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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新月)魂牽夢縈幾時可消》作者:恩C【完結+番外】

《(新月)魂牽夢縈幾時可消》作者:恩C【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a1105 您是第2070個瀏覽者
在清朝的那種封建社會制度裡,男人三妻四妾??本來應該說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努達海在和新月格格相愛之後,還沒有休妻,給雁姬保留了那份'體面'和'尊重'。時不時的怒吼,冤枉。
新月格格以和碩格格的高貴身份做了一個將軍的妾,也對雁姬感恩戴德、磕頭謝恩。時不時的下跪請求,哭訴。
我怎麼就那麼討厭、鄙視甚至是痛恨他們呢?
因為,努達海二十多年聲稱愛著雁姬,所以根本不要任何人來和雁姬分享他。
可是這二十多年的愛,抵不上一個'高貴'的和碩格格的情不自禁的獻身!
努達海和新月認為,他們的愛情是那麼的偉大,那麼的情不自禁,那麼的無辜。
他們是那麼的善良,為了愛情可以沖破一切枷鎖,衝破一切輿論和製度的壓迫和束縛。
嘖,多麼偉大啊。有了'愛情'這塊擋箭牌,他們理直氣壯地傷害著所有人。
雁姬就是其中的一個悲劇人物,她端莊,她雍容,她賢惠,她善良。讓努達海在戰場之中沒有後顧之憂,還為努達海生育了一雙兒女。可她付出了二十多年,到最後她換來了什麼?只是換來了一份沒有丈夫的'體面',換來了一份沒有誠意的'尊重'。

接下來,讓不一樣的珞琳改變雁姬,驥遠,甚至是努達海的一生吧。
我文中的女主珞琳,是不同空間裡的一個遊蕩百多年的孤魂。她在殘酷的宅鬥中佔盡上風,兒女雙全,最後風光老死。所以新月的那點小把戲,在她眼裡都是最幼稚的一些一眼就能看穿的……
讓我們慢慢地揭下新月貌似可憐無辜的面具,還原她本來的面目吧。

本文的主角:佟佳氏…雁姬他他拉…努達海他他拉氏…珞琳他他拉…驥遠
既然是新月格格同人,那我們也跟著瓊瑤奶奶的說法來看這文吧,與正史無涉,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其中如有現代詞彙,是因為本女主遊蕩過好多空間,吸收了很多知識,此文完全架空……
(其實是我根本沒學過古代用語……捂臉逃跑∼大家包涵吧∼)


內容標籤: 重生 豪門世家 宅鬥  

搜索關鍵字:主角:珞琳 ┃ 配角:新月格格劇中一乾人等 ┃ 其它:新月格格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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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章


作者有話要說:祝願大家新年快樂,心想事成,好事成雙,雙雙對對,永結同心,心心相印。
  動了動小胳膊小腿,久違的感覺。
  
  嘖,在人間遊蕩了這麼多地方,這麼多年終於投胎了,真是令人激動啊。
  
  可是,我耳朵邊上一直叫我‘妹妹’的小傢伙是誰?
  
  竟然還用他那爪子戳我臉?不知道我的皮膚很嫩嗎?!不知道這樣戳我很疼嗎?!不知道男女大防嗎?!不知道男女七歲不同席嗎?!
  
  好吧,我知道我現在才剛出生;感覺你的手,你也才兩三歲的樣子;我們都還沒到七歲。
  
  可是……我好疼啊……我……我……我哭……
  
  「哇哇哇……」使勁扭動不太能控制的身體,我努力躲避著他的‘魔爪’,並且抬起不靈活的小手拍打著他戳我臉的手指。
  
  「額娘,額娘,妹妹怎麼哭了?是不是肚子餓了?」這個臭小子的聲音從我耳邊離開了,衝著另外一個方向喊著。
  
  如果我能睜開眼,我就會發現我的身邊半躺著一個年輕少婦,臉色蒼白還有些憔悴,樣子好像剛剛生產過後。
  
  過了沒多久,就感覺有人抱起了我,輕輕地拍著我的後背,溫柔地問:「珞琳,你怎麼了?是不是餓了呢?還是……」她翻動著我的尿布,查看完就轉過頭去:「烏蘭,額娘把絡琳的奶娘找好了嗎?」
  
  然後就有一個年輕的女聲回答著:「奴婢在。夫人,奶娘已經調查清楚身世,沒有任何疾病。老夫人讓她們在隔壁的廂房中等候了。」
  
  「珞琳清腸的時辰到了吧?把奶娘叫過來我看看。」那個溫柔的聲音繼續說著。
  
  「是的,奴婢這就去。」
  
  我打了一個哭嗝,抽噎了幾下。感覺哭得有些累,慢慢地就睡了過去。
  
  睡前只有一個念頭:有專門的奶娘。看來,我這輩子的家還挺富裕的……
  
  ……
  
  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周圍都安靜了下來。眼睛只能微微睜開一條縫,還是不能看清楚東西,這讓我有些喪氣。不過,沒關係,從嬰兒時期開始生活,這種體驗也挺新鮮的。
  
  肚子傳來久違的飢餓的感覺。活動了下手腳,哭了起來。沒辦法,我以前就是忍耐不了飢餓。當然了,以前我活著的時候也沒餓著過。
  
  沒哭多一會兒,就有人走過來抱起了我,往我嘴裡塞了一個東西。我本能的吸允了起來。
  
  真好喝……好幾百年都沒吃過東西了……
  
  沒一會我就喝夠了,抱著我的人把我竪了起來,輕拍我的後背。等我打了一個奶嗝之後才把我放下。
  
  張了張嘴,又砸吧了一下,吃飽了的我又慢慢地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日子就在昏睡—吃奶—換尿布中慢慢過去。
  
  我不是不想清醒的久一點,只是可能太小的關係,睜開眼睛沒一會就會陷入沈睡。只有餓的時候和如廁的時候才會醒來。雖然吃奶和換尿布讓我很是難堪,但是現在的身體太小,根本控制不住這些需求,只能厚著臉皮當做我不知情了。
  
  ……
  
  終於,在滿月的時候我可以多清醒一些時間了。
  
  這天我的奶娘把我餵飽之後,就給我換上了一身衣服。
  
  現在的我,眼睛可能還沒長好,只是能看到一些朦朧的影子。鼻子和耳朵倒是很管用。
  
  偷偷地打了個哈欠,剛吃飽我又想睡覺了。
  
  有個人把我從奶娘的懷抱里接了過去,那人指著我的鼻子點點,溫柔地笑著說:「哎呀,我的小珞琳怎麼又要睡了呢?額娘可不喜歡一隻小豬樣的珞琳哦。」
  
  額娘?是我的娘親吧?聽聲音很溫柔嘛,就是不知道受不受寵,是第幾房的侍妾。就算不受寵也沒關係,反正有我呢,我會為了她和自己的幸福努力的。
  
  「額娘,額娘!讓我抱抱妹妹!」
  
  ??!! 戳我的那個小傢伙?!我的娘親啊,千萬不要把我給他抱啊……
  
  「驥遠聽話,你現在還不能抱妹妹呢。等你長大些了才能抱。」
  
  「要多大?像阿瑪那麼大麼?」
  
  「驥遠想阿瑪了麼?阿瑪就快回來了,驥遠再等一段日子就可以看到阿瑪了。」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努力地抵抗著睡意。看著抱著我的娘親,和應該是我哥哥的小傢伙說著阿瑪。阿瑪?應該是父親吧。叫法還真是不同呢。
  
  「阿瑪要回家了嗎?」那個小傢伙驚喜地喊著。
  
  「恩,額娘不會騙驥遠的。來,瑪姆在大廳等著呢。」娘親溫柔的笑著跟哥哥說著話,口吻里的幸福幾乎要溢了出來;小傢伙也高興地連聲喊叫。
  
  再打個哈欠。瑪姆?阿瑪的母親?那就是奶奶吧?父親,哦不,是阿瑪,我要入鄉隨俗。阿瑪竟然連額娘生產都沒回來,看樣子額娘還是屬於不受寵的那類型的。
  
  在溫柔地搖晃中,我成功地又睡了過去。
  
  好吵……
  
  努力的睜開眼,好多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耳邊還一陣笑聲。真是討厭,我擰著眉,不耐煩地把小手揮舞著。
  
  「喲,不愧是他他拉參將(努達海現在還只是正三品參將,沒到從一品將軍呢)家的女兒。看她的小手動起來多有力啊,咯咯咯。」一個比較刺耳的女聲響了起來。
  
  真是沒教養……難道她不知道身為一個大家閨秀,是不能用這麼高的音調說話的嗎?
  
  「您過獎了。來,請用。」額娘的聲音雖然還是溫溫柔柔的,但是裡邊透著幾絲喜悅。
  
  吵吵嚷嚷的滿月宴終於結束了,我中間不知道被吵醒了多少次。等終於把我抱回房間的時候,我也睡不著了,無聊的亂揮小手,感覺著身體的觸覺,分析著現有的資料和情況。
  
  阿瑪,姓他他拉,是個參將,聽名稱來看估計是武將一類的官職。可能現在出外打仗,因為額娘生產時都沒回來。額娘,溫柔賢淑。應該是大家女子,教育良好,待人親切。有個哥哥叫驥遠,比我大兩到三歲,看親密程度應該是親哥哥。應該有個瑪姆,額娘在提到奶娘的時候說過。阿瑪應該是獨生子,估計其他兄弟姐妹都在後宅的鬥爭中夭折了吧……
  
  小身體就是不行啊,才想了一會事兒就疲倦了。睡的時間實在是太多,暫時只能知道這些了。
  
  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好好長身體,然後討好阿瑪,提高額娘和哥哥的生活待遇。恩,就是這樣。
  
  ……
  
  睡的正香,感覺到撓鬧弄著我的臉。不耐地拿小胳膊掃開,引來一陣爽朗地笑聲。
  
  「雁姬,我們的女兒胳膊真有勁!像我!真是辛苦你了,在你生產的時候沒在你身邊陪著你,實在是對不住。接下來的日子我好好陪陪你。」聽口吻,應該是剛回的阿瑪。
  
  「努達海……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珞琳一點都沒讓我操心,比驥遠聽話很多了。」額娘的聲音里飽含著情意和欣慰。看樣子額娘是愛慕著阿瑪的。
  
  「雁姬……這個家都靠你在支撐著,才能讓我全無後顧之憂。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努達海……」
  
  真是恩愛啊,看樣子我的額娘還是正室,並且比較受寵。不錯,省了不少事了。
  
  我是一個天生涼薄的人,除了父母和兄弟姐妹之外,所有的人我都不會在乎和手軟的。
  
  想當初,我夫君的通房丫頭和妾那麼多,到最後,還不是獨獨寵愛我一個?
  
  雖然現在的身份不太好插手阿瑪和額娘的事,但是一些小手段還是有的。
  
  額娘啊,阿瑪的那些妾室,等我再長大些,就交給我來收拾吧。
  
作者有話要說:祝願大家新年快樂,心想事成,好事成雙,雙雙對對,永結同心,心心相印。




第002章

  看東西終於越來越清晰了。
  
  一有空閒,我就觀察著我屋裡的擺設,順便鍛鍊一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青花繡樣的帳篷和月季花樣的繡被。花朵雖然稍顯粗糙,但是很是飽滿。花朵樣子極有層次感,且富有光澤,繡線不錯。紗帳整體的圖案清新有餘,富貴不足。繡被的顏色富貴是富貴了,只是有些繁復,不夠雅致。布料質地為輕紗和綢緞。評定:下中品。
  
  然後是彩釉大花瓶。風格獨特,高雅大方,年代久遠。評定:中品。
  
  往下看是黑酸枝木(紅木)八仙桌。漆面鋥亮,像是剛做沒幾年。木紋清晰可辨,簡單大方雕刻了些許富貴花。評定:中品。
  
  上方放置茶盤,一套彩釉茶具。釉紋色彩艷麗。這些東西以後還是少用為好,我的夫君曾經的唯一的一個藤妾就是房裡擺放過多這些彩釉的東西才體弱多病而死的,後來有個什麼‘輻射’的說法。實用評定:下品。
  
  房裡傢具幾乎都是黑紅酸枝木質地的。看樣子在這個朝代,酸枝木還是很受歡迎的。就是阿瑪和額娘的雅致程度有些差。
  
  火盆,白虎皮地毯,屏風……無規律擺放。
  
  「妹妹!妹妹!我來看你了。」「遠哥兒,我的小祖宗啊,你慢著點,小心著點門檻。」隨著那個臭小孩的叫嚷聲而來的是一大堆的丫鬟婆子的叮囑聲。
  
  簾子掀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小的人影跑了進來。
  
  看著眼前這個腦門鋥亮的小傢伙,我就無語望蒼天。
  
  這到底是什麼朝代啊?男人為什麼要梳個這樣的頭型啊!頭一次看到的時候真真把我嚇了一跳呢。
  
  「妹妹,你今天沒在睡覺呀?」小傢伙瞪圓了眼睛欣喜地看著我。
  
  「啊……唔……」撅著嘴,我扭過頭去,趁著可以翻身的時候多翻一會,總是躺著感覺身體軟綿綿的很難受。
  
  「妹妹,妹妹。知道哥哥我今天做什麼了嗎?我跟你說哦……BALABALA」
  
  無語地瞪視著那個數著手指頭自說自話的哥哥。雖然你才三歲多,但是可以不可以成熟一些?越是這樣幼稚天真的性格,越是早死啊。
  
  「妹妹,你在聽嗎?聽明白了嗎?額娘說你要好久才能和我一起玩呢,你要快快長大才行啊。哦,不對,我也要快快長大,不然我就當不成哥哥了。我要長得像阿瑪那麼大才能抱你呢。」
  
  ……
  
  我努力坐直了身體,在飯桌上吃著屬於我的一碗肉粥。看著滿桌的山珍海味直咽口水。
  
  我的瑪姆坐在正位,慈祥溫和地笑著。額娘溫柔賢惠地站在旁邊伺候著她用飯。
  
  我的阿瑪坐在次位,刀鑿斧刻一樣的臉,一舉一動豪邁瀟灑。他輕酌口酒,夾些菜放到哥哥的碗里。。
  
  哥哥吃著飯,偶爾還看著我一本正經的樣子偷笑。
  
  我知道我這副樣子在他們的眼裡很可笑,或許也很可愛。我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他們都知道,額娘把我教育得有多麼的好。
  
  瞪視了他一眼,滿意地看到他縮回了幸災樂禍的眼神。
  
  「烏雅,扶著點珞琳。」額娘看我辛苦的樣子有些心疼,讓我的丫鬟烏雅扶著我。
  
  「額娘,」露出一個討好地笑送給他們:「珞琳能行的,珞琳可是額娘和阿瑪的女兒。」
  
  然後無視他們滿意的贊許,我低著頭默默地拿勺子繼續吃著我的粥。
  
  心裡暗暗尋思:通過出生這三年的觀察,我的阿瑪身為一個武將,卻是沒有任何一個侍妾的,甚至連屋裡人都沒有。這種情況在這個君主統治的社會里是不常見的,甚至是絕無僅有的,雖然現在具體的原因還沒弄清楚。不過不急,這樣也好,省的我費事料理那些討厭的事情了。斷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萬一出了些許差錯,害了我那個笨蛋哥哥的小命可就不好了。雖然驥遠哥哥有些笨蛋,但是還是挺疼我的。
  
  用完了飯,就被小哥哥拉走了。
  
  「珞琳,你哥哥我今天會寫很多很多字了哦。」驥遠的眼睛亮晶晶的獻寶一樣的看著我。
  
  「哇……哥哥真真是……是什麼來著?」我無奈的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附和。
  
  「是英明偉岸!」看著像翹起尾巴的孔雀一樣的驥遠,我懶得去提醒他成語用錯了,只是再次無奈的感嘆這個小哥哥的笨蛋程度。
  
  笑眯眯地要求著驥遠把他剛學會的字寫出來給我看,我也一筆一划地學著寫了起來。
  
  當朝的滿族皇帝極喜漢學,甚至達到了萬分推崇的地步。所以現在哥哥學的字是漢字,念的書是漢書,滿文只是偶爾學一些。
  
  我對那些七扭八曲的滿文同樣也沒什麼興趣,倒是對漢字有深刻印象和刻在骨子裡的好感。
  
  臨摹了兩三次,就全記住了。太久的遊蕩,讓我很多的事情都淡忘了,需要重新學習,比如認字和寫字。現在太小,腕力不夠,寫不出風骨,只能盡量地橫平竪直。
  
  「妹妹真厲害啊。」五歲大的哥哥有些羨慕地看著我寫的字,臉上的表情有些失落。
  
  「哥哥會比妹妹更加厲害的,是不是?」有時候必要的給小孩子一定的鼓勵。我絕對不承認我是看著他失落的樣子有些心疼。
  
  「恩!」哥哥努力地點著頭,臉上又重新煥發了光彩,自豪地看著我:「我會更厲害的,我是哥哥!」
  
  「哥哥真厲害。」看著他的笑臉,我也跟著笑了。
  
  「妹妹。等我明天學了新字再教你寫。」看著驥遠被我給套住了,想必他以後會更用心的學習,我笑得更開心了。
  
  曾經的勾心鬥角離我越來越遠了。現在的家庭,父母雙全,衣食無憂,悠閒的日子讓我感覺上輩子的事徬佛已經很久很久了。
  
  一雙金童玉女般的小人兒,認真地趴在桌子上描著紅,眼裡的專注幾乎讓人挪不開眼睛。男孩兒眉目如遠山,雖是稚齡,卻已見成長。女孩兒精雕細琢似的,眉眼精緻,打小已是個美人坯子。剛進門的努達海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美景。
  
  聽到丫鬟們的請安聲,我轉過頭去看向來人。
  
  「阿瑪!」蹦下椅子,伸出短短的胳膊來,眼睛眨巴著示意阿瑪抱起我。阿瑪時常不在家,一定要好好的討好才行,否則萬一給我們領回來個姨娘可就不妙了。
  
  「珞琳,跟哥哥寫字呢?」阿瑪說著把我抱了起來,我縮在阿瑪的懷裡,笑嘻嘻地點著頭:「恩,哥哥說明天還要教我呢。」
  
  哥哥一聽提到他了,也不裝模作樣地寫字了,也飛奔過來,拽著阿瑪的褲腿,可憐巴巴地看著阿瑪。
  
  我偷笑地看著哥哥撒嬌的樣子,真好玩。
  
  阿瑪從善如流地也抱起了哥哥,哥哥拽著阿瑪的領子,央求著:「阿瑪,你什麼時候教我騎馬射箭啊!我都已經五歲了,法略都已經有了小馬了,我也想要!我也想要!」
  
  看著阿瑪哭笑不得地應付著驥遠,我也跟著鬧了起來。
  
  「好好好,你們都有。別拽了,驥遠。都做哥哥了,要有做哥哥的樣子。」阿瑪無奈地點著頭,把哥哥緊緊摟住,防止他掉下去。
  
  哥哥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也不左扭右扭的了,老老實實地呆在阿瑪的懷裡,數著指頭告訴阿瑪他又做了什麼事了,得到先生的誇獎了BALABALA。
  
  嘖,現在的情景看了都讓人覺得幸福啊。
  
  我一定要守護住這份難得的幸福!
  
  




第003章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是對不住,先放這些吧,我等今天晚上再寫出兩章來,盡量不食言
  端正地坐在塌上,手裡拿個繡繃,聽著繡娘教的針法,邊聽還邊動手繡個幾針。
  
  我已經六歲了,在不學的話就晚了,還要練習手指的靈活度呢。雖然聽額娘說,咱們滿族女兒不需要學那麼些東西。但是,會點東西總歸是好的。並且我並不覺得累,這些東西都刻在我的骨子裡,靈魂里,丟也丟不掉的。
  
  外邊傳來一陣吵嚷,瞄了一眼窗戶外,是驥遠。
  
  八歲的驥遠已經去族中的學堂上學三年了。雖然先生教了十幾個孩子,但是學的人還是少數,大部分的家族子弟都在玩鬧。現在的驥遠已經成為族學里的佼佼者了。
  
  現在是騎射的下學時辰了。驥遠的騎射教習叫武丹,是鑲白旗的一個小軍官。因一場戰役中腿骨折斷,接回之後,走路坡腳,上頭認為他無法繼續當軍官了,便給了他遣散銀子,讓他退役。又因他無父無母,阿瑪就接他來家裡教驥遠騎射。他很用心地教導著昔日上司的孩子,倒把驥遠累的夠嗆。
  
  再瞄一眼,驥遠已經趴在門縫上看了。瞅瞅時辰,也到了習字的時間了。跟繡娘說了一聲,繡娘留下了功課就回繡房去了。
  
  「妹妹,你什麼時候能給我荷包啊,你都學了這麼久了。」驥遠一看繡娘走了,馬上跑了進來,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也想早點給他啊,可是這個地方的繡法我現在完全沒有領會。就算是用我的繡法,繡線和繡針就不過關,沒有我要的那種啊。所以,我現在還是沒法給他繡荷包。
  
  「哥哥!」我撅著嘴,眼淚在眼圈里晃動,可憐兮兮地看著他:「你是覺得珞琳很笨嗎?哥哥討厭珞琳了,是嗎?嗚……珞琳學了好久都不會繡荷包,哥哥一定覺得珞琳很笨吧,所以哥哥就討厭珞琳了。珞琳不要理哥哥了……嗚……」
  
  「沒有沒有!」驥遠急忙打斷我的哭訴,急的抓耳撓腮,手足無措。
  
  「珞琳,我從來沒那麼想,你相信我。我該怎麼說呢?你先別哭啊,是哥哥的不是,你別哭了。」驥遠急得滿地打轉,想給我擦眼淚,又被我躲了去。
  
  「嗚……」我邊哭邊偷眼瞧著他慌張地樣子,笑得連裝哭的聲音也變調了。
  
  「好哇,珞琳你騙我!」啊,太過得意忘形了,沒掩飾好嘴角的笑。
  
  「哥哥!你果然就是討厭珞琳!都不相信珞琳!珞琳也討厭哥哥!」看著驥遠急忙道歉,又許下了一大堆的諾言。
  
  呵呵,偶爾耍點小把戲逗逗驥遠,還挺好玩的嘛。
  
  長久地飄蕩在人間,讓我現在的心境如幼齡孩童一般,這可不是個好現象啊。不過這難得的悠閒又安全的童年時光,我還是特別歡喜的。
  
  很快,新年就要到了。
  
  我出生的五年內,阿瑪都沒在家過年過,每年都徵戰在外。一年里在家的時間最多有三個月。時局什麼的我不懂,只是看著額娘日日盼望著阿瑪回歸的樣子,我就有些心疼。
  
  年關將至,驥遠的族學也停了課。一大早我就爬起了床,跑到驥遠的院子里等待他。
  
  驥遠笑眯眯地看著我一身大紅色的棉襖。他也換了身玄色底子,紅色滾邊,萬字不到頭繡樣的褂子。
  
  對著丫鬟婆子吐吐舌頭,吩咐她們不許跟著,拉著驥遠就往阿瑪的院子跑。
  
  「妹妹,你等下,不用急的,現在阿瑪和額娘還沒起呢。」驥遠被我拉得一踉蹌,急忙安撫著我。
  
  衝著驥遠傻笑:「我想早些看到阿瑪麼,一會還得給瑪姆請安呢。」
  
  和驥遠跑到阿瑪的院子里,大聲地在門口喊著。停在那,等待他們起床。
  
  看著阿瑪和額娘急急忙忙地喚丫鬟梳洗換衣,我和驥遠躲在一邊偷笑。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小別勝新婚’,嘿嘿。
  
  額娘拿著帕子捂著嘴角,萬分嬌羞的模樣,偶爾還白了阿瑪一眼。阿瑪也很受用地笑呵呵地看著額娘嬌羞的模樣,只是礙於我和驥遠都在,只是用火熱地眼神望著額娘。
  
  心裡偷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乾了什麼好事,嘿嘿。
  
  不過,我對阿瑪和額娘的恩愛程度還是很滿意地。
  
  牽著驥遠的小手,我和阿瑪額娘一起來到了瑪姆的院子里,來給瑪姆請安。
  
  瑪姆笑呵呵地看著我和驥遠,憐愛地把我們摟在了懷裡,看著額娘詢問著:「雁姬,年禮都準備的如何了?這次努達海的同僚都在京城裡,要多準備一些才是。」
  
  「額娘,您放心。我都準備好了,等臘月初十前都會送到的,只是今年或許要有些忙,怕是照顧不到驥遠和珞琳了。」額娘恭敬地站在瑪姆身邊,伺候著瑪姆的茶水。
  
  「行了,都多少年了,還這麼客氣。大過年的你就坐下來,大家一起說說話。你和努達海成親之後,今年是他在家過的第一個年吧。」瑪姆嘆了口氣,有些感慨。
  
  「額娘,我不在家的時候真是辛苦你和雁姬了。」阿瑪握著額娘的手,把額娘拉到了座位上。
  
  「我一個老太婆,也不做什麼,有什麼辛苦的,這幾年可真是辛苦雁姬才是。對了,你準備年禮的時候,就把驥遠和珞琳放我這。老婆子哄哄孩子還是行的。驥遠和珞琳那麼聽話,操不了什麼心。」瑪姆說著把我和驥遠使勁摟了摟。
  
  「額娘,雖然驥遠和珞琳聽話,可是……」額娘為難地看了看瑪姆和阿瑪,「這樣畢竟太辛苦您了。」
  
  「雁姬,你就聽額娘的吧。」阿瑪扶著額娘的手,體貼地說著。
  
  到了臘月初十,好不容易把所有的年禮都送了出去。額娘忙裡忙外,算計著關係的親疏和禮物的分量。整個人眼見的就瘦了一大圈,看著瑪姆和阿瑪也心疼不已。忙完了年禮之後,又忙著把莊子上的出產都送了過來。幾大車的風羊風雞和一些土產,還有兩只殺好的豬。額娘領著廚下的人做著過年的點心和年糕。其他的下人們也沒閒著,打掃庭院中的積雪和腐葉,擦窗櫺,貼對聯,掃房間里的灰塵。
  
  我有心想幫幫忙,但是我才六歲,太過早慧不是件好事,只好藏拙,和驥遠在書房裡寫字。阿瑪也早已放了年假,幫著貼門聯,掛起了桿子。那個桿子最上邊有個風車,下邊一點有個鑲白旗的旗子。阿瑪偶爾得空了,就和我們出去跑跑馬。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是對不住,先放這些吧,我等今天晚上再寫出兩章來,盡量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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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過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將都贏,別像我……
對了,大家吃餃子吃到硬幣了麼?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個!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一個都沒吃到……

  終於到了除夕當日。
  
  額娘一大早上起來,領著烏雲和烏梅,帶著丫鬟婆子灌血腸和肉腸,包餃子。
  
  瑪姆也高興地指揮著丫鬟們擺放著花瓶茶盤一類的東西。
  
  阿瑪鄭重地沐浴更衣,和驥遠一起去祠堂,擦祖宗的牌位和供桌。
  
  我安靜地依偎在瑪姆的身邊,看著他們忙來忙去,所有的人的臉上都帶著喜悅的笑容。
  
  瑪姆得了會空,揉著我問:「珞琳,餓不餓?瑪姆給你拿個果子吃?」
  
  「瑪姆,我想喝□。」我轉過頭去,看著瑪姆說著。
  
  「好好好,」瑪姆說著,轉過頭對著在瑪姆身邊伺候的大丫鬟開了口:「雅致,去給珞琳熱碗□,再拿些果子來。」雅致應聲而去。
  
  「瑪姆真好!」我抱著瑪姆的脖子,對著瑪姆的臉上就貼了一下。
  
  看著瑪姆樂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了,我暗自笑著:像她這樣年紀的婦人,我自是瞭解她們怎麼想的。如何能讓她喜愛我,卻又恰到好處,卻不是簡單的撒嬌賣痴能成的。瑪姆原來雖對額娘生了個女兒有所不滿,但是現在那點不滿也消失了。
  
  現在我才弄明白,原來是阿瑪不想要侍妾的。瑪姆為了能讓阿瑪開枝散葉,跟他說了很多次納妾的事,但是阿瑪都嚴詞拒絕了。我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也對阿瑪充滿了崇敬和好感。不納妾,說起來很容易,但是做起來卻很難。阿瑪是族里的旁支,又無兄弟姐妹,瑪姆給他的壓力,族里的壓力,都被他給頂住了,一心一意地對待著額娘。當然,在我看來額娘也是完全值得阿瑪專心對待的,阿瑪總是在外徵戰,額娘在近十年內,始終如一日地為阿瑪操持家務、孝敬老人、生兒育女,讓阿瑪在疆場完全沒有後顧之憂,對阿瑪更有一番深情。這樣的一對夫妻,簡直堪稱和美家庭的楷模了。
  
  想到這裡,我又笑了起來,不知道我將來的夫君會不會是像阿瑪這樣的人呢?真是,我才七歲,想太早了吧。
  
  「珞琳?想什麼呢?」瑪姆看我笑了起來,有些不解。
  
  「瑪姆,」我眼睛亮亮地看著她:「我將來也要嫁給像阿瑪般的人。」
  
  「小丫頭!」瑪姆點了下我的鼻子,抱著我晃著:「瑪姆一定求太后,讓太后給咱們珞琳許個好的人家。」
  
  「太后?我們家也能看到太后嗎?」我疑惑地問著,畢竟阿瑪的官職不是很高。
  
  「能啊。太祖皇帝的第一個妃子就是出自我們鑲白旗的佟佳氏。」「跟額娘一個姓氏?」
  
  「是啊,今年的選秀還有你額娘的族妹入了宮呢。」瑪姆笑著回答著我的話。
  
  「哦……」宮里也有額娘的族妹,這倒是個好消息。在這樣的君主社會里,宮里有能說的上話的人,只要不是犯了什麼大逆不道的罪的話,怎麼都好說。
  
  在瑪姆溫暖的懷抱里,我慢慢地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掌燈時分了,抄手遊廊里到處都掛滿了大紅燈籠,連桿子上都掛上了長明燈。
  
  額娘貼了貼我的臉,淺笑嫣然。把我交給丫鬟去洗手洗臉,準備吃飯。
  
  大家在飯桌上團團坐下,和樂融融地吃著菜。
  
  額娘禁不住阿瑪地勸,也喝了幾杯梅花釀。臉色粉紅地樣子,在燈光的照應下特別嬌美。
  
  用過了飯,又移坐到塌前。吃著零嘴點心,喝著茶水,大人們閒聊開來。
  
  驥遠聽到外邊傳來的炮竹聲,有些坐不住了,他偷偷地給我打了個手勢,示意讓我一起出門玩。
  
  我告訴了瑪姆和額娘一聲,就和驥遠跑了出去。
  
  「哥哥,做什麼?」我疑惑地望著驥遠。
  
  「領你去放炮竹去。」驥遠極其興奮地領著我跑,後邊的小廝也忙不迭地跟著。
  
  「炮竹放在哪了?」我左看右看,驥遠的手上沒拿東西呀。
  
  「小廝那了,我們快走,到前院去放,那地方大。」驥遠拉著我的手,快速地跑著。
  
  來到前院,驥遠吩咐小廝把炮竹拿了出來。
  
  有大有小,我扒拉扒拉地上擺放的炮竹。挑了個小的拿了出來,遞給了驥遠。
  
  「哥哥,你放這個,別的讓奴才們放就好。」
  
  看著我一臉堅決,他也猶豫起來:「珞琳,本來想全都親自放給你看的。」
  
  「可是珞琳擔心哥哥啊。」說著就要哭的樣子,嚇得哥哥急忙保證只放那個我挑出來的。
  
  偷笑著看著驥遠放著炮竹,聽著‘噼里啪啦’的聲音。在順治八年的除夕夜,我的思緒也漸漸飛開。
  
  遊蕩了百年多,終於又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了。有瑪姆,有阿瑪和額娘,還有一個疼我的小哥哥。在這個社會,優勝劣汰,勝者逍遙,敗者落魄。我,一定要做一個笑在最後的那個人!
  
