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時為戰國
時為戰國。
死亡與絕望壘起了墓碑。
群雄爭霸,國家之間的戰爭從未停止,忍者是游離於軍隊之間的主力軍,是貴族手中的刀,是戰爭中讓人恐懼的殺人兵器。
如果一方請了宇智波,另一方必定請千手,這種定律簡直人盡皆知。所以的人都在憤恨著這些帶來爭鬥的家伙,如果沒有忍者,他們的生活會不會更平靜些?
當硝煙散去,剛停止了爭鬥的宇智波和千手兩族都無比的安靜。雙方都沉默著,宇智波全員瞪著兔子眼死死的看著眼前的人,千手那邊也都一個個的摩拳擦掌,只等下一秒直接開干。
可那站在最前面的兩人齊齊開口,語氣中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撤退。」
「少族長!」有不滿者提出抗議,「族長的死就這麼算了嗎?!」
寂靜的戰場上出現了短暫的哄亂,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向一個地方。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們的族長雙雙殞命,死在了對頭的手上。這麼多年,不論是千手佛間還是宇智波田島,他們的實力都在伯仲之間難以分出勝負。
以致這次,他們的死亡時間也只差毫釐,兩人哪怕沒了呼吸也依舊站在那裡,未曾倒下。
一反往常,千手柱間的神色冷硬,「斑,這次就到此為止吧。」
宇智波斑沒有拒絕,他深深看了一眼眼前的黑發男人,重復下令,「撤退。」
繼續戰鬥已經沒了意義,他們之間再打個你死我活,讓鮮血繼續澆灌這片大地,可那是最重要的嗎?
「讓父親…早些入土為安。」
在戰爭中死去,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佛間從不信佛,在瓦間和板間死去時就是這樣。他隨意的收斂了稚童那殘破的身軀,一口薄棺匆匆下葬。沒有時間流下多余的淚水,哪怕心中再悲痛,也只能拿起手中的刀,繼續那無休止的戰爭。
在戰國這個平均不過三十歲的年代裡,作為忍者又怎麼可能會去信滿天神佛,他們信的東西唯有手中的刀。
千手扉間仍記得,在瓦間和板間死去時,千手佛間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安排了他們下葬。那時,兄長曾經頂撞過父親,還狠狠的挨了一巴掌。
兄長當時一度覺得父親冷血無情,為此和父親慪氣了很長時間。
但她曾經見過那位鐵血的漢子抱著瓦間和板間的衣物在夜間偷偷哭泣。他為他們念誦經文,只希望自己早夭的孩子下輩子能不再是忍者。
哪怕是作為普通的農家子也好,不必小小年紀就穿著厚厚的鎧甲,拿起比自己還要高上不少的刀劍,去和敵人拼殺,最後卻連具完整的屍骨都不曾留下。
只有在無人的深夜,那位冷硬的族長才會偷偷為自己的孩子悼念。他不能,也不被允許表現出傷痛,作為一族之長,他需要表現出絲毫不被仇恨影響的完美姿態。
銀發千手將手中的酒壺灑向家族的墳地,在她短短的十幾年人生中已經見證了無數次的死亡。
他們大多匆匆埋葬,最多在戰鬥添補上一兩句墓志銘。
但千手佛間的死不一樣,作為要繼承族長之位的千手柱間,必須要和扉間以及家中長老一起站在那裡,聽著火之國最富盛名的大師念佛誦經。
耳邊傳來僧人的念佛的聲響,僧侶的十方腔抑揚頓挫,鼻腔中充斥著檀香的味道。大堂的正中,是屬於千手佛間的棺槨,周遭的氣氛凝滯,讓人有兩分喘不過氣來。
和宇智波間的戰鬥停歇了,並不代表可以放松警惕。在前任族長下葬期間,會有無數的忍者前來偷襲,妄圖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時刻擾亂千手家的根基。
哪怕在這穿著素衣的靈堂裡,千手扉間的身上也縈繞著血氣。
現在剛過午時不久,院子裡蔥郁的樹木遮蔽了午後刺眼的陽光,只余下一點金色的光斑灑進屋內。在那遮蔽的光陰之下,有的只有罪惡者窺探的目光。
跪在正中央的千手柱間,一襲黑發垂落,少年的腰板挺的很直,半點看不出他已經在此跪了大半天。
樹葉微微顫動,銀發的千手抬頭望去,一只信鷹在天空中盤旋著。銀發的千手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走出靈堂,只有跪坐在正中央的千手柱間睫毛微微顫動,手指用力,捏碎了手中握著的佛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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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稠的血漬幾乎染紅了那頭銀發,千手扉間將手中的頭顱仍掉,面色淡然,像是根本不曾在意這些一般,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手中的雷神之刃狠狠的插在地上。
銀發的千手猶如從地獄走出的修羅,那雙腥紅的眼睛攝人心魄,叫人止不住的膽寒。
這次前來偷襲的羽衣一族足足有三十人,可就在剛才那麼短短短時間裡,眼前的這人就直接斬殺了一半有余。
「惡鬼。」打頭的男人牙齒打顫,他開始後悔自己這個時候的偷襲了,千手家未曾倒下,這兩個尚且稚嫩的幼獸何嘗不是未曾用全力的怪物?
族長身死,不管是處理後事還是安排新的人員調度都是一個麻煩事,他們原以為可以趁此機會狠狠的削弱千手和宇智波的力量。可剛進族地不久就被發現,眼前這位千手家的次子還以一個絕不容他人小覷的出場震懾了所有人。
甚至他的耳中還能夠清楚的聽到不遠處傳來的梵音。
這人,居然在父親的靈堂外大開殺戒。
「我從不信神佛。」銀發的千手舉起手中的利刃,那雙攝人的眼眸眯起,狹長的鳳眼勾起一個弧度。
那染血的臉龐上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下一秒,余下人的頭顱依次落地。
「怎會讓雜魚打擾到兄長?」
千手族人都沉默而快速的繼續著清掃的工作,在這樣特殊的日子裡,靈堂裡的人不該被打擾。
「扉間大人。」千手桃華將一件新的衣衫遞了過來,視線在對方的身上掃過,「您去休息一下吧。」
「不必。」銀發千手的聲音清冷干淨,她身上的黑色衣服都已經能夠滴下血來,不知究竟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受了傷,「將他們的屍體收斂,等儀式結束就去找羽衣家的人要個交代。」
屍骸能夠說明的事情有很多,比起審訊活著的刺客,千手扉間更喜歡自己解剖那些忍者的屍體,在一些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甚至能夠得知對方家族的很多情報。
干淨的浴桶早早的就被准備好,銀發的千手直接將身上的衣服丟到外面叫人燒掉。
熱水氤氳的霧氣升騰而起,總算是讓那張慘白的不似活人的臉上多了一點紅暈。銀發千手那過於冷硬的臉部線條也在熱氣的蒸騰下柔和開來,染上紅暈的少女看起來倒符合了她那十四五歲的年紀。
將浴桶中的水潑到臉上,狠狠的揉搓了幾下,草草的洗淨了身上的血漬,少女再次回到靈堂。
長明燈細細燃燒,盤香裊裊升起,在殘陽的余韻中,靈堂裡的梵音禱告緩緩停止。銀發千手雙手環抱,靠在門框邊,她的視線一直緊緊的盯著柱間挺直的脊背。
她看的分明,對方手中的一百零八顆檀木珠子怕是被他捏碎了快一半了。每次她偷偷走出靈堂再回來,那些珠子都會受一次磨難。
柱間偷偷的趁別人不注意把線纏到自己的手指上,至於那被他捏碎的佛珠也干脆的捏的更碎一些,直接成了粉末。
尚還有兩分天真的黑發男人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棺槨,哪怕已經看了一天了,他的腦子以及還是有些昏沉,他要當族長了?
他要承擔整個千手族?
千手柱間身上有太多的復雜情感,他溫和寬厚,大智若愚,是一個很合適很受歡迎的領導者。但在長老看來,他大部分時候過於粗枝大葉,而起不切實際的浪漫主義簡直刻在了他的骨子裡。對於長老團來說,一個親近宇智波家的族長實在有些不那麼和心意。
從靈堂裡走出,老者們的視線在站在門口的千手扉間身上掃過,對方足夠冷漠,也足夠理智聰穎,甚至一些針對他族的計劃可以稱之為卑鄙。
「……可惜。」
扉間能夠清楚聽到,從自己身旁走過長老的嘆息。她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依舊冷著一張臉,向兄長的方向走去。
比起在意這種毫不重要的嘆息,她更需要把手裡的手帕遞過去,免得一會千手柱間大哭起來被人看到。
堂堂千手族長,可不能再在其他人面前嚎啕大哭,或是委屈巴巴的因為一句話就在角落裡種蘑菇。
形像可不是這麼丟的!
第2章 時為戰國
視線對上走過來的扉間,那位剛才板著臉維持面無表情的模樣太久的千手柱間立馬變了臉色。委屈的揉了揉那僵硬的臉,長嘆了一口氣。「這還只是開始。」
—想到以後要面臨的各種麻煩,柱間就感到絕望,為什麼他這麼早就要繼承家業了呢?父親…的諄諄教誨依稀在耳邊回蕩,視線看過去時,那裡只剩下單薄的棺槨。
銀發千手的視線在柱間那憂慮的臉色掃過,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那過於冷硬的面部線條也像是消融的冰雪一般柔和起來。「兄長已經做的很好了。」
「誒?」難得聽到扉間的誇獎,柱間的眼睛下意識的瞪圓了,「扉間你不是在嘲諷我吧?」
敏銳的注意的眼前人一瞬間變了的臉色,柱間連忙擺擺手給自己辯解。
「我還以為扉間你會說,『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兄長你還是太缺鍛煉了。』這樣的話呢。」
千手柱間特意板起臉來,在不笑的時候,他的那副樣子還真的有點唬人。兩人之間畢竟還是有血緣關系的,這麼一看,倒是有三分像扉間平時的模樣。
教訓的話吞到肚子裡,扉間無奈搖頭,「對於兄長來說已經很好了。」
今天一整天,千手柱間都沒有作出任何錯誤的舉動。明明對她有所擔憂,卻強忍著讓自己跪在那裡。雖捏碎了佛珠,倒也不算什麼大事,他做的已經很好了,兄長早已不是那衝動的孩子,他的強大和那顆柔軟的心,會為他們撐起一片天。
「…扉間,你不要太勉強自己了。」
「我並沒有勉強,兄長早些休息吧,未來幾日會更忙。」
「……好,早點休息。」原本還想拉著扉間說點話的柱間在聞到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後,還是把自己原本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千手柱間豎起大拇指,呲牙笑著,「扉間要好好休息喲!需不需要哥哥幫你熱杯牛奶?!」
「牛奶這種稀缺資源不是讓你這麼瞎浪費的……算了,你早點休息。」剛准備說教兩句,可在對上柱間的笑容時,那原本的話又說不出口了。母親走了,弟弟走了,現在連父親也不在了,那些平日的嫌棄不該再說出來,他們……只剩下彼此了。
銀發的少女手指下意識的蜷起,心底隱隱的有一個聲音在詢問自己,她平日裡對兄長是否太嚴厲了些?以後,他們兩人還要互相扶持著走下去。
未來的路還有很長,這次的戰爭也只是短暫的停歇罷了,等過了這個冬天,開春的時候必定會有一輪新的戰爭。
在這個短暫的冬天裡,她要幫著兄長洗清內外憂患,好保證兄長能夠坐穩族長的位置。
可以做到嗎?
——當然。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耳邊只能聽到些許蟲鳴鳥叫,柱間伏在地上,向著父親的方向又磕了頭。他不知道為什麼半夜他要來到這裡,滿是素色的房間光是看著都叫人有一種悲涼的意味。
千手家毗鄰森林,更是有著森之千手的別稱。在這個戰爭紛起的年代裡,除了打仗和接任務,更多的時候他們都會選擇種地。
有土地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今年是災年,就算他們家的人都是挑弄莊稼的一把好手也沒能將收成多上多少。
他的木遁,扉間的水遁,這些東西加起來也只只勉強讓他們足夠度日罷了。他們是忍者,在開仗時期還需准備糧草之類,消耗比普通的莊稼人要多上不知道多少。
「戰爭…什麼時候才能徹底停止呢?」作為忍者,從出生起就見慣了血腥的千手柱間自然不會對自己的身份有什麼抗拒。但在他的心底一直有著一個夢想,他想要創造一個和平盛世。
讓每個孩子都不必小小年紀就上戰場,不必向瓦間板間那樣還未見到這世界的璀璨,就先離開了這個世界。
月色灑進屋內,柱間更覺得凄涼,哪怕父親常說自己太天真,有人反駁自己總也是好的啊。他的這麼多想法,都很難告訴其他人,曾經和他一起暢想未來的兄弟很難再見,至於扉間……只怕會給他一擊重擊,告訴他這種想法有多麼的不切合實際吧?
為什麼,仇恨不能中止呢?永遠的戰鬥下去,只會死的連一個人都不剩下。
「我就知道你晚上會來。」月色下,銀發的千手穿著白色的浴衣,簡直亮的讓人無法忽視。
癟了癟嘴,千手柱間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也走了出去。「你怎麼沒好好休息啊。」
「還不是因為兄長你不讓人放心?」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千手扉間攏了攏袖子,和人一起並肩在院子裡散步。哦,當然,千手家的院子不可能像宇智波家的那樣附庸風雅,有什麼草木山石,小橋流水。
森之千手家的院子當然是要種菜種樹啦!(理直氣壯)
「扉間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懦弱了。」低頭看著自己的腳,柱間說話的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好幾個度。
「為什麼會這麼想?」
「因為我對要繼承家族這件事還很茫然。」少年的影子在月光下拖的很長,他沮喪的低著頭。有關他的茫然無措,無人能夠訴說。
年幼時,這些話還能和那位曾經和自己有著同樣理想的少年說起,可在這個時候,他卻第一次感覺到了壓力。
長老這些天的耳提面命都叫他喘不過氣來,等父親下葬,怕是還會有一次徹底的談話。
「長老沒有和你聊嗎?」視線在扉間的肩膀上掃過,柱間用力的抿了下嘴角。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想法,有時候,他會在心底惋惜,為什麼扉間不是男子,那樣扉間就會是族長了吧。
「什麼?」突然聽到這沒頭沒腦的話,扉間愣了一秒,視線在對方那糾結的表情上掃過才反應過來柱間到底在說什麼,少女的眉頭緊蹙,臉色也有些難看,「兄長!你是在質疑我?!」
「不,我只是覺得我可能做不到扉間你這麼好。」柱間所說也是他的真實想法,扉間作為族長不是很合適嗎?自己實力強一些,到那個輔佐的人更好吧。
只一眼就看透了對方的想法,千手扉間也知道一直帶著浪漫主義的柱間這兩天面對了不少長老的責難。最大的一點就是他!一點都沒有掩蓋自己對宇智波斑的親近!
甚至在戰場上遇到的時候,還會親切的打招呼半點不想是生死仇敵。
「長老那邊的事不必擔心,我會幫你處理好的。」銀發的少女仰頭看著那眼中還透露出委屈神色的兄長,無奈嘆息,抬手揉了揉對方那過分柔順的黑發。「我會是兄長的後盾,你足夠優秀。」
因為是你,我才會用心輔佐。如果我當這個族長,永遠也做不到兄長你這般好。你那寬闊的胸襟是任何人都學習不來的,你的人格魅力足以抹消掉那一丁點的不妥。
不要擔心,我不會和兄長你競爭族長的位置,更不會和兄長反目。我們只剩下彼此了,千手家的未來也需要我們繼續去開拓。
剛沉溺在扉間原來對自己那麼崇敬的感動中,柱間眼淚還沒下來就聽到眼前的人話鋒一轉。
「等兄長的繼位儀式之後,還有羽衣家的事要處理,哦,對了,族裡新制了一批草藥,可以運到其他地方賣了。還有年底到時候要采購年貨,今年的數據統計也要早早的作出了,以及……」
正在說這一些這個禮拜必須要處理好的文件信息,扉間突然聽到旁邊『碰』的一聲,扭頭看去,千手柱間直接把半個腦袋都嵌入了樹裡。
「扉間…我能不能假裝沒有聽到?!」少年的聲音悶悶的,如果不是場面不合適,他簡直想直接狂奔出族內。光是聽到的這些,千手柱間就覺得他快要窒息死亡了。
「兄長——!」
「我知道了。」聽到少女那疑似發怒的語氣,千手柱間把頭從樹裡拔/出來,無奈嘆息。「誒,也不知道斑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他們宇智波家好像更麻煩些。」
和淳樸老農民森之千手相比,宇智波家確實是危機四伏。他們祖上是雷之國的貴族,哪怕現在落魄了,也依舊保持著自己的高格調,和接地氣的千手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類型。
陰謀詭計,結黨謀權不在少數。
只怕宇智波斑的繼位還要來一場內部的血洗。
剛嘆了一口氣的柱間還准備感嘆兩句斑的不容易,話還沒出口,就看到了在他面前直接黑了臉在捏著拳頭的扉間。
少女的臉色已經黑成了煤炭,她眼睛眯起,危險的盯著自己。
「呃,那個……」
「呵呵,兄長,你還有什麼解釋?我聽著。」
眨了眨眼,柱間很想問,如果他解釋自己並沒有想再提起自己的兄弟斑,只是順口感嘆,扉間會不會相信。
嗯,應該是不會信的,自己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在把「兄弟」兩字說出來好了,不然扉間怕是要炸的更厲害。
第3章 時為大正
「小白菜啊,地裡黃…」低聲啜泣著的千手柱間偷摸的瞟著旁邊若無其事拍著手的扉間,由於木遁的特殊體質,臉上被揍出來的青烏已經緩慢消失。
注意到對方的視線,銀發的千手又揮了揮拳頭,「不要在提宇智波斑!」
「哦…」自認為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千手柱間直接的就先閉了嘴。
以前血的教訓告訴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反駁扉間,反正…以後怎麼樣都是說不准的。
「你不要又口頭上答應。」湊到柱間的面前,銀發的千手再次強調。
長老對他已經有兩分不滿了,要是再作出點什麼事來,那就真的是麻煩了。
「好,我聽扉間的。」像小雞啄米一樣的快速點了點頭,柱間才看到對方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剛以為今晚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准備回房的柱間,腳剛埋出去了一步。
就聽到身後的人開口提醒,「對了,兄長你最近做好准備,渦之國家的小姐過段時間應該要過來。」
「……哈?」額頭上滑下一道冷汗,千手柱間整個人都緊張的快要化掉了。
他又不是什麼涉世未深的毛孩子,從小就混跡賭場的千手柱間,當然一下子就能夠理解自家妹妹的未盡之言。
『你最好最近別惹出什麼么蛾子,過幾天你未來老婆就要來了。』
「那個啥……扉間啊,我…應該還不急著結婚吧?」
「聯姻之事自然要在兄長冠禮之後,再說了,水戶現在也和我差不多的年紀……」雖然沒有明說出來,但千手柱間感覺到了來自於妹妹的鄙視。
對方那一臉,你居然想對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下手的表情,簡直讓柱間差點哭出來。
不是這樣的啊,扉間你聽我解釋!
***
在睡前,又在靈堂裡上了一只香,千手扉間這才借著月光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在這些天裡,需要處理的事實在是太多。就是她也會忍不住的去想,如果戰爭結束會如何。
如果戰爭結束,所有人都安居樂業的話,忍者還有存在的必要嗎?
如果進入短暫的和平期,他們千手家還能做些什麼?
種田?不,那實在太大材小用了。
繼續現在制作傷藥,打開市場?或許可以,不過那個時候就該研究其他的方面了。
她研究忍術的時候,是不是可以順便再研究些其他的東西?
哦,對了,之前漩渦家封印術的術式這裡可以再稍微做一點改動,那樣族裡的結界可以再上一層樓。
腦海裡各種念頭依次升起,回顧了一遍明日要完成的工作,扉間這才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還未完全醒來,頭腦裡就發出了警告,銀發的千手迅速掀開被子,手中的雷神之刃迅速出鞘。
血光落下,伴隨著一聲詭異的慘叫在耳邊響起。
緊接著就是一聲憤怒的吼叫,「該死!該死!」
眼睛再次睜開時,那雙綺麗的紅眸裡已經沒有了一絲迷茫。扉間的視線迅速在周圍掃過,她驚訝的發現周遭居然根本不是她所熟識的家。
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幽深森林,而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形狀古怪,半點不像正常人的詭異生物。
哪怕被她砍掉了頭顱,身體依舊還在行動,腦袋也在咒罵喊叫著。
「居然不會死?」扉間的那雙眸子裡瞬間閃現出奇異的光,如果不是現在所在的地方她並沒有見過,她一定直接打開卷軸將著東西封印起來,帶去實驗室仔細解刨。
可現在…比起解剖這奇怪的東西,更重要的一點還是眼前究竟是什麼地方,以及…究竟是誰,是如何把她從家中轉移到這裡的。
「我要吃了你!」眼前那貧弱的一批,還很沒有x數的怪物直接就衝了上來。
扉間看也不看對方一眼,直接就揮起手裡的劍繼續將對方又砍成了兩半。
就在她一腳把那怪物踹飛的時候,那早早就被扉間砍掉的頭顱像是小拳石一樣的,隱藏在龐大身軀後面,緊跟著衝了上來。
這下倒是真的叫扉間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頭顱被砍掉尚且存活倒還能用些秘術來解釋,可現在這樣倒是完全無法解釋了。
銀發的千手直接伸手抓住了那飛在半空中的頭顱,雷神之刃直接把『小拳石』又長出來的兩只手給砍掉,開始仔細的研究這東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當得到附近有鬼出現的桑島慈悟郎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叫他震驚掉眉毛的場景。
銀發的稚齡少女手持刀刃,輕松的在戲弄著鬼。
是的,戲弄。
他只能這麼描述那樣的畫面。
腳下差點打滑摔倒,桑島慈悟郎還沒有靠近就注意到那原本在嘀嘀咕咕說些什麼的少女停止了動作,警惕的打量著他這邊。
「我是鬼殺隊的前任鳴柱,桑島慈悟郎。」
只是一個照面,老者就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那稚嫩少女身上傳來的壓迫感,甚至他很懷疑自己對上這年紀不大的少女能不能打的過。
「鬼殺隊?鳴柱?」看出了對方並沒有動手的打算,扉間只是暗中警惕的打量著眼前的老者。
擅長用刀,並非忍者。
是武士嗎?
