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Bleach8
五番隊副隊長是個什麼樣的人？
對於上面這個問題,在瀞靈廷隨便攔下一個人,給出的答案都不外乎兩種——
好男人,好副隊。
如果不是因為人的氣息無法改變無法仿冒,她也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在眾人心目中『完美無缺』的老好人,居然會大半夜的跑到流魂街去偷聽……
古屋花衣托著腮坐在最後排，看著在臺上侃侃而談的藍染惣右介，和在一旁無聊到快要睡過去的平子真子，不知怎麼就想到了白蘭傑索。
等等，白蘭傑索？
古屋花衣被自己這個突然冒出的感覺嚇了一跳,她怎麼會把這個『老好人』和白蘭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相提並論？
想到這,古屋花衣看向對方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起來。原本還以為是錯覺，但越看越覺得對方身上的氣勢跟白蘭傑索那傢伙，實在是太像了。
……就連笑容都是一樣,假的讓人牙疼。
想到這,古屋花衣忍不住嘬了嘬牙花子。救命……她最討厭跟這種人打交道了。
直接咬死吧，不可能。副隊長級的實力在那兒擺著呢，在她沒找到可以離開這個世界的辦法前，去了就是找死。放著不管不顧呢，也不現實，誰知道他那天究竟看到了多少。
絕對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在任何能威脅到她生命的人面前，這是古屋花衣的底線。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煩躁啊……
「最後一排的同學，請問你有什麼問題嗎？」將神遊天外的她拉回來的，是一句並沒有指名道姓的話。
但很顯然叫的是她，因為坐在最後一排的，只有她古屋花衣一個人。
有些懊惱地站起來，古屋花衣在心裡默默閃了自己兩個嘴巴子。在隊長級的課上公然走神，她基本已經預料到自己的下場會有多慘了。
雖然跟她的計畫有點出入，但也沒啥大不了的。對上了就對上了，反正俗話說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於是，被抓包的尷尬一閃即逝，古屋花衣重新露出一個畢恭畢敬的表情：「沒有，您講的很好，只是我覺得，劍道課，實戰應該比理論更重要才對。」
話音剛落，吸氣聲在教室裡此起彼伏。
嘖嘖，她只不過反駁了一句話，仇恨值就拉的如此之穩。藍染在靜靈廷的魅力，堪比跡部景吾在冰帝的聲望啊~這也從另一方面反應出藍染惣右介這個人，絕對不容小覷。
真是越來越令人煩躁了。
早已習慣了冰帝那種大場面，教室裡這點『注目禮』完全不夠看的。古屋花衣面無表情地掃過那些殺人射線，剛想說話，便看見自從自我介紹完後就再沒說過一句話的平子真子，忽然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古屋花衣。」
「古屋花衣……」對方重複了一遍，像是在琢磨什麼。隨即咧嘴，露出那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真央很久沒有這麼囂張的小鬼了。」
小鬼？古屋花衣被這個稱呼弄得眉毛一抽。
淡定，他們都是活了好幾百歲的老妖精這種稱呼不要太介意……
…………口胡！怎麼可能不介意！！
一邊將平子真子和藍染惣右介這倆名字一起拉近黑名單，古屋花衣一邊毫不謙虛地說道：「還好，這在瀞靈廷已經算不上秘密了。」
「……」
或許是第一次見到像她這般厚臉皮外加牙尖嘴利的人，平子真子居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接她這句話了。好在藍染惣右介及時站出來，為自家隊長免去了一場尷尬。
「我也聽說了，古屋桑考試那天的表現非常不錯。」
表現不錯？古屋花衣輕輕挑眉，這話說的，實在是太有水準了。
如果被誇的人是朽木少爺那還挺正常的，畢竟對方是貴族之後，受人矚目也是應該的。但她不一樣，一沒勢力二沒背景，即使表現的再突出，也不過是從流魂街出來的普通魂魄罷了，絕對不可能引起隊長級的注意。這一點從自己報上名字後，平子真子那傢伙沒有任何反應就能看出。
可他藍染，卻說自己從考試那天就注意到她了……
既給眾人留下了一個平易近人的好印象，又不會搶了平子真子的風頭。不得不說，藍染副隊長，你這招拉攏人心的手段，甚是高明啊。
將這個想法壓回到心底，古屋花衣莞爾一笑：「承蒙藍染副隊長誇獎。」
頓了頓，她又故意加上一句：「……這算是誇獎吧？」
「當然。」後者點點頭，一如既往的溫文爾雅：「如果古屋桑這個年級第一都當不起的話，就更不要說別人了。」
這句話回的不鹹不淡，古屋花衣卻從中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年級第一？」平子真子的注意力立刻被他的這句話給吸引了過來，他稍稍坐直了身體：「惣右介，她說的對，劍道什麼的，光有理論沒用。」
藍染躬身：「隊長說的是。」
「嗯，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他又重新像是沒有骨頭一般，窩了回去。
等等，什麼叫自己看著辦？古屋花衣愣，她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下一秒，就聽見藍染笑眯眯地說道：「古屋桑，介意和我一起為大家做個示範嗎？」
古屋花衣下意識地張口就來：「……介意。」
又是一片抽氣聲。
「古屋桑是不願意跟我交手嗎？」藍染的聲音透著惋惜。
古屋花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急忙擺手：「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開什麼玩笑，她如果真敢說是，那明天絕對會成為全瀞靈廷的女性公敵的！
「那就好。」藍染笑了笑：「還請手下留情。」
如果可能她還真不會手下留情……
古屋花衣抽搐了嘴角，滿頭黑線地從眾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中走到最前面……