  新年過後,春天也來了。
  
  這日天氣正好,阿瑪和額娘要去廟里上香,順便踏青。
  
  看著跟著阿瑪騎在祿兒上的驥遠,我也有些羨慕地望著他們出神。
  
  在前世,我可是跟這些騎射東西完全無緣的。每日圈在後宅里跟著夫君的那些女人鬥智鬥勇,爭奇鬥艷。倒不是我天生如此,只是後宅里的事就是那樣。雖然你不想爭,但是卻不得不爭。如果不爭,只想安穩度日,那你明年墳頭上的草都該很高了。更別說自己的子女了,那更是毫無防備地讓別人搓圓捏扁。這些,是我絕對不會允許的!
  
  卻沒想到這生托生的人家,卻是父母恩愛,家庭和美,還能體驗一下滿族女兒的生活。滿族,是馬背上打天下的。所以滿族的兒女們都需要練習騎射,每年還有秋獵,定時考較八旗子弟的功夫。連女兒們的閨中學習也包括了騎馬一項。
  
  正在呆呆地看著阿瑪他們,卻沒留神一下被阿瑪從窗口抱了起來。我驚訝地‘啊’了一聲,發現阿瑪早已經把驥遠給放回了車廂里,正把我往祿兒上放。
  
  安心地放鬆了身體,趴伏在祿兒的脖子上。好奇地揪著它的長毛,得到它不滿的一聲嘶鳴。偷笑著看著阿瑪無奈地樣子,感覺真好啊。
  
  祿兒是匹白色的馬。鬃毛光澤,陽光照在上邊閃著五彩地光芒。精神有勁,昂首挺胸地踏著步子。眼睛明亮,水潤的大眼睛徬佛會說話似的表達著它的不滿,卻又乖巧地不發脾氣。高大的身軀充滿了力量,矯健的身姿跑動起來特別好看。讓人越看越喜歡。
  
  安撫地拍拍它的脖子,撓了撓,看它享受地把眼睛都閉起的樣子可真是好玩。
  
  阿瑪小心地扶著我,飛身上馬:「珞琳,抓住它的頸子,別鬆手。」
  
  「恩!」用力地點點頭,對第一次騎馬充滿了興趣。
  
  祿兒慢慢地跑著,迎面地風吹亂了我的頭髮,卻飛揚了我的心情,禁不住輕聲地叫了起來。
  
  郊外的草地上,留下了我歡快的笑聲,驥遠不滿的嘟囔聲,額娘溫柔地叮囑聲,阿瑪爽朗地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過年好啊∼希望大家打麻將都贏,別像我……
對了,大家吃餃子吃到硬幣了麼?我昨天竟然吃到了三個!我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一個都沒吃到……




第005章

作者有話要說:食言了食言了,不過在現在補上了,這幾章估計都是過渡,先寫些幸福生活,然後再開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場。
大家情人節快樂啊∼我情人節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單身生涯∼
  順治十年秋。
  
  閒閒地翻弄著手裡的小說話本,不時地抬頭看看正歪在我塌上的驥遠。
  
  「珞琳……」驥遠被我看得不好意思了,局促地磨蹭著睡塌。
  
  「宋司馬光《涑水家儀》:凡為宮室,必辨內外,深宮固門內外不共井,不共浴室,不共廁……下一句是什麼來著?」低著頭繼續翻動著手裡的書,沒理會他。
  
  他一聽我問他功課,立馬坐直了身體,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接著說道:「男治外事,女治內事。男子晝無故,不處私室,婦人無故,不窺中門。男子夜行以燭,婦人有故出中門,必擁蔽其面。」越說聲音越低,越說越沒底氣。
  
  「‘男女不雜坐,不同施枷,不同巾櫛,不親授。嫂叔不通向,……外言不入於捆,內言不出於捆。女子許嫁,纓,非有大故,不入其門。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返),兄弟弗與同席而坐,弗與同器而食。’不知道又是什麼意思啊。」端起花茶啄了一口,清香地梅花香氣撲面而來。
  
  「可我們是‘親兄妹’啊!」驥遠瞪圓了眼睛,在親兄妹那三個字上特別強調似的加重了語氣:「並且,咱們滿洲兒女,怎麼會像漢人那麼迂腐?」
  
  皺了皺眉。確實,滿族的開國皇帝是從關外苦寒之地打進來的,並沒有多久的文化底蘊,像驥遠這樣不屑漢人禮法的八旗子弟還是有很多的。
  
  「唉……」嘆了口氣,這是文化差異,是沒辦法改變的。
  
  「珞琳,別生氣了,哥哥帶你出去玩去!」看著討好我的驥遠,我也實在是不忍心說重話,畢竟是從小疼我的哥哥。不過,大清朝我還是很喜歡的,起碼不限制女兒家出門,這樣一條就已經很讓人驚喜了。我現在才知道,世間竟然有那麼多稀奇的東西,稀奇的事,讓我開了不少眼界。
  
  不過……我搖了搖頭:「明天我得和額娘進宮請安去,今天還有很多書需要準備呢。哥哥你自己出去玩吧。」
  
  「啊?又要進宮啊……」他垮著臉,聲音拉得老長,沮喪地塌了肩膀,歪著頭,有些疑惑地看著我道:「怎麼宮里的貴人就特別喜歡你呢?還總是特特要你進宮做伴,念書解悶?難道我們家的小珞琳就那麼招人喜愛?」他在我的身邊轉來轉去,上下打量著。
  
  有些惱火地打斷了他的打量,把他推出門去,並且招呼丫鬟婆子們別再把他放進來。
  
  認真翻看著明天要給太后念的書,查找著有無遺漏。
  
  想著剛剛驥遠的樣子,搖搖頭,他是該再忙些,不然總是過來找我出去遊玩,把好時光都耽誤了。男子不能終日廝混於內宅,長與婦人之手,嬌寵於手心裡。阿瑪又長期不在京中,驥遠難免懈怠。這樣下去就會成為京中那些八旗紈絝子弟一樣的人了。
  
  恩,讓武丹師傅再給他加些課程吧。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著額娘來進宮請安了。
  
  三跪九叩之後,我恭敬地跪在蒲團上給皇太后念著經書。
  
  皇太后今年四十一歲。保養得宜的臉上沒有風霜的痕跡。煙波流轉,眉宇之間高貴睿智,精明銳利。雖然笑容和藹,卻讓人興不起任何反抗的意識。博爾濟吉特氏,蒙古科爾沁部貝勒寨桑之女,在朝廷上都是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過這個朝廷和後宮一言九鼎的婦人最近心情不佳,因為皇帝陛下不顧她的反對在八月廢除了自己的皇后,一個來自蒙古科爾沁部的貴女,在她竭力支持下成為皇后的她的親姪女。那個‘廢後’也就是現在的靜妃,我曾經見過幾次。面容姣好,性格飛揚,眼神明亮倔強,有著她自己的堅持,和喜漢學漢女的皇帝喜歡的類型完全相反。雖然我並不贊同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但是倒是可以理解的。她的夫君如果不是皇上,也許會像阿瑪一樣,只娶只愛一個女子。
  
  「唉……」余光瞄到皇太后苦惱地嘆了口氣。我放下經書,端正地跪在蒲團上磕了個頭:「臣女萬死。」
  
  「得,沒你的事兒,起吧。」她擺了擺手,有些感傷地望著屏風後:「阿蕾,來了就來了,為什麼躲起來。」
  
  從屏風處走出來一個身形消瘦,面容憔悴的女子,被丫鬟扶著走到皇太后的塌前,慢慢地跪了下去:「給姑姑請安。」「靜妃娘娘吉祥」我聽她請完安了之後也跪下去磕了一個頭。
  
  「行了,珞琳,你下去吧,今兒就到這了。」「是,臣女告退。」起身,慢慢地後退,直到出了屏風了才轉身。
  
  跟著蘇麻姑姑走在去往佟妃的路上,想著剛才的事情。
  
  剛剛的一瞥,就看到昔日活力四射,精神極佳的皇后娘娘已經變成了形容槁枯的靜妃娘娘了。
  
  她原本就是皇太后的親姪女,又是皇太后支持下成為了皇后,可皇上與皇后卻根本沒有和睦過。甚至還說:皇后生性嫉妒,見到年少貌美的女子,便十分憎惡,想置之於死地;又嗜奢靡,吃飯時有一器物不是金器,便不高興。尤其令人難以忍受的是,皇后對皇上的舉動處處猜防,總懷醋意。真是可笑,那只是一個女子希望她的夫君能與她相親相愛,專一對待罷了。
  
  想必她是愛著皇帝的吧,只有沾染了愛情後的女子才是不清醒的,才會忘記了本分的。她不明白,她不是皇帝一個人的妻子,首先她是一個天下的皇后,是一個大清朝的皇后,最後,才是皇帝的妻子。她沒做好自己的本分,所以即使太后憐惜她,也不得不迫於皇帝的壓力而廢除她。
  
  男人就喜歡柔和嬌弱的,徬佛帶些病態的女子,很容易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慾望。然後偶爾的帶著崇拜和愛意的眼神,就會把男人的全部心思都勾搭而去。她太剛強了,沒有男人會喜歡堅強的女子的。
  
  打起精神,給佟妃娘娘請了安。佟妃娘娘現在已經有三月身孕,延熹宮防衛的如鐵桶一般。
  
  額娘和我跟佟妃娘娘告了退,就出宮回家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食言了食言了,不過在現在補上了,這幾章估計都是過渡,先寫些幸福生活,然後再開始安排新月格格出場。
大家情人節快樂啊∼我情人節在家睡了一天……悲催的單身生涯∼




第006章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真的是玩瘋了。
這幾天,天天打麻將,吃喝玩樂,終於想到更新的時候已經沒啥感覺了。
對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後新月格格出場∼撒花∼∼

  順治十一年三月,皇三子降生。
  
  同年四月,以皇太后命,停命婦更番入侍后妃舊例。
  
  當額娘去宮里侍奉后妃回府之後,就憂心忡忡地去往瑪姆的院子里了。
  
  我和驥遠有些擔心地對望了一眼,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讓額娘那麼擔心。
  
  把玩著腰帶上的玉墜子,思考著各種可能。
  
  「珞琳,你說是不是阿瑪在邊關出了什麼事了?」驥遠有些摸不到頭腦,捋了捋發辮問道。
  
  「不會,」我松開玉墜子,收拾起塌上的繡品,說:「最近邊疆連戰捷捷,太后娘娘屢次誇獎阿瑪,應該跟阿瑪沒關係。」
  
  「那會是什麼呢?」驥遠抓耳撓腮地想著還有什麼可能,我挑了一匹黃綢,比量著,準備繡一副觀音畫像奉給太后娘娘。
  
  「無妨,等額娘回來問問就知道了。」挑選著繡線,一股繡線分成十二縷,這樣的繡品細膩而又立體。
  
  「哦……」驥遠沒個樣子地趴在桌子上,無精打采地嘆氣。
  
  「哥哥今天的功課做完了?」抬頭疑問地看向驥遠,不是又要出去遊玩吧。最近的驥遠太不像話了,總是跟著一些八旗子弟跑出去遊玩,雖不至於成為紈絝子弟,但是也一不懂事的蒙昧孩童。已經十二歲的男孩子了,等明後年就該曉人事,有通房丫頭了,還這樣天天在後宅閒逛,跟額娘妹妹身邊打轉,這樣下去怎麼可以?難道真等阿瑪卸甲歸田之後,繼承爵位和軍職?那樣靠父輩庇佑得個小官又怎能成材?
  
  「珞琳,我去街上給你買糖葫蘆吃。」驥遠在我身邊討好地笑著。
  
  我搖搖頭,「我不要糖葫蘆,那東西粘膩膩的,酸牙。」
  
  「那哥哥帶你去城外跑馬吧。法略又弄了匹好馬,說是要去城外轉轉,溜溜馬。」
  
  「哥哥……」我有些無奈地看著他轉移著話題,對他有些失望。年紀越大他就越不愛讀書,總是跟著同齡貝子們出外遊玩。這樣倒不是不好,但是現在他是積累知識的年紀,總是分心可不太妙。
  
  「珞琳,我去看兵書去了。」說著,邊一溜煙地逃跑了。
  
  唉,不是練功就是看兵書,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當個將軍了。這樣也好,當個武將也許更適合他的性子。
  
  想了想就放下了,對驥遠還是不要太過逼迫才好,不然過了就不美了。
  
  日子慢慢地過去,我偷了個空,詢問了額娘不再入宮侍奉的原因。額娘只是搖搖頭,讓我不要管那麼多就不再說了。驥遠還是總跑出去玩,跟那些個八旗子弟們鬥雞走狗,不亦樂乎。看著我是越來越生氣,這樣的哥哥以後還能靠得住麼?
  
  這天,拽住了又要跑出去的驥遠,把他拉到了廂房裡,瞪視著他卻不講話。
  
  驥遠有些心虛地眼珠亂轉,想找個藉口離開,卻被我拖住衣袖,動彈不得。
  
  「哥哥!最近為什麼總躲著珞琳!不去族學是因為族里的先生歸鄉,那還不去學騎射是為了什麼?」我有些疑惑現在驥遠的反常舉動。
  
  「唉……現在還不能說,等過段日子你就知道了,現在就別問我了嘛!」驥遠掙脫開我扯著他衣袖的手,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的驥遠反常的樣子好像在密謀著什麼一樣,既然他說過段日子我就會知道,那我暫時別逼他了。畢竟他也要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以我對驥遠的瞭解,他是不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的。
  
  今兒是我的生辰,也是額娘的受難日,女子生產總是要在鬼門關過一遭的。聽瑪姆講,額娘產我那日,生了一天一夜才將我生出,參湯不知道灌了多少碗進去,才有力氣把我生出來。我對額娘一向是感激的,因為每個娘親都是偉大的,無私的,為自己子女著想的。
  
  為了報答額娘,至從我學會了這個時空的刺繡之後,每年都為額娘繡點東西。從小塊的手帕到荷包和抹額,一針一線都代表著我的心意和感激。當然了,瑪姆阿瑪和驥遠的份也少不了的。
  
  瑪姆歪在榻上品茶,丫鬟們在為瑪姆捶腿。額娘在廚房為我親手做麵食。恩?驥遠呢?
  
  左右瞧瞧,每年的這個時候,驥遠總是繞在我身邊讓我猜猜他的禮物是什麼,今年怎麼沒見著他?
  
  「瑪姆,哥哥去哪了?」瑪姆忍著笑,搖著頭示意不知道。
  
  腦子太久不用都有些不好用了。恩,想了想最近驥遠的反常,准是想在我生辰的日子送我些特別的東西吧。
  
  「來了!來了!珞琳快跟我來!」驥遠匆忙地跑了進來,拉著我的手快速的往外邊跑去。
  
  我邊被驥遠拖著,邊打量著他。驥遠身著一身正統的騎馬裝,純白色的全身軟鎧,將已經十二歲的他襯托地英武不凡。雖有些稚氣,可日見稜角地面容和阿瑪有著八層相似,嘴角緊抿,更顯堅毅。騎馬裝下的手臂有力地拖著我的胳膊,小心地控制著力道,彰顯他的細心。
  
  沒一會,就來到了馬廄。驥遠小心地牽著我的手,慢慢地靠近著一匹漂亮的大白馬。
  
  那只白馬毛色純正,口鼻開闊,四肢矯健。一看就是只難得的好馬。
  
  「這馬哪來的?以前怎麼沒見過?是不是哥哥剛剛買來的?」一連串的疑問等待著驥遠回答。
  
  驥遠笑眯眯地看著我,也不急著答話了,只是一直問著:「喜歡嗎?」
  
  用力點了點頭,憐惜地撫摸著白馬的頸子,看著它濕漉漉的眼睛,歡喜地問著:「哥哥,這是你的馬嗎?我可以不可以騎一下。」
  
  「這是送給你的生辰禮物,你當然可以騎了。」驥遠看著我喜歡的樣子好像也很高興,笑的見牙不見眼。「這匹小母馬才一歲多,它的父母都是有名的馬,將來它也會更厲害的,比它父母還厲害。我尋了好久才尋到的,法略那傢伙還想跟我搶,我磨了那個賣主好幾天呢,今天才買到的。」
  
  有些感動地望著驥遠,原來這幾天都在忙著這匹小馬呢,我都錯怪他了。
  
  「謝謝哥哥!」看著驥遠滿臉通紅地嚷著讓我給小馬起名,我笑著看著驥遠:「那就叫‘小雪團’吧,這個小姑娘的名字應該溫柔些才好。」
  
  「隨便你啦,反正將來‘小雪團’一定會比阿瑪的‘祿兒’跑的更快更穩的。」
  
  深吸一口氣,多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那種被珍視,被愛憐的感覺?今天的驥遠給了我這樣久違的情感。讓我深深地感謝著上蒼,能讓我重新體驗這樣溫暖而又幸福的感覺。
  
  感謝上蒼!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來保護著這個家庭的……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我真的是玩瘋了。
這幾天,天天打麻將,吃喝玩樂,終於想到更新的時候已經沒啥感覺了。
對不起大家∼
下章救甘珠,然後新月格格出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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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有罪,我這幾天沒心思寫東西∼
我先發出來一章,等會看看能不能再寫一些∼
貼了些原文進去,因為實在是要交代一些具體事情,比如珞琳不知道的事情,應該不算上帝視角吧∼哈哈∼
  順治十四年。我進宮應選。額娘心疼我,不想讓我嫁進皇家做小,就托了佟妃娘娘將我撩了牌子。
  
  順治十五年。十六歲的驥遠被我說動,在阿瑪的軍中謀了個差,熱火朝天地追隨著阿瑪四處徵戰去了。
  
  順治十七年。阿瑪在徵戰沙場十幾年之後,榮升大將軍,並且得了個‘馬鷂子’的綽號。
  
  阿瑪,是一個讓敵人聞名喪膽的人物。他在戰場上所向無敵,身經百戰,從來沒打過敗仗。他,是個近乎傳奇的人物,是個從不知道什麼叫「害怕」,什麼叫「恐懼」,什麼叫「痛苦」,什麼叫「掙扎」的人。他以他那大無畏的精神,毫無所懼的面對他所有的戰爭,一向頂天立地,視死如歸。這樣的人,一般人對他都只一種稱呼:那就是「英雄」。
  
  現在這個百姓眼中的英雄,即將帶領他的軍隊和他唯一的兒子趕赴荊州。叛賊吳世昌的大軍,已經兵臨城下,端親王一家浴血奮戰堅守城門,等待著援軍地到來。
  
  我看著阿瑪和額娘在依依不捨地道別,我拉著驥遠跑到了旁邊。
  
  「哥哥,我有些擔心。」我聽說這件事很不正常,朝堂上都在議論紛紛。
  
  「別擔心了,阿瑪可是百戰百勝的!再說了,還有我呢,你哥哥我也不差啊!」驥遠嬉皮笑臉地安慰著我,拍著胸脯向我保證著。
  
  聽了他的安慰我還是沒有放下心來,阿瑪雖說矯勇善戰,但他畢竟政治嗅覺不甚敏感。其中的彎彎繞繞不是一下子能說明白的。阿瑪本身在這個時候趕去支援就很冒險,現在荊州的情況不明,只說是叛賊兵臨城下,但端親王到底投降沒有;如沒投降,還能堅持多久還沒有定論。如果端親王真的投降了,那阿瑪和驥遠都只能是送上門去送死。就算端親王沒有投降,現在趕赴支援也已經太遲了。怎麼做都是無功,甚至一個弄不好就成了大禍!
  
  但是這些是無法跟驥遠言明的。看著他興奮地整理著自己的鎧甲,挺直了胸膛的樣子,我阻止的話就怎麼都說不出口。只能在心裡安慰自己,一定會沒事的。驥遠在這兩年里,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靠著自己的軍功,升到了正九品的外委把總。經歷過戰場上的生死洗禮,已經變得更加鐵血,變得更加成熟了。
  
  「哥哥,你要好好的看護好阿瑪。」縱使阿瑪回不來,你也要回來啊!後邊的話我沒辦法出口,這可是觸了霉頭的。
  
  「珞琳,放心好了,我一定還給你和額娘一個完整的阿瑪!」驥遠用力地點著頭,眼神堅定地看著我。
  
  「哥哥!你更要小心一些,刀劍無眼。」我扯著手帕,心神不安的,徬佛如果他們這一去,就會發生些什麼事情一樣。
  
  「珞琳,該出發了,阿瑪叫我了,等得勝歸來,我給你買些小玩意給你玩啊。」驥遠意得志滿地騎著他的馬,跟著阿瑪前往十里長亭。
  
  我望著他的身影,滿是擔憂。阿瑪,哥哥,你們一定要安全地回來啊。
  
  額娘在阿瑪和驥遠的離開又消沈了一陣子,做什麼事都打不起精神。管家的事情又被我接了過來,還給額娘和瑪姆燉了些補氣養神的藥膳。
  
  自從我十一歲後,額娘就開始教我管家。這些本就是駕輕就熟的,在我刻意藏拙的情況下,額娘還是大吃一驚,聲稱我很有天分。至今,我管家已有五個年頭了,在別人家是不常見的。不過,反正我的阿瑪在京里已經出了名的,也不在乎多了這麼一點談資了。
  
  戰報陸續傳來。有交好的兵部官員的家眷透露了一些關於阿瑪的消息。讓我和額娘知道,阿瑪的支援及時趕到荊州,並且在草莽流寇手中,營救了準備自殺守節的端親王嫡長女新月格格和世子克善,把他們隨軍帶回。至於端親王一家,奮死抵抗,已經全部就義。荊州的叛亂也已經平息了。阿瑪奉旨護送端親王的靈柩和遺孤回京。
  
  我和額娘都松了口氣,打掃著院子,等待阿瑪凱旋歸來。
  
  ∼∼∼原文中的情景∼∼∼必須的交代∼∼∼不算更新字數∼∼∼
  
  接下來的三個月,新月跟著努達海,開始了一份全新的生活。努達海奉命護送端親王的靈柩和遺孤進京。於是,曉行夜宿,餐風飲露,每天在滾滾黃沙和蕭蕭馬鳴中度過。伴著新月的,是無邊的悲痛和無盡的風霜。所幸的是,努達海的隊伍中,有最好的軍醫隨行,在努達海的叮嚀呵護中,克善很快就恢復了健康,莽古泰的傷勢,也在不斷的治療後,一天天的好轉。這三個月中,和新月最接近的,除了雲娃、莽古泰和克善以外,就是努達海了。新月的眼前,始終浮現著努達海救她的那一幕,那飛撲過去的身形,那托住她的,有力的胳臂,還有那對閃閃發光的眼睛,和閃閃發光的盔甲……他不是個人,他是一個神!他渾身上下,都會發光!新月對努達海的感覺是十分強烈的;他出現在她最危急、最脆弱、最無助、最恐慌的時候,給了她一份強大的支持力量。接下來,他又伴她度過了生命中最最低潮的時期。因而,她對他的崇拜,敬畏,依賴,和信任,都已到達了頂點。
  
  她和努達海之間,生出一種難以描繪的默契來。往往在彼此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中,就領悟了對方的某種情愁。努達海用一份從來沒有過的細密的心思,來照顧著她,體恤著她。知道她從小愛騎馬,他把自己的馬「祿兒」讓給她騎。知道她喜歡聽笛子,他命令軍隊裡最好的吹笛人來吹給她聽。知道她心痛克善,他派了專門的伙夫做克善愛吃的飯菜。知道她心底永遠有深深的痛,他就陪著她坐在營火邊,常常一坐就是好幾盞茶的時間,他會說些自己家裡的事情給她聽。關於權威的老夫人,調皮的珞琳,率直的驥遠,還有他那賢慧的妻子雁姬……她聽著聽著,就會聽得出神了。然後,她會把自己的童年往事,也說給他聽,他也會不厭其煩的,仔細的傾聽。因而,當他們快到北京的時候,他們彼此都非常非常熟悉了。她對他的家庭也了如指掌,家中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是她自己的親人一般。
  
  努達海帶領著軍隊回到了京城,王公大臣都奉旨在郊外迎接,端親王的葬禮極其哀榮。葬禮過後,皇上和皇太后立刻召見了新月、克善和努達海。新月被封為「和碩格格」,努達海晉升為「內大臣」。克善年幼,皇上決定待他長成後再加封號。皇太后見姐弟二人,相依為命的樣子,十分動容。沈吟著說:「怎樣能找一個親王貴族之家,把你們送過去,過一過家庭生活才好!如果留你們在宮里,只怕規矩太多,會讓你們受罪呢!」太后的話才說完,努達海因在三個月的回京途中,已經對新月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感情,所以自告奮勇,一跪落地:
  
  「臣斗胆,臣若蒙皇上皇太后不棄,倒十分願意迎接格格和小世子回府!」新月心中,猛的一跳,可能嗎?可能嗎?如果能住進努達海家,如果能常常見到努達海,自己就不至於舉目無親了!在現在這種狀況下,這種安排,簡直是一種「恩賜」!她還來不及做任何表示,克善已迫不及待的對皇太后說:
  
  「這樣好!這樣好!我們一路上和努達海都熟了,能去努達海家,是我們最高興的事了!就這樣辦好不好?」
  
  「新月,你說呢?」太后問。「那是我們姐弟二人,求之不得的事!」新月坦白的說。
  
  於是,事情就這樣決定了。新月姐弟,將在將軍府中暫住,等到新月服滿,指婚後再研究以後的事。
  
  ∼∼∼回過來∼∼∼
  
  今天阿瑪和驥遠回京,我和額娘高興地很早就起來準備給他們接風的宴席和裝飾大廳。
  
  正在忙碌著,聽聞驥遠先回府了。我急忙走到二門,站在門裡等待著他。
  
  看著他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意氣風發的樣子別提有多神氣了。我笑呵呵地看著他,拉著他左看右看,打量著他有沒有負傷。驥遠忙不迭地跟我交代著阿瑪還在宮里接受封賞,他先回來看看我和額娘,又說起戰場上的趣事起來。
  
