第十四章 懊惱的碎片（Pieces of Agony）[/center]
Tom領著Hermione離開了。離開了Rhion，離開了那個圈子，穿過拱門，踏上了星光照耀的土地。
“Tom，”她小聲說，轉過身面向他。她的臉不同尋常的脆弱，她睜大眼睛哀求，“為什麼你……”
“你必須明白，”他突然開口，“我不像普通人那樣感覺得到害怕。我從來沒有害怕過，沒有為我自己過，也沒有為別人過。這不是一種……感覺……我知道的。”
他緊盯著她的雙眼就像是千百塊縞瑪瑙的脆片。“但是，當我看見你站在那裏並且知道你會死的的時候，我怕得要死。”
他放開Hermione，他的大腦飛快地旋轉想為自己尋找慰藉。為什麼你要那麼做？他腦海裏有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發問。你為什麼要救她？她是一個毫無價值的泥巴種女孩，而你的永生要比她重要得多。那麼為什麼你不能殺了她哪？
為令人害怕的事情是，他不知道。沒有一個合乎邏輯的理由可以解釋，他為什麼要挽救她的生命。事實上，Tom有一個一知半解的懷疑，如果沒有她自己會更加明智。她攪亂了他的大腦，她還模糊了他完美而殘忍的邏輯訓練，這是從來沒有過的。突然他感到生氣。他氣自己做出的那個決定，他氣Helen造成了那樣的結果。
他向前一步靠近她。
有一瞬間，他確信自己會殺了她。而當他意識到無論自己多麼努力，他都不能想像一個沒有Helen的世界時，他遲疑了。為什麼不能哪？他氣憤地問自己。她沒有什麼特別的，她一文不值，她是一個泥巴種，她對我的交際毫無價值，她站在星光下絢爛奪目……
他發出了一個惱怒的聲音，對她同時也對自己感到挫敗。Tom抱住頭，想要理清自己的思路。他從來沒有像這樣失控過。
Helen有些沮喪地看著他，Tom注意到她看上去同自己一樣的失落。
“你怎麼了？”他最後說，突然轉過臉對著她。她退後一步，Tom要比她見過的任何時候更加生氣。
“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Tom沖著她大喊，“這就是問題……當我在你身邊的時候，我不知道任何事情！每一件我被教育過的事情，每一絲的邏輯，當我靠近你的時候，所有我認為我知道的事情都像清晨的霧氣一樣蒸發了，只剩下你的臉。所有我能看見的只是你的臉！而我為此憎恨你！”
他不流暢地吸了一口氣。他希望Helen會在自己沖她尖叫的時候被嚇跑，但是她依然屹立不動。這就是另一件與Helen有關的事情。當別人早已驚嚇得退縮的時候，她卻還能站在他的跟前。
“你為什麼不怕我？”Tom用一個細小而輕柔的聲音問。他們的臉只離開了幾英寸。“我沖著你尖叫，可你沒有離開。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其他人都怕我，可是你卻不。別以為我不會傷害你，Helen，因為我會的。”
Hermione望進Tom的眼中。她的臉是如此得近，以至於她能看見睫毛的扇動。深色的、光滑的在他的黑眸之上。他才剛剛威脅了她。他才剛剛告訴她自己恨她。
然而，她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受矇騙了。Hermione知道這是什麼。這是他自衛機制中的最後一條溝壑。他正試圖不顧一切地把她推開，好讓自己保持理智。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他只知道她是一切的起因。Tom Riddle愛上了她，而他完全不喜歡這個局面。
“我怎麼可能怕你哪？”她冷靜地問，“如果你害怕自己的話？”
他對上她的視線，而他的臉是完全敞露的。他的眼睛就像是木炭在閃爍。
“而如果你準備要傷害我，那麼你為什麼不回去，在所有你的食死徒面前殺了我哪？這會引起更多的情緒。”
“你剛才叫他們什麼？”Tom冷不防地問。
Hermione吸了口氣。她怎麼會這麼愚蠢哪？她怎麼能讓如此重要的事情從嘴邊滑出來哪？Tom使她在談話間不加思考，這永遠不是件好事情。
“我不知道。”她冷冷地說，決定假裝那不重要。“但是我知道的那個Tom Riddle不會把我從死亡面前就回來。頭一次，那個殘酷的Tom Riddle看上去像要哭了。”
“我不哭！”Tom激動的反駁，“我這輩子都沒哭過，而且也不會為了你這樣的人而哭。孤兒院的護士說當我還是個嬰兒的時候，我甚至都不哭。我告訴你，Helen。我不殺你是因為，我這輩子都把人看成是乳酪片，但是我看你的時候……我看到了你的臉。”
她知道，讓Tom對自己承認這個是致命的。讓Tom對自己承認，她使他感覺比任何時候都要脆弱是致命的。