「你手上的東西被稱之為『鬼』,他們以人為食,除了太陽和日輪刀就沒有東西能夠將他們殺死。」簡略的解釋了一下什麼是鬼,以及鬼殺隊的情況,桑島慈悟郎又有兩分尷尬的打量著眼前的人。
原本他是想來解救眼前的人的,現在看來…他只負責過來把那都被人欺負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鬼早些殺死。
說真的,他活了這麼大一把歲數,還是第一次看到鬼在看到『柱』的時候還這麼高興,歡呼自己終於能死了的。
視線在鬼那徹底化為灰燼的場景上停留了一下,扉間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為什麼鬼被砍掉之後會徹底的消失,甚至連那灰都沒有剩下。」
「……」被這麼一個問題給問倒的鳴柱老爺子愣了一下,最後還是邀請對方去桃山一敘。
順便嘗試一下,能不能把眼前這個看起來就很強的少女安利來鬼殺隊。
對方雖然一身的血腥,一看就是個危險的人物,但既然對方沒有和他動手那就是可以溝通的。
視線掃過少女那清冷的容貌,不自覺又腦補了一堆可憐身世,老者看扉間的眼神越發柔和。
***
「忍者?」聽到對方如此介紹自己,桑島慈悟郎這才明白了對方為何會有著一身洗不去的血腥氣。
曾經在他這裡修習過的宇髓天元就是忍者,有關忍者的事,他大概的也知道一二。
這麼一想,倒是對眼前的少女更憐惜兩分。
對少女提出的疑問也就更加言無不盡,除了部分有關鬼殺隊的機密,其他的事幾乎都在扉間的套話下說了個干淨。
而聽完對方話的千手扉間則是臉難看的不行。
她睡了一覺就直接睡到了五百年後?
這算什麼!
一股怒火在胸腔裡燃燒著,少女的臉色也越發冷硬,讓人根本看不透她的內心。
在這種艱難的時刻,她居然沒能在兄長的身邊,如果她不在的話,扉間簡直不敢想兄長會把家族給折騰成什麼樣子!
不、冷靜下來。這一切一定是有跡可循的,她來到這麼久以後,一定是有緣由的。
之前曾研究過有關時間和空間的忍術,她需要做的就是把那個剛有了一個輪廓的東西徹底完善,等到那個時候,或許就能夠知道答案了。
深吸了一口氣,銀發千手的視線在眼前老者的身上掃過,提出想要去周遭看看。
她初到森林的地方說不定還能留下什麼查克拉的痕跡,還有有關這世界的切實情況她也要親自再去探查一遍。
隨著桑島慈悟郎一起出門,還沒走兩步,扉間就聽到了旁邊的老者中氣十足的聲音,「善逸你又試圖逃走!」
第4章 時為大正
那被老者喊住的少年呈現一個扭曲的形狀躺在坑底,背上還背著一個大大的包袱,很明顯的,是在跑路的途中摔下來的。
而按照老者剛才說的話,也不難猜測,那個陷阱坑就是他挖的。
桑島慈悟郎擼起袖子就往那邊跑過去,蹲下來三下兩下的就把少年給撈了上來。
「善逸!這是你跑的多少次?」
黑發的少年委屈巴巴的吸了吸鼻子,「爺爺…我真的不是鬼殺隊的料。」
眼看著那黑發的少年一副委屈的表情,再加上齊耳的頭發有點微妙的熟悉,扉間倒是難得的善心大發給對方遞了手帕。
「唔…謝謝。」接過手帕,善逸狠狠的擦了下眼淚鼻涕,這才想起來抬頭看看那剛才清冷的陌生聲音是誰。
這一仰頭看過去,手裡的手帕就握不住了。
平日裡,穿著厚厚鎧甲的扉間自然是那個銳利恐怖的千手家二少,那雙被稱之為血腥的紅色眼睛,則是死亡的預告。可現在,一襲白色的衣袍,單薄的衣衫勾勒出了少女姣好的身形,未曾掩蓋自己的性別,自然那凌厲的氣勢也柔和了不少。
「……!!!!啊啊啊啊啊!!!爺爺!爺爺!這是誰!這是誰!」
原本還以為對方是個和兄長一樣,需要人去理會關心一下,卻不想對方直接一副…嗯…
扉間再次無語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人,他的年紀應該不大,胳膊上有薄薄的肌肉,應該鍛煉沒多久。可…那一副臉紅的快哭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她也沒欺負對方啊?
「可愛!好可愛!要死了!爺爺!她是誰?」
「………」對善逸有兩分了解的桑島慈悟郎嫌棄的撇了一眼善逸,差點就脫口而出,人家一根手指都能把你捏在地上,別去招惹對方了。
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善逸在地上一記跪滑,直接抱著扉間的大腿就開始哭嚎。
「啊啊啊啊!嫁給我吧!請救救我吧!」
視線在少年的身上掃過,扉間直接看向桑島慈悟郎老爺子,真誠的問,「他的腦子是有什麼毛病嗎?」
聽到這話的善逸又哭的稀裡嘩啦,「嗚嗚嗚嗚你沒有愛上我嗎?嗚嗚嗚嗚求求你娶了我吧,啊不,是求求你讓我娶你吧。」
「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恨鐵不成鋼的桑島慈悟郎直接拽著善逸的後衣領就要把人往外拉扯,可這一扯就有點尷尬了。
因為…扉間穿的是睡覺時的浴衣,要是善逸不松手的話……
感覺到衣擺被人扯著,銀發千手的臉色明顯的就不怎麼好看了,「失禮了。」
***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善逸捏了捏自己莫名有點疼的後頸,「誒呦,爺爺是不是你打到我?」
「是我打的。」
聽到那熟悉的清冷聲調,善逸興奮的抬起頭,還准備和那清冷的小姐姐再說兩句話,就對上了扉間那冷冰冰的表情。
視線再向下,那包裹的嚴實的衣服,再加上對方那不知道怎麼修改的妝容,半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女孩子。
如果不是之前見過對方的模樣,善逸怕是還不敢去認。
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但是修一修眉毛,再加深一點五官的線條,那就完全不是一個樣子,甚至說因為對方那過於駭人的氣勢,不會有人把這尊殺神誤會成是女子。
雖然不得不承認還是一副好面孔,但善逸的表現已經正常了不少,不再是之前那樣哭著喊著求結婚的模樣。
「還疼嗎?」說著,扉間從袖子裡拿出一小罐藥膏。
「要是疼的厲害就塗一點,會好些的。」
這次事發突然,她身上只帶著雷神之刃和一個小的空間卷軸,裡面的東西也只有日常必須品,很多研究需要的材料都要她慢慢去准備。
「啊…謝謝。」將藥膏攥到手心裡,眼裡閃著星星看著扉間的善逸還准備說點什麼,就看到眼前的人湊了過來。
那白皙的肌膚靠的他很近,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對方的睫毛。
好神奇啊…她不僅頭發是白色的,甚至眼睫毛也是。
「如果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說一句可愛或者求婚,我就代老爺子打你一頓。」扉間的嘴角微微上揚,「桑島老爺子收留了我,要我在這裡學習雷之呼吸,順便…教導一下你。」
耳中模糊的聽到對方的呼吸和心跳聲,善逸的心底一驚,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其實很危險,絕對不要去反抗她說的話。
不然他這輩子說不定都不能結婚了。
「那…你算是我的師妹嘛?」
轉念一想,又覺得美滋滋的善逸興奮的問到。
「傻孩子,你在想什麼呢?」桑島慈悟郎從後走出,揉了揉善逸的小腦瓜,「人家的實力可和我差不了多遠。」
說完,他又看向扉間,「你確定要留下來了?」
銀發千手點了點頭,她留在這裡比去其他地方要好上很多,而且她還需要研究一些東西。
不出意外的話,她下次回去,依舊會是在這個森林。
等到正式進入雷之呼吸的修行的時候,扉間的腦袋上掛滿了問號。
呼吸?這個概念實在太過抽像了。
比她之前研究的空間定位,名為飛雷神的忍術還要抽像千百倍。
空間,她可以計算空間的位標,可以通過數據得到准確的答案。
可呼吸…那就是全靠感覺。
刀術上,桑島慈悟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導她的東西了,直接就讓她開始感應呼吸。
可…問題是一切全靠數據說話的感知型忍者,扉間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在嘗試無果之後她暫時的放下手裡的刀,開始冥想,對於所謂呼吸,她想她需要仔細的構思好實用的全部軌跡。
「嘖,老爺子又收了一個廢物嗎?」刺耳的聲音傳了過來,善逸還擔憂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那身形單薄的少女,她已經在那裡坐了大半天了,一直沒有動彈,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些什麼。
「師兄…」
「嘖,你不要叫我師兄,我馬上就要通過鬼殺隊的考試,和你這種廢物完全不一樣啊!」男人直接看也不看對方一眼,就往扉間的方向走去。
第5章 時為大正
獪岳站在扉間的面前,嫌棄的打量著那在冥想中的人,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老爺子到現在也不定下他是繼子,這件事讓他煩躁不已。特別老爺子很明顯的是在自己和善逸之間糾結。
他和善逸?
呵,真是太可笑了。
老爺子也是瞎了眼,居然把他和一個廢物相提並論。
現在還對這麼一個長得娘兮兮的家伙另眼相待。
手握在刀柄上,獪岳想著自己該給著沒大沒小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最好狠狠的教訓他一頓,讓他認清自己的地位。
「刷——」
手剛將刀拔出鞘,獪岳就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削掉了一塊。甚至那冰冷的刀鋒還在自己的耳邊,寒冷直衝心底。
獪岳從沒有像這次那樣感覺到死亡離自己那麼近,耳邊的刀銳利無比,他根本不敢動彈,血的濕潤從臉頰滑下。
艱難的移動眼球,獪岳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銀發少年,他那雙紅色的瞳孔如同地獄的修羅,涼薄的視線讓他的心底再次一顫。
那是怎樣的視線?
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簡直…就像是殺人的機器。
「抱歉,我的劍是殺人的兵器。」收回手中的雷神之刃,扉間絲毫沒有道歉意思的話傳入了他的耳中。
獪岳死死的看著扉間那隨意的收劍模樣,對方是真的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想到這,獪岳的眼睛就紅了起來,咬著後牙槽,死死的瞪著扉間。
這個人!這個人!
獪岳握緊了手裡的日輪刀,趁著扉間轉身離開的瞬間,拔刀直衝他的後背。
這麼囂張?
呵,一個連呼吸都沒有掌握的廢物,哪裡能比得上自己。
獪岳死死的盯著眼前人的背影,可一個晃眼他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腹部的劇痛就像針扎一樣,讓他的胃都攪在了一起。
腦子還渾渾噩噩的,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獪岳壓下翻湧上來的嘔吐感,頭剛抬起來,就看到了從空中掉下來插到自己面前的日輪刀。
刀刃直直的插在他面前的土地上,甚至還又削掉了他的幾根頭發。
獪岳心底的不耐越發翻騰,可稍微動上一下,就疼的不行。
直到這個時候,獪岳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
他想要在那個娘娘腔的後背捅上一刀,好好教訓他一下,可對方的反應比他要快上無數倍。
直接一個轉身,將他手上的日輪刀打飛並且狠狠的在他的腹部踹了一腳。
「師、師兄你還好嗎?」擔憂的看著獪岳,眼淚已經止不住的善逸慌張的看著已經走遠的扉間,又擔憂的關心著那看起來很痛的少年。
「滾——!」獪岳的臉皮一抖,心裡的憤恨之意更深,他大聲的吼著。心底對善逸的厭惡更深了一層,這家伙看到自己這麼狼狽很高興吧?
胃裡的作嘔感更深了些,獪岳艱難的撐著刀柄想要直起身子,可沒能站起來,直接俯在地上干嘔。
雖然對對方還有兩分擔心,可獪岳吼了他一句,少年也就干脆的直接離開,追上扉間的腳步。
追上扉間,善逸疑惑的看著那站在原地閉著眼睛似乎在思考的少女,對上扉間的臉,善逸又在心底暗自尖叫。「好可愛!好可愛!而且好厲害!!!一定可以保護好我的!」
在心裡嘶吼了一通的善逸臉紅撲撲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等著她醒過來。
「善逸!」
少女清冷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善逸連忙湊了過去。
「什麼事?」
「陪我打一次,我會掌握好力度不會傷了你的。」握緊手裡的刀柄,扉間開口道。
「誒誒?!不行啊!我不行的!」
「桑島老爺子說過,你會雷之呼吸的第一式,而且天賦不錯。」畢竟桑島慈悟郎把善逸交給扉間,還是希望扉間能夠帶著善逸更進一步。
漂亮的小姑娘說的話,對善逸來說可要有用的多。
「我我我:我可是弱小的超乎你的想像喲!」說著,善逸也握緊了自己手裡的刀,看著扉間。
手還打著顫,但架勢已經擺好。
看到善逸這樣,扉間在心底點了點頭,基本功打的很足。
可當打起來的時候,扉間就有些無語了,善逸還真的是不辜負他剛才發那句話。
真的…弱小的超乎她的想像。
扉間從小就生活在千手家,哪怕她知道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會那麼小小年紀就開始那些看起來很殘忍的訓練,但作為忍者就是這樣。
哪怕是稚童,只要手上拿著武器就有毫不猶豫的殺掉,她的兩個弟弟都在幼年夭折,扉間也更覺得不該在不該有的時候抱有同情心。
再一次將哭唧唧的少年打飛,扉間握緊手裡的刀刃涼薄的看著善逸,他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使出所謂的雷之呼吸。
「善逸,還不展現出自己的實力嗎?!我很失望呢。」
「我可是一直都很期待你的。」
「居然連這一招都躲不過嗎?」
「你這樣子,只怕這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啊。」
一邊說著打擊人的話,扉間一次又一次的將人打飛,她相信,善逸的潛力會慢慢的激發出來。
而到那個時候,或許她就能掌握到那一點呼吸的規律。
少年一次又一次的倒下,但是在扉間的話語下還是咬緊了下唇,表示自己不會就這麼的停下。
之前聽說了善逸如何逃避訓練的事,扉間還有點擔心眼前的少年會不會哭著喊著不肯繼續對打。
可她那裡想得到,善逸的心裡依舊在狂嚎著,「要戀愛了!!!」
「扉間小姐真的好厲害!她揮刀的力度好強!啊啊啊啊她真的太厲害了!!!!」
至於為什麼不只說出來?
善逸暫時還不想被男女混合雙打,而且爺爺還警告他,如果再像扉間小姐求婚,說不定會被對方直接閹掉:)
還是先從朋友做起吧。
善逸卑微的想著。
第6章 時為大正
善逸雖然一次次的被打飛,但扉間敏銳的察覺到對方的反應速度在呈直線的上升。
直到一次善逸撞的樹上,竟然出現了昏迷的狀態,心底一驚,對那少年有兩分擔憂了扉間走進了一步。
剛邁了一步,扉間就敏銳的察覺到善逸的狀態不太一樣,口中呼出一口氣,「雷之呼吸……第一式……」
眼睛一亮,扉間也拔刀衝了上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很明顯處於昏迷狀態的善逸比平常要更加堅韌和強大,但她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
等善逸醒過來,他覺得自己渾身都疼的不行,揉著脖子坐起來,少年就正好對上那站在草地中間的少女,對方擺好攻擊的架勢。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靂一閃
眼前人的身影已然變成了電光,耳邊只能夠聽到電火花撕裂空氣時發出的嗡鳴。
她…只這麼一會的功夫就掌握了呼吸,還使出來第一式?
再次感覺到了自己和所謂天才直接的距離,善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不過他倒也沒怎麼傷心,畢竟就如他所說。
善逸一直覺得自己可是弱小的叫人震驚的。
待扉間停下後,善逸才噔噔的跑過去,好話一籮筐的扣上去,還想順勢報個大腿叫扉間和爺爺說兩句好話,別把他送去鬼殺隊了。
一定會死的!
豈料,他話還沒開口,扉間就拍了拍他的肩膀,「潛力很不錯,多加訓練。」
「???」
不是,你怎麼得出的我潛力不錯的!我真的是個菜雞,弱小又無助啊!
直接就抱著扉間哀嚎的善逸覺得他太難了,他就是怕死嘛!為什麼要讓他遇到這些!
「好了善逸,抱著女孩子哭你也不嫌丟人!」桑島慈悟郎走過來敲了敲善逸的腦袋,雖然他知道善逸這沒有占人家便宜的意思,但是抱著姑娘大腿,怎麼看都不是個正經人該做到事情。
「你的訓練很快。」視線對上扉間,桑島慈悟郎的臉上滿是欣慰。
可惜對方明確的表示自己可能不會一直待在這裡,同意加入鬼殺隊也是暫時的。等她找到回家的方法時,便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雖然桑島慈悟郎對對方所言的忍者世家還想勸說幾句,畢竟曾經跟著他訓練的宇髓天元就是從忍者世家裡出來的,但他也確實沒有辦法勸說對方。
畢竟…那是她的家。
「我再給你展示一下剩下的一些招式。」想通了這一點桑島慈悟郎對這扉間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上午是扉間的個人修煉時間,下午她會和善逸或者桑島慈悟郎對打,晚上則是從對方口中得知一些關於鬼殺隊以及鬼的基本情報。
越是和扉間聊天,桑島慈悟郎越是驚訝,雖然對方看起來避世很久,對外面的發展多有不了解,但不論是心智還是頭腦都半點不像是一個十四歲的孩子。
看看善逸吧,就比人家姑娘小了一歲,可那樣子…誒…不說也罷。
「對了,扉間你覺得善逸和獪岳這兩個孩子如何?」想起自己一直都很苦惱的繼子一事,桑島慈悟郎詢問的看向對方。
獪岳他確實很滿意,但善逸也不差,更何況善逸這孩子心善,如何能克服恐懼,以後會走的比獪岳更遠。
聽到桑島慈悟郎居然把獪岳和善逸同論,扉間眉頭微皺,她只見過那獪岳一次,對方的性情可…真的不敢恭維。
心底對善逸還有一份好感,扉間也就直接把當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桑島慈悟郎。
「以我看來,獪岳的性情難擔大任,作為繼子並不只是需要實力的。」
聽到扉間的話,桑島慈悟郎也遲疑了一下。他確實沒想到平日裡獪岳會這麼對善逸,他要在兩個人中選出一個繼子,這件事,他們二人應該早就知道了,那獪岳還這麼做…
就不只是師兄弟之間的看不慣,而更有可能是…排擠。
很早就收養了那個孩子的桑島慈悟郎不願意這麼揣測獪岳,可事實擺在面前。
扉間和兩人又沒有一點聯系,也不至於會說謊框他。
「誒…我知道了…我會多觀察一二的。」說完,桑島慈悟郎就像老了好幾歲一樣,脊背都佝僂了起來,長嘆一口氣之後,老者又看向扉間,「對了,我推薦你去參加這一屆的鬼殺隊選拔考試。」
「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觀察一下這次獪岳在考試中的表現。」
對於桑島慈悟郎的要求,扉間倒是直接答應了。
「忍術裡有一種幻術,可以重現當時的情況。」
扉間淡淡的說著。
對於對方選定繼承人的事,扉間可沒有摻和進去的打算,之前為善逸說話,解釋情況就是她的極限了。
倒時將對方的表現全都展示出來,桑島慈悟郎會怎麼選擇就與她無關了。
桑島慈悟郎顯然也理解了扉間的意思,對她行了一禮算是道謝。
時間繼續輪轉著,通過鬼殺隊的考試對扉間來說並沒有什麼困難的地方,在對方告知要為她打造所謂日輪刀的時候,扉間倒是拿出了一直帶在手邊的雷神之刃,詢問能否將日輪刀的材質覆蓋到上面。
使用不順手的刀,可是會在戰鬥中死去的。
對於這個要求,對方倒是遲疑了一下,最後也只說請刀匠過來試試。
殺鬼,在沒有學習呼吸之前,對扉間來說都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更遑論現在。
她選擇加入鬼殺隊一方面是為了有一個合適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順便掙錢好去外面學習些東西。
在這個時候還盛行女子學院,扉間根本看都沒看就直接pass掉了,她想去學習的可是這個事情獨有的知識。
比如…糧食的增產!
他們是如何在沒有忍術的情況下,將糧食的產量漲到那個地步?
還比如熱武器!
還有其他諸如電燈,通訊電話等等一系列的東西,她都十分!感興趣!
這些東西她都一定要趁著難得的機緣把這些吃透!