  忽聞二門外邊傳來一陣喧嘩聲。我臉色一整,望向我身邊的管事嬤嬤。
  
  管事嬤嬤臉一白,慌忙招呼著旁邊守候的小丫鬟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我沒再理會她,直接拉著驥遠去見額娘和瑪姆了。
  
  我和驥遠到大廳的時候,額娘正指揮著丫鬟們把月季牡丹擺上,驥遠搖著頭笑著感慨著:「啊……真是滿室生香啊!額娘!兒子回來了!」
  
  額娘踩著花盆底衝了過來,看著驥遠又黑又瘦的樣子,心疼的直掉眼淚,拿著帕子擦著眼角:「驥遠,你瘦了,在軍中辛不辛苦?額娘來看看,有沒有受傷?」
  
  「額娘額娘,你小心些。我好好的,沒有受傷。阿瑪很照顧我,我很好。阿瑪在宮里受封,我就先回來看看你們了。」驥遠順從地轉著圈給額娘看,轉完之後,抱著額娘的胳膊,安慰著她。瑪姆聽了聲響也走了出來,拉著驥遠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只知道一個勁地掉著眼淚。我看著聽著他們互相安慰,滿滿的幸福把我的眼淚都催了下來。
  
  「夫人夫人!」外邊一個管事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什麼事?是不是將軍回來了?」額娘欣喜地問著管事。
  
  「回夫人話,不是將軍。是溫布哈都統的家人夫人,一大堆,鬧哄哄的。馬上就要闖進來了!」
  
  「這還了得!他們當這將軍府是什麼地方,竟然敢亂闖!我去處理!」我臉色一變,就要往外走去。
  
  「珞琳!是怎麼回事?」驥遠攔住了我,嚴肅地問著。
  
  「哥哥!溫布哈統領病故了,他的夫人要把他的小妾殉葬,我和額娘把他的小妾藏在了府中,估計她是來要人的了。」我向驥遠解釋著原委。
  
  驥遠的眼一眯,在沙場上鍛鍊出來的殺伐之氣撲面而來,讓我這個見過風雨的人也禁受不住。悶哼了一聲,驥遠才徬佛想起了我不是他的敵人,收起了他的氣勢。
  
  「瑪姆、額娘、珞琳,你們在這裡呆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樣的膽大包天!竟然敢擅闖將軍府!?難道他們要造反了不成!」說著,就大步往騷亂處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我承認,我有罪,我這幾天沒心思寫東西∼
我先發出來一章,等會看看能不能再寫一些∼
貼了些原文進去,因為實在是要交代一些具體事情,比如珞琳不知道的事情,應該不算上帝視角吧∼哈哈∼




第008章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終於安靜下來了,我們家的親戚都走了。
大家等著急了麼∼最近會恢復更新的∼
還有,珞琳是該被下人稱為‘格格’的吧,我查了資料了,現在努達海是從一品將軍。
順治十七年(1660年)始把「格格」分為五等,即:
一、親王之女,稱為「和碩格格」,漢名為「郡主」;
二、世子及郡王之女,稱為「多羅格格」,漢名為「縣主」;
三、多羅貝勒之女,亦稱為「多羅格格」,漢名為「郡君」;
四、貝子之女,稱為「固山格格」,漢名「縣君」;
五、鎮國公、輔國公之女,稱「格格」,漢名「鄉君」;
此外,「公」以下之女,俱稱「宗女」。「格格」之稱一直沿用至清末民初之際,才漸漸終止。
  「瑪姆、額娘、珞琳,你們在這裡呆著。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人,這樣的膽大包天!竟然敢擅闖將軍府!?難道他們要造反了不成!」說著,就大步往騷亂處走去。
  
  「我也跟去看看。」額娘也呆不住了,生怕驥遠吃了虧,也要過去周旋。
  
  「等等,我也去。」瑪姆也拉著額娘的袖子,準備跟著過去。
  
  我急忙阻攔,道:「瑪姆,您就先別去了,今天阿瑪班師回朝,您別再碰著閃著了,那可就不美了。」
  
  瑪姆焦急地看著額娘和我,有些不滿地道:「放心,我這個糟老婆子還頂事兒!我們一起幫著點驥遠,別讓他吃了虧了!」
  
  我和額娘對望一眼,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擔心,可是瑪姆堅持,也沒辦法。
  
  額娘無奈地道:「額娘,那就一起去吧。」轉頭望著我說:「珞琳,把家丁護院都招呼上,讓他們攔著點人。」
  
  我點了點頭回應了額娘,就急忙吩咐身邊的管事嬤嬤:「去把人都調過去,看看怎麼回事兒。」
  
  管事嬤嬤作揖點頭:「格格,早就吩咐下去了,現在奴才們都已經攔著去了。」
  
  點了點頭,比較滿意現在的處理。我這幾年管家的時候,早已經把府里上上下下治理的妥妥帖帖了。
  
  扶著瑪姆,我和額娘跟著驥遠趕到了前院。
  
  剛一過二門,就看到一群穿著喪服的男女們擠著家丁護院的包圍,熙熙攘攘地喊著叫著。
  
  我的憤怒簡直不可遏制,這溫布哈統領的家人是不是把這將軍府當成了菜場!?究竟還有沒有一點體統規矩了!?
  
  驥遠憤怒地大吼:「都給我住手!誰給你們的膽子!?在將軍府搗亂?!把那些個搗亂的人都給我扔出去!」
  
  溫布哈統領夫人被嚇了一跳,所有人都慢慢地停下了掙扎推搡。家丁們也徬佛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把溫布哈統領的家人連推帶踹地給扔到了院子的空地上。團團圍住,怒視著他們。
  
  溫布哈統領夫人發現我們的家丁並沒有傷人的意思,便強自鎮定,爬起來尖聲叫喊著:「我們沒來搗亂!把甘珠交出來,我們就走!」旁邊的人也得到了示意,一起瞎嚷著‘把甘珠交出來!’
  
  抬起下巴示意旁邊的管事嬤嬤,管事嬤嬤會意地招呼著丫鬟家丁,手拿著棍子,站在一旁威懾著他們。
  
  溫布哈統領家人的喊聲越來越小,慢慢地沒有了聲音,面面相覷地看著怒視他們的家丁那凶神惡煞的樣子。
  
  額娘和驥遠慢慢地走到溫布哈統領家人的面前,我扶著瑪姆跟在他們身後。家丁們給我們讓了一條通道出來。
  
  額娘拽著手帕,有些憤怒:「統領夫人!你可知道,今天是將軍凱旋而歸、班師回朝的大日子!你丈夫溫布哈生前,是將軍倚重之人。在你們家族當中,受將軍提拔之恩的也不在少數!你捫心自問,說得過去嗎!」
  
  「哼!」溫布哈的夫人冷哼一聲,毫不相讓地瞪視著額娘:「那將軍夫人把甘珠藏在府中,那又說得過去嗎?!」
  
  「怎麼?」額娘面色肅穆:「你們想要甘珠殉葬,我們還能由著你們嗎?殉葬早被朝廷明令禁止了,你們還想知法犯法?!不怕御史彈劾是嗎?!」
  
  「額娘!不用跟這些個無知婦人多說什麼!把他們都拉到城衛那去,到時候誰是誰非自有公斷!」驥遠有些不耐煩這些事情,加上阿瑪也快回來了,這個大日子可是不容人來搗亂的。
  
  溫布哈的夫人面色一緊,能做統領夫人自然不是個些草包,審時度勢還是會的。眼珠子亂轉,看著今天是討不了好了,只能自找台階了:「將軍府也不能仗勢欺人啊!老夫人,夫人明察!我們統領一病身亡,臨終前遺言交代,捨不得甘珠姨太,要她殉葬。想當初,統領把她一個丫頭,收為側室,百般疼愛,可以說是恩重如山!如今……」溫布哈的夫人低下了頭,試了一下眼淚,又繼續說道:「正是她報恩的時候!有骨有節的話,就應該痛痛快快的到地底下伺候老爺子去!誰知道……誰知道……」溫布哈的夫人拽緊了手帕,恨恨地說:「那個賤骨頭,竟然逃跑了!」說完就捂臉大哭起來。
  
  這時,走出個高瘦面白的年輕人,氣憤地說:「如果我們不把她捉回去殉葬,如何對得起我阿瑪!於是,我們只好求助於薩滿太太!」他拱手指向一個身著彩衣的老太太,回過頭來繼續說:「這位薩滿太太,是京城裡最富盛名的巫師了!這些天來,就是靠著她求神問卜,才終於得到了指示!說那甘珠,正是藏在貴府中!薩滿太太算的是絕對錯不了,我們這才來了!」
  
  瑪姆有些驚訝地看著額娘和我,拽著額娘的手,急忙問道:「怎麼?雁姬?珞琳?那甘珠可是在我們府中?」
  
  額娘無奈地點著頭:「是!」我連忙解釋:「瑪姆,額娘也是慈悲心腸。您都不知道,甘珠剛逃到我們府中的時候,渾身是傷,簡直是慘不忍睹。」
  
  溫布哈的夫人冷哼:「誰讓她不從!送她升天,讓她跟老爺子過團圓日子去,這是她的大喜!她的造化!」
  
  「既然如此冠冕堂皇,那統領夫人,應該不落人後才是。怎麼能讓一個姨娘跟著您的夫君團圓,您卻看著呢?」我插嘴道,這個人不就是想處理她夫君的妾室麼?這樣的手段還想著拿出來,想必也已經是走投無路了。側室和妾室是完全不同的。妾同買賣,側室是登記造冊的。也就是說,除了這個藉口,她沒任何權利處置側室!
  
  「我……我……」溫布哈的夫人有些難以回答,想了半天才想出個理由:「我得替老爺子料理善後,掌理門戶!對!掌理門戶!」
  
  「我幫你改個字吧,清理門戶!」真是愚蠢!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口吃,被說中了心思吧?
  
  「什麼意思?」驥遠接著說道:「很簡單!你要排除異己!你嫉妒甘珠得寵,溫布哈在世的時候,你不敢對她怎麼樣!現在溫布哈死了,你就假傳遺言,陷害甘珠!」
  
  「你胡說八道!」溫布哈的兒子狗急跳牆,衝了上來,撲到了驥遠身前,準備動手。
  
  他怎麼又是參軍近三年的驥遠的對手,被驥遠一手撥拉到一邊,像個孩子一樣被拎起了領子,慢慢地把他抬了起來。他驚懼地揮舞著手腳:「額娘!額娘!快來救我啊……啊……」他被驥遠一嚇,竟然失禁了,驥遠厭惡地甩開了他。
  
  溫布哈的夫人連滾帶爬地衝過去護住了她的兒子,驚恐地連連求饒:「將軍夫人,我們不敢了,不敢了,別打我兒子啊……」
  
  看著她涕淚橫流的樣子,覺得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場鬧劇。
  
  拉住了還要衝上去的驥遠,對著他們說:「把甘珠的休書拿來,我們就不再計較了!」
  
  溫布哈的夫人有些遲疑,驥遠示威似的揚了揚拳頭,馬上就忙不迭地答應著:「好好好,我馬上讓宗族的人寫休書,甘珠以後我們跟我們家無關了。」
  
  雖然有些衝突,也有些得罪了溫布哈的宗族。不過,這個非常時期也難免激進處理了。
  
  阿瑪,可是馬上就要到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呵呵,終於安靜下來了,我們家的親戚都走了。
大家等著急了麼∼最近會恢復更新的∼
還有,珞琳是該被下人稱為‘格格’的吧,我查了資料了,現在努達海是從一品將軍。
順治十七年(1660年)始把「格格」分為五等,即:
一、親王之女,稱為「和碩格格」,漢名為「郡主」;
二、世子及郡王之女,稱為「多羅格格」,漢名為「縣主」;
三、多羅貝勒之女,亦稱為「多羅格格」,漢名為「郡君」;
四、貝子之女,稱為「固山格格」,漢名「縣君」;
五、鎮國公、輔國公之女,稱「格格」,漢名「鄉君」;
此外,「公」以下之女,俱稱「宗女」。「格格」之稱一直沿用至清末民初之際,才漸漸終止。




第009章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開始半夜更新了∼
大家晚安∼
  「將軍回來了!將軍回來了!」本應守在門口的巴布總管歡呼著跑了進來,後邊還跟著身著常服的阿瑪。
  
  「努達海!」瑪姆和額娘異口同聲,擔心思念全都含在了口中。
  
  「額娘,雁姬。我聽巴布說了幾句,這到底是什麼回事?」阿瑪皺著眉頭看著連滾帶爬的溫布哈一家,有些不明所以。
  
  「將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對著阿瑪磕頭。
  
  「兒子啊!」瑪姆激動地衝了上前,來到阿瑪的身邊,拽著阿瑪就不放手了,抹著眼淚仔細打量著阿瑪。額娘也衝了過去,緊緊摟抱住阿瑪的腰,嘴裡不住的叫著‘努達海’,徬佛要確認是不是在做夢一樣。阿瑪也有些激動,不顧還有堆人跪在地下,就把瑪姆和額娘一起抱住。
  
  「阿瑪,歡迎得勝回家!」我笑著拽著阿瑪的粗糙有力的大手,也不松開了。
  
  「努達海,我的兒子!咱們一直為你祈福,望眼欲穿地盼望著你平安歸來。原來,我們都已經準備妥當了,要盛大的歡迎你的。不想……不想卻弄成這個樣子。」瑪姆有些激動了,聲音一直都在顫抖。
  
  阿瑪一直笑著,點著頭聽著瑪姆的話,時不時的輕撫瑪姆的臉頰,擦拭著她的眼淚。
  
  額娘有些自責地說:「我也不願意破壞今天這個團圓的日子,完全是事出不巧。你也知道,甘珠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今年才二十四歲。我怎麼忍心,叫她活生生地去殉葬。當她求救於我的時候,我怎麼忍心見死不救呢。」額娘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阿瑪把額娘拉到懷裡,溫柔地拍著額娘的後背:「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我生怕阿瑪再聽信溫布哈夫人的言論,給了旁邊的嬤嬤一個眼色。嬤嬤會意地點了點頭,靜靜地指揮著邊上的家丁們,領著溫布哈夫人和族人出了門去。溫布哈的夫人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難惹,只好灰溜溜地從後門出了府去。
  
  「阿瑪,今天是阿瑪您旗開得勝,班師回朝。這個大喜的日子,我們就不要再為這些個小事兒浪費時間了。」我笑著拉著阿瑪的手,連忙和稀泥,直把他往廳里拽:「您看,額娘把大廳收拾的特別漂亮,等咱們為您和驥遠一起好好慶祝慶祝!」
  
  「成成成!」阿瑪爽朗地笑著,摸了摸我的頭,點了點我的鼻子:「你呀你,從小就鬼精靈!」
  
  「阿瑪!」我不依地扭著腰,對著阿瑪做了個鬼臉,然後笑著藏到額娘身後去了,大家都笑成了一團。
  
  阿瑪正要往大廳走去,突然一拍額頭:「對了,我都忘記了,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還等在外邊呢。」
  
  我們聽了都一同止步,額娘看了我們一眼,都在眼裡看到了疑惑,上前一步:「努達海,格格和世子怎麼會來我們家?」
  
  「是這樣的,今天皇上同皇太后。」阿瑪對著皇宮的方向拱了拱手,才又繼續說道:「親自封號新月為‘和碩格格’,克善也當襲父爵,是個小世子。皇太后憐惜格格和世子痛失雙親,又不想把他們二人留在宮里。怕宮里的規矩太多,困擾了格格和世子。就想找個親王貴族之家,讓他們過一過家庭生活。我呢,是奉旨撫孤,所以才他們回府來。」
  
  阿瑪說著,還招呼著瑪姆和額娘:「快,跟我出去見見新月格格吧,將來我們還要一起生活呢。」
  
  瑪姆和額娘若有所思地跟在興高采烈的阿瑪身後,一同往大門走去。
  
  我和驥遠退後一步,我拉住驥遠,低聲詢問:「怎麼回事?那個新月格格?怎麼會來我們家?」
  
  驥遠著皺著眉頭,不明所以:「我也不清楚,奉旨撫孤?以前怎麼沒聽阿瑪說起過?」
  
  「那這個新月格格是什麼樣子的人?好相處嗎?多大年歲?還沒夫家嗎?」我有些不滿驥遠答非所問,繼續追問道。
  
  「這個新月格格我遠遠地見過幾次。是個柔柔弱弱的樣子,很隨和。大概十六七歲。沒聽說過有夫家,如果有夫家就直接送到夫家去了,不可能還讓阿瑪奉旨撫孤。」驥遠撫摸著扳指,越想越百思不得其解,滿臉的糾結。
  
  「算了,一會到大門口看看就知道了。哥哥,如果沒夫家,那格格也還不錯的話,就直接跟太后請旨,讓太后把她指給你,你看好不好?」我笑著拿著手帕丟了一下驥遠,打趣著他。
  
  「哼!」他冷哼一聲,低頭走路,沒答我的話。
  
  「怎麼了?那可是和碩格格呢,還覺得人家配不上你?」我看著他不屑的樣子有些好奇,現在的驥遠也有十八歲了,知曉人事都已經四年了,是時候娶正妻了。如果不是參軍了的關係,額娘早就求佟妃娘娘給他指個秀女了。
  
  「我可是要出外打仗的,那種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格格,我可消受不起!我要娶,也要娶個八旗女兒家!恩,就像額娘這樣的!我就算出外打仗,也能安心!」
  
  我若有所思地想著,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大門口了。
  
  剛一出大門口,就看到四個人等候在那。
  
  沒等打量清楚,就聽阿瑪介紹為首的那個十六七歲的女子:「這位就是新月格格。」又指著邊上的八九歲男孩道:「這位就是克善世子了。」
  
  我們連忙跪地磕頭:「見過新月格格,克善世子。」
  
  「快起來,快起來吧,千萬別行此大禮。」新月格格急忙上前,扶起了瑪姆和額娘,激動地說著:「以後還要打擾你們呢,你們將來就是我的親人了,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格格嚴重了,這是應該的。」瑪姆客氣地微笑。
  
  阿瑪高興地扶著瑪姆的胳膊,對著新月格格說著:「這位是家母。」然後來到額娘身邊,「這位是我夫人雁姬。驥遠你也見過,我就不做介紹了。驥遠旁邊的是珞琳,我的女兒。」
  
  聽著阿瑪介紹著,我打量著這位名叫新月的和碩格格。
  
  眉如柳葉,彎彎地鑲嵌在巴掌似的臉龐上;水汪汪的杏眼裡邊含著溫柔和善還帶了點點憂愁;睫毛又長又密,眨眼的時候徬佛是個小扇子一樣,忽閃著;牙齒潔白如貝;嘴如水潤般閃著粉紅光澤;肌膚雪白,映著墨黑般的長髮;頭髮上帶著一朵小白花;一身喪服包裹著纖細的身體,輕盈的腰身。
  
  好一個楚楚可憐的美人!真沒想到,八旗滿族子弟,竟然也會有個出落的如此可人、如此讓人憐惜的貴女!
  
  我迎上前去,不熱絡也不冷落地笑著搭話:「格格您累了吧,我們收拾一下閣樓,您先去休息一下再說其他,好嗎?」
  
  「這……」新月格格遲疑地看向了阿瑪,那眼神里帶著幾絲被壓抑住的愛意。
  
  我眼一眯,心中一冷。
  
  這個新月格格的眼神,好熟悉啊……
  
  
作者有話要說:我又開始半夜更新了∼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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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晚了,對不住了∼∼
UU有句話說的對,寫腦殘的同人,不是虐腦殘,是在虐作者……
同虐吧……
  這種眼神,就像那個女人看我夫君的眼神——壓抑而又瘋狂。
  
  等到壓抑不住的時候,就是災難的爆發!
  
  大家都往大廳去了,額娘拽了拽我,把我拉向大廳,我才回過神來。心裡卻說不出的彆扭,這個新月格格……現在可沒功夫想這些個陳年舊事,處理好他們才要緊。
  
  我們才到大廳坐下,甘珠就聽到了風聲,也跑到了大廳里來,跪在地上不起,一個勁的磕頭,淚流滿面,嘴裡還連聲道謝:「謝謝夫人,謝謝將軍!」
  
  額娘趕忙讓邊上的丫鬟扶起她:「行了行了,別再磕頭了。別哭了,你現在可是自由之身,應該高興才是。」
  
  甘珠跪爬到額娘腳邊,聲音里都帶著些許恐懼,泣不成聲地哀求著額娘:「我不能再回到我娘家的!就算回去了,溫布哈一家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求您,求求您了!讓我留在您身邊,我要好好的報答您!求您了!我原來就是做丫頭的,做家事、伺候人我都能做!求求您,求求您了!……」
  
  「夠了夠了,你先別急,這個……」額娘看了看瑪姆和阿瑪,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倒是覺得不錯。雖然有時候救命之恩不能保證她的忠誠,但是如果我們不收留她,她也只有死路一條了。我想,她也是想明白了這個道理了才這樣求額娘的。額娘又多了一條臂膀,留下她可是件雙贏的事情。不過,還需要我加把火。
  
  「瑪姆……」我搖晃著瑪姆的胳膊,撒嬌地哀求著她,「你就答應了吧,救人救到底吧,她多可憐啊,好嘛好嘛……」
  
  瑪姆被我搖晃得左歪右倒,連忙答應了:「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我答應就是了。你再搖下去,你瑪姆可就散架了。」
  
  「瑪姆才不會散架呢,瑪姆可真好,相信甘珠以後會好好報答瑪姆和額娘的,是吧。」我摟住瑪姆的脖子,親熱地貼了貼她的臉。
  
  「答應你們是可以,不過……」她正了正顏色,眼神銳利地看向額娘和甘珠:「這次就算了,希望沒下回了。再多來幾次這樣的事兒,我老婆子可受不了。」
  
  「是是是,額娘教訓的是,保准兒沒下回了。」額娘笑著看著瑪姆,連聲答應著。
  
  總算告一段落了,我松了口氣。
  
  可是……我瞄了眼坐在客座的新月格格,心裡還是放鬆不下來。勉強笑著說:「這下好了,我們家又多了好幾口人了,這多熱鬧啊。甘珠、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真真是熱熱鬧鬧一家人呢!」
  
  「我想……」新月格格靦腆地說著:「既然同在一個屋檐下,以後格格世子的稱呼咱們就免了吧。不如直呼咱們的名:新月、克善。」
  
  「那怎麼行,直呼其名,這……於理不合啊。」我連聲拒絕,不能讓他們太過參合我的家庭,我對現在很滿意了。
  
  「珞琳說的對,這樣恐怕不大妥當。」瑪姆也客氣的笑著對新月說:「格格世子原就是皇親,現下又是和碩格格和端親王世子,更是太后的義子義女。會交給咱們代為照顧,那是皇上太后的器重、信任。咱們仔細謹慎還來不及呢,怎麼上來就換了稱謂,壞了禮儀、規矩呢。」
  
  話剛說完,新月原本明媚的臉蛋就黯然了下來,眼裡帶淚,說不出的惹人憐愛。
  
  阿瑪看了看新月格格,連忙幫著解圍:「講太多禮儀、規矩就顯得生分了。就拿宮里來說吧,即便是貴為天子,太后有的時候也不喊皇上,而直呼其名的,是不是?再說,皇上和太后讓咱們給的,是一個家。即是家人,那直呼其名,便也是很自然的。」
  
  瑪姆聽了阿瑪把皇上皇太后都搬了出來,也就沈默了下來。
  
  我心道不好,這樣還不是讓她更進一步了?可阿瑪說的話又無法反駁,額娘還在邊上連聲附和:「好了,好了。就這麼著了,新月、克善,以後就這麼叫了。你們呢,也直呼咱們的名,恩?」
  
  我知道額娘的心思,阿瑪只要讓她向東,她就不會向西。阿瑪想要什麼,她就馬上辦到。可……心底的不安越來越大,我勉強壓抑住。看來,這稱呼是改定了,也只有以後好好的看住他們了。
  
  新月格格滿是激動和欣喜:「對對對,以後直呼你們的名字,你們也直呼我的名字就好。還有就是,以後千萬別再行大禮給我們了,我的命是努達海救的,現在又到府里來打擾,我充滿了感恩之心,把你們都當家人看待,希望你們也別對我太見外了!那樣,會讓我不安心的。」
  
  哼,你安心了,我能安心嗎?
  
  阿瑪可別再給家裡整出來個跟我同歲的小老婆出來!又是和碩格格的高貴身份!那以後我額娘還有活路嗎?說不准以後都能是平妻了!
  
  心裡別提多彆扭了,面上卻不露分毫。
  
  我笑著拉住新月格格的手,眼神真誠地望著他們:「歡迎你們來我們家,今後就是一家人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就儘管跟我提,可不許客氣了。對了,回頭把那座自成格局的小院落,安排你們住下。還要多領幾個丫頭婆子的,要不然多不方便啊。」
  
  「恩,行,那個院子就改個名吧。恩……就叫望月小築,如何?」阿瑪面上帶著欣慰地看著我,轉過頭就目不轉睛地盯著新月格格看。
  
  「行行行,再貼切不過了。」我甩著手裡的帕子,擋住了阿瑪望著新月那灼熱的視線。
  
  哼!望月小築?!望的到底是哪只月呢?
  
  「珞琳,謝謝你!」新月格格緊握著我的手,抹著眼淚,面帶激動地看著我們:「也謝謝大家,我們終於有個家了!克善,我們有家了!」
  
  克善拍著手說:「太好了,太好了,我們沒了一個家,又有了一個家!」
  
  這姐弟倆相擁而泣。等他們哭夠了,我才拉著額娘,張羅著派著丫頭和婆子,院子是天天收拾的,不用再收拾了。
  
  在院子里添加了些傢具,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就搬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有些晚了,對不住了∼∼
UU有句話說的對,寫腦殘的同人,不是虐腦殘,是在虐作者……
同虐吧……




第011章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沒定時∼∼嘿嘿∼∼美不滋地飄走∼∼
  我把那幾個預備送到新月格格那裡的丫頭婆子都叫到了我房裡。不等我吩咐,她們就安靜地站好了。崔嬤嬤站在最前邊。
  
  我端了杯茶,慢慢地吃了起來,她們低著頭,默默地等著我發話。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放下了茶碗:「崔嬤嬤,今兒個和碩新月格格和端親王克善世子到我們府上居住,這是皇上和皇太后對我們的器重和信任。其中的一些關節你們就不必知道了,你們要知道的就是,格格和世子在望月小築里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要好好給我看著點,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都要跟我彙報!」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還有就是他們帶來的那兩個奴才,他們的行動我也要知道。要知道,有些個齷齪事兒,都是奴才們挑撥的。明白了嗎?」
  
  「回格格的話,奴婢一定好好看著他們。」崔嬤嬤做了個揖,恭敬地回到道。
  
  「恩,我就是相信崔嬤嬤的能力,才把這麼重要的事兒交給崔嬤嬤的。希望崔嬤嬤你別讓我失望才好,不然的話……」輕輕拍了下桌子,滿意地看著崔嬤嬤嚇得一哆嗦,急忙跪下磕頭保證,其他的小丫頭也跟著崔嬤嬤跪下磕頭。奴才麼,就是要隨時敲打敲打的,這時候不敲打敲打她們,將來把這事兒給我辦砸了……哼!我可絕不手軟!我可不比額娘那麼好性兒!
  