Hermione突然之間感到窒息。她不能忍受看著Tom時，所感覺到的更加多的不確定。他是一個自己完全不想要的男孩。他殘酷而且控制欲過強而且專著於實際和利益。如果這是真的，那麼她為什麼不讓自己離開哪？為什麼每一個夜晚，當她閉上眼睛的時候，都會看到他的臉哪？
Hermione轉過身，淚水一滴接著一滴地留下她的臉頰。一隻冰冷而堅硬的手掌向下鉗住了她的手腕。她轉回面向他，而他用一隻手抓住了她的雙腕，把她拉向自己。
“我們還沒有談完。”他用一種冰冷而殘酷的嗓音說。
“哦，我們談完了！”她生氣地回答。她想要掙開Tom的束縛，但是他不肯放開她。
“我說我們談完了，我們才算完！”Tom俯視著Hermione，頑固地說。他擰動著她的手腕，致使她在痛苦中喘息。“你從哪里得來的念頭，認為你可以從我身邊走開？”
在那一瞬間，他是如此得像Voldemort，這讓Hermione恐懼。
“你令人難以理解，你知道嗎？你控制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這麼長的時間，以至於你忘記了別人不服從你是一種什麼感覺！好吧，你或許可以控制你周圍那些懦弱的隨從，你也可以玩弄Dumbledore或其他人，但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控制我！這不意味著你能玩弄我！”她叫道，著重強調最後幾句。“現在……放開我。”
震驚之中，Tom鬆開了她的手腕。
她看著認知降臨到他的眼中。他不可能支配她。最終，他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
Hermione看著他，意識到或許他永遠也不會再想要支配她了。
在他能夠開口之前，Hermione走開了。
她沒有看見他將頭埋入了掌間，而他的臉碎成了千萬塊懊惱的脆片。
不要浪費你的觸碰，你不會感覺到任何東西
或者你是來救贖我的？
我已經思考得太多，你不會再發現什麼能比得上自由
倒下
停止所有的感覺
燃燒
曾經呼吸的一切
伸出手
你可以拿走我的心
——AFI‘leaving song part2’
第十五章 見你哭泣（See You Cry）
“Tom Riddle知道所有的事情。”甚至一年級的學生都這樣竊竊私語，“問Tom Riddle。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這一直是事實。Tom幾乎知道每一件事情。他是一塊知識的海綿，而別人總是說他能比老師們更加優秀地教授課程。
他知道如何完美無缺地施展三種不可饒恕的咒語。
他能記住龍血的所有十二種用途。
他迷倒眾生，所有見過他的人都認為他是完美的。他還把數不清的女孩引上了床。
說Tom Riddle是世界上最博學的人之一絕對是保守的。
可是，在他完美無瑕的記錄中卻有一個黑點。當提到私人問題的時候，他是完全困惑的。據他說知沒有人知曉他的缺陷，所以這沒有關係。Tom Riddle最不瞭解的就是所謂的愛。
他試過好幾次想要理解愛的概念，但是一次又一次他發現這是不可能的。他從來沒有被愛過，而他這輩子肯定也沒有愛過別人。愛，對他來說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概念。
愛——無數詩歌、書籍的主題，它是什麼？
愛——似乎能夠影響戰爭、改變想法、警示歷史的東西，它是什麼？
愛——讓人完全自相矛盾而又愚蠢，以至於常常能使偉大的統治者終結的東西，它是什麼？
像愛這麼一件無足輕重的東西，像一個眼神、一個觸摸、一個擁抱這樣沒有意義的東西，如何能夠制約成千上萬的人哪？
老實說，Tom認為自己是幸運的。當他周圍的每個人都被這麼個可笑的東西所制約的時候，而只有他一個人的思維和言行可以不被那種殘忍而危險的心醉所影響。Tom認為愛是一個弱點，而他曾經對自己發過誓永遠不被虛假的誓言、宜人的外表和險惡的誘惑騙入愛情之中。
而然後，他遇到了Helen。
這就是愛？他充滿敵意地想。這種完全徹底的無助感覺就是愛？我不能控制Helen，我也不能控制我自己，而我也不再能控制任何的事物。最糟糕的是，我不再想要那麼做。
他不再想要控制所有的事情。
我應該為此而恨她，他堅定地想。我已經弄糟了整個人生，只因為我不能停止想這個女孩，我不能停止夢見她，不能停止渴求她的聲音。我是可悲的。
而最可怕的部分是，他可以為自己的感覺鄙視自己，但是前提是他不能停止感覺。
他漸漸入睡，夢中充滿了那雙深沉的、棕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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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一陣激烈的敲門聲吵醒。