至於兄長?
兄長哪裡有研究有意思!
再說了,她暫時不在也有部分長老在,兄長的實力擺在那裡,他們就算有些不滿也不會做些什麼。
第7章 時為大正
原本還以為他們可以一起歡歡喜喜訓練的善逸在得知扉間直接去參加了鬼殺隊的考試,還很輕松就考試,簡直要哭成液體。
少年淚汪汪的看著扉間,希望讓對方稍微心軟一下,好留在這邊。
可惜,不論是扉間還是桑島慈悟郎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扉間在拿到進過加工的雷神之刃後就直接離開。
踩著一地的月光和烏鴉一起離開了這住了挺久的小屋。
第二天一早起來的善逸簡直要哭成狗了,他容易嘛?
天天被爺爺訓練,好不容易人生裡出現了一抹光,就算天天被小姑娘揍飛也比現在要好。
當然!對善逸來說沒有香香軟軟的小姑娘和沒有人保護他一樣都是無比致命的事!
「嗚嗚嗚嗚我要逃走!我要逃走!」在扉間來了之後,安分了好一陣子的善逸哭唧唧的又背起了包袱選擇離開。
只不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的桑島慈悟郎,也做好了陷阱就等著善逸再吃次苦頭。
這小子,什麼都好。
就是性情太弱了些。
當天下午,扉間就收到了烏鴉的傳信,桑島老爺子和她的溝通是半點都不少的。趁著辦理入學的時間,她也順便看了一眼信的內容。
「善逸想追著你跑出去,結果自己爬到樹上,被雷劈中,頭發都變得焦黃,他哭了好半天才接受這個事實。」
嘴角抿起,扉間甚至都能想像到善逸是個什麼樣子的表現。一定是哭喊著抱著樹冠,表示自己要出去吧?
可卻被雷劈中。
想到這裡,扉間摩挲這下巴,被雷劈中…?
對了,雷電中也有不少的能量,如果可以把自然的雷電儲存起來就好了。
說起來雷之呼吸能夠大大的刺/激自身,增加速度,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倒是能夠開始嘗試之前的那個時空忍術了。
對於空間的坐標還需要多幾次嘗試,才能夠得到正確的答案。
如果身體強度不夠,在穿梭的瞬間就會被撕裂,直接死於自己的忍術。
在筆記本上寫著計算房方程式,扉間也通過一點點的幻術,取得了最高學府的入學機會。
這裡的圖書館,她可是眼饞了很久。
夜晚弄個影分/身出去砍鬼,其他時候都泡在實驗室和圖書館裡,扉間在這所學校裡混的風生水起,甚至有不少人都聽說過她的名字。
可至於她的來歷,沒人說的清楚。
就算有人想打探,也無法接觸到扉間。
畢竟…她在來到學校上課的半個月後就直接入了教授的眼,破例允許她參與實驗,當個助手。
正當扉間溺於美妙的實驗中,都快忘記其他事的時候,烏鴉的呼喚叫醒了她。
「緊急召集,緊急召集!花柱遇到上弦貳,請求支援!」
「緊急通知!」
「請求支援!」
上弦貳?
扉間原本被打斷實驗的煩躁感消失了不少,她現在的實驗正好是有關於鬼的變異,之前抓到的那些鬼,效果可一點都不行,現在…應該有個很不錯的實驗體了吧。
直接抓住烏鴉,就往那爆發著強大力量的地方趕去。
銀發的身影在月光下只留下一點虛影,忍者的速度可不比普通人,那烏鴉也只是在附近的鬼殺隊成員裡呼救著,希望可以得到幫助。
蝴蝶香奈惠大喘著氣,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青年。
他靠的很近,自己甚至能夠看到對方的睫毛,以及那雙琉璃眼眸深處,什麼都沒有的深邃。
「誒呀呀,已經動不了了嗎?可愛的小姐終於要和我融為一體了呢 。」
容貌俊逸的青年拖長了語調,說著曖昧的話語,他的嘴角也向上勾起。
似乎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在高興著。
「做夢!」手中的刀再次揮動著,刀尖每次都直衝著那人的脖頸前去。
一次又一次。
刀尖都勘勘從男人的面前劃過。
香奈惠知道這家伙在戲弄著她,可自己卻再無反抗之力。
血液在不停的流淌著,身體已經變得冰冷,甚至連呼吸都要維持不住。
可是不行,如果停下來,那就徹底沒了希望。
動起來,只要動起來就可以!
距離天亮沒有多久了!
撐住啊!
「呵呵。」手中的扇子遮住那嘲諷的嘴角,童磨眯起自己的眼睛,對眼前的少女也失去了耐心。
想要繼續纏鬥下去等到天亮嘛?呵呵…不可能的。
血鬼術·蓮葉冰
手中的金色折扇揮起,蓮花狀的冰晶散開,那冰晶散發出的寒氣讓香奈惠感覺不妙,迅速的後退拉開距離,可即便如此,她也沒了退路。
她所在的地方是一處街道,她不僅僅要擔心戰鬥造成的傷害,還要小心不會傷及到其他人。
一眼就看出了少女的擔憂,童磨笑了一下,再次揮動折扇。
該道別了。
呵呵,使用花之呼吸的可愛女孩,我會把你吃干淨的。和我一起,前往極樂,讓我成為你的救贖吧。
已經將眼前的少女視作食物的童磨再次使出血鬼術,可當扇子揮到一半的時候,他猛的抬頭,臉上也出現了更大的興奮之色。
察覺到童磨的反應,香奈惠也仰頭看向天空,這時她才注意到,那邊有一個白色的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趕來。
一個呼吸間,那人的身影已經能夠看出,一身白色的衣袍,外加銀白的短發,襯著月光,看起來更加的飄忽。
噌——
刀光在月色下閃爍著,那人的身形也只一秒就到了童磨的面前,而且一刀就砍下了他的脖子。
看著那頭顱滾落在地,香奈惠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些,她從未見過眼前的這個人。
「起來。」扉間的聲音冷冷的,她直視著那似乎已經癱倒在地的童磨屍骸,「剛才那根本就不是砍到東西的觸感。」
「啊啦啊啦,居然被識破了嗎?」在地上滾了一圈的童磨頭顱睜開眼,嘴角露出一個惡作劇沒能得逞的失落笑容,握著折扇的手也再次揮動。
血鬼術·蔓蓮華
被藤蔓控制的冰蓮花不停的揮動著,那是殺人的兵器。一旦被纏上就會將皮膚直接凍結,進而冷卻整個身體,讓肺部的空氣也一並凍成冰,撕裂其肺部。
扉間眯起那雙猩紅的眼眸,視線死死的盯著眼前的男人,並沒有要躲避的意思。
「小心!那花也是帶毒的!不要呼吸!」眼見童磨的攻擊快要碰到那突然出現的人,香奈惠連忙開口提醒。
下一秒,她就看到扉間的身影在眼前消失,而且迅速的近身,和童磨纏鬥在了一起。
童磨的戰鬥技巧極高,可近身戰他就很難發揮出自己的血鬼術,而且扉間也不會給他這個使用的機會。
再一次次被人砍掉手之後,童磨在心底暗暗想著,還好自己是鬼呢。
「還真是可怕啊…」如同以往的很多次,童磨想張嘴說些什麼,可扉間哪裡會聽他說話,見這人又要開口的架勢,直接橫著一刀就把他從嘴哪裡給削開了。
如果說第一次是童磨故意的巧合,那接下來這短短數分鐘的纏鬥就足以證明扉間的實力。
稍微的處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勢,香奈惠也趕來過來,想要參加戰鬥。
「離遠些,不要礙手礙腳。」扉間伸手將身後的少女攔住,從兜裡掏出了藥膏扔給對方,「自己保護自己。」
手忙腳亂的接過藥膏的盒子,香奈惠也沒有錯過,因為這短暫的停頓,而叫童磨趁機拉開距離的事實。
她咬了咬下唇,還是後退了一步。
金色的折扇合攏,敲了敲脖子,童磨的頭顱再次凝聚,他那雙涼薄的眼眸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兩個少女,「真是叫人好奇呢,看你的攻擊應該是雷之呼吸吧?什麼時候鬼殺隊又多了一個柱?」
啊…眼前的這個銀發的少女味道要好上太多呢。
而且那血液還是珍貴的稀血,一定會很好吃的吧。
舔了下唇角,童磨在心底暗暗期待著。
只可惜現在天空已經蒙蒙亮了,他短時間很難將眼前的兩個女孩子都融入體內。
罷了,先留一留吧。
「我並非柱。」簡略的解釋了一下,扉間在原地站定,那雙猩紅的眼眸依舊盯著眼前的男子,「還要戰嗎?」
琉璃的眼眸掃過站在扉間身後的香奈惠,童磨自覺猜到了對方不追擊的原因,悶笑了一聲,「真是讓人感到興奮,每次被你砍到的時候都會讓我身心顫抖呢。」
「那說明你是個受虐狂,以後可以試試多曬太陽,說不定會更興奮。」
「……」被扉間給懟了回來,童磨也不氣餒,他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銀發少女。
「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不知道名字的話會讓我很苦惱的。」
「千手扉間。」視線看向不遠處已經紅了一半的天空,扉間又握緊了手裡的刀,「看來你是不想走了。」
說著,扉間的身形直接到了童磨的身後,揮刀一斬。
被敲碎的冰塊嘩啦落地。
童磨,早就走了。
這留下的只不過是替身。
「我給你拖後腿了。」歉意的苦笑,香奈惠緩慢的走了過來。
扉間倒是不在乎的搖了搖頭,「沒事,我在他身上留下了飛雷神印記,等天亮我再過去,直接可以端了他的老巢。」
第8章 時為大正
不遠處,太陽已經開始升起,扉間將刀入鞘,看向還在流血的香奈惠。「我的醫術不好,你忍一忍。」
還想謙虛兩的香奈惠話還未出口,時間就緊緊的盯著眼前的變化。
對方的手纖細修長,帶著薄繭的手覆蓋在肌膚上,讓香奈惠下意識的有些害羞。
眼前的這個少女實在很神奇,她不僅僅是實力的強大,還有一種莫名讓人信服的感覺。
那種能夠保護他人的強大自信,是很少見到的。
很快的,香奈惠就沒有心思思考別的問題,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著眼前人的手。
那雙修長的手覆蓋在她的傷口上,緊接著掌心冒出一點淺薄的光暈。
那光輝柔和,並不刺眼。
在那綠色的光之下,香奈惠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傷口有些發癢。
傷勢似乎在痊愈。
緊接著,那雙手像是抓住了什麼一樣,向後移動了一下,手指捏起又向外拽著。
緊接著香奈惠看到自己的傷口中有淡淡的霧氣浮現,像是被拉扯了出來一樣。
只幾秒鐘,本就精通醫理的香奈惠就明白了那霧氣是什麼。
是童磨的毒氣!
原本,這樣的傷她肯定要從柱的位置上退下來,可現在毒素盡散,只需要好好修養就可以不留下任何的後遺症。
「姐姐!」就在這時候,一個短發的少女也趕了過來,在看到香奈惠還好好的活著的時候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差點從空中跌落。
「忍。」嘴角帶著溫和的笑容,香奈惠和對方打著招呼。
「毒素我未能全部清除,不過剩下的不多了,你自己應該可以處理。」扉間見有人來了,就直接站了起來。「你們應該可以自己走吧。」
香奈惠的傷口在扉間的處理下已經止了血,她對著眼前這銀發的少女點了點頭,「真的是謝謝你了,你現在……」
香奈惠很想問問對方剛才幫她治療時糾結是怎麼做到的,以及對方現在打算如何。
是如她所說的,去找童磨嗎?
「我要回實驗室,再過十三分鐘又二十七秒,我做的反應堆就會有結果了,我要去做記錄。」
扉間的回答讓香奈惠和忍的腦門上都掛滿了問號,她…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連在一起就有點聽不懂了?
「算了,要不然你們也先去實驗室把傷口包扎吧。」扉間對自己的醫療忍術一點都不相信,不過實驗室裡有足夠的東西,將對方體內的毒素徹底清除應該不難。
「誒?可以嗎?」香奈惠終於從自己好像和眼前人不在一個頻道上的思維裡走了出來,在蝴蝶忍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詢問道。
「可以,只要你不像個笨蛋一樣到處亂碰就好。」說著,扉間直接將蝴蝶香奈惠橫抱了起來,詢問的看向忍,「距離有點遠,我會跑起來,你盡量跟上。」
下意識的摟住扉間的脖子,香奈惠這才打量著這剛救下了自己的勇士。
對方的氣勢強大,身形也格外可靠。
但現在靠的近了,這才發現對方的模樣似乎還有些稚嫩,身量高挑,卻半點不顯瘦弱。
手掌之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對方那緊致的肌肉。
「我不會跟掉的。」身量瘦弱,力道一直不是強項的蝴蝶忍點了點頭,她的速度可不會輸給任何人。
見對方准備好了,扉間輕嗯一聲,身形就直接消失在了蝴蝶忍的眼前,下一秒,整個人已經站在了很遠的屋頂上。
瞳孔微縮,蝴蝶忍連忙跟了上去,可越是追,她越是感到絕望。
眼前的人,速度遠在自己之上。
剛開始還能見到對方的身影,等過了一會,就只能依靠著烏鴉來帶路了。
喘著粗氣,蝴蝶忍好不容易才跟到了扉間的實驗室裡,剛一進門就半癱在地上。
這人的速度未免有些太快了吧?
這一進門,蝴蝶忍又瞪大了眼睛,她眼前的是她從未見過的各種儀器。哪怕是在姐姐的蝶屋裡,她也只見過其中的幾個。
這些實驗器材,甚至比他們的還要高級很多。
不不,比起這個,更叫她驚訝的是,這裡居然有兩個扉間?!
一個人正穿著白大褂拿著板子在記錄著什麼,另一個正在為姐姐包扎,而且看情況已經快要完成了。
待呼吸平穩後,忍上前緊張的看著姐姐的情況。
「我沒事,不用擔心,稍微休息下就好了。」見到蝴蝶忍這麼擔心,香奈惠笑著揉了揉女孩子的發頂,安慰道。
「這裡究竟……」蝴蝶忍還想問問情況,只見香奈惠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邊。
「不要打擾扉間小姐,等她忙完了再問。」溫柔的女人這麼小聲說道,她能看得出來,眼前的少女正在忙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再說了,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在記錄實驗結果的時候被人打擾。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扉間才長舒了一口氣合上筆記本,那給香奈惠包扎後就站在一邊的分/身也隨之砰的一聲消失了。
「咖啡還是茶?」那種水壺的扉間走了過來,順便擰開了旁邊一個不容易被注意到的門把手,「來這邊吧,方便說話。」
那門像是特意做的比較隱蔽,已經在這裡坐了好一會的香奈惠都沒有注意到她旁邊就有一個房間。
兩人一起走了進去,那是一個不大的房間,裡面也空蕩蕩的,只放著一張沙發床。
扉間直接在牆上扒了一下,一個木板直接橫了過來,充當桌子,旁邊還有一個不顯眼的折疊凳。
「抱歉,我這裡平常沒有別人來。」
「不不!是我們打擾了。」連忙擺著手,香奈惠接過對方的瓷杯,幫忙跑好了茶葉。
「有什麼想問的,直說吧。」
觀察了一下扉間的神色,香奈惠斟酌著自己該問些什麼。
眼前的少女太過神秘,不管是那實力還是其他的東西,她都太好奇了。
「你在這裡坐實驗?你是醫生嗎?」蝴蝶忍倒是沒有姐姐那麼多的擔憂,她的年紀畢竟小一些,也沒有見識到扉間的實力,說話間要隨意不少。
「我對醫術沒有什麼研究,只是粗通皮毛。」
聽到扉間這話,香奈惠苦笑一下。如果說只是粗通皮毛就能把幾乎沒救的她從死亡線上拉回來,那還真的不知道什麼才叫精通。
「扉間小姐,你幫我治療的方式…」回憶起那綠色的光輝,香奈惠眉頭微皺,她相信眼前的人對他們是沒有危險的,但是也太過神秘了些。
「那是醫療忍術。」
「忍術?」呆呆的又重新一遍,香奈惠腦子裡回憶起同是忍者的宇髓天元,對方似乎沒有這樣神奇的招式吧?
「你是忍者?和音柱一樣?」蝴蝶忍聽到忍術也覺得稀奇,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忍者。
「應該不一樣。」直接了當的否認了對方的猜測,扉間又解釋道。「就是忍者也有很大的差距,就像你們柱和普通隊員一樣,差距猶如天塹。」
「哦…」眼前兩人都不是笨蛋,見扉間這語氣,就知道對方的意思是在忍者一道上,她和宇髓天元房差距就差不多是自己和普通鬼殺隊成員的差距。
「那你剛才變成兩個人的招式也是?」
「那是分/身術。」
幾人又你一言我一語的問了一遭,香奈惠對扉間也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特別聽說對方是在桑島慈悟郎哪裡習得了雷之呼吸後就松了一口氣。
前任鳴柱一定將事情都告知了主公,哪裡還需要她再多此一舉的探查呢?
「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感謝你。」見事情已經解決,香奈惠拉著忍再次向扉間道謝。
如果對方沒有來救她,那她這次必死無疑。
「不必,畢竟你給了我一個優秀的實驗材料。」說著,扉間翻開自己的筆記,抽出其中的一頁。
「你們二人對醫理也有頗深的研究對吧?我正在做將鬼變為人的實驗,有興趣看看嗎?」
「什麼?」原本已經覺得自己對扉間小姐的評價夠高了的香奈惠驚訝無比。
「先在的階段是可以把普通的鬼變作正常人,但藥還不完全,在變成人之後鬼會立即死去。」
直視著扉間的眼睛,香奈惠詢問到,「你為什麼要研究這個呢?」
「因為好奇,鬼究竟是如何形成的。」說著,扉間把自己的實驗報告遞了過去,「如果實驗能夠成功,那些剛變成鬼,或者還未成鬼的人就不會有那麼多的悲劇。」
「而且…你們還能將其用在十二鬼月,甚至那位不知名的鬼王身上。」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香奈惠也難以拒絕這個誘惑。
「那……」
「作為交換,我希望你們能給我搞一輛火車,我正在研究運行原理,希望有一輛火車能供我拆卸。」
扉間很清楚,自己提出的這個問題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拒絕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要點好處作為交換條件也是必要的。
畢竟……一輛火車,她暫時還是沒辦法弄來的。
心底的激動莫名被對方這直白的交換給戳破,香奈惠眨了眨眼睛,很快的反應過來,「我會和主公說一聲的,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哦?還能提要求?那我希望審批一大筆備用金,最近我在實驗約翰裡特爾的紫外線原理,似乎和太陽一樣能夠對鬼起作用,嗯……這個對鬼殺隊也是有用的吧?
哦,對了,我還想要一台發電機!希望能快些准備好。」
香奈惠:……?
第9章 時為大正
回到極樂教,童磨直接坐到蓮花座上。這次的戰鬥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助興劑,男人哼著歌,聞著房間裡的熏香,腦海裡回憶著剛才戰鬥的場景。
那個花柱的可愛女孩子味道應該會很好,不過比起她,那個銀發的少女要更有吸引力。
她渾身都帶著誘人的味道,強大無比,還是稀血。
味道應該會是他從未吃過的美味。
舌尖舔過唇瓣,童磨感覺到自己的身軀在下意識的顫抖著,他在興奮,在興奮這麼多年以來居然又遇到了一個讓他感到愉快的人物。
啊∼如果她乖一點就好了。
如果扉間小姐願意的話,他倒是很想把對方也變成鬼呢。
就像……當年的那個女人一樣。
懷裡抱著嬰兒的女人身影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很快的就消失不見了。
童磨繼續回憶著剛才的戰鬥,如果再繼續纏鬥下去,他確實可能沒辦法跑掉呢。扉間小姐還是有些天真了,嘛…不過對柔弱的人類來說確實沒辦法再拖下去了。
…天真?
童磨突然坐直了身子,他感覺有些不對。
有著那麼濃烈血腥氣和殺意的人真的會為了保護另一個人而放走上弦貳嗎?
