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自殺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時間線，劇情原創，女主原創，其他漫威角色設定屬於漫威。
*時間線是《復仇者聯盟》上映當年，2012年。
*走過路過求個收藏。已有一本78萬字和另一本137萬字的完結文，坑品保證，V前隨榜，V後日更。
*改了一個詞，不能用賈維斯了，改為「阿西莫夫」，取自俄裔美籍科幻作家以撒·阿西莫夫，「機器人三定律」即為阿西莫夫提出。
紐約，奇塔瑞入侵戰後第一天。
仍然到處是殘磚破瓦，處處廢墟。
紐約人民正在緊鑼密鼓的開展生產自救，到處都是在搬運磚石廢墟的工人和卡車，還有多到數不清的各種政府機構與私人承包商正在加班加點收集奇瑞塔外星戰機殘骸。
整個曼哈頓仍處在戒嚴中，平民被要求留在家中不得外出；曼哈頓所有警局全部取消休假取消輪班，全體上街執勤；國民警衛隊與美國陸軍、海軍陸戰隊大約出動了2萬人，散佈在曼哈頓各區。
*
斯塔克大廈。
艾莉西亞·希斯走到路邊，打量了一番大廈大門前的大坑，又仰著腦袋往上看了看大廈樓頂殘餘的「A」字。
大堂裡走出一名保安，「嗨！Little girl，你不能站在這裡！很危險！」
艾莉西亞看了他一眼，笑靨如花，「謝謝你，大叔。」
「你住在哪裡？你的父母呢？」女孩看上去只有13、4歲，身高大概有5英尺3英寸（160cm），很瘦，細手細腿，有一張漂亮的小臉，深色眼眸，黑髮披肩，看上去就是一個正在上中學的孩子。
艾莉西亞沒有回答他，繞開地面的大坑，走進大堂。
保安以為她是想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跟著進來，「你知道曼哈頓正在戒嚴，是吧？你父母的電話是多少？我看看能不能聯繫上他們。」
艾莉西亞對他擺了擺手，「不用，我沒有父母。」
斯塔克大廈的大堂幾乎沒有受到破壞，只是看著大堂裡面的平靜祥和，你壓根想不到外面是怎麼一個亂糟糟的城市。
前臺光明潔淨，牆壁上的LOGO閃閃發亮，前臺接待員明眸皓齒，保持微笑。
艾莉西亞走到前臺，「麻煩，我找托尼·斯塔克。」
前臺露出標準化微笑，「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是迷路了嗎？告訴我你的父母的電話，或是學校的電話，我可以派人把你送回去。」
「嗯？你是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個小女孩嗎？」艾莉西亞不滿的蹙眉。
「可你就是個Little girl。嗨，盧克，你怎麼讓她進來的？」
保安聳肩，「她在外面太危險了。」
「我要找托尼·斯塔克，請你打電話告訴他一下。」
前臺仍然微笑，「斯塔克先生很忙，不是誰想見他就能見的。」
「他會見我的。」
艾莉西亞四下打量了一番，隨手往上一指，一側牆壁上的壁燈忽然被扯了出來，漂浮在空中。
前臺、保安目瞪口呆。
一個柔和的男聲在大堂裡響了起來，「你好，年輕的小姐。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並不重要。」艾莉西亞好奇的四下張望，「你是誰？」
「我是阿西莫夫，我是一個人工智慧程式。你呢，young Lady？」
「你是什麼核心？量子電腦？光子電腦？」
「這我不能告訴你。你想見斯塔克先生嗎？可我總要介紹你，而不是只能稱呼你『young Lady』。」
「艾莉西亞·希斯。」
「Sith？Star Wars？」
「怎麼？有問題嗎？我覺得這個當做我的姓很好。」
「沒有問題，希斯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找他？」
「我想問問他，有沒有辦法殺死我。」
*
托尼·斯塔克不在斯塔克大廈。
佩珀·波茲先見了她。
「我是維吉尼亞·波茲，斯塔克工業的CEO。」她飛快的打量了一下艾莉西亞：看上去很年輕，還是個孩子，但一個有超能力的孩子，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覺得她真的是個「child」的。
「斯塔克先生不在嗎？」艾莉西亞有點失望。
「你找他——你剛才在樓下說的話，是真的嗎？」佩珀不太敢相信。人類的本能就是儘量活下去，是什麼原因才會讓一個孩子想死？
「是真的。我想死，但我死不了，這太讓我煩惱了。」艾莉西亞冷靜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阿西莫夫，」佩珀說：「希斯小姐在撒謊嗎？」
「沒有，她的心跳沒有變化，瞳孔沒有放大或是縮小。」
「那麼，希斯小姐，你多大了？」
「不知道，但我活得一定足夠久了，久到我活膩了。」艾莉西亞坐到下沉式沙發上，「叫我艾莉西亞。我想喝點酒，斯塔克先生一定有不少好酒。」
佩珀剛想說：你還沒有到合法飲酒年齡，但想想，可能她真的不像她所顯示的那樣年輕。真煩人，這些超能力人類是那麼的捉摸不定。
她走到吧台那兒，倒了兩杯酒，「這是很好的單麥威士卡，我想可能是這個房間裡最好的酒。」她坐到艾莉西亞對面，「你是真的想讓托尼幫你去死嗎？」
「他很聰明，可能是這個地球上最聰明的一小撮人類之一，又很有錢，還認識一些很有意思的傢伙，我想，如果他都沒有辦法殺死我，可能這個地球上就真的不太會有什麼能殺死我了。」
佩珀若有所思，「你這個口氣，跟托尼的一個朋友很相像，他也是，試過很多次想殺死自己，但都沒有成功。」
艾莉西亞凝望著她：「那麼，他現在還好嗎？」
佩珀輕歎：「他很好，一直都很好。」
「那他可能不是真的想死。」
佩珀笑了，「可能。我們不是什麼研究機構，但我們有一個不錯的生物實驗室，我想，應該先給你做一點必要的身體檢查。」
「我在德國、英國、法國、俄國、美國，都做過身體檢查了，我很好，很正常，字面意義上的正常。」艾莉西亞伸指，在空中輕輕一劃，拉出一條裂縫，從裡面掏出一個資料夾，「這是我的檢查報告，血液、脊椎液、大腦CT、大腦切片，我做了人類已有的所有身體檢查。」
佩珀儘量鎮定，「那是什麼？」指了指漸漸消失的裂縫。
「理論上，這是一個空間裂縫，通向『虛無』。我用它來存放我的東西，但除了碳基生物，因為『虛無』中沒有氧氣。」
佩珀花了很長時間查看她的各種檢查報告。資料夾很厚，裡面最早包括了40年代德國某機構的檢查報告，之後是蘇聯、英國、法國、美國。檢查報告中都附有她當時的照片，但照片沒有泛黃——「虛無」中沒有氧氣的話，紙張是不會氧化的。
佩珀無法判斷這些檔案的真偽，但誰會偽造這些檢查報告？難道就為了見見托尼·斯塔克？托尼是很難見到，但並不是根本見不到，所以，完全沒有必要故弄玄虛。
而且，她在樓下玩的那一手，很明顯是超能力。
「從檢查報告上來看，你一點問題也沒有，頂多就是有點輕微貧血，女孩子不注意營養均衡的話，多少都會有點貧血。你願意再做一次檢查嗎？」
*
托尼·斯塔克很晚才來到斯塔克大廈。
佩珀已經告訴了他艾莉西亞的事情。他先看了樓下大堂的監控錄影和頂樓房間的監控錄影，然後看了斯塔克生物實驗室為她做的各項檢查的報告，最後看了她的舊檢查報告。
他吹了聲口哨，「看上去，確實是個超能力人類，還是一個無法被檢查出來的超能力人類。她多大了？」
「她沒說。」
「從納粹給她做的記錄來看，她最少有——98歲了。天哪！」
「她看上去還是13、4歲的樣子。」
「她人呢？」
「在樓下實驗室。」
「阿西莫夫，叫她別玩了，讓她上來。」
艾莉西亞正在實驗室裡饒有興致的擺弄著斯塔克工業收回來的第一批奇塔瑞外星殘骸，聽到阿西莫夫說托尼·斯塔克已經在樓上了，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乘電梯上樓。
「你好，希斯小姐。」托尼伸出手。她看上去還是少女，但跟非人類打交道的多年經驗告訴他，千萬不要被一個人的外表所迷惑。
「斯塔克先生。」艾莉西亞表情嚴肅的跟他握手，同時挑剔的打量著他，「人們都說你很聰明，我想你應該不會讓我失望。」
「我儘量。」托尼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坐下。
仍然是坐在下沉式沙發座上，托尼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卡，然後眼睜睜的看著威士忌酒瓶從桌上漂浮起來，傾斜，倒了一份威士卡在另一個酒杯裡。
他吹了一聲口哨，「這只會讓我覺得你在變魔術。」
艾莉西亞微笑，「我也覺得有點太小兒科了。不如這樣吧，」她甚至連手勢都沒有做，托尼、佩珀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威士忌酒瓶非常快速的變形成為一隻具有尖銳刀鋒的玻璃刀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她的心臟。
佩珀嚇得尖叫了一聲，從沙發座上跳了起來。
托尼壓根沒想到這麼一個美少女一言不合就在他面前表演自殺，也差點跳起來。
但他穩住了：哥連外星人都揍過了，這不算個啥！
刀片紮在艾莉西亞的心口，她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就連呼吸都沒有加快或是減緩。
動脈血鮮紅，迅速染紅了她的T恤。
☆、高齡少女
「疼嗎？」托尼不動聲色的問。
佩珀去拿來了急救箱，「托尼，你閉上眼。」
「OK，我轉過去。」對方雖然是個98歲的小女孩，但也不能總盯著人家的胸看。
「疼嗎？」佩珀輕聲問。
「不疼，我似乎沒有痛感神經元。」
佩珀剪開她的T恤，仔細觀察玻璃刀片：刀片插在她胸口，已經不再有血流出來了。
「你——你能把刀片弄出來嗎？」
艾莉西亞伸手將佩珀挪開，刀片從她胸口飛出，「你看著。」
傷口不大，大約只有一英寸寬，收攏的很快。
佩珀瞪大眼睛，「這怎麼——」她用酒精棉擦拭傷口，將還沒有開始凝固的血擦拭乾淨：刀口不見了。
「托尼！」佩珀喊了一聲，但又覺得不能讓他看見，便挪了一下身體，擋住艾莉西亞。「她有快速癒合的能力。」
托尼點頭，「瞭解。」驚人的癒合能力一定是她「不會死」的基礎，但還有呢？
但他實在很累了，「我要睡覺了，佩珀，給她安排住處。艾莉西亞，你需要睡覺嗎？」
「不需要，但我也可以讓自己睡著。」
「那你還是睡一覺吧。不要隨便亂玩樓下實驗室回收來的設備，我不擔心你會被什麼外星武器弄死，但我不想你把這棟大廈剩下的部分毀了。」
艾莉西亞一臉莫名的看著他。
「是個玩笑。」
佩珀帶走了艾莉西亞。
托尼卻沒有馬上就去睡覺，「阿西莫夫，你怎麼看？」
「我想，你應該跟賽維爾教授聯繫一下，這是他們的業務範圍。」
「對。但她為什麼沒有去找那些奇怪的超能力人類，卻來找我？」
「她說，因為你足夠聰明。」
「哈！這話說的沒錯！我們現在知道什麼？她可能是98歲高齡的老年人，一定跟史蒂夫有共同語言；她可能死不了，一定也會有點心得可以跟班納博士交流一下；她如果真有98歲，而仍然保持少女的外貌和各種身體指征，那麼，就該是賽維爾教授的長項。阿西莫夫，明天請班納博士來一趟，然後預約一下賽維爾教授，看他什麼時候有空，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
佩珀將艾莉西亞安排到樓下的客房。
「這是我以前的休息室，現在偶爾也會在這裡休息一下。這裡有一些我的衣服，只要你能穿上的，都可以穿。」佩珀比她高一點。「這邊是浴室，」打開洗手間的門，然後又帶她走到另一邊，「這邊是個小廚房，但你不能真的做飯，冰箱裡有一些食物，你可以用微波爐加熱；幾瓶果汁，牛奶，也有啤酒。」
關上冰箱，才忽然想到：「你會餓嗎？」
艾莉西亞微笑，「我會餓，而且會很餓。我可以連續不斷的吃幾個小時，而我經常吃不飽。所以，」有點羞澀，「明天能給我多準備一點食物嗎？」
佩珀完全忘了她的真實年齡可能是98歲或者更大，而只將她看成一個13歲女孩，頓生憐愛，「好的，我會給你準備足夠多的食物。」
結果，這個「足夠多」的食物，居然沒夠她吃。
佩珀按照青少年的口味喜好，給她訂了5份大號披薩，一箱罐裝可樂。艾莉西亞吃的非常快，5份披薩不用20分鐘就吃完了。考慮到她昨晚吃光了冰箱裡所有的固體食物，她的食量還真的是大得驚人。
「不要可樂，可樂不好。」
「那橙汁吧。你吃飽了嗎？」
「不算餓了，但距離吃飽，」艾莉西亞歪著腦袋算了一下，「大概還有20個披薩。」
佩珀覺得她再說些什麼自己都不太會感到驚訝了，「那你還想吃嗎？我知道街角有一個很不錯的墨西哥卷的流動外賣車，我們可以去把它所有的肉卷都吃完。」
「可以嗎？」艾莉西亞眼睛一亮。
「等一會兒。」佩珀直笑，「班納博士就快到了，他也喜歡吃那家的墨西哥卷，你們可以一起去吃。」
「布魯斯·班納？」
「對，是他。你知道他嗎？」
「我在報紙上看到過他。但他是核子物理專家，他對我能有好辦法嗎？」
「噢！這個——」佩珀很猶豫，「你有宗教信仰嗎？」
「沒有。」
「噢！你要知道，不管什麼宗教，都不贊成自殺，或是被動自殺。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托尼也不會答應。」
艾莉西亞有些失望，「我想到你會這麼說的。那些德國人，他們想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不會死，於是對我做了他們能想到的所有的試驗，他們砍了我的手臂和腿，挖出了我所有的內臟器官，包括心臟，最後還砍了我的腦袋，但我都沒有死。你知道他們用我的心臟做什麼了嗎？」
佩珀怔怔，「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他們把我的心臟換給了那個小鬍子。」艾莉西亞做了個鬼臉，「但可惜，他還是死了。」
佩珀想笑，但又很心疼，「雖然你不會感到疼痛，但還是……太可憐了。」
「喔，你不用為我感到難過，那是因為我想知道我是『什麼』，所以才願意配合他們的試驗，我要是想走，隨時都可以走，沒有人能攔得住我。」
「那麼之後呢？蘇聯人、英國人？」
「蘇聯人進了柏林，我就想看看，他們有什麼更厲害的科學家。他們想把我的血液輸給偉大領袖，但在人體試驗上失敗了，沒人能接受得了我的血液，原因不明。後來他們把我的血液送上了太空，又收回來，但還是不行。於是他們又挖了一次我的心臟。」
光是聽著就覺得很疼。
佩珀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排異反應嗎？可你的心臟為什麼不會有排異反應？」
「不知道，所以這是很奇怪的事情。他們把我的心臟移植給了一個普通人，但沒等他們第二次挖出我的心臟，我就被英國人弄走了。」
*
布魯斯·班納帶了10個墨西哥卷上來。
「你好，希斯小姐。」將裝滿了墨西哥卷的紙袋遞給她，「我想你會喜歡的。」
「你好，班納博士。」艾莉西亞左手接過紙袋，右手與他握手。
「叫我布魯斯。」班納博士有著迷人的微笑。
「班納博士。」
布魯斯·班納笑了笑，「你好，佩珀。托尼呢？」
「他去神盾局了。」
「有什麼需要我知道的？」
「你看過什麼了？」佩珀問。
「斯塔克生物實驗室的檢查報告。」
「好的，我想你還需要看一下她自己帶來的檢查報告。」
「那個不用。我不是人體科學家，也不是醫生。我要借用一下你們的物理實驗室。」
佩珀去打電話安排了。
布魯斯看著正在迅速幹掉墨西哥卷的艾莉西亞，「你每一頓都要吃這麼多嗎？」他指了指旁邊的披薩盒、果汁瓶。
「不是，我大概一年只需要有一頓吃得非常非常飽，其他時候隨便吃點就好了，大概跟普通人差不多吧。」
「一天三餐嗎？」
「不，一天一餐。吃飯很浪費時間，雖然我的時間很多，多到用不完。」她歎氣。
「你這麼瘦，是因為經常吃不飽的緣故嗎？」看著她的細胳膊細腿，想著她吃下去的卡路里到底存儲在哪裡了。人類之所以會有肥胖問題，是因為攝入了大量卡路里無法消耗，就轉變成脂肪，或許她這麼瘦，根本原因就是吃不飽。
艾莉西亞停下來，想了想，「我沒有試過每天都吃這麼多，我習慣少吃一點。」
「讓托尼帶你去吃點好吃的，他肯定知道曼哈頓最好吃的餐廳有哪些。」
「可以嗎？」艾莉西亞眼睛一亮，「我不喜歡總吃同一種食物，再好吃，連著吃20份也會很噁心。」做了一個表示「噁心」的表情。
但她已經吃了9個墨西哥卷，她把最後一個墨西哥卷拿出來，遞給他，「佩珀說你也喜歡吃他家的的墨西哥卷。」
布魯斯微笑著接過食品紙包裹的墨西哥卷，「謝謝。」
佩珀打完電話，走過來，「我送你們下去吧。艾莉西亞，你吃飽了嗎？」
「算吃飽了。」
「來吧，讓班納博士弄清楚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然後我們再商量別的，好嗎？」佩珀是從心底就當她是個13歲的孩子了。「別再說什麼death，這個世界一定還有你沒有見識過的事情、沒有玩過的好玩的事情。班納博士說的沒錯，讓托尼帶你好好玩玩，帶你到處去吃美食，要知道，托尼以前可是一個花花公子，如果他都不能讓你點燃生命的火花，那麼，可能就真的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了。」
「我知道斯塔克先生非常迷人，我也很欣賞他，所以我才會來找他解決我的問題，可你好像真的當他無所不能。世界上有無所不能的人嗎？」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無所不能。」
艾莉西亞表示懷疑，「不可能吧？比如，他不可能懷孕生孩子。」
走在前面的布魯斯·班納腳下一頓，心裡偷笑。
作者有話要說：
*叉男亂入，當然是未禿頭的一美版X教授了，不要在意這些。
*我心目中的班納博士當然是諾頓版的啦。
☆、畫面太美不敢想
佩珀差點摔倒：雖然現在已經有了人造子宮的實驗性植入案例，但想想托尼身懷六甲挺著個大肚子，這畫面太美不敢想。
布魯斯·班納已經一本正經的在給艾莉西亞科普人造子宮的概念了，聽得她一臉驚奇，問個不停。
「我不是醫生的那個Doctor，你想知道更多的話，讓托尼給你找個生殖醫學方面的專家——或者你可以找那個叫『Strange』的奇怪的傢伙。」
「你確定斯特蘭奇博士不會找你打一架嗎？」佩珀扶額：班納博士的幽默感有時候還真的挺不靠譜，人家明明是神經外科醫生來著，又不是什麼生殖醫學專家。
「Strange？居然有人會有這麼奇怪的姓。」艾莉西亞很覺奇怪。
「你可以姓Sith，他當然可以姓Strange。」
「——有道理。他在哪裡？在紐約嗎？」
「有時候在紐約，這得取決於他是不是出門辦事了。」布魯斯看了她一眼，「如果我也沒有弄明白你是怎麼一回事，可能真的需要去找他。」
阿西莫夫柔和的聲音響起，「斯特蘭奇博士恐怕在Sir的名單的最後一位。」
「哈！」布魯斯笑了一聲。
*
布魯斯·班納這樣那樣的擺弄了艾莉西亞一整天，做了所有他現在能做的檢查項目。
「伽馬射線，no；X射線，no；α射線，no；β射線，no。」他在手持終端設備上做著記錄，「接下來我只能去弄一個粒子探測器，把你扔裡面，或許我們需要訂做一個專門的粒子探測器。阿西莫夫，查一下訂做一個粒子探測器需要多久，提交一份預算報告給托尼。」
「好的，班納博士。」
「粒子探測器？」艾莉西亞跳下一個儀器平臺，「是要檢查我身體裡有什麼宇宙粒子嗎？」
「對。對了，我還沒有問過你，如果你有98歲高齡，那麼，這麼多年，你都做了些什麼？我是說，從你在納粹的研究機構開始。」
「看書，學習語言。」
「你知道你是哪裡人嗎？我是說，哪個種族？」
艾莉西亞搖頭，「他們在——這一部分不在我給你們的檔案裡——在瓦拉幾亞的某個教堂的墓地裡找到了我——這一部分的檔我給丟在西伯利亞了——我想他們當初是去找德古拉的後裔的。」
「德古拉只是一個恐怖的民間傳說，後來被人寫成了小說。」
「他們找到我的時候，我還是金髮，他們說我是雅利安人種，」她拉了拉頭髮，「但我比較喜歡黑髮，你不覺得黑色的頭髮很漂亮嗎？」
「很漂亮，很適合你。然後呢？」
「他們把我帶回柏林，之後又運到別的地方，是一個三角形的城堡。」
「維威爾斯堡。」
艾莉西亞不在意的說：「大概是叫這個名字。那些金髮碧眼的軍官們很怕我，有人覺得我是天使，有人卻認為我是惡魔，他們為了能不能把我的心臟換給那個小鬍子爭論不休，真的非常可笑。」
布魯斯沉思片刻，「那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死的？什麼時候？」
艾莉西亞很好笑的看著他，「我被埋在一個地下墓室裡至少50年，你說我怎麼知道的？」
布魯斯懊惱的拍了拍腦門，「對！你在那個教堂墓地裡，被埋了多久？」
「那份檔我只看過一次，記得不是很清楚，神父說他50年前還是個唱詩班男孩的時候我的棺木就在那裡，所以假定我已經躺了50年吧。」
布魯斯在心裡默默的給她又加上50歲：好的，一個148歲的少女。
「維威爾斯堡怎麼樣？我是說，都在傳說小鬍子得到了隆基努斯之槍。」
「我見過那個，他們把它拿給我看，問我能不能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
布魯斯大感興趣，「怎麼樣？是真的嗎？」
「我怎麼知道是不是真的？」艾莉西亞一臉無辜，「但我看他們很希望它是真的，所以我就滿足了他們的願望。我聽說他們從槍尖後面的一截木柄上提取到了一點點遺傳物質，但這麼一點點東西，做什麼都不夠。我覺得他們的目標弄錯了，他們應該去尋找真正的裹屍布，這樣獲得足夠的遺傳物質的可能性還要高一點。」
「你不怕——」布魯斯還沒有問完，就住口了：她還真的不怕！一個人要是連死都不怕，又無親無故沒有牽掛，就真的什麼都威脅不到她了。
他又想了好一會兒，「你對之前的事情沒有記憶了嗎？」
「沒有。我要是記得被埋起來的事情，肯定就順著線索往上找去了。」
說的很對呢。
「我其實不知道托尼為什麼要管你的事，你知道我們剛經歷過什麼，他忙得不得了，有很多事情都等著他去處理，還要面對那些華盛頓的大人物的為難。對了，你為什麼之前不找他？」
「之前？噢，我剛剛在馬里亞納海溝待了1000多天，要不是那些醜斃了的外星人來了，我還不想出來。」
「馬里亞納海溝？等等，你真的從那裡出來的話，為什麼不需要進高壓倉減壓？」布魯斯還在用「正常人」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
「我不需要。」艾莉西亞十分苦惱，「我試過所有的自殺方式，連核爆試驗場都去過，地球上可能真的沒有物理手段能消滅我了。」
「活著不好嗎？」
「這個問題我想過，」她在工作臺前面的椅子上坐下來，手托著下巴，「人類的幸福是基於有限的生命，在有限的時間裡盡可能的獲得最多的滿足，比如戀愛，比如事業，比如孩子，比如美食美酒美色，但這些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我沒有親人，沒有孩子，沒有父母，沒有愛人，不需要事業，不可能戀愛，所以，我很可憐的。我想不出來為什麼我會『存在』，這是什麼未知的創造者的玩笑嗎？」
「不會是『玩笑』，」布魯斯·班納皺眉：這個「小朋友」的思想很危險呐，但是該死的！為什麼他需要做這種心理開導？
「一個生命的存在必定是有意義的，就像是普通的人類，為什麼人類依靠不足百年的壽命發展到現在這種科技水準？你覺得一個人營營役役一生，就是為了生孩子？不是的，生命的數量決定了這個種族是否能支撐到科技飛躍的時代，如果黑死病把中世紀的人類弄死到不足百分之一，那麼現在地球也談不上科技發展了。
「就比如人類發明的數以萬計的工具，每一件工具的發明都是具體的，都是有意義的，同樣的，你覺得造物主『製造』了你，那麼你的存在就必定是有意義的，絕無例外。」
艾莉西亞仔細想了一會兒，很高興的說：「你的意思是，我是個工具？」
布魯斯扶額：這關注點呢？怎麼這個高齡美少女根本不走尋常路呢？
「這樣我就有點理解了，既然我是一個工具，那麼我一定是因為某種具體的用途製造出來的，這樣我就只需要等待那一天、或者那個事件的到來了。所以，我現在可以繼續去試驗其他的自殺方式了。」
「你不是試過所有的自殺方式了嗎？」
「啊，我還沒有玩過外星人的武器。」
「希斯小姐，你不能去玩那些未經檢測的外星武器，斯塔克先生特地交待過。」阿西莫夫柔和的聲音適時響起。
*
托尼·斯塔克又是很晚才回來。
頂樓公寓的落地窗在早先的戰鬥中被打碎了，還沒有來得及重新裝潢，換上新的玻璃，有一半的地方都只是剛清理乾淨，搭好修復工作用的木頭架子。
高空的空氣貫穿吹過，倒是十分涼爽。
酒櫃吧台沒有被砸碎，是一件值得慶倖的事情，托尼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卡，愜意的躺在下沉式沙發上。
「你為什麼會答應艾莉西亞？」布魯斯把手持終端設備遞給他。
托尼沒有接，「你讓我先好好歇歇。神盾局和國會山的那些傢伙，可把我折騰的夠嗆！」
但還是問了，「她人呢？」
「回去睡覺了。她說她今天看了很多資料，需要在睡夢中加深一下理解。」
「睡夢中？她睡覺也能學習嗎？對了，你有沒有問她，平時都做些什麼？她總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在忙著自殺吧？」
「看書、學習語言。」布魯斯·班納也覺得非常不可思議呢，大概看到她的外貌，還是下意識的當她是個13、4歲的小女孩。「她說她每年可以學會一種語言，能流利聽說讀寫的有30多種，我給她做過語言類的測試了，阿西莫夫。」
阿西莫夫在手持終端設備上顯示了一些測試片段，以及測試過的語言種類。
「還有她曾經嘗試過的自殺方式，阿西莫夫。」
阿西莫夫接著又顯示了一張清單，托尼點擊列表的某一行，就會跳出一個或多個相關視頻。
作者有話要說：
*奇異博士的電影版雖然2016年才上映，但人物早就出現了，時間線也一定早於2016年，活動地點也在紐約，所以設定托尼和班納都已經知道他了。
*維威爾斯堡是納粹修建的一個用於神秘研究的城堡。
*射線什麼的，瞎寫的。浩克是伽馬射線。
☆、不死之身
「這說明，她不是在撒謊。」想想看，一個自捅心臟都不會死的人沒事撒謊幹什麼？
布魯斯也同意，「她不需要撒謊。但我真的很難想像，像她這樣，在身體各項指征方面都毫無異常的人，會有不死之身。比如我，你要是把我放在探測儀裡面檢查，我身上是有超量伽馬射線的。」
「或許，我們可以把她放進什麼對撞機裡面，她既然連核爆中心點都去過，那麼，」托尼看著一段本該屬於「絕密」的視頻，皺著眉頭，「對撞機應該也弄不死她。」
「我想，我們不該鼓勵她弄死自己的想法。」布魯斯可不能同意這個，「我以為你是想要我找出她為什麼會如此特別，而不是為什麼不會死。」
「有差別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差別，但一天之內是不可能弄清楚的。而且，雖然她有可能有148歲的高齡，但心理年齡和外貌都還是個孩子。」
托尼一臉的「你莫非是在逗我」，「148歲？」
「看我的報告，我都寫在裡面了。」布魯斯點點他手裡的手持終端設備。「等娜塔莎不那麼忙了，可以讓她想辦法找找以前的蘇聯資料。對了，我問過斯特蘭奇博士了，他說，我們應該觀察一下她的腦電圖，以及腦部核磁共振成像。她還沒有做過系統、全面的腦部MRI。」核磁共振成像技術運用在臨床上還是20世紀80年代的事情，而80年代之後她就不再待在那些國家級別的試驗機構裡了。
「我記得她自己去做過腦部核磁共振成像。」
阿西莫夫調出她給的檔案檔裡的核磁共振圖像。
「你能看得懂嗎？」布魯斯·班納不客氣的指出。
「看不懂。你能看懂？」托尼不甘示弱的斜睨了他一眼。
「再說，給她做檢查的醫生不知道要找什麼的話，是看不出來有什麼問題的。我想我們要給她預約一次檢查，最好叫上史蒂芬。」
「O——Kay。」儘管不是很情願，但托尼還是同意了。「阿西莫夫，聯繫到了賽維爾教授嗎？」
「沒有，Sir，賽維爾教授帶著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學生去北極圈進行實地教學了，他們沒有帶聯絡工具。」
「不帶行動電話衛星電話，是要靠查理斯的大腦來聯繫嗎？這些超能力人類總是這樣，有事情要找他們的時候，你總是找不到他們。」托尼沒好氣的說：「得了，你去找那個奇怪的傢伙吧。」
*
那個「奇怪的傢伙」也不在紐約，去加德滿都處理那些「神秘的魔法事務」了。
想在一家24小時人滿為患的紐約大醫院預約到一台核磁共振儀幾乎是不可能的，阿西莫夫在布魯克林的一家研究機構找到一台核磁共振儀，租到了6個小時的使用時間。斯特蘭奇博士不在，但推薦了他以前的同事克裡斯汀·帕爾默。帕爾默醫生是外科醫生，也對神經外科有所涉及。
克裡斯汀對這份兼職工作有點迷惑不解，在電話裡建議他們應該去正規醫院接受全面檢查，但報酬豐厚，她還是來了。
「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克裡斯汀看著電腦螢幕上的腦部圖像，「語言區域比較活躍，但沒有異常活躍，在正常範圍內。別的……都很正常，沒有不明陰影，沒有出血點，大腦，小腦，腦幹，腦橋，都很正常，可以說是個很正常的大腦。對了，你們到底想檢查什麼？」
「就是想知道，她的腦部活動有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布魯斯·班納坐在她身邊，也盯著那些圖像看。
「我真的看不出來有什麼『不正常』的，」克裡斯汀沉吟片刻，「但你們想要給她做檢查，一定是她表現出了『不正常』。」
布魯斯避而不答，「或者我們應該看看她睡著的時候的大腦。」
「喂！等等！」克裡斯汀恍然：「她是不是睡著了？」
布魯斯匆匆起身，進了MRI室——艾莉西亞還真的睡著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問：「她睡著了。是不是要叫醒她？」
「把她叫醒。」克裡斯汀扶額。
艾莉西亞從核磁共振儀裡退出來，布魯斯小心的碰了碰她的手臂，「艾莉西亞，艾莉西亞。」
她睜開眼睛，「我睡著了嗎？」
「對，你睡著了。你能保證你進去的時候醒著嗎？我們需要你醒著。」
「好的，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進去就會很容易睡著，上次我也睡著了。」她有點羞怯的笑了一下。
克裡斯汀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了出來，「艾莉西亞，一會兒我會給你放一些圖片看，你不需要告訴我你有什麼感受，只需要看著它們，好嗎？」
「好的。」
儀器轉動，又把她送了進去。
布魯斯回到監控室，「先給她做五感的圖片測試。」
這是一種用來檢查精神狀態的圖像測試，核磁共振儀裡的螢幕上會交錯播放各類圖片：動物、景物、星球、宇宙、罪行、歡愉、喜慶，正常的人面對這些不同的圖片都會相應產生不同的情緒：平靜、幸福、快樂、喜悅、噁心、憎恨，等等，這些情緒會即時顯示在腦部圖像上；而精神病態者，他們的腦部圖像則是另外一回事。
整個測試進行了2個小時，期間艾莉西亞又睡著一次。
接著，布魯斯與克裡斯汀商量了一下後，問艾莉西亞是否願意做身體測試，願意，這沒什麼問題。
又做了痛感測試，結果顯示，她確實沒有痛感。
布魯斯找了一個中醫針灸師，在她腳掌心紮的猶如刺蝟，但她毫無感覺，腦部圖像該顯示痛感的區域一點也沒有點亮。
這下子可把克裡斯汀稀罕壞了。
「我確實聽說過有人沒有痛感神經元，這是某種基因末端的缺失，患者可以說非常非常稀少。她怎麼長大的？你得知道，如果一個孩子感覺不到疼痛，也就意味著如果她骨折了或是有別的身體缺損，不是大量流血的話，她根本感覺不到，別人也覺察不出來。之所以無痛感之人存活數量稀少，也是因為其中的絕大部分人活不到成年。」
布魯斯支支吾吾的說，大概是因為她的家人把她照顧的很好。
好吧，這也能解釋得過去，保護的好還是能做到的。
「你們得找一個心理醫生，或者精神病態學方面的醫生，讓他來解讀一下。至於大腦器官方面，她很好，很正常，沒有陰影沒有病灶沒有出血點，什麼異常都沒有。從身體上來說她沒有問題；基因方面有點問題，但目前看來並不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克裡斯汀·帕爾默想了想，還是不繼續深究了。
*
布魯斯·班納開車送艾莉西亞回斯塔克大廈。
他注意到她對車窗外的景色十分好奇：奇瑞塔入侵的大部分戰場都在曼哈頓，布魯克林受到波及極少，只在遠處仍然能望見曼哈頓地區未熄滅的濃煙。
有點像當初的911，但波及範圍要廣泛得多。
「死了很多平民嗎？」她忽然問。
「確切的傷亡人數還沒有統計出來，死傷人數應該以萬計。」
她點點頭，「曼哈頓人口太密集了。」
「你以前到過紐約嗎？」
「到過，最早到美國就是從紐約入境。」
「那是什麼時候？哪一年？」
「冷戰的某一年吧。」她心不在焉的回答：「佩珀說你曾經試著殺死自己，你嘗試過什麼方法嗎？」
布魯斯笑了一下，「佩珀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她沒有說是你，我推測出來的。」
「噢？為什麼是我，而不會是其他人？」
「直覺。」
布魯斯沒話說了。
她還惦記著他的自殺方式，「你都嘗試過什麼？」
「你確定你想知道嗎？」有些方式可不那麼「好看」。
「比如？」
「比如，跳進正在噴發的火山口。比如，核爆中心，但可惜，這種機會太難找了。還比如，吃下足夠致死分量的河豚毒素。」
「噢！河豚毒素我試過！但河豚太好吃了，我都不記得毒素到底怎麼被我化解掉的。改天我們應該再去吃幾次河豚。」她興致勃勃。
「我帶你去吃飯吧，你太瘦了，今天帕爾默醫生好像一直想問我，你這麼瘦居然還沒有營養不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布魯斯有點奇怪：她身上帶有一種「不管誰看到我都會愛我照顧我」的奇怪的氣場，他知道她不是表面上的瘦弱少女，可也阻止不了自己對她示好。
艾莉西亞似乎沒想到這麼多，興高采烈地點點頭，「斯塔克先生說今晚帶我去吃飯的，但我覺得他可能不會那麼早回來。」
奇塔瑞入侵事件一出，有錢有名有地位有戰力的托尼·斯塔克又成了國會山的重點關照對象，布魯斯·班納對此深表同情，但絕不想代替他煩惱。
他很明白那些政治人物的擔憂：一個具有如此戰鬥力的人物，一個美國公民，怎麼可能不時刻處在政府的監控之下？
作者有話要說：
*醫學問題各種瞎寫，勿較真。
☆、Who Am I
曼哈頓仍然在戒嚴。
很多店鋪都沒有開門，但還是找到一家餐廳，老闆就住在餐廳樓上，下樓開門。
布魯斯·班納下車，繞過來給她開車門。
「這是什麼人？你家的侄女嗎？」老闆看上去跟布魯斯很是熟稔。
「朋友家的孩子。」只能這麼說了。
「斯塔克家的孩子？」老闆指了一下艾莉西亞胸前的「斯塔克工業」的LOGO。
「什麼？No。」布魯斯一臉的「你在想什麼」。
「想吃點什麼？」
「你都能做些什麼？」
「燴面是來不及了，牛排、通心粉、洋蔥湯，行嗎？」老闆看了看艾莉西亞。
但實際做的菜比這多，做了4人份的牛排、手工肉丸、主食通心粉、兩種濃湯。
布魯斯吃的不多，正常成年男性的食量，其他全都是艾莉西亞吃掉的。
餐廳老闆似乎也並不見怪的樣子。
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能多說說之前的事情嗎？」
「你想知道什麼？」她吃飯也像個孩子，醬汁滴在T恤上，不在意的用餐巾紙擦了。
「還有這兒。」布魯斯示意下巴上也有醬汁，她又拿乾淨的餐巾紙擦了擦下巴。
「你在其他國家的研究機構待了多久？到哪一年？」
「到冷戰結束。」
布魯斯點頭：那是1991年年底，蘇聯解體，冷戰結束。沒有冷戰，美國也就失去了與蘇聯進行各種軍備競賽的熱情。
「美國？」
「對。然後我離開了。在外面的山裡迷路了幾天，然後去了很多地方，走遍了美國所有的山、所有的大城市，然後去了加拿大。」
「這20年都在北美嗎？」
「也不是，有時候會去其他國家。比如什麼地方要是出現了局部戰爭，我就會過去看看。」
布魯斯決定暫時不問她都是怎麼「看」的。
「個人生活呢？你一直一個人，不覺得寂寞嗎？人是群體動物，我們會需要別人。」
「浩克就不需要同伴。」
布魯斯只好笑，「對，他不需要。」
「我還回了瓦拉幾亞，不過那個教堂已經被毀壞了，不存在了，我沒有找到任何知情人。」
「德國人沒有更多的資料嗎？」
「他們知道的也不多，大概因為時間太久遠了。」
布魯斯放下餐刀，「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呢？」
「先弄清楚『我是誰』，或者『我是什麼』，然後再說。」
「你想過要過點普通人的生活嗎？」
艾莉西亞看著他，「我不能長大，怎麼可能過『普通人的生活』？美國的孩子們成長的這麼快，在一個小鎮待一年我還沒有長大，就會有人懷疑。」
「你可以說，你有基因方面的疾病。」
「對，」她笑，「那樣我仍然不會是個正常人、普通人。人性多數時候很醜惡，班納博士，有很多人，即使作惡對自己並沒有什麼實際益處，但還是會作惡，因為這是他們顯示『我能做到』的方式，他們從『惡』中尋求力量，這很可怕。」
布魯斯有點吃驚，「你——你受過什麼傷害嗎？」
「誰能不受傷害呢？」艾莉西亞有點傷感，「即使我不在乎肉體上的傷害，但還是會有一些遭遇我不想再提及。」
這話說的布魯斯相當心有戚戚。
沉默了一會兒，艾莉西亞吃完了最後一口蘑菇濃湯。
「你吃飽了嗎？」布魯斯看了一下手錶，「我們該回去了，托尼應該也回來了。」
他站起來。
「他去哪兒了？」她也站起來。
「不知道。反正就是那些，神盾局或是什麼情報機構、國家安全機構。」伸手牽過她的手，「他是個著名人物，這就意味著他有比我們更多的麻煩。」
「名利帶來的便利與麻煩是相對等的，對吧。」艾莉西亞這樣就特別像個求知欲強烈的寶寶。
「對。」
*
身陷在便利與麻煩中的托尼·斯塔克剛回到斯塔克大廈。
由於戒嚴，重修頂樓公寓的材料還是沒能運來，於是，樓頂仍是夜風涼爽。
「布魯斯呢？」樓頂沒人，佩珀也不在。
「班納博士還沒有回來，艾莉西亞跟他在一起。」阿西莫夫回答。
「聯繫他。」
幾秒鐘之後，接通了布魯斯的車載電話，「托尼，我們剛吃過飯，正要過去。」
「我還沒有吃飯，你怎麼不想著給我帶一點。」
「抱歉，你可不是13歲的孩子。」
「她也不是13歲的孩子。」委屈，明明她不可能一點生活技能也沒有，但人人都覺得她還是個未成年。
布魯斯眼角掃到艾莉西亞做了個鬼臉，心裡大樂。「你可以叫外賣。或者我要是看到有什麼外賣車，會給你買一點。」
但太晚了，沒有什麼外賣食物車了。
「不用給斯塔克先生帶點什麼吃的嗎？」他們在斯塔克大廈樓下停下車，艾莉西亞問。
「不用，他怎麼可能到現在還沒吃過晚飯。他就是這樣的，等你熟悉他就知道他的說話方式了。」
托尼·斯塔克果然沒有提到晚飯問題。
他查看了艾莉西亞的MRI掃描圖像，讓阿西莫夫讀取圖像並分析。說到今天見到了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請她通過自己的私人關係，在前蘇聯的秘密研究文檔裡尋找艾莉西亞的資料。
「別告訴弗瑞。」
「我讓她暫時保密。」托尼也同意，「她還是個child，我不想她再進一次什麼該死的研究機構。」被人當小白鼠的滋味肯定不好受。這會兒他又忘了剛才還指出她才不是什麼13歲的寶寶。
阿西莫夫讀取完畢，「她沒有腦部異常，我同意帕爾默醫生的診斷結果，但是，我只是個人工智慧程式，我不能分析精神方面的異常。Sir，我想你需要一個精神分析專家。」
「在紐約找一個。」
阿西莫夫開始搜尋專家名單。
艾莉西亞沒有就此發表意見。
「你要去休息一下嗎？今天很累了。」布魯斯對她說。這很顯然是想要把她打發走，兩個男人要說點什麼悄悄話。
她點點頭，「我先下去了。明天我們還出門嗎？」
「先休息幾天，大概明天就會解除戒嚴，或者至少部分解除戒嚴。」托尼溫和的說：「過幾天我和佩珀要回洛杉磯，你想跟我們一起去洛杉磯嗎？」
她想了想，又點頭，「我暫時跟著你。」
托尼指著她，「你——暫時是佩珀的Cousin，她很喜歡你。」
「Okay。」
她下樓了。
*
「怎麼樣？」托尼看著她進了電梯，才問。
「有時候像是普通的孩子，有時候又過於老成。」
「還有呢？」遞給他一份威士卡。
「這是另一份檢查報告，她的頭髮中的微量元素顯示，她這幾年在深海裡。」
托尼聳肩，「我不認為她在撒謊。強有力的人不需要撒謊，他們不在乎你相信還是不相信，反正我是相信的。」任誰看到一個人在眼前自插心臟還不會死，都會相信她的話。
布魯斯一笑，「她身上沒有什麼宇宙射線之類的話，那不是我的長項。」
阿西莫夫：「班納博士，你需要的粒子探測器要至少3個月後才能發貨。」
「瞧！那我3個月之後再來吧。或者你更願意在洛杉磯進行測試？」
「斯塔克工業在新澤西有廠房，直接發貨到新澤西吧。」
阿西莫夫：「好的，我會修改一下收貨地址。」
「我得走了。」布魯斯一口喝完了杯中酒，「有什麼情況隨時通知我。」
「你要去哪裡？」
「我想他們可能不會讓我隨便出國，我想去邁阿密海灘上待幾天，你知道去哪裡找我，或者弗瑞，他總是會知道。」
*
布魯斯·班納離開了。
其實，尼克·弗瑞已經知道了艾莉西亞，是吧？
托尼在心裡琢磨，弗瑞這個狡猾的傢伙，有強烈的控制欲，他喜歡任何事情都處在他的監控之下，有人跟復仇者聯盟成員接觸，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娜塔莎拿到艾莉西亞的資料後肯定也會向他彙報。
不過，無所謂了。
要是真像艾莉西亞自己說的，這個地球上可能真的沒有什麼人與物能限制到她，只要她想離開，就能離開。
但又想想，神盾局從上次的毀滅者身上得到了不少外星科技，這次又能從奇瑞塔戰機上得到更多的外星科技，這些科技毫無例外的將優先用於軍事裝備上，很可能會有什麼對她具有限制作用。這很難說，神盾局或許並不在意用一個孩子來試驗他們的外星科技。
查理斯·賽維爾說過什麼？有人開發出了針對超能人類的抑制劑，或許下一步該試試這個抑制劑，但當然，首先得確定她是不是變種人。
想到這兒，就問，「阿西莫夫，艾莉西亞的基因檢測報告出來了嗎？」
「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已經把檢測結果傳過來了，她沒有變種人基因。但漢克說，並不排除還有未被發現的變種人基因的可能性，所以，還是需要等賽維爾教授回來之後，親自給她做檢查。」
作者有話要說：
*野獸漢克。
*西伯利亞是製造冬兵的地方。西伯利亞很大啦，兩人不一定會在同一個研究機構。
☆、聖槍與聖杯
冰箱裡又塞滿了食物、果汁、牛奶，但沒有酒了。
大概佩珀還是在心裡當她是個未成年吧。
艾莉西亞隨手打開一個精美的紙盒，是甜點，於是拿出來吃了。
水果慕斯小蛋糕配橙汁，美滋滋。
吃完之後舔舔手指，洗了洗手。
這套小套間比起頂樓公寓來說很小，臥室、廚房、洗手間都小，帶一個小小的起居室，一個人暫住的話，倒是足夠的。
床單和枕頭都換了新的，衣櫃裡添置了很多適合她身形的新衣服，不貴，絕大多數都是T恤牛仔褲之類青少年標配，還有之前拿來的帶有斯塔克工業LOGO的T恤衫。
托尼·斯塔克，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聰明，善良，有頭腦，可能更重要的，是有錢。
洗了澡，換了新睡裙，在穿衣鏡前待了一會兒。
她很少這麼打量自己，看了自己這幅模樣和身體看了幾十年，早已經熟悉得不能更熟悉，沒有什麼感觸了。
胸部是剛開始發育的樣子，幾十年小籠包，連少女文胸都不用穿，佩珀非常貼心的給她買了一打棉質小背心；睡裙也是棉質的，粉紅色、乳白色、嫩黃色，帶著可愛的蕾絲花邊。
還真是非常少女。
她穿過很多漂亮衣服。即使在西伯利亞，那些俄羅斯人也沒有在物質上虧待過她，給她穿最好的精梳棉織物、真絲、裘皮；她想吃熊掌，馬克沁博士就派了兩隊士兵去獵熊，還把剝下來的熊皮給她做了地毯。
俄羅斯人對她還不錯啦，基本有求必應；因為知道她的能力，要做什麼實驗之前，總會先徵求她的同意。有幾次還讓她跟著士兵們出去獵熊，那很好玩，當然他們多派了至少兩個排的士兵跟著她，唯恐她跑了。其實那沒有必要。
她離開西伯利亞的時候，至少沒有像當初在柏林一樣，毀了半個城才走。
人類一直在追索「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往哪裡去」，這是亙古不變的哲學命題，但凡有點腦子的都會想要弄明白這幾個問題，歸根結底是想弄明白「我存在的目的與價值」，渾渾噩噩未必不能過一生，平凡的人不用思考太多，註定不平凡的人始終掙扎。
她低下腦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細細的手指，手掌小小的，孩子般的瘦弱四肢，孩子般的瘦削身體。
只是個「kid」、「little girl」，還遠遠算不上「woman」。她也很想要有飽滿的胸和修長豐滿的大腿好嗎。當她是個孩子，時刻想著照顧她是很不錯啦，但也因此，總是不會被人認真對待，總得要她展現一下實力才行，弄得現在她要跟人說事就得先自捅心臟一下，雖然不會疼，但是會弄得一身血，很不好的。
變種人。
托尼讓阿西莫夫給她看了一點點變種人的資料，斯塔克工業收集到的資料跟她在報紙上看到的那些膚淺的報導不可同日而語，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了。
她早先只知道幾個變種人而已：查理斯·賽維爾、埃裡克·蘭謝爾、野獸漢克、鐳射眼斯科特、鳳凰女琴·葛蕾，其中她對琴·葛蕾非常感興趣——一個歐米伽級的變種人，也是已知能力最強的變種人之一。
阿西莫夫跟她討論過，如果她是變種人，大概也會是跟鳳凰女類似的歐米伽級，但具體超能力不詳——不死之身是真正的不會死，琴·葛蕾是會死的，但死後會復活，跟她不一樣，不過琴·葛蕾還可以復活別人，又比她強大很多，所以大概她倆的能力不相上下。
不過阿西莫夫也說，他只是個人工智慧程式，並不實際瞭解變種人的這些，要她等賽維爾教授回來。
這次奇瑞塔入侵，恰巧賽維爾教授帶著學生們出門在外，未受波及；留守位於威徹斯特縣的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幾個變種人也沒有來得及參加復仇者聯盟的戰鬥。
阿西莫夫說，這是因為大部分時候變種人很低調，這牽扯到變種人登記制度之類的問題。當然也有不低調的變種人，知名不具，你懂的。
又說到變種人的天賦能力往往隨著青春期的到來而發展，在此之前，如果沒有接受變種基因檢測的話，誰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進化成為變種人。美國政府一直暗搓搓的想要所有14歲以下的兒童接受變種基因檢測，還好，目前還沒有通過類似的提案。
她實際不需要睡覺，於是坐在床上，拿著一個透明屏的手持終端設備查看資料。
托尼·斯塔克很大方，除了斯特克工業的一些核心機密沒有開放許可權之外，她的許可權可以隨時查看其它95%的資料，包括托尼個人收集的一些秘密資料，比如變種人，比如復仇者聯盟，比如神盾局。
神盾局也很有趣。
他們在地球上到處搜羅古老文明的遺物、外星入侵者的殘骸以及其他神秘事物，相比德國納粹的神秘事物研究部門，神盾局的搜羅範圍更廣，觸角幾乎延伸到個別國家之外的所有國家和地區。
艾莉西亞非常仔細的翻看著神盾局的資料，神盾局將部分伺服器許可權開放給了托尼，也就是開放給了阿西莫夫，阿西莫夫早就把許可權之內他能查閱的資料全都搬到自己的秘密伺服器上了。
就是這一小部分的資料也洋洋大觀，什麼都有，包括很多只能放在倉庫裡的各個國家和地區的各個年代的人造物，大概因為實在是沒人知道這些東西做什麼用，索性開放了許可權，讓所有審核過背景的人都能查閱，萬一有人能弄明白那些東西有什麼用，當然就更好了。
她將自己感興趣的人造物一個一個的做著標記。
這些標記同時也顯示在托尼手裡的手持終端設備上。
「她標記的這些是什麼？」托尼不解的問。
「不太清楚，這應該是她見過的或是知道是什麼用途的東西。」
「布魯斯說，她見過聖槍。哈！」托尼表示不屑：「哪有那種東西！如果真有聖槍，他們——我是說那些納粹，應該用聖槍戳一下她試試看，畢竟真正的聖槍是連耶穌都能殺死的武器。」
「Sir，你還是相信有聖槍的吧。」
「要我相信有聖槍或是什麼聖杯、都靈裹屍布，那麼我也同樣會相信耶穌死後三天復活——」托尼突然戛然而止：嗨！誰說這事不會發生呢？他身邊不就正有這種人嗎？
就算不說艾莉西亞身上的神秘現狀，查理斯那邊的琴·葛蕾不就有復活他人的能力？誰能斷定耶穌的信徒裡不會有一個能力強大的變種人呢？
這個問題太容易搞壞腦子，還是小心對待。雖然他是個公開的無神論者、一個自詡為科學家的花花公子，可還是不要碰這個話題。
於是換了話題，「明天提醒我問問她標記出這些是為什麼。現在，我終於可以去好好睡一覺了。」
*
托尼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10點。
這天無事。
曼哈頓的戒嚴終於解除了，只有一些街道因為還有奇瑞塔戰機殘骸沒有清理完畢，仍有少量國民警衛隊和一些私人承包商的安保人員看守；陸軍與海軍陸戰隊都已經撤離曼哈頓，人們走上街頭，儘量保持生活節奏。
但那些在戰鬥中損壞的高樓大廈、街道，仍然時刻提醒著人們，外星人的威脅近在咫尺。
見多識廣的紐約人嚇壞了。
托尼洗漱完穿好衣服出來，佩珀和艾莉西亞正在看電視，多家電視臺接連幾天都在滾動播放奇瑞塔入侵之後的曼哈頓市容市貌，採訪了許多在這次事件中失去親人與朋友的市民。佩珀相當同情那些失去親人與朋友的普通民眾，但很氣憤記者們用了極為煽情的手法大肆宣揚「失去」，幾乎沒人提到復仇者聯盟為了擊退入侵者而做出的貢獻與犧牲。
「托尼差點回不來！」想到這裡還是心慌慌，「可他們只在當天提了一下，現在呢？沒人記得托尼幾乎死在外太空！」
「我不是回來了嗎？」為了解釋這個臨時決定，他可是費了不少口舌。佩珀當時在斯塔克工業的企業飛機上，當即就命令飛機轉回紐約，在新澤西的一個小型機場降落，立即乘車回了紐約市區。
等她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要高興他還活著，還是為他不顧自己安危的臨時決定發火了。她又哭又笑，托尼可花了不少心思哄她。
向來什麼事情都難不倒的佩珀也會像小姑娘似的用小拳拳捶他，這還挺新鮮的。
艾莉西亞安安靜靜的坐在液晶電視機前面的座椅上，穿了一條牛仔連身短裙，露出細伶伶的小腿，一雙牛仔布面的球鞋，看著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像佩珀和布魯斯·班納一樣，托尼·斯塔克此時也對這個過分瘦弱的女孩心生憐愛，「等下我們一起出去吃飯。」
艾莉西亞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變種人因為漫畫出場時間晚於1968年，所以就不能提及了，比如魔形女和金剛狼等。
*說到托尼斯塔克的善良，核彈發射後還有另一個人也能帶走核彈，但雷神同志不是地球人，不能要求一個外星友人為了地球做出犧牲，所以托尼就上了。這就是典型的「我行我上」，當時托尼已經做好了萬一回不來掛在外太空的思想準備。
☆、我可以給你心啊
花花公子喜好美食美酒美色，享受人生極樂，所以才會被稱為play boy。前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這幾年已經努力擺脫公眾對他的固有印象，但有時候還是不免會被包括佩珀在內的人揶揄。
三個人在餐廳吃飯，前後左右的客人都很好奇，頻頻打量他們，想像力豐富的人已經在猜測那個女孩是不是托尼·斯塔克的私生女了。
艾莉西亞很好奇，「我長得很像斯塔克先生嗎？」
佩珀不解，「什麼？」
「那個人——」艾莉西亞指給她看，「說我也許是斯塔克的私生女。」
佩珀一臉的「鬧哪樣」，「什麼！」
托尼放下菜單，「我去跟他談談。」
「你想吃什麼？龍蝦？小羊排？」佩珀不動聲色的換了話題。
「小羊排吧。」
「OKay。」
托尼很快就回來了，「你們點完菜了嗎？」
「點完了。」佩珀瞥了他一眼。她們都沒有問「談的怎麼樣」，用不著問，想來一定是很有效果的。
托尼坐下來，若無其事的問：「你能聽到他們都在說什麼，還不會弄混淆？」
艾莉西亞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點點頭。
「最遠能聽到多遠的？」這個可不在她的檔案裡。
「想多遠就多遠，想聽到誰就能聽到誰。」
「哇——喔！」他這麼聰明的人，用不著她詳細解釋就知道她當然可以隨時控制自己的能力，不然整天聽到別人的說話，煩都要煩死了。但馬上就有點尷尬：她也能聽到他和佩珀在頂樓公寓裡做些什麼。
她也立即就明白了，「你放心，我沒有聽過你。」
稍後佩珀也反應過來，「噢！」有點臉紅。
換話題換話題。
於是說到已經給她辦好了身份證件，美國本土出生證明、社會福利號、學籍檔案等一條龍，現在她就是個有身份的人了，不是黑戶了。艾莉西亞雖然20年混在美加兩國都沒有用到身份證件，但還是真誠的謝謝他考慮周到。
「但我不想去上學。」
「但你這麼大的孩子，」咦，怎麼說起來怪怪的？「不去上學好像不太對。你去過學校嗎？middle school？high school？」按她現在的生理年齡，是應該去middle school，但跳級的天才少年也並不罕見，安排去high school根本不是問題。
「沒有。我不需要去上什麼中學，我在各個國家的最先進的研究機構待了50年，系統的學過生物科學、人類科學、分子生物學、分子人類學、遺傳學、免疫學、生物化學、哲學、古典文學、歷史與考古學、天體物理學、核子物理學、幾種不同的宗教神學、創傷外科，還有不在大學課程裡的神秘生物學、各種五花八門的人類起源研究、各種五花八門的神話研究，基本上他們在研究我的時候用到的學科，我差不多都學了。而且教授我知識的人，都可以說是那個國家最優秀的科學家。」
她總結說：「所以我不覺得我有必要浪費時間在中學裡。」
佩珀目瞪口呆：她還沒有見過比托尼更聰明的人。
艾莉西亞笑笑，「我不是聰明，而是有太多時間。要知道，在那些研究機構裡很無聊的，我不用整天想著怎麼賺錢養活自己，不用睡覺，就有大把時間可以用。」
托尼有點無奈，「哎呀！我是想讓你體驗一下一個正常的孩子的日常生活。不管你的實際年齡有多大，你一直在那些研究機構裡，面對的都是一些瘋子、精神變態、偏執狂，那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你應該體驗一下普通孩子的生活。你覺得呢？」
她想了想，點頭，「有道理。」
「並且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你想在哪裡生活，紐約，還是洛杉磯，都可以。」
「紐約吧，紐約會不會好一點？我想有些人可能更願意我處在隨時都被監控的狀態下。」
「你是說我嗎？」托尼吃驚臉。
「不是你。我指的是神盾局。」
佩珀有些困惑：「神盾局？怎麼回事？」
「尼克·弗瑞可能更希望能就近監控她。」
佩珀大驚：「他們會對她怎麼樣？再次帶走她嗎？」瞬間怒氣值上升，「我討厭那些不可一世的政府官員，他們總是什麼都想要，想要你犧牲、奉獻，卻不想想，憑什麼！」
托尼笑笑，「為國奉獻吧。」
「那才是見鬼！為國奉獻也不能讓人冒著生命危險吧？！」她還惦記著那枚核彈，以及其他。「你快要中毒死了，尼克·弗瑞這個混蛋才把新元素給你，他就是想讓你不得不求他，是吧？是吧！」
托尼忙搖頭，「不是那樣。」咳，佩珀並不知道所有的細節。
「你中毒了？」艾莉西亞好奇的問。
佩珀指了一下，「就是他胸前那個圓環。」
「那不是一個小型可控核聚變反應堆嗎？為戰衣提供動力的裝置。」
「這確實是個動力源。」托尼不是很想多說。
但艾莉西亞又問：「中毒？」
「是給那個裝置提供能量的鈀核心，會導致托尼血液中毒。」
「我看他很好啊，沒有中毒的跡象。」
「現在是沒有了，因為我找到了比鈀更好更穩定的元素。別擔心，」按著佩珀的手，又對艾莉西亞微笑，「別擔心。」
侍應開始上菜。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的身體裡還有殘留的彈片。不能用手術取出來嗎？」
「阿西莫夫把這部分的資料也授權給你看了嗎？」
「對。我以為他是想看看我有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佩珀滿懷希望：「你有辦法嗎？我們找過全國最好的心臟外科的醫生，要想取出剩餘的彈片，會很危險。」
「別說這些了。她還是個kiddo，就不應該為了這些破事煩惱。我們是出來吃飯的，就好好吃一頓飯，行嗎？」
*
回了斯塔克大廈之後，佩珀找了個理由把托尼打發去下面實驗室。
「你能幫他嗎？」佩珀又是躊躇又是滿懷希望，「他的情況很不好，身體裡帶著那些彈片，核反應爐只是不讓彈片鑽進他的心臟，可這種狀態不能一直這麼持續下去，要是——我是說，要是新元素最後也沒有用了，怎麼辦？」
她焦灼的走來走去，「我害怕得要命！托尼不能死，至少不能現在或是不遠的未來就這麼死去，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我不知道能不能幫他。我的方法是不考慮□□痛苦的，我擔心他承受不了。」
佩珀一下子燃起希望，「我可以找最好的心臟外科醫生來會診，或者你想要什麼方向的醫生都可以，我去找。」
「你可能只需要找一個膽子夠大的麻醉師。如果我的方法不行，失敗了，我還可以給他一顆心臟。」艾莉西亞嚴肅的說。
「你在開玩笑嗎？」
「我被挖過兩次心臟，都是我自願的，這沒什麼。如果能讓斯塔克先生重新成為一個健康的人，我想我不會介意的。」要求別人幫自己辦事，先給點甜頭，這很正常。按照托尼·斯塔克的為人，也不會說解決了自己的問題就不管她了，從互惠互利的方面來說，有要求有報酬才是正常的，這樣以後可以兩不相欠。
「喂！等等！」佩珀按著額頭，「我不是想要你的心臟，我只是想你能有外科醫生不會用也想不到的其他的治療手段。」
「換心手術只是一個後備計畫，你不用擔心。你要真的害怕，可以去查一下西伯利亞那個換了我的心的人之後又活了多久，按照俄羅斯人的做事態度，他們一定會做記錄。」
「我去找醫生。」佩珀立即決定開始行動。
*
晚上，托尼·斯塔克來到艾莉西亞的小公寓。
「這是你的身份檔。」遞給她一個資料夾，「我找了高手，做的很不錯，還把你的資料插進人口統計局和社會福利署的檔案裡了。」
「謝謝。」她彬彬有禮，接過資料夾，放在一邊。
「佩珀跟你說了嗎？」
「說了。等你們——等我們去洛杉磯之後就先去醫院給你檢查一下，然後會診。我不會感到疼痛，所以無法理解你每天需要忍受的痛苦，但我覺得你還是擺脫彈片的威脅比較好。」
托尼勉強一笑，「我知道。謝謝你肯為我——治療，算是治療嗎？」
「算是治療。」
「你的檔案裡沒有這些。」
「那是因為我沒有告訴其他人，他們似乎也不關心我除了不會死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異常之處。」
「可你為什麼現在告訴我——我和佩珀？」
她聳肩，「我高興。」
托尼一愣，只好微笑，「謝謝你，不管成不成功，非常感謝。」
他重新打量她一番，嫌棄臉，「你還是太瘦了。你吃不飽嗎？至少我能讓你吃飽，你想吃什麼就去吃，叫外賣也可以，我想現在叫外賣不會很麻煩，餐廳差不多都開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方舟反應爐是一個小型可控核聚變反應堆，現實中沒有可控核聚變反應堆，尚在理論實驗中。
*評論區有同學提示注釋寫錯了，修改一下。
*氫-彈是不可控核聚變，現有的核電站都是核裂變反應堆。
*托尼斯塔克掌握了可控核聚變技術，所以斯塔克工業才脫離軍火產業，成為全球清潔能源巨頭。
☆、被卡路里支配的恐懼
艾莉西亞也很煩惱啊，愁苦的皺著眉頭，「我也想長大一點，我維持在13歲的時間太久了。你知道我要去上學的話，頂多只能念一年，對吧？一年我還沒長大，就會有人覺得不對勁。」
這確實是個很實際的問題。托尼當然想過，「沒關係，我只是想讓你體會一下現代社會中普通孩子的日常生活，你的生活不應該是成為小白鼠，」好像有哪裡不對，「你該更多的瞭解現代社會的方方面面，而不是只能在什麼實驗室裡學習各種知識。該玩的時候，就要痛痛快快的玩，或者你想玩什麼，都可以告訴我，讓我來彌補你這幾十年來的缺憾。」
「缺憾嗎？」她有點困惑，「好像並沒有，大概因為我不懂為什麼需要去體驗普通人的生活。是電視裡那些人的生活嗎？我好像真的沒有過過那種生活。不羡慕，不渴望，但如果只是當成一個體驗的話，我願意去中學待一陣子。」
「班納博士說你在美加兩國走來走去，一個人過了20年。」
「是這樣。」她平淡的說：「我不可能有什麼同伴，也不想跟別人發展出什麼友誼。我幫你取出彈片，你幫我弄清楚我是什麼，這算公平吧？」
托尼思忖片刻，「很公平。」
他回到頂樓公寓。
「阿西莫夫，重新檢索一下艾莉西亞的檔案，關鍵字『食物』或是『饑餓』、或是『卡路里』。」
幾秒鐘後，阿西莫夫回答：「No，Sir，她的檔案裡沒有這些詞。」
「檢索，艾莉西亞的身體發育狀況報告。」
「沒有關於她的身體發育狀況的報告。」
「哈！這麼說，她故意把這方面的報告抽走了。有意思。」她一直是13歲的少女，那些研究人員不可能不對此進行探究，或許他們一直故意控制她的發育？身體發育需要攝入足夠的熱量，而她一直處於吃不飽的狀態，所以一直無法「正常」發育。
*
早上，佩珀叫了艾莉西亞上樓吃早餐。
工人們一大早就來安裝玻璃，到處吵吵嚷嚷。
托尼一副睡眠不足的樣子，「我們今天就去洛杉磯。」
「你確定嗎？」佩珀問。
「我確定。我受不了這些，等他們幹完活我們再回來。」
佩珀打電話要她的助理重新安排飛機。
「艾莉西亞，多吃一點。」托尼看了一眼她，「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多吃好幾倍的食物，不用擔心，你吃得再多也不可能把我吃破產。」
「什麼意思？」艾莉西亞愣愣的問。
「他們應該研究過你為什麼不會長大，跟熱量有關嗎？」
她放下手裡咬了一口的漢堡包，「他們不太清楚是否跟卡路里有關，我的骨齡50年沒有變化。」
托尼想了一下，「你應該處於剛開始發育的階段，生理期？」
佩珀瞪著他，「托尼！」
「我的卵巢發育不全。」意思就是沒有生理期，這個不需要很高深的生理知識就能懂。
佩珀頓時就有點心疼：果然她真的不能算是「正常人」。
「把你抽走的身體發育檢查報告拿給我看。」托尼也不是什麼人體科學家或是什麼生殖醫學專家，但想想她體內的器官全都被挖出來過，當然卵巢也不會倖免，如果她有一對發育完好的卵巢，那沒准就會製造出一堆小艾莉西亞，這畫面可真是太美不敢想。所以這就是她的身體本能做出的應對，這麼一想，簡直合理得不行，沒毛病。
「吃過飯拿給你。」她吃了普通成年人雙倍的早餐。
「沒吃飽的話，那邊還有一些。」佩珀指了指給工人們準備的早餐：也是咖啡、漢堡包，還有墨西哥卷和鹽焗玉米粒。
艾莉西亞站起來，走過去，「這些你們還吃嗎？」又拿了兩隻墨西哥卷回來，「這跟上次班納博士拿過來的墨西哥卷味道不一樣，多了什麼？」
看了看，「好像多了點酸黃瓜。」
「你喜歡嗎？酸黃瓜。」
「還不錯，早餐吃酸黃瓜會很開胃。」她很快就吃完了兩隻墨西哥卷。
「阿西莫夫，記錄艾莉西亞早餐攝入的卡路里。」
*
中午吃過午飯，艾莉西亞與托尼·斯塔克、維吉尼亞·波茲乘坐私人飛機，飛往洛杉磯。
豔麗的空乘小姐剛要關上登機門，一個高大英俊的青年登上飛機，「Hi，斯塔克。波茲小姐。」
托尼一臉莫名，「我不知道你要跟我們一起走。」
「我知道。」佩珀俏皮的瞥了他一眼，然後說：「來吧，史蒂夫，坐這兒。」
示意他去坐在托尼對面的座位上。又問艾莉西亞，「你知道他嗎？」
點頭，「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俊美青年有點害羞，「叫我史蒂夫。你是？」
「艾莉西亞·希斯。」艾莉西亞一板一眼的報上姓名。
「我的表親。」佩珀忙加上一句。
史蒂夫點頭，「瞭解。」
托尼收起桌上的文件，那是剛拿到手的艾莉西亞的身體發育檢查報告。
「你去洛杉磯有事？我還以為你離不開布魯克林。」
「有點私事。」史蒂夫笑容親切。
托尼敏銳的注意到，艾莉西亞對史蒂夫很感興趣，頻頻打量他。
史蒂夫也注意到這一點了，不過，自從他成為「美國隊長」後，就很習慣了他人的注目，已經習以為常，不以為意。孩子們通常都很崇拜他，覺得他是美國的象徵，正義的化身，這個女孩應該也是如此。
但接下來，艾莉西亞就讓他大跌眼鏡了。
「斯塔克工業沒有繼續研究超級士兵血清嗎？」
「你是說，史蒂夫之後嗎？研究過，但沒有成功案例。」
「班納博士呢？」
「他的情況比較複雜，是使用了超級士兵血清，但加上了他自己的一些研究。」
「基因層面呢？或許某個基因段使得他能夠融合血清。俄羅斯人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幾份血清——」她忽然停下來了。
托尼驚疑，「血清是有數的，斯塔克實驗室有非常嚴格的出入庫手續，每一份血清都能查到最後用在哪一個實驗體身上。」但確實有幾份血清在很多年前就失蹤了，算起來，應該是艾莉西亞離開美國的研究機構同一年發生的事情，按說她不應該會知道俄羅斯人的行動——這裡還牽涉到他父母之死。
因為血清失蹤一事，托尼一直懷疑父母的死亡並不是單純的車禍，但沒有足夠的證據，只能擱置到如今。現在，突然出現了新線索，由不得他不重視。
他倆的對話不複雜，史蒂夫不難聽明白。
雖然吧，眼前這少女年紀還小，但想想，托尼·斯塔克可是17歲就從麻省理工畢業了，再來個天才少女也不是稀罕事。
艾莉西亞又好奇的看著史蒂夫，「你的盾牌呢？」
「——沒帶。」這種東西只有打架的時候需要，誰沒事走哪兒都帶著啊。
「可惜。我想見識一下號稱地球最強金屬的振金。」
托尼假裝咳嗽一下，「振金很稀有的，你想玩的話，馬里布有一點餘料。」
艾莉西亞拿出手持終端設備，「振金的物理特質是什麼？」
「吸收動能、熱能及其他。」托尼回答。
「幾乎可以無限吸收動能和熱能吧。但按照能量守恆定律，這種情況實際是不可能的，所以要麼是振金將動能和熱能存儲起來了，要麼是能量守恆定律對振金不起作用。」
「振金確實是外星物質，或許，可以不遵循地球上的物理守則。」
「確實很有意思。」艾莉西亞若有所思，「你想過那些能量一旦釋放出來，會怎麼樣嗎？我看過你們每個人的行動報告了，除了索爾的。」
史蒂夫笑了笑：索爾這個外星人才不會給神盾局寫什麼行動報告呢。
「索爾的喵喵錘可以用力擊打在盾牌上，激發衝擊波，那可能也是一次能量的釋放。或許下次應該讓索爾在實驗室裡再跟盾牌互相錘一次。」想想就很帶勁！
托尼扶額，「索爾可不會按照我的話去做。」但也有點躍躍欲試呢。針對振金的各種實驗和研究一直沒停過，但喵喵錘這種神器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難得，可能沒有下次了。
史蒂夫看他一眼，「不要玩我的盾牌。」盾牌就是他的武器，戰士不會允許別人隨便玩他的武器。
「我記得還有最早的初始版盾牌，是個粗糙的半成品，艾莉西亞，你可以隨便拿去玩。」托尼露齒一笑。
艾莉西亞挺高興，「謝謝你，斯塔克先生。」
「不用每次都叫我『斯塔克先生』，」托尼親切的微笑：「叫我托尼。」
*
史蒂夫·羅傑斯跟著他們一起去了馬里布別墅，強烈要求圍觀了一下盾牌的初始版。
「這是霍華德當初給我看過的一個。」說起已逝老友，史蒂夫很有些傷感：作為一個94歲高齡的人，他認識的人多半都已經過世，往事並不如風，一切都好像發生在不久前。
作者有話要說：
*鋼1裡刊登霍華德和瑪麗婭死訊的報紙日期是1991年12月17日，美隊3裡澤莫問的行動報告日期是1991年12月16日。91年12月，蘇聯解體，冷戰結束。
*美隊2裡左拉說史蒂夫羅傑斯出生於1918年。（忘了美隊1裡有沒有提到了。）
*托尼斯塔克1969年出生（鋼3彩蛋托尼自己提到1983年他14歲）。
☆、一言不合就買買買
艾莉西亞拿起初始版盾牌，「這個沒有完工啊。」只是一個半成品，中心部分是振金，外殼是其他金屬，向外的一面是半顆白色的五角星。
「這是一個不成功的試驗品，隊長的盾牌是用振金和其他金屬的合金製作的，中間試驗了很多配比。」托尼說。
艾莉西亞點點頭，試驗的目的就在於反復尋找可能的混合比例，而隊長盾牌的金屬混合比例一定是絕密。
佩珀下樓，到了地下實驗室，「艾莉西亞，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我能拿走這個嗎？」艾莉西亞舉起初始版盾牌。
「送你了。」
「謝謝你，托尼。」
佩珀帶走了艾莉西亞。
史蒂夫與托尼一起看著兩個人上了樓，史蒂夫轉頭看了看托尼，「又一個天才，哈！」
「天才不能埋沒在什麼堪薩斯的小鎮，」托尼圓滑的說：「她的父母找到了佩珀，我想不如接她過來，讓她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
史蒂夫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有錢人有這個能力，斯塔克工業熱心慈善事業，就當日行一善了，再說又是佩珀的親戚，很是理所當然。
他這時候才有閒暇打量一番地下實驗室，「跟以前的實驗室真是大不一樣，有這麼多高科技。」指了指隨處可見的自動智慧型機器臂。
「時代在進步，科技日新月異，史蒂夫，你需要更新一下現代科技知識，或是常識。你學會用智能手機了嗎？」
*
佩珀帶艾莉西亞去了樓上的客房，「我已經叫人提前收拾好了，」打開衣櫃，「都是你的尺碼，洛杉磯很溫暖，用不著什麼厚外套，牛仔上衣、夾克衫、短風衣，這些就足夠了。過幾天我們可以出去購物，托尼給了置裝費，可一定要用完。」
對著她俏皮的一笑，「還有，你該有一部手機，年輕孩子都有手機，」遞給她一個手機包裝盒，「SIM卡和記憶體卡都已經給你裝上了，裡面存了馬里布別墅的座機號碼、托尼和我的手機號碼。不管有什麼事，都可以打911，這你應該知道的。」
「我知道。」她將盾牌放在桌上，接過手機盒，打開，擺弄起來。
「冰箱裡塞滿了食物，你只要覺得餓了就可以吃，管家會注意食物的消耗，每天都會採購新鮮食物，你有什麼喜歡吃的，可以告訴她。」
艾莉西亞點頭，「好，我知道了。」紐約到洛杉磯有3個小時時差，現在也才下午3點多。
「我先出去了，你自己熟悉一下。」
艾莉西亞放下手機，「阿西莫夫。」
阿西莫夫沒有回應。
她開了門站到門外，「阿西莫夫。」
「希斯小姐。」阿西莫夫柔和的聲音響起。
嗯，不錯，阿西莫夫不能進入臥室。
「把別墅的平面圖和立體圖展示給我看。」她拿著手持終端設備查看了別墅的平面圖，在房子裡走來走去，熟悉各個房間。
馬里布別墅建築在一塊獨立的岩石之上，俯瞰是個近似橢圓形，上下兩層，帶地下室；沒有後院，後院直接面海，一側有一個戶外淡水游泳池；前院高爾夫球場、網球場、直升機停機坪、私人車道，十分豪邁闊氣。
托尼從地下室上來了。
艾莉西亞沒看到史蒂夫，「羅傑斯先生呢？」
「哈皮送他去市區了。怎麼？」托尼一挑眉。
「超級士兵計畫。」
她只說了一個詞，托尼立即懂了，「表面上擱置了，但不排除還有其他公司在繼續研究，比如班納博士參與的那個計畫。納粹和KGB？」
她點頭，「他們當然也有自己的超級士兵計畫，軍情六處也是，五角大樓也是。」
托尼略一思忖，「你不老不死，能夠用你的血液來強化人體是最安全的方法。」只要能不死，這就比什麼牛逼哄哄的超能力要強大無數倍了。
「這一部分的檔案你也沒有給我。」
「不需要，沒有哪一個研究機構能成功，所以我就沒有拿那些檔案。」
「小騙子。」托尼不客氣的說：「你一定全都收集了。」不過不給就不給了，他並不想重啟超級士兵計畫，就無所謂了。
「坐。」示意她坐下來，「你實際不是個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我想應該直接跟你商量。神盾局應該會覺得將你放在他們的監視範圍內才會安心，所以他們可能會在你身邊安插一位特工擔任你的保鏢。」
「那不算什麼，我習慣了，只要他們不要管我在做什麼，我可以允許他們派人跟著我。」
托尼松了一口氣，但也挺糾結的，「按說我不應該允許他們這樣對待你，但你知道政府機構都是怎麼做事的，他們喜歡事事都在控制中。」
艾莉西亞大睜著眼睛，「那怎麼可能呢？就比如，我要是不願意，隨時可以離開，他們根本找不到我。你以為我離開五角大樓的地下室，他們沒有找我嗎？」
托尼無語了。他確實不喜歡這些政府機構的做事方式，也不喜歡那些官僚的傲慢與控制欲，但有時候，即使是他也會妥協。
「九頭蛇試著偷過幾次血清，但都沒有成功。他們也想從黨衛隊手裡偷走我，但也沒有成功。希姆萊為此發了很大的火，跟約翰·施密特在小鬍子面前吵得不可開交，就差動手掐死他了。」
「九頭蛇的首領？」
「這一部分，羅傑斯先生應該有寫在報告裡。」
「這個嘛——」托尼就笑，「他對寫報告什麼的不太在行。」
「口述報告呢？」
「實際上，也沒有。你知道他跟九頭蛇戰鬥過後就掉進海裡沉睡了，而等他醒來、回到文明社會，九頭蛇已經成為過去，不復存在。」
*
幾天後。
司機哈皮開車送托尼、佩珀、艾莉西亞去洛杉磯的希德西奈醫療中心，這家醫療中心隸屬于加州大學洛杉磯校區醫學院，心臟與心臟外科在北美排名靠前。
哈皮知道托尼是去做檢查，有點擔憂，比平時說話還多，一路說個不停。
他挺奇怪為什麼艾莉西亞也跟著去，佩珀陪著托尼很正常，她是斯塔克工業的CEO，又是托尼的女朋友，這個小尾巴跟著幹什麼？
到了醫療中心，連佩珀都沒能進醫生辦公室，托尼只帶了艾莉西亞進去。
哈皮沒想通，詫異的問：「她進去幹什麼？」
「別問。」佩珀擔憂又緊張，嚴肅的瞪了他一眼。
哈皮小聲嘟囔：「不問就不問咯。」
*
心臟外科醫生也很詫異，「你好，斯塔克先生。這位是？」
「她來旁聽。」托尼簡單的說。
醫生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愣了一下，「好吧。你上次來做檢查，還是3個月前，我想你今天應該再做一次檢查。你還是想手術取出彈片嗎？」
「當然了。這些小淘氣在我的身體裡，時刻都在威脅著我的生命，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之前我為你做過一套手術方案，危險性想必你也知道的，心臟手術不存在百分之百的成功，總會有風險的，耗時也會很長。」
醫生與托尼討論了一會兒手術過程中的不可控因素，本來安安靜靜旁聽的艾莉西亞之後也參與到討論中。醫生原本想讓她住嘴，結果發現她對於外科手術瞭解極多，專業名詞張口就來，十分詫異。
「我得重新制定手術計畫，young laby，你在哪所醫學院學習？」天才兒童絕大部分都是數學天才，極少有人學醫。
「紐約大學醫學院。」艾莉西亞說謊眼睛都不眨。
醫生將信將疑，「你應該還沒有畢業，這樣，」他考慮了一下，「你提出的方法具有一定的可行性，我會考慮在內。你可以進手術室旁觀，但不能拿手術刀，你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看。」
艾莉西亞同意了，「可以。」這已經是看在斯塔克先生的面子上了，她總不能再來一次自插心臟。
他們出了醫生辦公室。
托尼去做檢查了，佩珀緊張的問艾莉西亞，「怎麼樣？可以嗎？」
「可行。醫生說我可以旁觀，但不能拿手術刀。」
佩珀略微松了一口氣，「那說明有希望，只要有50%的希望，就可以了。」
「那也是一半一半的概率，你不怕嗎？」
「我怕得要命！」佩珀緊張兮兮的咬著指甲，「托尼也很害怕，你別看他整天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玩世不恭的樣子，其實他也會害怕的。」
*
心頭大石放下一半，佩珀這幾天的心情都很不錯。過了兩天，就帶艾莉西亞去購物了。
給她買了很多昂貴的衣服，鞋帽配飾買了一堆，還買了很多少女款的化妝品、少女淡香水。
「女孩子呢，就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美美的，人生要過的精緻，要過得快樂，等你長大了——」忽然想起來她幾十年沒有長大，大概這一條是做不到了，微微苦笑，「我是想說，等你長大了，也會有你愛的人、愛你的人，你的人生，應該什麼都體驗一下才對，而不是待在各種研究機構裡。」
作者有話要說：
*甘迺迪遇刺案是1963年11月，X戰警前傳2裡萬磁王被認為是刺殺甘迺迪的真凶，關押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10年。1973年2月巴黎舉行了關於越南問題的國際會議。
*老萬不一定跟艾莉西亞同時期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
☆、非正常人類
艾莉西亞張張嘴，欲言又止：她確實從來沒有過「正常人」的生活，那是因為她肯定不是一個正常的人。
但也不是很在意啦。一個人一旦習慣了獨來獨往，就不太會願意做出改變，就像她，因為躲了五角大樓的特工20年，太習慣到處走來走去，一個人就會很輕鬆，說走就走，但要是有了牽掛，「離開」就可能變成一種痛苦、一種負擔。
「永生」是人類夢寐以求的理想狀態，為此衍生出來的神話、傳說不計其數，遍佈全球，她的價值無法估量，一定會被覬覦，一定會被研究，也一定會被控制。
佩珀跟托尼討論過這個問題。正常人類在面臨被切片的必然前景的時候，一定都會盡可能的想要逃離，想要避免成為實驗室裡的小白鼠，艾莉西亞卻似乎對此並不在意，甚至還主動配合。托尼說，那是因為她無所畏懼，不知道什麼是「恐懼」的人、能力超過想要控制她的那些人的人，就不會太在意這個。
托尼已經找了私家偵探去追溯她的行蹤，她不是突然出現在斯塔克大廈樓下的，一定有人見過她。他想知道她這20年是怎麼掩藏自己的行蹤的。
她們都沒有再提到「長大」的話題。
佩珀告訴她一個「正常的」13歲女孩都會喜歡什麼，比如，漂亮裙子、學校的男孩子、零花錢、霜淇淋、芭比娃娃、裝飾物、帶鎖的日記本（現在則是智慧手機上的應用）、自拍、追星、去熱門網紅店吃東西，等等等等。
她們還真的跑去一家網紅甜點店，買光了店裡所有的小蛋糕，導致了等在她們後面的顧客抱怨連連。店員忙著打包，一邊道歉。
艾莉西亞耳朵裡塞著入耳式耳機，聽著音樂，根本沒聽到其他顧客的抱怨，當然就是聽到了也不會在意。佩珀也假裝沒聽見：誰說不能一下子全買光了？
顧客們也就是小聲抱怨，哈皮在艾莉西亞身邊一站，沒有人敢跑到她面前抱怨。哈皮雖然看上去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但長得壯實，看上去也是個練家子，沒人想惹他。
「哈皮，別站著，坐下。」艾莉西亞拉了拉他袖子。
哈皮拖過一把椅子，坐下，「買這麼多小蛋糕？你要是喜歡吃蛋糕，家裡的廚師可以做一個大蛋糕給你。」
佩珀微笑，「哈皮，買東西的樂趣就在此，你得去『買』。」
艾莉西亞表示同意，「就是。」從紙袋裡拿了一個小盒給他，「你嘗嘗，我覺得他家還不錯，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甜點之一。」
哈皮糾結，「我有點超重了。」
「你超重太多了。」艾莉西亞很直接的說。
哈皮瞪她一眼，打開紙盒，拿了一把小勺，挖了一大口，塞進嘴裡。
*
回了馬里布別墅，佩珀讓艾莉西亞換上了新裙新鞋，戴了兩根細細的發箍，一根粉色米粒珍珠，一根白色水鑽；又給她化了淡妝，噴了香水。
對於佩珀這種高漲的興致，托尼表示不很理解，但成果斐然：艾莉西亞本來就是個漂亮女孩，再精心打扮一番，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女，是那種在學校裡面一定會被男孩子圍繞著的美少女。
托尼吹了聲口哨，「真不錯！我們晚上要去哪裡嗎？」
「哪裡也不去。」佩珀回答。
「你們這麼漂亮，又打扮的如此精緻，只是待在家裡可不行。來吧，我帶你們出去吃飯。」
身為億萬富豪的好處就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再熱門的餐廳也能訂到餐桌。
托尼·斯塔克跟某個美女共進晚餐不是稀罕事，跟佩珀一起用餐就更正常不過，但佩珀身邊還有個苗條的小美女，那就有點稀罕了。
「我該辦個派對，把你正式介紹給那些多嘴又無聊的所謂上流人士。」托尼接過菜單就放在桌上，「省得總有人猜個不停。」
「嗯，是個辦法。」佩珀點頭，「我再也不想聽到有人猜她是我和你的女兒了。」
托尼吃驚：「什麼？！」有人胡亂猜測艾莉西亞是他私生女就夠離譜了，還有升級版？
「我為你服務了十幾年，有個十幾歲的女兒在時間上也很合理。」佩珀居然不生氣，還笑嘻嘻的，「你知道那些人就是這樣的，他們太閑，以及，想像力太豐富。」
托尼扶額，「我知道了。你儘快找人來籌辦派對吧，就在家裡好了。」
艾莉西亞內心毫無波動：那些人太無聊了！
*
派對很快就舉辦了。
托尼·斯塔克的派對，怎麼可能拒絕嘛。接到邀請的客人全都興沖沖的來了，結果看到的是斯塔克工業的CEO在向人介紹她的表妹艾莉西亞·希斯，一個天才少女，剛從堪薩斯小鎮來到洛杉磯，將在紐約的中學入讀，為申請大學做準備。
客人們又問，為什麼不在洛杉磯的中學入讀？洛杉磯也有很多很不錯的中學，大學也多。
艾莉西亞彬彬有禮的表示，紐約很好，她更喜歡四季分明的城市，紐約及附近的大學也很多。
派對很圓滿，客人們滿足了好奇心和窺視欲，近距離觀察了「斯塔克的私生女」；艾莉西亞算是正式進入了洛杉磯的上流社交圈，佩珀幾乎真的相信她確實是自己的表妹了。
派對帶來的另一個後果是，五角大樓的人終於找上門來。
他們沒有找中間人，直接來到馬里布別墅門前。
托尼正和艾莉西亞在地下實驗室，阿西莫夫通報：「Sir，有兩名軍官在大門外。」
將大門處的監視圖像顯示在大螢幕上。
「不認識，問他們是誰，讓他們拿出證件，掃描證件。」
兩名軍官按照阿西莫夫的要求，出示了軍隊證件。
「問他們有何貴幹。」
「斯塔克先生，我們想跟你談談艾莉西亞·希斯。」
艾莉西亞抬頭看了一眼大螢幕，「阿西莫夫，讓他們進來。」
過了一會兒，軍官們開的悍馬停在別墅房前。大門敞開，但沒有人。
「斯塔克先生？」
一架無人機飛了出來，托尼的聲音響起，「先生們，跟著它。」
軍官們下到實驗室，兩個人都先看了一眼托尼，然後立即就去看艾莉西亞，隨即互看一眼。
「美國陸軍，傑裡·漢克斯少校。」伸出手。
「美國陸軍，格裡·潘少校。」同樣伸出手。
托尼沒有理會他們伸出的手，「少校。」這個級別不高不低，從上尉晉階上來，年齡不會太大，也不會參與當年的試驗，是有許可權的非知情人。
實驗室裡沒有舒適的座椅，托尼顯然也不準備好好招待他倆。
4個人全都站著，艾莉西亞放下手裡的物品，「有什麼事情要找我？」
漢克斯少校年輕一點，有點緊張，又有點好奇，「希斯小姐，我們——我是指美國陸軍，找了你20年。」
「那你們的效率可真有點低。」托尼諷刺的說。
「『鳳凰計畫』實際上一直沒有關閉，希斯小姐，」潘少校說：「美國陸軍希望你能夠回到五角大樓。」
托尼還沒來得及發怒，艾莉西亞就說：「不，我不想回去。我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待了十幾年，你們都沒弄明白我是什麼，那個鬼地方我待煩了。」
「你想去什麼地方，可以說出來。」
「我想跟托尼·斯塔克在一起，我授權給他研究我，你們要想繼續鳳凰計畫，第一，得看我願不願意配合，第二，得看斯塔克先生願不願意你們插一腳。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漢克斯少校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希斯小姐，你不會想要跟美國軍隊抗衡的。」
艾莉西亞笑了，「我從五角大樓離開了，一個人，20年來我在美國、加拿大走來走去，出國幾十次，你們都沒找到我，為什麼你們現在居然會用武力來威脅我？」她做了個「驅趕」的手勢，「你們走吧，趁我現在心情還好。」
潘少校轉向托尼，「斯塔克先生，您知道軍隊想做什麼事情，一定會成功，您可以仔細考慮考慮。我們先告辭了。」
軍官們很快離開了。
托尼看著她，歎氣，「瞧！你一旦沒有了軍方訂單，他們就不再覺得你是個重要人物了。」
「軍隊不是想要你的戰甲嗎？」
「這個他們可別想，他們也沒法逼我交出戰甲。戰甲的動力核心是方舟反應爐，這項技術只有我掌握了。」
「軍隊不喜歡有他們無法控制的超強戰力。」
「這也是神盾局的『復仇者計畫』的目的，你有超於普通人的強大力量，卻不受政府的監控，那可把他們嚇壞了。」托尼也很無奈啊，他有牽掛，就不得不妥協，相比之下，艾莉西亞才是可以毫無顧慮不鳥任何人的那一個。
*
美國陸軍的代表沒有再出現。
心臟外科醫生定下了手術日期，托尼在洛杉磯又停留了一周。
手術這一天，仍然是哈皮開車，送托尼、佩珀、艾莉西亞去希德西奈醫療中心。
剛開出馬里布區，兩輛黑色防彈SUV從支路上並進主路，一輛SUV抄到哈皮前面，另一輛攔在後面，兩車夾擊，哈皮沒能躲過，撞擊之下，連連翻滾，摔出路面，直直摔到懸崖下。
作者有話要說：
*戰爭機器是1979年的，所以不能寫了。
☆、失明鐵罐
翻滾，震盪，衝擊，眩暈。
艾莉西亞差點把早飯給吐出來了。
沒有鋼鐵戰衣護身，托尼·斯塔克在剛經受了撞擊之後，立即儘量將身邊的佩珀拉向自己，佩珀被撞暈了，沒想到拉住身邊的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聽到車身被撞擊的巨響，接著，翻滾。
佩珀的尖叫聲。
安全氣囊彈出的聲音。
哈皮被撞擊衝擊到，以及被安全氣囊撞在胸口，肋骨斷裂的聲音。
至於托尼，他沒有戰衣，也就是個普通人類，不可避免的也會被撞傷。
所幸，懸崖並不算高，也不是直接摔下去，被懸崖中段一塊凸出的岩石阻擋了一下，然後車身翻了兩翻，掉在懸崖下的沙地上。
艾莉西亞斷了至少4根肋骨，出了非常多的血。
車裡到處都是血。
血腥味。
汽油味。
沙地中的海水的腥味。
艾莉西亞踢開被撞變形的車門，先把昏迷的佩珀拉出來，放在幾米遠的沙地上。
托尼沒有暈過去，但也並沒有好在哪裡。他的左手臂骨折了，肋骨不知道有沒有骨折，只覺得全身都疼，並且，失去了視覺，什麼也看不見。然後，他被人拖了出來，放在沙地上。
艾莉西亞又把哈皮拖了出來。
隨後，車子燃燒、爆炸。
佩珀被爆炸聲震醒了，她尖叫：「托尼！托尼！」
隨後想起來還有艾莉西亞，「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立即回答：「我在。」
「你怎麼樣？Oh my god！你流了那麼多血！你怎麼——」她腦袋昏昏沉沉的，「你快過來，讓我看看你。」
「我沒事。你呢？你有哪裡受傷了嗎？我流了太多血，可能你身上的血都是我的血。」
托尼一直躺在沙地上，沒有說話，儘量鎮定。
*
馬里布急救中心派出的醫療直升機找到了他們，急救醫生現場為托尼、佩珀、哈皮做了緊急診斷與包紮。
艾莉西亞脫掉了破損的T恤，只穿了一件棉質小背心，但也沾滿了血。
「你沒事嗎？」急救醫生在直升機的螺旋槳轟鳴下大聲呼喊，並且將她轉過來轉過去查看她的傷勢。
「我沒事，這不是我的血。」艾莉西亞也大聲吼著。
托尼的傷勢最嚴重，他最先被送上直升機。
另一架直升機正在飛過來。
因為下面是沙地，直升機無法降落在沙地上，是用繩索將急救醫生送下來的，上面的馬路停了幾輛警車，員警也只能用繩索放下來。
直升機放下擔架床，直升機上的急救員按動電鈕，滑輪拉動繩索，擔架床漸漸升上去，兩名急救員將擔架床拉進機艙。
「gogogo！」急救員通過麥克風沖駕駛員喊著。
沒人注意到那個只穿著棉質小背心的少女是怎麼出現的，兩個急救員都疑心她是隨著擔架床一起上來的，但他們當時忙著查看傷患，沒有注意到她。
直升機飛往馬里布急救中心。
*
一個40多歲的護士，瑪麗，堅持要門診醫生為艾莉西亞做了基礎的全身檢查，因為她全身都是血，棉質小背心、牛仔褲，肚皮和背部，都是血。
一個年輕的實習護士先給艾莉西亞清潔了身體，給她拿來病號服換上。
門診醫生檢查了她的外表，安排她去拍了X光，診斷結果，她沒有骨折，沒有身體損傷，甚至連擦破皮都沒有。
這可奇了怪了。
門診醫生拿著她的病歷，「你確定她是車禍傷者？」
瑪麗護士也有點懵，「她是跟著斯塔克先生一起來的。」
「或許是路過？」
瑪麗護士一臉匪夷所思，「你沒有看推特吧？她叫艾莉西亞，是佩珀·波茲的表妹。」
佩珀和哈皮隨後也被送來，很快被推進手術室。
*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遭遇車禍的新聞立即被插進了下午的節目中，各家電視臺、各家報紙的記者全都湧到馬里布急救中心，當地警局派出幾名警員，與急救中心保安一起將記者們攔在大門外。
佩珀傷勢最輕，最早出手術室。
然後是哈皮。
被送往急救中心36小時之後，托尼才醒來。
眼前漆黑一片，他想，是晚上。
然後才意識到，他眼睛上蒙著紗布。
不慌，不要著急。
他冷靜的想。
「誰在那兒？」
立即有人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是我，史蒂夫。」
托尼松了一口氣，「是你。佩珀怎麼樣了？」
「她很好，我是說，比你好多了。」
「哈皮呢？」
「他斷了一根肋骨，但也不是很嚴重。」
「艾莉西亞呢？」
「她——她回家了，回你的家。」
托尼還真被這個回答給噎住了，「呃……好吧。」自插心臟都沒事的人，什麼車禍也不在話下，他倒不擔心這一點，但是，明顯這不是一般的「車禍」，他還挺擔心她的安全的。
史蒂夫·羅傑斯很快就為他說明了，「娜塔莎陪她回去的，你不用擔心。」
這下他安心多了。
醫生進來，為他說明他的傷勢：左上臂骨折，肋骨骨折，內臟器官損傷；希德西奈醫療中心的心臟外科醫生過來，順便給他做了一個手術，將他體內殘存的彈片全都取了出來，現在他已經不需要胸口的方舟反應爐了；他頭部有淤血，壓迫到視覺神經，但這在車禍傷患中挺常見，要看預後，淤血散掉就沒事了，如果無法散去，可能還需要再做個腦部手術。
這沒什麼，他遇到過比這個更糟糕的傷勢。
現在他擔心的是，那些人是沖著誰來的？他？還是艾莉西亞？
史蒂夫的聲音顯得有點生硬的故作輕鬆，「別擔心，這段時間，娜塔莎和我會待在洛杉磯。」
「是尼克的主意嗎？」
「Yes。巴頓特工已經開始調查了，別擔心。」
*
馬里布別墅。
時間往前跳10個小時。
「阿西莫夫，有辦法展示海岸公路109到120路段的監控錄影嗎？任何執法機構的監控攝像頭之類。」
陪她回來的紅發女郎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阿西莫夫大概是檢索了一下，過了幾秒鐘才回答，「沒有，那個路段在超速攝像頭的盲區。」
「檢索，人造衛星圖像，高空以及低空衛星，時間，26小時前。檢索，海岸公路100到109路段的超速監控錄影，海岸公路120到130段的超速監控錄影。」
阿西莫夫：「我無法進入軍事衛星。」
「娜塔莎？」艾莉西亞轉臉看著娜塔莎·羅曼諾夫。
「我問一下弗瑞局長。」娜塔莎開始打電話，說了幾句後，對她點點頭，「好了，神盾局把許可權開放給阿西莫夫了。」
阿西莫夫一秒鐘也沒浪費，拿到許可權後立即接入美國軍方的人造衛星。
全息螢幕上開始顯示眾多的圖像，有人造衛星圖片，也有超速監控圖片和視頻檔。
艾莉西亞使用全息螢幕跟托尼一樣的熟練，雙手在螢幕上彈動，刪去無關圖片，點擊視頻檔，手勢展開，快進，刪除。
她查看圖像的速度非常之快，即使受過專業訓練的娜塔莎也沒能跟得上她的速度。
娜塔莎略有些驚訝的看著艾莉西亞：她已經將艾莉西亞在西伯利亞某研究機構的資料交給了托尼，同時也交給了尼克·弗瑞。那些資料裡並沒有提到她有什麼超于常人的能力，噢，除了不死之外。
尼克·弗瑞對艾莉西亞的興趣也很高：不老不死，這是人類的最高追求，理想狀態，用於軍事化的話，如果能夠複製，美國軍方將致力於打造一批不老不死的超級戰士，這絕對是史上最強士兵，因為不死，可以說是非常划算了，為此投入個十幾年乃至幾十年的研究時間也能接受。
尼克·弗瑞是軍人，是政府官員，他會有這種盤算再正常不過。
結果，神盾局還沒有打算對艾莉西亞採取什麼行動，就被人捷足先登，幾乎謀殺了她，尼克大為光火，馬上介入進來——奇怪的是，幾個知情人沒人覺得是有人想殺托尼·斯塔克。
娜塔莎覺得不解的是另外一點，「為什麼？不管做這事的是誰，都應該知道沒有辦法殺死她。」
尼克·弗瑞則說：「誰知道呢？這世界上瘋子太多，沒人知道瘋子都在想什麼。」
現在，艾莉西亞順著兩輛SUV出現的地點往前追尋蹤跡，一直追到一處倉庫；接著從車禍發生後開始追尋蹤跡，一直追尋到往三藩市去的某處空曠地區，幾個人下了車，隨即，兩輛SUV被澆上汽油，焚毀了。
娜塔莎給神盾局的洛杉磯外勤特工打電話，要他們前往兩處地點搜查。
「雖然時間上太晚了，可能按照正常的手法追查不到什麼線索，但神盾局有別的方法。」娜塔莎露出嫵媚的微笑。
艾莉西亞沒有問是什麼「別的方法」。「走吧，我們上去吧。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廚師做了很多食物，娜塔莎眼睜睜的看著她吃下了足夠5個成年人吃飽的食物。
——或許，吃得很多也是一種超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技術問題全是瞎寫的，勿較真。
*因為不可描述的原因，之後的電影劇情頂多提及一下下，作者就要隨便寫了。
*冬兵、金剛狼、魔形女、暴風女、星爵、滅霸等不會出現。
☆、蜥蜴外星人
之前史蒂夫·羅傑斯將娜塔莎介紹給艾莉西亞，就說明了，這幾天由娜塔莎來保護她的安全，這是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的安排。艾莉西亞沒有表示異議。
娜塔莎的看法是——很有意思的女孩。
雖然年齡大概是148歲，但外表還是少女，為人處世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天真了。這大概跟她從瓦拉幾亞的教堂墓地出來就一直輾轉待在各國的研究機構有關，她沒有真正接觸過這個世界；在北美的20年間因為總是走來走去，沒有在哪一個地方停留超過半年，所以也就無從談起「正常的」人際關係。
不過，知道來找托尼，真的很聰明呢。
托尼有錢，又不會對她有什麼利用心理，還能避免神盾局直接對她出手，必要時甚至能跟政府機構和軍方硬扛一下，不帶慫的，是個極好的保護人。
又認識很多奇奇怪怪的傢伙，咳，這一點，也是其他人難以匹敵的。
艾莉西亞則是覺得，神盾局的保護什麼的，無所謂啦。
她是不怕有什麼人暗算她，就像夏天的蚊子，咬你一口，雖然不疼，但是會很癢，比較麻煩，要是有人願意出手幫她解決掉這只討厭的蚊子，她倒也喜聞樂見啦。
史蒂夫略微知道一點她的情況，但不多，對這個可能跟他同齡的凍齡美少女，他的興趣也很濃厚。他是因為超級士兵血清，新陳代謝比普通人類快4倍，理論上他的壽命就是現代美國人的4倍，但當然不是絕對，還得看基因的具體表現。總而言之就是，他在現在的同事的目測中，是可以「不老」的，因為大部分同事壽終正寢（很懷疑同事們有幾個能死在自己床上）後，他還會活著，還會很年輕。
跟在布魯克林街頭長大的史蒂夫不同的是，艾莉西亞真的不太懂世俗的這些事情。他知道她可以在很長時間內幾乎不怎麼吃食物，有機會的話就會吃得非常多，那麼，「賺錢養活自己」對她來說就不是個迫切的必要，生存壓力就非常小，可以到處晃而不擔心餓死街頭或深山，也就對人際交往沒有什麼具體體驗。
這麼一想，還真是奇怪得不得了呢。
娜塔莎知道的則是俄羅斯人的研究報告上的那些。
俄羅斯人那時候還不知道世界上有變種人，也就沒有去尋找她的變種基因。等他們知道有變種人的存在，艾莉西亞已經離開西伯利亞了。
英國人和法國人幾年後知道有變種人了，但當時基因研究還很落後，也沒有查出她有沒有變種人基因。
於是就是，大概所有人都覺得她應該是個變種人，但沒人知道她的變種基因段在哪裡。
尼克·弗瑞不太願意涉及變種人，原因在於他覺得變種人尤其是賽維爾教授的能力太危險——他倒沒覺得埃裡克·蘭謝爾是個危險人物——能夠控制人的腦子這種能力極為可怕，政府機構既想賽維爾教授能為國家所用，但又太恐懼他的能力，於是除非必要，都儘量假裝變種人問題不存在。
弗瑞沒有交待娜塔莎什麼，只讓她注意保護艾莉西亞，但娜塔莎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前俄羅斯秘密特工，套話是她的本能了。
男主人還在住院，男主人的女朋友和男主人的司機兼保鏢都在住院，艾莉西亞實際上就是馬里布別墅現階段的唯一主人了。
查到車輛的來處與去處之後，她似乎就把這事給忘了，讓阿西莫夫給她顯示臉書與推特上有關托尼·斯塔克遭遇嚴重車禍的公眾反應。
娜塔莎問她：「你之前用過這個嗎？社交網路？」
「不用，挺沒意思的，太浪費時間。」
全息螢幕上滾動著經過阿西莫夫篩選的一些臉書文章和推文。
一些人表示了震驚，聲稱這是政府有關部門的有目的的暗殺行動；
一些人幸災樂禍：瞧！鋼鐵俠也不是無所畏懼的，遇到車禍照樣沒轍；
還有一些人則憂心忡忡，說這一定是外星人的陰謀！先把我們的超級英雄一個接一個的滅了，然後蜥蜴外星人就要統治地球了！好慌！
艾莉西亞一邊看一邊跟阿西莫夫討論這些離奇言論，覺得很好笑。
娜塔莎不露聲色的觀察著她：聰明的人都不太看得起蠢材，他們取笑笨蛋們，覺得他們除了浪費資源之外別無長處；雖然現在地球人都知道確實存在外星人，但，蜥蜴外星人？別逗了！
艾莉西亞就「碳基生物的外型」跟阿西莫夫討論了一會兒。
主流人類學家以及外星生物學家都認為，有四肢、站立行走、視野180度應該是最適宜生存的基本形態：站立行走表示可以解放上肢，可以抓握、使用工具，這是生存的必要條件之一；雙眼向前、視野180度意味著更開闊的視野，可以及時觀察到危險；站立行走也表示可以有更快的移動速度，配合開闊的視野，人類就具有了快速逃離危險的技能。
總之，人類的外型符合單體野外生存的一切必要條件，是生物進化的必然。
接著又討論了地球的神話與傳說中的非人形物種，比如龍這種生物，東方與西方的「龍」差異巨大，並且是地球自然界不存在的生物，那麼，會不會是什麼外星人引進的外星寵物？或是戰艦？比如這一次的奇塔瑞戰機，也有點相像呢。
還比如，人類進化史上有斷層，如何從單細胞生物進化到直立行走，中間很多進化階段缺失，實際生物考古學與人類考古學缺乏足夠的化石論證達爾文《物種起源》的論點；又說到現在學術界有些人認為《物種起源》是需要勘誤的，已經落後於時代發展；
說到外星生物學家提到，地球生物進化史上的跳躍性進化或許就是外星人干涉地球生物演化的事蹟，變種人的出現，正是因為人類在從類人猿進化到現代智人的途中，插入了外星人的基因，導致了進化大-躍-進，變種人只是打開了那些外星基因片段，如果知道如何打開外星基因，那麼就人人都是變種人了，那麼變種人就不再是異類，不需要被控制被逼迫，屆時天下大同，無限美好。
這種話題娜塔莎插不上嘴，只好默默旁聽。
阿西莫夫的程式設計就是不斷的自我學習，可以說是博覽群書了，艾莉西亞恰好又有足夠時間看很多書、並接受了各國頂尖科學家的教育，可以說在很多學科上都能算是頂尖學者，兩個「人」討論得熱火朝天。
接著話題不知什麼時候就拐到這次的車禍事件上來了。
「知道我的存在的人應該不會笨到想要弄死我，好看看我是否真的『不會死』。」艾莉西亞說。
「我同意。」阿西莫夫柔和溫暖的聲音令人心情舒暢，「利益最大化的做法是，應該綁架你。」
「所以，也許是托尼的敵人。」
「我已經列出了所有可能的敵人的名單，你想看看嗎？」
「列給我看，分析可能性，篩掉可能性40%以下的人選。」
對手列表還真是可觀，即使去掉敵意不怎麼強烈的人選，這個名單也多達20多人。
阿西莫夫還補充，「我已經刪除了短期女友們的男友或是丈夫，或是前男友，或是前夫，等等。」
娜塔莎意味深長的「噢」了一聲。
「不，不要刪除，把被妒意燃燒的男人們單獨列個表，調查背景，刪除掉流動資產千萬美元以下的人選。」
娜塔莎同意，「要說有能力做這事的人，出價沒有百萬美元，沒人蠢到會接這單生意。從刺客的角度來說，斯塔克是高風險目標，沒有足夠的酬金，連我都不願意接這種單。」
查看名單這事，艾莉西亞是跟娜塔莎一起進行的。她是能分析背景與可能性，但別的都不太懂，比如人性，比如一個人會不會為了私怨買-凶-殺-人。
娜塔莎從人性的角度、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為她分析，這人會不會動手，那人不會將威脅付諸行動。
艾莉西亞一邊聽，一邊仔細琢磨，「以前那些人從不教我這些，他們說我不用學，大概是怕我學會了之後，就可以分析他們的行為方式吧。」
娜塔莎一笑，「你是不用學，自身實力不夠，才需要琢磨他人的想法，以避開危險，但你不用。」伸手輕拂她額發，隨即又警覺：怎麼如此快速的就對她產生好感，想要保護她？雖然尼克·弗瑞是讓她保護她的安全，但就像以前在托尼·斯塔克身邊臥底，她只當那是一份工作，不會對托尼本人產生什麼「憐惜」的感情。
但還是不由自主的說：「別擔心，我會保護你的。你要是出門，還會有其他外勤特工隨行。」神盾局可是下了大血本，一定要保護她的安全。托尼那兒，因為有史蒂夫，娜塔莎倒不是很擔心。
作者有話要說：
*蜥蜴外星人（爬蟲類外星人）出自英國大衛艾克的《陰謀論》，他是不是第一個寫到爬蟲類外星人的民間外星學家不得而知。中國的龍也屬於爬蟲類外星人。這是一本神書，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買來看（攤手）。
*艾莉西亞是龍嗎？不是。
☆、誰在搞事？
相對托尼·斯塔克來說，艾莉西亞是個很好相處的被保護人，接下來的幾天，她都沒有離開馬里布別墅。這是弗瑞局長的意思，也是娜塔莎的意思。將她與托尼分開，這樣如果敵人再次行動，就能很好分辨目標到底是托尼還是她。
艾莉西亞並不介意不能出門，實際上她這幾天也很忙，研究了托尼的敵人名單，又弄明白了馬里布別墅的安保設施，順手升級了一下別墅的安全等級，用了斯塔克工業的內部施工隊，來給別墅挖了隱藏式的地對空導彈發射架。
布魯斯·班納歎為觀止：「有必要嗎？你把托尼的房子弄成了碉堡。」收到托尼與艾莉西亞出了離奇車禍的消息，布魯斯立即從邁阿密來了洛杉磯。
「他不喜歡帶一大隊保鏢，普通的安保措施也只能防防小偷之類，真遇到軍事手段的打擊，這所房子只需要幾枚導彈就完了。我不喜歡。」艾莉西亞嚴肅的說：「這是我從西伯利亞學來的俄羅斯式標準防禦工事，一直想實際操作一下。」
娜塔莎扶額：「你知道托尼這個人有時候有點——」做了一個手勢，「過分自大，他一直覺得自己就是最強戰士，所以才不帶很多保鏢。」
「可這次他就沒能保護他自己，和我。」非常無情的指出。
「他總不能走哪兒都穿著戰衣。」布魯斯弱弱的為他辯護。
「所以即使有世界最強的戰衣，也沒有什麼用。這麼一看，高科技還是不如□□強橫來得方便。」
布魯斯摸摸鼻子：好像是在說浩克呢。
「托尼把阿西莫夫的許可權全部開放給你了嗎？」
艾莉西亞點點頭。
「哇喔！」布魯斯驚歎：「除了托尼，你是第二個有全部許可權的人，佩珀都沒有全部的許可權。」言下之意自然是：托尼很信任你。
「那是因為他知道攔不住我，他不想我強行攻破阿西莫夫的防火牆。」
嗯，她有比別人多一倍甚至兩倍的學習時間，會成為電腦高手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啦。
布魯斯與娜塔莎單獨商量了一番，都覺得還是讓艾莉西亞出門溜達溜達，看看是否有下一步的行動，畢竟她要是總待在別墅裡，那些人相對謹慎，不會輕易進攻。
娜塔莎原先不讓艾莉西亞出門，也是為了安全考慮，但現在有了浩克，於是似乎可以引蛇出洞？
布魯斯去跟艾莉西亞說，要帶她去醫院看望托尼，她挺高興，「我們能開托尼的豪車出門嗎？他有一些很不錯的車，我一直想試試看，但托尼和佩珀堅持說我沒有駕照，不許我開車。」這也是很無奈了，她連戰鬥機都會開，但卻屈服于一張小小的駕照，這可真荒唐！
布魯斯笑著問：「你喜歡哪一輛？」
「藍色的那輛。」
「那是勞斯萊斯幻影。Okey，我們就開那輛。」
*
托尼·斯塔克受夠了只能躺著，只能靠聽電視劇來打發時間。
他今年43歲，正處在一個男人最好的階段：有豐富的生活經驗，不再是個不牢靠的毛頭小夥子，還很有錢，又足夠聰明，像他這樣的人，應該做什麼都一帆風順，不考慮有什麼障礙。
但先是被父親的合作夥伴背叛，逼得他絕地求生，製作出了戰甲來逃生，製作出了方舟反應爐來求生，雖然在科技方面來說，將他逼到極致反而成就了「鋼鐵俠」的威名，但實際想想，略慘。
現在，又被不來歷不明的敵人弄到受傷進了醫院的地步，更糟糕的是，還失明了。
一個瞎子可談不上有什麼魅力。
他儘量掩藏沮喪，小心不在史蒂夫面前暴露出來。
男人嘛，不能慫，不就是一點小挫折嗎，往好的方面看，他現在用不著在胸口裝什麼反應爐了，這也能算是一件好事呢。
手術那天的實際情況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他，佩珀和哈皮都是傷患，當時都也在手術室，所以他倆是指望不上了。
史蒂夫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快要做完手術，於是他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聽說，艾莉西亞進了手術室。