掀桌，羡慕嫉妒恨個毛啊！！老娘上去註定是被揍的那個啊！
「能換成竹刀麼？」銀髮少女揮了揮手中的淺打，她還不想丟人丟到十三番去。
「當然。」她只是隨口一說，卻沒想到對方居然點頭同意了。
這麼好說話？
雖然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麼意思，但古屋花衣還是迅速地扔掉了手中的淺打。
重新擺好姿勢，銀髮少女鄭重其事地開口：「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相比起她的嚴肅，藍染的態度卻是隨和多了：「點到為止哦~」
「期待與您大戰三百回合。」古屋花衣點頭：「不過殺人償命的道理，相信您懂得。」
「……」
趁著對方被她這句話囧到的時間，古屋花衣已經舉刀攻了過去。對付藍染這種實戰經驗豐富的老手，輸是必然的。所以她乾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朝著對方的腦袋……揮刀砍了下去。
藍染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隨意地抬起手，便準確地擋下了她的這次攻擊。一擊不成古屋花衣立刻後退，卻不曾想，這一舉動剛好將空門露給了對方。
上前一步，揮刀，藍染的動作一氣呵成。古屋花衣憑藉倒退的急勁橫檔，木刀激烈碰撞響聲在身前炸開。她後腳抵住地面，側身卸去對方大半的力量，再度用進攻當做防守，掩飾住了這一次的破綻。
然而，就在她以為這一擊結束，正準備發出第二波進攻時，藍染的刀忽然橫切變向。沒有絲毫準備的古屋花衣一邊竭盡全力後仰閃避，一邊收手將刀擋在身前。抬刀阻滯的瞬間，巨大力量從刀刃貫穿手腕，劇痛之下她一鬆手，木刀應聲而落，她也跌坐在地，整條胳膊幾乎麻痹。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藍染手中的竹刀，已經穩穩地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花衣：「……」
平子：「……」
眾人：「……」
雖然你們的差距是很大，但也不至於兩招就被制住吧？
傳說中的大戰三百回合呢？被你們吃掉了嗎？！！
就連藍染都被沒想到古屋花衣會如此地『不堪一擊』，不過身為一個老好人，他還是得給足對方面子。
後撤一步收回淺打，他謙遜地開口：「承讓，不過古屋桑似乎並沒有盡全力。」
雖然卻如他所說，古屋花衣並沒有用盡全力——至少在速度和反應上都有所保留。但在自己引以為傲的力量上被人制住，還是很令人不爽。
「藍染副隊長誤會了。」古屋花衣揉了揉還有些酸疼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忘記說了，我的劍道課，一直都是不及格來著。」
「……」
「噗哈哈哈……劍道課不及格………………」刺耳的笑聲從一旁傳來，古屋花衣和藍染出奇一致地抽搐了嘴角。
【你家隊長的笑聲一直是這麼有特色？】她挑眉看先身邊的棕發男人【劍道不及格很好笑嗎？！】
【抱歉古屋桑……】後者也有些無奈【隊長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終於等到他停止了笑聲，古屋花衣冷冷開口：「平子……隊長？」
「嗯？」後者懶洋洋地瞥了她一眼，那個腔調簡直比白蘭還要欠揍。
「你和羅茲隊長，是兄弟嗎？」
「當然不是。」平子掀了掀眼皮：「幹嘛這麼問？」
「沒什麼，就是想說……你髮型很贊。」
「……」
「尤其是配上你那一口整齊的白牙。」
「……」
反正對方已經在自己的黑名單裡待著了，上不上他的黑名單，也就沒什麼差別了。
不料平子真子卻一點都沒在乎她的話，似是很隨意地開口：「畢業有沒有興趣來五番隊？」
此話一出，眾人譁然。
剛入學沒多久就被隊長看上，還是炙手可熱的五番隊……古屋花衣死之前是做了多少好事啊！！
「我好像還是一回生？」銀髮少女歪頭，道出了所有人心裡共同的疑問。
後者的回答更是乾脆：「別告訴我你打算用六年畢業？」
「……」古屋花衣頓時被噎得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不要說的她跟藏拙似的好麼！！明明六年畢業才是最正常的吧！！
半晌，她終於勉強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世事無常……」
第37章 Bleach9
當所有人都以為那句話只是她只是隨口一說的時候,沒想到卻真的的應驗了。
跟二番隊隊長交好,被五番隊隊長看重,入學考試跟朽木家的大少爺並列第一,在真央毀譽參半的『天才』古屋花衣……留級了。
原因——劍道課不及格。
看著手中的留級通知單,歷來考試都名列前茅，做了一輩子好學生的古屋花衣覺得……她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
「喂，你還好吧？」或許是她在走廊裡停佇的時間有些太長了,與她擦肩而過都沒見她有任何反應的朽木白哉,走了幾步後又忍不住退回來：「古屋花衣？」
「……」
「我說……」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朽木白哉猛地在她耳邊大吼一聲：「回神了喂！」
「什麼？！怎麼了？！」
古屋花衣被這震耳欲聾地聲音嚇地頓時往後一竄，條件反射地擺出一副防守的姿勢。在看清眼前的人後，這才不滿地掏了掏耳朵,嘟囔：「朽木少爺,這麼大聲想嚇死誰啊……」
「你以為我願意啊，叫了你十幾遍沒反應。」對方似是嫌棄地拽了拽她的袖子：「你擋住路了。」
「哦，抱歉……」少女順從地點了點頭，跟在他後面往前走。乖巧順從的樣子，差點讓朽木白哉跌掉了下巴。
不過轉念一想，他便了然，如果換做自己收到那份通知……打住！
朽木白哉立刻把這個想法趕出腦海裡，他絕對絕對不會留級的！
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身邊的少女，原本那一雙燦爛張揚的猩紅色的眸子，正隨意地瞅著腳下的路面，無精打采的樣子，實在是過於暗淡無光了。
……她那麼驕傲的人，打擊想必一定很大吧。
「喂，古屋花衣。」想到這，朽木白哉放滿了腳步，狀似無意地開口：「需要我幫忙嗎？」