“Riddle!醒醒，Riddle！”門外傳來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抖去了睡意，Tom小心地起身應門。
“你想要什麼，Malfoy？”他譏諷地問，惱怒地揚起了一條眉毛。
“Tom，你不會相信的！顯然你和Nestowe的流言穿得飛快，整個學校都騷動了。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個Slytherin和一個Gryffindor？一個泥巴種和一個純血？每一人都很震驚，但這主要是因為你，一個憎恨麻瓜的人和Slytherin的首領！”
Malfoy吃驚而略顯淩亂地站在他男學生會主席的寢室門外。
Tom真的不需要在自己醒來30秒後就聽到這個消息。“Rhion，這確實不是一個……”
“我知道！”Rhion慶倖地說，“你昨晚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個錯誤，對嗎？你不在乎那個泥巴種娼婦。每個人都會犯錯誤，Tom。而Slytherin已經準備好原諒你了，如果你否認整件事情……”
“別再鬼哭狼嚎了，你這個十足的笨蛋！讓我說一句。我昨天晚上做的事情是個巨大的錯誤，但是我知道無論我在不在乎那姑娘，Slytherin學院依然會跟隨我。你是誰，敢來質疑我的權威？我可以做任何我喜歡的事情，而你們都會跟隨我。如果我叫你，你會毫無疑問地跟隨我到地獄之門。這不是真的嗎？”
Rhion看上去就像是一個被母親斥責了的小孩。
Tom對他的跟隨者擁有如此強大的控制力，他不會理會錯他們的眼神。沒有他，他們將會迷失；沒有他的指引，他們將會不知所措。
“那當然是真的，Tom。我不知道我怎麼會以為……但是這是真的，是嗎？你真的在乎那個姑娘。”
“不。”Tom冰冷地說，在Rhion面前甩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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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忐忑地走進魔藥教室。她不想看見Tom也不想同他講話。她害怕如果看向他的方向，自己就會失去控制。
當她步入教室的時候，學生們都安靜了下來，但是她能聽到竊竊私語，能看到睜大的眼睛。是的，他們都知道了前一天晚上的事情。Tom完全否認了自己在乎她。顯然，他已經讓所有的Slytherin恢復了良好的風度，而現在的唯一問題就是在學校的其餘部分面前維護他的名譽。
Hermione坐到自己平時的位子上，拒絕知道Tom的存在。每一雙眼睛都在密切地審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她堅決地拿出自己的魔藥材料假裝沒有什麼特別的。
難熬的兩小時課程中，她一次都沒有看他或是同他交談。她沒有注意到不確定的閃爍劃過他的眼睛，就好像是細小的閃電一般。最後，終於下課了，她把書包甩上肩膀匆匆跑出教室。
麻煩發生在她走到一條偏僻的走廊的時候，她書包的帶子斷了。書本、墨水、羽毛筆散落了一地。
強忍住淚水，她蹲下身開始整理所有的東西。而當她看見一隻手揀起她的一本時，Hermione感到非常驚訝。她直起身，發現那是Tom。他不聲不響的把書遞還給她，整段時間裏始終注視著她。
“你想幹什麼？”她毫不掩飾地問，“你怎麼可能讓我的生活更加悲慘哪？！”
Tom的喉間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我讓你的生活悲慘？你是那個應該道歉的人，Helen。你毀了我所奮鬥的一切和我的名譽。今年在我身上發生的所有壞事情都是你的錯。”
他的音調平穩地上揚。他因為氣憤和其他某些Hermione不知道的情緒而顫抖。Hermione無法讓自己迎上他的目光。Tom Riddle是她見過得最以自己為中心的混蛋。
“我跟你說話的時候看著我。”他殘酷地說，把她的下巴捏在手心，強迫她轉過頭看向自己。他的舉動讓Hermione如此強烈地回憶起昨天晚上Rhion的所作所為。她感到淚水湧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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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意識到自己讓她哭了。她不只是吸吸鼻子，她正試圖忍回劇烈的、痛苦地抽泣，但是那並不起作用。他從來沒見過她哭得這麼厲害。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想討回她對你所作的一切嗎？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在發問。