  「行了行了,別磕了,都起吧。好好的給我辦差事兒,少不了你們的打賞。出入的任何一個人都給我嚴密盯緊咯,我一定要望月小築,像鐵桶一般!知道了嗎?」
  
  「是!格格!」整齊的聲音響起,我揮揮手,她們會意地安靜退去。
  
  屋裡就剩我一人了,剛才我屋裡的茶香和蓮香兩個大丫頭都被我打發出去了。
  
  我歪在榻上,等待著宴席開始的時辰。忙了一整天了,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可是累壞了。
  
  不知不覺中,我就睡著了……
  
  「格格,格格,該起了,快到時辰了。」耳邊傳來蓮香輕輕呼喚的聲音。
  
  我迷蒙地睜開眼,卻感覺渾身都累。睡覺的時候盡做夢了,醒了卻忘記了夢中的場景。
  
  有些吃力的起身,蓮香慢慢地扶起我,「洗漱吧。」蓮香端來熱水給我淨面,茶香在一旁準備旗裝。
  
  烏雅早在四年前就嫁出去了,額娘給指了一戶富庶人家,定親的時候就解了賣身契,還她自由身了。茶香和蓮香卻是我屋裡的大丫頭,跟我歲數差不多大,已經□了五年。蓮香溫柔婉約、心思細膩,茶香活潑率真、開朗大方,都是難得的好孩子,助我管家的好幫手。她們是給我未來的夫君預備的,準備將來做我的陪房丫頭,如果還算本分,就升個姨娘。
  
  蓮香淨完面之後,端著水就出去了。茶香則將我的吉服都擺在睡塌上,等待我挑選今晚所穿的吉服。
  
  我指了指那件立領右大襟的粉紅色打底,鑲淡紅顏色的條子,用玄色滾邊的吉服。這件吉服是我剛剛做成的,是專門為了招待家裡貴客的時候才穿的。做好之後穿給瑪姆和額娘看,瑪姆說我穿這件特別喜慶。倒也是,我這輩子的顏色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也只是清秀而已。不過,花容月貌終究有殘敗老去的那一天,只有深沈的智慧才能永存。
  
  穿完吉服,茶香再給我套上同款繡花鋃邊的坎肩,坐到梳妝台前準備梳妝,蓮香則站在我身後,準備給我梳頭。
  
  撲打底粉,輕掃黛眉,抿口胭脂。
  
  妝容很簡單,很快就收拾好了。蓮香也給我梳好了頭,茶香剪了一朵大口茶花插到了扁方上邊。換上雕富貴花的花盆底繡鞋,我站起身來讓她們給我戴荷包和拿帕子。
  
  都收拾好了,我這才慢慢踱步到人高立鏡前站定。左右打量了番,沒有失禮之處。這才帶領著蓮香茶香前往大廳。
  
  大廳里一片熱鬧,獨獨少了一個新月格格。
  
  因為新月格格正當喪期,也不好招呼她來此歡慶的宴席,就留著她在望月小築里吧。
  
  我招呼著各個世家的貴女們,笑語盈盈地附和著她們說話。
  
  「珞琳,」一向跟我交好的固山格格塞雅拉著我悄悄地說:「聽說你們家來了個和碩格格和端親王世子?」
  
  塞雅格格是敬王府的第三個女兒,今年才剛滿十五。長得濃眉大眼,唇紅齒白,非常美麗,是個標準的北方姑娘。在家裡也是被嬌寵著,呵護著長大的,從不知人間憂愁。個性也是十足的「北方」,不拘小節,心無城府,憨憨厚厚,大而化之。我和她來往已經快五年了,她對我十分依賴,就像我的一個妹妹一樣。
  
  「是呀,塞雅想見她?」我笑呵呵地看著她。
  
  「可以嗎?可以嗎?我老早就聽說她的故事了。你說她怎麼能那麼勇敢呢?我聽說啊,如果不是你阿媽救了她,她就自殺守節了。多麼讓人欽佩的勇氣啊。」塞雅面帶嚮往,語帶欽佩地說。
  
  我心裡咯噔一下。連塞雅都這麼想這麼認為,那是不是更多的人都會這麼想呢?我倒小看了這個新月格格,這麼一造勢,她就位於一個寧死不向叛賊屈服,忠貞愛國的高度!
  
  「我見過新月格格了,為人很隨和,特別的惹人憐惜呢。」特別是惹我阿瑪憐惜!「看那哀愁傷心痛苦的模樣,就覺著心疼呢。」當然是我阿瑪心疼了,哼!
  
  「是麼?」塞雅疑惑地看著我,我笑著拉著她的手輕撫:「你是沒見著啊,說不上兩句話就傷心了。你知道的,我對這樣的人是最沒辦法的了,實在是不知道這麼接近才好呢。所以啊,你可問倒我了,我現在也還不大瞭解她是什麼性格的人呢。」
  
  「那等著我們出來玩的時候帶上她,讓她也出去散散心,高興高興,不要再那麼傷心了。」塞雅很關心地問著。
  
  「成!咱們塞雅吩咐了,我還不照辦麼。等過幾天吧,這幾天我阿瑪和哥哥剛剛回來,家裡一大堆事兒呢。」我笑著回答著她。
  
  「恩,知道啦!」塞雅衝我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我點了下她的鼻子,讓她好好玩,就去招待別的格格貴女們了。
  
  宴會正進行著呢,突然前院傳來聖上有旨。我急忙和額娘瑪姆來到前院準備接旨。因阿瑪回來之後提起過今天皇上封他為內大臣,所以香案什麼的都是事先準備妥當的。
  
  我阿瑪跪在前頭,之後是瑪姆、額娘,再後邊是驥遠和我。
  
  接旨之後,驥遠攔住了假意要走的內監,在他的手裡塞了一百兩的銀票。那個內監瞄了一眼,道了幾聲恭喜就回宮復命去了。
  
  來的賓客們也連連道喜,改口叫阿瑪‘大人’。阿瑪也高興地合不攏嘴。
  
  宴席慢慢接近尾聲,賓客們也接二連三地告辭,這個接風宴席終於圓滿地完成了。
  
  揉著差不多笑僵的臉,我們一家五口,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蓮香替我褪去吉服,我思考著今天的事情,想起了新月格格,就問蓮香:「崔嬤嬤過來回話了沒有?」
  
  蓮香恭敬地回答著:「回格格的話,崔嬤嬤說一切正常,沒有異動。」
  
  「恩,那叫她繼續嚴密注意,千萬不要大意馬虎了。」
  
  「回格格的話,今兒個是茶香守夜。我服侍完格格休息,就去崔嬤嬤那看看。」蓮香答應著。
  
  我卸妝睡下。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沒定時∼∼嘿嘿∼∼美不滋地飄走∼∼




第012章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更新,努力更新∼
最上邊一段是上帝視角∼
下邊的就變成珞琳視角了∼
  在這樣安靜的夜裡,望月小築卻燈火未息。
  
  新月格格望著天上的月亮,輕輕地感嘆:「一家團圓,喜氣洋洋,而我呢……」
  
  雲娃拿著一件貂皮披風靠近了新月格格,幫她披上:「格格,別難過了,將軍家人都挺好的。現在在這兒,已經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了,這就是一種幸運了,你說對不對?」
  
  新月格格卻徬佛沒有得到安慰一樣,還是有些黯然:「對,我心裡也很明白。只是不曉得,為什麼會變得這樣脆弱。也許……是前邊那段驚心動魄的日子,把我所有的堅強都耗盡了吧。」
  
  雲娃安慰地扶上了新月格格的肩膀。
  
  正當她們自怨自憐的時候,努達海和雁姬一同來到望月小築。
  
  「新月!」努達海離著老遠就看到了在那神傷的新月格格。
  
  新月格格急忙拋下雲娃跑了過去,有些激動地問:「你們怎麼來了?不是大宴賓客嗎?」
  
  雁姬握住新月格格的手,憐愛地說:「宴客歸宴客,可是心裡啊,還是忍不住惦記著你。吃過了吧,合口味嗎?」
  
  新月格格激動地泣不成聲:「我……很好,一切都很好,真的……」
  
  努達海撫上新月格格瘦弱的肩膀:「你現在服喪在身,不便參加喜宴。所以咱們悄聲前來,就想讓你知道,咱們疼你。雖然置身在歡樂里,卻還沒把你忘記。這不,咱們剛剛送走賓客,就急忙趕來了。」
  
  雁姬把新月格格摟在了懷裡,安慰地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說道:「努達海說的對。你呀,早些去歇著,不要想太多了。你現在不寂寞,你是有家人的。」
  
  努達海把新月格格和雁姬都摟在了懷裡:「對呀,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
  
  新月格格感動地失聲痛哭,等她哭得倦了,想休息了。
  
  努達海和雁姬才相攜離去。
  
  ∼∼∼
  
  蓮香在伺候我起床的時候告訴了我昨夜發生在望月小築里的事情。
  
  我低頭沈思半響。
  
  「格格,接下來怎麼辦?」蓮香恭敬地問。
  
  「繼續看著……記住,讓崔嬤嬤安排人手,給我十二個時辰地盯著她們,有什麼動靜馬上來報!」
  
  哼!一家人?!阿瑪他和新月是一家人,那我們這些人算什麼?!哼!阿瑪可真是好手段啊,擔心新月格格,卻拉著額娘一起,這樣誰都說不出什麼來。只是他的禮教都哪裡去了?和新月格格還有額娘擁在一起?真是……聽了都讓人覺得臉熱。
  
  蓮香領命出去找崔嬤嬤了。
  
  我低估了他們的不知廉恥的程度了。我以為我能防住他們的私情,這樣看來,連額娘都被阿瑪給利用了。是要好好佈置了,否則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呢。
  
  我正低頭尋思對策呢,就見蓮香急忙跑了進來。她給旁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小丫頭們會意地退了出去。
  
  「怎麼了?」我皺著眉頭,又有事情了?
  
  蓮香輕輕靠近我的身邊,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今天一大早,將軍就去瞭望月小築。還帶著供奉端親王牌位的神龕。」
  
  哼!阿瑪倒是很會討好女人麼!知道現在她們需要什麼,就急忙跑著送過去了。
  
  望著欲言又止地蓮香,有些著急地問:「得!有什麼都快些給我一起回了!」
  
  蓮香看我心情不佳,急忙說道:「新月格格擺牌位的時候,傷心地哭昏在地了……將軍……將軍……」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將軍怎麼了?!」我拍了一下桌子,有些生氣蓮香。
  
  「格格,您別生氣。我就是怕格格您氣壞身子才不敢說的。」蓮香有些怯怯地,眼裡帶著淚。
  
  慢慢地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我最近是有些浮躁了,都變得不像我了。
  
  等心情稍微平靜下來了,我才看向蓮香,問道:「現在說吧,阿瑪怎麼了?」
  
  蓮香這才說道:「將軍把新月格格一把抱在懷裡,給送到床榻上去了。因為新月格格昏迷之中抓著將軍不放,現在還抱著呢。將軍吼著讓崔嬤嬤快去請太醫來給新月格格診脈,現在望月小築里都亂著呢!」蓮香說著臉就紅了起來,想必這樣的事情對她一個姑娘家來說,是很羞恥的吧。
  
  這樣的事情可真是聞所未聞!聞所未聞!
  
  「不知廉恥!」我拍著桌子站了起來,在地上來回轉圈,可這也壓抑不住我的憤怒。我活了那麼久,就沒見過這樣的將軍,這樣的格格!簡直把端親王和將軍府的臉都丟得一乾二淨了!難道他們忘了邊上的一大群丫頭婆子嗎?!難道他們不知道人言可畏嗎?!這兩個人!
  
  過了好長一會我才冷靜下來,看著蓮香說:「蓮香!去告訴崔嬤嬤和望月小築所有的丫頭婆子,只要今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哼!」我冷哼一聲,眼神銳利地望著蓮香:「那就別怪我心狠了!知道了嗎?!」
  
  看著蓮香領命而去,我招呼著外間地茶香洗漱,一會還要去給瑪姆額娘請安。
  
  今天一大早就給我弄出來這麼多事兒!這還是第一天!以後還不知道怎麼鬧呢!
  
  派了個粗使丫頭,去驥遠那裡傳個話,讓他在我院子前等我。我急忙收拾妥當了就奔出院子。
  
  剛出院子口,見看到驥遠往這邊走來。我住了腳,等待他。
  
  看著他悠閒的樣子,我就有些擔心,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兒告訴他。轉念一想,他是我的哥哥,也是家裡的一人。現在我方寸大亂,能商量的人也只有他了。別看我以前把我夫君的後宅收拾得利落,可這種情況根本不同。我不能將對待夫君的那些小妾的手段使到和碩格格的身上!和碩格格!那可是皇家的人!可阿瑪身為一個奉旨撫孤的將軍,卻跟這個被撫的高貴的和碩格格曖昧不清,將來還有我們全府上下的活路嗎?將來如果太后和皇上怪罪下來……想到太后那個性子,我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拉住驥遠的手,看著茶香帶著所有的丫頭小廝婆子們在後頭的一段距離跟著,我才放心地看向驥遠。
  
  「哥哥!怎麼辦?!怎麼辦?!」我咬著嘴唇,緊緊地捏著手裡的娟帕,太過用力,手都麻了。
  
  「珞琳,怎麼了?看你魂不守捨,慌慌張張地,哪還有一點兒以往的樣子?」驥遠不明所以地看著我慌張地樣子打趣道。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才說道:「哥哥!阿瑪對新月格格,好像有點不同啊……」
  
  他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看著我有些不敢置信,我點點頭,他還直勾勾地望著我。
  
  現在的驥遠應該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了吧,還打趣我呢,他吃驚的樣子更加可笑。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更新,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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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作者有話要說:多寫幾章?最近留言好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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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也想不出什麼,等給瑪姆和額娘請完安了,我再和你去你的院子,我們再好好商議對策。」驥遠凝重地說著。他在軍中兩三年的閱歷自然也能想出事情被人知曉之後的慘烈後果。
  
  我點點頭,繼續給驥遠丟去一個對他來說更加讓他震驚的消息:「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對了,哥哥,阿瑪一大早就跑到望月小築給那位新月格格送神龕了,說是供奉端親王一家牌位的神龕。」
  
  「什麼?!那現在呢?」驥遠望著我,眼裡全是認真詢問。
  
  「新月格格心力交瘁,傷心過度。人已經昏過去了,不過昏過去前還抓著阿瑪不放。所以,阿瑪現在還一直抱著呢,甚至抱著她讓太醫診脈。」不屑地甩了甩帕子,咬了咬牙。這不知廉恥的兩個人,真當府里沒個管事兒的麼?阿瑪也真是糊塗,難道就不知道男女大防麼?難道不想要腦袋了麼?還是覺得他軍功卓越,皇上不會怪罪他?真真是……哼!
  
  「哼!」驥遠冷哼一聲,眼神里帶著殺氣和憤怒:「真當咱們是死人了。回京途中就整晚膩在一起,說是什麼談心和安慰。傷心過度?!沒來之前怎麼沒傷心過度?!一到咱們家怎麼沒傷心過度?!等阿瑪一去看她,她就傷心過度了?!昏過去了還能抓著不放?!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我原以為阿瑪只是把那柔弱的新月格格當女兒來看待,沒想到他卻也有這樣齷齪的心思!真不愧是我們的好阿瑪!真是我們崇拜的好阿瑪呢!」
  
  「行了行了,」我打斷了驥遠的牢騷,看來他也對這樣的阿瑪有所失望。瞅著馬上到額娘的院子了,我有些不放心地囑咐著驥遠:「等會見了額娘和瑪姆,千萬別露出任何不對的表情出來啊。」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你才該注意呢,臉都皺成一團了。」驥遠爽朗地笑著,我聽著他開心快樂不似作偽的聲音,放下心來,看來驥遠也成長了不少麼。
  
  揉了揉臉,真的皺成一團了嗎?揉了半天,眼角發現驥遠那打趣地眼神,這才驚覺上了驥遠的當了。羞惱地拿著帕子追著他打,他卻飛快的閃進了額娘的院子。哼,哥哥真是越來越狡猾了!
  
  給額娘請了安,又跟著額娘一起去瑪姆那請安。
  
  額娘因為阿瑪回來,面帶喜色,笑語不斷。看樣子,她是不知道阿瑪一大早上望月小築的事兒了。也是,我有些擔心過頭了,自從四年前我開始管家,額娘除了一開始每天問問,看我管的很好,以後就甚少過問府里的事情。額娘是我最擔心的一個人了,如果阿瑪從一開始就納幾個小妾,我倒是不擔心。只是現在額娘愛慕、崇拜、痴心對待阿瑪近二十年,現在才發生這樣的事……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了。
  
  強打著精神跟驥遠逗著瑪姆和額娘說話,旁敲側擊地問了問阿瑪的去向,額娘卻說是去武場練功了。
  
  和驥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出了擔心,擔心的是‘阿瑪開始跟額娘說謊了’。不過,現在擔心也是多餘,還不如用過了飯,早些商量一下對策來的實在呢。
  
  我扶著瑪姆,驥遠扶著額娘。我們配合著瑪姆的腳步,慢慢地來到了飯廳。
  
  坐下等了好一會兒,還沒見阿瑪和新月格格還有克善世子過來。
  
  瑪姆有些不悅,高聲說道:「這努達海怎麼還沒來?好不容易吃幾頓團圓飯,我這老婆子都這麼早就起了,他還在那磨什麼呢?」
  
  額娘擔心地看了瑪姆一眼,急忙喚道:「巴布總管,你去武場看看將軍練功完事兒了沒?順便去望月小築請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過來用早飯。」
  
  「是!夫人!奴才這兒就去!」巴布總管行了一個禮,領命而去。
  
  「瑪姆,讓哥哥說點軍中的事兒吧,咱們也跟著開開眼界。」我扶著瑪姆的胳膊,笑眯眯地跟瑪姆撒嬌,順便給驥遠使了一個眼色。
  
  驥遠也會意地配合著我,開始跟瑪姆和額娘說起了軍中趣事,驥遠繪聲繪色地解說著,時不時還來幾個動作。逗得瑪姆和額娘笑得合不攏嘴,拿帕子捂著嘴,前仰後合。
  
  我們等了好一會兒,阿瑪和新月格格克善世子才姍姍來遲,一同來到飯廳。
  
  阿瑪剛進門就歉意地對著瑪姆解釋:「對不住了額娘,讓您等了這麼半天。餓了吧?快上菜!」說完,就招呼著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坐下。
  
  「新月格格,克善世子。粗陋野食,請多見諒。」瑪姆客氣地招呼著他們。
  
  新月連忙稱不用:「您太客氣了,以後就直接叫我們名字吧。這兒,以後我就當做是我們的家了,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您要還跟我們這麼客氣,我們……」說完,就紅了眼圈,哽咽地說不下去了。那柔弱的樣子,真是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把她摟到懷裡安慰的。克善也配合地紅了眼眶,抹著眼淚兒。
  
  阿瑪皺了皺眉頭,好似感同身受一般。聽新月說完,就憐惜地看著新月和克善傷心哭泣的樣子,剛剛準備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滿臉的不贊同,欲言又止地看著瑪姆。
  
  新月格格的表現,看得我和驥遠眼睛里都有些藏不住那滔天的憤怒。想陷害瑪姆不歡迎你嗎?!想讓瑪姆和阿瑪為了你的委屈失和是嗎?!
  
  我看著瑪姆臉色也有些不慍,急忙打著圓場:「新月,您可別怪我瑪姆跟您客氣。昨兒個事兒太多了,可能一時忘記了。」我可不敢叫新月格格了,阿瑪對待瑪姆還能隱忍不發,到我和驥遠這兒就不一定了。
  
  額娘也幫著和稀泥,連忙接話道:「對對對,是忘記了。昨兒個可把額娘累壞了呢,不過為了將軍,一切都是值得的。」說完,笑著看著阿瑪,然後又輕聲問著新月:「請你別在意了好嗎?額娘不是有心的,不是要排斥你們的。」
  
  阿瑪聽到瞭解釋,臉色也緩和下來。
  
  新月也忙著說不在意,拉著克善感恩戴德地又是一陣表示。
  
  早飯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結束。
  
  吃過了早飯,我就和驥遠跟瑪姆和阿瑪告退。理由是我要聽聽驥遠講講新鮮事兒。
  
  退出了院子,我和驥遠安靜地走著,各自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一句話都沒說。
  
  很快到了我的聽雪閣,揮退了一群丫頭,讓蓮香和茶香上完茶水和糕點,就去幫我應付那些管家和管事嬤嬤,幫我處理家事。我和驥遠則坐到了我繡花的塌上。
  
  良久……
  
  「哥哥,跟我說說新月格格究竟是怎麼被阿瑪所救的,我要從頭瞭解,好麼?」我打破了沈默,詢問著驥遠,畢竟他曾經和阿瑪同在一個軍中。
  
  驥遠臉上帶著回憶,對我娓娓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多寫幾章?最近留言好少啊∼∼
抓蟲,謝謝發現蟲子的親親∼∼




第014章

作者有話要說:都是存稿∼∼我終於有存稿的一天了∼∼哦也∼∼
接下來就是讓珞琳和驥遠商量對策了∼我現在還沒想好,究竟如何對待他們∼∼大家給給意見吧∼
不小心發多了∼習慣要不的啊∼∼這章還是鎖上吧,等明天再發∼∼∼
好吧,我現在就發,別PIA我了∼痛哭流涕中∼
  驥遠臉上帶著回憶,對我娓娓道來……(以下是驥遠視角)
  
  那次我和阿瑪和往常一樣出征,對於珞琳臨走時的擔心我有些不以為然。不就是打仗麼,這將近三年來,我參加的大大小小的戰役也有幾十場了。究竟還擔心個什麼勁。
  
  阿瑪帶著鑲白旗的三千援軍來到荊州。
  
  這次戰役出乎我意料的慘烈!
  
  我們來到荊州外圍的時候,就看到老百姓們四散奔逃,拖家帶口,慌不擇路地尋找著生機。
  
  遠遠向城頭上看去,吳世昌叛軍的軍旗已經插在了荊州城牆上。
  
  我當下喝住了馬,停在原地指揮著我帶領的小隊裡的兵們安撫百姓。阿瑪則是領著大軍衝到城內,準備支援端親王。
  
  可是我們已經來晚了。在阿瑪殺光城內全部的叛匪,已經是一天之後了。發現端親王和他兩個兒子已經戰死在城內,就連他的夫人和側室也守節自刎了。
  
  阿瑪抓住了一個端親王府的下人,詢問著還有沒有端親王府其他的主子還活著,我則還是打理善後。
  
  「驥遠!」阿瑪身著一身白色盔甲,紅色披風,坐在‘祿兒’上,威風凜凜地喊著我的名字。
  
  「末將在!將軍有何吩咐!」我高聲回答,在軍中我一向只稱呼我的阿瑪為將軍的。而阿瑪則沒那麼多講究,有時叫我的官職,有時叫我的名字。
  
  「做好善後,安撫好百姓。端親王一家還有一個格格和一個世子被兩個奴才護送出城了,我去尋一下!」阿瑪說著,沒等我的回話就掉轉馬頭,帶了他的親兵百人騎兵小隊,騎馬向城外奔去,準備先從城外開始尋找端親王府的幸存者。
  
  我繼續有條理地做著善後。滅火、勸說百姓、修繕房屋一類的差事我早已經駕輕就熟了。
  
  大約過了一個半時辰,阿瑪緊抱著一個衣衫襤褸,看不清面容的女子騎在馬上奔回,身後跟著一個滿身帶血的粗壯漢子和一個丫頭,粗壯漢子懷裡還抱著一個大概八九歲,昏迷不醒地小男孩兒,再後邊跟著阿瑪的親兵。
  
  我迎了上去,阿瑪在我面前停下了馬,懷抱著那個女子飛身下馬。然後把繮繩丟給我,我接住繮繩,牽住‘祿兒’往馬廄走去。
  
  「軍醫!軍醫!到我帳篷里去!」阿瑪高聲呼喊著,彎腰把那個女子抱進了帳篷,身後依然跟著那幾個人。
  
  阿瑪安頓好了他們,才出了帳篷。見我正守候在帳篷外,這才跟我講那個女子的來歷。
  
  原來,阿瑪出城尋找的時候,尋了很久也沒發現格格和世子的蹤影,就跟親兵四下尋找。在找到一伙流寇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女子揮舞著端親王的令箭在拼命地呼喊著她是端親王的女兒,新月格格。於是阿瑪就向著那個女子的方向追去,結果那伙流寇的頭領,把格格擄走,阿瑪好不容易才給追了回來。格格受了驚嚇,世子受了風寒,一個奴才也為護主而身受重傷,所以才一回營就開始找軍醫。
  
  「驥遠,一會兒等新月格格醒了之後,去拜見一下。」阿瑪拍著我的胳膊說。
  
  「是!將軍!」這下又是大功一件了吧!
  
  「將軍!將軍!你在哪裡?!」一個瘦弱的女子跌跌撞撞地向我們奔了過來。
  
  「新月格格!」阿瑪行了一個簡單的禮,抬頭看向那個他口中的新月格格。
  
  這個格格帶著哭腔,淚流滿面地抓住阿瑪的胳膊,搖晃著:「我阿瑪呢?我額娘呢?我的兩個哥哥呢?他們都在哪?」
  
  阿瑪欲言又止,新月格格盯著阿瑪,滿是希望地問著:「你們是援軍對不對?你快去救我阿瑪!一定能救活的,是不是!他們說都是假的,對不對!」
  
  「他們說的是真的……」阿瑪面帶遺憾地說:「我們遲了一步。等我兵臨城下的時候,整個荊州城已經落入了吳世昌的手裡。不過,他酣戰已久,兵乏馬困,經過一夜的激戰,我們又將荊州城,從他手裡奪了回來。並在城內發現了端親王的遺體。」
  
  新月格格震驚地看著阿瑪,徬佛不相信阿瑪所說的話是事實一樣,呆呆地立在了原地。這時衝過來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抱著新月格格的腿大哭著,搖晃著。新月格格這時才回過神來,蹲下來,抱著那個男孩大哭起來。
  
  阿瑪不知所措地看看新月格格,又看看我。好一會兒,聽到新月格格的哭聲都開始嘶啞起來,扶著新月格格的肩膀:「格格!請保重身體!去帳篷里休息一下吧!等格格休息好了我們再回京!」新月格格可能也哭累了,無奈地點了點頭,借著阿瑪扶著的手,牽著世子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
  
  阿瑪扶起他們,然後才吩咐親兵:「將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帶到帳篷里好好休息。」
  
  親兵領命。我也忙我的去了。
  
  大概休整了三個時辰,阿瑪才領軍開拔,準備回京。
  
  因為沒有準備馬車,而其他將士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小伙子,阿瑪是唯一一個跟新月格格父親一樣大的男子。所以,和格格共騎的人就落到了阿瑪的頭上。這一共騎就共騎了三個月!
  
  阿瑪抱著新月格格走在前邊,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前邊的情況。但是我卻和同樣在後方養傷的莽古泰不打不相識。雖然他只是一個奴才,但是武藝高強、衷心護主,讓人十分欽佩。等他養好傷後,我經常和他對練。
  
  這個新月格格,我也是見過幾次。她對我十分的隨和,可能知道我是阿瑪的兒子,阿瑪又是她的救命恩人吧。不過每次她遇到我都眼淚汪汪地看著我,面上帶著些許哀傷和些許感激。我對這樣的情況十分頭疼,所以到後來就是見到她就開始躲了。天天哭哭啼啼的女子,我十分的不喜。
  
  走走停停,終於在三個月內回到了京城。
  
  其中倒是軍中有許些流言,可是阿瑪向來軍法嚴厲,流言傳的倒不是很厲害。
  
  說是阿瑪把祿兒給新月格格騎;找軍隊裡最好的吹笛人來吹笛給新月格格聽;派專門的伙夫做克善世子愛吃的飯菜;陪新月格格坐在營火邊,常常一坐就是幾個時辰。阿瑪用著一份從來沒有過的細密心思,來照顧著他們,體恤著他們。阿瑪還經常給新月格格講些家裡的事情,新月格格也會把她自己的童年往事說給阿瑪聽。
  
  我原以為阿瑪只是憐惜新月格格剛失去父母,現在想想,阿瑪對待新月的感情在那個時候就不單純!
  
  剛剛聽珞琳告訴我,阿瑪奉旨撫孤第二天,就和新月格格就抱在了一起?!
  
  我百思不得其解,究竟是什麼讓他這麼不顧一個將軍的體面?
  
  一見鍾情嗎?
作者有話要說:都是存稿∼∼我終於有存稿的一天了∼∼哦也∼∼
接下來就是讓珞琳和驥遠商量對策了∼我現在還沒想好,究竟如何對待他們∼∼大家給給意見吧∼
不小心發多了∼習慣要不的啊∼∼這章還是鎖上吧,等明天再發∼∼∼
好吧,我現在就發,別PIA我了∼痛哭流涕中∼




第015章

作者有話要說:中午好!
  聽了驥遠的回憶,我也沈默了下來。他們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暗通款曲了……並且在行軍的三個月內日日共騎,難道不會沿路租個或者買個馬車嗎?
  