眉梢微皺,童磨將外套脫了下來仔細檢查。
他總覺得扉間小姐當時的舉動有些奇怪。
「反應很快嘛。」女人低沉的聲音在耳畔想起,童磨緊緊僵了一瞬,就有掛著曖昧的笑容,仰頭看著那蹲在在他蓮花座椅背的人身上。
一種興奮的感覺難得的升起,那是比他吃下那些教徒,帶領她們進入極樂還要開心的事。
「扉間小姐這麼快來找我還真是叫人開心啊。」
「希望你一會還能這麼開心。」扉間倒是也回了對方一個淺笑,畢竟在她的眼裡,眼前的童磨已經是自己的大型實驗材料了。
對實驗品,她從不吝嗇自己的好心情。
雖然只短短接觸了一會的時候,可對上扉間這笑容,童磨的眼中還是閃過一絲驚艷。
那雙琉璃眼珠中對扉間的趣味更濃了些。
他果然是很想和扉間小姐融為一體啊。
***
躺在冰涼的實驗室床上,身上都被銬著日輪刀材質的手銬,手銬上面帶著不知名的紋路,似乎是什麼封印的術法。眼前還照射著紫外線,體內不知道被注射了什麼東西,莫名的提不起力氣來,被紫外線照射下溶解的表皮恢復的也很慢。
身體的力量也只夠勉強恢復。
可眼前的人還在毫不留情的把他解剖,那穿著白大褂的人反倒帶著滿足的笑容,似乎是解開了迷題的孩子,在高興著。
「扉間小姐很喜歡這樣嗎?」童磨依舊沒有作為俘虜的樣子,哪怕現在身體都帶著針扎一樣的痛苦,窗外明亮的日光加上眼前奇怪的燈光,兩重照射讓他難受極了。
可偏偏窗戶上還帶著一層紗簾,阻止了他被陽光直射,直接消亡。
「扉間小姐的手在我的體內移動呢,啊……我感覺這簡直太美妙了。」
見到對方在這個時候還會說一些有的沒的,扉間直接如他所願的將手伸了進去。
指尖在黏膩的體內緩慢移動著,下一秒快速又干脆的捏爆了童磨的心髒。
「如果你想說什麼話來影響我,那很抱歉,你失敗了。」扉間拿過手帕,擦拭著指尖的血跡,那雙猩紅的眼眸帶著不似常人的涼薄,「我殺過的人從不在少數,而且我對自己的性別也沒有半點在意。」
哪怕心髒被捏爆,童磨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半點變化,甚至臉上還浮現了淺淡的紅暈,「真是越看越覺得興奮了呢。」
「啊∼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嗎。」
「我想比起心動,更應該是心爆的感覺。」結束了實驗,扉間直接將一管試劑從童磨的脖子裡注射進去。接下來,她只需要觀察童磨的變化就好了。
童磨眯起眼睛,他知道眼前的這管試劑不太妙,但也沒有抗拒的力氣了。
眼前的少女實在是有太多的謎團了。
之前的戰鬥,他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明明他已經重傷了對方,柔弱的人類受了那樣的傷哪裡還有繼續戰鬥的能力?
可偏偏是這樣,眼前的人還是化作了十數人,以詭異的速度將他打倒。
不僅是從未見過的戰鬥方式,還有那奇怪的藥劑,以及…將他牢牢固定在這裡的詭異花紋。
不過是日輪刀材質的鐐銬罷了,哪裡能夠阻攔他呢?就算是力量變得緩慢,就算是有太陽做阻礙,他也應該能夠掙脫開來。
但現在的情況只有一個答案,就連那窗戶上的紗簾,都是對方計算好的。
剛好讓他難以發揮出力量。
童磨扭過頭,看向那窗戶,紗簾很厚,只能夠模模糊糊的看到外面的場景。
多久……沒有見過太陽了呢?
童磨覺得自己的腦子轉的也慢了些,只能夠清楚的感覺到剛恢復的心髒似乎跳動的比平日裡快了許多。
「這是什麼藥?扉間小姐能告訴我嗎?」童磨依舊帶著淺笑,他的眼睛直視著站在旁邊的銀發女子。
她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血腥氣,屬於稀血的誘惑時刻在刺/激著他。
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他還想再接近一點眼前的少女。
童磨下意識的將思維清空,免得自己的珍寶被大人窺探到。
他還沒有到絕境。
「我在逆推鬼是如何形成的,現在已經有了半成品。」扉間隨意的撇了一眼,這麼解釋到。
反正眼前的人雖然會說話,但在她的眼裡和普通的試驗品沒有什麼區別,哦,區別還是有的。
畢竟是能反復試驗的東西。
這麼珍貴的材料最好還是多留一留的好。
聽到扉間的話,童磨也是一驚,甚至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思維。
果不其然的,下一秒,那位大人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裡響起。
「童磨,告訴她那件事。」
真是可惜啊,扉間小姐。
看著眼前冷淡的少女,童磨琉璃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失落。
他是真的很想吃掉扉間小姐的,畢竟是難得叫人心動的存在。
第10章 時為大正
一直都有注意著手下的無慘也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他原本是不想去管童磨的,反正這家伙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死亡。
可他聽到了什麼?那個女人居然說自己在反向推導人變成鬼的原因?
而且似乎還有了成效。
回想起珠世那個女人,無慘也來了一分的興趣,如果她的實驗有成效的話,那就把她也變成鬼好了。
這麼想著,無慘透過童磨的眼睛看了過去,他對這個大言不慚說自己在研究的女人很感興趣。
這一看不打緊,無慘直接把手裡的杯子給捏碎了,猩紅的眼睛裡透露出的是滿滿的恐懼之色。
那個人——
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那個曾經站在晴明公身側,連他都不得不以禮相待的人。
不,不對,那個時候「她」明明不是女子。
再次透過童磨的眼睛看過去,越看無慘心底的恐懼越是加深。
他原本想以對方只不過是那人的後裔來解釋,畢竟長相一樣是有可能的。但再看過去,若不是從童磨的腦子裡看的的畫面,他根本不會把那人認作女子。
「鳴女!」無慘的聲音裡帶著一點顫抖和惶恐,如果那個人真的是千手扉間的話——
不不不!沒有這種可能!
回想起那人曾經在平安京掀起的風波,無慘的額頭上冒出大片的冷汗。
他要趕緊——
趕緊去驗證一下!
別的不說,光就對方那一手穢土轉生,就讓他那平靜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心髒再次收緊。
光是看到一個長相相似的,無慘都覺得自己眼前出現了成千上萬個緣一,在不遠處對他露出笑容。
而且在眾多緣一的身後,還站在那個倨傲的卑劣家伙。
那個人絕對做的出來!
無慘在心底這麼篤定的想著。
來到無限城,無慘命令鳴女將童磨以及他旁邊的人都帶過來。
正站在童磨旁邊記錄著數據的扉間感覺情況又一絲的不對,下一秒腳底一空,身旁的手術台也跟著一起掉落了下去。
這是一個奇怪的地方,古風的房屋不規則的排列擠在裡面。
不過比起這些,更重要的果然還是眼前的人。
一個頭發微微卷曲的黑發男人,還有一個手抱琵琶的女子。
這種氣息…是鬼?
扉間正在打量著眼前的人,而無慘也同樣在打量著她。
越看越像,無慘活了那麼久,自然不至於連一個人是長得像還是真的是同一個人都分不清楚。
「千手扉間。」無慘肯定的說道。
他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就明白了過來,在千手扉間身上的問題究竟是什麼。
她未曾活上千百年,她可能——觸碰到了時間。
他記憶裡的千手扉間不似這般稚嫩,那個「男人」陰險狡詐,卻有著超人的天賦,讓所有人不得不佩服。
暫且不提因他手上的諸多技術,而將其奉為座上賓的天皇,就連大/陰陽師安倍晴明與麻倉葉王都與其平輩相交,那樣讓人恐懼的實力……
回憶起過去,無慘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那原本就慘白的臉色顯的有些嚇人。
在他還是人類的時候,眼前的人給他留下了太多的記憶,那個人輕松的攪動了京都的水,不僅僅是人類方,就連那些讓人為之膽寒的妖怪也是如此。
在他病重的時候,他還曾聽說那人和大江山的鬼王在拼酒。
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的童磨也切斷自己的身軀,從手術台上下來。左右看看,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大人∼之前不是剛讓我告訴扉間小姐青色彼岸花的事情嗎?怎麼現在就直接把我們都叫到無限城裡來了∼」
聽到童磨的話,無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是要有多不長眼睛!才會在這個時候說這話?!
對扉間還有點畏懼的無慘直接把心底的惱火全都發泄在了童磨的身上,直接干脆的伸手捏爆了童磨的腦袋。
砰的一聲脆響,血液四濺。
扉間迅速遠離了些,免得被濺上血跡。
無慘的實力比她要高上一線,再加上鬼難以被殺死這一點,就無比的棘手。
哪怕千手家的人體質特殊,恢復能力超群。
自己也不是兄長那樣,捅個腹部下一秒還能活蹦亂跳一點疤痕都不留下的變態人物。
找機會——從這裡逃出去。
視線掃過那重新拿起扇子假裝無辜的童磨,銀發千手覺得自己找到了反擊的機會。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出手,但看情況她的處境有些危險啊……
身形一閃,原本站的地方只留下殘影,扉間的身形如同鬼魅,直接就站到童磨的身後。
戰鬥一觸即發。
可扉間想戰鬥,無慘不想了。
他這人多苟啊,活著不好嗎?怎麼就要去招惹一個危險的人物呢?
對了,他怎麼會找惹到這個麻煩的?
哦,是童磨。
瞬間想通了一切的無慘臉上又露出嫌棄的表情,他制造了這麼多的鬼,就沒有一個能比童磨更煩人的。
正搖著扇子,准備再花花兩句,接受來自於心愛的扉間小姐的攻擊的時候,童磨再一次慘被自家boss爆頭。
童磨:???
第11章 時為戰國
直接被鳴女丟出無限城的童磨到現在還是懵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被爆頭兩次就沒個說法嗎?!
誒,老大脾氣越來越暴躁,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一邊這麼感嘆這,童磨站起身來晃了晃扇子,對著扉間眨了眨眼睛,「誒呀,扉間小姐,看來我們短時間不會分開了呢。」
「……」扉間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在打量著童磨,那雙猩紅的眼眸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憐憫?
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童磨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裡…是哪裡?
他進無限城之前貌似還是白天吧?天黑應該沒有這麼快。
「木遁!」
只一瞬間,還想和扉間再多說兩句的童磨就被捆了個嚴實,那股全面壓制的力量讓童磨一驚,下一秒他就被捆了個嚴實,還是屬於那種絕對難以掙脫的那一種。
童磨也察覺到對方的實力不容小覷,嘴角那原本就虛假的笑容變得更淡了些。
在童磨蓄力掙脫之前,那困住童磨的木頭上面直接開出了小花。那花粉一旦吸入,直接就能剝奪人的戰鬥力。
「兄長。」嘴角上揚,銀發的千手看向那隱藏在暗處的人,紅色的眼眸裡帶著少有的溫柔。
那幅樣子,叫童磨一時間都有些愣神。
原來…扉間小姐不是真的冷情啊,她也有在意的人。
「扉間。」千手柱間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悶悶的,天知道他發現自己的妹妹突然消失有多麼叫人驚訝,扉間那種性格,根本不可能離開了還不留下只言片語。
因為扉間的消失是無聲無息的,他們也無法大力去尋找,就連柱間都被迫成長了不少。
扉間不在,他必須要撐起整個家族。
每次處理外交事物的時候,柱間都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禿了。
偏偏…千手家還需要隱瞞扉間的失蹤。畢竟對方的消失對他們千手家來說太重要了,柱間主戰,扉間主外交,這都是所有人對千手家的一個認知了。
扉間的短暫消失,他們還能夠隱瞞,畢竟千手扉間制定了幾次奇襲,叫不少家族都心有余悸,甚至猜測對方的短暫消失是不是在謀劃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瞧瞧,他擔心了那麼久的妹妹一回來就在院子裡和一個奇奇怪怪的男人在一起。
柱間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他那麼擔心扉間,對方卻像是沒事人一樣。
「兄長。」少女的聲音軟和了不少,那清冷的語調微微上揚,像是帶著小勾子一樣在撒嬌。
對上這樣的扉間,男人無奈癟嘴,他剛才的怒火都被憋回去了。
「扉間,你這幾個月去了哪裡?」
「去了一個有趣的地方。」扉間嘴角上揚,走過去輕輕抱了一下柱間。
被妹妹這難得的溫和感動哭的柱間剛准備反抱一下,就看到懷裡的少女仰頭看著他,「兄長,我這裡有不少實驗報告,一會叫長老們過來開會吧,還有家族的資金賬簿給我看看,這段時間會有一個大的開銷。」
「……?!!」千手柱間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扉間?扉間!你怎麼可以這樣!
一回家就要忙起來了嗎?我們能不能休息一下,比如說一說你這段時間在做什麼以及這個男人是誰!?
啊…還有家族賬簿我好像有兩個月沒看了,我們暫且擱置一下吧…
視線飄忽,柱間有一絲絲的心虛。
對柱間有所了解的扉間一看到他這樣就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嘆了一口氣,捏著眉頭,「走吧,你最近積攢了多少文件,我去看看。」
「也…也沒多少。」仰頭看著天空,柱間感嘆,「今天星星還挺多的哈,扉間你看好不好看?」
轉移話題無果,正努力找著借口的柱間猛的看到連嘴巴都被樹干纏繞住的童磨。
「對了!扉間!這個男人是誰?」
「哦,實驗材料。」也想起了童磨,扉間直接站到他面前,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眼前的家伙,又補充道,「可以反復用的那種。」
雖然不太理解扉間的反復用是什麼意思,可只要不是妹妹突然談戀愛那就一切都好。
「這家伙先丟在這裡……」原本還想把童磨直接丟在這裡不管,可一想要是開會時間太長天亮了,那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素材了,扉間倒是滿臉不爽的叫人去把童磨扛到她的實驗室裡。
反正有兄長的木遁在,她是一點都不擔心對方能跑的,為了保險,再留個影分/身就萬無一失了。
扯著柱間的衣袖,銀發千手的心情出奇的好,「兄長!快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這是可以改變我們族的大事!」
被扛走的童磨視線一直沒有從銀發千手的身上移開,他只見過扉間小姐兩次,但這短短的時間足夠他對眼前的人有一個了解。
那樣的家伙…原來也會露出這種溫和的笑容啊。
呵呵,扉間小姐還對家人、家族割舍不掉呢。
誒呀,這樣難得柔軟的扉間小姐好像更美味了些。
眼睛眯起,童磨愉悅的笑著。
察覺到童磨視線的柱間微微撇頭,那原本還冒著傻氣的笑容瞬間收斂,憨厚的臉一板起來也極其有威嚴。
那雙眸子掃過,視線裡滿是警告之色。
關心妹妹的好哥哥嗎?
童磨在心底嗤笑。
這兩兄妹直接雖然都很關心彼此,但是似乎——有很嚴重的矛盾啊。
真是期待啊!
如果有一天,他把扉間小姐的所以退路都斬斷,把她的骨頭碾碎,那她會不會瞪著那雙漂亮的紅色眼睛,憤恨的看著自己呢?
——只看著自己。
***
正准備睡下的長老被扉間直接全都叫了過來,一個個坐在旁邊,視線看著那坐在主座上的千手柱間以及旁邊的扉間。
「哼,二當家回來了就要把我們這些老頭子都吵醒嗎?」有和扉間不太對付的長老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開口。
扉間消失了這麼久,突然之間回來,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呢。
「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幾個我們族內能夠用到的實驗報告。」扉間根本沒有給那個長老多一個眼神,只是把手上的卷軸遞給旁邊的長老,好叫他們傳著看過去。
「忍者是沒有權利獲得土地的,但我們畢竟是森之千手,能夠占據一部分的耕地,這些土地收獲的糧食根本不夠我們一族的開銷。」
「而報告上所寫的糧種以及肥料,可以讓產出增加數十倍,以後我們將不必為糧食所困擾。」
慷慨激昂的將自己這段時間在那裡學到的東西都大致的在所有人面前描畫了一遍,有些東西現在還做不出來。但對於千手家來說,糧食,以及草藥的萃取提純,這兩件事就足以讓他們震驚。
之前還有兩分不滿的長老們也都開始討論這件事帶給他們的影響。
忍者是貴族手裡的兵器,那些大名那裡會允許兵器獲得自己生產的能力?
一旦有了耕地和資源,那些大名就要擔心自己手下的軍隊能不能制服這些忍者世家了。
「……除此之外,還有水力發電,到時候我會在後山建一個發電站,至於具體的作用大家以後就知道了。」將未來的發展勾勒出來,銀發千手滿意的看著眼前所有人臉上那激動的神色。
如果扉間所說都能做到,千手家以後是不是能安穩許多?!
如果資源足夠,他們就不需要再堅持去接那些任務,戰爭的次數也能大幅降低。
只需要短暫的養精蓄銳,再好好整合武器設備,千手家將難以抵擋。
太平盛世或許已經不遠了。
第12章 時為戰國
將手裡的事情都安排下去,扉間清楚的感覺到胸腔裡心髒的跳躍,她在興奮。
能夠將自己的家族帶領向另一個巔峰,這如何叫人不興奮?
還准備和扉間好好聊聊的柱間跟到房間裡,一轉身就看的穿著華麗和服的女子,衣擺上印著紅色的彼岸花。
臉上的傷痕用粉遮蓋,再在眼角附近加上靡麗的紅紋,張嘴抿了一下口脂。原本帶著凌厲氣息的少女一瞬間就變成了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再帶上假發,那無聊是誰都猜不到眼前的人是那位已經隱匿在人前許久的千手二當家。
視線看向那放在房間裡的箱子,柱間反手將門拉上,走到扉間的身後,「怎麼這麼快就要出去?」
平日裡,扉間也是會出去的。
在這個混亂的戰國年代,忍者的主要收入來源是接任務,可像他們家和宇智波,羽衣之類都是有其他的來源的。
千手家旁系沒有什麼忍者天賦的普通人自然不可能都死於戰亂,或者種地之類,一部分經過培養的存在會被派出去,在千手家的資助下開些商鋪。
一部分可以補充資金,另一部分就是打探消息,成為他們在其他國家的耳目。
這方面,宇智波家做的極好,畢竟他們家祖上似乎出過貴族,光是族地都比他們要高級上不少。
每隔一段時間,扉間都會化做賣藥女,行走於各地。
千手家的生意大部分都是藥鋪,她這身份會方便很多。
眾人皆知,千手家的二當家是什麼樣子,就是看到了那臉上帶著濃艷紋理的女子也不會把這位妖嬈美人和對方聯系到一起。
再加上那白皙的肌膚和一頭銀發,就算猜到她和千手家有關系,最多也就只是會覺得她是千手家在外的情報員。
畢竟…黑發糙漢子的千手家很難生出一個另類。
感謝母親長得足夠漂亮,他們兄弟四個也各有特色,如若瓦間板間也能長大,怕也是模樣俊秀的少年。
嗯…起碼不會像柱間那看著就是個正宗千手。
「這次的事情如果做好了,我們的地位將會往上跨越很大的一截。」千手扉間直接干脆的給自己扎上耳洞,掛上顯眼的紅寶石耳墜。
「扉間,你想做什麼?」隱隱感覺有些不對的柱間詢問道。
如果只是提高千手家的實力,那大可不必如此。
銀發的千手站起身來,她的身高本就不矮,十四五歲的年紀已經有一米六五,加上厚厚的木屐,直接能到一米七。
加上她臉上的妝容,模糊了年紀。
銀發千手眼睛閉上,再睜開時,滿滿的都是誘人的風情,此刻的她沒有半點像千手扉間的地方,就是見過幾次的柱間看到,都有兩分恍然,「兄長,到時候你會知道的。」
「我所做的,都是兄長所願。如果一切都成了,我們會創造盛世,忍者獲得自己該有的地位,能夠和普通民眾一樣友好交往。」
「以及——你一直所期望的,戰爭停止。孩童可以不用上戰場,富足快樂的度過童年。」
「……好,扉間…不要太勉強自己。」閉上眼睛,千手柱間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疑問以及對妹妹的諸多懷疑。
扉間一貫膽大,可她從未做過任何出格的事,他應該選擇相信對方才是,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家人了。
「兄長,你跟我一起去實驗室,有些事我還要交代你一下。」說著,扉間背上那寬大的藥箱,染著蔻丹的手捏著柱間的衣袖。
一舉一動間都根本無法將眼前的大美人和千手扉間聯系在一起。
再加上沒有半點的忍術痕跡,任誰都無法將她認出。
依舊被木遁捆的嚴實的童磨躺在手術台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天花板。
他實在太無聊了,手腳又被捆著,嘴巴也被捂住了,也就只能無聊的回憶從前,想著那些和他一起登上極樂的可愛姑娘。
想著想著,又回憶起之前沒吃掉的花柱小姑娘以及…扉間小姐。
啊,要說後悔的話,當時他或許不該吃掉琴葉,把她變成鬼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聽到淺淡的呼吸聲,童磨轉頭看了過去。
在看到那抹艷麗的色彩的時候,童磨覺得自己真的感覺到之前心爆的感覺。
那…是扉間小姐?
啊∼肯定是的,氣息並沒有改變,還是那麼的美味。
「這個家伙是鬼,實力不賴,以人為食。」簡單的解釋了一下童磨的身份問題,扉間又強調了一下絕不能把眼前這人弄丟,也不能直接搞死。
畢竟珍貴的實驗材料不能丟,而且對方吃了那麼多的人,使用起來也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我知道了!在你回來之前我都會看好他的!」拍了拍胸脯,柱間承諾著。
在扉間的眼神下,柱間又心虛的補充道,「就算我偷跑去賭場,也一定會留下一個影分/身。」
見扉間聽到這話才緩和了表情,滿意的點頭露出一個勾人的笑容,柱間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扉間這個樣子真是不習慣啊…
走出千手族地,扉間時刻保持著最優雅的姿態,可腳下的速度極快,和她平日裡趕路也沒有什麼差別。
千手家族地大約十公裡的地方就是火之國的都城,那裡有兩家屬於千手的店鋪。
一家藥材鋪子,一家布店。
她現在打算去的就是那裡。
去都城,需要穿過兩個村莊,火之國適合耕種,今年的收成算不上好,農民們的臉上不免帶著些許的疲憊之色。
從村莊裡走過,扉間還停歇了下來,吃了一盤丸子,和村民們隨意交流著。
她未曾掩蓋自己是賣藥女的身份,對於那些過來想要買藥看病的人也不曾拒絕。
一個身份想要不被懷疑,自然是要做到萬無一失的。
「那個…您……會醫術嗎?」一個扎著馬尾的少年站在扉間的面前,遲疑的詢問道。
聽到有人說話,原本還在和店主寒暄的扉間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她剛才沒有感覺到有人靠近。
心底的警惕加強了些,扉間這才又掛上了笑容看了過去。
「在下醫術不精,只能看個頭疼腦熱。」
那少年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模樣長得極好,略帶卷曲的頭發被扎成了馬尾,額頭上還帶著一點類似於燒傷的痕跡。
一雙眼睛透徹明亮,眼中帶著淡淡的擔憂之色,在聽到扉間的回答之後反倒是安心了些,「我家住在山上,能麻煩你去看看嗎?」
說完,少年又連忙補充道,「當然,我會付醫藥費的。」
對眼前的少年懷有一些好奇的扉間很干脆的答應了,她能夠感覺的出來,眼前的人很強。
甚至強的嚇人。
哪怕眼前的人未曾表露出分毫,看起來也是個普通的少年,扉間也很確定自己的眼光。
眼前的人——實力強大到可以和兄長相媲美。
哪怕,他沒有查克拉!