「……誒？」後者一愣，茫然抬頭。看到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手中的通知上，這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
說來奇怪，想當初在醫學院的時候，手術刀之類的，古屋花衣玩得雖然算不上最好，但也是屬於相當不錯的。武士刀只不過比手術刀長了那麼一點兒而已……她怎麼就各種不會用了呢？
既然想不通，乾脆就不想。在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後，古屋花衣最擅長的就是這種自我安慰了。她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然後借勢攬住了朽木白哉的肩膀：「說到幫忙的話……還真有一個。」
看著她眼神裡突然冒出的戲謔，朽木少年的心裡忽然冒出個不好的預感：「別說讓我請你吃飯。」
「當然不是。」古屋花衣瞥了他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個吃貨嗎？」
她明明很久都沒有嘗過血液的味道了！！吃素的日子根本不是人活的嗷嗷~
再這樣欲求不滿下去，絕對會嚴重營養不良的。
……要是跡部景吾或者白蘭再就好了…………
當她的思維已經發散到『不然想辦法再找一個儲備糧』的時候，剛好聽見朽木白哉輕描淡寫地說道：「說吧，幫什麼忙？」
古屋花衣看向對方的眼神瞬間變得火熱。
「你想幹嘛？」朽木白哉立刻條件反射地瞪了她一眼。
「不要露出那一副我要強女幹你的小媳婦樣好麼？」努力將視線從他的脖子上移開，古屋少女咽了咽口水：「……想讓你請我喝酒而已！」
後者漠然瞥她：「這和請你吃飯有什麼區別嗎？！」
「吃飯，喝酒。很明顯是兩個詞彙。」
「……」
「而且！」她回答的理直氣壯：「吃飯是為了填飽肚子，喝酒是因為高興。」
「……」
面對朽木白哉的沉默，某人很不滿意：「你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高興？」
古屋花衣的聲音有些大，頓時引來了周圍不少八卦的目光。
而向來注意自身形象的朽木少爺，立刻皺著眉頭跟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問了就可以不用請你？」
「堂堂朽木家大少爺，居然沒錢請喝酒嗎？」
朽木白哉掃了她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請你，浪費。」
「……」
一句話不噎我會死麼？！老娘究竟哪裡像是吃貨了！！
「別這麼小氣好不好啊~」古屋花衣撇了撇嘴，聲音像是在自嘲，又像是有些失落：「明年你想請都找不到人了。」
「……」
氣氛一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朽木白哉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對方卻忽然扭頭看他：「這麼扭扭捏捏，你該不會是一杯倒吧？」
「……你才是一杯倒！」
「既然不是的話。」古屋花衣大手一揮：「那麼我們今天不醉不歸！」
「我什麼時候答應……」
「我明天就告訴夜一說你其實是……」古屋花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閉嘴！」朽木白哉面色陰鬱地打斷她：「趕緊走。」
「…………」
無奈也好，同情也罷，又或者還有什麼其他的情緒包含在裡面。
總而言之，朽木家的乖乖大少爺最終還是被古屋花衣拐到了東流魂街二區的一家居酒屋裡。
「你怎麼知道我說的是這裡？」角落裡一張靠窗戶的桌子旁，古屋花衣拄著腦袋，視線在往來的行人間徘徊，隨口問道。
當初她只是聽志波空鶴隨口說過一次，卻沒想到自己只提了一句二區最好的酒館，有櫻花酒的那家，朽木白哉便了然地報了一個名字給她。
「這家店是朽木家的。」看見她將杯中的櫻花酒一飲而盡，朽木少年語出驚人。
古屋花衣含著一口酒，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明白過來『店』和『朽木』這兩個詞之間的關係。
於是，下一秒：「噗——」
嘴裡的酒呈放射狀噴射而出，罪魁禍首卻先一步挪開了座位。
「你為什麼躲開了？」古屋花衣擦擦嘴，臉上寫滿了可惜。
「不躲開等你噴？」看著滿桌子的酒水，後者厭惡地皺眉：「你故意的？」
「是你非要在我喝酒的時候說話。」銀髮少女掀了掀眼皮，質問道：「你才是故意的！」
朽木少爺回了她一眼，面無表情：「是你承受能力差。」
「這家店是你家的哦？」古屋花衣眼珠一轉，忽然岔開話題。
「你想做什麼？」
「破道之三十一……」
朽木白哉本來想阻止她，但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身形一動，在她最後一句話脫口而出的瞬間，一個瞬步閃到了旁邊。
轟——
隨著一聲巨響，屋外的眾人眼睜睜地看著居酒屋的大門被一枚捨棄了詠唱的赤火炮給轟成了渣。
煙塵還沒有散去，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傳來：「誰特麼的拿赤火炮扔我！」
古屋花衣本來沉浸在發洩的快感中，卻被這聲音驚得一愣。條件反射地扭頭看向一旁的朽木白哉，果然也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完蛋了，要不要趕緊跑』這一訊息。
不料，還沒等他倆翻窗逃離案發現場，便被人從身後一坐一右地拽著衣襟提了起來。
「你們兩個……」四楓院夜一那猶如深淵厲鬼般的聲音，陰森森地在頭頂上響起：「準備跑去哪兒啊？嗯？」
「是他！」
「是她！」
古屋花衣和朽木白哉齊齊抬手指向對方，這種時候，當然要先把自己撇乾淨。或許是沒料到對方居然也這麼無恥，立刻收回手，又是近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先惹得我！」
「你先噴的我！」
「你閃開了！」
「你不是也沒嗆死！」
「……」
這種毫無意義的鬥嘴真的不會拉低智商麼？！
「噗——」嗤笑聲從身後響起，吵架吵得各種忘乎所以的兩人這才回過神，終於想起了還有四楓院夜一這麼一號人的存在。