  「我現在方寸大亂,實在是沒法子了。要不,哥哥你幫著想想,咱們怎麼對待新月格格?」我捏著帕子,懊惱地扭著上邊的繡樣兒。
  
  「對付新月格格,必須要瞭解她的一舉一動。阻止她和阿瑪見面,我暫時只能想到這個方法。」驥遠沈思了半響,也沒什麼好主意。
  
  「望月小築現在都是我的人,他們的一舉一動我都看著呢。可是阿瑪如果拉著額娘一起……」這個阿瑪!我們做兒女的還得挖空心思阻止他釀下大禍!我恨恨地想著。
  
  「不如……告訴額娘吧!」驥遠下了個大決心。也是,我現在想不出對付新月的對策來,驥遠又對這些後宅事情一無所知,也只有請額娘這個佟佳氏族女想想辦法了。只是……
  
  「我怕額娘受不住。要不,我們一點一點地告訴她?」我看著驥遠緊握的拳頭,有些心疼地把它張開:「行了,行了。車到山前自有路,你再怎麼握拳頭也無濟於事,這樣折騰自己做個什麼。」
  
  驥遠笑眯眯地看著我,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塞雅還跟我問起新月格格呢,好像在閨閣之中她很受人崇拜。說是新月格格曾經意圖自殺守節,有這回事兒麼?」
  
  「我先前倒是沒聽說過。只聽說救他們的時候,那個新月格格在山包上瘋跑,激動之下還滾下了山坡。」驥遠皺著眉頭,遲疑地說。
  
  我驚訝地看著他:「難道都是以訛傳訛?沒自殺守節這回事兒?」
  
  他也有些不確定地搖著頭:「也許有。我那時在打掃善後,沒有跟過去。當時沒聽說過有自殺守節的事兒啊?不過後來,倒是傳出些新月格格忠貞不屈、寧死不降的事兒出來,那也是她的兩個奴才說的。」
  
  我盯著驥遠的眼睛,囑咐著他:「哥哥,這個新月格格不簡單。你一定要跟她隔些距離,省的她勾搭了阿瑪之後又來撩著你。」
  
  驥遠撇了撇嘴,不屑地說:「就那種跟男人摟摟抱抱,夜半談心的女人,我才不敢要呢!」
  
  那就好,現在就是尋著機會告訴額娘了。
  
  「回頭我跟額娘說吧,我慢慢地告訴她。不然,她受不住的……」「驥遠!珞琳!你們快出來啊,努達海要領著咱們去溜溜馬呢!」我還沒說完,就被衝進來的克善世子給打斷了。
  
  和驥遠對望了一眼,起身迎接世子。
  
  「克善,新月也來了嗎?」我拉著克善,細細地詢問。
  
  「沒呢,姐姐在換衣裳,我先來找你們了。你們也快去換衣裳吧,努達海已經等著了。」克善仰著頭,著急地看著我和驥遠:「快點啊,你們還磨蹭什麼呢!」
  
  磨蹭什麼?哪有這樣趕鴨子上架的,阿瑪啊阿瑪,你這麼到底是為了那般。
  
  看著克善著急的樣子,我也只好進房換騎馬的衣裳了。驥遠體貼的拉著克善去他的院子里去了。
  
  這個新月格格,不是剛剛心力交瘁,傷心過度昏倒過一次麼?怎麼現在就好了?還有心情騎馬了?
  
  阿瑪也真是瞎眼了,那種柔弱的如菟絲花樣的女子究竟有什麼好的?一點生命力都沒有。哪像額娘,能幹、體貼、大方、溫婉、柔媚。
  
  換好了衣裳,我帶著茶香走出了院子,看到驥遠和克善在聊著什麼。
  
  「怎麼?你們聊什麼呢?」我笑著看著這個我討厭的女子的弟弟,心裡厭惡滔天,實在是不願意再看到他們,卻又不得不裝作親近。剛剛換衣服的時候就決定了,一定要跟新月和克善相處好,才能知道她們的心思和舉動。
  
  「我不會騎馬,等會要跟驥遠一起騎!」看著眼色晦暗不明的驥遠,我笑了。這個克善真的是太天真了,真不知道是怎麼在王府里活下來的。聽說他還有個姨娘呢,難道端王府就那麼和睦美好麼?
  
  「行呀,一會讓驥遠帶著你。」驥遠對我一笑,長久的默契都知道了彼此的想法不謀而合。
  
  我們來到了馬廄,看著奴才把各自的馬牽了出來。我和驥遠領先上馬,在馬上看著阿瑪把祿兒牽給新月,然後阿瑪在馬廄里隨便挑了匹馬就上了馬。一身素白騎馬裝的新月格格越發顯得嬌弱惹人憐愛了。
  
  「咱們先慢慢地出城,到了城外再跑起來。」阿瑪一馬當先,甩著馬鞭絕塵而去。我們也跟了上去。
  
  出了城,大家都開始加速。新月領先一步,她騎著祿兒,騎術又很不錯,自然跑在最前邊。然後是身經百戰的阿瑪。再之後是驥遠帶著克善,本來驥遠的騎術也是數一數二的,但是多帶了一個人,就差了很多了,落在後邊。我呢,是最後一個。我很少騎馬,在我想,一個閨秀,總不好總是瘋瘋癲癲的,還是穩重些好。
  
  跑了很久。直到阿瑪發現新月有些落後了,才開口喊停。
  
  「怎麼樣?過癮嗎?」阿瑪眼睛亮亮地看著新月。
  
  「當然過癮了,她騎得是祿兒嘛。」我酸溜溜地回話,祿兒連我額娘都沒騎過,憑什麼這個新月格格就騎著阿瑪的心愛之馬!
  
  「哈哈哈,怎麼?吃味啦?」阿瑪笑著看我撅著嘴的樣子,打趣地說道。
  
  「是有那麼一點兒。你幾時讓我們騎過祿兒了?阿瑪真是偏心啊,為什麼對新月不一樣?」我默默觀察著新月的局促和竊喜,她偷偷望向阿瑪的眼神都是那麼火熱。阿瑪似有感應一般,望著新月的眼神也含著熱情與迫切。我看著他們之間的眼神交匯,相信如果我們不在,他們都能再次摟抱上。
  
  阿瑪回過神來,就笑著搖著頭地看著我說:「哈哈!有個人讓你吃吃醋,正中我懷!平常把你慣得無法無天了!你的‘雪花團’可不比祿兒差啊!再說,新月騎‘祿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啊?還不是第一次?」我故作驚訝地看著阿瑪,阿瑪似乎回想起同騎的那段日子,懷念的說:「是啊,不是第一次……」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是對不住,我完全不知道祿兒都沒被別人騎過。這真是……真是……」她抱歉的望著阿瑪:「我看,我還是不騎祿兒了吧,還給你好了。」說著就要下馬。
  
  「哎!」阿瑪攔住了新月:「我樂意讓你騎著!」接著,阿瑪給了新月一個會意的眼神,簡直把新月給看呆了。
  
  一時冷場,大家都沒做聲。
  
  新月和阿瑪是懷念那段對他們來說很溫馨的日子,我和驥遠則是看著他們惡心的樣子而不想說話,克善望望這個,望望那個,也不做聲。
  
  我撫摸著雪花團的脖子,撓著它的下巴,打斷了新月和阿瑪的深情對視:「新月……不如我們賽一程?看看到底是‘雪花團’厲害是還‘祿兒’厲害?」
  
  新月有些猶豫,克善在旁邊安靜地呆了好一會兒,早就無聊了,唯恐還不夠熱鬧,急忙喊著:「我姐姐最厲害了!她一定比你厲害!」
  
  新月被克善一激,也有了興致,高興地點著頭,一夾馬肚,搶先而去。
  
  阿瑪也有了興致,口中大喝:「駕!」揚起馬鞭,也飛馳向前。
  
  我也不落人後,急忙策馬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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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好多批評啊∼
我現在也很苦惱啊,心狠手辣的我寫不出來了。越寫越沒主意。
好多人說,珞琳怎麼不像那種心狠手辣,後宅佔盡上風的女子啊。
原來啊,她是以正妻的身份來鬥那些小妾的,並不是女兒。所以,身份上束手束腳。更何況,清朝,對孝道是十分推崇的,如果不孝,男的升官無望不說,沒准還會丟官掉腦袋。女的是沒人要了,只能老死在家廟了。
更何況,她所面對的是太后親封的和碩格格,義女。
孝莊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那點小把戲在她眼裡夠看麼?稍微一活動腦子就會瞭解了。
所以,在沒佔盡理由和有了退路的時候,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珞琳現在對新月又不瞭解……所以,大家要等等了。
至於覺得被虐到的親們……哎∼實在覺得憋悶,就先養肥了吧。說實在的,最虐的人是我啊∼∼∼好痛苦∼∼∼我現在都想不出究竟用什麼辦法能虐到新月,又對將軍府沒有牽連了。實在是太難了。只能先讓努達海對新月厭惡吧,大家這樣滿意嗎???
  我也不落人後,急忙策馬跟上。可不能再讓他們有單獨相處的地方了。
  
  驥遠和克善也在後邊溜溜達達地跑著。我跑了一會兒,看著他們慢了下來,我也停了馬。
  
  「怎麼?阿瑪,新月?怎麼停下來了。」我笑著問著阿瑪和新月。
  
  新月有些不好意思,羞澀的臉上散髮著奪目的光彩,低著頭道:「珞琳,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我跑的也有些累了,就陪著新月一起休息下。」阿瑪翻身下馬,把手遞給了新月。新月偷眼看了看我,猶豫著把手放到了阿瑪的手裡。
  
  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傢伙!我還在這兒呢!
  
  「阿瑪!您可是正當壯年,怎麼才跑了這麼一小會兒就累了?」我裝作好奇地詢問著阿瑪。
  
  阿瑪沒理我,瞪了我一眼,轉過頭對新月細聲細氣地詢問著:「累了吧?到前邊的山坡那兒里休息一下。來,小心石頭。」
  
  新月牽著馬,幸福地看著阿瑪的小心翼翼。隨手拾起把青草,往祿兒嘴裡遞了過去。
  
  「新月……」我猶豫著開口道:「不要餵祿兒吃那些東西,好嗎?祿兒只喝山泉水,也只吃最精細的草料的。你拿的那種草它吃了可是會生病的。」我看著新月要餵祿兒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溫言相勸。對待他們,可不能太強勢了,一定要比他們更加可憐,更加柔弱的才行!
  
  新月的小臉上帶著一分尷尬,兩分委屈和三分痛苦,神色哀戚地看著我:「珞琳!我只是看祿兒跑了這麼半天,一定餓了。我只是好心,想給它吃點東西而已。請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從沒想害祿兒生病的……」說著,眼淚就快掉了下來。那淚凝於睫,楚楚可憐的樣子,別提多招人疼了。
  
  只是不讓她餵祿兒而已,好像我就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真是對她說不盡的厭惡!
  
  阿瑪臉上帶著猶豫,下定決心一樣的瞪了我一眼,然後輕聲地安慰著新月:「新月,沒關係。你餵祿兒它一定很高興的。」
  
  阿瑪發話了,再不識趣就會挨罵了,我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新月高高興興餵著祿兒那些不乾淨的野草。
  
  你說我就不能跟阿瑪吵?跟新月格格吵?堅持不讓新月餵祿兒?
  
  你是不知道,這個社會的等級制度有多嚴苛,一丁點錯處讓御史言官們知道了,那就是一場災難。他們可不管我阿瑪立過多少次功,打過多少次仗,一個弄不好就是身首異處的下場,想保都保不了。如果讓人知道我跟父母頂嘴,那就是不孝!跟皇上太后親封的和碩格格撕扯,那就是不忠!如果讓人知道了?我就是一個不忠不孝的人,還有我的活路嗎?!
  
  所以,我現在也只能看著新月一意孤行而無能為力。
  
  有時候我真的很恨我的身份,如果阿瑪是我的夫君,我有無數的方法把這個和碩新月格格不著痕跡地給踩到腳底下,永遠不能靠近!用盡手段,也要把夫君緊緊地拽在手心兒里!可我為人兒女,為人奴才,根本不能輕舉妄動。萬一哪裡出些差錯,就是全府上下的末日!
  
  新月仰著頭,滿眼崇拜地看著阿瑪,語氣溫柔地說著:「祿兒好乖呢。努達海,你怎麼把祿兒訓練得這麼聽話呢?」
  
  阿瑪哈哈大笑,聲音爽朗而豪氣:「祿兒算是匹寶馬名駒吧。耐力長,速度又快。每一次,我騎著它衝鋒陷陣的時候,總是又快又准有狠。我的綽號,就是通過祿兒的來的!祿兒啊,它救了我好幾命呢!多少次,都是它機靈,才將我帶出重圍的!」
  
  「真的嗎?祿兒看起來確實是匹寶馬呢!這麼懂事,還知道救主人的命!」新月驚喜地撫摸著祿兒的脖子,搔了搔。
  
  我看著驥遠帶著克善,騎著馬慢慢地跑了過來。我得轉移一下我的注意,否則我就會被這兩個不知廉恥的傢伙給氣死了。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遷就,一個盲目的崇拜,簡直是天生一對兒!我指著驥遠的方向說道:「既然大家都累了,就回吧。眼見天色都晚了,額娘和瑪姆該著急了。」
  
  「恩,時候是不早了,我們回吧!」阿瑪先扶著新月上馬,緊接著又飛身上了他自己的馬。
  
  我在後邊兒,看著他們時不時的相互一笑,默契十足的樣子,真是說不出的煩躁。看來,我現在是沒主意了,必須盡快告訴額娘,讓額娘想辦法來斬斷他們的情絲了。
  
  新月到了大門口,想起什麼一樣驚叫:「哎呀,克善?克善呢?」
  
  撇了撇嘴,不屑地看著她表演著。新月格格啊,克善一直就在驥遠的馬上呢,您難道都沒注意嗎?也是,從出門之後,就把自己的親弟弟給丟在腦後了,現在還做什麼姿態!
  
  「姐姐!我在驥遠這兒呢!」克善委委屈屈地看著新月,那眼神徬佛在控訴著她一般。
  
  新月抱歉地下了馬,把克善從驥遠馬上接了下來。抱住克善,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姐姐把克善給忘記了。請克善原諒姐姐好不好?」
  
  克善抹著新月的眼淚兒,安慰著她:「姐姐,別哭了。克善沒有怪過姐姐。」
  
  「克善!」新月嚎啕大哭……
  
  無語地看著他們姐弟情深的樣子,一點兒小事新月格格都能哭成這個樣子,感情真是外露又豐富啊。
  
  看著周圍的人開始指指點點了,我只好上前勸道:「新月,你放心吧,克善我們會照顧的好好的。別哭了,回去吧。」你早幹甚麼了?有了男人就忘了弟弟,現在來什麼馬後炮!
  
  阿瑪也抬了抬手,想要撫上新月的肩膀,但是看到旁邊有很多人,只好喪氣地放下了手。
  
  新月格格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好似哽住了一般,只能不住的點頭。她站起身來,死死地抓著克善的手,再也沒放開了。冷眼看著克善忍著痛呲牙咧嘴的樣子,我都覺得疼。
  
  從前院往府里走,巴布總管上前請安:「將軍回府了!奴才奉老夫人命,通知將軍直接入飯廳。老夫人和夫人都在飯廳等候。」
  
  阿瑪點點頭,直接往飯廳走去,我們依次跟上。
  
  進入飯廳的時候,看到瑪姆和額娘都站在門口等候著我們,請安過後,大家入席。
  
  額娘對站在一旁伺候的烏梅說道:「烏梅,幫新月布菜。」接著烏梅上了一些‘十全大補湯’給新月。額娘親熱地對著新月說著:「新月,嘗嘗這個補益氣血的十全大補湯。可憐見的,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吃了那麼多苦。我可要給你好好補補。」
  
  新月一邊喝一邊掉眼淚兒,泣不成聲地望著額娘和阿瑪:「謝謝,謝謝你們。這麼關心我,愛護我。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什麼都不用說,你只要好好補好身體就成了。」我側過身子,擋住阿瑪那深情望著新月的目光,安慰似的拍著新月的後背。
  
  新月咬著嘴唇,用力地點著頭:「我會好好補好身體的,不會辜負你們的一片心意的。」
  
  不會辜負就好,等明兒個給你好好弄幾份補品,好好的給你‘補補’身子,一定會給你補得白白胖胖的,那一定更會惹阿瑪的憐愛呢!
  
  「行了行了,吃飯吧。不用那麼多感動了。」瑪姆嫌惡地看了低頭抹淚的新月一眼,很是厭煩新月總是哭哭啼啼的樣子,連個飯也吃不消停。
  
  飯後,說了會家常,就各自回去休息了。
  
  我剛換了衣裳,準備就寢的時候,蓮香低著頭匆匆忙忙地從外邊進來:「格格!大事不好了!將軍的祿兒生病了!」
  
  「什麼?!」我大驚,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門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好多批評啊∼
我現在也很苦惱啊,心狠手辣的我寫不出來了。越寫越沒主意。
好多人說,珞琳怎麼不像那種心狠手辣,後宅佔盡上風的女子啊。
原來啊,她是以正妻的身份來鬥那些小妾的,並不是女兒。所以,身份上束手束腳。更何況,清朝,對孝道是十分推崇的,如果不孝,男的升官無望不說,沒准還會丟官掉腦袋。女的是沒人要了,只能老死在家廟了。
更何況,她所面對的是太后親封的和碩格格,義女。
孝莊的手段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以為那點小把戲在她眼裡夠看麼?稍微一活動腦子就會瞭解了。
所以,在沒佔盡理由和有了退路的時候,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珞琳現在對新月又不瞭解……所以,大家要等等了。
至於覺得被虐到的親們……哎∼實在覺得憋悶,就先養肥了吧。說實在的,最虐的人是我啊∼∼∼好痛苦∼∼∼我現在都想不出究竟用什麼辦法能虐到新月,又對將軍府沒有牽連了。實在是太難了。只能先讓努達海對新月厭惡吧,大家這樣滿意嗎???




第017章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開始的時候就很厭惡新月,總是指桑罵槐,指著珞琳罵新月的∼電視里的就是這樣。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說要虐新月必須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擺到一個比新月還要委屈的程度上,惡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現在努達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戰馬弄殘廢了(當時新月餵祿兒的時候,努達海就在旁邊看著)
所以,老夫人很生氣,對待新月的怨氣就更多了。
努達海現在也會好好想想了……
不過,新月追求真愛的想法,是不會被這些改變的……
  
  「什麼?!」我大驚,急忙披上衣服出了門去。
  
  進了額娘和阿瑪的雁影閣,就聽到新月正拿著帕子抹著眼淚兒哭訴:「我從沒想到只是一把青草和一些糯米團子就會讓祿兒這樣的,我不是故意的……」
  
  轉眼望去,阿瑪在走來走去,焦躁地望著大門口,等著祿兒的消息。額娘也擔心地撫住了心口,眼淚馬上就要掉了下來。瑪姆皺著眉頭,時不時冷冷地瞄一眼新月。驥遠沈默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屋裡一個丫頭都沒有,想必是都給支了出去。
  
  「阿瑪!祿兒怎麼了?」我面容哀切,心疼不已地奔到阿瑪面前問著阿瑪。
  
  阿瑪勉強笑了笑,隨即又重重地嘆了口氣:「沒事兒的,現在還只是站不起來。已經派人去瞧了,一會兒就能來回話。」
  
  「怎麼會這樣呢?阿瑪,祿兒不會死的是不是?祿兒一定不會有事的,祿兒都陪了阿瑪這麼多年!一定還會繼續陪下去的,是不是?!」我抓住阿瑪的手,使勁地握著。
  
  旁邊哭泣的新月徬佛被我的話刺激到了一樣,哭得更加傷心了:「我不是有意的,我根本沒想到的!」
  
  「不不不,是我的不對。當初你要餵祿兒的時候,我就該堅決的阻止你才對。如果阻止你了,你就不會再餵祿兒吃那些糯米團子了。現在祿兒生病了,我也有責任,都是我的錯!為什麼我不阻止你呢!」我默默地流著眼淚,失魂落魄地呆坐在地。如何才能哭得讓人憐惜,我是駕輕就熟的。有的時候,大聲哭泣反而讓人覺得厭煩,看來新月格格現在還不知道這點呢。
  
  額娘憐惜的把我拉了起來,輕輕地擦拭著我的眼淚。我眼帶痛苦的望著額娘和阿瑪:「額娘,阿瑪,都是我的錯,不關新月的事。新月她並不知道,祿兒對阿瑪來說有多麼重要,對我們全家來說有多麼重要。她不知道,我知道,可是我還沒勸住她。都是我的錯,額娘,你罰我吧,你打我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抱著額娘慢慢的抽咽,聲音里充滿了後悔與自責。
  
  瑪姆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把新月嚇了一跳,吃驚地看向瑪姆。
  
  瑪姆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行了行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道歉、再怎麼不是故意的也輓回不了!珞琳!罰什麼罰?打什麼打?這根本跟你無關!要罰,也要罰咱們家這個英勇威猛的將軍!百戰百勝的‘馬鷂子’!罰不到別人頭上!」瑪姆狠厲地瞪了阿瑪一眼:「祿兒救過你多少次命?你說說?有了祿兒才有了你‘馬鷂子’的綽號!你忘了嗎?你怎麼能昏了頭了?就這樣眼睜睜地把祿兒送上了死路?祿兒可是我們全家的大功臣!你知道不知道你輕率的決定就害死了和你相依為命多少年的夥伴?!啊?你阿瑪難道就是這麼教導你的?!你對得起你死去的阿瑪嗎?!你給我跪下!」
  
  阿瑪咬了咬唇,默不作聲地跪了下來,面上帶著難堪和悔恨。瑪姆撫著胸口順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
  
  「我現在看到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就生氣!你給我去祠堂!對著你阿瑪跪著!好好想想你最近做的事兒!別斷送了我們全府上下的性命!去!」
  
  阿瑪站起了身,慢慢地往祠堂走去。
  
  新月一看阿瑪要被瑪姆罰跪,也顧不得自責去了。急忙看著瑪姆,撲到瑪姆的身邊,哀求著:「別怪努達海,都是我的錯!要罰也該罰我才是!老夫人,您說,怎麼罰我吧?!您怎麼說,我怎麼做!跟努達海無關啊!」
  
  「格格嚴重了,」瑪姆和顏悅色地看著新月,徬佛剛才發火的不是她一樣:「您有什麼錯呢,我們都該在心中敬您,愛護您才是。請格格不要多想了,天色已晚,讓我們送格格回望月小築好好的休息去吧。」
  
  「既然您叫我格格,那我就以格格的身份,請求您寬待努達海吧!」說著,新月就跪了下來。
  
  瑪姆連忙扶起,我和額娘也過來扶著:「格格,這怎麼使得。」
  
  「不不不,使得的,使得的。都是我害了祿兒,我這樣做也是應該應份的!」新月像長了根一樣,拽也拽不動,倒是累的我和額娘滿頭大汗。
  
  「好了,努達海不用去祠堂了。」瑪姆冷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新月格格,咬著牙發了話:「格格快請起,老身承受不起。你這樣求情,如果我還執意要罰的話,那就太不盡人情了。無論如何,我得賣你這個面子,不罰努達海跪祠堂就是了。」
  
  新月好似松了口氣,全身沒了力氣一樣攤在我的身上。我厭惡地動了動,卻又不敢躲開。她碰觸的地方好像沾染了臟東西一樣,讓人忍不住清洗一下。
  
  阿瑪原本就沒去祠堂,停在門口。看著他看新月那感動又激動的目光,又一陣厭煩。他們還真是沒完了。
  
  巴布總管在門外請安外加回報祿兒的事情,我們急忙喊他進來。
  
  「給格格請安,給老夫人請安,給將軍……」巴布總管正在挨個請安,阿瑪不耐煩的打斷了他:「行了行了,快說說,祿兒現在怎麼樣了?」
  
  「是!回將軍的話,祿兒現在已經沒事兒了,只是……」巴布總管偷眼看了看阿瑪已經開始發黑的臉色,欲言又止。
  
  「快說!別吞吞吐吐的!」阿瑪把氣都撒到了無辜的巴布總管身上。
  
  「是!將軍!馬夫說,因為餵了不少糯米團子,所以就算現在沒事兒了,以後祿兒也不能再上戰場了。這次急病,把祿兒的底子完全掏空了,得調養個半年才能恢復。祿兒從今往後,不能再做劇烈一些的活動。」巴布總管很有眼色地全盤托出,生怕一個不注意就被阿瑪的怨氣掃到。
  
  「你說什麼?怎麼會這麼嚴重?」阿瑪不可置信的瞪著巴布,徬佛希望巴布能改口一般。
  
  「馬夫說,那些糯米團子把祿兒的腸胃傷了,腸子都粘上了,一個伺候不好就會暴斃。現在如果想讓它活命,只能好生將養著。」
  
  「行了行了,下去吧。」阿瑪煩躁地揮著手,讓巴布總管下去。
  
  巴布總管出去了,還順便把門也給帶上。
  
  大家都在沈默著,連新月的哭泣聲都不知覺地放低了。
  
  「行了,都去歇著吧。我也歇著了。」瑪姆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搖晃著站起了身。
  
  新月好像還想跟阿瑪說些什麼,幾次張嘴,都又閉上,黯然地低下了頭。
  
  我們也沒心情理她,將她送到門外,她的貼身丫頭雲娃正等在院子外。「格格,沒事兒吧?」雲娃上前一步扶著新月的胳膊,新月順勢將半邊身體靠上雲娃,緊緊地抓住雲娃的手。
  
  阿瑪看了一眼新月,就和額娘回到了雁影閣。
  
  我和驥遠也帶著各自的丫頭小廝,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新月格格來到我家的第二天,就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老夫人眼睛很毒的,她最開始的時候就很厭惡新月,總是指桑罵槐,指著珞琳罵新月的∼電視里的就是這樣。
我看了好多人的看法,都說要虐新月必須要先虐自己。把自己擺到一個比新月還要委屈的程度上,惡心死新月,憋屈死新月。
現在努達海把陪伴他很久的戰馬弄殘廢了(當時新月餵祿兒的時候,努達海就在旁邊看著)
所以,老夫人很生氣,對待新月的怨氣就更多了。
努達海現在也會好好想想了……
不過,新月追求真愛的想法,是不會被這些改變的……




第018章

作者有話要說:先小虐一下新月……大家聯想一下,新月被兩個健壯僕婦架起來的樣子……
哈哈,我真邪惡啊∼∼
小虐一下,明天再虐∼∼∼
修改一下語氣不通的地方,因為著急發出來,所以就檢查了兩次。
現在好了,都改完了。
抓蟲∼∼竟然現在才被人發現∼
  一大早我就早早的起來了。按往日的規矩,阿瑪受封之後,應進宮謝恩的。昨日阿瑪只記得去安撫新月格格了,好在今日進宮也不算晚,不過也要帶上新月格格才行。
  
  起身換上正式旗裝,戴的首飾溫婉而不張揚。
  
  喝了口溫水,潤潤喉嚨,我開口問在一旁伺候的蓮香:「蓮香,昨日晚上望月小築沒再發生什麼事吧?」
  
  蓮香鞠了一躬,十分恭敬地回答:「回格格的話,崔嬤嬤沒來回話,我就去問過了。新月格格昨晚回到新月小築就睡下了,半夜曾經起過身,欲往花園中行去。桃花和杏花看到了,就給攔下了。」
  
  「恩,」我放下茶杯:「做的很好,我昨日看著,這個新月格格是不分尊卑、視禮教而無物的那類人,一定要丫頭婆子們小心注意,別讓人以為我們將軍府是那種沒上沒下的人家!」
  
  「是,格格。」「走吧,該給阿瑪和額娘請安了。派個丫頭去看看我哥哥到了沒。」我整整衣裳,看到沒有失禮的地方,起身往院子門走去。
  
  剛走到院門,就看到驥遠在門口等我。
  
  陽光下的驥遠面容有些模糊。十八歲的他已經在軍中歷練了兩三年了,面部線條越發英挺硬朗,全身氣勢鋒利得如一把出鞘的劍。
  
  驥遠對我一笑,剛剛的硬朗和鋒利徬佛融化一般,剩下的只有寵溺和憐惜:「珞琳,今兒個是不是該進宮請安了?」
  
  「恩,回頭我跟太后說說,給我哥哥尋個如意美嬌娘……」說著說著,還比劃了一個漢人戲里的手勢,對著驥遠甩了一個白眼。
  
  「行啊,」驥遠一拍手,高興地說「等我大婚之後,就該把咱家的珞琳給嫁出去了。」說著還搖搖頭,用著低低的聲音說著「終於要擺脫珞琳那個黏人又愛哭的傢伙了,真痛快啊!」
  
  「哼!」故作不屑地把頭歪到一邊,對著蓮香使了個眼色。蓮香領著丫頭小廝們慢慢地靠後,不遠不近地跟著我們,給我和驥遠留出一個單獨說話的地方。
  
  「哥哥,不解決新月這個大麻煩,我怎麼能安心嫁人。反正嫁衣早就準備好了,繡品也做好了,我能放心地解決新月了。」離驥遠近了些,把聲音壓低。說到嫁人,我倒是沒有什麼羞澀的地方,人人都要經過的一次。再說,我已經內定會嫁給法略了,從小兒一起玩到大的,有什麼可羞澀的。
  
  驥遠的面色也凝重起來,把一隻手放在背後,另外一隻手緊緊握住:「阿瑪現在是被新月迷的昏了頭了,竟然讓新月隨便的餵東西給祿兒。他們之前相處的三個月里的事我不太瞭解,等你們進宮之後,我去同僚那裡查一查。如果讓阿瑪再這樣下去,拋妻棄子、不顧尊卑都是保不齊的事兒。」
  
  「恩,今兒個我跟額娘向太后請安的時候也沒法多提,不然讓太后以為咱們家不願意撫孤就壞事兒了。別看阿瑪軍功那麼多,如果太后皇上震怒,那咱們家也危險了。」
  
  「對了,」驥遠皺著眉頭,跟我說道:「請安過後你就跟額娘實話實說了吧,讓額娘全面瞭解事情,總比被阿瑪再次利用來的好。省的額娘蒙在鼓裡,還瞎尋思,自己嚇自己。看那兩個人的樣子,估計也快瞞不住了。哼!無恥!」
  
  不知道驥遠在說阿瑪還是在說新月,或者他們兩人都有。看著昨日在郊外的時候,阿瑪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在自己的女兒面前就和新月親親熱熱的,看來是真被迷住了。
  
  「成!我今兒個就跟額娘說,回頭你查完了回來之後直接到我院子。我會找個藉口避開阿瑪,讓額娘到我院子里去。」我發狠地拍了拍帕子。哼!這個新月格格,我非讓你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可!
  