三個主刀醫生的反應更奇怪了：一個心臟外科的醫生，一個創傷外科醫生，一個急救外科醫生，都弄不清楚手術室裡發生了什麼。手術時間長達20多個小時，托尼輸了600cc的血，清除掉在身體裡殘留了4年的彈片，活下來了，已經是目前來說最好的情況。
佩珀的傷勢最輕，已經可以讓護士推著坐輪椅的她過來看他。
今天，佩珀剛走，布魯斯和娜塔莎就帶著艾莉西亞來了。
「快過來，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怎麼今天才想起來來看我。」托尼輕快的說。他眼睛上的紗布已經拆開，他的眼睛周圍沒有傷痕，乍一看的話，幾乎看不出來異樣。
娜塔莎當然已經知道托尼暫時失明了，也告訴了布魯斯，但兩個人都沒想過要跟艾莉西亞說這事。
艾莉西亞卻敏銳的發現了，「你的眼睛怎麼了？」
「我的眼睛？好得很，沒有怎麼樣。」這種事情不必告訴她，他算是比較成功的騙過了佩珀，佩珀就沒能看出來他眼睛看不見。
「騙人。」艾莉西亞很直接的說：「車禍後短暫失明不算罕見，不用裝作什麼狀況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等一會兒我會去看看你的腦部CT。你好，羅傑斯先生。」
史蒂夫已經從一旁的沙發椅上站了起來，「你好，艾莉西亞。」又對布魯斯、娜塔莎分別點頭致意。
托尼歎氣，「你知道我可不能，」伸手在眼前晃了晃，「變成瞎子，斯塔克工業的股價已經嚴重下跌過一次，我得為千萬股東的心臟著想。」才怪！當年他突然石破天驚的宣佈關閉斯塔克工業的武器部門，可是股價跳水，罵聲無數的，托尼·斯塔克怎麼會是為了股民著想的那種人。
艾莉西亞同意，但不是為了股價，「看不見是挺不方便的，不過你不用擔心，只要不是什麼太嚴重的問題，我都能幫你治好。我給你帶了阿西莫夫過來，」她打開拎在手裡的手提箱，取出一個圓柱形的物體，放在床頭櫃上。「你可以讓他放電影給你看——聽。住院是不是很無聊？」
「有一點無聊。史蒂夫不是個很有趣的人，我倆大部分的時間都不說話。」
史蒂夫表示，哥是來保護你的安全的，不是來陪你聊天的。
「那我以後每天過來看看你。」
托尼正要說「好」，突然想起來這有點不太對，「娜塔莎，她為什麼要出門？」
娜塔莎解釋，「班納博士和我都覺得如果她一直不出門，那對方可沒有什麼好機會再次下手。我們總得弄清楚，到底誰是目標人物。」
史蒂夫點點頭，但又不贊同的搖搖頭，「你——你們的意思是，讓艾莉西亞做誘餌？這太冒險了，我不贊成。」
「我也不贊成，」托尼不滿的說：「不需要用她來做誘餌，萬一，他們真的綁架了她怎麼辦？」
「有浩克，不會有事的。」布魯斯就差拍胸口保證了。
托尼直翻白眼：「在這事之前，我也以為有我在，不會讓艾莉西亞或是佩珀出事的。你是人，你無法做到全能，更不可能全知。」
史蒂夫、娜塔莎、布魯斯全都驚詫的看著他：驕傲臭屁的托尼·斯塔克居然會承認自己不是全知全能無所不能的？
托尼又問艾莉西亞這幾天在家都做了些什麼，艾莉西亞倒是沒有隱瞞，一件件都告訴他。她在戶外草坪上搞防禦工程這事他當然已經知道了，要調動斯塔克工業的施工隊、調撥導彈等武器儲備，必須要佩珀簽字同意，佩珀也在當天就過來跟他說了這事，說當然大筆一揮，想要多少預算都批。
佩珀這次也嚇壞了，她隱約知道這次事故不是正常車禍，屬於暗殺的性質，心慌慌。她喜歡什麼事情都被安排得有條有理，十幾年為一個經常心血來潮不按牌理出牌的老闆服務的後遺症就是，她非常不喜歡「意外」和「驚喜」，她總想一切事情能按照她的計畫表進行，那就最完美了，這裡面不可能有什麼「暗殺」這種可怕的事情。
史蒂夫當時也在一旁，就說艾莉西亞這是要把馬里布別墅打造成軍事堡壘，托尼還真有點無語，但想想，他就算不同意好像她也不會聽他的，那就隨她去吧。
布魯斯見托尼跟艾莉西亞低聲說了很久，托尼這傢伙，只怕從來沒有對女孩子這麼說過話，他似乎試圖將艾莉西亞當成一個成年女性看待，一個在智力上能夠跟他匹敵的平等的女性，但她外表經常誤導人，即使看不見，他記得的她，還是那個過分瘦削的高個女孩。
說到「瘦」，布魯斯忽然意識到，艾莉西亞似乎長胖了……
布魯斯正要開口說話，忽然腳下一震，一聲巨響，托尼、站在床邊的艾莉西亞、連同整張病床，全都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搞事的第二步。
☆、心慌慌
布魯斯·班納望著地板上的長方形大洞有點不知所措。
娜塔莎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喊了一聲：「史蒂夫！」
史蒂夫沒有猶豫，立即跳了下去。
布魯斯正準備撕衣服，娜塔莎對他打了個手勢，「暫時不用。」示意他跟著她，一邊走，一邊通過入耳式耳塞調動神盾局特工，將追捕命令發佈下去。
調度完畢，這才對布魯斯說：「你要是在這裡變身，醫院就全完了。」
*
托尼·斯塔克一旦感覺到身體隨著病床下沉，立即伸手想要抓住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比他想像的反應還要快，幾乎同時，就跳上了床。
兩個人隨著整張床帶著地板下降，但沒有再掉到下一層。
史蒂夫·羅傑斯幾秒鐘之後跟著跳下來，但落在樓下一層的病床上。
這間病房跟樓上的病房沒什麼兩樣，除了病床上沒有人，不然史蒂夫這兩百多磅的體重可能是要砸死人的——史蒂夫迷惑不解，本能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天花板上確實是有一個病床大小的洞，但樓下病房並沒有多出一層地板和一張病床。
就在這短暫的幾秒鐘的時間內，地板、病床、病人托尼、連同艾莉西亞，全都消失了。
這可真是他無法理解也不能解釋的怪事！
*
不停的下降。
這個還是很好感覺到的，因為並沒有停頓下來的撞擊。
托尼看不見，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感受，沒有參照，就很難具體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但還可以數自己的心跳。
心跳比平時要快一點，大概一分鐘80多次。
艾莉西亞趴在他身上，他緊緊的抱住她，「別怕。」
「我不怕，」她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你怕了嗎？」
「有一點。現在是什麼狀況？我是說，你能看見什麼嗎？」
「看不見，四周非常幽暗，我連你的臉都看不見。這裡應該是什麼多維空間，或者其他的東西，我說不上來，之前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現在，我覺得我是被牽連的那一個了。」托尼輕輕的說：「沒人會用這麼奇怪的方法來對付我。」奇怪的女孩出現了，於是奇怪的事情隨之而來，用不著多想就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關聯的。
「抱歉。」並不很真誠的道歉。
「不用道歉，這不怪你。」揉了揉她腦袋。接著他意識到這個動作太親昵了，這不太好。
於是趕緊用語言來緩解這種尷尬，「這總得有個完結吧？不能總這麼掉落下去，一定有個底線的。」
「是『下降』嗎？也許是平移，或是漂浮。」因為看不見，實在是無法界定的。
「不好說，沒有下降的失重感。就比如你坐電梯，電梯下行，你會有一點失重感。」他不太嚴肅的開著玩笑：「或許你可以睡一覺，來，你躺在我旁邊，我想可以給你勻出一點位置。」
她體重很輕，可以說輕得異乎尋常，但一直這麼壓在他斷掉的肋骨上，還是很疼的。
「抱歉，我忘了你受傷了。」她挪動了一下，躺在他身邊。
「艾莉西亞。」
「嗯？」
「你多大了？」
「理論上，124歲加13歲。」
「哇喔！」托尼驚歎，「你可真是嚇到我了！你能瞭解在正常人來說，一個137歲的老婦人該是什麼樣子嗎？」人類有確切出生日期的最長壽的人是一位法國的詹娜·路易·卡門女士，1997年122歲高齡病逝。普通人類過了30歲之後，新陳代謝速率下降，膠原蛋白流失，體內氧自由基逐漸增多，表現在身體表面最直接的就是皺紋逐漸增加，頭髮色素流失，雞皮鶴髮是必然。
「我知道。」
「為什麼是我？」這個問題他還是第一次問。要說有錢人最怕的是什麼，那就是死亡與衰老了，她不管找誰，對方都會非常感興趣，對她有求必應的。
「你是個百萬富翁超級英雄。」
「我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
「不用客氣。嗨！我想我們到了。」一次輕微的震盪，像是病床終於落在什麼實地上。
艾莉西亞坐起來，「我們是應該等待，還是查看一下四周？」
「有光亮嗎？」
「有一點，不很亮，但我能看見。」
「描述一下。」
「像是一個山洞，或是什麼地下室，我說不好。」
「不是山洞，沒有那種潮濕和土腥味。」對於山洞，托尼也算是富有經驗了。
「要我到周圍查看一下嗎？」
「不，不要分開。在陌生環境裡，最好待在一起。」
「你能走嗎？」她留意了一下，「你身上這些電線什麼的，應該沒有什麼用了。」
他右手食指上有一個指夾，胸口幾個電極貼片，左手肘彎內側血管紮著止疼泵針頭，現在這些電線都從中斷開，斷口很整齊。他才反應過來為什麼沒有連著監護儀一起帶下來砸在他身上，或者為什麼針頭沒有被突然扯出；於是將指夾、電極貼片和止疼泵針頭全都扯開，扔在床上。
「我得慶倖，我的腿沒事。」托尼艱難的坐了起來，「要麼，我們可以一直在這裡等待，總有人會出現的。」
這個假設中的敵人卻一直沒有出現。
對手的耐性超乎托尼·斯塔克的預期，直到他覺得餓得不行，還是沒有人來為他們解釋這個正在施行的邪惡綁架計畫。
期間他睡了一覺，跟艾莉西亞下了一盤盲棋。
「我們應該更多的在一起玩。你都喜歡玩什麼？國際象棋？圍棋？橋牌？還是桌遊？」
「龍與地下城。」
「我想我會玩這個。」托尼還挺高興的：佩珀就不愛玩這些。
沒了止疼泵，止疼藥的效力過去之後，托尼終於覺得實在是太特麼疼了。他自認已經是很能忍痛的那類人，還是疼到額頭直冒冷汗。
他強忍著疼痛，不想疼到呻-吟出聲。
艾莉西亞因為自己不會感到疼痛，也就對此非常不敏感，直到覺察到托尼說話明顯減少，才注意到他有點不對勁。
這個空間裡溫度適宜，濕度適宜，倒是挺舒服的；光線不很明亮，但托尼看不見，艾莉西亞又不需要很明亮的光線，所以兩人都對光線沒有什麼要求。
「你不舒服嗎？」她仔細的看著他的臉。
「——沒有。」托尼的聲音明顯低沉。
「你——是不是很疼？」
「我想——大概吧。」他聲音微顫。
艾莉西亞想了想，「我希望我有什麼辦法能幫你止疼，我知道疼痛對人類的肉體來說不是什麼很舒服的體驗。」
「不用擔心，這點疼痛，我能承受。」純爺們不帶慫的，不就是區區一點肉體疼痛嗎！
「你該吃點什麼了。」
這倒是非常迫切的需求。
「普通人可以3天不吃飯，只依靠體內的脂肪維持生存，但不能不喝水，一個人一天的正常飲水量在2升左右，也就是0.5加侖多一點，我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喝水了。」
「12小時14分鐘。」她到醫院的時候是上午10點，托尼7點多吃的早餐，半固體，熱量不高，算起來他距離上一次進食飲水已經間隔15個小時。
「我覺得你可能撐不到12小時之後了。」她冷靜的指出這個可能。
托尼很無語：我謝謝你啊，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
「你能下床嗎？我覺得還是最好走動一下，我不想繼續這麼被動的等待下去了。」之所以這12小時裡沒有離開托尼，確實也就像他說的，最好不要分開，而他還是個重傷患，行動不便。
艾莉西亞扶著托尼下了床。
托尼非常小心，一隻手臂搭在她肩上，不敢太用力。
「不用太小心，我不是真正的13歲的孩子，我比你想的有力氣。」艾莉西亞似乎帶著笑意的聲音，「翻車之後是我把你們拖出車子的。」
這一段記憶托尼是很模糊的，屬於遭受重大撞擊後的短暫記憶缺失，這很常見。現在回憶一下，除了她之外的3個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傷，確實只有她才是那個救了他們的人。
艾莉西亞還是過分瘦削，年輕女孩細細窄窄的肩膀，手臂纖細，但很有力。
「阿西莫夫說你這幾天大概每天增加半磅體重。」托尼忽然想起這件事：她的體重增加了，一些衣服已經不合身，需要重買。就在出事的當天，他們在車上還說到，等手術做完，佩珀就要帶她去重新買衣服。
「那都怪你的廚師做的菜太好吃。」
托尼想笑的，但牽動傷口，還是別笑了。
「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什麼。」論起絕地求生這項技能，托尼自認可以算得上資深人士了。艾莉西亞的經歷她自己說的其實不太多，但大概是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絕境的，不太會判斷環境。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大的潛力。
她沒有接受過現代文明社會的正式教育，也沒有對這個世界有清楚的瞭解，空有137歲的高齡，生存能力相當有限，還真是奇葩。
☆、吸血驚情
空曠，似乎沒有邊際。
朦朧的白色微光，沒有具體的光源，從四面八方均勻的擴散開來。
沒有風，溫度大概是20多攝氏度，不冷不熱，很舒適。
空氣中沒有異味，也沒有香味。
整個空間像是一個剛出廠的亞克力箱子，只是這個箱子的尺寸無比巨大，看不到邊界。
「那是什麼意思？」艾莉西亞問。
「就是一個比喻，你懂的。」
「意思是，這個地方是人造的？」
「大概是的，因為自然界沒有這樣的地方。你在一個真實存在的山洞裡，會感受到山洞裡的濕度，岩石上會有冷凝水，大部分的地面洞穴還會有自然風的流動，這就是真實的世界，有風霜雨雪，有雷電，有風，有極光。」
「但「人造物」的意思，也可以是，『人』造出來的。」
「你是說，變種人？」托尼很快跟上她的思路。
「你知道有什麼變種人有類似的能力嗎？」
托尼認真回憶了一番自己收集到的資料以及賽維爾教授提供的部分變種人的資料，沒想到有誰能有類似的能力。
「我沒想到有哪個變種人能有這麼強大的能力。你知道憑空創造該有多麼難嗎？」
「我知道有些變種人能力非常強大，比如埃裡克·蘭謝爾，比如波比·德雷克，還有琴·葛蕾，他們都是歐米伽級，或者無限接近歐米伽級。」
「你應該對琴很感興趣。」琴還是個年輕的女孩，潛力無限。
「她跟我不一樣。變種人的能力通常能作用在他人身上，我的能力基本只能變變魔術，我的血不能讓人變的長壽或是不死，如果真要說有什麼長處的話，大概我是個無限量的器官提供者，我的內臟器官跟任何人都不會有排異反應，以後你要是有需要的話，我也可以捐給你一些器官，比如腎臟。」
托尼忙假裝咳嗽了一聲：艾莉西亞雖然外表是少女，但其實已經137歲，一個成年人該懂的她都懂。很多時候他會忘記她的年齡，大概是因為她的閱歷跟年齡並不匹配，又因為不明原因，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照顧她，而不是僅僅只把她當成什麼研究物件來看待。
「你不舒服嗎？你應該很口渴了，我想你可以喝一點我的血。」她平靜的說。
托尼嚇了一跳，「不，我應該……還能堅持一會兒。」
她停下來，「你休息一會兒吧。」扶他坐在地板上。
地板也很奇怪，不像木頭，也不是石頭，質感像是地毯，但沒有什麼可見的織物纖維。
「還沒有看到什麼類似牆壁的東西嗎？」
「沒有。」她也坐下來，從牛仔褲口袋裡拿出手機和入耳式耳塞，一盒薄荷糖，幾枚25美分的硬幣，一枚古代銀幣，都放在身前的地板上。
「是什麼？硬幣嗎？」視覺受阻的後果就是聽覺果然變的敏銳起來，這是一種人體機能對缺失的功能所做出的補償。他自己是穿著病號服，沒有口袋裝零碎，也沒帶手機。
「你受傷太嚴重了，最好還是躺下休息。」她手指輕彈，25美分的硬幣從地板上漂浮起來，向著不同的方向疾速飛射出去。
「你在做什麼？」他聽到細微的聲響，但不懂是什麼聲音。
「你躺下。」伸手在他肩上一按。
托尼發現她真的力氣極大，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按倒在地板上。
「躺」是一種私密的姿勢，通常除了病到坐不起來，一般人在不夠親近的人面前，或是不夠放鬆的狀態下，不會隨便躺下。「躺」也是一種不設防的姿勢，表示足夠信任對方。
——我信任她嗎？這個來歷不明的高齡少女。
說不上來有什麼信任，畢竟認識她還不到3周，但就是莫名其妙的對她不設防。
他很放鬆，盡可能的讓自己躺的更舒服一點。
然後，有什麼液體滴在他嘴唇上。
「Hey！」他馬上意識到那是什麼，驚慌的試圖坐起來。但一張嘴，更多的液體進了他的嘴裡。
「別動。」艾莉西亞輕聲說：「這一點血對我來說不算什麼，除非你覺得喝了我的血就會變成吸血鬼。」
嗨！吸血鬼什麼的，他還真沒有這麼想過。他只是想，飲血解渴這種事可不算什麼「正常」的事情，在他來說，肯定絕對是第一次。在戰場上，或是極端環境下，迫不得己有飲馬血或是駱駝血的諸多前例，動物的血就沒有關係，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喝下去，但是人血？
還真有點挑戰他的人類本性的底線。
但人類之所以不願意喝同類的血，一個原因大概是那什麼吸血鬼的傳說，另一個原因當然是對方也不可能缺血太多，是所謂不能「同類相食」的禁忌，但艾莉西亞又是非常特殊的人類——他甚至都不能確定她真的是「人類」，所以這一點，也許大概可以暫時忽略？
她的血甚至也不像普通人類的血，沒有那種鐵銹味，口感居然——微甜，跟偶爾劃破手指□□的血的味道完全不一樣，要不是他知道那是她的血，沒准會以為是什麼新口味的淡果汁飲料。
口渴的人會儘量多飲水，這是身體的本能，等他反應過來是抓著她手腕，嘴唇貼在她傷口上，已經喝了不少血了。
他愣了一下，忙放開她手腕。「對不起。」
「不用抱歉。」她收回手，在他病號服的下擺上擦了一下血漬，傷口已經迅速合攏。「那天我流的血比這多得多。」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無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骨折的左手臂與肋骨似乎也不是那麼疼了，或許她的血的功效是可以止疼？
從小他就知道自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他老爸是智慧過人的科學家，為政府做科研，還開辦了自己的武器公司與科技公司，他衣食無憂，很小就顯露出了科技工程方面的天賦，14歲入讀麻省理工，17歲就畢業了，他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成功的，想要的人沒有弄不到手的，有錢加高智商讓他幾乎無往不利，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像前一陣子會推著核彈從蟲洞沖出外太空，也是覺得「我一定能做到」，而他也真的做到了，於是就更認為自己實際意義上無所不能了。
結果，他得靠一個小女孩的血來續命，這還真特麼的讓他有點無法接受。
——還沒有到快死的時候呢！
他還在糾結，就聽艾莉西亞說：「這人也真沉得住氣，我都放了這麼多血了，他，或者她居然還不出現。」
托尼·斯塔克也覺得這事有點過於不尋常。
要說反派這時候也該登場，說明一下他或者她的邪惡計畫了。
他右手臂撐著身體，重新坐了起來，「這事確實很奇怪，要知道，醫院裡到處都有神盾局的特工，沒准還有其他部門的特工，誰能不為人所知的做下這些？」
先前艾莉西亞已經告訴他，是連著地板一起帶下來的，一致同意是有人在樓下的天花板上用什麼塑性炸-藥炸出一個病床大小的洞，然後他們就這麼掉下來了，顯然也並沒有掉在樓下房間，而是什麼奇怪的維度。
「還是可以做到的，比如要是偽裝成清潔工，特工們也不可能真的盯著每一個人都在做什麼。」
「這倒是。」但重點還是不在「究竟怎麼做到的」，而是在「這是什麼鬼地方」。
「有幾種可能，一種，這是三維之上的更高的維度，我們還在醫院裡，但因為維度不同，處在三維空間的人看不到我們。」
這個理論涉及到多維空間、理論物理等等，是未經證實與證明的純理論。
托尼點點頭。
「另一種可能，某個變種人讓我們跳躍到了他為我們，或者為我專門製造的囚籠裡。還有一種可能性，是某種工具。你聽說過『瞬移裝置』嗎？」
「變種人的超能力等會兒再說。瞬移？你知道這只屬於理論，對吧？電磁波也需要時間才能從某地到某地，一個有品質的實體是沒法做到『瞬移』的，能夠瞬移的人類，我是聽說過確實存在，某個變種人，但那也只是移動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快，仍然算不上『瞬移』。這涉及到原子及分子物理學，相信我，如果有哪家公司或科研機構研究出了瞬移裝置，我一定會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聽說過有這種裝置，但那是一種——怎麼說呢？算是超自然物體吧，不能算是嚴格的物理學上的『瞬移』，但效果是一樣的，都可以將生命體和非生命體從某地瞬移到某地，其間所用的時間可以忽略不計。」
「超過光速嗎？」電磁波是光波的一種，電磁波的速度也就是光波的速度。
「差不多吧。」
「哇——喔！」托尼真的好奇了，「那是什麼？」
「非常不起眼的兩組小圓柱體，一組3只，大概兩英寸高，黑色，表面無花紋，材質不明，年代不明。」
作者有話要說：
*冰人波比。
*出現在托尼口述中的沒有提及名字的快銀。
☆、反派仍未現身
「哇喔！」極為詳細具體的描述，說明她曾經近距離觀察過這種「超自然物體」，沒准還使用過。
既然這個地球上會出現來自阿斯加德的半神外星人，那麼，會有什麼超自然物體就根本不是什麼稀罕事情，他當然也聽說過這樣那樣的超自然傳說，不過，他本質上是個科學家，信仰的是科學之神，科技才是第一生產力，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借助於科學之外的神秘力量——那類故事都有一個不變的主題，力量不太穩定，還是科學技術比較穩定，而且能夠控制。
「control」一直是根本所在。
「既然對方不願意現身，那麼，還是玩一點好玩的吧。」
「你要怎麼做？」托尼忽然發現，她除了出現在斯塔克大廈的那天露了一手超能力，其他時間她基本就是個正常人類，她提供的檔案裡沒有超能力的記錄和描述，娜塔莎弄回來的研究記錄裡也沒有關於她的超能力的記錄。
所以，5個現代科技國家、這麼多科學家、特工、情報人員，都沒人發現她其實有類似變種人的超能力？能說她藏的太好了嗎？
「讓我來看看，這個地方是不是不可摧毀的。」她發送出去的硬幣沒有回來，這是意料之中的，說明這個空間是被人監控著的，那麼，就來看看，那人，或者那些人，會容忍她到什麼程度吧。
托尼很快感到自己不再是坐在地板上的了，他漂浮在半空，大概不是很高的地方。依靠掌心推進器與腳部推進器，他已經知道浮在半空中是什麼感受，但現在可沒有什麼現成的推進器可供使用。
所以這就是她的超能力——的一部分？
他突然覺得「看不見」確實很不方便。
空氣中傳來波動感，依然沒有什麼異味，也沒有什麼聲音，只有一點點空氣的波動，本來靜止的空氣被什麼東西攪動著。
整個過程大概是5分鐘左右，他右手按著左手腕，數著自己的心跳。
艾莉西亞的位置相對來說幾乎沒有變動，還是在他身邊，他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柑橘，鈴蘭，琥珀，海鹽。
「哈！真奇怪！」她的聲音響在耳邊，「似乎地板的材質完全取決於我在想什麼，有苔蘚、岩石、泡沫、沙礫、木頭——甚至還有一大坨果凍。你想嘗嘗果凍嗎？」
「不要，謝謝。」托尼立即拒絕了。奇怪的地方出現的奇怪的果凍，還敢說要「嘗嘗」，是想被毒死嗎？
艾莉西亞伸出手掌，一塊果凍從狼藉不堪的地板上飛起，飛到她掌心裡。
她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看著像是果凍，沒有果凍的味道，不過也許是真的果凍。」咬了一口，「吃起來也像是果凍，我想應該不會有毒，但一點都不好吃，你就別吃了。」
她扔掉掌中的果凍，「現在，我想要一塊5分熟的牛排。」
但地板上並沒有多出一塊牛排，她挺失望，「我還以為是『有求必應屋』。」
托尼覺得她童話故事看得太多。「沒有那種房間，沒有魔法，沒有霍格華茲。」
艾莉西亞正要說話，突然整個空間一陣顫動，光線增強，地板恢復如初，身邊視線所及之處出現了牆壁。
「發生了什麼？」托尼感到身體被移動了，仍然是漂浮在半空，但就是很敏銳的覺得，「被移動」了。
「有牆壁了，這裡變成了有限的空間。」
托尼覺得這很好，「說明你觸發了什麼開關，這是好事。」至少不會出現一直沒人搭理他們也不會給他們送食物與飲用水的情況，至少有50%的機會他不會被活活餓死了。如果說口渴還能喝艾莉西亞的血，但饑餓？難道要他依靠吃她的心肝脾肺腎來維生嗎？
他又不是食人族！
艾莉西亞同意他的看法，「我也覺得有點變化比較好。但很可能，接下來的改變，不太會讓人舒服。」
*
馬里布急救中心隸屬于馬里布聖瑪麗醫院，住院部的某間病房地板上出現了一個病床大小的洞，知名病人托尼·斯塔克連同維吉尼亞·波茲的表妹艾莉西亞一塊兒神秘失蹤了，這可是大件事！
神盾局再怎麼封鎖消息，這個消息還是被媒體記者知道了，成堆的記者湧到住院部樓下，無孔不入的打聽著具體細節。
除了報紙上的靠譜不靠譜小道消息，網路上更是五花八門什麼說法都有：有人說是潛伏在人類中的奇塔瑞間諜幹的，是上次車禍謀殺未遂的繼續；有人說是斯塔克工業的競爭對手幹的；有人說托尼·斯塔克已經被外星人佔據了身體，失蹤是因為被人發現了他已經不是人。
佩珀看著電腦螢幕，一臉「到底是什麼鬼」，「What？What！」
哈皮很焦慮，「我得離開這兒，我得去找他。」
「你還沒好呢，」佩珀瞥了他一眼，「你還是躺在床上吧，史蒂夫和娜塔莎已經在追查了。」即使是她，也覺得這個說法實在很不能安慰人。
幾乎沒人提到艾莉西亞，頂多就是作為佩珀的表妹被提及一下，也沒有人想到這事會跟一個13歲的女孩有關。托尼給艾莉西亞做的假身份極其完美，幾乎沒人察覺她有什麼問題。
但神盾局是知道的。
做為這次行動的指揮官，娜塔莎壓力很大：在自己的監管下把艾莉西亞和托尼給弄丟了，行動報告她都不知道要怎麼寫了。尼克·弗瑞雖然沒有責備她，但明顯很不高興，說他要來洛杉磯親自坐鎮。
事發後不到一個小時，布魯斯·班納就得到了他想要的儀器。
托尼的病房與樓下的病房都被封鎖起來，布魯斯把兩間病房的每一個立方釐米都用各種儀器掃描了一遍，大量資料被發回馬里布別墅，交由阿西莫夫處理。
史蒂夫·羅傑斯特別不能理解。他沒有什麼高大上的博士學位，但基本物理學還是知道的，一個人，不，是兩個人加一張病床加一大塊地板，是怎麼能夠憑空消失的？這不合理，也不科學。
他更納悶的是，布魯斯沒有跟娜塔莎一起行動，娜塔莎也沒讓他一起行動，而是跟追查車禍事件的克林特·巴頓匯合，把他留在醫院。
比起留在醫院裡看著班納博士搗鼓那些儀器，他更喜歡追尋那些更顯而易見的線索，找到要為此負責的人，痛痛快快的幹上一架更適合他，真男人就是簡單直接不做作，動腦子的事情留給布魯斯·班納和托尼·斯塔克就行了。
「我能做什麼？」他問布魯斯。
「等我弄明白發生了什麼，我們就去救回他倆——噢，你是說，像娜塔莎和克林特那樣出外勤？他們跟你不一樣，他們是受過訓練的特工，更適合處理現在這種情況。」
「你是什麼意思？」史蒂夫有些迷惑不解。
「意思是，有人能在神盾局特工的眼皮下面成功綁架托尼和艾莉西亞，很明顯，一定有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你是說，神盾局——」史蒂夫不安起來：如果連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都靠不住，他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政府機構能靠得住了。
布魯斯神情嚴肅的看著他，「你現在知道為什麼娜塔莎讓你和我在一起了吧？你不是神盾局的人，他倆不在，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
史蒂夫心情沉重，「我明白了。」他隨意的掃了一眼門外的神盾局特工：布魯斯不讓神盾局的人待在房間裡，現在房間裡只有他倆，和遠端接入的阿西莫夫。
「現在，我的任務是弄清楚他們去了哪兒。」
「他們到底會在哪裡？」史蒂夫的注意力又轉了回來，「我跟著他們跳下來，但卻跳到了樓下的房間。他們呢？他們會去哪兒？會在哪兒？」
「理論上，他們現在可能會在某一個維度的多維空間，只有這個理論才能解釋。」
史蒂夫一臉懵：「多維空間？」
「這不難理解，你就把它當成什麼類似阿斯加德之類的地方就好了，只不過你不用從彩虹橋或是蟲洞過去，他們很可能就在原地，就在這裡，但我們看不到他們。」
「那應該怎麼辦呢？」
「首先要確定他們是不是在多維空間，然後定位他們，再想辦法拉他們回來。」
這太複雜了！史蒂夫深深覺得這是他遭遇過的最複雜的情況了。
第二次世界大戰不複雜，希特勒不複雜，那時候他只需要知道希特勒是個戰爭狂人和戰爭罪犯就夠了，為了擊敗希特勒，他可以做任何危險的事情，那是一個鮮明的目標，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現在……他覺得班納博士實際上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布魯斯沒有留意到史蒂夫的困惑，他在忙著弄明白這兩個房間裡發生了什麼。多維空間並不是個成熟的理論，他心裡一點頭緒也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腦力勞動者班納和體力勞動者美隊（大霧）。
☆、因吹斯聽
空間從可能的無限大轉換成有限，除此之外，還有輕微的震動感。
托尼重新站到地板上，「發生了什麼？似乎有些亮光——」他手掌在眼前晃了晃，似乎恢復一點視覺了，但還極其不清晰，只能隱約看到手掌的陰影。
「光線變明亮了。」艾莉西亞簡短的說。
「在移動嗎？」
「像是在移動，牆壁是白色的，不透明，看不到什麼。」她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快沒電了，現在是晚上11點56分，快到午夜。」
「午夜，怎麼了？」
「你沒有聽說過嗎？午夜是時間變更的節點，很多詭異的事情都會發生在午夜。」
對，比如午夜人狼什麼的。
等等，不對，沒有那種生物。
他轉向她，「艾莉西亞，你害怕嗎？」人類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使得他們儘量採取謹慎的自保手段，遠古人類這才能在與自然界的高效捕食者的對抗中生存下來，不知道畏懼與恐懼的人，通常「不正常」。
「不怕。會害怕是因為害怕會『死』，我不會死，就不會害怕。你也別怕，」伸手握住他右手，「我會保護你的。」
托尼無語：這話應該他這個大男人來說才對，他年紀比她大——啊呸！沒有她大，但看上去她就是個小女孩，所以還是他比較年長——生活閱歷比她豐富，可能打架經驗也比她豐富得多，還有，對人性的險惡認識的可能也比她要多，該是他來照顧她、保護她的。他，一個天才、億萬富豪、花花公子，怎麼淪落到需要一個女孩來保護的地步？
腳下傳來明顯的震動，房間停下了。
「注意觀察。」
「我會的。」
「你學過什麼格鬥技巧嗎？」她提供的檔裡沒有記錄這一點。
「沒有，沒人願意教我格鬥技巧或是殺人技巧，他們沒有想過讓我成為人形武器，大概是覺得我太難以控制了吧。」她微微一笑，覺得這挺有意思的。「但殺人麼，其實不太需要技巧，只需要冷酷無情就行了。」
「你——你殺過人嗎？」他猶豫著問。
「沒有，不需要。不過也許有，我不是很確定。」她不太在意的聳聳肩，一邊帶著他走到一處牆角，「我們來檢查一下牆壁上是不是有什麼暗門吧。你往右邊，我往左邊。」
托尼點頭同意。艾莉西亞之前說過這是個規規矩矩的正方形的房間，那麼就是4面牆壁，兩人會在這個牆角的對角線匯合。
牆壁沒有問題，什麼都沒有，沒有暗門，沒有什麼隱藏的按鈕之類，光滑細密，觸手冰涼，像是什麼金屬。
他們在對角線的牆角重新走到一起。
「接下來，應該檢查一下地板。」
艾莉西亞低頭看著地板，「地板上沒有地板磚的縫隙，是一整塊。」
托尼想了一下，「沒有什麼好方法，就一橫排或是一豎排的檢查吧。」之前他們貼著牆邊走了一圈了，沒有翻板之類的機關。
這次他們沒有分開，手牽著手，很緩慢的邁出腳步。
又花了半個小時踩遍整個房間的地板，地板也沒有問題。
「接下來只有天花板了。」
托尼習慣性的仰頭——他還是沒有習慣自己失明的事實。
他惆悵了片刻，問她：「你剛才怎麼做的？」
「你問的什麼？」
「讓我——讓我漂浮起來。」
她沒有回答，但托尼立即發現自己的雙腳離開地板了。
「你確定你真的不是變種人？」
「不確定。」她仍然牽著他的手，一同漂浮起來，「這個原理大概跟地球磁場有關，說明我們還在地球上，或是什麼有磁場的星球上。我還沒有去過外星，你去過嗎？」
「——沒有。但我知道，是有其他可居住的星球的，比如阿斯加德。」
「我想去外星，你呢？」
「我不知道。如果去旅遊的話，我想還是可以的，就當是度假，那沒問題。」
「跟誰一起去？佩珀嗎？」
說到佩珀，托尼就有點拿不准了，「我想，她可能更喜歡去大溪地之類的，不會想去什麼外星球。」要是外星球的天空是什麼五彩斑斕的黑色或是掛著3個月亮，佩珀大概得嚇壞，她可不是那種覺得去外星旅遊會很有趣的女人。
他的頭頂碰到了天花板。
幾乎立即，整個房間倒轉，天花板變成了地板，原先的地板翻轉到了上方。
*
「interesting。」艾莉西亞拉著托尼·斯塔克漂浮著，看著房間像一塊積木似的翻滾了一圈。
「發生了什麼？」
「房間整個翻轉了，或者我倆翻轉了。」
「是不是我碰到了什麼按鈕？我剛才碰到了天花板，對嗎？」
「對。」她伸手再次按了那塊天花板，或者說是，現在的地板的某一塊。
房間並沒有再次翻轉。
「你覺得我們現在能站到天花板上嗎？也就是現在的地板上。」
「讓我站到我剛才碰到的那塊天花板上，或者說是地板上。」
托尼重新落在地板上。
幾秒鐘之後，地板裂開，托尼猝不及防，掉了進去。
*
「艾莉西亞！」他意識到她已經鬆開了他的手，不禁有些驚慌，大喊她的名字。
艾莉西亞。
兩個人身處奇怪的空間，迅速產生了同志友誼，這叫「絕境效應」，即使兩個本來不怎麼對盤甚至敵視的人，身處陌生又極有可能危險的環境中，也會從敵視轉換成為暫時的合作關係，以求共渡難關。
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的女孩，本來跟托尼·斯塔克不該有什麼交集的，但她找上門來，誠懇的要求他幫她去死，他怎麼能不感到好奇？
人類有好奇心，這才會有現代科技的高速發展，對「未知」永無止境的探索，人類才會想要登上月球，想要登上火星，想要去往無垠的太空。
「我是誰」這也是一個永恆的哲學命題，艾莉西亞，一個未知的物種，想要弄明白自己是「什麼」。
她的DNA序列跟普通人類一樣，沒有哪裡不同，阿西莫夫拿到她的基因檢測報告後已經比對過了。如果說她有什麼地方異于常人，那就是她的基因序列完美無缺，沒有任何已知的基因缺陷，沒有任何已知的致病基因。
腺嘌呤Adenine。胞嘧啶Cytosine。鳥嘌呤Guanine。胸腺嘧啶Thymine。
ACGT的排列組合。
佩珀找來的遺傳學家根本不相信這組基因序列是現代還存活著的人的基因序列，原因是染色體端粒沒有磨損或是衰減，就好像是一組出自高級遺傳工程實驗室的人造基因組，或者乾脆就是一堆糊弄人的假貨。
所以這就是她長壽的原因？
但染色體端粒只能「延壽」，仍然無法解釋她的「不老」，更無法解釋她的「不死」。
她跟注射了超級士兵血清的史蒂夫·羅傑斯不一樣，史蒂夫只是新陳代謝比普通人快4倍，但未必就能活到500歲，這還得看他的基因，說不定將來會有什麼致病基因被啟動，超級血清並不能修復潛伏在他基因裡的致病基因。
也跟布魯斯·班納這個現代化身博士不一樣，因為浩克的關係，布魯斯的壽命也會很長，但他仍然會衰老、會有直面死亡的一天。
死亡。
將來的某一天，他也會直面死亡。
他當然想過這一點，之前鈀中毒的時候，他已經寫好了遺囑，將私人財產分割給幾個信託基金和慈善基金，公司留給佩珀，哈皮會得到他的名車收藏，馬里布別墅也留給佩珀，還有阿西莫夫。
人類生性貪婪，什麼都想要，作為神話與傳說中「復仇」之外的另一大主題，「永生」一直都是人類苦苦追求而不得的夢，光是在美國與加拿大，就有多個版本的「不老泉」傳說。
傳說中，不老泉隱藏在神秘的山林中，飲一口不老泉水，你就可以得到長生。
為此，人類可以不惜出賣靈魂。
他對艾莉西亞的秘密動心了嗎？當然動心了！有錢人都想長生不死，有錢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嘛！他想恢復到2、30歲的身體狀態，想健康的活到120歲以後，不要老去，永遠年輕。
「I am Iron Man」，說出這幾個詞簡直讓寇森特工跳腳。對他來說，公開身份也就意味著他成了一個標靶。人性是變動的，是不確定的，今天你是一個萬眾矚目的超級英雄，明天你可能就會被罵是「殺戮機器」，你獲得的不僅僅是鮮花與掌聲，還有唾駡與憤恨。
他之前一直認為自己有錢又有能力，可以盡可能的幫助受害的他人，這是他的責任，但並不一定就得是他的義務。他有一種信念，是「我能行」，這是屬於他——屬於托尼·斯塔克的驕傲，而不僅僅只屬於「Iron Man」。
佩珀覺得他越來越無法分開「托尼·斯塔克」與「鋼鐵俠」，為此抱怨過，說她能理解他想要幫助受到損害的他人，但她也是會受到損害的，她會擔心會害怕，會怕他再也回不來。
他有點不太懂她到底在害怕什麼。
艾莉西亞的手又握住他的右手，「我在這兒。」
作者有話要說：
*無限寶石還是算了不會寫到了。
*無限手套當然也沒有了。
*複聯1裡美隊質問托尼脫了戰衣算什麼，托尼說自己還是天才、花花公子，億萬富豪Billionaire，但我看的這版字幕翻成了「百萬富豪」。
*艾莉西亞對金錢沒有明確的概念，也不太懂Billionaire與Millionaire的區別。
*漫畫裡佩珀的官配是哈皮，結婚離婚又重婚。電影版改動頗大。
*「染色體是如何被端粒和端粒酶保護的」這個課題獲得了2009年諾貝爾醫學獎。
*基因啊染色體端粒啊瞎寫的，作者本人並不是遺傳專家或是基因專家。
☆、綠野仙蹤
S.H.I.E.L.D.，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洛杉磯分部。
「Captain羅傑斯，班納博士。」戴著眼罩的尼克·弗瑞簡潔有力與兩人握手，「請跟我來。」帶著兩人走進電梯，按下按鈕，「城堡實驗室。」
「已確認。」電腦程式提示音響起。
「實驗室？」史蒂夫·羅傑斯頗有疑問，「我以為，娜塔莎找到了敵人。」哥已經做好打一架的準備了，但你卻叫我來什麼實驗室？
布魯斯·班納也挺疑惑的。
「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電梯停下，尼克·弗瑞帶頭走出電梯。
實驗室裡堆滿了各種儀器、螢幕牆、規格不一的各種顯示幕，一個年輕人趴在地板上，用彩色綁帶整理拖得到處都是的電線。
「裡奧，都安裝好了嗎？」尼克看著那個年輕人。
裡奧匆忙抬頭，「好了。」
「我不是雇你來整理電線的，我們就沒有其他會整理電線的高材生了嗎？」
顯示幕牆前面的操作臺上擺滿了各種儀器儀錶和手柄，操作臺邊坐著兩個年輕女人，相貌相似，是雙生子。其中金髮的那個女人對尼克說：「強迫症晚期的裡奧不相信別人能整理好電線。」
「別管他，等他弄好了就不會總抱怨了。」另一個黑髮女人說。
「這位是——愛麗絲，」尼克指著金髮女人說：「你是溫蒂。」
愛麗絲和溫蒂展露出一模一樣的微笑，「這次猜對了。」
「多蕾西呢？」尼克環視房間。
操作臺前忽然多了一個紅發女人，長得跟愛麗絲和溫蒂一模一樣。
——這可真稀罕！
史蒂夫不禁充滿好奇的挨個打量這三個除了發色之外根本無法區分的年輕女子。
布魯斯也同樣感到好奇：要說三胞胎倒也不少見，但神盾局弄了三胞胎來操作這個他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系統，這可太有意思了！
「可以開始了嗎？」尼克問。
「可以了。」多蕾西一直站著，對尼克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操作臺前的座椅，示意裡奧坐下。
多蕾西：「衛星同步校準。」
愛麗絲：「Rabbit，校準；Eagle，校準；Spider，校準。」
溫蒂：「Dragon，校準；Phoenix，校準；Panda，校準。」
裡奧：「Dinosaur，校準；Mammoth，校準。」
螢幕牆上的圖像從雜亂到清晰，由遠及近，西半球，北美，美國西海岸，洛杉磯，很快顯示出了一座豪宅——托尼·斯塔克的馬里布別墅。
布魯斯問：「我們在看什麼？這是斯塔克的別墅，現在那裡除了清潔工可能就沒有其他人了。」
尼克·弗瑞瞥他一眼，「仔細看著。」
螢幕上不斷轉換視角，拉近，推遠，180度，360度。
草坪，停機坪，屋頂，室內。
圖像先是類似鉛筆素描的線條，很快變得清晰，轉成彩色。
先是主臥，佩珀剛起床，走進洗手間；接著視角切換，又回到大床的上方，托尼·斯塔克翻了個身，還未醒。
史蒂夫一臉的迷惑不解。
「喔喔喔喔喔！」布魯斯驚歎：「這是什麼？你們弄出了什麼？」
尼克·弗瑞很是有些得意的看了他一眼，「繼續看下去。」
視角繼續轉換，到了客房。客房裡沒有人，床上有些淩亂，像是曾經有人躺在上面。
「她不在臥室。」多蕾西說：「我們知道她喜歡待在地下室的實驗室，但我們不一定能捕捉到地下室的影像。」
「試試看。」尼克說。
視角繼續轉換，從樓上的房間切換到地下室。
圖像又變了，不是很清晰，斷斷續續，會丟失畫面，但還是能看到，艾莉西亞在實驗室裡。
「這說明了什麼？你們怎麼做到的？」布魯斯的好奇心熊熊燃燒。
「你弄懂是怎麼一回事了嗎？」史蒂夫繼續困惑。
布魯斯沉吟片刻，「神盾局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追蹤到幾天前的圖像了，我想……這裡有熱成像技術，就是他們在伊拉克用的那種，紅外熱成像，醫院裡很多醫療儀器也用的這項技術。」
史蒂夫點點頭，略微懂了一點。
「還可以聽見聲音。音訊同步了嗎？」尼克問。
「音訊正在同步，倒計時，5、4、3、2、now！」裡奧不停轉動手柄。
佩珀下來了，「艾莉西亞，你又整晚待在這兒嗎？」
「睡了一個小時，實際上我不用睡太長時間。」
「好吧，我就假裝知道你為什麼不需要充足的睡眠了。來吧，我做了三明治和煎蛋，你上來吃點早餐吧。」
艾莉西亞放下手裡的電烙鐵，細心的關掉電源，跟佩珀上樓了。
接著，圖像轉到樓上餐廳。
艾莉西亞問托尼，「今天要進手術室，你害怕嗎？」
「你得注意，別讓我死在手術臺上。」托尼表現的不錯，很淡定，很鎮定。
佩珀在一旁皺眉，但沒說什麼。
「這是車禍當天早上？」史蒂夫問。
「對。」尼克簡短的回答了他，隨即問：「多蕾西，有什麼發現嗎？」
多蕾西：「暫時沒有。好，切換一下，讓我看看房間裡其他人，看看有什麼不尋常的。」
視角又切換走了，陸續查看了管家、廚師、保潔。
「哈皮·霍根在哪裡？」
哈皮在廚房吃早餐。
「沒有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現在，下去車庫看看，他們開的是哪輛車？」
圖像又切換到了地下車庫。
「你們用了8顆軍事衛星專門運行這個——什麼程式？」布魯斯再次環視整個房間：過多的顯示幕、伺服器，過多的電線。
「Snow White。」
「Snow White？」史蒂夫十分意外：神盾局的黑科技居然用了個童話小公主的名字。
「白雪公主項目，還在試運行階段，我得從紐約把這套系統帶來。」
「你們用軍事衛星捕捉指定區域的圖像與音訊，可是，要怎麼保證一定能定位到你想觀察的區域？」
尼克聳肩：「我不需要知道原理，我只需要知道她能做到。」
「多蕾西？能為我說明一下嗎？」
「白雪公主程式可以掃描美國境內大部分地區，夏威夷與阿拉斯加除外，下一步我們就要進一步擴展掃描範圍。現在，我們可以做到定時、定位掃描指定區域，但最短間隔也要24小時以前，我們不能掃描1小時或是23小時59分以前的區域。」回答問題的不是多蕾西，是愛麗絲。
「簡單的說，白雪公主是時間回溯程式，但不是真的跨越時間，只是利用衛星收集的圖像與音訊，重新組合成為連續的影音檔。」溫蒂接著說：「就像在看電影，但我們不能再倒回去看，只有一次機會。」
布魯斯很快就理解了，「我明白了。」但他並不明白具體操作原理。
圖像繼續跟進，很快到了車禍地點。
車子沖下懸崖。
□□。
艾莉西亞渾身是血，輕而易舉的將佩珀、托尼、哈皮都拖到沙地上。
布魯斯·班納早已知道艾莉西亞不是普通人類，不動聲色。
史蒂夫·羅傑斯就非常驚訝了：「哇喔！」好吧，既然他是個體能超于常人的超級士兵，那麼，艾莉西亞也不是正常人類，也就不那麼令人驚奇了。他早該知道的，佩珀為什麼會突然多了一個「Cousin」，看來不過是找個藉口，能讓艾莉西亞待在托尼身邊。
房間裡的人都非常淡定的看著艾莉西亞走過來走過去。
又過了一會兒，艾莉西亞從沙地上消失。
視角切換到救生直升機上，艾莉西亞出現在托尼的擔架床旁邊。
這段時間裡，布魯斯已經想明白了，「不對，你們不是用衛星收集影音資料，你們造了一個『愛因斯坦-羅森橋』，對嗎？」
史蒂夫也不是真的什麼科學名詞都不懂，「你是說，wormhole？」
*
「這是什麼地方？」從裂開的地板掉下來，沒過幾秒就掉在地面上了，或是什麼實地，摔的不太重，像是有什麼墊在他身下，緩衝了一下。
他是重傷患，本該好好躺在病床上待個至少一個月，這麼一直走來走去，又摔了兩次，他胸口的縫線無可避免的裂開了，胸部層層包裹的紗布滲出血來。
疼。
「你傷口裂開了，你不能再走動。我沒有辦法立即讓你的傷口癒合，你可不能死在這裡，我不想扛著你的屍體走路。」艾莉西亞很客觀的說。
托尼疼得幾乎說不出話，「我也不想。」艾莉西亞說起「Death」根本無所畏懼——反正她又不會死！
「這裡像是什麼古代神廟，羅馬人的？不，是古希臘。但這些神像不是宙斯，不是十二主神，噢，這裡是柯羅諾斯的神廟。」
「克洛諾斯還有神廟？」
「是Chronos，那位第一因的時間之神與起源之神，不是宙斯的那個倒楣老爹Kronos。」
作者有話要說：
*裡奧、愛麗絲、溫蒂、多蕾西，分別出自三本兒童讀物。
*Snow White出自《時空線索Deja.Vu》，主演丹澤爾華盛頓，我們四叔吉姆卡維澤演大反派。設定略有修改。
*愛因斯坦-羅森橋即蟲洞，又翻譯成蛀洞，《雷神》1、2裡都提到。
*SF裡普遍的星際旅行原理一個是使用曲率引擎，一個是使用蟲洞。《星際之門Stargate》是人工蟲洞。
*Rabbit兔子取自《愛麗絲夢遊仙境》。Eagle鷹取自美國國徽。Spider蜘蛛跟小蜘蛛無關。Dragon龍、Phoenix鳳凰、Panda大熊貓，這三個取自中國。Dinosaur恐龍、Mammoth猛獁取自已滅絕的大型生物。
*柯羅諾斯Chronos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另一個體系的超原始神祇，跟宙斯老爸克洛諾斯Kronos不是一個神。詳細資料自行百度。
☆、消失的女神
托尼恍然，但更搞不懂了，「知道柯羅諾斯的人比知道克洛諾斯的人更少，怎麼會有他的神廟？」
「確實很奇怪。」艾莉西亞沉吟，「我的古希臘語學的還不錯，但這上面的文字……我看不懂。」
「我對古代語言不很在行，但我想這裡應該不是什麼傳統意義上的『正常的』神廟。」這是基於合理性的正常推測：詭異的空間出現了遠古神祇的神廟，肯定不是正常的事情。「能描述一下這裡都有些什麼嗎？」
「一尊極其極其極其巨大的柯羅諾斯的雕像，重點不在『巨大』，而在他居然是金色的。」
「金子？純金嗎？有多高？」
「呃……這個高度，大概跟你的斯塔克大廈差不多高。」
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托尼·斯塔克也嚇了一大跳：「這麼高！」這意味著神廟的高度至少跟斯塔克大廈一樣高，這座雕像可以說是十分驚人了。
「那麼說，神廟非常巨大？」
「確實，非常高，但相對來說，就比較窄了，大概相當於斯塔克大廈套了一個長方形的石頭箱子，只是長與寬都要更豪邁一點。」
「Interesting。」托尼沉思片刻，「人類的形體根本不需要這麼高大的神像，雖然神像越巨大越能表達信徒的崇拜，但巨大到根本看不見神像的臉，那確實罕見。描述一下。」
「派特農神廟建築結構，牆面和地板都是帶有花紋的大理石，兩邊有浮雕——」
「新神廟，還是已經風化？」這個問題幾乎不需要回答，腳下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已經說明一切。
「新到像是昨天才建成。」
托尼沉思片刻，「——你能不能覺察出來幻境？」
「幻境？」艾莉西亞想都不想就回答：「絕對不是。你現在看不見，幻境對你沒用。」
「你有沒有覺得哪兒不對勁？」
她笑了一下，「哪兒都不對勁。現在這兒沒有磁場了，我不能帶你飛了。」
這可不是好消息。
艾莉西亞環視四周，「我覺得這兒一定是什麼奇怪又重要的地方。我們的敵人——不管他是誰，把我們弄到這個地方來，一定不是讓我們來見識人類歷史上最巨大的神像的。」
「我想他要的是你，我只不過屬於附帶傷害。」
她又笑了，「托尼，我以為你不會這麼笨！」
「hey！」不服好嗎！哥一向是天才好嗎！
「你不好奇嗎？有什麼事物需要我和你才能解決？」
托尼沉吟：她說的沒錯，如果只需要艾莉西亞就能解決的話，沒人會費事再捎帶第二個人，邪惡大反派是不會這麼做事的。那麼問題來了：什麼事情需要她的不死之身和他的聰明頭腦才能解決？
他還在思考，就聽一個聲音響起，什麼東西由遠及近飛速接近，艾莉西亞低聲咒駡了一聲。
幾滴溫熱的液體濺到他臉上，他下意識的伸手摸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是血，艾莉西亞的血。
「艾莉！」他驚叫。
「我沒事。」
「是什麼？」
「一支箭。」
「傷到哪裡了？」
「左肩膀。」她右手抓住箭杆，拉出箭矢。
那個位置，應該本來瞄準的是他心臟。
他伸出手試著摸索，「小心。」摸到了她頭髮。
「我沒事，但可能，神廟不會讓我們一直站在這裡什麼都不做。該死！我總要知道到底要做什麼才好採取行動吧？喔喔喔——」她話還沒有說完，腳下便一陣震動，視線所及之處，地板以網格的形式交錯移動，每格大小約為古希臘的一呎（約為1.8米）。
倆人的身體隨著地板的震動而晃動，托尼下意識的抱緊她，但還是重心不穩，差點摔倒。
一些地板陷落，一些地板前後左右移動，一分鐘後，地板重新分佈，停了下來。
「出了什麼事？」托尼此時深深苦惱自己居然看不見。
「地板在動，有些地方沒有地板了，意思大概是我們需要不停的走動，不能總站在這一塊地板上。你好一點了嗎？我扶著你，我們走幾步看看。」
托尼覺得很不自在，但還是同意了。仍然是將手臂搭在她肩上，她承受了他至少一半的體重。
「或者是要從這裡得到什麼珍藏的珍寶？神廟不都是這樣？信徒或者神官會把什麼珍寶敬獻給他們的神。」小心的向前走，走到另一塊地板上。「你真的不用在意會壓到我，你把我想像成一個跟你差不多年齡的成年女性好了。」
「抱歉，那不可能。你可能不太知道我對女人是什麼態度——」
「我知道，佩珀跟我說過一點。」
——該死！為什麼佩珀會跟她說到這種事？
他更覺得不自在了。
「不用擔心，佩珀只是對我解釋為什麼你到現在還沒有結婚。」
呃，還是很奇怪好嗎。
「她說，你害怕婚姻，害怕承諾，害怕與某個女人發展穩定的關係。沒得手之前，你是個完美情人，甜言蜜語，鮮花美酒；上床之後，你就飛快厭倦。你害怕愛上誰，更害怕被誰愛上。」
托尼差點要心肌梗塞了。
好在還可以自欺欺人：反正看不見她臉上表情，就當這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好了。佩珀真的是太瞭解他。
「你得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很複雜，」他還是不由自主將她當成孩子看待，「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有時候就是因為，你沒有找到那個合適的人。」
「佩珀是那個『合適的人』嗎？」
「那是我跟她之間的問題，艾莉，你怎麼會跟佩珀說到這個？」
「因為有人說我是你的女兒，所以，大概別人覺得你到了成為父親的年齡了。」
真紮心。
咳，這個邏輯關係並不是很嚴密，但她思考問題的方式大概就是這樣。
托尼都不想跟她解釋「男人40歲才是黃金年齡」這個真理了。
地板又開始前後左右移動，陷落的地板多了幾塊。
艾莉西亞停下腳步，「現在，旁邊出現了沒有地板的地方，我不知道要怎麼走了。會不會我剛才走錯了？」
「沒有提示嗎？」不抱希望的問。
「沒有。」
「描述一下兩邊牆壁上的浮雕，都是什麼內容？或許會得到提示。」
左邊牆壁說的是柯羅諾斯的創世傳說，這個比較好理解，敘述的也很清楚；右邊牆壁說的是一場混亂的大戰，有三個頭的柯羅諾斯與眾多敵人對戰。
「傳說柯羅諾斯的妻子是必然定數女神阿南刻，這裡有阿南刻嗎？」
「看不出來哪個是阿南刻。」
「Interesting，似乎神廟的建造者有意要抹去阿南刻。現在，往東走兩塊地板。」
艾莉西亞扶著托尼往東邊走，「父權要消滅母權？」
「或者，阿南刻的力量其實超過了柯羅諾斯，但最後柯羅諾斯得到了勝利，得到了至高無上的榮譽，於是就要抹去阿南刻的痕跡，或是存在。」
「這還挺好理解的，『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對。」
地板又開始前後左右移動，他們停下。
等地板靜止後，艾莉西亞仔細看了看，「這次沒有地板消失了，似乎你走的方向是對的。」
托尼難得的笑了，「現在，往前一塊地板。」
他們在巨大神廟的地板上緩慢挪動。
托尼漸漸覺得有點不對了：自從喝了她的血之後，不僅不渴了，也不是太餓了。止疼的效果大概是一開始的心理作用，傷口裂開後，就還是很疼。但他們不能停下，只能咬緊牙關硬撐著。
但重傷患是不可能長時間堅持走動的，等艾莉西亞發現他渾身冷汗，他都快要虛脫了。
「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她扶他坐下，「我看看你的傷口。」
他穿的是病號服，從後面系帶。解開系帶，脫了上衣，再解開紗布。
「傷口裂開了，縫線沒斷。」她很粗糙的用髒紗布按住他胸口的傷口，「你躺下。」
托尼躺下了，「你要怎麼辦？我想你不會有什麼治癒傷口的超能力吧？」
「我沒有那種超能力。」她認真的回答：「但我可以試試看。」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劃，裂口露出，伸手從裡面拿出一支快幹膠水，「戰地醫生都這麼用，急救醫生有時候也這麼用，如果手邊沒有什麼合適的工具的話，快幹膠水是很不錯的替代品。」
仔細的在傷口上塗上膠水，小心捏合。
「大概可以抵擋幾小時，只要你小心一點，不要再有什麼大動作，或是再摔一次。」
要不是真的挺疼的，托尼都想笑了。「你隨身還帶著快幹膠水？」
「你不需要知道膠水是怎麼來的。」
這麼一說，托尼就想到了，「是你的『虛無』空間裂縫？」關於她的這個神秘超凡能力，他連布魯斯·班納都沒有告訴，暫時只有他和佩珀知道，噢，還有阿西莫夫也知道。
大概是一種「撕裂空間」而不會造成時間與空間的湍流的能力，他太忙了，真該早點好好研究她的這種能力。
作者有話要說：
*大理石是石灰變質岩的統稱。
*複聯地圖中的小副本。
☆、伯利恒木匠
幾個小時之後，他們走到了柯羅諾斯的神像腳下。
「你休息一下吧。」艾莉西亞扶著托尼坐下。
神像腳下沒有臺階，有一個大約10米高的白色大理石底座，上面也有浮雕。
「我想我們配合的還不錯。」托尼臉色蒼白。
「是不錯。」托尼指點方向，艾莉西亞幾乎等於一路扛著他走，負重幾小時對她來說一點問題也沒有，很輕鬆。
很好，是個神力女超人了。
超能力者大部分體能都優於常人，新陳代謝快，癒合能力強，壽命長，這是進化，是人類的未來。
會有點妒忌嗎？應該是有點妒忌的，基因突變並不看你有沒有錢，大概是這個地球上最公平的事情了。
艾莉西亞繞著底座轉了一圈，看完了浮雕。
「浮雕上說的是大戰之後，人們如何崇拜柯羅諾斯，為他建造神廟、奉上祭禮，神廟前面還有祭殿，裡面住滿了信徒們敬獻的年輕女祭司。唔……還有女祭司與柯羅諾斯交-配的畫面。」
「你知道神話傳說都是怎麼來的，大多數都是一點歷史，然後經過藝術加工，柯羅諾斯沒准就是某個氏族部落的首領而已，甚至我們根本不知道這座神殿是不是古希臘的建築物。它太大、太新、出現的地點太奇怪。」人類為了表示崇敬，是會建造比他們的形體大得多的建築物，比如古埃及金字塔，比如阿茲台克羽神塔，比如中國的始皇陵，這也是一種炫耀，一種極度浮誇的態度。
「你說的對。我想這組浮雕是在告訴我們，柯羅諾斯留下了很多後代。」
「神話裡他的後代確實很多。每個神話譜系裡的創世神大抵都是如此，這也反映了現實，當權者總是盡可能的留下更多的基因。」
「但是，然後呢？」
「什麼『然後』？」
「邪惡大反派應該露面了。」
*
邪惡大反派的出現挺安靜的，沒有花樣，但也非比尋常。
先是半空中出現一陣似水波的有形的空氣波動，一面有著繁複華麗雕花鏡框的鏡子漸漸顯影：「你好，艾莉西亞。」
托尼的五感還沒有飛快進步到能感受到空氣波動的地步，直到聽到說話聲才一驚，猛地站起來。
艾莉西亞碰了碰他的手背。
「你是誰？」
「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沃爾夫岡·馮·斯特拉克男爵，」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溫文爾雅的微笑著：「我們曾經在柏林見過一面，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那你早該死了才對。」
「我是死了，但就像那個伯利恒的木匠一樣，我復活了。」斯特拉克男爵詭異的一笑。
艾莉西亞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托尼則覺得這傢伙自大到無以復加了，居然自比耶穌。
「艾莉西亞，多年前我沒有得到你，現在，我想讓你為我將柯羅諾斯的神像帶給我，可以嗎？」
「他太大了。」
「噢！我以為你該知道有些東西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
「這是什麼地方？」
「柯羅諾斯的神廟。」
「在地球上嗎？」
「當然。」
「這面鏡子是什麼？」
「是魔鏡，白雪公主繼母的魔鏡，跨空間多維度通訊裝置。」
艾莉西亞點點頭。
托尼問：「你用了什麼把我們弄到這裡來？」
「說了你也不會懂。」斯特拉克男爵略為輕蔑的說。
「試試看。」托尼略憋屈。
艾莉西亞也說：「告訴我們。」
「是一件古物，我派人將這件古物的一部分安裝在你樓下病房的天花板上，你們必須『通過』才能進入古物的能量範圍。你可以將這個過程看成是『瞬移』。」
「是分子分解-重組嗎？」托尼問。
「也許。」斯特拉克男爵含糊的回答。
「我幫你把神像拿走，但你得讓托尼回醫院，他身體支持不了。」
「好。過一個小時我再來。」鏡子消失了。
會談的氣氛相當和平友好，壓根不像綁匪與人質之間的交流。
「現在，我們來弄明白這座神像是怎麼一回事吧。」托尼也沒有多糾結，對方顯然並不想弄死他倆——鑒於艾莉西亞不會死，也就是不想弄死他——所以大費周章把他倆弄來，可見這座神像斯特拉克男爵應該是志在必得，並且他自己弄不到手。
但，就這麼簡單嗎？
艾莉西亞因為不會死，又有超能力，所以對什麼都不太在乎，被利用也不是很在意，托尼·斯塔克可不是能被人利用還默默忍受的人。沃爾夫岡·馮·斯特拉克男爵，這個名字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記得是史蒂夫·羅傑斯二戰期間的行動報告，斯特拉克是納粹的科學家，領導當時的納粹九頭蛇，跟紅骷髏約翰·施密特是上下級關係。
戰後，俄羅斯人、英國人、美國人都搶著進入柏林，俄羅斯人更快一步，弄走了大批納粹的各種資料，美國軍隊只得到了不太多的一些資料，其中關於九頭蛇關于斯德拉克的資料少到可以忽略不計。
艾莉西亞出現後，托尼通過神盾局得到了美國軍方關於九頭蛇的記錄，大多數都是二戰期間的，說由于斯德拉克與施密特先後死亡，九頭蛇分崩離析，不復存在。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死而復活這種事，當神話聽聽就好了，雖然有艾莉西亞這個活標本，但她是「不會死」，而不是復活，概念不同，也沒有證據顯示斯特拉克是琴·葛蕾那樣的歐米伽級變種人。
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情一件連著一件，這還是21世紀的高科技社會嗎？
*
「你聽說過九頭蛇嗎？」艾莉西亞問。
「聽說過。」
「納粹九頭蛇只是其中的一個分支，這個你知道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托尼吃驚。
「傳說，最早是因為一個能力強大的變種人，被他的敵人扔到異度空間去了——我假設這個『異度空間』或許是更高維度，或是外星——這個被流放的變種人有很多下屬，當然也可以稱之為『信徒』，他們一心想要打開異度空間，救回他們的主人，因此結成了這個神秘組織。我想，大概最早是一個宗教組織，就像那個伯利恒的木匠一樣，教主被殺了。」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托尼點頭表示同意。
秘密結社一直盛行，不管是不是因為宗教，各種秘密社團或公開社團一直都在各種階層中流行，小到學校裡的兄弟會，大到被羅馬教廷承認的天主教教派。
「變種人也不會直到20世紀才出現，應該很早就有了，像一些宣稱能夠空手治療癌症的天選之子，大部分是騙子，但其中或許真的有變種人。所以，千年之前有一場變種人之間的大爭鬥也不奇怪，失敗的一方當然要麼死亡，要麼只好流亡。」
變種人的起源問題，托尼也曾經跟查理斯·賽維爾與埃裡克·蘭謝爾一起討論過，他倆也認為變種人古已有之，很多民間傳說與神話中都能看到變種人的痕跡，那時候人民知識水準不高，也沒有針對基因方面的研究，當然不知道什麼變種人基因，就把他們理解不了的事情當成「神跡」來宣揚與流傳。
埃裡克是變種人中的鷹派，作風向來強硬，跟查理斯之間亦敵亦友，有時候針鋒相對，有時候又不得不合作；查理斯是鴿派，溫和得多，作為有錢人，幾乎獨力支撐起了天才青少年學校的一應開支，還將自家的城堡捐出來用作學校校舍。斯塔克工業每年捐助學生們一些科技設備，比如上課用的平板電腦，現在全都換成了斯塔克工業的產品。
關於艾莉西亞是不是變種人的問題，由於至今仍未聯繫到賽維爾教授，暫時還不知道他的看法。埃裡克已經從歐洲回到紐約，給托尼打電話要求他將艾莉西亞送回紐約，初步商定在他手術完畢後，就讓哈皮或是史蒂夫·羅傑斯送她回紐約。
「所以他的目的，應該也會是找回那個能力強大的變種人？」托尼猜測。
艾莉西亞笑了，「這很難說。變種人是能比現代智人多活很久，但誰知道那個人是否還活著？首先你得確定目標還存活才行吧？再說，很多年過去了，大概有上千年的時間了，繼承者們大概早就放棄了最初的目標。現在麼，大概反派都會想要統治地球？」
托尼真想大笑，「反派大概都是這樣。」
「統治地球到底有什麼意義？」艾莉西亞就很不明白，「你看，我不會死，也不會老，先天優勢如此強大，我才有資格統治地球，只能活100年的人類得花幾十年的時間達成目標，然後呢？就離死不遠了。是能得到更多的珍寶，還是為了吃到更多的美食，或是盡可能多的交-配、留下後代？可這些只要有錢就能做到了，比如你，你現在幾乎想做什麼都能做到，有必要去統治地球嗎？」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版斯特拉克男爵在美隊2、複聯2中出來了兩下下就掛了，作為大反派，死的太憋屈了。
☆、遠古邪神什麼鬼
托尼捂著胸口的傷口，憋著，不能大笑。「是這樣。統治地球的代價太大，而得到的太少。」
「我要是統治地球的話，可以把澳大利亞給你。」一本正經的許諾。
「謝謝，Your Highness。」一本正經的回應。
艾莉西亞瞪著他，瞪了半天才想起來他看不見，於是很突然的大笑起來。
「發生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他迷惑不解，不明所以。
「沒有。」
「過來，在這兒，在我身邊坐下來。」
艾莉西亞聽話的走過來，靠著他坐下。
「雖然跟我想的不同——印第安那·鐘斯的冒險不是這樣的，要比這個更緊張刺激，不過也可能是因為我看不見，所以，我就沒有什麼直觀的感受。艾莉，很抱歉我之前太忙了，一直沒有時間多關心你一點。」
「你想知道什麼？」
「——比如，你喜歡吃什麼食物，巧克力，還是霜淇淋？或者，喜歡什麼顏色？粉紅色，還是藍色？」
「巧克力。綠色。」
托尼一笑，「你既不是成年人，又不是真正的少年，我一直不知道要用什麼態度對待你。」
「這很正常，以前那些研究人員都有相同的困擾，他們發現我不像真正的少年那樣好糊弄，但又無法將我真正當成同齡人看待。」
「你不會感到困惑嗎？我是說，這也是一種身份認同障礙。」
艾莉西亞想了想，「你這麼一說的話，確實有點。」
「你想長大嗎？」
「當然。我又不能變的更年輕，那麼最好還是長大一點，至少要長到16、7歲，可以談戀愛。」
這個回答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我以為，你想讓我找到殺死你的辦法。」
「我是這麼打算的，但你可能會很多年都找不到方法殺死我，這樣，在我死之前，我想經歷一下大多數人都經歷過的事情：愛上一個人，或者被誰愛上。人們都說，愛上一個人的滋味無比美妙，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感受。」
這還挺奇怪的，一方面她將最重要的事情交付給他來進行，另一方面又認為他做不到，或者至少短期內做不到。他們現在的對話——怎麼說呢？居然像是一個不太瞭解孩子的爹試圖跟快要進入青春期的女兒談心。
托尼·斯塔克突然有點驚恐。
「你得知道，愛情並不都是甜蜜的，也許會是心碎，你確定你真的要去嘗試嗎？」
「我確定。」
「那麼，我得問問你，你之前沒有喜歡過哪個男孩子嗎？」越來越像父女談心了。
「說起來，還真有過。可能算是我的初吻吧，他叫——Eli。」
托尼覺得心裡很不舒坦，「那麼這個Eli，現在在哪兒？」
「他現在大概50歲了吧，」艾莉西亞輕輕歎氣，「住在倫敦，結了婚，有3個孩子，最小的女兒大概也有13歲了。」
噢，已經是個老頭了，過去式了，好吧，他稍稍放心了點。
至於布魯斯·班納說的，他們可不能縱容她想死的念頭，這似乎不用專門告訴她。
他又想到斯特拉克男爵給的一個小時的期限，她是忘記了，還是根本不在意？她身上有太多難以理解的謎團，或者還是應該將她當做同齡人平等對待比較好？
艾莉西亞沒有再去研究柯羅諾斯的神像。
*
約定的一個小時到了。
雕花鏡框再次出現。「艾莉西亞，我很失望。」斯特拉克歎氣，「我以為，你想讓斯塔克儘快回到醫院，你知道他快撐不下去了。」
「你真性急。」艾莉西亞冷冷的說：「我是在等你，你來了，我才好動手。」
斯特拉克微笑：「你知道要怎麼做嗎？」
「你應該清楚，我一定知道怎麼做的。然後呢？我拿到神像要怎麼交給你？」
「你只要隨身帶著就行了，等到事情全都結束，我會把你弄出來。」
艾莉西亞一笑，「這個意思是，後面還有什麼關卡。這就像是一個闖關遊戲，或是冒險遊戲，是嗎？」
斯特拉克繼續微笑：「大概是的。」
「那你能告訴我，最終目的是什麼嗎？」
「或許是復活遠古邪神之類。」斯特拉克的表情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柯羅諾斯是邪神？」
「噢，柯羅諾斯並不是我的目標。」
艾莉西亞站了起來，走近鏡框，伸手小心的碰了碰鏡框：空氣如水波一般的波動，斯特拉克的臉扭曲了片刻。
她若有所思，「這是個虛擬影像，同步聲波傳送。」
「他的距離或許並不遠。」托尼也若有所思：什麼「白雪公主繼母的魔鏡」，這種傳說只是虛構的童話而已——不過，這個世界上確實是有所謂的「魔法」的，比如那個名字就很奇怪的傢伙，他還沒有對艾莉西亞說過這個，魔法，以及魔法師們。
「距離遠近不是問題。」艾莉西亞轉頭看了他一眼，「問題是，為什麼。」
「大概還是因為，你不會死吧。」斯特拉克又很詭異的一笑。
艾莉西亞轉回頭看著斯特拉克男爵，「你對我的瞭解還不夠多，你該知道，我除了不會死之外，還有一點其他的能力。」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伸出右臂，右手在虛空中一彈，接著伸出左臂，左手做了一個「攥取」的動作，隨即往回一收。
鏡框碎裂，斯特拉克的圖像扭曲了片刻，配著他一臉驚恐，接著一聲大喊：「不——」
看不見的托尼·斯塔克只覺得有什麼東西重重摔到他身前，他戒備的勉強往後退了一點距離。隨即他反應過來：她不知道怎麼把斯特拉克抓了進來。
離奇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他想，發生在艾莉西亞身上的事情大概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實是幾乎只要她想，她就能做到，好吧，自殺除外。
他都不想表示震驚了。
斯特拉克男爵被摔得頭昏眼花，勉強看到眼前是失明鋼鐵俠，下意識就想上前抓住他，但他還沒有來得及採取任何行動，只是翻了個身，就又被抓起來，猛地摔向神像底座。
作者有話要說：
*首先我要來安利一部電影《鋼鐵蒼穹Iron Sky》，非常有意思的諷刺科幻片，說納粹大搞黑科技早就在月球修建了軍事基地，移民了若干軍隊上去，幾十年來月球上的軍隊一直想反攻地球，然後派人回到地球暗中觀察。kuso元素超多，各種諷刺，非常黑色幽默，超喜歡。
*然後安利一下最近在追的一本綜英美《[綜]貓生艱難》，作者匿名希望，第一人稱，文筆很好，寫的非常可愛。女主是超級強大有趣又懵懂的喵星人，剛知道自己是變種人而不是真的喵星人，男主是彼得赫蘭德派克。作者很有趣的一點是，把三代小蜘蛛設定成了三兄弟，很有意思呢。
☆、仲夏夜之夢
「這一下，是為了你把我隨便弄過來。」一巴掌打在斯特拉克左臉上。
「這一下，是為了你害托尼失明了。」又一巴掌，打在他右臉上。
「這一下，是為了佩珀。」又一巴掌。
「這一下，是為了哈皮。」再一巴掌。
接下來，托尼只聽見連綿不絕的抽耳光的聲音，一直抽了2、30下。
「好了，艾莉，別打了。」他出聲阻止。她可是個神力女超人，再怎麼控制力度，打了這麼多下，斯特拉克的臉一定腫成豬頭了。
再說，斯特拉克的資料上說，他身高6英尺2英寸，可比艾莉西亞高了一個頭，面對面很難打到他的臉，所以大概她是騎在他身上揍的，這可不是淑女該有的姿勢。
艾莉西亞站起來，隨即一腳踩在斯特拉克胸口，「我只是外表還像個孩子，你要是居然認為我只是個孩子，那就太白癡了！」
斯特拉克鼻青臉腫，躺在地板上呼呼直喘粗氣，「艾莉西亞，我從沒將你當成孩子。」
托尼警覺，「艾莉，小心！」
「噢，不用擔心，你要知道，那些冒險小說和冒險電影裡，反派從來沒有得逞過。」她不以為意，「我想要得到什麼，就自己動手，因為他人是不可控的，參與人數越多越不可控，這叫什麼？『墨菲定律』吧。」
托尼直笑，「大概吧。」他站了起來，「現在，你要拿他怎麼辦？讓他送我們回去嗎？」
艾莉西亞沉吟。
斯特拉克則說：「這我做不到，我沒有古物，沒法現在就送你們出去。艾莉西亞，你把我拉進來之前，應該想到這一點。」
「我想到了，我沒說我要出去。」她翻著他衣服上的口袋，將裡面的東西都拿出來。
「別費勁了，我怎麼會將古物帶在身上？那太危險了。」
「我不是在找什麼可以轉換空間的古物。」她將一些物品挑選出來：一把瑞士軍刀，一個zippo打火機，一盒駱駝香煙。
「現在，解開你自己的鞋帶。」
斯特拉克解下鞋帶。
她用鞋帶將他雙手捆在身後，「你要乖一點，這樣我或許會留下你的命，不殺你。」
托尼蹙眉，但很快就想起來，她可不是真少年。她在世界上最危險的幾個強權國家的研究機構待了很多年，就算剛從瓦拉幾亞的墓地出來的時候宛如一張白紙，多年耳濡目染之下，她可能是神秘超能人類、高級知識人才、強力殺手，但怎麼都不會是小白兔。
他突然意識到，他得學著習慣這一切。
她走到他身邊，「你看不見，是挺不方便的。我給你做個小手術，取出淤血。」
*
半空中飛舞著一些醫療器械，瑞士軍刀派上大用場，每一個部件都被分開，變形成為手術需要的工具。
沒有麻醉藥，當然，但托尼也沒怎麼覺得疼。
「應該不會太快起效，但你應該漸漸就能看見了。」整個手術用時也就1個多小時，相對來說非常快速。
「沒有時間了，」斯特拉克男爵平靜的說：「你——我們得快點離開。」
「解釋一下。」
「這是——一個沒人弄得懂的古老遺跡，我前後派了5隊人員，100多個人，沒有一個人活著出來。我甚至不知道這個遺跡到底有多少關，」態度是很坦誠的，隱瞞也沒有什麼用。「我本來準備在你拿到神像之後告訴你這些。」
「你的人都遇到了什麼難關？」
「第一關，柯羅諾斯神廟；第二關，仲夏夜之夢；第三關，龐貝的最後一天；第四關，塞壬之歌。我只知道這些。」
「你的人死光了之後，就重置了？」
斯特拉克不很情願的說：「是的。」
「有時間限制嗎？」
「每一關的時效是24小時，24小時後你要是沒走出去，就會死。第一隊只有兩個人走到了第二關。而且，每次的關鍵一步都不一樣，我其實並不確定你能不能做到，但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不會死的人，很久以前我就想從希姆萊手里弄到你，但那時候，」他微微皺眉：「情況比較複雜，希姆萊不願意放你離開。後來，我死了，這個計畫也就擱淺了。現在，得感謝斯塔克讓你公開露面。」
他面露譏諷，「我沒想到，居然會有人得到了你，卻不將你好好地藏起來。托尼·斯塔克，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我不需要知道她到底是什麼人，我只知道，她是個女孩，一個一直被當成小白鼠的可憐的女孩。」
斯特拉克男爵似乎沒想到托尼會這麼說，愣了一下，然後狂笑，「她是小白鼠？天哪！你真該搞明白一點，蘇聯軍隊之所以順利進入柏林，全都是因為她幾乎毀了半個柏林！她有毀滅城市的能力，你怎麼會覺得她是需要保護的『Little Girl』？」
托尼·斯塔克從來沒有意識到艾莉西亞有毀天滅地的可怕能力，一時間竟沉默無語。
艾莉西亞無動於衷，「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伸出雙手，在神像底座上用力一按，一塊大理石隨即向內縮進，很快，大理石底座連同純金神像開始向內折疊，幾秒鐘之內就折疊縮小成為可以放在桌上的小雕像，高度不超過6英寸（15cm）。
她彎腰拿起小神像，把玩了幾下，隨即塞到托尼手裡，「純金的。」
托尼摸了摸神像：純金冰冷，大理石更冷，兩種材質手感還是不一樣的，很好分辨。
下一秒，三個人都從神廟裡消失了。
*
陰冷，潮濕，有泥土的腥味、苔蘚的味道、水的味道、晚香玉的香味，混合起來，很明顯是一處森林。
托尼迷迷糊糊的醒來，很欣慰的發現，眼前已經朦朦朧朧能看見景物了：居然是一頂帆布帳篷，身下還有防潮墊，蓋著薄羊毛毯。
他怔忪了一會兒，想著艾莉西亞把他照顧的很好，有點不習慣，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自從父母雙雙車禍身亡後，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無牽無掛。
他繼承了億萬遺產，城堡豪車名酒，無人約束，花天酒地，過著花花公子式的銷魂生活，換女伴如換領帶，直到最近幾年才算收心，有了固定女友，但還是個任性的傢伙。
佩珀照料他的生活起居細節的時候，他就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自在，大概因為那時候佩珀是他的雇員，他給她發薪水，於是就沒有什麼心理負擔接受她的照顧。但現在，艾莉西亞跟他實際並沒有什麼關係。
空氣中飄散著烤肉的香味，真是勾得人口水直流。
他出了帳篷，模糊看到不遠處有一堆篝火。
「你好點了嗎？」艾莉西亞的聲音，「我給你重新縫合了一下傷口，但你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睡了多久了？」
「4個多小時。」斯特拉克回答。
「過來吃點東西吧。」
托尼慢慢走過去，努力分辨了一下，然後坐在艾莉西亞身邊。
烤肉很好吃，儘管沒有鹽，入口寡淡，但他餓了太久，居然覺得比他吃過的三星米其林餐廳還要美味；還有香香的菌菇湯，以及不知道是什麼植物的葉子。
「斯特拉克男爵是很好的戰地廚師，很好的獵手。你放心，每一樣食物我都要他先吃了，不會有問題。」
「我都說了，沒有必要毒死斯塔克。」斯特拉克有些無奈的說：「你不會死，而斯塔克足夠聰明，你們倆一定會拿到我想要的東西。」
艾莉西亞哼了一聲，「真奇怪，你怎麼到現在還會認為我會把得到的東西交給你？」
斯特拉克抿著唇，不再說話。
等托尼吃完了，艾莉西亞命令斯特拉克就地挖坑，將骨頭殘渣等埋起來，又熄滅篝火。
「走吧，只有24小時，現在已經過了1/4。」她將帳篷防潮墊羊毛毯都收了起來，斯特拉克雖然很好奇那個空間裂縫，但明智的什麼都沒有問。
「這一關為什麼叫『仲夏夜之夢』？」她問。
「等到了湖邊就知道了。」
仲夏夜之夢，莎士比亞作品，喜劇，講述了一對年輕男女的美好愛情故事，中間穿插著關於精靈的傳說。
托尼早慧，5、6歲的時候就知道世界上沒有什麼精靈（elf），也沒有聖誕老人，但見到湖邊一幕，還是覺得美麗得恍如仙境：他視力幾乎全部恢復了，眼前是一片連綿的點點螢光，像是迪士尼的卡通大片，甜美朦朧的柔光，樹葉、花朵、小小的昆蟲，全都自帶各色柔光。
一些身形纖弱的精靈在樹枝之間飄來飄去，另一些精靈在湖邊或是席地而坐或是翩翩起舞；湖水波光粼粼，反射著周邊的光芒。
音樂聲也極為柔和優美，並沒有看到彈奏或是吹奏樂器的精靈們。
一陣柔和溫暖的夜風吹過，地面上飄起一層像是羽毛又像是蒲公英似的東西，沒准是什麼花朵，帶著星星點點的柔光，冉冉升起。
整個場景如夢似幻。
*
艾莉西亞一路仍然拉著托尼的手，兩個人並排站著，默默看了好一會兒。
「真漂亮，迪士尼也做不出來這麼飽滿的顏色。」艾莉西亞小聲說。
「確實很漂亮。」托尼轉臉看了她一眼，「你喜歡這兒嗎？」
「很喜歡，我還沒有見過這麼美麗的地方。」她歎氣，「真可惜，這麼美麗的地方，居然不是真實存在的。」
「不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說不好，大概因為太完美了，所以不像是真實存在的地方。斯特拉克？」
「我也說不好，這裡理論上是真實世界，但並不能肯定。」斯特拉克站在他們身後。
艾莉西亞並沒有問他，這一關需要拿到什麼。
欣賞了一會兒美景之後，她繼續前進，仍然沒有鬆開托尼的手。
精靈們的身高長相與歐羅巴人沒有很大分別，就是每一個都十分美貌，發色也是金色、紅色、深棕褐色、黑色都有。
沒有尖耳朵，瞳色倒是全都是湛藍色，全都面帶微笑，見到他們之間出現了陌生人，也沒有慌張，其中的一個向他們發出了猶如吟唱似的詢問：「汝等何人？」
用的是古日爾曼語，托尼聽不懂，斯特拉克勉強聽懂一點。
艾莉西亞用古日爾曼語回答：「過路的旅人。」
「請停下來，品嘗美酒。」精靈揮了揮手，另一個精靈拎來一隻細頸雙耳瓶，三隻水晶碗，給他們一人倒了一碗酒。
酒色是淺淺晶瑩的綠色，入口有一點薄荷味，帶一點點樹莓的果味，很好喝，更像是果子露，而不是酒。
斯特拉克見艾莉西亞喝完了酒，還是遲疑了一下，才把水晶碗端到嘴邊。
托尼則幾乎跟艾莉西亞一起喝完了酒。
「你不怕這酒有毒嗎？」艾莉西亞微笑著問。
「不，這麼美麗的森林，這麼美麗的湖泊，還有這麼美麗的精靈，不會是毒酒。」
「托尼，」她有些意外，「沒想到你如此天真。」
咳，被一個小女孩說「天真」，托尼真有點害羞了。
「你能看見了嗎？」她又問。
「差不多恢復視力了。」
「那很好。」她放開他的左手，「走吧，我們去見見仙後。」
*
仙後泰坦妮亞身形纖弱嬌小，只比艾莉西亞高一點點，戴著花冠，花冠中點點金光。皮膚極為蒼白，近乎半透明，大而明亮的湛藍眼眸，小小的紅唇，纖秀而脆弱，給人的感覺就是十分通透而美麗，不愧是精靈的王后。
但沒看見仙王奧布朗。
「遠方來的人，你見過我的丈夫奧布朗嗎？」泰坦妮亞的聲音更為柔美，宛如仙樂。
「抱歉，陛下，我沒有見過你的丈夫。」艾莉西亞回答。
「真糟糕。」泰坦妮亞如吟唱般的歎氣，「他不見了，我真為他擔心。」
「你想讓我去找他嗎？」
「你願意幫我找回他嗎，我美麗的客人？」
「我可以試試看。你會給我什麼報酬，如果我找回了你的丈夫？」
作者有話要說：
*做手術瞎寫的，想像一下老萬給自己後腦勺縫傷口的情景。
*再刷美隊3還是氣得不行，給我鐵強行降智不說，美隊明明是遵紀守法軍隊出身，居然是反對法案的一方主力，雖然前面有九頭蛇摧毀神盾局的前提，美隊不再信任政府，但還是太扯淡了，你這麼正義，那就更應該想想那些附帶傷害中枉死的平民啊！所以這個邏輯真的說不通啊！
還有史蒂夫你說你對得起老友霍華德嗎？你拿著老友給你做的盾把你大侄子往死裡揍，還砸了人家的核動力反應堆，何其狠也！
☆、搞你大腦
「我會給你我的花冠，」仙後柔柔的微笑，「你喜歡嗎？」
她取下金髮上的花冠，露出下麵的黃金寶石皇冠。
「我要那頂。」艾莉西亞指著寶石皇冠。
「只要你能找回奧布朗。」泰坦妮亞很爽快的答應了。
托尼琢磨著，這就像是什麼電子遊戲，你得挨個過關，拿到目標物，這一關就是尋找失蹤的仙王，然後得到皇冠。
至於怎麼尋找，總得有點線索吧？
線索就是：沒有線索。
精靈們的生活很是愜意，不事生產，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遊玩上，幾千年來生活幾乎沒有變化。
艾莉西亞換上了精靈的乳白色長袍。
一群女性精靈笑嘻嘻的圍在她身邊，教她怎麼穿長袍，她先脫了牛仔褲，然後脫了T恤。
托尼聽不懂精靈們在說什麼，但她脫了牛仔褲他就意識到她是在換衣服，趕緊轉過身。
斯特拉克也轉過身。
穿上精靈長袍的艾莉西亞美得也似個精靈，她瘦削的身材與恬淡的氣質正符合精靈的仙氣，一雙湛藍的眼眸清澈如小溪，顧盼生輝，奕奕光彩，黑色及肩中長髮上戴著花冠，點點瑩光閃耀在她頭頂，也閃耀在她眼中。
是個極為標緻的小仙女了。
美麗的事物人人愛，美麗的少女人人愛，這是一種單純的對「美」的欣賞，審美觀沒有大問題的人都會喜歡她。
一個精靈為她披上帶帽子的長斗篷，她任精靈為她扣上葉子形狀的別針領扣，一邊說著什麼，指了指托尼。
幾個男性精靈拿來了男式的精靈長袍，教他怎麼穿。
他身上一直穿的是病號服，後開系帶，因為胸口傷口裂開，前襟帶有一大塊血漬，是該換乾淨衣服了，但那些精靈們都看著他換衣服是怎麼一回事？
他倒是不介意當著那些精靈的面全-裸啦，但艾莉西亞也直勾勾的看著他是怎麼一回事？
他恍然覺悟到精靈沒有性別意識，她似乎也沒有，或者至少在這裡沒有性別意識。
他有些窘迫的咳嗽了一聲，艾莉西亞這才走開。
趕緊先穿上長袍，然後再脫了病號服的長褲。精靈的服裝也不是很難搞，有長褲，還有鹿皮短筒靴。
斯特拉克還穿著西服套裝，沒有精靈來給他換衣服。
艾莉西亞也沒有帶他一塊兒走，精靈們將他留在湖邊，他被迫坐下後就發現，站不起來了。
「把他留在精靈那兒不要緊嗎？」托尼倒不是擔心精靈會對斯特拉克怎麼樣，而是覺得精靈應付不來斯特拉克。
「沒事，不用擔心，兩方面都不用擔心。」似乎是對他使用了類似讀心術之類的超能力呢。
所謂的「讀心術」其實就是賽維爾教授的超能「搞你大腦」，他們初見的時候，查理斯曾「不小心」偷窺過他一次。被人在自己腦子裡翻來翻去其實是有一點感覺的，會在眼睛後面的部位有輕微的刺痛，他馬上就說出來，查理斯立即承認是他的錯，並說以後絕對不會再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主動搞他腦子。
但艾莉西亞……她似乎有著奇怪的洞悉一切的能力。
一個精靈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往森林的深處走去。
艾莉西亞沒有說要去哪裡，托尼也沒問，二人一精默默走了大約5、6英里，森林越來越密，枝葉茂盛，樹葉間有仍然有無數發著螢光的昆蟲與花朵，不需要什麼照明物也很亮堂。他們在樹幹之間穿行，漸漸的，樹木又開始變得疏落，森林中出現了一大塊空地，空地的中間，是一顆極為巨大的樹木。
托尼對植物不熟悉，不知道這是什麼樹種，就覺著這棵樹巨大到他從未見過，可能地球上也沒有這麼巨大的樹木。
精靈們循著樹幹建造起了宮殿，巨大的樹木既是宮殿的基石，也是宮殿的牆壁、地板、天花板。
「這是仙王仙後的住所，泰坦妮亞早上就沒有見到奧布朗。」
「昨晚呢？」
艾莉西亞一笑，「精靈們只有『今天』，沒有『昨天』和『明天』。」
這跟原著不符啊混蛋！
「這裡會不會是什麼人造的異空間？」
「不清楚，但也不是很重要，你就當成是一款解謎通關遊戲好了，通關的線路或許有幾十條，但結局只有兩個：一個是死，一個是過關。」
帶路的精靈停下來，對艾莉西亞說了幾句話，她點點頭。
「她不能過去了，接下來我們倆自己走。」對他隨意的招了招手，示意他緊跟著她。「就像絕大多數神話傳說中的男性神祇一樣，奧布朗也有很多情人，有些是精靈，有些是凡人，還有的，是動物。」
咳，這也不奇怪啦，宙斯曾經變成天鵝勾引了勒達，生下了美人海倫。這說明在神話傳說中人外不是禁忌，也沒有什麼生殖隔離。
不，等等，怎麼又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奧布朗肯定不在宮殿裡，」托尼想了想，「那你——那我們過來幹什麼？」
「找線索。」她轉頭瞥他一眼，微笑：「這雖然是個『game』，但卻沒有什麼提示，只能自己找線索。精靈們從來沒有離開過森林，所以相應應該還是比較容易找的。」
「需要我做些什麼？」
「觀察。」
等到了宮殿裡，托尼才明白她說的「觀察」是什麼意思：她根本算不上「觀察入微」，也不會分析線索，對很多顯而易見的事物都是一眼掃過。但她表情太淡定，他一直以為她是什麼都放在心裡默默計算，問了幾句之後才恍然她是看見了，但根本沒有多想。
他心裡苦笑：她肯定不是笨蛋，這種對什麼都不太上心的態度，源自自身的強大，足夠強大的人不會在意很多小事，也不會在意什麼陰謀詭計，是不屑，也因為沒有什麼陰謀詭計能傷害到她。就比如斯特拉克男爵綁架了她，她反手就把他也拖進來了，斯特拉克再狡猾，也無法抵抗絕對的實力。
作者有話要說：
*似乎很多人關心男主是誰啊，雖然目前托尼出場最多，但奇異博士老萬小教授小蜘蛛等等都還沒有出場啊，表著急！
*我其實是想無男主的，女主這個無敵的狀態，會有男盆友其實蠻奇怪的。
*絕對女主中心，其他所有出場人物全都為了塑造女主，包括人氣王托尼。
*如果你們真的想要托尼男主，我很有可能會把托尼寫的很虐心的，你們想好了啊。
☆、英雄忙著救美
大廳寶座上隨意放著黃金寶石皇冠，寶座前掉落的幾根長長的金髮，臺階上一本書，一瓶蜂蜜。
托尼拿起了書，而艾莉西亞拿起了蜂蜜。
書上沒有字，一個字也沒有，全是帶金邊的白紙。
蜂蜜倒是真的蜂蜜，她打開瓶蓋，用手指勾了一點蜂蜜放進嘴裡，「很甜，你要嘗嘗嗎？」
對她什麼都敢吃的隨意的態度，托尼都有點無奈了：她這是明知道沒有什麼能毒死她，所以滿不在乎的。
「書上沒有字。」他翻開書頁，示意給她看。
她又勾了一點蜂蜜吃，「這裡的每一件東西都是有用途的，你再看看。」
他在臺階上坐下，想了想，拿過蜂蜜瓶，也用手指勾了一點蜂蜜放進嘴裡：是很甜，甜香，口感無比美妙，很難形容，輕而軟，那股潤爽自舌尖的味蕾炸開，一路漫布，入喉，入胃。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他驚奇而懷疑，「真美味。我以為這是一個虛擬空間，可這一切太逼真了，我簡直都要相信它是真實存在的。」
「這是真的，或者說，相對來說是真實世界。斯特拉克不是說了麼，這是一處遺跡，從目前得到的資訊來看，這處遺跡很可能在北歐的某地。」
從北美到北歐，這地理跨度也是很大了。「那他的目的是什麼？總不至於真的是為了復活什麼遠古邪神吧？」
「不好說，九頭蛇的資料太少，很難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她笑了一下，「不過既然用到了我，我可不會讓他們輕易達成目標。」
托尼也一笑：這才對嘛。
精靈們給了他一個單肩包，他從單肩包裡拿出柯羅諾斯的神像，將神像與無字書放在一起研究。
艾莉西亞從寶座上拿起奧布朗的皇冠，又很仔細的從地板上捏起那幾根金髮，都遞給他。
他手裡現在有4樣東西，但還不知道到底要怎麼辦。
正在想這4樣東西到底要怎麼使用，就聽她說：「你不要用凡人的思維方式考慮問題，而要用精靈的思維方式。」
——什麼意思哈？
「這裡是精靈世界，不要考慮合理化。」
懂了。
他將神像、皇冠、金髮挨個放在書頁上，無效；合上書，又挨個將神像、皇冠、金發放在封面上。
其中一根金髮消失在封面上，像是融化了，融入封面的花紋裡。
封面上浮現了幾個字：林中密語。
再翻開書頁，再次挨個將神像、皇冠、金發放在書頁上。
另一根金髮也消失了，融化在書頁上。
一行一行金色的字跡出現在書頁上，是古日爾曼語。
托尼看不懂古日爾曼語，於是便想：應該換成現代英語。
接著，金色的字跡像機場航班牌一樣，翻轉成為現代英語。
——真有趣。
——奧布朗在哪裡？
以現代詩的形式，書頁上給出了資訊：在東面第三排第五棵的合歡樹上。
*
合歡樹上沒有什麼仙王奧布朗，只有一個大約7、8歲的男孩子。
樹下有一泓泉水，乳白色的泉水不滿不溢。
艾莉西亞看了看男孩，又看了看泉水，想了想，伸出雙手舀了一些泉水，喝了一口。
托尼沒想到她又是一言不合就往嘴裡放東西，超無奈，「你別什麼都要嘗一口。」誰知道這泉水是怎麼一回事？搞不好髒得要命。
「你也喝一點。」她重新舀了一些泉水，捧到他前面。
樹枝上的男孩沒有說話，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看著他倆。
托尼遲疑了一下，小心的捧著她的手，喝了一口。泉水看著似淡牛奶，反而一點味道都沒有，就是清水的無味。
「再喝一口。」
他微微皺眉，但還是又喝了一口。
男孩跟艾莉西亞說了幾句話。
「他說他不知道奧布朗在哪裡。」
托尼看了看男孩，「他就是奧布朗。」
艾莉西亞反而一怔：「欸？」
男孩奧布朗敏捷的在樹枝上走動，很快走到另一棵樹上。
艾莉西亞飛快的爬上樹，追了上去。
托尼想著自己現在的身體條件還是不要跟著爬上樹的好，只能慢慢在樹下跟著。他並不擔心艾莉西亞抓不到奧布朗，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她的能力深信不疑。
*
24小時的時限還沒過一半，艾莉西亞與托尼就回到了湖邊。
泰坦妮亞見了奧布朗，微笑著向他伸出手，奧布朗不太情願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坐到她腳邊。
泰坦妮亞很是親切的對艾莉西亞說：「謝謝你找到了奧布朗，我美麗的客人，請接受我的謝禮。」她取下頭頂的黃金寶石皇冠，雙手交給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接過仙後皇冠，對托尼說：「把奧布朗的皇冠給仙後。」
托尼從背包裡拿出皇冠，雙手遞給泰坦妮亞。
仙後很是滿意，立即戴上了皇冠。
下一秒，艾莉西亞、托尼、不遠處仍然坐著的斯特拉克，全都從精靈之森消失了。
*
仍然穿著精靈長袍的艾莉西亞、托尼在西元一世紀的龐貝城裡十分顯眼，西裝打皺的斯特拉克也十分顯眼，但幾乎沒人多看他們一眼。
托尼還在想「仲夏夜之夢」。這個劇情跟原著一點都不搭，除了仙王仙後的名字之外，沒有一樣事物是他熟悉的。
精靈不老不死——這點倒是跟艾莉西亞一樣——他們中間沒有老人、沒有孩子，都是20歲左右的青年，永遠年輕，永遠美麗，似乎從出生就是青年，沒有成長期，也沒有衰老期。
有階級分別，但也就是仙王仙後與普通精靈這兩個階級，階級區別不大。精靈們不事生產，餐風露宿，不用吃飯，不用睡覺——這一點也跟艾莉西亞極為相似——整個族群就像是只存在於虛構中的世界，不考慮合理性。
所以，奧布朗是怎麼一回事？他怎麼變成7、8歲的男孩子的？
泰坦妮亞做了什麼？
又得到了什麼？
皇冠那麼輕易的就給出去了，除了「這是遊戲的一關」，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含義？
交換皇冠是不是意味著泰坦妮亞成了精靈們唯一的首領？
還沒等他想明白其中的關鍵，猛一抬眼，就看到遠處的維蘇威火山正冒出黑煙。
這一關是「龐貝的最後一天」，好可怕！
*
托尼的背包裡裝著柯羅諾斯神像與無字書，艾莉西亞手裡還擺弄著仙後皇冠，斯特拉克男爵目不轉睛的盯著皇冠，似乎在計畫著什麼。
艾莉西亞不用擔心什麼火山熔岩，斯特拉克似乎也不怎麼擔心會被火山灰悶死或是被火山熔岩燒死的問題。
火山爆發的非常快速，這也是西元79年龐貝城被毀滅的原因。
一些噴出的火山灰已經飄到10公里之外的龐貝城，有錢人呼兒喚女攜帶家財忙著出城，石板的街道上人來車往，繁亂不堪。所以根本沒有人在意3個穿著奇裝異服的陌生人出現在街道上，倒是有人看准了艾莉西亞手裡的寶石皇冠，從路邊猛地沖出來，撞在她身上，試圖搶奪皇冠。
托尼一腳踢出去，斯特拉克則一把拉過她。
艾莉西亞接著也是一腳踢過去，將那人踢飛到路邊住宅的牆壁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都這時候了，還有人不想著趕緊出城，只想著趁火打劫。
斯特拉克隨手從路邊馬車上的箱子裡翻出一塊絲綢，簡單的做了個三角巾，遮住口鼻，又遞給艾莉西亞和托尼一人一塊絲綢，「這只能暫時阻擋一下火山灰，但看起來，我們沒有24小時了。」
兩人都用絲綢做了三角巾系在脖子後面，遮住口鼻。
這一關應該得到什麼呢？就連斯特拉克也不清楚，之前只有兩隊到了這一關，一次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火山岩石，一次是一個貴族小姐——對，你是有可能帶走一個「活人」的。
斯特拉克說明情況後，3個人就在躲避時而從天而降的火山岩石的忙碌中，苦思冥想到底這一關的要求是什麼。
「勇氣？」托尼問。
「愛情？」艾莉西亞說。
「救贖？」斯特拉克覺得這大概是最不可能的：2萬人的龐貝城，最後約有5000人因為火山灰的大量堆積窒息而死，現代考古學家在龐貝城地下挖出了大量遺跡，有的人被高溫的火山岩石直接悶燒成了一堆灰燼，留下了一個人形的空洞，埋在地下一千多年。如此可怕的死亡人數是最談不上什麼救贖的。
富有的人慌忙乘坐馬車往相反的方向離開，走不掉的基本都是沒有馬車等交通工具的底層人民，這個街區都是有錢人，掉落的布料與首飾、精緻的瓷盤、銀餐具多不勝數，這成了貧兒與小混混們的天堂，甚至有人乘亂想搶走美麗的貴族少女。
哭泣的少女儘管頭髮上落滿了火山灰，小臉上也髒兮兮的，但還是足夠令人激起保護欲。
托尼·斯塔克還沒有來得及有什麼英雄救美的舉動，身邊忽然多了一道明亮的圓弧。圓弧很快變成了一個噴著火花的圓圈，一個穿著斗篷的清瘦鬍子男從容優雅淡定的從圓圈裡邁步出來，「你好，斯塔克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用仙俠文來套的話，小副本就是門派裡的試煉境了。
*合歡樹原產亞洲，伊朗、中國、日本、朝鮮半島，現在北美也有種植，喜光不耐澇，北歐大概是沒有的，不過麼，精靈世界不講合理性，所以什麼都有可能出現。
*不知道要怎麼表現托尼的聰明了，瞎寫一通。
*突然上線的魔法師。
☆、圖書館員
托尼很是意外：「你——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魔法。」魔法師惡趣味的一笑。
「喂！等等！我們還在地球嗎？」
「當然。你想哪兒去了？」史蒂芬·斯特蘭奇斜睨他一眼，「走吧，我看這兒就快被火山灰淹沒了。你好，艾莉西亞。」轉臉對艾莉西亞親切的微笑，「很高興看到你沒事。」
托尼瞪眼：明明受傷的人是哥好嗎！你怎麼不問問我有沒有事？！
艾莉西亞正在好奇的打量那個噴著火花的圓圈，「這是什麼傳送門嗎？」
奇異博士微笑：「你可以這麼理解。史蒂夫·斯特蘭奇博士，初次見面。」
「你好，博士。」
「你可以叫我史蒂芬。」
托尼又要瞪眼了：他倆在一起就總是「斯塔克先生」、「斯特蘭奇博士」這樣的嚴肅的互相稱呼，換成佩珀和艾莉西亞就是「史蒂芬」，這差別對待！
不過嘛，女孩子們是有特權的，所以他也只好默認了。
「我們在多維空間嗎？」
「嚴格的來說，不是多維空間，具體方法我還不太清楚，但應該是利用什麼工具，將你們從醫院『傳送』到了這裡。」
「北歐？」托尼問。
「冰島。」斯特蘭奇看了一眼斯特拉克，「這是——」斯特拉克穿著打皺的西裝，當然不是NPC。
「囚犯。帶他一道走。」艾莉西亞簡單的說。
斯特蘭奇點點頭，隨手一抓，斯特拉克男爵就被拉到他身前；接著又是隨手一揮，斯特拉克雙手便被一道明亮的光圈捆住。他態度好得不行，一點也沒反抗。
接著，在那道明亮噴著火花的圓圈傳送門的旁邊，路邊一所住宅的側門打開了，門裡射出極亮的白色光芒，幾個人沖了出來。
其中一個剛站穩，「嗨！這是龐貝！」指著不遠處的維蘇威火山，「瞧！火山噴發了！等等！這是哪一年？」
艾莉西亞、托尼、斯特蘭奇、斯特拉克全都驚異的瞪著那幾個人：這麼不走尋常路的出場方式，肯定不是正常現象。
一共5個人，一個是剛才說話的瘦高逗比中年男人，一個是高大健美英姿勃發的美女，一個嬌小玲瓏的白人女孩，一個結實的白人青年，以及一個一臉精明的亞裔青年。
美女瞥了中年男人一眼，「你剛才沒聽到詹金斯說的話嗎？天哪！你今天怎麼了？！」
白人青年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維蘇威火山，「西元79年8月24日，龐貝城的毀滅。一定是的！」
亞裔青年直勾勾的盯著艾莉西亞，「我想，我們要找的東西，在那兒！」手指著艾莉西亞。
白人女孩已經走了過來，「各位，下午好！我叫卡珊多拉，我們是——圖書館員！對，沒錯，圖書館員！」現代英語，美國口音。
托尼心想：奇怪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什麼時候，圖書館員也能隨時穿越了？
他之前就認識斯特蘭奇，跟他討論過科學與魔法的相似之處與迥異之處，斯特蘭奇能找到他們，大概是用了什麼魔法定位到他或是艾莉西亞，但這些「圖書館員」是怎麼一回事？這難道是什麼圖書館版本的《阿比阿弟歷險記》嗎？
雖然有點莫名其妙，但艾莉西亞還是回答了她，「我是艾莉西亞。你們是來找這個？」她晃動著手裡的寶石皇冠。
「我得看看到底是不是這個。」卡珊多拉對著寶石皇冠比比劃劃。
其他4人也已經走了過來。
中年男人一副驚喜的模樣，「我認識你！托尼·斯塔克！聽說你失蹤了，斯塔克工業懸賞100萬尋找你的下落，或是線索。」
大美女猛地瞪他一眼，「弗林！」
「怎麼了？我說的是已經發生的事實，他是跟我們同時代的人，這不會影響歷史進程。」弗林一臉莫名。又對托尼說：「我是弗林·卡森，大都會公立圖書館（Metropolitan public library）。」
這間圖書館托尼是知道的，就在紐約，以前他曾出席過該圖書館的慈善晚宴，捐了幾萬刀，但交集也就僅此而已了。
兩個常住紐約的男人莫名其妙的在西元79年的龐貝城握手，展開了親切友好的交談。
「你們——」托尼指了指其他幾人，「怎麼會來到這裡的？」納悶這裡難道是什麼大賣場，人人都能隨便跑來嗎？斯特拉克這個傢伙是如此的不靠譜，還說這兒是什麼古老「遺跡」，簡直荒唐！
「這個嘛——」弗林大概是不知道要怎麼說明情況，看上去準備開始忽悠。
「魔法能量波動。」斯特蘭奇在一旁加注釋。
弗林松了一口氣的樣子，「對，就是這個！斯塔克先生——」他注意到前方不遠處的燦爛圓圈，有點糾結，「這太容易造成魔法能量的不穩定了，這位法師——」
「史蒂芬·斯特蘭奇博士。」
弗林驚異：「好的，博士。」博士跟魔法根本就是兩碼事啊！這個世界怎麼了？！「我們是——一個公益性的非盈利組織，隨時監控地球上的魔法線變更情況以及魔法能量波動。」
「是因為我嗎？」斯特蘭奇問。
「不是，是因為她——」弗林揚了揚下巴，示意指向艾莉西亞，「或者斯塔克先生。」
卡珊多拉已經檢查完畢寶石皇冠，對弗林說：「不是這件。」
幾個人就全都看著托尼·斯塔克。
「把神像和無字書拿給他們看看。」艾莉西亞說。
托尼沒說什麼，乾脆將單肩包一起遞給了卡珊多拉。
卡珊多拉剛拿出無字書，立即就說：「是這個！」
斯特拉克男爵儘管小心隱藏表情，還是透露出了一點點焦慮。
艾莉西亞連問都沒問，「那你們拿走吧。」
卡珊多拉點點頭，真誠的道謝，「謝謝你，艾莉西亞。」她將無無字書小心的交給弗林·卡森，接著又拿出柯羅諾斯神像檢查。
「這是——」白人青年沉吟，「柯羅諾斯。奇怪，我還從沒有見過這種雕塑風格的柯羅諾斯神像。」
亞裔青年嗆聲：「你每次總顯得什麼都懂，其實並不是，一定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卡珊多拉將神像來回檢查了好幾遍，才遞給白人青年，「雅克布，你看看，我是沒有看出來有什麼問題。」
雅克布接過神像，仔細端詳，「是古希臘風格，但——太新了，新得像是剛從蒂凡尼櫃檯裡拿出來。」把神像放回單肩包，「我看沒什麼問題，旅遊紀念品吧。」交還給托尼，「斯塔克先生，我很欣賞你對慈善事業的大方捐贈。」
莫名被誇讚的托尼表示：這不算什麼，健康社會，你我共建。
維蘇威火山噴出了更多的火山灰、噴射出了更多的岩漿，岩漿飛到半空中，表面迅速冷卻，形成了大小不一的熔岩石塊，伴著火山灰飛到龐貝城中，圖書館員們忙著躲避熔岩石塊，頭髮上很快落滿火山灰。
5分鐘就完成任務的弗林表示很滿意，「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跑到這一天來『旅遊』，但火山灰已經越來越多了，我想我們最好儘快離開。要搭便車嗎，斯塔克先生？」
斯特蘭奇擺了擺手，「不用，我有城際快車。」
弗林又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那道傳送圓圈，「博士，你要知道，隨意跨越時間的代價或許會很高。」
「我知道。」
圖書館員們匆匆告辭了，仍然從來時的側門返回。
「我們也要趕快離開。」斯特蘭奇看著弗林·卡森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門關上了，耀眼的白色光芒也隨即消失。
艾莉西亞第一個進入圓圈傳送門，接著是托尼·斯塔克，然後斯特拉克男爵，最後是奇異博士。
傳送的過程幾乎是瞬間，立即到了一處陌生的大廳，隨即就被人抱住，「艾莉西亞！」
是佩珀，她差點哭了，「我真為你擔心！」
緊跟著艾莉西亞過來的托尼很無語：他的女朋友最擔心的人不是他這個男朋友，居然是別人！
「你餓不餓？這麼多天了，我不知道你——你們去了什麼地方，可把我急壞了！」
托尼詫異的問：「這麼多天？我們失蹤多久了？」
「27天。」
艾莉西亞與托尼都很吃驚：「明明不到3天。」
艾莉西亞拿出手機，「沒電了。」
旁邊一個身穿僧侶長袍的胖子拿過她的手機，「我幫你拿去充電。」
「謝謝你，王法師。」佩珀忙說。
斯特拉克男爵與奇異博士也過來了，傳送門消失。
「謝謝你帶他們回來，史蒂芬。」
「不用客氣。我是收錢辦事，一定會盡力的。」斯特蘭奇一本正經的說。
托尼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什麼時候魔法師也開始接單做生意了？
佩珀直笑：「我就知道可以相信你。」
托尼決定離開之後再好好問問佩珀。
佩珀這才問他，「你的傷怎麼樣？我一直擔心你——」有點說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電影版《圖書館員The Librarian》有3部，主演諾亞懷爾，2014年TNT電視臺將此改編成劇集，《圖書館員The Librarians》，諾亞懷爾作為常駐演員仍然出演弗林卡森。此處出場人物是劇集版。
*《阿比阿弟歷險記》就是基努演的《比爾泰德歷險記》，倆學渣穿越古代學歷史，還挺逗的。
☆、英雄必須苦逼
整整27天，她沒好好睡過，為艾莉西亞的安全擔心——娜塔莎說神盾局的分析員認為，主要目標是艾莉西亞，托尼是附帶傷害——也為托尼的傷勢擔心，他的傷勢最嚴重，本應好好躺在床上靜養。
「我沒事。」托尼故作輕鬆。他還穿著精靈長袍，斜背著單肩包。
「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先給你簡單檢查一下。」斯特蘭奇帶走了托尼。
*
「這是哪裡？」
「紐約。」