「你們倆的關係……」她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戲謔：「挺不錯哦？」
「誰倆？」古屋花衣故作茫然。
而朽木白哉的回答則更是乾脆，就一個字：「哼！」
——傲嬌屬性顯露無疑。
「這麼大的脾氣，難道是到了青春期的緣故？」四楓院夜一看了看另一邊的朽木白哉，拿胳膊肘捅了捅的古屋花衣，促狹地咧嘴：「要不要我來幫忙？」
朽木白哉顯然是感受到了夜一不善的眼神，所以還沒等古屋花衣回答，他就先一步冷哼：「她會有少女的青春嗎？明明是劍道不及格所以有氣沒處撒。」
「劍道不及格？」四楓院夜一雙眼一眯：「平子那傢伙說的是真的啊？我還以為你藏拙。」
「平子真子那個大嘴巴……」聽到她這麼說，古屋花衣頓時心裡一陣冒火。
不就是偏科麼？！偏科怎麼了！！
「小花衣，你現在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肩上忽然壓下來的重量，打斷了古屋花衣的沉思。她歎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答道：「如果我劍道一直不及格，會被勒令退學麼？」
「退學？那也太丟人了吧！我四楓院夜一看上的人怎麼能退學！」
聽了她的話，四楓院夜一一巴掌派過去，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古屋少女頓時被拍了一個趔趄。
好在她反應敏捷地扶住了一旁的桌子：「你的重點究竟是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都是一個意思，沒差啊沒差~」後者不在意地擺擺手，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一眯，神經兮兮地開口：「劍道的話，我是不怎麼在行啦~不過我能給你找個好老師。」
「沒用。」古屋花衣給自己斟滿酒：「我跟那東西天生相克。」
「是天賦問題吧？」朽木白哉在一旁冷笑。
古屋花衣直接一酒杯扔了過去。
四楓院夜一伸手從空中接住她扔出去的酒杯，一臉的自信：「相信我，這個老師可不是一般人，他不僅劍道出眾，劍心一流，而且集靜靈庭斬術的精髓於一身，堪稱天才中的天才，完美中的完美啊！」
說完，將杯中剩下的酒悉數倒進了嘴裡。
「呐，白哉。」古屋花衣若有所思：「有沒有覺得，這句話聽上去好像……」
少年點頭：「在誇她男人。」
四楓院夜一：「噗——」
第38章 Bleach10
這個在四楓院夜一眼中既完美又強大的人,名叫浦原喜助,是二番隊的三席,也是蛆蟲之巢的管理者。
嚴格意義上來講,他還算是四楓院夜一的手下。
「這不是變著法地把自己也誇進去了麼。」朽木白哉不屑地冷哼。
「你也說了那是她男人……」古屋花衣一臉我們要理解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就不要拆穿啦~」
「原來如此。」後者了然地點點頭。
「……」被無視的某人：「你們兩個傢伙，想死就直說…………」
「對了！」古屋花衣忽然想到了什麼，奇怪地開口：「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蛆蟲之巢的管理者,不應該是白打最好麼？」
「咦？花衣你連這個都知道？」聽了她的問題，四楓院夜一也有些意外：「這理論課第一的名頭，你絕對是實至名歸啊。」
「都是海燕教的好~」銀髮少女笑眯眯地回答，將功勞通通推到了志波海燕的身上。
至於事實……身為一個異類,她自然要搞明白所有對她有利和不利的東西。
而蛆蟲之巢,正是這其中十分重要的一個存在。
「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謙虛了？」四楓院夜一支起一隻腳，毫無形象地坐在椅子上，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
古屋少女無辜地歪頭：「我難道不是一直都這麼謙虛的嗎？」
一直在自飲自酌沒有插話的朽木白哉瞥了她一眼，淡淡開口：「應該是不及格的人沒資格囂張吧？」
「……」古屋花衣瞬間語塞。
她忽然覺得，這三個大字註定要成為自己的死穴，直到她考過了為止……
「你什麼時候惹到白哉小弟了麼？」難得見到古屋花衣這一副懊惱的樣子，四楓院夜一伸出跟手指戳了戳她：「能讓一個隻會炸毛的傢伙學會吐槽，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嗯……」
此時的飯菜已經上齊，古屋花衣一邊埋頭吃飯一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這說明他終於會用腦子了。」
剛被她誇獎玩『會用腦子』的朽木大少爺，立刻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真正的屬性。他一拍桌子站起來，乾脆俐落地扔下兩個字：「單挑。」
……聲音低沉地猶如那即將爆發的海底火山。
哦呵呵，真是喜聞樂見的發展。
作壁上觀的四楓院夜一摸著下巴，興致勃勃地猜測起這次單挑究竟會鹿死誰手。
而作為被挑釁的一方，古屋花衣叼著筷子，抽空抬了下頭，不鹹不淡地問道：「你帶淺打了麼？」
這沒頭沒腦地話問的朽木少年一愣：「沒有。」
「我也沒有。」說完，她重新低下頭，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嘴裡塞吃的：「那還有什麼可比的麼？」
那還有什麼可比的麼……
可比的麼……
麼……
朽木白哉徹底暴走，這種危害人間的禍害乾脆一個破道轟死算了！
事實上，在冒出這個想法的同時，向來自詡『成熟老練』的朽木大少已經忍不住抬起了右手。
「破道之十二，伏火！」好在他還記得這店是自己家旗下的，所以只扔出了二十級以下的破道。
幾條亮橙色的火焰直沖著桌子對面的古屋花衣而去，後者卻依舊不管不顧地胡吃海塞。就在火苗即將燒到她散落在桌子上的髮絲時，後者這才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端起桌上的碗，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一個穿著木屐的金髮男子踩著大門的碎片走進來，看見站在角落裡的四楓院夜一後，揉了揉頭髮剛想開口，就看見一張火網迎面撲來……