一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可能做的嗎?
扉間不確定。
但她必須要接近眼前的人,弄清楚他的身份。
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危機。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走吧。」抬手將鬢邊的發絲挽到耳後,扉間展開一個笑容應到。
她畫唇時故意將嘴角的弧度加深,哪怕不笑時也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
女人站了起來,木屐敲打著地面的聲音像是直接敲擊在人的心頭,丸子店的阿婆愣愣的看著扉間,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呼,要不是大白天,還以為看到了狐妖呢。」
拍著胸口,阿婆這才去收拾掉扉間吃東西的盤子,把東西收拾好,阿婆這才懊惱的跺了跺腳。
「誒呀,剛才應該多買些藥材的。」
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少有能看的起醫生的,平常生病大多直接挨著,今日難得遇到了賣藥的,怎麼就不多買一些呢?
正在懊惱間,阿婆的面前又站了一個人。
「藥材?這個村子有人賣藥嗎?」
身穿黑衣的少年也點了兩盤丸子,又要了一杯茶水,很隨意的就和對方聊起天來。
少年乖巧的樣子很討人喜歡,見他好奇,也就把剛才那姿容綺麗的賣藥女的事情和對方說了一下。
說完,還感嘆了一句自己的運氣好,居然一天就遇到了三個長得這麼俊的後生。
又隨意的問了兩句,少年就直接丟下錢,拿著丸子走遠了。
身後的小辮子隨著少年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咬下最後一口丸子,黑發少年嘀咕了一句「一點也不甜」,還頗為嫌棄的撅著嘴。
將手裡的竹簽丟掉,少年已經站在那據說是賣藥女去往的山上。
山林茂密,時不時還能聽到野獸的嘶吼。雜草叢生,只余下一條不慎明顯的羊腸小道。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說著,少年眼中的三勾玉寫輪眼轉的飛快,可即便如此,他的眼中也沒有那據說只比他快上一小會的兩人蹤跡。
有些不死心的再次看了一遍,少年的眉頭皺起,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第13章 時為戰國
兩人在林間飛奔著,如果說那看起來本就體質不錯的少年人速度能跑這麼快還算能夠理解,那另一個穿著華麗和服,還踩著五釐米高的木屐的女子…是如何跑的那麼快的。
在兩人的快速前進下,原本很長的距離,只幾個呼吸就到了。
緣一也很驚訝,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雖然這種天分他不怎麼喜歡,但他確確實實的受到了不少的好處。
站在那小屋的前面,扉間仰頭看著那有些破舊,卻被保養的很好的屋子。
「病人是在裡面嗎?」
「對。」
直接推門而入,扉間看到的是一個有些瘦弱的女子,年紀不大,應該和她差不多年歲。
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只是再簡單不過的感冒。不過少女的體質不算好,在這種少醫藥的環境下若是病情加重成風寒,可能會危及性命。
從藥箱裡拿出藥來,扉間看向對方,「會熬藥嗎?」
「會。」緣一只愣了一下,就將藥接了過來。
扉間環顧了一下周圍,這個房子裡幾乎沒什麼東西,家具都能看得出是手打的,就連碗筷什麼的也都是木質的。
這裡的全部東西,應該都是這兩人自己一點點制作出來的。
但,緣一還好,他體質之健康幾乎可以和柱間相比。而躺在她膝蓋上的少女就差的遠了,只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扉間就能感覺到女孩子有些體弱,還有一點營養不良。
按照道理,這些情況都是很常見的。
可問題是,眼前的兩人本不敢如此。
那個男人,實力非比尋常。
從藥箱裡拿出一些補藥,扉間又問少年要了米,直接煮了一鍋粥。
「人在生病的時候更需要吃飽肚子,那樣才能好的快些。」
聽到扉間這麼說,緣一的臉紅了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他局促的站在房間裡,這個屋子太小了,只有一間主臥,旁邊砌了一個半開放的廚房,裡面的東西也少的可憐。
「抱歉…錢…」
扉間在看到這裡的時候就看出來對方並不富裕了,她也沒打算要對方的錢,要不然她熬著粥是要為難人家嗎?
「我可以不收你的錢,不過作為交換,你要如實回答我三個問題。」
眼前的女人明明還在笑著,可那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之前是妖嬈的風情,現在那凌厲的自信直接破開了那表層的容貌。
不過,她本該如此。
看到扉間這幅模樣,對方才像是松了一口氣。「你…有什麼問題要問?」
緣一很茫然的看著扉間,他不能理解對方有什麼事情要問自己的。
「第一個問題,你為何要隱居山林,你知道你的實力能夠給這個紛亂的戰國時代帶來什麼樣的變化嗎?」木屐聲在耳畔想起,緣一感覺到眼前的女子靠近了自己些許,他能夠看到對方那澄澈的呼吸軌跡。
對方…身染血腥,但並非嗜殺之人。
沉思了一瞬,緣一抬手摸著心口,「因為毆打人的感覺太難受了。」
扉間能夠判斷對方所說並不是假話,可正因為這樣,她才更覺得驚訝。
這個家伙…說的是真的嗎?
原本,她以為對方是一階豪強隱退山林,可按照他這話的意思,就是從未戰鬥過?或者是短短幾次的戰鬥都會讓他感覺難受。
是了,少年的手上有薄繭,但那並非戰鬥留下的,而是經常勞作的痕跡。
「第二個問題,你知道那個女孩子營養不良嗎?這對於強大的你來說並沒有什麼,但對本就體弱的她卻是致命的,你為何不願給她創造更好的環境?」
聽到扉間的質問,緣一的臉色白了些許,他的嘴角抿起,那純善的臉上浮現一絲羞色。
他也知道這樣貧窮的生活對女孩子來說不太好,但他們什麼都不會,他們喜歡這安定的日子。
自給自足,偶爾去村莊裡換點布匹之類,就足夠了。
可…真的足夠嗎?
這次只是感冒,那下次呢?
歌會不會生重病?他能救回對方嗎?
「第三個問題,你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嗎?各國紛戰,尋常農家尚不能保命,你有實力,又如何能保證自己能夠時刻保護自己在乎的人和物?」
在這個平均年紀不過三十歲的年代裡,死亡實在是太容易了。
扉間不打算問對方是否有國家大義,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拯救蒼生,可他有在意的人,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有弱點,就要將其保護好。讓自己的弱點不再是弱點。
見到緣一那後退的模樣,扉間身上的氣勢一收,又恢復那溫和的模樣。「你如果想好了再告訴我答案,今夜我想在此叨擾一晚,可以嗎?」
「啊…好。」還有些茫然的緣一想再看看扉間,他還想再問些什麼,可這個時候煎藥的陶罐已經沸騰,緣一連忙將藥端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倒出來。
見對方似乎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扉間也就不再多關注,而是直接走進屋子,檢查少女的情況。
喂下藥之後沒多久,少女就醒了過來,她茫然的看著周圍,在對上扉間的時候明顯的愣住了。
似乎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又睡了回去,還把被子給蓋到腦袋上。
「你沒做夢,我是真實存在的。」難得見到這樣純善的人了,扉間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這次出來能有這樣的意外收獲實屬不易,說真的,她也是盯了緣一好一會才敢提那個要求的。
如果順利的話,扉間極其想把人給拐到千手家。
那樣純善的靈魂,耀眼又明亮。
熾熱又溫暖的人,究竟是怎樣才保持了這種性情的。
表情不自主的柔和了些,扉間看著眼前那瞪大了眼睛似乎有點不可置信的少女,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軟軟的,像個受驚的小動物。
「你喚我木子就好,我是被繼國先生請來為你治病的。」說著,扉間為她好好的掖了下被子,「你剛喝下藥,好好躺著,再出身汗,這場感冒就差不多過去了。」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還有些怯生生的,眼前瞪的大大的,似乎想要看清楚扉間一樣。
「那個…木子,緣一在哪裡?」
「他在給你熬粥。」說話間,少年也推門而入,看到已經醒過來的少女時,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視線在兩人身上轉過,扉間也無奈的嘆息。
這兩人…未免也太耀眼了些。
那樣干淨,漂亮的靈魂,有些不舍將他們帶走了。
但…不行,這樣強大的存在放在外面終究是一個威脅。對方的靈魂本是無垢的,可若是一直如此,誰知道在這亂世中是否還能維持那樣的純淨。
起碼,他們有這個資格和自信。
這樣的人,就一直保持本心就好。
兄長應該會很喜歡他的。
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兩人應該會很合得來。
對了!繼國緣一的性格如此,豈不是更能夠理解兄長?!
想到這裡,扉間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兩人,「你們覺得……在這亂世中打開一個局面,創立太平盛世,讓幼小的孩子可以不再上戰場,讓每一個普通人家都有田地可種,孩子能夠在學堂上課,這種想法…荒謬嗎?」
在看到兩人那亮晶晶的眼神的時候,扉間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這兩人,果然很不錯。
不過自己也該想想如何勸他們離開自己的家園,去往千手家。
這樣的人,用陰謀詭計似乎有些不太好。
勸說的話…自己總是沒有兄長那麼真誠,在面對兩人的時候,難免會帶上些其他的計較。
唔……她要好好想一想。
緣一家沒有多余的燭火,等入夜之後,三人就坐在火堆前,說著一些趣事。
火堆上面,還吊著一個鍋子在煮著湯,山裡別的沒有,野獸什麼的可多的很 。
扉間還是看在那名為歌的姑娘身體實在是弱,緣一吃點這些東西還沒什麼,可要是處理不好裡面的病菌什麼的,那就危險了。
每年有多少人是因為這個而死的。
不是每個人都有鐵胃!
直接干脆的把緣一按下來,扉間從封印卷軸裡拿出已經料理了一半的雞,丟到鍋子裡開始烹飪。
反正她都已經打算和眼前的人開誠布公的聊一聊,稍微暴露一點東西也沒什麼阻礙。
「不用這麼好奇的眼神看我,我是忍者。」
歌一直盯著扉間那寬大的袖子,她的臉上還帶著點發熱的紅暈,可精神卻好的不行,「木子小姐!你、你說你是忍者!?」
「那麼你的袖子裡就能裝好多好多東西嗎?」
眼前的那個小姑娘扯著自己的衣袖,想要拉到和扉間袖口的那種樣子。
「不…你說的那個叫袖裡乾坤,是神話故事。」
「忍者只是會在衣服裡藏一部分忍具,至於裝這只雞的…是空間卷軸。」
扉間剛說完,眼前少女的眼睛似乎更亮了些,她興奮的看著扉間,如果不是還顧及著點形像怕是都想撲上來好好看看。
湯匙在鍋子裡攪動,雞湯的味道升騰起來,氤氳的霧氣下,少女的容顏也有些模糊。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們,你們——是否願意離開這裡?」
第14章 時為戰國
是否願意離開這裡?
緣一和歌對視了一眼,都有些莫名,歌對緣一有多麼強大並不了解,只以為眼前的女子好心想要收留他們,少女對扉間的好感又升了一個度,她緩慢的搖了搖頭。
「我很喜歡現在的生活。」
雖清貧但悠閑。
頗有閑雲野鶴的自由感覺。
特別他們在山裡開墾出了一處田地,養活他們自己,不成問題。
「這樣啊。」扉間像是只隨意的提了一下,就把話題給轉移了,她舀起已經燉的濃郁的雞湯。
加上之前在料理時加入的調味料,鮮美的氣息已經飄了出來。
湯匙撇開那浮在表面的油脂,拿起碗,舀了一勺湯,又拿起筷子將雞肉給分了。
小刀將雞肉都切開,白嫩的肉質呈現在眼前,絲絲縷縷的肉.絲清晰可見,烹飪時間不長,正是軟嫩可口的時候。
歌和緣一雖窮,卻從未缺肉吃,緣一的實力擺在哪裡,要不是那些凶猛野獸自己不會料理,那他們就天天有肉吃了。
當然,沒有足夠的調味料,很少能夠吃到這樣的美味。
夜晚,會肚子餓的不僅是人。
屋內的火焰不算大,周圍也沒有圍欄什麼的,野獸想要進來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耳朵微動,扉間抬頭看著緣一。
紅色的火光閃動,少年的模樣看起來更加的溫和,對方也露出淡淡的笑容,似在安撫扉間,他站起身來,將自己的衣服披到歌的肩膀上。「我再出去拿點柴火。」
說著,少年出門。
他拿起那靠在門口的斧頭,掂量了一下,步子即刻輕快了幾分。
如果不是扉間刻意探查,她都難以發現那人的蹤跡。
時間過去不到半分鐘,緣一就抱著柴進來,身上只沾染了淡淡的血腥氣。
少女的身體本來就有點不舒服,沒一會就睡著了。
緣一看了一眼那借著月光在看書的女子,沒再說些什麼。
閉眼躺下,腦海裡一直出現白天扉間所說的話。
平穩的呼吸聲響起,緣一的腦子裡少有的混亂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發愁了。
紛雜的夢境,他看到嚴厲的父親無視他的冷漠,也看到了溫和的母親摸著他頭頂的在說著悄悄話,還有兄長帶著傷對他拍胸脯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怕痛。
手不經意的攥緊了懷裡的竹笛,緣一的心底不禁有些悵然若失,那是他剩下的唯一的東西了。
為了哥哥,他不該回家,以後只怕無緣見面了。
猛然間,緣一的眼睛睜開,他看向坐在窗邊的扉間。女人的臉色不怎麼好看,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看到這樣的東西。
緣一又回頭看了一眼尚在睡覺的歌,躡手躡腳的起身。
手按著門想要推開,扉間直接按住了他,緩慢的搖了搖頭。
「外面的東西,可不是什麼簡單的野獸。」扉間的聲音低沉,清楚的傳到了緣一的耳中。
不是什麼簡單的野獸?
緣一不能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外面的東西血腥味那麼重,還是衝著自己這邊來的,必須要解決掉。
少年站起身來,他能夠感覺到那衝著他而來生物的惡意,嘴角抿起。
見緣一堅定,扉間無聲嘆息。
外面的東西,是「鬼」啊。
那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麼…他曾經去過的地方是未來嗎?四百年後的未來?
不,不論是異世界還是未來,都沒有意義。
從她決定改革的那一日起,未來就產生了變化,一丁點細微的變化都有可能造成極大的不同。
拿出雷神之刃,扉間跟在少年的身後出去。
在對方正驚訝於自己居然無法將其殺死的時候,干脆揮刀,將鬼的脖子斬斷,徹底化為灰燼。
月色之下,手持斧頭的緣一打量著眼前的那女子。
他的疑問太多了,而且——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在看到那東西的一瞬,緣一隱約察覺到了什麼。他覺得,他應該將這些東西全部斬殺。
「這是什麼?」眉頭皺起,緣一看著那已經被風徹底吹散的鬼,詢問的看向扉間。
他感覺到心底的慌亂越來越盛,如果單是生存,他和歌在這貧瘠的農田上得到的糧食足夠他們生活。這裡是山林,就算是戰亂也和他們不會有任何的關系。
但——如果是病痛呢?如果是如同今日所見的怪物呢?
「這是鬼,只有太陽和日輪刀砍斷脖子,才會死去。」
扉間知道,她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
比起殺生,緣一更喜歡守護。
守護眼前看到的人,守護歌。
「走吧,進屋來。」見緣一似乎下定了決心,扉間拍了拍他的肩膀。
進到屋內,扉間見對方一時半會也睡不著,就開始了自己的安利。
他們千手家是能夠排的上號的!
不是貴族,沒有那麼多的勾心鬥角。我家大哥太蠢了,他想要創造太平盛世,但一定不願成為霸主,而是希望能夠和所有人和平共處。
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片土地上,孩子們有著可以玩樂的童年,不愁吃不愁喝。
全力攻略醫療(科技),讓所有現在的疑難雜症都不在是問題……
……
扉間說了很多,不僅僅是兄長那有些可笑的夢想,還有她親眼所見的,屬於未來的盛況。
緣一的性格比較內斂,也很少說話,但那樣純善的人也少有控制自己情緒的。
特別是在聽到了扉間對那位千手柱間十級濾鏡的安利,緣一的表情很明顯的柔和了下來,順著扉間的描述暢享和平未來。
喝口水壓壓驚的扉間感覺良心有一絲痛,欺騙這樣的人總歸有些過意不去。
兄長確實很好,但他的缺點簡直不要太明顯啊!
咳咳咳,不行,不能在這裡把兄長的缺點說出來,自己在親和力這方面天生弱些,面對緣一這樣通透的人只能擺出各種優劣讓他自己來決定。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是,緣一願意移居千手家,那到時候——
她一定可以努力讓宇智波斑那個名字從柱間的嘴裡徹底消失!
誰TM和宇智波是兄弟!
兄長!我可是給你找了一個全方位更適合你的人!別再想找其他的兄弟了!!
***
次日一早,歌就從緣一的口中得知了這個消息。
在聽到了扉間仔細解釋之後,歌也明白緣一願意離開更多的是為了自己。
少女仰頭看著那和自己已經共度了多年的少年,當日他們於田野相見,便一起生活了這麼久。
兩個相互依戀著,像是彼此唯一的家人。
「那就走吧,緣一的選擇總不會錯的。」歌對未來總是充滿著期待,她看著扉間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木子小姐,拜托你了。」
「我有事要去火之國的都城一趟,剛好給你買些調養身體的藥材。」將自己的外套披到歌的身上,扉間詢問的看著對方,「我能抱著你趕路嗎?距離比較遠。」
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也有所了解的歌點了點頭,把外套穿好,頗為興奮的看著扉間。
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忍者耶!
一會是不是可以體驗那種飛天遁地的感覺了!
從這裡到下一個村子實在很遠,為了節省時間,扉間也毫不猶豫的選擇加快速度趕路。
旁邊的緣一簡直就是個怪物,他剛開始還有些不適應扉間的速度,可沒多久就能趕上。
哪怕扉間幾次加快都沒能拉開距離。
可她看過去時,對方依舊是那種無辜的表情,像是做到這種事很正常一樣。
「和兄長一樣是怪物啊…」
低聲的喃昵著,剛走到大道上的扉間差點崴了腳。
走出林子,人就漸漸多了起來,這條大道再往前走,就是都城。
路邊的商販行人總是不少的。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在不遠處的那個黑發少年。
宇智波泉奈!
這家伙怎麼會在這裡?
宇智波家的來火之國做什麼?!
只看了一眼,扉間就迅速的將視線轉開,萬一被發現就不好了。
原本打算隨著大流入城,可扉間和緣一他們這樣顯眼的組合那裡會不被注意到?
緣一他們的衣著還帶著補丁,扉間就不一樣了,穿著華麗的和服,容貌還那般的妖異。
艷紅的唇瓣微微上揚,似笑非笑,涼薄的紅色眼眸裡盡是風情。
扉間為了能夠完美的將自己偽裝成另一個人,曾和吉原的女人學習過儀態和眼神,任誰看到都不會將她認出來。
宇智波泉奈自然看到啦對方,不過他在意的並非那過於艷麗的容貌,好看的人很多,他也沒有那麼膚淺。
比起那些,他更在意的是那個人身後的藥箱。
宇智波家在火之國的都城裡也是有眼線的,曾聽過,有一位實力不凡的絕色佳人隔些日子會來千手家的鋪子。
原本,他們是不覺得這樣顯眼的人物是千手家的線人的,穿著這樣顯眼的人,只要見過,怕是很長時間都不會忘記。如果是千手家的,那恨不得越隱蔽越好。
宇智波泉奈原本只是聽了一嘴,加上之前的村子裡聽說了賣藥女的事情,才又有些印像,可現在,見到本人的泉奈覺得眼前的人一定和千手家有關!
想到這裡,泉奈直接上前,露出笑容上前詢問對方有沒有草藥。
在看到對方走過來的時候,扉間的嘴角下意識的抽了一下,不過很快的就又恢復了那該有的人設。
神秘性感的妖異美人。
「這種藥,等去了都城自然會有,何必在我這裡買呢?」
「因為想在你這裡買啊。」少年的笑容很是燦爛,那本來帶著一點嬰兒肥的臉顯得更加真誠。
我信你個鬼。
泉奈表現的越明顯,她就越不相信。
對方的視線和她交彙著,扉間能夠很清楚的感覺到對方的綿綿情意,那純粹的眷戀再真誠不過。
稍微有點腦子的,就能看的出來眼前的黑發少年對那銀發的女子有好感。
越是如此,扉間就越想罵人。
泉奈表現出這樣的態度,究竟是對他懷疑了多少?