他感到胃裏有一種痛苦的感覺在蔓延。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讓她哭，但是他只想讓她感覺和自己一樣糟糕、一樣不確定。
現在她正無助地哭泣，而這也徹底地讓他崩潰。現在她的臉已經支離破碎，而看著她如此痛苦就像是在淩遲他自己。而更糟糕的是，他知道自己就是罪魁禍首。
“看，Helen,我……你為什麼要哭？”
“我哭是因為你是一個以自己為中心的渾蛋！怪不能從沒有人愛你。你所作的一切就是把痛苦強加於人！你告訴每個人你不在乎我，那就離我遠一點！你對我喊叫，告訴我你恨我，然後讓你可怕的朋友們到處欺負我而連根手指頭都不動一下！然後最最不可理喻的是，你想讓我向你道歉？你真是討厭！”
Tom在震驚中放開她。Helen是對的。
她的臉在痛苦中碎裂。而他意識到自己不希望讓她再哭了。他願意做任何事情讓她停止。
“對不起，可以嗎？”
承認那個是致命的。他這輩子還沒有對別人說過那些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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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rmione難以置信地抬起頭。在他的眼中，她的確看到了悔恨。他真的對自己弄哭了她感到抱歉。
因為肩上有太多的重擔，Hermione已經完全崩潰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回到未來，她不知道日後怎麼面對Gryffindor的同學，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Tom面前哭泣。
在過去幾個月裏，Hermione大部分的時間都很堅強。而她厭倦了反抗他，厭倦了堅強。
Tom慢慢地伸出手，用拇指替她拭去了淚珠。這是她見到過的Tom最脆弱的姿態。
“請別哭了。”他柔聲祈求，“這會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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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之前，他想因為Helen讓他感覺到的可怕而批判她，可現在，他看著她身體的顫抖逐漸平息而如釋重負。他理智地讓自己確信他恨她，可是理智在見到Helen的那一刻已經遺棄了他。
她做了什麼讓他表現得如此衝動？
突然，他從她身邊退開，而Hermione知道他要做什麼。在情緒的驅使下，他們靠近，而他又一次害怕了。他準備對她吼叫或者走開。Hermione帶著瞭若指掌和心碎的表情看著他，因為她也知道他會那麼做。每一次她試著接近Tom的時候，他都會那麼做。
而然後，他決定不。只是那樣，他改變了主意。無論如何，Helen從來沒有給過他一個理由不信任她。把Helen留在一條偏僻的走廊裏，因為他的所作所為而哭泣實在太殘忍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很抱歉我否認了我們的關係，但是我那麼做是因為我自己抗拒它。很抱歉我讓Rhion到處找你麻煩而什麼都沒做，但是我想，我們應該從我在他用遊走球擊中你時抓住了你以後開始算起。我很抱歉我對你尖叫，我很抱歉我想要控制你，我很抱歉我說我恨你……我很抱歉。而我想請求你……我從來沒有為任何事情求過任何人，Helen……我求你原諒我。因為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讓我怕得要死。就好像我被懸在了峽谷的邊緣，就好像我要跌入這個無邊的深淵，而唯一能支撐我的事物是你的聲音。”
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Tom的眼中烏雲密佈。
“因為唯一能讓我保持心智正常的事，是看進你的眼睛。”
他是難以捉摸的，不知為何更加的濃烈，但是他依然保有自己全部尖銳而令人窒息的美麗。