十二級的破道雖然並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但在毫無防備的時候猛然來這麼一下，還是會令人措手不及。來人顯然也沒想到歡迎自己的會是這樣一份大禮，條件反射地蹲下，抱頭，不多不少，剛剛好躲開所有的攻擊……
只是——
這位大哥，你好像是死神來著吧？
為什麼會做出抱頭蹲下這種極為丟臉的姿勢啊？！
「喲~喜助！」四楓院夜一大大咧咧地沖對方招手：「你來的正好。」
「夜一小姐……」後者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碎蜂把所有二番隊隊員都派出來找您了。」
她毫不在意地擺擺手：「所以你別告訴她我在這兒嘛~」
「我只是個三席啊……」
「……」
聽著兩人的談話，古屋花衣忍不住皺眉，抬手戳了戳一旁的朽木白哉，全然忘記了兩人之前的劍拔弩張。
「朽木少年，你有沒有覺得，這名字很耳熟？」
「如果你的記憶力還在的話。」她忘記了不代表對方也忘記了，朽木白哉明顯是個記仇的人，所以完全沒有給她好臉色：「那只妖貓剛剛才說完。」
「浦原喜助？」古屋花衣不確定地開口。
「嗯。」
「蛆蟲之巢的管理者？」
「廢話。」
「……」她迫切需要有個人來挽救一下自己的三觀。
幸運的是，她身邊就有一個。
「朽木少年，我們來商量個事兒唄？」
「拒絕。」一桶涼水從頭頂淋下，把她澆了個透心涼。
「你變得越來越無情了。」古屋花衣咂咂嘴：「我還什麼都沒說。」
「你不就是想讓我幫你補習劍道麼？」朽木白哉瞥她，一臉『我早就猜到了』的表情。
沒想到古屋花衣卻搖了搖頭：「不是。」
後者古井無波地等著她的下文。
「你去幫我考吧？」
「……」
「雖然你長得沒我好看……」她有些勉強地皺了皺眉：「但化妝一下應該也能蒙混過關。」
朽木白哉：「……」
小看古屋花衣，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
「小花衣，快來拜見你的新師父！」夜一誇張地揮手打斷兩人對話，她豪邁的動作在煙塵四起中頗有一番轟轟烈烈的氣質。
朽木白哉實在不想讓別人覺得他跟這幫人一夥的。於是不經意地後撤一步，默默地轉過頭去。
古屋花衣想跑卻沒處走，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飛快說道：「夜一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有事先走了你們好吃好喝要好好保衛瀞靈廷加油我會默默支持你們的。」
「……」
「那麼，就這樣……改天再聚！」
說完，她就要從浦原喜助身邊溜出去。
可剛一抬腿就邁了空，後衣領就這麼被夜一徒手提了起來。
——連同她整個人一起。
「你還有什麼事比劍道不及格更重要？」夜一嘖了嘖嘴，扭頭看向浦原喜助：「喜助，來認識一下我給你找的弟子，古屋花衣。花衣，這就是我剛剛說的浦原喜助。」
在古屋花衣的人生裡，再沒有比此刻被人拎起來介紹姓名更坑爹的一幕了！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問，夜一你這麼拎著我是怕我踩碎你已經撒的滿地都是的節操嗎？！
一邊扭動著將自己從對方的桎梏中解脫出來，古屋花衣一邊抬起頭。
不期然地撞進一雙墨綠色的眼眸，頓時怔在了原地。
她覺得她得收回之前的話……
眼睛是心靈之窗，這句話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就像是一直笑的幾乎看不見眼珠的白蘭傑索，又或是將所有的情緒都藏在黑框眼鏡後的藍染惣右介，這個有著淩亂碎發和無辜笑容的男子，才不像是他剛剛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就像是他剛剛那個看似狼狽，實則無比敏捷精確的動作。
她越來越發現，在屍魂界這樣一個人才濟濟的地方，以貌取人的下場，一定很慘。
「你好，我是浦原喜助。」
在她愣神的這幾秒，對方已經笑著打了招呼。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窗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眼睛上，反射出一種好看的淡金色。
從不會被美色所吸引的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而古屋花衣不知道的是，自己這這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究竟給她的人生帶來了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說每一個世界的經歷，古屋花衣都會經歷一次人生的轉捩點。那麼在屍魂界這個地方，足以影響她人生觀與價值觀的人，不是最開始遇到的志波兄妹，不是將她騙去真央的夜一，甚至不是那個有可能發現了她真實身份的藍染。
而是浦原喜助，這個據說是天才與瘋子集一身的存在。
不過，無論他們之間究竟會有怎樣的羈絆，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而現在，這對師徒才剛剛第一次見面。
當浦原喜助友好地打過招呼之後，便聽到古屋花衣遲疑了幾秒，不怎麼確定地問道：「你和夜一，誰上誰下？」
還沒等她從對方的嘴裡得到答案，古屋花衣便感覺身體一空。
然後，破窗而出的感覺真心不怎麼美妙，尤其是窗棱子劃在身上特別的疼。
再然後，再然後她就在居酒屋外面的地上趴著了。
唯一值得慶倖的是——還好不是臉先著地！！
第39章 Bleach11
三席和副隊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古屋花衣記得自己這樣問四楓院夜一。
而對方的回答是：喜助可不是一般的三席喲~
藍染那傢伙貌似也不是一般的副隊長……
不過,腹誹歸腹誹,該走還是得跟著人家走。
至於原因麼。
她那慘不忍睹的劍道水準的確需要找老師補習是其中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慢慢長假,她實在是沒別的地方可以去。