不過……你以為能從我這裡探聽到什麼線索嗎?
唇珠微啟,那本就艷麗的模樣笑起來,叫人根本移不開視線。
女人低啞的喃昵聲像是在耳邊響起,上挑的音調帶著鉤子,牽動著所有人的心弦。
「你想買的,究竟是藥還是心呢?」
第15章 時為戰國
原本知只是想找個借口和人拉進點關系,可泉奈沒想到眼前的這女子居然如此。
這、這簡直就像是吉原的女人一般,太……
視線下意識的飄忽,泉奈的臉上不免染上一點紅暈,他也說不出這究竟是羞惱還是其他。
對方雖語調和表情勾人攝魂,舉動卻沒有半分輕佻,甚至看那嘲諷的笑容,若他敢動手動腳,這位賣藥女只怕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對付他。
真是帶刺的玫瑰啊。
在心底嘆息了一聲,泉奈向後退了一步,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有些唐突,眼前之人怕是不喜這樣。
那即便要以仰慕為借口,也該更有分寸才是。不過…那嘲諷的笑為什麼感覺有點熟悉呢?是認出自己來了?
「是我逾越了。」
宇智波泉奈選擇退讓,扉間也不會再借此發揮。他清楚眼前的人是個什麼性格,對方既然對她有了疑惑,那就讓他跟著吧。
要比演技嗎?那就要看誰先暴露了。
視線在泉奈的身上掃了一圈,扉間這次點頭沒有拒絕的意思。
站在旁邊的緣一倒是看出來了扉間的不高興,他本就不是多嘴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沒在多想。
泉奈也注意到了緣一,他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總覺得對方身上的氣息有些可怕。可對方身上沒有查克拉,也沒有半點屬於武者的鍛煉痕跡。
不管再怎麼看都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哦,可能還有些貧困。
全部的注意力都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泉奈很清楚,自己絕沒有被美色/誘惑。但卻會下意識的在意眼前的人,甚至覺得她很眼熟。
問題是泉奈無比的肯定,自己沒有見過眼前的人,這種抓心撓肝的微妙熟悉感讓他覺得難受極了。心底的這種感覺就像有根羽毛在不斷的晃動一樣,不明顯,卻讓人煩躁不已,想要找出個答案來。
接下來的時間裡,泉奈幾次想和對方套近乎,可都被那位賣藥女不軟不硬的懟了回來。那女子絕非平常人,想也是,這樣顯眼的姿容如果是常人怕是早就被人擄走。
直到走到那都城之前,泉奈也沒能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任何有用的東西。越是什麼東西都沒有探聽到,他越覺得有可能,在泉奈的心底,眼前的人和千手家幾乎已經畫上等號了,就等著一個證據擺出來。
看著那城門,泉奈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和扉間幾人道別,地方到了,他就沒有理由在和他們同行,像是他本來就只是在路上無聊的隨意之舉。
見人走遠了,一直被扉間抱著的歌這才偷偷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真嚇人。」
「怎麼了?」好笑的看著歌鼓起的臉頰,扉間問到。
「因為那個人看我們的視線怪怪的,而且木子不喜歡他啊。」兩人都是及其通透的,或許有兩分不知人間疾苦,但絕不是什麼分不清楚好壞的人。歌很確定,扉間並不喜歡那人,甚至在對方剛出現的一瞬間還表達出了自己的厭惡。
「嗯,他……是宇智波泉奈,一個有些危險的人,以後若是遇到盡量不理會就好。」
泉奈不會無緣無故的殺生,最多也就是催眠他們,試圖探聽些消息罷了,歌和緣一都不知道自己的具體身份,自然無懼。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舍棄這個馬甲罷了。
行走各地怎麼可能只有這麼一個假身份?扉間在各個國家,都有屬於自己的假身份,每個身份都是從出生起就有和其他人的聯系的,要是宇智波把那些身份挖出來,那扉間才真的會有些挫敗。
走入都城,扉間先是帶著歌去了醫館,她之前說自己的醫術不精自然不是假話。她也在外傷上稍微的擅長一點,還遠比不了自家兄長的bug。
拿到了合適的藥方,扉間這才松了一口氣,千手家一個個都身體壯的不行,醫生處理歌這樣的體弱肯定不太擅長。
將藥方和日後的調理辦法收好,扉間轉身看向一直呆在旁邊的緣一。
「我有事離開一下,你先帶著歌休息一下,晚上就直接回去了。」
原本,扉間還計劃在周邊多走走的,但既然遇到了緣一和宇智波泉奈,計劃就需要改一改了。
先去鋪子檢閱了一番最近的情報,扉間又將宇智波泉奈來到這裡的事情告訴了他們,力爭將都城中屬於宇智波的勢力給翻找出來。
墨痕滴落,氤氳開一片污漬,扉間沉默的將手上的紙燒掉,又扯了一張新的。手中的筆一直動著,寫下的東西卻驚世駭俗。
研究想要順利的發展下去,那資金的需求就是絕不能少的。
扉間沒打算讓千手家一口吃個胖子,自己的家族在火之國,平常出任務也都優先於火之國。那麼發現了好東西,作為貼心的下屬也理應上繳不是嗎?
當然,更關鍵的是,火之國的政權正處於更替階段。
現任大名已經年老,失去了拼搏之心,但仍然不舍得自己手裡的權利,對下面的幾位殿下也都頗為忌憚。
作為貼心的下屬,應該拿點東西出來,將野心放大不是嗎?
自喻為貼心下屬的扉間嘴角帶著一抹不屑的笑,國家要想發展,那故步自封自然是不夠的。她之前接觸過幾位殿下,能夠稍微看入眼的也就那幾人。手裡的東西還有很多,一個個試過來總是能夠找到合適的主君的。
貴族慣來看不起忍者,覺得這些生於暗處的工具只能被他們所利用。
扉間給出來的,是殺傷武器制作方法和構圖。
槍/支/彈/藥,誰會不心動?
特別是他們這樣沒什麼戰鬥力的貴族,要是自己能夠拿到這樣的東西,那安全感也大幅上升了。
扉間很確定,那位野心勃勃的大殿下不會拒絕她,到時,千手家就能獲得到更多的喘息機會已經金錢資源。大殿下心思深沉,對權勢的欲望也更深,且對方占據著正統地位。
「希望…殿下不會叫我失望啊。」
換下身上過於顯眼的衣服,重新變回了那位冷靜自持的千手扉間,臉上的妝容被洗了干淨。手中的劍和忍具都裝到卷軸裡,如若去見大殿下,那絕不會允許她帶著兵器。
穿著一襲單薄的衣衫,扉間直接進了約定好的酒樓。
整個酒樓靜悄悄的,剛抬腳邁入,扉間就察覺到來自於二樓的窺伺。
忍下下意識看過去的衝動,扉間對著門口的人行了一禮。
按照慣例,忍者如果要見大人物都必須要搜身檢查,可扉間早就透露過自己要和對方談的生意。哪怕大殿下對那些並不相信,可千手家的威名以及對方透露出的東西都叫他難以忽視。
「來者是客,千手閣下直接進來就是。」
二樓的忍者不在少數,只略掃一眼,扉間就看出了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
垂下眼簾,扉間面上不露分毫,她上前一步,將手裡的卷軸遞給旁邊的人,再由對方打開轉交給那坐在正中的男子。
階級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扉間也無意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在危險的線上反復橫跳。
見到那瘦高的男人從入門時就一直保持著恭敬的態度,被眾星拱月的大殿下心情也好了不少。待他看清卷軸上的東西的時候,面上的表情就更是狂喜。
對方居然沒有騙他!
上面的制作過程何其詳細,光是□□就足以讓他滿意,更何況還有其中描述出來的大/炮和手/槍,若是真的做成了,那…未來根本不需想像。
有著這樣的神兵利器,他們火之國的未來何須擔憂。更重要的是掌握了這種科技,那他…登上大名之位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視線轉向那依舊恭敬的男子,大殿下的語氣和緩了不少,倒像是真的在和友人隨意交談一般。
「千手二當家,請坐。」
僕人為扉間搬來了椅子,那跟著大殿下過來的臣子在看到那卷軸的時候臉上也難掩激動之色。
他們看不起忍者,這些生於暗處的人都太過低微,就連性命也是如此的低賤。但眼前人是千手,是少有能夠排的上名號的人物,更是千手家的二把手,自然不能小覷。對方遞出橄欖枝,那他們接下就好,不論怎麼說這方龐大勢力的投靠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家好事。
兩人交談了很久很久……
直到太陽西斜,幾人才一起走出了酒樓,大殿下也沒了原本的倨傲,對於能夠給他帶來幫助的人,他從不吝嗇。
更何況眼前的人希望他能夠給千手家更多的支持,對方的態度也極其謙遜。如果可以,大殿下絲毫不介意在自己登上大名之位的時候,將千手族納入囊中。到那時,他的地位將會越發鞏固。
浩浩蕩蕩的隊伍越走越遠,銀發千手的眼眸微眯,嘴角的笑容直接消失不見。對方的想法她如何猜不到?不過,對方應該猜不到她究竟是怎麼想的。
這次的見面,扉間很是滿意,為了獲得更大了利益,大殿下毫不吝嗇自己的好感和金錢,過不了幾天,大批物資都會運往千手族地,作為她發現了這種珍貴東西的獎勵。
是的,發現。
扉間可不打算告訴對方這些是自己整理出來的,只說是從雲游商人哪裡買下來,經過實驗證明可行就獻給對方。
正滿意的准備回去找緣一他們,一扭頭,扉間就看到了混在人群中的宇智波泉奈。在都城裡,是不允許使用查克拉的,這裡的貴族不勝凡幾,除了跟在貴族身邊負責保護他們的人,其他人只要在都城裡有查克拉的波動,立刻會被逮捕。
無論是地面還是商鋪的牆壁上,都刻有查克拉的感應陣。
要用忍術逃跑那是不切實際的,扉間只能趁著對方還沒看到自己,連忙躲到一個角落裡,又換上了賣藥女的裝束,自己來到火之國的事情絕不能暴露,不然千手家的准備可能會在對方的提前暴露在他們的面前。
那就得不償失了。
「啊…木子小姐。」那抹艷麗的色彩只要出現,就難以被人忽視,泉奈原本聽說大名之子來到附近的消息,還准備過來看看情況,沒想到居然在這裡看到了那之前懷疑的賣藥女。
抬手扶了一下發簪,扉間嘴角的笑容有點僵硬,他這次匆忙換裝居然沒能跑掉。
「先生這次搭訕是有什麼打算?」回以一個得體的笑容,扉間轉身看向宇智波泉奈。
在女子回頭的一瞬,泉奈覺得自己的眼前像是有一個熟悉的影子一閃而過,可卻根本沒能將其抓住。苦思冥想了一會,泉奈也沒想明白那讓他糾結了很久的人究竟是誰。
泉奈覺得自己這樣太奇怪了,一個女子,怎麼會讓他如此的在意?簡直像是中了幻術一般,上一個讓他苦思冥想,抓耳撓腮的還是那個白毛。
等等,白毛?
沉吟了片刻,泉奈覺得自己這麼在意對方可能就是因為千手扉間,那家伙陰險狡詐,讓自己下意識的有了防備之心。眼前的女子又有可能和千手家有關系!
第16章 時為戰國
想清楚了這些,泉奈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就說他自己沒那麼膚淺,會因為外表而對一個從未見過的女子那麼在意。
跟在扉間後面,兩人肩並肩的走著,氣氛倒是有兩份和諧。隨意的說著一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話題,時不時的再摻雜兩句尖銳的問題,兩人之間的□□味十足,雙方都帶著滿滿的笑容,可說出的話卻句句帶著陷阱。
原本還在處理商鋪的老板眼睛一撇,正好看到了那從自己店門口走過的兩人,手中的東西直接摔到地上,滿臉的震驚根本掩蓋不住。
他看到了什麼?!
小少爺居然和一個女子並肩走在街上?還相談甚歡?
這種事情擺在宇智波泉奈的身上根本就是不可能好不好?族長和小少爺都是那種就叫人心生恐懼的存在。
不過…原來小少爺喜歡的是這種大姐姐類型的嗎?性/感妖嬈,還帶著一點危險味道的帶刺玫瑰。
老板驚恐的咬住自己的拳頭,連忙扒到門欄邊上,仔細打量著那已經走遠的兩人。嗯…女子的身高比泉奈大人要稍微高上一點,以後的小小少爺身高應該會有所長進。
等等!那女子的發簪似乎有些歪了,這樣的大美人怎麼可能不梳妝好就直接出門?一定是在外面因為什麼動作而歪掉的。
腦袋裡已經出現「讓姐姐來教你些大人的事情」「在小巷子裡發生的二三事」之類不可描述的東西,那老板的嘴張的快脫臼了,直到兩人已經走遠,老板連忙拿出信鷹,把自己看的的事情寫了上去,這麼大的消息(八卦)必須要告訴斑大人!泉奈大人這個年紀正是荷爾蒙爆發的時候,絕不能在外面亂搞,宇智波家的血脈可不能留在外面,要是喜歡就娶回家去啊!
不過…看樣子那女子的地位不算高,也不像是忍者,估計難以坐上那位置。泉奈大人好歹是宇智波家的二把手,婚姻大概率會是聯姻吧,該不會小少爺就是因為這個才沒有把人帶回家吧?
越腦補越歪的老板覺得自己已經窺探到了家族的大秘密。
意外接到信的宇智波斑也愣住了,反復看了一遍上面的描述,不免有兩分訝異。
對方自然是沒有膽子把自己腦子裡的十八禁內容寫下來,只是洋洋灑灑幾百字寫出泉奈和那女子一起來到都城,之前還同行了很久,一起肩並肩走了多遠的路之類。
在信的最後,隱晦的提及了一下泉奈和對方的關系有些親近,泉奈大人的態度也有些過於殷勤,以及…女方的發簪和妝容和剛到都城的時候似乎有些不同,可能是後來重新梳洗過。
看完對方的信,斑在看泉奈的另一封信感覺就不一樣了。信上寫著,泉奈找到的一些叫人在意的事情,恐要在火之國多留兩天。
這結合起來不就是泉奈喜歡上了一個賣藥女,想要為了對方,在火之國都城多待兩天和對方多相處一下嗎?
一時間,宇智波斑看著信件感慨萬千,弟弟長大了啊,居然有了喜歡的女孩子。
就是這做法不太行,既然喜歡,決定要和對方一起過下去,那就要把人娶回家裡來,在外面養著算什麼?可別學習貴族那種壞習慣。
誒,作為兄長他也不好在這種事情上多加插手,只能稍微多關注一下了,泉奈那麼乖,應該不可能提前讓小侄子侄女出手,應該只是有了在意喜歡的姑娘吧。
莫名打了個寒顫的宇智波泉奈摸了摸脖子,他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沉思了片刻,泉奈還是把這點微妙的感覺歸咎為自己在這裡探尋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線索的緣故。
他專門來到火之國是為了什麼?當然是為了能抓到千手家的問題了!千手扉間消失了那麼久一定是有問題!
宇智波泉奈可不覺得對方那麼容易就出事,他隱匿起來一定是有更大的陰謀,可千手家最近的管理越來越嚴,他想靠近些都困難。周圍能夠探聽到的線索也是有限,千手家的動向越來越小,最近兩天都沒有接什麼大任務了。
那位奇怪的賣藥女當天就離開了,還記掛著任務的泉奈反復斟酌,還是把那奇怪的女子暫時放下。對方來這裡的蹤跡他之後還能調查,可要現在跟上對方,怕是要拖延很久。
之後收集到部分線索的泉奈想起來再去調查賣藥女的蹤跡,卻是一點都沒有調查到。
對方來到都城之後去了醫館,那個看起來有些病弱的女孩子在那裡休息,可那位賣藥女木子小姐的蹤跡一點都沒有剩下,能調查到的也是對方和自己在街道上走的那麼一段路,以及對方在這裡買了些什麼東西。
看到這裡,原本對賣藥女的警惕心再次上漲,他對那位神秘的木子小姐越來越在意了。腦海裡反復的回憶起那短暫的相處,泉奈只能暫且把這事放下,並且告訴這裡的管事,讓他們多關注一下賣藥女的蹤跡,如果對方再次出現就一定要告訴他。
把任務安排下去,泉奈就沒在意了,他完全沒有看到那低著頭的店老板臉上掩蓋不住的驚恐表情。火之國的都城只有他們一家店以收集情報,店老板也作為宇智波家的情報員工作了近十年,對這兩位少爺也都是看著長大的。
接下任務走出來的店老板覺得自己又知道了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前一天不是還親親熱熱的在一起走嗎?怎麼現在就要去找對方了?
老板的腦子裡已經有了,自家少爺是不是被騙身騙心,還是兩人的年紀身份不同,吵架分手了?
這事要和族長說一聲,別讓其他不知道情況的族人誤會了,欺負人家姑娘。
看到新的信件,斑覺得腦仁更疼了,泉奈第一次談戀愛怎麼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
還有,人都不在了,怎麼還要留在火之國?不行,等泉奈回來了,一點要好好和他說說。
為弟弟操碎了心的斑覺得自己需要去買兩本育兒心得之類的看看,要知道他也沒談過戀愛,對這種事情兩眼一抹黑。
***
直接帶著緣一和歌用飛雷神回到千手族地,扉間的定位是自己的實驗室,原本百無聊賴看著天花板哼歌的童磨,在看到來人的時瞳孔猛的一縮。
他們作為無慘的下屬,也能在對方情緒波動的時候窺探到一點東西。童磨成為鬼也有百年的時間了,他清楚的知道,無慘曾經有一個恐懼的對像,而那個人的身影在他的腦海裡一直深深的埋藏著。
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搞事心情的童磨瘋狂的在腦海裡call無慘,恨不得讓對方趕緊看到這裡的情況。
真的是太刺/激了,童磨甚至都能想像到無慘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來。哪怕嘴巴都被木遁捆著,童磨也控制不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之前,想著還能陪在扉間小姐的身邊,童磨一直都沒有和頂頭上司溝通,直到現在他想聯系都有些不太容易。
像是信號不好的電視機一樣,那原本溝通毫無阻礙的電波一閃一閃,直到扉間小姐都走遠了,他才再次聯系上無慘。
被童磨聯系的無慘也很不爽,他一點都不想見千手扉間,更懶得理會給他添了大/麻煩的童磨。這家伙,成天正經事啥也不做,就知道開個極樂教,之前教徒收多了,差點把整個鬼殺隊都引過去。
真的是——
太惹人煩了!
「什麼事?」無慘語氣頗為冷淡的回應道。
下一秒,無慘就看到了童磨腦海裡的畫面。
千手扉間加上繼國緣一,那讓人感到窒息的組合直接讓無慘感覺到了久違的心梗,甚至身上那曾經被緣一砍過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還沒讓自己原地爆炸的恐懼過去,問問童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無慘就發覺自己和童磨的聯系斷開了。
:)
很好,童磨你敢單方面掛我通訊?
憤怒和恐懼交織著,無慘直接叫來鳴女,打算把童磨叫到無限城來直接宰了,可這一找,才發現童磨的蹤跡根本就找不到。
冷靜下來的無慘也回憶起剛才短暫看到的畫面,暫時忽略那中間的危險人物,無慘確定童磨是被□□了起來。
要說其他人囚禁了童磨他肯定不信,可要是千手扉間和繼國緣一?
那他百分百相信。
第17章 時為戰國
將緣一帶回來的扉間把人安排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對方喜靜,待在這裡自然最好,更何況自己邀請對方過來最重要的原因就是緣一的性格和柱間一定合得來。
聽到了扉間的解釋,柱間也興衝衝的跑過來見緣一,尚還有兩分羞澀的少年似乎有點不習慣這樣熱情的人。
可誰又能拒絕的了千手柱間?他早已不是童年時那個有些莽撞的孩子,現在的千手柱間像是被打磨好的原石一般璀璨明亮。
只一天的時間,扉間就看到柱間攔著對方的肩膀在稱兄道弟。緣一端著茶杯,安靜的聽著柱間講話,時不時的露出贊同的笑容,那淺淡的笑容發自內心。
把手裡的盤子遞給歌,扉間還是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還習慣嗎?」
「嗯!」歌的眼睛很亮,臉色還有些不健康的慘白,但精神很好,她拽著扉間的衣袖興奮極了。「謝謝你。」
「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好笑的看著歌那看救世主的眼神,扉間掰著手指給她說著自己的不是。
對方住進了千手家,就有被傷害的危險,如果有一天千手家沒了,那對方也活不。他們雖然可以養活兩人,但既然在這裡住下來就不能吃白飯,比如歌需要做飯和做些女紅,比如緣一偶爾要發揮一下自己的才能和兄長比試。
入住千手家,獲得了一些東西也相對的要失去一些,那些曾經的平靜安詳在也不會有了。
聽完扉間的話,歌捂著嘴悶笑著,她那裡不知道這些,她之前也不是沒有機會和緣一先生離開那山林,只不過一直沒有那樣合適的選擇罷了。扉間小姐足夠真誠,也一字一句的將優劣擺出來讓他們自己選擇,這樣尊重他們的人實在是少見。
「我都知道的,扉間小姐我嘗試了炸雞你要嘗嘗嗎?」說著,歌將手裡的盤子端起來,邀功似的將東西放到扉間的眼前。
裹著一層金黃的面粉外殼,辣椒和孜然的味道刺.激著鼻腔,視線在那炸物上停頓了一下,扉間輕嗯一聲,將東西收了下來。
她真的不是貪圖口腹之欲才把這些食譜都收集起來,然後不經意讓歌看到的。
在心底默默的強調著,扉間把自己收集那些調味料的事情在腦海裡抹去。
之前的肥料早已被做了出來,在加上草藥的萃取和鋼鐵的淬煉打磨之類也有了大幅的進步。從前神兵利器大多都只有他們才能夠使用,現在技術升級,就是普通的忍者也更新了裝備。鎧甲不似之前的沉重臃腫,要方便行動了許多,殺傷力和防御力自然也是大幅上升。
看到第一步的成功已經作出,扉間也提出了自己的第二次出行。
看著扉間又換上了賣藥女的裝術,柱間覺得有點牙疼。雖然上次扉間出去做了些什麼他不知道,可那一大車的物資和金錢獎勵就足以讓他感覺不對勁。
扉間不怎麼會搞事,但一搞就是大事啊!