“因為當黑暗集聚在我腦海中的時候，我想到了你嘴唇的觸覺，而那些都消失了。因為每一天，我都因為邪惡、黑暗和謊言而日漸疲憊。但是當我想到你的時候，我身體中極小的一個部分看到了真相。但是大部分是因為我現在才意識到，我不能忍受看見你哭泣。”他說完了，聲音裏充滿了迷茫。“我讓那麼多的人哭泣，我甚至都數不過來了。但是就像一直的那樣，你是不同的……看你哭就很可怕。”
Hermione被擊倒了。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他身上造成了這樣的衝擊。他開始抗拒那企圖耗盡他全部的邪惡。因為她，他開始抗拒那個他註定要成為的人。
他在為她抗拒自己的命運。一種突如其來的情感如同野火一樣橫掃她的全身。
她不想再欺騙他了。他們之間僅會有一個真相。
“Tom。”她柔聲細語，抬頭看向他。她已經停止哭泣，儘管臉還是濕的。
“嗯？”
“請不要叫我Helen……叫我Hermione。”
如果他對她突然改變名字的行為好奇的話，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那好吧。Hermione。”
這個詞在他的唇邊聽上去是那麼優美。它幾乎如同詩歌一般新穎而雅致。
直到他說抱歉的這一刻，Hermione始終不確信Tom Riddle會有所改變。但是，她在他看中看到了。她看到了他腦海中發生的至關重要的辯論。他可以選擇走開並完全疏遠自己，或是最終放棄並道歉。Hermione等待著前一個觀點最終戰勝歉意，就像總是發生的那樣。Hermione看著他的臉上發生變化。
而他的眼中有一些新的情緒正浮出水面，而Hermione並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就認出了那是什麼。
信任，她突然意識到。我在他無動於衷的眼中，看見了信任如同被遺棄在深處的珠寶一樣閃閃發光。
愛，是一種比任何事物更加可怕的威力。它是無形的——它不能被看到或是被衡量，然而它還是足夠強大能在一瞬間將你改變……
——Barbara De Anglie
第十六章 最可怕的噩夢（Worst Nightmare）
宛如一顆金色的珍珠緩緩沉下昏暗的海面，Dumbledore看著太陽落下了地平線。他桌子上一件旋轉著的琥珀色樂器將閃亮的光線反射到了他閒置的眼鏡上。因為某種原因，Dumbledore對此時的日落感到一種分外的沉重，他感覺好像這將是最後一個日落一般。
Dumbledor害怕自己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居然會如此粗心大意地把Helen和Tom放到了一起。是的，或許這是他有生以來犯得最嚴重的錯誤。然而儘管非常細微，但是仍然存在一個可以救贖Tom Riddle的機會。Dumbledore意識到，Helen是唯一一個可以把Tom從威脅將他完全耗盡的邪惡中拯救出來的人。
Tom Riddle是Dumbledore所知曉的最危險的人物之一，其主要的原因是因為Tom有無限的號召力。從來沒有聽說過哪個沒有號召力的人能夠給世界造成什麼深遠的影響，只有那些有號召力的人才能胡說八道並且讓周圍所有的人聽信他的每一個字。
Tom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號召力和智慧配對，那麼那將是人類最險惡的組合之一。Tom不僅能用花言巧語使別人加入他的陣營，而且他還有證據支持自己的哲學和結論。他知道自己可以取悅並且迷住周圍的每一個人，而他就利用這個作為自己最大的優勢。
如果Tom毋庸置疑的美貌也加入這個組合中的話，那麼這個人的性格將變得雙倍誘人。社會崇拜美麗的人，而在他深沉而雅致的吸引力幫助下，Tom將會更加輕易地晉升為神明。
最後，還有野心。
當號召力、智慧、美貌和野心融合進了一個靈魂，那麼就沒有事物可以阻擋他晉升為權利。簡而言之，Tom Riddle表現出了拿破崙的野心，愛因斯坦的智慧，特洛伊海倫的美貌和撒旦本人的號召力。如果四個特質合在了一起，再加上一股確鑿的黑暗，Tom Riddle充滿潛力的性格就誕生了。
換句話說，沒有什麼能夠阻礙這個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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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蒼白的秋月之下，湖水泛起了寶石藍和烏木色的漣漪。
Hermione沿著河岸緩緩的前行。她看著湖水，仿佛能從中找到慰籍。思緒就好像正在試圖遊過糖漿，當她凝視著靜止的湖水時，似乎可以遺漏清晰的邏輯。
“睡不著嗎？”她的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