「我是說，這兒。」艾莉西亞指了指腳下。
「位於紐約的一處魔法聖殿，具體地點我也不是很清楚。」
王法師已經回來了，「格林威治村。」他注視著她手裡的寶石皇冠。
佩珀直到這時候才看到她手裡的皇冠，「這是什麼？」
「——旅遊紀念品。」確實是紀念品沒毛病。
「我能看看嗎？」女人是無法拒絕亮晶晶的東西的。
艾莉西亞將皇冠遞給她。
作為多年為任性的托尼·斯塔克收集各種藝術品的半個專家，佩珀一眼就看出皇冠上鑲嵌的寶石貨真價實，但具體估值多少，還得去找真正的珠寶鑒定專家。
「你得好好存放它。」佩珀把皇冠還給艾莉西亞，「我找了施工隊改建你的小套間，會給你安裝一個保險箱，但還沒有完工，所以你想住在哪兒？酒店？或是你看中哪裡的公寓，我去幫你辦理租約。」又有點猶豫，「可你理論上還是個未成年人，你得有監護人，目前你的監護人似乎是我。」
興致勃勃的說：「我們可以去住那種公寓式酒店，你說好嗎？」
艾莉西亞微笑著點點頭，「好。」
剛回來的托尼喊了一聲：「嗨嗨！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拋棄我嗎？」他臉色有些蒼白，步伐緩慢，已經換上佩珀給他準備的乾淨衣服。
跟在他後面的斯特蘭奇淡淡的說：「你現在應該回到醫院，做一次徹底的檢查，你的傷口需要重新縫合。我不是普通外科醫生，我不會為你縫合傷口的。」
「我總不能讓她一個人住在外面。」佩珀不露聲色的後退了一步，躲開托尼的擁抱。「該走了，不能總打攪法師們。」
「我送你們。」斯特蘭奇左手戴著懸戒，右手在身前虛虛畫著圓圈，一個噴著火花的圓形傳送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是什麼原理？」艾莉西亞好奇又認真的問。
「魔法。」
「跟那個戒指有關嗎？」
「這叫『sling ring』，是一種——魔法媒介。」
「我知道地球上存在魔法，但沒有接觸過。就比如剛才的圖書館員，他們用的應該也是魔法。」
「對。你有興趣的話，過幾天可以再來，王會跟你講解一下魔法原理。」
王法師看了斯特蘭奇一眼。
「我會再來的。」
「等一下，你的手機。」王法師命一個弟子取來了她的手機。
*
轉瞬間，他們就回到了斯塔克大廈的頂樓。
托尼立即打電話讓娜塔莎來帶走斯特拉克。與此同時，佩珀也忙著打電話安排人手和車，準備送托尼去紐約大學醫學中心，安排好了之後，又忙著喊助理上來，要她去訂20人份的外賣。
「既然我要繼續去住院，」托尼平靜的說：「你們就不用出去住什麼酒店了，你們待在大廈裡，我會比較放心。」
佩珀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好。」
「等會兒我自己去醫院，你別去了。」
佩珀仍然點點頭，「好。」
托尼沒等到外賣送來就在保鏢的簇擁下離開了。
艾莉西亞在擺弄手機，開了機，「你看，這上面的時間。」
佩珀看了看，「確實，有24天的延遲。」她苦惱極了：在托尼公開宣佈自己是「鋼鐵俠」之前，她最大的煩惱不過是托尼這個大老闆不按牌理出牌，動輒更改行程、隨便帶女人回家這種「小事」，現在——可是動輒會有生命危險的那種煩惱。
還牽扯到什麼「魔法」——科技社會怎麼會跟魔法時代共存？這有悖於她接受的現代教育好嗎。
還有，這怎麼也想不明白的時間延遲。路上托尼可是說了，他差不多有24小時沒吃東西沒喝水，說的挺有點可憐兮兮，似乎是想博她同情。她確實是蠻同情他的，但這種緊張刺激的生活對她的心臟不利，對她的健康有害，她只是普通人，不是強化人、不是超級特工、也不是穿著戰甲就能上天的超級富豪，更不是什麼魔法師，她只想在有限的生命裡安全過完之後的人生。
但似乎，在鋼鐵俠身邊，這個願望可能實現的概率不高。
所有的電影、電視、小說都告訴你，身為拯救世界的大英雄的愛人是世界上最危險的事情沒有之一，英雄都必須苦逼，死老婆或死女友是標配，有時候連孩子都不能倖免。
孩子。
托尼前不久還提到孩子的事情，雖然不是說他和她的孩子，但表露的意思還是很顯然的，大概是因為總被人說艾莉西亞是他的女兒，所以有所感觸吧。
不不不，這麼不穩定的前景，她可不想隨便下注。
她問自己：我害怕了嗎？我在害怕什麼？也許就是那種不穩定吧。你知道英雄總是要經受磨難的，你是可以成為在背後支持他的那個人，但如果會因此成為他英雄之路上的泣血紀念碑，那麼，還是要更慎重的考慮一下的。
*
托尼在紐約大學醫學中心住院一個半月，期間，娜塔莎來帶走了斯特拉克男爵；
佩珀仍然是斯塔克工業的CEO，與艾莉西亞住在斯塔克大廈的頂樓；
托尼與尼克·弗瑞談了幾次，弗瑞原則上同意艾莉西亞不必去神盾局的實驗室當小白鼠，但請她提供各種實驗需要的樣本，包括血液、毛髮等等；
托尼將斯塔克大廈捐給神盾局，作為「復仇者聯盟」的總部；
他仍然保有頂樓的兩層，一層是他的住所，一層是艾莉西亞的住所，弗瑞感謝斯塔克工業的捐助，表示同意非複聯成員艾莉西亞繼續留在大廈內；
神盾局的科學實驗部立即在復仇者聯盟大廈裡增設了一個全新的生物實驗室；
大廈裡頂樓之下原本有10層科技開發實驗室，現在仍未變動，只是改成了復仇者的專屬科技開發實驗室；
娜塔莎·羅曼諾夫住在科技開發實驗室下面一層，同層的還有克林特·巴頓特工。
史蒂夫·羅傑斯、布魯斯·班納也都有自己的公寓，但因為還沒有改建完，暫時沒有搬進去；
佩珀不很情願的搬去酒店住了；新的紐約斯塔克大廈還沒有選好位址，臨時租了另一棟大廈，一些部門則搬去了距離曼哈頓不遠的新澤西分廠。
艾莉西亞去了紐約聖殿幾次，王法師差不多把他知道的所有關於魔法的知識都給她過了一遍，給她開了一個極長的書單。
艾莉西亞給大都會公立圖書館打了電話，去了一趟圖書館，借閱了書單中1/10的書籍。
雅克布·斯通仔細看著那份長到他眼暈的書單：即使是精通8國語言的他，對其中大部分書籍也聞所未聞。
「你確定給你開書單的人不是在胡說八道？」圖書館員們是真的在一家圖書館裡辦公的，並以圖書館中海量館藏書籍而驕傲。當然，圖書館的意義並不僅僅是「圖書館」，但這不必告訴她。
「不是。」
「這些書大部分都是絕版，不能外借。」以西結·鐘斯湊過來——就是那個一臉機靈相的亞裔青年。「所以，你只能過來看。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詹金斯可以給你專門開一個通道，對吧，詹金斯？」
身兼圖書館員的管家、技術支援、舍長數職的詹金斯嚴肅的說：「我會儘量保證你的安全，只要你在圖書館裡，絕對絕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你。」
以西結滿意的點點頭，「有什麼看不懂的，儘量問我！」差不多要拍著胸膛保證了。
雅克布馬上拆穿他，「你？你走開，艾莉是要好好學習的，沒空跟你玩。艾莉，有不懂的可以問我，我會的不多，只會除了英文之外的8種外國語。」可驕傲了！
「我會流利聽說讀寫20多種外國語言。」艾莉西亞靜靜的聲明。
以西結立即狂笑起來，「叫你每次都炫耀你的『8國語言』！卡珊多拉，快看！雅克布快要羞愧得暈倒了！」
雅克布心理素質強大，「只會說笑話的人沒資格取笑別人。」
「我還會很多！」以西結不服，「信不信我5秒鐘就能打開你的房門然後把你扔到月球上去？」
卡珊多拉輕巧的挽住艾莉西亞的手臂，「噢，boys！他們永遠學不會安靜！」一臉嫌棄的表情。「我會幫你找到其他的書的，我是說，盡可能。你知道我是魔法線的守護者嗎？我是說，我曾經差點成為水中女巫的一員，但後來，我覺得我可能會脫水，所以還是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佩珀是普通人，也沒有成為超英的欲望，所以美隊3才會提到跟托尼分手了。佩珀想要的是「托尼斯塔克」，但托尼已經無法跟「鋼鐵俠」這個身份分開。
*艾莉西亞要去學習魔法咯。
☆、13號特工
13號特工莎倫·卡特帶了一隊特工接托尼·斯塔克回了複聯總部。
「卡特，哈！」托尼意有所指。
莎倫瞥了他一眼，「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請你也不要過於宣揚。」
「我懂。」托尼微笑：親姑姑是神盾局的創始人之一，驕傲的女孩不願意讓同事們都知道這件事，當然，弗瑞肯定知道。
哈皮還在恢復期，雖然想要來接托尼出院，但神盾局表示，還是謹慎一點，尼克·弗瑞連斯塔克工業專門為托尼配備的保鏢小隊都不信任，堅持要用自己最為信任的特工。
「艾莉西亞怎麼沒來？」托尼這是明知故問：弗瑞現在肯定不想再讓他們一起出現在不能控制的地方。
「她在看書。」
還真的就是在看書。
梵文、藏文、中文，還有一大堆古歐洲語言的書籍。
到了複聯總部，托尼馬上就去看了艾莉西亞。
她的套間重新裝修過，按照她和佩珀的要求，有一個很大的書房，和一個很大的步入式衣櫃，臥室也擴大了，換了一張將近7英尺寬的大床。
阿西莫夫給他開了門，「Sir，希斯小姐在臥室。」
「請通知她一聲。」他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客廳大概是佩珀的裝修風格，到處都是粉粉嫩嫩的顏色，連沙發都是迪士尼公主風，帶有粉粉萌萌的天使翅膀，還是貝殼造型。
茶几上有整套的英國骨瓷茶具，電熱水壺，他打開水壺看了一眼：沒水。於是拎著水壺去廚房接滿了水。
艾莉西亞從臥室出來，「托尼，你出院了。」淡淡的語氣。
「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一次都沒去醫院看我。」帶笑的說。
「弗瑞不太讓我出門，說至少得等他們弄明白斯特拉克男爵的計畫。」
「怎麼，過了這麼長時間，他們還沒弄明白？這可不是神盾局的效率。」指了指她手裡的書，「你在看什麼？」
艾莉西亞合上書頁，給他看了封面，皮革的封面上有幾個曲裡拐彎的燙金字。
「這是什麼語言？」按下電熱水壺的開關。
「梵文，《魔法起源》。」
托尼一挑眉：「你在學習魔法？」
「在做一點微小的研究。」
「研究的怎麼樣了？」
「算是剛入門吧。」
這對話有點詭異。在信奉「科技是第一生產力」的托尼看來，「魔法」這種東西是不存在的。他假裝忽略了史蒂芬·斯特蘭奇和他的魔法師團夥。
他乾巴巴的說：「或許你跟斯特蘭奇博士會有更多的話題。」
「最近我沒有見到他，他去倫敦了。是王法師在教我，不過他也沒有跟我說太多。魔法跟佛經一樣，都講究『頓悟』。」她用漢語、梵文、英語說了3遍，「這個意思就是，你如果有『魔法天賦』，那就很容易入門。如果沒有，」一攤手，意思是「你懂的」。
斯特蘭奇是現代醫生轉行成為魔法師，對科學與魔法兩者的異同有自己的見解，兩人曾經就「科學與魔法」討論過幾次。托尼堅持認為唯有科技才是人類發展的主要工具，魔法時代已經過去；斯特蘭奇當然不同意他的「狹隘的思維方式」，說魔法只不過是現代人無法理解的科技，還提到「魔法親和力」即「魔法天賦」。
水滾了。
托尼給自己和她沏了茶，英式紅茶，加牛奶和糖。
「佩珀給你安排了學校嗎？」佩珀每週去看他一次，提到艾莉西亞的上學問題。艾莉西亞對「上學」的態度不怎麼熱情，但也沒有拒絕，於是找了幾所公立高中和私立高中的資料給她看，還說埃裡克·蘭謝爾邀請她們去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參觀，賽維爾教授仍然沒從北極回來，同樣也打了電話給艾莉西亞，邀請她去學校參觀。
艾莉西亞拒絕了，她說，她想要體驗的就是普通人類的學校生活，超能少年學校顯然不能滿足要求。
托尼聽到艾莉西亞的拒絕還挺松了一口氣：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要求住校，雖然安全可能是沒問題啦，但他不願意她一周只能回來一次。於是挑了兩所高中：一所是公立高中思岱文森高中（Stuyvesant High School），位於曼哈頓；一所是私立高中聖三一高中（Holy Trinity Diocesan High School），位於長島，開車過去大概30分鐘。
兩所學校都是走讀，每天下午放學後參加一些社團活動，5點離校，6點之前就能回來。
斯塔克工業CEO的表妹想要讀什麼學校都沒問題，艾莉西亞按照要求參加了學校的入學甄選考試，全都滿分過關；面試也非常出色，兩所學校都給了她極高的評價和評分。
「已經挑好了，下周就去上學。」
「哪一所？」
「思岱文森高中。」
「弗瑞要求的嗎？」思岱文森高中就在曼哈頓，對於安全保障來說，當然距離複聯總部越近越好。
「他沒說。他總不至於連這個都要規定。」
「這倒真奇怪了。他的控制欲呢？他沒有派特工貼身保護你嗎？」
「大概會安排特工成為學校的新老師吧。」這也是套路了，神盾局想插個人進一所High School還是很簡單的。
喝過茶，托尼又去看了她的書房，裡面出人意料的塞滿了各種書籍。
「我有快3年的時間一直待在海底，很多新書沒有看過，再加上現在需要看的魔法書籍。」她這麼解釋。
佩珀已經為她準備好了上學所需要用的東西：書包、課本、球鞋、泳衣等等；神盾局專門配了兩名特工做她的司機。
樓下的科技開發實驗室她也常去，對奇塔瑞戰機的殘骸相當感興趣，但弗瑞不太想讓她多接觸外星科技，好在她現在主要精力都用在學習魔法上，暫時沒有過多關注外星科技。
尼克·弗瑞很天外飛仙的計畫讓艾莉西亞學習近身格鬥技巧，教官原本是莎倫·卡特，但莎倫幾天後接到了其他任務，離開了複聯總部。
教官改成了娜塔莎·羅曼諾夫。
艾莉西亞對學習格鬥技巧的熱情仍然不高，她學什麼都非常快，力氣又極大，殺傷力驚人。
佩珀得知艾莉西亞在學習自保，十分擔心，她始終認為艾莉西亞就是個孩子，孩子是不用學什麼格鬥技巧的。她抱怨：「弗瑞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的意見，這樣不好。」
托尼只好安慰她，「他也是為了艾莉的安全著想。」
「她有什麼不安全的？她平時在學校，放學就回總部，如果神盾局都沒法保護她的安全，我看他們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佩珀不客氣的說。
「別這樣，弗瑞考慮問題跟我們的角度不一樣，他一定是覺得有必要，才會讓人教她。」托尼猶豫了一下，「再說，艾莉實際上並不是個孩子，你是不是總是忘了這一點？」
「我沒忘。我比你想的更瞭解艾莉西亞，她雖然100多歲了，但她長得像少年、身材像少年、聲音像少年，那她就是一個少年。她沒有必要非得經歷這些——這些不好的事情，我應該保護她，我會保護她。」
托尼蹙眉：佩珀對艾莉西亞的這種感情差不多是真當她是親戚了，說是當成親妹妹或是女兒都不為過。
他隱約覺察到艾莉西亞接觸過的人幾乎都對她充滿愛憐，就算是斯特拉克男爵，在古代遺跡裡也對她沒有惡意，充其量是「利用」，根本談不上「傷害」。
就連魔法師們對她的態度都好得過分，簡直不科學——莫名其妙的就決定對她開放魔法世界，聖殿都沒當她是外人。
還真是奇了怪了。
或許這也是一種「魔法天賦」吧，就是讓人對她無法懷有惡意的魔法。
弗瑞安排她學習格鬥技巧也是出於讓她能有更多自保能力的考慮，幾乎人人都為她著想。
嗯，她要去上學的話，一定會很有意思。
托尼走神了，興致勃勃想著艾莉西亞會在學校遇到什麼人、什麼事。
佩珀覺察到他的走神，不滿的說：「你在想什麼？」
托尼順口回答：「在想她去學校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佩珀戲謔的說：「沒多久就是返校節舞會，可能你就得是為她和她的舞伴拍照的那個『父親』。」
托尼假裝大驚，「不，不要。」老父親什麼的，謝謝了不要，哥還正值青春好年華好嗎。
關於讓艾莉西亞「體驗21世紀」，兩個人倒是空前一致的達成了統一，都認為她應該更好的「體驗真正的人生」。佩珀對她當小白鼠的那些年非常介懷，認為她遭受了人世間最殘忍殘酷的對待，就算艾莉西亞再三解釋全是她自願的，也沒能緩解佩珀因此激起的各種憤慨。
關於神盾局生物實驗室現在又在對艾莉西亞進行各種檢查項目，佩珀也堅決要求所有檢查項目都要她簽字同意。
弗瑞為此專程跟托尼討論過，「你知道佩珀並不是她的合法監護人，對吧？」
作者有話要說：
*思岱文森高中是紐約數一數二的優質公立高中。聖三一高中是紐約排名第一的私立高中。
*馬上開啟高中副本，X學院副本上線時間待定。
*仍然沒出場的小教授和老萬。
☆、線粒體夏娃
「佩珀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托尼旗幟鮮明的支持女友。
「她當然可以。」弗瑞倒也不是很介意啦，管理的藝術就是這樣，這裡需要強調權力，那裡就可能需要妥協，下面的人辦事才總是要強調權威和權力，去爭管轄權，管理者更關注的是權利之間的平衡藝術。就比如，現在他就不能總是對托尼說「不」。
*
神盾局的生物實驗室已經出了一些測試報告，同步提交給阿西莫夫，並再次做了基因測序。
史蒂芬·斯特蘭奇從倫敦回來後，專門為此來了一趟複聯總部。
「我不是什麼基因研究的專家，但這上面寫的，」奇異博士翻看手持設備上的基因報告，「真的非常有趣。斯塔克先生，你聽說過『線粒體夏娃』嗎？」
「聽說過，線粒體夏娃，與染色體亞當。」
「地球上所有女性的線粒體都出自唯一的女性先祖，只有她的線粒體遺傳了下來；同樣，地球上所有男性Y染色體都出自唯一的男性先祖，只有他的染色體遺傳了下來。當然這不是說在遙遠的從前只有這一位女性和這一位男性，而是其他男人的Y染色體沒有遺傳下來，但他們的基因片段會存在于基因序列裡；線粒體也是同樣。而艾莉西亞，她的線粒體是獨有的，跟任何女性都不一樣。」
「這是說，她比線粒體夏娃更古老？」艾莉西亞或者有十幾萬歲的高齡？這還是太匪夷所思了一點。
「你的思維方式還留在地球。」斯特蘭奇微帶嘲諷的說。
托尼立即修正，「那麼，她有可能是外星人？」外星人當然沒有地球人類的線粒體序列。他現在明確的知道是有外星人類的，跳出地球放眼宇宙，那就很好理解了。
「是不是外星人還不好說，但肯定不是正常人類。如果能證實除了走出非洲的那一批現代智人，還有其他人種的後裔存在，那就是遺傳學、人類學、基因考古學的重大發現了。」
「變種人呢？」變種人的代表漢克·麥考伊舉手提問。跟他的綽號「野獸」不同，漢克的人類外表是個乖巧靦腆可愛的高個男孩，看上去甚至不滿20歲。
「你們沒有檢測出變種人基因。」
「但並不是所有的變種人都檢測過基因序列，而且，並不排除還有我們不瞭解的變種人基因。基因突變可能會在任何一個片段出現，誰也說不準。」
「或者，應該找你的外星朋友，取得一些阿斯加德人類的基因資料，我想，一個高度發展的文明，一定會對基因有所研究。」斯特蘭奇說。
「索爾嗎？」托尼沉吟，「他是提到過，地球人只能通過彩虹橋前往其他星體，第一站必定是阿斯加德，而彩虹橋的通行記錄很完整，沒有地球人類通過彩虹橋前往其他星體又帶了其他星體的人類返回地球，也沒有其他星體的人類前往地球而沒有返回。除非有什麼漏洞，不經過彩虹橋也可以往返。」
索爾打了個星際電話，為他解釋了一番彩虹橋的工作原理，說等他忙完手上的工作，會來地球一趟，拜訪他和艾莉西亞，順便把他需要的阿斯加德的基因研究資料帶來。
托尼開玩笑的提到北歐神話中，眾神之王奧丁可是有眾多情人的，沒准艾莉西亞就是奧丁遺落在地球的孩子。索爾倒沒有生氣，只是很認真的解釋了奧丁的基因特殊，不可能生下女兒。
好吧，不會開玩笑的外星人什麼的，有時候也挺好玩的。
他還注意到，索爾技巧的回避了奧丁有沒有來過地球的問題——一定來過，北歐神話就是基於遙遠時代的真實事件演化出來的，阿斯加德皇族的壽命遠超地球人類，兩個星球的時間流逝也不一樣，奧丁在數千年前來過地球，並不奇怪。
這個問題暫時放在一邊，等索爾來了之後，就能知道艾莉西亞到底是不是阿斯加德人，索爾也是為了確認這個才會專門來一趟——如果確認她是阿斯加德人或阿斯加德人的後裔，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居然在彩虹橋之外還有秘密通道能前往地球，這意味著阿斯加德有了安全性漏洞，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件事！
「查理斯已經從北極回來了，這幾天在忙著開學的事情，他想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帶艾莉西亞去學校看看。」漢克說起了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查理斯說他搜索不到艾莉西亞的腦電波，說明要麼艾莉西亞『不是人』，要麼她的能力就是可以遮罩他人的感知。」
這個還比較容易接受一點。
斯特蘭奇也說：「艾莉西亞身上的魔法親和力也非比尋常，王只是跟她講解了魔法原理，她已經學會使用懸戒了，這個速度可以說非常驚人。」他心裡也有點不自在，與驚訝。當初他可是花費了相當長一段時間才掌握了懸戒的工作原理，王說他的耗時是最久的，因為當時他心裡總認為魔法不存在，科學才是宇宙真理。
而艾莉西亞則是聖殿有記載以來掌握懸戒使用技能最快的一個。
王對她讚不絕口，十分喜愛，說如果古一法師還在的話，一定會想辦法讓艾莉西亞進入魔法世界，學習成為聖殿法師。
斯特蘭奇也注意到這一點，「斯塔克先生，你不覺得她不僅來歷不明身世迷離，還有無數無法理解之處嗎？比如，每一個——對，我注意到了，差不多是每一個見過她的人，都會不由自主關心她愛護她，這差不多就是魔法了。」
漢克又舉手，「這也可能是超能力的一種表現。幾十年前加州就有個卷髮小姑娘，人人都愛她，她用這個能力成了全世界都知名的童星，成年後又成為外交大使。」
這件事托尼、斯特蘭奇都是第一次聽說，紛紛表示驚異。
*
週一，開學了。
第一天上學，沒什麼好說的。
神盾局特工成了思岱文森高中的外語老師，教授法語。
艾莉西亞選修了法語課。
佩珀按照上東區富二代的穿衣風格為她置辦了衣裙鞋襪，在同學中她明顯穿的過於精緻，沒過完這一天，所有十年級學生都知道了她跟佩珀·波茲和托尼·斯塔克的關係。
她的學業水準已經能直接上十二年級，但身份證明上她只有13歲，佩珀問過她的意思後，決定讓她入讀十年級，這樣她跟同學之間的年齡差距不會太大，只相差3歲，能更好的融入同學。
社團活動她本來一個都不想參加——她並不需要為了準備申請大學而去積極參加什麼社團活動，但一個新學生是不好離群索居或是顯得太傲慢的，她打電話諮詢了佩珀，參加了讀書俱樂部、智力競賽小組和Key Club志願者小組。
但這幾個社團都太nerd了，於是第二天又報名參加游泳隊的選拔。
托尼週一晚上帶她出去吃飯。
「學校怎麼樣？」托尼開車，神盾局特工的車跟在後面。
「佩珀呢？」艾莉西亞坐在副駕上。
「她去華盛頓D.C開會了。」
「學校挺好的，同學們有一些挺聰明，但當然也有笨蛋，不過比例不高，還好。」之所以會選擇思岱文森高中，也是因為這所學校非常難進，已經在各個方面篩掉了真正的笨蛋。
「有人欺負你嗎？」他可擔心這一點了。對於一個天才兒童來說，同齡孩子們的惡意可真是讓人受不了，他也是跳級上了高中，同學們妒忌他的聰明才智，又因為他比同學們都要瘦小，他有一段時間過得很不怎麼樣，父親的錢不能讓他更受歡迎，還會被當冤大頭，直到他學會如何處理這個問題，在學校才過的「像個普通人」。
「暫時沒有。而且，莎拉和娜塔莎教了我很多格鬥技巧，我可不怕打架了。」她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想早點有機會跟什麼人打一架。
托尼要不是雙手得扶著方向盤，就想扶額了：「別，別想著打架。」好女孩不打架，咳，至少在他的保護下，她不用去跟誰打架。「誰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准把她，或者他，好好收拾一通。」
「不會有人對我不好的。」
噢，這倒是。他忘了她自帶「人人都愛我」光環。
她長高了一英寸，不多；體重也增加了將近10磅，不再顯得過分瘦削，這可能是一件值得慶倖的事情，說明她開始「長大」了。
阿西莫夫和神盾局的研究人員一致認為，她現在每餐都至少吃5個成年人的分量，攝入大量熱量，終於小小開啟成長基因。
隨之而來的問題，是青春期的到來。
周日晚上，托尼被悄悄進入他臥室的艾莉西亞驚醒了：「艾莉？」
阿西莫夫聽到他說話聲音，亮起了壁燈。
「我不想吵醒你的，但你既然醒了，能告訴我，佩珀的私人物品在哪裡嗎？」
托尼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隨即看到她棉質睡裙下擺的血漬，頓時恍然。
作者有話要說：
*第30章入V，將在週五26日淩晨12點過後更新。
*線粒體夏娃與Y染色體亞當不存活在同一時期。詳細可自行百度。
*終於出場的尼子版野獸。
*全球知名童星當然是秀蘭鄧波兒啦。
*《蜘蛛俠返校季》裡的時間線跟奇塔瑞入侵相距8年，彼得15歲，這就是說小蜘蛛這時候才7歲，特麼太小了，所以作者決定忽略這條時間線，彼得現在就15歲，中城科技高中九年級，不久之後出場。
*青春期的必然問題。
☆、成長的煩惱
佩珀從華盛頓D.C回來，又去了德克薩斯，這一陣子很少待在紐約，也沒能及時注意到艾莉西亞身體上的變化，沒有給她準備必要的用品。
托尼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給她找出了女性用品，外用內用的都有，還有些雞媽媽的多問了一句，「你知道怎麼用嗎？」
艾莉西亞覺得有點奇怪，但還是回答了，「我之前只是長不大，又不是真正的孩子。」該懂的都懂了好嗎，就是現在的孩子，沒到青春期之前也是該懂的都懂了好嗎，互聯網上什麼都有好嗎。
回到樓下公寓，換了衣服，將弄髒的衣服扔進滾筒洗衣機裡清洗。
她本來就不怎麼需要睡覺，現在乾脆也就不睡了，坐在床上看書。
等到了白天，生物實驗室的研究員知道她的生理變化，要她下午不要參加社團活動，請假早點回來，他們要採集血樣。
研究員又把之前的各種檢查都重新做了一遍。
一個重要疑問是：她有快速癒合傷口的能力，那麼，她的生理期應該非常短暫才對。
但實際上，初潮還是維持了3天。
神盾局研究員認為，因為內膜剝落是一個持續的過程，所以她的癒合能力被削弱了。這表示她的卵巢發育成熟，身體已經做好孕育下一代的準備。
佩珀之前跟托尼說過，她是可以允許神盾局生物實驗室對艾莉西亞做一些必要的檢查和測試，但絕對不允許再摘取她的任何內臟器官，就算她自己同意也不行，就算是闌尾也不行，尼克·弗瑞要是敢批准任何她沒有允許的檢查項目或是手術，她就敢弄死弗瑞。
關於攝入熱量問題，複聯總部有自己的員工餐廳，每天早餐晚餐為她準備大量食物，週一到週五的中午在學校吃午餐，就是普通少年的飯量。她的身體機能能積蓄大量熱量，但也只是青春期的極緩慢增重，完全在正常發育的增重範圍內，所以，那些熱量到底是以何種形式儲存的，又如何消耗的，是目前研究員最感興趣的問題之一。
普通人類對應過多熱量攝入，就是將熱量轉換成脂肪存儲在身體內，這是人類進化的本能，身體儲存熱量是為了應對食物不足的時期，遠古人類都是採集社會，極少的肉，絕大多數都是漿果和植物葉子和樹根之類，在能得到食物的時候就會盡可能的多吃，好為食物不足的冬天存儲熱量；
現代社會養殖業發達，肉類能夠提供更多熱量，過度攝入熱量引致的肥胖成了現代人類的普遍問題，就算沒弄明白她的不死，能弄明白「不胖」，這也是一項可預期的獲利巨大的發現。
神盾局在拯救世界之外搞搞商業，也沒什麼毛病，誰還嫌錢多不成。
*
佩珀回了紐約。
得知艾莉西亞終於進入青春期，很欣慰，大有「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
艾莉西亞反而不怎麼高興，「你得想想，我大概還能再活個幾百年，每個月要流血幾天，我不用煩惱別的，這一項就要把我煩死了。」
佩珀深有同感，「女人真是麻煩。」每個月的那幾天做什麼都不方便，脾氣還特別容易暴躁，總想對什麼人發火。
佩珀或許還不瞭解她的性成熟有什麼危險，托尼可是非常敏感的意識到了，這意味著她的身體可以生產出成熟的卵子。
娜塔莎有不同的意見，「除了可以利用她的卵子之外，你還得注意到，克隆技術實際上已經成熟，只是因為大部分擁有克隆技術的國家都立法禁止人體克隆實驗，表面上才不會有什麼克隆人的出現。」
布魯斯·班納沉吟片刻，「她待過的實驗室肯定都留下了足夠克隆的體細胞甚至是完整的內臟器官，包括美國陸軍的實驗室。我們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已經製造出了她的克隆體。」
「我沒有離開莫斯科之前，就聽說有人已經在試圖克隆人類，」娜塔莎看了一眼托尼，「在西伯利亞。」
「你能找人打聽一下嗎？」布魯斯問。
「我儘量。但你知道，我不能瞞著弗瑞。」
「我來跟弗瑞商量這件事情，」托尼抿著唇，「我不會允許神盾局複製另一個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當然也不願意再出現一個自己，「可能從基因層面來說，能夠複製另一個我，但她還會不會有不老不死的能力，那就不好說了。」畢竟不死之身可不是什麼大路貨，隨隨便便就能複製。那樣的話，各國只管複製成千上萬的艾莉西亞就好了，然後集體培訓成為殺人機器，成本極低，還不會犧牲自己的國民，一本萬利啊。
「大自然不會這麼做事的，能量守恆定律實際上體現在每一個方面，我們現在甚至還不知道你的不死究竟付出了什麼代價，也許就是——或許是你的基因中帶有開關，以避免無限複製？」布魯斯不確定的說。
一個不死之身已經是特例，絕對不可能留下什麼可以無限複製的漏洞。神盾局生物實驗室剛開始研究她的基因，遠遠談不上有什麼進展，更不可能現在就有什麼結論。
*
布魯斯與娜塔莎離開後，阿西莫夫說：「Sir，你是否注意到，艾莉西亞跟剛到紐約的時候長得不太一樣了。」
「什麼意思？」
「她的眼睛長度增加了2毫米，眼距沒有變化，耳朵的高度和長度有輕微的變化——」全息螢幕上顯示出艾莉西亞第一次出現在斯塔克大廈那天的照片，以及今天的照片，阿西莫夫將細微變化的地方都標了出來。
這麼一看還是很明顯的，主要是經常看到她，就察覺不出她相貌上的變化了。而阿西莫夫不是人，是人工智慧，他會精密對比。
托尼將兩張照片疊加在一起，就更一目了然了。
她本來是孩子的長相，輕靈標緻的美麗，但也就是美少女的那種美麗，現在，她的相貌開始有了變化。阿西莫夫說，變化是隨著她的體重增加開始的，他起先也只是覺得不過是因為開始性成熟所產生的正常的相貌變化，但一個人的耳朵是從出生起就定好了位置和大小的，是恒定值，所以當他一旦覺察到耳朵位置的變化，就仔細對比了她每天的相貌，得出了結論。
托尼想了一會兒，「阿西莫夫，推算她骨齡20歲時的相貌，神盾局有最好的相貌演變程式，用來類比目標的外貌變化，使用它。或者任何你覺得需要的軟體程式。得出結果後，立即通知我。」
「好的，Sir。需要同時通知希斯小姐嗎？」
「不，除了我，誰也不要通知，包括波茲小姐。」
*
思岱文森高中。
艾莉西亞的「人人都愛我」體質讓她在學校裡過的挺不錯。
社團活動對她來說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讀書俱樂部每週一舉行一次讀書活動，有時候在學校，有時候在某個書店；Key Club志願者小組每週六在幾個社區志願者中心或是救助站有活動；游泳隊每週訓練4次；智力競賽小組每週二、四練習2次。
閱讀量極為驚人而又過目不忘的艾莉西亞在智力競賽小組很快就成了一號種子選手。
休息時間，小組組長賽琳娜說到10月底開始的紐約高中校際智力競賽，思岱文森高中從第一屆開始就從來沒掉出過前三名，經常跟聖三一高中互相蟬聯第一，最近幾年，另一所公立高中中城科技高中大力提高了參賽隊員的平均水準，於是就變成三所學校經常包攬前三名的情況。
「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賽琳娜是個很容易激動的紅發女孩，「聖三一高中，目前還是我們的首要目標，我們絕不能輸！至於中城科技高中，我們今年有艾莉西亞，他們是沒有什麼希望的！」說完一陣狂笑。
小組成員們開始熱烈的鼓掌。
這些孩子都是學校裡有名的有照相式記憶力的少年，除了賽琳娜之外，都或多或少有點社交障礙，艾莉西亞本來也應該表現出社交障礙的傾向，但美麗的女孩在學校裡總是很受歡迎，佩珀和娜塔莎、莎倫都教了她一些在學校裡很實用的小技巧。
艾莉西亞覺得這很有意思。
托尼說要她體驗普通孩子的生活，這感覺還不錯，她第一次沒有負擔的將自己當成一個普通未成年少女。
*
阿西莫夫運行了幾個相貌演變程式，添加了可能的相貌變化預測，花了12小時得出最精准的預測，合成為圖像。
托尼看到這張合成圖像大為吃驚。
「阿西莫夫，為我預約今天下午紅蓮精神病院的探視。」
「Sir，你要去探望露比嗎？」全息螢幕上出現了一個極為嬌美的年輕女子的照片，一段視頻，年輕女子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托尼，托尼！」
儘管時隔數年，這張臉、這個聲音、這個女人，還是會讓托尼·斯塔克隱隱心痛：艾莉西亞如果繼續長大、長到20歲，應該會跟露比極為相似。
————
下一章入V，作話有重要說明，遮罩的同學請務必打開看一下。
男主仍未定，暫時莫問了。
女主強到逆天，但現在幾乎沒人知道。本文非升級流，可能也不算太爽（作者渣渣不會寫打臉），會有必要的虐，但女主是不會被虐的。儘量合理化，考據和注釋放在作話，請遮罩作話的同學務必打開。
為什麼評論這麼少啊，為什麼啊！收藏一直在漲，可是評論並沒有相應的增加，你們不說話我不知道哪裡寫的有問題啊親！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入V，以下是重要說明——
*專注冷門，計畫中背景設定涉及美劇《圖書館員The Librarians》（魔法超自然）、《十三號倉庫Warehouse 13》（魔法超自然）、《魔法師The Magicians》（魔法超自然）、《格林Grimm》（魔法超自然）、《港灣Haven》（科幻）、《危機邊緣Fringe》（科幻）；
*涉及電影（可能也許不一定）《林中小屋The Cabin In The Woods》、《不老泉Tuck Everlasting》、《超能失控Chronicle》、《心靈傳輸者Jumper》、波西傑克遜系列；
*當然，主漫威人物，但不會涉及電影劇情。
*漫威的歸漫威，DC的歸DC。
*諾頓版班納博士，一美版X教授，法斯賓德版老萬，伊萬版快銀，尼子版野獸。
*沒有邪惡力量溫家兄弟和天使小卡，沒有犯罪心理小博士，沒有POI宅總特工叔，沒有漢尼拔小茶杯，沒有魔戒，沒有任何一版福爾摩斯。
*不能出現大群、狼叔等人甚是可惜，或許以後會考慮單開一個免費文放番外。
☆、逃脫的反派
新澤西, 紐華克, 紅蓮精神病院。
露比·多蘭, 28歲, 前體育畫報模特，2006年12月25日入院。
「你好嗎, 托尼。」潔白的房間裡，露比神情淡定的問。
桌上放著多米諾骨牌, 她正在慢慢的擺放著各種顏色的骨牌。
「我很好, 你呢？」他在她對面坐下。身為精神病院捐助人的好處就是他想在哪個房間裡見她都可以，不用非得按照病院的規定來。
「你很久沒來看我了。」露比面帶微笑，挑眼睃了他一眼。
相對於6年前，她幾乎沒有什麼外表上的變化，還是那麼通透清澈的美麗, 像是一個誤落凡間的精靈。
他還是忍不住怦然心動, 就像當年初見她那時一樣。
要說, 大蘋果有那麼多美麗的女孩子，可偏偏這顆紅寶石令他著迷, 他在某個慈善晚會上第一眼見到她, 就想約會她。當然他們是約會了，一次, 兩次，三次，很多次。
直到那一年的耶誕節。
托尼還記得那一年的耶誕節過得極其糟糕，但直到現在,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恨她。
也許，沒把她扔給什麼FBI或是CIA、神盾局之類，只是把她秘密的藏到精神病院，就很能說明問題了——沒人能真正去恨一個美人，即使她傷了你的心。
「你知道為什麼我不能來看你。」托尼也微笑。
「聽說你有了新女友，佩珀，是嗎？我記得她，她性子很好，很溫柔又不失堅強，一直都很喜歡你。」
「——不是因為她。」第一年，他每個月都來看她，有時候一個月來好幾次；第二年，來的次數少了，中間又被人綁架幾個月；第三年，只來了兩次。他忙著設計鋼鐵戰甲，不斷的改進不斷的更新換代，他把他的熱情傾注在創造與創新上，忘記了她。
現在，他突然發現，艾莉西亞會來找他，也許並不是偶然。
那麼，艾莉西亞真的對露比一無所知嗎？
自從阿富汗綁架事件後，他就嚴重缺乏對他人的信任，值得他信任的人不多，佩珀，哈皮，現在頂多加上史蒂芬·斯特蘭奇和布魯斯·班納。
他其實並不信任艾莉西亞。
露比的金髮還像6年前一樣燦爛耀眼，只是不再是修剪的很好的那種髮型，有點淩亂，剛及肩。
「你為什麼會來？出了什麼事情嗎？」她放下最後一塊骨牌，然後，輕輕推倒它。
多米諾骨牌一塊接一塊的倒下，在白色方桌上形成一個奇怪的圖案。
托尼覺得這挺難回答的。「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你，就想來看看你。你在這裡待夠了嗎？你知道，你隨時都能說出來，只要說出來，我就帶你離開這裡。」
「我無法回答我自己也不清楚的事情。」
托尼輕歎：「那真糟糕。」
*
晚上，托尼回到曼哈頓。
「艾莉西亞回來了嗎？」
「希斯小姐50分鐘前回來了。Sir，神盾局的內部警報，斯特拉克男爵從長島的秘密羈押地逃脫了。」
托尼不滿的蹙眉，「真見鬼！」神盾局也不是鐵板一塊。所以布魯斯·班納和史蒂夫·羅傑斯在自己的公寓改建好之後，都沒有立即住進來。史蒂夫之前自己在外面租了一間公寓，布魯斯的住處一直不定，現在還是不定。
他住院期間，布魯斯去探望他，跟他說了神盾局的內奸問題。神盾局從他和艾莉西亞失蹤後一直在暗地裡進行嚴格的內部審查，娜塔莎和巴頓主導追查和搜索行動，尼克·弗瑞再也不吹噓神盾局的安全問題，因為安全確實有問題。
艾莉西亞過了一會兒上來了，「托尼，你聽說了嗎，斯特拉克逃跑了。」
「我聽說了。」還立即查看了有關監視錄影，九頭蛇為了救出斯特拉克男爵，不惜暴露了好幾名隱藏在神盾局內的秘密間諜。他嘲笑的說：「弗瑞再也沒法吹噓他的特工有多麼忠誠、神盾局是多麼堅不可破。」
他在沙發上坐下，示意她坐在他對面。
手裡一直轉著威士忌酒杯，沉默的打量了她很久。
電梯門開了，佩珀進來，見他倆沉默著坐在沙發上，互相嚴肅對視，很有些奇怪的問：「你們在幹什麼？」
兩人同時轉頭，看了她一眼。
佩珀更覺得奇怪了，「怎麼了？今天出了什麼事嗎？托尼？艾莉西亞？」
「是出了一點事情：斯特拉克被九頭蛇的人救走了。」托尼說。
佩珀吃驚，但也不很擔憂。
「我沒什麼事，就那些。」艾莉西亞聳肩。
「學校怎麼樣？沒有什麼不太好的事情發生吧？」佩珀坐到她身邊，拂了一下她頭髮：絲綢一樣筆直的黑髮，順滑清香。
「沒有，我認識了幾個比較有趣的孩子，他們不會很笨，心地善良。」
「那就好。你們吃過晚餐了嗎？沒有吃的話，我們到隔壁餐廳吃點東西，好嗎？」
於是三個人出去吃了飯。
佩珀假裝斯特拉克脫逃事件不存在，托尼假裝不知道有個疑似克隆人，艾莉西亞假裝不知道他倆各懷心事。
托尼強行講了幾個段子活躍氣氛，佩珀也強打精神表示「這個段子好好笑噢」。
3個人都吃得不多。
吃過飯，又帶艾莉西亞去買返校節舞會上要穿的禮服裙。
托尼·斯塔克習慣了買東西不看價格不問價格，徑直去了一間高級時裝店，表示哥有的是錢，不要給我省，看上哪條都可以，一條不夠，兩條三條也無所謂。
佩珀向櫃員提出了具體的要求，櫃員按照艾莉西亞的尺碼，拿了幾條款式合適的禮服裙給她試穿。
托尼很是心不在焉，佩珀只以為他不耐煩陪女人購物，沒有多想，當然也不會詢問他的意見。
「男人啊，鑒賞力無限接近於『零』，他們眼裡只有兩種女人：能睡的、不能或是不想睡的。」佩珀說的挺狠辣的。
「托尼呢？他也是這樣嗎？」
佩珀雖然覺得不太好說男友的不是，但托尼太典型了，很適合用來舉例。「他也是。你總該從網路上看到他的那些緋聞，」她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他是個標準意義上的『play boy』，你得小心這種男人，包括男孩。」
她站在艾莉西亞身後，為她整理頭髮，「學校裡沒有想討好你的男孩子嗎？」
托尼很積極的捕捉到了這句話，立即關切的注意起她們的對話。
「有，好幾個。」
「都有誰？」佩珀微笑。
「比利，傑克，金，湯米，克裡斯，皮坡，潘恩——」艾莉西亞數了十幾個名字。
佩珀大感興趣，「誰邀請你做他的舞伴？」
「全部。」
佩珀直笑，「你答應了哪一個？或者說，你有沒有有一點點喜歡他們中的一個？」
「湯米，他長得比較好看，又比較聰明。」
「你可以在舞會之前先邀請他過來一次，我想先見見他。」佩珀想了想，覺得複聯總部不太適合接待她的舞伴，「你可以到我那兒去。」她還住在酒店，方便，省事。
「好，我明天跟他說，明天要是有時間就過去，我會提前給你打電話。」
托尼覺得她倆之間的感情奇怪極了：明明沒有血緣關係，佩珀卻根本當她是妹妹一樣照顧疼愛，艾莉西亞也不介意佩珀一直把她當孩子看待，兩人相處的非常和諧融洽。
喂，等等，他漏掉了什麼？倒回去，她喜歡那個叫什麼湯米的男孩？
這個見鬼的湯米是哪兒來的？！
最後，佩珀選了兩條禮服裙，叫櫃員打包裝好。
「還需要一些別的配飾，那些你都有，我會給你一個清單，告訴你都需要些什麼；腕花男孩子會帶給你，你得告訴他你的裙子是什麼顏色的，他好去挑選花的顏色。」佩珀又絮絮叨叨對她交待了一堆。
艾莉西亞乖巧的點頭。
*
佩珀沒有跟他們一道回復聯總部。
「你們在冷戰嗎？」
「什麼？沒有。這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艾莉西亞笑了一下，沒說什麼。
托尼到了頂樓，立即叫阿西莫夫將思岱文森高中所有名叫湯米、湯姆、湯瑪斯的男生的資料都過一遍。
九年級到十二年級共有7個湯米、湯姆、湯瑪斯，分析了課表、選修課、入學評分、外貌等等，覺得其中一個叫湯米·基蘭的十一年級男生會是那個邀請艾莉西亞的男孩。
長得確實清秀可愛，很瘦，成績單亮眼，積極參加社團活動，看上去就是那種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好孩子。
艾莉西亞喜歡這種男孩嗎？乖孩子，好孩子。
同時可能也意味著無趣。
哈！
不過，艾莉西亞好像確實也沒什麼幽默感，她可能更喜歡跟她有點相似的男孩。
她從沒有長大過，雖然是137歲，但生理年齡只有13歲，心理年齡因為一直待在相對封閉的環境裡，也沒怎麼進步過，相對來說還很單純；她沒有戀愛過，就像《夜訪吸血鬼》裡的克勞迪婭，永遠長不大，永遠沒法真正「經歷」人生。
但是現在，她開始長大了呢。
她會想要戀愛再正常不過，這是她唯一沒有體驗過的事情。少年們的愛情，大概是最可愛最純潔的了，只要避免遇上那些play boy。
他對她的瞭解還是太少，他想，他應該多跟她談談，除了她的愛情觀，他還想弄明白她跟露比有什麼關聯。他採集了露比的血液唾液等樣本，但基因測序需要時間，他得耐心等待。
*
10月的第一個週一，思岱文森高中返校周開始。
下午放學後，校園內有一系列的活動，其中一天是家長日，學校邀請學生們的家長來到校園裡參觀、互動、交流。
佩珀·波茲作為艾莉西亞·巴菲的表親和監護人，來到了思岱文森高中。
——托尼在給艾莉西亞辦理身份證明的時候，覺得「Sith」這個姓可能太中二了，於是隨便改了個姓。
艾莉西亞沒有問「托尼怎麼沒來」，帶著佩珀參觀了她上課的教室、實驗室、游泳館、體育館等等。佩珀社交手段圓滑，很好的應付著學校的工作人員、其他學生家長等等。家委會主席熱情邀請她參與到家委會的事務中，佩珀有點為難：斯塔克工業的CEO非常忙碌，總是跑來跑去，可能無法經常出席會議。最後只好說，儘量出席一些會議，但要是不在紐約，那就抱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露比Ruby意為「紅寶石」，是常見的女性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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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都點進作者專欄了，那就順便收藏一哈作者唄，發文早知道。
☆、奧丁之子
回來後, 佩珀跟托尼說到參觀了學校, 說沒想到提前多年就體驗了一下成為家長的感受。
托尼敷衍了幾句, 表現的很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
佩珀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
返校節舞會當天, 週六，索爾來了。
雷神降臨, 向來是轟轟烈烈聲勢浩大的，新澤西沿哈德遜河的某處, 留下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圖案。
複聯總部大廈也算是老地方了, 降落後就甩著喵喵錘直奔大廈而來，直接降落到頂層公寓外面的陽臺上。
托尼·斯塔克不在公寓裡。
「阿西莫夫，斯塔克呢？」索爾進了公寓。
「他在樓下實驗室。」
「告訴他，我來了。」索爾把手裡拎著的木盒和喵喵錘都放到茶几上，隨即坐到下沉式沙發座上, 馬上就撈起茶几上的酒瓶, 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卡。「噢, 還有，那個小姑娘呢？」
「已經通知了Sir。希斯小姐跟他在一起, 他們很快就上來。」
托尼與艾莉西亞一同乘坐電梯回了頂樓公寓, 在電梯裡還在討論他們剛才正在研究的一個奇塔瑞戰機零件，兩人為了這個零件的實際用途有不同的見解, 最後決定應該進行實際操作來確定。
「索爾，你該先打個星際電話通知我。」
「抱歉，我去的地方通訊很不方便。」不會開玩笑的外星人很是一本正經的說。
艾莉西亞也沒有什麼幽默感，不會開玩笑, 也不太能GET到他說的冷笑話，從這點看，倒還挺有阿斯加德人的風格。
索爾站了起來，「這位一定是艾莉西亞，你好，我是索爾，奧丁之子。」
阿斯加德人的手很大，乾燥，握手堅定有力。
「我是艾莉西亞·希斯。」她隨即坐下，「托尼都跟你說了嗎？」
「說了。」
「你要怎麼檢查我？我會是阿斯加德人，或是什麼外星人嗎？」她還挺有興趣的，「我的基因序列跟地球人一樣，只是其中的線粒體DNA跟他們不一樣。」
「我不知道地球上怎麼判定種族，但判定是否具有阿斯加德血統很簡單，我是說，相對簡單。」索爾拿過茶几上的木盒，打開，取出一塊拳頭大小的烏金色金屬方塊，「這是烏璐，阿斯加德特產金屬，性質非常特別，可以——你們地球人怎麼說？可以『附魔』，也就是能提升魔法效力。看——」金屬塊上閃爍出金色的波紋似的光亮。「這就是魔法親和力，所有阿斯加德人包括帶有阿斯加德血統的混血都能跟烏璐產生反應。」
「來，」他示意艾莉西亞，「伸出手。」將金屬方塊輕輕的放在她伸出的左手手心裡。
烏璐金屬塊泛著冷冷的金屬光芒，僅此而已。
索爾似乎松了一口氣，「瞧，你不是阿斯加德人。」
但話音未落，烏璐金屬塊就發出白色光芒，光芒漸漸明亮，跟索爾的那種金色波紋光亮截然不同。
索爾愣住了，「——這種情況我還從來沒有見過。」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說明了什麼？」托尼緊張起來。
索爾沉吟，「所有阿斯加德人都是金色，我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這種白色光芒意味著什麼……或許，她的魔法親和力強大無比。我說不好，我得帶點樣本回去。我母親是阿斯加德最強大的魔法師，用你們的說法就是，最好的科學家，她會弄明白的。」
艾莉西亞不太在意，「你想帶什麼樣本都可以，血液、頭髮、皮膚或是肌肉、骨頭，都可以。」她把玩著烏璐金屬塊，「我可以留下這個嗎？」
「當然可以。這還是一個存儲裝置，阿西莫夫，準備接受資料。」他伸出手，拿回烏璐金屬塊，然後將金屬塊放在木盒盒蓋上。
一個全息圖像出現在金屬塊上方，大量阿斯加德文字在圖像上滾動，很多圖片圖像，海量資料湧進阿西莫夫的伺服器。
對於阿斯加德王室的大方，托尼頗為意外，「我以為你會拒絕知識共用。」
「這又不是什麼不能見人的研究，」索爾不以為然，「事實上就是神盾局拿到這些資料，也只能放著而已，阿斯加德已經上千年沒有其他人進入中庭了，中庭人類想傷害阿斯加德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不過，最好還是只有你知道這些，包括這個金屬塊。」
資料傳送完畢，全息圖像消失。
艾莉西亞又拿起金屬塊，金屬塊仍然發出了明亮的白色光芒。
索爾看著她和她手裡的烏璐金屬塊，有點發愁，「母親說不定會邀請你去阿斯加德。」
托尼一驚，本能拒絕，「不。」
艾莉西亞、索爾都驚異的看著他。
「我是說，去外星？你確定阿斯加德的空氣適合人類呼吸嗎？」托尼掩飾的說：「你第一次到地球的時候有沒有覺得頭暈？氣喘？渾身發癢？心浮氣躁？食欲不振？艾莉的體質確定能跟你的體質類似？」
阿西莫夫：「Sir，阿斯加德的大氣成分極為接近地球大氣成分，含氧量稍高，阿斯加德人來到地球不會不適應。」
托尼很想叫阿西莫夫靜音。
艾莉西亞主動換了一個話題，「這是Mjlnir嗎？也是烏璐金屬鑄造的？」
「對。」索爾沒等她繼續說下去，就抄起喵喵錘，「我得走了，我在阿斯加德還有個戰前會議要開。」九界並不太平，除了地球之外，阿斯加德軍隊經常要出征，作為王位繼承人的雷神索爾當然要身先士卒，絕不退縮，勇往直前。
艾莉西亞提醒他，「樣本。」
「對，差點忘了。」他記性還沒有那麼差。
托尼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著急走，看上去像是避免艾莉西亞提出要玩喵喵錘的請求。
他打了電話，樓下實驗室派了一個研究員拎著樣本採集箱上來，為艾莉西亞抽了3試管靜脈血、數根帶毛囊的頭髮，艾莉西亞自己動手，切了左手的小拇指，裝在試管裡，放進冷藏罐裡。
「喔！」索爾一開始不知道她拿刀幹什麼用，切完手指才來得及驚歎出聲。
斷指再生的過程也非常迅速，全程沒有超過1分鐘：橫切面幾乎立即止住了血，幾秒鐘之內，指根長出了新的指骨，新生的骨頭慘白，肌肉很快增加，血管、筋絡迅速覆上，最後是皮膚、指甲。
托尼也是第一次見到她斷指再生，仍然像她第一天出現時自插心臟那樣，驚歎不已，而又莫名有些……疼。
*
索爾很快告辭走了，仍然拉風的甩著喵喵錘風馳電掣，直沖雲霄。
艾莉西亞撇了撇嘴，「他好像很怕我會拿起他的喵喵錘。」
托尼看過神盾局當初在新墨西哥州發現喵喵錘的卷宗，說到數百人都試過去拔那個天降神錘，但沒有人能拿得起來；再加上北歐神話傳說中，喵喵錘只有索爾能拿動。當時他跟布魯斯班納說到，應該是某種指紋鎖定技術，或者更高級的，是基因鎖定技術，以確保只有索爾可以使用。
喵喵錘的實際重量應該不會很重，畢竟可以直接放在玻璃茶几上而不會壓碎茶几，烏璐金屬超出地球物理知識的物理特性還挺吸引他的，他也就是抱著「萬一呢」的心態，在索爾帶著洛基離開地球之前，問他能不能提供一定數量的烏璐金屬的樣本以供他個人研究，沒想到索爾這人還真的是很大方，隨隨便便的就送了一大塊烏璐金屬給他——不對，是給了艾莉西亞。
「你想去阿斯加德嗎？」托尼突然問。
「那當然，誰不想去外星呢？」她笑，「賽琳娜一直在問我，成為鋼鐵俠的家屬有什麼感受、索爾說阿斯加德語嗎、美國隊長的胸肌的手感怎麼樣。」
托尼扶額：現在的孩子，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
她很是捉狹的看著他，「賽琳娜還說，她的夢想是跟美國隊長上床、跟鋼鐵俠結婚、然後殺了洛基。不過珠兒覺得應該是跟鋼鐵俠上床、跟美國隊長結婚然後去阿斯加德度蜜月，順便殺了洛基。」
「喂！等等！」托尼有一種「我家的小仙女快被人帶壞了」的焦慮，「你該謹慎選擇你的朋友。賽琳娜是誰？珠兒又是誰？」
「賽琳娜是智力競賽小組的組長，珠兒是啦啦隊的隊員。」
「對了，說到啦啦隊，你怎麼沒有參加啦啦隊的新隊員選拔？」漂亮姑娘可跟啦啦隊是絕配，也能保證你在學校裡廣受歡迎。啦啦隊員可以說是中學裡的最高階層，跟運動員不相上下。
「沒意思，」艾莉西亞懶洋洋的回答，「孩子才需要引人矚目，我又不是真正的孩子。」
他們又回到樓下的技術開發實驗室，一直忙到5點。
她學的東西多而雜，大部分是人文社科方面的，理工科只限於理論知識。托尼·斯塔克在複聯總部仍然保有自己的實驗室，做一些零碎的工作，戰甲的研發工作還是主要在馬里布別墅的地下實驗室進行。
目前就是擺弄一些神盾局回收的奇塔瑞戰機及飛行器殘骸，神盾局的工程師忙著反向推導，然後以奇塔瑞科技為基礎，試圖開發自有武器裝備。
奇塔瑞軍隊丟在紐約的戰機數量極多，殘骸回收工作基本進行完畢，各家軍事單位都在盡可能的範圍內弄到了足夠多的殘骸，比如神盾局，比如國防部、國土安全局，五角大樓下屬的幾乎所有軍事單位都摻了一腳，就連CIA也弄了一些。
斯塔克工業雖然現在不做武器裝備了，但也趁亂弄了不少，主要用於支持鋼鐵戰衣的外掛科技開發。
托尼在給烏璐金屬做測試。
「說實話，在知道斯特蘭奇博士之前，我不相信地球上會有什麼『魔法』。」
「為什麼不信？」
「魔法？」托尼看她一眼，「在生活中？太荒謬了！」
「現代科學在100年前的人看來就已經是魔法了，比如，智能手機。」艾莉西亞晃了晃手裡的手機，「這麼一個小小的金屬塊居然可以跟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人通話，還能看到對方，這不是『魔法盒子』嗎？」
托尼大笑，「是這樣。」
「還有傳說，沒有人能無緣無故憑空想像出一整套神話體系，即使用不同時期不同傳說來解釋，還是無法解釋清楚。因為這不合理。人類渴望飛行，是因為看到了鳥在天上飛，理論上你虛構一個可以飛的人，就一定會帶有翅膀，但神卻不需要翅膀，這個概念是哪裡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彩虹橋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修復，不過麼，忽略吧。沒有彩虹橋，複聯1裡索爾也還是甩著喵喵錘來了地球。
*烏璐金屬（Uru），阿斯加德特產，具有附魔能力，喵喵錘、奧丁之槍、海姆達爾之劍都是烏璐鑄造，漫畫裡托尼還用此造了反雷神裝甲，《蜘蛛俠返校季》裡哈皮裝貨的時候提到了索爾的魔法腰帶，也是烏璐金屬。
☆、Homecoming
「所以, 還是科學, 不是魔法。」
「不, 我的意思是, 人們很難判斷一件神秘的事情到底是尚未知的科學，還是超自然現象。」
「那你認為呢？魔法存在嗎？」
「當然存在。但就像史蒂芬說的, 魔法不過是我們尚未弄明白的科學，在我們沒有弄明白之前, 它就是『magic』。」
「那就是科學的另一種說法。」
「喵喵錘怎麼說？地球人類還沒有能夠拿起喵喵錘的。」
「同樣是一種我們尚未知的科學, 比如基因鎖定，這樣，沒有索爾的基因就無法拿起來。他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理。」索爾肯定不會說啦，但試一試又不要緊，萬一呢。
「我以為會是他說的『魔法親和力』。」
托尼又笑, 「所以他不敢讓你說出要試著去拿喵喵錘, 烏璐金屬對你的反應太奇怪了, 我看他非常緊張。他說過，能拿起喵喵錘的人, 才有資格繼承阿斯加德的王位。」
艾莉西亞想了想, 「下次我一定找機會去試試看，沒准我真的是奧丁的孩子。」說完微微皺眉, 似乎覺得這太離譜了。
*
托尼假裝沒有注意到時間，但佩珀5點就打電話過來，「托尼，該帶艾莉西亞出去吃飯了, 然後要回來換裙子，湯米7點會來接她。」
他只好帶艾莉西亞去附近的餐廳吃飯。
吃飯的時候一個字都沒有問舞會的事情，也沒有問舞伴。他不問，艾莉西亞也沒有主動說。
倒是說起下周他和佩珀要回洛杉磯，艾莉西亞一個人在紐約，他委託了斯特蘭奇博士做她的臨時監護人。
「我知道你能照顧好自己，但法律規定，未滿16歲的未成年人必須有監護人。」
「我住在複聯大廈裡，會有什麼事？」
「別忘了，斯特拉克已經越獄了，」托尼提醒她，「他對你有所企圖，一定會再有行動的。」他猶豫了一下，「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轉去洛杉磯的學校。」
「我才上學一個月，總不能你到哪裡我就轉學去哪裡。」
這確實也不可能。托尼只好放棄了，「複聯裡的人，除了羅傑斯、班納博士、娜塔莎，你誰都不要相信，噢，還有莎倫，她也很可靠，別人——就連弗瑞你都不要太相信他。」
「好的，我記下了。」
「斯特蘭奇博士下午5點會去學校接你，如果他去不了，王法師會去接你，已經談妥了。不要太相信神盾局派給你的特工，注意觀察周圍，我跟娜塔莎說過了，要她有時間的話，教你一些間諜基本功。」他一直認為別人會不如自己會，靠人不如靠己，多學一點沒壞處。
「Okay。」這都沒問題，她很乖的。
*
湯米·基蘭7點準時開車到了複聯總部樓下，小心的在路邊停下車，沒有忙著下車，而是回想媽媽茱麗葉特臨走前對他說的話：「向斯塔克先生問好，見到艾莉西亞後誇她美麗——她確實很美麗，然後為她戴上腕花。不要畏畏縮縮，說話聲音不要太低，但也不要太大聲，可以說慢一點，不要說錯話。不用太緊張，baby，好好玩。」
長長呼了一口氣，拿起副駕座上放著的盒裝腕花，開門下車。
樓下大廳的門衛查看了湯米的證件，打電話給托尼·斯塔克確認，放了他上樓。湯米有些忐忑不安的按下電梯按鈕，直達電梯很快將他送上頂樓。
電梯門打開，就是客廳。
少年有點發愣。
「怎麼？不知道該邁哪只腳嗎？」中年男人的聲音。
是鋼鐵俠！
湯米慌張而又強做鎮定，趕緊出了電梯。
「斯塔克先生，我是湯米·基蘭。」
托尼·斯塔克坐在下沉式沙發上，沒有站起來，「你給艾莉西亞發過短信了嗎？」
「上來的時候就發過了，她說——」緊張的抬腕看了一下手錶，「1分鐘之後上來。」
「O——kay。」托尼站了起來，「你知道應該怎麼做的，對吧？」
「誇她漂亮可愛。」緊張得鼻尖冒汗。
托尼笑了，「她當然漂亮可愛——我是說，除了把手之外，不許你的任何身體部位碰到她，不許接吻，什麼都不許。跳舞的時候，不要踩到她的腳，手只許放在她肩膀上，不許碰到肩膀之外的任何部位。」
「好的，斯塔克先生。」湯米覺得自己快要暈倒了。
電梯再次打開，艾莉西亞上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
托尼看著她，「在說湯米今晚會帶給你一個愉快的晚上。你說是嗎，湯米？」
「Yes，斯塔克先生。Hey，艾莉西亞，你真漂亮——我是說，Fantastic。」
她穿了一條紫羅蘭色的抹胸連身短裙，裙子不長，只到膝上，剪裁和做工都是一流的；腳上穿了一雙同色的小羊皮高跟鞋，做工精緻價格不菲；戴了一根細細的白金項鍊，鏈墜是一粒小小的水滴形紫色藍寶石。
托尼注意到她化了妝，眼影腮紅口紅高光。她五官幾乎完美，肌膚白皙細嫩而沒有白人通常都有的雀斑，素顏已經是個精緻通透的小仙女，他反而覺得化妝很多餘。
湯米緊張的把腕花盒子遞給她，沒等她接到就鬆手，盒子掉在地上。
「抱歉。」趕緊彎腰撿起來。
托尼突然說：「我希望花沒有弄壞。」
湯米又趕緊查看。
「幫我戴上，好嗎？」艾莉西亞伸出左手。
湯米有些笨拙的打開盒子，給她綁好緞帶。
花是粉紫色的玫瑰，鮮嫩欲滴，緞帶是粉紅粉紫雙色。
「你要給我們拍照嗎，托尼？」
托尼暗自歎了一口氣，不知從哪兒拿出來一隻數碼相機，「來吧，讓我給你們拍幾張照片。」
*
137歲的高齡美少女還是第一次參加返校節舞會。
她穿的禮服裙實際上過於的昂貴了，男生們中的大部分並不瞭解這個，但女生們大部分對此都有清楚的認識：當然，人家可是托尼·斯塔克的家屬，幾千刀的禮服裙根本不在話下好嗎。
艾莉西亞注意到湯米十分拘謹，跳舞的時候只敢把手，還是她把他的手放到她的腰上。
「托尼是不是警告過你，除了手，不許碰我身體的其他地方？」
「——嗯，是。」
「你怕他嗎？」
「怕。不是，我是說，我很尊重斯塔克先生。」
艾莉西亞忍不住笑起來，「別怕他，他也只是一個mortal。」
湯米很奇怪她用「mortal」這個詞，但忍住了，沒有追問。
10點半，湯米就送她回家了。
「我能送你上去嗎？」靦腆的問。
「你不怕再見到斯塔克先生嗎？」
湯米笑了，「他有點——像是你父親，我想他真的很關心你。」
「湯米，」她溫柔的說：「斯塔克先生不會是我的父親，他關心我是正常的，我也很關心他。來吧，你可以送我上去。」
*
「Sir，希斯小姐回來了。」
「顯示，即時監控。」托尼·斯塔克看著電梯裡的監控攝像頭即時圖像：艾莉西亞把湯米壓在電梯牆壁上，正在吻他。
好吧，嚴格的說來，不算是湯米違規了，但當然，還是他的錯。
電梯打開了，艾莉西亞走出電梯，轉頭對湯米揮手告別。
湯米暈乎乎的，嘴唇上有她的口紅。
*
托尼很快和佩珀去了洛杉磯。
當天，史蒂芬·斯特蘭奇按照約定好的，去學校接艾莉西亞。
「我以為你會用傳送門。」她坐進後座。
「在曼哈頓？還是不要了，這兒很難找到沒人或是沒有監控攝像頭的角落。」斯特蘭奇博士表示要低調。「斯塔克先生怎麼跟你說的？」
「他說，我可以住在聖殿裡，也可以回公寓，如果你不讓我吃飽，就打電話告訴他，他會飛回來找你打一架。」
斯特蘭奇搖頭，「真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他從倒後鏡看了她一眼，「放心，上次我可是賺了100萬美金，讓你吃飽還真不是問題。」
除了100萬的懸賞之外，斯塔克工業還以一個隱秘的子公司的名義，贊助了紐約聖殿一些科技設備，比如平板電腦之類；為了艾莉西亞的安全，托尼付了房租，王法師為她準備了很舒適的房間，托尼不放心漏得跟篩子一樣的神盾局，讓奇異博士來做她的保姆就最放心不過了。
艾莉西亞暫住到紐約聖殿，距離學校比複聯總部要近多了，通常都是斯特蘭奇接送她上學放學，放學回去後，王法師教她有關魔法的理論知識，古代煉金術基礎等；晚上吃過飯之後，斯特蘭奇跟她練習一些基礎魔法，主要是魔法手勢與魔法陣。
法師們沒有想過教她格鬥術，主要原因是她學習魔法的速度快得驚人，基本上一學就會，很快上手。
斯特蘭奇就說：「你學的太快了，根本不需要學習什麼格鬥術。」
艾莉西亞也覺得不用學，「娜塔莎教了我一些非常實用的格鬥術。」
作者有話要說：
*鐵罐暫時下線。
*關於魔法的使用運行方式，《奇異博士》電影與美劇《魔法師》裡都是手勢，不需要吟誦咒語，也不需要魔杖；《圖書館員》裡比較偏向科學加魔法，用數學演算法加魔法咒語運行。HP是魔法咒語加魔杖；懸戒的作用更像是魔法媒介，沒有魔杖的效用強大。
*思岱文森高中在曼哈頓島的西側炮臺公園城，距離華爾街很近；紐約聖殿所在地格林威治村在曼哈頓島東側，紐約大學附近；斯塔克大廈是用了真實存在的metlife(美國大都會人壽保險公司)總部大樓，在克萊斯勒大廈附近。紐約聖殿在斯塔克大廈與思岱文森高中中間。
☆、別人家的孩子
娜塔莎·羅曼諾夫是俄羅斯情報機構培養出來的殺手, 學的全都是一招致命的技能, 跟法師們的功夫不可同日而語, 法師們還是以魔法手段為主, 身體攻擊為輔。
王法師教她使用懸戒的時候，斯特蘭奇不在紐約, 他一直很想弄懂她到底怎麼學的。便說到當初學習使用懸戒，古一法師把他扔到珠穆朗瑪峰上去了, 不會用懸戒回不來就得活活凍死, 這麼著以死相逼，於是他才打通任督二脈，學會懸戒的基本使用方法。
他從小到大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最聰明的那個，托尼把聰明才智用在製造與創造上, 他的聰明才智則表現在博覽群書勤勉堅持上, 做學生他是頂尖的一撥, 當醫生也是頂尖的一撥，從科技時代進入魔法時代, 有點難, 必須轉變觀念，認識到魔法是存在的, 這可花了他相對來說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他都很詫異為什麼自己那時候那麼——笨。
艾莉西亞的回答可氣人了，「不知道, 王給我演示了一下，我就會用了。」一臉的「稀鬆平常」。
好氣啊，但還要保持微笑。
在聖殿裡就可以隨便使用懸戒了，艾莉西亞想回公寓拿東西就直接開一個傳送門過去。
對她每次總把「多維度空間通道」說成「傳送門」，斯特蘭奇也很無奈。你說她不是孩子吧，有時候也挺孩子氣的，做事情向來就是「我就要這樣」。
斯特蘭奇眼看著她戴上懸戒，右手畫圈，一個噴著火花的圓圈出現在面前，她跨了過去，他也跟著過去。
另一邊是複聯總部她的公寓。
「我得把這些書還回去。」她翻檢著書房的書，將從大都會公立圖書館借來的書籍整理出來。
斯特蘭奇隨便翻看了幾本，「這是王讓你看的？這些都比較基礎，有很多都可以在普通圖書館借到，但有一些——唔，有意思，這幾本很珍貴，我是說，都是絕版，當年出版的就很少。還有手抄本。你知道你其實不用每一本都看的，對吧？」這裡有一半的書他都跳過沒看。
「我不怎麼需要睡覺，看看書，打發時間。」她隨口說。
「你的男朋友呢？叫什麼？湯米，是嗎？他沒有約會你？」艾莉西亞在學校裡有個小男朋友，他是知道的，湯米幾乎每天都跟她一起出校門，在校門口依依不捨的分別。湯米見到他也有點緊張，只敢跟她把手，沒在他面前吻過艾莉西亞。
17歲的男孩子有一個漂亮女朋友會是什麼德性，斯特蘭奇可是知道的很，才不會這麼乖這麼拘謹，所以一定是托尼收拾過他。她雖然實際年齡是祖奶奶輩的，但身份證明上還沒到14歲，托尼給她辦理身份證明的時候，填寫的出生日期是1998年12月24日。
所以就挺糾結的：按理說作為臨時監護人，斯特蘭奇不該同意湯米跟艾莉西亞約會，但艾莉西亞又不是真正的kid，她困在少年的身體裡已經幾十年，不讓她嘗試愛情的滋味也確實太殘忍。糾結了幾天，斯特蘭奇還是認為應該按照她的外表年齡來，按法律的要求來，親親抱抱是可以的，別的就不要了。
「湯米……最近有點奇怪，總是請病假，但我查看過他的『氣』，他身體很好，很健康。」
「或許是家裡有事。」斯特蘭奇敷衍的說。並不關心那個男孩好嗎。
艾莉西亞看上去也並不在乎，「你聽說過『圖書館』嗎？」
「The Library？」
「對。」
「聽說過，但沒有接觸過。」
魔法世界提到「The Library」就只有一個，是從亞歷山大圖書館一脈相傳繼承下來的，現代圖書館的出入口在紐約曼哈頓。就像提到「The Warehouse」也只有一個，倉庫比圖書館更為古老，最早出自馬其頓首都佩拉，亞歷山大大帝時期建成，亞歷山大大帝死後，倉庫轉移到埃及亞歷山大港，與亞歷山大圖書館合併；亞歷山大圖書館毀於戰火後，又重新分為「The Library」和「The Warehouse」兩處。
圖書館側重書籍，倉庫更側重古代藏物和現代藏物，，是互有交叉但相對獨立的兩套班子。有時候圖書館和倉庫都弄不清是什麼的魔法物品，會拿到聖殿來鑒定，鑒定費也是聖殿的收入來源之一。
王法師提過一次，是倉庫拿了一件魔法物品來鑒定，但沒有詳細說明，艾莉西亞讓阿西莫夫到處嗅探，很是挖出一些不得了的內幕，自己弄明白了這兩家的分分合合與聯繫。
「圖書館和倉庫都比聖殿有錢多了。」
「那當然，他們隨便找點什麼拿出去賣，就是百萬底價。」斯特蘭奇心平氣和，百萬美元什麼的，他又不是沒有見過，他身為頂尖神經外科醫生的那些年，也能年入百萬的好嗎。
不過說起來，聖殿確實沒有什麼牛逼的賺錢手段……他們總不能拿懸戒出去賣吧？雖然懸戒確實挺值錢的。
艾莉西亞收拾好了書，裝了幾個紙箱。
接著又戴上懸戒，右手畫圈，開啟傳送門，將裝滿書的紙箱扔進通道，過了一會兒，一張紙飄過來，上面潦草的寫著：借閱書籍已收到，下一批書籍一周以後送去。Ps：卡珊多拉問你好，她正在找你要的幾本書，還沒回來。愛你的，傑克。Ps：我也愛你，以西結。
他跟王法師討論過她的迷之吸引力，認為那是她自帶的能力，變種人沒准會稱之為「超能力」，但他倆一致認為這叫「天賦」。
有人撥打她的電話，「艾莉西亞，你在樓上嗎？」
「在。」是娜塔莎。「你找我嗎？」
「有點事找你，我馬上上去。」
娜塔莎很快上來了，「你好，斯特蘭奇博士。」並不意外斯特蘭奇也在，「我有點事要跟艾莉西亞單獨說。」
「到書房來吧。」艾莉西亞推開書房門。
「是斯特拉克男爵的事情，你知道他從神盾局的秘密基地逃走了，克林特這段時間一直在追查。」
「查到什麼了嗎？」
「暫時沒有。九頭蛇……」娜塔莎覺得很頭疼，「是一個相當古老的秘密結社，斯特拉克當年也只是主導其中的納粹分部而已。艾莉西亞，我很清楚你不是孩子，所以有些事情我覺得應該讓你知道。神盾局現在正在進行隱秘的內部調查，目前查出來有問題的特工幾乎接近在職人員的一半，包括外勤和內勤。克林特現在處境不太好，必須處處小心，短期內很難繼續追查下去，弗瑞不可能放他長期在外，不久之後就會把他調回來，重新分派其他任務。」
艾莉西亞沉著的點點頭，「我明白，我得更加小心一點。」
娜塔莎勉強笑了笑，「是這樣，我很抱歉。」她是參與斯特拉克案件最深的神盾局特工，不，可以說她是參與艾莉西亞案件最深的特工，從車禍事件開始，她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完成的。她的完美履歷有了污點，這可是奇恥大辱！
「不用抱歉，這跟你沒有關係。」她想了一下，「托尼說我可以信任你，我對看人不太在行，托尼很看重你，你一定很了不起。」
娜塔莎嫵媚的一笑，「謝謝斯塔克先生對我的評價這麼高。」
又問：「需要我去跟斯特蘭奇博士說明一下嗎？」
「不用，我來跟他說吧。」
娜塔莎從腰帶上取下一個掛件，打開，裡面是一個針筒。「這是最新的納米追蹤器，皮姆博士根據托尼的要求，專門定制的，你放心，只有阿西莫夫能夠即時追蹤定位你，沒有托尼的授權，沒人能拿到你的GPS數據。」
示意艾莉西亞伸出左臂，酒精棉球消毒，在肘彎內打了一針。針眼滲出小小一滴血珠，傷口飛快癒合。
阿西莫夫立即將即時資料傳送回馬里布別墅，托尼·斯塔克看著螢幕地圖上的紅點：她在複聯大廈。
艾莉西亞的手機是他給的，早就裝了監視軟體，但她不會24小時都帶著手機，所以當然還是在她身體里弄個納米追蹤器更好。皮姆博士為他定做了一打追蹤器，他自己也植入一顆，本想讓佩珀也植入一顆，但佩珀拒絕了。
佩珀最近總有點怪怪的，托尼暗自琢磨，兩人的關係有點倒退了，這還是很容易覺察的。即使到了洛杉磯，她也不是每天都回馬里布別墅，有時候推說太累，就住自己公寓。做托尼助理的那些年，她在洛杉磯買了一套不大不小的公寓，單身女人住著還是很愜意的，交通便利，距離公司又不太遠，開車30分鐘就到了。
車禍事件確實嚇壞她了，沒過幾天托尼又跟艾莉西亞一起失蹤，急得她整天焦慮不已，日夜難安。回來後，托尼送了一套藍寶石首飾給她，她雖然收下首飾，但卻一次也沒有戴過。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蟻人一代突然出現了個名字。
*漫畫裡斯特蘭奇住的地方叫「Sanctum Sanctorum」，直譯密室聖殿。
☆、兩個S先生
想到這兒托尼就有點煩惱：他其實不太會哄女人, 他做花花公子的那些年, 女人只要聽到「Stark」這個名字就會趨之若鶩, 根本不用費神討好——大概就除了露比之外。
唉, 露比。
他還沒有跟艾莉西亞說過露比的事情。
露比的基因序列報告已經出來了，跟他預料的一樣, 露比是艾莉西亞的複製品。
然後，問題就來了：露比是哪個國家「製造」的克隆人？
*
回到聖殿, 艾莉西亞就跟斯特蘭奇和王法師說了斯特拉克男爵的事情。
王法師沉吟片刻, 「你要是不上學的話，可以跟我回Kamar-taj，正好你下一個階段需要閱讀的書籍都在卡瑪泰姬。」
「下周我要去參加智力競賽的比賽，他們是以我為中心來訓練的，不好突然走掉。再說, 面對威脅, 總是躲避不是解決方法, 」她聳肩，「讓他來好了, 我自保應該還是可以的, 我只是希望不要再因為我而讓你們受傷。」
王法師很是傲氣，「卡瑪泰姬的傳人不會輕易被打敗。」
斯特蘭奇則說：「你對法師有什麼誤解？托尼這種有嚴重信任危機的人, 會隨便讓別人做你的臨時監護人嗎？」這是基於自身實力的絕對自信，法師的敵人只能是跟自身實力相近或更強大的法師，其他都不放在眼裡。
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呢！
艾莉西亞其實也不是很在意是否又連累了別人。相對是凡人的佩珀和哈皮，斯特蘭奇與王法師都不是普通人, 就是被連累了也不可能比哈皮更慘。
話雖這麼說，三個人還是達成了一致：在學校裡相對安全一點，斯特拉克應該不至於直接跑到學校裡去綁架她；放學一定會有人來接她，如果有必要，她可以用懸戒開啟多維度空間通道回聖殿，或是複聯總部。
王法師鄭重的給了她一枚懸戒，「這是古一法師用過的，她把她的所有物品全都留在卡瑪泰姬。」
之前艾莉西亞因為不是卡瑪泰姬的弟子，只能短暫借用懸戒。
「這個意思，我是正式的弟子了嗎？」她接過懸戒：跟其他懸戒一樣，外表沒有什麼不同，顏色一樣，也沒有刻字。法師們似乎總能辨認哪枚懸戒是誰的。
「你可以選擇王或者我成為你的老師。」這也是大大的破例了，通常都是老師選擇學生，比如古一就選擇了他。但更多的弟子其實是沒有固定的老師的。
「我不會選你。」
這倒是意料之外，「為什麼？」委屈，我難道不是最厲害的法師嗎？
「我以後會成為比你更厲害的法師，我不想別人提到我倆就說，噢，他們是老師與弟子。」
王法師在一邊悶笑。
斯特蘭奇鬱悶了，「那難道不好嗎？人們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好的老師。王，我是個好老師，對吧？」
王法師很是正經的說：「我才是有耐心給她上課的那一個。」
「Master」跟「Master」不一樣。
斯特蘭奇頓時洩氣了：他是很會學習，很聰明，但聰明人有個很嚴重的毛病，因為自己學東西太快太容易，對教授他人就很沒有耐性，動輒就是「這麼簡單的東西你怎麼笨到學不會」？根本算不上好老師，所以理論知識都是王法師教她，他只負責跟她實操練習。
王說過艾莉西亞的學習進展，說她的理解能力相對一般人來說是很強沒錯，但還是不到斯特蘭奇的聰穎，就是天賦加成過於兇殘，即使一個原理她還不能完全理解，但一上手差異就非常明顯了，可以說是天生的魔法師；斯特蘭奇在學習階段則是另一個方向，什麼都理解，但實際操作坑死個人，要把他逼到絕境才能頓悟。
大部分法師、弟子的天賦與領悟力都只能算的上普通，斯特蘭奇屬於不管學什麼都會是頂尖那一撥的天才，艾莉西亞則是天賦強大，王法師一直想帶她回卡瑪泰姬，讓她進行下一個階段的學習。
至於艾莉西亞最初找到托尼·斯塔克的目的是為了弄明白自己是「什麼」，以及怎麼才能死，史蒂芬·斯特蘭奇壓根沒有放在心上。
「永生」當然是世間最吸引人的一件事情，古一法師也曾苦苦追求永生，為此不惜借助於「黑暗維度」。他納悶為什麼聖殿法師從來不知道艾莉西亞的存在？她曾經用過的自殺手段聳人聽聞聞之令人變色，但全都對她不奏效。斯塔克給他看過一個軍方絕密視頻，艾莉西亞從核爆中心走出來，核彈的超高溫直接把她的身體蒸發成一副白骨，一副骨頭在核爆風裡走出來是有多麼嚇人，眼看著肌肉筋絡血管飛速在你眼前重塑又該是多麼驚人，然而當她恢復人形，卻只是個全身赤-裸的瘦削少女，又是多麼匪夷所思！
核爆現場的軍方人員與科研人員當然全都一片大亂，軍隊立即派人穿著防護服進去抓人，但她就此消失不見了。科研人員花了很長時間才終於確定地球上居然有核彈也弄不死的人，集體被刷新了世界觀。
好吧，既然核彈都弄不死她，想必這個世界上也不會再有更可怕的手段能讓她死了。神經毒素之類，她是自己主動說起來的，說各種蛇毒單獨或是混合的注射、口服，河豚毒能弄到就跟喝水似的喝下去，什麼沙-林毒氣炭疽病毒，人類所有已知的生化毒氣生物病毒全都輪番上了個遍，就連愛滋病毒也給自己注射過，沒用，統統沒用。
王法師目瞪口呆完了之後，說你還是別折騰了，是魔法不好玩還是大餐不好吃，地球玩膩了，現在還有外星可以去，等你學會穿梭不同維度，還有更廣闊的宇宙等你去玩，把無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宇宙中去，才是正能量啊。
斯特蘭奇則說，作為一個「human」，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你總會發現你感興趣的事情的。
好吧，這還挺有道理的。
*
智力競賽小組正在為了下週六的第一場比賽緊張備戰。
其他組員在進行模擬比賽，艾莉西亞坐在一邊玩手機。賽琳娜認為她已經不需要更多的訓練了，得把其他組員的水準拉上來。
湯米·基蘭今天又請了病假在家，但沒忘了給她發短信。
湯米：你放學了嗎？
艾莉西亞：在訓練。
湯米：我真想你。
艾莉西亞：我也想你。你在做什麼？
湯米：WOW。
艾莉西亞：哪個服？
湯米：你會玩嗎？
（驚喜。）
艾莉西亞：還行，最近沒什麼時間玩。
艾莉西亞：我在學別的東西，晚上要上課。
湯米：私人家教嗎？你已經很棒了，該學學怎麼玩。
艾莉西亞：你好點了嗎？
湯米：好多了，明天應該能回去上課。
湯米：明天我們去約會，行嗎？
湯米：跟S先生說一下，我會送你回去。
艾莉西亞：恐怕不行。
艾莉西亞：不過我們可以去天使心吃甜點，我會讓S先生等在車裡。
*
斯特蘭奇對於艾莉西亞要去約會沒有什麼意見，也聽從建議等在外面，沒有下車跟著進去。
湯米直到進了「天使心甜品店」才悄悄松了一口氣。
「要說你怕另一個S先生我還能理解，史蒂夫比托尼可是和氣多了。」
湯米露出一種「你說的不是我認識的S先生」的表情，「斯特蘭奇先生可比斯塔克先生還要可怕！」
她很懷疑，「是嗎？」她可沒有什麼異樣感覺。
甜品店距離學校只有兩條街，很多學生放學後都會過來吃甜品，生意興隆。
「艾莉西亞！」珠兒在靠窗的座位上向她招手，「過來坐。」揮揮手讓身邊的男生讓開。
「珠兒，你吃的是什麼？」她過去坐下。
「藍莓慕斯，喏，這兒正好多一塊，我準備帶回家吃的。」
「那我再買一塊給你。」她拿出錢包，抽出一張20元的鈔票給湯米，「1塊胡桃奶油夾心，一塊巧克力，隨便什麼巧克力的都行，一塊藍莓慕斯，你自己喜歡吃什麼就自己買。」
湯米發愣，珠兒偷笑，旁邊讓出座位的男生則乾脆大笑起來。
艾莉西亞沒笑。
珠兒拿回20元，還給她，「小笨蛋！」
又對湯米說：「快去買蛋糕。」
「我懂你的意思了。」艾莉西亞想了一會兒，自己想明白了，「吃甜點這樣的小事可以讓男生付帳。」
「對，這是小事，你不用現在就考慮AA什麼的，」珠兒笑著說：「你真可愛，斯塔克先生沒有教你該怎麼約會嗎？」
「他沒有。」
珠兒又笑，「你瞧你，還是個kiddo。」
旁邊男生說：「不愧是堪薩斯小鎮長大的女孩。」
艾莉西亞無動於衷，珠兒瞪了男生一眼，「你說什麼？」
「她就是個鄉下妞。」男生輕蔑的說。
「So？」艾莉西亞瞪大眼睛，不解的看著他。
湯米回來了，他臉色蒼白，盯著珠兒。
珠兒留意到湯米居然沒有看艾莉西亞而是看著她，有點奇怪的瞥了他一眼，忽然神情大變，猛地站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法師是「Master」，導師也可以說「Master」。
*猜猜湯米、珠兒都是什麼人。
*時間線亂搞，不要在意。古一已經掛了，多瑪姆事件已過。
☆、Shall we begin
珠兒匆匆離開甜品店, 連那個男生都沒搭理。
男生喊著她的名字沖出店門口, 只見她跳上車, 飛一般的疾馳而去。
艾莉西亞有點莫名其妙, 「她怎麼了？」隨即注意到湯米的表情也有點奇怪，「你怎麼了？你活像見了鬼似的。」
湯米臉色蒼白, 勉強一笑，「我買好了, 都打了包, 你還要吃嗎？」舉起手中的紙袋示意。
「坐下。」她指了指空出來的椅子。
湯米猶豫了一下，坐下了。
「湯米，你最近有點奇怪，說說看，你怎麼了？」
「我……我最近身體不太好。」
「騙人。你身體好的很, 正常意義的『健康』。」
湯米有點為難, 扭過臉看著窗外。過了一會兒, 才說：「不是生病的那種不舒服，但確實有點不太好。」
「精神層面的？你對什麼事情感到焦慮嗎？申請學校？或者是S先生給你太大壓力了？」
湯米笑了, 「S先生……還好啦, 是我自己的原因。可能算是焦慮？你看，媽媽帶我去看了精神科的醫生, 開了很多藥。」他小心的從書包裡拿出一個小藥盒，「你看到我中午在吃藥了，我告訴你是維生素，那不對, 我說謊了。」
湯米還算穩鎮的吃完了一整塊小蛋糕。
兩個人在桌子上方接吻，嘴巴裡是甜甜的味道。
在甜品店門口告別，湯米開車回家，艾莉西亞上了斯特蘭奇的車。
「我給你和王法師帶了蛋糕。」
「謝謝。」他瞟了她一眼，「怎麼？那個女孩突然跑掉，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不太清楚，你知道女孩子總是很任性的。」她淡淡一笑。
「湯米還好嗎？」
「湯米……可能不太好，他會不會得了什麼憂鬱症之類的？我是能觀察他的『氣』，但僅限於身體疾病，精神層面的疾病沒法查看出來。」
「你很關心他。」
「噢，那是因為他在撒謊。」
斯特蘭奇挑眉，但沒有說什麼，開車上路。
*
開了不到5分鐘，兩個人同時覺察出不妥：外面的景物沒有變化，但路人和其他車輛都不見了。
斯特蘭奇減慢了車速，轉臉看了艾莉西亞一眼。艾莉西亞神情凝重，「你之前沒有覺察出有什麼不妥嗎？」
「沒有。」他猛地踩下油門，「坐穩了。」
超過100公里的時速，但外名的景物仍然沒有什麼變化，就像猛踩轉輪的倉鼠，他們從未離開這一段路段。
斯特蘭奇不免懊惱：作為一個魔法師他居然不知不覺的中招了！
他踩下刹車，「看來，對方是真的很想要你去完成那項任務，或者，GAME。要下車嗎？」
「你車裡有什麼？我不想像上次那樣什麼都沒有帶就進去。」她從座椅中間的間隙爬到後座，翻看放在後座的物品：她的蛋糕紙袋、書包、幾瓶礦泉水、兩紙袋柳丁、一把木柄雨傘。醫生的通病就是潔癖和整理癖，他車裡乾淨整潔得不像男人的車。
她把書包倒空，將柳丁、礦泉水都裝進去，然後放進去蛋糕紙袋。「至少可以吃幾天。」將書包遞給他，又將雨傘遞給他。
「現在，下車吧。」
斯特蘭奇單肩背著艾莉西亞的書包，他很慶倖她不像其他女孩一樣在書包上掛滿各種小飾物。佩珀給她買的書包也是昂貴名牌，帆布與真皮拼接，長方形，款式簡單。
一手拿著雨傘，一手拉住她，「我們不要分開。你帶了懸戒嗎？」
「帶了。」她舉起左手示意。
他點頭，「Okay。我上次教過你，兩個魔法師要如何互相定位，你還記得嗎？」
「記得。」
「如果我們分開了，你不要動，我去找你，總是我去找你，明白嗎？」
「瞭解。」艾莉西亞點頭。他還真的將她當成孩子，不，是學徒，想想這也難免，就好比師父第一次帶弟子出任務，有風險，不保證能順利。
斯特蘭奇則是驚覺自己像是帶孩子出去旅遊的老爹。
卡瑪泰姬極少有她這麼小的弟子，但她又不是真的少年，所以怎麼著都有點奇怪。她是少有的在閱讀面和思維深度上都能跟得上他的弟子，古一法師去世後，他獲得了「法師」頭銜，但遲遲沒有收弟子，就是覺得那些弟子都太蠢。
咳，雖然她選擇了王成為她的老師，但實際上王和他都明白，她真正的老師是他倆。
握緊她左手，懸戒硌著他手心，「Shall we begin。」
*
仍然是上次她離開的地方，龐貝城。
火山灰撲面而來。
「你不能定位到聖殿嗎？」
「不能。不然剛才發現不對我就能開個多維度通道，帶你回去了。在聖殿裡就不必擔心會遭遇什麼埋伏，聖殿的安全措施……有極大的提升，多瑪姆事件之後，一半的法師用無數符文和魔法加固了聖殿的防禦。」
他笑了一下，「我是可以讓你一直待在聖殿裡不要外出，這樣就幾乎是100%安全。但我們不能因為有危險就不讓你出門，你的人生不該因為某個瘋子而變得無趣。」
嗯，是這樣。
火山灰已經在地面上積了厚厚一層，深到腳踝。
史蒂芬·斯特蘭奇撐開雨傘，試圖抵擋片刻，但很快，火山灰堆積在傘面上，還有不斷砸下來的火山岩石。
斯特拉克男爵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你好，艾莉西亞，斯特蘭奇博士。」
「我不好。」艾莉西亞面無表情，「我幫你通關這個遊戲，之後你就不要來煩我。你知道我不僅僅是『不會死』，我不喜歡被迫去做什麼事，誰都不能強迫我做事。你會付出代價，我可能會殺了你，我如果想要你死，你一定活不了。」
斯特拉克臉色有點難看，「好，我知道了。但這件事情我已經計畫了60多年，我不會放棄的。抱歉，艾莉西亞。」他從手裡拎著的托特包裡拿出柯羅諾斯神像、仙後皇冠、《林中密語》無字書。
神像收在托尼·斯塔克的公寓保險箱裡，皇冠收在她的公寓保險箱裡，無字書當時是交給了圖書館員們。
這說明神盾局還是個篩子，複聯總部也不能倖免。圖書館？艾莉西亞一直以為圖書館隱蔽又安全，看起來也並不是。
斯特拉克打開無字書，默想片刻，書頁上顯出一行英文。
*
龐貝城的任務相對簡單，根據無字書上的線索，他們去了貧民區，在一個簡陋的公共浴室門外，撿到了一根皮繩項鍊，就算完成了。
地面上積滿火山灰，皮繩被掩埋在下面，斯特拉克蹲下來，在火山灰上戳了戳，「在下麵，艾莉西亞，你來。」
艾莉西亞沒說話，立即過去，伸手到火山灰下摸到皮繩，拎了出來。
下一秒，場景切換成海面，3個人身處一塊面積不大的礁石上，天色極為黑暗，狂風卷起海浪，拍在他們身上。
3個人身上、頭髮上的火山灰立即被海水沖得乾乾淨淨。
艾莉西亞體重最輕，一個浪頭打過來，就被拍下礁石。
斯特蘭奇一旦感知到艾莉西亞掉進海裡，心裡就大呼一聲「不好」！沒留意到中了埋伏已經是職業生涯中不思議之奇恥大辱，要是區區一個海浪就又把她給弄丟了，他可受不了這打擊。
他不顧形象的——這當兒確實也沒法注意個人形象了——趴在礁石上，伸出雙手打出魔法手勢，隨即虛虛一抓，將艾莉西亞從海水裡撈了出來，小心的放在身邊。
她頭髮濕漉漉的滴著水，衣服也全濕透了，而且，不但沒有害怕，還挺高興的笑著：「真好玩！我還從來沒有被海浪拍飛過。」
想想也是，「害怕」是基於對未知危險的恐懼，這種恐懼對她來說不存在，所以，再驚險的事情，對她也就是「好玩」而已。
一旁的斯特拉克也很沒形象的趴在礁石上。
艾莉西亞不會死，斯特蘭奇是魔法師，只有他是凡人，雖然死而復活過一次，但誰知道他還能不能再復活一次？所以他是最小心謹慎的一個。
「這一關是塞壬的話，那是不是能聽到塞壬唱歌？」繼續好奇的問：「雖然上次我在馬里亞納海溝待了快有3年，但我只是坐在海床上，沒有去找海妖。有海妖嗎？真正的海妖，不是傳說中的那種半人魚？」
「當然有塞壬。」斯特拉克臉色有些發白，「你聽說過格林兄弟嗎？」
「聽說過。」這麼著名的人，幾乎每個孩子都知道。兩個德國語言學家根據德國民間傳說整理創作了《格林童話》，是無數孩子的睡前讀物。
「數百年前，格林家族就在歐洲遊歷，尋找那些隱藏在人類中間的異種生物：人狼、兔妖、豹精、鷹嘴怪。」
「那是什麼意思？」艾莉西亞大感興趣，「這作為童話故事來說太血腥了吧？」
一個浪頭接著一個浪頭打過來，3個人都緊緊貼在礁石上。
「意思就是，人類並不是地球上唯一的智慧物種。」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夾子漲了1000收，綜英美就沒有我這本這麼撲的，我覺得我把一個熱題材活活寫成冷門了。沒別的好說，一定是寫的不好。
☆、異種
這倒不難理解：智人族裡有間諜。
古人類學家、遺傳學家公認現代人類的先祖至少兩次走出非洲, 第二次走出非洲的智人消滅了他們的所有近親：尼安德特人、丹尼索瓦人。
在漫長的演化過程中, 會出現更具有智慧、學會在現代人類中隱藏自己的「異種」, 並不奇怪。
所謂山精海怪之類, 大概都是這麼來的，人們把他們不理解的事情都用神話傳說包裝起來, 當成故事。
「《格林童話》，最早就是格林家族的狩獵日記, 世世代代的獵人們把他們見過、捕獵過的怪物都記錄下來, 但後來被人發現了，格林兄弟只好將這些記錄以一種令人意想不到的形式公開發表。」斯特拉克男爵覺得這似乎非常可笑，大笑起來，「誰能想到，媽媽們念給孩子們聽的童話故事, 背後卻是血腥殺戮？」
「那些生物不是人類, 格林兄弟當然不會覺得殺掉他們有什麼不對。」艾莉西亞下意識的將自己當成「人類」。「然後呢？格林家族現在還有後代嗎？按說, 一個家族對抗那麼多種類的異種，一定會死傷慘重。」
「確實。每一代的獵人幾乎都死於非命, 很少有人能壽終正寢。你得知道, 『格林』其實並不是家族的姓氏，指的是他們的血脈, 第一代格林已經不可考，他的後代分為很多分支，當然不會都是姓格林的。隨著歐洲向美洲的大移民，很多格林家族的後裔也到了美國。」
「我明白了。所以, 童話和神話中的怪物，差不多都可以說是有原型的？」
「對。塞壬，就是其中的一種。」斯特拉克吐出嘴裡的海水。
3個人接下來沒再說話。
狂風拍著海浪繼續沖刷著礁石，幾個小時後，風浪終於停了。
天色漸亮。
史蒂芬·斯特蘭奇終於可以打開背包，吃點東西。
背包防水，但還是不可避免的滲水進去，打濕了紙袋。斯特蘭奇猶豫了一下，拿出一個柳丁對艾莉西亞示意，要不要給斯特拉克。她搖搖頭，「他肯定自己帶了食物。」
裝著小蛋糕的紙袋也被打濕了，小紙盒泡散了，奶油小蛋糕泡了水，變得一塌糊塗。
艾莉西亞很是可惜，「早該吃了它們。」只好嫌棄又可惜的將紙袋連著小蛋糕一起扔了。
紙袋很快沉下去，消失無蹤影。
沒了固體食物，就只能吃柳丁了。
斯特蘭奇默默的費力剝了兩隻柳丁，給了艾莉西亞一隻。
她搖頭，「我可以很久都不吃東西，你吃吧。」想想，又笑著說：「下次你買些牛肉幹放在車裡，牛肉幹很好吃，真空包裝不怕泡水。」
斯特蘭奇被她的話逗得苦笑，「這種事情有一次體驗已經足夠糟糕，你還想要下一次？」
她馬上乖巧的搖頭，「不要了。」
斯特拉克果然自己帶了食物：牛肉幹、壓縮餅乾、礦泉水，吃的快速又從容。見艾莉西亞看他，就給她一塊牛肉幹，「嘗嘗，德國產。」
她拿過來，順手就給了斯特蘭奇，「你吃點。」
斯特拉克沖他意味深長的一笑，隨即拿出耳塞，堵住耳朵。
*
海妖之歌悠揚美妙，令人迷醉。
傳說中，聽到塞壬歌聲的人，都會無法控制的想要跳進海裡，順著歌聲的方向想要尋找她，但是，當然，他們最終的下場不過是被淹死。
作為魔法師，想要杜絕聲音傳進耳朵還挺簡單的。斯特蘭奇雙手在身前劃動，一個魔法光環出現在身邊，將他和艾莉西亞都包裹在內。
「我沒事。」她說：「塞壬的歌聲不能迷惑我。」
「可能是音律影響腦電波，你可能會產生幻覺，想要跳進海裡。」
「我不會淹死的，你別擔心。」
斯特蘭奇無奈，「我應該保護你，讓我保護你，斯塔克就請我做這麼一件事情，我要是無法保護你，會被他嘲笑100年。」而且還肯定要跟他打一架的好嗎，並不想跟那個傢伙打架好嗎！
「你怕他嗎？」艾莉西亞並不懂這兩個聰明又驕傲的男人之間的友誼。
「怕他？No，我做出了承諾，就要遵守。」斯特蘭奇一臉「你到底在想什麼」。「你大概不太清楚魔法師在現在的地球意味著什麼：實際上除了一些極端情況之外，沒有什麼能傷害到我們。斯特拉克一定用了極為強有力的魔法物品。」
他沉吟片刻，「斯塔克和我討論過這個，上次他不知用了什麼把你倆送去了冰島，這次……大概還是類似的魔法物品。」
「你覺得應該怎麼辦？」
他遲疑了一下，「我不建議你一定得殺了他，奪取他人的生命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我不信上帝，不會認為只有上帝才能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但我也不覺得一定要殺人才行。」實際上他拒絕殺人，但有時候逼不得已，為了自保還是得被迫殺人，這挺讓他糾結的。
「我不喜歡不能控制的人或者事情。一個神秘復活又能量巨大的對手，不弄死他我心裡不舒服。史蒂芬，你太心軟了。」
斯特蘭奇很想扶額：不該忘記她待過的地方全是瘋子、反社會、變態、偏執狂，身處這群人中幾十年，她怎麼可能不受到影響！
她走出光環。
塞壬的歌聲連綿不斷，雖然聽到了歌聲，但根本不會注意到在唱什麼、有沒有歌詞，或許只是曼妙的無意義的單音，但曲調之美，人世間聞所未聞。
聽了幾分鐘，艾莉西亞跳下礁石，跳進海中。
斯特蘭奇隨即也跳下海。
他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前往未知。
「你不用跟來的。」她停下來等他。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的，」這感覺也挺怪怪的，身為男人，又是個聰明人，他總是信不過別人——主要是覺得其他人都太蠢，沒幾個能跟他相提並論，根本不覺得別人能做好事情——所以習慣了什麼都自己扛。現在有個人不需要他的保護就到處亂跑，他就很有點煩惱，倒不是覺得她是個麻煩啦，就覺得可能……有一點點有損他的英明神武。
塞壬在大約5、6海裡處的一塊大礁石上，人身魚尾，相貌美麗，有海藻一般亮麗濃密的綠色長髮，明亮的綠色眼眸。
她——塞壬總是女性——看上去不會說人類的語言，見他們爬上了礁石，沒有移動身體，也沒有停下吟唱。
斯特蘭奇小心的繼續用魔法隔絕聲音。
「你知道要怎麼做嗎？」他問。
「不知道，不過我想我會很快弄懂的。」
她打量著塞壬，塞壬綠瑩瑩的眼睛也同樣好奇的打量著她。
*
斯特拉克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同樣跳下海，跟著艾莉西亞，但他猶豫了幾秒，就失去機會。他在小礁石上等了幾個小時，不出意外的發現，場景切換，到了一處沙漠。
滾燙的沙子很快將他濕透的衣服蒸幹。
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是很不舒服，水分蒸發時吸收的熱量同樣令人難受。
他打開背包，取出一個拳頭大小的麻線團，抽出線頭，一隻安培瓶，安培瓶裡有一根細細的孩子的手指。他打開安培瓶，拿出手指，拴在線頭上，向身前隨手一扔。手指落在沙子上，幾秒鐘之後，開始向著某個方向運動，在沙地上留下細細的痕跡。
斯特拉克手裡拿著線團，跟著手指，1個多小時後，遠遠見到艾莉西亞。
不，是先看到沙丘上斯特蘭奇的瘦削身形，然後才看到他身邊小小的她。
10月底的紐約已經頗冷，艾莉西亞穿了薄的帶帽衛衣，燈芯絨短褲，帆布球鞋，此時衛衣、短褲、球鞋都脫了下來，只穿著白色蕾絲內衣。
斯特蘭奇距離她不到3步遠，也脫了外衣，坐在沙丘上。
聽到有人踩著沙子走近的聲響，兩人一起回頭。
艾莉西亞並不驚訝，對斯特蘭奇說：「瞧！他肯定有辦法找到我們。」又問斯特拉克男爵：「那是什麼？」
斯特拉克收回線頭，取下手指，仍然放回安培瓶裡。「你的一根手指。」
她一副了然的神情。
斯特蘭奇稍覺吃驚，但也很快釋然：九頭蛇會有她的內臟器官啊手指啊什麼的一點也不奇怪，想想看，她被挖走的內部器官手手腳腳什麼的大概能拼湊出好幾個她來了，就是某一天有什麼拼湊出來的艾莉西亞版的弗蘭肯斯坦出現也不很奇怪。
咳，沒准還真的會有——
「你在想什麼？」她突然問。
「噢，」史蒂芬·斯特蘭奇很快回過神，「沒什麼，衣服幹了，你快穿上。」將攤在沙地上已經蒸幹水分的衛衣和燈芯絨短褲遞給她，然後轉過臉，不看她。
斯特拉克走到她的另一邊坐下，也沒有看她，脫下腳上的皮鞋，倒出裡面的沙粒。
斯特蘭奇很溫和的低聲說：「你要穿鞋嗎？或者光著腳更好一點。」他手裡拎著她的帆布球鞋，將鞋帶系在一起，勾在手指上。
作者有話要說：
*人類發展進化史分為南方古猿、能人、直立人（200萬年-20萬年前，早期直立人、晚期直立人）、智人（20萬年-1萬年前，早期智人、晚期智人）四個階段。前三個階段是從猿到猿人，已滅絕。智人是現代人的直系祖先。
*距今1萬年到現在的人類，稱為「現代人」。
*直立人，距今180萬~200萬年生活在非洲、歐洲和亞洲的古人類，一般認為直立人起源於非洲。中國發現的古人類化石有周口店北京猿人化石（傳說中的北京人，1929年發現，一個完整的頭蓋骨，1941年化石失蹤，至今查無下落，傳說是被日本侵略軍方面偷走，國內拍過電影《世界奇案的最後線索》就講的是這個，03年又拍過一部20集電視劇《北京人事件》）
*丹尼索瓦人（Denisova），2012年被證明存在，被認為是與智人、尼安德特人同源的不同種族。現在認為中國境內的大荔人、馬壩人、許家窯人都是丹尼索瓦人。
*尼安德特人（Homo neanderthalensis），早期智人的代表。2017年，3月3日美國《科學》雜誌3日發表題為《中國許昌出土晚更新世古人類頭骨研究》論文稱，人類演化研究取得突破性進展：10多萬年前生活在河南省許昌市靈井遺址的「許昌人」，可能是中國境內古老人類和歐洲尼安德特人的後代。
☆、哭泣之沙
沙漠地表溫度超過攝氏70度, 即使斯特拉克男爵想要赤腳走在沙地上也不能, 會被燙傷。
前後左右全都是一望無垠的沙漠, 沙丘沙坑交錯連綿, 雖然有風，也是熱到令人窒息的熱風。
斯特蘭奇還好, 魔法師總有辦法緩解高溫，但當然僅限於一個不大的範圍。他將艾莉西亞包容在自己的魔法範圍內, 至于斯德拉克, 他是不會對邪惡大反派有什麼特別照顧的。
斯特拉克戴了一根灰色石頭鏈墜的項鍊，看上去也不像被高溫炙烤的樣子。
「那會是什麼魔法物品嗎？」
「很可能。人類自從進入種植社會只有短短1萬年，卻經歷了魔法時代與科技時代的交迭，現在，我們這個時代就處在交迭區段, 科學技術飛速發展, 然而, 我們還是不能徹底弄明白魔法的原理。」
斯特蘭奇不緊不慢的走著，手裡拎著她的球鞋和他自己的皮鞋。
魔法只是不會使他感受到炎熱, 但還是會缺水。他喝完了所有的礦泉水, 將空瓶裝回書包；柳丁也吃了好幾個，每次艾莉西亞都拒絕了, 說她不會餓也不會渴，不用總是想著她。但一個紳士總是會先禮讓女士。
從體征上來看，她確實不需要喝水。她上學會畫淡妝，女孩子都少不了一支唇膏, 此時嘴唇上的唇膏早就被海水沖刷乾淨，露出她本來的淡粉色的唇色。嬌嬌柔柔的，很可愛。
仍然飽滿，沒有通常高溫環境中的乾裂。
在沙地中行走極為枯燥，因為視線所及之處沒有其他景物對照，根本不知道走了多長的路，也不能判斷是否走對了方向。時間倒是能夠掌握的，斯特蘭奇即使身為魔法師也很喜歡他的那些名表：防水防震，機械上弦。從他們到達龐貝，已經過了48小時。
上次他帶回艾莉西亞，就知道這裡的時間跟現實世界的時間進度不一樣，48小時很可能在現實世界裡已經過了十幾天，或許更久，這很難說，要等到出去才能知道確切的時間。
現在，托尼·斯塔克應該早已知道艾莉西亞再次失蹤了，王也會想辦法尋找他們。他雖然無法定位聖殿，但王應該能夠定位到他，就像上次他和其他魔法師使用聖殿的魔法定位到了艾莉西亞。
他落後艾莉西亞一步，他比她高一個頭，能很好的從上而下俯視她的後背。她脊背挺的筆直，身形瘦削，是那種正在發育的少女的身姿，算不上有什麼女性魅力，但少女的魅力就是她們的天真純潔和笨拙。
正常男性是會被少女身上的那種天然嬌羞所吸引，這沒什麼，很正常；正常的男性也會分辨是對人類幼體的疼愛憐惜，還是對異性的生理欲望；而且，艾莉西亞不是真正的少女，她身上缺乏那種少女嬌羞，對很多事情過於淡定，通常面無表情，是那種二次元的所謂「三無少女」。
他對她的感情還蠻奇特的。人類幼體的形態就是盡可能的獲得成年人的愛憐和關照，幼年時期每個嬰兒都是大眼小嘴圓腦袋，萌到肝顫，在群體社會中能得到絕大多數人的照顧才能增加幼體的存活概率；兒童、少年也各自有階段性的萌點，目的都是獲得成年人的照顧和關愛。
但艾莉西亞，會跟他說「你不用過於保護我」，而且，還會反過來保護他照顧他。
這還真是——難以言述。
「你要休息嗎？」也是她開口先問。走了幾個小時了，她一切正常，不覺得累，但斯特蘭奇還是普通人類，肯定會累的。
「我還好，不過，還是休息一下。」現代人出入全靠4個輪子，長時間的走路已經極少，跑步健身1個小時以上就已經是高強度運動了。
他們停了下來，斯特蘭奇四下張望了一番，「如果說每一關都有時間限制，那麼，總該有什麼線索，不能總這麼無止境的走下去。」
掃了一眼距離他們4、5米之遠的斯特拉克。
斯特拉克男爵相當知趣，如無必要，不出現在他倆面前。
艾莉西亞向他招手，他才走近。
「有什麼線索嗎？」
斯特拉克搖頭，「沒有，密文之書沒有給出線索。或許你該告訴我，你在塞壬那兒得到了什麼。」
「這個。」艾莉西亞伸出左手，手腕上有一個綠色繩圈，是用頭髮編制的。「塞壬的頭髮。把密文之書給我。」
斯特拉克沒有拒絕，從背包裡拿出無字書，遞給她。
「這本書的使用原理是什麼？」斯特拉克能用，之前托尼也用過。
「默想你的問題，它就能給出答案，或是線索。」
她的手指拂過封面，「林中密語」的英文花體字出現在皮革封面上。
取下頭髮繩圈，放在第一頁上。
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嘀咕，「這要怎麼用？」
書頁上顯出金色的字跡，「繼續走下去」。
她合上書頁，遞給斯特蘭奇，「收好。」
斯特拉克男爵眼看著斯特蘭奇將無字書裝進書包裡，什麼也沒說。
她重新戴上頭髮繩圈，「把皇冠和神像給我。」
「只能給你一件，」斯特拉克仿佛很是抱歉的一笑，「你拿到所有碎片，就不再需要我。」他還給她寶石皇冠。
「我也可以殺了你，然後拿走神像。」她接過皇冠。
「你不會以為我一點自保手段都沒有吧？」
艾莉西亞哼了一聲。
*
沙漠似乎無邊無際。
他們在沙漠中行走的時間超過了24小時，眼看就要到48小時。
柳丁、礦泉水、牛肉幹，都吃光喝光了。
斯特拉克居然分享了他帶的淡水。
一次休息時間，艾莉西亞悄悄問：「我殺了他，把他的食物和淡水拿給你吧。」
斯特蘭奇無語，「不，你不要總想著殺人。」
「虛偽！等到了快要渴死的時候，你再來跟我說你到底想不想活下去。」
遙遠地平線上出現了海市蜃樓：綠洲、駱駝、湖泊。
斯特拉克一躍而起：海市蜃樓意味著附近有水。
到了傍晚，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處綠洲。
有個小小的湖泊，湖泊旁有一些三角形的帳篷，散著沒有栓的十幾匹駱駝，帳篷裡有地毯、掛燈、香料袋、很多水果、篝火架上的烤羊腿、烤餅，但沒有人。
「人呢？」艾莉西亞小聲嘀咕。
斯特拉克忙著去拿水果吃。
艾莉西亞和斯特蘭奇都沒有動那些水果。
「你們不吃嗎？不會有毒的。」不僅吃，還盡可能的裝滿背包，反正他的背包現在有很多空餘容量。
她隨手拿起一隻新鮮無花果，咬了一口。很甜，無毒。
又用水果盤旁邊的小刀切了幾片烤羊腿，吃了，「差不多了，再烤就太幹了。」於是示意斯特蘭奇取下烤羊腿，「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烤餅就烤羊腿，麥香與肉香，調料的香味，吃得不要太美滋滋。兩個人都沒有理睬斯特拉克，斯特拉克也挺自覺的，自己動手切了一盤烤肉，坐在一旁默默的吃著。
艾莉西亞不餓，但食物充足，她也意思意思的吃了一些烤羊腿，半塊烤餅，幾塊蜜瓜，十幾顆無花果，幾粒椰棗。
帳篷裡有玻璃瓶裝的椰棗酒和裝在水壺裡的淡水，3個人都沒拿椰棗酒，盡可能的多帶淡水，也喝了不少淡水。
「這一關是要我去找那些失蹤的人嗎？」她打開密文之書。
書頁上浮現出意義不明的詩句。
「沉默之海，哭泣之沙——什麼意思？」
她話音剛落，湖泊表面一陣水波激蕩，一個多維度空間通道平躺著出現在湖面上，幾隻銀色迷你無人機沖了出來。
「艾莉西亞，斯特蘭奇博士。」是娜塔莎的聲音。
艾莉西亞轉頭對斯特拉克輕輕一笑，「把神像給我，我就帶你回去，不然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斯特拉克男爵非常識時務的拿出神像給她。
她一手接過神像，一手拉住斯特蘭奇，「我們回去吧。」
*
再度回到紐約聖殿倍感親切。
像上次一樣，不過是換成娜塔莎·羅曼諾夫一把抱住艾莉西亞，「你沒事真好！」
語氣真誠，感情真摯。
布魯斯·班納站在一旁，伸手輕輕碰了碰她肩頭，「你沒事吧？」十分關切。
「我很好。」
斯特拉克男爵也跟著過來了，立即有人上前將他的背包拿走，銬上手銬。
娜塔莎瞥了一眼斯特拉克，「這次我保證好好關押他，不會再讓他逃脫了。」伸手輕輕抬起她下巴，「讓我好好看看你。你們在裡面過了多久？」
史蒂芬·斯特蘭奇則問王法師，「今天幾月幾號？」
「12月31日。」
聖誕已過，快要到2013年。
艾莉西亞還沒有想到，娜塔莎已經安慰她，「不用擔心，我幫你在學校請了長病假，現在，我也是你的表親了。」
她其實壓根沒有想到還需要去學校請假，在她看來，只過了幾天而已，現實世界卻已經過了快兩個月。
「你的同學打了很多電話給你，給你留了言。還有一個叫湯米的男孩，他說是你的男朋友。我覺得他有點奇怪，但我沒有人手去調查跟蹤他。」娜塔莎隨意的說：「最近我和布魯斯忙著深挖九頭蛇的基地，我們把紐約清理乾淨了，你可以放心，以後你可以安全的住在紐約。」
她說的飛快又含糊，但斯特蘭奇還是聽出點什麼，「你是說，唔——」沉吟著，有點擔憂的看了一眼艾莉西亞。
作者有話要說：
*副本又存檔了。
☆、絕對壓制
艾莉西亞想了想, 伸手推開娜塔莎, 「你是說, 神盾局利用我做誘餌引九頭蛇出手？」不能置信的看著她：「托尼居然會同意你們的做法？」
娜塔莎突然覺得難以啟齒：也許她不該低估她的聰明程度。
布魯斯·班納甚是不安, 「我以為托尼跟你說過了。」他不喜歡這種狀況，艾莉西亞應該有知情權, 打著「我是為你好」的旗幟做事是最糟糕的處理方式。
斯特蘭奇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布魯斯，又看了看娜塔莎, 「你們應該告訴她, 也應該告訴我。我不喜歡被人欺騙、利用。」托尼·斯塔克，哥要跟你好好溝通一下。
「托尼呢？」
「呃……他在洛杉磯。他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不怎麼好的事情，你失蹤的這段時間，托尼過的不太容易。」
艾莉西亞冷冷的說：「你想給他加同情分嗎？他遭遇了『不好』的事情, 是我造成的嗎？」