「扉間,你老實給我透個底,你真的沒在計劃什麼危險的事情?」
對上柱間那滿滿的擔憂,銀發千手輕笑一聲,湊過去抱了抱他,安撫的回答。「兄長不必擔憂,我絕不會將千手置於危險之中。」
「我當然不擔心這個!我擔心的是你把你自己置於危險!」
他們對彼此很熟悉,明明是血脈親人,但選擇的方向全然不同,性子也是兩個極端。
柱間的目光懇切,他堅定的看著眼前的少女,希望得到一個肯定。
扉間是合格的政客,在那些人的眼中眼前的少女一個字都不能相信,但對於家人,她從不會說謊。
「我向你保證。」淺笑應下,銀發千手那璀璨的紅眸熠熠生輝。
重新換上衣衫,背上木箱,走出千手族地。
這次的目的地是,雷之國。
少女的身影早已走遠,緣一將手中的木刀拿起看向柱間,「要來嗎?」
之前,柱間就蹭邀請過緣一比試,當時對方直接婉拒,柱間就沒有再提這個。現在看到柱間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反而直接提起了這話題。
果不其然的,本來還有點悵然若失的柱間在聽到這話的時候眼睛亮的簡直能閃瞎人眼睛,直接就拽著緣一的手拉人到訓練場去。
緣一不喜歡戰鬥的感覺,可眼前的人卻讓他感覺適應良好。
柱間沒有動用大型的忍術,兩個人你來我往的打著,起先他還能夠感覺到緣一的諸多不足,可僅一段時間,戰鬥就膠著了起來。眼前的男人簡直是比他還要誇張的怪物,他的戰鬥天賦與生俱來。
直到太陽西斜,兩人這才躺到在地上大笑著。
酣暢淋漓的戰鬥總是能夠讓人心情愉悅,緣一輕喘著氣,仰頭看著天空。「謝謝。」
謝謝你們遇到了我,將我帶來了這裡。
「走吧,回去了,歌今天可是做了好吃的。」笑的十分燦爛,露出牙齒的柱間將緣一拉了起來,他實在是很敬佩眼前這人。
未曾上過戰場,還能有著如此高的天賦。對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天賦,卻能夠壓抑著,不去動用這股力量。
柱間自然不會覺得每個人有了能力就該做出些什麼,每個人的選擇都不同,沒有必要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別人的身上。
「對了,緣一你說我要怎麼把扉間和斑的關系拉進一點啊。」回去的路上,柱間長嘆一口氣,妹妹什麼都好,就是這點永遠不肯退讓,「明明都是我最重要的兄弟的,要是分一分扉間還能多一個哥哥呢。」
這話他也就只敢在緣一的面前嘀咕一下了,不然這話被誰聽到了怕是都要覺得千手家亡矣。有誰家族長會和敵人想搞好關系的?
當天夜裡,千手家族地闖入奇怪的東西,那生物像是人又不是人,無論怎麼打都不會死去。
得到消息的千手柱間覺得有些熟悉,還沒想明白,旁邊的緣一就提醒,「是鬼。」
實驗室裡名為童磨的鬼柱間一直都不敢去碰,此刻又遇到了疑似鬼的生物,他自然是喜滋滋的想過去把鬼抓住。
扉間試驗品+1
嘿嘿,扉間回來應該會很高興吧?
那鬼的戰鬥力不算太強,一直留著哈喇子把千手族人當成了盤上的大餐,沒有什麼理智。沒多久,柱間就過去用木遁把那家伙給捆住,帶去了實驗室。
已經無聊的在試驗台上拱來拱去的童磨看到終於有人過來了,還是扉間小姐的哥哥和那個恐怖的男人(緣一)。
手裡還提著一個廢物到根本不能看的鬼。
童磨滿臉的嫌棄,他們該不會是要把自己和這鬼給放在一起吧?嘖嘖嘖,他才不要,又不是漂亮的小姑娘。
當著上弦的面撿一個垃圾鬼回來,還把他和自己放在同一種待遇!
扉間小姐肯定不會想研究這種東西的!就是試驗品也有高低貴賤啊。
可能是對童磨確實還有點好奇,見人在看著自己,柱間勉強把他的嘴放了出來,好讓他不至於把自己給憋死。
剛能說話,童磨就巴拉巴拉的講了一大通話。
他對扉間小姐的愛意啦,他對現在待遇的不滿啦,甚至還表示了自己期待下次的實驗,期待扉間小姐的手在他的體內摸索的感覺。
聽到這些話,眼前的兩個男人都一致認為眼前的人是個變態,還很徹底的那種。
在他們都想再次把童磨的嘴給塞起來的時候,那男人終於停止了那毫無意義的痴漢行徑。琉璃的眼眸一眯,嘴角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這種連自己的食欲都控制不住的鬼對扉間小姐可沒有半點用處喲,還不如直接掉在外面曬太陽。」
童磨一直很清醒,他也發現了比起跟在大人身邊,扉間小姐要有趣太多,那麼他要做的就是爭取扉間小姐的愛意啊。
第18章 時為戰國(千收加更)
坐在石頭上,扉間的視線盯著眼前的黑發男人,那顯眼的炸毛簡直不能更招眼。忍住自己想反手捅對方一刀的欲/望,扉間收斂好自己的全部表情,免得被對方看出什麼端倪。
宇智波泉奈的實力和她相當,甚至自己學習了呼吸法之後還強對方一線,可宇智波斑就不一樣了,自己要是不注意甚至可能會中對方的瞳術,堅決不能在對方的面前露出任何馬腳。
「……木子小姐?」扉間聽到眼前的男人這麼詢問到。
腦子裡的許多想法都被壓下,扉間垂下眼簾輕點了下頭,又遲疑的開口,「請問您…」
「我是泉奈的哥哥。」回憶起泉奈似乎和眼前的人有點曖/昧關系,斑對眼前的人也下意識柔和了語調。
還是第一次見到宇智波斑這幅模樣的千手扉間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深吸一口氣,拿出了自己最好的演技。
先是愣神,又恍然,嘴角的笑容真切了一份,語氣中帶著幾分驚喜,「原來是泉奈大人的兄長。」
想起泉奈發布的要找眼前女子的消息,斑又問了一句,「你和泉奈……」
是什麼關系?發生過什麼?
正在思考著措辭的斑敏銳感覺到眼前的女子提起泉奈的時候眼睛亮了一點,嘴角也溢出一點笑容來,「泉奈大人…是我之前遇到的。」
說著,扉間就直接和對方講起自己和泉奈相處的短短一天的事情,沒有什麼多余的話,只是隱去了那針鋒相對的對話。
忽略那些,他們之前的相處確實可以稱得上曖昧。
對泉奈很了解的斑也點了點頭,看來眼前的女子和泉奈並沒有什麼逾越的舉動,只能說是互有好感。
賣藥女身份卻是算不上高……不過眼前的女子也不像是什麼需要男人保護的菟絲花。
「你…是劍士?」視線在扉間別在腰間的短刀上掃過,斑詢問到。
「是,略有些才能,故能在亂世存活。」扉間一直保持著自己妖異危險美人的人設,很平靜的點了點頭頭。
得到了這個答案,斑也開始思考這件事是可能性。
泉奈難得有了喜歡的女子,對方的身份不高,可還算聰明也有自保之力。對自己弟弟可以說是百般寵愛的斑已經想好了,等泉奈回來,他就告訴對方,有了喜歡的人不必擔心。哥哥會解決一切,盡管去做吧!
想到了這裡,斑的眼神別說多柔和了,那簡直就是看弟妹的視線。
「你還好嗎?」
對上那伸到自己眼前的黑色手套,扉間下意識的咬著舌尖,宇智波斑這是什麼毛病?他怎麼可能對陌生人這麼好的態度。
等等!她好像明白了什麼!
電光石火之間,扉間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眼睛裡閃過一絲震驚,連忙低下頭把那份震驚遮掩。
宇智波斑對她的這個態度,不會是…腦補太多了吧?
這麼想著,扉間也覺得自己不該放過這次的機會,從宇智波斑的身上自然很難套出什麼消息,但是她可以借此機會和對方短暫同行。
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雷之國不遠處,屬於宇智波的族地和都城的交接範圍內,不遠處就是一個還算是熱鬧的集市,她倒是可以借此試探一下宇智波的勢力範圍。
千手家對火之國的情報還能把握的比較穩,至於其他地區總還是差一點,生於亂世,這些鋪子開的不算容易,更別說在別人的勢力範圍內探聽情報了。
她和宇智波斑的相遇說到底有兩分的戲劇,要是按照不靠譜的兄長的說法那或許就是……英雄救美?
不過要較真起來也說不上是英雄救美,畢竟沒有那個英雄是自己追殺敵人,把美人給牽連進來還不去救的。宇智波斑要是敢不救她,千手扉間就敢提刀用呼吸法砍人,順便把對方的這種做法狠狠的宣揚開來。
反正披著馬甲你又不認識,千手扉間毫不擔心會給對方的名聲抹黑給自己加點什麼麻煩。
毫不客氣的說,宇智波不開心,那她就開心了。
這麼想著,扉間輕咬貝齒,臉上露出一點隱忍,手下意識的摸著腳踝,語氣卻是柔柔的,。「並無大礙。」
「是剛才扭傷了嗎?」蹲下/身,斑詢問的看著眼前的女子,那白皙的肌膚上暈起一層淺薄的紅暈,紅眸微閃,似乎在躲避他的視線。
「無事,在此休息一下就好,大人不必擔憂。」那帶著妖異妝容的臉上露出幾分的羞惱,語氣平緩卻帶著堅定之意。
原本只是出來解決點小任務透風的宇智波斑這下確實有點不知該如何是好,按照平常的習慣,他不管眼前的女子也沒什麼。
可對方扭傷腳是因為自己,還有可能是未來的弟妹,那就不能真的放任不管。
「我來幫你上藥吧。」看出了扉間臉上隱忍的痛楚,宇智波斑下意識的說道。
聽到這話,扉間的臉上一陣空白。
你怎麼回事?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一般不都是把人帶到鎮子的醫館嗎?
不要因為我手裡有藥就要親自上手啊!
已經將對方納入自己人範疇的斑倒真沒覺得這有什麼,他疑惑的看向扉間,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氣極反笑的扉間也就順了對方的意,將跌打藥遞了過去。
她倒要看看,這宇智波斑平日裡是個什麼樣子!
等到真的要上藥的時候,斑也反應過來了不妥。對方是腳踝扭傷,那就需要褪下襪子,露出白皙的腳踝。
忍者就算是相較開放些,也絕不會將身軀露出,更別說是腳踝這樣的敏感部位了。就算對方並沒有完全的脫下襪子,只露出了半截小腿,那也足夠讓他手足無措的。
上藥的事,是斑自己提出的,他也只能壓下那些許的慌亂,沉默的把藥給塗好。
白皙的肌膚上,青紫之色很是刺眼,胡亂的將藥抹好,宇智波斑這才有些尷尬的起身。「你…要去見泉奈嗎?」
「泉奈大人也在附近?」清楚知道宇智波泉奈正在外出任務的扉間略帶驚喜的詢問到。
「不,他在外面,可能下個月就回來了。」
「這樣啊。」漂亮的眼睛明顯暗了一些,像是有些失望。很快的女子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那我就不打擾了,有緣自然會見面的。」
還想留對方一下的斑也不知道兩人究竟進度到了哪裡,對方知不知道自己的宇智波,也不好擅自決定將人留在族地。
「你,有什麼話可以留信,到時我會交給他。」
「那就謝過大人了。」
對上女子的發頂,宇智波斑覺得自己的指尖還殘留著那溫潤的觸覺,那微妙的尷尬讓宇智波斑有些無措,男人連忙看向旁邊,轉移話題。
「你要去哪裡?」
扉間報了不遠處的那個市集,宇智波斑也要回到哪裡,剛准備說自己帶對方過去,就立馬閉上了嘴。
對方可能是弟妹,抱著有些說不過去,可要背?那他就覺得不太舒服了。
想來想去,宇智波斑還是決定叫來一個女忍,給對方安排住處之類。
對上宇智波斑那有些趔趄的背影,扉間那淺淡的笑容裡又加上了一點的嘲諷。
她想起蠢兄長之前在耳邊精彩說的八卦『斑這個超敏感的,如果有人站在他身後,他——』
第19章 時為戰國
宇智波斑畢竟是族長,就算對未來弟妹有些好奇也不可能一整天都跟著,叫來女忍,囑咐要將人送到鎮子上,宇智波斑才離開。
來接扉間的女忍名長相也很符合宇智波的出色容貌。對方年紀不大,在斑還在的時候還能保持一板一眼的認真模樣,等斑一走,那雙眼睛裡就寫滿了八卦之色,似乎很想從扉間的口中得知些什麼。
可扉間哪裡會告訴她,她的人設可是帶刺的妖嬈玫瑰,而不是八卦隊長。要想將這身份坐實,絕不能這麼自毀長城。
宇智波的小姑娘心癢癢的想打聽這人和族長的關系,可扉間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的,只簡單解釋了一下斑的英雄救美和樂於助人。
這話要說的是別人那還沒什麼,畢竟救大美人也是一個美談,可誰叫那人是宇智波斑?他可能救一個素未相識的人嗎?!
雖然扉間沒有說清楚,可那沒有完全穿好的襪子,以及草藥的味道都很好的做了解答。
那樂於助人是什麼?
當然是幫忙上藥了!
一想到自己那冷傲的族長會給一位女子上藥,還是捧著女子那纖細的腳把藥膏抹上去……
畫面感直接就出來了啊!!!
興奮的恨不得開寫輪眼的小姑娘腳底加快了些速度,她把人送到了驛站,還想給對方安排住宿,就被那位點著唇直接拒絕了。那艷麗的紅唇勾起,簡直就像是自帶幻術一般的吸引了旁人的全部注意力。
等她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找好了住宿,不再需要她的幫忙了。
心底嘆了口氣,小姑娘還忙前忙後的想幫著扉間買的東西,對方直說她想休息一下不必忙碌。小姑娘這才表示可惜,腳底抹油的跑掉,去和自己的小伙伴來好好扒拉一下這八卦。
隨手倒了一杯茶,喝了幾口,又裝模做樣的收拾自己的藥箱,等周圍屬於宇智波家的探子都沒怎麼關注後,扉間這才走到窗戶前把窗關上。遮掩住他人能窺探自己的全部範圍,扉間這才將身上的衣物全都脫掉,換上方便行動的。
雷之國是最重要也最需要的東西,之前她賣給火之國的東西,怎麼可以讓火之國獨有呢?這麼好的東西當然要所有人都有,那才叫公平。
科技力的發展不平衡會導致更大的戰爭,扉間想要的可不是這種局面。
忍者之所以會成為戰爭的工具,是因為擁有力量,可當普通人也擁有不弱於普通忍者的力量時會如何?忍者擁有力量,卻又渴望成為普通人,那種可悲不足倒也。消滅戰爭,建立和平,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扉間在見過那和平盛世以及緣一之後,才算是贊同了兄長那看似可笑的想法。開拓歷史,創建一個和平鄉?
那還遠遠不夠。
只要人心底有欲望,有野心,那戰爭就…永遠不會消失。
有才能者,在平常的時能夠舍棄自己這種可能帶來危險的才能,隱居山林,當需要的時候,也能破開一切,成為救世主。
她要做的,想要的,比兄長所謀要更多。
就讓他們來徹底了結戰爭吧。
手中的卷軸交到了雷之國的一位貴族的手上,她在上面寫的東西足夠明顯,就是再怎麼蠢笨的人都能看得懂其中帶來的影響。
不消一刻,就有人邀請扉間進去。
她帶來這樣的東西自然不會沒有所求,更何況這樣燙手的東西由素未見過的人獻上來要是什麼都不求,那上面的人拿著也會心裡不舒服。
身穿黑袍的扉間跟著人走了進去,待見到那位貴族的時候,才褪下那可以把整張臉都遮掩住的帽子。
原本還慷慨激昂想要邀請眼前人,來為雷之國效勞的貴族一下子就啞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獻上這樣東西的人居然是位姿容不俗的女子。
那銀白的發絲和嫣紅的唇在黑袍的襯托下格外顯眼,更別說那一身寬大的黑袍只露出了那張臉 ,給人的衝擊要更大了。
「大人,小女也只是在外行走時從商人那裡買來的罷了。」行了一禮,扉間眼神一勾徹底讓妖嬈美人的形像更入人心。紅唇抿起,笑的更是誘人。
「能獻給大人也算是一個福分,如果大人覺得那東西還看到過眼,不如給錢將東西買了去,若確實有效,也可以賜些綾羅綢緞之類。」
要錢的做法倒是讓那貴族放寬了心,也就如扉間所說的那樣,先付一部分定金再付後續的錢,那女子的模樣他已經見過,日後送到哪裡去也不難調查。
可沒想到,他後來稍微調查了一下,就調查出那女子似乎和宇智波家的族長以及二把手有點牽扯,那八卦還傳的有鼻子有眼。把手裡的八卦放下,那貴族有點尷尬的安排了下去,把剩下的賞賜都送到宇智波族地去,至於這八卦裡,究竟是和哥哥有關系還是和弟弟有關系…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等到以後,宇智波兄弟看著那由大名親自賞賜的禮物滿臉懵逼。賞賜不是什麼大事,以前他們打勝仗了也會有賞賜,但絕不會像今天這樣,拉了十幾車的東西。
更何況…為什麼送過來的都是艷麗的綾羅綢緞和珠釵發飾?
還准備去問問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的斑和泉奈,就被長老用一種微妙的眼神打量著,並告訴他們,兄弟倆不要因為這點事就反目,哦,對了,如果真的喜歡,趕緊娶回來。
不久以後宇智波兄弟究竟有多麼懷疑人生那都是後話,剛送完東西的扉間正帶著一大筆的錢回到客棧。
剛站定,扉間就汗毛一炸,她感覺到了門口的人。宇智波斑正站在門口,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似乎是聽到了裡面的聲響,斑疑惑開口,「木子小姐?」
「…是。」語氣有些不足,扉間以最快的速度換掉了身上的衣服,披著一件外衣就打開了門。臉上的妝容遮掩不住那病態的紅暈,女子的肌膚好像更白了一點,眼中還帶著掩蓋不住的倦色。
原本還有話想說的斑在看到女子這模樣的時候啞然,怪不得對方剛才都沒有什麼動靜。「抱歉,我不知……」
「無事,大人能否多等一下,我將給泉奈大人的信寫出來交予您?」
本來就是為了這事過來的斑下意識的點頭,那本來就開了一條縫的門也迅速的關上。
過了大概一刻鐘,扉間才再次打開門,低聲輕咳了兩句,將手裡的信遞了出去。
「謝過大人了。」
「……」還想和人再聊兩句,問個情況的斑見此也不好說些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在遇到這女子的時候格外的尷尬。想了很久,斑將此歸結為弟弟長大了的惆悵。
事情已經辦完,自然沒有繼續逗留的道理,第二天一早,扉間在附近的藥鋪閑逛,昨天的留言早就發酵,他能夠清楚的分別出那些視線究竟是驚艷還是好奇。
好奇什麼?自然是和族長有關的八卦了。
當然,不是說宇智波家的人喜歡八卦,而是他們在估量著那個女子配不配進宇智波家。要知道,那可是宇智波斑啊,他的血脈一定會格外的強大,他所娶的女子也絕不能普通。
要是和這種普普通通的女人在一起,那能夠誕下什麼好的血脈?!尤其對方,還不是他們宇智波家的人。
聽到信的部分長老已經試探的想要遞出橄欖枝,告訴對方,不要肖想他們宇智波家,就是真的有幸春風一度,他們也絕不會允許這種平凡的女子懷上血脈。
得到傳信的宇智波斑直接掰斷了手裡的筆,滿臉陰沉的站起身來。
這群長老是不是太閑了?皮癢癢?!別說自己的感情問題他們插不了手,就是這亂傳謠言一點他就想好好整治他們!那是他未來弟妹!不是自己的曖昧對像!