  說著,就來到了額娘的院子。
  
  外頭守門的趙世家的婆子看我們來了,急忙行禮。
  
  我緊盯著趙世家的婆子問道:「我阿瑪在屋裡麼?有沒有出去過?」
  
  趙世家的婆子是家裡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現在掌管將軍府的是我。當下回答道:「格格,將軍現在在屋裡呢,沒出去過。」
  
  我點點頭,趙世家的婆子讓了開來,恭敬地立在一旁。我和驥遠走了進去。
  
  阿瑪和額娘都臉色蒼白的坐在桌子旁,額娘看我們進來了,急忙招呼丫頭們給我們拿墩子。
  
  我坐好之後,看著他們都不是很好的臉色,心裡也明白了幾分。一定是昨夜他們擔心祿兒,才沒休息好。
  
  「額娘,我想著,咱們是不是該進宮謝恩了?昨日就沒去,今兒個怎麼也該去了。」我撫著額娘冰涼的手指,看著阿瑪和額娘說著。
  
  「是該進宮了。努達海,你也得去跟皇上謝恩吧?」額娘點了點頭,看向阿瑪。
  
  「我這就換身朝服。」阿瑪陰沈著臉,低低的說道。
  
  「阿瑪,您別想太多了。」我拉著阿瑪的胳膊,笑著看著他:「祿兒年歲也大了,咱們好生養著。回頭給它找個妻子,安度晚年吧。」
  
  阿瑪聽了我的話,臉色緩和了下,還有些後悔與自責,卻沒再說什麼,起身往內室走去。
  
  「額娘,您去幫阿瑪換朝服吧,我和哥哥去給瑪姆請安了。」我推著額娘往阿瑪那推去。
  
  額娘看了看阿瑪,又看了看滿臉鼓勵的我,點了點我的鼻子,也跟著阿瑪進了內室。
  
  今兒個的早飯倒沒有出什麼狀況,大家都默默地吃著。才八歲大的克善也被新月緊緊地拽著,一想說話就被拽住,幾次過後,也老老實實地吃著飯。
  
  早飯吃過,我們移步到暖閣。丫頭們上了茶水瓜果茶點之後,也退了出去,守在門外,等候傳喚。
  
  瑪姆先開口了:「昨兒個的事以後都別再提了。珞琳說以後祿兒好生將養著,為咱們將軍府多留幾個後,也算咱們盡心了。可憐見的,祿兒到了老了,還要受這麼多的苦。」
  
  瑪姆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阿瑪和我們都吃驚了,一向剛強的瑪姆,竟然哭了?
  
  阿瑪上前一步,跪在瑪姆膝前,滿是懊悔和痛苦:「額娘!額娘!都是兒子的不是!額娘你罵我吧!打我吧!不然……等謝恩回來,我就跪祠堂!」
  
  看來阿瑪是真的後悔了,不然不會主動要去去跪祠堂的。我從小到大都沒聽說過阿瑪跪過祠堂。他從來都是已故瑪法的驕傲,瑪姆的驕傲,額娘的驕傲,驥遠的驕傲,我們全將軍府的驕傲!
  
  瑪姆抹著眼淚,扶著阿瑪起身:「人老了,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這對祿兒也是好事,唉……這事就算了吧。」
  
  新月格格看著大家都沈浸在哀傷里,衝到瑪姆的面前,抓著瑪姆的手,也跪倒在地,面帶懇求:「謝謝您!老夫人!您真是如努達海說的一樣慈悲和憐愛!讓新月也感動不已!新月知道,這次的事都是新月惹出來的,新月有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卻不能輓回。您說,讓新月做些什麼能彌補,新月都能做!」
  
  哼!我最想讓你做的就是滾出我們家!你能做到麼?!先跟別人感恩戴德,然後讓人忘記你的任性?怎麼可能!
  
  瑪姆隱忍地看著新月,眯了眯眼睛:「格格這是說的哪裡的話?我們怎麼會怪罪於格格呢?來人!把新月格格扶起來。」說著,外邊來了兩個健壯的僕婦,生生地把新月格格架了起來。
  
  看來瑪姆對於新月早有準備,我和額娘這樣的深閨女子,根本無法扶起新月。瑪姆就找了兩個健壯的僕婦把新月扶起來,讓她跪也跪不成!
  
  看著新月掙扎著想要掙脫那兩個僕婦,那委屈的眼神,狼狽的樣子。我掩飾地拿著帕子擋住嘴角,很不善良地笑了起來,
  
  「格格,您可是金枝玉葉,尊卑有別,下回別再這樣折騰老婆子了。要是讓太后和皇上知道您經常給咱們下跪行禮的,治我們將軍府一個大不敬,那可是要掉腦袋的。格格您這麼善良,一定不會讓我們都被責罰的,是不是?」瑪姆起身來到新月面前,又是作揖又是哀求的,阿瑪看了都覺得不忍,轉過頭去。
  
  瑪姆真厲害!幾句話就把新月給堵了回去。
  
  看著新月蔫蔫地低下了頭的樣子,我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是啊,新月格格!」我上了前去。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您那麼尊貴,是太后皇上親封的和碩格格,是太后的義女,我們怎麼也比不上的。請您不要這樣折殺我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小虐一下新月……大家聯想一下,新月被兩個健壯僕婦架起來的樣子……
哈哈,我真邪惡啊∼∼
小虐一下,明天再虐∼∼∼
修改一下語氣不通的地方,因為著急發出來,所以就檢查了兩次。
現在好了,都改完了。
抓蟲∼∼竟然現在才被人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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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作者有話要說:鋪墊鋪墊,下章預告∼∼
不出意外,就是新月衝撞了康熙,康熙是個很尊崇禮教的一個人,雖然年紀小小,但是自小在孝莊那裡長大,最厭惡不遵守禮教的人了。這也跟歷史背景有關係,這個時候清朝政權好像還不是很穩定,急需滿漢合為一家,所以為了不使天下漢人心寒,所有的禮儀什麼的都是從漢人那裡拿來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讓漢人覺得誰當皇帝沒區別???
我都忘了這段歷史具體是什麼原因,反正康熙和孝莊順治都尊崇漢學。
  「是啊,新月格格!」我上了前去。落水狗,一定要痛打!「您那麼尊貴,是太后皇上親封的和碩格格,是太后的義女,我們怎麼也比不上的。請您不要這樣折殺我們了。」
  
  阿瑪隱忍地握緊了手,恨恨地錘在了桌子上。喪氣地長嘆了口氣,抬抬手,阻止了我和瑪姆:「好了,我們準備一下進宮謝恩吧。請……‘新月格格’換身旗裝!」阿瑪說‘新月格格’的那幾個字加重了語氣。新月難以置信地望著阿瑪,眼神里充滿了失望與震驚。呆呆愣愣地任由我和額娘將她扶出門外,交給雲娃。
  
  我喊住了正要進屋的額娘:「額娘,等下進宮見太后的時候,請太后給格格指幾個丫頭和嬤嬤吧。好好教導一下格格的禮儀和規矩。」新月格格的行為舉止如此謙恭和卑微,簡直不像端親王嫡長女,甚至連一般世家的庶女都不如。我真懷疑,她的女戒都學到哪裡去了?
  
  額娘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堂堂一個和碩格格,竟然如此隨便,實在是不像端親王府里的嫡長女。」看來這麼想的不止是我一個,就連額娘也有同感。
  
  我和額娘扶著瑪姆,在二門口等待著新月格格。等了很久,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才姍姍來遲。
  
  「對不住了,我來晚了。」新月格格眼圈通紅,滿面愁苦。真不知道她是因為失去了她自己的阿瑪額娘哭泣,還是因為阿瑪叫她‘新月格格’而傷心哭泣。
  
  克善也換了身素淨的衣服,和新月的喪服相得益彰,襯著臉色慘白的新月越發的楚楚可憐。
  
  瑪姆身邊的嬤嬤和丫頭先把新月扶上了馬車,畢竟是尊卑有別。然後瑪姆上了第二輛車,我和額娘上了第三輛。驥遠和阿瑪都騎馬。您下載的文件由www.2 7t x t.c o m (愛 去 小 說網)免費提供!更多好看小說哦!
  
  看著阿瑪騎在馬上怔怔地樣子,就知道他是在想祿兒了。唉,嘆了口氣,我伸手合上了簾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馬車晃晃悠悠地行駛著,我和額娘將手相握。我望著額娘那偶爾會心地笑,真是不想打破阿瑪在她心目中的專情形象。不忍心傷害這個在後宅之中,依附阿瑪的小女人。想到她知道實情以後也許會傷心,也許會流淚,我就忍不住對新月那陣陣厭惡!希望阿瑪會回心轉意,希望阿瑪只是一時糊塗昏了頭。他和額娘近二十年的感情,比不上與新月的三月相處,這樣的情感,讓我也忍不住心寒。
  
  我們的將軍府本身就在內城,度過了幾道關卡之後,我們來到了後宮大門。
  
  扶著額娘下了馬車,阿瑪去給皇上請安加謝恩了,我們則往慈寧宮走去。
  
  握了握手中拿著的經書,等下還要交給太后,只有太后開心了,求教養嬤嬤的事兒才好說。
  
  一路行來,我和瑪姆額娘都目不斜視,低頭慢走。當新月和克善的左顧右看不存在,當新月和克善的輕聲討論不存在。只端端正正地跟著領路的小太監一直走。很快就到了慈寧宮門口,我們恭敬地等待著太后傳召。
  
  很快,蘇麻姑姑出門來了,將我們領進了屋內。
  
  恭敬地後退一步,然後跪拜行禮,垂目叩首:「奴才(新月)(克善)(臣女)給太后請安了!太后吉祥!」
  
  「行了行了,都起吧。」太后的聲音稍顯疲憊,有些化不開的憂愁。
  
  「謝太后!」復又磕了一個頭,才謝恩起身。今兒個太后徬佛心情不佳,要小心行事了。
  
  我沒起身,將手裡的經書舉過頭頂,離頭大約半尺,跟扁方同高,輕聲說道:「臣女敬上繡品經書一本,請太后過目。」
  
  「哦?珞琳的女工一向是頂好的,今兒個給哀家送來什麼東西了?蘇麻,去,拿來哀家看看。」太后聲音里帶了些許期待。
  
  「是!太后!」蘇麻姑姑笑著走下了來,到我的面前將經書拿走。
  
  太后隨意翻了翻,復又有些吃驚:「這……」只見張開的經書上幾頁薄薄的白色嬋娟絲(杜撰,就相當於一種絲綢)上繡著黑色的經文。細細看來,嬋娟絲上邊也繡上了暗紋。經文是沒什麼,可是那黑色的字上墨色的深淺都栩栩如生,徬佛寫上去的一般。更別說是雙面繡字了,更考驗繡花之人的心思和慎重。繡的字是蒙古文,更會讓太后感覺親切。(基本上杜撰,大家自己想象去吧,哈哈)
  
  「蘇麻,你看看。」太后將經書遞給蘇麻姑姑,蘇麻姑姑恭敬地接了過來,低頭細看。
  
  半響,才驚嘆般地開口道:「太后!失傳已久的異紋雙面繡!」
  
  我也有些驚訝了,蘇麻姑姑怎麼知道這種繡法?我也是尋了好久,才尋到手藝高超的鐵匠,打了一套繡花針才得以繡出這樣繡法的。失傳已久?也許吧,反正上輩子的時候是很少有人會。
  
  「珞琳,你是怎麼會這樣的繡法的?」太后來了興趣,微笑地看著我。
  
  「回太后!臣女六歲識針,如今也有十一年了。(加上上輩子近六十年,就是七十多年……)直到去年,偶爾玩鬧之中繡出的一副雙面繡品,才知道原來可以這樣繡的。如太后喜歡,臣女必定努力鑽研,繡出更好的繡品獻給太后!」看太后問我的話,我急忙跪下,恭敬地行禮回話。
  
  「好好好,是個好孩子,有這份心。」太后笑得合不攏嘴,蘇麻姑姑也在旁邊說著好話:「是呀,知道孝敬太后,是個好孩子。又有天分,真是難得。」
  
  「快起吧,別跪來跪去的,看著哀家頭疼。」「是,太后。」我說著起身。
  
  新月和克善被冷落了很久,也渴望地望著太后手裡的經書,懇求道:「新月也想瞧瞧珞琳繡的異紋雙面繡,太后讓新月也開開眼吧。」
  
  太后愣了一下,復又笑嗔道:「原來珞琳沒給你瞧過呢,是珞琳的不是。」
  
  我自然能看明白太后並沒有怪罪我的意思,我卻半真半假地抹著不存在的眼淚:「太后,您埋怨珞琳了,您嫌棄珞琳了,您不喜歡珞琳了。珞琳好傷心呀!」說著說著,我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太后看著我做戲,心裡明白我是為她寬心、解悶,看著我的眼神更加柔和了。
  
  額娘配合地點著我的鼻子,搖著頭直說我淘氣。也故作教導失敗的模樣跟太后請罪。
  
  太后和蘇麻笑得更開心了。
  
  我看著太后開心的笑了起來,心裡也放下了一半。只要能把太后逗開心了就好,事情就會成功一半的。真是難為我了,為了新月費盡心思。把原本預備給太后的壽禮都拿了出來。等到太后壽辰的時候,又要費心思了。這份薄薄的幾頁經書,費了我大半年的功夫,光是將經書譯成合適的蒙古文,就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旁邊新月低頭撫摸著經書,默默地看著,囔囔自語:「原來如此,努達海的衣服都是珞琳繡的啊。」
  
  克善則羨慕地望著我們開心地樣子,又看了看沈默寡言的新月,神色黯然、垂頭喪氣。
  
  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啊。
  
  
作者有話要說:鋪墊鋪墊,下章預告∼∼
不出意外,就是新月衝撞了康熙,康熙是個很尊崇禮教的一個人,雖然年紀小小,但是自小在孝莊那裡長大,最厭惡不遵守禮教的人了。這也跟歷史背景有關係,這個時候清朝政權好像還不是很穩定,急需滿漢合為一家,所以為了不使天下漢人心寒,所有的禮儀什麼的都是從漢人那裡拿來的。目的好像就是為了讓漢人覺得誰當皇帝沒區別???
我都忘了這段歷史具體是什麼原因,反正康熙和孝莊順治都尊崇漢學。




第020章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是不知道滿文里的阿姨應該叫什麼,還是叫雁姬姑姑吧。
第一人稱真是苦惱啊,沒辦法全都描寫到,我下篇文一定要換成第三人稱!握拳!
又有些卡了,宮廷戲我實在是很少看。
其中那個珞琳跟太后說的話,是參考了豆大的那篇‘新月同人之驥遠’了一段話,大家別說我抄襲啊,實在是覺得那段話寫的太精彩了∼只有這樣說才最婉轉,還能達到目的。
最後祝願大家元宵節快樂,我等著看晚會去了∼∼
PS:我很奇怪,努達海不是鑲白旗麼?為什麼電視劇里卻自稱「臣」呢??害的我寫的時候也很為難啊……為毛呢為毛呢,不是自稱奴才的嗎嗎嗎????(撓頭)
  蘇麻姑姑看了看時辰,就俯身在太后耳邊說了些什麼,太后點點頭,蘇麻姑姑就走了出去。
  
  過了沒一會兒,就見蘇麻姑姑領著一個大約六、七歲的男孩子走了進來,我定睛一望,原來是皇三子玄燁。
  
  額娘驚喜地看著佟妃娘娘的兒子,三阿哥玄燁。轉過頭去,有些激動地望著太后。
  
  「知道你也想見見他,就給他領來了。」太后溫和地笑著,慈愛的模樣就像一個普通的瑪姆一般。
  
  「孫兒玄燁拜見皇瑪姆!」玄燁跪倒在地,行了一個大禮。
  
  太后急忙讓蘇麻扶起玄燁:「行了行了,見見你的雁姬姑姑。」
  
  我看到玄燁眼睛一亮,很顯然還記得久未進宮額娘和我。行了一個簡單的禮,欣喜地喊著:「姑姑,姐姐。」笑眯眯的眼睛,胖呼呼的小圓臉,別提多招人喜歡了。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面頰上有幾顆痘神娘娘留下的痘印。
  
  我和額娘急忙起身,側了側身,沒有接下玄燁的禮。反而回了個大禮,口中稱著不敢。額娘熱切地望著這個同族姐妹生下的阿哥,巴不得拉過來好好詢問生活狀況。
  
  「新月(克善)見過三阿哥!」新月和克善也急忙行禮,跪倒在地。
  
  「恩,行了,起吧。」玄燁很有氣勢地背著手,可憐小小年紀,再有氣勢那小大人的模樣也只能讓人覺得好笑。玄燁踱步到克善身邊,上下打量著:「你們就是端親王的嫡子嫡女?」
  
  「回三阿哥,奴才是端親王嫡長女新月,被皇上和太后封為和碩格格。這是奴才的弟弟,嫡三子克善,如今被皇上和太后封為端親王世子。」新月回答著,看到呆愣著的克善,偷偷地掐了掐他的手背,引來克善倒抽了一口氣。
  
  我和額娘對視了一眼,我們都看到了新月的小動作,眼裡都有些對克善的擔心。這個天真的克善,有這樣一個姐姐倒不知道是好是壞。
  
  我們沒看到的是,太后也眯了眯眼睛,輕輕地嘆了口氣。
  
  「端親王世子,進學了沒有?」玄燁沒看到新月的小動作,只好奇地打量著克善。
  
  「回……回三阿哥,奴才沒有進學。」克善看了新月一眼,猶豫著回答。
  
  「都八歲了還沒進學?爺可是五歲就進上書房了!」玄燁有些吃驚有些得意地道。
  
  「奴才……奴才不知道,反正阿瑪沒讓奴才進學。」說到端親王,克善就有些不高興了,說完就躲在了新月的身後,新月怎麼拽都不出來。
  
  「玄燁,過來吧。」太后打著圓場,對著玄燁招了招手,玄燁也就放下克善向太后走了過去。
  
  太后沈吟了一會兒,才語重心長地開口道:「既然沒進學,等明兒個開始,克善就到上書房進學吧。好好學,等著端親王府還要靠著你來承繼呢,知道了嗎?」
  
  「謝太后恩典!」新月和克善都跪拜謝恩。
  
  「恩。」太后頷首點了點頭,拉過玄燁細細詢問著他的功課。玄燁輕聲回答著,時不時地望向我和額娘。額娘也側身仔細傾聽,笑著看著玄燁。
  
  「皇上駕到……」院子里的小太監此起彼伏的聲音回蕩著,層層通報。我和額娘急忙起身跪下,迎接皇上的到來。
  
  門簾子一掀,過了一會兒,皇上才慢慢地踱步走了進來,一進門就對著太后行了個禮:「給皇額娘請安。」
  
  「皇上請起。」太后高興地看著皇上,皇上整理了下衣袍,對著我們說:「快起吧,努達海與其額娘馬上過來給皇額娘請安了。」
  
  「謝皇上!」「今兒個還真熱鬧,你們一家子都到齊了。對了,努達海的兒子怎麼沒來?朕聽說他現在也是正九品的外委把總了?好好好,一家子都是將門之後!朕心甚慰!」皇上高興地抬了抬手,示意讓我和額娘起身。
  
  「內大臣——努達海,一品誥命——他他拉氏,宮外覲見!」「宣!」皇上剛說完,外邊的小太監就傳旨:「宣內大臣——努達海,一品誥命——他他拉氏覲見!」
  
  門簾子早就掀起等著,不一會兒,阿瑪和瑪姆就躬身進來,對著太后和皇上請安。
  
  「臣——努達海(奴才——他他拉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后,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都起吧!」隨著阿瑪的進來,新月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阿瑪。仔細觀察她的我看到,那雙眼睛里,含著委屈,幽怨,與傷心。看得我打了一個寒戰。
  
  「皇上,你看看珞琳獻給哀家的經書。」等皇上坐定,太后就急忙給皇上看我獻給太后的經書。
  
  「哦?我看看。」皇上接過蘇麻姑姑遞過來的經書,仔細翻看。看了半響,才合上,遞回給蘇麻姑姑:「皇額娘,這經書可堪稱珍品呀,繡經之人,用心良苦。」
  
  太后一聽,笑得合不攏嘴:「是呀,珞琳打小兒就知書識禮,對哀家恭敬有佳,最得哀家的心了。雁姬,你真是教養了一對兒好兒子和好女兒啊。」
  
  「太后過獎了,都是額娘教導的好,奴才沒做什麼的。」額娘聽了太后的誇獎,高興地臉都紅了起來。
  
  「好了好了,你們一家子都知道謙虛守己,這很好。咱們大清國,就需要像努達海這樣的武將,百姓們才能安穩。你這樣的武將的妻子,才能讓他們安心為大清國馳騁邊疆。皇上,你說是吧?」皇上聽了連連點頭稱是。
  
  太后心情也放開了,聲音里都透著一股子高興勁。一連串的貼心人貼心話,讓她暫時忘記了煩心事。再說了,太后也不是那種喜怒形於色的人,我也只能通過她的聲音來判斷一些她比較明顯的心情。
  
  正在我們都笑著的時候,新月格格卻神色哀戚,抹著眼淚哭了起來,克善也眼圈紅紅的。
  
  太后微微地皺了皺眉,復又展開,細聲地詢問著新月:「新月,怎麼哭了呢?是不是在努達海家住的不高興?」
  
  新月急忙跪下,磕了一個頭才說話:「不不不,太后。奴才只是看到您和皇上和樂的樣子就想起了阿瑪和額娘,現在卻天人永別了。有感而發,這才傷心哭泣的。」
  
  克善也跟著跪下,帶著哭聲說道:「我想額娘了,額娘總是摸著我的頭給我講故事……」說著,就大聲哭了起來。
  
  我看到太后和皇上都不約而同地微微地皺了皺眉,連玄燁都厭惡似的看著他們,似乎對他們現在的樣子很不滿。也是,都是高興的時候,來兩個像哭喪一般的人,誰都不會高興的。克善剛開始還說的很好,知道自稱奴才,可現在卻連聲稱我,一點規矩也沒有。
  
  太后一副慈祥和善的面容,伸手招呼新月和克善來到她的身旁。眼裡透著憐惜,撫摸著克善的頭:「可憐見的,端親王府現在就剩下你們兩個人了。你們姐弟兩人相依為命,是苦了你們一些。雁姬,現在新月和克善住在你們家裡,你們一定要好好對待他們,知道了嗎?」最後幾句,看向額娘,聲音里露出一絲威嚴。
  
  額娘急忙從繡墩上起身,跪倒在地:「奴才謹遵太后懿旨。」
  
  我起身行了大禮,對著太后笑得天真浪漫:「太后娘娘,額娘專門給新月格格單獨置辦了一個院子呢,阿瑪還給起名叫望月小築。您就放心好了,臣女及家人一定會對待格格和世子就像對待家人一般的。只是……」我猶豫地看了看太后,等著她讓我往下說。
  
  「只是什麼?」太后果然詢問了,我才接著說道:「臣女和家人戰戰兢兢的,就怕辜負了太后您的托付。可臣女家裡的丫頭婆子,都是些粗鄙無禮的,怕是照顧不好格格和世子。格格也只帶了一個隨身丫頭和一個侍衛。臣女希望太后能賜些人來,以便照顧格格和世子的生活。」(參考豆大的文)
  
  「也是,新月和克善未免太孤單了,還是珞琳想的周到。」太后沈思了一會:「蘇麻,回頭撥兩個教養嬤嬤和幾個宮女給新月和克善。」
  
  「是,太后。」我看著蘇麻姑姑應聲而去,心裡也松了口氣。這樣就好,有教養嬤嬤看管,新月和阿瑪能克制一些了。
  
  無視新月的欲言又止,無視阿瑪的垂頭喪氣,無視克善的欣喜若狂。
  
  哼,我管他們怎麼想,我只要能達到目的——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實在是不知道滿文里的阿姨應該叫什麼,還是叫雁姬姑姑吧。
第一人稱真是苦惱啊,沒辦法全都描寫到,我下篇文一定要換成第三人稱!握拳!
又有些卡了,宮廷戲我實在是很少看。
其中那個珞琳跟太后說的話,是參考了豆大的那篇‘新月同人之驥遠’了一段話,大家別說我抄襲啊,實在是覺得那段話寫的太精彩了∼只有這樣說才最婉轉,還能達到目的。
最後祝願大家元宵節快樂,我等著看晚會去了∼∼
PS:我很奇怪,努達海不是鑲白旗麼?為什麼電視劇里卻自稱「臣」呢??害的我寫的時候也很為難啊……為毛呢為毛呢,不是自稱奴才的嗎嗎嗎????(撓頭)




第021章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怎麼了,寫努達海和老夫人那段,特別的順,才用了兩個小時就寫完這章了∼∼∼∼
大家晚安∼∼∼∼
希望大家早上一起來,就能看到更新,所以以後大約都是在半夜更新啦∼∼嘿嘿∼∼
  我倒是理解他們的想法。新月呢,是恐怕和阿瑪私會不方便,想要拒絕。阿瑪呢,是明白太后派來的教養嬤嬤不是好糊弄的,稍微有些動作就會報給太后。克善呢,是覺得太后喜歡他們,可憐他們,才高興的吧。
  
  瑪姆和太后閒話了一會兒子,太后的樣子就有些疲憊了,我們會意地起身告退回府。同時回來的還有太后派給新月和克善的兩個教養嬤嬤,一位是烏雅氏,一位是章佳氏。她們都是伺候太后很久的人了,雖然比不上蘇麻姑姑那麼讓太后喜愛,但是也是十分有體面的。她們各自領了五個宮女,一行十二人同我們一起回府。
  
  我早有預備,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人。但是也準備了三輛空馬車跟在後頭,現在也都派上用場了。我和額娘跟瑪姆擠在一個車子里,剩下的四輛馬車她們十二人分別坐了進去。
  
  一路上瑪姆都在沈思,我和額娘也沒說話,車里的氣氛有些凝重。
  
  很快,到了府里,瑪姆陰沈著臉回到她的院子里,並且把阿瑪也叫了過去。我則是把額娘帶到了我的院子里,打算跟額娘說說新月的事,順便等驥遠打探消息回來。
  
  ∼∼∼∼以下是他們對話的分割線∼∼∼∼第三人稱∼∼∼∼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沈,沒一絲笑摸樣,十分嚴肅地望著努達海,在他臉上搜尋著,徬佛不認識這個養了快四十年的兒子,想要重新找回她兒子的影子出來。
  
  努達海被老夫人看的有些窘迫和心虛,強打起笑容,坐在了老夫人的旁邊:「額娘,有什麼事兒您就說吧。」
  
  老夫人的手在桌子底下松了又緊,有些不知道如何開口。半響,才說道:「努達海,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口中有著恨鐵不成鋼和一些不解。
  
  努達海聽到老夫人如此說話,驚訝地看著她:「額娘,您這話是怎麼說的?」
  
  「哼!這麼說的?我看新月格格來的這幾天,你都變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和理智了!」老夫人拍了拍桌子,震動著茶杯都跳了一下,就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氣。
  
  「額娘!」努達海有些惱羞成怒,打斷了老夫人的話。
  
  老夫人沒理會努達海的喊叫,自顧自地說著:「你聽我說!你救了他們姐弟,並且主動要求皇上撫孤,這的確是件聰明事兒。可我這幾天觀察你,先是送神龕鬧的望月小築雞飛狗跳,再是祿兒重病,只要沾上新月格格的事就變成壞事。你別以為我老婆子現在不管事就不知道你乾的那些事了?!你糊塗了!新月一來,你的冷靜,你的理智都到哪裡去了!你讓不讓額娘擔心啊!」老夫人怒視努達海,苦口婆心地勸說著。
  
  「額娘!你怎麼知道這些?」努達海大驚,站起身來,來回踱步,過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頭說:「額娘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做事,自有分寸!」
  