娜塔莎與布魯斯都搖頭, 「跟你無關。」
「那我就沒有必要對他產生什麼同情。」
在所有的人反應過來之前, 她已經用懸戒開啟了一個多維度空間通道，邁了進去。
通道又極為快速的關閉了, 娜塔莎都沒來得及跟過去。
她懊惱的說：「我就知道瞞不了她！」
布魯斯則有些心情複雜。「你沒告訴過我她不知道這個計畫。」
娜塔莎欲言又止：「我沒想到她行動力這麼強！」而且見鬼！學會魔法的艾莉西亞簡直太可怕了！
他們匆匆告辭, 帶走了斯特拉克男爵。
等他們走後，斯特蘭奇才問王法師, 「她能做到嗎？從紐約到洛杉磯，可以嗎？我都沒法開啟這麼長距離的通道。」
「理論上，你我都不能，我們必須借助聖殿的力量才可以開啟一個長距離通道, 我還沒有教過她怎麼使用聖殿的力量。」
斯特蘭奇沉思，「所以聖殿裡才會有多維度空間門的存在，懸戒還不能開啟長距離通道。」
「答對了。古一法師或許可以只用懸戒就能做到，但古一法師是至尊法師——」也是服了，艾莉西亞的魔法天賦強大到他無法計算。
*
洛杉磯，馬里布別墅。
托之前艾莉西亞將別墅的防禦系統全面升級的福，滿大人的下屬沒能轟碎別墅，別墅前方的海裡沉著兩架武裝直升機。
這可以算是好消息。
壞消息則是，繼艾莉西亞再次被九頭蛇綁架後，佩珀也被滿大人的手下綁架了。
成為鋼鐵俠的危險之處在於，從此之後你就成了一個公開的目標，政治家認為民眾絕大多數愚昧無知，很容易被人影響，你是個超級英雄，可能並不是什麼好事，你不可能救下每一個人，獲救的人也未必會感激你，而沒有獲救的人則一定會責怪你為什麼不能做的更多。
責怪他人總是更容易的事情，感恩才是難事。
他對佩珀總是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愧疚，即使救回她，也總覺得萬分抱歉：都是因為他，才會讓她陷入有生命危險的境地。他同時也擔心一直「失蹤中」的艾莉西亞，但艾莉西亞不會死，所以這種擔憂就不很急切。
佩珀……她是凡人，她不能因為他的緣故而總是面臨危險，這對她不好，也不公平。
還有哈皮。
幾個月前哈皮遭遇車禍，傷好了還沒多久，就又遭遇到了一次危險的爆炸，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他不能總是讓他身邊的人受傷。
他心煩意亂，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身為Superhero到底還能不能擁有美好的私人生活？
答案可能是否定的，這就讓他很不爽了。
他坐在沙發裡，手裡握著酒杯，心事重重，以至於沒有意識到艾莉西亞出現在他身後。
阿西莫夫：「Sir，希斯小姐——」人工智慧一句話沒說完，男主人忽然從客廳裡消失了。
阿西莫夫有一秒鐘的混亂，然後立即開啟了安全協議，開始追蹤托尼·斯塔克。
*
同樣的千米以上高度，穿著戰衣跟沒穿戰衣完全是兩種體驗，罡風猛烈，刮得臉疼。
被瘦削少女一手拎著飛在半空中也不是什麼好的體驗，是那種完全無法掌控自己身體的恐懼，只要她一鬆手，他就得摔個粉身碎骨。
她生氣了。
托尼顧不上想她怎麼回來的、什麼時候回來的，不顧寒風撲面，大喊著：「抱歉，我沒有告訴你整個計畫，是我的錯。」
她沒說話，繼續飛行。
「艾莉！艾莉！」他覺得左手腕快要被捏斷了。「你停下來！有話好好說！」
她猛然鬆手，他身體立即往下墜落。
她隨即跟著落下，右腳在他胸口踩了一下，接著又踩了一下。
然後一把撈起他。
他胸口被連著踩了兩腳，疼得不行。高空空氣稀薄，溫度又低，在他覺得快要被凍僵的時候，她終於降低了高度——但也並沒有好在哪裡，這是一處活火山，她落在火山口的一處岩石上，腳下是到處從裂縫裡冒出來的黑煙。
從寒冷到熾熱，托尼覺得自己像是一塊冰箱裡的凍肉被放進了熱水裡，解凍過程太快也不好。
他又冷又熱，渾身難受。
還很驚慌。
「托尼。」她望著他，「我以為你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可你不是。怎麼辦？論體力，你是打不過我的，就算你穿上戰衣也打不過我。」
「抱歉，我十分抱歉。」他很是懊惱，「我不想讓你為了什麼九頭蛇的事情煩惱，我想儘快解決這件事。」
「你從心底裡還是覺得我是個孩子，對嗎？成年人應該照顧孩子，這沒有錯，錯在我不是孩子。」她厭煩之極，「我真是受夠了你們總把我當孩子看待，你對待娜塔莎的態度就跟對我的態度大不一樣。我跟她的差別在哪裡？是第二性征嗎？」
她的樣貌飛速變化，不再是少女的面容，而變成了——Woman。
身高也增加了，長到170cm，還在繼續長高，衣服不再寬鬆，而是緊貼在肌膚上，衛衣胸圍太小，索性一把撕開。
身高的變化伴隨著體形的變化，腿的長度增加，臀部周長增加，腰臀比加大，比例近乎完美，蜂腰翹臀；胸部也相應增大，頭髮變成了金色，微長垂肩，優美的微微蜷曲著，配上柔美的容貌，富有迷人的女性魅力，也就是性吸引力。
撕裂的衛衣遮不住她的身體，白色蕾絲胸衣顯然也已經太小，被她拉斷肩帶，扔到火山口裡，很快就被地表的黑煙熏壞。
托尼被驚到了，甚至有點口吃，「你、你長大了！」
其實，這張臉倒跟露西不太那麼酷肖了，能看出來有相似之處，但就是十分相像的姐妹的那種相似程度。
「如果我正常長大，就該是這個模樣。」她的身高停在180cm，很高，但並不會覺得高到蠢笨，動作仍然輕快優雅。「你覺得怎麼樣？我是不是你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
她確實美得無與倫比，完美無缺。
托尼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你會愛我嗎？」她伸出纖秀的手指，輕觸他臉頰，「你會想得到我嗎？」
他明智的知道不該回答她，但還是忍不住，「我會愛你——不對，艾莉，別這樣。」
「你瞧！這樣你就會把我當成成年人來看待了，是吧。」她冷冷的笑了一笑，即使是充滿嘲諷的譏笑，也令人心醉。「你們人類，總是這麼不可理喻！或者，我該選擇成為一個雄性，沒有哺乳器官，你或許會更認真的對待我，而不是只想著交-配。」
他無言以對，並且震驚：長大的她似乎更不像個人類了，更冷酷、更無情、更可怕。他說不出口，一個健康男人見到美麗健康性成熟的女人，確實是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交-配，這是人類的本性。但這種想法怎麼可能會對她產生？光是想想就讓他受不了。
她是孩子，又是女人；她比他年長，又比他年幼；她比他聰明，又比他天真。
她的相貌再次變化，身高降低，變回了少女艾莉西亞。
她的危險性張力消失了，那種極具威脅性的美麗也消失了，托尼松了一口氣。
她似乎無法長時間維持成年狀態，這是萬幸。
沒有再拎著他飛行，而是使用懸戒，開啟了多維度空間通道，返回紐約復仇者聯盟總部大樓。
「我會搬出去，斯塔克先生，我不再需要你解決我的問題了。」她翻找出一些書籍，打了包塞進紙箱，開啟了一個通往紐約聖殿的多維度空間通道，扔了進去。「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想見到你。」
她沒有帶走佩珀給她買的衣服、鞋帽、化妝品，像她來的時候那樣，幾乎什麼都沒有帶走，連撕裂的衛衣都沒有換下來。
*
斯特蘭奇博士與王法師對她正式搬到聖殿居住沒有表示異議，甚至非常歡迎。
過了新年，艾莉西亞也沒有回去思岱文森高中上課。
王法師很是善解人意，「跟我去卡瑪泰姬，我為你安排好了學習計畫，保證你會覺得很有趣的。要我跟你說說史蒂芬那時候在卡瑪泰姬怎麼學習的嗎？他可不是什麼乖孩子，調皮，很調皮，真讓人頭疼，你不要跟他學。」
斯特蘭奇不在，不然可能是要跟他好好分辯一下的。
他去找托尼·斯塔克了。
托尼最近非常之喪，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麼樣。
艾莉西亞走了，佩珀也跟他提出分手，哈皮還在醫院裡昏迷不醒。
作者有話要說：
*鋼3的劇情緊接著複聯1，紐約事件是夏天，鋼3是當年耶誕節，馬里布別墅就被炸廢了。
*基利安漫畫中2005年出場，所以沒有他了，只能出現反派滿大人。
*被收拾的鐵罐。
☆、嘴炮無能
在公眾場合, 他仍然是那個自命風流的億萬富翁花花公子, 或者有時候是鋼鐵俠, 回到公寓, 他是一個孤獨的人。
他不相信別人，也不相信自己, 自我認定降低到一個極低的程度，這在「托尼·斯塔克」來說還是第一次, 14歲去了麻省理工之後他就沒有再懷疑過自己的能力。
這個世界怎麼了？有什麼毛病？！
布魯斯·班納找他談了一次, 責備他不該隱瞞艾莉西亞。
史蒂芬·斯特蘭奇也沒對他客氣，用非常挖苦的語氣狂噴了他半小時，而他居然沒有還口。
「你傷害她了，」斯特蘭奇消了氣，換了平和的語氣。「她不是孩子, 你不能瞞著她做事, 還以為她不會發火。斯塔克先生, 你嚴重缺乏對他人的信任，這樣不好。你該去找個心理醫生, 解決你的問題。」
托尼終於撿回了語言能力, 「那跟你無關。」諱疾忌醫人之常態。
斯特蘭奇聳肩，「是跟我沒有關係, 但跟艾莉西亞有關係。她長期處在一個很不健康的生存環境中，而她又有著——」謹慎的選擇詞語，「驚人的Superpowers，如果她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無法學會正確使用自己的能力, 你和我都無法想像她能做出什麼事情。我不希望她受到傷害，特指精神方面的傷害。她曾經很信任你，雖然我不知道這份信任是基於什麼，但你現在破壞了她對你的信任，這很糟糕。」
斯特蘭奇抿著唇，顯得很是不滿，「在你擅自做出決定之前，應該更多的想想，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托尼瞪著他：明明你也不是什麼能充分尊重他人的傢伙好嗎！
但現在，他連跟他鬥嘴的心情都欠缺。
阿西莫夫說，那天艾莉西亞帶他去的火山是紐西蘭威靈頓附近的東加裡羅山，東加裡羅山11月21日剛噴發過一次，現在仍在活動期。他想著她當時到底是不是想把他推進火山口將他變烤肉。
他從迷你吧台的一個抽屜裡拿出一隻錦盒，放在吧臺上，小心的推過去，「麻煩你把這個送給她。」
「是什麼？」斯特蘭奇沒有拿錦盒。
「我給她做的一個小玩意，可以增加——你們怎麼說來著？魔法親和力？」
「我不確定她會不會收下。」
「她會收的，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是索爾送給她的一種金屬。」他本來想著親手送給她，他想看到她收到意想不到的禮物時眼眸閃閃發亮的神情，這將會比他給自己又設計了一件戰衣得到的快樂要多得多——
他是後悔了，但如果能夠再來一次，他很可能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他向來就不是等著別人上門的那種人，有威脅當然要主動積極的先解決掉，不能坐等，那樣太被動了。
而艾莉西亞，他還真的沒有多考慮她會有什麼反應。他的錯。所以現在她走了，這還挺公平的。
斯特蘭奇拿走了錦盒。
頂樓公寓空曠得令人難過，托尼又下了樓，決定在技術開發實驗室待上幾天。
*
紐約聖殿。
艾莉西亞在客廳裡接待客人。
湯米·基蘭有點心不在焉，又有點局促：艾莉西亞不住在複聯總部了，但又換了一個更奇怪的住所，真是神秘的女孩子。
「我之前想去看你的，但……你公寓樓下的保安不讓我上去。」
咳，當然不會隨便放他上去啦，她根本就不在公寓。
「我生病後就住在這邊了。」聖殿的外觀看上去也就是個普通的聯排別墅，乍一看跟左鄰右舍沒什麼分別，內部實際面積則要大很多，當然要是只能到客廳坐著的話，是覺察不出來的。
「這是——什麼地方？我是說，是你家嗎？」但又懷疑起來，幾乎人人都知道她是從堪薩斯小鎮來的，沒道理會在格林威治村有豪宅。
「只是暫住。你呢？你最近好點了嗎？」輕鬆轉換話題。
湯米只好回答：「我好多了，已經可以正常上課。噢，對了，你怎麼不去學校了？你要轉學嗎？賽琳娜問我你的情況，我一點也答不上來。」
「是準備轉學。」
最令人擔心的事情發生了。湯米心慌慌，「那……我以後還能約會你嗎？」
「我們約會過嗎？」她昂著下巴，問他。
確實，只是出去吃吃甜品什麼的，根本算不上「約會」。他們大部分的活動範圍都在學校裡，沒有做過比親親抱抱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純潔得一塌糊塗。漂亮姑娘總是喜歡那些體格健壯更受歡迎的運動員，學校裡想接近艾莉西亞的男生一大把，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幾乎人人都喜歡她，所以當她答應做他的舞伴，他還挺驚訝的。
驚訝，或者驚喜，或者其他。
她請了兩個月的病假，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生病的樣子，就像他，請病假也並不是真的生病了。她有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嗎？既然是跟托尼·斯塔克有關聯的話，就算有什麼雙重身份也不奇怪呢。
「週六有時間嗎？我請你看電影，好嗎？」
艾莉西亞遲疑了一下，想起來不僅她覺得湯米有點怪怪的，娜塔莎也說他有點奇怪，於是拒絕了，「我有事要做，不能跟你出去。」她站起來，「我送你出去。」
*
史蒂芬·斯特蘭奇站在二樓樓梯口，向她招手，「過來。」
艾莉西亞隨手關上大門，「什麼事？」
「你怎麼不跟湯米出去約會？」
「不想。」挑眼看他，「怎麼？做卡瑪泰姬的弟子，就連跟誰約會你們也要管嗎？」
斯特蘭奇一笑，「那倒不是。」從口袋裡拿出一隻錦盒，「這是斯塔克給你的。」
她接過錦盒，打開，裡面是一張卡片，拿起卡片，下麵放了一隻銀灰色的金屬手環。
斯特蘭奇挺意外，「是首飾？」
她戴上手環，「不是，是阿斯加德的特有金屬，烏璐，據說具有提升魔法的作用。」雙手在胸前劃動，很快，半空中浮現出一個紋路複雜的魔法紋樣。
繼續揮動雙手，魔法手勢接連打出，大紋樣套著小紋樣，足有7、8個大小、作用不同的魔法紋樣疊加在一起，構成了一個三維立體的魔法圖陣。
「卡瑪泰姬最複雜最深奧的魔法是有關時間的魔法，」她用右手的食指、大拇指捏著一粒柑橘的種籽，放進魔法圖陣的中央，種籽很快被一團金色的光芒籠罩住，極快的開始萌芽、抽條、成長。「物理學上來說，你無法踏進同一條河流，意思是理論上的時間旅行不存在，或許你能經由蟲洞返回『從前』，但你修改了歷史，就會產生一個新的時間分支，就不再是你來的那個宇宙，你不能保證等你『回到未來』，等待你的仍然是你所熟知的世界。」
「多元宇宙理論。」理論上可以有無數平行宇宙，只是身處現有宇宙的人無法覺察到其他的宇宙。
「空間是可以折疊的，比如將來一定會有曲率引擎或是類似的發明，但時間是單向的，是恒定的，這是宇宙通用物理準則，不可能存在違背這一準則的事情，所以，我可以讓種籽飛速發芽、生長、開花、結果，但我沒有辦法逆轉這個過程。」
「但如果你將過去修改成為你想要的現實，那麼當然可以接受現實已經被修改，而生活在『那個』現實宇宙裡的人，比如我，根本不知道現實已經是被修改過的了，所以我也可以毫無負擔的接受，繼續這麼生活下去。So，時間旅行可能是存在的，不論是否有什麼『外祖父悖論』。」關於「時間」，斯特蘭奇也做過大量研究。
她點頭，「是啊，所以我只是現在做不到，而我一旦做到了重返過去，修改了已經發生的事情，你們就不是你們了，會是另外的一批人，雖然有著一模一樣的外表。」
「你——」斯特蘭奇很仔細的想了半天，「你以前修改過時間線嗎？」
「我不記得了，至少從瓦拉幾亞開始，我沒有做過改動時間線的事情。」
「別隨便亂動時間線，」他很溫和的說：「王好不容易找到你這樣魔法天賦強大的弟子，要是把你弄丟了，他可要傷心難過很久的。」
艾莉西亞對他笑了笑，「那時候他不會記得我。」
「我會記得你，」他隨意的聳肩，「比我還要強大的魔法師，我一定會記住。」
她乾脆哈哈大笑起來。
*
雖然說了週六「沒空」，拒絕了湯米，但週六艾莉西亞還是出門了，史蒂芬·斯特蘭奇和她去看電影。
在電影院門廳，兩個人都仰著腦袋看著排片單，神情嚴肅。
「恐怖片，還是愛情片？或者黑幫片？」他問。
「恐怖片。」
結果，她把恐怖片看出了喜劇片的效果。
心裡沒有「恐懼」這個概念的人是沒法體會什麼叫「恐怖片」的，還一邊看一遍跟斯特蘭奇吐槽，說可以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主角們應該努力生產自救，沒有什麼搞不定的。
斯特蘭奇也很配合的跟著她一起吐槽。
他買了大桶爆米花和兩杯橙汁，跟她分著吃完了整桶爆米花。
影院效應就是你會不知不覺的吃很多爆米花，艾莉西亞也不例外。他們討論過她的進食問題，說雖然她儲存了大量熱量，根本不需要每天進食，但「吃」實際上除了滿足身體的熱量消耗，還滿足了味蕾。她沒有痛感神經元，可還是有健全的味覺系統的，所以「吃東西」就變成了一種純享受。
作為一名事業有成的神經外科醫生，史蒂芬斯特蘭奇曾經過著住豪宅、開豪車、品美酒、收藏名表的上流社會人士的生活，他熟知紐約各家高級餐廳的美食，是高級餐廳的座上客，雖然現在他主動放棄了那種優渥的生活，但他仍然是一個很懂享受生活的人。
帶艾莉西亞吃遍紐約成了他目前的重要計畫。
學習魔法不用急在一朝一夕，有的是時間。
「你想過，將來要做什麼嗎？」出了影院，兩個人沿著人行道慢慢走著。影院就在格林威治村，距離聖殿步行也就20分鐘路程。
「將來是多久？」
「今年，明年，後年。」
「學習魔法。」
「不再去高中了嗎？」
她搖頭，「不想去了。中學生活——」她歎氣，「就那樣，托尼——托尼說要我學會享受生活、體驗生活，可能對他來說，『保護我』也是我應該有的體驗之一。」
斯特蘭奇低頭悶笑，「在他來說，還真可能是這麼想的。你知道聰明人都是怎麼思考問題的，我們會覺得別人太笨了，我幫你解決了問題，你怎麼可以不感謝我，居然還要對我生氣呢？」
「自大狂！」她不客氣的翻著白眼。
「好啦，別生氣了，我已經狠狠的、狠狠的罵了他一頓。你要是不想見他，當然可以，作為魔法師，我可以讓你看不見他，也可以讓他看不見你，即使你們面對面走過，都不會看到對方。」
「這個魔法不錯，我想學。我能學嗎？我應該學的。」
「王會教你的，但可能不是現在。你似乎對成為魔法師很有興趣，這是好事。一個人太長壽了，有著近乎無限的生命，就不太容易對什麼產生興趣，因為總會有時間學的。」
「魔法很有趣，也很深奧，凡人的一生根本學不完現有的魔法，我想，也許我有近乎無限的生命，就是要用來學習魔法的。」
這一點斯特蘭奇倒是基本同意，「確實。」
她對一樁事物產生了興趣，這是好事，對她自己、對卡瑪泰姬都是好事，也許對這個地球也是好事。古一法師說，他的人生、他的成就、他的車禍，凡此種種造就了身為魔法師的他，他是科學家，也是魔法師，他是古代魔法與當代科學的中間人，魔法唯有在他這樣有著魔法天賦與堅韌心性與科學素養的人手中，才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現在，他好像不用一個人承擔這個責任了。
*
艾莉西亞幾乎是什麼都沒帶就離開了複聯總部，於是，為她置辦衣物鞋襪就成了一樁大件事。
王法師是完全不懂這些的，就很愁；斯特蘭奇也不懂要怎麼買東西，只好拜託前同事克裡斯汀·帕爾默。
克裡斯汀在電話裡著實把斯特蘭奇好好嘲笑了一番，然後告訴他，帶年輕女孩子去買東西，他只需要跟著，然後付帳就行了。不需要你提供什麼意見，她也不會參照你的審美情趣的。
斯特蘭奇相當不服：哥的審美很不錯的好吧！
乾脆去問艾莉西亞，果然，就像克裡斯汀說的那樣，她要他只負責付帳就好了。
好吧，這樣也行。
他們挑了一個週一去購物，花了幾萬刀，給她從裡到外、從頭到腳買了一大堆衣服鞋帽。
近距離看美少女的換裝秀還挺有意思的，她很會買衣服，只在品牌專賣店購物，買東西的姿態也很好看，標價是不看也不問的，試了合身就要櫃員打包，十分爽快豪闊。
斯特蘭奇疑心她是被托尼寵壞，花錢做派壕得不行。
她穿了新衣就很高興，請他喝了抹茶味的奶茶，放了很多椰果粒，順滑美味。
他沒有開車，買了一堆之後就讓艾莉西亞在試衣間裡開啟多維度空間通道，將購物紙袋扔回聖殿裡她的房間。傳送門只是用來傳遞購物袋想必也是沒誰了，倒是櫃員很奇怪，她明明拎了很多購物袋進去的，怎麼出來的時候就沒幾個了？
在某家門店遇到早年的醫院同事，問他是帶誰家孩子買衣服，艾莉西亞太年輕，要說是女朋友顯然年齡不對，於是史蒂夫·斯特蘭奇多了個表妹。
她不太認真的抱怨：「我的親戚越來越多了，佩珀、娜塔莎，現在是你。」
斯特蘭奇便問：「波茲小姐怎麼樣了？」
「她……還好，她體內的病毒正在清理，但已經沒有危險。噢，她說，她跟托尼分手了，還準備辭去斯塔克工業CEO的職位。」佩珀給她打了幾次電話，兩個人互相說了近況。對於佩珀主動提出分手，她還挺能理解的，畢竟一個凡人每天面對的都是什麼危及生命的糟心事，再強大的心臟也會有受不了的那一天，艾莉西亞甚至奇怪佩珀居然堅持到現在才分手。
「霍根先生呢？」
「哈皮還不錯，已經醒了，正在恢復期。」哈皮也挺皮實了，兩次嚴重事故居然都挺了過來，可以說是個幸運的傢伙。
艾莉西亞不會感到疲勞，魔法師也幾乎可以無視疲勞，逛了整整一個白天，終於可以去吃晚餐了。
在餐廳裡，又遇到了克裡斯汀·帕爾默。
「我見過你，是——艾莉西亞，對嗎？」克裡斯汀還記得她。
「是我。」
這有點奇怪。當時是托尼·斯塔克找的她，她和布魯斯·班納一同給艾莉西亞做的MRI檢查，斯塔克和班納是The Avengers這個全世界都知道啦，但史蒂芬怎麼跟他們有來往的？這還真是一件新鮮事。
克裡斯汀明智的決定不提MRI的事情，好在斯特蘭奇也沒有問。
「要跟我們一起坐嗎？」斯特蘭奇主動問她。
「不了，我約了朋友。」克裡斯汀示意不遠處的桌子，一個女子隨即向他們揮手示意。
又和善的對艾莉西亞微笑，「你一定要嘗嘗他家的鵝肝，全紐約找不出第二家有這麼好吃的鵝肝——我希望你不是素食者。」
「我不是素食者。」艾莉西亞微笑，「謝謝你的推薦，史蒂芬也說他家的鵝肝很好吃。」
點菜的時候，斯特蘭奇非常注意，要她先點菜，她如果不知道一道菜到底是什麼食材，就會叫過侍應詢問。侍應極有耐性的回答她的問題，一點都沒有覺得她懂得太少而問的太多。
「在西伯利亞很少能吃到很美味的食物，雖然他們盡力想讓我吃的好一點，但那裡太冷了，只能用溫室種一點蔬菜。五角大樓要稍好一點，可以隨便點我想吃的食物，他們什麼都能弄到。」她終於點好了，將菜單合起來，遞給侍應。
斯特蘭奇很快就明白過來，她是習慣被人照顧，其實並不是很懂美食，這種情況的話，帶她去吃美味食物就能獲得更美好的享受，想想也很不錯呢！
菜還沒上桌，就聽餐廳後堂廚房一陣喧嘩，一個穿著廚師外衣的男子跌跌撞撞的沖出廚房，穿過餐廳，往大門猛衝過去。
餐廳裡的客人全都吃驚的看著這一幕：跟著廚師沖出來的，是一個黑色短髮的年輕女人，她手裡握著一把警方制式配槍，嘴裡喊著「FBI！站住！」，當然，那人肯定是不會站住的。
艾莉西亞很是好奇，她還沒見過員警現場緝凶。
斯特蘭奇立即拉起她的手，「小心。」他聲音極低，在一片尖叫喧嘩聲中幾乎聽不見。
廚師模樣的男子撞開餐廳大門，猛衝出門。
黑髮女人速度極快，就在他沖出大門的一瞬間，跳上去一腳踹在他背後，將那人踢得向前撲倒在地。
黑髮女人隨即過去，將他雙臂扭到身後，拿出手銬銬上，接著拿出對講機，呼叫後援。
餐廳裡的客人見那人已經被制服，這才稍稍定下心來，停止尖叫。
餐廳經理小心的出去詢問，黑髮女人對經理說了幾句話，經理苦著臉，連連點頭，回來安慰客人們，給每一桌都送了兩杯酒。
「做個FBI探員好像也不錯，可以合法持槍。」艾莉西亞很有興致的說。
「No，你不會想要做個FBI的，你受不了政府機構的條條框框。」
她正要回答他，就聽一聲巨響，餐廳臨街的玻璃窗被人猛的撞碎，兩個人跌了進來。
頓時又是一陣尖叫和喧嘩。
艾莉西亞是不會尖叫的啦，但當她看清楚兩個人中有一個居然是湯米·基蘭，極為錯愕。
作者有話要說：
*以後儘量固定到上午9點更新，如果上午9點更不了，就晚上9點更。
*多元宇宙理論現在是相對主流。
*檢討了一下，大概是我不會加DC世界進來吧，也不會加那些熱門，熱門美劇寫的人多了去了，就想專注冷門一下。至於主漫威不帶DC，主DC也不會帶漫威，兩套超英世界其實很難平衡好的，一套超英系統已經足夠豐富。我想說的是故事，不是只想著名漫畫/電影角色大串聯。
*不用網路用語是作者本人我是老人家了，不會熟練使用網路熱詞。我會反復看自己的文，也希望我的文5年後10年後再拿出來看，也沒有什麼閱讀障礙，不會因為已經過時的網路熱詞而產生斷代感。
*文風還是固定下來比較好，會寫的快一點。
*至於文筆好不好，見仁見智了，不過日更6000確實比不上日更2000的劇情細緻。
*嗯，國內主流作家的話，不喜歡莫言，最愛余華。有朝一日能在文筆上稍稍貼近一點余華大大，我就滿足了。
☆、自古英雄出少年
湯米·基蘭一抬頭, 就發現艾莉西亞雙眸炯炯有神的正看著他, 心頭大叫「不好！」, 慌張的想站起來, 又想去摁倒那個廚師，一時間手忙腳亂, 頗為狼狽。
在同齡男生中，湯米算是身材瘦削了, 平時戴眼鏡, 看著就弱弱的，沒想到力氣居然很大，能摁住一個身高超過6英尺的敦實男人。
用膝蓋壓住廚師，湯米總算能抬頭打招呼，「Hi, 艾莉西亞, 斯特蘭奇博士。」
「湯米, FBI現在也招收高中生了嗎？」艾莉西亞眼眸閃閃亮。
湯米張口結舌，無法回答。
「他不是FBI的特工。」黑髮女人進來, 替他回答。「湯米, 這位是——」
「艾莉西亞。」湯米羞澀的紅了臉。
黑髮女人恍然，「噢！是『那個』艾莉西亞。」對她伸出手, 「你好，我是湯米的表親，特蕾莎·路貝爾。」
史蒂芬·斯特蘭奇站起來，「我是艾莉西亞的表親, 史蒂芬·斯特蘭奇博士。」
雙方對「Cousin」的認識都是一樣的，心知肚明的默契的微笑。
「抱歉打攪了你們用餐，改天我和湯米請你和艾莉西亞吃飯。」特蕾莎仔細的打量了他倆一番，告辭而去，帶走了廚師。
湯米猶猶豫豫的，想跟著特蕾莎走，但又想跟艾莉西亞說話。
斯特蘭奇拉起她，「算了，不在這家吃了，換一家吧。」
餐廳外，特蕾莎點了根煙，看著正在一旁低聲說話的湯米與艾莉西亞。
「表親，哈？」
斯特蘭奇一笑，「湯米是個好男孩，就是可能，不太適合艾莉。」
「那是他們倆之間的事情。不過，我們這一行，確實不太容易發展穩定成熟的感情。」
「你們哪一行？我想你說的不是FBI。」
「我聽說過你，斯特蘭奇博士。」煙霧繚繞，遮擋了她的面容。
「嗯哼。」
「理事會的人說，如果遇到了無論如何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就去格林威治村找你們。」
斯特蘭奇終於認真起來，「什麼理事會？」
「異生物管理與危機損害控制理事會。」
他蹙眉，「我沒聽說過這個理事會。」
「我們是獵人。」
這下他懂了，「Grimm？」斯特拉克男爵說過有關異種與格林的事情，回來後他就到處找資料，想弄懂是怎麼一回事。
「湯米跟我是血緣關係很遠的遠親，他的家族上一代格林剛去世沒幾個月，他還在適應期。你知道，格林是血脈遺傳，用現代的說法就是，基因遺傳，要等上一代格林死後，格林基因才會被啟動。」
他點頭，「我懂了。所以之前他才總是請病假。」
「一開始總是很難熬，我必須帶著他出任務，他得快速成長起來。你確定，艾莉西亞沒事嗎？」
「你既然知道聖殿，那就應該知道，艾莉西亞其實是聖殿的弟子。」
特蕾莎似乎松了一口氣，「那就好。」想想又說：「聖殿法師如果能跟格林結婚，理事們要高興瘋了。」
斯特蘭奇瞥她一眼，「你想多了。」他倆連約會都不算，居然就考慮到結婚了！格林們太雞賊了！居然妄圖拐帶聖殿弟子！
特蕾莎笑眯眯的，「想一想又沒有關係，萬一呢？格林的工作很危險，普通人類是沒法跟格林長期保持關係的，聖殿法師就沒有問題了。聖殿不考慮一下嗎？」
「聖殿不會干涉格林或是其他負擔具體事務的類似理事會的組織。」斯特蘭奇乾巴巴的說。
「是啊我懂，你們是大人物，我們是打手。」特蕾莎不帶感情色彩的陳述。
斯特蘭奇笑了一下，「你要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大難題，可以來找我。」
她扔了煙頭，踩滅，「我會的。」對湯米招了招手，很快帶著他開車離開。
*
「湯米是格林？」
回到聖殿，斯特蘭奇才告訴艾莉西亞，湯米的另一重身份。
「所以之前他的種種奇怪表現，就說的通了。」
艾莉西亞點點頭，「這麼一看，他就不奇怪了。」
「特蕾莎進了FBI，格林的工作用員警或特工身份來掩護再好不過，湯米以後大概也會去匡提科。」他忽然想起她早先還對FBI的工作很有興趣，擔心的看著她。
「我聽說FBI的訓練很可怕，艱巨，複雜，淘汰率很高。」
「或許你會當成一個挑戰。」
「不會的，美國陸軍才不會讓我進什麼FBI。」
不死少女與美國陸軍的歷史，斯特蘭奇也已經瞭解了。「你才不會在乎什麼美國陸軍的意見。艾莉西亞，你的能力能讓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是地球上最危險的人。」
她想了想，「我確實挺危險的。」
又想了想，「我真的挺危險的！」
史蒂芬·斯特蘭奇揉了揉她腦袋，「不用擔心，我會看著你的。」
幾天前他跟托尼·斯塔克說到，艾莉西亞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會影響到她的判斷。她從瓦拉幾亞的教堂墓地出來，對當時的世界一無所知，就被納粹弄到他們的秘密基地去了。她接觸到的人全都是戰爭狂人、瘋子、變態、偏執狂，很容易會對世界產生認知偏差。
他跟她簡略的討論過她的三觀與道德底線，沒有太深入的討論。她對自保而被迫奪取他人的生命沒有任何負擔，很可能也會因為覺得受到威脅，而大爆發，而去摧毀，不死之人仍然會因為「被威脅」而勃然大怒，這才是迫切的現狀。
艾莉西亞沒有選擇他做她的導師，但他已經自覺代入導師的職責，除了教授魔法之外，還要修正她的三觀。聖殿的存在目的是守護地球，不能培養出一個能夠毀滅地球的人形大殺器。
托尼·斯塔克似乎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
也許因為托尼這個自大狂根本沒有正確認識到艾莉西亞的能力。他過於保護她，真的把她只當成孩子看待，所以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
過了幾天，特蕾莎打電話邀請斯特蘭奇和艾莉西亞吃晚餐。
湯米·基蘭當然也在。說到他已經開始準備申請大學，又問到艾莉西亞是不是就在家學習了。美國的教育體系允許學齡少兒在家學習，自主參加SAT考試。
艾莉西亞順口說，就在家學習。她其實沒有升學與就業的壓力，SAT考試就沒必要一定參加。湯米還沒想到將來，也不知道她是聖殿弟子，他發愁的是兩人見面的時間太少，這可不像談戀愛。
特蕾莎就說：「你們可以在週末約會，看電影、吃晚餐就挺好，或者你們有其他可以在一起完成的作業？」
斯特蘭奇並沒有否決這個提議。
艾莉西亞有自己的主意，她現在對湯米還沒有失去興趣，說不定倆人的約會會是去打怪獸什麼的，這也很難說。到時候湯米可能會嚇個半死，想想就很好笑呢！
吃過飯出來，湯米依依不捨跟艾莉西亞告別，約好周日下午去格林威治村接她。
艾莉西亞踮腳吻了一下他，少年露出靦腆的微笑。
氣氛很好，微甜。
然後，這一切就被從天而降的重物給毀了。
*
「哐」的一聲巨響，一個人砸在特蕾莎的車頂上，砸扁了車頂。
特蕾莎嚇得尖叫了一聲。
斯特蘭奇立即伸手畫出一個魔法保護罩，罩住艾莉西亞和湯米。
接著，一個穿著紅藍連身衣的人輕盈的跳到被砸扁的車頂上，很有點不好意思的對他們揮揮手，「Sorry，他的錯。我都說了要他不許動不許逃跑，乖乖的被我抓起來，但是他不聽我的話，這屬於突發事件，是我不能控制的。怎麼樣？你們倆，嚇到了嗎？抱歉抱歉。」聽上去還是少年聲音，過於活潑。
湯米看不見保護罩，但已經很勇敢的將艾莉西亞拉到身後，向後退了幾步，保持安全距離。
「我希望你們的車保險足夠支付修理費用。」連身衣少年有點訕訕，輕輕鬆松一手抓著已經摔暈了的那人，跳下車頂。「如果不夠的話，找他。」
特蕾莎扶額，「自從有人穿著鋼鐵戰衣在天上飛，這些義務員警就越來越多了。」她拿出證件，「FBI。boy，你該在家待著。」
「什麼？我才不是什麼要在家裡待著的boy。」少年不服氣的抗議，「總之，ma＇am，這傢伙就交給你了。」自以為帥氣的對特蕾莎行了個軍禮，右手食指中指併攏，碰了碰額頭。
「這是贓物。」又扔下一個大手提袋。隨即伸出手臂，彈出一道蛛絲，麻利飛走。
但他沒有察覺，艾莉西亞已經飛快的在他身上扔了一個追蹤的魔法。
*
特蕾莎呼叫了當地員警，交接了罪犯與贓物，是一個搶劫銀行的劫匪，他的同夥們都被蜘蛛網捆住，留在銀行大廳裡。
作為目擊證人，艾莉西亞、斯特蘭奇、湯米都被留了下來，錄了筆錄。紐約員警還挺好心的叫了修理廠的拖車來拖走特蕾莎的車。
特蕾莎挺無奈，「這下我的車險保費又要增加了。」
「理事會不給你補貼嗎？」斬妖除魔也得要錢吃飯生活啊，史蒂芬·斯特蘭奇對經濟問題一向很重視。
「還好有補貼，不然真的慘，車都買不起。」特蕾莎半開玩笑的說：「你們好像不需要開車。」
「不需要。」傳送門方便得不行，隨時隨地，不需要停車費，不用費事滿大街找停車位，環保經濟，你值得擁有。
就是艾莉西亞，發現傳送門的便利之後，也已經懶到做什麼都開一個多維度空間通道。
「魔法，是嗎？」
斯特蘭奇微笑著點點頭。
「你們這些聖殿法師！」特蕾莎悻悻。
紐約員警好人做到底，分別派了車送他們回家。
回了聖殿，立即開了三維地圖，一個金色的小光點在紐約地圖上亂晃，從曼哈頓到布魯克林，從布魯克林到皇后區，從皇后區到長島。
「這個小傢伙還真是精力旺盛。」斯特蘭奇點評。他倆弄了爆米花和果汁，在客廳裡像是看電影一樣，看著小光點跳來跳去。
「他在做什麼？」
「做什麼？大概跟那個穿著鋼鐵戰衣在天空飛來飛去的傢伙差不多，都自以為在匡扶正義吧。」
「義務員警嗎？」
「也許。」
王法師拿了一個警用電臺來，「聽聽，你們的這個小傢伙真是很活躍。」警用電臺裡一條一條的出警分配和應答，很多都跟一個穿著紅藍連身衣的義務員警有關。
該小孩自稱是「Spider-Man」，聽上去很中二；連身衣上的紋路是蜘蛛網的圖案，看上去也有點可笑。
艾莉西亞問：「為什麼我們不去做一些能夠拯救別人的事情？」
王法師看了看斯特蘭奇博士，「因為，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工作範圍，打擊罪犯，應該是員警的事情，NYPD，FBI，U.S Marshals，你能想到別人，這很好，但一個國家應該有秩序，你想做什麼，必須要得到一個認定。比如員警有警徽，醫生要有行醫執照，這樣民眾才會放心，把他們的生命安全交給專業人士。」
「聖殿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地球，這是一個你會覺得很大而化之的偉大目標，很空洞，是嗎？」史蒂芬·斯特蘭奇一笑，「我相信每個人的存在都是有理由、有目的的，這不是上帝的意思，但會是宇宙的意願。你瞧，我本來是個業內知名的神經外科醫生，沒有出車禍的話，我會在今後20年內仍然保有我的業內排名，這就是我的Destiny，但是，現在，我成了聖殿法師的一員。」
「就是說，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職責，不必整天忙著抓銀行劫匪，對嗎？」
「年輕人總要有地方消耗精力，打擊罪犯總比吸毒什麼的好。我很欣賞他，但還好我不用為他的安全負責。」斯特蘭奇一臉慶倖。
快到午夜，小光點終於回到了皇后區的一處住宅。
「現在，我們有了他的地址了。」王法師放大了皇后區的地圖，位址就顯示在那所住宅旁邊。
「他太大意了。」斯特蘭奇搖搖頭。
「那是他不知道我們是魔法師。」艾莉西亞洋洋得意。
*
中城科技高中，九年級學生彼得·派克放學後留在學校參加了智力競賽小組的練習，5點半回到家。
嬸嬸梅·派克在客廳裡看書，見他進門，裝作很隨意的說：「彼得，你沒告訴我有同學來找你。」
彼得一愣，「我的同學？誰？」
「她說她叫艾莉西亞，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梅一臉的興致盎然：我家這個傻侄子居然會有漂亮女孩來找，哎呦！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又愣了一下，「我沒有叫艾莉西亞的同學。」
「我讓她去你的房間了。」
彼得三兩步沖到自己的臥室門前，一把推開門進去。
「Hey，彼得·派克。」
漂亮女孩沖他微笑，彼得有點發暈，「你、你是誰？我是說，我的同學裡沒有叫艾莉西亞的。喂！等等！我見過你！昨天晚上——」他忽然反應過來，轉頭看了看，趕緊關上門。
「你放心，我沒有告訴梅。」艾莉西亞坐在他的單人床上，男孩子的房間總是非常之淩亂的，床上也是一團亂。彼得有點不好意思，忙著過去把胡亂堆在床上的衣服收走。
「你說什麼？」還在假裝。
「你明明記得昨晚見過我，好啦，我當然有辦法追蹤到你，你沒有察覺到不是你的錯，不用擔心，你的秘密還會是你的秘密。」艾莉西亞站起來，「其實，之前我就聽說過你，中城科技高中，智力競賽小組的主力隊員。」
彼得停下來，恍然大悟：「你是艾莉西亞！思岱文森高中今年的秘密武器！喂，不過，我聽說你請了病假，一次比賽都沒有去過。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是什麼病？不過我看你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你是不是很緊張？一緊張就會說很多話。」
彼得呼了一口氣，「是有點緊張，一開始我還真的嚇了一跳。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梅，她會擔心，會嚇壞的。我不想讓她擔心。」
「你每天晚上出去做義務員警，她總會知道的。不如這樣，她要是有所懷疑，你就說，是跟我出去約會了。」
彼得這下子真的嚇了一跳，「什、什麼？約會？你、你和我嗎？」
艾莉西亞瞥了他一眼，「我只是幫你隱瞞，不要想多了。」
臨走前，艾莉西亞吻了彼得的臉頰。
梅大感興趣，等彼得關上門，立即問：「是你的女朋友嗎？你知道可以跟我說的，什麼都可以告訴我。你們約會過嗎？你怎麼不留她吃晚飯？或者你們想出去吃飯？對！你可以約她吃晚飯然後去——去看電影？你們年輕人現在流行什麼約會方式？」
彼得很頭疼，「梅！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至少現在不是。」
「怎麼會呢？她這麼漂亮，你難道不喜歡她嗎？」
「她是很漂亮，我——可是又不是只看臉我就會喜歡她。」彼得弱弱的反駁。
「好啦，別不好意思了，要是喜歡的話，就約她出去。我給你準備了『約會基金』，一直盼著能有這一天。」梅還真有熱情。
「梅！」彼得哀嚎：「我要去做作業了。」
趕緊躲回自己的房間。
等到晚上偷偷從消防梯溜走、在街道上打擊罪犯的時候，彼得·派克抽空飛上了複聯總部的頂樓公寓。
他是知道艾莉西亞·巴菲就住在複聯者聯盟總部大樓，跟他的偶像托尼·斯塔克關係親近，但還從來沒有去過複聯大樓。
他先潛行進了頂樓，嗯，風格太男人了，看來是斯塔克先生的住所。斯塔克先生好像不在，不管了，不在才好。
然後下樓。嗯，帶有天使翅膀的貝殼沙發，這才是女孩子的房間。但這麼進入一個女孩子的住所，這不太好吧？他決定給她留個言，於是翻找著可以寫字的紙和筆。
「Hey，Alicia。」似乎太正式了。劃掉。
「Hi，Ali。」嗯，隨意又親近，還不錯。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
「記得你說的約會嗎？」嗯，是不是太大膽了？不管了，約會是她先說的。
「或許你想嘗嘗一種樹莓果汁飲料。」她應該不會喜歡跟他一起拼什麼死星樂高積木的，女孩子都會喜歡些什麼呢？天哪！這真是世紀大難題！
彼得撓了撓頭。
房間裡突然大亮，「未經邀請進入女孩子的房間，young man，你可太失禮了。」
彼得大驚失色，就想奪路而逃。
*
當然，艾莉西亞並沒有收到彼得·派克留的字條。
漢克·麥考伊和一位穿著休閒西裝的青年男子拜訪了紐約聖殿。
史蒂芬·斯特蘭奇不在，王法師也不在，另一位法師出面接待了兩人。青年男子自我介紹，是查理斯·賽維爾教授，來找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在自己的房間看書，一位跑腿的弟子通知她有訪客。到了客廳，見到是漢克，挺高興，「漢克，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並不是一個問句。
「艾莉西亞，這位是查理斯·賽維爾教授。」
查理斯·賽維爾伸出手，親切的微笑，「終於見到你了，艾莉西亞。」
「你們是來弄懂我到底是『什麼』的嗎？」
查理斯的清亮藍眸閃著光芒，「至少我們可以先弄明白你是不是變種人。」
「要做什麼？要我做什麼？」
「你不用做什麼，斯特克先生把你的所有資料都給了我，包括你的基因序列。從基因層面來看，你很正常，是人類，但你的線粒體DNA跟現代女性的線粒體DNA截然不同，說明要麼你是遺傳學家不知道的古代女性的後裔，要麼，你的年齡高達十幾萬歲。」
作者有話要說：
*匡提科是FBI總部及訓練基地所在地。
*特蕾莎路貝爾是《格林》裡的年輕格林，Trubel，出生地紐約。
*小教授終於出場了！撒花！
*皮皮蛛遇到了鐵罐爸爸。
*接下來是小蜘蛛副本加格林副本。
☆、伊甸園
艾莉西亞怔怔, 「哈？」十幾萬歲的老妖怪嗎, 想想挺可怕的。
她表情可愛, 查理斯忍不住笑了, 「不用擔心，我會先想辦法確認你究竟是不是變種人。」隨意的打量了一下客廳, 「你現在常住在這兒嗎？你應該去天才青少年學校看看，我邀請過你, 但你一直沒有去。」
「我想去凡人的學校體驗一下人生。」
「你體驗過了, 感覺怎麼樣？」
「就——那樣吧，」她聳肩，「多數時候很無聊。凡人的生活大概不適合我。」
「我的邀請仍然有效，你什麼時候去學校都可以。」
「現在？」
「當然可以。」
漢克欣喜的說：「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房間，你可以先住幾天試試看。」
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聖殿裡常住人口不多, 史蒂芬·斯特蘭奇算是駐殿法師, 王法師則在卡瑪泰姬、紐約聖殿、香港聖殿、倫敦聖殿來回走動, 算是個特派員；還有一些普通法師因為各種原因在紐約聖殿常住或是暫住，加上弟子和侍者, 常住人口不超過10個人。
這幾天斯特蘭奇和王法師都不在, 艾莉西亞也用不著向誰請示彙報，便上樓換了衣服, 出門上了一輛沒有標識的吉普。
漢克開車，查理斯讓她先坐進後座，然後再坐進去。
「埃裡克呢？」
「他去多倫多了，我們在多倫多也有一個分校。他不喜歡紐約。」
「是覺得距離華盛頓D.C和五角大樓太近了吧？」
查理斯笑笑, 「大概吧。那些大人物們給了他特赦，前提是他不能待在美國國內。雖然他有時候會來紐約。」
大概就是害怕他但又沒法幹掉他，只要他不惹事，有關機構就假裝他不存在，默許他時不時跑回紐約。
「你對他有約束或是監管的責任嗎？」
「監管是不可能的，」查理斯搖搖頭，「埃裡克這個傢伙，最煩的就是被人約束。再說，他是大人了，不需要保姆。你也一樣，我會充分尊重你的權利和自由，任何有關你的事情，我都會事先告訴你，徵求你的意見和允許。」這是充分吸取了托尼的慘痛教訓。
艾莉西亞很滿意他的態度，「我記得他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關押了快10年，但我那個時候沒能找到機會去看看他長什麼樣。他現在什麼樣？」
「還是那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阿爾法級的變種人擁有比普通智人更快的新陳代謝率，這就意味著我們比普通人類壽命要長的多。」
艾莉西亞點點頭，「變種人應該是現代智人進化的方向，如果有了超強能力，壽命卻跟普通人一樣，那其實沒什麼意義。我看過資料了，大部分變種人的等級都很低，貝塔級及以上的變種人大概只占變種人的萬分之一，甚至還不到。」這部分的資料也是上次漢克來的時候帶給她的，連托尼都沒看過。
「漢克是貝塔級，我是阿爾法級，琴·葛蕾是歐米伽級，埃裡克介乎阿爾法與歐米伽之間，目前已知的歐米伽級變種人不超過10個人，所以，你知道能力強大的變種人該是多麼稀少了吧？」
她想了一下，「所以，我很有可能是阿爾法級或歐米伽級的變種人？所以，你們才會這麼重視我？」
漢克沖著倒後鏡裡的她笑了笑。
查理斯又笑，「當然不是。我是說，不是因為你的能力有多麼強大，而是因為你有可能是個迷茫、無知又無助的變種人，天才青少年學校存在的目的就是説明像你這樣的年輕人。」
「喂！你剛才還說我可能有十幾萬歲！」她不服的噘嘴。
「沒有確認之前，你就還是個少年（Teenage）。」查理斯笑容可掬。
*
天才青少年學校位於威徹斯特縣，在紐約市的北部地方，靠近新澤西州，不遠處就是哈德遜河。
查理斯·賽維爾捐出了自家的城堡作為學校校舍，學生們吃住、學習都在城堡中；每年招收個位數的學生，都經過查理斯的面試，都是貝塔級以上的少年。少年變種人在學校裡除了學習普通中學的課程，重點是要學習開發、掌握自己的超能力。
變種基因隨著青春期的到來而顯露，絕大多數變種人的級別很低，只能有一些無關緊要的超能力，有些人只是有不同於人類的外表，能力低下，給正常生活造成很大困擾，會被人當成異類；少數孩子能力強大，但還沒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因而造成了一些不可挽回的損害。
利用腦波增幅儀，查理斯可以定位、標記地球上絕大部分變種人。經過20年的艱苦磋商和協議，查理斯通過中間人，與聯合國的大部分國家都達成了口頭協議，一個由普通人類主導的專項基金會將幫助德爾塔級以下的變種人儘量過上「正常」的生活。
埃裡克·蘭謝爾不同意將類似的協議以書面形式規定下來，認為這將是事實上的《變種人登記法案》，會對大部分變種人造成傷害，他們可能會成為實驗室裡的小白鼠，或者更糟，會直接被恐慌的鄰居打死。為此他跟查理斯大吵了一架，雙方都動了手，誰也沒能說服誰，埃裡克因此一怒之下跑去歐洲待了10年，後來因為什麼事，兩人和好了，或者至少表面和好了。
查理斯原則上同意他去多倫多建立一所分校，這也是兩個又大吵了一架才達成的協議。埃裡克堅持認為他不能把所有能力強大的變種少年都集中在一個地方，這是「不能將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原理。埃裡克之所以沒有說他要自己單幹的原因，是他才不耐煩去做什麼校長，管理一群熊孩子——即使是變種少年，也都是熊孩子居多，而且因為人人都有超能力，這個「熊」的程度可是相當可觀。
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有自己的內部社交網路，進了大廳，漢克·麥考伊就拿了一個平板電腦給她，「第一步，先註冊『伊甸園』，這是我們自己開發的社交軟體，每個學生都有平板電腦，根據MAC位址，一人一個唯一註冊名——感謝斯特克工業的贊助。」
艾莉西亞接過平板電腦：底部是Apple的LOGO，頂部則是斯特克工業的LOGO，看來是斯塔克工業的特別定製版。
找到「伊甸園」的圖示，點擊，註冊新會員。想了想，填了「Dragon」。註冊名可用，太好了。
漢克低著腦袋看了一眼，「這個ID很好。」
「我本來想用『Phoenix』，但這個ID應該是琴的。你呢？你的ID是什麼？」
「Best。」
「我喜歡Best。我們很像。」她抬頭沖他甜甜的一笑。
「來吧，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你要是不滿意，我幫你重新佈置。」
伊甸園有點像Facebook，註冊會員有自己的個人主頁，主頁上有留言板；有公開聊天室，還有私密群組，學生們大致上以年級建立聊天群組，還以親密度建立聊天群組，查理斯鼓勵學生加強社交，除了個別深度社恐的學生，大部分學生都有3個以上的聊天群組。
學校裡來了新人，有了新的註冊會員，這則消息立即即時更新在所有人的頁面上。
Ice：Dragon？什麼鬼？！怎麼會有人起這麼難聽的ID！
Witch：我覺得挺霸氣的。
Angel：是男孩還是女孩？我早就說了，應該在通知上加上性別。
Polaris：哇你什麼意思？是boy怎麼樣？是girl又怎麼樣啊！
Angel：沒什麼沒什麼。
Quick：等下我去看看。
Quick：是個女孩！很漂亮！太棒了！她要住P的隔壁。
Polaris：咦？B準備的房間就是給她的嗎？
北極星洛娜·丹恩馬上打開「我們都是小木人」私密群組。
Polaris：隔壁房間準備了快有半年了，每次我問B，他總是含含糊糊。今天人總算來了。
Witch：我們要不要給她準備什麼歡迎儀式呢？
Polaris：想想看，我們還有什麼沒有玩過？
男生們的私密群組也在討論，新來的女生到底多漂亮。
快銀皮特羅·馬克西莫夫發誓是他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甚至比姐姐旺達還美。
冰人波比·德雷克就問，能比琴·葛蕾更美嗎？
皮特羅立即果斷回答，比琴還美。
天使沃倫·沃辛頓很是不懷好意的說，再美我們也沒法約會她，賽維爾教授不許學生之間談戀愛，就是教授最喜歡的學生琴·葛蕾，也是畢業之後才跟斯科特·薩默斯開始約會。
波比就例行哀嚎，說賽維爾教授簡直管太多了，約會嘛又不能怎麼樣的。
皮特羅說，你們還好，我最慘了，旺達是我親姐姐，洛娜是我半血妹妹，你們都讓讓，我決定請新來的女生吃午餐。
沃倫發了個「翻白眼」的表情包，說午餐免費，是你請還是賽維爾教授請呢。
*
皮特羅跑過來偷窺艾莉西亞，她是發覺了的，但沒在意，看一下嘛又不會怎麼樣。
漢克沒有發現皮特羅，但過了幾秒鐘，學校內的監控程序提示他，快銀同學又偷溜了。他有點惱火，決定待會兒再次跟他好好談談遵守課堂紀律的問題。
她的房間跟隔壁房間一樣大小，有獨立的洗手間和整體浴室，配套設施都很現代化，跟城堡的古舊外觀是兩重天。
查理斯·賽維爾把他的所有家產都投入到學校裡了，因為資金問題，也因為要低調，學生一直不多，而且也不是所有學生都能順利畢業。有些孩子被家人拋棄，有些孩子還是家裡的寶貝。比如沃倫，他是沃辛頓家族的第三代，全名是沃倫·肯尼士·沃辛頓三世，沃辛頓工業是全球500強企業之一，總部也在曼哈頓，在工業企業來說，價值與排名僅次於斯特克工業與奧斯本工業。因為沃倫，沃辛頓工業目前也是X學院的贊助大戶。
波比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的父母知道他是變種人之後嚇壞了，他的鄰居差一點殺了他，還是查理斯去把他帶了回來，並且給他父母洗了腦，使得他們忘記了自己有個變種人兒子。
波比沒有家人了。
漢克不願意再提這些，沒有再說其他學生的情況。
「這是難免的。」艾莉西亞很客觀的說：「變種人是『異類』，是少數派，是不穩定因素，能力太強大，當然要麼消滅，要麼被監管。可你們一來不願意被監管，二來又不肯去死，這讓那些人類很為難啊。」
漢克皺眉，「變種人當然也有生存的權利，我們完全可以沒有衝突的共存。」
「理論上如此，但現代智人就是消滅了近親才得以統治地球，變種人當然必須死。我聽說有人開發出了抑制變種人基因的合成劑，是嗎？」
漢克顯得很是不安，「你從哪裡知道的？大部分變種人——包括學校裡的學生都不知道這個。走吧，教授讓我們過去。」
他示意艾莉西亞跟著他，去了查理斯的房間。
查理斯住在三樓東北角的套間裡。
「艾莉西亞，坐。」讓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又揮手讓漢克離開。
漢克退了出去，輕輕的帶上門。
*
「你知道，變種人意味著什麼嗎？」沉思半響，查理斯這才緩緩開口。
「進化。」
「理論上，我們是進化的方向，但現代社會，人心難測，以及國家機器如果決定對某個群體趕盡殺絕的話，我們是沒有出路的。埃裡克……他就不太能明白這一點，他總認為我們的能力強大到可以無視一切鎮壓和屠殺，他過於激進，覺得我過於溫和。」
「這不好說。我不太懂這些，但我可能會同意埃裡克的意見，實力足夠強大的話，就可以無視他人或是國家機器對你的迫害。」
「對某些個體來說，是能夠無視，但絕大多數變種人還是沒法抵抗國家機器的。」
「你呢？」艾莉西亞對他也很好奇，可以說能腦別人的傢伙是相當可怕的，是那些大人物的噩夢：誰知道什麼時候你的腦子就被人搞了，就被當成一個工具了？
參議院裡有一半議員都為此恐慌不已，其中幾個堅定的反對派一直想通過《變種人註冊法案》，想讓所有變種人都實名註冊，以便監管甚至必要的時候全部消滅；但好在也有幾個同情變種人的參議員始終抵制，這才避免了可預期的一大堆反抗與流血事件。
「我可以自保，」查理斯有些憂愁的淡淡的微笑，「但我想盡可能的多保護一些孩子們。比如你，我既希望你是超級強大的變種人，又不太希望你真的是變種人。」
她一笑，「那就先弄明白我到底是不是變種人吧。」
查理斯表示同意，「漢克沒有找到你的變種人基因，這說明你要麼不是變種人，要麼具有我們還不知道的變種基因。你有什麼超能力？」
「我會飛，還有操控物體的能力，不管是不是金屬。不死算超能力嗎？」
查理斯點頭，「『不死』當然是超能力。你還不老，這也是超能力。」
「不啊，我長大了，」她還挺高興的，「我長高了一英寸多一點。還長胖了！也進入了青春期。」
查理斯扶額，「好的，我知道了，我會更新一下你的身體資料。還有，你知道我的能力是心靈感應，除了極少數變種人之外，我能直接『看到』別人在想什麼，包括他的記憶。但我看不到你，所以從這一點來看，你也應該是變種人。」
艾莉西亞取下懸戒和手環，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你能看出這兩樣東西有什麼不同嗎？」
查理斯仔細打量了懸戒與手環，「我看不出來。但這不是普通的首飾。」
看來變種人也看不出魔法用具，嗯，很好。
「別的超能力……好像我也不需要，用不著。托尼——呃，托尼說，我不死就已經是最強超能力。」
「用網路遊戲的說法，不死只不過是被動技能，飛翔才是主動能力。你以前沒有嘗試過，並不一定代表你沒有其他的能力。如果你是變種人，你希望能擁有什麼樣的能力？」
艾莉西亞想了好大一會兒，「我不用每天吃飯，我可以一次性吃大概40個人的飯量，或者更多，然後可以整整半年不吃任何固體食物，偶爾補充一點水分，主要是電解質。」
「這也是被動技能。再想想。」
「我還會這個。」她沒有伸手，但茶几上的玻璃水杯開始變形，變成一隻漏斗、一面平板、一隻玻璃獨角獸、一柄玻璃刀，最後仍然變回水杯。
「喔！」查理斯小小的驚呼一聲，「很不錯。好的，我現在可以確定你是變種人了，至少是阿爾法級。接下來我會讓電腦程式開始對比你的基因序列，看看到底你的變種基因表現在哪一段。」
她猶豫了一下，沒有告訴他，她還有超級強大的魔法天賦。
*
艾莉西亞拒絕了在X學院住一晚的提議，於是查理斯·賽維爾又找來漢克，要他送艾莉西亞返回格林威治村。
「我得去上課了，或者你也可以旁聽一堂課再走。」查理斯親切的微笑。他一直自認很有說服力，這麼些年，身為變種人的領袖他遇到了不少事，有些談判很艱辛，但他都能利用他的魅力，一一化解——實在化解不了的，就用心靈感應給對方洗個腦，不過他對於能力的使用相當謹慎，不到萬不得已不願給人洗腦。
能夠不被他的能力影響到的人屈指可數，艾莉西亞就是其中一個。
查理斯去上課了。
漢克問：「還有一節課就到午餐時間，你要不要嘗嘗我們的食堂？很好吃的，查理斯找了一個很不錯的廚師。我可以帶你先在學校裡看看。」
艾莉西亞同意了。
於是他們在城堡裡轉來轉去，上樓下樓。
城堡的1到3層是教室，學生都住在4層以上，只有查理斯住在3樓。
艾莉西亞的預訂房間隔壁是北極星洛娜，埃裡克的小女兒；洛娜對面房間住的是旺達，埃裡克的另一個女兒，年齡稍大一點；旺達隔壁住著她的弟弟皮特羅，有超快移動速度的男孩，剛才就是皮特羅過來偷窺她。
「他們都是同一個媽媽嗎？」艾莉西亞很好奇。
「不是，洛娜的媽媽另有其人。洛娜本來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學生們入學都要檢測DNA，基因序列報告出來後，查理斯才知道洛娜也是埃裡克的孩子。」
她點頭，「埃裡克真是個花花公子啊。那麼查理斯呢？他有孩子嗎？」
漢克差點摔一跤，「據我所知，沒有。」
「我覺得查理斯非常迷人，我很喜歡他。」
「人人都喜歡他。」漢克是一個資深迷弟了。「只要他不喝醉。」
這下子她就更感興趣了，「他居然會喝醉嗎？我以為他會非常克制。」
「他也會有煩惱的，他總是自覺肩上負有變種人的生存與延續的巨大壓力，有時候不免灰心，就會想灌醉自己。要我說，他不應該把所有的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這樣他太累了。」
她歎氣，「確實。如果我要對一整個族群負責的話，我也會很煩惱。」
又想了想，「托尼有時候也會喝很多酒，男人是不是覺得喝酒就能解決問題了？」
漢克失笑，「不是。喝酒只是暫時麻醉自己，其實並不好，不健康。」
艾莉西亞不禁覺得查理斯真的是太會為難自己了。托尼好像也是這樣呢，他是第一個公開宣佈自己是超級英雄的普通人，跟美國隊長這種強化人不同，他的肉體也是會受傷的，會死，沒有戰衣，他也就是個凡人。
作者有話要說：
*腰沒斷沒坐輪椅頭沒禿的小教授。
*設定貝塔級以上的變種人壽命是普通人類的兩倍乃至更高。魔形女、金剛狼、鳳凰女都是再生能力超強的變種人。
*《X戰警未來昔日》裡老萬說甘迺迪總統是變種人，於是被暗殺就非常合理了，普通人類怎麼會讓一個變種人做美國總統，必須弄死；再說，一直有陰謀論說甘迺迪被刺殺是CIA下的手，簡直沒毛病。
*漫畫裡鳳凰女能力強大，能死而復生，還能復活他人，可以說是永遠不死；緋紅女巫旺達也超強，是歐米伽級，她最強的一話是直接抹殺了變種人的存在，電影版裡旺達的能力被削弱了，按說她是可以跟滅霸正面剛的；魔形女瑞雯可以變化成任何人，理論上她可以永遠年輕。
*Ice冰人，Angel天使，Quick快銀，Witch緋紅女巫，Polaris北極星。
*艾莉西亞是變種人嗎？並不確定，她表現的像是變種人，但不一定真的就是變種人。
☆、魔法復蘇
查理斯, 處境要好一點, 但也有限, 畢竟他不可能、他也不是那種為所欲為的人, 他跟埃裡克像是一枚硬幣的兩面，互相依存, 又絕對不同。
——桀驁不馴的埃裡克尚且有查理斯這種亦敵亦友的同類，必要時能託付生命, 把背對著對方, 而不用擔心會被捅一刀，托尼呢？我呢？托尼似乎對他人嚴重缺乏信任，他沒有能夠放心把後背交給他來守護的同類。我——我也沒有，因為我不知道誰跟我是同類。
漢克注意到她情緒有些低落，輕輕碰了碰她手臂, 「別擔心, 查理斯會照顧好自己的。你也是, 照顧好自己，我們也會照看你。不管你是不是變種人, 你有跟變種人類似的超能力, 我就當你是我們中的一員，是家人。」
她抬頭看了看他：漢克還真有大哥哥的風範呢。他的超能力在一幫阿爾法中顯得過於普通, 但卻是機械工程與電氣工程方面的高級工程師，是X學院的技術支持，小到駕駛各種飛行器、大到飛機引擎設計開發，是個全方位的人才。要跟複聯成員相比的話, 是托尼·斯塔克的年輕版，同時還精通遺傳生物學，與查理斯一同負責變種人基因課題。
他們正停在一間教室的門外，艾莉西亞驚訝的看到，特蕾莎·路貝爾居然站在講臺前。
「這門課是《如何區分變種人與格林生物》，我們請了外援來教授這門課。」漢克彎腰在她耳邊低聲說。
這還真是一門必須上的課。
漢克帶她進了教室，讓她坐在後面的座椅上。
特蕾莎有點意外她居然會出現在天才青少年學校，而被抓來聽課的湯米·基蘭則是相當吃驚了。
大部分低級變種人會有第二種外貌，絕大多數類似動物，這就跟格林生物在外貌上很難區別開。格林們當然有辦法辨認誰是格林生物誰是變種人，但變種人通常分不清這兩者的區別，要是低級變種人誤以為格林生物是自己的同類，那可就……很多時候下場不會太好。
格林生物對一切「非我族類」都具有可怕的攻擊性，哪怕是生性再溫和膽小的格林生物，他的本性也還是「Animals」，會不遺餘力捍衛地盤；而變種人總歸還是「human」，這兩種肯定不一樣。
下了課，特蕾莎叫住艾莉西亞，「你怎麼會到這裡來？你不是——」聖殿弟子會跟變種人有交集？還真是奇怪呢。
她很坦然的回答：「我來見賽維爾教授，弄明白我到底是不是變種人。」
特蕾莎恍然：「這樣——」嗯，身為變種人的聖殿法師？更有意思了呢。
午餐就是4個人在一起吃的。
學校裡偶爾會有陌生孩子來旁聽，或是參觀試聽課，倒也不算稀罕。
但當然，人人都多看了那個漂亮女孩幾眼。
特蕾莎跟漢克說到這門課的內容，X學院的學生可能很難會接觸到，德爾塔級以下的變種人才更需要學會分辨。
「這事是我們疏忽了，一直不夠重視，而且以前我們不知道格林和格林生物的存在。現在是根據資料統計，發現變種人與人類的衝突有50%以上是跟格林生物混淆了。」漢克解釋，「所以請你來教授這門課，以後我們會將上課內容整理成宣傳手冊，經由內部管道分發。」
特蕾莎表示同意，「這總比我們追查了半天，發現不是格林生物而是變種人來的好。希望類似情況能夠減少一些。」完全杜絕也是不可能的，變種人與格林生物都隱藏在普通人類中，也不怪普通人類會對變種人如此忌憚，很難和平接受。格林生物的優勢在於大部分的格林生物都被當成民間傳說，或是都市傳說，很多人即使看到了格林生物的真面目，也會以為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變種人則基本算是公開了身份，於是處境就一直尷尬艱難——總不能像埃裡克那樣，動輒想著消滅普通人類吧？
在生存之路上，變種人與格林生物一樣的舉步維艱。
湯米突然得知女朋友很可能是變種人，吃驚非小，態度也有所變化，似乎刻意疏遠。
特蕾莎沒有察覺，艾莉西亞不以為意，漢克有些憤憤。
吃過午餐，特蕾莎就帶著湯米告辭了。
艾莉西亞還在吃柳丁。
漢克只是眨了一下眼，皮特羅就坐在她身邊了。
「嗨，新來的女孩，你叫什麼名字？」
她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What's your name？What's your name？What's your name！」
漢克不滿的蹙眉，「皮特！」
皮特羅嬉皮笑臉，「你喜歡吃柳丁嗎？今天的柳丁還不錯，瞧！我多拿了幾個。」一個一個的往餐桌上擺放著柳丁，不一會兒就放了十幾隻。
漢克扶額：「皮特——」真該跟這孩子好好討論一下紀律問題。飯後水果不限量，但也沒人一下子拿十幾隻。
艾莉西亞被逗樂了。皮特羅切了一隻柳丁放在她面前，「你吃東西的樣子可真可愛，笑起來也很可愛。但我不能總叫你『愛笑的女孩』。」
「艾莉西亞·希斯。」
「我叫皮特羅·馬克西莫夫。你是新學生嗎？你是來見教授的嗎？你知道我們的房間正好面對面嗎？」
漢克及時出聲，「我送你回家。」
*
史蒂芬·斯特蘭奇傍晚回到了聖殿。
跟其他法師交待完事情，便去找艾莉西亞。「艾莉，」敲了敲門，「在嗎？」
「請進。」門自己開了。
她的房間是臥室帶一個小起居室，起居室裡放著一組籐椅，籐椅上扔著各種靠墊。她窩在其中一張籐椅裡，穿著卡其色斜紋布的短褲，光著兩條腿，腳上沒穿鞋子，擱在籐椅前的矮桌上。
腿上攤開一本又厚又大的古籍，書下墊著一塊亞麻方巾。
「聽說你今天去了威徹斯特。」
「去了，下午就回來了。」她沒有抬頭。
「賽維爾教授怎麼說？」
「說我很可能是變種人，但得等他們比對完基因序列之後才能確定。」
斯特蘭奇在她身邊的籐椅上坐下，「你想去天才青少年學校嗎？」
「不知道，不確定，可能並不想去。超能少年學校主要教授少年變種人正確認識、掌握自己的能力，我不需要。」
說的很對。魔法才是她之前沒有接觸過的新世界，她會更想要留下學習魔法。
斯特蘭奇莫名松了一口氣。
「噢，還有，今天特蕾莎在學校上課，《如何區分變種人與格林生物》，湯米也在。他聽說我可能是個變種人，好像很不自在。」
「那就得看你有多喜歡他了。」
艾莉西亞終於抬起頭，看著他，「只是個男孩。我現在長大了，可以談戀愛了，我怎麼可能只會有一個男朋友。」
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呢。
對她來說，重要的可能只是過程，至於男朋友是誰並不重要。
但怎麼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斯特蘭奇暈乎了一會兒，發現可能他得試著當個家長了。
啊，真頭疼。不知道托尼怎麼做的？呸，他做的挺糟糕，可千萬要吸取教訓。
*
週末，湯米打電話來說不能來接她了，要出任務。
計畫中的約會取消了，艾莉西亞有了幾個小時的空餘時間，便去了大都會公立圖書館取書。
以西結·鐘斯大為吃驚：「什麼？！居然還有男孩不想跟你約會？」這簡直不可能好嗎！
艾莉西亞不覺得有什麼，「又不是人人都會喜歡我。」她有什麼超能力當然自己最清楚，「人人都愛我」也不是100%有效，有的人就能免疫，現在她覺得，那些對她免疫的人可能會是變種人。
至於湯米，他剛知道真實世界還有一個不為人所知的異生物世界並行存在，還處在人生的大震盪中，變種人雖然不是新聞，但如果女朋友可能會是個變種人，他也會像大多數普通人類一樣，驚慌不知所措——沒有想著打死她就已經算是她的超能力還算有效了。
她不去上學了，但每週的日程都安排的滿滿的。斯特蘭奇在聖殿就會跟她練習魔法，王法師會跟她講述魔法原理；每週至少去一次圖書館，傑克教她歷史和考古學，以西結教她溜門開鎖——雖然她根本用不著，卡珊多拉給她系統講述了地球魔法線，說到自從人類社會進入農耕文明以來，魔法時代與魔法休眠期交替存在，就跟冰川期一樣，會有一個波動，魔法復蘇跟小冰河期的週期幾乎重合，小冰河期期間全球溫度下降，而魔法就會有一個小幅度的復蘇。
這種將現代社會科學與古代魔法相結合的論點還挺新鮮的，聖殿法師不會這麼分析問題，但王法師也說，18世紀工業革命以來，魔法確實式微了將近200年，直到這幾年才開始緩慢復蘇。反應在卡瑪泰姬，就是去年1月以來，他們新招收的弟子是往年的3倍，這可是喜獲豐收啊。
卡珊多拉有超強通感，數學計算能力強大無比，將數學演算法與魔法相結合是她的無敵長項。艾莉西亞沒有超強計算能力，但有無敵魔法天賦。王法師本來擔心她在外面學習魔法會被搞亂腦子，結果當然並沒有。把數學計算引進卡瑪泰姬魔法體系之後，試聽課的弟子都加快了理解速度。
卡瑪泰姬之前的教學體系講究的還是「頓悟」，對將魔法教程與現代教育系統的結合並不重視，很多弟子都長期徘徊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現在這種改變，史蒂芬·斯特蘭奇覺得是好事，王法師還是有些糾結。
「你要這麼想，大部分尋找卡瑪泰姬的人都是因為自身的問題，有些是肉體上的，有些是精神上的，我們是『殘缺』的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對自身的理解，會影響到對魔法的理解，而將現代數學引進卡瑪泰姬，會讓那些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更容易理解『魔法』是什麼。現在，形勢很嚴峻。」
斯特蘭奇很嚴肅，「我們知道這個世界——不，是這個宇宙，有外星人，有地外文明，還比地球文明先進幾千年，有些外星人會覺得我們相當落後，可能不會覺得我們是威脅，但不能一概而論。我們的危機不僅僅來自入侵者、來自外星人或是多維度空間的邪惡魔王，還很有可能來自地球。總有些瘋子想要毀滅地球或是統治地球，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艾莉西亞就問：「怎麼分辨誰是瘋子？」
「希特勒。」王法師回答。
好吧，這個榜樣是很典型了。
「多瑪姆呢？」又問。
「多瑪姆已經不是『人類』了，他是一種超越神的存在，他的貪婪使得他只懂毀滅，他是吞噬者，是毀滅者，這很可怕，因為他已經失去了人性，不會憐憫，不懂慈愛。」斯特蘭奇謹慎的總結。
「他已經進化成為超然的存在，當然就『不是人』了，也就失去了人性，這還挺合理的。」
斯特蘭奇歎氣，「所以，你知道我們的責任有多麼重大了吧？復仇者聯盟針對的是從天而降的敵人，或者其他仍然能算是『人』的敵人，但多瑪姆——」
艾莉西亞忽然明白過來，「多瑪姆並沒有死，或者消亡，對吧？你只是把他趕走了。」
他微微苦笑，「我還沒有那麼強大的能力，只能跟他無數次的談判，我很有毅力，最後他不得不接受了我的條件，暫時離開了地球。或者說，這個平行宇宙的地球。」
「還有呢？王一直沒有跟我說完全部經過，聖殿法師又不愛寫什麼行動報告。除了多瑪姆，還有其他敵人嗎？」
「可能很多。總是會有敵人的，有些還可能會是曾經的聖殿法師。」王法師也苦笑。
「莫度嗎？」
「他確實是個隱患。」儘管不太願意提及，但還是需要跟她說清楚。「還有洛基，還有天知道的什麼狂人或是瘋子。基本上來說，我們的敵人多數是魔法領域的，就像變種人，他們的麻煩通常是其他變種人，格林也是，他們的麻煩都是格林生物與維森王室。你聽說過嗎？格林們認為，歷史上的著名人物很多都是格林生物，當然，也有變種人，比如，希特勒是狼人，而甘迺迪是變種人。」
「林肯呢？」
「他是格林。」
艾莉西亞大感興趣，「真有趣！我應該多瞭解一下這些。啊！那個小鬍子曾經換上了我的心！可他還是自殺了。」
「那不能怪你的心臟沒能讓他活下去。他必須得死，而且既然他是狼人，那麼很可能是某個格林殺死他的，他不一定是自殺。」
「地球——還挺複雜的。托尼說——他說地球人都很自大，」
斯特蘭奇悶笑。
「即使人類科技已經把哈勃望遠鏡送上了太空軌道，中學課本上就寫著太陽系不過是宇宙角落裡不起眼的一顆恒星，但還是有人認為地球才是宇宙中心。」
「我不會這麼認為的。」斯特蘭奇又笑，「我很清楚的認識到地球的渺小，在宇宙來說，我們渺小到根本就不應該被人覬覦。我們的隱患大部分來自地球人類本身，如果將目光放在宇宙層面，你就會發現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太難理解了。我只是個普通人類而已，我不應該考慮什麼地球的安危存亡。」
王法師笑著搖搖頭。
*
查理斯·賽維爾將艾莉西亞的基因序列比對報告發了郵件給她和托尼·斯塔克。
拿到比對報告，托尼就轉發給了布魯斯·班納，布魯斯看完報告之後，用加密線路給托尼打了可視電話。
「她不是變種人？這是什麼意思？」
「不，賽維爾教授只是說她沒有任何已知的變種DNA，但她的能力表現就是個變種人，所以他認為，她只是攜帶了他們不知道的變種基因。他們只來得及比對了DNA中的有效基因序列，只占30億堿基對中的很小一部分，還有大量堿基對沒有比對完畢。」
「我明白了。」這麼一說就不難理解了。就像她帶有獨一無二的線粒體DNA一樣，她的變種基因也一定是獨一無二的。這還真讓人興奮！
「還有這個。」托尼又傳給他一份DNA檢測報告，「這是露比·多蘭，你看看她跟艾莉西亞的DNA檢測報告。」
「喔——」布魯斯快速對比了兩份檢測報告，「克隆人？露比是誰？」
阿西莫夫又將露比的資料傳送過來。
「可以根據露比牙齒中的微量元素來判斷她的長期居住地，頭髮的話，現在用不上了，你在06年就該檢測一下她的頭髮，這樣我們可以知道她是哪個國家培育出來的克隆人。另外，你確定，露比沒有任何艾莉西亞的能力？」
「我確定。」托尼意興闌珊的回答：「她就是個普通人類，不然她早就可以離開紅蓮了。」
「好，先把她是誰培育出來的問題放到一邊——你應該告訴她露比的事情。我知道你肯定沒說，托尼，你不能真的將她當成孩子，她不是孩子，她很有主見，也很有能力。」布魯斯當然不知道他倆之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艾莉西亞離開了複聯總部大樓，托尼整天喪得不行。
托尼最近確實非常難熬，他又恢復了單身，還惹火了艾莉西亞，只看他連新戰衣的設計都不很上心就知道，他確實很難過，但他從來不說。
他以前說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煩惱告訴他人？自己的痛只有自己扛，扛得過去，一切好說；抗不過去，可能就會一直消沉下去。
他是跟布魯斯說過他和父親霍華德·斯塔克與母親瑪麗亞·斯塔克之間的關係，霍華德從沒有主動說過「我愛你，兒子」，而在他21歲的時候，他們就死於車禍，這使得他一直意難平，覺得父親太吝嗇于表達愛，而他當時又太年輕，沒能更好的跟父親溝通。
當時布魯斯就曾經說過，你跟父親之間的問題，恰恰變成了你跟艾莉西亞之間的問題。你拼命想做個「好父親」，覺得自己是為了她著想，但偏偏忘記了，霍華德也是這樣，什麼都不說，也不懂詢問你的意見，結果造成了父子之間的冷淡關係。而艾莉西亞跟你並沒有血緣關係，她可以說走就走，而你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
你不能總是來不及彌補。
托尼不太情願的說：「她說了，不想見到我。」
布魯斯扶額，「你試過聯繫她嗎？她不是任性的女孩，你告訴她露比的事情，她一定會仔細聽。」不管什麼人聽說自己居然有一個成年的克隆人，都會想要弄明白。「我跟她約好了，下周去你的新澤西工廠做測試，你定制的粒子探測器到了。」
托尼根本忘了這件事。
*
於是下周，艾莉西亞直接從紐約聖殿開啟了一個傳送門，到了斯塔克工業的新澤西工廠，澤西城郊外。
做完測試後，托尼·斯塔克進了房間，「艾莉西亞。」
她看了看他，沒說什麼。
托尼有點訕訕，用眼神示意布魯斯趕緊走。
布魯斯·班納裝作看不懂，就是不走。
「你跟布魯斯有話要說嗎？」其實她想問的是「你眼睛抽筋了嗎」。
「不是，我有話要跟你說。」托尼只好拿出露比的資料，「你見過她嗎？露比·多蘭，1984年出生於渥太華，2006年成為體育畫報專屬模特。」
「然後呢？」艾莉西亞接過資料夾，「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人？」
接著她看到露比的照片，沉吟起來，「她是不是有點像我？但我沒有見過成年後的我。」
「往後翻。阿西莫夫用軟體做了你20歲時候的類比圖像，還有DNA檢測報告，艾莉西亞，你有一個——至少是一個克隆人。」
作者有話要說：
*艾莉西亞目前的能力類似天啟（Apocalypse），天啟的能力包括物質重組，控制微粒，能量發射，不老不死等。同時也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和力量。但因為不可描述的原因，天啟不能寫了。
*伊萬版快銀也是個話癆的娃。
*林肯總統是格林這個靈感出自電影《吸血鬼獵人林肯》。
*基因什麼的又瞎胡寫的。
☆、克隆疑雲
艾莉西亞挑眉：「克隆人？」這還真在她意料之中, 但意料之外的是, 誰會派她的克隆人接近托尼·斯塔克？
「你不會覺得她跟我有關聯吧？」她瞪大眼睛看著托尼。
他垂下眼簾, 不作回應。
她哼了一聲, 「你跟她上過床？」
尷尬。
布魯斯·班納突然覺得自己非要留下來可能是個錯誤。
托尼頗無奈，「我那時候又不知道你, 也不知道她——不知道她是克隆人。」
「她怎麼樣？你想像中的成年的我，是不是跟她一樣？」
這個問題問的刁鑽, 即使托尼也覺得非常不好回答。
艾莉西亞其實並不想聽到他的回答, 又問：「她是普通人，還是？」
托尼搖頭，「她沒有你的那些超能力。」萬幸萬幸。
「你確定？」她勾起嘴角，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我確定。她……她是會受傷的，她身上有一些傷疤, 做過闌尾切除手術。」托尼飛快的在闌尾的部位比劃了一下。
這是無法作偽的, 如果露比具有超強自愈能力, 肯定不會留下疤痕。
「她為什麼會接近你？斯塔克工業那時候還在做軍火生意吧？」
「她一直沒有說，但現在想想, 應該是為了這個。」他點了點自己胸口, 那兒幾個月前裝著一個微型核反應爐。父親留下的設計圖紙在他手裡放了多年，也不算是什麼絕密檔, 奧巴迪安·史丹就能接觸到圖紙，只是史丹一直沒能讓設備運行。
艾莉西亞對這個解釋倒是能接受的，「那你該去弄明白，誰想得到你的圖紙。」
「已經找人去查了。」
「神盾局？」
托尼一笑, 「娜塔莎。」
娜塔莎·羅曼諾夫雖然是神盾局特工，但並不代表神盾局，他現在對神盾局嚴重不信任，追查克隆人的重責還是交給他熟知的人比較好。
「九頭蛇呢？」娜塔莎之前的工作重點是清繳九頭蛇。
「紐約的工作告一段落，其他的，我不知道，也不關心，那該是弗瑞頭疼的事情。」
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她不是神盾局的人，對九頭蛇的關注也僅限於想知道他們會不會賊心不死再綁架她一次，堅持要她走完剩下的幾關。斯特拉克男爵仍未交待到底那個古代遺跡裡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念念不忘，只能推測是極為重要的東西。娜塔莎弄到了斯特拉克用的可以「瞬移」的古代藏物，弗瑞對那個古代遺跡也很感興趣，已經要克林特·巴頓挑選人手，準備進去查探。
托尼表示無所謂，你們想去就去，只要不要再讓艾莉西亞進去就好了。
想到這兒，就趕緊說了，「巴頓特工正在挑選人手，想要進入古代遺跡。」柯羅諾斯神像、無字書、寶石皇冠、塞壬的頭髮，都已經交給了神盾局，艾莉西亞對揭開謎底並沒有太大興趣。
「那跟我沒什麼關係。」她冷漠的回答。
「你不想知道斯特拉克到底為什麼就想讓你進去嗎？」
「不想。」真乾脆。
托尼看著她，神情複雜，「斯特拉克一直沒說為什麼，但他也一直在說，必須要你進去才行。弗瑞不想讓你進去，主要因為你『不可控制』。」
他跟艾莉西亞不一樣，他有正義感，如果弗瑞說「需要你來拯救地球」，他極大可能是會同意的，無論過程多麼艱苦；艾莉西亞……她的正義感就很飄忽了，實際到現在為止，她還沒有遇到需要面對的大是大非，從日常對話的蛛絲馬跡來看，她對奪取他人性命這種事情沒有什麼抵觸。沒有明確說過，但她肯定殺過人，用來威脅他人性命的狠話也說的很順溜。神盾局心理分析師給她做了一大堆心理測試，得出的結論居然是她具有反社會人格，她的道德底線相當模糊，跟精神病態者幾乎沒有分別。
比如一個著名的道德兩難題：一輛有軌電車疾馳而來，前方有5個人困在軌道上無法動彈，此時你有機會讓電車改道到另一條支線上，但支線上也有1個人無法逃生——是死5個人，還是死1個人，你的選擇是什麼？
艾莉西亞的選擇跟絕大部分受測者一樣，都選擇電車改道。
但經過改動後的道德難題則讓受測者選擇，不用電車改道，但你推下一個大胖子，胖子的體重會阻擋電車，那5個人就會獲救。絕大部分受測者都陷入兩難，無法選擇推下胖子，可艾莉西亞跟精神病態者一樣，毫不猶豫便選擇犧牲胖子。
神盾局的心理分析師也認為托尼·斯塔克是精神變態者——不用擔心，華爾街的證券交易員、大企業的CEO、高管們有相當一部分人都是實際意義上的精神變態者，他們外表迷人、魅力十足、自我中心、獨立、專注、有非凡的說服力、喜歡控制別人，但缺乏共情能力。
這些人與精神病態的刑事犯人的區別在於，刑事罪犯還具有反社會人格：暴力、無法無天不受約束、衝動等特質。
艾莉西亞從來沒有表現出暴力、衝動，但她肯定是無法接受約束的，除非她自願。
托尼本來沒有重視艾莉西亞的心理分析檔案，主要原因當然是他覺得她跟自己是同一類人；她走後，他才終於驚覺對她瞭解不夠，拿出她的心理分析檔案好好研究了一番。
她是相當暴力的，但同時也有自控能力，沒有真的揍死他。
再結合她離開柏林那段時間，柏林在多國盟軍的炮轟下廢墟一片，她的暴力毀滅行為大部分都被當成盟軍的炮彈襲擊了，只有很少的人注意到其中的分別。
這其中必定對來不及逃走的平民造成了傷害。
心理分析師問到這裡的時候，艾莉西亞表現的非常冷靜，認為附帶傷害不可避免，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會選擇更小的傷害，但實際情況不可控，她也無可奈何。
神盾局當然也要心理分析師分析了布魯斯·班納博士與史蒂芬·斯特蘭奇博士。斯特蘭奇也是個精神病態者，布魯斯比他和史蒂芬都更接近「正常人」。
他們3人在精神狀態上很接近，只是斯特蘭奇有責任感，把他放在「地球保衛者」的位置上，他就能恪守職責；托尼則是個善良的人，當然也是個自大狂，會主動負擔起「拯救地球」的責任，因為他認為沒人能比他做的更好；艾莉西亞，既談不上「善良」，也沒什麼具體的責任感，她的思維方式跟他倆都不一樣，更接近三觀尚未定型的未成年。
相對來說，斯特蘭奇比他更早意識到艾莉西亞的問題，能力強大而又三觀不太成熟的人，是不穩定因素。
對於查理斯·賽維爾認定她是變種人，托尼、布魯斯、斯特蘭奇都已經接受，覺得這是最合理的分類。查理斯又是那種三觀正到嚇人的道德小標兵，心地柔軟又堅韌，還很會做人生導師，3個人不約而同都認為查理斯足夠負擔起教育艾莉西亞的重任。
查理斯便表示，最好你們能勸她到X學院入學。
*
知道了露比的存在，艾莉西亞也沒什麼太大震驚，在某種程度上她甚至覺得要是到現在那幾個國家都沒有試圖製造出她的克隆人，那才是怪事。
倒是露比跟托尼約會過幾個月，才是讓她驚到的事情。
「這很奇怪。」她對布魯斯說：「露比是我，但又不是我，一想到可能是我的那個女人跟托尼有親密關係、上了床、並且托尼還很有可能曾經愛過她，就覺得——哪裡都不太對勁。」
她走來走去，一副非常煩惱的樣子。
這裡是布魯斯的公寓，他仍然沒有住進複聯總部大樓。
他給她泡了紅茶，「來，坐下來，不要總是走來走去。」
她聽話的坐到沙發上，「托尼會不會覺得我知道這件事？會不會認為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他？噢，我確實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不過不是想從他那兒偷走什麼東西。」
「他知道跟你沒有關係。」布魯斯微笑，「你想要什麼東西，只需要直接找他要就好了，他是無法拒絕你的。」就比如剛才在新澤西工廠，她直接讓托尼滾蛋，托尼也一句話沒多說，老老實實的就走了。
這根本不像他認識的托尼·斯塔克。
「但還是很糟糕！我甚至不知道到底我是露比的替代品，還是露比是我的替代品。」
「什麼？No，不是這樣的。你不是誰的替代品，也沒有人能成為你的替代品，你就是你，艾莉西亞·希斯，獨一無二的你，露比只是你的DNA複製品，不能取代你。」她到底在糾結什麼？
「我是說，一想到托尼曾經跟是我又不是我的那個女人上過床，我就無法直視他了。」
呃……這好像確實挺讓人糾結的。
「不，露比是單獨的個體，她不是你，從任何方面來說都不是你，她做過的事情也與你無關。你把她當成陌生人、跟你一絲一毫關係都沒有的陌生人，這樣是不是好一點？」
「她是我的女兒。」
布魯斯扶額，「她不是。」關於克隆人的倫理道德問題，一直是反對者用來反對克隆的理由：你的克隆人，是你自己，還是你的孩子？在生理學上，克隆人就是你；但從思想上，每一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個人。
「而且，有一個克隆人，是不是還會有其他的克隆人？」
好吧，這才是大問題。
*
尚未到可以考駕照年齡的彼得·派克是個挺會勤儉持家的好孩子。
他的全部開發資金來源於他去年秋天賣掉的一個小APP，他找了一個律師，簽了合約，拿到了人生中第一張支票：20萬美金。
這對一個15歲的孩子來說就是一筆鉅款了，比梅的年收入還多，但不到4個月他就花完了這筆錢。
打擊罪犯開支巨大，他還總丟書包，買新書包不可能不經過梅，要是梅發現他居然換了一個不是她買的書包，准要抓狂。
還有那些丟掉的作業本什麼的就不說了，課本也是很貴的。好在他最近已經學會先把書包放回家，再出去行俠仗義。
本叔叔這幾年都在海外駐紮，梅留在紐約照顧他，派克家就是小康，談不上中產，經濟不算拮据，但也不是很寬裕，去年夏天之前，彼得一直以為自己就會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始終是個普普通通的人。
一切從那天去奧斯本工業參觀開始，就有了巨大不同。
彼得不太常回憶那天，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自己既倒楣又走運。
還有，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那個叫艾莉西亞的女孩是怎麼追蹤到他的。那天他是見到了斯塔克先生，說了比平時更多的話，語速快到斯塔克先生問他能不能住嘴。回家之後他才恍然，斯塔克先生一直沒提到艾莉西亞，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
斯塔克先生人很好呢，雖然因為他闖進艾莉西亞的房間很不高興，但並沒有罵他，也沒有嘲笑他的業餘活動，噢，就是不太厚道的嘲笑了他的戰衣，問他是在開睡衣派對嗎。彼得很為自己的戰衣自豪的好嗎，結果現在，他看這套連身衣怎麼都很不順眼了——確實跟鋼鐵俠的戰衣沒法比，差距好比太陽與月亮。
沮喪。
搞得他之後幾天的業餘活動都沒精打采的，想著斯塔克先生或許又會一邊看網上的新聞一邊嘲笑他——的戰衣。
艾莉西亞再次出現的時候，是週五的中午，彼得照例跟死黨內德坐在一起，偷偷打量對面坐著的啦啦隊的女生們。
然後，餐廳裡一陣小範圍的躁動：一個長腿的金髮女孩走了進來，瘦而高挑，5英尺5英寸的身高在高中女生來說不算矮了，腿長與身長符合黃金比例分割，穿著毛絨絨的白狐皮上衣，印花緞子短裙，腳下毛絨絨白色兔毛中筒靴，精緻得過了頭。
中城科技高中可沒有這種穿衣風格的女生。
餐廳裡幾乎所有學生都盯著她看，然後就看到，她居然坐到了那個loser派克的對面去了。
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
內德眼都直了，「彼得，彼得，你認識她？」
彼得則一直在發愣。
「彼得。」艾莉西亞喊了他一聲。
他回過神來，「嗯？噢，嗨！你、你怎麼來了？」傻乎乎的問：「你要轉學過來嗎？」
「不。」她笑：「我在家學習。你中午吃的什麼？」看了看他的餐盤。
內德馬上站起來，機靈的問：「你要吃午餐嗎？我去幫你拿一份。」
「不用，我吃過午餐了。你坐下。」她又笑。
內德坐了下來，用手肘搗了搗彼得，「彼得，快，幫我介紹一下。」
彼得這才恍然，「艾莉西亞，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內德。內德，這是艾莉西亞。」
她沖內德一笑，「我是彼得的女朋友。」
內德吃驚的張大嘴，看著她，又看了看彼得，然後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彼得。視線瘋狂的在他倆臉上來回掃視。
彼得也吃驚得瞪大眼睛，「哈？」他以為那天她說的約會什麼的，是真的想幫他在梅嬸嬸那兒掩飾行蹤。
他心裡迷迷糊糊的，想的不是「她為什麼要說是我女朋友」，而是「臥槽我的春天要到了」。
內德回過神來，已經在絮絮叨叨了，「彼得！你都沒告訴我你有女朋友了！」而且還這麼漂亮！妒忌死了好嗎！等等，旁邊的八卦女孩們都在說什麼？她是佩珀·波茲的表妹？這個他知道！對，他想起來了，鋼鐵俠跟女友分手了，這可是前一段時間的大八卦新聞。再想到平時彼得可是視鋼鐵俠為偶像的，嗨！沒想到出手還挺快，居然勾搭上了鋼鐵俠的前女友的表妹！
這四捨五入就是跟鋼鐵俠有了關係了嘛！
彼得嘟囔著：「我也不知道我居然有了女朋友。」但當然，是非常高興、得意啦，畢竟不是人人都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的。少年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艾莉西亞的顏值可是能毫不留情碾壓啦啦隊裡最漂亮的女生的。
艾莉西亞突然伸手捏了一下彼得的臉頰，「我在說話，你得注意聽著。」
彼得忙道歉，「抱歉，有點走神。我是說，你怎麼突然跑來了？」
「我來跟你約會啊。」
「哈？」又被她弄愣住了，「我下午還有課。」
「我可以等你，或者我可以跟你一起上課，老師一定不會拒絕我的。」她甜甜的微笑。
內德已經暈乎乎了，「沒關係，老師不一定認識所有的學生，你可以說是選修課。」這當然是胡說八道，上了半年課了，老師早就對一個班裡有幾個學生瞭若指掌。
彼得覺得有點不妥，但他不知道要怎麼拒絕她，也無法拒絕她。
*
這天下午的兩節課過的暈暈乎乎的。
老師果然沒有拒絕來旁聽的艾莉西亞，「人人都愛我」超能力還是很好用的。高中課程對她來說非常簡單，甚至抽空做了張試卷，做完了覺得超級沒有挑戰性，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教室裡的男生全都心不在焉，包括彼得和內德。一下課，他倆就被其他男生擠到一邊，人人都想跟她說話。
內德羡慕得要命，「這下你總算可以見到斯塔克先生了。讓艾莉西亞帶你去見斯塔克先生。」
彼得心裡說：我已經見過了。
「什麼？」內德再次受驚，「你已經見過斯塔克先生了？」
「什麼？我沒說。我說出口了嗎？你聽錯了。」拒絕承認。
「斯塔克先生怎麼樣？他對你說了什麼嗎？他同意你跟艾莉西亞約會嗎？我好像聽說艾莉西亞已經不住在複聯大廈了。」
「艾莉西亞又不是斯塔克，用不著他同意。不對！你想說什麼？你怎麼知道她不住複聯大廈的？」
「看新聞啊同學！」內德奮力擠進去，「讓開，讓開，你們這幫傢伙！艾莉西亞是彼得的女朋友好嗎！你們就不要多想了！」
男生們全都是一臉的無法置信。
*
放學後，彼得沒有參加社團活動，而是跟艾莉西亞出了校門，上了一輛十分晃眼的檸檬黃色瑪莎拉蒂，絕塵而去。
彼得有些局促不安，「你——你有駕照嗎？」艾莉西亞看上去比他還小。
「沒有。我剛過了14歲生日，我出生證明上的時間是1998年12月24日。」
呃，好吧，得知她的年齡當然是很好，就是沒想到真的很年幼。還有，她是無照駕駛。
「我的誕生日是1997年6月1日。」
那就是還有4個多月年滿16歲。
她開出了幾個街區，拐了幾個彎，停在一處偏僻的小巷裡。「下車。」
彼得不明所以，聽話的下了車。
她也下了車。
「車是借的。」她這麼說，然後拿出一個金屬片，扔在車身上。
瑪莎拉蒂立即縮小，變成兒童玩具車大小。艾莉西亞彎腰撿起玩具模擬車，收在隨身小包裡。
彼得被這個黑科技驚呆了。
「你是要先回家嗎？」
彼得怔怔點頭。
她開啟了傳送門，拉住他的手，下一步，到了梅的公寓樓下。
接二連三被刷新世界觀的彼得弱弱的問：「這是什麼？你怎麼做到的？這是蟲洞是嗎？等等！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是外星人嗎？還是變種人？阿斯加德人？或者蟲族人？你不會對我怎麼樣吧？啊，算了，你這麼漂亮，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艾莉西亞笑得不行，「彼得，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快上去吧，不然我就跟梅說說你晚上到底做什麼去了。」
哎，即使是被威脅了，也一點都不覺得不高興，反而感覺——怎麼說呢？就是覺得她很可愛吧。
乘電梯上了樓，開門進家，梅不在家，彼得悄悄松了一口氣：梅沒事就念叨什麼「約會基金」，一副恨不得馬上就掏錢給他的樣子，也是沒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蜘蛛俠返校季》好像沒提到本叔叔，不能再讓他死一次了，就設定成派駐海外的軍人或是情報人員吧。彼得派克的父母漫畫裡設定都是CIA特工。
*漫畫裡很多超英、反派都有克隆人，瞎幾把亂的。
*沒找到彼得派克的出生日期，就用荷蘭弟的好了，6月1日出生的兒童。
*皮姆博士的黑科技。雖然沒有出場，但一直暗搓搓的刷著存在感的蟻人大佬。
☆、我們約會吧
「你確定你是要跟我約會嗎？不是說給我的同學們聽的？」
艾莉西亞望著他, 「笨蛋, 當然是說給你的同學們聽的。我聽說你在學校被人欺負, 是這樣嗎？說說看, 都是誰欺負你。」
「沒有的事。」他納悶她怎麼連這個都知道！連梅都不知道這些。學校裡總是會有一些孩子懷有惡意的欺淩他人，很不幸, 從進入中城科技高中的第一天開始，綽號「Flash」的尤金·湯普森就專注捉弄他、鄙視他、嘲笑他, 他因此成了學校裡被欺淩的少數。
「好了, 不要在我面前隱瞞這些。」她拉著他在沙發上坐下，「我能做些什麼，好讓你在學校過的好一點嗎？」
「你不用這樣，」少年很有點難為情，「我一點也不在乎, 不過是說幾句討厭的話, 我能應付。」
「沒挨揍嗎？」
「——沒有。現在就算有人想揍我, 也不可能打得到我。」可這並不值得驕傲。變異後他的五感都靈敏多了，聽力好得不行, 視力超常, 視網膜能夠捕捉快速運動軌跡，身體也隨之做出迅速反應, 基本上來說，很少有人能打到他了。
他忽然反應過來，在學校餐廳裡她出手捏了他的臉，他居然沒能躲過去。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來歷？她真的是波茲小姐的表妹嗎？
深切懷疑。
「你要帶我去哪兒玩？」她興致勃勃。
沒談過戀愛的彼得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樣才算約會, 好在他還記得一點梅說的話，看電影倒是不管哪個時代都通用的約會活動，要麼去什麼有趣的地方玩？他可以用蛛絲一路蕩過去，她應該會喜歡——或者會嚇得尖叫也不一定？
又想起來男生們之間說起女孩子，說到帶女孩去汽車電影院看恐怖片又省錢又能達到目的：女孩們通常在看到恐怖鏡頭的時候就會尖叫著撲到他們懷裡。
可看上去她不像是看恐怖片會尖叫的女孩。
他犯愁了，「你想去哪裡玩？我想不出來有什麼我喜歡的地方你也會喜歡。」
「那可不一定。說說看。」
「我喜歡去帝國大廈的樓頂。」每天收工之前，他通常會到那兒小坐片刻。帝國大廈傲視眾樓，於是他也會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會有一種奇異的平靜，這種感覺提醒他人類的渺小，會更有一種責任感，他想要守護這座城市，使它變得更好。
「那就去帝國大廈好了。」艾莉西亞站了起來，「怎麼去？你帶我去，還是我帶你去？」
彼得想了一下：坐計程車到帝國大廈，然後上到第86層的觀景平臺，然後再偷偷用蛛絲登上103層的樓頂？大白天的蜘蛛俠突然出現在帝國大廈，還帶著個女孩，是不是想上新聞頭條呢？
然後就想到了斯塔克先生：他會不會關注著我？他要是知道我跟艾莉西亞跑去帝國大廈樓頂了，不知道會說什麼……但是，管他呢！只要艾莉西亞高興就好了！
於是興沖沖的問：「要不，我用蛛絲帶你上去？我保證不會讓你摔下來。你會害怕嗎？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害怕的。你要是害怕的話，就——」他怎麼也說不出下面半句：就抱緊我。
*
自己飛和被年輕男孩抱著飛，確實感覺不一樣。
少年的心跳的很快，這不應該，變異之後他的心跳正常維持在每分鐘40到50次，打架的時候因為腎上腺素的緣故，心跳會翻倍到每分鐘100到120次，現在他都數不出來一分鐘心跳了多少次了。
一路上嘴巴也沒停，一直在說話，說到哪兒是他小時候去過的地方，梅常去購物的大賣場，吃飯的餐廳，爸爸媽媽帶他去過的遊樂場。一隻手甩著蛛絲，另一隻手緊緊抱著她，她果然沒有尖叫，很安靜的抱著他的腰，兩個人貼的緊緊的——天哪！那些男生們說的果然是真的！女孩子的身體軟軟的，香香的，無法形容那是什麼感覺，就……想一直這麼抱著她。
確定了，是戀愛的感覺。
大白天的，蜘蛛俠沒有忙著打擊罪犯，而是帶著一個金髮女孩在鋼筋森林中穿梭，這可是件稀罕事。他飛的太快，人們只來得及看一道紅藍相間的影子從眼前飛過，除了女孩的金髮之外，沒人能看清她的相貌。
直到到了帝國大廈的頂樓，彼得·派克才驚覺：一路蕩過來，他居然沒有聽到任何一條警用電臺的警情通報。他納悶極了：難道今天壞蛋們集體放假？
他們直接到了遊客們上不來的103層的塔頂。
艾莉西亞坐在天線塔的下面，「這兒風很大。」
「你冷嗎？」彼得像是忽然意識到，這還是1月，紐約的1月很冷。他有戰衣，還因為變異，對溫度的適應力也增強了，對溫度的變化不敏感，但也確實感到了帝國大廈的樓頂可不怎麼令人舒適。
「不冷。」她搖頭，「你也坐下。」
彼得坐到了她身邊，脫下面罩。
「這是你自己做的嗎？」她拿過面罩，拿在眼前比劃，「不怎麼好看，不如托尼的MARK戰衣。」
他不服，「那是我沒有太多時間去開發新戰衣。而且這個不好嗎？我覺得很好，很不錯，很適合我。」
「開發戰衣要錢的，你有錢嗎？」
紮心了。
「別提這個。」他不太自在。
「托尼就很有錢，」她笑嘻嘻的說：「看！你喜歡來帝國大廈，是不是因為這裡正好能俯瞰斯塔克大廈？」指了指不遠處的複聯大廈。
被揭穿了。
彼得相當不好意思，「是——啊，你怎麼知道的？斯塔克先生跟你提過我嗎？噢，不對，我忘了你已經不住在那邊了。怎麼了？是因為波茲小姐跟斯塔克先生分手了嗎？那你怎麼辦？你現在住在哪裡？」
「我現在跟我的Master住在格林威治村的一處公寓，佩珀很忙，不能總照顧我。」艾莉西亞想著「正常情況下」她應該怎麼回答。
「你喜歡紐約嗎？」
「還行。」
彼得撓了撓腦袋，「我是不是應該給你買些什麼？霜淇淋？或者——我沒有跟女孩子靠得這麼近過，艾莉，你是真的在跟我約會嗎？」
「你說呢？」她微微歪著腦袋。
「我希望你是真的想跟我約會。」少年微微紅了臉，「上次你親了我的臉，那感覺很好，你能再親我一下嗎？」
她湊過去，又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輕輕的，一觸即分。
柔軟的花瓣一樣的嘴唇，甜蜜的、甜蜜的吻。
彼得覺得心跳得像是要蹦出胸膛。
「你得知道，我的超能力是人人都喜歡我，能對我的超能力免疫的人非常非常少。」
彼得並沒有感到吃驚，「你是變種人嗎？」變種人是公開的異類了，很多人聽到「變種人」這個詞就嚇得要命。
「我應該是個變種人，你就當我是變種人好了。你害怕我嗎？」
「害怕？」彼得一臉的「你在說什麼」，「那怎麼可能！其實，我也是變種人呢，我的基因被——被一隻蜘蛛的毒液改變了，我沒有找到可靠的實驗室來檢測我的基因序列。我不能讓梅知道這事，她會嚇壞的。」
「你很愛梅。」
「那當然，她也很愛我。本叔叔不在家，我就是家裡的男人，我得保護她。」
「那是什麼感覺？我是說，被人照顧、被人愛著，是什麼感覺？」
彼得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回答她，「就是，你早上出門的時候，她會對你說：在學校要乖，不能跟別的孩子打架，中午要吃飯，吃過飯一定要吃水果，你乖乖的，週末我就帶你去遊樂場。她會來看你練習棒球，會送你去上音樂課，你摔傷了膝蓋她會給你上藥，會罵你笨笨的，但又會抱著你安慰你，讓你選擇想吃的霜淇淋的口味。」
艾莉西亞聽的很專注，「這就是『愛』嗎？她實際上等於你的母親，是這樣，對吧？」
「對。」彼得眼眶有點濕濕的，「對我來說，她就像媽媽一樣。」
她摸了摸他的臉，「彼得，你真幸福。你沒了父母，但有本和梅。」
彼得終於覺得她的語氣實在太奇怪了，「你呢？是不是……你的父母也不在了？」
「我不知道。」她歎氣，「這個我沒法回答你。我現在沒有父母，也沒有養父母。」
「波茲小姐呢？」他小心的問。
她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兩個人沉默的並排坐著。過了一小會兒，彼得試探著握住她的手。
*
這一天的晚些時候，阿西莫夫向剛回來的托尼·斯塔克彙報：艾莉西亞跟彼得·派克在帝國大廈的樓頂待了半個小時，她親了少年的臉頰，少年用蛛絲帶她蕩來蕩去。她很高興，一直在笑。
又給他播放了一大堆路人們用手機拍到的視頻，少年蜘蛛俠抱著她從皇后區到了曼哈頓，還真是別開生面的約會。
托尼心裡嘀咕：她也不怕被人拍到她的臉。
接著意識到，她不怕，所以無所謂，也沒有想著掩飾或是遮擋自己的臉。
唔，她改變了發色，變成了金髮。
他有些心煩。
他們為什麼要跑去帝國大廈？她明明知道阿西莫夫一定會注意到的。她也一定知道他仍然關注著她的行蹤，她體內還留著納米追蹤器，沒有要他取出，可能已經忘了。他時刻掌握她的位置，比以前還要關心她。
佩珀說，她受不了做超級英雄的女朋友，整天提心吊膽，害怕哪一天就成了他的英雄之路上的犧牲品。
她問他，能否區分「Iron Man」與「Tony Stark」，他無法回答，也無法區分，Tony Stark就是Iron Man，已經無法分割。
佩珀說她已經知道他無法區分，他不回答也沒什麼關係。她非常難過，但還是決定離開他。
他不能責怪佩珀的退縮，要求她勇敢簡直是無恥，他說不出那種話，她有權利選擇自己的路、自己的未來與人生，沒有必要必須成為他背後的女人。
他沒有批准佩珀的口頭辭職，只是給她放了長假，讓她去歐洲度假。見不到艾莉西亞，「人人都愛我」超能力對她的影響降低了，很多時候她幾乎想不起來艾莉西亞，她們互相通了幾次電話之後，就很乾脆的不再聯繫。
這樣也不錯。
*
對於艾莉西亞的高調約會，史蒂芬·斯特蘭奇表示很無奈。
聖殿法師們都很低調，低調到走在紐約街頭你壓根想不到迎面而來的人會是一個高深的魔法師。法師們總是默默的守護地球，從黑暗維度的大魔王手中拯救地球這種事情是不會登在報紙上或是門戶網站的新聞頭條上的。沒有鮮花，沒有掌聲，更沒有讚美。有的是責任、是負擔。
復仇者聯盟就不一樣了，他們過分的高調，尤其是那個以凡人之軀抗擊外星艦隊的傢伙。自從托尼·斯塔克公開宣佈自己是鋼鐵俠之後，公開身份的超級英雄與日俱增。這給紐約的安全乃至地球的安全帶來了無數隱患。
變種人也緊跟形勢，要求國會立法維護變種人權利的政治活動也漸漸多了起來。
現在又多了一個蜘蛛俠。
而艾莉西亞，她的態度相比剛「出現」的時候，多了一點自我任性。
不過也許她本來就該是這樣的性格。
湯米·基蘭推了一次約會後，很快就又跑來見她，向她道歉，小心翼翼的問還能再約她嗎。她答應了，於是倆人又恢復了之前的關係。
與此同時也會跟彼得·派克約會，看電影吃爆米花喝果汁，去遊樂場坐雲霄飛車，大呼小叫的喊個不停，雖然兩個人都不害怕，心跳始終穩定。
湯米終於知道了她是聖殿弟子，但對「聖殿弟子」這個概念極其的不瞭解。
彼得則一直以為她是變種人。
湯米第一次見到艾莉西亞出手的時候差點嚇呆了：當約會變成了打怪獸，約會本身就已經變質了，再加上一直以為嬌嬌柔柔的女朋友實際是個神力女超人，剛滿18歲的湯米大為震驚也難免。
那個晚上也就成了湯米終身難忘的一晚。
而對彼得來說，他的初吻「獻給」了艾麗西亞，這才是他人生中值得銘記的大件事。
梅允許他跟艾莉西亞約會的時候，可以遲至晚上11點回家，因為要送她回格林威治村，然後穿過海底隧道，回到皇后區，那可至少要1個多小時才能到家。他還不到考駕照的年齡，萬分糾結的向梅申請了「約會基金」，這樣才能有錢坐計程車回家——雖然實際上這筆錢就變成了額外的零用錢。
他們的約會大部分時候是彼得獨自在紐約市的幾個區行俠仗義，真正約會的時間不多。彼得的思維方式還是個大孩子，經常會用孩子式的方式討好她，比如晃到格林威治村附近，就會買霜淇淋送來給她，或是什麼玩具小熊，奇怪的覺得她會喜歡毛絨絨的玩具，又或者是什麼粉紅色獨角獸的化妝鏡，彩虹小馬的亞克力髮夾，總之都是些孩子氣的小玩意。
斯特蘭奇一直認為艾莉西亞太無聊了，居然肯跟孩子玩什麼過家家。
湯米稍微好一點，還知道要如何親吻；彼得年紀太小，就是知道親吻不能總是只吻臉頰，也不敢主動吻她嘴唇。
梅很關注自家這個傻乎乎的侄子的初戀，內心一直叫囂著想知道所有細節，但15歲的男孩很容易害羞又很容易鬧彆扭，還是很注意分寸的。
她很敏銳的注意到，彼得似乎跟往常不太一樣。
吃晚飯的時候，簡直神遊外太空，喊了他幾次名字才讓他回過神來。
他瞪大圓溜溜的眼睛不明所以的看著她，「什麼？」
「你到現在一口也沒吃。」梅指了指他面前的盤子。
他恍然，「噢——我不太餓。」才不是！他現在的新陳代謝遠超普通15歲男孩。本來，青春期的男孩就吃的比成年人還多，在他來說，每天學校午餐根本吃不飽，放學後一定要大量補充熱量，但在家裡還是不能吃太多，不然梅肯定要起疑心。所以為什麼做一個超英會是一件費錢的事兒，還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必須攝入大量熱量。
梅當然很奇怪，「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嗎？」納悶這小子那股子狼吞虎嚥的可愛勁兒怎麼忽然不見了。
「不是。你做的菜很好吃。」才不是！梅就是黑暗料理界的女王，她做的任何食物都跟「好吃」這個詞不沾邊，但只要做的還能吃下去不會中毒，彼得一向不太介意的，發育期男孩的胃就是這麼海納百川。
「你生病了？」又問。
「——沒有生病。」他臉上不由自主浮現出恍惚的微笑，沒有意識到自己伸手摸了摸嘴唇，手指肚在嘴唇上輕輕來回摩挲。
梅立即就明白了，「噢！是這樣！」
「什麼？」他條件反射的問。