如果說沒家的孩子像根草,古屋花衣估計自己現在也就是粒蒲公英……種子。
反正她已經蹭吃蹭喝蹭習慣了，目標換成誰其實都沒啥太大的差別。
當然，有自己送上門的更好。
絲毫沒發現自己的臉皮越來越朝某種趨勢靠攏的某少女,氣定神閑跟在浦原喜助的身後離開了居酒屋。
臨出門的時候,她不經意地瞥到了一旁沉默不語的朽木白哉。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打趣：「怎麼？朽木少爺捨不得我？」
後者嫌棄地給了她一個眼神：「別做夢了。」
「矮油，放心~」早已習慣了他這種口是心非的少女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開口：「讓你當一年的第一過過癮,後年我可是會搶回來的。」
「我跳級了。」
「…………抱歉風太大,你剛剛說什麼？」
「三年級。」
「……」
好不容易將抽搐的嘴角撫平：「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成績出來的時候。」
「那你早幹嘛去了？」古屋花衣暴走：「別告訴我你短期健忘。」
朽木白哉不鹹不淡地掃了她一眼：「怕傷你自尊。」
自尊已經被戳爛的古屋花衣：「……」
我去年買了個表啊！！
******
告別了四楓院夜一和朽木白哉，古屋花衣跟在浦原喜助的後面，越走越覺得不太對勁。
這個方向，好像不是流魂街吧？
快走了兩步，趕上身前的人，古屋少女奇怪地問道：「我們這是去哪兒？」
「訓練場。」不知道是不是想保留那一點點微妙的神秘感，浦原喜助並沒有多做解釋。
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白道門，古屋花衣挑眉：「在瀞靈廷裡？」
「是啊~」金髮男子歪頭看她：「花衣桑有問題？」
「不。」後者搖了搖頭：「只是現實來得太快，我還沒準備好。」
「……」
一路走來，許多巡邏的死神都紛紛停下腳步，笑著同浦原喜助打招呼。連帶著他身邊的古屋花衣，都接連收穫了好幾枚這樣或那樣的好奇目光。
而且來源大多都是女性。
她粗略地算了一下，羡慕占其中的百分之二十五，嫉妒占其中的百分之三十五，剩下的……全是恨。
「你人緣不錯。」又有一隊人從他們的身邊經過，古屋花衣終於忍不住開口。
「其實，還好啦~」被表揚了的某人不太好意思的搔了搔頭發：「是大家太熱情了。」
「唔……」某少女若有所思，忽然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你不怕夜一吃醋？」
「……誒？」
「招蜂引蝶，紅顏禍水。」
「那個，花衣桑……」浦原喜助大囧：「這倆詞貌似是用來形容女生的吧？」
「嗯。」她點點頭：「你也覺得挺合適的，對吧？」
「……」你究竟有沒有聽我說話。
瀞靈廷比它從外面看上去要大的太多了。交錯縱橫的青石板小路，一直一直延伸到遠方，讓人完全看不清道路的盡頭究竟是哪裡。好在她有浦原喜助這個相當稱職的嚮導在身邊，對方一邊帶著她往裡走，一邊介紹著周圍的隊舍。
古屋花衣知道他這是為自己今後畢業進入瀞靈廷作準備，所以也就十分認真地聽了起來。
直到浦原喜助拉著她爬上了長長的臺階，站在被稱之為雙極的瀞靈廷最高處，古屋花衣這才反應過來，扭頭問道：「你帶我來這兒不會就是看風景的吧？」
「當然不是~」後者搖了搖頭：「時間可是很寶貴的，怎麼好隨便浪費。」
說完，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下面。
等等，下麵？
浦原喜助所指的下面，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下面，雙極的下面。
看著眼前這一片看不見邊際的遼闊空間，古屋花衣覺得對方一定是在雙極安了個哆啦A夢的任意門。
「嘖嘖，沒想到瀞靈廷原來這麼窮。」她抬腳踩了踩腳下堅實的土地，又看了看頭頂上用靈力幻化出的藍天白雲，忍不住咂咂嘴：「連地底下的空間都不放過。」
「事實上，這是我和夜一桑偷偷建的。」浦原喜助微微一笑：「你是第三個知道的。」
「咦咦？」古屋花衣頓時像被蟄了似的跳起來：「就這麼把你們秘密約會的地點告訴我好嗎？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浦原徹底無力：「都說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放心我懂得。」古屋花衣抬手，將嘴巴像拉拉鍊似的一拽：「誓死保守秘密。」
浦原喜助：「……」
他決定還是不要去問那個所謂的秘密究竟為何了。
「不過說正經的。」古屋花衣踢開腳下的碎石子，隨口問道：「你的夜一的關係，絕對不止是上下級那麼簡單吧？」
「嗯？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她看上去不太像是那種會去拜託人的那類。」古屋少女摸了摸下巴：「更何況我跟她也不熟，滿打滿算也就見過，唔……三次？」
「花衣桑是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她被這個回答弄得一愣：「有什麼區別？」
「假話麼，蛆蟲之巢的工作其實很閑。所以夜一桑只是想給我找點事兒幹，與你無關。」
話音剛落，一陣微風拂過，帶起陣陣沙塵。
「我突然不想聽實話了。」 古屋花衣垂下眼眸，心情忽然變得有些低落：「人總有看走眼的一天。」
這句話說的有些沒頭沒腦，但浦原喜助卻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相信那個人也一定不會是你。」
古屋花衣的表情一怔，抿抿嘴不再說話。
果然，四楓院夜一其實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同。想來第一次見面時那所謂的比試，也是她不著痕跡的試探罷了。只是沒想到，她不僅沒有將自己送進蛆蟲之巢，反而讓她去考真央……
像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浦原喜助給出了答案：「那裡不適合你。」
不是『你不適合那裡』，而是『那裡不適合你』。
……意思差不多，但包含的東西卻截然不同。
「她只是看你比較順眼，外加無聊而已。」浦原喜助拍拍她的肩膀：「所以，別放在心上。」