黑色湖面的反光變成了銀色，而她轉過身看見Rhion Malfoy就站在自己面前。突然間，她的神經開始緊繃起來，伸出手摸向自己的魔杖。
“再靠近的話，我就要詛咒你了！”Hermione用一種冷靜的音調告訴他。只要三秒鐘她就能把Malfoy扔到湖裏去。Malfoy們從來就沒改變過。
“來啊。”Rhion帶著一種令人困惑的微笑。他的視線穿過了她看向後面的湖水，而她有一種衝動想要看看自己的身後。
“我已經交給你了，Nestowe。”Rhion繼續用一種怪異的嗓音說道，“你肯定很堅決。你從不停止，是嗎？”
“你在說些什麼？”她謹慎地問。Malfoy的視線直指著湖水，但是她依然沒有轉身。
“你沒看到我從第一天起就努力想要擺脫你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會給Tom帶來麻煩。我注意到了他看著你時的樣子……他現在依然那麼看你。你毀了一切。我們冷酷無情的王子永遠被毀了，而這都是你的錯！他是我們的首領，可現在他只愛你！你帶走了我們最偉大的首領，你毀了Slytherin!我恨你，Helen Nestowe!我們全都恨你！”
他進攻性地來回踱著步子，失控地胡言亂語著Hemrione是如何毀了Slytherin的。第一次，Hermione思考Malfoy精神不穩定的可能性。他看上去因為氣憤和嫉妒而發紫，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不許靠近，Malfoy。”Hermione柔聲說，而她意識到自己在步步後退正往湖裏走。“我和Tom昨晚的決定毫無關係，如果你不能冷靜下來的話，我發誓我會石化你的。”
“來啊。”他發出了一聲苦澀而歇斯底里的大笑。“我讓你來啊。我要殺了你，Helen。我要掐著你的脖子一直到你……”
“停下！”她尖聲說，舉起了魔杖指向他。然而Malfoy顯得毫不擔心，就好像她是在拿口香糖威脅自己一樣。
他又近了一步，可是Hermione已經無路可退了。
“你這個泥巴種娼婦，”他惡毒地低聲說道，“我要讓你最自己所作的每一件事情感到抱歉，為了Slytherin……”
他看上去好像要突破她，而Hermione站在湖岸的邊緣搖搖欲墜。
“這裏發生什麼事了嗎？”一個絲質的嗓音從Rhion身後傳來。
Rhion轉過身看見Tom Riddle正冷漠地站在自己身後，雙臂交叉在胸前，抬起了一邊的眉毛。
“T…Tom……”Rhion怕得結結巴巴的，像看到了一頭得狂犬病的豺狼正饑餓地盯著自己一樣向後退去。“不……沒事。Helen和我只是在聊天……好吧，更像是交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
“閉嘴！”Tom冷酷地咆哮道。他舉起了魔杖，一個咒語從Rhion頭頂擦過。“你很幸運，我正好在半夜出來散步，Malfoy。”
另一個咒語劃過了Rhion的耳朵。如果Tom想讓咒語都擊中Malfoy的話，那麼它們一定會的。Rhion嚇得直哆嗦。“你很幸運，因為如果你碰了她，我會徹底毀了你。現在如果你足夠明智，就應該用你那嬌生慣養的兩條腿儘快離開這裏……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Rhion的回答是在悲鳴中迅速的逃離。Tom Riddle似乎對完全成年的人也有一種可怕的威懾力。
Tom早些時候還告訴Rhion自己不在乎Hermione，但是當他看到Hermione有危險的時候，他心中的什麼東西仿佛迸裂了。他在乎她，而他也準備好對自己承認這個事實了。
Tom轉向她，就好像從未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過。Hermione猜想，那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那些跟隨自己的人毫無疑問地服從命令。
“你為什麼不詛咒他？”Tom好奇地問。
他走向她，而Hermione不明白一個人的情緒怎麼能轉變的如此之快。這真嚇人。不久之前，他對Malfoy還是殺氣騰騰的。而現在，他目光中所剩的是擔憂和溫柔。
“我想，我感到自己對他有一點歉意。”Hermione低聲承認，“我想他就是一塊沒有野餐的三明治。他真的不知道沒有你該怎麼辦，是嗎？”
“我猜他不知道。”Tom聳了聳肩。“可是話說回來，這個學校裏沒有一個低能可以在沒有指示的情形下繼續生活。這些人是可悲的。我恨這個，Hermione。”他兇惡地說，他的眼中燃燒著火焰。有的時候，Tom的強烈態度讓她害怕。
“恨什麼？”