「你吻了艾莉西亞！」梅簡直想尖叫：「我得給本打電話。他那邊現在是幾點？不管了，我得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我們的小彼得戀愛了！」
彼得臉紅了，「梅！你不要什麼都專門打個電話告訴本！」
「你吻她了！噢天哪！彼得，你終於長大了！」這是什麼話嘛！「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什麼都不用說。艾莉西亞是個漂亮姑娘，我很喜歡她。我為你高興，彼得，真的，之前我一直以為你喜歡的人是內德，我不是說內德不是個好孩子，也不是歧視同性戀，但內德必須減肥了，太胖了對身體不好。我是說——」梅停了下來，彼得一副「你要再說我就當場表演自殺」的表情。
這天晚上，彼得·派克沒有偷溜出去。
他一直在跟艾莉西亞發短信，問她在做什麼，看的什麼書，晚餐吃了什麼，睡覺了嗎，還有，想我了嗎。我很想你，想馬上就到明天，就能再見到你。
可你為什麼要等到明天呢？你現在就能見到我。
於是艾莉西亞就到了他房間裡。
他緊張得要命，一方面害怕被梅發現，一方面又興奮得不行：她晚上到他的房間裡，這還是第一次。
「要開燈嗎？你能看見嗎？」他壓低了聲音。
「不用，我是變種人，我能看見。你呢？」
「我也能看見。」蜘蛛毒液幾乎改變了他的所有身體機能，夜視就是其中一項。他注意到她的發色，「你怎麼是黑髮了？下午還是金髮。」他又想起來那個吻，那種無法言說的美好感覺再次席捲他全身。
她嘴唇的味道像是最甜蜜的櫻桃，酸酸甜甜，碰觸到他嘴唇，他緊張得險些暈過去。
當然他沒有暈，還很奇怪的，記得當時的每一秒鐘。
酸酸甜甜的一個吻，輕柔得像是一片棉花糖，拂過嘴唇，小小可愛的舌頭生澀的舔舐他的唇。他太緊張了以至於大腦一片空白。
接吻這種事情說起來完全不用教就會了，但實際兩個不會親吻的人可以說壓根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樣才算一個好的吻。彼得是真正意義上的初吻，艾莉西亞雖然吻過湯米和多年以前的Eli，但那點經驗也根本談不上是什麼先進性經驗。
笨拙的，嘗試性的，就只是嘴唇碰到嘴唇。
她用舌尖試探著碰他的牙齒，懵懵懂懂，小心翼翼。
但已經足夠令他心跳加快，深刻銘記。
昏暗的房間裡，她的眼眸也閃著晶亮的光芒，「彼得，你學會親吻了嗎？」
他迷迷糊糊的回答：「還沒有。」
她想了想，「我是不是應該讓托尼教教我？」
這下彼得有點清醒了，「斯塔克先生？」
「他是我認識的對女人經驗最豐富的男人，他應該會是個好老師。」
說的好有道理他竟然無法反駁。
「或者你應該去跟他學學怎麼接吻。嗯……就只是接吻，別的暫時不要學。」
作者有話要說：
*我擦！又寫起了談戀愛！
☆、The Monster
彼得有點風中淩亂：想想, 跟偶像斯塔克先生在一起不是接受技術指導, 而是學習親吻與戀愛, 這……估計斯塔克先生也得風中淩亂好一會兒的吧。
女孩子都這樣嗎？思路之詭異簡直沒有道理可以講。
但就是, 怎麼都覺得她很可愛啦。
他們坐在他的單人床上，又吻了一次。
這次好點了, 儘管他心跳還是快得不行。
他跟內德在一起的時候討論最多的是Nerd們的小愛好，星戰、漫畫、桌游、樂高什麼的, 從沒討論過女孩, 兩個根本沒被女生們看在眼裡的男孩是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但青春期男孩就是會思春，這是化學分子產生的問題。
做過春夢嗎？當然！每個男孩的必經之路好嗎！
現在，那個會出現在他夢中的女孩有了清晰的面容。
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
每次呼喚她的名字，舌尖在口中跳動, 聲帶振動, 簡單的音節, 構成了一個美妙的詞。
真好。
*
史蒂芬·斯特蘭奇睜開雙眼：艾莉西亞回來了。
咳，關於她溜出去見那個皇后區的少年, 倒沒什麼啦, 戀愛中的少年總是想要時刻在一起，他不管這些, 當然也管不了，只要她安全回來就行。
托尼告訴他，九頭蛇在紐約基本被掃清了，安全無憂。但仔細一想, 他說的很有藝術性，只是「紐約」，美國這麼大呢，九頭蛇經營多年，還不知道外面有多少蝦兵蟹將隱藏在暗影中。
至于斯德拉克男爵用來「綁架」艾莉西亞的藏物，斯特蘭奇本想從神盾局要過來研究研究，但沒想到神盾局的證物室告訴他，藏物被南達科他州的一個特別機構拿走了。
關於這一點，圖書館員們也很納悶，卡珊多拉·希裡安為沒有拿到藏物耿耿於懷，雅克布·斯通認為圖書館才有管轄權，以西結·鐘斯已經在忙著找出這家特別機構，黑進了不知道多少政府機構的伺服器。
於是就在今天的白天，有人造訪了紐約大都會公立圖書館，然後又造訪了聖殿。
艾莉西亞當時不在，來人只見到了斯特蘭奇博士。
等她回來後，他才告訴她，斯特拉克的藏物被十三號倉庫收走了。
「噢，我記得，王告訴過我。圖書館沒有編號，但倉庫是有編號的，因為圖書館從亞歷山大圖書館時期一直延續下來，圖書館的實際位置在更高的維度空間，而倉庫總是在地球上，並且有些倉庫遺失了，只能興建新的倉庫，所以有編號。」
「對，是這樣。美國是第一次拿到倉庫的管理權，編號十三。編號十二的倉庫在倫敦，二戰期間倫敦遭到德軍的炮轟，倉庫就轉移了。」
「Interesting。我們能去倉庫參觀嗎？」她很有興趣。
「恐怕不能。不過，可以問問。」
「不是說有時候倉庫也會求助於聖殿嗎？」
「偶爾。你得知道，多年以來倉庫收集了無數藏物，有些藏物具有驚人的魔力，可以移山填海、毀滅城市，當然會有人想要得到倉庫，所以他們的安全工作做的相當不錯，把倉庫建在一個秘密地點，絕大多數政府機構壓根不知道什麼十三號倉庫。」
「我還沒有見過藏物。」艾莉西亞扼腕。
「不，你見過。」
「哈？」
「你就住在藏物裡面。」
「哈！我一直以為聖殿是有自我意識的人工智慧什麼的。」
「不是。不過你可以把聖殿看成一個『生物』，它會隨著時代變幻自己的外型，說不定幾十年之後，它會選擇變成斯塔克大廈那樣的建築，我是說，複聯大廈。」
艾莉西亞很嫌棄，「不要！斯塔克大廈太醜了！」
斯特蘭奇悶笑。
*
布魯斯·班納最近一直待在紐約。
他的前女友伊莉莎白·羅斯上個月剛在華盛頓D.C的一間教堂結婚，他悄悄的旁觀了婚禮，全程拼命忍住跳起來搶走她的衝動。
貝蒂的父親羅斯將軍非常不情願的默許了他去旁觀婚禮。挽著女兒走上紅毯，特別留意了一下布魯斯坐在哪裡：他小心的坐在觀禮人群的中間，戴著一頂禮帽，並不顯眼。
回來後，他意興闌珊了很多天。
被迫跟貝蒂再次分手傷透了兩個人的心，但羅斯將軍的意願也非常清楚了：你是個怪物，不配跟我的女兒在一起。
貝蒂得了抑鬱症，不得不住院治療，有好幾年沒跟父親說話，也不願見他，但她要結婚了，還是原諒了父親。
他不能責怪貝蒂移情別戀，分手是兩個人共同作出的痛苦選擇，她應該得到幸福，她會有一個普通人類的丈夫、將來會有一個普通人類的孩子——真可笑，現在，變得「普通」居然是個奢望。
對於艾莉西亞，他可以說是最有同感的：一個人如果想主動自覺的去死都做不到，才是可悲。
人應該對自己的身體有完全的自主權，如果說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是基於各方面的考量，還能保有希望將來會有轉機，但連自殺都不能，那就是最可怕最令人絕望的事情了。
粒子探測器也沒能解決艾莉西亞的問題，她身體裡沒有任何一種已知的宇宙粒子。
這就犯難了。
除了「變種人」之外，似乎沒有第二種解釋能說明她的由來。
在研究自己的那些年，他也系統的掌握了遺傳學、分子生物學、生物科學、生物化學等學科的專業知識，漢克·麥考伊有個很齊備的生物實驗室，最近兩周他每天都過去，跟漢克一起研究她的DNA。
漢克認為，就像變種人可以用合成藥劑限制能力一樣，浩克也可以用合成藥劑限制出現的頻率。布魯斯當然想能夠跟浩克分開，但漢克說，現在根本不知道他跟浩克到底是一個人的兩面，還是合體了，所以還是先抑制，然後再研究分離。
布魯斯原則上同意了漢克的見解。
漢克還想連史蒂夫·羅傑斯也一塊兒研究了，他想知道超級士兵血清能不能逆轉，但因為托尼拒絕提供血清樣本，這個研究計畫暫時擱置。
布魯斯也沒有責怪托尼不同意提供血清樣本，事實上斯塔克工業確實秘密的做過類似研究，但後來這個項目被羅斯將軍喊停、封存。
超級士兵血清是跟史蒂夫的基因鎖定了，美國空軍一直在研究具體的基因片段，想要複製超級士兵計畫。他們找到了史蒂夫的遠親，招募了一些遠親們注射了血清的山寨版本，但沒人知道該項計畫進行到什麼地步了。
艾莉西亞聽說這事後，躍躍欲試，「我去找托尼，要他給我血清。我想我跟血清應該能合得來，不試試給我注射一針嗎？」
布魯斯趕緊制止了她，「別。我們不知道你注射血清後會怎麼樣，萬一你變得誰也不認識，然後爆發了，怎麼辦？誰能制止你？」
「浩克或許可以。」
布魯斯扶額，「不要。一個浩克就夠有破壞力了，再來一個你，我不想紐約再被砸一次。」
「噢，那好吧。」她倒沒有堅持。
她大致上接受了自己是個變種人的說法，還挺高興。漢克每次見到她都會問她，什麼時候過來上學，隨便她住不住校，反正她隨時能開啟傳送門來去，不想住校也沒關係。
她就說不想當學生，很煩的。
然後漢克就很天馬行空的說，那可以當老師，或許你會覺得很不錯。
艾莉西亞想了想，好吧，這或許真的可行。
然後漢克又順便拐帶了布魯斯·班納去X學院當老師。
*
托尼·斯塔克心好累，覺得這倆人都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傢伙。
「你想有個安定的環境，這很好，你去當老師，還是在變種人少年的學校，誰都會滿意。如果那個大個子要出來活動活動，至少他們還有漢克。」
布魯斯笑了一下，「是啊，誰都會滿意。美國空軍、神盾局、參議院。」
「艾莉西亞也會很高興的。如果她一定要去跟變種人在一起，你在那兒，我會更放心一點。」
「她不需要再多一個保姆了。」
托尼翻了個白眼，「你才不是保姆。」
「你和艾莉西亞——還沒有講和嗎？」他真的不太想彆彆扭扭的夾在這倆人中間，但要托尼道歉？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托尼有點煩心，「她在斯特蘭奇那兒挺好的，她喜歡魔法，學習進度也很喜人，她想做什麼就去做，暫時她就還留在那邊。」又給自己強行找理由，「神盾局現在也不安全，複聯總部這邊撤走了大部分神盾局特工，他們正在從其他機構招募人員，倒不一定非要是軍人或是特工。」
安全問題很重要，這個理由倒是很充分。
「露比呢？」
「我不能經常過去。娜塔莎審訊了她，得到了一些資訊。」他讓阿西莫夫將娜塔莎的行動報告顯示在螢幕上，「很顯然露比接受過非常專業的情報人員的訓練，也接受過反洗腦的訓練。她認為，露比是俄國人。」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裡布魯斯跟貝蒂一直沒結婚，貝蒂後來跟羅斯將軍的副手結婚了。
☆、加德滿都
布魯斯十分淡定, 「這倒是不難理解。」前蘇聯常有驚人黑科技, 冷戰、星球大戰計畫, 都是美蘇爭端的產物, 早就搞出了人體克隆也不是什麼難以相信的事情。
但就像艾莉西亞說的，她的克隆人, 只有一個嗎？
按照所有國家的軍事單位做事的習慣來說，能製造一個以上, 絕不會只製造一個。就比如史蒂夫·羅傑斯成功了, 美國空軍就一直想重啟超級士兵計畫，只是之前沒有成功，現在……托現代基因研究的福，恐怕是要接近成功了。
對這個問題，托尼也很犯愁, 「我當然想到過, 有一個露比, 會不會還有埃莫洛德Emerald或是黛夢德Diamond，即使她們沒有艾莉的能力, 也是美貌女人, 身體條件趨於完美，簡直是天生的間諜。」但黑科技製造出來的克隆人, 又怎麼僅僅只會是區區間諜？
*
艾莉西亞沒有多想她的克隆人，或是克隆姐妹。
王法師終於結束了巡視，返回紐約聖殿。
「你準備好了嗎？」他敲了敲她的房門。
「準備好了。」帶幾件衣服、手機、平板電腦，就行了, 其他的卡瑪泰姬都有。王法師說過，卡瑪泰姬也有wifi的，足不出戶知天下事，有wifi和手機即可。
她給彼得·派克、湯米·基蘭都發了短信，說這一個月不在紐約，只能打電話發短信聯繫了。兩個男朋友對她來說也沒什麼不好應付的，彼得知道湯米，但那天斯特蘭奇博士、特蕾莎都在，他就一直以為湯米不過是認識的男孩。
湯米則壓根就沒有想到蜘蛛俠抱著的金髮女孩會是艾莉西亞。
皮特羅·馬克西莫夫倒是知道彼得是蜘蛛俠，而湯米是格林，但那也沒什麼，漂亮女孩做什麼都可以，隨便有幾個男朋友也沒關係。他常偷偷從威徹斯特縣跑到曼哈頓，反正這點距離對他來說也就是頂多幾分鐘的事情。
他偷偷摘了城堡花園裡的玫瑰花帶給她，還偷偷帶她溜出聖殿，帶她到處偷點小東西，比如什麼限量版的樂高禮盒啦，有價無市的5、60年代的黑膠唱片啦、18世紀的古董音樂盒啦。
他在沒有進入天才青少年學校以前是個道德感不怎麼強烈的熊孩子，跟姐姐旺達相依為命，家裡所有生活物資全是偷來的。進了學校之後，查理斯就很注意糾正他，要他「拿」了東西一定要付款。
萬磁王埃裡克·蘭謝爾對自己的孩子們有種「小孩子真是好麻煩」的不耐煩，都不太親近，但既然找到了他們，就還算負責，全都送來給老友照管，零花錢也給的相當大方，於是對皮特羅來說，「偷」啊不是，是「拿」東西講的是「好玩」，不拼命花掉便宜爸爸給的零花錢，怎麼好再找他繼續要嘛。
有一次他們還跑去複聯總部大樓偷東西，結果差點被阿西莫夫抓到。皮特羅嚇得臉色發白，抱怨人工智慧太厲害了。
托尼·斯塔克看到監控錄影也很無奈，本想立即通知查理斯看好他家的小變種人，但想想艾莉西亞也跟著胡鬧，還是算了。
皮特羅在「伊甸園」上收到私信後，馬上回復：你要去哪裡？
Dragon：尼泊爾，加德滿都。
Quick：那是什麼地方？你要當尼姑嗎！
Dragon：不是。
彼得早就聽她說過要離開一段時間，很是依依不捨：我會每天都想你的。
一個月！那麼長時間！簡直好像有一個世紀這麼久了！
加德滿都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
*
加德滿都是個雜亂喧鬧的城市，遊客甚至比土著還多。舊城區滿是夾雜在各種高低不一的住宅中的諸多廟宇，新城區則是高級酒店、高級餐廳林立，卡瑪泰姬與俗世世界的交界口就在舊城區的一處低矮廟宇中。
經由紐約聖殿的傳送門，瞬間到達卡瑪泰姬。
一個侍者等在一旁，雙手合十，先向王法師問好，隨即對艾莉西亞說：「師兄，這邊請。」領她去她的房間。
像紐約聖殿一樣，卡瑪泰姬的內部遠比從外面看要大得多。
眾多法師、弟子、侍者居住在這裡，臥室、功能性房間、外面的廣場，但沒有偶像崇拜的神像。
「我以為這裡是一處廟宇。」
王法師回答：「顯然不是。」
他倆在卡瑪泰姬裡散步，順便帶她熟悉環境。
「有什麼必須遵守的規矩嗎？」
「對你來說，沒有。」
廣場上有一些弟子列隊練功，弟子們有男有女，都穿著一種淺灰色的奇怪的服裝。
「我要練功嗎？」
「你不用。」
「那我來卡瑪泰姬是——」
「學習。」
真的就是學習。
卡瑪泰姬的一天從早上6點開始。
早課是念誦《道德經》，弟子們可以用自己的母語讀書，尼泊爾語、英語、漢語、日語、法語，多國語言還挺和諧，是個語言的大熔爐；
早課完畢是早餐時間，提供西式餐點和尼泊爾當地餐點，有時候一整天都會是中式飲食，這得看廚師的心情；
上午的晚些時候，弟子們在廣場上練習格鬥術與魔法；
下午，法師們會給弟子們上文化課，主要講授理論知識，弟子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學習進度選擇課程；王法師提到史蒂芬·斯特蘭奇在卡瑪泰姬幾乎沒有聽過公開課，因為他自學能力太強了；
晚餐前是弟子們的自由時間，可以出去玩，也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裡或是圖書館看書；
晚餐後是法師為弟子答疑解惑的時間；絕大部分弟子沒有固定的導師，有不解的地方隨便問哪個法師都可以。
艾莉西亞的導師就是王法師。
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看書，卡瑪泰姬的藏書極為豐富，她機智的按照斯特蘭奇當年的借書單來看書，《箴言總論》、《宇宙新編》、《至上法典》、《所羅門之鑰》、《無形太陽之書》等等，王法師特別指出，要等她看完了他給她列的書單，最後才能看《卡廖斯特羅之書》。
「《卡廖斯特羅之書》？史蒂芬不是很早就看過這本了嗎？」
王法師扶額，「是。他是個不聽話的傢伙，你不要跟他學。」
「史蒂芬提過《卡廖斯特羅之書》是講述『時間』的。」
「對，TIME。時間是一個很微妙又複雜的概念，稍微不慎就會導致時間線變更，歷史就會亂套。」
艾莉西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我也跟史蒂芬討論過有關時間的概念，他想讓我確定我沒有亂動過時間線。」
王法師想了想，「嗯，不要亂動時間線。你動了時間線，別人是無法察覺到的，魔法師也不能。我還挺喜歡這條時間線的，所以，在你不能確定之前，不要去看《卡廖斯特羅之書》。」
除了學習之外，王法師還帶她出去玩。
參觀了幾間著名的廟宇，郊外巴德崗的摩拉王朝的宮殿，還去了巴德崗的吉祥天女神廟。
吉祥天女希提·拉克希米（Siddhi Lakshmi）出自印度教的密宗神話傳說，拉克希米是名字，希提是「神祇」之意；是毗濕奴的妻子，在藏傳佛教中又稱「吉祥天母」，、漢地佛教中也有其名，稱其「大吉祥天女」，幾個教派中都是財富與美麗女神。
又稱「乳海之女」。又稱「功德天」。
吉祥天母貌醜凶勇，而吉祥天女貌美。
艾莉西亞對這位女神倒是興趣濃厚，拉著一位祭司問個不停。
祭司很是耐心的帶她參觀了神廟，一路為她講述各個教派中有關吉祥天女的典故傳說，引經據典，可以說是博覽群書了。
乳海之女，是因她出自天神與阿修羅攪動大海成為乳海之時：天神與阿修羅部大戰，雙方精疲力盡，毗濕奴便讓天神們與阿修羅合作，攪動大海，提取海中的諸多寶藏，用以恢復元氣；海中寶藏有不死甘露，有毒死三界所有生物的毒露，有月輪，有穀物女神梵琉尼，有一顆大香樹，最後出來的，是美麗非凡的拉克希米。
濕婆得到了月輪，喝下了毒露；
毗濕奴得到了不死甘露，娶了拉克希米；
阿修羅什麼都沒有得到，反而被喝下了不死甘露恢復元氣的天神們按住摩擦，徹底鎮壓。
回到卡瑪泰姬後，艾莉西亞便跟王法師說：「我知道很多神話傳說裡都有『不死』傳說，不死可以說是人類的最終夢想了。我會是吉祥天女嗎？」
王法師沒有表示驚訝，謹慎的回答：「『輪回』的認定非常非常複雜，就是處女神庫瑪麗（Kumari）的認定，都需要候選人符合至少32個表徵。藏傳佛教講轉世，其實印度教也講『轉世』，就是『輪回』，不過更為謹慎。」
她皺了皺眉，「我不是想在什麼宗教裡有一席之地，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神祇也出自真實人物，只是後世給他們加上了神秘色彩，或許吉祥天女就是個漂亮的貴族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Emerald綠寶石，Diamond鑽石。猜猜會不會有埃莫洛德和黛夢德。
*吉祥天女的傳說蠻多的，，又有說吉祥天母是印度教的卡莉女神（kali），不是吉祥天女，本文設定就統一為一位神祇吧。
☆、轉世之謎
「這個我也跟神廟祭司討論過, 她們都認為天女轉世是可能的, 還有人認為, 天女永恆, 從未轉世，只是極少顯露真身。」
「那就要說到, 天女顯露過什麼神跡嗎？如果天女數千年來都沒有顯露過什麼神跡，信徒們竟然沒有失去信仰？」
王法師笑了, 「耶穌也已經有快有兩千年沒有顯露神跡了。」意思是世界上二十多億天主教與基督教徒也從未因耶穌沒有顯露神跡而失去信仰, 耶穌最後一次顯露神跡應該是死後三天復活。
這還挺有道理的。虔誠的信徒不會因為神沒有顯露神跡而放棄信仰。
「或許，神祇都是變種人吧？」
王法師又笑：「也許。」
變種人與變種人大戰，而被同時代的凡人驚為「神跡」，因而流傳下來，在歲月中演變成為神話傳說, 好像沒毛病呢。
艾莉西亞也跟查理斯·賽維爾說到古代神祇與變種人。
「這個問題, 我和埃裡克也曾經討論過, 變種基因不會是突然出現的，一定有那個『第一個人』。」查理斯的全息圖像出現在房間裡, 感謝當代科技, 感謝斯塔克工業。「九頭蛇的出現，就是為了能去異度空間解救他們的首領, 一位古老的變種人，他大概存活在迄今1500年以前的時代。再往前去，默罕默德、耶穌、佛陀、老子、毗濕奴、濕婆、拉、阿努比斯、安努、宙斯，在宗教起源學上, 這些GOD都是能夠顯露『神跡』的人，在當時的人類看來，變種人的超能力全都會是神跡。」
「還有外星人。」她補充。
查理斯就笑，「對，比如奧丁、索爾、洛基。我原本以為奧丁也是變種人，」他聳肩，「不過外星人麼，也不是不能接受。」
「你研究變種人的基因，那麼變種人的大腦呢？」
「人類的大腦很神奇，比如，斯塔克先生與班納博士、漢克，他們可以算得上這個時代裡最聰明的那一撥人，你不能說他們使用了大腦的100%而別的沒有他們聰明的人只用了大腦的50%，這種對比不存在，但確實會出現一個人遠遠比另一個人更聰明的情況，這種情況用數值來表現，可以大致上用測試題來計算，就是普通意義上的『IQ』數值。」
全息螢幕上顯示出了不同顏色的大腦神經元三維圖像。「紅色是斯塔克，綠色是班納，藍色是漢克。」又顯示了另一幅大腦神經元三維圖像，「這幅黃色的，是IQ數值120左右的普通人類的神經元圖像。你發現了嗎？差距就在神經元樹突的數量上。當然，德爾塔級以上的變種人普遍比普通人類擁有更多的神經元樹突。」
艾莉西亞好奇的問：「那我的大腦呢？」
全息圖像再次顯示了一幅金色的大腦神經元三維圖像，接著將紅色、綠色、藍色都疊加上去。
「你們的大腦神經元圖像相差無幾，他們，包括我，海馬體神經元在過了13歲之後就不再產生新的神經元了，而你，你一直都有新的神經元產生。」
「那難道不是因為我一直都保持著13歲的骨齡嗎？」
「呃……有一部分原因是的。但你現在長大了，你的骨齡現在是14歲或15歲，可你的海馬體幾乎沒有變化。海馬體你知道是跟記憶有關，這就是說，理論上你應該記得所有的事情。」
「所以那麼為什麼我不記得了？」
查理斯無奈攤手：「這就是我需要想辦法弄明白的事情了。」
*
紐約，格林威治村，布裡克街，177A號。
托尼·斯塔克不很情願的與尼克·弗瑞一同造訪了聖殿。
史蒂芬·斯特蘭奇親切友好的接待了他倆。
「有事？」
「麻煩，我找艾莉西亞·希斯。」弗瑞說。
「她不在。」斯特蘭奇淡淡的說。上次托尼利用艾莉西亞當誘餌這事可是神盾局同意了的，他還沒忘記呢，才不會給這位局長好臉色瞧。
弗瑞笑笑，看了一眼托尼。
托尼只好說：「是古代遺跡的事情。」
斯特蘭奇哼了一聲，「你們派去的特工如何了？」
「被困在最後一關。」
斯特蘭奇瞥了弗瑞一眼，「你要是事先詢問我的意見，我不會建議你派人進去，但當然，像你這樣的人不會考慮他人的意見與建議。斯塔克先生，你就不應該跟神盾局這樣的機構合作。」
托尼神情略有疲憊，「我知道。但有時候，你必須學會妥協。」
斯特蘭奇一挑眉，「真不敢相信這會是你說出來的話。」
「我是美國公民。」
「公民義務嗎？」斯特蘭奇很是嘲諷的一笑，「艾莉西亞真不在，她去加德滿都了。請記住，你是美國公民，她不是。」
「但她一定會對斯特拉克的計畫有興趣。」弗瑞很有信心。
「那可不一定。」
「斯特蘭奇博士，請你聯繫她，問問她的意見。」托尼說。
斯特蘭奇忍不住嘲他，「現在你知道要事先詢問她的意見了？」
話雖這麼說，但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加德滿都。
艾莉西亞的聲音響起，「史蒂芬？」
「神盾局找你。」
「是誰？」
弗瑞：「是我，尼克·弗瑞。」
「有事？」
「是冰島的古代遺跡，克林特·巴頓特工被困在裡面了。」
艾莉西亞哼了一聲，「你在派人進去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可能。」
弗瑞深深蹙眉，「我是想到過，但我們不能因為有困難就退縮。」
「是啊，你們這些人總以為有錢和強權就無所不能，但實際上，你不能就是不能。你找我是想救回巴頓特工嗎？」
「是的。可以嗎？請你幫助神盾局。」話說的也算是相當謙恭了。
「我會提要求的。」
「請提出你的要求，如果我能做到。」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說：「你每次來懇求我為你或是神盾局做事，都要支付巨額報酬，報酬的支付形式由我來決定；我有一些私人收藏，你要找人幫我將這些收藏全部賣出，我會給你一個底價，但不會給你傭金；我要在曼哈頓中城區買一塊地皮，面積大約相當於斯塔克大廈，費用從出售私人收藏的收入中支出。這次就這些。」
弗瑞答應的還挺爽快的，「成交。給我辦手續的時間。」
「1小時。」
「沒問題。」
「辦好了再打電話給我。」她掛了電話。
*
對於艾莉西亞居然從容不迫的訛了神盾局一筆，托尼·斯塔克表示實在是活久見。他跟尼克·弗瑞打交道幾乎就沒有占過上風，弗瑞這個老奸巨猾可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人，手握權力、金錢和接近無限的政府資源，這種人就具有一種「萬事皆在掌握中」的驕傲，不容他人反駁和提條件。
所以，巴頓特工的情況一定非常危急了，但弗瑞居然表面上還是很從容淡定。
她已經把私人收藏的清單發了郵件過來，全都是二戰時期就已經失蹤的名家名作，包括各種繪畫作品和珠寶，這些畫作與珠寶都是當年納粹抄沒的猶太富人的家產，一直有傳說說這些珍寶要麼是被埋藏在不為人知的倉庫裡，要麼就被蘇聯軍隊弄去了莫斯科，但多年來俄羅斯境內一件名單上的珍寶都沒有出現過，所以可能蘇聯人又是慣性背鍋了吧。
托尼看著那份不到100行的清單，阿西莫夫在他耳機裡一一指出這些物品最後出現的時間與地點，還有市價——基本都是有價無市了。
托尼、斯特蘭奇、弗瑞都對這份清單不很驚訝：想想她在納粹德國待了多年，在盟軍攻入柏林前就趁亂收集了一些戰利品，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份清單上的物品都已經沒有了繼承人，也就是沒有所有權糾紛，出手不會很難，托尼自己就對其中幾件很有購買的欲望。
艾莉西亞一直都沒有表現出強烈的物質欲望，大概也是她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巨富，所以就不會對金錢和奢侈消費有強烈欲望。
弗瑞很快就挑了幾件畫作，用一塊曼哈頓地皮作為交換，那地方是一處備用安全屋。
半小時後，一位地產律師過來，帶來了產權檔。
再次撥通艾莉西亞的電話，「你好希斯小姐，我已經拿來了不動產的產權檔，就等你回來簽字過戶。」
她回答：「稍等，我去一趟瑞士。」
弗瑞愣住了：「什麼？」
她已經掛了電話。
弗瑞瞪著唯一的一隻右眼，「她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她從加德滿都可以很快回到紐約，瑞士？我沒有一天的時間等她回來。」聖殿的傳送門他也略有所知。
「用不著一天，她很快就能回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艾莉西亞從加德滿都的傳送門出來，將一個大木箱交給一旁的侍者，隨即走到大廳，「這是第一批。」
弗瑞見她進來，總算松了一口氣，示意身後的一名職員上前交接大木箱。
律師打開公事包，拿出產權檔，弗瑞、艾莉西亞分別簽字。
「不會有什麼法律問題吧？」她隨口問。
「絕對不會。」
「人類真是麻煩。」她不帶感情色彩的說。
放下筆，律師確認簽名，收好文件。
「律師會把接下來的手續辦好，24小時內你就能拿到新的產權檔。」弗瑞壓根不想問她拿到地皮要幹啥，反正什麼都躲不過他的眼睛。
「可以出發了嗎？」他催促。
她瞥他一眼，「不用著急。裡面的時間流逝速度不一樣，他們到底走到哪裡了？」
「最後一關。」
她挑眉：還挺快，大概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看起來果然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行動力超強。
然後似乎才看到一旁的托尼·斯塔克，「托尼。」
「艾莉西亞。」
她微微歪著腦袋打量他一會兒，「你似乎精神狀態不太好。」
托尼勉強一笑。
「神盾局的麻煩事兒解決了嗎？」
「不知道，大概吧。」
弗瑞無語：這麼當眾打臉好嗎？
「你的麻煩事兒呢？都解決了嗎？」
「差不多吧。但你知道，總會有人想要挑戰的。」
「那當然，誰叫你是億萬富翁呢？史蒂夫·羅傑斯是什麼人？沒人想要關心，人們只知道他是『Captain America』，而Iron Man是托尼·斯塔克，那可不一樣。」
托尼盯著她手腕上的烏璐手環，「你喜歡嗎？」指了一下。
「很喜歡，很好用。」
「我想你大概不喜歡什麼雕花，就什麼裝飾線也沒弄。」
「不需要。」烏璐手環就是一個簡單的光滑的細手鐲。
弗瑞沒有再次催促她。
她準備了一些物品，跟史蒂芬·斯特蘭奇說了一些卡瑪泰姬的事情。
「本來王準備接下來帶我去倫敦聖殿，那邊正在重建，他想讓我實踐一下我現在掌握的魔法。」
斯特蘭奇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你自己進去嗎？我或者斯塔克都可以陪你進去。」
「不用。」
他猶豫了一下：「要小心。除了未知的情況之外，也不要太信任神盾局的人。」
「我知道。」
他凝神看她：「你似乎——有點改變，你又長大了嗎？」
「可能。」她低頭打量自己：胸部似乎又長大了一點，這個增長速度有點快得嚇人了。
身高也又增加了一點，從5英尺3英寸到現在的5英尺5英寸。
「我希望不要長的太快。彼得還沒到16歲，我跟他差不多大就可以了。」她想了想，「好像情侶之間年齡差距不要太大會比較好玩。」
托尼站在門外，敲了敲門，「你準備好了嗎？」
斯特蘭奇琢磨著托尼也許想跟艾莉西亞單獨說幾句話，很知趣的走開了。
*
跟她獨處，反而有點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不過他可是知名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沒有他不能聊的。
「彼得·派克？你很喜歡他？」
「還行吧。」
「湯米·基蘭呢？皮特羅·馬克西莫夫呢？」
「你不是說過讓我體驗普通女孩的人生嗎？我這個年齡的女孩，當然會喜歡長得好看又可愛的男孩子。」
托尼暗自嘀咕：真的沒毛病！
「下次，別讓那個變種孩子去複聯大廈了，下一次，阿西莫夫就會鎖定他，還會叫查理斯來領人。你還不知道查理斯那個人要是念叨起來，沒人受得了。」所以埃裡克·蘭謝爾經常就會被他念叨到暴走。
她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似乎沒什麼好說的了。
「一切小心。」最後他只好乾巴巴的說：「別太相信神盾局的人，即使是巴頓，也不要太相信他。」
她背上背包，「托尼。」
「嗯？」
「——沒事了。」她笑了一下。
「你不生氣了吧？」
她聳肩，「早就不生氣了。」其實沒什麼好氣到現在的，強大的人通常不是很在乎別人的想法和做法，因為實力碾壓，所以無所畏懼。
他可算松了一口氣。
*
尼克·弗瑞帶著艾莉西亞離開聖殿，到了不遠處的一處公寓。
他將斯特拉克用的那件藏物從十三號倉庫拿了回來，公寓裡有幾名工作人員，將那件藏物固定在地板上，看上去就是兩根細長的棍子。
「我不進去，只有你進去。」弗瑞說：「你會立即被傳送到巴頓特工身邊。」
「Okay。」她表情冷淡，邁步從兩根棍子中間穿了過去。
她消失了。
*
彼得·派克可鬱悶了。
艾莉西亞說過要去尼泊爾一個月，但他們每天都打電話、互相發一大堆短信，四捨五入也就跟每天見面差不多了，突然，她什麼都沒有說，就不見了。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去布裡克街找她，斯特蘭奇博士說她外出未歸。
他悶悶不樂，就連跟內德一起拼樂高死星也不能讓他高興起來。
內德還每次都要問艾莉西亞，他被問煩了，就說她去洛杉磯了。斯塔克先生最近也不在紐約，去了洛杉磯。
噢，斯塔克先生離開紐約之前，到他家來了一趟。
可把梅稀罕壞了，奇怪他怎麼會認識自家的傻侄子。
派克家的公寓居住環境不怎麼樣，很普通，本·派克是美國陸軍的軍官，收入普通；梅是正式登記的社工，收入也很微薄，撫養彼得占了家庭開支的大部分。
斯塔克先生很給面子的讚美了梅的廚藝，把她樂得不行。彼得一度擔心他會死于梅的黑暗料理，好在這種事情沒有發生。
噢，最重要的一點是，斯塔克先生雖然仍然沒有提及艾莉西亞，但承諾將會為他打造全新的蜘蛛戰衣，可把彼得激動壞了。
內德還不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所以他的興奮沒能跟人分享，這可把他憋壞了，他一心想著艾莉西亞能早點回來，他好跟她分享這件事情。
結果，到了春假過後，她還沒回來。
反而是他經常去布裡克街，已經跟斯特蘭奇博士混的不錯，倆人沒事下下國際象棋什麼的。
噢，還有，認識了一個叫皮特羅的變種人。
皮特羅比他大1歲多，還沒到18歲，對他不怎麼友好，但也沒怎麼樣，大概是因為本質上他是個好孩子。
「我們的名字很像，同學們都叫我『Piet』。」第一次見面，皮特羅笑嘻嘻的說。
跟「Peter」是蠻接近的。
「我跟艾莉西亞也很像，我們都是變種人。」他又說。
彼得秒懂：是艾莉西亞的同類。
但他沒有意識到皮特羅對他隱隱懷有妒意。
斯特蘭奇很有趣的看著兩個少年：一個懵懂一個別有用心，但他們只要不會在聖殿裡打起來，他才不會多說一個字。
*
艾莉西亞回來的時候，已經是4月底。
仍然是聖殿附近的那間公寓，一個神盾局特工先出現，然後是其他人，帶著一個巨大的長方形木頭盒子，然後是克林特·巴頓，最後是艾莉西亞。
尼克·弗瑞不在，娜塔莎守在公寓裡。見克林特先出來，很是欣慰，「克林特。」
克林特一臉灰和泥，「你好，小娜。」
艾莉西亞跟著出現。
「艾莉西亞！」更欣喜了。
「你好，娜塔莎。」她也是一臉的灰塵和污泥，髒兮兮的。
「回來就好，我真為你擔心。」
克林特嚷嚷著：「就不是擔心我？」
娜塔莎笑著說：「我知道你不會有事的，麻煩的傢伙總是能活得長久。」
一旁的神盾局特工已經在將那個長方形木頭盒子捆紮、打包，搬到樓下，裝車運走。
「我很累了，我得回聖殿休息。對了，今天幾月幾號？」
「4月26日。」
「還好，我在裡面待了——70天。」
「我送你過去。」娜塔莎拿過濕巾，托起她的下巴，給她擦臉，「你總不能這麼髒兮兮的回去，斯特蘭奇博士看到你這樣的臉，准會抱怨我連給你擦臉都做不好。」她做了個鬼臉，「他損起人來能讓人羞愧得暈倒。」
聰明人的語言能力真的很可怕，挖苦別人毫不留情，比起托尼也不遑多讓。布魯斯·班納和漢克·麥考伊雖然也很聰明，但就沒有這麼嘴下不留情。所以這種特質真的是與生俱來。
艾莉西亞臉上的污泥擦乾淨了，露出原本的面容。
「你好像——」娜塔莎不是很確定的說：「你變了，跟我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有點不一樣了。」她上次見到艾莉西亞還是去年的12月底。
「可能是我長大了吧。」艾莉西亞不很在意。她的發育速度是比普通少年快了一點，但也還好，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
「你得好好洗個澡。哦，弗瑞局長要我告訴你，已經將清單上一半的物品都出售了，你記得查看一下你的銀行帳戶。另外一些物品不太好找買家。托尼買了幾件，諾曼·奧斯本、沃辛頓二世、皮姆博士也都買了幾件，還有埃裡克·蘭謝爾買了十幾件，他說那些都是猶太人的資產，所以不能給時價。」
作者有話要說：
*大腦神經元什麼的，馬馬虎虎找了點資料。人類大腦十分複雜，堪稱自然界最精細最複雜的結構。
*仍未正式出場的老萬。
☆、甜甜圈分你一半
「那沒關係, 我還是可以給他友情價的。」她莞爾一笑。
她對皮特羅口中的「便宜老爸」還挺感興趣的。她和埃裡克通過電話, 但還沒有見過面。
娜塔莎送了她返回聖殿, 將她交給史蒂芬·斯特蘭奇。
斯特蘭奇顧不上跟娜塔莎寒暄, 忙著打量艾莉西亞，見她確實完好無損, 這才放心。
「這次在裡面待了幾天？」
「不到72小時。」
「沒出什麼事吧？」
「還行，一切順利。」
他又重新打量她一番, 略嫌棄, 「你太髒了！快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拿了手機進去，舒舒服服的泡在浴缸裡，先給彼得發短信。
「彼得，我回來了。」
又給皮特羅留言，「P, 我剛回來。」
然後才是湯米, 「我剛下飛機, 才到曼哈頓。」
想想，又給托尼打了電話。
「艾莉。」托尼幾乎立即接了電話。「一切都好嗎？」
「還行, 沒有出什麼事。」
托尼問都沒問他們在古代遺跡裡到底帶了什麼出來, 「你在做什麼？」
「洗澡。我渾身都是泥，髒死了。」
他想像了一下她渾身髒兮兮的樣子, 好像還挺好玩的，「你累了嗎？」
「不累，不過我想吃點好吃的，等一下史蒂芬要帶我出去吃飯。」
「我也可以帶你去吃飯。」
「你在紐約嗎？」
「不在。但你可以來洛杉磯。」
「不了, 我懶得動。」
他笑，「好，隨便你。等你有空的話，隨時可以過來。我就在馬里布，哪兒也不去。」
*
皮特羅是第一個出現的男孩。
畢竟他快嘛。
斯特蘭奇讓他待在客廳裡，叫了侍者去通報艾莉西亞。
「知道了，讓他等著。」她隔著門回答。
皮特羅在客廳裡走來走去，「她在做什麼？」
「Lady在沐浴。」侍者回答。
聖殿裡只有她一個女子，Lady就用來專稱她，不帶名字，也不帶姓——彼得和湯米到現在都只知道她姓「Buffy」。皮特羅雖然知道她的姓是「Sith」但又不會專門告訴他倆。
「她還好嗎？」
「她很好。」斯特蘭奇頭也不抬，「坐下。」
皮特羅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他在聖殿一向很老實，自從他被斯特蘭奇收拾過一次之後，就知道再快的速度在魔法師眼裡也什麼都算不上，還是乖一點的好。
艾莉西亞還沒出來，彼得就來了。
「斯特蘭奇博士，艾莉呢？」
「坐下，等著。」斯特蘭奇琢磨著自己好像不是導師，而是爸爸了。
彼得只好坐下。
「皮特羅。」他似乎才看到皮特羅，也似乎才發現，皮特羅也是來見艾莉西亞的。
心裡頓時不安：這傢伙！
艾莉西亞終於從浴室裡出來了，回房間換了乾淨衣服，吹幹頭髮，戴上烏璐手環，又戴了一根白金項鍊，鏈墜是一粒50分的綠寶石。這是去年斯特蘭奇送她的「生日禮物」，小小細緻，精緻又不會太顯眼。
見她出來，斯特蘭奇抬手看了看手錶，「現在下午3點45分，我們7點半出去吃晚餐。」說完，起身離開客廳。
兩個少年都站了起來。
彼得：「艾莉。」
皮特羅：「艾莉西亞。」
「皮特羅。」她對他一笑，「你怎麼過來了？」
「我想見你。我們有多久沒見？3個月了吧？從你去加德滿都那天開始。」
彼得忿忿：居然搶了我的臺詞！
「有這麼長時間了嗎？」她假裝驚訝。
「92天。」彼得·派克低聲回答。「每一天我都數著。」這對戀愛中的少年來說，真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我去了加德滿都，又去了冰島。冰島沒有wifi。」她隨意的說。
唉，就是明知道沒有wifi什麼的是她在胡說八道，也不會揭穿她。
彼得很認真的說：「沒關係，你還會回來就好了。我真怕你去了就不再回來了。」
「Silly，我要是不回來，肯定會告訴你的。」
皮特羅覺得他倆的對話有點奇怪。但艾莉西亞說的淡然，彼得居然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
「你別走。或者下次你要再離開的話，我跟你一塊兒。」
她笑，「好。」
彼得就很高興，「我還沒有離開過紐約。快告訴我，加德滿都好玩嗎？冰島有趣嗎？」
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親親密密的低聲說著話。
皮特羅突然很生氣，「艾莉！」
艾莉西亞沒有理會他，彼得也沒有看他。
「要出去走走嗎？」彼得問。
「好。你常過來嗎？」
「每週都過來，有時候天天過來，斯特蘭奇博士都嫌我煩了。」
「是啊，他太多話了，斯特蘭奇博士大概會很想把他的嘴巴封上。」皮特羅冷冷的說。
「皮特羅，你也陪我一起走走。」左手拉住皮特羅，右手拉住彼得。
*
傍晚，艾莉西亞按時回來，按計劃跟斯特蘭奇一起出去吃晚餐。
「湯米沒來找你嗎？」
「沒有，他給我打了電話，他不在紐約。」
「特蕾莎說他申請了哥倫比亞大學。」
「哦。」
「你呢？」
「我沒必要去上什麼大學。」
「好吧，你確實不需要。我跟王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開始下一步課程。」
「我可以學《卡廖斯特羅之書》了嗎？」她興致勃勃。
「可以學了，但必須在我的指導下。」
「王說你學《卡廖斯特羅之書》的時候是偷偷學的。」
「我不是什麼好榜樣，別跟我學。」斯特蘭奇一本正經的說。
她多點了至少兩個人的食物，吃的很快。斯特蘭奇吃的不多，一直在說話，說到王法師這兩個月一直經常待在倫敦聖殿，卡瑪泰姬大半魔法師都參與了倫敦聖殿的重建工作，他們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一件合適的藏物用作新聖殿的基礎，在此之上使用了大量魔法符文加固聖殿，地球的魔法防禦盾終於修復完畢。
說到圖書館員們也參與了重建工作，卡珊多拉的數學計算能力大大發揮作用，還給三處聖殿都重新設計了防禦工程，以確保不會再被背叛的魔法師突然襲擊。
又說十三號倉庫的負責人不太情願的提供了一些魔法物品用以防禦工程，畢竟聖殿在魔法世界裡極為重要，負擔守護地球不被黑魔法入侵的重責，就連圖書館也主動提出，可以提供一些藏品。
「詹金斯給了一份清單，說等你回來，要你過去按照清單查看一下有什麼可用的。」斯特蘭奇想著圖書館員們大概知道什麼他還不知道的事情。他開玩笑的說：「說不定你能把真正的隆基努斯之槍給拿回來。」
艾莉西亞也覺得有點奇怪了，「為什麼要我去看？我又不知道到底什麼東西適合聖殿。難道不是全拿回來，讓聖殿自己挑選嗎？聖殿不是有自我意識的藏物嗎？」
「以前是，現在不行了。」
「因為倫敦聖殿被摧毀了的緣故？」
「對。三處聖殿經過了一千多年的連結，已經完美契合，聖殿可以驅動更強大的魔法，用現代科技術語來說，就是已經互相相容、互相升級了。」
「現在，紐約聖殿、香港聖殿要重新相容倫敦聖殿。」
「需要時間。」
「所以需要用藏物打幾個補丁？」
他微笑，「就是這個原理。」
「我明天去一趟圖書館，看看那些藏品。」
「嗯哼。」他點頭同意。
有人過來握手寒暄，問他最近在哪裡高就，怎麼不在原來的醫院了。斯特蘭奇圓滑的應付過去。
「以前的病人嗎？」
「對。」
「讓我看看你的手。」
他的手很瘦，手指修長，手心手背都是傷痕，因為神經受損，無法保持穩定，始終微微顫抖。
「醫生的手很重要，你現在沒法再拿起手術刀了吧。」她翻來覆去查看他的手掌。
即使早已接受事實，斯特蘭奇仍然還是有些意難平：醫學院的多年學習、成千上萬次的解剖練習、成為醫生後的精益求精，現在都成往事。
「好在做一個魔法師不需要什麼太精細的操作。」他勉強一笑，「你瞧，我自己就已經是神經外科方面的專家，我這雙手，已經做了7次手術，美國國內跟我差不多高明的神經外科醫生都為我做過手術，想徹底修復受損的神經是不可能的，我已經認了。」
「你如果有像我這樣的超強自愈能力就可以。」
斯特蘭奇失笑，「是啊，可惜我沒有。」這女孩可真氣人！
「我不喜歡傷疤。」
「我也不喜歡，但沒辦法。」
「你車禍挺嚴重的吧？」
「很嚴重。不過，都過去了。」他不由自主摸了摸左臉頰：車禍差點讓他毀容，做了兩次面部修復手術，左顴骨那塊的肌肉差不多僵化了。車禍前後他的相貌不大一樣了，也不得不放棄了彈奏鋼琴的愛好。
「幹細胞呢？我是說，你還想修復受損的神經嗎？」
他又伸出雙手，攤平，掌心向下放在桌面上。「人類追求完美，一個人的外貌、形體是對外的最直接的自我介紹，完美、對稱的人體才有性吸引力，作為一個『人』才會更有自信——我當然想重新成為一個『健康』的人，不過現代科技做不到的事情，我已經學會不再強求。」魔法也沒辦法解決他的身體損傷。
想想他在受傷後的頭一年是怎麼折騰的：他逼著醫院同事為他試驗新療法、找遍了所有認識的神經外科醫生；還對克裡斯汀·帕爾默惡言相向，就因為他拒絕接受現狀。
他不想再來一遍了。
「布魯斯和漢克在研究我的幹細胞，他們認為我的超強自愈能力利用空間很大。他們抽取了幾次我的脊髓，你可以問問他們。」
史蒂芬·斯特蘭奇不禁覺得這可真是太有吸引力了：超強自愈能力加不老不死，她的幹細胞沒准真的是他的救星。她感受不到疼痛，又有超強自愈能力，理論上可以無限次抽取脊髓而不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傷，於是理論上就能獲得足夠數量的幹細胞。
「你的身體損傷只是促使你學會用精神層面理解世界，現在你已經做到了，不一定非得維持現狀。我聽說你鋼琴彈的不錯，你不想再彈奏鋼琴嗎？」她纖秀的手掌按在他手背上，輕輕觸碰那些傷痕。
*
午夜。
托尼·斯塔克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他的焦慮症有所好轉，但還是很容易夜驚。
「誰？」
阿西莫夫調亮了燈光：是艾莉西亞，穿著一條印花連身裙，手裡拎著一個紙盒。
他有點吃驚，坐起來，「艾莉西亞，你怎麼——」誰來教教她不要隨便跑進男人的臥室。真有點頭疼。
「我以為你會帶別的女人回來過夜。」
「——什麼？」他一臉的「你想的有點多」。
「我給你帶了甜甜圈。」
「現在是深夜。」吃什麼甜甜圈啊！他披上真絲睡衣，慶倖自己沒有裸睡。
她坐到床邊，打開紙盒，「你要什麼口味的？杏仁？還是巧克力？」
「我喜歡上面撒了一些榛子粒的，就那個。」
她拿了一隻撒了榛子粒的甜甜圈給他。「晚上史蒂芬帶我去吃晚餐了。我喜歡吃龍蝦，鵝肝醬也不錯。」
「還吃了什麼？」
「菌菇蛤蜊濃湯，小羊排，花椰菜。」
「吃飽了嗎？」
「還行。甜甜圈好吃嗎？」
「還行。」
她笑了一下，「我得回去了。」
他不禁問：「你就是來跟我一起吃甜甜圈的？」
「接下來我又會很忙。我以前沒有這麼忙，真奇怪，」她有點迷惑不解，似乎才反應過來，「以前我只是忙著想辦法弄死自己，現在……你、佩珀、娜塔莎、史蒂芬、王、布魯斯、漢克、彼得，認識的人多了，就會產生聯繫，『社會關係』，」她做了個手勢，「就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我說不上來這樣好不好。一方面，有了牽掛就不能說走就走，比如這次我走之前，得告訴彼得和湯米我得離開一段時間，還不能說我到底去做什麼了，我就不得不撒謊，可我不喜歡撒謊。另一方面，跟別人之間產生了聯繫，還真的讓我看待事情的態度和思路不一樣了，所以這大概能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是好事。你變成一個『human』了。」他小心的伸指戳了戳她肩頭，「上次的事情，對不起，我應該事先告訴你，請求你的同意，我的錯。」
「不要有下一次了。」
「我發誓，絕對沒有下一次。」
「那好吧，我可以原諒你。」
托尼現在才終於覺得這件事情可以放下了。
「下個月底是我生日，一般來說，我都會開個生日派對，你能來嗎？」
「好，我會來的。」她把甜甜圈盒子放在床上，站了起來，隨手開啟了傳送門，邁了進去。
他看著甜甜圈盒子，想著又忘了告訴她不要隨便闖進他的臥室。
*
艾莉西亞接下來確實很忙。每天白天都經過傳送門前往倫敦聖殿——因為新聖殿還沒有相容的緣故，只能以卡瑪泰姬為中轉站。紐約與倫敦有5個小時的時差，她到倫敦就是下午1點了。
她成了卡瑪泰姬的正式弟子，相應的也就對聖殿負有守護的責任。
去了幾次大都會公立圖書館，圖書館很夠意思，讓她隨便挑選藏品，當然，約櫃、隆基努斯之槍、聖杯這些是不能拿走的，潘朵拉之匣也不能拿，但拿走了弗林·卡森的小夥伴：亞瑟王的石中劍Excalibur。
Excalibur在外耍了1000多年，對於重返英格蘭略有期待，但興致不高，不過還是乖乖的跟著艾莉西亞走了。
之後又陸續拿走了一些藏品，一些用於加固倫敦聖殿，一些用於提升防禦。
石中劍被放在聖殿地下室的中央，這次沒有石頭了，給它弄了一個木頭的桌子。
有一次還抽走了幾根諾亞方舟上的甲板木，放在三座聖殿裡，卡珊多拉說這樣可以加速新聖殿與其他聖殿的相容過程。
倉庫雖然總說藏物具有危險性，能量守恆定律決定了藏物都有副作用，但艾莉西亞還是找到了合適的魔法物品。
一開始她並不知道圖書館的管家詹金斯怎麼就認為她一定會知道哪件物品適合，結果事實是，她只要將一件物品拿在手裡，就立即能「讀」出該物品的屬性和作用。
以西結笑稱她是個讀卡器，卡珊多拉想讓她把所有無法分類的藏品都摸一下，傑克興致高漲的準備帶她去什麼考古挖掘現場進行人肉鑒別，她的工作日程突然排的滿滿的。
在倫敦待上幾個小時，紐約時間下午4點回來，回來後到晚餐這段時間，多數時候彼得會過來，有時候是皮特羅。
湯米5月初回了紐約。他受傷了，胸口有兩條很深的撕裂傷，住院半個月，艾莉西亞每隔一天去看他一次。
生活過的異常充實。
*
彼得·派克終於覺察到艾莉西亞不止他一個男朋友。
其實她一直沒有隱瞞過，只是彼得心大，從沒有想到別的。
他們之間的戀愛跟學校裡其他孩子的戀愛根本一點可比性都沒有。那些球隊裡的男孩子相對來說比較粗野，也很直接，他們喜歡在啦啦隊裡找女朋友，你要是多看那些姑娘幾眼，他們都想把你狠狠揍一頓。
彼得以前一直不能理解那種「維護主權」的沙文主義大男人的行為，你喜歡一個女孩，當然想讓她高興，暴力行為不能解決問題。這跟你對上持槍劫匪可不一樣，那種情況就很簡單：你觸犯了法律，就必須受到懲罰。
但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就很吞吞吐吐的去問梅。
開頭當然是「我的一個朋友」。
等他困難的敘述完，梅就了然的說：「好了，不用再說什麼『我的朋友大衛』這樣的話了，是艾莉西亞，對嗎？」
彼得洩氣，「你怎麼知道的？」
「小傻瓜，我當然知道了。這種情況我也不好說什麼，你得自己去問她，她可能並不太清楚這其中的分別。」畢竟一個才14歲、一個還沒到16歲，都是懵懵懂懂。初戀雖然美好，但也有可能會十分殘酷。
*
帝國大廈樓頂。
溫暖的5月的夜晚，涼風習習。
彼得有些心事重重：通常他都是比較話多的那一個，會很起勁的跟她說學校裡發生的事情。她不怎說到自己，可以說，他幾乎一點都不瞭解她，不知道她在家都學些什麼，不知道她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這是他的初戀，於是也無從比較他倆之間的情形「對不對」，但當然，艾莉西亞並不是只喜歡他一個人，那就很讓他不開心了。
「你怎麼了？」她戳了一下他臉頰。他剛脫下頭罩，頭髮弄亂了，神色有點慌張。
「艾莉。」他不知道要怎麼說。「那個——湯米是嗎？你喜歡他嗎？」
「你怎麼知道他的？我不記得你見過他。」
彼得有點心虛，不敢說是跟著她去了醫院，見到她吻了那個躺在病床上的少年。
「你跟蹤我了嗎？」
「呃——我偶然見到你去醫院，就……」更心虛了。
「湯米是——嗯，他是一個Grimm。你知道什麼是『格林』嗎？」
彼得搖搖頭。
艾莉西亞簡單說了一下格林是什麼。
「可你還是沒說，你是不是喜歡他，」少年的聲音微微顫抖，「多過喜歡我？」
「你覺得呢？」
「啊！」他喊了一聲，苦惱的說：「這不是我的感覺，是你的。我喜歡你，艾莉西亞，我想那就是愛，如果可以，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你呢？你也這麼想嗎？」
「我也想每天都能跟你在一起，但你比我還要忙。」每天都要出去打擊罪犯的義警同學可談不上有什麼閒暇時間。
他低垂著腦袋，「本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他在國外做著我想都想不到的危險的工作，梅把她的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放在社工工作上，我也想能夠盡可能的去幫助別人。斯塔克先生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強者有義務幫助弱者，這是我們的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
*幹細胞現在用處的挺多的，最普遍的就是治療白血病所用的造血幹細胞，從脊髓提取，還有表皮幹細胞、胰臟幹細胞等，自體幹細胞負責身體部位損傷後的自我修復，比如割傷、擦傷的皮膚修復，就是表皮幹細胞的功勞；但心臟沒有自體幹細胞。
*《奇異博士》電影裡也提到日本的幹細胞療法，應該是提取骨髓中的另一種幹細胞：間充質幹細胞。間充質幹細胞是多能幹細胞，能夠分化為肝臟、大腦、上皮、心肌等多系統的功能細胞，對冠心病、糖尿病、神經損傷、自身免疫性疾病等慢性病都有治療作用。人體脂肪中也能提取間充質幹細胞，所以理論上那些減肥抽脂的診所都可以高價賣人體脂肪了。（《搏擊俱樂部》裡男主去減肥診所偷脂肪用來做肥皂2333）
*美國、日本在幹細胞的研究和醫療上處於世界先進行列，我國應該是正在趕超美日。
☆、青春殘酷物語
艾莉西亞頗不同意, 「托尼搞亂了你的腦子。怎麼, 他用一件新戰衣就把你收買了？」她拉了拉他身上的新戰衣：托尼出品必屬精品, 為他量身定做, 各種功能多到讓人眼花。
「你別這樣說斯塔克先生。」必須維護一下自己的偶像，「我不是小孩子了, 我會自己考慮問題。我是說，都很重要——」他有點著急, 「我喜歡你, 就不會再喜歡別的女孩子，我會分的很清楚，但是你好像不是這樣。我不懂——你怎麼想的？」
「你不高興了嗎？」
「有一點。我說不好。」持續煩惱，「梅說，一個人的愛可以很多, 多到可以緊緊包裹著你愛的那個人；但同時又很少, 只能愛一個人。我是說, 愛情。我愛你，艾莉西亞, 你也愛我嗎？」少年的心, 忐忑不安。
「你確定是你愛我，而不是因為我的超能力？」
彼得很肯定的點點頭, 「我確定。」自己都覺得臉紅了，耳朵熱熱的，「你第一次吻我，我就知道了。」
艾莉西亞看著他, 「彼得，你真可愛。」
彼得被她吻得迷迷糊糊的，於是忘了別的事情。
*
特蕾莎·路貝爾接了湯米·基蘭出院回家。
父親薩繆爾不在家，可算讓他倆都松了一口氣。
「薩繆爾說我不該這麼早就讓你學怎麼成為獵人。」特蕾莎皺著眉，「可他不懂身為一個格林的危險，你不快點學會自保，下一次受傷的可能不止是你，還有可能是你愛著的人。」
「我懂的。爸爸也會明白的。」他臉色仍然蒼白。
「好了，之前你一直在醫院裡，我總不能在醫院裡跟你討論這些。這次的事件，你吸取教訓了嗎？」
「我……我應該更果斷一點，要是我先開槍，那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你要這麼考慮問題：我是FBI，你是被預定的CIA預備特工，能用槍解決的事情，就不要搞到要用拳頭。近身搏鬥危險性太大，我們的敵人是Monster，不要太過於相信自己的力量。」
「我懂了。」
「這兩天寫份行動報告給我，我要你牢牢記住這次的經驗教訓。」特蕾莎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記住，你要保住你的小命。」
特蕾莎走了。
湯米小心的檢查了家裡的監控攝像頭和紅外報警器，然後給艾莉西亞發了短信：我出院了，你今天有時間過來嗎？
艾莉西亞沒有立即回短信。過了半個小時，她回復：在外有事。
確實有事，埃裡克·蘭謝爾請她喝咖啡。
在格林威治村的一家咖啡館，臨窗的桌邊，距離紐約聖殿只隔兩條街，遠遠能望見複聯大廈的樓頂。
「我以為你會去X學院上學。你上次去看過學校了，感覺怎麼樣？」
「作為學校，挺好的。」
「或者你不想做學生，也可以成為老師。」埃裡克微笑，冰藍色的眼眸一點暖意也沒有。
「漢克是這麼建議的。你這麼熱心教育事業，倒是我沒想到的。」
「教育事業是百年大計。」埃裡克一本正經，「查理斯說的對，我們應該有計劃的培養少年變種人，我們雖然比普通人長壽，但還是會老的，他們應該學會怎麼更好的生存。畢竟像你這樣不老不死的變種人只有一個。」
艾莉西亞很稀罕，「漢克說你以前認為變種人與普通人類誓不兩立，怎麼，五角大樓讓你改變了主意嗎？」
他一笑，「我離開五角大樓地下室的時候，聽說有個女孩差點把五角大樓掀了個底朝天，但我那時候很忙，沒有來得及去看你。」他在忙著逃跑。
她懶洋洋的一笑，「那天可能是他們給我準備的食物不合我的口味。」
「不管怎麼樣，謝謝你。」大部分守衛都被調走了，他才能逃離。「查理斯說服了我，說變種人總是從普通人類中產生的，我也不可能真的看誰不順眼就把他們殺了，我不會濫殺，如果有人死在我手裡，那一定是他該死。」
這個邏輯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托尼給的變種人資料中說，查理斯是溫和的一方，不到逼不得已不會傷害他人；埃裡克就是激進的一方，「擋我者死」，所以也因此給公眾造成了「變種人喜怒無常性情暴虐難以控制」的印象。
甘迺迪遇刺後，美國國內有將近20年的時間對變種人很不友好，大部分德爾塔級以下的變種人被強迫徵募入伍，送去越南前線；查理斯與埃裡克設法保住了一些貝塔級以上的變種人，將不到入伍年齡的少年們送去加拿大。
埃裡克激烈反對政府利用戰爭送低等級變種人去死的卑劣行徑，就連查理斯也很憤怒，變種人也是美國公民，當然可以自願參軍，但強迫入伍就太別有用心了。查理斯就算有心用法律手段抗爭，但力量微小，資金也不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變種人在腦波增幅儀的地圖上大批消失。
據說，那段時間查理斯酗酒得非常厲害，威徹斯特縣的X學院全面停課，學生全都轉移去了多倫多。埃裡克在多倫多有幾間湖邊大宅，全都用來安置變種少年。
「查理斯說你跟政府訂的協議是不能返回美國境內，但你好像沒有遵守協議。」
「他們反正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只要我不殺人，他們一般也就是監視著我，」他沖窗戶外面揮揮手，「我要是心情好，就讓他們跟著。」
她看向外面：一輛黑色SUV裡坐著兩個一看就是政府特工的男人。
「這樣一來，你也會成為他們的監視物件。」埃裡克似乎覺得這很有趣，「你怕嗎？」
「我以為我早就在好幾個政府部門的監視名單上了，多一個不算什麼。」
埃裡克大笑起來，「你真有趣，我就知道我會喜歡你。記住，我們才是強者，我們會答應他們的遊戲規則，是因為我們不在意。他們總是這樣，你要是不在他們的控制之內——說的好聽一點是『監管』——他們晚上就睡不好覺。」
艾莉西亞想了想，確實，不僅變種人需要被「監管」，公開身份的超級英雄們也需要被監管，比如鋼鐵俠，比如美國隊長，現在實際都處在神盾局的監管之下。你有超人的能力，而又是一個自由的個體，只依靠自己的良心做事，那些大人物們真的要嚇尿了。
她之前其實並沒有仔細想過自己的處境，主要原因大概還是因為神盾局自動將她劃歸托尼這一方，托尼幫她扛下了大部分壓力，一直沒有讓她感覺到「被監管」。現在搬去了聖殿，斯特蘭奇也沒讓她感受到「被監視」，聖殿畢竟是地理上的真實存在，不可能真的繞過政府，即使倉庫和圖書館，也跟政府的某個獨立部門有共存關係。
她一直都不太在乎是否真正「自由」，自由本身就是一個相對的概念，美國人特別喜歡高喊「自由民主博愛」，但自由總是相對的，你要求公民權利，那就必要負擔相應的公民義務，不能說你有超能力，就可以淩駕在法律之上。
埃裡克·蘭謝爾的問題是他從小進了集中營，沒有接受過系統的學校教育，成年後為了復仇跑遍五大洲，個性很強而自由散漫，不喜歡被約束；自幼接受過良好教育的查理斯·賽維爾跟絕大多數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富二代一樣，願意遵循遊戲規則，他喜歡規則，能很好的玩轉規則，但當然，政府要是耍流氓，他也無法抵抗。
「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真正的能力是什麼。不老不死，還有呢？」
「查理斯沒法腦我，腦波增幅儀上也沒有我，他說我是少數幾個他『看不到』的人。」
埃裡克大感興趣，「這非常少見，只有跟他能力近似的變種人能隔絕他的能力。琴是我知道的最強大的變種人，也有心靈感應能力，但她現在還做不到。還有呢？」
「我在馬里亞納海溝底下待了快3年，1000多天，不吃不喝不用呼吸。」
「哈！不過這還是被動能力。還有呢？」
「或者也可以操控金屬？確切的說，是磁場。」
這倒是一個意外。埃裡克的能力只遺傳給了小女兒北極星，他還沒聽說過其他能夠操控磁場的變種人。
「我得走了，我得去學校看看我的孩子們。噢，皮特羅希望我能請你吃晚餐，你定下時間，我來訂餐廳。你見過旺達和洛娜嗎？還沒有？她倆可是憋著勁兒想在你入學的時候捉弄你一番，要是知道你是去當老師，准會氣壞。」這樣的親爹也是沒誰了，隨手就把女兒們給賣了。
同學之間當然可以互相捉弄一番，這才好玩，但學生是不允許對老師不尊重的，查理斯在這方面要求的很嚴格。當然了，老師們通常都已經完全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小崽子們也翻不了天。
步行著送了艾莉西亞返回聖殿，那輛黑色SUV一路公開盯梢。埃裡克不在意，她也不在乎。
*
第二天也沒有時間去見湯米。
她最近的私人時間都安排的很滿，從倫敦聖殿回來，通常彼得·派克就等在她房間裡了，她現在能明白是他有危機感，這倒是很正常。
斯特蘭奇、托尼都不會教她怎麼談戀愛，她也不會問他們有什麼先進性經驗，她的全部經驗來自愛情小說、來自愛情電影，其實是不切實際的、過於浪漫的。
但蜘蛛俠是沒法一邊談戀愛一邊打擊犯罪的，於是常常令他糾結。
艾莉西亞就不懂他到底糾結什麼，「像打劫超市這種小案件，你還是交給員警吧，你只是一個人，沒辦法制止所有犯罪，這你應該懂的。」
「可是，你總不能說，打劫銀行的處理級別就高於打劫小超市，沒准有人的生活就靠超市的盈利呢。對他們來說，損失一天的營業額說不定就虧本了。就是不從錢的方面考慮，萬一要是有人因此受傷或是更糟，被劫匪打死了呢？你也不能說銀行職員的性命就要高於超市收銀員的性命啊。」
「你考慮的很對。但你始終只是一個人，你沒法真的將所有罪惡都消滅的。你看托尼，他會穿著鋼鐵戰衣去抓什麼超市劫匪嗎？不，他不會。他更有可能去開一家保險公司，掏錢理賠算了。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是有限的，不能用在無限的打擊罪犯上。再說，你要真的做到了肅清犯罪，還要警察局幹什麼呢？你這是奪人飯碗。」
彼得非常不理解，「可我總是把人留給員警，這樣他們不用真的去面臨危險。這樣不好嗎？」
「我不是員警，我不知道這樣好不好。但我想，你抓住了罪犯，你會有成就感，會覺得有使命感，可員警也是啊，你不能剝奪他們的成就感。」
咦，想想也很有道理呢！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王和斯特蘭奇博士，他們都認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業和定位，你讓別人做好自己的工作，你也做好你自己的工作，社會才會穩定運轉。其實，聖殿法師一直都不太贊成托尼和他的復仇者聯盟。」
彼得一愣：「什麼意思？複聯有什麼問題？」
「聖殿維護的是地球的穩定，但你有沒有發現，自從托尼宣稱自己是superhero之後，反派也相應增多了？這可算不上什麼『穩定』。」
「有嗎？」
「能量守恆定律實際運用在各個方面，你可以說超級英雄的出現是因為壞蛋多了，但反過來也是一樣，正與邪總是相應的，你走在陽光下，就會有影子。」
他像是突然驚覺：「你這麼說的話，倒是很有道理。」他還從來沒有從這個方面考慮過問題。
*
過了幾天，皮特羅下了課，開車來接她去餐廳。
「艾莉西亞回來了嗎？」見了斯特蘭奇博士，老老實實的問他。
「還沒有。坐下，等著。」斯特蘭奇再次確定自己是操著老父親的心。
皮特羅坐在沙發上也不甚老實，扭來扭去。
「你要是實在想動一動，去超市買些水果、優酪乳、甜點，記得買艾莉西亞喜歡吃的。」斯特蘭奇掏出一張信用卡，放在茶几上。
皮特羅撇撇嘴：倒是很會使喚人啊，但是是給她買食物，好像還行。
於是嗖嗖的來回跑了幾趟，按照斯特蘭奇的要求把食物塞滿了冰箱。
艾莉西亞6點回來了。從傳送門先到了大廳，見到皮特羅。
「艾莉西亞，我來接你。」
「稍等，我換下衣服。」
她回到自己房間：彼得在她桌上留了一隻青蘋果。
彼得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
埃裡克·蘭謝爾穿著講究，旺達、洛娜也打扮的精緻可愛。旺達和皮特羅是雙生子，旺達17歲，洛娜15歲。
皮特羅與艾莉西亞進了餐廳，領位員帶他們到餐桌邊。
「你好，艾莉西亞。」埃裡克站了起來，吻了她臉頰。
旺達、洛娜也乖巧的吻了她臉頰。
「旺達，洛娜。」很隨意的介紹了兩個女兒，「你們以後應該會經常見面。」
「你要來上學嗎？」洛娜藍色眼眸閃閃發亮，閃著「快來快來我要惡作劇」了的光芒。
「不，我下學期要去開一門有關遺傳學的課程，會由我和布魯斯·班納博士輪流上課。」
旺達、皮特羅、洛娜全都大驚失色：「What？！」
埃裡克挑了挑眉，「那應該很有意思。」
洛娜對旺達做了個「完蛋」的表情，很快就對她失去了興趣。
埃裡克讓她先點菜，對她點了很多食物沒有表示驚訝，同樣對她的進食速度也沒有表示驚訝。
「漢克說你得保持大量熱量攝入，怎麼，你想快一點長大嗎？」
「我不想總保持孩子的外表了。」
皮特羅一臉迷茫，「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比你年長很多。你多大了？137歲，是嗎？」
正在嘀嘀咕咕低聲說話的旺達和洛娜都吃驚的看著她，接著就去看皮特羅。作為姐妹，她們當然知道皮特羅喜歡她。
皮特羅愣了一下，「但她就是個14歲的女孩。」
埃裡克看他一眼，又看了艾莉西亞一眼，「她是不太像一個137歲的老年人。」
她噗嗤一下笑了，「你說的好像我就快要死了。」
「我看過你的資料，38年到45年，你在德國，那時候你就是13歲，跟我差不多大；蘇聯軍隊進入柏林後，你去了西伯利亞，待了10年；之後英國、法國各待了幾年，70年到了紐約，還是13歲。你確實做了太久未成年人，該是時候換一換了。」
「是啊，我也覺得再當什麼13歲少女太煩了。很多人一看你是個未成年，你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
「我不會，」埃裡克微笑，「你說什麼我都會認真聽的。你吃飽了嗎？總不能我請你吃飯，你居然沒吃飽。」
「我還能再點一些菜嗎？」她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不熟，吃太多是不是要嚇到他們？
埃裡克笑著招手示意侍應過來，「菜單。」
*
洛娜覺得這頓晚餐吃的很奇怪。
倒不是說艾莉西亞的驚人食量，變種人裡什麼樣的都有，食量巨大的也不少見，確切的說，變種人因為新陳代謝快，肯定需要攝入比普通人類更多的熱量。
她覺得奇怪，是因為便宜爸爸埃裡克對艾莉西亞的態度，可以說是非常的獻殷勤了。
她悄悄問旺達：「我以為，皮特羅喜歡艾莉西亞。」
「噢他是。」旺達也悄悄的回答：「但好像，我們的爸爸也很喜歡艾莉西亞。」
「可是，艾莉西亞還是個小女孩。」洛娜不服：看著比我還小好嗎！
他們都知道便宜爸爸到處留情，除了他們3個，還有其他孩子，數目未知。他們的成長中沒有爸爸這個元素，也對爸爸沒有很深的感情，願意到X學院去上學是因為他們是變種人，變種人孩子在普通學校裡不受歡迎。
而且，便宜爸爸挺有錢，能讓他們過上比之前好很多倍的生活，比如皮特羅現在就可勁花錢絕不給他省錢，旺達整天惹事，便宜爸爸很多時候回紐約都是給她善後；至於她，喝酒抽煙打眉洞，把所有校規上沒有明確禁止的事情差不多都幹了個遍。
但他們都還是孩子，真正的孩子。
艾莉西亞居然有137歲！想想都可怕！洛娜甚至想像不出來自己137歲會是什麼樣子。那是100多年以後了好嗎，太遙遠的未來，根本想像不出來。
喂！等等！問題不是這個！是便宜爸爸埃裡克！
皮特羅也看出來了：埃裡克對艾莉西亞非常有興趣。
他鬱悶壞了。
*
第二天早上，埃裡克去聖殿接艾莉西亞吃早餐。
「通常我們就在家裡吃早餐，」史蒂芬·斯特蘭奇淡淡的說：「可要是她願意跟你出去，我也不會攔阻。」
「謝謝。」埃裡克微笑，「我想她會願意出去吃早餐的。」
艾莉西亞出來了，「埃裡克，走吧，我只有40分鐘時間吃早餐。」
「那我們得快一點了。」伸手自然而然拉住她的手。
*
「我在想，或許等你不那麼忙了，可以去多倫多待一陣子，我在安大略湖邊有幾所很不錯的住宅，其中一所是X學院的安大略分校。你去過安大略湖嗎？」
「去過。那時候你應該在歐洲。」她往華夫餅上擠巧克力醬。
「或許你會喜歡跟我一起在湖邊待上一段時間。安大略湖的夏天很不錯，我們可以去釣魚，如果你覺得釣魚沒勁，還可以玩別的更有趣的，只要你高興。」
她放下巧克力醬瓶子，「你不能跳過約會這一步。」
「我們這不是在約會嗎？早餐約會。晚餐，好嗎？」
「不行，晚餐我想跟彼得在一起。」
「彼得·派克，那個男孩。你知道皮特羅喜歡你，對吧？」
「我知道。So？」
「你不是孩子了，快點長大吧。我是不介意你長得像個孩子，可我不想別人認為我是個變態。」
作者有話要說：
*行動力超強的老萬。
*老萬是什麼都不管，「我喜歡我就要得到」的那種人。
*女主不是真正的孩子，不要忘了這一點。
☆、生日快樂
5月29日, 是托尼·斯塔克的43歲生日。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情：去年他生日之前以為自己要中毒死了, 於是自暴自棄想作個大死, 還好, 他活了下來，也因此對已故多年的父親有了新的認識；然後是醜陋外星人從天而降, 這一仗打的很不容易，但在各人的通力合作下, 還算是贏了。
之後, 他遇到了車禍，做了手術，身體裡的彈片沒了，迫在眉睫的危機消除了。
改變帶來希望，艾莉西亞就是那個變數。
往年他都會舉辦生日派對, 去年在馬里布別墅的派對辦的過於成功, 今年他就不準備請太多客人了。但到了傍晚, 還是有很多人到來，認識的、不認識的, 派對麼總是這樣, 主人並不認識所有的客人。
他提前幾天通知了艾莉西亞和斯特蘭奇，兩人都答應參加他的生日派對。
從冰島回來的這一個月, 她長得很快，身高又增加了2英寸，目前已經有5英尺7英寸高（170cm），體重增加了10磅, 但還是很瘦，仍然沒到100磅。
史蒂芬·斯特蘭奇穿上久違的西服套裝，戴上名表，但沒戴領帶。
去敲艾莉西亞的門，「你準備好了嗎？」
過了一分鐘，她開了門，「好了。」
斯特蘭奇很有些驚豔的看著她：鮮豔的大紅色緞子抹胸小禮服裙，單肩，上身釘了一些紅色的小珊瑚珠，蓬蓬裙。還是很少女，但已經有了女人的身材和嫵媚氣質。
她不習慣戴首飾，手腕上還是只戴了烏璐手環。
「你該有點珠寶首飾了，女孩，我是說女人都應該有點珠寶。」他進了房間，從她的桌子抽屜裡找到一個皮質的小珠寶盒，取了一條金色項鍊給她戴上。「斯特克工業給的100萬還剩下不少，我想可以抽出幾萬美元給你買一條稍微好一點的項鍊。我覺得我應該以個人的名義拓展一下尋人業務。」搞不好生意會很不錯。
她脖頸修長，從側面看猶如天鵝，線條優美。
給她戴上項鍊，再打量一番，「很好，很完美。」
即使沒有「人人都愛我」的超能力，她也會得到別人的喜愛。
*
洛杉磯，馬里布。
派對已經開始了，音樂喧鬧，酒水管夠，主人還沒有出現。
托尼·斯塔克又換了一個新的私人助理，打理他的日常瑣事。自從佩珀成為斯塔克工業的CEO之後，他換了好幾個私人助理，誰都沒有佩珀更瞭解他。她做事細心，又有魄力，之前他一直沒想過，一個聰明能幹又有魄力的女人為什麼會做他的私人助理一做十幾年，直到她離開了，他才發現，那是因為她一直默默的愛著他。
但顯然，單戀可能比較幸福，真的成為他的女朋友，就得負擔她承受不了的巨大壓力。
佩珀回了美國，還是斯特克工業的CEO，但儘量避免跟他見面，除非有什麼他會出席的會議；生日派對她也明確拒絕參加，連理由都沒給他一個。
他已經有些麻木了。
他儘量讓自己忙碌起來，整天忙著設計新戰衣、升級軟體，還抽空給艾莉西亞的小男朋友設計了新戰衣。彼得是個好孩子，但也就是個「boy」了，說實話他到現在也搞不懂她為什麼會帶孩子玩過家家，這一點他跟斯特蘭奇的思路是一樣的。
埃裡克·蘭謝爾突然跑來紐約，還迅速開始跟艾莉西亞約會才是最讓他意想不到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了：埃裡克這個混蛋！他怎麼敢？他怎麼能！
但他什麼都不能說。
阿西莫夫每天都即時向他彙報艾莉西亞的行蹤，她每天按時往返於紐約——加德滿都——倫敦，行動很規律；約會什麼的，更多的跟彼得在一起，他當然會在彼得的新戰衣上安裝追蹤器，於是他倆什麼時候在一起、都去了哪裡，對他來說從來不是秘密。
他悻悻的想，要是艾莉西亞真的開始喜歡埃裡克，那還不如趕緊的把彼得打包塞給她。
這也是很老父親心理了。
這次艾莉西亞總算沒有直接開個傳送門到他臥室裡，而是到了走廊上。
阿西莫夫立即向他彙報，說艾莉西亞來了。
他穿上西裝外套，走出臥室，「艾莉西亞。」同樣被她驚豔到了：他仍然一直認為她是個少女，是個孩子，但現在，她真的長大了。
青春期的發育就是第二性征的成熟，她跟去年年底比起來，胸部已經非常可觀了，以托尼閱人無數的眼光來目測，一定形狀完美手感——啊呸！你在想什麼！
穿著蓬蓬裙不好判斷其他，但一雙長腿的線條也是非常動人心弦了。
她現在處在少女與女人的中間階段，清純可愛迷人。
「You are really gorgeous！你這樣……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
「史蒂芬也說我很漂亮，」她心情很好，「可我應該一直都很漂亮，就是不穿這條裙子也很漂亮。」
托尼馬上改口，「你是一直都很漂亮，漂亮裙子只是給你增添了一小點點魅力。」他比劃了一下，示意是多麼微小的「一點點」。
斯特蘭奇在一旁搖了搖頭。
*
客人們很意外的看到，主人帶著一個極為美貌的年輕女孩出現了，女孩的眼睛像星辰一樣閃亮，容貌嬌柔絕美像花園裡最美的玫瑰，都在打聽是不是斯塔克先生的新女友。畢竟能在托尼的生日派對上跟他手拉著手，關係一定非同一般。
她相貌跟去年相比變化不小，只有很少幾個人恍惚記得她是艾莉西亞·巴菲，波茲小姐的表親。托尼已經跟波茲分手，有了新歡也不足為奇，托尼可是著名花花公子鑽石王老五啊。
但他們都不記得艾莉西亞到底多大了。
索爾也來了。
索爾對地球上的宴會很有興趣，他酒量很好，宣稱迄今為止喝過的地球的酒類跟阿斯加德美酒一點可比性都沒有。很多女客都對他很有興趣，相貌英俊身材好到爆的外星人，誰不想跟他來一段親密接觸呢？
結果他看到艾莉西亞，就把那些聊得正開心的女人們扔下了。
「快讓我看看你的手環。」他知道他送她的那塊烏璐金屬被托尼拿去搗鼓了，先是給她做了一個手環，然後做了一條跟他的盔甲配套的魔法腰帶，這次他來中庭就是為了試用一下腰帶，順便參加生日派對，或者也可以說是來參加生日派對，順便試用一下腰帶。
艾莉西亞舉起左手，索爾就握著她的手，打量一番手環，「你覺得怎麼樣？有用嗎？對了，這次我來，也是想帶你去阿斯加德，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個沒有阿斯加德血統但卻能跟烏璐有良好反應的人，我母親邀請你前往阿斯加德，請你務必賞光。」
「很好用，可以提升魔法功效。我最近很忙，要再過一周才能有時間。」倫敦聖殿的加固工作進行到尾聲，還有不多的一些三處聖殿的頻率協調工作，但那就不一定需要她出手了。
「那沒事，我可以等你一周。」索爾咧嘴笑了。服務員端著盤子經過，他拿了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她，「來，讓我們為了——為了托尼乾杯！」
史蒂夫·羅傑斯也過來了，「你好，艾莉西亞。」這一年他的主要工作是在北美、歐洲各地打擊九頭蛇的殘餘力量，很少見到她，更驚訝她的變化，遲疑了片刻，才問：「你是不是長大了很多？我記得你沒有這麼高。」少年在青春期發育是很快，但一年長高4英寸也是極其罕見的。
「她是變種人。」托尼選擇了最簡單的說法。
史蒂夫恍然：「噢，明白了。」他對變種人瞭解不多，就以為這在變種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又困惑，「我記得你確實是個漂亮女孩，但沒有這麼漂亮。」
「我一直這麼漂亮好嗎！」艾莉西亞瞪他一眼：一看就是個注孤生！一點也不會說話！
史蒂夫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對。
斯特蘭奇以旁觀者的目光饒有興致的觀察著：索爾大概能免疫她的超能力，史蒂夫、托尼都沒法免疫；埃裡克，不好說，可能也跪倒在她的超能力之下；彼得、皮特羅、湯米，不用說了，全都無法免疫；他自己，一開始也沒法免疫，現在好多了。
她的問題不會是沒人喜歡她、愛她，但她可能始終沒法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愛她，而不是被她的超能力影響了。
不過，她需要別人的愛嗎？
他人的愛對我們來說是一種肯定，不自信的人才會擔憂自己是不是「可愛」，強大到不在意他人看法的人，就不會擔憂，也不需要用他人的愛來維持自尊。
她現在大概是普通人類16歲的階段，介於女孩與女人之間。他是醫生，當然知道為什麼這個年齡段的女孩最引人注目：她們還很天真單純，不懂成年人社會中的那些陰暗噁心，身材卻又已經接近成年女性；外表上她們是最嬌美的階段，心理上卻又容易受人控制，是最好的附屬品——這種說法當然對女性極為不尊重，但對大多數男人來說，這就是他們的實際想法。
托尼大概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真實想法，但行動上表現出來了——他會拉著艾莉西亞的手一起出現在大廳裡，實際就是公諸於眾：這是我的女人。
斯特蘭奇沒有攔阻，是因為艾莉西亞不是孩子，也不是不懂這其中的含義。
在別人看來，她不管是否有無意識，都實際上在散發魅力，很大程度上這不是什麼好事——她接觸的這些人個個都不是泛泛之輩，埃裡克尤其是相當我行我素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傢伙，難以控制，非常危險。
他很擔心埃裡克會傷害她。
娜塔莎也在。
她來的比較早，跟托尼說到了露比，她差不多動用了她在莫斯科的所有線人，但也只是知道除了露比之外，還有一個年輕的克隆人，只是沒人知道她在哪裡。實驗室用她的不成熟的卵細胞克隆出了上百個胚胎，成功存活的全部都是女性胚胎，男性胚胎都在形成生殖器官後自然流產了。
布魯斯·班納認為，艾莉西亞的克隆胚胎很可能畸形率很高，蘇聯人能成功製造出兩個克隆體已經很了不起。不過還是打聽一下英國法國美國會不會也有她的克隆人，畢竟萬一成功複製出百分之百的她，這前景太可觀了，沒人不動心。
托尼看著艾莉西亞，覺得暫時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或者最快也是在派對之後再說。肯定得告訴她，不能隱瞞她，但得講究說的時間。
娜塔莎也很驚訝她的快速長大，但想到她是個變種人就不覺得稀奇了。
「瞧，你長得比我還要高了。」娜塔莎笑著說。少女的無敵青春，只要她願意，她可以永遠16歲。
「你喜歡嗎？」她笑眯眯的，「我覺得長高一點比較好，還要再高一點，5英尺10英寸，或是11英寸，或是6英尺1英寸。」
娜塔莎簡直想大笑：托尼身高就是6英尺1英寸。
「我喜歡，你可以再長高一點，6英尺1英寸我看沒問題。」又問：「弗瑞非常想知道你把中城區那塊地推平了，是想要做什麼。」
「蓋樓。」她簡短的回答：「他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準備開個科技公司，先蓋樓。」這沒什麼不好說的，她已經找了個律師事務所，準備在紐約註冊公司。弗瑞遲早都會知道這件事，沒什麼不能告訴他的。
「建築設計師剛把大樓的草圖傳給我看，他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來修改。」
「科技公司？是要跟斯特克工業或是皮姆科技成為對手嗎？」
「不，跟他們的業務範圍都不一樣。斯特克工業現在重心是清潔能源，皮姆科技和奧斯本工業都有很多國防訂單，希斯科技專注量子通信。」
娜塔莎瞪大眼睛：「完全不知道什麼是量子通信。」
「就是更快速、更安全的通信方式，現在還處在實驗階段，一旦產業化，S.H.I.E.L.D.、FBI這樣的機構就很難竊聽公民的電話了。」
娜塔莎一挑眉：「哈！」這還真是高精尖。
托尼過來了，「艾莉西亞，來見見諾曼，諾曼·奧斯本，奧斯本工業的CEO。」
說起來，斯塔克工業跟奧斯本工業是多年競爭對手，斯塔克工業從二戰之後就長期是五角大樓最大的武器承包商，奧斯本工業、沃辛頓工業都只能拿到斯塔克工業不要的訂單，包括後來的漢默工業也只有喝湯的份。直到幾年前托尼這個敗家子突然宣佈轉型，再也不做軍事武器，於是漢默工業後來居上；但漢默工業很快就因為賈斯汀·漢默的自大完蛋了，斯塔克工業、奧斯本工業、沃辛頓工業加上皮姆科技，聯手瓜分了漢默工業大部分的實體不動產、生產線和庫存。
艾莉西亞要開自己的科技公司這事也沒瞞著托尼，托尼當然立即表示要大力支持，介紹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給她，還帶她認識其他業內大佬。
諾曼·奧斯本是有點奇怪斯塔克為什麼要為他介紹這個過分年輕的女孩，但出來混麼，斯塔克的面子是要給的，態度親切的讚美了艾莉西亞幾句，還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兒子哈利·奧斯本。
哈利今年16歲，入讀紐約長島的聖三一高中，是個看上去就很機靈聰明的少年。
諾曼拉走了托尼。
哈利就看著艾莉西亞手裡的酒杯，「我以為你還沒有到能合法飲酒的年齡。」
「我以為你不會這麼遵守法律。」有錢人家的孩子哪個不是以搶著觸犯法律而又不會受到懲罰而自得的。
哈利笑了，「我不是。」順手從服務員的盤子上端了兩杯香檳，遞給她一杯，「我看你已經喝了很多酒了，你有點醉了嗎？」
「沒有，我酒量很好，你呢？」
哈利掃了一眼諾曼，「我也很能喝酒。你瞧，他們在一起總是討論什麼生意，真無聊！噢，你會跳舞嗎？想跟我去跳舞嗎？」
左手輕輕抱著她的腰，搖晃身體，「這兒都是些沒勁的傢伙！斯特克先生也很沒勁！我原本以為他成了鋼鐵俠，會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
艾莉西亞真想笑：托尼也會有被人嫌棄「沒勁」的一天。
「你呢？你會有趣一點嗎？」
「這我可說不好，那要看你怎麼看我。」哈利遲疑了一下，「或者下次我可以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派對。」
「好，提前通知我。」
「我怎麼聯繫你？推特？或者你可以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的記憶力很好，你不用寫下來，只要告訴我就行了。」
哈利·奧斯本如願拿到了艾莉西亞的電話號碼，立即就給她發了一條短信。
諾曼·奧斯本看著兒子跟托尼·斯塔克的小女友相談甚歡，真有點摸不著頭腦。
*
派對過了午夜12點還沒有結束，但主人已經離開了。
「艾莉，跟我來，我有禮物給你。」
她笑，「你過生日，不該是我給你禮物嗎？」
「禮物只是形式主義，你能來參加派對，就是給我的最好禮物了。」哥已經43歲了，不是等著收禮物的孩子。
他的禮物是一頂黃金髮冠，造型有點像仙後泰坦妮亞給她的那頂寶石皇冠，但設計比較簡約，同樣鑲嵌了寶石。她交給尼克·弗瑞代售的物品中有一條紅寶石項鍊，現在來看當然算是古董了，款式老舊，拆下寶石做為黃金髮冠的鑲嵌物，倒是極為美貌。
「本來是你去年的生日禮物，但是——」一直沒機會給她，現在總算能送出去了。
他給她戴上發冠，黃金與寶石在她的黑髮上閃閃發光。
她並沒有表示欣喜。
托尼也沒有失望：作為一個擁有不知道多少失落的財寶的隱形巨富，她應該不會再對珠寶之類的感到太激動。
不過男人麼，有錢的話就是會喜歡用珠寶來裝飾女人，無一例外。
小心的在她頭頂吻了一下，「下周我會去紐約，我說過要帶你吃遍紐約所有好吃的餐廳，還有很多沒去吃過呢。」
「我得回去了，」她抬頭看了他一眼。「我雖然不用睡覺，但史蒂芬還是要休息的。」
托尼剛要說話，阿西莫夫的聲音突然響起，「Sir，巴頓特工的電話，他要找希斯小姐。」
「克林特？他不是在華盛頓D.C嗎？」神盾局的總部在首都華盛頓，克林特·巴頓從古代遺跡回來後，一直在總部待著。他帶回的巨大木頭盒子沒人知道是什麼，弗瑞就是知道也不會告訴他，他側面問過艾莉西亞，她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
「巴頓特工。」
「艾莉西亞，你能快點回到紐約嗎？我在複聯大廈，有些事情需要找你。」
美東到美西有3小時時差，紐約已經是淩晨3點了。這個時間段忽然找她，想必是什麼重要到幾個小時都不能耽誤的事情。
「好，我現在回去。」
*
艾莉西亞先回到聖殿，放下斯特蘭奇，然後再帶著托尼去了複聯總部大廈。
傳送門真是太方便了，無污染無公害無副作用，極速秒至。
克林特·巴頓在大廈的頂樓。
艾莉西亞搬走了，托尼也不常住紐約，就將最上面兩層重新設計裝修，現在的頂樓公寓是一個設計的很舒適的會所形式的內部空間，有錯層的休息區域和兩個小會議室；第三層是布魯斯·班納的實驗室，第四層是無人戰甲的裝配車間。
克林特坐在中間樓中樓的沙發上，身後放著一個巨大的木頭盒子。見到傳送門出現在樓中樓之下的客廳裡，歪著頭朝下看。
「艾莉西亞，斯塔克。」有些吃驚的看到倆人手拉著手，走了上來。
「是什麼事情？你們到現在都沒有打開它嗎？」
「打不開。實驗室幾乎試驗了所有的工具和手段，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克林特攤手，一臉挫敗。
「當時你死活攔著不讓我仔細看看它，不然說不定我在遺跡裡就能打開它了。」她冷冷的說。
「拜託了。」克林特做出可憐兮兮的乞求的表情。「你知道我是奉命行事，不讓你仔細查看是弗瑞的意思。」老闆麼，就是用來背鍋的。
她從他身邊走過。
克林特忽然對托尼很詭異的一笑，左手一揚，往托尼身上扔了一件什麼東西。
托尼本想坐下，突然發現渾身動彈不得，隨即，眼睜睜的看著克林特右手持槍，對著艾莉西亞的太陽穴開了一槍。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裡托尼身高6英尺1英寸，186cm，同學們可以自行想像一下唐尼有基努的身高。
*突然忘了前面有沒有寫過托尼身高，如果有寫，就……忽略吧。
*量子通信目前只有理論，仍在試驗中。
☆、女神降臨
時間似乎停止了。
槍管迸出的火光, 被子彈擊中後受到撞擊的腦袋。
槍口緊貼著太陽穴, 傷口幾乎沒有流血。
她倒下了。
期盼中的子彈從傷口被擠出來或是其他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彈孔不大, 傷口周圍出奇的乾淨。
他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閉上雙眼, 生氣全無的倒在地毯上。
他驚呆了。
克林特忽然對艾莉西亞開槍這事就已經古怪之極，艾莉西亞居然就這麼死了, 更是讓他吃驚萬分：明明是連核爆都無法殺死的人, 居然會被區區一顆子彈殺死。
克林特將她放平，用刀割開禮服裙的上身，拿出開胸器、開胸刀具，切開她的肋骨，打開胸腔, 小心的取出她的心臟。
大量的血流了出來, 浸濕了地毯。
克林特雙手都是她的血, 捧著她的心，扭頭又對托尼·斯塔克詭異而得意的一笑。
她的心。
規律的搏動著, 咚咚, 咚咚，他似乎能聽到那有力的心跳聲。
他心痛得像是要無法呼吸了。
克林特走到木頭盒子旁邊, 用沾滿血的左手在盒子的頂蓋上按動了幾下。
輕微的「哢嚓」聲，木盒響了一聲。
克林特推開頂蓋，然後將右手托著的心臟放進木盒裡。
心跳聲越來越響，是真的發出了耳朵可以聽到的聲音。
咚咚, 咚咚，咚咚。
幾分鐘後，木盒裡站起來一個人。
之所以托尼和艾莉西亞都沒有將這個木頭盒子看成棺材之類的東西，是因為它有普通棺材的三倍大，也沒有花紋，就是黑色的不知道什麼木材，釘成的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盒子。
現在看來，就是一口大尺寸的棺材。
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隨著身形的動作，很快化成碎片，掉落在木盒裡。
一頭長及腿彎的燦爛的金髮，閃動著如同黃金一般的光芒。
伸出手臂，扶著克林特的肩頭，邁出木盒，轉過身來，只用了一步就走到托尼面前，抬手摸了摸他臉頰。
托尼情不自禁就想去抱住她——他甚至沒想到自己怎麼又能動了。
地板上躺著艾莉西亞失去了心臟的軀體，而面前這個有著金色長髮的女人，也是艾莉西亞。
不，不如說，是艾莉西亞的成年版。
看上去大概也就是20歲的樣子，身體發育成了女人，形狀完美的胸部，修長有力的長腿，蜂腰翹臀，有精巧的鎖骨和圓潤可愛的肩頭，重點是，她全身赤-裸。
托尼覺得他應該扭過頭不看她，但事實是，他根本挪不開視線。
克林特擦乾淨手，拿來整套衣服，給她穿上。
先是蕾絲胸衣，然後真絲襯衣、真絲襯裙和印花絲綢的短裙。
穿好衣服，她才轉臉看了一下地板上的艾莉西亞。
克林特蹲下來，取下開胸器，合攏她的胸骨，用一張薄毯子包裹住她赤-裸的上身，抱起她，放入木頭盒子，蓋上頂蓋。
金髮艾莉西亞一直看著克林特。
克林特做完這一切，又來到她身邊，低下頭，「主人，歡迎您來到21世紀。」
金髮艾莉西亞說了一句誰都沒聽懂的話。
隨即她又舉起雙手，按住克林特的腦袋。
克林特臉上露出極其痛苦的表情。
大概兩分鐘後，她鬆開手，克林特痛苦的跪倒在她腳前。
她轉回頭看著托尼，微笑，「托尼·斯塔克。」
連聲音都像艾莉西亞。
「她叫艾莉西亞嗎？斯特拉克認為她是我的轉世。」
「斯特拉克？」托尼驚訝的看著克林特，不，那不是克林特，是斯特拉克，他恢復了自己的臉。
斯特拉克儘管一臉痛苦，還是大笑起來。
下一秒，他就被金髮艾莉西亞一腳踩在胸口，「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說話，不能笑，不能隨意行動。」
「是的，主人。」
*
被血浸濕的地毯不見了，鋪上了新的乾淨的地毯。
金髮艾莉西亞坐在沙發上，托尼坐在她對面。
「我以前的名字叫阿南刻，或者你喜歡的話，也可以叫我艾莉西亞。」
「女神阿南刻？」托尼反而不吃驚了：這樣的話或者就能說得通了。艾莉西亞是阿南刻的轉世，所以她的不老不死與其他超能力就是那麼理所當然，她的心能復活阿南刻，阿南刻復活了，艾莉西亞就只能死了。
阿南刻就是艾莉西亞，艾莉西亞就是阿南刻，肉體不重要。
但怎麼都還是心痛難忍：那個對自己的來歷一無所知的艾莉西亞，才是他的艾莉西亞。
金髮艾莉西亞，或者說阿南刻，他得將她跟他的艾莉西亞區別看待。
「真可悲啊！」阿南刻歎息：「現在沒有多少人知道柯羅諾斯了，知道我的人就更少了。這叫什麼？『諸神的黃昏』？還是『神之隕落』？」
「也可能是『美國眾神』吧。」托尼心不在焉的說。
「眾神都到了新大陸嗎？」她輕笑，「自大的美國人！你知道斯特拉克為什麼要復活我嗎？」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沒什麼不好說的。「我聽說九頭蛇的成立是為了從異度空間找回一個能力超絕的變種人。」
阿南刻大笑，「什麼變種人！你該知道我存在的時代還沒有什麼變種人，再說，斯特拉克才沒有那麼笨！他已經奉我為主人，不會想要一個渺小又可悲的變種人做他的主人。」
「那你呢？」托尼忍不住問：「柯羅諾斯差不多將你的存在抹去了，後世沒人知道你是誰、你做了什麼、你有多麼神奇，這難道不也很可悲嗎？」
「你錯了，『存在』是抹殺不了的，當然，柯羅諾斯是我的丈夫，背叛了我，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現在，這個地球上，只有我才是唯一的神，唯一的永恆的存在。」她嫵媚的微笑，「我只需要打一個響指，你所熟知的世界就不復存在，你的驕傲、你的過去、你的生活，就會全面改變。你想要改變嗎？」
「不了謝謝，我覺得現在這個世界挺好的。」托尼表示拒絕。
「你不想再見到你的父母嗎？」阿南刻非常愉快的拋出了誘惑，「我的能力你無法想像，我會復活你的父母，你能有機會跟你的父親修復父子關係，還能再享受到你的母親的關愛，這不好嗎？」
天哪！這個誘惑太具有吸引力了！
托尼·斯塔克根本無法拒絕。
但他還算保持了一點理智，艱難的問：「然後呢？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沒有什麼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這個道理他懂。
阿南刻的笑容像蜜糖一樣甜蜜，「對你個人來說，不需要付出代價。」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願意，我也能做到。」
托尼真的心動了。父母車禍去世那年，他還只是個21歲的莽撞青年，從沒想過父母就此會一去不復返，他一直深深後悔，沒有告訴父親「我愛你」，也一直痛心不能再跟母親一起裝飾聖誕樹。
神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做事全憑心情，只看「我喜歡」。這種思想其實跟那些危險的殺人犯很接近：我願意，我能。對於連環殺手的研究表明，大多數連環殺手殺人只因為「我能做到」，根本沒有必要殺人。
神也不在乎凡人的性命，因為凡人渺小，無關緊要。
阿南刻會問他「願不願意」，這也挺奇怪的。
但接著，他就明白了，他答應與否根本不重要，她不過是隨口問問。
神祇之能，只需一個響指。
*
下面的客廳多了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正仰著頭看著中間樓中樓沙發，「托尼！你沒告訴我們你有客人。」
是曾經無數次在他夢中響起的熟悉的聲音。
托尼差點跳起來。
他有點不敢相信，看著瑪麗亞·斯塔克從樓梯走上來，霍華德·斯塔克慢慢的跟在妻子身後。
他緊張的站了起來，隨即看了一眼阿南刻。
「母親。」時隔多年，他終於能再見到她了。
瑪麗亞微笑，「Dear，這是你上次說過的艾莉西亞，是嗎？」
阿南刻站了起來，伸出手，「你好瑪麗亞，我是艾莉西亞，托尼的未婚妻。」
瑪麗亞又驚又喜，「你——你們訂婚了！恭喜。托尼！你應該早點告訴我。」
霍華德很是和煦的微笑，伸手與她握手，「你好艾莉西亞，歡迎你到我們家。」
瑪麗亞興致勃勃，「你們準備舉行訂婚宴會嗎？我得看看有什麼場地可以用來舉辦宴會。托尼沒跟我們說很多，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喜歡什麼顏色，你有喜歡的酒店嗎？」
托尼受驚匪淺，「我們——我和艾莉西亞沒有訂婚。」
瑪麗亞瞪著他，「你胡說什麼？你昨晚又喝醉了嗎？看，這是你父親當年送我的訂婚戒指，」她拉著阿南刻的左手，給他看阿南刻左手上的藍寶石戒指，「這枚戒指我可是早就給了你，一直希望能早點看到戴上它的女孩。我真是太高興了！」
托尼瞪著那枚藍寶石戒指：這確實是母親的遺物，當年霍華德用來求婚的那枚戒指。
他已經淩亂了：見到逝去多年的父母，當然會搞亂他的心、他的腦子。一方面他興奮激動，為了能再享天倫之樂感到無比幸福；另一方面，他知道這是非自然的，於是很痛苦，阿南刻給了他無法拒絕無法放棄的誘惑，他根本說不出「我不要這樣的世界」這種話。
一切都沒有變，不，變了，他不再是個孤兒了。
瑪麗婭與霍華德似乎從來沒有離開，也沒有意外托尼不是21歲，而是43歲。
「他可能是喝醉了，」阿南刻含笑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他在開玩笑，求婚怎麼能忘記呢？」
托尼很想說：不我沒有求婚。
但他明智的沒有說。
瑪麗婭很高興，滿滿全是即將忙碌起來的未來婆婆的那種興奮；霍華德則是一臉的「我兒子終於知道什麼叫責任了」的表情，很是「吾家有兒初長成」。
他心情複雜，不知道要怎麼對待「未婚妻」，看起來，阿南刻在「扮演」一個五好未婚妻，而對方又是——嗯，是「復活」，還是「創造」，這個他實在弄不清楚。這個晚上給他帶來的刺激太大了，他丟失了他的艾莉西亞，但阿南刻長得像她、聲音像她、走路姿勢像她，卻又不是她，他實在搞不明白自己要怎麼辦了。
他混亂而欣喜，幸福又憂慮。
這個世界似乎有些不對，但哪裡不對，他一時之間還說不上來。
玻璃牆壁之外，天色大亮，他下意識的轉頭望出去：周圍樓宇林立，帝國大廈、克萊斯勒大廈、洛克菲勒中心、遠處的世貿中心雙子塔——等等，雙子塔？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仔細看過去：確實是雙子塔沒錯。
他一腦子的「WTF」：發生了什麼？
再看看，周圍的鋼筋叢林似乎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了，有些大廈的樓頂換了招牌，有些建築時間較晚的大廈換了外觀。
——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納悶。
電梯門打開，佩珀走出了電梯，「斯塔克先生，你今天8點半有個會議，10點要跟國防部長進行電話會議。」
「佩珀？」又是一個驚喜。不對，等等，她怎麼又成了他的私人助理？
「你還有30分鐘換衣服。雙倍濃縮黑咖啡？」她走到咖啡機前，打開咖啡豆的罐子。
他顧不上琢磨佩珀，瑪麗亞在跟他說到訂婚宴會，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
「我總是有時間，你定時間就行，我會到場的。」他心不在焉。
*
8點半，他下樓去開會了。
會議室還在原來的樓層，原來的大小，原來的職員；斯塔克工業的LOGO也沒有變，但室內裝飾的風格有了細微的變化。
開會的A方是斯塔克工業的CEO托尼·斯塔克，B方是奧斯本工業的CEO諾曼·奧斯本，議題是明年的軍方武器訂單配額比例。
托尼覺得這簡直不可能：斯特克工業退出了傳統武器競標行列，現在跟五角大樓的合作專案全都是高精尖科技產品；再說，就是斯塔克工業做武器承包商的那些年，奧斯本工業也根本沒有跟斯塔克工業坐下來談配額比例的資格好嗎！斯塔克工業大口吃肉，奧斯本工業頂多撿一點碎骨頭啃啃。
他強打精神，試圖弄明白發生了什麼：阿南刻將他的父母還給他，同時也改變了這個世界，但到底改變了哪些方面？
開完會之後他又回到頂樓。
瑪麗亞與霍華德已經走了，阿南刻從中間樓中樓平臺下來，站在客廳裡，兩個裁縫正在為她量身，斯特拉克穿著二戰蓋世太保的制服站在一旁。
托尼驚疑不定，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阿南刻向他招手，「darling，我想做幾條裙子，你們的裙子很好看，我很喜歡。」
「你想做多少條裙子都可以。」這句話脫口而出根本想都沒想。
「還有珠寶。不知道為什麼，碳元素晶體會這麼受歡迎！真奇怪！」
「主人，我會讓紐約所有的珠寶店都送上他們最好的鑽石供您選擇。」斯特拉克畢恭畢敬。
「先讓托尼看看，托尼的眼光一定很好。」
「遵命。」
「好了，你先下去吧。想想你想要的是什麼，我可以滿足你的願望，但不是無限的。」
「遵命，主人。」斯特拉克鞠躬，告退了。
從托尼再次上來，阿南刻看也沒有看一眼斯特拉克。
托尼想，這就是有求於人的傢伙的悲哀，儘管他讓阿南刻重生了，但阿南刻看他也就是一個渺小的凡人，不會比塵埃更高級。
我呢？他又想，我也有求於她，不是嗎？她彌補了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從此我也就變成受她控制的可悲的傢伙了。
他想要重見父母的願望壓過了一切，但他真的說不好這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也許，因為這件事情違背了自然規律。死去的人已經安息，為什麼又要讓他們復活？他們會記得車禍嗎？或者，車禍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但他又確實記得21歲的自己是有多麼痛苦，葬禮有多麼悲哀。
他甚至都不敢問問瑪麗亞是不是記得出過車禍。
「他們不記得車禍，」阿南刻走到他面前，仔細看他臉上神情，「他們不記得死去的事情，在他們記憶裡，他們一直活得好好的。現在，你滿意嗎？」似乎有些吃驚，「你哭了嗎？為了什麼？為了瑪麗亞？你跟瑪麗亞的感情好像更好一點。這也不奇怪，從人類社會有了夫妻父母子女的概念以來，父與子一直是競爭關係，兒子長大了，就意味著父親老去、將死。人都怕死，擁有私人財產越多的人越怕死。托尼，你怕死嗎？」
托尼伸手擦去淚水，「你是說，我的父母活下來了，代價就是我很快就要死去嗎？」
「噢，darling，你怎麼會這麼想！」她微笑，「我不想讓你死，而除了我之外，沒人能讓你死。」
她的唇冰冷，柔軟，但冰冷，帶著一絲橙花的甜味。
她的吻也相當冰冷，毫無感情，就是嘴唇的互相碰觸，毫無激情。
兩個人奇怪而克制的互相擁抱著，吻了一會兒。
沒有意料中的天雷擦動地火，也一點兒都不激動。
「你在想艾莉西亞嗎？」嘴唇分開，她思忖的看著他，「你應該理解她就是我，這不是很好嗎？她要一直都是少女，你就不能吻她，也不能跟她上床。我就是長大後的艾莉西亞，我們長得一樣，也有相同的DNA序列，你用不著糾結什麼。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但那還是不一樣。
「不，你不是她。」
「隨便啦。」她擺了擺手，「好了，你該去開會了。中午我們一起午餐，然後下午你要陪我巡視，這次是從紐約到華盛頓D.C.，為時3天。」
「巡視什麼？」托尼不解。
「darling，你需要補習一下二戰及二戰以後的歷史。阿西莫夫，從1945年開始，給他補習歷史大事。」
「Yes，主人。」
*
歷史是這樣的。
1944年，盟軍在諾曼地登陸日損失慘重，美國宣佈退出盟軍；
1945年，德國沒有戰敗，希特勒也沒有在地下室自焚；
1945年底，德國佔領了英國與愛爾蘭；
1946年，德國飛機在費城扔下了一顆代號為「獅子」的鈾原-子-彈；幾個月後，軸心國聯軍佔領了美國與加拿大，德國得到了美國的大部分州，以及加拿大和阿拉斯加州，日本是美國西部5個州的實際佔領國，義大利放棄了北美，得到了歐洲的一些小國家。
阿道夫·希特勒成為德意志聯邦共和國的最高首領，1958年死於腦淤血。
之後德國有幾年陷入混亂。
蘇聯一直保持著獨立，1949年，成功試爆了鈾原-子-彈；同年，在日本長崎扔下一顆代號為「小熊」的原-子-彈，幾個月後，日本佔領軍向當地中國軍隊全面投降；但不到3年後，蘇中決裂；
1964年，中國也成功試爆了第一顆原-子-彈；
1965年，德國突然出現一位女性元首，她不老不死，永遠年輕，神力無限。
*
托尼·斯塔克風中淩亂，無限「WTF」。
這還沒完。
埃裡克·蘭謝爾從奧斯維辛集中營逃出來之後，成為猶太地下抵抗組織的首領，1965年以後成為變種人地下抵抗組織的負責人；
九頭蛇發展的紅紅火火，是世界頂尖軍事組織與科研機構；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1946年成為美國境內頭號通緝犯，目前行蹤不明，九頭蛇特工聲稱美國隊長死于1947年；但又有報告，聲稱有人2011年在紐約布魯克林區見過酷似史蒂夫羅傑斯的年輕男子；
沒有皮姆科技，但確實有漢克·皮姆博士；
沒有奇塔瑞人入侵的「紐約之戰」，也沒有阿斯加德人索爾，和洛基。
作者有話要說：
*14號到18號，晉江有寫千字長評得營養液的活動，我感覺好像還是蠻划算的。有興趣的同學可以參加，只限v文，似乎是可以無限疊加。
*阿南刻副本，設定靈感來自菲力浦迪克Philip K. Dick的科幻小說《高堡奇人》。
☆、背叛與復仇
美利堅合眾國現在是德意志聯邦共和國的一個自治邦國, 仍然有總統, 政治體系大部分沒有變, 但軍事體系高度集中在五角大樓控制之下, 而五角大樓直接屬於阿南刻管轄範圍；
華盛頓D.C.上空的近地軌道上停著一艘全副武裝的浮空戰艦；
美國一直沒有研製出自己的原-子-彈，每年有數以萬計的理工科畢業生被強制分配到其他國家。
*
這個世界跟他熟知的那個世界有很多地方相似, 但又有很多不同。