情人之間有種緣分叫做一見鍾情，友誼其實也是一樣，那是一種感覺，跟時間無關。
「你還真瞭解她。」古屋花衣忽然開口。
浦原喜助下意識地覺得，跟在這句話後面的，肯定不是他想聽到的。
果然，下一秒：「真不愧是一對啊~」
「……」咱們能放棄這個話題了嗎？
「我討厭欠人情。」夜一拿她當朋友，但不代表浦原喜助也是如此。
後者果然理解了她的意思，輕笑：「如果花衣桑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是什麼嗎？」
古屋花衣頓時淩亂：「……」
又是個如此直接的傢伙。
問一名淑女是什麼，你們的紳士風度都被狗叼走了嗎？！
**權，**權懂不懂啊！！
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幾秒，古屋花衣淡淡開口：「我憑什麼相信你？」
不同於之前的兩個世界，她在這裡沒有任何的話語權。
「這裡不是蛆蟲之巢。」後者意有所指地說道：「而且，想要畢業的話，你的劍道課……」
特麼的你們一個兩個戳老娘痛處戳的很爽是吧？
權衡了一下利弊，古屋花衣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的身上的小問題，挑挑揀揀地告訴了對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浦原喜助對自己的能力，抱有著極大的興趣，這也是她唯一能攥在手中的籌碼了。
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浦原喜助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吸血鬼這種生物。不過也對，吸血鬼是不老不死的存在，沒有靈魂，沒有未來。結局向來只有魂飛魄散這一途徑，怎麼可能會被魂葬到屍魂界。
可自己呢？自己究竟又是什麼回事？
說著說著，古屋花衣便不自覺地陷入了沉思。
靜靜等待著下文的浦原喜助見她半天沒說話，忽然有些促狹地說道：「靠血液為生嗎？我現在很慶倖沒有將古屋桑送進蛆蟲之巢了呢~」
「放心，我挑食的很。」
古屋花衣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訝異於他的接受能力。畢竟有跡部景吾和白蘭傑索當作先例。如果他的承受能力還不敵前兩個人，那才真是白活了這麼多年。
想了想，她又加上一句：「而且，我現在不需要那玩意了。」
她的話並沒說全，但浦原喜助挑眉，了然地接道：「因為屍魂界無論什麼，都只是靈子而已。」
「聰明。」這一次，古屋花衣完全是發自內心地讚歎。
僅僅只靠自己的幾句話，就基本推測出了全部。她忽然覺得，說不定浦原喜助，能幫自己找到回去的辦法。
第40章 Bleach12
浦原喜助是一個天才,一個深藏不漏的天才。
自從來到屍魂界後，古屋少女見到過很多天才。或者確切地說，跟她有過交集的每一個人，隨便一報名字，後面都跟著一長串的閃亮稱號。 就連她自己,也曾一度被冠上過天才這一稱號。
但在古屋花衣的眼裡,無論是被稱之為『屍魂界百年難得一遇天才』的志波海燕,還是被尊稱為『瞬神』的四楓院夜一,跟浦原喜助比起來，都完全不值一曬。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想法之所以會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只因為浦原喜助領她參觀了一下自己的實驗室。
再然後，古屋花衣便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說一不二唯命是從……
等等，誇得有點太過了。
身為一名理科生，雖然古屋花衣專業主修的是醫學，但這並不能妨礙她愛好物理和化學。所以當她發現在屍魂界這麼一個毫無科學所言的世界裡，居然有浦原喜助這樣一位執著于科研發明的死神後，她的反應可想而知。
相比起白蘭傑索那個半吊子水準，古屋花衣越來越相信浦原喜助就是那個能救她于水深火熱的救世主！！
秉承著『科學家其實都是好人』這一信念的古屋少女在發現了這一點後，更是將自己身上的問題全部攤開，完完整整地地告訴了對方。
——當然，即使是在被興奮衝昏頭腦的時候，她還是用僅存的一絲理智，掩蓋了自己穿越的事實。
於是，本來只是抱著帶她來參觀一下的浦原喜助，就這麼看著古屋花衣的眼神從飽含著敵意瞬間變得熾熱虔誠，然後一口一個老師……愣是叫得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浦原喜助的房間很有特色。乍一眼看上去，似乎淩亂不堪的很，只有仔細看去，才能發現其中以藏的玄機。常用的，不常用的，有用的，沒用的，每一樣的東西都被按照主人家習慣的方式，有序地……堆在一塊兒。
——玄機什麼的，果然是她想多了吧？
「所以說，花衣桑你來到屍魂界，其實是偶然？」浦原喜助抬手揉了揉頭髮，眼睛裡的神情，驚訝遠沒有好奇來得多。
「是不是偶然我不清楚，但我肯定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就對了。」古屋花衣一邊說著，一邊掰著手指頭數道：「沒有死神魂葬我，所有的記憶和身份也都還在……更何況我之前也說了，吸血鬼這東西不會死，只會魂飛魄散才對。」
「真是有意思啊~」浦原喜助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古屋花衣勾了勾嘴角，淳淳善誘：「我想老師你一定特別感興趣，對吧？」
「的確呢~」後者點點頭，隨即目不轉睛地看向她：「花衣桑想要什麼回報？」
「說回報多見外。」某少女急忙擺手，故作羞澀地拽了拽衣角：「你都已經免費教我劍道了……而且還沒有送我去蛆蟲之巢。」
浦原喜助揚了揚眉，不置可否地看著她拽著衣角的手。
「好吧好吧……」她認命地敗下陣來：「我想知道所有關於我本人的實驗結果。」
「可以。」浦原喜助想也沒想便答應下來。
古屋花衣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加上一句：「我的意思是……事無巨細。」
這句話換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古屋花衣倒是一點都不介意，就這麼大大方方地跟他對視。