“這個世界。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所有這一切殘忍的不公。Dumbledore和Malfoy那樣的傻瓜感到有必要如此明確地區分善與惡。為什麼他們不能理解我所想要的只是公正哪？”他提高了音量，雙眼熊熊燃燒。Hermione想要從他身邊退開，她從沒有見過Tom如此憤世嫉俗，如此氣憤。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像Voldemort。“我想要一個人們會為自己醜惡的歧視得到報應的世界，他們某一天會付出代價的，Hermione。從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被詛咒了。我比他們所有人都低微。而然後，Dumbledore帶著他那對善惡保守過時的觀念，判定我試圖成為自己最可能成為的人。我從來沒有被給予一個救贖的機會。”
他在顫抖，他的表情陰沉而挫敗。他性感而誘人的臉龐似乎扭曲成了一種不可辨認的樣子。隨著內臟中的一陣抽搐，Hermione意識到自己認得那個樣子。那是Voldemort的臉孔。
她的心開始碎裂。
“Tom,請聽我說。”她低聲說道，把他的手握到自己的手中。“請理解我正在給你一個救贖的機會。我從不聽從你的命令，我們是平等的……你不明白這些嗎？”
他的臉緩和了下來。似乎Tom看著世界其他部分的時候總是殺氣騰騰的，而Hermione知道他可以對周圍每一個人都殘酷無情。但是，當他看著她的時候，他的整張臉都變了。這是可怕的，知道他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會將整個世界化為灰燼。
整個世界，除了她。
“你說得對……這也是我喜歡你的原因。”他不太情願地說。
他們開始慢慢地沿著河岸往前走。兩個人沉默了很久，但是Hermione感到自己並不需要開口，在他身邊也很愉悅。他的天性中有一種品質是她永遠無法足夠擁有的。他說話、走路的方式直率而熱烈，這是許多其他人都缺少的特質。
“Tom，”Hermione擔憂地開始說道，“我有一個嚴肅的問題。這可能聽上去有點傻，但是……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你是我最可怕的噩夢。”Tom不做任何停頓地回答。他的口吻直接而又坦誠，“你是一個我一直都害怕碰到的人；一個能看穿我戴的所有面具的人；一個擊碎了我所營造的全部屏障的人；一個能夠在所有人恐懼地微縮的時候反抗我的人。你是我最可怕的噩夢。”他溫柔地又重複了一次。
他對上她的視線，而他的眼睛充滿了憂慮和困惑。他仍然沒有完全明白自己經歷的是什麼。
“好吧。”Hemrione微笑著說，“我很抱歉，對你來說我顯得如此具有進攻性，Riddle先生。我想我最好是現在離開……”
帶著一個了然的笑容，她轉過身走開了。
“不！”他突兀地叫道，“你是我最可怕的噩夢這是事實，但是你是那種惡夢……你看……那種將人驚醒的噩夢。我已經沉睡了一輩子，我想……而現在，我醒了。”
她知道Tom Riddle一直都擅長於演講，可是此刻他卻被言語所羈絆，而他顯得比任何時候都要茫然。
“而我現在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和我曾經知曉的相抵觸的。”Tom說道，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但是我現在真的想要吻你。”
月光下，他蒼白的臉如同精雕玉琢一般，同他的黑髮形成了美妙的對比。
“那麼吻我吧。”她低聲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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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柔的月光下，他吻了她。此時的湖面散發出了它全部迷人的黑暗，而他們周圍所有的事物好像都漸漸消失了。
她不再是Harry Potter最好的朋友，而他也不是未來的黑暗公爵。他們只是兩個捲入這場可悲的命運喜劇的靈魂，而她的唇附在他的之上是唯一重要的事情。她輕柔地推開他，而Tom的手從她的臉頰滑向脖子。
就在這一刻，Tom明白了。
愛是什麼，他緩緩地思索，愛的真相究竟是什麼……是Hermione。現在，愛就是這個。
或許愛能讓他放棄自己所有知曉的事物。或許愛可以挽救他。
它是荒謬的，它是充滿力量的，它是短暫的，它是美好的，它是完美的，它是可悲的，它是令人心碎的，而這些詞語當中沒有一個哪怕是接近地等同於愛。它是難以描繪的同時又難以毗及。這就是為什麼，他從來不懂得愛。
最終，他感到一切都還不錯。