所以，這就是神靈的真實能力？才不是什麼影視劇裡打個架居然還要貼身肉搏的渣渣, 只需一個響指, 或者，只需轉動一個想法。她能憑空「創造」出整個世界，「創造」出他的父母也不是什麼難事，簡直可以說再簡單不過了。
午餐也跟「那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同，紐約仍然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仍然彙聚了無數人才、財富、美食。
選擇在費城扔下具有強大震嚇力的原-子-彈也是考慮到不能扔在華盛頓或是紐約吧。
在這些方面, 這個世界具有可以平衡自洽的必要合理性。
與他不同的是, 其他人似乎都不記得原來的世界了。
佩珀，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曾是斯特克工業的CEO, 也不記得曾經是他的女友, 她上個月剛跟哈皮·霍根舉行了婚禮，放了一個月假去度蜜月；
哈皮, 也不記得佩珀是老闆的前女友，如今是個快樂的保鏢加司機，是個快樂的新婚男人；
托尼·斯塔克沒有在阿富汗被綁架，但仍然研製出了小型核反應爐, 沒有公開聲稱自己就是「Iron Man」，Iron Man大概是類似都市傳說中的人物，行俠仗義，對付的是一些棘手的刑事犯罪。
餐廳裡有熟人過來寒暄，注意到阿南刻手上的訂婚戒指，恭喜他訂婚了。
他敷衍了過去。
奇怪，沒人意識到他的未婚妻就是阿南刻，半個世界的主宰。
他忽然想起，之前艾莉西亞說過，她要是統治地球的話，就把澳大利亞分給他統治。
想著不由就笑了。
現在這種情況幾乎就是當時的戲言成真了。
「你為什麼不去把蘇聯也佔領了？」對了，蘇聯也一直沒有解體，仍然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
「統一地球有什麼意思？這樣才比較好玩，有衝突，有勾心鬥角，有口不對心。要是我真的統一了蘇聯和中國，你們就該合起來想著怎麼推翻我了。」她用叉子叉起一團龍蝦肉，沾了醬汁，「你們在肉體享受上差不多做到了極致，真是不可思議。我喜歡這些食物，也喜歡你們的服裝，漂亮裙子，美麗珠寶。托尼，我是不是你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你是。」
她像個普通女孩子那樣得意的笑了，「你應該經常讚美我。」
「你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女人，天上的星辰也比不上你的容貌。」他頓了一下：阿南刻跟艾莉西亞那次發火的時候變化的相貌極為想像，她當時說她要長大了，就是這個樣子，這個身材。所以她們果然就是同一個人。
不對，人的外表可以一模一樣無法分辨，區別在於思想。
艾莉西亞與露比的分別就在於此。
「露比？是誰？」阿南刻好奇的問。
「艾莉西亞的克隆人，但我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還存在——」既然阿南刻復活了，是不是意味著艾莉西亞的痕跡被抹去了？
「我看看——」她神遊片刻，「找到了。她現在在新澤西的一家精神病院，是你送她去的？」
托尼輕舒一口氣：看來這條時間線上，艾莉西亞還是存在的。
「她當然存在，」阿南刻冷冷的說：「她是我的轉世，我不可能抹去她。露比還有個妹妹，或者說，是艾莉西亞的另一個女兒，在莫斯科，叫克莉斯特爾。你想要她嗎？」
他遲疑的看著她。
「只需要打個響指。」她放下刀叉，打了一個響指。
一個金髮碧眼的少女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穿著一身運動衣，神情茫然。
「克莉斯特爾。」阿南刻喊她，「你知道你在哪兒嗎？」
克莉斯特爾搖搖頭。她很鎮定，有點鎮定的過了頭了。她看上去大概16、7歲，跟現在的艾莉西亞差不多年紀，相貌也跟她差不多一模一樣。
「你在紐約。我是你的姐姐、你的媽媽、你的祖母，你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克莉斯特爾仍然很是鎮定的搖了搖頭。
「你是我的轉世之人的克隆人，好吧，也可以說就是我的克隆人。你知道克隆是怎麼一回事嗎？」阿南刻示意侍應加一張椅子，侍應很快搬來一張座椅。「坐下。」
克莉斯特爾坐下。
「瞧，你長得很像她，也就是很像我。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妹妹。」阿南刻捏了捏她的下巴。「這是托尼·斯塔克，我很快就要跟他結婚。」
克莉斯特爾一臉驚異，「斯塔克先生。」即使在莫斯科，斯特克也很出名。「那麼，我的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你可以叫我艾莉西亞。」
*
帝國大廈現在是阿南刻的行宮，80層以上都是她的住所，斯特拉克是她的禁衛軍首領，查理斯·賽維爾是她的顧問團顧問之一，娜塔莎·羅曼諾夫是她的特勤隊長。
托尼一直在被震驚，震驚到現在已經近乎麻木，想著再有什麼人或是什麼情況出現，他也不會感到吃驚了。
毫無疑問，查理斯沒有開辦什麼天賦青少年學校，娜塔莎也不會是什麼神盾局特工，確切的說，根本就沒有什麼「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
她把克莉斯特爾帶到帝國大廈，又打了個響指，弄來了露比。
雖然沒有神力或是超能力，露比也很快理解了眼前的狀況，畢竟她們3人長得太像了。
托尼則有點眼暈：這就相當於他現在看到的，是17歲的艾莉西亞、20歲的艾莉西亞，以及28歲的艾莉西亞。
13歲的艾莉西亞是很美，但也就是一個過分美麗的孩子；17歲的克莉斯特爾也是一樣，美麗，但還是個孩子。
20歲的阿南刻就已經是嬌美嫵媚的女人了。
露比，他們認識的時候，露比22歲，猶如清晨帶著露水的初開玫瑰，他差不多算是愛上了她，要不是他發現她的目的是方舟反應堆的圖紙，很可能他們會訂婚。
訂婚，想到這事就有點，唔，這算是「真實歷史」嗎？阿南刻，那個艾莉西亞的真身，要跟他訂婚，或許以後還會結婚？他心亂的都不知道要怎麼思考這些事情了。
「你不能做我的姐姐，這樣吧，我不在托尼身邊的時候，你就是我。」阿南刻拍拍手，似乎很是得意，「反正你已經跟托尼上過床了，我允許你可以跟他上床。托尼可能弄不清到底是你還是我，你瞧，這樣是不是很好玩？」她貌似天真的微笑。
露比多少有點緊張，畢竟她也只是個凡人，「我想，斯塔克先生可能不太願意見到我。」
「托尼？」阿南刻看著他。
托尼蹙眉，「你背叛了我。」
露比抿唇不語。
阿南刻想了想，恍然，「你愛她！所以你不能原諒她的背叛。我以為你愛的是艾莉西亞。所以，你是因為露比，才會愛那個天真又懵懂的艾莉西亞？艾莉西亞就像純潔版的露比。」
托尼一臉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是，我不愛露比，也不愛艾莉西亞。」
「那麼，」阿南刻手臂攬上他脖頸，「你愛我嗎？我是阿南刻，是你的神，你的主宰。」
他不想回答的，但卻不由自主的說：「我愛你。」
*
下午，托尼跟隨阿南刻開始了美國東部的巡視。
他不知道做一個統治者每天都要做些什麼，大概就像做一家大企業的CEO，足夠敬業的話，每天就會有看不完的檔和報表，開不完的會。一個高度集權的統治者每天需要處理的事情一定也非常多。
但阿南刻實際上居然挺輕鬆的。她是統治者，也是獨-裁-者，只需要拍板決定政策，不需要去費心指定細節。
半天在紐約，晚上乘飛機前往華盛頓D.C.，一天在國會山開會，兩天時間在五角大樓開會。最後一天晚上，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查看了空軍的秘密武器：綠巨人浩克。
「班納博士？」托尼驚訝的看著那個大傢伙，「噢，不，浩克。」
實驗負責人在向阿南刻彙報，已經將布魯斯·班納抑制住，浩克不會再退回人類身體；需要的時候，可以將他投放到前線，殺傷力驚人。浩克很難受傷，即使受傷，也會很快恢復。
阿南刻躍躍欲試，「真想用他來試試我的攻擊力。」
「你知道誰也抵擋不了你的力量。」托尼馬上攔阻，「別把他弄死了，不可能有什麼爭端都只能讓你出手。」
「那倒是。」她笑盈盈的，「你們人類很奇怪啊，總是忙著互相殘殺。」
「神靈不也是一樣嗎？」托尼還記得當時在古代遺跡的柯羅諾斯神廟裡見到的壁畫，那上面的內容可不怎麼和平，說的全是柯羅諾斯大殺四方的功績。
「是都一樣。」阿南刻歎氣，「為了權力，神也會殺了原本該是他的夥伴的神。托尼，你說，為什麼『背叛』會是一個永恆不變的主題？」
「人做事情都是有目的的，有些人會認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怎麼做都可以，只要多自己有利。」
她再次輕歎：「是啊，柯羅諾斯就是這麼一個該死的自私的傢伙！」
「跟『背叛』相對的，是『復仇』。」
「所以，你把露比關進了精神病院，就是你的『復仇』嗎？」
「也許。你呢？柯羅諾斯怎麼了？他……還活著嗎？」
「死了。」阿南刻輕描淡寫的說：「背叛我的人，我怎麼可能還讓他活著。」
托尼心想，這還比較符合阿南刻的做事風格。但是，問題又來了。
「那他會不會也像你一樣，有一個轉世？會不會也復活了？」
她搖頭，「不會，他死的很徹底，一絲復活的可能性也沒有。轉世非常複雜，不是每一個神祇都能轉世的。你想想，神本身就很難死，如果真的被別的神殺死了，對方一定會確保你不會有機會活過來，或者復活，然後回來復仇的。你害怕他突然出現，然後殺了你嗎？」
托尼搖頭，「不，這應該是你創造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你是全知全能的存在，沒人能違背你的意願。」
「托尼，你很聰明，比柯羅諾斯聰明多了。你不會背叛我的，對不對？」她拉住他的手，沖他甜甜的微笑。
那一刹那，他幾乎以為自己看到的是艾莉西亞。
*
查理斯·賽維爾不認識他，布魯斯·班納被抑制了，娜塔莎·羅曼諾夫是阿南刻的心腹，史蒂夫·羅傑斯被通緝，下落不明，克林特·巴頓是CIA外勤特工，漢克·皮姆博士是斯塔克工業的首席科學家，索爾從未來過地球，哈皮跟佩珀結婚了，埃裡克·蘭謝爾行蹤成謎。
還有什麼？
噢，對，那個男孩，彼得·派克，就是皇后區一個普通的15歲少年，沒有被神奇蜘蛛咬，沒有變異。
倒是諾曼·奧斯本的兒子哈利·奧斯本，被一隻變異蜘蛛咬了。
這可真有意思。
阿南刻的幽默感很奇怪，但總的來說，無視她獨-裁-者的身份，她可以算得上是一個完美的未婚妻。她奇怪的不知道為什麼，非常熱衷扮演五好未婚妻，願意去應酬瑪麗亞和霍華德。
瑪麗亞的性情跟他記憶中一樣，甚至很可能就是按照他的記憶創造出來的。她對獨子很是寵溺，喊他「Dear」，也同樣稱呼兒子的未婚妻；是父子之間的橋樑，會對兒子說你要體諒你父親，會對丈夫說你得表現出你對兒子的愛。
霍華德也是他記憶中的嚴肅父親，還加上了他想要的那一部分——從華盛頓特區回到紐約後，訂婚宴會之前，霍華德專門找他長談了一次，就像任何一對普通父子那樣。
他對托尼終於定下心來，向艾莉西亞求婚成功表示了欣慰之情，認為兒子終於可以對自己的人生負責了。
「男人都是要結婚的。」霍華德說：「我跟你母親結婚的時候也是40多歲。男人在很年輕的時候確實不適合結婚，因為我們可能並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我總覺得你還太年輕，怕你太自恃聰明，把你的聰明和才華浪費了。」
「Dad——」
「我很高興你終於訂婚了。艾莉西亞是個好女孩，她很適合你，我希望不久的將來她就會成為你的妻子，你母親很喜歡她，但那也是因為你愛她，所以她也會愛她。你愛她的，是吧？」
托尼低下頭，「我愛她。父親，你覺得，我應該結婚嗎？」
「你愛一個人，當然最好就能跟她結婚。怎麼了？她不想結婚嗎？」霍華德有些詫異，「我還以為憑你的甜言蜜語，她早就愛你愛到無法自拔了。」
托尼短促的一笑，「沒人能弄懂女人在想什麼。」其實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好的。被創造出來的瑪利亞和霍華德都不知道阿南刻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這對他們來說沒有意義，他們被創造出來僅僅是為了滿足他。
「瑪麗亞會告訴你，她希望你們越快結婚越好，最好明年就有孩子。」
托尼嚇了一大跳，「什麼？孩子？」
他糊塗了，不知道這到底是瑪麗亞的想法，還是他自己的想法。
霍華德則是「這不是很正常嗎」的表情，「我把斯塔克工業傳給你，當然也會希望你能傳給你的孩子。是個男孩，那當然好，但女孩也沒什麼不好。你的孩子，一定都會是聰明寶貝，我只希望他們不要學到你的玩世不恭，最好能像艾莉西亞，乖巧可愛又漂亮。」
托尼有點尷尬，「我盡力。」
這像是他理想中的最好的情況，父親跟他心平氣和的說著「將來」，雖然還是沒有說出來「我愛你，兒子」，但已經非常接近他想要的那種父子關係了。
*
瑪麗亞為了即將到來的訂婚宴會興沖沖的忙碌著。
訂了未來兒媳喜歡的鮮花、酒水、食物，訂婚宴會的場地當然是在帝國大廈的餐廳，被創造出來的他們全都自動遮罩了艾莉西亞就是統治者阿南刻的資訊。
這真是非常非常怪異。
一切都那麼美好、理所當然，身為億萬富豪的托尼·斯塔克，父母健在，事業穩定，身家不菲，幽默倜儻，是無數女性意欲一睡的花花公子；未婚妻極為美貌，人人稱羨。
似乎美好人生不過如此。
阿南刻這幾天不在紐約，陪在托尼身邊的實際是露比。
托尼其實與阿南刻在一起的時候並不太適應，阿南刻也像艾莉西亞一樣，對很多事情瞭解的不多，對人類的情感知之甚少，天真，但多了一絲殘酷。他的態度不太自然，至少不是那種正在熱戀中的男人的態度，阿南刻大概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分別，或者並不在意。
換成露比，也沒有好在哪裡。
托尼對「背叛」容忍度很低，這是聰明人的自信與驕傲。在生意場上，膽敢背叛他的人都受到了嚴厲的打擊，他毫不留情的消滅對手，會將之打擊到永世不能翻身。但對他差點愛上的女人，他狠不下心來。
而正因為差點愛上，露比的背叛就尤其不能容忍。
露比的記憶幾乎沒有什麼變化，除了阿南刻的存在之外。
她跟艾莉西亞不一樣，她就是一個毫無超能力的普通人類，托尼猜想，露比和克莉斯特爾多半還是有些異于常人的地方，不然阿南刻不會把她們弄到身邊。會是什麼呢？艾莉西亞是不是也能像阿南刻一樣，用她們倆的心臟復活？
還有，艾莉西亞呢？她算是「死了」，還是處於一種不死不活的地步？那天斯特拉克將她放進木頭盒子裡，然後他就不知道了。阿南刻把她藏起來了？一定是的。她的轉世之軀，要麼只能被徹底消滅，要麼就一定會小心藏匿。
他得想辦法找到艾莉西亞的下落。
然後他還得考慮，如果真的必須用她的克隆人的心臟才能復活，他會忍心殺了露比或是克莉斯特爾嗎？
瞧，這就是他跟阿南刻不同的地方，阿南刻會毫不猶豫的犧牲別人。
訂婚宴會順利舉行。
來了很多客人，一大半客人托尼都不認識。
客人全都一水兒的對阿南刻與托尼·斯塔克訂婚表示讚美，阿諛奉承的話不要錢似的成噸傾倒，諂媚的神色奇異又可笑。
阿南刻當然也毫不留情的嘲笑了那些人。
「你瞧，幾千年過去了，你們人類還是這麼可笑。」她嘴角微翹，「人們對能力強大的人頂禮膜拜，完全不在乎自己被當成墊腳石。」
「那是因為，『慕強』是人的本能吧，絕大多數的人都很弱，既愚蠢又無知，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這樣不好嗎？你要的只是順從的民眾，你不會想要那種聰明又有能力的民眾。」
「我需要聰明又有能力的人為我治理我的國家，我又不可能什麼都去做。」
「我以為只要你願意的話，只需一個響指。」
她聳肩，「有時候甚至不需要打響指。但那樣就太沒有意思了，我喜歡看你們人類營營役役忙忙碌碌，為了一個不可能達成的目標奉獻生命。」
托尼不解，「你在說什麼？」
「在說絕大部分的人。其實，我不可能修改每一個人的記憶，70多億人，就是批量修改，也會消耗我的大部分神力，我怎麼會去做這麼蠢的事情？大部分人根本就不在意到底誰是他們的統治者，他們生的糊塗活的愚蠢，一生就這麼糊裡糊塗的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克莉斯特爾Crystal水晶。
☆、拯救寶貝計畫
「你說的, 不止是這些吧？」他瞥了一眼她。
「噢, 當然不止這些。男人, 總以為他們什麼都懂、什麼都能搞定, 其實，才不是呢。」說著這麼嬌滴滴的話語, 讓她看上去還真的很像一個20歲的年輕女孩。
她穿著一條金色長裙，修身, 露背, 美豔非常。伸出纖秀的手指輕挑他下巴，「你也是。驕傲的斯塔克，自大的斯塔克，愚蠢的斯塔克。」
「我沒有。」他輕歎。
「別想著背叛我，背叛我的代價, 就是你的生命, 而我, 肯定不會讓你死的太容易。」
「我一定會記得這一點的。」
「現在，抱住我, 吻我。」
他按照她的要求, 輕輕擁吻她。
訂婚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阿南刻去了柏林，這段時間又是露比在假扮「艾莉西亞」。
瑪麗亞差不多每天都跟「艾莉西亞」一起喝咖啡, 在斯塔克大廈的頂樓。
「你喜歡什麼季節？現在是6月，你是不是會覺得9月或是10月比較好？」
「9月很好，我就是9月認識托尼的。」露比微笑。
「9月舉行婚禮你會不會覺得太趕了？我假設你跟托尼已經在討論結婚時間了。」
露比有點緊張，「那要問托尼的意思。」阿南刻可沒有說過什麼結婚的事情。
「我問過托尼了, 他說只要你定下來婚期就可以。」瑪麗亞並沒有對托尼的態度有疑問。在她看來，托尼這是玩夠了收心了，就像霍華德一樣，放蕩不羈到40歲，終於決定找個他愛的女孩結婚。
「那麼，10月份吧，10月底應該很好。」
「10月底不錯。那麼，地點呢？紐約？洛杉磯？或者，羅馬？巴黎？倫敦？甚至，梵蒂岡？托尼甚至可以讓教皇來為你們主持婚禮。」
露比笑了一下：如果是阿南刻要舉行婚禮的話，也只有教皇才有資格來給她主持婚禮了。當然，她更可能不需要什麼神職人員來主持婚禮。
她已經是這個世界唯一的神，誰有資格能為她主持婚禮呢？
「這等我跟托尼商量一下吧。」
「好的，這不用著急。」瑪麗亞和藹的微笑，「托尼跟你說過以後住在哪兒嗎？可能還是要常住紐約。」
「紐約。」這個倒是不用問阿南刻或是托尼也能確定。
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阿南刻到底想做什麼，作為唯一的神，阿南刻不可能跟別人分享她的權力，噢，不過，即使成為神的丈夫，也並不意味著能跟她分享權力。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麼她會想要結婚？又因為什麼原因選擇了托尼·斯塔克？她想要誰都可以，不必非得是托尼。
她從精神病院突然到了帝國大廈的頂樓，這不用多麼高的智商就能判斷出來，是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阿南刻像是她們的姐妹，卻是世界的主宰，阿南刻沒有對她和克莉斯特爾怎麼樣，連威脅都沒有，不需要，她只是讓她倆明白到她的能力。
作為艾莉西亞的克隆人，她們沒有艾莉西亞的超能力，但都很聰明，又經過嚴格的間諜訓練，理解能力沒問題。
露比回到了帝國大廈的頂樓。
「斯塔克太太找你說什麼了？下次你或許可以試試帶我一起去，畢竟我是你的妹妹。」克莉斯特爾說。
「她問，阿南刻想什麼時候跟托尼結婚。」
「噢？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還能怎麼回答？當然得說，我要跟托尼商量一下。」
「你不難過嗎？」克莉斯特爾很好奇，「你愛著斯塔克，但他不再愛你了。但他好像也不愛阿南刻。」
「他大概愛著那個艾莉西亞吧。你見過她嗎？艾莉西亞。」
「沒有。」克莉斯特爾搖頭，「斯塔克說，艾莉西亞可能死了。」
露比歎息，「托尼對你要比對我好多了。」
克莉斯特爾撇嘴，「那你因為你背叛了他。斯塔克太心軟了，他為什麼不殺了你？」
「托尼只是一個男人，不是殺手。」
「或者我該這麼問：你為什麼不殺了他？」
露比摸了摸她頭髮，「因為我愛他。」
「阿南刻說，不要愛別人，除了自己，誰都不要愛。我們的教官也一直在說，間諜不能愛上他們的目標，你犯了錯誤，要不是斯塔克把你藏了起來，你早就死了。」
「那我得感謝托尼，沒讓我死在你們的手裡。他們或許會派你來殺我。你會動手嗎？」
「我當然會。你太蠢了，」克莉斯特爾十分嫌棄，「你不應該愛上你的目標。我就不會愛上他。為什麼你們都要跟托尼·斯塔克糾纏不清？我真的搞不懂你們。」
「你是我的妹妹，你可別愛上他。」
克莉斯特爾做了個鬼臉。
*
斯塔克工業的生意很好，托尼·斯塔克很忙碌。
不管這是「哪個世界」，他都得讓他的公司正常運轉。
漢克·皮姆博士整天在實驗室裡搗鼓一些危險的東西，沒有Ant-Man，這個世界裡只有極少數未暴露真實身份的超級英雄，他猜，應該是阿南刻覺得應該保持「生物多樣性」，一切都基於「這很有趣」，前提是這沒有困擾她。
訂婚之後他不常見到阿南刻，露比仍然住在帝國大廈的頂樓，也不太常見他。
他曾經以為阿西莫夫這個人工智慧程度會記得以前的世界，不會被修改，事實是，阿西莫夫現在承認的主人是阿南刻，他只是被捎帶的。
他要皮姆博士開發一個新的人工智慧程式，作為阿西莫夫的備份，或者2.0版。
皮姆博士之前就在開發新人工智慧，於是很快，阿西莫夫2.0就開始了試運行，皮姆博士自豪的介紹：「這是更高級的人工智慧，可以自主學習，效率超過阿西莫夫。他叫Ultron。奧創，向斯塔克先生說明皮姆實驗室最近的工作情況。」
跟阿西莫夫的英國口音不同，奧創是典型的美國東部口音，合成的電子音比阿西莫夫的嗓音要低沉一點，聽上去就是很沉穩能讓人放心的中年男人的聲音。
奧創介紹完皮姆實驗室目前的工作進程後，托尼便說：「掃描我身體裡的納米追蹤器。」
全息螢幕上顯示出一個紅色的小點，旁邊附有追蹤器的工作狀態，納米追蹤器可以直接從人體的生物電中提取所需電力，只要植入對象活著，理論上就一直有效。
「掃描相同頻率的納米追蹤器，範圍：紐約全境。」看來阿南刻不知道這個，也許知道了但並不在意。
「你在找誰？你還給誰注射了納米追蹤器？」皮姆博士問。
「一個很重要的人。」
出乎托尼的意料，艾莉西亞離他不遠，就在帝國大廈樓頂。想想也不奇怪，阿南刻一定會把艾莉西亞放在身邊。帝國大廈的86層原本是開放的觀景平臺，現在當然不會再對遊客開放；87層到102層都是裝飾性建築，沒有功能性空間，艾莉西亞就在87層到102層中的某一層。
「能具體到某一層嗎？」
奧創：「我需要全面掃描87層到102層。」
「授權，允許自由分配任務所需工具。」
幾架無人機從機架上起飛。
*
晚上，托尼約了露比和克莉斯特爾共進晚餐。
「謝謝你，斯塔克先生，我一直很想看看紐約。」克莉斯特爾是個斯文的女孩，根本無法想像她會是蘇聯人製造出來的人形武器。
「你可以自己出去走走，讓查理斯陪你，或者，斯特拉克。阿南刻不在，他們都很閑。」阿南刻只帶了娜塔莎去柏林，她喜歡娜塔莎，也很信任她。確切的說，她信任女人超過信任男人。
「他們，」克莉斯特爾很嫌棄的說：「都很蠢。」
「查理斯會很蠢？」托尼直笑：就是換了一個世界，查理斯也肯定不是笨蛋。他會成為阿南刻的顧問之一也很諷刺：擅長搞腦子的查理斯也被人搞了腦子，還真是有趣。
這也是阿南刻的幽默感的體現。
「男人都很蠢。我們接受的教育就是：男人中的一半只用下半身的小頭思考，另一半從來沒用過他們的大腦，女人只要運用好自己的優勢，就能掌握世界。」
「那你應該很傾慕阿南刻才是。」
「那當然。她是神，想想，我是她的轉世之人的克隆體，也就等於是她的克隆體，這可真讓人興奮！」
托尼看了看她，「你不該這麼想。你跟全能的神長得一模一樣，這可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克莉斯特爾聳肩，「最壞還能怎麼樣呢？Death？身為間諜，死於非命是早已經註定的。我不怕死，因為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這個腔調也頗像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來找我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
「噢？那她現在——或者說，後來改變了嗎？為什麼？」
「大概因為，她變得像個『人』了。人是有欲望的，就像露比，她不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她體會到了什麼是『愛』。」
「這是她的弱點。」克莉斯特爾冷冷的說。
露比一直沒有說話。在托尼面前，大部分時候她都很沉默。
「人都有弱點，沒有弱點的，不是人類。」
克莉斯特爾想了想，「阿南刻就沒有弱點，噢，可能因為她不是人。」
說的還真沒錯，阿南刻確實「不是人」。
*
拯救艾莉西亞的計畫用不上露比和克莉斯特爾，托尼也不相信她們。
他認識的絕大部分人都已經不能相信，但幸運的是，他還能去找那個冷酷又不羈的埃裡克·蘭謝爾。
當然，事先要先做做情報搜集工作。
獨狼萬磁王居然成了變種人抵抗組織的領袖，這還挺超出他的意料的。按說他最不耐煩搞什麼需要多方協作的組織，可偏偏——這一定也是阿南刻的幽默感了。
所以，在見面之前，托尼要弄清楚，埃裡克的腦子被搞成什麼樣了。
他跟埃裡克只見過幾次，埃裡克很討厭他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態度算不上多好。不過他這人對其他人也談不上有什麼好態度，托尼也就不太在意他的惡劣態度了。
會面在斯特克工業的新澤西廠區。
「你怎麼不穿你那套拉風的戰衣？」埃裡克是少數幾個知道他就是鋼鐵俠的人。
「然後讓你把我按在地下揍嗎？金合金也是金屬。」他非常注意，要見萬磁王身上最好一點金屬物品都不要有。
埃裡克嘴角一勾，「真討厭。或者我應該告訴全世界，你就是鋼鐵俠，噢，對！你還是那個即將跟獨-裁-者結婚的男人。」
「還沒有結婚。怎麼？你妒忌了？」想想，埃裡克才是那個跟艾莉西亞約會的傢伙，這還挺有意思的。不過，那還是不一樣。
埃裡克果然不明白他的話，「什麼？妒忌？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們在廠區經理的辦公室。下班時間，除了幾條24小時生產線還在運行，大部分廠區都很安靜。
托尼倒了兩杯威士卡，放在桌上，推了一杯過去。
「你找我來，一定不會是想邀請我參加你的婚禮。說說看，是什麼事？」
「你的工作進行的怎麼樣了？不，我不想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我只想知道，你還在堅持你的初衷嗎？」
「你是說，推翻阿南刻？」埃裡克冷冷的說：「阿南刻是無法被戰勝的，如果有人能殺了她，那只能是變種人。是，我還是想讓她死。」
托尼搖搖頭，「我不信。查理斯一直說你是個很現實的人，做不到的事情你不會強求。」
「那你可真是太看低了變種人。」
「你不怕我把你的行蹤告訴她？」
「怕。但我保證在我被你出賣之前，就能殺了你。」
托尼聳肩，「我要你從帝國大廈偷一樣東西，如果成功的話，你可以帶走那樣東西。」
「帝國大廈？」這下埃裡克也有點吃驚了，「那是阿南刻的地盤，你想從她眼皮底下偷東西？你可真大膽！」他饒有興味，「快說說！她為什麼會想要跟你結婚？」
「這不關你的事。」托尼嚴肅臉，「阿南刻將一個重要的物品藏在帝國大廈，我想那對她很重要，你應該想想怎麼偷出來，以及怎麼利用。」
「我會先去驗證你說的是不是真話。」
「你的疑心病太重了。」托尼不客氣的說：「我如果想出賣你，你早就死了，我根本不會浪費時間跟你坐在這裡說話。」
埃裡克瞥他一眼，「你這麼說，我倒是相信你了。」他站了起來，「我會儘快制定計劃，但我不會告訴你我要怎麼做、什麼時候動手。你在她身邊，知道的越少就越不會洩露，她能看到你在想什麼。你見到她的時候，不要想到我。」
「放心，你又不是漂亮女人，我不可能沒事就想到你的。」
*
格林威治村，布裡克街，177A號。
史蒂芬·斯特蘭奇又過了謹慎小心的一天。
這個世界變了，被可怕的神力改變了。
頭幾天，他忙著弄清三處聖殿以及卡瑪泰姬的法師們還有誰沒被搞腦子，後來發現，即使有聖殿的魔法屏障，但除了他之外，其他法師和弟子們都在幾天之內漸漸接受了被修改的現實。
對於這件事情，他也琢磨了很久：如果「現實」被修改了，是不是意味著被修改過的現實才是真實世界？到底要如何確定什麼樣的現實才是真正的「現實」？這其實就是被修改了的時間線，你熟知的世界被修改後的世界替換了，而你因為不知名的原因保留了原本世界的記憶，在通常認知看來，你拒絕接受現在的「現實」，就是分不清想像與現實。
他沒有阿西莫夫這種搜集資訊的好幫手，但還是沒用多長時間就弄清了有哪些歷史被修改了。聖殿的魔法屏障還是有些作用的，至少法師和弟子們的記憶是慢慢被替換的，不是在事發當天就被替換了。
那一天也很好記：5月30日，托尼·斯塔克生日後一天。
阿南刻的出現在他意料之外，結合一下已知資訊就能得出結論：必定跟斯特拉克的古代遺跡有關，也必定跟艾莉西亞有關。
除了他之外，聖殿沒人記得艾莉西亞曾是聖殿弟子，她的房間還在，但人人都說，那是之前的弟子的房間。
阿南刻跟托尼·斯塔克訂婚了，他一看到網上的照片就知道，那不是艾莉西亞，雖然她們像極了。艾莉西亞呢？她哪裡去了？
魔法師之間是能夠互相定位的，他嘗試定位艾莉西亞，可他找不到她的魔法氣息。
決定去找托尼也是想了很久才確定的，他首先要能夠自保，如果托尼也不記得艾莉西亞，至少他不能被托尼給坑了。
萬幸，托尼還記得他。
「你不該到這兒來。」托尼一見到斯特蘭奇博士，就明白他也保留著記憶。「你不出現，阿南刻或許不會留意到你。」
「艾莉西亞呢？」使用多維度空間通道直接從聖殿到了斯塔克大廈頂樓。
「應該在帝國大廈的頂樓某一層。」
斯特蘭奇挑眉：「我沒有定位到她。」
托尼讓阿西莫夫放了一段視頻。艾莉西亞既然沒有被抹去，有關她的記錄就還在。
斯特蘭奇很快就弄明白發生了什麼，「這麼說，斯特拉克用艾麗西的心復活了阿南刻，然後，阿南刻修改了時間線？」
「就是這樣。」托尼意興闌珊，懨懨不快，「我甚至不知道艾莉西亞是不是還活著。」
斯特蘭奇沉吟，「那個木頭裝置看上去像是能夠隔絕魔法，按說就是她死了，我也能夠用她的魔法氣息定位到她。」
「魔法大概是不如科技的。」
「你什麼意思？」斯特蘭奇蹙眉。
「阿西莫夫，休眠。」托尼關上了人工智慧。
斯特蘭奇驚疑。
「阿西莫夫已經不能信任了。」托尼苦笑，「你去找埃裡克·蘭謝爾，他會想辦法找到艾莉西亞的具體位置，我想如果你也參與的話，成功率會高一點。不要告訴我任何細節，你走了之後也不要再來找我。你要是現在弄個魔法，消除掉我見過埃裡克的經歷那就更好了，我不能冒險讓她發現我在想什麼。」
斯特蘭奇凝望了他好一會兒，似乎在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好，如你所願。但你知道，修改記憶的問題是，這並不穩定，你可能會突然想起來你不想被人探知的那段記憶，到時候，這段記憶會鮮明得像一個燈塔，想不讓人注意到都不行。」
「我願意冒這個險。」
「你認為艾莉西亞或許知道怎麼將時間線改回去？」
「不，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她是不是還活著。這個世界變成什麼樣子我其實並不在意，但她還能活著，我就很滿足了。」
「我以為你會是將民眾的利益放在首位的那種『Superhero』。」
「你可能錯誤的估計了我的良心。」托尼面無表情的說：「當你的敵人擁有絕對實力，殺死你不會比摁死一隻螞蟻更難，你就會痛苦的認識到，你的努力你的掙扎全都屁也不算！」
斯特蘭奇吃驚的瞪圓了眼睛：這不是他認識的托尼·斯塔克！
*
斯特蘭奇走後，托尼猛灌了好幾杯酒。
斯特蘭奇來做什麼的？噢，對了，是來恭喜我訂婚的，我請他喝了酒。
他是不是提到了艾莉西亞？不，不要想著艾莉西亞了，她已經死了。
她不是一開始就只是想求一死嗎？沒准還會很高興她終於能死了。她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不是很好嗎？我應該尊重她的意願。
不，不對，我怎麼會知道這仍然是她現在的願望？
自殺跟他殺肯定是兩種概念，她主觀上已經很久沒有「自己找死」的實際行為了，他也一直當她不再努力尋死。
能活著不好嗎？
她甚至在學著談戀愛了，這不好嗎？
他將臉深深的埋在手掌裡。
作者有話要說：
*複聯2裡，奧創是托尼創造的。漫畫中奧創1968年出場，是一代蟻人漢克皮姆創造的。
*二代蟻人斯科特朗漫畫出場1979年，於是不會寫到他了。皮姆博士的女兒hope也不會出現。
*托尼其實是非常正面的，「我行我上」，「我不行我也得上」，跟滅霸正面剛，是真勇士。
☆、偽神是沒有前途的
身為統治者的未婚夫的好處顯而易見：斯塔克工業想要的訂單沒有拿不到的, 人人都奉承討好托尼·斯塔克。
「Darling, 我不在的時候, 你玩的開心嗎？」阿南刻回來了。跟魔法師們不一樣, 艾莉西亞開啟一個多維度空間通道是有跡可循的，阿南刻不需要什麼通道, 只需一秒，就能從柏林到紐約。
「很開心, Darling。你呢？一切順利嗎？」
「能有什麼不順利的？」她笑眯眯的, 「其實這樣有點無聊，我倒是非常希望他們能不那麼聽話，惹點麻煩出來。你呢，Darling，你有沒有想過要給我惹點什麼麻煩事？」
「我是想過, 沒准什麼時候我就會胡鬧一下。」在某些方面來說, 阿南刻比艾莉西亞還要天真。
「那可真讓人興奮！我聽說你對女人很有一手, 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哦。」她靠近他，吻他。
過了一會兒, 阿南刻輕撫他臉頰, 「Darling，你太不專心了。你不是女人們愛不釋手的花花公子嗎？你應該做的比這更好一點。別讓我失望, Darling。」
托尼欲言又止：阿南刻為什麼沒有將我記憶中的艾莉西亞抹去？
「那是因為，抹去有什麼意思呢？」她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抹去』她對我來說太簡單了。你能喜歡她，應該就能無障礙的同樣喜歡我。我不是比她更成熟更美麗更適合你的那個嗎？你瞧, 她一直是個少女，你們之間能發生什麼呢？」
她瞪大眼睛：「你不會對一個Teenage下手的吧？Shame，Darling，你會對她動心就已經夠羞恥的了，你們人類的法律不是禁止跟未成年人發生性關係的嗎？噢，對了，我不該對你的男性本能有什麼過高的期待，男人都喜歡嬌柔無助的Teenage，在你們的文化裡，這叫『戀童癖』，在我的時代裡，這是常態。」
她的外型在13歲、17歲、8歲、10歲、20歲之間來回切換，嗓音也略有不同，8歲的女童聲音、13歲的蘿莉聲音、17歲的半熟少女聲音。
「Uncle Tony，Do you love me？」
「Tony，I love you。」
「Darling，Don\\\'t leave me。」
托尼·斯塔克的心情在「臥槽」、「太刺激了」、和「無限羞恥」中來回切換。
人類社會學家對21世紀仍然普遍存在的「戀童」現象研究的很透徹了，戀童行為在人類文明發展史上一直存在，早期人類壽命低，性成熟後就有了性行為，這是為了繁衍，不分男女初次性行為時間都很早；但人類文明發展到21世紀，早就不再是為了繁衍而產生性行為，深刻在基因上的「戀童」，就顯得那麼的「不文明」。
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大部分人都會努力遵守「社會規則」，遵循良知、遵守法律，包括愛護人類的幼體、抑制欲望不被其支配。從人類社會學上來說，保護我們的幼體不受傷害、不受性侵害，是為了人類社會的穩定發展、為了人類後代的良好生存。
但是，等等。
「艾莉西亞又不是真的Teenage。」很沒有底氣的弱弱的說。
「哈！」阿南刻拍手，「你承認了！你承認對她有欲望！」
*
陪未婚妻周遊世界是重中之重。
整整3個月，他們都在世界各地的旅遊勝地遊玩。
阿南刻對「人類的世界」很有興趣。「在我的時代可沒有這些東西。你們在享樂上幾乎做到了極致：美酒、美食，真絲、動物皮毛，物質上的一切。」她躺在重磅真絲床單上。真絲本來不適合做床單，太容易起皺，但是，擁有半個地球的人是不會在乎這個的。
「你喜歡嗎？」
「很喜歡。人類的身體對這些享樂適應的很好，甚至對超出他們身體極限的事情也樂此不疲，酗酒還算是極其輕微的罪惡，毒品，噢！我能理解人類的身體無法拒絕化學分子帶來的快感，但已經有這麼多前車之鑒，還是有無數人不惜用自己生命去驗證。這是什麼？愚蠢嗎？」
托尼看著她身邊的針管，「你呢？你體驗這些，得到了什麼？」
「化學分子。」她眼神迷離，似乎仍然沉浸在毒品帶來的快感中。「我已經明白其中的原理，不需要具體的物質也能改變身體中的化學分子配比。我決定把這項技能用在我們結婚的那天晚上，我會讓你體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這不是很好嗎？」
托尼是相當的無語。
阿南刻沒有什麼貞操觀，當然也不可能守貞什麼的。每到一個城市她都會大開宴會，這種宴會開到最後總是以群-交為高潮。她喜歡美男子，選擇床伴非常隨心所欲，也不可能有人拒絕她。身為未婚夫的托尼反而從來沒有跟她有肌膚之親，看來她是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了。
托尼通常在宴會舉行到一半的時候就走了。
但他不能做同樣的事情，阿南刻派娜塔莎跟著他，要有哪個女人膽敢勾引他或者只是偷偷塞給他她的電話號碼，都會被娜塔莎毫不留情的殺掉。他通常就只能冷著臉拒絕所有可能的誘惑，不能再讓人因為他而死掉了。
不公平嗎？是不公平，但你怎麼能去跟一個獨-裁-者講「公平」。
這對她當然也是「享樂」的一個方面。
大部分時候她足夠可愛，甚至就連下一個景點去哪裡都會詢問他的意見。他不得不學會抽離身份，學會容忍——他當然有男人的妒忌心，哪怕他不愛她。
起先他以為這是一種懲罰，懲罰他想要的是艾莉西亞；後來，他漸漸明白這才不是什麼懲罰，她想都沒想過利用「性」作為懲罰手段，因為她是神，用不著用性懲罰別人。
大部分時候，男人的「惱羞成怒」不是因為自己，而是因為他人，唯恐自己在別人眼中和口中都失去了「男子氣概」。
還有獨佔欲。
阿南刻的行為準則就是「I Want」，極端任性，絕對的實力之下是絕對的服從，沒人敢因此多說什麼，也沒有人膽敢因此譏笑統治者的未婚夫。
但這還是會令他不快。
「娜塔莎，阿南刻怎麼會放心讓你在我身邊？」
「斯塔克先生，我勸你放棄吧。」娜塔莎面無表情的說。
「什麼意思？」
「你知道你不是我的type，別費勁了。」
托尼笑笑，「我不是那個意思？」
「喔？那你是什麼意思？」
「你做她的特勤隊長幾年了？」
「5年。特勤特工6年，從我18歲開始。」
「你不覺得，18歲就成為特勤處特工，太年輕了嗎？你手下的特工有這麼年輕的嗎？」
娜塔莎遲疑了一下，「那只能說明我非常優秀。元首的安全，必須要最優秀的特工來保護。」
「你說的沒錯。但她需要什麼特勤特工嗎？她根本什麼都不怕，沒有人或者武器能傷害她。」
娜塔莎又遲疑了一下，「我不會去思考這種問題，我有一份很好的工作，我願意盡我的全力做好這份工作，必要時不惜犧牲我的生命。不過，這不包括你在內。我只要保證沒有什麼無知又愚蠢的女人接近你就好了，換句話說，要是有女人接近你是為了殺了你，我會很樂意見到的。」
托尼搖頭，「你太無情了。可是，我想不明白，既然我是阿南刻的未婚夫，她也說過要跟我結婚，在你的『看管』下，」他做了個打引號的手勢，「卻讓我死了，她肯定會懲罰你。」
娜塔莎微微蹙眉，「算你說的有道理。好吧，不要害怕什麼刺客了，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
*
留在紐約的露比這幾個月都在忙著跟佩珀一起佈置帝國大廈頂樓的婚房。
已經定下在樓下的宴會廳舉行結婚典禮，結婚典禮過後，托尼就會搬過來住，或者至少晚上會住過來。
佩珀一點也不記得露比了，也沒有對露比跟阿南刻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有什麼疑問。常年在不靠譜老闆的壓迫下，佩珀已經成長為辦事能力超強的萬能助理，想要什麼都能弄來。
美國知名鑽石王老五要結婚，新娘又是半個世界的統治者，當然是想要什麼都能弄來，錢不是問題。
露比一直沒弄明白阿南刻是真的要結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這個別的什麼原因她想都不知道要往哪個方向推測。萬能的神還需要有個丈夫嗎？那有點可笑。
克莉斯特爾的見解是，「她當然不需要丈夫或是婚禮，但她可能會覺得這很『有趣』。我覺得她像我一樣，對有趣的事情會想要嘗試嘗試。」好像沒毛病。
「之所以會選擇斯塔克先生，我想也是因為艾莉西亞吧。她們就是同一個人，也許會有同樣的對男人的審美，或者，阿南刻就是想搶走艾莉西亞的男人。」克莉斯特爾翻著一本新娘雜誌，桌子上堆著更多的新娘雜誌。
「——雖然聽上去沒有問題，但再一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艾莉西亞是轉世，阿南刻怎麼會需要『搶』她的男人。托尼喜歡艾莉西亞，但艾莉西亞未必喜歡他。」
「那就要問艾莉西亞了。」克莉斯特爾歎氣，「我希望她沒死，這樣我或許可能有機會問問她。你說，阿南刻把她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想，大概在我們的頭頂吧。」露比指了指天花板。「要是一個人對我有極大的用處，為了確保我隨時都能用到她，肯定會把她放在我覺得安全的地方，我的眼皮底下。」
「說的對。」克莉斯特爾仰著腦袋看著天花板，「你說，我們要不要去找到她？」
「那得看你想怎麼死了。我不認為阿南刻會允許我們胡來。」
「怎麼？」克莉斯特爾歪著腦袋打量她，「你在精神病院關了6年多，連這麼一點可憐的膽量都沒有了？噢，對了，我忘了你現在有了欲望，不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她嘲笑的說：「我們本來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所以隨時去死也沒有什麼關係，你怕死，就會變成可憐蟲，就會被人利用。」
「我們從一出生就註定被利用。」
克莉斯特爾聳肩，「那不一樣。我們已經擺脫了我們的製造者，聽命阿南刻並不會比聽命他們更糟糕，反抗阿南刻也不會比反抗他們更糟糕。露比，你還沒有發現嗎？阿南刻其實很天真，我們找出艾莉西亞，她不一定會殺了我們，說不定還會覺得我們不愧為艾莉西亞的克隆人呢。」
露比垂下眼簾，「我不是怕死，我是……我不願意讓托尼再見到艾莉西亞。」
克莉斯特爾輕輕搖頭，「嘖嘖，露比，你真可悲。好了，別管什麼婚禮了，讓佩珀弄這些吧。我們上去看看她到底在哪裡，說不定會有驚喜出現。」
*
瑪麗亞·斯塔克與霍華德·斯塔克對此一無所知。
阿南刻也帶了他們一起周遊世界。
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一家人，男人多金英俊女人嬌柔可愛。做為收服了花花公子霍華德的女人，瑪麗亞年輕的時候當然也是大美人，強強結合生下了安東尼這麼個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繼承人。做為家裡確實有巨額財產需要繼承的大企業家的家長，瑪麗亞對於即將到來的婚禮非常興奮。
「你不能再去接觸什麼伽馬射線之類的了，你需要先去做個全面的體檢。你今年做過體檢了嗎？是不是應該做個精子活力的檢查，或者類似的？」
托尼差點摔倒：才不想跟我老媽討論這個問題好嗎！
「Mom！」
瑪麗亞一臉正經，「What？這不是應該的嗎？這是對你自己負責，也是對艾莉西亞負責。對了，你們考慮過孩子的問題嗎？我假設你們確實想要孩子，對吧？」
「說這個還早呢。」托尼試圖敷衍過去。
「我以前總覺得你沒有弟弟妹妹，一個孩子總有點冷清，說真的，你們要是多生幾個孩子就更好了。你小時候多麼可愛，你和艾莉西亞的孩子一定會非常非常可愛。」
「瑪麗亞，不要現在就問他這個，你會嚇壞他的。」
「Dad——」這種以看笑話的心情說話的老爸也是沒誰了。
他們還真的是那種很務實的父母了，剛訂婚就著急問結婚，還沒結婚就開始著急問孩子。大抵世界上的父母都是這樣，急切盼望孫子輩的出現，好以此來彌補對自己子女的虧欠？
托尼想起他的少年時代，父親忙著拓展生意、發明創造，在家裡待的時間少之又少，他小小年紀就被送去寄宿學校，為了能夠早點脫離學生時代，他沒有問過父母，獨立決定跳級，14歲就去了MIT。
現在想想，他幾乎沒有「正常」的孩提時代，別的孩子在玩泥巴，他就已經在拼裝發動機了。他會想要自己的孩子能有「正常」的孩提時代嗎？當然也是想的，但可能，也就是想想而已了。
在這個世界裡，他只能跟阿南刻結婚，永生的神是不需要後代的，她也不可能讓別的女人生下他的孩子。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詭異的狀況？
*
紐約聖殿。
埃裡克·蘭謝爾是第一次到聖殿來，史蒂芬·斯特蘭奇說，聖殿是目前紐約唯一一處能夠保證不被阿南刻感知到的地方。
「魔法有時候看上去就像是超能力。」
「變種人一定要有變種基因，學習魔法不需要一定有魔法親和力。魔法更具有普適性，但也更講『天生性情』。」斯特蘭奇乾巴巴的說：「變種基因是真正隨機，如果一個人沒有良知而又能力巨大，那就是隱患，而不是什麼『救世主』。」
埃裡克冷冷一笑，「你放心，我沒有什麼救世主情結。基因變異是人類發展的必然，等到變種基因全面爆發的時代，我們就不再是異類了。」
「你應該不是來跟我討論變種人的未來的。」
「確實不是。但我也不會將希望全都寄託在一個不知是死是活的女孩身上，你得瞭解這一點。」
「我同意。」斯特蘭奇做了一個魔法手勢，打開胸前的阿加莫托之眼，「這是古代一位偉大的魔法師留下的魔法裝置，使用阿加莫托之眼能夠看到未來，也能追溯過去。我想你能夠理解時間線被修改的後果，我記憶中的世界不是這個世界，我所在的世界的時間線被修改了。現在，我要前往所有可知的未來，看看事情到底會如何發展。」
他在時間之河中快速穿梭，前往無數個未來，其中有些未來有阿南刻，有些未來沒有阿南刻。
「未來」是不確定的，一個事件可能就改變了已知的世界，改變了未來，有些未來可能符合預期，有些未來也可能極為糟糕。
他的未來，托尼的未來，變種人的未來，以及，艾莉西亞。
是的，未來也會有艾莉西亞存在的世界，但不是每一個未來都有她。
這也很容易理解，她如果真的死了，不存在了，也就沒有她了。
但阿南刻也會不存在。他在那些沒有阿南刻的未來裡翻找，想知道到底決定性因素在哪裡，是某個人，還是某個事件。
沒有阿南刻的未來，無一例外的都有艾莉西亞。
「我不會因為想要你去救她而對你撒謊。托尼跟我說過你的事情，對你來說，實力比較重要，真相更為重要，撒謊是最沒有必要的，因為不需要。我只需要告訴你概率，然後你自己選擇。你要是不願意出手，我也會自己動手的，只是有你參加的話，成功的概率會高一點。」
「我不出手的話，概率是多少？」
「49%。你出手的話，成功率提高到75%。」
「夠了，有40%的概率就能出手。」埃裡克倒是非常果斷，「再加上你呢？」
「85%。」
埃裡克得意的笑，「好，我明白了。」
「不要告訴我你的計畫，你只要告訴我時間和地點，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埃裡克十分滿意，「我很欣賞你的風格。等著我的消息。」
「我送你走。」斯特蘭奇戴上懸戒，開啟了傳送門。
*
「Darling，快來。」阿南刻興高采烈的喊著，「看！這個貝殼是不是很好看？」
他們在夏威夷的海邊，本該是遊客如織的海灘上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倆，連特勤處特工都不需要。
他們提前清空了整個島嶼，只留下必要的服務人員。
「很好看。這還有一個。」托尼彎腰撿起另一顆貝殼。
「我以前沒有發覺自然界會有這麼多美麗的小東西，那時候我忙著跟別的神祇打架，沒有好好享受。還有柯羅諾斯，你說，我是不是太天真了？居然沒有及時察覺他的背叛。你知道他怎麼說的嗎？他說，我太強大了，這讓他很不甘心。」她潔淨的小臉望著他，「真是奇怪，難道不是誰強誰就是老大嗎？這麼簡單的真理，他卻不甘心。」
「他——他做了什麼？」
「沒什麼新鮮的，就是聯合別的神想殺死我，但他沒有成功。不，其實算是成功了吧。我有一段時間確實不能算是『活著』，應該在這個時候我的一部分神魂就開始了轉世。噢，對，艾莉西亞不是我的第一代轉世。」她輕鬆的說：「但他太愚蠢了，沒有確定我真的死了，消亡了。他在壁畫上抹去了我的存在，在神話裡也抹去了我的存在，可是，偽神是沒有前途的。」
「那你又怎麼會沉睡幾千年？」托尼小心的問。
「不知道。雖然我是神，但神靈之軀的奧秘我也不是全都知道。不過，這都無關緊要，我現在復活了，我會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血色婚禮。
*戀童在各個文化、各個國家都是非常普遍的，就是美國這樣號稱「自由民主公平」的國家，法律也還允許父母許可的「童婚」，童婚的一方絕大多數都是未成年女性，另一方年齡不等，男女相差幾十歲也不罕見。
但普遍不是真理或公理，人類文明的發展就是應該摒棄已經不合理不科學的傳統，以法律的形式明文規定，並對違法行為嚴厲打擊，才是文明的進步。
*這幾天把《特工卡特》補了，只有兩季，沒說到創建神盾局就砍了。多明尼克庫珀演青年霍華德，也是個花花公子。斯坦李說托尼的原型人物是霍華德休斯，我覺得父子倆的原型應該都是霍華德休斯。
*其實還有很多可以寫的，阿南刻副本寫個20萬字沒問題，但想想真女主已經好幾章沒出場，所以還是省略了很多。
*阿加莫托之眼在漫畫裡沒有時間寶石，時間寶石是電影裡添加上去的。因為不能寫無限寶石，於是就不提了。
☆、血色婚禮
「背叛與復仇」是人類歷史上永恆的主題之一。
另一個主題, 是「愛」。
經驗告訴他, 不要小看女人的憤怒, 尤其這個女人還有無敵超能力。很多時候,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想死而不能。他都不想知道柯羅諾斯到底遭遇了什麼了。
還有, 斯特拉克。
要說斯特拉克男爵可是阿南刻復活的大功臣，她也說過, 會滿足他的願望。
「斯特拉克呢？」他忽然想到很久沒有見到斯特拉克了。
「他怎麼了？」阿南刻光著腳在沙灘上跑來跑去, 手裡拎著一隻竹籃，裡面裝了很多貝殼。
「你把他打發到哪裡去了？」
「他——」她用腳尖踢了踢一隻貝殼，蹲下來，輕輕捏起貝殼，放在左掌心裡, 舉起來, 「看, 這個也很好看。」
「很不錯。」
她站起來，「斯特拉克的願望得到了滿足, 我把他打發去埃及了。」
「他的什麼願望？」
「Darling, 你為什麼想知道別人的事情。」
「好奇心。」
「你知道人類最大的欲望是什麼嗎？」
這個問題其實沒有標準答案，但人人都知道答案。「永生。」
「那你呢？你的最大欲望是什麼？」
「我愛的人也愛我。」
她輕笑, 「Darling，你還真是跟別人不一樣。斯特拉克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他想要永生，僅此而已。」
「他沒有要求別的嗎？」
「他是個聰明人, 不會要求更多了。永生已經足夠，有無盡的生命，他想做什麼都可以。」
托尼點點頭。永生就是最大優勢，斯特拉克一直都是很有野心的傢伙，或者他也想統治世界？但有阿南刻在的話，他怎麼可能達成目的？
他迅速就將斯特拉克拋諸腦後：想要統治世界的話他必須打敗阿南刻，而要是時間線恢復，他又不可能獲得永生，於是，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嚴重問題。
海浪輕輕拍打在沙灘上，微風帶著海水的腥味，陽光燦爛，碧水白沙，景致優美。
忘掉阿南刻的身份的話，這幅景色令人迷醉：藍天與海水一色，海鳥在海面上輕盈掠過，赤足踏在白沙上的纖秀美麗的女人，歡快的笑聲，可愛的笑容，即使他也想像不出有什麼比這更美好的。
可糟糕的是，他很清楚的知道這都是假像。
她把他身邊所有人的記憶都修改了，卻偏偏沒有修改他的記憶，這是什麼意思？是要他清楚的意識到殘酷現狀？她是厭惡他，還是妒忌艾莉西亞？好吧，不要太自大了，她更有可能只是「我高興」。
「人性」是針對人來說的，她「不是人」，也就沒有什麼「人性」可說。而「神性」一向是冷酷無情的，所有文明與所有民族的神話傳說中，「神」都極為無情，殺戮無數。阿南刻到現在還沒有對凡人有什麼大規模的屠殺，是因為不需要；但對變種人極為不友好，變種人的生存環境非常惡劣。
所以，萬磁王才會想著要殺了阿南刻，但這很難，阿南刻到現在還沒有殺了埃裡克，大概還是因為有個反抗軍首領會「很好玩」。
他望著她，想著這要是艾莉西亞該多好，他還從未見過艾莉西亞有這麼孩子氣的時候。
*
10月的第二周，阿南刻回到了紐約。
婚禮定在10月的最後一天。
婚禮前的準備工作還有很多，她像普通人類一樣熱衷於試婚紗、試戴珠寶，世界上所有著名珠寶品牌都送了成套的鑽石首飾過來，帝國大廈頂樓客廳裡擺滿了首飾盒。
克莉斯特爾扮演著「妹妹」的角色，熱心的評價這款婚紗好不好看，那套首飾太浮誇了沒品味，偶爾小小淘氣一下，阿南刻對她的容忍度很高，從不責駡她。
露比相對來說仍然很沉默，大部分時候假裝自己不存在。
「你應該像克莉斯特爾一樣，不要太過於害怕我。」阿南刻穿著一件婚紗，斜躺在沙發上，沙發前的矮桌上擺滿黃金碟子盛著的各種水果。她也像艾莉西亞一樣，可以一次性吃非常多的食物存儲熱量，也可以很久不進食。
露比笑了一下，「我不是害怕你。」
「噢？」阿南刻挑眉：「是因為你不怕死，於是我就不能用殺死你來威脅你嗎？可是還有托尼，你不怕我會去折磨托尼嗎？」
「不怕。」
「我以為你愛托尼。」
「你會對他如何不是我能控制的，我擔心也沒有用。」
阿南刻一笑，「你也很無情。這樣很好，不要愛上別人，誰都不要愛。露比，你說，人的存在目的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有所為』吧。我來過這個世界，我留下了我的legacy，後人為此紀念我，而證明我『存在過』。」
「這個說法太泛泛了，而絕大部分的人都是默默無聞的。」
「從個人角度來說，創造我的價值，就是我的生存目標。」
「間諜或是特工有什麼人生目標？暗殺？刺探情報？為了所謂的『國家』，犧牲自己？」
「那跟信念或是信仰有關。」
「你的信仰是什麼呢？」
露比微微一怔，苦笑：「國家的榮譽高於一切。」
克莉斯特爾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
埃裡克·蘭謝爾決定在婚禮當天行動。
斯特蘭奇覺得他是瘋了。
「你是說，你想在上千名客人的眼皮底下、阿南刻的能力範圍內動手？我以為你會選擇她不在紐約的時候行動。」
「人多，才好行動。」埃裡克臉色陰沉。這項任務非常棘手，稍有不慎就會前功盡棄，還很有可能死的極快。
「死」是最直接的威脅。
九頭蛇對變種人超能力的研究是以無數變種人死在實驗室裡為代價的，幾十年來在各地實驗室裡死去的變種人數量驚人，大部分是德爾塔級，與少數貝塔級，德爾塔級以下變種人要看能力是否特別，才能決定他們是死於集中營，還是死於實驗室；大量低等級變種人被送進集中營批量處理，就像二戰時期納粹對猶太人的種族屠殺，這無疑也是對變種人的屠殺。
變節投靠統治者的變種人也大有人在，他們成了賞金獵人，專門追捕逃亡的變種人。
埃裡克最痛心疾首的，是查理斯·賽維爾居然成了那些叛徒中的一員。雖然查理斯不是什麼賞金獵人，但投靠了那個兇殘的神，他就是最大的叛徒。
相比之下，阿南刻幾乎沒有動過卡瑪泰姬的人，真是令人起疑。
斯特蘭奇也不能信任。
*
時間過的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婚禮前夜。
回到紐約之後，托尼沒有再見過阿南刻。
相比瑪麗亞對婚禮的期盼，身為新郎的他卻一點激動的心情也沒有。
佩珀將他要在結婚典禮上穿的西裝禮服送到頂樓，薩維爾街高級技師手工製作，量體、裁衣、製作、試穿、修改，全都在斯塔克大廈進行。托尼·斯塔克之前即使是福布斯全球財富榜上屈指可數的年輕富豪，可也做不到讓薩維爾街的百年老店上-門-服-務，但這對於統治者來說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這有什麼意義呢？沒有。
結婚對戒放在金色的託盤裡，男戒鑲有一粒小鑽，女戒是一粒2克拉的小鑽，不大，很亮。
他盯著戒指出神。
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結婚，還是在被迫的情況下。人見人愛的花花公子的精髓就是一直保持單身，為了一棵樹放棄整片森林？對不起他還沒有到必須收心養性的年紀。有了妻子還在外花天酒地那就是人渣了，他一直以為自己會到50歲才會考慮結婚的事情，他的意中人會是一位光彩照人溫柔可愛的美人兒，他會跟她有孩子，不多，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正正好。一個孩子太寂寞了，太多孩子又太吵鬧，兩個剛剛好。
他會努力成為一個好父親，不讓他的孩子感到被冷落、不被重視，以及不被愛。
他會每天都對他們說「我愛你，寶貝」。
他發誓不會成為自己的父親那種讓孩子傷心的糟糕的父親。
但這些，在現在看來是多麼可笑。
他在時間的渦流中，獨自清醒，獨自痛苦。
大部分人根本不在乎什麼「真相」；時間，也不是宇宙中永恆穩定的元素。宇宙常數是N、是ε（埃普西隆）、是Ω（歐米伽）、是λ（蘭姆達）、是Q、是D，六個數字解析了我們身處的宇宙。時間，在人類生存的三維空間之上，是第四維度，它很重要，但又不重要。
擁有「神力」的阿南刻，其實根本不是地球生物吧。
她沒有父母，出生于混沌之中，早期傳說中，柯羅諾斯是無實體的神，阿南刻應該也如此，後來才在傳說中有了具體的有血有肉的身體。柯羅諾斯代表了起源，是一切，是永恆，是過去、現在與將來，但按照阿南刻的說法，她才是這個世界的「起源」，柯羅諾斯奪走了屬於她的一切榮譽。
神也會在乎自己的榮譽和地位嗎？
以凡人的眼界和見識，實在難以理解。
不行讓各個文明的神祇都出來，打一架定勝負？
對於各個文明傳說中的神祇，阿南刻是這麼解釋的：「我才是起源，別的神祇當然都是『偽神』。你知道大部分神祇的神力都是來自何方嗎？」
托尼當時表示，哥不是研究神學和神話傳說的專家，當然不知道。
「來自『Faith』。你擁有足夠多的信徒就會得到神力，信徒越多，你的神力也就越強大。所以為什麼柯羅諾斯會不遺餘力抹殺我的存在，就是這個原因。」
但她始終沒有說明，為什麼得到了大多數信徒的「信仰之力」，柯羅諾斯最後還是被她打翻在地、神形俱滅了。
「那其他的神祇呢？既然你是『真實存在』的，那別的文明的神祇也是存在的。」
「你們不是有人寫了《美國眾神》嗎？失去信仰的年代，神祇也就變成了普通人。」
唔，有道理。沒有信徒，自然也就沒有神祇了。但她呢？她又是一個特例。
「傻瓜！那是因為我是起源，我不需要信徒的信仰之力。」她覺得這很好笑，似乎對他居然不理解什麼是「起源」感到可笑極了。
所以她是「真神」，跟「偽神」不可相提並論。
這特麼的居然還挺帶感的！
*
婚禮當天。
阿南刻果然沒有找什麼神職人員來為她主持婚禮，她要克莉斯特爾做婚禮主持人。
因為沒有先例，克莉斯特爾跟佩珀忙了好久才定下來典禮上所需的儀式。她倆選了一些美麗的女孩做為阿南刻神廟的祭司，找了設計師設計祭司禮服；帝國大廈的21層到25層，整整5層樓被改建成結婚禮堂，3個月的工期非常緊張，徵召了多名變種人拆遷工進行建築拆除作業；
新建成的禮堂幾乎可以媲美羅馬的大教堂，高大的玻璃窗嵌著描述阿南刻事蹟的彩色玻璃圖案，左右兩排客人座椅，直接從羅馬某間教堂搬來，拆下楓丹白露宮的地毯用作典禮上的走道紅毯，又拆了不知道哪間歐洲皇宮的壁毯當做禮壇上的地毯；
鮮花，巨型蠟燭，管風琴。
跟普通婚禮不一樣，不是新郎先站在禮壇上，等著新娘款步走過來。而是兩個人一起踏上紅毯的一端，一同走向禮壇。
身穿白色婚紗的阿南刻，身穿白色禮服的托尼·斯塔克。
前導的花童全部是不超過10歲的女童，個個玲瓏可愛，小臉圓圓似小蘋果。
走道很寬綽，阿南刻的婚紗沒有面紗，但有長達10米的裙擺，也由一群不超過10歲的女童拉著。
女祭司們跟在婚紗後面。
總之就是有點不倫不類，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又分外養眼好看的一場婚禮。
克莉斯特爾用古希臘語說了一大通沒人聽得懂的話，然後問：「安東尼·愛德華·斯塔克，你願意承諾永不欺騙人間至高至尊的女神阿南刻嗎？」
「我承諾，永不欺騙人間至高至尊的女神阿南刻。」
「你願意承諾永遠只愛人間至高至尊的女神阿南刻嗎？」
托尼遲疑了一下，「我承諾，永遠只愛人間至高至尊的女神阿南刻。」
阿南刻滿意的笑了，拿出結婚戒指，為他戴在右手食指上。
托尼拿過結婚戒指，正要同樣為她戴上戒指，就聽隱隱傳來什麼物品重重跌落的聲音。
他納悶了好一會兒，以至於停下動作，小小的鑽戒還捏在手裡。
阿南刻起先也有片刻疑惑，但很快就怒氣衝衝的瞪大眼睛，「誰敢動我的東西？！」她扔下手裡的捧花，迅速消失不見。
托尼·斯塔克這才驚醒：發生了什麼？
*
埃裡克·蘭謝爾費了很大力氣才弄清楚帝國大廈的頂樓藏了什麼：一隻巨大的木頭盒子。
斯特蘭奇說，能夠對抗阿南刻的秘密武器就在這個木頭盒子裡，好吧，雖然他不太相信斯特蘭奇，但總要試試看。
木頭盒子沒有金屬，用他的超能力是沒法做什麼的，斯特蘭奇設法送上去一塊鐵板，貼在木盒的頂蓋上。這樣他就可以用他的能力將木頭盒子拉下來了。
木盒的材質非常特別，他找了能夠操控植物的變種人來查看，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植物的軀幹，只知道一定是一棵巨大的樹，整體掏出了一個長方形，加上頂蓋，其實就是一口大棺材。
阿南刻的住所反而什麼安全措施都沒有，露比和克莉斯特爾都下去參加婚禮了，也沒有礙事的僕人侍從之類的，特勤處的特工也不會到她的私人住所來。就連監控攝像頭之類的都沒有，倒是方便他做事。
站在86層的地板上，超能力避過建築物種的鋼筋，找到那塊鐵板，往下狠狠一拉。
結果，木盒從大概98層的位置一直墜落下來，擊穿地板，一層一層的跌落下去。
埃裡克不知道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想拼命拉住木盒，但居然無法抗拒木盒的重量。這個重量已經超過他的能力範圍，他只能懊惱的看著木盒一層一層的繼續跌落，發出無比嘈雜的巨響。
為了安全起見，他沒有帶其他變種人一起行動，除了前期的一些偵查行動，他幾乎是獨行俠，一個人策劃了行動，一個人進行了最重要的最後步驟，但誰知道結果居然不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木盒落了下去，他也跟著從地板上的大洞跳了下去：婚禮正在進行，木盒會直接掉到結婚禮堂裡，到時候阿南刻不知道是會驚慌失措還是如何。不管怎麼說，這不失為一個好機會，能近距離遭遇她。
他忙著呼叫了斯特蘭奇，魔法師到的也很快，幾乎是立即就到了，飛在他身邊，「發生了什麼？」斯特蘭奇低頭看著腳底下的大洞。
「木盒掉下去了。」埃裡克簡短的說。
阿南刻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一聲冷笑：「看來我對你們太仁慈了。」手指輕彈，先是將斯特蘭奇拍飛，接著就將埃裡克釘死在裸露出來的鋼筋上。
然後她低頭看著木頭盒子仍然不斷下墜，飛快落了下去，站在頂蓋上。
一個金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口吐鮮血的埃裡克面前，「抱歉。」托尼輕聲說。
「我還沒死呢。」埃裡克恨恨。他悶哼了一聲，脫離鋼筋。
斯特蘭奇飛了回來，施展魔法封住埃裡克胸前的幾處傷口。
埃裡克瞥了斯特蘭奇一眼，沒說話，也沒道謝，立即繼續往下飛。
*
結婚禮堂的天花板被砸穿了一個大洞，木盒落在禮壇上。
阿南刻脫了婚紗，只穿了一套類似內衣，蹙眉看著木盒。
禮堂裡一片大亂，全是慌不擇路忙著逃跑的客人。
「真吵啊！」阿南刻非常不耐煩，「安靜！」
所有的噪音突然都消失了，人們還在四下慌亂的跑動著，但就像默片電影，沒有聲音。
接著，阿南刻伸出雙手，向外虛虛一推，人群由近及遠，順序爆成了一團團血花。仍然是無聲的，詭異，又可怕。
雖然沒有聲音，但會有氣味，濃郁的血腥味升騰在禮堂裡，濃得令人想要嘔吐。
埃裡克第一個落下，臉色蒼白的看著所有的人都變成了一團血花。
接著是斯特蘭奇，然後是穿著戰衣的托尼。
阿南刻面無表情，「看著，這也會是你們的下場。不過，我可能不會讓你們死的那麼快。」
埃裡克抓住除了鋼鐵戰衣之外的所有金屬，扔向她。
斯特蘭奇忙著往她身上扔魔法。
鋼鐵俠火力全開，把戰衣上預裝的所有攻擊性武器全都扔向她。
所有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全都無效。
阿南刻露出極為諷刺的笑容，「我之前不殺你，是因為你算是個有趣的寵物，我不能讓我的屬下什麼事情都沒得做，讓他們適度的忙碌起來，有益身心健康。而且，你還不值得我動手。」
她歎氣，「變種人，多麼可悲！我只需要一句話，變種人就不會存在。」她指尖一挑，木盒上的鐵板飛了起來，直接拍向埃裡克，「或者我不會殺你，但會讓你看著你拼命保護下來的變種人們都死在你眼前。」鐵板極快的變形，變成一個鐵囚籠，將埃裡克關在裡面。而他驚恐的發現，他操控金屬的能力居然無法將鐵籠的欄杆掰彎。
「然後是你，魔法師。我不動聖殿的人，是因為我不能浪費神力在維持地球的防禦盾上，我以為你會明白我不殺你不是因為艾莉西亞，而是你還有用。但其實，沒有你，還會有其他魔法師能夠取代你。」她臉上露出冷酷又殘忍的笑容，「我會把你煉製成魔法器具，將你放在三處聖殿的地基裡，你瞧，我對你實在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斯特蘭奇根本來不及開啟傳送門，就發現自己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還有你，Darling，你不久前才承諾過，永遠不欺騙我，永遠愛我。你知道背棄承諾的下場是什麼嗎？」
托尼無助的發現身上的戰衣一個部位一個部位的被剝離了，很快，戰衣被拆成了一堆零件。
「我聽說你們人類發明了一種刑罰，用鋒利的刀片一小塊一小塊的割取你的肉，一個人可以忍受幾天才死，死因或許是失血過多，或許是太疼。我很想在你身上嘗試一下，你說，好不好？」阿南刻的聲音好溫柔，溫柔得讓人害怕。
但她很快又說：「可我又不想這樣做了。愛與恨是相對的，我不愛你，也就不恨你，你的背叛不過是再次驗證了男人的承諾就是放屁。現在，還是讓我乾脆俐落的殺了你吧。」
她伸出手，捏著他的脖子，漸漸用力，「瞧，我不會使用神力來殺你，你該慶倖，你是唯一一個我親手殺死的人。」她手指用力，捏斷了他的脖子。
*
斯特蘭奇沒有想到故事的結局是這樣的，托尼居然如此輕易的就死了。
他從心底裡「僵住」了，以至於沒留意到木盒的頂蓋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艾莉西亞清甜的少女聲音響起，「阿南刻，沒有我的允許，你怎麼敢殺了托尼。」
斯特蘭奇先是一怔，隨即狂喜：她果然沒死！
不過等等！她怎麼全身赤-裸沒穿衣服？！
「你說柯羅諾斯和其他的神祇都是『偽神』，你首先應該看看自己，是不是也只是一個『偽神』。」
作者有話要說：
*覺得我對托尼太狠心了，自我檢討3分鐘。
☆、彼得的16歲
艾莉西亞似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史蒂芬·斯特蘭奇並不確定「昨天」的一切是否真實發生了, 這在魔法師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阿加莫托之眼的守護者能獨立在時間的渦流外不受影響, 這也是阿南刻沒能修改他的記憶的原因。
他想, 大概是因為兩個近似「神」的人之間的戰鬥開始的非常快，結束的也同樣快, 能夠修改現實的阿南刻居然不是艾莉西亞的對手，艾莉西亞以同樣的手法捏斷了阿南刻的脖子, 然後撕開阿南刻的胸膛, 取出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心臟，接著又將阿南刻的肉身化成一片血霧，最後又無中生有的生出一片火焰，將血霧燒盡。
艾莉西亞花在清理現場上的時間都要比她倆打架的時間更久。
「我得確保阿南刻徹底消失了。」她這麼解釋。
斯特蘭奇當然要問：「你怎麼——我以為你死了。」
她笑靨如花，「你不該這麼笨。我是真的『不會死』, 挖走心臟頂多只是讓我昏迷一小會兒。」她手裡還捧著血淋淋的心臟, 但看上去一點也不恐怖, 就只是有點怪異而已。
斯特蘭奇是醫生，不會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你死我活的情況下, 他很高興活下來的是他認識的那個女孩。
她將心臟也同樣處理了, 化成血霧，再用火燒盡血霧。
打了一個響指, 結婚禮堂裡的血污不見了，空氣也立即清爽的帶著百合花的清淡香味。
又打了一個響指，仍被關在鐵囚籠裡的萬磁王也消失不見。
斯特蘭奇看了看被捏斷脖子毫無生氣的躺在地板上的托尼·斯塔克，心情沉重, 「他呢？他怎麼辦？」
「我死了一次，他也死一次，很公平。」她神情挺嚴肅的，以至於他都弄不清她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你可以摸一摸他的脈搏，他喝過我的血，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就死了。」
托尼喝過她的血？這他可不知道。
他蹲下來，手指按在托尼的頸部大動脈上：是有很微弱的脈動。
他松了一口氣。
*
一個響指，世界又恢復正常。
*
托尼·斯塔克的喉嚨很疼。
阿南刻是真的捏碎了他的喉軟骨，X光片顯示，甲狀輭骨骨折、環狀軟骨受損，導致他呼吸困難、吞咽困難。
他死了不超過10分鐘，恰好錯過艾莉西亞大戰阿南刻，睜開眼恢復意識後，時間線已經恢復正常，回到了5月30日的淩晨。
斯特蘭奇把他送去醫院，做了個氣管切開的小手術。
艾莉西亞一直在他身邊，握著他的手。
沒法說話的托尼這時候就有點像大男孩，害怕這只是個夢，害怕她再次不見。
克裡斯汀·帕爾默幽幽的說：「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斯塔克先生，你是big man，不用這樣，別害怕。」
托尼很想微笑的，但實在笑不出來。
氣管切開術是很小的手術，就連實習醫生都能做。克裡斯汀真不知道為什麼斯特蘭奇會鄭重其事的找她來做手術。
「你該慶倖我今晚值班。」做完手術，克裡斯汀吩咐護士進行術後護理。
「我只信得過你。」
「你太謹慎了。是因為他是斯塔克？」
「也許吧。他真的沒事嗎？除了這兒。」斯特蘭奇指了指自己的喉頭。
「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安排他做一個全面體檢。」
「行，就給他做個全面體檢。」斯特蘭奇猶豫了一下，沒有說要特別注意血常規和其他血液檢查。
托尼在醫院待了24小時，5月31日上午回到複聯總部。
*
6月1日。
彼得·派克很開心：今天是他的16周歲生日，下周他就可以去考駕照了。
學校早已放暑假，除了跟著梅嬸嬸去她的公益組織做一些義工的活動，其餘時間多半就是在家上網、看資料書、跟內德拼那個2000多塊的死星樂高，然後，最重要的，當然是跟艾莉西亞去約會啦。
暑假有大把時間，行俠仗義之外總算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約會，心裡美滋滋的，覺得自己棒棒的，什麼都沒耽誤。
一大早醒來，梅就催著他出門，去找艾莉西亞出去玩，還叮囑晚上帶她回來吃飯，她給他準備了豐盛晚餐和生日蛋糕。
他有點害羞，「梅，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哎呀，你剛到16歲就開始覺得自己是大人了？」梅假裝驚訝，揉了揉他頭髮，「快起床，把髒衣服扔到髒衣筐裡，你得收拾好你的房間才能出門。我可不希望艾莉西亞來的時候，見到你一床都是髒衣服。」做出嫌棄的表情，「還有球鞋！」
「我昨晚已經刷好球鞋了。」即使是蜘蛛俠也得老老實實的自己刷球鞋，沒法偷懶。
「那就好。噢，你今天要穿什麼出門？臨走前讓我看一眼。你們這些teenage，總是亂糟糟的就敢出門，我告訴你噢，女孩子才不喜歡髒兮兮的男孩子，一定要清清爽爽乾乾淨淨，沒事不要留鬍子裝成年人，留鬍子不好看，除非你是托尼·斯塔克……」
「梅——」彼得哀嚎了一聲，「我要穿衣服了，你出去。」
梅又按著他的腦袋揉了幾下，才笑著出去。
彼得躺著憧憬了幾分鐘，這才起床，穿上T恤牛仔褲，收拾了床，把髒衣服扔進髒衣筐，放在門外，梅會把髒衣服拿去洗。
簡單的吃了點早餐：煎蛋培根三明治、牛奶、幾根水煮蘆筍，又花了1個小時收拾了房間，8點半，還得來及洗個澡再出門。
又花15分鐘洗澡洗頭，花3分鐘吹幹頭髮，換上藍白條紋牛津布短袖襯衫、深藍牛仔褲，比起平日的T恤要正式一點，但又不至於太一本正經。
對著鏡子穿戴好，來到客廳，「梅，你確定這件條紋不會顯得太古板了嗎？」
「不會，這是很安全的穿法，不會太無聊，又不會太顯眼。要不，你穿那件夏威夷大花的？」
彼得趕緊拒絕，「不要。」
「你跟艾莉西亞約好了嗎？」
「約好了，我10點過去接她，先逛書店，然後吃午餐，下午看電影，不在外面吃晚餐，回來吃晚餐和生日蛋糕。」
梅很滿意，「不錯。你的零花錢夠嗎？」打開錢包，又給了他3張20美元的鈔票，「買點小零食什麼的。我怎麼教你的？」
「該花的錢就要花，尤其是，跟女孩子約會。」
「好了，你該走了。」梅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你還是不能開車，坐計程車吧。」
他還真老老實實的坐車去了曼哈頓。
*
艾莉西亞在自己的房間裡。
彼得敲門，「艾莉西亞。」
「進來。」
「你準備好了嗎？可以走了嗎？」彼得伸了個腦袋進來。
「走吧。」艾莉西亞放下手裡的物品，站了起來。
彼得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個物品：一個像是用樹皮編制的圓球。
她總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她穿了一條材質和剪裁都很上乘的天藍緞子A字短裙，上身白色棉質領口鏤空娃娃衫，天藍色牛仔布面平跟短靴，閒適又不失雅致。
「要跟斯特蘭奇博士說一聲嗎？」彼得撓撓頭：她的監護人應該是斯特蘭奇博士，所以要出門應該跟他說一下的哦？
「不用，他已經知道了。」艾莉西亞關上門，隨即拉住他的手，「我們走吧。」
*
「你——」彼得·派克有點遲疑，「你好像有點變了，我說不好……你似乎長大了？是嗎？」
「你能看出來嗎？」艾莉西亞挺高興，「我是長大了一點，現在應該跟你的骨齡差不多。」
彼得的科學素養受到了考驗，「因為你是變種人？」他小心的低聲說，唯恐餐廳裡其他客人聽見。
「大概吧。我得再去弄一份新的身份證明檔，就——就跟你同一天生日，你說這樣好嗎？」
彼得有點懵，「出生日期也可以隨便改嗎？」不過她居然會選擇他的生日，好像有點奇怪，又好像……很不錯！
「我是變種人嘛，所以無所謂的。」
好像沒毛病。出生日期只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日期，其實更應該紀念的，是你的母親生下你的這一天。每年他的生日都是高興又悲傷，尤其是晚上躺在床上，就非常想念母親瑪麗·派克。
「你、你為什麼想快點長大？」
「這不好嗎？我不想總當個child了，說不定下學期我會去你的學校上學。」
「真的嗎？」彼得驚喜。
「假的。」她笑嘻嘻的挖了一勺霜淇淋塞到他口中，「我下個學期要去X學院授課。」
「哈？」這下子可是真的有點受驚了，「你是說，你要去做老師？That's awesome！」
「嗯哼。」
那好像……也沒什麼毛病。不過，等等！那個皮特羅好像就在X學院呢！
「那是不是說，我以後見到你的時間就更少了？」
「不會啊，我去上課的時候你也在上課，你放學了，我也回來了，跟以前沒有什麼分別。」
彼得莫名松了一口氣。
*
晚上，派克家。
梅·派克也注意到艾莉西亞長大了一點。
「艾莉西亞，你——是長大了幾歲，是嗎？」
彼得吃驚得差點把叉子扔了。他忐忑的看了一眼梅，又看了一眼艾莉西亞。
「告訴她。」艾莉西亞淡淡的說。
「那是因為，」彼得空咽了一下，「艾莉是變種人，她可以調節自己身體的發育。」
「噢。噢——」梅的表現還算很淡定的。以至於彼得都覺得奇怪，為什麼她居然不像普通人那樣，一聽到什麼「變種人」就嚇得臉色發白。
「真的沒事嗎？我以為你會——會害怕。」
梅就覺得很好笑，「你以為你的梅嬸嬸是什麼人？實話告訴你吧，我見過的變種人比你想的多得多。」
這下子彼得又愣了，「什麼？」
「你一直都只知道我是個社工，對吧？但社工也分很多類別的，奇塔瑞之戰雖然大部分戰場是在曼哈頓，可是受到損害的不僅僅是建築物，還有人，紐約市就有很多變種人，曼哈頓有，皇后區也有。」梅給了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梅沒有再說什麼，轉而說起了彼得。說彼得參加了智力競賽小組，下學期就要參加一個全國性的學術競賽「Academic Decathlon」，在學術競賽上取得好名次顯然對申請一所好大學很有幫助。
艾莉西亞很有興趣，問他：「你想好要申請哪所大學了嗎？」
彼得飛快的掃了一眼梅，「史蒂文斯理工學院，或者紐約大學。」
「我以為你想去麻省理工。怎麼？你不是一心想去你的偶像斯塔克先生的母校嗎？」梅有點奇怪。
「MIT是私立大學，學費太貴了。史蒂文斯雖然也是私立，可學費要便宜一點，我想我應該能申請到獎學金。」彼得可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噢，彼得！」梅挺感動的，「你不要擔心學費的事情，你知道我還挺省的，我把本的薪水的一半都存起來了用作你的大學基金。還有，」她猶豫了一下，「你父母是有遺產給你的，我想至少能讓你隨便選擇哪所大學而不用擔心學費的問題。我聽說斯特克工業在MIT有科研基金，你這麼聰明，以後肯定能申請到研究經費，天哪！這個未來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
這還真是加分項呢。
艾莉西亞也說：「是啊，去麻省理工肯定要比史蒂文斯理工學院好的多吧？可以讓托尼給你寫推薦信。」
誘人，太誘人了。
「你想留在紐約，因為我？」梅忽然醒悟，「傻孩子！本明年就回來了，這次我可得讓他在國內待幾年再考慮再次派駐外國，你放心，就是本不在紐約，我也能照顧好自己。說起來，不是我一直在照顧你嗎？怎麼，你16歲了，忽然覺得自己是男子漢了？」梅輕鬆的微笑：「我以為你跟我住了這麼多年，早就該盼著離開我，好過過沒有人管你幾點回家的生活。」
被揭穿的彼得有點扭捏，「才不是呢！」
*
生活似乎恢復到了正軌。
托尼·斯塔克還不能正常說話，這一周都老老實實待在複聯總部。
他翻來覆去仔細考慮了整件事情，唯一不確定的就是艾莉西亞的能力。
阿南刻到底有什麼可怕的超能力或說神力，他已經見識過，艾莉西亞至少在此之前沒有表現出超過變種人能力之外的強大實力，不老不死都只是被動能力，其他的能力也談不上太驚世駭俗。
所以，艾莉西亞是怎麼打敗阿南刻的？
他一旦恢復了一點說話能力，就立即去聖殿拜訪艾莉西亞。
史蒂芬·斯特蘭奇當然也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同樣也很感興趣。
艾莉西亞讓他們在自己的小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你們考慮問題的方式有點太局限了。」她閃動著清亮的眼眸，「你們只看到阿南刻的能力，卻沒有想到阿南刻的來歷。」
「來歷？」斯特蘭奇有點不解，「傳說中她出自天地混沌初開的時候，無形無體。」
托尼緩慢的說：「她說她才是『起源』，是一切，是永恆，是過去、現在、將來。」
「聽上去超級厲害了，是不是？」她嘴角微翹，「無形無體才是最佳狀態，有實體就會有弱點。」
「她說你是她的轉世，我以為，轉世之人的能力不會超過原身。」斯特蘭奇這幾天也是猛啃了一大堆各個文明和宗教的「轉世」之說。
「啊，那是因為，我不是她的轉世。」
「那是什麼意思？」托尼糊塗了。
「我可能是什麼更了不起的神祇的轉世，但肯定不是阿南刻的轉世。阿南刻倒很有可能是我的一個化身。」
托尼更糊塗了，「你是說，你還是有可能『不是人』？」
「我肯定不是『mortal』，這你們早就知道了。關於我到底是『什麼』，我現在已經有了一點方向，等我能夠更確定一點，或許就會離開這兒。」
「離開？什麼意思？」斯特蘭奇問。
「離開地球。」
托尼整個兒的被「艾莉西亞有可能是個外星人」的可能性弄暈了。
其實，不應該感到驚訝才對。
索爾就是外星人，還有他的弟弟洛基。
外星人又不一定會很可怕，很大概率會跟地球人類差不多，有四肢有腦袋有性別之分。
斯特蘭奇走開了，留他跟艾莉西亞單獨相處。
他摸了摸喉嚨：還是很疼，好幾天不能說話可把他憋壞了。
「還很疼嗎？」她溫柔的問。
他點點頭。
「再過幾天應該就能全好了，我的血看來並不能讓你的傷好的更快一點。」
「要是，我沒有喝過你的血，真的死了，你會怎麼辦？」仍然是緩慢的說。
「我應該會復活你吧。」她聳肩，「阿南刻的出現有一部分是因為我的關係，我應該對你負責，救活你。」
她再次修改時間線，死去的人都活了，想來多復活一個人壓根不是問題。
「你覺得……你覺得自己有什麼改變嗎？」
「有一點吧。我現在記起來阿南刻的經歷了，或者說，我合併了她的記憶。」
「她還活著嗎？」
「死了。她居然敢殺了你，我怎麼會饒過她。她任性又狠心，實在不夠可愛。」
「她不是你，我不會因為她做的事情，而對你有什麼不滿的。」
她哈哈大笑，「你說的我好怕啊！」
是反話了，這還是能聽出來的。
托尼赧然：「我說錯話了。」
「我送你回去吧。」她隨手開啟傳送門，讓他回到複聯大廈。
*
更換身份證明這種事不需要萬能的托尼·斯塔克也能辦成。
埃裡克·蘭謝爾親自去辦了這事，將新的證明文件和出生證明拿來給艾莉西亞。
「我以為你會乾脆直接長大到18歲。」
「那就長得太快了。16歲還是挺方便的，可以考駕照，又不會被當成小孩子。」她收好文件。
「要去考駕照嗎？」
她點頭，「下周跟彼得一起去考試。」
「那個男孩。」埃裡克還是覺得彼得不過是個小屁孩。
「我很喜歡他，他很可愛。」
「皮特羅也很可愛。」
「嗯，皮特羅也很可愛。他最近還在跟你鬧彆扭？」
埃裡克很無所謂的聳肩，「青春期男孩是挺彆扭的。」至於皮特羅是為了什麼跟他鬧彆扭，就不用告訴她了。男孩到底就是男孩，莽撞又天真，皮特羅是這樣，那個彼得也是這樣。他甚至從來沒把男孩們當成什麼威脅。
「他現在在哪裡？」
「大概去歐洲了吧，旺達和洛娜也在歐洲。」他把孩子們都打發去歐洲度假了。「考過駕照，能去安大略湖嗎？」
她想了一下，「好，我可以去待一周。我可能會跟彼得一起去。」
埃裡克本來很是欣喜，結果一聽後半句，就有點無奈，「我只想請你去。」
「可我想跟彼得在一起。」她很是理直氣壯，沒什麼不好說的。
他轉念一想：這有什麼呢？我難道還擔心一個毛都沒長齊的男孩嗎？
「那好吧，只要你想。我明天就離開紐約，你什麼時候過來都可以，我要是不在家，你也可以進去。」他知道她可以隨意進入她想去的地方，魔法師真的可以不講理。
*
反應超快記憶力超好的彼得·派克與「不是人」的艾莉西亞很順利的通過了筆試和路考。考完路考，兩人又去看電影。
跟艾莉西亞在一起的時候，他基本上就聽不到什麼警用電臺的警情通報了。起先他還奇怪，難道壞蛋們都這麼懂事的，不在他約會的時候搞事？後來他才猛然覺悟到，不是壞蛋們暫停業務，而是他被遮罩了。
他一直挺糾結是不是要跟她說，不要遮罩掉，萬一有什麼人命關天的重大事件呢？
他小心的換了個方向，跟她討論到「vigilante」的問題。
☆、靈魂出竅
「vigilante沒有必要, 或者至少大部分情況下沒有必要。」她說：「假設你回到某個『過去』, 看到一個人將要被殺死, 你能救他, 或者她，你是救, 還是保持旁觀者的身份？」
彼得猶豫了一下，「救！」
「那好, 現在你救了一個人, 男人，但說不定他幾年後會殺了你的祖先，你祖父的祖父，然後就沒有你了。」
「這不是『外祖父悖論』嗎？」
「對。或者你救了一個女人，然後這個女人遇到了你祖父的祖父, 取代了你祖父的祖母, 然後也就沒有你了。」
「這還是『外祖父悖論』。我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說，每個人有他的生命歷程, 不能因外力而強加改變。可是, 就像現代醫學的發展一樣，很多疑難雜症現在都有藥可醫, 很多很多本來早就應該死掉的人現在都能存活，這不就是——這跟我做的有什麼不同嗎？只不過我是主動的。主動不好嗎？我不喜歡被動等待，我喜歡主動出擊。」
「boys，」艾莉西亞歎氣, 「你們真的太像了，我是說你跟托尼，你們總覺得『我能行』，但事實是，你不可能什麼都能做到。」
彼得低下腦袋，「可是，每一個生命都有存在的必要，你不能說誰的生命更有價值、誰的生命價值就會小一點——好吧，壞蛋除外。可我——」
「你想要主動權？或者說是選擇權？那你又如何判斷，是跟我在一起比較重要，還是去拯救一個陌生人比較重要？」
彼得愣住了，無法回答。
「托尼和佩珀的問題也是這個。托尼無法跟『Iron Man』這個身份剝離開，佩珀只是個凡人，她受不了整天提心吊膽，擔心自己的安全，更擔心托尼的安全。」
彼得小小聲的說：「可你不是凡人，你是變種人。」
艾莉西亞瞪眼，「你說什麼？」
馬上改口，「我不會犯斯塔克先生的錯誤。」
艾莉西亞對這個回答比較滿意。
她不再遮罩彼得能聽到的警用頻率。
彼得則是有點坐立不安。
她才不會說什麼「Go，Tiger」，把選擇權交回給他也很有趣呢，可以看到他會選擇什麼：是女朋友，還是陌生人；是愛情，還是正義感。
Vigilante多數都是利他主義的極端體現，視各人性情不同而各有微妙差別，比如托尼就是「我行我上」的自大和驕傲，史蒂夫·羅傑斯是「犧牲我一個幸福千萬家」，史蒂夫·斯特蘭奇則是「我註定要拯救世界」的自信。
彼得·派克呢？則是正義少年胸懷天下的善良，但他沒有考慮過24小時打擊犯罪的下場很可能是把自己累死。
變種人就沒有這個問題，他們不願意做什麼vigilante是因為普通人根本不待見他們，他們只能低調。
結果這個晚上，就以彼得帶著艾莉西亞去打擊犯罪為基調了。
對於彼得居然能想出來讓她在附近的樓頂圍觀他怎麼解決一個「街頭流氓對女性意圖不軌」的事件，艾莉西亞也是要驚歎一下他怎麼這麼有創意！
等他收拾完幾個流氓，受害人早就跑掉了。
他略鬱悶的望著那人跑開的背影，歎了一口氣，射出蛛絲，飛上樓頂。
艾莉西亞坐在天臺邊緣，他沉默的過去跟她並排坐著。她塞給他一支霜淇淋，親了親他臉頰以示鼓勵。
「我在上東區買了一間公寓，你要去看看嗎？」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
「嗯？」彼得微怔。
「我自己的房子。我在紐約不是住托尼的房子，就是住史蒂芬的房子，我應該有自己的房子。」
彼得其實從來沒想到她的經濟問題，「你的房子？我以為——等等，你好像說過你沒有父母，我一直沒有問過那是什麼意思。你指的是你的父母也……去世了，是嗎？」
「大概吧。你就當我繼承了一大筆遺產好了。」說著，她猛地一把將彼得推下樓。
*
彼得掉在實木地板上。
艾莉西亞突然把他推下樓，可把他嚇壞了，但還沒有來得及射出蛛絲，就發現下方出現了一個噴著火花的圓圈，他穿過圓圈，摔在地板上。
他敏捷的跳起來，「艾莉！」
艾莉西亞緊接著也穿過圓圈，重重的掉在他身上，又把他壓在地板上。
她哈哈笑著，「好玩嗎？」
他無奈，「好玩——嚇死我了！」抱著她在地板上翻滾了幾圈，把她壓在身下，「你太調皮了。你說，要怎麼懲罰你？」
「就——你說呢？你想怎麼樣嘛——」她軟軟的說。
她胸口貼著他胸口，胸脯軟軟的，他臉紅了，放開她，用手掌撐著地板，上身抬起。
「你害羞了嗎？」她小聲問。
臉更紅了，「沒、沒有。」一骨碌站起來，「這就是你的公寓？」
他們所在的地方應該是客廳，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艾莉西亞也站起來，「我還沒有來得及買什麼傢俱，剛裝修好，才找了人做了清潔。明天設計師會帶人來擺放傢俱。」
公寓很大，比派克家大3倍有餘，非常闊綽豪邁，兩臥三衛兩廳一廚一書房。兩個人跑來跑去，查看了所有的房間。
「你以後會常住這裡嗎？」
「可能吧。史蒂芬是聖殿的守護法師，他必須住在聖殿裡，我不用。」
「聖殿？」彼得奇怪的問。
「你不知道嗎？」她恍然：「我好像是沒有跟你說過。斯特蘭奇博士是魔法聖殿的Sorcerer，或者也可以說是Wizard，王也是sorcerer。也可以稱他們『Magician』，等我通過了考試，我也會是Magician，或者也可以說是Witch。」
彼得被弄懵了，「什麼？巫師？女巫？魔法師？等等！這還是21世紀嗎？！」這跟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不搭好嗎！變種人，很好理解，就是基因產生了變化的人類進化的未來；魔法師是什麼鬼啊？！而且，她不是變種人嗎？
艾莉西亞瞥他一眼：「這很難理解嗎？魔法其實就是現代科學還無法解釋的科學現象，就比如狹義煉金術，其實就是電解鍍金技術，廣義煉金術，就是化學。」
「我以為你是變種人——」
「啊！所以你一直以為我突然出現在你房間裡，是我的超能力？」
「不是嗎？」彼得困惑。
「不是。看好了。」她身體慢慢浮起來，雙腳離地，飄在空中，「這是我的變種人的超能力，控制地球磁場，跟埃裡克·蘭謝爾的能力非常相似。我還能操控金屬，比如，你的腰帶。」
彼得的金屬腰帶扣鬆開，整根帆布腰帶抽了出來，在空中漂浮。
她落下來，隨手抓過帆布腰帶，還給他。「現在，這是我的魔法。」
左手伸出，右手畫圈，一個明亮的噴著火花的圓圈出現了，另一端是中央公園的週邊。
「哇喔！」彼得驚歎。
「這叫『多維度空間通道』，看，多21世紀！」
彼得就笑，「這麼一說，確實很現代化。」他琢磨了一下，艾莉西亞似乎非常神秘，身為變種人就已經夠有趣了，居然還會魔法！想想都覺得——嗨！你上哪兒再去找這麼有趣的女孩？
黃昏的陽光暖暖的，斜斜照在窗前。
面對面，互相擁抱。
她現在快要跟他一樣高了，不用踮腳就能吻到他嘴唇。
額頭碰著額頭，鼻尖擦著鼻尖，輕柔的鼻息吹在她臉頰上，男孩子的氣息。他還穿著蜘蛛戰衣，自帶吸汗功能，但還是會有一點汗味，不很重。
「你要換衣服嗎？」
「呃……等一下，我把戰衣脫了。」他有點局促，在胸口的蜘蛛圖案上一拍，戰衣從貼身變成鬆弛。他脫下戰衣，小心的塞進書包裡。「我、呃，我去上個洗手間。」既然裝修好了，洗手間肯定是能用的。
他有點莫名其妙的緊張，在洗手間裡對著鏡子理了理有點淩亂的頭髮，聞了聞自己的味道。從他和艾莉西亞開始約會後，梅就差不多事無巨細的把所有約會注意事項都教給他了。
跟艾莉西亞約會比他想像中要輕鬆，她是個可愛的女孩，性情很好，大多數時候很溫柔；愛吃甜食，帶她吃披薩什麼的也行，把她放在樓頂天臺上她也不介意——想想要是換了凡人女孩，她恐怕是要嚇得半死的。所以變種人真的挺好的，至少能理解他的「事業」，還不會被嚇到，必要的時候甚至會成為他的搭檔。
艾莉西亞今天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實力，他確實很驚訝。之前他也就是知道她是個變種人而已，沒有問過她到底有什麼能力，變種人魔法師，哇喔！Awesome！
他不禁想：斯塔克先生錯了，superhero的女朋友也得是同類人才行，普通人類很難接受，也不太可能能跟superhero共同進退，。
他模模糊糊的覺得自己好像是勘破了什麼大道理，但還沒弄明白到底是什麼。
*
史蒂芬·斯特蘭奇拿來一封郵件，「車管所的，看來是你的駕照。」
「謝謝。」艾莉西亞接過信封，拆開，查看了一下屬於「艾莉西亞·希斯」的駕照。
「這幾天忙嗎？你總是出去。」
「我在上東區買了公寓，這幾天正在放傢俱。」
「公寓？你要搬出去住？」斯特蘭奇還真有點吃驚，「聖殿不好嗎？」
「聖殿很好，但我想我應該有點個人隱私。」
斯特蘭奇低頭笑了，「確實。」紐約聖殿只有她一個女孩，很多時候不是說不方便，但聖殿裡無秘密，而她又是一個有太多秘密的人，總歸不是很好。
或許是想跟彼得有更私密的相處空間吧。
不過也不是很在意，她隨時開啟傳送門就過來了，不需要一定住在聖殿。
「明天開始，跟我學習《卡廖斯特羅之書》。」
她點點頭。
彼得又在社區裡做好人好事，回家收到郵件，馬上就給她打了電話：「艾莉，你收到車管所的郵件了嗎？」
「駕照嗎？收到了。」
「太棒了！梅前幾天說可以給我買一輛二手車，我還沒有時間去車行看車，我現在過去，我們一起去看車，好嗎？」
「你需要車嗎？」艾莉西亞很覺得好笑，「你不是用蛛絲就可以飛了嗎？」
「啊——理論上是這樣，但我要是去接你，總不能沒有車。」
這倒是，至少要給梅一種「我家的傻侄子挺正常」的感覺。
「你先在網上看好哪家車行，我帶你直接過去吧，我可不想你把時間都花在地鐵裡。」魔法師就是這麼驕傲。
彼得高高興興的答應了。
但他沒想到內德來了，正好撞到艾莉西亞通過多維度空間通道過來。
內德張大嘴巴，一副呆滯的樣子。
彼得崩潰捂臉，「艾莉——」
內德發出了意義不明的聲音：「啊——啊——啊——」
彼得趕緊捂住他的嘴，「別嚇到艾莉！」
內德不忿的拉開他的手，「我才是被嚇到的那個！哇喔！艾莉西亞，這是什麼？」他好奇又興奮的指著傳送門的火光。
艾莉西亞隨手一揮，傳送門消失了。
「我是變種人。」
內德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噢——不對，等等！那你怎麼認識彼得的？喂！彼得，你怎麼認識她的？That's awesome！」
興奮的問個不停：「梅知道這個嗎？你知道這個嗎？」
「不，你不能讓梅知道。不是，梅知道她是變種人，但不知道她的能力是什麼。是，我早就知道了。」
「Awesome！彼得，你有個變種人女友。」
艾莉西亞假裝咳嗽了一聲，「內德。」
「在！」
「住嘴！」
內德趕緊捂住了嘴巴。但過了一會兒，他又忍不住，「怪不得彼得再也不會多看麗茲、凱莉她們一眼了。要我說，我們週末晚上應該去麗茲家的派對，那個flash一直說你不是彼得的女朋友，我看，要不是你那天去了學校，他准會說你是彼得假想出來的女朋友。這很好笑，對吧？」
「週末有派對嗎？」
「有，你跟彼得一起去吧，這樣我也能去了。」
「彼得，你想去派對嗎？」
彼得害羞，「你想去派對嗎？你是不是經常參加斯塔克先生的派對——」她可是去參加了斯塔克先生的生日派對，還在派對上跟斯塔克先生手挽手，那絕對不是對待前女友的表親的正常態度。要不是艾莉西亞年齡太小，他還真的有點擔心了。
「托尼的派對都是很無聊的成年人，沒意思，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你們這麼大的年輕人的派對。派對好玩嗎？」
內德覺得她的用詞有點奇怪，但也沒有多想，「可以喝酒——不是，是含酒精飲料，還有女孩們！重要的是，整個中城科技高中沒有哪個女生能比你更漂亮，啦啦隊的女孩們會氣死！她們以前總是嘲笑彼得。」
「是嘲笑我們倆吧。她們誰都嘲笑，不用太在意。」彼得並不太在乎這些。
「你看好車行了嗎？是不是現在去看車？」
「我剛打了個電話，車行說現在就可以去看車。」
「那走吧，我開了車。」
到了公寓樓下，從隨身小包裡拿出一輛玩具車，放在路邊空地上，然後給了彼得一個按鈕開關，示意他按下。彼得這是第二次見到這個黑科技，超興奮的，按動按鈕，玩具車瞬間變大，還是那輛醒目拉風的檸檬黃色瑪莎拉蒂。
「喔喔喔喔喔——」內德又大呼小叫：「這是什麼？也是你的超能力嗎？」
「你能不能小點聲？」彼得又捂住他的嘴：變種人還是絕大多數普通人類聞之變色的存在，像內德這樣的Nerd才會覺得變種人很酷。
「不是，這是皮姆科技的非賣品，有一次宴會上遇到皮姆博士，他送了我一套微縮裝備。」艾莉西亞坐到駕駛座。
彼得坐到副駕座，內德坐到後座。
「皮姆科技？我聽說皮姆博士不太喜歡斯塔克先生。而且，皮姆科技不是跟斯塔克工業是競爭對手嗎？」內德也是個八卦小專家了。
「是競爭對手沒錯，類似的企業多多少少都會是競爭關係，很少有完全錯開的。不過，我又不是斯塔克。」
開著價值幾十萬的豪車去二手車行想必也是沒誰了。彼得的購車預算是3000美元左右，這個價格在二手車來說也不算貴，買不到什麼好車，少年的好處就是可以完全不在意女朋友開豪車，興高采烈的問她的意見，最後初步看中一輛豐田，剛剛好要3000美元，辦完手續可以控制在3500美元之內。
內德也提供了一些幫助，看了車行提供的車況報告之類，購買二手車需要瞭解的細節還挺多的。
*
第二天，按照約定的，斯特蘭奇博士開始教授艾莉西亞《卡廖斯特羅之書》。
「這是古一法師的個人珍藏，她去世後，這本書現在是我的個人珍藏，但法師和弟子們只要覺得自己能學了，就能借閱。」
他坐在桌邊，艾莉西亞坐在對面，兩人中間的桌子上放著一本金屬和皮革封面的大開本手抄本。
伸手翻開，第一頁。
「《卡廖斯特羅之書》講述了時間，與黑暗維度的君王多瑪姆。傳說，多瑪姆最早也是一位人類法師，他一心想要獲得更大的力量，使用了黑魔法，最後他達到了目的，發現宇宙之中不僅僅只有三個維度，也不僅僅是加上時間的四個維度，而存在著更多的維度空間。他肆無忌憚的使用黑暗的力量，那已經不僅僅是魔法，而是更深奧的宇宙法則。」
「宇宙的最初，是混沌，是一無所有；而先有黑暗，再有光明。」她回答。
「對，黑暗是更強大的力量，但黑暗會將人變成陰影，會挖掘出人心底最隱秘的一面，會毀滅你。古一法師——」他蹙眉，「之前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古一法師的事情，古一法師的力量也是來自黑暗維度，她的壽命有上千年，這是不自然而非常危險的。」
「你是覺得我也是來自黑暗維度嗎？」非自然的長壽，一定有什麼出處的。
他一笑，「你不是。你身上肯定一點黑暗維度的力量都沒有，所以我一直對你真正的來歷非常好奇。現在，在學習這本書之前，讓我帶你進入另一個你從未體驗過的宇宙層面。」他站起來，示意艾莉西亞站到他面前。
艾莉西亞站到他指定的位置。
「卡瑪泰姬一直教你相信自己，講『頓悟』，當然也講『性靈』。」斯特蘭奇緩緩伸出右手掌，極輕又似極重的拍在她胸口。
她只覺自己像是魂靈離體，好奇，有點驚慌，但又覺興奮——她明明看到自己仍然站在斯特蘭奇面前。
下一秒，魂飛九霄雲外。
這種感覺其實很難用語言來描述：你聽到全世界、聽到全宇宙，無數聲音向你撲來，可你明明只是個「靈體」，你沒有實際的肉身了；你感受到全世界、全宇宙，花朵綻開花瓣的聲音、蜂鳥振翅的細碎聲音、蝴蝶抖動翅膀灑下的磷粉、微風吹過肌膚、細細雨絲拍在臉上；你是女人；你是男人；你抱著初生的嬰兒，滿心都是身為母親的驕傲與幸福；你跟愛人進行著生命的大和諧，快感席捲全身；你是蹣跚學步的幼兒，你是齒疏發稀的耄耋老人；你是星雲、是恒星，是散落在無垠宇宙中的小小岩石；
你是所有，你是一切，但又什麼都不是。
你如此渺小。
你又如此重要。
*
「喔噢！」她恍惚的說。
過了一會兒，她又「喔噢」了一聲。
她不確定的說：「That's awesome！這叫什麼？」
「Astral projection。」
星體投射。
作者有話要說：
*astral projection星體投射，又稱靈體投射，藏傳佛教密宗一說為「星光體」，中國人一般說「靈魂出竅」。也就是古一一巴掌打得斯特蘭奇魂飛宇宙又飛回來了。《大群Legion》裡也說到這個。
*感覺不知道會寫多少字。本來計畫寫120萬字的，但夾子教做人，現在不好說會寫多長了。
☆、年輕的實習生
《卡廖斯特羅之書》的學習很有趣。
大部分時候兩個人都是在就書上提及的某一個論點展開大討論, 討論也不僅僅只限於他倆, 有時候也會跟布魯斯·班納、漢克·麥考伊、查理斯·賽維爾、托尼·斯塔克一起討論, 這些人是艾莉西亞已知的世界上最聰明的一小撮人；對阿南刻事件沒有記憶的幾個人都普遍認同「時間之河不可追溯」的理論, 托尼、斯特蘭奇則是心有戚戚，能無視時間定律的神就算是「偽神」, 也很可怕。
而能將時間線抹去的艾莉西亞，就是深不可測了。
艾莉西亞則說：「我只是抹去了阿南刻做出的改變, 實際我沒有改變什麼具體的事件。就像是一面時鐘, 我把時針撥了回去，僅此而已。」
埃裡克·蘭謝爾對這個論題不感興趣。他是一言不合就開幹的傢伙，不耐煩討論這些理論知識。他差不多每天都電話給她，問她有沒有定下時間去安大略湖。
週末，艾莉西亞跟彼得、內德去了麗茲家的派對。
麗茲的父母週末出去約會, 吃飯看電影。他們住在郊外的白人高級社區, 麗茲的父親是白人, 但母親是黑人，麗茲是個混血兒。
內德強烈建議艾莉西亞開那輛拉風的檸檬黃瑪莎拉蒂, 於是三個人興高采烈的開著豪車去了郊外。
青少年的派對也就是那樣, 音樂、酒精飲料、大-麻，男孩子爭著討好女孩子, 搶著喝「含酒精飲料」，自以為是的運動員們，自以為是的富二代。
尤金·湯普森見到彼得·派克進來，就開始嘲笑他, 「嗨！快看！了不起的彼得·派克進來了！麗茲，麗茲！你知道彼得暗戀你嗎？」
麗茲一臉的「你在開玩笑」。
女生們都大笑起來，男生們更是樂得不行。
彼得有點難為情。
但很快，一個高個長腿的女孩走到他身邊，「彼得，怎麼了？」
然後抱住他的腰，吻了他好一會兒。
突然，彼得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除了音樂聲之外。
尤金·湯普森愣住了，麗茲也愣住了。
幾個月前艾莉西亞去過學校，但不是所有的同學都見過她，所以一直有人認為，艾莉西亞並不像有些人說的那麼漂亮，再加上她沒有再去過第二次，很多人還是不覺得loser派克會有女朋友，還是超級美麗的女朋友。
但現實是，彼得·派克的女朋友還真是各種意義上的美成小仙女。不僅美麗，穿著打扮的水準和價格還很明顯的比中城科技高中的學生們高出一大截，然後還開了一輛豪車。
是真正意義上的白富美。
同學們都奇怪極了：彼得·派克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孩？
接著有人想起來，艾莉西亞是斯塔克工業CEO的表親。青春期的孩子通常發育的很快，13、4歲跟16歲的差距也不是很大，於是也沒有人奇怪艾莉西亞的年齡，就是有疑慮的，也會以為是自己記錯了。
艾莉西亞拉著彼得，熱情的跟麗茲·圖姆斯打招呼，「你好，麗茲。我是艾莉西亞，彼得的女朋友。你是彼得的同學嗎？」
麗茲有點尷尬的微笑，「實際上，我是高年級生，下學期Junior。」那就是十一年級，彼得下學期開學是十年級。
彼得也有點尷尬，「我們——我和麗茲都是智力競賽小組的成員。」
「真可惜，我要是還在思岱文森高中的話，下學期的比賽很可能會跟你們是競爭對手。」艾莉西亞笑眯眯的。
彼得、麗茲都瞪大眼睛看著她。彼得是完全忘了這回事了，麗茲則是忽然記了起來：「嗨！我想起來了！去年思岱文森高中聽說有了一個秘密武器！原來就是你。我聽說你病了很久，你現在怎麼樣了？」親切的微笑。
「我好多了，謝謝你。」同樣親切的微笑。
「這邊有些食物，吐司、披薩、奶油小點心，一些飲料，你隨意。」麗茲走開了。
彼得仍是有些尷尬，「那個……不要聽flash瞎說。」
「哦？他說什麼了？」瞥了他一眼。
「關於麗茲——」
她聳肩，「那有什麼的，我不會放在心上。」
「呼——」彼得輕舒了一口氣。
「來吧，我們跳舞吧。你會跳舞嗎？很簡單的。」她把手臂搭在他肩上，帶著他扭動身體。「這種舞我原先不會，托尼和佩珀教會我怎麼跳舞，梅應該教過你。」
彼得臉紅了，「她教過。」他的手輕輕放在她腰上。她的腰纖細，肌肉緊實，富有彈性。
他頓時覺得口乾舌燥。
他已經年滿16歲，還有個女朋友，當然該知道的都知道了，網路上什麼都有。不久之前梅也專門問了他，需不需要她給他補一點性知識，或者她可以找他認識的年長男性來給他講解，可把彼得弄得面紅耳赤，趕緊拒絕。
他們除了親親抱抱之外，還沒有更近一步的親密接觸。他是初戀，就艾莉西亞的年齡和在一起時候的表現來看，她也是初戀，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進行到下一步，她好像也不知道。