半晌，後者點點頭：「…………這是自然。」
「騙人也不行。」銀髮少女似是不放心地瞥了他一眼。
浦原喜助被噎的一愣，不由苦笑：「花衣桑不信我嗎？」
「嗯，你長得太沒安全感了。」
「……」
斟酌再三，浦原喜助最終還是沉默地應下了這個評價。
只希望，這是最後一個……
******
古屋花衣就這麼在二番隊住了下來。由於浦原喜助白天要『工作』，所以無論是訓練還是研究，通通都被安排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也正是因為這一點無法抗拒的因素，使得古屋花衣終於回歸了晝伏夜出的正常作息。
於是，一條小道消息從二番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悄無聲息地傳遍了整個瀞靈廷：二番隊浦原三席在自己隊舍金屋藏嬌，每天晚上都會徹夜不眠地做這樣或者那樣，總之就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噗——」
當事人之一的浦原喜助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本人正在四楓院夜一那裡喝茶，聞言直接一口熱茶噴了出去。
「咳，咳咳……」他痛苦地拍著前胸，半晌說不出話來。
「浦原三席，這裡是隊長室，請自重。」一旁的碎蜂皺著眉頭看他，臉上嫌棄表情毫無掩飾地表露無疑。
居然在夜一大人面前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真是太可惡了！
「抱，抱歉。」他頗為狼狽地擦了擦嘴角：「夜一桑，這種事可不能亂說呀~」
「十三番都傳遍了，我這個當隊長的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四楓院夜一拄著下巴，不滿地看著他：「喜助你真是太不夠朋友了。」
「……已經傳遍了啊…………誒誒？！傳遍了？！」幸虧他沒有繼續喝茶，否則又要被碎蜂的白眼招呼了。
「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嗯嗯？」夜一湊過去戳了戳他，露出一個我們都懂的眼神，笑得無比猥瑣：「沒看出來啊喜助，下手挺快的嘛！」
「夜一桑你究竟從哪裡聽來的消息啊！明明讓我訓練花衣桑的人是你。」浦原喜助頗為無奈地捂臉：「我們的關係是老師和學生……僅此而已。」
「原來是師生戀~」後者了然地拖長了腔調：「沒看出來，喜助你真前衛。」
「……」
浦原喜助第一次覺得他跟四楓院夜一產生了交流障礙。
這次談話結束後的第二天，又是一條消息席捲了十三番。
就連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古屋花衣，都接到了來自二番隊隊員的『友好祝福』。說什麼一定會支持的請她務必勇敢面對自己的本心。
……搞得她是滿頭霧水，差點就以為自己得了絕症快要活不下去了。
******
兩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倒也不短。
雖然對於她身體的研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但她的劍道水準，卻完全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這也變相地從另一方面證明了四楓院夜一的話沒錯：浦原喜助的確是一個很棒的老師。
廢話！換成你被封了全部的靈力，然後被人拿著刀滿世界追著砍，也絕對會暴種的！
但不得不說，浦原喜助這種簡單直接的辦法，效果要比真央老師的『溫柔指導課』要有效率許多。至少古屋花衣已經不會在面對人身威脅的時候，直接條件反射地上嘴啃了。
……因為這樣的下場，極為慘烈！！
自從某一次她差點被對方拿刀削斷了自己賴以生存的命根子，她就徹底老實了……
開玩笑，誰知道吸血鬼的牙斷了以後還會不會再長啊？！
「花衣桑……」不小心聽到了她的抱怨，浦原喜助挫敗地歎氣：「命根子這個詞，是不能用在這種地方的。」
「那應該用在什麼地方？」後者立刻露出一副虛心求教的表情。
「……不，沒什麼。」浦原喜助徹底破罐子破摔：「你隨意吧…………」
與古屋花衣的劍道水準一同突飛猛進的，還有浦原喜助的求知欲和好奇心。每每看著古屋花衣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浦原喜助都是一陣唏噓： 「花衣桑的癒合能力，真的不比大虛差啊……」
「請不要把我跟那些影響食欲的東西混為一談好嗎？」古屋花衣索性扔掉手中的淺打：「不打了，好餓。」
算了下時間，浦原喜助忍不住抽搐嘴角：「你餓的好快……」
聽到他這句牢騷，原本一臉疲憊的古屋少女瞬間從地上蹦起來：「你該不會是不想養我了吧？！」
浦原喜助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
「真的？」後者狐疑地大量他。
「真的。」
「你會養我？」
「嗯。」
幾秒之後……
「等等，我什麼時候說要養你了？！」
古屋花衣抬頭望天：「剛剛。」
「……」
回去的路上，浦原喜助的木屐踩在青石板上，傳出陣陣好聽的噠噠聲。回蕩在夜色中，特別的清脆悅耳。
古屋花衣抄著手走在後面，正在琢磨著他今天的的進攻路數，就聽見浦原喜助忽然說道：「花衣桑，暑假的特訓，就到此為止吧。」
「咦？為什麼？還有好幾天才開學吧？」古屋花衣茫然地抬頭：「我還沒砍中你呢。」
「……你的重點只是想砍中我麼。」
「當然不是，只是有些好奇你血的味道而已。」她舔舔嘴唇：「應該挺好喝。」
雖然在這個世界吃什麼都一樣，但血液的誘惑還是擺在那裡的。
許久不喝的感覺，就像是不能吃肉一樣……渾身難受的很。
「要試試嗎？」浦原喜助停下腳步，伸出胳膊笑著問她。
「算了……」古屋花衣咽了咽口水，昧著良心扭頭：「反正吃不飽。」
想了想，她又把話題轉了回去：「你剛剛還沒說為什麼。」
「唔……我準備參加個考試。」浦原喜助轉身繼續走。
「考試？」當了死神還要考試？那她為啥還要從真央畢業。
正糾結著，就聽到身前傳來對方好聽的聲音，只有四個字——
「隊長考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