  「他們在府中一天,咱們就一天責任重大。我現在先不說新月,就說克善。克善可是要呆到成年,賜封分府的,這少說也得十年,如果平平安安無風無浪的度過倒也無礙,只是他們才來府里兩天,就雞飛狗跳的。將來如果飛黃騰達,蔭及子孫,倒是行。可是我冷眼瞧著,那克善也不像是那塊材料啊!你讓額娘怎麼能不擔心?」老夫人繼續勸說著努達海,以期望能將昏了頭的努達海給說明白。
  
  可是注定要讓她失望了,努達海怒氣沖沖地轉過身去,平息著他的怒氣和怨氣,絲毫沒將老夫人的話放在心裡。
  
  「你以為我接他們回家來,是為了仕途順暢,登龍有術嗎?!我哪次晉升,不是憑著自己的戰功,憑著自己的真本事!我頭上的頂子完全是我的血染紅的,我何曾對不起我的官職?!我何曾浪得虛名?!」
  
  「我從沒說過你浪得虛名,你是咱們族咱們家的驕傲!」老夫人走到努達海的面前,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臂。
  
  「那行,那咱們不說克善,只說新月。」老夫人恨恨地看著昏了頭的努達海,自顧自走到桌邊倒了杯茶,順了順氣,才開口說道:「先說說你送神龕的事兒,只是送個神龕,這麼就能鬧到全望月小築的丫頭婆子都看到你抱著新月格格不放?你到底還要不要臉面了?新月那歲數和珞琳一般大,你的體面要不要了?」
  
  「我一直只將新月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的!自從她失去雙親,孤苦無依。我的心裡……是!對她充滿了憐惜。可是我從沒有過非份的想法!額娘你要相信我!」努達海語帶痛心地望著老夫人。
  
  「當成自己的女兒來看待?」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帶著一絲銳利望向努達海:「你有抱過十七歲的珞琳嗎?你知道不知道皇上和太后最注重的就是漢學?你知道不知道‘男女大防’?你知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是不是讓御史言官參上你一本,你就知道了?啊?」
  
  努達海憤怒地錘了一下桌子,生生地將桌子腿砸折:「參就參!我努達海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你上有老,下有小難道不為我們想想嗎?太后對他們多重視你不會沒看到,你做出這樣的舉動來不是傷了皇家臉面嗎?好,就算你不為我們想,也該為新月格格想想。咱們滿人雖不像漢人規矩那般多,但也講些體統!她一個花嫁之期的女子,等熱孝過後可是就要指婚的,你讓她閨譽受損,讓她如何嫁人!」老夫人撫住自己的胸口,只覺得喘不過氣來,既有對努達海的傷心和失望,也有對新月克善的惱怒和痛恨:「你眼睜睜地看著新月格格餵祿兒糯米團子!你究竟在想些什麼!祿兒救了你多少次命,多有靈性的好馬,讓你給活生生地害成那樣,你到底有沒有過心疼與後悔?!」
  
  「我……」努達海默然了,閉了閉眼睛,長嘆口氣道:「我怎麼不心疼?我怎麼能不後悔?可新月已經很後悔自責了,我怎麼能忍心再去責怪她?我怎麼能啊!」
  
  老夫人聽了這話,頹然地攤在了椅子上,顫抖著抬起手,指著努達海:「你要害死咱們全家才甘心啊!」
  
  「額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何時不為咱們家考慮過了?我何時害過家裡的任何人了?我捫心自問,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努達海瞪大了眼睛,就差沒指天立誓了,滿口的信誓旦旦。
  
  「坦坦蕩蕩,問心無愧,好好好。」老夫人低聲地重復著努達海的話,呆呆地望著被砸壞的桌子:「那我就看著你怎麼的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好了額娘,」努達海皺著眉頭,低聲說道:「我去叫丫頭伺候您休息,我先回房了。」
  
  老夫人一句話沒說,瞬間像蒼老了十幾歲一般,嘴裡還囔囔著什麼。
  
  努達海出了門口後,望了一眼還坐在椅子上的老夫人,又看了眼望月小築的方向。半響,才下定決心一般,頭也不回地回到了雁影閣。
  
  ∼∼∼∼我是回到珞琳院子的分割線∼∼∼∼
  
  我扶著額娘坐下,蓮香聽我的吩咐給拿來了一壺茶,就出了門去,守在門口。
  
  「額娘,您來嘗嘗看,驥遠給我帶回來的荊州的茶葉,不知和咱們這兒的有什麼不同。」我沒話找話的說著,不知道從哪開口。
  
  額娘倒是氣定神閒地看著我局促的樣子,嘴角藏不住那絲笑意,嗔怪地對我說:「珞琳,有什麼話要跟額娘說吧?跟額娘還有什麼不能直接說的,彎彎繞繞的很好玩麼?」
  
  「啊?啊!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打定主意,還是全盤托出來的好:「額娘……」
  
  正當我要說的時候,驥遠從外邊回來了,直直地進了屋裡,打斷了我的話。我松了口氣,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對額娘講啊,還是讓驥遠來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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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好∼∼∼今天兩更哦∼∼∼
第二更在晚上七點左右吧,注意關注哦∼∼
過完年了,大家收收心,努力學習,努力工作。至於我麼∼努力寫文給大家看,嘿嘿∼∼

  驥遠自己打著簾子進了門來,先給額娘行了個禮,才坐下。
  
  驥遠好笑地看著我用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搖著頭點點我的鼻子,我哼了一下就轉過頭不理他。
  
  他想了一會兒,才看著額娘開口道:「額娘,我接下來的話,可能讓你很吃驚。但是,請您不要生氣,要平心氣和地聽我說下去,可以嗎?」
  
  額娘看了看驥遠,又看了看我,笑著說道:「你們兄妹兩個到底在搞什麼鬼?怎麼都神神秘秘的?」
  
  看著額娘笑靨如花的樣子,我不禁有些心疼。額娘啊,你一會也許就笑不出來了。
  
  「額娘,今天跟你說的事兒,絕對是事實。但是一定要小心對待,不然就會萬劫不復了。」驥遠又加了一句,再次仔細觀察著額娘的反應。
  
  額娘收起了笑模樣,疑惑地望著我們,端正地坐好了,緊盯著驥遠,讓他繼續說下去。
  
  驥遠嘆了口氣,低著頭,繼續道:「額娘,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很多痕跡都證明瞭確實如此。阿瑪……阿瑪應該與新月格格有私情!」最後一句話,驥遠面上帶著難堪與猶豫,費了好大的勁才說出口。
  
  「什麼!」額娘驚訝地張大了嘴,往日的端莊優雅都不見了,滿臉的氣急敗壞。她站起身來,來回踱步。一會兒,額娘猛地站定:「驥遠!你說的可是真的?!」
  
  驥遠點了點頭:「兒子說的話,句句屬實。事情是這樣的,當初我和阿瑪援救荊州的時候,阿瑪救了端親王的遺孤新月和克善。今天我也求證過同僚了。據同僚說,阿瑪每日行軍都同新月格格共乘一騎;為了讓新月格格展開笑顏,每日都尋最好的吹笛人吹笛給新月聽;陪著新月格格坐在營火前談天,一談就是幾個時辰;派專門的伙夫去做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喜歡吃的菜。阿瑪用一份從來沒有過的細密心思來照顧著他們,阿瑪甚至對待額娘都沒如此殷勤過!」
  
  「這怎麼可能……」額娘呆呆地站在屋內,我急忙扶住她,將她扶往椅子上坐下。抓著她的手,撫摸著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額娘,新月格格看阿瑪的眼神都那麼可怕,像是要拆了吃進肚子里一樣。那麼火熱,那麼迫切。也許只是新月格格的單相思呢?也許阿瑪只把新月當成女兒在疼呢?就像疼我一般。您別太擔心了。」我安撫著額娘,生怕她氣出病來。
  
  「唉……」驥遠嘆了口氣,頹喪地開口:「阿瑪也真昏了頭了,為什麼要請旨撫孤呢?如果新月格格和克善都不來我們家,也許還能好些。可是現在……」
  
  「我冷眼瞧著,那新月格格也不是個正經的閨閣女子。先不說她不講究些男女大防,和阿瑪共乘一騎。咱們就說她熱孝都還沒過呢,就急忙著勾搭阿瑪。就衝她的作為,也不是個好人家的女兒該做的事兒!」我繼續勸解著,把不是和責任都推給新月格格,盡量的安慰著額娘。不過,這樣說新月我可是問心無愧,反正我說的那些對新月格格來說也沒冤枉她!
  
  「你們阿瑪……你們阿瑪怎麼能這樣……」額娘呆呆地看著桌布,失魂落魄的樣子別樣的惹人憐惜。額娘一向是溫柔的,大方的,善良的,端莊的。何曾如此嬌弱,如此狼狽!都是那個新月格格!都怪她!
  
  「額娘,您別擔心了,新月現在有了太后指的教養嬤嬤,行為一定不能太過分的。我們還是有辦法的。一會兒我就去見見那兩個嬤嬤,盡量讓她們看緊新月格格一些。」我皺著眉盡量寬著額娘的心。只是心中的擔憂並沒有說出口,那個新月格格是不會安分的。
  
  「珞琳……驥遠……」額娘小聲地叫著我們的名字,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不一會兒,已經是淚流滿面:「珞琳,怎麼會這樣呢?只是一個新月格格,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別說額娘,連我和驥遠都不知道,齊齊地嘆了口氣,也沈默了下來。現在就是要給額娘一點時間來接受這件事情,盡量平復心情。不然如果讓阿瑪知道了我們已經知曉,恐怕又是一場風波。不過瑪姆好像也看出點什麼來了,不然不會如此凝重地將阿瑪叫到她的院子里去。
  
  「額娘,打起精神來,一會兒我們還要宴請宮里的嬤嬤呢。」我輕聲地在額娘的耳邊說著,提醒著她。
  
  「是啊,可是……你們阿瑪怎麼會這麼對我?當初我想讓他納妾的時候,他說不願意讓我和別人分享他。這麼二十多年的相處了,為什麼會這樣?難怪……他這次回來徬佛心事重重,睡了兩天書房,連話也不跟我說了。」額娘面容呆滯地囔囔自語。
  
  看來,阿瑪做的事,對額娘的打擊很大。我不得不違心地安慰著這個看似剛強實則脆弱的額娘:「額娘,也許是咱們看錯了呢。您看,新月格格才來了三天,我們也請了教養嬤嬤來府,想必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您就寬心好了。再說了,也許阿瑪將新月格格當女兒來疼呢,咱們這麼不相信他,他會傷心的吧。我們再看看,現在別太早下結論。」說完,瞪了驥遠一眼。都是他,為什麼說的那麼直接,不知道額娘心思脆弱麼!這個時候,我完全忘記了,當初驥遠說要全盤托出的時候,我也是贊成的了。
  
  驥遠縮了一下脖子,也勸起了額娘:「額娘,放心好了,咱們會把新月格格隔離在阿瑪身邊的。您還不相信我嘛!」
  
  「恩……」額娘遊魂兒似的答應了一聲,我們也不知道她到底聽沒聽進去。
  
  「額娘,你等會回院子里的時候,可不能露出分毫來。不然,以阿瑪的那個脾氣,可是要怪在你頭上的。」我握著手帕的手緊了緊,心裡一痛。阿瑪啊,你到底是這麼想的?額娘難道對你不好嗎?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難道為了一個新月格格,就不管不顧了嗎?額娘為你生兒育女,咱們有個這麼和樂美好的家,你難道就那麼忍心嗎?
  
  「為什麼?為什麼你阿媽要這麼對我?我不夠溫柔嗎?還是我不夠體貼?我到底哪不合他心意了?」額娘有些瘋狂地揮動著她的手。我看了額娘這樣可憐的樣子,對阿瑪和新月又痛恨了一分。額娘將她近二十年的花樣年華都奉獻給了阿瑪,卻沒想到阿瑪竟然隨隨便便就拋棄了額娘。
  
  驥遠錘了一下桌子,恨恨地站起了身。
  
  「你要到哪去?」我很快發現了驥遠的不對勁,急忙問道。
  
  「我要去好好問問阿瑪!聽聽看他到底是這麼想的!」驥遠走了兩步,並沒有回頭。
  
  「現在還不夠亂嗎?你現在能問出什麼來?連祿兒的生死他都不考量了,難道還會因為你是他兒子而顧及你嗎?阿瑪他現在已經昏了頭了,完全被新月迷的團團轉了。你就別再招惹他了!」我怒視著驥遠,難道他還看不出情形嗎?「現在最主要的是要用親情打動阿瑪,不能靠蠻力!咱們要拉回阿瑪的心才是!一味的爭吵,他也只會覺得咱們無理取鬧和無中生有,反而更將他推向新月,那我們就只能失去阿瑪了。你知道了嗎?!」
  
  「我……我……唉……」驥遠垂頭喪氣地轉過了身,倒了一大杯茶,一口灌進去。
  
  「對對對,珞琳,我不能失去你阿瑪,我們要把他拉回來。」額娘終於聽進里我的話,我松了口氣。額娘這裡解決了,等回頭再跟瑪姆通個氣,讓我們全家人好好守護好這個家庭的完整吧。
  
  勸了額娘好一會兒,額娘才平靜下來。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模樣,我就忍不住心疼。也好,當初我夫君成天寵著那個貴妾的時候,我也是這麼熬過來的,時間久了就好。女人啊,就是這命啊,逃脫不開的。除非……不將夫君當夫君,只是當同床共枕的陌生人。那樣就不會再傷心難過了。
  
  額娘喝了幾口溫茶,定了定神兒,才開口道:「驥遠,珞琳。額娘我沒事兒。額娘還知道這麼辦。我絕對不能讓這個家,就毀在那個新月格格身上的!」
  
  我徹底放了心,額娘總算明白了。招呼丫頭端水過來,我幫著額娘淨面。細細地輕輕地擦拭著額娘的臉頰,眼眶酸澀:「額娘,一定不要跟阿瑪吵,那會讓阿瑪對您越來越厭煩的。」
  
  「額娘知道該怎麼做。只是……苦了你和驥遠了。小小年紀,就讓你們為你們阿瑪的事兒著急。」額娘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和驥遠一同說道:「額娘,您別這麼說!這個家一定不能散!」緊緊握住額娘的手,希望能給她一些力量,來對付那個不知廉恥的新月格格。
  
  「額娘有驥遠和珞琳這樣的好兒女,額娘知足了,知足了……」
  
  「額娘!」
  
  我和額娘抱頭痛哭,驥遠將我們緊緊抱住。驥遠顫抖的手洩露了他情緒的不穩定。
  
  額娘眼圈微紅地回了她的院子,我只能在院子口默默地看著她遠去的背影。
  
  這場戰爭,主角是額娘和新月。戰場,就是我們的將軍府。我幫不上什麼大忙,只能推波助瀾,幫助額娘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上好∼∼∼今天兩更哦∼∼∼
第二更在晚上七點左右吧,注意關注哦∼∼
過完年了,大家收收心,努力學習,努力工作。至於我麼∼努力寫文給大家看,嘿嘿∼∼




第023章

作者有話要說:新月為毛總拿克善當槍使呢?總借著克善的口來說她無法說出口的話……
二更完畢∼∼∼
最近更新的作者好少啊,我都好幾天沒文可看了。
大家有沒有好看的文,介紹幾篇?恩,小白文就不要了……坑的那種也不要∼∼
  「蓮香,等望月小築有什麼消息,別忘了告訴額娘。」我疲憊地揉了揉眼眶,吩咐著蓮香。
  
  「是,格格。奴婢會告知夫人的。」蓮香細心,我很放心。
  
  「我歇會兒,一會給宮里來的嬤嬤擺席的時候再叫我。」「是,格格。」
  
  我歪在塌上,腦袋里思緒翻滾。
  
  想阿瑪,想額娘,想夫君的那個貴妾,想新月。腦袋越來越疼,只好停下不想,慢慢地睡了過去。
  
  過了晌午,茶香將我喊了起來。
  
  慢慢地睜開眼睛,心裡滿是堅定。我剛剛夢到了新月成為了我阿瑪的小妾,額娘瘋狂地嫉妒著新月,甚至連我和驥遠都站在新月那一邊。最後阿瑪和新月一同自刎在戰場。真的是好可怕的夢,我一定不會讓夢中的情景發生的!
  
  吩咐茶香給我找套素淨點的衣服,我靜靜地坐在榻上發呆。
  
  很快,茶香給我找了套水藍色旗裝,配上我繡的淡藍色的荷包,再加上粉藍色的帕子。
  
  踱步去人高鏡子前站定。左右打量。很好,既不呆板,又清新可人。這幾日心思重,吃飯如同嚼蠟,豐潤的臉頰也消瘦了下來,有些楚楚可憐的樣子。
  
  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蓮香和茶香,前往飯廳。
  
  路上看到驥遠也從院子里走出來,回頭望了眼依然謙卑的蓮香,給了她一個滿意的微笑。這個蓮香,真是越來越合人心意了。
  
  「哥哥!」笑著甩著帕子,招呼著驥遠。
  
  驥遠臉色有些凝重,我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不好,所有的心事都擺在臉上呢。拽了拽他的衣角,他才回了我一個勉強的笑。
  
  「哥哥,你要當做不知道阿瑪和新月的事,知道了嗎?你這樣太明顯了!連我都不如!」打小,驥遠就總是在努力維持著一個當哥哥的威嚴,最受不得的就是他沒我強了。
  
  「誰說的?!」驥遠努力地調整著他的表情,直到他也感覺到輕鬆了才停下。我早在旁邊笑得前仰後合了。
  
  在這一刻,我放下了一切煩心事,專心地享受著家人的溫暖。家人,多美的一個詞。曾經我最羨慕的就是姨娘的孩子能和自己的母親親熱地抱在一起談心,可我的母親卻總是維持著正房的尊嚴,一切都按規矩來,不肯與我多親近。現在,我也有了愛我的額娘和疼我的哥哥,我已經滿足了。
  
  進了飯廳,首先看到的是坐在主位的阿瑪,然後是坐在次位的額娘。
  
  恩?瑪姆呢?我四處張望著,飯廳里沒見。
  
  我和驥遠來到額娘身邊,給阿瑪和額娘行了一個禮,然後我站到了額娘的身邊,悄悄地問著額娘:「額娘,瑪姆呢?」
  
  還沒等額娘回答,阿瑪就清了清喉嚨,開口說道:「你瑪姆有恙,一會兒你們再去請安。」
  
  有恙?一定是你招瑪姆生氣了!瑪姆進宮請安的時候還沒事兒呢,怎麼這麼一會兒就有恙了?
  
  我抿了抿嘴,沒做聲。反正吃完飯就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不急在一時。
  
  阿瑪看我也沒追問下去,就將巴布總管叫到前邊來,讓巴布總管請宮里的兩位教養嬤嬤和新月格格、克善世子前來用膳。巴布總管領命而去。
  
  這次沒等多久,就看到新月和克善帶著兩個教養嬤嬤來到了飯廳。
  
  先是我們給新月和克善行禮,然後是教養嬤嬤給我們行禮。
  
  行禮中途發生了點不大不小的事。
  
  大約是新月格格平易近人,不喜歡別人跪拜的關係吧。我們行禮的時候她一直說折殺她了,甚至膝蓋微軟,也要隨著我們一同跪下去一般。還好那兩位教養嬤嬤眼疾手快,及時架住了新月,才免了彼此的難堪。
  
  兩位嬤嬤介紹自己。烏雅氏是管理太后膳食的總管,章佳氏是□宮女的嬤嬤。就從這兩位教養嬤嬤看來,太后還是很重視端親王的這雙遺孤的。
  
  我觀察著這兩位嬤嬤。
  
  烏雅氏,一臉的慈祥安和,年紀不很老,大概四十一、二歲。徬佛是個隨和又體貼的人。一身玄青色旗裝,不多的幾件首飾,將她的知禮守本分完美地詮釋了出來。章佳氏則是有些嚴肅,一看就知道是那類特別刻板知規矩的人,看我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銳利和一絲打量。
  
  觀察完兩位嬤嬤之後,我繼續天真浪漫地笑著,不著痕跡地將視線看向新月格格和克善世子。
  
  新月格格的臉色有些蒼白,眼神中有著藏不住的焦慮,偶爾掃向阿瑪的視線卻又帶著幾分熱切。一身孝服,空曠的衣衫,顯得憔悴和柔弱。整個樣子,就像那毫無無攻擊力的綿羊,那可憐兮兮的眼神,溫順乖巧的性格,惹的阿瑪的眼神不自覺地飄了過去。克善世子則是一身玄色袍子,藏藍色馬褂,精神的樣子不像是新喪至親。
  
  克善跳到椅子上坐下,高興地叫著:「努達海!等用完膳了帶我和姐姐出去逛逛好麼?姐姐最近心情不好,想出去散散心。」
  
  心情不好?我看見新月格格一臉期待地看著阿瑪。我又將目光移到阿瑪臉上,看到阿瑪欣喜若狂地就要答應。章佳嬤嬤就輕聲打斷:「端親王世子,明兒個寅時三刻就要到上書房進學了,還請世子早些休息。」
  
  我眼睛一亮,看向兩位嬤嬤的眼神也變的熱切和親熱起來。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阻止新月打著克善的藉口來私會阿瑪的人,現在這兩個教養嬤嬤來的正是時候!
  
  「哦……這麼那麼早呀……都不能多睡一會兒。在家的時候,我都是辰時才起的……」克善拉長了聲音,顯得有些喪氣,阿瑪也沈默了下來,新月呢?早就哭喪個臉,徬佛剛死了她的父母一般悲傷。
  
  「奴才也是為了世子著想,阿哥們也是在寅時三刻到上書房的。」章佳嬤嬤繼續道。
  
  新月和克善聽到阿哥們也是這樣,就不做聲了。
  
  額娘招呼著兩位嬤嬤坐下,這兩位嬤嬤推辭了半天,也只坐了半座,嚴守主僕之別。
  
  我笑呵呵地給新月和克善布菜,額娘也溫柔地給阿瑪布菜。這頓飯是我這幾日吃的最高興的一頓飯了。
  
  用飯完畢,嬤嬤就帶著新月和克善回院子去了。理由是,夜裡風大,小心著涼。
  
  我甩著帕子恭送他們,看著新月格格依依不捨的樣子,就別樣的開心。
  
  額娘和阿瑪也回院子去了,我和驥遠笑著回到了各自房裡。
  
  如果天天能這麼順利,該有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新月為毛總拿克善當槍使呢?總借著克善的口來說她無法說出口的話……
二更完畢∼∼∼
最近更新的作者好少啊,我都好幾天沒文可看了。
大家有沒有好看的文,介紹幾篇?恩,小白文就不要了……坑的那種也不要∼∼




第024章

作者有話要說:掙扎著爬起來更新……
昨天睡覺睡多了,現在腦子還是迷糊著呢∼∼
估計今天就這一章了,大家再見,我繼續睡覺……現在還是很困啊……
改個錯字……偽更了∼∼大家不要揍我……
還是改錯字,下章正在寫呢∼∼
  我回到院子里,突然想起瑪姆的事兒來。
  
  「蓮香,瑪姆那裡有什麼動靜?」
  
  「回格格的話,老夫人院子里的下人們只是說,老夫人和將軍吵了起來,將軍把房裡的桌子都砸壞了。」
  
  哦?看來瑪姆應該也是跟阿瑪談過了。我嘆了口氣,估計阿瑪還是執迷不悟吧。阿瑪老了老了,怎麼還能有這麼讓人覺得羞恥的想法出來?
  
  「走,去瑪姆院子里看看。」「是,格格。」
  
  我趕到瑪姆的院子里,發現奴才們都戰戰兢兢地各自乾活,看我來了急忙給我請安。我沒理他們,直接進了屋子。
  
  直奔內室,就看到屋子里都是安神藥的味道。皺著眉頭,看了看新換的桌子和躺在床上的瑪姆。
  
  輕輕地走到瑪姆床邊,握著瑪姆的手。瑪姆臉色蒼白,精氣神兒徬佛都沒有了,只剩下憔悴和疲憊,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她睜開眼睛看著我:「珞琳,你來了。」聲音嘶啞。
  
  「瑪姆,您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就生病了?雅致姑姑,瑪姆請過大夫了嗎?」看著瑪姆現在的樣子,我也有些感傷。
  
  「格格,已經請過大夫了。」「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雅致姑姑有些遲疑,看了看瑪姆。瑪姆擺擺手,她才繼續說道:「大夫說,老夫人這是怒急攻心,肝火上升,得需靜養。」
  
  「怒急攻心?肝火上升?雅致姑姑,讓丫頭們先出去,我有事跟瑪姆說。」雅致姑姑會意地退了下去,把伺候的小丫頭們也帶了出去。
  
  看到她們都出去了,我才看向瑪姆:「瑪姆,阿瑪惹您生氣了?」
  
  「昏頭了昏頭了,體面都不要了。」瑪姆囔囔自語,長嘆了口氣。
  
  「您也知道了?」我試探地問著瑪姆。
  
  瑪姆驚訝地看著我,猶豫地開口:「珞琳,你……」
  
  「瑪姆,我和哥哥還有額娘全都知道了。阿瑪跟新月格格……」我沒繼續說下去,子不言父過。有些事我還是不說出來為好。
  
  「你說說,你阿瑪冷靜自持了四十多年,怎麼歲數大了反而糊塗了?」我的話像引出了瑪姆的憤慨,怒氣沖沖地跟我說道:「那個新月格格,就是個禍根哪!」這句話我倒是同意,那個新月格格,說著是懷著感恩的心來的,卻是想要以身相許,一點臉面不要了!
  
  「瑪姆,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我連忙撫著瑪姆的胸口,幫她順氣:「我和額娘哥哥都商量過了。咱們不能讓阿瑪察覺咱們已經知曉了他們的私情。現在教養嬤嬤也已經請來了,一定要將他們隔離開來。阿瑪和額娘近二十年的感情,總不會說沒有就沒有的吧,一定可以輓回的。」
  
  「輓回?新月格格行事輕佻,不分尊卑,不知道潔身自愛,一看就知道是個狐媚子。你阿瑪現在被她那個狐媚樣兒迷得昏頭轉向了,他現在連我的話都聽不進去了,還怎麼輓回?」
  
  「瑪姆,阿瑪一向是吃軟不吃硬的,咱們一定要軟化他,讓他想想咱們家的好處來。硬對硬只會將阿瑪越推越遠,到時候如果太后怪罪起來,咱們將軍府都會萬劫不復的。所以,咱們一定要冷靜地想對策,自己不能先自亂陣腳了。」
  
  「對對對,現在不能自亂陣腳……」看著瑪姆低著頭,面容呆滯地嘟囔著重復著我的話,我緊皺的眉頭一直松不下來。眼睛酸澀,止不住的心痛。阿瑪啊!你知道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傷害到了多少的人?你為什麼還要執迷不悟呢?!
  
  「咱們現在,先要將她的兩個奴才給弄開。就有著那些縱容主子、一味愚忠的奴才,才使的現在的事越來越難收拾的。當阿瑪跟他們的格格親近的時候,那兩個狗奴才不知道勸阻,反而推波助瀾,真是該死!不過現在那兩個奴才還不能死,留他們幾天。他們就交給我了,瑪姆您就放心好了。您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對新月格格怒言相向,那樣就會讓她覺得委屈,覺得可憐,覺得咱們對針對她。阿瑪也會為了新月格格的委屈可憐和針對而心疼的。」我繼續勸說著瑪姆,希望能讓她清醒過來,不能再錯下去了,那只會將阿瑪往新月格格那推!
  