內德給他們拿了一些飲料，毫無疑問都含酒精，還有人找到了麗茲家的酒櫃，拿了兩瓶很不錯的法國紅葡萄酒，把麗茲嚇壞了，於是派對早早結束。
內德很鬱悶，嚷嚷著還沒有喝到暈乎，好去跟啦啦隊的莉蒂亞說話。
善良的彼得沒有打擊好友的積極性。
「你要是約會莉蒂亞的話，我可以把車借給你。是不是有一輛好車會很加分？女孩子是不是會比較看重這一點？」艾莉西亞開車離開麗茲家前面的街道。
「可以嗎？」內德很興奮，「有好車當然加分了，女孩子都會喜歡好車。」
「那不是虛榮心嗎？」
「虛榮心又不是什麼壞事。」內德大大咧咧的說：「虛榮心使人類進步。你看彼得，他的偶像是托尼·斯塔克，他現在就在斯塔克工業實習，真了不起，對吧，艾莉西亞？」
她驚異的掃了一眼彼得，但沒說什麼。
把內德送回家，艾莉西亞才問：「在斯塔克工業實習，哈？」
彼得真的是無言以對，「嗯……我得找個理由。你知道我以前總是跟內德在一起，在學校參加同樣的社團，放學了也在一起，去漫畫店和書店。」內德也是個聰明孩子，就是運動方面很不怎麼樣，食量很大，是個可愛的小胖子。
她點頭，「你可別讓托尼知道你拿斯塔克工業做藉口。」
他小小聲的說：「斯塔克先生已經知道了。」還默許了。斯塔克先生真的很好呢。
這倒是她不知道的。
於是好奇的問：「你見過托尼了？」
「呃……見過了。」
「你有沒有告訴他，你很崇拜他？」
「呃……沒有。」但斯塔克先生一定能看出來。
她沒再說什麼，但卻問他：「埃裡克·蘭謝爾邀請我去安大略湖度假，你想去嗎？」
「萬磁王？」她是變種人，認識萬磁王也不稀奇。不過傳說那個人可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難以接近，於是，這還是她的「人人都愛我」的超能力？
「我得問問梅。」他還是未成年人呢。
「你都16歲了，梅應該會允許你外出度假。」
*
梅糾結了幾分鐘，「你長這麼大，除了學校宿營還從來沒有離開過家。但你已經16歲了，該到了開闊眼界探知世界的時候。只是，那個蘭謝爾教授，他是教什麼的？」
「——世界歷史。」
「他邀請了哪些人？都有誰？他是你的老師嗎？」
「不是，他是艾莉西亞的老師，艾莉西亞在家裡學習，蘭謝爾教授算是高級私人家教。他邀請了艾莉西亞，艾莉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梅又想了想，好像沒什麼問題，「好，你可以去，但是到了多倫多，就給我打個電話。每天晚上臨睡前也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遵命。」
於是，6月的最後一天，艾莉西亞與彼得·派克開車前往多倫多。
*
對於艾莉西亞把小男朋友一起帶來了，埃裡克表現的還挺好的。
他在家，給他們開了門，「我先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態度是很好的，風度是不錯的。
這座大宅是德國的一座莊園，整體搬遷過來，按照原來的樣式重新建築，3層，有非常多的房間，客房管夠。
進了正門就是木制樓梯，直接上了3樓。
莊園是東西向，面南，彼得的房間在東面的第一間，艾莉西亞的房間隔了一個房間。
「我住在2樓，傭人在1樓，想吃什麼或者不喜歡吃什麼，告訴傭人，她會跟廚師說的。傭人會給你們清洗衣服，放在髒衣筐裡就行了。你們休息一下，7點下來吃晚餐。」
「謝謝你，蘭謝爾先生。」彼得規規矩矩的說。
埃裡克一笑，「叫我埃裡克。嗯，你知道我是變種人，是吧？」
「我知道。」
「艾莉西亞告訴你的？」埃裡克挑眉。
「不。我知道變種人，也知道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校。」
☆、夜泳
晚餐極為豐盛。
前菜、正餐、湯、飯後甜點, 加起來足有20道, 艾莉西亞吃的比他倆加起來還要多。
「我會告訴魯伯特你很喜歡他做的菜。」埃裡克微笑。
彼得不得不注意到, 確實都是她喜歡吃的食物。她不挑食, 但當然還是有所偏好的，喜歡吃海鮮水產類, 紅肉吃一點牛肉和羊肉。彼得則是普通少年的胃口，只要有肉就行。
他吃的也很多, 但很謹慎, 不會比一個正在發育期的男孩吃的更多。
莊園建在安大略湖畔，距離不超過2英里，吃過晚餐後，埃裡克讓他們換上輕便的衣服，帶他們順著道路向湖邊走去。
安大略湖是淡水湖, 面積接近2萬平方千米, 是美國與加拿大的界湖。湖水清澈, 湖畔綠化做的很好，種了很多樹, 風景秀麗。
莊園通往湖邊的道路從樹林裡穿過, 夜風清涼，吹在臉上、身上, 很是舒爽。
彼得沒有問艾莉西亞的食量問題，他之前從沒見過她一餐吃過這麼多。但他想到了自己，他新陳代謝快，就得多攝入熱量, 她大概也是同樣。把她身上的異常之處放進「變種人」這個背景中看待，就沒有什麼不好理解的了。
埃裡克為他們介紹，「那邊是馬廄，明早6點起來可以過來騎馬。」指了指一排房舍，又轉頭指了指馬廄對面，「那邊是溫室，我種了不少名種月季和玫瑰。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喜歡什麼花。」
彼得：「啊？」
艾莉西亞：「鬱金香。」
「哎呀！」埃裡克搖搖頭，「這我可沒想到。不過沒關係，明天我就問問楓鎮花園有沒有鬱金香球莖。現在是鬱金香的花期嗎？」
「已經過了花期。」
「那就等明年，我希望那不會太遲。」埃裡克看著她微笑。
這個意思太明顯了，即使是對此懵懵懂懂的彼得也能看出來。他不知道要怎麼辦、要說些什麼，想了想，伸手拉住她手。
埃裡克笑了笑。
「這兒一大片都是私人領地，不是那種遊客都能來的地方。」湖邊有貼地路燈，有大理石鑲拼的散步小道，還有木制的碼頭，碼頭長約500米，筆直的延伸到湖中，兩邊的木樁頂端安裝著小小的圓形燈，發出暖暖的橙黃色的光。
踩在木板上，輕微的「咯吱」直響，於是她拉著彼得跳來跳去，大笑不已。
「你帶泳衣來了嗎？」埃裡克脫了圓領衫。
「沒有。」
「你到安大略湖來玩，居然不帶泳衣？」他脫了鞋子，一躍而跳進湖中。
彼得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長袖T恤和運動短褲，隨即脫了T恤，露出算的上結實精壯的上身。
艾莉西亞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腹肌，「看不出來，你看著瘦瘦的，還挺有料。」
「別這樣。」他抓住她手。
她笑嘻嘻的用另一隻手在他腹肌上摸呀摸，他又臉紅了。他在她面前很注意，她還真從來沒有見過他赤-裸上身。
他低聲嘟囔：「快住手。」
「就不。」
水下的埃裡克眼看著碼頭上的兩個少年吻在一起，覺得很有趣。彼得，還是個孩子，比皮特羅還小一歲，初戀，基本屁都不懂；艾莉西亞，保持了幾十年的13歲，顯然也是不可能有什麼戀愛經歷的，是很青澀，但想想她活了這麼多年，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要說她什麼都不懂那就是胡扯。
所以因此才很有趣，簡直太讓人興奮了！
耳邊傳來艾莉西亞的笑聲，她把彼得推下湖了。
很快，她也跳下水。
*
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四周除了地燈的光亮之外，還有清淺的月光，灑在湖面上。
她也脫了T恤，短裙沒脫，上身蕾絲半杯胸衣，渾身白得發亮，是真發亮。
「喔噢！」彼得驚歎，「你……你這樣就好像一個仙女。」他想起卡通片裡的林中精靈就是這個樣子的，渾身發著光，還有翅膀。
艾莉西亞沒有翅膀，但在水中游來遊去的她，就像是有著隱形翅膀一樣。
遊在她身邊的，是埃裡克。
看起來，操控地球磁場的能力在水中也同樣適用，他們都能遊的非常快，似乎完全沒有水的阻力這回事。變異蜘蛛的能力不能幫助彼得成為更好的游泳健將，畢竟蜘蛛是完全的陸生生物呢。
他只能超鬱悶的看著渾身發光的艾莉西亞遊到很遠的地方。
很遠的地方有遊輪的燈光，忽略的話，就可以說這一大片湖水完全屬於她了。
或者再加上埃裡克。
她有些吃驚埃裡克居然能跟得上她，想想，大概還是因為地球磁場的緣故吧。
潛到湖底，她發光的身體就像航標，埃裡克抓住了她一隻腳踝，示意她上去。
她笑著搖搖頭。她能一直待在水裡，皮膚直接提取水中的氧氣，而不需要從呼吸器官呼吸氧氣，但埃裡克不行。過了一會兒，見她還是沒有浮上去，他只好自己浮出水面，大口呼吸。
水波激蕩，她跟著浮上水面，貼在他背後，「你不行了嗎？」
他沒說話，輕快的轉身，面對著她。
她笑了一下，左手撫上他臉頰，隨即主動吻了他一下，接著，飛快遊走了。
*
回到莊園，埃裡克叫他們早點洗洗睡覺，明早去騎馬。
彼得還挺期待的。他是城裡孩子，基本上只在遊樂園和動物園裡才見過馬，騎馬這種事是上流社會的孩子才有錢去學的。
「你會騎馬嗎？」彼得一步跳上兩三個臺階。
「會。你不會嗎？」
「爸爸媽媽帶我去遊樂園玩的時候，騎馬拍過照，這能算嗎？」
「你還真是個城市孩子。」她笑，「很好學的。」
他轉到她面前，倒退著上樓梯，「你好像什麼都會。」
「是啊，我是變種人。」
「你不能什麼都用『變種人』來解釋。」
「我有很多時間來學習一切有用的沒有用的技能。」
「比如？」
「太多了，一個晚上也說不完。」
「整個晚上？」他跳上最後一級樓梯。
「是啊，整個晚上。」她走上最後一級樓梯，順勢抱住他的腰，「你想聽嗎？」
「想。」只能有一個標準答案。
吻了他一下，「我先回去洗個澡，你等著我，我一會兒偷偷過去。」
*
埃裡克上來的時候，艾莉西亞正走出自己房間。
她身上裹著薄被單，露出赤-裸的肩頭，開門見到他從樓梯那頭走過來，對他笑了笑，揮手示意他走開。
埃裡克微怔。
她走到彼得房間門口，輕輕推門進去。
埃裡克愣住了。
*
彼得心不在焉的胡亂洗了個澡。
他又不是笨蛋，這麼明顯的「暗示」，哪可能聽不懂，心裡亂激動的。
內德知道艾莉西亞邀請他去安大略湖度假，就一臉「我懂，你啥也別說」的表情。男孩子麼，在一起當然會討論女孩子了，儘管倆娃都是Nerd，但也不耽誤他們對男女之間的事情有充分的理論知識。咳，當然，理論知識跟實際經驗還是有巨大的分別的，不僅內德表示了「你得抓緊機會終結你的童貞」的願望，就連梅，也明示暗示了一堆，搞得他差點要離家出走。
噢，對了，梅還偷偷在他的背包裡塞了安全套，還很貼心的準備了不同的尺碼。他下午放行李的時候才發現，當時還真的有點讓他哭笑不得又有點窘呢。
他是生理正常的年輕男孩，當然想過要跟女朋友早日上三壘，今晚艾莉西亞在他腹肌上摸來摸去的滋味可真是——他差點就沒控制住。
本叔叔和梅嬸嬸一直都教他要懂禮有愛，要會換位思考，所以他一直都很尊重艾莉西亞，就連吻她都很小心，但兩個少年男女要在一起做-愛做的事，這好像——到底要怎麼開口嘛！
他再三檢查了門鎖，確定沒關上門。
躺到床上，又覺得好像不妥，趕緊坐起來，想想，拿出安全套，找到自己的尺碼。咳，男孩麼，當然早就對此心裡有數了。
放哪兒呢？床頭櫃上？不行，不能讓她一下子就看見。
枕頭下麵？好像是個不錯的地方，又方便又隱蔽。於是塞了一個在枕頭下面。
呼，好像有點熱，真奇怪，明明室溫不是很高，頂多20攝氏度。
有人走上3樓的樓梯。
隔壁的隔壁的房門打開了。
艾莉西亞沒穿鞋子，光著腳，但他還是能聽見，一點點，非常細微的聲音。
是埃裡克吧，他上樓幹什麼？彼得很不滿。
不過，不管他，他沒有走過來，而是轉身下樓了。
哼，不懷好意的傢伙。他悻悻。
艾莉西亞進來了，他頓時有點緊張。
「彼得，」她小聲喊他，「你為什麼關了燈？」
他趕緊按下床頭邊牆壁上壁燈的開關，「我以為——你不是——你不用光亮也能看見。」
有點慌張，也有點緊張。
接著他驚訝的看到她裹著薄床單，床單下面看來什麼也沒穿。
她從床尾爬上床，雙手拉著胸口的薄床單，柔軟的喊他的名字，「彼得，彼得。」
☆、Spring dream
彼得緊張得不知道要怎麼辦。他暈乎乎的, 「艾莉——」
「抱著我。」
他笨拙的伸手抱住她。她體溫不高, 抱著她很舒服, 各種意義上的舒服。
他們緊緊擁抱, 互相親吻，不知什麼時候就一同躺下。她身上裹著的薄床單鬆開了, 露出身體。
他想碰又不敢，但最後還是摸了上去。
（此處省略2000字）
清晨, 鳥鳴, 微風。
窗戶打開著，帶著花香的微風吹進來。
這是一個美麗的早晨。
彼得醒了，他意識到這不是派克家的公寓，然後想到昨晚，忙轉頭看了一下：艾莉西亞還在, 那不是他莽撞的春夢。
但還是覺得就像一場夢, 美夢。
艾莉西亞也醒了。
「早。」他輕聲說。
「早。」她推了一下他, 「拿一件你的T恤給我。」
他們身高幾乎一樣，她穿他的T恤也很合身。
下樓吃早餐的時候, 埃裡克·蘭謝爾毫不意外的看到她穿了一件明顯是男孩子風格的帶有數學公式的T恤, 配一條白色斜紋布短褲。
「你得換一條長褲。」騎馬可是會磨大腿和臀部的。
「不用，短褲就行。」她不在意, 「快點吃，不要吃太多。」她催著彼得。
3個人都只簡單吃了一塊三明治，喝了一杯牛奶。
到了馬廄，艾莉西亞問：「埃裡克, 你的馬是哪一匹？」
埃裡克指著一匹黑馬，「愛蓮娜。」
一聽就是一匹母馬。
馬廄裡有十幾個圍欄，有幾個圍欄空著。
「養馬很花錢，皮特羅說你很有錢。」
「嗯，大概跟你差不多，我從瑞士得到了很多無人認領的猶太人的保險箱。」埃裡克面無表情。
「是啊，為什麼要把那麼多猶太人的財產白白送給那些瑞士銀行家。」
「你可以把那些財產捐給猶太人的慈善組織，或是捐給以色列。」
「你捐了嗎？」
「我提供了一些有力的證明材料給我信得過的猶太人組織。」
這倒出乎艾莉西亞的意料，「我把大部分現金存款轉給了幾個説明俄國、英國、美國猶太人前往以色列定居的組織。埃裡克，人需要用的錢財其實不多，像我這樣的人，不需要太多的物質享受。」
「以後有機會的話，讓我看看你的收藏，或許有什麼我想買的。」
「這次你不能只給我底價了。」
他笑了笑，「好，按時價給你。」
她挑了一匹性情溫順的栗色馬，埃裡克隨手一指，一副馬鞍馬籠頭從工具間飛了出來，落在馬背上。示意彼得看著他怎麼束緊皮帶。
她給自己挑了一匹白色馬，埃裡克又弄了一副馬鞍馬籠頭，裝好，束好皮帶。
*
蘭謝爾莊園附近有一片面積不小的公有森林，埃裡克不聲不響的在森林裡開闢了跑馬道，按照加拿大有關環境部門的要求，將一些樹木移植到森林週邊。
埃裡克帶他們熟悉道路，一邊說著他在此處定居的一些事情，說到多倫多政府對他定居的事兒有些煩惱，但他花錢買房買地，又沒有觸犯法律，還提供了工作機會，實在找不到什麼不法行為以此懲處他、趕走他，很是煩惱。
「查理斯說我本性還是喜歡安穩生活的，但我想，只要沒人故意找茬，我還是愛好和平的。」他露齒一笑。
彼得想笑來著，愛好和平的萬磁王，想想就覺得這個詞有點諷刺呢。變種人的幾次大事件都是因為他在搞事，搞到變種人一度處境艱難，不過確實，最近10年他安份了許多，除了變種人生存環境的好轉之外，大概也跟他年紀漸長有了孩子有關。
想到這兒彼得就有點納悶了，萬磁王看上去也就40歲左右吧，跟斯塔克先生差不多呢。可據他所知，蘭謝爾先生出生于上個世紀30年代，實際年齡該有80歲了。所以這就是變種人的另一個長處了吧，他們的新陳代謝比普通人類快，也就意味著衰老速度慢。不出意外的話，他也能活得比人類目前的理論壽命上限高一倍，也就是大概能活到240歲。
這麼說，他可以跟艾莉西亞一樣長壽，這還真不錯！
埃裡克提到查理斯，艾莉西亞就說到查理斯沒想到他會同意在多倫多辦分校。越戰期間他們將學校遷了過來，當時只是暫時性的，埃裡克很快就被關在五角大樓的地下室了，全靠查理斯苦苦支撐，當時還是學生的琴·葛蕾、斯科特·薩默斯、漢克·麥考伊、西恩·凱西迪迅速成長起來，成了可靠的助手。
之後埃裡克越獄出來，又因為什麼事情（查理斯與埃裡克都避開這個大事件不提）跟查理斯翻臉，埃裡克一怒之下去了歐洲，結果在羅馬尼亞遇到旺達和皮特羅的母親，同居了幾年，10年之後才回到北美。
「琴呢？查理斯說一定要我見見琴。」艾莉西亞想起來查理斯的話。
「她跟斯科特住在學校那邊，他們下午會過來。」
「學校不是放假了嗎？」
「是放假了，但很多孩子沒有家可以回，學校離不開監管人。」埃裡克有些漫不經心，「我只是個掛名校長，還是不要負責什麼具體事務的好。我可是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讓當地政府頭疼的傢伙。」就喜歡看他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你怎麼不讓旺達他們到這邊來上學。」
「別。」埃裡克一副深深頭疼的樣子，「查理斯能約束他們，我可不想讓他們整天煩我。Children，簡直是惡魔。」
艾莉西亞就笑，「沒想到萬磁王也有搞不定的人。」
「別人煩到我，我可以跟他們打一架，哪怕不使用超能力也行，但那些小崽子們——我總不能真的打死他們吧？」
「查理斯說你孩子很多，多到他數不清。」她不懷好意的指出。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他說你最喜歡的孩子是沒有遺傳到變種基因的那個女孩，她叫什麼？」
埃裡克臉色陰沉下來，「安雅。」那是旺達和皮特羅的親姐姐。
「你把遺傳了變種基因的孩子都接來了，安雅呢？」
「她死了。」他簡短的說。隨即揮動馬鞭，抽了白馬一鞭。
白馬疾馳出去。
一直插不上話的彼得不等他揮出另一鞭，就拍馬跟了上去。
埃裡克看著跑遠的栗色馬，冷笑了一聲。
*
午餐仍然是3個人在一起吃飯。
艾莉西亞洗了澡，換回自己衣服。
吃過飯就去湖邊，埃裡克有一艘機動帆船，開了帆船在湖中亂轉，下午4點回來。
琴·葛蕾已經等在碼頭上，「埃裡克。」遠遠的揮手。
「那是琴。」埃裡克將帆船停在碼頭邊。
艾莉西亞第一個跳下船，「你好，琴，我是艾莉西亞。」
琴·葛蕾主動擁抱了她，「賽維爾教授一直跟我提到你，但我一直走不開，沒法回紐約。」她個子很高，比艾莉西亞高半個頭，應該有180cm高，一頭順滑的紅發，肌膚白皙，年齡大概20歲剛出頭。
艾莉西亞也知道至少貝塔級以上的變種人成年之後的外表就開始跟實際年齡有差距了，琴應該有30歲，但看起來就像個大學生。從X學院畢業之後，她去上了大學，專業是遺傳學。
「嗨，琴，我是說，葛雷小姐，我是彼得，彼得·派克。」
琴微笑，「你好，彼得，教授也跟我說過你。」蜘蛛俠嘛，她當然知道了。「你能允許我給你做一些血液和基因檢查嗎？理論上，你的基因被改變了，其實你已經算是變種人了。」
彼得倒沒有驚訝，他想過自己現在算是什麼：當然不能再算是普通人類，但變種人？後天變異也可以算是嗎？
「當然算了，變種人其實不分先天後天，比如美國隊長，他的基因被超級士兵血清改變了，其實也就是變種人了。『Mutant』指的就是變異，不論先天攜帶，還是後天獲得。」
這很容易理解，「我沒有找到能夠信任的實驗室來做檢查。」彼得迅速掃了一眼埃裡克。
琴很容易讀懂他的擔憂，「放心，除了你和我，我不會將檢測結果告訴第三個人。」琴還真有點好奇：彼得，即使被什麼物質改變了基因，但讀他腦還是不在話下，當然要小心，查理斯不讓她這樣未經允許隨便讀腦；艾莉西亞就絕了，查理斯讀不了她的腦，她也讀不到。這對她來說還是第一次。自從她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後，還沒有遇到讀不出的人。
至於埃裡克，他再三警告過她，不能隨便讀他腦，但他對艾莉西亞的心態不用讀腦也能看出來。那是男人對女人的志在必得。
她還真的很想看看，要是埃裡克惹火了艾莉西亞，那個看上去甜美可愛的女孩會怎麼收拾他。
能遮罩她的超強心靈感應能力的人，一定能力強大，簡直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又看了看彼得，嗯，他知道埃裡克蠢蠢欲動，但這麼年輕的孩子，大概是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吧。就不知道萬磁王跟蜘蛛俠打起來的話，誰會贏呢？
作者有話要說：
我現在是章章高審，所以車什麼的就不要想有了，隱形車也沒有
☆、最深的恐懼
斯科特·薩默斯稍後過來, 給琴帶來了抽血的設備。
「別害怕, 大概就是比平時做體檢多抽一點血。」微笑著安慰彼得, 「你在哪所中學上學？考慮過轉到X學院嗎？沒有？你想過你的同學要是發現了你的另一個身份會怎麼樣嗎？他們不一定會認可你, 還很有可能會排擠你。這是所有變種人孩子幾乎都會遇到的問題，並不會因為你平時做過什麼事情而改變別人對你的看法。」
「我不怕。」
「真是個好孩子。」
彼得有些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琴拔出針頭, 「好了。看，很簡單吧。」
「你害怕過嗎？」艾莉西亞問：「變種人的超能力絕大多數在青春期開始啟動, 你發現自己與眾不同的時候, 是什麼感覺？」
「嚇壞了。」琴收好彼得的血樣、廢棄的針頭、用來擦拭針眼的棉球，確保一點帶血跡的東西都沒有遺落。「我的心靈感應能力最先出現，我能聽到周圍所有人的心聲，包括我父母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你以為父母一定會毫無保留的愛你，錯了, 他們更害怕自己的孩子是什麼怪物。父親在修葺屋頂, 下扶梯的時候摔倒了, 我用超能力將他扶住，沒讓他真的摔下來。結果, 他比我還要害怕。」
「他們害怕你不夠普通。」艾莉西亞若有所思, 看著彼得，「梅或許見過不少變種人, 還曾幫助過其中的一些，但如果她發現你也算是變種人，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愛你？」
彼得驚呆了。
「你一直不敢告訴梅，真的是害怕她為你的安全擔心嗎？」
彼得低下腦袋, 「我——我說不好，兩種都是吧。」飛快抬頭看她一眼，「可她對你是變種人接受的就挺好的。」
琴笑了。
艾莉西亞也笑了，「小傻瓜，那是因為我只是你的女朋友，我不是她照顧了10年的那個孩子。」
埃裡克掃了他倆一眼，冷冷的說：「她肯定會發現的。大部分變種人孩子最後都不得不脫離他們出身的家庭，遠離他們的父母。他們的父母不能理解他們，不能理解我們，更加畏懼我們，你如果不夠強大，就連這一關都過不了。你會痛苦、會失落、會覺得『要是我不是什麼該死的變種人就好了』，你會希望這事從未發生，生活能夠恢復以往，但那不可能。最終你很可能會崩潰——不要覺得變種人就沒有精神問題，抗不過去精神崩潰的變種人的比例甚至比普通人類更高。」
「夠了，埃裡克。」琴不得不出言阻止埃裡克說出更黑暗的事實。「靠恐嚇他並不能立即就讓他想通這些，慢慢來。」
斯科特幫腔，「沒有那麼嚇人，慢慢來，彼得。」
*
彼得心神不定，吃晚餐的時候臉色仍然蒼白。
他其實算是被保護的很好的孩子，父母過世之後，本和梅馬上就辦好收養手續，把他接到家裡，所以其實他一直都是被愛著的孩子，人生最大的挫折也就是學校裡有幾個孩子總對他冷嘲熱諷。他心胸寬闊，並不因此難過自卑。被變異蜘蛛咬了之後，少年的世界就更是豁然開朗，眼界已經不是「我要在學校變成受歡迎的男孩」，而是「我希望世界和平」了。
關於自己實際上已經算是「Mutant」這一點，他基本沒有想過要告訴別人，最親近的梅和本都沒有告訴，死黨內德也不知道，至於昨晚剛成為他最親密的人的艾莉西亞，她是自己發現的，不算他主動告訴的。
所以還是在害怕，害怕梅會跟其他人一樣，害怕自己的親人是個變種人，嫌棄，畏懼，厭惡。天哪！要是梅這麼對他，他會受不了的。要是本也接受不了，他可能真的會崩潰。
「還在想埃裡克的話？」艾莉西亞在他耳邊低聲問。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頗是沮喪，「我或許是真的害怕讓梅和本知道我的真實情況。」
「那不要緊，很正常，會害怕才正常。人最怕改變，因為不知道你身邊的人會有什麼反應，也許是積極的反應，也許會很糟糕。埃裡克說的是最糟糕的那種情況，我不能騙你說梅一定會很好的接受，她照顧你比本照顧你更多，她才是你最親近的人，如果她害怕你，那只能說她並不相信自己的教育成果。」
「我確實很怕傷害到她。」
「在你沒有告訴她之前，揣測她會有什麼反應沒有必要。好了，多吃點吧。」
埃裡克冷眼看著他倆低聲交談。
有了肌膚之親，兩人確實跟之前有點不一樣了，這不需要多麼敏銳的觀察力就能看出來。彼得昨天還有點怯怯，不太敢多碰觸她身體，今天就能親昵的主動攬著她的腰，兩人互相碰觸的次數多得數不過來，完全一副熱戀中的少年模樣。
作為真正的成年人、男人，他當然沒法問「你昨晚主動吻我是幾個意思」，要是問了，肯定會被她無情笑話，笑他想多了，不過是一個吻而已。
這種女人他見過，慣好無差別揮灑荷爾蒙，但至少都是外表成熟的女性。所以她是會很多妖嬈女人的小手段，但又特麼的是個少女外表。這還真見鬼！
*
吃過晚餐，琴就拉著斯科特走了。
斯科特是個傳統的直男糙漢子，完全沒看出來那3個人有什麼問題，只知道艾莉西亞和彼得是一對小情侶。
「我以為你還想跟艾莉西亞多聊一會兒。」
「聊夠了，她明天會到學校去。再說，你是真的沒有看見埃裡克的眼光催著我們快走嗎？」
「你又讀他腦？」斯科特摸不著頭腦。
「你也是個傻瓜。他臉色那麼難看，還需要腦他才知道？」琴輕歎，「斯科特，你到現在沒被人打死一定是因為你一瞪眼就能把人燒死，沒人敢跟你打架。」
*
艾莉西亞拉著彼得去湖邊散步了，只有他們倆。
手牽著手走在月光下，她的小臉盈盈發著白光。
彼得終於想起來問了，「你昨晚——你的身體發光，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想，我就能。你覺得好看嗎？」
「嗯，好看，也很好玩。你就像迪士尼卡通片裡的小精靈，發著光，飛來飛去。」
「你想飛嗎？」
「我不會飛，我得靠蛛絲。」老老實實的說。
「我會飛。」她身體漂浮起來，雙腳離開地面，「我帶你飛到月球上吧，我在太空裡也不會死。」
她輕輕鬆松的拉起他。
彼得只覺得自己也雙腳離地，飄然欲仙。
這跟用蛛絲在樓宇間蕩來蕩去的感覺大不一樣，他實際並不能飛，總得使用什麼工具才行。人類嚮往飛翔大概是深刻在基因裡的，比如希臘神話中的代達羅斯之羽翼，比如中國神話中的龍飛九天，比如日本神話中的羽衣仙女。
而她不用什麼翅膀或工具就能飛，還能帶著他一起飛。
奔月當然只是說著玩，但真的飛到半空中，望著下麵的安大略湖，湖邊點點燈光好似螢火蟲的微光，那種奇妙感覺，無法言說。
「你害怕嗎？」在他耳邊輕聲問。
「不怕。」
「那我放手了。」
「掉下去也是掉到湖水裡，我想我可能頂多就是被水撞到骨折。」緊緊抱著她的腰，情不自禁的吻她柔軟的唇，「你會把我扔下去嗎？」
「不會。彼得，梅跟你說過，愛情是怎麼一回事嗎？」
彼得有點困惑，但還是回答她，「說過，說你遇到那個人就會明白，那是你的另一半。」
「我看小說裡都說，愛情很美好，兩個人互相愛著的話，就總會想在一起。」
「是啊，就比如，我現在就想每天24小時都跟你在一起。」
「那Spider-Man怎麼辦？我總不能變成『Spider-WoMan』吧？」
是個好提議，她有能力，但就是——
「你想嗎？」
「不知道，可能並不想。」高空中有風，吹動她的金髮。「我不像你這樣善良有愛，我可能是很自私的，而且我一點都不會覺得自私有什麼錯，如果有人因為暴力事件死在我腳前，我可能看都不看就會繞過他，並且不會心裡不安。你不行。」
*
埃裡克·蘭謝爾聽到兩個人上樓的聲音，一先一後的開門聲，兩人分別回了自己房間。
他走出房門，伸手一招，樓下廚房桌上的整套託盤帶著託盤裡的茶具，飛到2樓，接著上了3樓。
「艾莉西亞。」門沒關，他敲了門，她沒有回應。
推門進去，將託盤放在陽臺上的圓桌上，圓桌旁有一張圓形的沙發椅。
「你是主人，於是就可以隨便進來嗎？」她從浴室出來，裹著浴巾，板著臉，「出去。」
他站在窗前沒動，「一直沒有機會跟你好好聊聊，我請你喝——晚上茶。」隨手指了一下沙發椅，「坐。」
「我沒換衣服，你出去。」
他也不能真的死皮賴臉待著，於是轉身出門。
☆、不服就幹
「明天見, 埃裡克。」關上的房門怎麼可能再打開。
埃裡克有點自嘲的笑了。
絕大部分女人非常好懂, 也非常好打動：要麼用他迷人性感的外表, 要麼用錢, 兩者都不吃的還可以用「愛」。平心而論，一個男人想要認真追求一個女人, 幾乎不可能失手。
但艾莉西亞，好像以上都不行。
她有數不清的財富, 就不可能用錢或是錢能買到的東西打動她。男性性感？她好像也不很在意, 畢竟托尼·斯塔克也就比他只差那麼一點點。倒是會被少年的純潔吸引？好像是呢，她對皮特羅也不錯。
他居然頭一次為自己的年齡發愁了。
*
他回到二樓自己的房間，過了幾小時，淩晨，艾莉西亞又去了彼得的房間。
但她沒能推開門。
她詫異了幾秒鐘, 隨即發現整個房間都被鐵板封住, 就像一個大鐵盒子。
她十分惱火, 立即開了傳送門，一步邁進埃裡克的房間, 「打開房間！」
埃裡克本想裝睡, 但想想，還是不要了。
他開了壁燈, 坐起來，「你可以自己想辦法打開。」
「你要讓我動手，我就拆了你的莊園。」她不滿的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是裸睡。那沒什麼, 男人的身體而已，她又不是沒見過。
「你可以試試看。」
她輕蔑一笑，「你哪來的自信我不會拆了你的房子？」
不想拆房子的才會小心研究要怎麼打開鐵盒子，她不用小心。
下一步，開啟傳送門到外面草坪上，轉身右手關閉通道，左手做了一個「捏」的手勢，但結果捏住的不是3樓房間的鐵板，是另一塊鐵板。
埃裡克移了另一塊鐵板擋住她。
她隨即抓住這塊鐵板就往他身上掄去。
兩個人半夜在蘭謝爾莊園的草坪上互砸鐵板，砸的山響，就連遠處X學院分校的琴·葛蕾都聽到了。
她猛地坐起來，「斯科特，埃裡克在跟什麼人動手。」
斯科特也醒了，「會是什麼人？」政府的人？軍方的人？其他神秘組織的人？
「你留下來照顧學生們，我過去看看。」下床，開燈，穿衣服。
「你小心。」
同樣能操控地球磁場的琴直接從二樓陽臺飛起，飛往蘭謝爾莊園。
*
現場一片狼藉，不堪入目。
埃裡克總不能真的放任她拆了蘭謝爾莊園，很苦惱的豎起一面鐵板牆擋在她面前，也一直沒讓她有時間開啟傳送門進入樓裡。
草坪與周圍的一些樹木已經被砸得稀裡嘩啦，要不是溫室與馬廄離得遠，大概也保不住。馬廄裡的馬匹被驚醒了，半夜裡嘶叫不已。
琴到了之後，發現埃裡克在跟艾莉西亞打架，哭笑不得，「埃裡克，你在幹什麼？」
「跟你無關。」
琴也沒理他，飛到更高的地方，查探了一下莊園，很快就明白了。
她將彼得房間的鐵板移走，彼得這才能從窗戶跳出來，「怎麼回事？」先看到一面缺損的鐵板牆，怔怔不知所以。房間無故被密封起來，這不用想一定是埃裡克幹的，他聽到外面傳進來的微弱的聲響就覺得不對勁，想開門出去，才發現房間被封閉起來了。
他足夠聰明，能想到艾莉西亞發現她進不來，肯定得去找埃裡克算帳。
他也惱了，怒氣衝衝，「他什麼意思？」
琴扶額，「他犯傻了。」她落下來，站到彼得身邊，隨手挪走鐵板，「他們不能再打下去了，不然當地政府要找藉口趕走我們。」
鐵板牆移走，這才看到埃裡克幾乎是被單方面毆打，他挪動鐵板抵擋的速度跟不上艾莉西亞抓起鐵板狂拍他的速度，已經被拍了好幾下。
「埃裡克，快住手！」琴大喊。
埃裡克說不出話，已經屬於想停下但停不下來，他要是停下來，鐵板就會接二連三的砸過來，砸不死他，但會真的將他拍到泥土裡去。
彼得壓根不想讓艾莉西亞停手，抱著手臂冷冷的看著埃裡克。
琴再次扶額，「艾莉西亞，別揍他了。埃裡克做錯了，我讓他給你道歉。」
埃裡克忿忿。
琴飛快的腦了他一下，「你不道歉，我就告訴教授你幹的好事。」
埃裡克頓時沒脾氣了：他可真怕查理斯的嘮叨。琴是查理斯的得意弟子，嘮叨的程度也學了個十足十。
但他還是停不下來。
琴趕緊挪了一塊鐵板擋住她的攻擊，「艾莉西亞，別生氣了。彼得在這裡，他沒事。彼得——」
彼得看了一眼琴，想想還是要給琴一點面子，「艾莉，我沒事。」
艾莉西亞又扔了一塊鐵板過去，這次琴沒有攔阻，也沒讓埃裡克抵擋，拼著讓他硬捱了一下，差點沒把他按到泥土裡。
琴本想動手收拾殘局，想想，算了，「埃裡克，要是白天有人來問詢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來應付。」
上前挽住艾莉西亞的手臂，「我們先進去吧。打架熱量消耗大，我給你做點食物吃。別在意埃裡克，他總是這樣，教授最不喜歡他這樣自說自話亂來。」
「他是不喜歡被人拒絕嗎？」
琴輕笑，「誰會喜歡被人拒絕呢？埃裡克可能有點過分敏感了，你知道他的童年經歷，他背負了很多，所以有點——」
「有點心理變態嗎？」艾莉西亞沒好氣的說。
琴都想大笑了，但忍住，埃裡克確實非常敏感，還是不要激怒他的好。他們來到廚房裡，琴開了冰箱，給她做了一道煎魚，配著米飯，全程使用超能力。
彼得瞪大眼睛：他還真沒有見過這種微操能力強大的變種人，看上去就像是——魔法。艾莉西亞雖然也能力強大，但很多時候還是用手來做事的，也不太愛用魔法做這些日常小事。
琴也給彼得做了烤鰻魚，同樣配米飯。
一邊做飯，一邊跟他倆聊天，安撫為主。
她自覺自己比他們都年長，又熟悉埃裡克，她來做和事佬最好不過。
過了好大一會兒，埃裡克收拾完外面的殘局，進了廚房。
琴見他沒說話，不得不主動提醒他，「埃裡克，向艾莉西亞和彼得道歉。」
埃裡克瞪眼，艾莉西亞則跟彼得一起瞪他。
琴立即掏出手機，「我現在就跟教授說。」
怕了怕了。
埃裡克只好認栽，「對不起，艾莉西亞。對不起，彼得。我真誠的向你們道歉。」
艾莉西亞沒說話，彼得也沒說話。
琴暗歎，「空口認錯還不夠。艾莉西亞，你想怎麼懲罰他？讓他做一件超級超級難的事情，這樣行嗎？」
艾莉西亞想了想，「我正在紐約蓋樓，你要去搬一個月的磚。」
琴心裡都要笑暈了：讓地球最強拆遷工萬磁王去工地搬磚，可能還真是善於利用他的長處呢。埃裡克總不至於搞破壞吧？又不是真的想死。艾莉西亞的實力應該是超過埃裡克的，沒打死他多半是看在教授的面子上，就是她現在也不敢說能打贏埃裡克，雖然教授說她非常強大，比他們所有人都強大。
埃裡克答應的還挺乾脆的，「好。」
琴又問：「彼得，你呢？」
彼得搖搖頭。
琴想，彼得還真是挺善良的少年。
*
白天，琴應付了政府的人，還說接下來埃裡克要去紐約待一個月，政府的人沒說什麼，很快就走了。
「加拿大國家安全局的人，」琴關上門，對艾莉西亞解釋，「他們挺認真的，24小時衛星監視這裡。」指了指上方，意思是「上面有衛星」。
「當初跟埃裡克談判，就是要他不能在加拿大境內殺人，其他違法行為，只要不是影響惡劣的，他們盡可能裝看不見。這麼多年一直相安無事，他們不找麻煩，我們也儘量不給他們添麻煩。」
這很好理解，加拿大政府也不能把他怎麼樣，不然一怒之下萬磁王日天日地，那可是要死傷遍地的。查理斯在這邊建立分校，一方面是分流，減輕X學院的就學壓力，一方面埃裡克總要負擔起一點監護人和負責人的責任，就不好隨便亂來了，可以說是一舉兩得。加拿大政府應該也是想通了這一點，他有需要負責任的事情，就不能像以前那樣隨心所欲，誰擋我路我就殺了誰，有顧慮就有弱點。
於是一直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
琴回去後，跟斯科特說到埃裡克被艾莉西亞按住摩擦，也把斯科特要笑暈了，說沒想到埃裡克也會有這一天。
他後知後覺的問：「這麼說，埃裡克有點喜歡艾莉西亞？」
「應該不止『有一點』喜歡吧。埃裡克這個傢伙，沒有被女人拒絕過呢。」
「可他們——噢，對，我忘了，艾莉西亞不像她的外表那麼年輕。」但還是沒搞明白，「那她現在到底能不能算成年人？」
琴也搞不懂，「教授說，她是特例，就按外表年齡來看待吧。」
好吧，就這樣吧。
「她和彼得晚上過來吃飯，住一晚，你明天帶他們跟其他學生在一起玩。」
「好的。」斯科特去收拾了兩個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自大的老萬，被收拾的老萬。
*琴做飯這一節參考神奇動物在哪裡裡女主妹妹做飯那一段。超能力使用起來一定也就跟魔法一樣，還不需要魔杖。
☆、望月
X學院安大略湖分校招收七年級到十二年級的學生, 目前全部學生36名, 大致分成4個班, 暑假沒有回家的有22名。
暑假沒有作業, 重點就是：玩。
大部分孩子每天在湖邊游泳、划船、畫畫、下棋，做什麼的都有。
當然, 還有每天都要進行的能力訓練。
貝塔級以上的變種人能力就很強大了，不加以練習控制的話, 往往會造成不可挽救的重大損害。琴·葛蕾是分校的實際負責人, 教師有些是變種人，也有對變種人友善而又被高薪吸引的普通人。
艾莉西亞和彼得上午9點多過來的。
孩子們見到兩個同齡的訪客，都覺得很稀罕，問琴他們是將來的同學嗎。琴說，那可不一定, 可能是, 但也可能他們會去威徹斯特縣本部。
一個男孩現場表演了種子催生術, 琴介紹，他的超能力還包括能讓枯萎的植物重新萌芽, 還能讓剛死去的小動物復活, 但因為剛開始掌握能力，還不知道是否也能復活剛死去的人類。
「賽維爾教授一直說, 能量守恆定律存在於萬物之中，復活一隻鳥也許沒有什麼影響，但復活一個死人，你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所以，」琴笑笑，「我一直不讓他去輕易嘗試。」
「這項能力要是能夠復活人類，非常逆天啊。」
「是啊，他一直覺得自己超沒用，不是能夠戰鬥的能力。但這大概就相當於遊戲裡的法師，擁有復活卷軸或是學習了復活法術，比什麼操縱地球磁場可要了不起得多了。」
艾莉西亞回想了一下，「聖殿裡也從來沒有提過復活的法術，不然我想他們應該會努力復活古一法師。所以能夠復活的能力一定非常稀少，或許有什麼禁忌也說不定。」
「即使在魔法世界裡，復活也差不多就是黑魔法了，不能輕易嘗試。說起來，教授說我應該擁有復活自己和別人的能力，但我還從來沒有用過。」
「他怎麼知道的？」艾莉西亞不禁好奇，「除非他見你用過，不然怎麼知道？」
「這個我也想過，但我一點也不記得什麼時候復活過誰，我的記憶很完整，」琴遲疑了一下，「教授能夠給別人洗腦，遮罩或是清除別人的某些記憶，這你知道嗎？」
「我聽漢克說過，查理斯給波比的父母洗了腦，讓他們忘了波比。」
「是啊，可憐的波比。我的父母也被洗腦了，他們不記得我了。所以我想，可能那個時候我做了什麼很糟糕的事情，教授每次給人洗腦都有記錄的，他做事很嚴謹，但他沒有記錄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有誠信的人一旦說起謊來可是非常令人難以置信，也難以覺察呢。
午餐很熱鬧，20多個孩子在餐廳裡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氣氛很好。
老師們有自己的小餐廳，琴和斯科特陪他倆在小餐廳吃飯。說到經濟問題，琴有點頭疼，說做學生的時候不用為錢煩惱，成了實際上的校長，才發現一口水都要花錢。有一半學生都是免費入學，學校還會提供生活費，免除食宿費用；另外一半也只用支付食宿費用，學費書本費都是免除的；而學校的開支大頭是教師的薪水，還有伙食費，住宿費因為校舍是埃裡克無償捐贈，負擔小一點，也需要維護維修費用、水電費之類的。
「沒錢就找查理斯和埃裡克要。」艾莉西亞一臉理所當然。
「查理斯的遺產全扔進學校了，他沒錢了，很窮。」
「斯塔克工業不是每年都有捐贈嗎？還有沃辛頓工業。」
「還好還有點捐贈，不然真的要開不下去。」琴深感「金錢催人老」，「沃倫的父母還算是不錯的父母。你知道他們為什麼3個月的暑假都還留在學校不回家嗎？」她指了一下學生餐廳的方向。
「大概是無家可歸了吧。不是每對父母都能接受他們的孩子是變種人的。」艾莉西亞看了看彼得。
彼得相對沉默，以往他可是能從天一亮說到躺床上睡覺的。
她按著他手背，「別擔心，梅很愛你，等你想好了要怎麼跟她說，我會陪著你。」
彼得胡亂的點點頭。
琴不用讀他腦也能聽懂他們在說什麼。這種事情外人無需多說，也沒法說什麼，有人就是很幸運，這種情況不分普通人還是變種人，只是變種人要更艱辛一點。
下午他們去湖裡游泳。
艾莉西亞沒有泳衣，但也不需要特別換泳衣，一個女生借給她一條牛仔短褲，她穿著牛仔短褲和黑色蕾絲胸衣就下水了。
彼得倒是帶了泳褲來，但也同樣穿著卡其布短褲就跳了下去。
一個孩子危險的使用超能力卷起了湖水扔過來，引發了超能力大混戰。有像波比那樣的急凍人，有能隱身的，有能扔出屏障的，孩子們在玩，也在練習控制能力。
再說還有琴在一旁監督，不會讓他們真的鬧得很危險。
艾莉西亞很少有跟許多超能力者在一起的經歷，很是興致勃勃的參與進去。她能使用的超能力種類繁多，學生們很快就確定她是跟琴差不多的歐米伽級變種人。
到了晚上，吃過晚餐之後，孩子們在湖邊堆起了篝火。
「你們每天都這樣玩嗎？」艾莉西亞問。
「差不多吧。」一個女孩回答。
「不去市區玩嗎？」
「有時候會去，不過，城市裡也沒什麼好玩的。」一個男生懶洋洋的回答：「普通人類太害怕我們，我們中還有人不能很好控制脾氣和能力，還是免了。」
另一個男生不客氣的說：「你可算了吧，還不是因為你們上次去城裡，結果闖了禍，埃裡克把你們幾個好好收拾了一頓，結果害得所有人都不能去城裡玩。」
那個男生嘻嘻一笑，「那不算什麼。」躲過幾個孩子扔過來的樹枝。
男孩子們偷偷分著香煙，極少數的男孩喝啤酒，大部分孩子都喝的可樂。
一個女孩分了一條毯子給彼得，對他和善的微笑，「彼得，你下學期會來X學院嗎？」
「應該不會。」
「你在紐約哪所中學？」
「中城科技高中。」
女孩點頭，「我聽說過那所學校。你——你也是變種人嗎？」她不太確定，「下午你好像沒有使用過你的超能力。」
「我的——嗯，我的超能力在水裡不起作用。」
「你有什麼能力？」好奇的問。
「很一般，就是比別人跑得快一點，但沒有皮特羅那麼快，然後，跳的比較高一點，比較遠一點？不算很特別。」
女孩笑了，「不是啊，每一種能力都很特別的。或許你還沒有真正掌握自己的能力。」她看著不遠處正在跟別的孩子說話的艾莉西亞，「艾莉西亞真的很棒，我們都很喜歡她，希望她能到X學院來上課。就是不來安大略湖，到紐約那邊也不錯。」
「那得問她，查理斯——我是說賽維爾教授邀請過她好幾次，她都沒去。她也許跟你們在一起會更自在一點，你們是同類。」
女孩奇怪的看著他，「你難道不是我們的『同類』嗎？」
彼得有點困惑，「可能因為我對此並不太確定吧。」
「你是才發現自己的能力嗎？」
「有一年了。」
「那你應該瞭解了一些變種人的發展歷史了。」
彼得點點頭，實際上學校的課程裡也包括了變種人發展史與超級英雄發展史，作為政治與歷史課程中的內容。
「你不用感到自卑，變種人是人類進化的未來，現在我們是『異端』，將來一定會有人人都想成為變種人的時期。」
彼得認為她實在是太盲目樂觀了。
女孩走開了。
彼得打開毯子，鋪在草地上，躺下，雙手枕在腦後，仰望夜空。
夜幕上的半彎月亮，清清淺淺，郊外空氣清新，視野良好，不用望遠鏡，以他現在的超常視力，就能看到月球上的環形山。
「在看什麼呢？」艾莉西亞回來了，輕輕躺在毯子上，躺在他身邊。
「月亮。」
「現在月亮太瘦了，擠不下我們兩個，等滿月的時候，我帶你飛上月亮。」
彼得笑了，「艾莉，你真是太可愛。」
他抽出一隻手，摸索著握住她的手掌，舉到唇邊親吻她手背、手心、手指。
過了一會兒，艾莉西亞撐起上半身，側身吻他雙唇。
她的頭髮掉落下來，輕拂在他臉上、耳邊，癢酥酥的，他連心尖都在打顫，滿心期盼這樣的時刻越長越好，永遠不要結束。
*
一周的假期很快結束，他們又開車返回紐約。
琴和斯科特過來送他們，順便將已經做出來的一些檢查報告交給彼得，給了他一個U盤。
「發郵件不保險，U盤安全一點。」琴這麼解釋。
很合理，郵件會有被偷窺的危險。
「教授說你已經決定下學期到X學院做客座教師，希望你以後有時間能在安大略湖校區上幾周課。」
艾莉西亞微笑：「有時間的話。」
☆、狼人
長途旅行當然開她的瑪莎拉蒂, 朵拉風。來的時候就是彼得開車, 返回還是他來開車, 男人似乎都非常喜歡手握方向盤那種掌控一切的感覺, 不分年齡。
艾莉西亞完全可以開啟一個傳送門秒速到達，但那樣就沒有一起旅行的樂趣了。
車剛駛出蘭謝爾莊園的私家車道, 還沒有上主路，忽然車前有人以極快的速度越過。
彼得嚇出一身冷汗, 一腳踩下刹車。
車剛停下, 另一道身影又從路邊的樹林裡飛快躥出，從車頭前越過，追著前面的人，跑進路的另一邊的樹林裡了。
彼得瞪大眼睛：等等！發生了什麼？這第二個人，似乎好像大概可能是湯米·基蘭？
這時候他覺得他的超常視力可能也不怎麼樣, 假裝沒看見好了。
艾莉西亞詫異的不行：「湯米？」這兒距離蘭利挺遠的, 湯米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唔, 他是格林，或許是在追捕什麼格林生物？只能這麼解釋了。
他倆最近這幾個月見面實在不多, 原因是彼得佔據了她大多數閒暇時間。湯米也忙, 5月底就去了蘭利接受訓練，不在紐約。所以按說, 他正常還應該待在蘭利？視頻電話倒是每週都打好幾個，湯米挑了能說的說了些，說訓練很密集，每天回到宿舍都要累癱, 很想念她，諸如此類。
她下了車，迅速扔了個追蹤魔法過去。
彼得也下了車，「是湯米？」
「過去看看。」
前方傳來動物的嘶吼聲，打鬥聲，撞到樹木的聲音。
很容易就找到事發地點。湯米比起去年來說壯實了一些，可要是跟正壓著他狂揍的動物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一頭灰黑色的大狼很奇怪的壓著他打，但明明有機會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卻一直沒有下口。
埃裡克·蘭謝爾、琴·葛蕾、斯科特·薩默斯也已經到了，在一旁圍觀。
艾莉西亞飛起來，抓起大狼的後頸，將之扔到一邊。
大狼撞到一棵樹，沉悶的一聲響，掉在樹下。
湯米已經勉強站了起來，很意外的見到是艾莉西亞，「艾莉西亞？你怎麼在這裡？」他臉頰、額頭擦傷了好幾塊，左手臂被大狼的利爪劃傷，幾道血糊糊的傷口。
「我在度假。你在幹什麼？」
「——追捕。」他看著大狼。
大狼大概是被撞暈了，一直沒動。但身體漸漸縮小，毛髮褪去，露出了白皙的身體。
「我以為格林生物都會比較類似人類了。」
「不全是。」
「狼人？」
「狼人也分好幾種，這是比較接近原身的那一類。」湯米看她一眼，又看到彼得·派克，接著注意到圍觀的變種人們。他是分辨不出變種人，但埃裡克·蘭謝爾可以說是變種人裡最著名的那一個了。
「是個女孩。」艾莉西亞環顧了周圍的人，「彼得，把你的外套給我。」
斯科特說：「穿我的吧，我的衣服大一點。」他確實個子高一點。他脫了運動夾克，遞給艾莉西亞。
她接過外套，走到樹下，翻過女孩，「咦——」十分詫異，「湯米，你知道她是誰嗎？」
「知道。」湯米背對著她們。
是思岱文森高中的珠兒，那個啦啦隊員。艾莉西亞恍惚記起來，有一次他們在甜點店裡，珠兒神色大變的跑了，湯米的表情也很奇怪。湯米那時候剛覺醒了格林血脈，特蕾莎·路貝爾說過格林的超能力，覺醒的格林能看到格林生物的真面目，格林生物也跟變種人一樣，大多數從青春期開始血脈覺醒，珠兒應該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普通人類，所以見到格林才會那麼驚慌。
「她怎麼了？殺了人嗎？」她扶起珠兒，給她穿上外套，拉上拉鍊。
「是。我告訴了特蕾莎，我不在紐約的時候，特蕾莎會幫我看著珠兒。一般來說，格林生物只要不殺人，我們不會主動追捕他們。」
珠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艾莉西亞——」
「你殺人了，殺了誰？」
珠兒愣了一下，「一個混蛋。」
「他怎麼你了？」
「給我下了藥。」她聲音低低的，「但你——噢，你看到我的真面目了，你不害怕嗎？」
「湯米是格林，你是狼人，我是魔法師。你是不是覺得思岱文森高中非常有趣？」
珠兒勉強一笑，「還真有趣。」她還真的不知道艾莉西亞是魔法師，艾莉西亞在思岱文森高中只待了幾個月，看上去就是個正常人類，不過現在想想，能跟格林談戀愛，怎麼會是普通人嘛。
「所以，你是格林生物，很快就從迷藥中清醒了，殺了那個混蛋？」
「對。」珠兒扶著樹幹站了起來。
「然後，湯米就來抓你了。」
湯米乾巴巴的說：「她殺了人，我必須保證她不會再殺人。」
「所以你從紐約追到安大略湖，是為了殺了她嗎？」
「什麼？No，」湯米搖頭，「我知道珠兒是被迫殺人的，我只想確保她不會再殺人。理事會的實驗室開發了一種抑制劑，我們只會給她注射抑制劑。現在是21世紀了，不一定非得殺了他們才行。」
珠兒有點不敢相信：「你——你真的不是想殺我？」
「你也沒有想咬死我，你明明有機會的。」湯米摸了摸脖子，「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聽我說話，一直拼命逃跑。」
「看來沒有我們什麼事了，我們走吧。」埃裡克先走了。不是變種人他才沒有興趣知道後續。
琴和斯科特隨後也離開了。
*
「我們要回紐約了，你們跟我們一起回去嗎？」艾莉西亞看著湯米。「你們不會一路就用腿走來的吧？珠兒應該沒問題，你？」格林也就是體能超于常人，短期衝刺沒問題，一個打幾個也沒問題，長途追擊應該還是需要交通工具的。
「我騎了摩托車。」嗯，這才是比較合理的。
「別管了，等會兒我給埃裡克打個電話，要他去紐約的時候帶上你的摩托車。現在，你跟我們一起走吧。」
他們走回車旁。
艾莉西亞遞給湯米一瓶礦泉水，「你髒兮兮的，快擦擦。」
湯米接過礦泉水，「彼得，是吧？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也許吧。」彼得很確定湯米沒有見過他，至少沒有見過「普通人類」的他。蜘蛛俠？有可能見過。湯米受傷住院的時候，他倒是偷偷跟著艾莉西亞去過醫院，見到過他。他開了車門，仍然坐進駕駛位。
「珠兒，你坐副駕，你可不能跟格林坐在一起。」
珠兒上了車，「你不擔心我會傷害他嗎？彼得是你的男朋友吧？」除了狼人這個身份，珠兒還是個實打實的八卦女孩。
「彼得是變種人，你沒法傷害他。」
「這可真有趣：狼人、變種人、魔法師、格林。艾莉西亞，有時候，你真會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超奇怪的世界裡。」珠兒歎氣，「我餓了，你這兒有什麼吃的嗎？狼人變身其實很痛苦，還會消耗大量熱量，變回人身裸奔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艾莉西亞從車後窗下擱著的紙袋裡拿了兩隻柳丁給她，「珠兒，你沒穿裙子，別用大腿勾引彼得。」
彼得開動車子，上了主路。
*
湯米·基蘭也覺得這輛車簡直就是奇幻世界小縮影。
「我一直以為，你是我的女朋友。」湯米看著艾莉西亞用濕巾為他清理左手臂的傷口。格林的血脈還是蠻強大的，自愈能力也比普通人類快得多，傷口清理乾淨之後就能看見，已經不再流血，就是傷口外翻，有點嚇人。
「我沒有帶醫藥箱，連創可貼也沒有，你只能湊合一下，等到了加油站再說。」加油站一般都有小超市，創可貼這種家居必需品肯定會有的。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是個『問題』嗎？」
「也許你會覺得已經跟我分手了，畢竟我們很久沒有約會過。我太忙了——」湯米苦惱的皺眉，「特蕾莎每次出任務都帶著我，有時候還是去外地。打電話給你，你也總是在忙。」
彼得心想，「忙」才不是藉口。作為一個有雙重生活的少年，他難道不也忙得要命嗎？但再忙總會去見她，漂亮姑娘總是有特權，她們總是可以自由選擇，艾莉西亞現在明顯偏向他，他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為什麼非要固定，boyfriend、girlfriend，除了一個人的名字之外，還會有其他的定語：父親，母親，兄弟，姐妹，丈夫，妻子，男朋友，女朋友。這些社會關係多麼奇怪！」
「因為人是社會性的動物吧。」湯米聳肩，「你是聖殿法師，這本身就讓你有特權了，我想，即使你同時有好幾個男朋友也沒問題。理事會的大人物們整天說如果我能跟聖殿法師結婚，就給我在理事會裡預定一個席位，我可能會成為理事會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理事。你瞧，這個承諾好像還挺不錯的。」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我錯字還蠻多的。。。。。人名常打錯。
☆、我想吃了你（慎入）
「理事會裡都是格林嗎？」她跳過「結婚」這個詞不理會。
「也不一定, 這一屆理事會有一個wesen王室, 是個混血男巫。這在理事會的歷史上還是第一次有wesen出任理事, 原因是他得到了兩名格林的支持。」他也明智的沒有繼續說什麼「結婚」。他現在知道她是魔法師, 也知道她長大了幾歲，這沒什麼。一旦你被科普了小時候看過的童話故事裡的怪獸真實存在, 就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了。
「理事會是終身制，還是會換屆？」
「換屆, 10年一任。」
「有幾個人？」
「5到7人不等, 最多不超過7人。」
艾莉西亞點點頭。神盾局也有個5人理事會，分別代表美、英、法、印度、中國，沒有俄羅斯。如果說聯合國是大型的光明理事會，神盾局理事會就是一個小型的光明理事會，異生物管理與危機損害控制理事會則是黑暗世界的理事會。至於魔法世界, 王法師沒有提過有什麼理事會, 卡瑪泰姬以前幾乎是古一法師一個人說了算, 現在，大部分決策都是史蒂芬·斯特蘭奇做出的。
他們在路過的第一個加油站停下, 買了醫用酒精和繃帶、創可貼, 阻止了珠兒的逃跑，警告她不許再想著跑掉。
彼得在小超市里買了一件T恤, 剪掉袖子和領口，當成短裙，讓珠兒穿上。
珠兒無奈，「艾莉西亞, 你真的忍心讓他帶我回去嗎？你得知道格林的歷史就是一部格林生物的屠殺史，你不能把我交給他們。」
「我當然能，我還能讓他們不會殺你。你也聽湯米說了，理事會很想拉攏聖殿——你不用知道聖殿是什麼機構——我想他們會願意讓我滿意的。對理事會來說，你這麼個狼人無足輕重。」
珠兒恨恨的說：「你不用說的那麼直接。」
*
越過哈德遜河進入曼哈頓，有人開車來接走了湯米和珠兒。
「辦完這件事情，我就回蘭利了。我想你大概沒有時間去蘭利，我們現在應該既不算正在約會又不算分手吧。」他微笑，「你要是決定再長大幾歲，一定告訴我，我很想跟你正式約會。」
「你是惦記理事會的席位嗎？」
「有一點，但不是全部。」
「下次見，湯米。」她湊過去，飛快的吻了一下他。
離開之前，湯米很是意味深長的打量了一番彼得·派克。
*
「去格林威治村，還是？」彼得問。
艾莉西亞坐回副駕座，「去我的公寓。你知道怎麼走嗎？」
「大概吧。」當然知道怎麼去了，不行還有GPS呢。
「你跟梅說了哪天回紐約嗎？」
「——沒有。」撒個謊再浪一天也不是大問題。
「那就晚一天回去吧。」
這可真讓人興奮，他馬上就忘了湯米的存在。
*
洛杉磯，馬里布。
淩晨3點多，托尼·斯塔克突然驚醒了。
阿西莫夫打開壁燈，「Sir，希斯小姐來了。」
「艾莉西亞？她在哪兒？」
「在廚房。」
托尼想不出來她去廚房幹什麼，「她在幹什麼？」
「我想，她在吃食物。」
什麼鬼……
托尼氣憤，「斯特蘭奇沒讓她吃飽嗎？」他披上睡袍，束好腰帶，下樓走到廚房。
艾莉西亞穿著棉質長睡裙，雙門冰箱的門大開著，食物擺滿了餐桌。
托尼目瞪口呆，「你怎麼了？你——」
她正抱著霜淇淋桶，抬頭看著他，眼淚汪汪，「托尼，我好餓，餓得受不了。我吃完了我自己公寓裡的食物，又吃完了聖殿廚房裡的食物，還吃完了查理斯學校裡所有的食物，我停不下來，我還沒吃飽，可我總不能跑到超市里吃東西。」
噢，那她可真是吃了不少。但是，她不是可以很多天不吃任何食物的嗎？
他疑惑，「你怎麼了？我是說，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你不是前天才從多倫多回來嗎？多倫多——在埃裡克那裡出了什麼事情嗎？除了跟他打了一架之外。」
她放下勺子，「史蒂芬說我感覺到『餓』了，查理斯說我可能會有很恐怖的大變化，怎麼辦，托尼？這就是『饑餓』嗎？那可真是太嚇人了！」她抹著眼淚，「我會不會餓到要把你也吃了？我會吃人嗎？珠兒是狼人，她就有可能會吃人。我要是也是什麼能吃人的怪獸怎麼辦——」
她一邊哭一邊往嘴巴裡塞巧克力，可憐兮兮又可愛。亂七八糟的說了一大通，托尼居然也勉強聽懂了：她在害怕。
從不知道什麼叫「畏懼」的艾莉西亞也會害怕，這可太嚇人了！
他走過去，將餐桌上的食物殘渣之類的扔到垃圾袋裡，檢查了冰箱，確定除了生肉生菜之外沒有別的食物了。
「你還餓嗎？我叫人送食物來。」他打了幾個電話，很快搞定外賣。只要給的錢足夠，半夜也會有人願意從床上爬起來做披薩的。
沒有找到濕巾，於是抽了一張廚房紙，用水打濕，想著要為她擦掉嘴邊的巧克力，但不知怎麼的，就變成了低頭吻她嘴角。
她似乎沒有意識到被吻了，還在忙著哀悼她逝去的永不會感到饑餓的超能力。她含含糊糊的嘟囔，「怎麼辦？我是個普通人了，以後我就會感到饑餓、會感到冷感到熱，也會感到疼痛了。」
「別說話。」繼續吻著她，從嘴角吻到嘴唇。就像他之前想的一樣，柔軟的唇，甜甜的，巧克力味。
她沒有說完的是，或許她就不再是不死之身了。
「還餓嗎？」低聲問她，雙手捧著她的小臉，大拇指指肚擦了擦她微腫的唇。
「好一點了。」她低著頭。接著雙手抱住他的腰，輕歎，「托尼，我很害怕。」
「明天再考慮這些吧。既然會餓，那你也應該會覺得困了。你想睡覺嗎？」
她點點頭。
托尼抄起她雙腿，打橫抱起她，抱上樓，放在他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她很快就睡著了。
托尼可是沒法再睡。他又打了一個電話，把他的新助理叫起來，讓他去購買食物，用冷藏車送過來。6點又收了30份披薩，放在收拾乾淨的餐桌上。煮了咖啡，就著披薩吃了早餐。
上午7點，她睡的很熟。
這還真是不得了的大變化，她會變成什麼樣？會變成普通人，會長大、會衰老？
僅僅幾個小時還看不出她身體有什麼變化，她手臂放在薄被外面，左手腕戴著烏璐手環，沒有懸戒。斯特蘭奇說過她現在不需要懸戒也能開始多維度空間通道了，就用烏璐增加魔法效力。那麼，要是她不再是個「變種人」，還會保留魔法師的魔法親和力嗎？應該還是魔法師，畢竟她仍然能開啟傳送門從紐約到洛杉磯。
「阿西莫夫，她在安大略湖發生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嗎？」
「No，Sir。不過或許，跟她有幾個晚上不在自己房間有關。」艾莉西亞仍然沒有取出體內的納米追蹤器，雖然蘭謝爾莊園在三維地圖上就是一個小點，但抓取莊園內部建築剖面圖後，能看到納米追蹤器的軌跡有輕微變化。
這幾乎不用多想：兩個少年終於有了肌膚之親。
他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內心居然——毫無波動，但又覺得，怎麼說呢？有點奇怪的微妙。
彼得毫無疑問還是個純情處男，艾莉西亞大概也是第一次吧。女孩的第一次多半會有點疼，但她不會感到疼痛，於是好像也不能算是傳統中的「初夜」？
——呸！你在胡思亂想個啥！
他假裝自己已經跳過了這事。
他小心的躺在她身邊，小睡了幾個小時。
*
托尼·斯塔克做了個夢。
美夢。
艾莉西亞在廚房做早餐，一邊忙碌一邊微笑著對他說著什麼，但他一句也聽不清，這讓他詫異又忐忑；餐桌邊坐著他們的孩子，兩個年齡不一樣的女孩，喊著他們「Dad、Mom」，一個是露比，一個是克莉斯特爾。
或者噩夢。
隨後他醒了，是被吻醒的。
艾莉西亞伏在他胸口，閉著眼睛，有些笨拙的吻著他，手也伸到他睡衣裡。
「艾莉。」他含糊的說：「你在幹什麼？」
「Kiss。」
「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停下來，睜開眼，「你是不是傻了？」
他沒再說話，專心享受她的吻，以及其他。
（此處刪節2000字）
她去洗澡了。
她確實有了一點變化：發色變成了金色，長及肩下。
似乎又長高了一點，不太多，大概1英寸。
想了一下，他也下了床，走進浴室。
艾莉西亞渾身赤-裸，面對著鏡子，正用一枚刃形玻璃在手掌心裡劃出一道傷口。
托尼瞪大眼睛：傷口流出鮮血，不太多，傷口很快就合攏了。
他無端松了一口氣：看來她的超強自愈能力並沒有受到影響。
她看著鏡子裡的他，輕輕顫抖，「我不敢自插心臟了，萬一我丟失了我的不死之身怎麼辦？我現在不想死了。」
「那就別再那麼做了。」托尼捏住玻璃刀刃，扔進洗手池。
☆、洞察計畫
輕輕扶著她肩頭, 鏡中的她身體完美無瑕, 是成熟女性的身體。
「你——」他想問她是不是又長大了幾歲。
她端詳著自己的身體, 「看起來, 攝入大量熱量確實可以讓我快速成長——或者說成熟。」她從鏡子裡看著他，「你喜歡嗎？現在的我。」
「很喜歡。」吻她肩頭。一直都很喜歡。
她打了個呵欠, 「我還想睡覺。」
「好。但你還要吃東西嗎？有披薩、三文魚、烤肉、明蝦，你想吃什麼？」
「你會做菜？」
「實話說, 不會, 但廚師都已經預處理過了，放進烤箱就行。」作為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二代，托尼就不知道什麼叫「下廚房」，曾經他想給佩珀做一份煎蛋，結果是一場廚房災難, 沒人會喜歡一團焦黑狀的東西。
艾莉西亞洗了澡, 穿上托尼的睡衣, 卷起袖子和褲腿，然後來到廚房。
餐桌上已經擺放了一些餐盤, 幾份披薩, 明蝦沙拉，三文魚卷, 蛤蜊濃湯。
她在餐桌旁坐下，「我現在好像沒有昨晚那麼餓了。」
但還是吃的很快。
阿西莫夫的聲音響起，「Sir，我想這兒有些新聞您會想關注一下。」
「新聞頻道。」
壁掛式電視機螢幕亮起, 電視臺正在插播重要新聞：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宣佈，世界上第一個超級英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涉嫌介入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被暗殺一案，羅傑斯逃離華盛頓特區的神盾局總部，多名特工受傷，神盾局已經發佈了針對美國隊長的全境通緝令，其他細節神盾局稍後會陸續公開。
「弗瑞死了？」艾莉西亞十分詫異。
「昨天的事情。」托尼捏了捏眉心：這件事情發生的非常突然，事先沒有一點點預兆——不過這樣說也不儘然，阿西莫夫早就計算過神盾局會出問題，針對美國隊長的爭端性突發事件的概率高達88%，針對尼克·弗瑞的爭端性突發事件的概率高達75%。
自從「斯塔克車禍事件」之後，神盾局不公開的暴露了被九頭蛇滲透的隱患，這一年來，娜塔莎·羅曼諾夫、克林特·巴頓、史蒂夫·羅傑斯都忙著在全世界範圍內打擊九頭蛇的勢力，就連布魯斯·班納也為此出力，在一些艱難的任務上貢獻了自己的光和熱。托尼雖然大部分行動都沒有參加，但他是復仇者聯盟的裝備支持和資金支持，也是居功甚偉。
所以，現在神盾局內部暗藏的九頭蛇們坐不住了，終於要搞個大新聞了。
「九頭蛇嗎？」
「應該是。」
「他會不會來找你？」
「應該不會。我會是九頭蛇的重點監控對象，他來找我很不明智。」
「有人監視你嗎？」艾莉西亞興趣盎然。
「當然，還是不同的單位。」他伸出手指指了指頭頂。
「間諜衛星？」
「低軌道衛星的成本不高，分一顆給我也不算太離譜。」托尼不以為然。
「要我幫你處理掉嗎？」
托尼笑了，「打掉間諜衛星對我來說不是難題，但打掉一顆，還會有一顆，何必費事。」
「神盾局？」
「多半還會有國家安全局之類的。」
「我以為尼克·弗瑞這麼霸道的人，不會讓別的部門插手。」
「這就牽扯到情報機構之間的博弈問題。」
「真無聊。」她撇了撇嘴，「我呢？也有人監視我嗎？」
「你知道弗瑞這個傢伙，肯定會監視所有人的，我、羅傑斯、班納博士、你，甚至包括那個皇后區的男孩。」
「他知道彼得嗎？不過也不奇怪，紐約出現了一個穿著托尼·斯塔克才能製造出來的戰衣的義警，他不想辦法弄清楚他是誰，只怕晚上會睡不著覺。」很合理好嗎。她當然也知道有低軌道衛星在追蹤她的行蹤，但她不在意，所以也沒有興趣知道到底是哪個機構在追蹤她。
她打了個呵欠，「如果你想幫史蒂夫，而又不方便出面，可以告訴我。現在，我要去睡覺了。」
「別擔心他，世界上唯一的超級士兵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打死，你得相信他，也相信我父親和厄斯金博士。」
「厄斯金是誰？」
「研製出超級士兵血清的人。」
她點點頭，又打了一個呵欠，「諾貝爾獎欠他一個生物獎。」
又說：「托尼，你父親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他是。你確定你吃飽了嗎？」
接連不斷的打著呵欠，一副慵懶神情，「我確定。」
*
她又睡著了。
她的睡顏極為可愛，嬌柔秀麗的容貌，睫毛長長，紅唇微微嘟著，形狀美好，五官無一不美，醒時明媚照人，睡顏溫婉嬌柔。
阿西莫夫說她的容貌可以說是人類女性的完美範本，五官無可挑剔。阿西莫夫不懂人類審美情趣，但從社會科學家與人類科學家的角度來衡量，艾莉西亞的身材與五官是人類女性的極致了。
真實世界不應存在如此標準、完美的人體。
托尼總怕她忽然就走了，然後他就會發現這只不過是一場夢。
他讓阿西莫夫注意留意有關史蒂夫·羅傑斯的新聞，必要的時候準備幫他一把。羅傑斯可能不會想到要來找他，要是他在紐約的話會更方便一點。
他不想吵醒艾莉西亞，戴了耳機。
感謝敬業的新聞工作者，新聞直升機即時追蹤報導逃亡中的美國隊長和他的小夥伴，其中一個是娜塔莎，這不意外，娜塔莎一直是弗瑞的心腹；還有一個有翅膀的陌生男人——這個裝備他之前見過，是皮姆科技為美國陸軍開發的背式噴氣動力滑翔飛行翼，用於裝備陸軍空降特種部隊。
追擊史蒂夫的九頭蛇小分隊看起來很能打，不過還好，美國隊長與黑寡婦也很能打，就是這個新人也相當耐打，大概暫時不用擔心他們會被弄死。
到了下午，華盛頓特區上空突然升起3艘天空母艦（Helicarrier），這才讓托尼緊張起來：天空母艦只有神盾局才有許可權有資金建造，別的軍事機構和情報機構沒有同等許可權與資金和資源。天空母艦運用
他讓阿西莫夫全力搜尋天空母艦的資料，什麼五角大樓國安局中情局，只要有一點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終於挖出了「洞察計畫」，這份「潛在敵人清除計畫」的內容就連素來隨心所欲不走尋常路的托尼斯塔克也覺得匪夷所思極為可怕，尤其是，他認識的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在清除名單上，當然也一定會有艾莉西亞，和那個皇后區男孩。
史蒂芬·斯特蘭奇，布魯斯·班納，查理斯·賽維爾，埃裡克·蘭謝爾，琴·葛蕾，彼得·派克，梅·派克，漢克·皮姆，哈利·奧斯本，湯米·基蘭，特蕾莎·路貝爾，幾乎他所知道的所有「非正常人類」和他們的近親屬以及好友們都在名單上，阿西莫夫將這些人名高亮顯示。
甚至還有佩珀·波茲和哈皮·霍根！
托尼·斯塔克只覺得頭皮發麻：這個該死的尼克·弗瑞！
這份名單看來是根據神盾局的「危險人員監控名單」進行的增補，分為「高危名單」與「低危名單」兩個部分，超級英雄和貝塔級以上的變種人幾乎無一漏網，全都在高危名單上。
兩份名單的總人數高達200多萬人，遍佈全球。
3艘天空母艦升到首都上空，引發的恐慌是指數級的。五角大樓亂做一片，誰都不知道神盾局這是抽什麼風。特勤局特工趕緊將總統帶進了白宮的地下掩體，副總統以下也忙著分別躲避到足以抵擋核攻擊的地下掩體中。
阿西莫夫報告，除了未服役的3艘天空母艦之外，神盾局還有另一艘損壞的天空母艦「奧德賽號」，奧德賽號曾在之前的奇塔瑞入侵中使用過，損壞後沒有再次出現，但這麼大的一艘戰艦是沒法徹底隱藏的，阿西莫夫認為奧德賽號在倫敦的神盾局秘密基地中進行維修和翻新。
新的天空母艦使用了斯塔克工業提供的反重力引擎技術，意味著它們飛行速度更快、飛行高度更高；還有奧斯本工業的集群鐳射射線技術，想必諾曼·奧斯本知道自家的技術將用來消滅自己和兒子，該得氣得想跳樓了。而漢克·皮姆設計了天空戰艦的外觀與大部分功能。
諷刺，極大的諷刺。
托尼當然也氣到肝疼。
誰知道這種消息都不會覺得高興的。
*
艾莉西亞醒了，「那是什麼？」
親昵的將下巴搭在他肩上，「什麼名單——哇喔！」
她的閱讀速度快得驚人，很快就查看完畢阿西莫夫高亮的人名名單，「為什麼有我？彼得？皮特羅？旺達？洛娜？湯米？琴？史蒂芬？王？」沒錯，聖殿法師們也一個不落的全在名單上。
除了電視機螢幕外，還有全息螢幕上的內容。
「九頭蛇是想徹底清除不穩定因素嗎？」她很快總結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艾莉西亞的容貌參照《美國往事》裡的詹妮弗康納利。
*複聯1裡沒有明確的提到天空母艦的代號，從漫畫裡找了個Helicarrier的代號用一下。奧德賽號出現在美國隊長的漫畫中。
☆、不許動！打劫！
「我想他們可能並不清楚你是不死之身。」托尼故作輕鬆。
「那可不好說, 說不定我現在已經不再是不死之身了。托尼, 」她柔柔的呼吸噴在他耳朵上, 癢酥酥的。「我要是從此就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你還喜歡我嗎？」
她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這可不像她。「我愛你, baby。」輕輕吻她臉頰。
「我變成普通人類啦，我的感情也變成普通人類那樣, 會害怕你不愛我。」
「我不會的。」側過身抱住她, 小心的吻在她肩頭。說起來，他一直不懂要如何維持一段感情，跟佩珀……他才是被甩的那一方好嗎。身為普通人類的佩珀受不了整天面對未知的危險，艾莉西亞應該不會擔心這個。
「你們人類，」她頓了一下, 笑了, 「你們人類的愛往往是不穩定的。」
「那你呢？你覺得……你現在是『人類』, 還是『非人類』？」
「我不確定，你可以試著殺死我看看。」
「我不會的, 不管什麼情況下, 我都不會想要『殺死你』。」拂了一下她額發，「你想留下來嗎？」
「留幾天吧。」
他輕歎, 「我可以跟你一起回紐約。你喜歡常住紐約，我也可以一直待在紐約。」
她笑，「托尼，我以為你是play boy。」
他摸了摸鬍子, 假裝傷感，「作為一個boy，我可能老了一點。」
「你想要別人愛你嗎？」
「那當然。我們一直在尋找『love』，別人的愛對我們——對普通人類來說，很重要。你愛我，我才會知道我是可以被愛的。」
「——那，佩珀呢？你不是愛她嗎？或者，『愛過』她。」
他不太自在，「我是愛過佩珀，她做了我的私人助理十幾年，非常瞭解我，我習慣了被她照顧，我想，我可能有點——我習慣她了，但那也許不算愛。愛應該會是一種更強烈的感覺，會想要時時刻刻在一起。如果你要離開我，那我就會追去找你，不管你是去安大略湖邊，還是去加德滿都，或者什麼宇宙中的遙遠星球。」
她閃亮的眼眸專注的看著他，「托尼，這是我聽過的最好聽的話，沒人跟我說過這些。我想，我也需要『愛』。」她又想了想，「你們人類真奇怪，你們的生命如此短暫，但卻有那麼多的感情——愛，恨，憎，喜，怒。」
「『你們人類』？你這麼說話，就好像從來沒有把自己當成過『human』。」咳，就不必告訴她為什麼沒人跟她說過什麼情話，完全因為她一直都是13歲女孩，喜歡一個少女是一回事，但對她確鑿表達愛意那就——太變態了！
她變成成熟女性，他才敢真正對她表露愛意。
「神盾局的心理醫師認為我有『身份認同障礙』，我不清楚『我是誰』，大概因為我沒有瓦拉幾亞之前的記憶，我確實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有時候很讓我煩惱。」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往哪裡去。」這是人類一直在追尋的問題，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答案。
「糟糕！這3個問題的答案我都沒有。」
「那沒關係，我會幫你找尋到的。」
她嬌柔的微笑著：「噢，Darling——」
托尼忍不住有點心驚肉跳：她現在長得跟阿南刻不是一模一樣，但也是非常相像的，語氣、聲音、表情都非常相似，用幾乎同樣溫柔的聲音喊著他「Darling」，簡直就像回到了被阿南刻統治的噩夢中。
「你在想什麼？阿南刻嗎？不用害怕她，她真的死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在他耳邊輕聲說。
他緊緊的抱著她，「我知道。我不害怕她，我會害怕的，只是你過幾天就走了。」
他們在床上度過了這一天剩下的時間。
直到第二天早上托尼才收到消息，說神盾局的全部檔都被人公開放在互聯網上：管理層體系、特工名單、歷年來的無數任務報告、財政收支報告，天空母艦的造價預算和各級承包商，等等等等，檔頁數多達數十萬頁。
就是阿西莫夫，整理這些電子文檔也花了不少時間。
「你看，神盾局完蛋了。」托尼先醒來，幾秒鐘之後艾莉西亞也醒了。
所有電視頻道都在說昨天發生的大件事：神盾局的解散，各種機密絕密檔的大放送，九頭蛇，納粹殘餘，美國隊長，黑寡婦，死而復生的尼克·弗瑞。
「弗瑞這個狡猾的傢伙，我就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了。」
「你不擔心嗎？昨天你可是差點被殺了。」
「我相信弗瑞總是有PLAN B的，我也相信羅傑斯，還有娜塔莎。」托尼一臉正經。
「別擔心，你喝過我的血，你不會那麼輕易的就死了的。再說，誰敢殺你，我一定會殺了他，或者他們。」
嗯，這麼一想的話，大概可以算是很有安全感了？
「你還不想取出納米追蹤器嗎？」
「不，這樣你就隨時能知道我在哪裡，只要我還在地球上。不過現在，我得打幾個電話，安排一些事情。」
「我也得安排一些事情。」
兩個人分別打了一些電話。托尼的代理人要將他捐給神盾局的複聯大廈挽救出來，還有大廈裡所有黑科技和研究專案、奇塔瑞戰機的零部件等等；艾莉西亞也有代理人，她要去搶那些放在神盾局倉庫裡的神秘物品。
托尼記得她很早以前就標記了其中的一些物品，他曾經弄了一些出來，但一直沒機會拿給她看看。
「現在才動手會不會太晚了？」艾莉西亞問。
「不會的，按照政府機構做事的流程，他們現在還在忙著博弈，得等到口頭瓜分完畢，才會有人動手。」
她莞爾一笑，「等一下我可能要出去幾小時。你有合適的倉庫嗎？最好要非常非常大的那種。」
他想了一下，「阿西莫夫，調出斯塔克工業所有不動產檔，從面積最大的開始往下列表。再調出我個人名下所有不動產檔，從面積最大的往下列表。」
她去洗了澡，換了衣服。馬里布別墅沒有適合現在的她穿的衣服，於是穿了托尼的T恤和卡其布短褲。
「我叫人送一些衣服過來吧，或者你有時間去購物嗎？」
「衣服只是遮體，沒必要太講究。」她不在意的說：「你們人類真的是，虛偽。你們用布料與石頭與顏料裝飾自己，是為了讓自己愉悅嗎？但為了得到這些裝飾物，你就得去努力工作、賺錢，然後用花花綠綠的紙張換取這些裝飾物。人類真的有趣，又無聊。」
「那你呢？你還從來沒說過，在來見我之前，你過著什麼樣的生活。」
「我又不用努力賺錢喂飽肚子，所以就不用去工作，再說，我賣一張油畫就足夠用20年。」
「那你還真是——你的一切需求都減少到最低、最少，確實花費不大。還有呢？你離開五角大樓的20年間，遇到過什麼讓你印象深刻的人嗎？」
「沒有。」她拂了一下頭髮，「你不用知道我的從前，只需要關注『現在』。我得走了，你叫這幾處地方的人配合我。」
「已經通知他們了，他們會完全配合你。」
艾莉西亞離開了幾小時。他一直收到挑選出來的幾處不動產管理員的報告，她挑了6處空閒房產，使用面積加起來超過20萬平方米，相當於帝國大廈的85層內部使用面積。不到6小時，20萬平方米的使用面積就全都用完了。
大概是打劫了所有的神盾局倉庫吧，托尼心想，弗瑞這傢伙要是知道了一準心疼得要死，神盾局成立幾十年，看來都是在為他人辛苦了。
艾莉西亞回來了，「沒想到神盾局的收藏還挺多的，花了我太多時間。」用魔法搬倉庫也得花時間，有幾間倉庫乾脆就整體搬遷了。「過幾天我會去粗略的過一遍，希望能找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你在幹什麼？」
「我去購物了，給你買些合適的裙子。我喜歡你穿裙子，我喜歡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佩珀以前就很喜歡給她穿漂亮裙子，把她當小公主一樣裝扮。
她挑了一條裙子換上，還有新靴子。
「我們應該算是及時動手了，再晚一點可能就弄不到那麼多倉庫了，弗瑞應該還是藏起來幾間倉庫，你要是能看到他，找他要過來。」
「好。」這沒什麼問題。弗瑞現在肯定需要給力的盟友，而剛好他有錢有技術，唔，雖然難免要屈從於政府的監管，但一般人也根本無法約束他。
想到這兒他就有點好奇，The Avengers是神盾局主導的超級英雄計畫，弗瑞這種老奸巨猾才能儘量控制這些超人類們，現在神盾局解散了，不知道政府會找什麼人來監管他們——政府不可能放任他們自由散漫的，那些大人物們一定會想要他們做個乖乖的「工具」。
☆、Valkyrie
晚上8點, 剛吃過晚餐。
艾莉西亞的食量恢復成正常人類一餐的食量, 仍然不知道是不是「正常」。
他們在前院的草坪上散步。
夜色如水, 夜風清涼。
「去年你在草坪上挖了好幾個坑, 可花了我不少美元。」他指的是艾莉西亞在車禍事件後建造的防禦工程。
「好用嗎？」
「非常有用。謝謝你想的這麼周到。」正因為有了這些防禦工事，才沒讓人炮轟了他的別墅, 他很喜歡這座別墅，艾莉西亞應該也很喜歡的。
「蘇聯人不想讓我學習單人格鬥術和殺人技能, 但卻讓我學了如何修建防禦工事。」她嘴角微翹。格鬥術與殺人技能不過是雕蟲小技, 成為軍事專家約等於學會了屠龍技。
「那我應該感謝蘇聯人不走尋常路的做事方式。」他想起了露比和克莉斯特爾。阿南刻事件之後，他請娜塔莎用她的線人尋找克莉斯特爾，但沒有找到，線人確定是有第二個克隆人，但還是沒人知道她被藏在哪裡了。
他看著她的側臉。
艾莉西亞是非常美麗的女人, 即使是13歲瘦削少女, 也美得令人見之難忘。傾慕美人是人之常態, 沒什麼不好承認的，他喜歡美人, 身邊曾有過的漂亮女人多不勝數, 也很清楚，絕大部分女人只是被他的金錢和地位吸引, 如果沒有金錢和地位，他就是長得再性感迷人也是白搭，所以他對那些女人的態度還挺明確的。佩珀是一個特例，艾莉西亞就更是特例了。
佩珀確實愛過他, 但一旦在他身邊的危險超過她的承受能力，她就離開了。這沒什麼好說的，也是人之常情，誰不想好好的多活幾年呢？所以他從來沒有責怪過佩珀對他的愛居然如此經不起考驗，只能暗自神傷自己沒能真正保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這是他身為一個男人的責任，但他沒能做到，這是他的錯，不是她的。
艾莉西亞就很讓他琢磨不透了。不，也不是琢磨不透，相反，她的思維方式可以說很簡單了，就是不在意，他不過是她體驗人生的道路上的一站，他心裡清楚，她遲早會離開的，這個「離開」指的是離開地球。如果你的愛人的征途是無垠的星辰宇宙，她就不可能會為什麼男女之間的情愛停留。
他現在很快樂，但因為知道將來會如何，就不由得帶了一點傷感，他小心隱藏這一點小傷感，打起精神陪著她。
她在說白天在外面發生的事情，說到將神盾局的倉庫整體搬遷的時候，那些職員們本來就因為神盾局解散人心惶惶，突然看到天降魔法，嚇傻了。她很少有一下子說這麼多話的時候，總是很酷，能用一句話交代清楚的事情，絕不會多說。這時候她又像個普通的戀愛中的女孩，從她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他都很喜歡，她說話的語氣、上升的語調、嘴角上揚的弧度、顧盼生輝的眼眸，每一點他都很喜歡。
他停下來，鬆開拉著她的手，雙手捧著她小臉，她的臉在月光下似乎微微發光。
「你就是我的Sweet Dreams。」他聲音低沉，輕輕吻她。
在這方面她很生澀，給他的感覺像是多年以前他吻過的第一個女孩，兩個人都小心翼翼。艾莉西亞是甜美的，她身上的氣息帶著一絲清新的的味道，就像4月微雨後的森林的氣息，然後加上一絲似有若無的花香，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花的香味，但就是能讓他從心底感到喜悅，感到舒適。
舌尖碰著舌尖，吮吸、糾纏、咬舐。
他的吻有力，而她的唇柔軟。
他們緊緊擁抱，不知道吻了多久。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直這麼吻下去。
*
索爾來了。
降落在外面草坪上，留下一個巨大的符文一樣的印跡。
托尼·斯塔克醒來，阿西莫夫就向他彙報，索爾正在餐廳裡吃早餐。
艾莉西亞不在床上。看來，恢復「正常」食量後，她的睡眠也「正常」了。
「艾莉西亞呢？」
阿西莫夫：「希斯小姐在餐廳。」
真不知道這兩個不會做飯的傢伙會在餐廳吃什麼。
他匆匆洗漱、換衣服，下樓去餐廳。
索爾在吃煎蛋三明治，這個想必還不至於做不出來，三明治的好處就是可以隨意搭配內容物。索爾這人只要有食物都可以，不挑食，好養活。
喵喵錘放在餐桌的一角，穩如磐石。
托尼想，真奇怪，重到他穿著戰衣用核動力反應堆都拿不起來的喵喵錘，居然如此輕鬆的放在木制餐桌上。
艾莉西亞在喝鮮榨果汁，見他進來，很高興，「你要喝果汁嗎？」
「給我來一杯。」走過去，很自然的俯身吻了她一下。
索爾瞪大眼睛，「你們——在我不在中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很多。」托尼戀戀不捨的放開艾莉西亞，轉頭看著索爾，「你這樣可不好，誰放你進來的？」
「艾莉西亞。」
「你為什麼一副餓了3天的樣子？阿斯加德鬧饑荒了嗎？」托尼相當嫌棄。
索爾嘴裡塞著食物，「我剛從戰場上回來，母親問我為什麼還不來中庭接艾莉西亞，連一頓像樣的飯都沒讓我吃。」
托尼愣住了：他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看來，艾莉西亞離開地球比他想的要早得多。
「你——想去阿斯加德嗎？」
「想去，總要去一趟的，早一點去比較好。你是擔心我去了就不回來嗎？」
托尼坐在餐桌邊，心不在焉的拿起一片切片麵包。「你會嗎？你還會回來嗎？」
「不知道，也許阿斯加德會比較適合我，那我就會多待一段時間。阿斯加德的時間跟地球一樣嗎？」她問索爾。
「一樣。阿斯加德在很多方面跟地球都很像，至少空氣成分極為相似。」一本正經的不會開玩笑的阿斯加德人。
「喝酒嗎？」托尼突然問。
「不了，你們地球的酒，」索爾的臉部表情充分說明了什麼是「十分嫌棄」，「簡直沒勁極了！我可以忍一忍，等到回去再喝。艾莉西亞，我告訴你，你一定會愛上我們阿斯加德的美酒。母親收藏了很多好酒，你找她要，她一定會給你的。」
「你的母親——弗麗嘉嗎？」她記得神盾局有關索爾的文件裡是這麼說的。
「對。你好了嗎？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
托尼忙說：「等等！」這傢伙！這麼著急不知道是要幹什麼。
「我想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帶點——」想想她確實也不需要帶什麼，只好說：「換一條裙子？」
索爾打量一下她，「你這樣穿就很好，等到了金宮，母親會讓你換上阿斯加德的裙子，我覺得你穿我們的服裝一定很美。或者可以穿像希芙那樣的戰衣。噢，你知道嗎？阿斯加德有個女武神軍團，Valkyrie，我小時候還很想成為女武神，但後來我發現她們都是女人——我不是說女人不好，只是我顯然不是女人。我的重點是，Valkyrie的戰衣真的太帥氣了，每一個阿斯加德女孩都想成為女武神，只是她們的入團選拔非常殘酷，就連希芙都沒能進去——」
艾莉西亞站起來，「吃完你的三明治，我們可以走了。」
托尼沒想到連「幾天」的相處時間都沒有，她就要離開了，而他還不能跟著去。他想起他們曾經討論過，她沒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情，所以就能說走就走，之後也不一定還會回來。他有點心酸。他確實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他有牽掛，愛情——如果這是愛情的話，顯然還不足以讓他燃燒生命，不顧一切。
索爾居然說：「等幾個小時再走吧。」他又不是真的看不出來他倆之間的感情。他想起簡·福斯特了，雖然他們不得不分手，但簡是他成年以後第一個愛上的女人，他沒法忘記她。或許他可以抽空去歐洲什麼的地方探望她一下？
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托尼，你知道簡在哪裡嗎？」他推開空空如也的餐盤，站了起來。
「不知道。阿西莫夫，搜索一下簡·福斯特博士。」
阿西莫夫很快找到簡現在的所在地。
「我離開一下，去看看她過的怎麼樣。4個小時後再見。」他拎起喵喵錘，走了。
*
又只有他們倆人了。
托尼真想要她親口說「我會回來的」，但又害怕她說「我不一定會回來」。
艾莉西亞在給史蒂芬·斯特蘭奇打電話，告訴他她要離開一段時間。又給彼得·派克打了電話，說要去阿斯加德。彼得這孩子，馬上說，我也想去。
她就笑，十分寵溺的語氣，「你不用拯救紐約人民嗎？」
那一刻，托尼非常羡慕能放下一切的皇后區男孩。
彼得心裡天人交戰了幾秒鐘，能去外星開闊眼界的誘惑，以及要跟艾莉西亞在一起的渴望，超過了他的責任感。「紐約人民有員警，再說，還有The Avengers，對吧？你在公寓嗎？我現在就過去。」
☆、外星之旅
看來, 彼得不知道她在洛杉磯。
「我不在紐約。」
「你在哪？」
「洛杉磯。你確定你真的想去嗎？你要怎麼跟梅說？」
彼得愣住了, 「我——梅還什麼都不知道。我要怎麼跟她說才不會嚇壞她？」
「那我可不知道。我幾小時後就走了, 回來的日期不定。」
「等等！」彼得懊惱的喊了一聲, 「別扔下我，我很想跟你在一起, 非常非常想的那一種。我現在就跟梅說！等一會兒我再給你打電話。」
啊！到底還是少年！
托尼暗自歎氣，「sweetheart, 還有不到4個小時, 這點時間能夠留給我嗎？」可不想有什麼男孩突然跑來。
「——好。」她看著他，「托尼，別擔心，只要阿斯加德沒有毀滅，我還會回來的。」
「你可別像那個老年人一樣, 過個50年才出現。那時候我就90歲了, 我會老得不成樣子, 也許死了，」他有些傷感, 「那些情感專家們都說, 愛就是燃燒一切的激情，你瞧, 彼得會說要跟你一起去，我卻說不出來。真見鬼！有什麼事情是需要我一定留在地球上才行的呢？我可能沒有那麼重要，我不在的話，CAP會在, 班納會在，甚至皮姆博士也可以。我可以把戰衣的許可權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或者根本不需要什麼戰衣他們就能解決問題。」
「你說什麼？90歲就很老了嗎？」她笑著搖搖頭，「你該記得我至少有——138歲了。理論上，如果我想的話，我能讓你永遠40歲。」
「43歲。」
「好吧，永遠43歲。你想要嗎？」
「永生嗎？」
「理論上，是的。當然要是什麼致命的外傷可能還是不太好說，但你不會生病，你永遠保持現在的身體狀態。可能能活很久很久。你們人類不是都覺得永生太寂寞、太孤獨嗎？」
「但如果能跟我們的愛人一起永生，那就不寂寞了。」
「我得想想，你得知道我還從來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她來了興致，「或者需要換上我的心臟？迄今為止地球上有兩個人換過我的心臟，希特勒死於自焚，另一個蘇聯特工死于暗殺，所以我沒有實例。而我的鮮血是沒法輸給別人的——」
「只能喝下去，是嗎？」他微笑著擁抱她。
「以前沒人喝過我的血。」她認真的說。
是啊，誰沒事會去喝血呢，又不是吸血鬼。
彼得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獲得了梅的批准。
「你肯定沒說是要跟我去外星。」
「呃——沒說。」
「哎呀，彼得！你太習慣跟梅撒謊了，這樣可不好呢。」
彼得有些緊張，「我——我也不想的。但是有時候，無法避免。」
「Okay。你3小時之後在——中央公園等我，就是我們上次去過的地方，你還記得嗎？好的，別去的太早，我不想你一個人傻乎乎的站在那裡。」
她掛了電話，扔下手機，「現在，還有3個小時。你確定不想做點什麼嗎？」
*
索爾回來了。
「艾莉西亞！」大呼小叫的。
她從樓上下來，「我以為你會多待幾小時。我還沒有見過簡，她怎麼樣？」
「她很好，神盾局給她找了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她很享受工作。我想她是你們地球人說的那種一切奉獻給事業的職業女性。」
「阿斯加德女性就沒有自己的事業嗎？」
「不，阿斯加德的女性有一半是戰士，另一半是魔法師，噢，地球上叫『科學家』。阿斯加德是真正的男女平等，還有，我們有很好的兒童教育機構，絕大部分孩子都是國家撫育。」
「聽上去不錯。」她換了一身衣服，T恤牛仔褲夾趾涼鞋，十分清爽。
「可以走了嗎？斯塔克呢？」他左顧右盼。
「他在樓上。走吧，不過，得先去一趟紐約。」她伸出左手，右手畫圈，開啟了傳送門。
「多維度空間通道。真不錯！」索爾稱讚，並不以為怪。
*
少年蜘蛛俠見到雷神索爾多少有點不淡定。
「Hi，索爾。」索爾長得人高馬大的，比他高出一個頭還多，身材健壯，相貌堂堂，簡直就是一座神祇雕像嘛。「我是彼得，彼得·派克，我早就見過你了，我是說，在電視上。That\'s awesome！我是說，The Avengers。這就是妙爾尼爾嗎？」好奇的打量喵喵錘，一臉的躍躍欲試。
「你要帶他嗎？」索爾對少年崇拜的眼神視若無睹：見得太多，於是內心一點波動都沒有。不管在阿斯加德還是中庭，少年們都非常崇拜他。
「對。」艾莉西亞拉住彼得的手，「現在可以走了。怎麼去阿斯加德？」
彼得又興奮又緊張，手心出汗。
她對他笑了，「別怕。」
「我不是害怕，我是——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了。」彼得小聲嘀咕。
索爾左臂攬住艾莉西亞的肩膀，「抱緊彼得。」彩虹橋無所謂帶幾個人。
幾乎是一瞬間，一道彩虹光束從天而降，帶走了3個人，在草坪上留下了一個符文似的圖案。
*
彩虹橋跟多維度空間通道完全是兩個概念。
彼得已經很喜歡通過魔法傳送門了，但彩虹橋——真的很奇妙，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彩虹」。
五彩光線在身邊流動，非常迅速，就像一道彩色的河流。
這個過程用時並不太久，很快就到了彩虹橋的另一頭，一個金光閃閃的大廳。
一個穿戴著金色頭盔與戰甲的男人站在大廳中間，神情嚴肅。
「索爾。」不悅的瞥了一眼彼得，但沒說什麼。
「艾莉西亞，這是彩虹橋的守衛者，海姆達爾。海姆達爾，這是艾莉西亞·希斯，這是彼得·派克。」
「你好，希斯小姐，」神後弗麗嘉要見的地球女孩，他當然知道，並且一直留意著她。「你好，派克先生。」
「母親在金宮嗎？」
「陛下一直在等你。」
「來吧，」索爾對正在好奇的打量大廳裝潢的艾莉西亞說。「快去見見我的母親。」
艾莉西亞讚歎：「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晃眼的建築物！」
彼得也說：「之前我一直覺得金色真的太庸俗了，但好像，這麼一看也很不錯。」
索爾頗有些得意，「等你們見到金宮，就會覺得沒有什麼顏色能比金色更適合阿斯加德了。」
傳送大廳外也有一座彩虹橋，橋面似乎是玻璃，流動著彩虹般的色彩，美麗得超出人類語言所能形容的極限。整座橋建築在湖面之上，湖水閃耀著點點光芒，如果要用地球上的事物相比的話，就好像是湖面上鋪滿了星星燈，光芒明亮溫暖，又不至於刺眼到無法直視。
艾莉西亞望著彩虹橋，「我們要走過去嗎？」
「以前我會說，讓我們騎馬過去吧，但現在，你開啟一個多維度空間通道吧。」
「魔法師在阿斯加德很常見嗎？」
「也不算很常見。洛基算是魔法師，弗麗嘉也是魔法師，但很多魔法師就是你們說的科學家。你需要知道兩地之間的距離嗎？」
「不需要。」艾莉西亞左手伸出，右手畫圈，開啟傳送門。
*
金宮，顧名思義，金碧輝煌，閃瞎人眼。
索爾看了看他們出來的地方，「這兒應該是花園，」叫住一個路過的女官，「請告訴神後，我馬上帶艾莉西亞去見她。」
「陛下在實驗室，你直接過去吧。」女官打量了一下艾莉西亞與彼得，但沒有問什麼。
「我發現阿斯加德人說話都很簡單直接。」
「對，所以他們都很無聊，特沒勁！」索爾表示同意，「就算洛基使勁諷刺他們，他們也很少反駁，阿斯加德人很難變得有趣。」
「洛基呢？」
「被關起來了。」儘管有點尷尬，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你不會想見他吧？你可千萬不要同情他，他就是個搗蛋鬼！」
「他不是你弟弟嗎？」
「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嘴裡雖然這麼假模假樣的撇清，但畢竟是從小到大一塊兒長大的感情，真叫他完全拋棄這份兄弟之情也是不可能的，他只是假裝忘記洛基被關在地下監獄裡。
「這次洛基惹出了大事，父親極為惱火，把他關了起來，還不許母親去看他。他說母親太心軟，說不定會偷偷放走洛基。我告訴你這些，是讓你不要在母親面前提到洛基。」索爾嚴肅的看著她。
「明白。」
「還有你，彼得·派克。」
彼得馬上舉起右手做發誓狀：「絕不說。」
*
金宮的花園像地球上的美麗花園，只是其中的花卉是地球上沒有的品種。
路過一叢花樹，索爾折了幾支極大的紫色、粉色花朵，「母親喜歡花。」
「我也喜歡。」艾莉西亞看著他手裡的花朵。
「你喜歡的話，可以摘幾朵。」
「隨便哪種都可以嗎？」花園裡到處都是花朵，花團錦簇。
「隨便哪種都行，這座花園是父親送給母親的結婚禮物。」
☆、神後候選
艾莉西亞躺在醫療艙裡, 一道道白色光芒從頭到腳刷過, 大量資料顯示在醫療艙上方的全息螢幕上。
幾個阿斯加德女性圍在她身邊, 其中就有神後弗麗嘉。
「你喜歡阿斯加德的植物嗎？」溫柔的問她。
「很喜歡, 非常美麗。」
「太好了！索爾和——和洛基就從來不知道欣賞自然界的美妙，你別看索爾會給我帶我喜歡的花來, 但你要問他覺得這花怎麼樣，他肯定會說, 不如給他一瓶好酒。」
在一旁圍觀的彼得·派克偷笑。
「young man, 阿斯加德現在很少有中庭人來訪，你覺得阿斯加德怎麼樣？」
「很好，潔淨、美麗、迷人，科技先進，風景如畫。」
弗麗嘉微笑, 「你可真是個討人喜歡的男孩。」
索爾瞥了彼得一眼。
弗麗嘉看了看索爾, 又問艾莉西亞, 「你對你之前的經歷沒有記憶了嗎？」
「沒有。」
「中庭的醫生研究過你的記憶問題嗎？」
「研究過，他們說找不到我沒有更久遠的記憶的原因, 也沒有人對我的腦子做過什麼。遮罩記憶這種事情即使變種人能做到, 但不可能完全遮罩，也不可能幾十年都沒有記憶片段閃回。」
「對。大腦是人類——不僅僅是你們中庭人類——最精密的部件, 我還沒聽說有哪個星球哪個種族能夠完全刪除或是遮罩記憶。所以我想先要弄明白你的年齡，然後再研究你的記憶問題。唔，你的大腦的記憶區域有點不太一樣，似乎重新編碼過。這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嗎？」
「噢, 是發生了一些事情——怎麼說呢？彼得不知道這件事情，不過我想，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或者說『發生過』什麼，他應該可以接受。」
她說的很快，非常簡潔的說明了阿南刻事件。
「就這樣，我算是合併了阿南刻的記憶，但這還不是我的記憶，我想阿南刻跟我應該有更緊密的聯繫，但我不知道在阿斯加德你們要如何理解。」
「我對中庭的神話體系以及宗教體系略有一些研究。阿南刻以為你是她的轉世，但實際上，她沒有真正死去，所以你不太可能是她的轉世。中庭關於轉世的傳說多半帶有極其濃厚的宗教色彩，還有嚴格的認證程式。不過我想，你應該不屬於宗教範疇的『轉世』。」弗麗嘉和藹的微笑，「在基因層面上來說，你就是個標準的中庭人，可你的DNA裡還帶有一些非常古老的基因，在九界中找不到能匹配的基因，我們正在比對其他星域的人類的DNA序列。」
彼得瞪大眼睛——艾莉西亞居然會是外星人嗎？！
他剛從「阿南刻事件」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另一條時間線、修改時間線以及修正時間線，這個其實還挺好理解的，反正他也不記得另一條時間線上發生的事情，完全可以當做不存在。但，外星人？
還真有點帶感！
做為科技少年，他對阿斯加德的科技很感興趣，對著其中一個對他最溫和的女學者問東問西。索爾提到幾個月前簡·福斯特也來過阿斯加德，當時情況很危急，簡差點死了，但後來還不錯，簡活下來了，他送簡回了地球。
阿斯加德存有1千多年前的中庭人的基因資料，又保存了簡·福斯特的基因資料，用於比對艾莉西亞的基因資料。征得彼得·派克的同意，也掃描了他的基因。
弗麗嘉將簡、彼得、艾莉西亞的基因圖表放在全息螢幕上。
「看，這是普通人類的基因，女性，歐羅巴人種，基因片段在這兒和這兒有致畸變異，她可能會有較高的高雪氏症患病概率，這是一種常染色體疾病，高發于猶太人後裔。這是變異人類的基因，男性，歐羅巴人種，在這兒、這兒、這兒，」將變異基因高亮標識，「有變異，這是一種優化變異，意味著你比普通人類擁有更高的新陳代謝率、更靈敏的五感、更強壯的身體，而且這種變異基因幾乎修復了你所有可能的致畸基因。這是進化，中庭人類是非常年輕的人種，還有很大的進化空間。」
弗麗嘉微笑，「至於艾莉西亞，她的基因序列看上去像中庭人類，但在大量的『無效』DNA序列中，保存有非常古老的基因序列。Honey，我還不知道你到底是哪裡的人類，但肯定不是中庭人類。」
艾莉西亞非常鎮定，「噢，我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搞清楚我是哪個星球的人類，還得同時搞清楚，為什麼我會在中庭出現。」
*
晚宴很隆重。
主人是奧丁、弗麗嘉、索爾，客人就是艾莉西亞與彼得，陪客有索爾的小夥伴希芙、范達爾、霍根、沃斯塔格。
彼得驟然面對神話中的人物有點小激動，但很快就穩了下來。弗麗嘉他已經見過了，美麗大方知識淵博還很溫柔，是理想中的姐妹、妻子、母親，完美到不像真人，不過麼，她可是神後，就是「不像人」也沒毛病；奧丁，威嚴氣派的神王，就像神話傳說中一樣。
奧丁已經從弗麗嘉口中知道了，即使阿斯加德的基因技術也沒弄清楚艾莉西亞是從何而來，這引起了他的興趣。
「希望你能在阿斯加德多停留一段時間，讓索爾陪著你，介紹一下我們的政治經濟文化和軍事，還有美食，你會發現阿斯加德比中庭有趣多了。」
艾莉西亞微笑，「索爾有時間嗎？」
「他有的是時間。」奧丁瞥了一眼正準備說「我很忙，我忙到飛起」的索爾，「他也該學著怎麼放鬆一下了，身為未來的國王需要學習的事情很多，不止是領軍征戰。」
「我喜歡打仗，簡單直接，效果明顯。」不服就幹唄，這很簡單。「政治——你們中庭人怎麼說的？博弈是嗎？我當然也會，但那有點煩人，我不是很喜歡。」
從小作為繼承人來培養的人怎麼會是只有肌肉沒有腦子的傢伙，他不喜歡玩政治博弈，不代表他不會。
艾莉西亞很贊同，「當你的實力足夠強大，有誰不服就揍暈他，絕對的實力會有絕對的權威。」
這話索爾很是同意，「你說話太有道理了。你不像中庭人，至少思維方式不像。簡就不喜歡我說這種話。」
奧丁看了索爾一眼。他不喜歡簡，她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簡回了中庭之後就跟索爾分手了，他還挺松了一口氣。他當初擔心索爾會不顧他的反對跟簡結婚，到時候他不知道是不是得再放逐兒子一次。
凡人怎麼可以成為下一代神後？那是不可能的。
「簡是科學家，科學家一般都不喜歡暴力行為。」艾莉西亞說。
索爾猛地灌了一口酒。
奧丁對簡和艾莉西亞的態度截然不同，這他還是能看出來的。弗麗嘉也問過他是不是到了該考慮結婚的時候。阿斯加德人有5000年的壽命，在阿斯加德來說，他剛步入青年。父親不喜歡簡，也不會給她阿斯加德人的壽命，這意味著即使他跟簡結婚，50年後簡就會死了。那麼之後呢？弗麗嘉也跟他說過，如果奧丁不同意改造簡的身體，簡的壽命就只有短短50年，到時候你怎麼辦？
九界的中心阿斯加德需要一個能力強大壽命很長的下一代神後，艾莉西亞顯然是很合適的人選，奧丁的潛臺詞他很容易就讀懂了。
晚宴結束後，奧丁與弗麗嘉攜手離開了。
小夥伴們還準備像以往那樣跟著索爾去喝下一輪，被希芙帶走了。「你們看不出來嗎？奧丁的意思是讓索爾跟艾莉西亞多接觸。」
沃斯塔格不解，「為什麼？」
范達爾輕笑，「傻瓜！索爾到了需要考慮結婚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希芙，「我一直以為，索爾最終會跟你結婚的。」他們可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而且希芙是阿斯加德人，奧丁肯定不會反對。
霍根有點猶豫，「我以為索爾喜歡簡·福斯特。」
「簡是凡人。」范達爾簡單的說。
於是小夥伴們都懂了。
*
弗麗嘉給艾莉西亞安排了房間，寬敞華麗。彼得的房間就在隔壁，同樣寬敞華麗。
「母親為你準備了所需的一切，要是有什麼需要，隨便告訴哪一位女官都可以，她們會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索爾送她回房間。
「謝謝你，索爾。」
「你知道今晚父親為什麼那麼說嗎？」
「說什麼？要你陪著我？」艾莉西亞笑了，「奧丁不喜歡簡，對嗎？」
「很不喜歡。」索爾無奈歎氣。
「他考慮的應該是『統治』，而不是『愛情』。你呢？你怎麼想的？」
「『愛情』是讓人煩惱的東西，我甚至不能確定簡也愛我。」
青春而思少艾是正常的，不必不好意思。
艾莉西亞脫下外袍。阿斯加德的女裝很繁瑣，但也很華麗，上衣合身下裙寬大，配有同樣繁瑣華麗的外袍。因為她戴著烏璐手環，就沒有佩戴與裙裝配套的裝飾性手環。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一想，冰霜國王勞菲沒死，奧丁把洛基帶走當兒子養，這不是質子嗎，也不怪洛基剛知道身世的時候很氣憤了。
*雷神2裡簡福斯特體內的乙太粒子只是傳說中的物質，天體物理學裡實際沒有乙太粒子這個名詞。
☆、進化論
晚宴的時候奧丁也關注了一下她手腕上的烏璐手環。她接觸到烏璐金屬會有與眾不同的反應, 烏璐會發出白光, 地球上很少有人會覺得有什麼不對, 會以為她不過是戴著什麼發螢光的裝飾手環。但在阿斯加德就不一樣了, 人人都能看出來那是烏璐。
做完身體檢查後，索爾要她演示了她會的魔法。多維度空間通道這個不用多說, 彼得都懂這其中的原理；其他的聖殿法術跟阿斯加德的魔法不盡相同，但有些也能共通。
魔法, 就是我們仍然無法解釋與理解的科學。
這是弗麗嘉的話, 索爾說過同樣的話，史蒂芬·斯特蘭奇也說過。
索爾告辭離開了，彼得才從隔壁過來。
他穿著阿斯加德的宮廷睡衣，長長的拖到地面。阿斯加德成年男性體格高大健壯，女官說沒有他的尺寸, 這是索爾少年時期穿過的。
艾莉西亞見到他這幅模樣就覺得好好笑, 「睡衣寶寶。」
他嘟囔著：「才不是什麼睡衣寶寶。」
他腦子一熱說要跟著她來阿斯加德, 直到真正踏上彩虹橋，他才意識到「這特麼的是真的」！不是鬧著玩的！也不是在打網路遊戲。
他是個小宅男, 對超英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對外星人索爾也沒有接納障礙，甚至還覺得「太酷了」。艾莉西亞之前沒有說過她可能會去阿斯加德, 但一聽到她要去外星做個身體檢查，他立即就意識到，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想想看！有誰會去過外星？斯塔克先生大概都沒有去過呢！
更不要說是跟艾莉西亞一起了，這就是事實上的倆人一起去度假, 還是去外星度假，這可比什麼安大略湖的度假要有意義多了。他們還沒有討論過「安大略湖度假事件」，艾莉西亞大概是不在意的，而他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提及。
那個埃裡克·蘭謝爾！變種人很了不起嗎？我也能算是變種人呢！他氣憤的想。埃裡克對艾莉西亞的狼子野心就寫在臉上，不用猜測就能看出來，他不介意跟萬磁王打上一架，看看到底是誰更厲害。
「你比他厲害。」艾莉西亞微笑著勾了勾他下巴。「不要在意埃裡克，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他想做什麼。我不是真正的『Little girl』，他不可能想做什麼就能做到。」
「我不喜歡他看著你的時候的表情，」他蹙眉，「就好像——就好像看什麼私有物。」
「他是那種人，好了，不用在意他。快過來，我看到浴室很大，你要跟我一起泡澡嗎？我想阿斯加德人也很喜歡泡澡的。」
阿斯加德人在享受方面差不多做到了人類的極致——或者至少是彼得認為的極致。
大到比派克家公寓客廳還大的浴缸是用某種白色玉石整體鑿出來的，浴缸裡的水是帶有玫瑰花香味的粉紅色，水面上灑了一層紅色花瓣，浴缸旁邊的檯子和地板上點著上百支蠟燭。