“我最可怕的噩夢。”他溫柔地細語，但是無法抹去自己的感覺，他感覺Hermione是一個成真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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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Hermione來說，這個吻不只是一個吻。它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他看著她，而她突然開始意識到Tom愛自己。他似乎依然憤世嫉俗，依然傲慢，依然令人痛苦，但是這些都是多年的折磨賦予他的性格。Tom的人格中有很大比例的黑暗，但是用他自己混亂而激烈的方式，他愛著她。
Tom Riddle變了，這裏不再有Voldemort,不再有食死徒，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一場巨大的意外，這個意外是他們兩個人相愛了。
“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Tom Riddle。”她說，當她抓住Tom的時候嗓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你毀了我全部的計畫。你是我最大的敵人，而我除了同你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之外，什麼都不想做。”
Hermione猜想是命運把他們兩個人帶到了一起，然而很快她就拋棄了這個念頭。是選擇，她最終得出結論，是選擇改變了未來和過去。第一眼的時候，並沒有愛，相反他們花費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明白了他們複雜的感情。他們並非是為了對方而存在，而是不能離開對方。是選擇導致了這一切。
“我害怕如果我們移動了，”Tom向她吐露心聲，“那這整個夜晚都只是一場苦樂交織的夢，而它會消散如同……你曾經在陽春三月的早晨——一個冷得正好該穿一件柔軟外套的霧濛濛的早晨外出過嗎？我怕此刻就會像日出時的霧靄一樣消失殆盡。所以讓我們不要移動，Hermione。只是一會兒，讓我們假裝這是真的。”
他的雙眼突然變得光滑如鏡，而Hermione看著一道淚痕滑下他磁質的肌膚。“我怕得要死，我怕這不是真的。”他幾不可聞地重複道。抓住她就好像她是世界上唯一存在的物質。
她記得Tom曾經告訴過自己，他在嬰兒時代都不曾哭泣。她也記得他曾經在一個溫暖的傍晚問她為什麼哭泣，而那好像是在幾千萬年以前了。
“你可以哭，”Hermione溫柔地說，“因為我會一直在這裏幫你擦去眼淚的。”
而他為她這麼做了，她伸出手撫上他的臉，替他拭去淚水就好像那只是一滴水。
強烈的情緒，不祥的預感。
“Tom，”她突然急切地小聲說。她的眼睛睜得滾圓，在難以忘懷的月光下閃著憂慮的光芒。“如果你能回到過去改變一些非常可怕的事情，你會那麼做嗎？”
Tom深思了片刻，然後將頭抬向了天空。
“我堅定地相信你不可能改變時間，Hermione。關於時間的一切都是如此複雜、如此錯綜絞纏，所以最終不可能熟練的操控它。”
看看我讓你改變了多少。她想要說。
“但是以前發生過。”Hermione堅持，“人們回到過去，更改了一小部分他們想要改變的時間，而當他們回到未來的時候，一切都不一樣了。”
“但是，時間只是一個偉大的形式。它不斷地繼續而且從不停止。那些回到過去的人都是註定要回到過去的。這就是形式的全部。”Tom輕描淡寫地說，對自己的話再Hermione身上造成的影響毫不知情。
我是註定回到過去的嗎？Hermione捫心自問。我如果回到將來，事情會如何不同哪？她意識到Tom可能像一個更加優秀的Dumbledore，在她的時代，在她創造的被更改的現實中。
此時，她感到腦後又一個暗示，有一個她不能完全理解的想法開了一個極小的頭。
但是當Tom傾向前吻她的時候，關於思維的那些必不可少的、寶貴的訓練都偷偷溜走了。如果她能繼續再思考一分鐘，或許甚至是一秒鐘，她回預見到自己計畫中的瑕疵。但是現在，唯一重要的是Tom的唇正在她的唇上，他的手環在她的腰間，Tom每一個動作帶來的強烈感受。
在那一刻，所有重要的只是他愛她，她也愛他。
愛能征服一切，難道不是真的嗎？
人類歷史的整個過程，可能取決於獨自一人內心中的一個變化——取決於在這個單獨的思想和靈魂中善與美的戰爭，最終哪一方會獲勝。
——M.Scott Peco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