  「珞琳……」瑪姆抬頭看著我:「你長大了……」
  
  我笑的有些淒涼,低頭垂目地跟瑪姆說道:「瑪姆,我……不想咱們這個家散了。所以咱們都要堅強起來,聯合在一起,用親情感動阿瑪!」
  
  我將瑪姆的被子蓋好,安慰著她說:「瑪姆,您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身體養好。哥哥和我還有額娘都要靠您支撐這個家呢,您要是不出來主事,那阿瑪不是更加肆無忌憚了?所以呀,您一定要保重好您的身體,好好休息。」
  
  瑪姆點了點頭,也許也是安神藥的功效到了,她合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我囑咐著雅致姑姑,讓她好好照顧瑪姆,我就回院子去了。
  
  回到院子,這幾天新月格格雞飛狗跳地鬧著,弄得我心神俱疲。坐在椅子上,我揉了揉太陽穴,蓮香也懂事地幫我揉著肩膀。
  
  「望月小築那裡有動靜沒有?」我晃了晃頭,感覺腦袋里有些刺痛。
  
  「回格格的話,望月小築沒什麼動靜。格格吩咐過送給望月小築的補品,也都被新月格格收下了。」蓮香邊揉著肩膀,邊回著我的話。
  
  揉捏的力度適中,我舒服的閉上了眼睛:「隨時詢問,有一點動靜都要崔嬤嬤過來回話。還有,補品一定要天天送到,看著新月格格給我吃下去,知道了嗎?」
  
  「是,格格。奴婢明白。只是,奴婢不懂,為什麼要那麼好心給新月格格送那麼多名貴的補品?」蓮香有些不明所以地問道。
  
  「新月格格太瘦了,她這樣消瘦的樣子可是特別惹人憐愛呢。」我意有所指地說道。
  
  蓮香不辜負我的期望,很快地反應了過來:「格格的意思是……讓新月格格豐滿起來?不會那麼楚楚可憐、惹人憐愛?」
  
  滿意地點點頭,以前沒出過事的時候蓮香還不怎麼明顯。現在看來,蓮香心性和性格都很不錯,是個好幫手。說實話,給我將來的夫君當姨娘,還真是委屈她了。不過,如果她不想當小,我也不會勉強她,給她許個管事的,當個管事娘子的。一切,都看她怎麼選擇了。
  
  「如果新月格格不喝補品的話……你知道該怎麼辦了?」
  
  「回格格的話,」蓮香在我身後輕笑:「奴婢一定會好好勸說新月格格的,如果新月格格堅持不聽,只要她不喝,我就跪地不起。想必,新月格格那麼善良,那麼純潔。一定不忍心讓奴婢受苦的。」
  
  「很好,蓮香你越來越合我心思了。」
  
  「格格,如果奴婢差事辦得好,求格格給奴婢一個恩典。」蓮香說著走到前邊,在我面前跪下。
  
  「哦?什麼恩典?」我有些好奇地看著她。蓮香滿臉通紅地不敢看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說吧,我給你做主,只要我能做到的,全都給你辦了。蓮香……」我將她拉起來「你跟著我也有六年了,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麼?」
  
  「奴婢明白,如果不是格格,奴婢一家子早沒活路了。從格格救了奴婢一家子那天起,奴婢就發誓要對格格全心全意,永遠衷心與格格!」蓮香感激地望著我,激動地說著:「格格,奴婢早就想跟您說了。奴婢不願意做陪嫁,奴婢要永遠伺候格格!」
  
  茶香也跟著跪倒在地,懇切地望著我:「奴婢也願意伺候格格一生一世,永遠忠於格格!」
  
  我皺了皺眉,怎麼她們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的?
  
  「格格,您聽奴婢說。奴婢一直都知道格格是打算將來出嫁之後,將奴婢們抬舉成姨娘的。奴婢們也感恩著格格的這份心,可是格格,您不知道的是,如果將來奴婢們有了孩子,就不會再全心全意地為格格打算了。奴婢們會考慮孩子的前程,如果是女孩兒還好,只要格格恩典就可以嫁個好人家。如果是男孩兒,奴婢們就會貪心,就會想要這要那。那樣,奴婢們一定會辜負格格對我們的恩情的,所以……」她們一同跪在地,給我磕頭,異口同聲地說著:「格格,奴婢們不想做姨娘!奴婢們要永遠伺候格格不嫁!」
  
  聽著她們的話,我驚呆了。我從沒想過她們會有不想當姨娘的想法,這在我看來是很不可思議的。
  
  看我沒說話,蓮香流著眼淚抬起頭來,對我說:「格格,寧做窮□,不做富人妾。請格格成全了奴婢們吧!」
  
  我點了點頭:「既然你們有這志氣,我也不阻攔你們。等將來我給你們尋個門當戶對的人家,指定不會委屈了你們的。」
  
  「謝格格!」「行了,都起來吧。沒想到你們有這樣的志向,也好。」
  
  寧做窮□,不做富人妾。
  
  知蘭啊知蘭,你聽沒聽說過這話呢?當初你千方百計地靠近夫君不就是為了當個媵妾麼?可是你幸福了嗎?鬥了一輩子,苦了一輩子,笑在最後也還是我。只因為——我是正妻!(知蘭,珞琳前輩子死於輻射的那個貴妾)現在還有個和你一樣的新月格格。等著吧,我是不會讓她得逞的!
  
作者有話要說:掙扎著爬起來更新……
昨天睡覺睡多了,現在腦子還是迷糊著呢∼∼
估計今天就這一章了,大家再見,我繼續睡覺……現在還是很困啊……
改個錯字……偽更了∼∼大家不要揍我……
還是改錯字,下章正在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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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寫下篇∼∼
沒查過,如果有蟲大家幫忙抓抓∼∼
有位親(忘記名字了,對不起)提出努達海應該是鑲白旗的,而他他拉是鑲紅旗的姓氏。
我解釋一下,因為我記得有個我十分喜歡的清穿小說,那個女主就是姓他他拉的,我比較喜歡這個姓氏,所以就給珞琳安上了∼∼嘿嘿∼∼所以……
大家無視地看吧∼∼反正也只是小說而已嘛……
  接下來,我就準備籌劃那兩個奴才的事了,得將那兩個奴才跟新月格格隔離開來。
  
  鑒於新月格格十分看重那兩個奴才,我現在不好都給弄走,只有先把莽古泰弄走。雲娃嘛,再尋機會就是了。
  
  這日,我正坐在桌前想著對策。時間太久沒接觸過這些後宅的爭爭鬥鬥了,安逸得生活了太久,連腦子都有些不好使了,好多事情也都遺忘了。說起來,就算是後宅鬥法,我也總是被動地見招拆招,從沒主動去害過誰。敗在我手裡的,大都是她們自食惡果。或者是讓她們互相嫉妒,互相拆台;或者是抓住她們的痛腳並且公之於眾。我的性子還是有些軟弱,後來是為了兒子女兒才不得不爭的。
  
  唉——我長嘆了口氣。原本以為在出嫁的前一年可以多多陪陪阿瑪和額娘,盡盡孝道。卻沒想到這一個新月就鬧的家裡亂糟糟的。現在家裡這樣的情況,我又怎麼能放心出嫁?
  
  蓮香至從跟我坦白心意之後,我和她還有茶香反而更親近了一些。這也不能怪我,我當初也只是把她們當做拉攏未來夫君的手段,心裡並不是對她們很親近。這也是曾經的娘親教給我的經驗之談。有的時候,利益和生命才能真正地將一個人握在手裡。一些小恩小惠的並不能保持忠誠。就像甘珠一般,如果她不是將生命和安全放到我和額娘手中,想必我一定不會放心地將她放在額娘身邊的。
  
  我曾跟額娘旁敲側擊地問過甘珠近況,額娘還誇著她,因為甘珠勸阻過額娘,並且說了一些她和統領之間的相處之道,用來啓發額娘。額娘聽從她的勸解之後,也冷靜了下來。沒想到一時的善舉,能換來這個結果,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善有善報吧。
  
  「格格,奴婢一會兒去望月小築給新月格格送補品,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蓮香一直對我很恭敬,我也很滿意她這樣的態度。我跟知蘭不同,我不需要所謂的朋友,也不會和奴才們去做朋友的。身份差距決定了我和他們只能是主與奴的關係。
  
  「去吧。」我擺擺手,示意她離去。
  
  「是,格格。那奴婢就去了。」蓮香行了個禮,就要轉身離去。
  
  「等等……」我叫住了蓮香「我和你一起去。」「是,格格。」
  
  我在這裡呆坐著想法子也不是那麼一回事兒。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也該多和新月格格接觸一下,才能瞭解她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對症下藥。只憑幾面幾件事,是無法全面的瞭解一個人的。
  
  我領著蓮香和送藥的小丫頭來到瞭望月小築。
  
  「格格,您來啦。」剛進二門,就看到崔嬤嬤在門口守著。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她,按理來說,她是不應該在守二門的吧。於是,我開口問道:「崔嬤嬤,你怎麼在這兒?」
  
  崔嬤嬤笑著回我的話:「回格格的話,老奴是聽從章佳嬤嬤的調遣,來二門這的。」
  
  「哦?」我看到她雖然分配到守二門,卻沒有什麼不滿,反而十分的高興。
  
  「格格您有所不知,新月格格實在是太平易近人了,總是對咱們這些奴才十分禮遇,不肯讓我們做一點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新月格格領著雲娃親自動手,這讓奴婢們十分惶恐。所以,老奴寧願來二門這乾活,來這總比什麼活都不乾,辜負了格格您的看重好些不是?」崔嬤嬤稍微點了我幾句,我聽明白了。原來是新月格格將這些奴才們當做擺設了,讓她們覺得十分難堪。我掩住嘴角,遮住那抹嘲笑。新月格格啊,收買人心可不是這麼來收買的啊,您還是該學學才是,還不如知蘭呢。
  
  「好好辦差,守好二門。」我笑著鼓勵了一下崔嬤嬤,不經意地問道:「知道新月格格現在在哪呢麼?我要送補品給新月格格。」
  
  「格格您就到西廂房去吧,新月格格正跟章佳嬤嬤學習宮規。格格,您走好。」崔嬤嬤深深地將她的腰弓了下來,給我行了一個禮。
  
  「行了,忙你的去吧,都精神著點,知道了嗎?」「是,格格。」
  
  我往西廂房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邊傳來章佳嬤嬤的聲音:「格格,請您抬頭挺胸,直視前方,眼睛不要亂轉。」
  
  離近些,還能聽到新月格格的抽泣聲。
  
  蓮香抬手敲了敲緊關的房門,就聽見幾聲幾不可聞的腳步聲往門口走來。
  
  門開了,開門的是章佳嬤嬤。她眉宇嚴肅地望著我問:「格格,您來有何貴乾?」
  
  我瞄了一眼屋裡,新月格格背對著我,她穿著一身藍黑色旗裝,踩著四寸高的象牙花盆底練請安的姿勢。聽見門口有響動,轉過頭來看向我。眼淚汪汪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啊。
  
  我對著嬤嬤和新月格格行了一個簡單的下蹲禮,才開口道:「珞琳來看看嬤嬤和新月格格有什麼需要的,再就是給新月格格送些補品來。」
  
  新月格格聽了我的話,更加委屈地看著章佳嬤嬤。章佳嬤嬤面上僵了僵,才開口說道:「格格真是有心,既然如此,老奴退下了,稍後再來教導和碩格格宮規。」
  
  新月格格笑的很勉強,像快哭出來一樣道:「嬤嬤辛苦了,下去吧。」「是,格格。」
  
  章佳嬤嬤說著退了出去,給我們關上了門。
  
  我看著她將門關了上,才轉向新月格格,抓住她的手給她擦那並不存在的淚,急切地問道:「新月,你怎麼了?是不是嬤嬤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新月格格這才哭出了聲,回握住我的手,感激地說道:「珞琳,謝謝你。謝謝你還來看我,關心我。我這幾日每日都在想著你們,可是因為要學規矩,嬤嬤不讓我出去。你最近好嗎?你額娘好嗎?老夫人好嗎?驥遠好嗎?將軍好嗎?大家都好嗎?」
  
  最後才問到阿瑪?欲蓋彌彰!
  
  我緊緊地抓著她的手,連忙問:「這是學什麼規矩?學的人都被他們弄哭了?你受傷了嗎?他們欺負你了嗎?你倒是說啊!都快急死我了。」
  
  「嬤嬤對我很好,我只是很傷心。我辜負了太后的期望,我竟然連這麼簡單的規矩學了好幾日還是沒學好。是我笨!沒人欺負我!」新月拍著我的手安慰著我。
  
  原來只是因為規矩沒學好而哭啊,我還以為出了什麼事呢,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規矩啊,可以慢慢學。來,嘗嘗我給你燉的冬瓜燉雪蛤,最是滋補潤肺的。你最近啊,又是傷心,又是難過的,太傷身子了。」說著,忙從小丫頭那裡端過來特意給新月做的補品,笑著給新月盛了一碗,雙手遞了過去。
  
  新月有些感激地看著我,哽咽地說:「珞琳,你對我太好了,還燉補品給我吃……」
  
  「快別哭了,我燉補品是為了給你補身子的,可不是讓你哭傷身子的。」我看著新月一口一口的開始吃補品,滿意地笑了。「多吃點,你一定要把這些都吃光,我可燉了有兩個時辰呢,別辜負了我這份心意啊。」
  
  「是呀,新月格格。我們家格格可是整整看了兩個時辰的火呢,您可要多吃點,好好補一補。」蓮香也許是經常給新月格格送補品,對新月很熟悉,也開口勸道。
  
  「叫你多嘴,我打你了。」我裝作氣惱地拍著蓮香,眼角余光看到新月吃的更快了,笑得眯了眼。
  
  「這才對嘛。」我繼續給新月盛著補品,直到她將滿滿一盅的冬瓜燉雪蛤都吃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努力寫下篇∼∼
沒查過,如果有蟲大家幫忙抓抓∼∼
有位親(忘記名字了,對不起)提出努達海應該是鑲白旗的,而他他拉是鑲紅旗的姓氏。
我解釋一下,因為我記得有個我十分喜歡的清穿小說,那個女主就是姓他他拉的,我比較喜歡這個姓氏,所以就給珞琳安上了∼∼嘿嘿∼∼所以……
大家無視地看吧∼∼反正也只是小說而已嘛……




第026章

作者有話要說:胡粉加上彩繪花瓶再加上補品和夜宵……
我其實覺得我好邪惡啊∼∼都是傷害身體的東西∼∼
有位親說我看的那本清穿小說是‘平凡的清穿日子’。我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就是這本,我看的小說太多了,自己也記不住了∼
最近更新都有些慢,大家不要介意∼∼估計等到8號,我同學都上班了,也就好了。
最近天天出去吃飯,出去打麻將。都不正經更新了,我懶惰了∼我有罪∼∼
PS:我剛才百度了一下,為什麼沒有冬瓜燉雪蛤呢?我曾經真的看過這道菜,然後還好奇過,怎麼不是木瓜燉雪蛤,變冬瓜了。可是現在找不到了……
  新月格格好不容易將那盅冬瓜燉雪蛤給吃光了,我滿意地合上了盅子,蓮香也幫著我收拾著茶盤,並且給我和新月拿出了些精緻的小點心。
  
  「來,新月。你嘗嘗廚子剛剛試做出來的點心。我嘗過幾次,味道還不錯,就給你帶來了。」我捻起一塊花生芝麻餡料的糯米團子遞給了她。
  
  看到這些個糯米團子我心裡就忍不住一陣惱火。如果不是新月格格亂給祿兒餵這些東西,祿兒又怎麼會現在還病歪歪地躺在馬廄里?明明提醒過她了,可她還是那麼任性,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新月格格接過我遞給她的小點心,捏了捏,扁了扁嘴,就要哭出了來。
  
  我急忙攔著,勸阻道:「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突然哭了起來?新月是覺得我太囉嗦了嗎?」
  
  我不說還好,一說,新月格格的眼淚就順著腮邊落了下來,一個接一個的。
  
  新月格格淚眼婆娑地望著我說:「不關你的事。我只是想到了祿兒,我就……」說著,又哭了起來。
  
  我仔細打量著她哭泣的樣子。兩行淚水順著光滑的臉蛋流到下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哭的這麼厲害,妝容卻絲毫不顯得狼狽,反而特別的惹人憐愛。還別說,她現在的樣子,我見了都覺得心疼,更別提那些懂得憐香惜玉的男子了。
  
  看她真心流露出來的後悔和難過不似作偽。心裡嘆了口氣:這個新月格格,如果當做朋友還是很好的。天真而又不失純潔,溫順而又乖巧,柔弱而又良善,雖然有些任性,但是人家有個那麼高貴的身份頂著呢。如果她不是心裡惦記著我阿瑪的話,我倒是可以和她做個閨中密友。真是可惜了……
  
  「新月你別想太多了。祿兒歲數也大了,是該好好享福的時候了。」我繼續勸解著她。雖然我對和她的交往十分的不耐煩,但是為了將軍府的完整我也只好暫時忍耐了。不過還好,等過幾日,瑪姆身體好些了的時候,也不需要我再這麼忍耐下去了。
  
  「珞琳,我有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卻不知該如何輓回。現在這樣的情況,我也只能深深地將這段錯誤記在心底,以後再也不會粗心大意了。」新月有些激動地抓著我的手,我回握住她的手,安慰著說:「好了,新月。難道我們就要將這些不痛快放在心底嗎?想開些,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真是討厭,還要在這裡跟她做戲嗎?我實在是覺得辛苦。面對著一個討厭到恨不得將她扔出府去的人,還要為她所做的事情開解。我真是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珞琳……」新月格格感激地看著我,讓我渾身起疙瘩。打了個寒戰,我掩飾地站起身來四處走動看看。
  
  我轉了轉,西廂房空落落的,就一些傢具,什麼擺設都沒有。
  
  我轉身看向蓮香:「蓮香,回頭叫巴布管家從庫房取幾套擺設,這屋子里實在是有些空曠。對了,記得去取我定下的銀質的釵環。」吩咐完了,就拉著新月格格的手說:「新月,我知道你現在還沒除喪服,還不能戴那些個金制的物件。我特意差人去定了幾套銀質的首飾給你備用。女孩子嘛,總是要打扮的漂亮一些才行啊。對了,一會再給你拿幾盒蕪湖的胡粉。你不知道啊,那的胡粉特別的細膩,品質也是一等一的。胭脂雖然用不上,但是水粉總是要用一些的。」
  
  「珞琳,不用了不用了。這屋子對我來說已經太好太好了,我還住過更糟的呢。」
  
  怎麼?拒絕了擺設,不拒絕水粉和釵環?
  
  我阻攔住她,勸解道:「新月,這些可都是我的一份心意呢,你要是將我當成朋友,就不要跟我說一些客套的話來拒絕我。好嗎?」
  
  看著新月含著眼淚努力的點頭,我心裡哀嘆:新月,我還真是不想這麼傷害你的身體。不過,非常時期需要用非常的手段,我也只能說聲對不起了。胡粉加上彩繪花瓶再加上補品和夜宵,這些都是損傷身體的東西。
  
  胡粉也就是鉛粉,能讓用的人臉色暗黃,皮膚粗糙。彩繪製成的瓷器能傷害到人的身體內部,如果經常接觸,就會像知蘭一樣,先是總是生病,然後再無緣故的暈倒,到最後檢查不出病因而死去。當然了,我沒到那種害人性命的地步,讓她生病,出不瞭望月小築,安分一些,我就不會再將那些害人的東西放到她房裡。補品呢,是讓新月慢慢地胖起來,現在瘦瘦小小的樣子實在是太惹人憐愛了。夜宵嘛,也好說,讓她的飯量一點點的增加,到最後發展成不可收拾的地步。
  
  新月的眼神有些迷茫和回憶,抬起她的下巴,從窗戶看向外邊的花紅草綠:「我記得逃命的時候,什麼破廟,廢墟,草地……」
  
  「新月,實在是抱歉,又提起你的傷心事兒了。」我滿臉愧疚地看著新月。
  
  新月從回憶中醒了過來,一勁地搖頭:「珞琳,你不要這麼說。將軍跟我提起過你的,他說你善良、活潑、熱情、大方。我看應該再加一個,就是‘善解人意’!你總是想到我沒想到的,關心著我,愛護著我。謝謝你,你讓我覺得我像是多了一個姐姐一般。我到你們將軍府,像是多了一個嚴肅的瑪姆,多了一個溫柔的額娘,多了一個高大的哥哥,多了一個關心我的姐姐。你看,我多幸運,我和克善現在也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了,我們有了將軍府這樣的一個家。我太感激上蒼了,你們讓我又找到了家的溫暖!」
  
  「新月,那你喜歡我的家嗎?」我笑眯了眼睛,掩飾住了眼中的不屑和厭惡。怎麼不說你多了一個阿瑪?單單把我阿瑪給忘記了,說你心裡沒有企圖都不相信!
  
  「這麼會不喜歡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們!特別是珞琳你,我都沒有姐妹,所以特別希望自己能有個姐姐或者是妹妹。你說,努達海將我和克善救了回來,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然後又將我們接回你們的府里來,這麼用心地照顧著我們。一定是上天知道我想要一個姐姐,就送了一個姐姐給我來!」
  
  新月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她這個毛病可真不好,我也沒欺負她啊,自己就開始感傷了。如果你真的很感激我們,就還給我們一個完整的家就好,而不是和我阿瑪勾勾搭搭!要是讓太后和皇上知道了,我阿瑪奉旨撫孤給他撫到了自己房裡,那還不知道是怎麼樣的震怒呢!
  
作者有話要說:胡粉加上彩繪花瓶再加上補品和夜宵……
我其實覺得我好邪惡啊∼∼都是傷害身體的東西∼∼
有位親說我看的那本清穿小說是‘平凡的清穿日子’。我努力回想了下,好像就是這本,我看的小說太多了,自己也記不住了∼
最近更新都有些慢,大家不要介意∼∼估計等到8號,我同學都上班了,也就好了。
最近天天出去吃飯,出去打麻將。都不正經更新了,我懶惰了∼我有罪∼∼
PS:我剛才百度了一下,為什麼沒有冬瓜燉雪蛤呢?我曾經真的看過這道菜,然後還好奇過,怎麼不是木瓜燉雪蛤,變冬瓜了。可是現在找不到了……




第027章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寫好……恩C同學今天終於勤快了一天∼∼
啊啊啊∼∼實在是困不行了∼就這樣吧∼
明天還叫我出去玩……
宅女當時間長了,感覺都跟社會脫節了……我OUT了∼∼
本來想點存稿的,結果直接發送了……
悲催的恩C∼∼大家就當第二天更新的來看吧∼∼困死我了,大家晚安∼∼
我偽更……改個錯字……還是改錯字……
  閒聊了一會兒,我裝作不經意地問著新月:「新月,你的那個侍衛現在住在哪呢?」
  
  提起這事兒,新月的臉上就染上了愁思,有些黯然地低聲說著:「珞琳,章佳嬤嬤把莽古泰送到前院武場了,我這個當主子的都救不了他。你說,他會不會怪我?」
  
  「怪你?怎麼會?為什麼會怪你呢?」我有些好奇地看著新月,章佳嬤嬤的動靜我是知道的。章佳嬤嬤在來到將軍府的第一天起,就將莽古泰送到了前院。每日克善從上書房回來之後,還要和莽古泰學騎射。不過,新月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身為主子,卻不能讓奴才跟在我身邊,難道他不會怪我嗎?現在連雲娃都跟著烏雅嬤嬤學規矩呢。」
  
  「哦……」難怪,我剛才就沒看到雲娃。皺了皺眉,這些個奴才是不是皮癢了?雲娃的事情竟然沒告訴過我?是該找個機會好好的敲打敲打他們了,竟然就是這麼給我辦差的?
  
  眼角瞄到站在旁邊的蓮香的臉色也變了一變,但是馬上又恢復了正常。看來,她應該也是被蒙在鼓裡的。哼!這些奴才!
  
  拋開心思,專心地跟新月說話:「這樣也好呀。畢竟莽古泰是男人,不應該總是在內宅里呆著。這樣,就會有損新月你的清譽,章佳嬤嬤做的很對啊。至於雲娃,她也學好規矩,才能更好的伺候你和克善呀。」
  
  新月的臉色變了又變,隱忍地聽我說完話,就激動地喊著:「珞琳!你這麼能這麼想?莽古泰和雲娃對我來說,是兄弟姐妹,是最親的人!當初他們帶著我偷跑出城,如果不是莽古泰牽制住那些反賊,我和克善都要自殺守節的!是努達海和莽古泰救了我和克善!雲娃更是和我一起長大的!他們跟別的奴才根本不同!他們是我的兄弟姐妹!」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激動的揮舞著手帕的新月格格。真是讓人吃驚的論調!一個理應高高在上的和碩格格,竟然和伺候她的奴才稱兄道弟的?!她到底是這麼想的?!
  
  腦袋里的念頭飛轉,卻不露分毫,只是呆呆的看著新月格格激動的發表她‘平等’的言論。等到她反應過來了,愧疚地望著我的時候,我才接受不住一般捂住了嘴,聲音顫抖地說著:「新月……你……你……」未語淚先流,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椅子上。
  
  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怎麼跟知蘭的一些想法相同?想當初,知蘭就曾經跟我說著什麼‘眾生平等’‘男女平等’的一些離經叛道,聞所未聞的詞兒來。眾生平等?這麼可能!人一生下來就決定了將來究竟是奴才還是主子,將來究竟是使喚人還是被人使喚。我真不知道,她們兩個人究竟是怎麼想的。不顧身體體面地跟伺候自己的奴才稱兄道弟、姐姐妹妹的?
  
  新月伸出來搖晃我雙肩的手將我的思緒打亂,我也回過神兒來。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會想起知蘭。反正也不想在望月小築呆著了,多呆一刻鐘都是一種折磨。我用哀怨的眼神看著新月,用控訴地口氣跟她說:「新月!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完,就轉身哭著跑出了西廂房。留下有些懊悔的新月格格自顧自地離開了。
  
  蓮香也隨著我離開望月小築。
  
  回到我的院子,剛坐下,就聽到茶香來回話。
  
  「格格,夫人剛才過來坐了一會兒,剛走兩刻鐘,讓奴婢傳話給格格,說讓格格一會兒到雁影閣去。」
  
  「恩,知道了。隨我去額娘那看看。」茶香蓮香異口同聲地回答著:「是,格格。」
  
  雖然有些疲倦,但是我還是打起了精神,來到額娘的雁影閣。不知道怎麼了,我跟那個新月格格就是犯衝,每次跟她呆了一會兒,就覺得身心俱疲。
  
  到了額娘的雁影閣,卻發現阿瑪沒在。也對,阿瑪現在應該在武場呢。如果阿瑪在,額娘也可能不會來尋我說話的。
  
  掀開了簾子,就看到額娘歪在榻上,有些蔫蔫地繡著一個荷包。我有些調皮地很正經地給額娘請安:「額娘安康!」
  
  額娘一看我,就精神了起來,起身拉著我來到了榻上同她一起坐下。吩咐丫頭們:「都下去吧,我要和珞琳說點事兒。」
  
  「是,夫人。」丫頭們都出去了,蓮香和茶香也守在了門口,以防止我們的談話傳了出去。
  
  「額娘,您怎麼了這是?好沒精神啊。」我摸了摸額娘最近消瘦下來的臉。看來,不光是我一個人食不下嚥啊。
  
  「珞琳,你阿媽最近還是……在書房,這可怎麼辦啊?」額娘說的話有些模糊,我想了一會兒才明白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阿瑪還是沒回她的院子里來休息。
  
  「額娘,現在不能太操之過急,先冷著點阿瑪。望月小築已經被我牢牢地看管住了,出不了問題的。阿瑪也沒機會帶新月和克善出門,您就放心地拉回阿瑪的心好了。」
  
  「可是……」額娘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我心疼地看著臉色蒼白、沒有精神的額娘,心裡咒罵著那個晚節不保的阿瑪。
  
  「額娘,阿瑪最近有些什麼舉動嗎?」我身為兒女,不好在阿瑪和額娘的院子里安□的人,只能偶爾打聽到一些小事。
  
  「你阿媽最近總是在練武場練武。以前都是在卯時的,現在卻改了時間,換在申時一刻,而且一練就是到掌燈時分才回來。」
  
  是啊,阿瑪一向喜歡早起,一般卯時起到練武場練功,然後再梳洗一下到飯廳吃飯。起碼這十七年里,他在府里的時候是這樣的。現在新月格格來到府里之後卻改在了申時一刻?很不正常。申時一刻……我握緊了帕子。申時一刻!正是克善世子去武場練武的時間!阿瑪啊阿瑪!你為了討好新月可真是不遺餘力啊!你怎麼就這麼執迷不悟呢!
  
  「那阿瑪最近還有什麼異常嗎?」我知道額娘知道的比我多,為了這個家,一定要兩邊一齊下手!
  
  額娘有些傷心地說著:「你阿瑪最近脾氣很暴躁,一些小事就惹的他大發脾氣。珞琳,看來你阿瑪對待新月,可真的是上了心了。」
  
  我眼睛微眯,口氣陰冷地說著:「上了心了?哼!就算阿瑪上了心了又如何!我不會讓他如願以償的!」復又看向額娘,鼓勵著她:「額娘,現在您不要什麼事情都順著阿瑪。以前就是這樣,阿瑪說什麼事您都同意,您都贊成,還積極地去辦。倒不是說您這樣對待阿瑪不對,曾經這樣對待阿瑪還可以,現在這樣的情況可不成。偶爾也發點無傷大雅的脾氣,讓阿瑪知道知道您的辛苦。否則阿瑪不會將您放在心上的。還有就是,如果您生病了,還精心地照顧阿瑪,這樣也會讓阿瑪心裡對您心懷愧疚的。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將阿瑪的眼光拽回來!」
  
  額娘猶豫地看著我,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是……這樣的嗎?」
  
  「額娘!就看您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提前寫好……恩C同學今天終於勤快了一天∼∼
啊啊啊∼∼實在是困不行了∼就這樣吧∼
明天還叫我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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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的恩C∼∼大家就當第二天更新的來看吧∼∼困死我了,大家晚安∼∼
我偽更……改個錯字……還是改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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