彼得說：「哇喔！」
艾莉西亞說：「哇喔！」
她脫了裙子，邁進浴缸，「快下來。」
*
彼得·派克對阿斯加德人的科技非常感興趣。阿斯加德的時間跟地球差不多，一天24小時，1個月30天，一年也是12個月。阿斯加德人的壽命有5000歲之長，沒有很多地球人類的疾病，男帥女靚，個個都像經過基因編輯的完美人類；因為壽命很長，就沒有延續種族的迫切性，出生率很低，即使奧丁也沒幾個孩子。
男孩差不多都要從小接受戰鬥訓練，女孩的選擇其實更多一點，可以選擇成為戰士或是科學家；階級差別當然有，統治階級、政治貴族階級、軍事貴族階級、平民，倒是全面消滅了貧窮階層；因為生育率低，國家全資撫育未成年人，系統化管理與訓練。
科技方面，比地球科技也就高明個幾百年吧，在各個科技領域都領先的他根本聽不懂女官們在說什麼，量子物理方面更是高明到不知道哪裡去了。彼得不得不去孩子們的學校從頭學習，好在他不管是在地球還是阿斯加德都是貨真價實的孩子，去阿斯加德的學校進修也完全無障礙。
艾莉西亞當然也要學習阿斯加德科技。
這時候她跟彼得、跟阿斯加德人的就顯示出來了。阿斯加德青少年的學習速度大概相當於地球孩子最聰明的那一撥，但因為智商比較平均，沒有特別高到不可思議的個體；彼得本來就是個小宅男，智商水準在地球上也屬於最聰明的那一撥，變異後因為大腦神經元突觸增加，實際上更聰明了，可以說跟阿斯加德青少年的平均水準不相上下，可能有些方面會更高一點；
艾莉西亞則非常適應阿斯加德的學習方式，學習效率極高。
弗麗嘉帶領女官們繼續研究艾莉西亞的DNA。
她的DNA序列中有著古老基因序列是一件非常罕見的事情。地球人類還是非常年輕的人種，DNA還在不斷進化，並沒有停止，這就意味著1000年前的地球人類跟現代的地球人類在基因序列上會有很多不同，一些劣勢基因消失了，一些優勢基因因為各種原因保留了下來；
阿斯加德人類也同樣，但因為阿斯加德人壽命很長，基因優選的工作進行的很緩慢。
弗麗嘉認為，地球人類進化到一定程度後，壽命必定會增加，經過優選的基因會盡可能的保留下來，定制基因與基因編輯將會是可靠有效的優選手段。
「這就是說，Mutant一定會是進化方向？」彼得問。
「一定是的。」弗麗嘉微笑，「中庭人類之所以生命短暫，就是有著進化壓力，生命週期短暫，基因變異就更快。」
懂了，這就跟地球人類實驗用的小白鼠似的。
「可地球上的變種人處境可算不上很好。」
「這也很正常。目前來說普通智人還是優勢群體，優勢群體肯定會盡可能保持優勢，想要消滅敵人是正常的。所以，young man，你得為了你的未來努力啊。」
「我不明白，」彼得提問，「按說既然變異是人類的進化方向，那麼，更應該欣然接受才對。進化的更先進不好嗎？那麼人人都能活的更久、更聰明、身體更強壯，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但很多人根本想不到這些，他們只知道事情有了他們無法控制的變化。他們會害怕，一切傷害他人的舉止都是因為恐懼。所有進化都伴隨著可怕的流血事件，有時候，是屠殺。」
「進化本身就是殘酷的，劣質基因沒有更多的後代，於是就消亡了；優勢基因能有更多的後代，所以遺傳下來。」艾莉西亞說。
「明白了。」彼得點頭，若有所思。
弗麗嘉看著他：這個中庭孩子很聰明，但還是太年輕了一點，不過，真是很可愛呢；艾莉西亞，呵，奧丁可能想的太美好了，她當然不是中庭人類，但也不是什麼普通的外星人。「古老基因」的意思是，她的來源可能跟神秘，宇宙中還有大量不解之謎，阿斯加德並沒有先進到什麼都能搞懂。
索爾呢，好像假裝聽不懂奧丁的意思。他是盡可能的陪著艾莉西亞，但也就是導遊了，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舉止，而且基本上都同時帶著彼得。或許他還沒有忘記簡·福斯特，畢竟那算是他的初戀。奧丁這個老頑固，他看不起中庭人類，覺得他們還是野蠻人，愚昧又無知，沒有進化完全。這可不利於父子感情。
上次奧丁把索爾放逐去中庭，弗麗嘉可是跟奧丁發了好大一通火。雖然奧丁說這是為了磨礪索爾的心性，讓他明白什麼是「責任」，要保持信念，與一顆謙恭又強壯的心，但完全可以不那麼折騰。再說，就是因為他去了中庭，才會認識簡·福斯特，愛上她，屬於「先有因後有果」，也不能責怪索爾，結果簡來了阿斯加德，老奧丁又很無禮的表示了歧視。弗麗嘉為了這事又叨叨了他好一頓。
弗麗嘉對索爾提到這事就說，奧丁大概做國王太久了，太傲慢了。阿斯加德人沒有結婚的必須和繁衍後代的迫切，但如果要成為下一代國王，還是最好能有一位妻子，當然也不是必須。這之前她也以為，最後索爾會跟青梅竹馬的希芙結婚，希芙是阿斯加德人，又是女戰士，奧丁對希芙肯定沒意見。
索爾避而不談他的感情問題。
好吧，孩子們都是這樣。
她想起了洛基。
洛基這次闖了大禍，奧丁不許她給洛基求情，堅持把他關在地下監獄中。洛基不是她親生的孩子，但也是從小養大的，她就當洛基是親兒子一樣，跟索爾沒有什麼分別。但父子問題一直都是千古難題，奧丁偏心親兒子，洛基這個從小敏感的孩子肯定有所覺察。
作者有話要說：
*進化什麼的完全是作者瞎胡扯，勿較真。
☆、這鍋我不背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即使是神域阿斯加德, 階級鬥爭也相當激烈, 就比如, 沃斯塔格會嘲笑洛基「巧言妙舌不管用啦」, 而索爾對此並沒有制止——也可能是心大，沒有多想, 認為不過是小夥伴們開玩笑。
但洛基太敏感，也非常善於辨別他人話語中的善意與惡意。
是不是譏諷, 很容易就能聽出來。畢竟阿斯加德尚武, 王子不擅長打架，肯定得不到戰士與將領的喜愛和支持。
*
艾莉西亞與彼得在學校學習了一周的基礎科技知識。
弗麗嘉說過，提前接觸到地球上還沒有出現的科技未必是一件好事，但也沒有像什麼科幻電影裡表現的，高級文明總是一種「你們太低等了不能接觸高級科技」的態度, 沒有禁止他們去學習。
被猛塞了一大堆高科技知識的彼得·派克有被洗禮的感覺, 很多知識點他只是「之所以然」, 而「不知其所以然」，這一周他學到的理論夠他消化很多年。
弗麗嘉讓女學者複製了一份整套物理、化學、生物化學、電氣工程的教材與知識點, 以及最新論文, 所有內容都壓縮在一個烏璐金屬立方體中，還附送一個讀取設備。
彼得把玩著烏璐立方體, 「這個意思是不是說，我們該走了？」
「不是，我想在阿斯加德待多久都行。倒是你，你跟梅怎麼說的？對了, 你這幾天都沒給她打電話，她居然不要求你每天彙報嗎？」
彼得小得意，「我當然有辦法應付這個。我事先錄好了留言，每天到時間就給梅打個電話，保證她察覺不出來。」
「可你也不能再留很久，一周？兩周？這樣吧，我們該出去玩玩了。范達爾像是個不錯的導遊，他比較好玩一點。」
范達爾先是一本正經的說我們阿斯加德不是什麼旅遊國度啦，說你們來阿斯加德要麼學習，要麼挨揍，要麼學習怎麼挨揍，可不是來玩的，但沒過5秒鐘就放棄了高冷面孔，跳起來說，走，哥帶你們吃喝玩樂去。
范達爾是個好導遊，不像索爾那樣無趣，又不像沃斯塔格那樣沒心沒肺，還比霍根更精通吃喝玩樂。他攛掇著艾莉西亞找弗麗嘉要她的珍藏酒，弗麗嘉讓侍女送來了半打玻璃瓶裝的美酒。
范達爾喊來了索爾，歡快的說，我們可以好好喝一頓啦！
彼得弄不懂就是幾個人的小酌，為什麼最後會變成一個狂歡派對。阿斯加德人在吃喝玩樂上向來不虧待自己，而且因為沒有藥物成癮性的隱患，用來助興的小玩意可以說非常受歡迎。
彼得一直是個乖孩子，從來不沾這些小玩意。
索爾說：「別。你知道這些小玩意是怎麼起作用的，多多少少都會影響你的認知。酒精是一回事，藥物是另一回事。再說，阿斯加德的酒精其實跟中庭人說的酒精不是同一種物質。」
彼得不解：「那為什麼你們會研製這種藥物？」
「總有人需要，那些藝術家、學者。」
說到「藝術家」，彼得秒懂。看來不管什麼星球的藝術家都很會折騰。
至於艾莉西亞，索爾雖然也說她最好不要嘗試，她畢竟不是阿斯加德人，可實際上她的藥物反應跟阿斯加德人沒有什麼分別，而且代謝的更快，所以沒人擔心她會有什麼不良反應。
派對結束後，彼得好奇的問：「那是什麼感覺？」
「你知道地球上的毒品是什麼成癮機制，實際上提升了大腦的欣快閾值，你只要接觸一次，就無法放棄那種性快感。阿斯加德小藥丸也是類似的機制，但阿斯加德人的基因不容易產生成癮性，對藥物產生的化學分子更容易代謝。」
「可還是會有人追求時間更長的欣快感，不就得提升用藥量嗎？」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范達爾說還沒有人因為小藥丸致死，看來阿斯加德人的基因更為進化。所以你還是不要嘗試了。」
彼得乖乖的點頭，「索爾也這麼說來著。」
*
彼得本來以為他的阿斯加德之旅會以輕鬆愜意的旅遊為結束：白天乘坐飛艇到處去玩，晚上去派對上浪幾個小時，然後回金宮洗洗睡了。阿斯加德的派對跟美國青少年的派對沒有可比性，阿斯加德人的顏值全都超高，身高也普遍超過地球成年人類平均身高，個個拉去地球都是超模身材超模臉，又因為長壽，統統很會玩；
酒好喝，水果美味，食物管飽，能吃到他覺得之前吃過17年的地球食物全是渣渣。
還有什麼？噢，還有艾莉西亞。
白天他們沒有什麼獨處的時間，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大幫人在一起。晚上，就是他們兩個人的世界。他總是跑到艾莉西亞的房間裡，兩個人舒舒服服的泡個澡，互相擁抱著入睡，這就是他能想到的最美好的事情了。
艾莉西亞很喜歡他，這毫無疑問。她可能不太懂什麼是「愛情」，他也不是很懂，但梅說過，你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時時刻刻跟她在一起，不想分開；你做什麼什麼事情都會想到她，為了她，你會變成更好的人；你想跟她在一起，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將來的所有時光。
梅還說，初戀是最令人心動的，絕大部分人都不會跟初戀有什麼結果，但如果你能跟你的第一個愛人在一起，那是很幸運的，也會非常幸福。
而現在，他就覺得很幸福了。
*
事情在4個小時之後變得詭異起來：遠處傳來喧鬧聲，像是什麼哐哐錘牆的聲音，很多人跑來跑去，一片驚慌。
彼得是貪睡少年，只要睡著了就很難弄醒，這很正常，人類正常睡眠可以一覺睡8個小時中間不帶起床撒尿的。但外面太吵了，還是吵醒了他。
他迷迷糊糊醒來，這才發現艾莉西亞不在床上。
他怔了一會兒，納悶為什麼金宮會像失火一樣兵荒馬亂。他穿好睡衣，開門走到走廊上，叫住一個慌張奔跑的侍女，問發生了什麼事。
侍女很奇怪的看著他，「艾莉西亞把洛基從地宮監獄裡放出來了，現在在跟索爾對錘。」
彼得徹底懵了，「什麼意思？」
希芙從遠處極快的走過來，「彼得，快跟我來。」
*
金宮廣場。
廣場的一角坍塌，露出通往地宮的一個通道，一些長相各異的囚犯從通道裡爬出來。
艾莉西亞金色長髮幾乎到了腳底，淩空飛在廣場上空，對著沖出通道的外星囚犯幾乎全都是同樣的處理方式，左手虛抓過來，右手要麼是虛虛一捏，要麼用一柄長槍一槍捅死。
非常俐落乾淨，冷酷無比。
彼得真有點害怕：這不是艾莉西亞，不是他知道的艾莉西亞。
「索爾呢？」他左顧右盼，沒有看到索爾。剛才侍女可是說艾莉西亞在跟索爾對錘。
范達爾眼神透露出驚恐，「她把索爾錘飛了。」
「錘飛了？」
沃斯塔格指著艾莉西亞腳底下的喵喵錘，「看！她用妙爾尼爾把索爾打飛了。」
彼得更不懂了，「不是說，只有索爾能拿起來妙爾尼爾嗎？」
霍根愁得要死，「是啊，除了索爾，沒人能拿得起妙爾尼爾。但是——」他沒法解釋的通：整個阿斯加德除了索爾沒人能拿動以行星核心為基底的、用烏璐金屬打造的喵喵錘，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被一個地球少女拿起來了，還把喵喵錘原來的主人給錘飛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奧丁呢？」
「奧丁去追索爾了，不然可說不好索爾最後會掉到哪一個星球去。」
明白。彼得點點頭。
「弗麗嘉呢？」
「——弗麗嘉去處理洛基了。」希芙回答：「現在說不好艾莉西亞到底怎麼了，會不會受了洛基的影響，你要知道洛基這個傢伙，善於蠱惑人心。」希芙心底善良，本能就將鍋甩給洛基了。
「那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彼得也是很懂了，能做主的人都不在，希芙大概是希望他能「喚醒」艾莉西亞。
「喚醒她。」果然，希芙這麼說：「她應該不是『正常狀態』，她的頭髮變了，相貌也變了，你在中庭見過她這種——這種形態嗎？」
彼得搖頭，「沒有。我得換我的裝備。」
希芙轉頭吩咐侍女，「把彼得的包拿來。」
侍女立即送上彼得的背包。
彼得脫了睡衣，穿上斯塔克牌蜘蛛戰衣，但沒有戴面罩。
艾莉西亞差不多把所有試圖逃走的外星囚犯都殺死了，金宮廣場血流成河。也不都是紅色的血，還有藍血、綠血、乳色血。
看她動手的俐落勁兒，大概是殺紅了眼，不一定還有清醒的意識。
所以希芙會說「喚醒她」。
彼得心裡懊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什麼阿斯加德小藥丸會有後遺症！我該勸她不要嘗試的。
這時候，希芙又提醒他，「你要小心，那柄槍是奧丁的永恆之槍。」
☆、命運女神之謎
彼得嚇了一跳：永恆之槍到底有什麼神通他是沒有見過, 神話裡這柄槍可是鼎鼎大名, 就像宙斯的閃電一樣, 不是喵喵錘這種唯一指定使用者的武器, 但肯定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拿起來用的。
不過，能拿得起來喵喵錘, 想必拿起永恆之槍也就不成問題了。
他想起弗麗嘉說過的，艾莉西亞有古老神秘種族的基因, 或許這就是其中的原因？「唯血統論」在地球上是個敏感話題, 一個不小心就政治不正確了，但在外星球，其實到處都是「唯血統論」或者說「唯基因論」。
就好比阿斯加德人普遍認為，艾莉西亞攜帶古老基因，是可以跟阿斯加德人相提並論甚至更高等級的人種, 而他因為基因變異, 也是比地球普通人類的簡·福斯特高級的人種, 智商數值在這兒不管用。
他的腦子飛快的轉動，想了一大堆事兒, 視線同時在打量艾莉西亞周圍的環境：想要直接「站」在她面前有點困難, 她是浮空狀態；拖開喵喵錘是不可能的，永恆之槍能拖走嗎？試試看；她還能認出我嗎？不太確定, 要是她認不出我，直接用永恆之槍捅死我，怎麼辦？斯塔克先生設計的戰衣大概不能抵擋永恆之槍呢。
好了不管了，先上吧！
他伸出手臂彈出蛛絲, 幾下就蕩到她身邊，「艾莉西亞！艾莉西亞！」
艾莉西亞似乎沒有聽見。
廣場坍塌的一角裡終於沒有什麼外星囚犯再往外逃跑了，彼得能聽見底下還有人，但沒人再敢出來。
沒有風，但艾莉西亞的金色長髮無風自動，在身後翻卷。她輕輕招手，永恆之槍從她身前的半空中飛回來，她握住槍桿，垂下槍尖，槍尖滴著各種顏色的黏稠液體。
彼得悄悄吞咽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真可怕！
他早就覺察出來艾莉西亞對於奪取他人的生命這種問題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但在地球上，他還從未見她殺過人，對此就沒有什麼清楚的認識。但現在——這些外星囚犯他也略有所知，都是阿斯加德在九界的其他7個星球平定叛亂之後抓獲的戰俘，有些已經在地宮監獄關押了很多年，有些是在等待審判，不一定每一個囚犯都會死，當然肯定都是罪大惡極窮凶極惡的那種。
地宮監獄牢不可破，數萬年來從未出過問題，所以阿斯加德人根本沒有考慮過越獄問題。
艾莉西亞穿著一套銀白色的戰衣，肩上有血紅的斗篷，雙眸也是血紅色。
彼得又喊她，「艾莉西亞！」
她終於看向他，表情冷漠，「我是詩寇蒂，你是誰？」
「我——我是彼得·派克。等等！詩寇蒂？你是命運三女神之一？那，艾莉西亞呢？你明明是地球人類艾莉西亞。」
詩寇蒂輕蔑一笑，「我是巨人後裔，怎麼會是什麼渺小的——地球人類。Earth是什麼地方？」
「米德加爾特。」
詩寇蒂點頭，「明白了。」她輕輕一抖永恆之槍，槍尖上最後一滴混合血液掉落。
彼得有點迷惑，「你既然是詩寇蒂，那麼，我的艾莉西亞呢？她總該在什麼地方吧？」阿南刻事件裡，是同時存在兩個肉身的，阿南刻與艾莉西亞。詩寇蒂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聽見不遠處希芙的聲音，「詩寇蒂是命運三女神之一，傳說她在巨人密米爾死後掌管了智慧之泉，也是瓦爾基裡的女武神之一。如果是詩寇蒂的話，能夠使用永恆之槍就不奇怪了。」這是希芙在告訴他詩寇蒂的履歷。
「我不知道。」詩寇蒂冷漠的回答。「你身上的氣息很純淨，你不是我要殺的人，我也看不見你的命運。你很奇怪，你似乎不是阿斯加德人。」
「我是米德加爾特人。」
她從半空中緩緩降落，站在他面前，「你害怕我嗎？」
「不怕。不管你是詩寇蒂，還是其他什麼女神。你會殺我嗎？」
「我又不是什麼人都殺。奧丁，」她輕蔑的哼了一聲，「留著這麼多敗亡者不殺，難道他還想給自己經營什麼善良面孔嗎？」她隨手一拂，廣場地磚上大片大片的黏稠血液立即消失不見。「你的戰衣我沒見過，是米德加爾特製造的嗎？他們——你們有這麼高明的工匠了？」
彼得心想把斯塔克先生說成是「工匠」，怎麼聽都怪怪的。
「是斯塔克先生專門為我設計的，很適合我，我很喜歡——」他沒有料到詩寇蒂突然伸手在他胸口一按，立即把他拍飛了。
彼得撞在金宮的外牆上，牆壁砸出了一個人形。
「艾莉——」他弱弱的低呼了一聲。他引以為傲的快速反應能力在詩寇蒂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只一掌，就拍飛了他。
她幾乎立即就跟過來了，打量他，「這件戰衣好像還不錯，你連骨折都沒有。米德加爾特的科技發展的還不錯。」
彼得咳嗽了幾下，沒有骨折是沒錯，但這麼震盪，內臟器官簡直像要換位了。他氣息紊亂，都沒法順利說出話來。
希芙趕了過來，「詩寇蒂，你怎麼——」
「我怎麼了？」
「我以為，你很多年前就戰死了。」希芙小心的說。
「我沒死，只是沉睡在智慧之泉旁邊。」
「那你現在——你怎麼清醒的？」希芙不解。
「有人喚醒我了。」
「是誰？」彼得好不容易說出話來。
「大概就是你說的艾莉西亞吧。」
希芙更糊塗了，「她怎麼知道你在哪裡？不對，她根本不知道智慧之泉，沒人告訴過她。」
「智慧之泉不是在約頓海姆嗎？」彼得也是研究過北歐神話的。
「當然不在約頓海姆。」希芙不願多說。
詩寇蒂問：「這是奧丁的金宮嗎？怎麼進去？」
范達爾、沃斯塔格、霍根、希芙都不說話，彼得也沒說，因為他確實不知道金宮的大門在哪裡。金宮是非常複雜的建築，占地面積極為廣闊，有正門，還有好幾個小型出口。
詩寇蒂一抖永恆之槍，抵在沃斯塔格咽喉，「說。」
*
詩寇蒂坐在金宮寶殿奧丁的王座上。
寶殿雄壯寬闊，可同時容納上萬人，大型慶典和儀式都在寶殿舉行；王座寬大威嚴，純金打造。
「奧丁還是這麼浮誇，就喜歡金色，庸俗之極！」嗤之以鼻。
「我喜歡金色。」奧丁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老了，應該退位了。希望你的兒子比你的品味好一點。」詩寇蒂將永恆之槍扔出去，懸空浮在奧丁眼前，「或許我該索要你的另一隻眼睛。」
白髮白須的奧丁毫不畏懼，伸手輕輕將槍尖移開，「你有了我的一隻眼睛，足夠了。」
索爾站在奧丁身後，戰甲破損，額頭帶傷，有些狼狽，沉默不語。
「索爾，奧丁還沒有將王位傳給你，你是不是心存不滿。」
索爾翻了個白眼，「沒有。父親做事有自己的理由，我現在還不適合成為國王。」
「沒有什麼適不適合的說法，誰不是在戰鬥中學習成長的呢？你只要說你想要成為國王，我就立即殺了奧丁。」
索爾皺眉，「我想要父親承認我是合格的國王，傳位給我，而不是這樣——」
奧丁則說：「我不是你的敵人，詩寇蒂。」
彼得看了看詩寇蒂，又看了看奧丁，感覺神域的故事一定不像神話傳說中那樣。命運三女神的神格在奧丁之下，但現在看上去，詩寇蒂能毫不費力殺了奧丁，奧丁的態度也有點不太一樣。
好吧，事情應該是這樣的：艾莉西亞不知怎麼知道了智慧之泉的事情，知道詩寇蒂在智慧之泉旁邊沉睡——另外加一句，智慧之泉在世界之樹的其中一條樹根下面——然後艾莉西亞不知道怎麼喚醒了詩寇蒂，而詩寇蒂頂著艾莉西亞的臉出來興風作浪啊不，替天行道了；詩寇蒂放出了洛基、拍飛了索爾，肯定不只是為了殺光地宮裡的外星囚犯的。
另外，詩寇蒂以前肯定長得不像艾莉西亞，不然奧丁見到艾莉西亞後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
所以現在問題來了：艾莉西亞呢？
詩寇蒂提到奧丁失去的眼睛，傳說中，奧丁用一隻眼睛作為代價，向巨人密米爾換取智慧之泉的泉水。
傳說中，世界之樹有三條樹根，一條在約頓海姆，樹根下有智慧之泉；一條在阿斯加德，命運三女神住在樹根之下；一條在尼福爾海姆，樹根下住著一條毒龍，不斷啃噬樹根，當毒龍咬斷樹根的時候，「諸神的黃昏」就會到來。
希芙說智慧之泉不在約頓海姆，想必奧丁將智慧之泉轉移到了阿斯加德，所以命運三女神之一的詩寇蒂會沉睡在智慧之泉旁邊。但想必這一切沒人會專門告訴艾莉西亞。
詩寇蒂會是什麼人？傳說中她是密米爾之女，但她和奧丁都沒提到過密米爾。她說自己是巨人後裔，而傳說中奧丁可是有很多巨人族的情人的，所以難道——
☆、徒手捏碎喵喵錘
詩寇蒂斜睨了一眼彼得·派克, 「你來自米德加爾特, 你有沒有覺得奇怪, 米德加爾特的神話故事裡——不管哪個大陸的神話故事——最強大的神祇都是男性, 而不是女性。」
彼得沉吟。
「任何星球上的種族，總是母系社會開端, 女性是繁衍的必需，而男性不一定是繁衍的固定因素, 所以, 為什麼女性神祇反而只能依附在男性神祇的背後？」
「因為——從母系社會轉入父系社會後，男性需要強調自己的重要性？」彼得嘗試的說。
「作為一個米德加爾特人，你還算不錯。」詩寇蒂贊許。
看著頂著艾莉西亞面孔的外星女神說著這樣的話，彼得真覺得無比怪異。
「神話裡，奧丁除了索爾之外, 還有好幾個兒子, 這你一定聽說過。」
彼得點頭。
弗麗嘉帶著洛基從側門走了進來, 她看了看寶座上的詩寇蒂，又看了看寶座前站著的奧丁和索爾, 以及奧丁左眼前的永恆之槍, 微微蹙眉，走過去, 伸手抓住永恆之槍。
「弗麗嘉，」用著艾莉西亞的聲音的詩寇蒂一副慵懶神情，「你怎麼還沒有離開他？『神後』的頭銜就這麼讓你難以放棄？」
弗麗嘉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你知道我沒法離開, 我有索爾。」
詩寇蒂很是輕蔑，「殺了索爾，你就能離開了。」
彼得著實嚇了一大跳：這一來就攛掇人家親媽殺了兒子是什麼鬼？！
弗麗嘉很是傷感，「我沒有你那種狠絕的決心。再說，至少這2000年來，奧丁沒有再犯過錯誤。」
——等等！這怎麼聽上去很像梅嬸嬸最愛看的狗血家庭倫理劇？
彼得覺得自己要真相了。
索爾面無表情，洛基則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是誰？他有冰霜巨人的血統，不是你的孩子。」
「是勞菲的兒子，」弗麗嘉倒也爽快，「奧丁攻打約頓海姆之後帶了他回來。他從小就是我撫養長大的，我當他是我的親生兒子。」
詩寇蒂歎氣，「你瞧，你還是這麼善良。」又稱聖母。
弗麗嘉問：「那個放你出來的米德爾加特女孩呢？」
詩寇蒂邪惡一笑，「我把她吃了。」
彼得驚呆了，「什麼？什麼！」
*
洛基覺得今天真是個好日子。
金宮有兩處地宮，一處是監獄，一處是武器庫。兩者的中間是一個向下的極深的通道，世界之樹的樹根就在通道的盡頭。
武器庫裡有冰霜巨人的遠古冬棺，有宇宙魔方，有生命之火，還有武器庫的守衛——毀滅者。遠古冬棺他玩過，很好玩；宇宙魔方他不知道要怎麼用；生命之火，他無法靠近。當然武器庫裡還有很多奧丁與索爾多年征戰得來的異族的武器和珍寶，但都沒有這幾樣物品有價值。
在琢磨武器庫的時候，他無意中發現了世界之樹的秘密。
奧丁甚至沒有特意派人守衛，大概因為通道實在太深了，沒有人能下去然後安全返回。但洛基是魔法師，他總是有辦法保護自己。
艾莉西亞剛走上彩虹橋，他就覺察到了，那是一股強大的魔法能量，奧丁根本不知道這個中庭女孩有多麼強大的能力。
誘惑她去世界之樹的樹根下尋找智慧之泉也不是什麼難事，只是他沒有說，如果沒有智慧之泉，也就沒有了束縛詩寇蒂的能量。
之後的事態發展可以說完全按照他的計畫進行——好吧，詩寇蒂出乎意料強大的戰力除外，他沒想到詩寇蒂不僅僅是傳說中的預言女神，還是個強力女戰士——也不奇怪呢，他不該忘了詩寇蒂是命運三女神中唯一一個同時有著女武神身份的人。
他想，奧丁在成為眾神之父之後，大概修訂了很多歷史。
比如，奧丁的那些情人們，奧丁每征服一個星球，就會跟當地的貴族聯姻，失敗者們被迫獻上女兒或是妻子，這是征服者的特權，詩寇蒂實際上就是這樣成為他的情人的。
比如，索爾的那些同父異母兄弟們，沒人提到他們，假裝他們不存在，於是索爾成了王位的唯一指定繼承人。他想到奧丁在他們小時候信誓旦旦的說，將來你們倆中有一個將成為國王，當時天真無知的他，以為自己也有繼承王位的可能性。
他愛奧丁，但又恨他。
*
彼得慌了神。
詩寇蒂拍飛了索爾，連奧丁都不是她的對手，她難道真的「吃了」艾莉西亞？這些神祇到底有多麼恐怖的力量他一點衡量標準都沒有，只知道「很可怕」。
一想到艾莉西亞居然死了，他就慌亂得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了。
——難道說，一趟外星之旅就讓我嘗到了什麼是心痛的滋味？這不真實，也不可能。
他心裡一片茫然，像是在沙漠中跋涉多日的被困的旅人，他不知道要怎麼辦，不知道能怎麼辦，不知道要說什麼，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保持站立。他心痛萬分，心如刀絞，蒼白無力的說：「你騙人！」
詩寇蒂輕笑，「你可真是個可愛的孩子！不過我還真能理解你，這麼漂亮的女孩，你一定很愛她，對吧？可是，愛是最虛無的感情，不，人類就不該有感情，任何感情都不應該有。沒有感情，沒有體會過愛，也就不會失望，不會心痛，不會心若死灰。」
她冷冷的盯著奧丁，「你該去死了。」
奧丁什麼話也沒說。
索爾居然也什麼都沒說。
詩寇蒂伸出手，幾秒鐘後，喵喵錘飛來，飛到她手中。
接著，她一錘子砸飛了奧丁。
彼得是見過索爾怎麼用喵喵錘的，男人麼，有著雄健的身軀，拿著喵喵錘這種重武器砸起人來好看的不行，富有力與美。詩寇蒂套著艾莉西亞的柔弱身軀，居然也能將喵喵錘用得仿佛舞蹈一般好看，你甚至不覺得她在用力。
而事實是，奧丁就這麼胸口挨了一錘子，倒飛出去。
但奇怪的是，奧丁沒有飛多遠，很快就又飛了回來。
沃斯塔格一聲驚叫才剛開了個頭，還沒叫完，就眼睜睜的看著奧丁又飛回來了。
他趕緊閉上嘴，悄悄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范達爾一副「我不認識他」的神情，往旁邊走開了幾步。
霍根、希芙也跟著范達爾，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腳步。
*
「喂，我還沒死呐，你別用我的臉了。」艾莉西亞活潑的聲音響起。奧丁身材魁梧，將她完全遮擋住。她從奧丁背後露出臉，興高采烈的對彼得微笑，「你是不是嚇壞了？」
彼得被這個無敵神轉折弄得都愣住了。
「是你嗎？你沒事！太好了！她——我是說，詩寇蒂說她吃了你，可把我嚇死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吃掉你了，還是把你給吸收了——嗨，我在說什麼？！」他跳過去，緊緊抱住她，「我害怕極了，怕你不見了，那我就成了地球上第一個16歲就死於心碎的人。」
她大笑起來，「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是不會死的，永遠死不了，我猜是我的『古老基因』的緣故，不過也許是別的原因，誰知道呢。」
「我不在乎，只要你不會死，我什麼都不在乎。」彼得馬上忘記一分鐘之前他還傷心得恨不得去死，只顧著眼前的滿心歡喜。
「喂。」詩寇蒂不滿的說：「我以為我把你殺死了，你到底什麼來歷？你肯定不是米德加爾特人，你是哪個星域的人類？」
「我還不知道我從哪裡來，弗麗嘉也沒弄清楚。不過這不是重點。」
「你想殺死我嗎？」詩寇蒂蹙眉。
看著兩個艾莉西亞在眼前可真是一件奇怪之極的事情。彼得揣測了一下斯塔克先生當時同時面對阿南刻和艾莉西亞會是什麼心情，唔，好像情況並不一樣呢。就他來說，兩個人除了金髮的長度不一樣之外，臉長得一模一樣根本無法分辨，還有嗓音和身材，都一樣，簡直就是雙胞胎噩夢嘛。
艾莉西亞聳肩，「我可能並不想讓你死，我也不關心你跟奧丁的愛恨情仇，但你殺了我一次，我一定也得殺死你一次才行。」
「那就來吧！」
*
兩個艾莉西亞打起架來也是非常恐怖的。
詩寇蒂用永恆之槍，艾莉西亞用喵喵錘。
同樣是由矮人工匠打造的武器，喵喵錘是行星內核，外殼是烏璐金屬，手柄是世界之樹的樹枝；永恆之槍的槍尖是烏璐金屬，槍桿是世界之樹的樹枝；兩者用料只有極少不同，似乎應該是不分高低難以對抗的。
而且永恆之槍是神器，喵喵錘不是。
但實際上，有行星內核的喵喵錘更給力一點，詩寇蒂大概被砸飛了6、7次。
於是詩寇蒂抓又被砸飛一次後，抓住了喵喵錘。
艾莉西亞立即奪過了永恆之槍，「笨蛋！我以為你是女武神，應該知道武器的作用不在於它是不是神器、有沒有神力，而在於掌握它們的人。」
詩寇蒂一言不發，砸出喵喵錘。
艾莉西亞只伸出一根食指，就抵住了喵喵錘。
隨即，其他幾根手指捏住喵喵錘，輕輕一捏，喵喵錘立即碎成無數碎片。
詩寇蒂臉色大變，轉身想要飛走，卻瞪大眼睛，發現永恆之槍透胸而過。
「現在，你也死了一次了，這才算公平。」
作者有話要說：
*神話裡索爾親媽不是弗麗嘉。
☆、由愛生恨
「詩寇蒂——死了嗎？」彼得·派克不確定的問。
「可能並沒有。」艾莉西亞漂浮在浴缸裡, 「她應該也不會輕易死去, 不然奧丁不會只是把她放在世界之樹的樹根下。」
「她和奧丁——」少年對其中的彎彎繞還不是很清楚。
「大概, 曾經是奧丁的情人吧。想想, 你以前的情人想殺你，但殺不死你, 只能把你半死不活的囚禁在他房子的地底下，你說說, 世界上, 不，宇宙中還有比這更慘的事情嗎？」
彼得表示同意，「確實太慘了。她是你的『轉世』嗎？」
「不太清楚。她也在北歐神話中出場，說明她也去過地球。從時間線上來說，她在阿南刻之後, 所以如果真的是我的轉世, 也有可能。」
「所以你來了, 她也就以你的相貌出現了。」彼得覺得有哪裡不對，但還不是想的很清楚。
她飄過來, 抱住他, 得意洋洋，「那說明我長得很美, 人人都喜歡我的臉。」
彼得微笑著吻她。
他已經學會將艾莉西亞獨立來看待。他是個正義感爆棚的熱血少年，看不得違法亂紀的事兒，更別說殺人，但艾莉西亞殺了人, 他卻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誰逼得我的baby殺人，那人一定很該死。
至於奧丁要怎麼處置詩寇蒂，艾莉西亞不關心，彼得也不關心。實際上不是奧丁在處理後續事宜，是弗麗嘉。
艾莉西亞覺得這還是很有趣的，弗麗嘉可真是那種賢慧的妻子，不僅要忍受丈夫的諸多情人，養育他的孩子，還得處理各種突發狀況。
詩寇蒂與弗麗嘉的對話也很有趣，很容易聽出來，詩寇蒂跟奧丁有個孩子，但她殺了那個孩子。對於詩寇蒂這種狠心又能力強大無法殺死的女神，大概誰都沒辦法永絕後患。
用不著過多的腦補這就是一出家庭倫理大戲，背叛與復仇一直是各族神話的一大主題，彼得甚至有點同情詩寇蒂了。
「你說，詩寇蒂真的殺死了她的孩子嗎？」
「很有可能，想想古希臘神話，殺死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可不算少見。」
彼得點點頭。最著名的莫過於美狄亞公主因為伊阿宋的背叛，怒而殺死了她與伊阿宋的兩個孩子。都說神話與傳說來源於現實，現實中曾發生過的事情有時候就連想像力最豐富的作者都寫不出來。
21世紀的地球少年根本想像不到怎麼會有母親能夠狠心殺死自己的孩子，這在他是無法理解的。
「或許，她是真的感到絕望了吧。」他試著說服自己，去理解詩寇蒂的所作所為。
「不如說，是由愛生恨吧。你要是不愛，也就不會如此痛恨。」
「可是，愛會變成恨嗎？就像我，我就想像不到我會恨你，我愛你，哪怕你不像我愛你一樣的愛著我，我還會愛你。」少年略帶羞澀的清秀面孔。
「我愛你的，彼得，別擔心這個。」她捧起他的臉，大拇指在他眉毛上溫柔的拂過，「誰要是欺負你，你可得告訴我，我去收拾他。」
彼得忍不住笑，「我自己會解決的，別擔心我。」他心裡雀躍：這還是艾莉西亞第一次明確的說愛他。對他來說，她的確認很重要。愛一個人總是想要得到相應的回報，這是沉浸在愛河中的人的普遍表現。
*
地宮監獄很快就修復好了，關押的外星囚犯數量大大減少，這倒是讓監獄守衛暗呼「太棒了」。
為了洛基的去向，弗麗嘉又跟奧丁大吵了一架。弗麗嘉想要洛基回到自己的房間，可以限制行動，就像中庭給監外執行的緩刑犯戴電子腳鐐一樣，阿斯加德也有類似的設備，阿斯加德又不是什麼樂土，當然也會有違法亂紀的人，輕罪一般不入獄，就戴上電子監視設備監外執行。
奧丁則堅持洛基還沒有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你想要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弗麗嘉壓抑著怒火。
「他犯下的是戰爭罪行！」
「或者你想要處死他？我知道他是有罪的，但我愛他，我不能看著你處死他。」
奧丁暴躁，「我沒有想要處死他。但他總是闖禍，不給他一點教訓可不行。」
「他總是闖禍，那也是因為知道你不愛他。」弗麗嘉尖銳的說。
「我怎麼會不愛他？難道不是我把他從約頓海姆帶回家的嗎？我完全可以不管他，那場戰爭只要多持續幾天，他就餓死了。」
弗麗嘉緩和下來，「對他好一點，好嗎？我可以去問問彼得，他是中庭人，他希望洛基做些什麼來彌補。」
奧丁想了一會兒，做出了讓步，「這也許是個辦法。但你不能把我們的科技給中庭人，他們現在還駕馭不了超出他們認識範圍的科技。在彼得·派克提出要求之前，洛基還得待在監獄裡。」
*
彼得·派克莫名負擔起為地球進行戰後補償談判的責任，表示這不是我的強項。
「我怎麼知道我想要他怎麼『補償』？」彼得很氣憤，「你說，他要怎麼補償那些死去的紐約人？在米德加爾特，他這種就叫『戰犯』。對戰犯通常的懲罰就是處死。」
弗麗嘉十分溫柔，「這是洛基的罪行，我承認，我也不會為他辯解。你可能會覺得，我怎麼能漠視死去的中庭人類。我沒有那麼冷漠，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人死不能複生，現在追究責任，不如想想要如何補償。針對死難者家屬，我們可以做什麼來彌補他們的損失呢？金錢？名利地位？」
「我不知道。你要怎麼彌補永恆的缺失呢？孩子失去了父母，父母失去了孩子，兄弟失去了姐妹，丈夫失去妻子，這些都是沒法彌補的。陛下，人類之所以是地球的統治生物，就是因為我們有感情，我們會心痛、會哭泣、會傷心絕望。」
弗麗嘉面露難色，轉而問艾莉西亞，「艾莉西亞，你說呢？」
「成立一個私人基金會，資助受害者家屬重新生活，想上大學的能上大學，想換工作的給他找工作，想搬家的提供購房貸款，想創業的提供啟動資金。別的？我不是很清楚普通人類的生活。」
「你看這樣行嗎，彼得？」弗麗嘉詢問彼得。
「這只能算是第一步。」彼得是不懂要怎麼談判戰後補償，但不能一次性就把話說死這是最基本的談判原則。
「好，這沒問題。我會派人跟你們一起回中庭，我們在中庭有一些財富，具體怎麼做，她會完全遵照你們的指示。彼得，我知道你心地善良，我也知道洛基犯下的錯誤他一生都彌補不了。這樣吧，」弗麗嘉沉吟片刻，「洛基也跟你們回去，你們總會有聰明人能夠利用他的能力，讓他做一點能夠保護中庭的事情。艾莉西亞，洛基可以說是阿斯加德最強大的魔法師，我想你會知道要怎麼利用他的能力。」
彼得倒覺得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想法。雖然吧，可能會有人恨不得想殺了洛基，但洛基活著也許用處更大。
他看著艾莉西亞，她也表示可以有。「我想聖殿法師會知道怎麼使用他的。」
她的用詞很有意思，「利用」和「使用」可不是同一個意思。
*
索爾對母親實際上將弟弟流放去中庭雖然表示不同意，但他不可能扭轉弗麗嘉的決定，只能認了。
奧丁則是默許了妻子的決定。弗麗嘉大概是想把洛基打發走，免得他追究洛基這次幹得好事。艾莉西亞根本沒可能知道詩寇蒂和智慧之泉，想來兩個法師之間有什麼秘密聯絡的手段。
至於智慧之泉，他下去查探過了，看上去沒有問題，不過要是艾莉西亞帶走了一點智慧之泉的泉水，他也要不回來，乾脆不想了。他有點悻悻，當初他可是付出了一隻右眼的代價才得到了一點點智慧之泉的泉水。但他能怎麼樣呢？指責艾莉西亞是個小偷？可智慧之泉也不是他的，是他從約頓海姆搶奪來的。所以這個世界還是很公平的，你搶奪來的東西，也會有可能被人搶奪走。
弗麗嘉很快選擇好了跟他們同回地球的女官人選，就是那個對彼得很溫柔的女學者，名叫嘉兒蘭德。
接著艾莉西亞也定下了返回地球的日期。
「彼得，你收拾好要帶回去的東西了嗎？」
「收好了。」彼得來的時候只帶了一個背包，現在卻多了一個大箱子。「但我要怎麼帶走它呢？」他犯愁。箱子裡放著各種亂七八糟：阿斯加德青少年喜歡的玩具；侍女們給他做的阿斯加德男裝和睡衣，他非常喜歡，穿著很舒服；弗麗嘉給他的烏璐金屬記憶體和讀取裝置，等等。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她伸出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劃，一道裂縫出現了，「你還沒有見識過這個吧？」她左手虛抓，將大木箱扔了進去。
彼得又被刷新了世界觀，「哇喔！這是什麼？」
☆、囚禁play
他好奇的往裂縫裡面張望, 「這算是你的儲藏室嗎？」
艾莉西亞微笑, 「算是吧。」
「這是某種空間裂縫, 是嗎？」
「對。」
彼得拼命在腦海中翻閱相關知識, 「我以為空間裂縫的產生需要一定的前提，比如什麼磁場發生器之類的。」
「我也許自帶磁場發生器。」她莞爾一笑。
*
來的時候是3個人, 回去的時候是5個人：索爾、洛基、嘉兒蘭德、彼得、艾莉西亞。
洛基戴著手枷和口枷，老老實實的待在索爾身邊。
艾莉西亞拉著彼得, 親親密密。
嘉兒蘭德站在索爾的另一邊。
海姆達爾開啟了彩虹橋, 5個人順序走進去。
*
艾莉西亞走了多日，托尼·斯塔克一天比一天想念她。
事情就是這樣的，一旦跟你愛的那個人有了肌膚之親，就很難不去想她。
她的微笑，她說話的聲音, 她走路的姿勢, 一切都像是近在眼前。
這之前, 他還從來沒有對誰有過如此熾熱的感情，就連佩珀, 都沒有。佩珀是多年來陪伴在他身邊的人, 他太習慣有她，那反而算不上是「愛」了。
想想看, 他從那個需要被照顧的人，變成了想要照顧別人的人。
所以這一定是愛，是那種他一直想要擁有的全心全意的愛。
照顧她、疼愛她、為她付出。
要是讓人知道，43歲的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托尼·斯塔克居然真的愛上了一個女人, 准會大跌眼鏡：說好的play boy呢？！
他飛到了紐約。神盾局解散後，曼哈頓的原複聯大廈就有點過分高調，托尼本來就有想搬家的意思，幾個月前在紐約市北部買了一塊地皮，修建新的複聯總部。
史蒂夫·羅傑斯隱秘的回到了紐約，他原來的公寓已經不能繼續居住了，於是暫住在新複聯總部工地上的簡易櫃式房間裡。
尼克·弗瑞行蹤不明；娜塔莎·羅曼諾夫暫時消失；克林特巴頓也不見了；希爾特工去了斯塔克工業；13號特工莎倫·卡特去了CIA。洞察計畫與九頭蛇的餘波還在震盪，華盛頓D.C.到處都是想找他們出來承擔責任的機構，人人都為了自己可能是名單上的一員感到驚慌。
人民曾經的偶像美國隊長並不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種事情。
臨走前，娜塔莎說，搞不定的事情，就去找托尼，托尼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其實是個熱心善良的傢伙，他提供了好幾處安全屋，史蒂夫卻選擇了居住條件最差的建築工地。
這有點近乎自虐了。
簡易櫃式房間是用來讓工人們暫住的可移動房間，建築工地上大批使用，通常是建築公司自備，這處工地建築完畢後，就移動到下一處工地。
工人們漸漸習慣了這個新鄰居：美國隊長跟他們一起下工地幹體力活，這事可不常有。
他似乎是用這種簡單流汗的方式來説明自己理清思路。
將要何去何從？
神盾局將他從冰海裡挖了出來，幫他適應新時代新世界，他當時還保留著服從上級服從權威的軍人思路，加入神盾局成為特工也就是非常順理成章的事兒了。
但現在呢？
沒有神盾局，復仇者聯盟還能繼續維持下去嗎？
聽托尼的意思，複聯這個小團體還會繼續下去，他對保衛地球有著緊迫感。班納博士說，由於索爾來了地球了，再由於奇塔瑞的入侵，現在，外星文明已經知道了，地球做好了加入宇宙大家庭的準備，這就意味著，機遇與危險都來了。人類一直對外星文明的到來懷有恐懼，絕大部分講述外星的電影都是外星人入侵地球，目的可能是為了地球上的水資源，也可能是為了其他礦產，還有可能是為了「人」這種資源。
「人」也是資源的一種呢，這個理論還真的挺讓他吃驚的。班納博士於是給他列舉了地球上的70億人有什麼用：可以當成奴隸，也可以當成電池，還可以當成誰知道是什麼的資源；人體的70%體重都是水分，70億人所含有的水分可是非常驚人的，就為了這個水資源也值得掠奪一下。
史蒂夫當時不解，問為什麼要把外星人都當成掠奪者，班納就很奇怪的看著他，說歐洲人在亞非拉都是掠奪者、殖民者，掠奪資源是進化的必經之路，為什麼你會覺得外星人就是什麼利他主義者，是來地球送溫暖的？
好吧，這確實是不爭的事實。
總之把外星人當成潛在敵人應該是不錯的策略，防人之心不可無啦。
他沒再去見斯塔克，斯塔克也沒來找過他。
斯塔克知道在哪裡能找到他，他倒不擔心這一點。
建築工地的主管不知道要拿他怎麼辦，也不可能給他分派任務，只好隨便他。他是沒有主管的建築工人，不拿薪水的建築工人。
他幾乎認為這就是最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了：閒時忙於簡單重複的體力勞動，有需要時，隨時準備為地球流盡最後一滴血。
他期盼著這個時間的快點到來。
*
彩虹橋打開通道，幾個人降落在新複聯總部工地旁。
工人們誰也沒見過這個，慌得一比，都瞪大眼睛看著那幾個人：索爾，這個倒是沒人不認識了；另外一個囚禁play的是怎麼一回事？一個美豔的穿著好像是古代希臘服裝的女人，層層包裹的，也不嫌熱；一個美得輕靈秀雅的少女；一個可愛的鄰家少年。
這個組合可真有點奇怪。
1分鐘之後，史蒂夫·羅傑斯就知道，索爾來了。
他從吊車駕駛艙下來，「索爾。」
「羅傑斯。」索爾還在琢磨這次海姆達爾把他們放到哪裡了，怎麼看都不像是曼哈頓。
艾莉西亞也不知道這是哪裡，「史蒂夫。這是哪裡？你怎麼在工地上做工？」
史蒂夫微笑，「你好，艾莉西亞，好久不見。你還不知道這裡，這是新的複聯總部。這是——」他看著彼得·派克。
「彼得·派克，艾莉西亞的男朋友。」少年覺得這樣自我介紹簡直美滋滋。
「派克先生。」史蒂夫很是一絲不苟。
「叫我彼得。」
「好的，彼得。」史蒂夫轉向索爾，不滿的蹙眉，「你怎麼把他帶回來了？」
索爾瞥了一眼艾莉西亞，「我的母親讓我送他來地球，希望他能夠彌補他的過錯。」
「是『罪行』吧。」史蒂夫很不客氣的說。
索爾無言。確實，洛基的行為就是在阿斯加德妥妥的也是戰爭罪犯。
「我先送他去聖殿，史蒂芬知道要怎麼處理他。」艾莉西亞的語氣好像洛基就是一隻待宰的鴨子。
不能說話的洛基猛翻了一個白眼。
索爾則說：「我去找斯塔克，我給他帶了點阿斯加德的美酒。嗨，Captain，你要一起去嗎？」
史蒂夫搖頭，「不，我就在這裡，很好。不過，你帶的酒很多嗎？可以給我留一點。」
索爾似乎很是不舍的拿出一隻玻璃刻花的小酒瓶，給他，「可以兌你們的那種什麼酒來著？單麥威士卡，兌一點點就夠了，不要太多，不然容易醉。」
史蒂夫接過酒瓶，「我會記得的。」隨即，他驚異的看到，艾莉西亞隨手就開啟了一個噴著火花的傳送門。
*
聖殿接收了一個戰犯。
史蒂芬·斯特蘭奇盯著戴著手枷和口枷的洛基，「阿斯加德是什麼意思？把人交給我們地球人類來處置嗎？我以為他們認為阿斯加德人是高貴的，地球法律不配用來處罰他，更不能讓他死在地球上。」
「除了不能處死他，其他隨便。弗麗嘉說他是阿斯加德最高明的魔法師。」
「我們是秘術法師（Master of the Mystic Arts），這跟魔法師（Magician）還是不一樣的。」
「我的想法是，讓他成為聖殿的守護者，跟聖殿鎖定，無法離開。這樣跟囚禁差不多，又不會讓他有機會使壞，還能保障他的安全。就像亞瑟王的石中劍Excalibur那樣。」
斯特蘭奇點點頭，「這倒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處置方式。最近我也在想，紐約聖殿的奠基神器該換了。」
倫敦聖殿地下有石中劍，香港聖殿地下是一條青龍，紐約聖殿從建立以來就沒有更換過神器，該做做保養什麼的了。
洛基一聽就明白他們是想把他鎮壓在聖殿地基下面，很沒脾氣，還沒法抗議，怒氣衝衝的瞪著他倆。
「等我弄明白他的能力能做些什麼。」斯特蘭奇隨手開啟了一個傳送門，將洛基扔進去。「我保證會好好的『使用』他。」他歪了歪嘴角。
又問她在阿斯加德有什麼收穫。她想了一下，「我弄了一點智慧之泉的泉水回來。」
斯特蘭奇驚異：「我以為智慧之泉只是神話傳說。」
「索爾也是神話傳說。」
「噢，那倒是。你想怎麼利用智慧之泉？」
「直接喝了，或是靜脈注射。」她很無所謂的，「或許我可以重新找回記憶。」
作者有話要說：
*雷神3裡面，斯特蘭奇玩弄洛基是毫不費力，碾壓級別的。
☆、終將離去
斯特蘭奇微微沉吟, 「讓我為你安排一下。」
「好, 我也覺得應該在有人照管的情況下測試智慧泉水的功效, 我不確定它會有什麼效果。但現在, 我要先去見一下托尼。」
「我覺得應該先讓我拿一點智慧泉水去做個檢測。」斯特蘭奇搓動雙手：激動，現代科技沒准能檢測出什麼。至於智慧之泉的真實性, 他並不懷疑。艾莉西亞打電話說她要去阿斯加德，他就提到智慧之泉, 但他也只是說, 那是神話傳說，並沒有實際證據支持智慧之泉的存在。
艾莉西亞瞥了他一眼，左手一翻，掌心裡出現一隻小試管，「這是10毫升, 我拿的不多, 你小心點用。」
斯特蘭奇小心接過試管, 「我會的。」
又說：「你在阿斯加德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算是吧。」她說了詩寇蒂的事情。
「這麼說，是洛基告訴你詩寇蒂和智慧之泉的事情？」
「不, 他只說了智慧之泉, 沒有提到詩寇蒂，也沒有提及只要我碰觸了智慧之泉, 詩寇蒂就會醒來。」
斯特蘭奇忍不住要翻白眼：所以洛基這傢伙就是利用艾莉西亞去釋放了詩寇蒂，製造混亂。至於智慧之泉，洛基這種自詡聰慧過人的傢伙，沒准還真看不上。
「智慧之泉是什麼情況？」
「噢, 它不是那種『傳統上』的泉水。」
斯特蘭奇好奇，「那是什麼意思？」泉水大致上分為地湧泉和地下水的天然滲出，傳說中的智慧之泉和不老泉都是地湧泉，都會有集聚泉水的池窪。
「智慧之泉，實際上是一團永遠不會消散、也不會減少的霧氣。」
懂了，既然是霧氣，採集就很困難，需要用工具冷凝成液體，要有足夠時間才能採集到足夠多的泉水。
「你現在去見斯塔克嗎？」
「嗯哼。他在哪兒？」
「紐約。」
*
曼哈頓，複聯大廈。
沒了喵喵錘的索爾再也沒法拉風的甩著錘子就飛來了，只能乖乖的等托尼·斯塔克派人來接。
見了托尼，對他說了嘉兒蘭德的任務，托尼便說，斯塔克工業贊助了幾個慈善組織，一直在做善後工作。
索爾說：「弗麗嘉希望你能幫忙成立一個專項的機構，只做這一件事情。」
「那也不難。」托尼打了幾個電話，立即約好了人。又看了看嘉兒蘭德，「你在地球逗留期間，最好換上我們地球人的服裝。我叫人陪你去買些衣服。」叫了私人助理上來。
嘉兒蘭德走了。托尼這才看向彼得·派克，「阿斯加德之旅有趣嗎？」
「太有意思了，斯塔克先生。」彼得眉飛色舞，「彩虹橋美得無與倫比，金宮閃閃發亮浮誇又美麗，我還在金宮花園裡摘了一些花送給艾莉西亞，她很喜歡。」
「艾莉西亞呢？」他便問。
「她去聖殿了。」
索爾隨即說：「等下她會過來，其他的事情她會告訴你。」
「她怎麼樣？阿斯加德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托尼不由自主摸了摸心口，前天他突然心悸了好幾個小時，差點暈倒。
「你等她跟你說吧。不是什麼大事，我覺得。」索爾把他帶來的阿斯加德美酒拿出來，「這是弗麗嘉的私藏美酒，一半是給你的，一半是給艾莉西亞的。中庭人的基因跟阿斯加德人不一樣，你不要直接喝，不管什麼酒，加一點點就足夠了。」
「神後送我酒，這個意思是不是嘉兒蘭德要在地球做的事情，會很麻煩？」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噢，你想多了，嘉兒蘭德做的事情並不麻煩。」
「是跟艾莉西亞有關嗎？」
「也不是。」
托尼終於注意到了，「你的妙爾尼爾呢？」
索爾有點失落，「被艾莉西亞捏碎了。」
「什麼？」托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彼得在一旁點頭。
所以在阿斯加德一定出事了，還是不得了的大件事。艾莉西亞跟索爾打了一架？不然沒法解釋為什麼她會捏碎喵喵錘。但又不太像是真的有什麼矛盾。
客廳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噴著火花的圓圈，艾莉西亞過來了。
*
索爾不是一個好奇心強烈的人，但還是對艾莉西亞要怎麼擺平托比和彼得很有興趣。對愛情他瞭解的不多，僅有的一次戀愛還以被分手告終，他知道奧丁有不止一個情人，但從他出生後，奧丁和弗麗嘉的感情至少維持了表面的恩愛。一夫一妻制是維持社會與家庭穩定的基本要素，未婚男女也是一樣，他想，艾莉西亞真的跟奧丁一樣呢，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就不用顧慮什麼社會規則或是法律，這是強者的特權。
弗麗嘉愛奧丁嗎？可能現在已經不愛了吧。就像詩寇蒂說的，她可能無法放棄神後的頭銜，更可能是因為他。或者也是因為有關他的繼承權的原因。
艾莉西亞似乎沒有什麼困擾。
她走到托尼身邊，飛快的吻了他一下，「我希望這段時間你有在想我。」
「每天都在想你。你在阿斯加德有什麼收穫嗎？」
「很有收穫。我可能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了，這讓我很高興。」她微笑著回答。
這當然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但同時也意味著，她可能又會離開了，而這次離開，就不是10天或是幾周的事情了。
彼得·派克目瞪口呆：他現在才知道原來他倆是情人。他糾結得要命。他原本以為艾莉西亞愛的是他，但現在，他不能肯定了。
斯塔克先生和艾莉西亞？不奇怪呢，他們早就認識，艾莉西亞這麼可愛，人人都會愛上她，斯塔克先生也會愛上她，再正常不過。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斯塔克先生，是在艾莉西亞的房間裡，雖然那時候她已經不住在複聯大廈了。還有，斯塔克先生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給他做了新型蜘蛛戰衣，顯然不是因為他話癆得可愛，而是因為艾莉西亞。
這讓他心亂。
艾莉西亞一直在跟斯塔克先生說話，好像是有關神盾局的事情。他聽不懂，也沒興趣瞭解。斯塔克先生提到艾莉西亞在蓋的大樓，希斯工業總部，這個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艾莉西亞在蓋樓，但不知道她想開公司。
他突然意識到，他一點都不瞭解她，這些事情她從不會告訴他。
*
艾莉西亞不是很懂，「你為什麼想知道這些？你不用知道的，那都是很無聊的事情。」
他們已經離開複聯大廈，仍然是開啟了一個傳送門，先到上東區公寓，將一些不能帶回派克家的東西放在公寓裡，比如弗麗嘉送的烏璐金屬存儲裝置和讀取設備。
「我想多瞭解一點你，不然你要跟我說些什麼事，我聽都聽不懂。」
她皺眉，「有點麻煩唉。我的事情很多，即使史蒂芬或是托尼也不是全都知道。」就是這樣，你有了凡人的感情，就有了不得不考慮的問題。她托著腮，「你是不是覺得我同時也是托尼的情人，這讓你妒忌了？」
「當然妒忌！我不喜歡你吻他，也不喜歡他抱著你，哪怕他是我的偶像，我也受不了。這是妒忌嗎？」他驚愕，「我居然會妒忌斯塔克先生！」
「彼得，不用妒忌斯塔克先生，你看，你能跟我一起去阿斯加德，他就不會說要跟我一起去。你很年輕，衝動，心地善良，你是人類的瑰寶啊，彼得，」她手指勾起他下巴，「可能不遠的將來我就會離開地球，也許會很多年才能回來，也許在你的有生之年你再也不會見到我，到那個時候，希望你還能記得我。」
「我不會忘記你的，永遠也不會。」是初戀呢，怎麼會忘記？這是他第一次聽她說她可能離開之後就再也不回來，這真是太令人悲傷了。
*
梅·派克對彼得又跟艾莉西亞出去度假了沒有什麼意見，還挺高興。
「艾莉西亞怎麼沒跟你一起過來？我本想晚上請她吃飯。」
「她有事。」彼得很敷衍的回答。
「你怎麼了？」梅對她從小撫養長大的男孩的小情緒也是非常瞭解了，「你怎麼不太高興？你們吵架了嗎？」
「不算吵架吧。就是，」彼得委委屈屈的，「就是她說她可能會離開我，不是，是離開——離開紐約，去很遠的地方。」外星球呢，肯定是很遠很遠的地方。「而我不能跟她一起去。」
梅吃驚，「離開？去哪裡？」
「不知道，也許是歐洲，也許是亞洲，總之，很遠。」
「你愛她嗎？」
「非常愛！」
「她也愛你嗎？」
「我想是的。」
「那就跟她一起去唄，這不算什麼。」梅很輕鬆的說。
「那你呢？你為什麼不跟本去？」
「你知道本是做什麼的，我哪能跟著去。」梅也挺無奈，「再說，我要也走了，誰照顧你呢？」
「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自己。」
「這個問題我記得我們已經討論過了。本9月份就會回來，這次我希望他能在紐約多待幾年。」
☆、極度危險
說到本叔叔, 彼得·派克驚覺他似乎都不太記得本長什麼樣子了。作為一個情報人員, 本不能帶著妻子外派國外, 甚至大多數時候梅不知道本在哪裡, 倆口子就總這麼長期分居，居然沒離婚, 也是奇跡。
半夜裡，他突然醒了, 醒來後一直輾轉反側, 難以入眠。
既然睡不著，索性就不睡了。悄悄起床，穿好蜘蛛戰衣，蕩去了艾莉西亞的上東區公寓。
她沒在公寓裡。
但這不是什麼問題。
除了阿西莫夫之外，托尼·斯塔克還有好幾個備用AI, 蜘蛛戰衣裡有一個獨立AI, 名叫「拉瑪」, 出自阿西莫夫的科幻小說《與拉瑪會合》；艾莉西亞公寓裡也有一個獨立AI，名叫「涅米西斯」, 出自古希臘神話, 復仇女神涅米西斯。
艾莉西亞將涅米西斯的全部許可權都開放給他了。
「涅米西斯，搜索, 艾莉西亞的座標。」
涅米西斯很快顯示出艾莉西亞的所在地：在格林威治村的聖殿。
彼得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還好，她沒在複聯總部大廈。
他又蕩去了聖殿，在聖殿門口打電話給她。他知道她晚上極少睡覺，不用擔心吵醒她。
艾莉西亞出來給他開了門, 「怎麼半夜跑過來？」
「我想你了，想見你。」
「你害怕了嗎？」
「嗯？有一點。我怕……怕你突然就走了。」他突然難過得不得了，「而這並不像你要去哪裡度假，或者其他的什麼，很可能就會永遠也不回來，或是你再次出現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哎呀！」她好笑的抱住他，「你想的太多了！我只是那麼說說，並不表示真的會成為事實。」
「可我還是很害怕。艾莉，我愛你。人們都說初戀往往會使人心碎，我不想成為第一次戀愛就心碎的那種人。」
「可我不能保證啊。」她覺得很為難，「你才16歲，你不知道你以後會不會愛上其他人，可能以後你會忘記我，會覺得我很糟糕。你瞧，我不能說我只愛你一個人，也不能說最愛你，我只能保證我現在是愛你的。」
「那就足夠了。」他捂著眼睛，努力不讓她看到他的眼淚。他略帶嗚咽的說：「你為什麼從來沒考慮到要帶上我？我想我可以跟你一起去，這不是什麼難以做出的決定。」
艾莉西亞倒是驚訝了，「我以為你會更願意和梅待在地球上。」
「梅是很重要，但我愛你，我不想離開你。」下巴放在她肩上，沉重的歎氣，「梅說，我不用考慮他們，要是想跟你走，那就一塊兒走。我沒說你可能是個外星人，可能會去外星球。」
「你有牽掛，彼得，你得想好了才行。還有，你未成年，梅可能會覺得我誘拐了你。」她微笑著說：「你再睡一會兒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你別走。」他一臉又委屈又可憐的表情。
「我不走，我就在這裡也能做。」
「在做什麼？」桌上有一台筆記型電腦，螢幕上開著幾個檔。
「智慧之泉的化學分析報告。」
「智慧之泉？那個智慧之泉？」他琢磨著這不是神話傳說裡的物質嗎？但索爾和奧丁也是神話傳說呢，所以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我在看這個液體要怎麼用。最壞的可能性不過是毫無用處，畢竟成分跟地球上的淡水幾乎沒有區別。」她示意他可以查看那幾份檔。
彼得很快比對了智慧之泉與普通淡水之間的化學成分。地球上的淡水取自不同地域也有細微的差別，但總體來說就是微量元素之類的極其微小的差別，智慧之泉也類似，只在檢測報告的最後兩項列出地球上沒有的成分的含量，也是微乎其微的，占比不到0.05%。
他沉吟：「這兩種不明物質到底是什麼，有什麼作用？是不是應該先做動物實驗？」
「做不了，能勻10毫升出來檢測就已經很難了，我只弄了一點點，要是因為劑量不夠以至於沒有效果，我不想再去一趟阿斯加德再弄一次了。第一次能得到智慧泉水是僥倖，奧丁不會允許我再去弄的。」
這倒是。奧丁可不像是很大方的人。
他心頭鬱悶，「你確定要用自己來試驗？」
「我跟你們不一樣，不明物質可能會讓地球人類死亡，但我不會，所以不用擔心。」她伸手輕撫他的臉，「好了，你上床吧。我不會明天就喝下智慧泉水的。」
*
要試驗智慧之泉的效用，當然是慎之又慎的。
從卡瑪泰姬專門過來4位法師，連同史蒂芬·斯特蘭奇、王法師以及艾莉西亞，7位法師花了整整一周時間，將紐約聖殿裡裡外外都打上了無數魔法烙印和魔法圖案。
大都會公立圖書館的圖書館員卡珊多拉在他們完成了魔法加固工程後來了兩天，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了魔法線以及魔法能量範圍，以確保就算出了什麼差錯，也能將受損部分局限在紐約聖殿裡，而不會影響到聖殿周圍的普通建築。
彼得一開始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如此謹慎，後來自己想明白了，智慧之泉無效是其中一種無害的可能，但如果艾莉西亞使用智慧之泉後失去本性來個大暴走，她的強大能力摧毀紐約大概是不費吹灰之力的，甚至有可能摧毀整個地球，卡瑪泰姬必須保證她能夠處在聖殿可以控制的範圍內，所以必定會在聖殿中進行試驗。
王法師又告訴他，卡瑪泰姬是保護地球安全的神秘組織，像是宗教但又不是宗教，他們有辦法聯通多維宇宙，最壞的情況是聖殿法師將艾莉西亞扔去某個多維空間，以確保她不會毀滅地球。
他擔心極了，甚至想勸艾莉西亞不要做這個吉凶未蔔的試驗，但他也知道，艾莉西亞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
時間很快就到了試驗的那一天。
4位法師分別守護在聖殿的4個角落，並不在大廳裡。大廳裡只有艾莉西亞、斯特蘭奇，王法師在卡瑪泰姬，通過多維度空間門時刻關注紐約聖殿。這是謹慎且必要的分配，如果有什麼情況發生，不至於全部法師都遇難，還能保證有足夠法師來解決問題。
聖殿中其他的法師和弟子、侍者全都離開了聖殿，有的去了其他聖殿，有的就在格林威治村。
斯特蘭奇也不允許彼得·派克待在聖殿內部，讓他去跟其中一位法師待在聖殿附近。
彼得一直心神不定，害怕會發生什麼事情。
試驗的時間非常精確的規定在中午12點整，採取的方式是靜脈滴注。
斯特蘭奇的手仍然沒有恢復，艾莉西亞自己拿了針頭紮進靜脈。
弄了個沙灘躺椅給她躺著，一旁掛著裝在玻璃瓶裡的智慧泉水。
斯特蘭奇在一旁站著。
除了人眼監測，當然也用了監控攝像頭監測，圖像即時傳給阿西莫夫，托尼·斯塔克密切注意著全息螢幕上的艾莉西亞。
*
事後，所有的人都無法正確描述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西莫夫的資料顯示，紐約聖殿實際上從原地消失了不到1秒鐘。
托尼·斯塔克眼睜睜的看著艾莉西亞與斯特蘭奇從全息螢幕上消失了。
彼得·派克也注意到聖殿的影像有一次極其微小的晃動，後來他才意識到，那是聖殿原地消失，極其快速的又回來了。
跟彼得在一起的法師則注意到聖殿魔法能量的變動，但這個變動極其微弱。
守護在聖殿4個角落的法師們全都知道聖殿「移動」了，但沒人能說得出來聖殿移動到什麼地方或是什麼時間去了。
王法師等了大概5分鐘，通過多維度空間門過來，聯合4位守護法師將聖殿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艾莉西亞與斯特蘭奇不見了。
他去找了卡珊多拉，卡珊多拉是在圖書館監控本次試驗，她說到地球魔法線的輕微能量波動，但幾乎立即就恢復了。
托尼趕過來後，王法師拒絕讓他進入聖殿，說聖殿並不確定是否穩定，除了他和那4位守護法師，其他人暫時不能進去。
一直到這天的午夜，快到12點，才有人猛然想起，聖殿中當時不止6位法師，還有一位外星魔法師。
*
聖殿底下有很寬敞的地下室，原本放置著聖殿的奠基神器，現在神器送去卡瑪泰姬維護，目前的鎮殿神器是阿斯加德的洛基王子。
沒錯，他現在仍然是阿斯加德的prince，頭銜從未被剝奪，只是他已經不在乎這個頭銜了而已。
聖殿中到處都是魔法圖案和魔法烙印，不需要什麼有形的牢籠，也沒有牆壁，地下室的中央放了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椅子，一隻不銹鋼馬桶。
一切都是透明公開的。
沒有人監視他，沒有人下來看過他，也可以說沒有人在意他。
見到王法師，洛基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嘲諷的微笑，「怎麼？你們終於想到可以來問問我了？」
☆、消失的愛人
王法師面無表情, 「你是阿斯加德最強大的魔法師, 又是唯一的目擊證人, 你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洛基一挑眉, 「你沒有弄清楚嗎？喔，對了, 你要是自己就能弄清楚，是不會來問我的。」嘴角上勾, 露出一絲得意又玩味的微笑, 「看起來，是那個名字很奇怪的傢伙出了什麼事情。」
「是的。」
「那我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整個聖殿只有斯特蘭奇能毫不費力的碾壓他，既然斯特蘭奇出了問題，他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王法師仍然面無表情，「你確定？那樣的話, 我會把你交給托尼·斯塔克, 他肯定很願意跟你好好談談。」
洛基蹙眉, 「哎呀！有話好好說。」他倒不是害怕那個斯塔克，只是你知道, 有時候一個特別能嘴炮的傢伙能把人氣死, 尤其他現在失去了絕大部分魔法能力，就是想施法讓自己聽不見別人說話都做不到。
「艾莉西亞也出事了。」
這個他倒不知道, 他奇怪的問：「她的能力十分強大，連我都看不出來她有多強大，她能出什麼事？」
「她和斯特蘭奇都不見了，消失了。」他拿來平板電腦, 給他看了監控錄影。
錄影時間不長，一共也沒到1分鐘。
洛基沉吟：「她用了智慧之泉？」
「對。」
「阿斯加德只有奧丁用過智慧之泉，沒聽說過會出現這種情況。」繼續沉吟，「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切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聖殿整體移動了大概你們地球時間的15分鐘，我能覺察出來，是因為空氣成分發生了變化，我們現在所處的時間段的紐約的空氣品質，」他做了個「厭惡」的表情，「真糟糕，到處都是顆粒污染物，但那15分鐘的空氣品質很不錯。」
王法師弄不懂了，「那是什麼意思？」他不準備告訴他，在外部監視器上，聖殿消失的時間不足1秒。這個情況很容易理解，聖殿發生了情況不明的遷躍，然後遷躍回來，返回遷躍前的時間，但總是會一點偏差，不可能絕對完全的對準時間線。
所以，這跟時間有關？
果然，洛基繼續說：「遷躍通常跟時間與空間相關，聖殿並沒有遷躍去別的地方，仍然留在原地，所以一定是時間遷躍。這個意思就是說，他們去了不同時間段的紐約，最可能的，是去了『過去』。」
*
「回到過去？」彼得·派克與托尼·斯塔克異口同聲，然後互看了一眼。
他們現在在布魯克林的一棟大廈裡，除了他倆，還有一個年長的白髮男子。
「回到過去？那倒不是什麼難以想像的事情。奧創，檢索歷史事件；地點，格林威治村；上溯時間段，1900年1月1日開始，到今天。」白髮男子發出指令。
「好的，博士。」一個醇厚的男子聲線回答。
全息螢幕上開始一條一條的列出事件，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各種文檔照片或影印件掃描照片。
彼得、托尼都聚精會神的開始快速流覽。
白髮男子繼續給出限定條件，「檢索不尋常的事件，篩選事件當事人照片，先檢索有照片的檔案。」
全息螢幕上給出對照照片，一張是艾莉西亞，一張是史蒂芬·斯特蘭奇。
檢索完1900年之後的事件，然後繼續向前檢索，一直檢索到最早發現新大陸的歐洲船隊，最後連民俗學者記錄下來的印第安土著民間傳說都檢索了。
彼得是很聰明，但論起總結歸納一眼看穿本質注意到不尋常的細節，到底比不上成年人托尼，過了不大一會兒他就放棄了流覽，轉而去問白髮男子：「皮姆博士，有個問題我不懂，如果艾莉西亞跳躍去了『過去』，那很難避免修改時間線，多元宇宙的理論對此的解釋是，你修改了時間線，那麼一切都不一樣了。這麼說，艾莉西亞是不可能再回到我們這個時間線的。」
皮姆博士沉吟片刻，「你說的對。但艾莉西亞或許不一樣，她的能力很特別。再說，多元宇宙理論也始終只是理論，並不一定是真理。」
彼得想了片刻，點點頭。但其實，就算他們現在找到時間線上的不尋常事件，知道那是艾莉西亞和斯特蘭奇，也一點辦法都沒有。「時間機器」這種東西也只是存在于理論中和科幻小說裡，現實中根本不存在。就是圖書館員們也說，他們沒有辦法在時間湍流中穿梭，之前弗林·卡森在古代遺跡的「龐貝的最後一天」裡找到艾莉西亞，當時他們以為是時間穿越，後來才搞明白並沒有真正的「穿越時間」，只是跳進了遺跡製造的虛擬場景裡。
實際上，「時間」是宇宙的所有元素中最不可捉摸的一個元素，預設只能向前，無法倒溯。
你不能第二次踏進同一條河流。
用真實的「河流」來比喻，你踏進一條河流後隨著河水移動，但當你離開河流後，再一次踏進河流，你身邊的「水流」已經變了，不再是你第一次進入河流的時候的河水。時間線上的事件是不變的，事件就相當於河水，你「進入」了事件，這個事件的經過和結局或許改變了或許沒有，但你想要再次進入該事件，幾乎是不可能的。
*
一年後，2014年6月1日。
彼得·派克17歲了。
這一年過的很快。
聖殿一直在尋找斯特蘭奇與艾莉西亞，從未放棄。
王法師成為紐約聖殿的駐殿法師，與圖書館的卡珊多拉一直在追尋兩個人的蹤跡，他們翻遍了圖書館的藏物，包括十三號倉庫也全面放開許可權給他倆，讓他們在倉庫裡尋找可能有用的藏物。
托尼·斯塔克也一直沒有放棄，阿西莫夫與奧創翻遍了地球上所有聯網的資料庫，在全球範圍內尋找「不尋常事件」。
索爾為了艾莉西亞的失蹤專門來了一次地球，將奧丁當初使用智慧之泉的口述記錄給了托尼，並且又帶了一份智慧之泉的泉水送給托尼。
查理斯·賽維爾和琴·葛蕾去了一次聖殿，將監控攝像頭沒有記錄下來的那15分鐘的影像顯示出來，但沒有聲音。之後托尼找了個唇語專家，將艾莉西亞與斯特蘭奇當時的對話「讀」了出來。
特蕾莎·路貝爾和湯米·基蘭跑了一趟維也納，將wesen皇室中有關瓦拉幾亞的檔案拿了回來。納粹當時是去找德古拉的後裔，而德古拉毫無疑問是格林生物，艾莉西亞被埋葬的那處教堂墓地原本屬於德古拉家族教堂領地。
布魯斯·班納查看了斯特蘭奇為智慧之泉做的檢測報告，謹慎的為自己肌肉注射了5ml智慧泉水，結果是，浩克被壓制了一年，到現在都沒有再次出現。於是跟托尼和索爾、彼得、皮姆博士討論了一下，認為應該是智慧之泉對每個人的影響都不一樣，對奧丁來說，就是增加智慧，想來是因為阿斯加德人的基因不同，主要功效是用於提升腦細胞的活力，增加神經突觸；對浩克就是添加了一個「隱藏」的屬性，可能是由於注射量太少，目前不能說只有這麼一個功能，但他不準備再次給自己注射了；對艾莉西亞來說，大概就是多了一個「時間遷躍」的能力。
埃裡克·蘭謝爾不知道哪根筋搭錯，希斯大廈的主人不在，他就奇怪的變成了工地上的大主管，在沒人能動用艾莉西亞的存款的情況下，自己掏錢把希斯大廈蓋完了。托尼每次見到他，倆人都要先嘴炮一番，然後大打出手。一開始托尼因為鋼鐵戰甲的材質問題總是被萬磁王秒殺，後來更新換成100%振金，埃裡克就不能用他的超能力進行絕對壓制了。
史蒂夫·羅傑斯帶領娜塔莎·羅曼諾夫、克林特·巴頓、13號特工莎倫·卡特等人在歐洲繼續清理九頭蛇的殘餘，跟X學院達成了戰略合作協定，學院的學生分批參與複聯小隊的行動，以獲得實戰經驗。埃裡克·蘭謝爾實名反對查理斯·賽維爾對政府部門的妥協，拒絕同意該協議，並且不再擔任X學院多倫多校區的校長，校長一職由「海妖」西恩·凱西迪接任，西恩是第一批X學院學員，琴·葛蕾的同學，早已畢業。
至於彼得自己，這一年他還維持著自己皇后區普通男孩的身份，放學後才能打擊犯罪。托尼·斯塔克承認了他「斯塔克企業實習生」的身份，還邀請梅嬸嬸去新的斯塔克大廈參觀。彼得非常吃驚的發現，那個總欺負他的「flash」尤金·湯普森居然是蜘蛛俠的超級迷弟，在中城科技高中新成立了「蜘蛛俠後援會」，自任會長。嗯，不知道「flash」發現自己的偶像居然就是那個總被他欺負的彼得，心裡會是什麼想法——
他想念艾莉西亞，他純純的初戀降臨的莫名其妙，結束的也很莫名其妙，這讓他感到了人生是多麼的奇怪，而奇妙，而又令人悲傷。
作者有話要說：
*漫畫裡奧創是皮姆博士製造出來的，複聯二中改成了是托尼的賈維斯升級邪惡版。
☆、月球漫步【完結篇】
愛情不會是人生的全部, 但在16歲情竇初開的少年來說, 那就接近是全世界了。
失去了愛人的少年把他所有的課外時間都用在打擊犯罪上, 但——這個城市中有著那麼多犯罪行為, 心懷不軌的人，預謀犯罪, 衝動犯罪，你會奇怪為什麼人性中會有那麼多暴力因數。
這是一個糟糕的世界, 阿斯加德也許並不比地球好在哪裡, 但因為那是跟艾莉西亞在一起，於是，一切就都染上了玫瑰一般瑰麗的色彩。他越是回憶那短暫而快樂的時光，就越來越感到傷感。
他常常在艾莉西亞曾經待過的大廈的天臺上坐著，想著當時她居高臨下看著他, 她是不是覺得他很可笑？她是怎麼想的呢？可能沒人能明白了。斯塔克先生也弄不明白她, 萬磁王也不能。
查理斯·賽維爾前不久又問他是不是考慮轉到賽維爾青少年天才學校來上學, 他還是拒絕了。斯塔克先生答應給他寫推薦信，他下學期就會申請大學, 麻省理工。本叔叔和梅嬸嬸一定會很高興的。
本6個月前從派駐的國外回來了。
他是情報機構的情報分析員, 梅嬸嬸有一次說漏了嘴，說本以前是CIA的外勤特工, 但在哥哥嫂子車禍身亡後，他們領養了彼得，本就申請做文職了。梅沒有細說，但彼得覺得本大概是升職做主管了。
可是, 情報機關的小主管的薪水這麼可憐的嗎？
他們還住在那棟公寓裡，鄰居成分複雜，什麼人都有，但不算是很糟糕的貧民區，就是很普通的平民。
彼得猜測這大概是什麼隱藏身份的方法。
在前特工的眼皮底下想偷偷溜出去打擊犯罪幾乎不可能，本回來後的第三天就發現他的秘密了。
在他自以為隱秘的從窗戶溜進自己房間的時候，突然意識到房間裡有人——他本來不該如此大意的。
「呃……抱歉，我走錯房間了。」彼得笨拙的假裝。
「得了，彼得。」本開了燈。
尷尬，彼得只好摘了頭罩，「嗨，本叔叔。」
本倒是一臉輕快，「天哪！誰能想到，那個超級英雄會是我家的彼得！」
彼得繼續尷尬，「呃，那個——」
「好了，你不用害怕，或者擔心什麼。嗯……你是變種人？」
「算是吧。」
「先天的，還是後天的？」
「後天的。」
「跟什麼有關？」
「奧斯本工業。」
本想了想，恍然：「明白了。奧斯本工業一直都有軍方開發項目，斯塔克工業注重工業科技類，奧斯本工業側重人體潛能開發。」琢磨著自家侄子這是撿了奧斯本工業的大便宜，還是撿了美國政府的大便宜。
彼得有點奇怪，「你——你不害怕嗎？」
「害怕？」本笑了，「變種人又不是今天才出現的，你以為CIA不知道嗎？不過，當然，我沒想到你會成為變種人——你最好想想，應該怎麼跟梅解釋。我不會告訴她，但你得好好準備迎接她的憤怒。好了，你該睡覺了。你還是需要睡覺的，是吧？」
彼得乖乖的點點頭。
本走了，他才長長呼出一口氣：沒想到是這麼平靜的就被發現了。這跟他想像中的很不一樣，他原本以為本會十分厭惡他。不過想想也不奇怪呢，本既然曾是CIA外勤特工，應該見識過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事情，變種人不足為奇。
這可讓他安心了許多。
接著就是要考慮該怎麼跟梅說的問題了。
本的意思很清楚，他應該主動對梅坦白，爭取寬大處理。
梅的反應也很平靜，「變種人是嗎？這樣我就能明白，你為什麼會跟艾莉西亞戀愛了。你這個小傻瓜！我是你的梅嬸嬸，你什麼都應該告訴我。」
梅出奇的很溫柔，都沒有怎麼罵他。大概是因為艾莉西亞吧，她詭異的失蹤了，他難過的失戀了，梅就一直很心疼他，捨不得罵他了。
彼得態度很好的跟梅道歉，說是不想讓她擔憂，梅罵他想的太簡單，她當然是會擔憂的，但她不會阻攔他，只是請他務必注意安全。
但梅離開他的房間後，彼得聽到她哭著對本說，她擔心得不行，害怕彼得會受傷；本就安慰她，彼得已經不是普通人了，再說，他還有鋼鐵俠這個大佬罩著，蜘蛛俠的戰衣可不是什麼16歲的高中生就能製造出來的，彼得既然能對外宣稱自己是斯塔克工業的實習生，托尼·斯塔克還承認了，他倆早就認識，這是肯定的。
梅就連托尼·斯塔克也責備上了，說這人居然幫著彼得騙她，不是好人。
再後來，本·派克去見了托尼·斯塔克，兩人進行了不為外人所知的親切友好的談話，後來，本就轉了組織關係，到新的複聯總部上班了，仍然是內勤小主管，具體負責什麼專案，彼得並不知道。
梅倒是很高興本終於不用再去國外派駐了，而且薪水翻倍，複聯還提供很好的住房補貼和住房貸款，他們就買了一間聯排別墅，距離複聯新總部不遠。
彼得終於有了一間足夠大的臥室，距離中城科技高中也比以前近了一點，至少不用過海底隧道了。離開生活了16年的皇后區挺讓他戀戀不捨的，但很快，他就適應了新家。
他在新家其實也住不了幾年，明年就會去波士頓上大學。他現在的成績加上斯塔克先生的推薦信，進入麻省理工學院是肯定的，這他倒不擔心。
搬進新家稍微沖淡了一點他對艾莉西亞的想念。
但那個空洞還在那裡，始終無法填滿。
*
今天，彼得·派克年滿17歲了。
只過了一年。
時光匆匆，但又如此之慢。
上午，托尼·斯塔克叫他去了他的中城區高級公寓。
客廳裡有一個金髮碧眼的女孩，身高比彼得稍微矮一點，跟艾莉西亞一樣高。
長得也像艾莉西亞。
頭髮是同樣的長度，笑起來嘴唇的弧度也一模一樣，聲音也一樣。
「你好，彼得。」她微笑著向他伸出右手。
彼得驚詫，「這是——你是——克莉斯特爾？」
托尼一笑，「你知道她？」
彼得點頭，「艾莉西亞說過，克莉斯特爾是她的克隆人。」
克莉斯特爾對他一挑眉，「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就是艾莉西亞，噢，除了她的『超能力』之外。」
彼得看著她，抿了抿嘴唇：斯塔克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她剛從俄羅斯過來，這兩個月你帶她熟悉一下紐約，熟悉一下美國。想去什麼城市都可以。」
彼得莫名，「什麼？」斯塔克先生這是給他找了一個——替代品嗎？這還真是很特別的「生日禮物」呢。
克莉斯特爾輕快的笑了，「不用害怕，彼得。我知道你跟艾莉西亞關係很好，我沒有見過她，但我想她一定很可愛，很特別，因為，彼得你也是很特別的男孩。」
這話說的太動聽了，彼得忍不住心頭一動。
*
彼得有點不知道拿克莉斯特爾怎麼辦。
她太像艾莉西亞了，可以說在外貌上毫無分別，但她一開口說話，他就知道，這不是他的艾莉西亞。
面對艾莉西亞的克隆人，他卻更加想念艾莉西亞了。
他們離開了托尼·斯塔克的高級公寓。
「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嗎？我才到紐約3天，還哪裡都沒有去過。」
「呃……你在上學嗎？或許你該告訴我你今年多大了。」
「18歲。比你大1歲，是嗎？」
「對。」
「托尼說今天是你的17歲生日，你可以把我當成艾莉西亞，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克莉斯特爾甜甜的笑著。
——就是這個！雖然她的笑容跟艾莉西亞很相像，但，她的笑容是那種經過訓練的精緻的笑容，艾莉西亞的笑容相對來說就單純的多。
這是一種很難描述的感受，像是——像是他們之間有什麼微妙的默契，當他跟艾莉西亞在一起的時候，他能夠感知到她對他的愛，他們之間有一種微妙的聯繫，他傷感的想，他再也不會愛上別的女孩了，哪怕她長得很像艾莉西亞。
他和克莉斯特爾去遊樂園玩，坐了旋轉木馬，買了棉花糖給她，然後把她送回酒店。
晚上，本叔叔和梅嬸嬸出去吃晚餐，讓他能夠在家裡辦個生日派對。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家別墅裡辦派對，來了很多同學，他們帶來了很多不認識的人。
派對很熱鬧，內德玩的特別高興。
彼得搬了新家之後，臥室大得多了，還有客房，內德偶爾會來過夜。兩個小宅男關係緊密，內德也已經知道了彼得是蜘蛛俠，可把他激動壞了。
「你該讓那個flash知道你就是蜘蛛俠。」內德總這麼說，「我真想看看他知道你就是他的偶像的時候，他會是什麼神情——他說不定會後悔得撞牆。他該為了對你說過的那些話得到懲罰。」
「別說他了，你該去找莉蒂亞說幾句。喂，我不是把瑪莎拉蒂借給你了嗎？怎麼，莉蒂亞還沒有答應跟你出去？」艾莉西亞「失蹤」後，托尼·斯塔克與王法師都給了他一些她的物品，其中就有皮姆博士的黑科技，以及那輛拉風的檸檬黃色瑪莎拉蒂。他雖然沒有去斯塔克工業做實習生，但卻真的在皮姆博士的實驗室裡當助手，皮姆博士有時候會一連幾周都要他過去。
「莉蒂亞說我不是能開得起瑪莎拉蒂的人，」內德悻悻，「但要是我能把車借給她，就可以跟他們一起去玩。鬼才要跟『他們』去玩呢。再說，車是艾莉西亞的，要是弄壞了，等她回來一定會收拾我。」內德對變種人可算是深有研究，很知道他們能做到什麼。他是個中二少年，但不是個笨蛋，瑪莎拉蒂這樣的豪車，隨隨便便一修都要上千美元，再說，重點不在萬一弄壞了要花多少錢維修，而是那是艾莉西亞留給彼得的為數不多的紀念物之一。
內德一直樂觀的認為，艾莉西亞還會回來的。
而彼得聽到他這麼說，頓時覺得一陣心痛：他的艾莉西亞，或許不會回來了。
內德看著他突然落寞的神情，「斯塔克先生還沒有找到艾莉西亞嗎？」
彼得搖頭，「還沒有。斯塔克先生是不會放棄尋找艾莉西亞的。」還有聖殿，卡瑪泰姬丟失了可能是這個時代最強大的魔法師，還弄丟了可能是未來的最強大的魔法師，也不可能放棄尋找他們的。
內德並不知道艾莉西亞失蹤事件的全部細節，也不知道聖殿和卡瑪泰姬，但不妨礙他為好友感到難過。「她一定會回來的，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跟你說就離開。」內德真是個心裡有著小太陽的歡脫兒童啊，他看待任何事情都很積極向上。
彼得悶悶的歎了一口氣。
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幾個少年也來了：旺達、皮特羅、洛娜。都還算乖的，沒有暴露超能力。
派對在11點就結束了，本和梅回來後，彼得和內德正在收拾一地雞毛。
梅看到了啤酒瓶、啤酒罐，皺了皺眉，忍住了，沒說什麼。年輕人嘛，就算沒到21歲不能合法買酒，但誰不想偷偷喝點酒精飲料，以示自己「長大了」。彼得也只是個普通的少年啊。再說他一直挺乖的，從來沒有中二惹事過，小小的違法一下應該不算什麼事。
本也沒在意，只是吩咐倆少年收拾乾淨後將垃圾袋扔到外面垃圾桶。
晚上躺到床上後，彼得·派克終於可以安心的想念艾莉西亞了：這個生日過的普通又不尋常，要是艾莉西亞還在的話，今天，應該會怎麼度過呢？大概還會像去年一樣，兩個人從早到晚都待在一起吧。想想就覺得又幸福，可又非常悲傷。
他在日復一日的想念中早已經艾莉西亞深深印在腦海中，無法忘卻。
不知道哪裡的鐘聲敲響了，在他經過改良進化的耳朵裡清晰的響起。
午夜，12點了。
他數著鐘聲，12下。
最後一下敲響，突然，他的房間裡有了一點變化：房間的中間，半空中一個極小的光點，迅速擴大，帶有輕微的「劈啪」聲，一個人，從擴大的光點裡掉了出來，直接掉在他床上。要不是他的身體已經經過蜘蛛毒液的改良，強度大大增加，准會被那個人砸暈砸骨折。
那人身上帶著一股冰雪的冷冽味道，穿著毛茸茸的毛皮衣服，壓在他身上，帶著笑，問他：「彼得，想我了嗎？」
他的超強視力即使在黑暗中葉能看清楚她的臉，「艾莉！」他的心狂跳：是他的艾莉西亞！她回來了！
這才是最好的生日禮物！
*
彼得沒有問：你去哪兒了。
艾莉西亞也沒有說，這一年她在哪裡。
她脫了毛皮衣服，隨手扔在地板上。
裡面是一條筒形的背心襯裙，材質也像是什麼動物皮，只是製作的很輕薄。很快也脫了。
沒有胸衣和內褲，她赤-裸著，抱住彼得，「這些年我很想你。」
這些年？但彼得並沒有問。
「我也想你，非常非常想你。」
「每一天嗎？」
「每一天。」
她笑了，「彼得，你真的很可愛。」她很快把他脫的光溜溜的。
他們互相緊緊擁抱，他的動作顯得那麼急切又笨拙，而她的呻-吟聲是如此動聽，宛如天籟。
*
早上，本出門上班，梅也要去社區服務中心。
「彼得，」梅敲了敲彼得的房門，「我給你做好了早餐，你起床以後自己去廚房吃飯。我得走了。你今天要出去嗎？」
「不出去。我等下就下去吃飯。」
幾分鐘後，梅也出門了。
彼得躺在床上，有點傻乎乎的笑著。
艾莉西亞也醒了，「昨晚忘了問你，你多大了？今年——是哪一年？」
「2014年，昨天是我的17歲生日。」
「只過了一年嗎？」她歎氣，「可我覺得過了很多年——你看看我，是不是有什麼變化？」
「變化？你指什麼？」他側過身，倆人臉對著臉。
她還像是16、7歲的樣子，跟「失蹤」之前沒有什麼變化，面龐飽滿，眼神清澈，眼角沒有皺紋。
「你去哪兒了？」他輕聲問。
接著又說了一遍：「你去哪兒了？」這下帶著哭腔，眼淚汪汪，「我想你想得不得了，就怕你從此以後再也不回來。」
「我不是回來了嗎？」艾莉西亞輕撫他臉龐，「不用擔心，我不會真的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的。這次——只是個意外，而且我沒有回來的太遲。」她溫柔的微笑著：「快笑一笑，別哭。」
男孩子倔強的忍著淚，「我沒哭。」
「好的，你沒有哭。來吧，你得吃點早餐了。」她坐了起來，「你今天要出去嗎？」
「不，我不想出去，哪兒都不想去。就是要出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彼得也坐了起來，臉貼在她□□的背上。她的身體是溫暖的，甚至是火熱的，帶著一絲奇妙的香氣。他的嗅覺變異進化得超乎尋常的靈敏，但還是沒法分辨出那是什麼味道。
他呢喃，「你身上很香，跟以前一樣，沒有變化。」
「你呢？你還是Spider-Man嗎？」
「還像以前一樣。」
「你喜歡嗎？」
「喜歡。但沒有你，一切都沒勁極了！」
「彼得，」她笑了笑，「拿一件你的T恤給我穿。」
她穿了他的T恤和短褲，束起頭髮，從背後看上去像個瘦削的男孩。
下樓吃了早餐，艾莉西亞只喝了兩杯橙汁，沒有吃固體食物。
「你不吃嗎？」
「我不用攝入很多熱量。」她托著腮，「待會兒你跟我去聖殿吧。」
「好。」
「你怎麼不問問我去了哪裡？」
「這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你回來了。」少年的情話是如此簡單又動聽。
艾莉西亞顯然很高興，「彼得，你真是個甜蜜的寶貝。」
*
王法師非常吃驚艾莉西亞的出現。
「艾莉西亞！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史蒂芬呢？」
「他被困在史前一萬年了。」
王法師繼續吃驚，「史前一萬年？」
「或許是史前一百萬年。我們都不是生物學家或是植物學家，沒法正確判斷。」
「你怎麼回來的？」
「因為彼得。」
王法師懂了，但彼得·派克還在茫然。
「那現在要怎麼樣才能帶他回來？」
艾莉西亞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問：「洛基呢？」
「還在這兒。」王法師指了指腳底下的地板。
「我得用上他，我去把他帶上來。你去準備，我們需要在聖殿裡設立一個信標。」
「需要幾個人？」
「我、你、洛基，足夠了。彼得，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去了地基下的密室。
王法師不知道從哪兒弄出了幾根無色透明的晶石柱，擺放在地板上，然後用手指淩空描繪圖案。漸漸的，地板上出現了一些明亮的線條。
彼得覺得這很像遊戲裡的魔法陣。
「艾莉剛才說，因為我，她才能回來，是什麼意思？」他想到這個問題，趕緊問王法師。
王法師畫完了魔法圖案，瞥了他一眼，「這之前我跟你說過，他們可能迷失在遙遠的『從前』了，這很複雜，沒人弄得懂要怎麼辦，因為沒有先例。想要在混亂的未知的時空中定位精確是非常難的，需要有一個『信標』。艾莉西亞用你作為信標，你一定非常想念她。」
彼得微微臉紅了，但心底卻高興得不得了。
*
「我可以幫你，但報酬呢？」洛基勾起嘴角，笑容一貫的清冷邪氣。
「報酬？」艾莉西亞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本來是無期徒刑，這事完成之後，聖殿會跟你簽訂契約，綁定10年，期滿你就可以離開。」
洛基想了一下，「成交。」這筆買賣很划算了。論起實力，他遠遠比不上那個名字很奇怪的傢伙，就是王法師，在聖殿的魔法能量下收拾他也不是很難。碾壓級別的實力差距可真讓他非常氣餒，他再怎麼巧舌如簧能言善道，對方完全不為所動，他也一點辦法都沒有。
10年，其實很快的，在「神」來說，不過是一個響指的時間。
但是，「從什麼時候算起？」
「當然是完成之後算起。」
洛基一笑，「那之前的這一年算是我贈送的。」
艾莉西亞也笑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她隨手一揮，無形的牢籠消失了。
這是一種魔法能量的變動，洛基立即就察覺出不同。
艾莉西亞隨手畫出一個傳送門，帶著洛基回到樓上大廳。
*
大廳地板上繪製了魔法圖案，按照圖案的走向擺放著無色透明的晶石柱。建立信標的過程也很簡單，艾莉西亞、王法師、洛基各自站在某個「點」上，既不需要念誦魔法咒語，也不需要做什麼魔法手勢。
彼得很快就領悟到，魔法師們的作用大概就像是「電源」，是能量，而魔法陣的作用應該是「聚能」，這樣應該就會在時間與空間中樹立一個恒定的「信標」，斯特蘭奇先生就可以以這個信標作為基準點，遷躍回到正確的時空。
但為什麼之前沒有用過「信標」？彼得猜想其中一定還有什麼無法滿足的必要條件，直到艾莉西亞回來了，才能滿足這個「必要條件」。
整個過程也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幾分鐘之後，魔法陣的上空中出現了一個明亮的小光點，極速擴大，並伴有輕微的「劈啪」聲，史蒂芬·斯特蘭奇很快就從光點中掉落出來，掉在地板上。
彼得看著王法師扶起了斯特蘭奇，心想昨晚他可沒有什麼魔法陣以及魔法能量源的加持，艾莉西亞只是憑著他對她的思念就回來了，所以，艾莉西亞的能力大概比斯特蘭奇要強大很多倍的？
卡瑪泰姬的魔法師們一致認為斯特蘭奇法師是地球上迄今為止最強大的魔法師，也一致認為艾莉西亞將來也會成為不亞于斯德蘭奇的強大魔法師，但實際上，她應該比斯特蘭奇強大很多。
斯特蘭奇比起一年前來說幾乎沒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別，他本來就很瘦，現在依然很瘦；穿著毛皮外衣，頭髮長長了許多，淩亂的紮在腦後，蓄了一把鬍鬚，看著真像什麼原始部落的獵人。
「艾莉西亞。」他一旦站立穩當，立即看向艾莉西亞：她穿著明顯是年輕男孩的T恤和卡其布短褲，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誰的衣服。
他的表情都掩藏在大鬍子下麵，看不真切。
「我得走了，我要去找一下托尼。」
「你——你還回來嗎？」
「我還會來一次，」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鬍鬚，「我得把所有的事情處理完，才會離開。」
「多留一些日子，別太匆忙離開。」
「你知道最終我還是會離開的。」
「我知道。但你還會回來嗎？」
艾莉西亞笑了，「我離開地球之後，就很難保持跟地球同步的時間進度了，等我再回來，可能會是很久很久以後，就算你再長壽，也不一定能等到我回來的那一天。」
「我會儘量活得更長久一點。」
*
艾莉西亞出現在派克家的時候，阿西莫夫立即就搜索到她的GPS定位追蹤器，即時通報了身處馬里布海邊別墅的主人。
這一年來，托尼·斯塔克大部分時間仍然是紐約——洛杉磯兩頭跑，多數時間待在新複聯總部，冬天則返回洛杉磯。
他不喜歡冬天，不喜歡寒冷。
他喜歡夏天的紐約，不冷不熱，氣候宜人。
艾莉西亞是夏天來的呢。
艾莉西亞回來了，這本該是讓他欣喜萬分的事情，但她出現在派克家，那個意思就是說，彼得那個單純少年，果然才是她最喜歡的。
這讓他難過極了。
他沒有再睡著，一直關注著全息地圖上代表了她的那個光點。她在派克家待到早上，之後去了格林威治村。
是了，她是跟斯特蘭奇一起「失蹤」的，也該去聖殿交待一下，就是不知道斯特蘭奇是否一起回來了？
好在，他並沒有等待太久，不到9點，她就過來了。
*
他曾經想過無數次，再見到她會是什麼情形，他會說什麼、會做什麼、要問什麼。他認為她很快就會回來，一天，幾天，一個月，幾個月。
眼看著就快要一年。
他沒有放棄，他確信她總會回來的，回到他身邊。
但當他真的再見到她，卻發現自己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可不像他。
*
她的外表幾乎沒有什麼變化，眼神依然清冽，眉目分明，似乎對什麼都很好奇，又自帶一副一切看淡的疏淡。穿著明顯是男孩子的T恤短褲，看上去清爽伶俐，有一種別致的美麗。
他從地下工作間三步兩步邁上樓梯，一眼就見到站在客廳裡的她。
「托尼。」
她朝他微笑，他眼中便除了她，什麼都看不見了。
「艾莉西亞——」他伸出手臂，輕輕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被迫圍觀的彼得·派克手足無措，一臉不知道要怎麼辦的苦惱神色。
托尼想，艾莉西亞果然不是人類啊，她永遠無法瞭解地球人類對於「獨佔欲」是什麼感受。即使年輕如彼得，也會對此十分在意，但那因為是她，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不要說彼得了，就是他，不也是什麼辦法也沒有嗎？
他無法開口要求她只愛他一個，也無法要求她留下。
「我要走了。」她輕聲說。
托尼立即就聽懂了，內心萬分難過，「還回來嗎？」
「我說不好。很可能我離開地球之後，就沒法跟地球時間同步，你知道『時間』是相對的，放在宇宙中，100年不過是一個響指。」她笑了，「我現在還不能完全掌握我的能力，但我已經不是你所知道的『人類』了，我的能力可能會讓我能夠即時『觀測』到你的一切行動，如果你有什麼生命危險，我會儘量回來幫你。」
托尼很想笑的，但只是微微牽動了一下面部肌肉，「我應該求你帶上我，不論你要去哪兒。」
「我要去的地方會很危險。再說，你不會離開地球的。」艾莉西亞右手搭在他肩頭，輕柔的吻了他一分鐘。「你喝過我的血，其實你的基因已經改變了，你對我的愛或許只是因為被我改變的基因，不是出自你真正的愛。真奇怪，史蒂芬跟我說過你們地球人類的愛，但我一直沒法理解。」
她凝神看了看他，「我會把我在地球上所有的財產都留給彼得，彼得很聰明，但他可能也會有處理不了的事情，托尼，幫我照看著他一點。」
托尼難過得不能自已，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遲疑了一會兒，似乎是不知道要說什麼。「你也照顧好自己。我在布魯斯那兒留了一些血樣，等他弄明白要怎麼用我的血，你就可以用我的血儘量活的久一點，這樣，或許我們會有再見面的一天。」
*
彼得·派克幾乎不記得怎麼離開馬里布別墅的了。
艾莉西亞抱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曾經說過，要帶你去月球，現在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他們很快就身處高空中。
有點寒冷，但還不至於無法抵禦；
沒有感受到氧氣的稀少，這很奇怪；
飛的極快，腳下的土地、房屋、行人、車輛很快就小到看不見了。
飛出大氣層也沒有什麼隔膜，輕鬆得一點阻力都沒有。
腳下是藍白色的地球，美麗得無法用言語描述。
頭頂之上是月球，越來越近。
彼得的心跳加快了一點要接近普通人的心跳速度了。
「你剛回來，就又要離開了。」年輕的心根本沒法承受這種失而復得後的再次「失去」。他失望又憤懣，悲傷而又混亂。「我該怎麼辦？」
她微笑，「你跟托尼和史蒂芬都不一樣，你是有可能活200歲的。」
「那我可能要成了一個200歲的老頭才能再見到你。」200歲？這簡直沒法想像好嗎！重點不是他能活200歲，而是——那可是183年之後！
「只是183年，很快的。」
「在地球上已經過了至少5代人了。」
他們落在月球表面，視線所及之處還算平坦，腳下是月球塵土，月球沒有大氣層，沒有空氣，踩上腳印，在他的有生之年都不會消失。
從月球上看著地球，就會有一種虛妄感覺，覺得這——太不真實了。
「你怎麼不問問我要不要跟你一起去？」少年望著那顆藍白色的美麗星球，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我還不知道要面對什麼情況，不能帶你去。我不會死，所以我什麼都不怕，但你不是。我不能讓你面臨你沒法應付的危險。」
「也許根本不會發生什麼危險。」
「彼得，你知道我——大概就像你們說的『愛』吧，我會捨不得你受傷。我的能力可能能復活你，但你——」艾莉西亞低下頭，「你還太年輕了，你應該儘量去得到快樂。」
「跟你在一起，我才會快樂。我跟斯塔克先生不一樣，他有很多放不下的人和事情，而我不一樣。」
她笑起來，「是嗎？你能放得下本和梅嗎？」
彼得遲疑了一下，立即說：「他們沒有我也能過得很好。艾莉，帶我走。」
艾莉西亞很溫柔的微笑著，「我不能，彼得。」
少年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艾莉！艾莉！」
*
他們在月球上走來走去，走了很久，踩得到處都是腳印。
在一塊岩石旁邊，彼得寫上了「Alicia」，艾莉西亞也在一旁寫上了「Peter」。
彼得又哭了，「你得回來，不管是100年，還是200年，你都要回來。」
「我儘量。」
「一定要回來。」
「好，一定回來。」她還是很溫柔的微笑，「要是到時候你已經死了，我會復活你，甚至不需要你的骨骼都可以。」
「被復活的我，還會是我嗎？」聽到她說著什麼「復活」的話題，也一點都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可思議。
「會的。你知道所謂的『靈魂』是什麼，就是腦電波，腦電波是不滅的，我會找到你的腦電波，放進新的肉體裡，那麼，你就還是你，是現在的17歲的你，但又不止是年輕的你。」
「那我或許會是個住在17歲的身體裡的老頭。」
「那也挺好。」
他稍稍放心了，「記住你說的話。」
「我會記住的。彼得，你真可愛，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男孩。」
「那你呢？你知道自己是什麼了嗎？你是外星人嗎？」
「外星人？或許吧，但我肯定不是普通意義上的『外星人』，我的能力大到你無法想像，甚至我自己也弄不太清楚。」她想了一下，「你知道琴·葛蕾是可以復活自己與他人的，她的能力在地球上來說幾乎無敵，可能唯一的對手是旺達，而不是查理斯。」
「這我知道。如果說琴是偏醫療系的法師，那麼旺達是可以改寫遊戲規則的大法師。她最強大的一次能力爆發是她母親去世之後，她把她從小長大的歐洲小鎮徹底從地表上抹去了。」彼得·派克早就研究過他的同齡變種人。
艾莉西亞點頭，「琴的能力實際上已經得到過驗證，她曾經殺死過她的父母，之後又將他們復活了。但是旺達，只是抹去一個小鎮還不是她最強大的能力。而我——」她隨手一揮，遠處那顆藍白色的星球不見了。
彼得目瞪口呆：「你——你做了什麼？是『隱藏』，還是『消失』？」他相對淡定，想著地球上還有斯塔克和斯特蘭奇，她總不至於「抹去」地球吧？
「只是暫時從空間中遷躍了幾秒鐘。」她又一揮手，地球重新出現。「史蒂芬認為我可能就是『地球』，但我自己知道，我不是。不是地球，也不是別的什麼星球。」
這個概念並不太難以理解。
「我可能是什麼更高級的生命形式，但為什麼會以地球人類的形態出現在地球上，這我還沒有弄明白。一定有什麼人，或是更高級的生命形式對我做了這件事情，我就是要去弄明白是誰，或者，是『什麼』。」
這個概念也不太難以理解。
人類困於肉體的限制，生命短暫，感情豐富，欲壑難填，營營役役。如果是更高級的生命形態，就比較容易理解她的種種特別了。
據說，宇宙中生命的最終形態都會變成能量體，無形無質，穿梭宇宙，這種生命不會有地球意義上的「終結」，可以永恆存在。擺脫了肉體，也就擺脫了欲望，也就不需要「愛情」了。
*
艾莉西亞在地球上逗留了幾天，簽署了一些法律檔，將剛剛封頂的希斯大廈贈送給彼得·派克。
又將她所有的財產——合法的與不合法的——全都給了他。
沒有去見變種人們，包括查理斯·賽維爾、艾瑞克·蘭謝爾都沒有見。
也沒有去見格林們。
短短幾天中的大部分時間跟彼得在一起。
史蒂芬·斯特蘭奇有一大堆事情要做，沒時間來見她。
托尼想見她，就必須得連彼得一塊兒見。
跟托尼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餐。
*
她離開的那天淩晨，下了一場大雨。
*
「我聽說，雨代表了眼淚。」窗外晨曦初露，她看著窗外的大雨，輕聲說。
她不需要睡覺，彼得也一夜未眠。
此時，她從身後抱著那個傷心欲絕的少年，「彼得，別哭了。」
「帶我走。」他哽咽著。
「抱歉，我不能。」她的下巴擱在他肩上，在他耳邊輕輕吹氣，「不用難過。你們不是說，分離意味著重逢嗎？那麼等我回來，你就會獲得更多的快樂。」
「你一定要回來，不管多少年，我都等著你。」
「我儘量。我得走了，彼得。我聽說分別的戀人會給對方留下紀念品，你要送我什麼嗎？」
彼得擦了擦眼淚，從枕頭底下拿出一隻信封，打開信封，倒出裡面的一根項鍊。「我不知道你去了外星球還會不會戴什麼項鍊，我早就想給你了。你看——」吊墜是一個大拇指大小的金屬小盒子，裡面放著他的照片。
「我很喜歡。我會一直戴著它的，也會記得你。」
彼得給她戴上了項鍊。「你要送我什麼？」
「你想要什麼？一根手指？或者，我的心？」
「我是想要你的心，但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心臟。」
艾莉西亞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你是想要我愛你，是嗎？可是愛真是沒用的感情。」她突然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節細小的骨頭，「這是我的一節指骨，曾經是我身體的一部分。」
這件禮物可真怪異極了。
彼得握住那節白得像是玉石一般的指骨，收在掌心。
她朝他微笑，「過來。」拉著他的手，走到陽臺上，「你看，雨很大，那是因為你哭了。」
「是因為我嗎？」
「如果你現在笑了，那麼，天上飄落的就不會是雨水，而是鮮花。」
「我不信——」這是她的能力嗎？
「為什麼不信？」她手指勾著他下巴，溫柔的吻著他的唇，「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情，沒人能傷害得了你。」
彼得想，這對她來說就是表白了吧。
他還是沒有什麼接吻的經驗，迄今為止唯一吻過的女孩就是艾莉西亞。他笨拙青澀的吻也是甜蜜的，可愛的。
雨幾乎立即就停了。
天空中開始飄落花朵，各種顏色的玫瑰、百合、鈴蘭、鬱金香、風信子、洋桔梗、勿忘我、薔薇、蝴蝶蘭、小蒼蘭、鳶尾花，無數的花朵從天而降，花香越來越濃。
彼得的心中充滿了喜悅，同時又滿心悲傷。
*
托尼·斯塔克按照之前的約定，為彼得·派克寫了一封很不錯的推薦信。
彼得·派克如願收到了麻省理工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布魯斯·班納用艾莉西亞的幹細胞重塑了史蒂芬·斯特蘭奇的手部神經，斯特蘭奇現在已經恢復了大部分手部功能，雙手不再顫抖。
希斯大廈的樓頂有了碩大的燈管立牌：派克-希斯；一樓大廳有公司名稱的銘牌：派克-希斯工業。
班納博士在派克-希斯大廈有一整層樓的實驗室，目前的重點研究專案是艾莉西亞留下的血樣——她差不多留下了15磅血液，足夠慢慢研究。
轉眼又到了夏天，彼得的18歲生日。
內德沒有申請到麻省理工，但申請到了紐約大學。他家是二代中國移民，家境很不錯，不用為學費發愁，但還是對彼得得到了整整一棟大廈的贈予表示了強烈的羡慕。
彼得現在不怎麼開那輛瑪莎拉蒂了，換了另一輛車。他現在是地球上最富有的18歲少年，但還是那個正義感爆棚的蜘蛛俠。
內德只知道艾莉西亞離開了一年，回來了幾天，又離開了，認為好友大概是失戀了，但又不明白為什麼他倆分手了，艾莉西亞卻豪邁的送了一棟大廈給彼得是幾個意思。
他對「艾莉西亞超級有錢」接受度極高，大概是默認了變種人就是可以為所欲為的吧。
但還是有一件事情是內德萬萬沒想到的。
就在彼得生日這天的中午，內德跟彼得正在吃午飯，一邊商量晚上去哪兒開生日派對：18歲的生日一定要瘋狂一下的。
本去上班了，中午不回家吃飯，梅聽到敲門聲，出去開門，過了一小會兒，她抱著一個大概只有3歲的可愛小男孩回來了。
梅的表情很奇怪，「彼得，這個孩子——」大概覺得實在不可思議，但又有什麼莫名的力量讓她接著說完了下面的話：「他說，他是你和艾莉西亞的孩子。」
內德目瞪口呆。
彼得目瞪口呆。
小娃兒朝彼得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臂：「Papa，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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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下麵的劇情將在《[綜英美]我有三個龍傲天寶寶》中講述。）
作者有話要說：
*艾莉西亞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是人」，所以她沒有人類的道德基準線，也就是真渣女，只憑自己的喜好處理事情，包括愛情。
*抽掉了老萬作大死搞事跟全人類剛的半卷，抽掉了艾莉西亞時間遷躍後與史傳奇在史前時代的半卷。
*下本《[綜英美]我有三個龍傲天寶寶》求預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