第20章 時為戰國
在那些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是宇智波家長老的人出來之後,扉間就在心底憋著笑。宇智波家的問題確實大,這些人未免太過強勢了些,人心不齊,明晃晃的分成了兩派。從實力和手腕上,即便扉間不喜歡,也要誇上宇智波兄弟兩句,可他們就算再厲害,攤上這麼個拖後腿的家族也是沒用的。
更何況——宇智波家大多都過於偏激了。寫輪眼會放大人心的力量,無論是愛,還是恨。
耳邊還響著,什麼你應該也聽說過宇智波的赫赫威名,你這樣平凡的女子配不上。
憋笑憋的已經有點肚子疼了,扉間仍然紅了眼眶,擺出一點委屈又堅韌的模樣,很明顯的對眼前人表達了自己絕不會和對方有過多的牽扯。反正這次之後,她短時間也不會把賣藥女的馬甲再拿出來了。
話音剛落,宇智波斑的身影就出現了。
想著要來一個完美的退場,扉間擠出一滴眼淚,「大人,我…不打擾您了。」
說著,直接從斑的身邊走開。
下意識反手抓住人手腕的斑張嘴就是一句,「不用在意他們,你進不進宇智波家他們可管不了。」
「……」腦子裡清楚的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的扉間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要是忽略裡面的各種套路和誤會這簡直就是…狗血劇場。
被抓住手腕還聽到這句話的扉間簡直想反手捅一刀,都到了我退場的時候,你還拽著我/干嘛?
屋外,斑拉著那賣藥女的手正在深情對往,屋內,一群長老已經氣的渾身發抖。
族長這是當著外人不給他們面子啊,要是真的讓這平凡無奇的女子嫁入宇智波家,那下一代危矣!
場面足足靜止了快十秒種,心下一橫,扉間直接把手一甩轉身跑路。她真的不想再這裡多呆了,宇智波家現在看起來似乎有點弱智的樣子,多呆下去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反正…她該做的都做了,等宇智波泉奈回來就能把這些問題都澄清了,她送給雷之國大名都東西也會換做一些不能轉賣出去的東西,放在宇智波家裡膈應他們。更何況她給宇智波泉奈的信裡還洋洋灑灑寫了一大堆,都表示了這是她『辛辛苦苦』為了泉奈求來的賞賜,請一定!保留好!
想去追人的宇智波斑被身後震怒的長老叫住,雙方的矛盾愈演愈烈,最後才傳出來,那女子其實是宇智波泉奈的妻子,和族長沒有半點關系。
之前還在叫囂的族長也沉默了一下,如果是泉奈的話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畢竟泉奈大人的天賦和斑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的。
只不過是二把手想娶一個普通的女子罷了,族長對弟弟的關愛又不是沒有見識過,就在所有人都接受了這個解釋的時候,還在千裡之外的宇智波泉奈完全不知道,自己多了一個未婚妻……?!
飛雷神回家的扉間剛站定,准備把宇智波家的笑話跟人講一講,就看到兩個正在賭博的家伙,桌子是她的實驗台,雙方是童磨和柱間,在她出現的那一瞬間,柱間還興致勃勃的舉起雙手在歡呼著什麼。
金色的扇子遮住嘴角,童磨把手裡的骰子扔掉,張開手想要去擁抱那剛回來的女子。
見到這場景,立刻警惕起來的柱間把人給按倒,自己張開手去迎接回來的妹子,說不定扉間高興了就不會計較他摸魚的事情了。
沒的感情的扉間直接一晃,躲開了柱間,視線直勾勾看向童磨,「看來你混的還不錯。」
嘴角帶著那虛假的笑容,童磨對扉間招手,聲音甜膩,「誒呀,扉間小姐回來了。」
童磨的眼睛眯起,像是十分高興的樣子,他那琉璃的瞳眸深處依舊什麼都沒有。
撇了一眼童磨,扉間直接無視了他的全部話,童磨這種人要是太在意說不定反而會被帶到溝裡。
「兄長你要是無聊可以帶著他,注意別讓童磨離太遠就行了。」說著,扉間直接當著童磨的面,將對方的情況說了一通,童磨最麻煩的就是殺不死以及那帶著毒氣的血鬼術了,至於這些…在人形高達的千手柱間面前完全不是事。
把童磨的事情安排了,扉間也待在族地把該做的事情都忙完了,剩下的一些卷軸也讓以一些暗處的方式賣給了合適的人,至此,全大陸只要能排的上號的,都拿到了這份卷軸。
火/藥和大/炮的研究被提上了日程,各個大國之間都無心發動戰爭,短暫的和平給了他們喘口氣的機會。
造成戰爭的,從來不是他們這些身負實力和血統的忍者,而是人心。
這次回來沒多久,緣一向扉間辭行,他說自己想出去看看,他感覺自己在看的鬼的時候有一種微妙的感覺,希望自己能多照顧一下歌。
「我可能過幾個月就會回來。」緣一看向遠方的視線幽幽,他那平靜的眼中像是抓到了什麼東西,又想是什麼都沒有發生。扉間隱隱感覺到,緣一可能找到了屬於他生存的意義。
「千手家一直歡迎你。」
緣一的溫柔像是泡泡,很容易戳破,但又無比的柔軟。
對上少年那雙澄澈的眼眸,扉間湊過去抱著對方拍了拍他的後背。少年的身形還有些單薄,她清楚知道那瘦弱的身軀裡有著強大的力量,扉間將手裡刻有飛雷神印記的手裡劍放到了緣一的手裡,「有事可以找千手家的人幫忙。」
「好。」
名為繼國緣一的少年,尚且稚嫩,但他的身後有著一個難以撼動的家族,也有可靠的朋友和家人,在他走出千手族地的時候,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前方的道路有著能夠輕松斬斷的荊棘,緣一能夠感覺到,自從那次見到鬼的出現之後,自己冥冥之中感覺到了自己的使命。
目送緣一走遠,回去准備繼續自己任務的扉間就看到那坐在辦公桌前,正拿著文件擋著偷偷看東西的柱間。
腦海裡警鈴大作,扉間直接衝了過去,站在柱間面前伸手。
「拿過來。」
見到扉間回來,柱間也是嚇了一跳,連忙將書給收起來。眼疾手快的扉間直接把書給搶了過來,這一看,眉頭就皺緊了。
「你看這種書做什麼?」柱間手裡的倒不是什麼少兒不宜的十八禁書籍,但裡面的內容是給女孩子安利一些飾品的,精致的裝飾品印在紙張上,旁邊還標注著一些引申意義和如何搭配更好看,很能刺.激消費。
「隨便看看。」柱間心虛的回答。
「我可不覺得你會隨便看。」視線轉到書的上面,扉間的語氣不容置疑,「說!」
自家兄長可是有婚約的,而且馬上就要迎娶渦之國的公主,漩渦水戶。他們可是青梅竹馬,從小培養感情,他們之間的愛意或許不多,但作為親人的默契是早就有了的,在這個時代已經是很般配的一對了。
對於自家嫂子,扉間很滿意。
那是一個實力超絕,又大氣端莊的女子。
要是柱間敢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那扉間第一個不答應,注意到扉間那突然變了的臉色,不明白什麼情況的柱間也挺直了腰杆,忘記自己要保密的打算。
「我我我、我想給扉間買生日禮物!」說著,柱間有點委屈的把手裡的骰子扔到桌子上,頭頂都縈繞著陰雲,「為了這,我忍了快半個月沒去賭場了。」
很想告訴對方,不去賭場才是正確的選擇,可扉間對上柱間那悶悶不樂的表情,加上還小心翼翼的翻書找東西,心底不由的軟了一截。
「那麼,兄長現在好好工作,我們明天一起去集市好嗎?順便給水戶姐也買點東西送過去。」
「好!」眼睛一亮,柱間興奮的答應道,又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扉間,試探的把一半量的文件了起來,「那…那個文件就…輕輕的…」
「給我吧。」好笑的把文件接了過來,扉間很清楚自己和柱間的強項,也沒有勉強對方死命的去做那些他不擅長的工作。
筆尖在紙上沙沙的聲響傳入耳中,扉間想起自己的研究結果又開口,「過幾日我可能要離開一下,之前對發電機的研究還不徹底,有部分瑕疵。」
「那…你還能趕得及嗎?」
扉間如果要離開,那就很長時間都回不來了。等到夏天的時候,自己就要和水戶商量結婚的問題了。
他可不希望在這麼關鍵的時候,扉間缺席。
「我會趕回來的。」對著自己的親人,銀發千手直接一躍坐在桌角,手上翻看著柱間已經批閱好的文件,安撫對方,「兄長不用想太多,晚上吃蘑菇雜飯怎麼樣?」
第21章 時為大正
有著前面兩次的經歷,扉間對於自己什麼時候會走和什麼時候能回來都有了一個大概的估計。
等再次睜開眼,扉間環視了一圈周圍,環境依舊,是她當時申請的實驗室,只略微覆蓋了些許灰塵。推門走出去,穿著白大褂的銀發千手被不少人關切的問候著。
畢竟是本院的天才人物,之前消失了好幾天的時間,不管怎麼看都有點奇怪。扉間推脫說家裡人離世(對不起了老爹)這才沒有打招呼直接回去了,不少人也都體貼的表示理解。
還有幾個眼熟的學生提醒,如果有事,像她這樣已經提前完成學業的可以向學校提交申請,倒是會自由更多,只需要提交一部分研究報告和論文就行。
在這所學校裡能學的東西還有不少,圖書館裡的書也還沒看完,扉間也不打算直接離開。
手放到唇邊吹了一聲口哨,天空中的烏鴉盤旋了很久才落到扉間的手上。比起這些不會動的書籍,她更想要之前鬼殺隊說好的發電機和火車,這些東西都是要在不久的將來重現到那片大陸的。
將烏鴉放飛,帶上自己給香奈惠寫的信,扉間再次回到實驗室把自己之前的實驗報告拿了出來,一邊做著記錄,一邊整理未來要做的事情。
接到信的香奈惠連忙從蝶屋跑出去,她上次去的時候,扉間和童磨都消失不見了,她還以為扉間小姐是受到了鬼的偷襲出了什麼問題,現在看來,還好沒出事。
「主公!」
…
將手裡的東西收拾好,一部分數據放到卷軸裡,扉間這才慢騰騰的走出了校園,這個時候校園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夕陽的余暉照耀著大地,顯得寂靜又安寧。
正准備去買晚飯的扉間聽到一陣奇怪的聲響,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一個金發的少年和粉發的少女在比誰吃的更多。那少女扎著三股麻花辮,粉色的頭發襯的她格外可愛,可…發尾居然是淺綠的漸變色頭發。
最近她見過的漸變色是不是有點多?
眼看那吃光的碗都堆在另一張桌子上,廚師和店員甚至都坐在旁邊看他們能吃到什麼時候。
視線在兩人鬼殺隊的隊服上掃過,扉間干脆也走了進去,「還有飯嗎?」
「有!」看到有新的客人來了,那廚師連忙點頭,回到廚房繼續料理。
嘿!今天的生意可真不錯,光是眼前這倆人都能把東西給吃光。
剛這麼想著,就看到那有點眼熟的銀發少年也開始了一碗又一碗的重復。
廚師:???
是我今天的料理大爆發了?那位學霸居然也難得吃了三碗飯。
偷偷嘗了一口自己做的肉,那廚子也沒嘗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外面,那對男女各自吃掉了二十多份飯菜,最終是那看起來軟糯可愛的女孩子獲勝。
鼓著臉頰興奮的舉起手,甘露寺的辮子一晃一晃的表達了自己的高興。「吃的好飽,啊,這個真的好好吃。」
「唔姆,確實味道很不錯。」點點頭,煉獄也肯定的說道,聲音朝氣十足帶著滿足的愉悅,「休息一下,今晚還要去學校巡邏呢。」
「兩位鬼殺隊的朋友,容我提醒一句,學校的監管可是很嚴格的。」
這裡的唯一學校就是她所在的那所大學,裡面的每一個人都能稱得上是天之驕子,就是扉間也只能在他們之中算上比較顯眼的天才罷了,這還是她夜以繼日用影分/身加強學習才得到的。
明明都是普通人,可沒有一個是能小覷的,他們以智慧畫出一片屬於他們的世界。
「誒?監管很嚴?那我們不能進去了嘛?」聽到扉間的話,甘露寺頗為失望,不過立刻又反應過來對方居然知道他們是鬼殺隊的?
看到少女那一驚一乍的可愛模樣,扉間的嘴角又不經意的泄出一點笑意。
她果然很喜歡這些人,單純善良,心中的火焰在燃燒著,絢麗奪目。
「你們要去大學裡嗎?那可不容易,不是裡面的學生可不允許進去的。」對這兩個胃口很大的客人有很大好感的廚師指了指扉間,「不過,這位可是學院的小天才,有什麼事你們可以拜托他。」
聽到廚師這麼說,扉間也有些無奈,這裡的商家好像對他們這些學生好感度過於高了。
把手裡的碗筷放下,扉間看向那兩人,詢問道,「是學校裡有什麼東西?」
「還不確定!所以想去看看!」金發的少年像是活力十足的樣子,說話也是朝氣滿滿,特別那圓溜溜的眼睛,純善耀眼。
「這樣啊,那和我一起去吧。」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夕陽的余暉快要消散。鬼殺隊來到這裡,當然是為了殺鬼,在這所學校裡呆的還是很開心的扉間可不打算就這麼離開。
「太感謝了!」
對上兩人的表情,扉間又笑了笑,這一對男女實在是有趣,不過那熾熱溫暖的感覺倒是讓她適應良好。
走出小餐館,扉間也和兩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
「原來是桑島前輩的弟子!」煉獄像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有著滿滿熱情的人,他中氣十足,說話的聲音自然也不小。走在校園裡,不少聽到聲音的人都看了過來。
「噓,這裡不能大聲說話。」扉間將手指豎到嘴角,低聲提醒道。
現在還留在校園裡的,不是像扉間這樣和學校打報告申請了實驗室的,就是在努力背書備考的,不論是那一種都不能被打擾。
捂著嘴巴點頭的煉獄表示理解,也低聲的繼續詢問,「你沒有收到這裡鬼的情報嗎?」
就是對方的低聲其實也一點沒有壓低音調,和平常大家說話的聲音差不多。
「我之前回家了一趟。」扉間簡單解釋了一下,她剛回來,烏鴉自然不會給她帶消息。
煉獄閉上眼思索了一下,這附近應該是花柱的範圍,他和甘露寺路過這邊還是因為要去參加柱合會議。
「那個那個!千手先生,你是為什麼加入鬼殺隊的啊!」甘露寺的臉上帶著一抹紅暈,有一肚子的話想問眼前的人。她覺得眼前的銀發少年太過神秘,她剛加入鬼殺隊不久,還有不少事情想詢問其他的同伴。
「為了錢,做實驗是燒錢的,平常的工作一點也劃不來。」
「我是為了談戀愛!希望可以在鬼殺隊裡找到比我更厲害的人!」
「很棒的想法呢,你一定能找到一個能呵護你的優秀男人。」抬手揉了揉甘露寺蜜璃的發頂,扉間誇獎的說道。能夠有著這樣的想法,何嘗不是一種幸運。戀情這種東西,她根本一點都不敢奢望。
「還有,你不用稱呼我為先生,因為我也是女孩子。」
「嗚哇。」手捂著嘴,甘露寺驚訝的打量著眼前的人,對方的面部線條確實比較柔和,但是那銀色的短發加上一身凌厲的氣質完全不會讓人想到她其實是個女孩子。
「不過為了方便,我平常都用的男子身份。」眨了下眼,扉間這麼對她解釋道。
說著,三人走到了偏寂靜的林蔭道,扉間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學校裡的鬼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們接到的消息是這所學校裡這半個月來,每晚都有人消失。」不自然現像,多數被歸納為鬼造成的,特別是這種有人消失的情況。
正這麼說著,頭頂的烏鴉撲騰著,乖巧的落到扉間的肩膀上。將那捆在腳上的信取了下來,扉間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兩人,「柱合會議是什麼?」
「什麼什麼?扉間也要去參加柱合會議嗎?」甘露寺興奮的湊過來,臉蛋紅撲撲的,「嗚哇,太好了!我還擔心這次去參加柱合會議會沒有認識的人超緊張的。」
「香奈惠給我發的消息,說你們主公有事找我。」把手裡的信遞過去,扉間全然不在乎的對著眼前的少年,「你們順路?那我回信告訴她。」
「好啊,到時一起走!」煉獄直接答應了下來,那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扉間,語氣依舊輕松,「主公是很好的人。」
鬼殺隊的每一個人,對產屋敷都有著極高的尊敬,正如對方稱每一個人都是他的「孩子」一樣,互相尊重,才有了一直以來的平和。
「我會注意的。」聽出對方的警告之意,扉間有些驚訝,眼前的這人倒是和大哥一樣有點野獸的直覺嘛。是感覺到自己不是什麼好人嗎?
就算察覺到了她身上的血腥,也依舊沒有任何的防備。是相信著什麼呢?相信同伴?還是相信那位主公?
真是有趣,她有點期待那位產屋敷的家主了。
「血的味道。」腳步一頓,扉間看向不遠處,「是校園的池塘。」
現在時間大約是十點,實驗樓裡還有不少的燈光亮著,寢室更是亮了一片,在這種地方徘徊的鬼…居然能忍住不把人吃光嗎?還是說在當儲備糧?
聽到扉間的話,另外兩人也即可做好准備,認真了起來,三人的身影都在一瞬間消失。
不得不說,敢在這裡,這個時候還跑出來吃人的鬼確實很有魄力,被三人殺死的鬼也算是鬼生無憾了。
第22章 時為大正
解決掉這麼一個鬼,對三人來說是沒有任何難度的,聽到那鬼是過來找童磨的,饒是扉間也有兩份愧疚。她將童磨束縛住帶到家裡,作為試驗品,因為對方的表現還算可以,又頗有用,就干脆給了對方一分自由。
可——因他而死的人太多了。
甚至因為自己的離開,給這個本該平靜的校園也帶來了一些血色。
心底嘆了一口氣,扉間的眉頭皺起,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她,這份安靜才被打破。
這個校園裡,本該帶著書香和清風霽月的味道,而不是被這種血污沾染。
在那鬼死亡的前一刻,扉間抬手提起那鬼的脖子,逼迫對方和自己直視,「其他人在哪?」
童磨手下的鬼不可能只有這一只,對方也不是真的在找尋童磨的蹤跡,只是平常會遇到的老大突然消失,才會偷摸的去附近找一找究竟發生了什麼,看看自己有沒有機會一舉成為十二鬼月。
早就不信鬼的任何話的甘露寺還想勸一勸扉間,可當她抬頭去看時,反倒被那雙血色的眼眸驚到,那樣危險的氣息是怎麼回事?比她之前見過的鬼還有濃郁的血腥。
「我們……」那鬼在消散之前以一種很詭異的狀態,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幾個鬼下落。
鬼居然會這麼老實的交代這些東西,這表現讓甘露寺都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鬼的表現很明顯的是眼前的這人做了些什麼。
「鬼的話可信嗎?」少女加入鬼殺隊的時間不長,哪怕成為了炎柱的繼子,也殺了很多的鬼,也從未見過這種場景。
煉獄看向扉間,他隱約的察覺到是對方使用用了什麼,才從鬼的嘴裡問出了消息。可對方是鬼殺隊的同伴,又確實能在陽光下行走,這一點倒證實了對方不是鬼。
對自己的同伴當然要多一點信任。「我們先去哪裡!」
「那就一起來吧。」見兩人依舊對自己信賴,扉間輕笑一聲。
見少女站的地方只留下殘影,甘露寺他們也連忙跟上。
夜晚,鬼的蹤跡開始頻繁起來,生怕這些鬼藏頭露尾,扉間直接在掌心劃了一道,那對鬼來說甘甜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甘露寺懷疑自己一晚上都把這個片區的鬼全都殺死了,最開始,根本沒有她出手的機會,眼前那位銀發的少女只一刀就將所有的鬼都殺絕了,後來聞到氣息,越來越多的鬼都趕了過來,她才算是殺了兩個湊數。
少女看向扉間的眼神越來越亮,臉上的紅暈也加深了些,要是不熟悉的,怕是看到都要誤會對方芳心暗許了。
嗚哇,扉間小姐真的好厲害!太帥啦!
直到再沒有鬼來,他們這次的清繳工作才算結束。
甘露寺這才湊過來拳頭在空中揮舞著表達自己的興奮。「真的是太厲害啦!」
「你們趕時間嗎?要是不急的話明天再走如何?」想著自己以後可能不會一直待在這裡,扉間也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事。
比如…用幻術影響市長,讓對方把這裡的路燈全換上紫外線的那種?那樣的話普通鬼就不會再跑過來了,能夠盡量減少死亡。
今天一天就直接把這附近的鬼全部都殺光了,兩人也沒有繼續巡邏的必要,見扉間提出這個建議自然是答應了下來。他們本來就是准備這幾天去參加柱合會議,順便在路上殺鬼。這裡距離他們的目的地已經不遠了,趕路也就不到一天的時間。
把手上的一些研究報告交給學校,扉間直接申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期,對火車的拆解研究不適合在學校裡完成,她短時間還回不來。不過香奈惠似乎說她那裡也有實驗室,或許一些還沒有付諸實際的危險研究可以試一試。
跟著兩人一起到了主宅範圍,視線在那要遮住眼睛的黑布上盯了一瞬,扉間很想告訴對方,對於忍者來說,就是蒙著布身體也能清楚的記憶下位置,想了想可能引發的麻煩,她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由著名為「隱」的後勤部隊帶領,彎彎繞繞了許久,才到了宅子。解下蒙在眼上的黑布,扉間下意識的打量著周圍。
這宅子的煙火氣並不勝,大約半年前剛翻修過一次,裡面的主人恐怕也沒有幾人。
甘露寺蜜璃湊近扉間,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高興的神色,「我們走吧。」
兩人跟在炎柱的後面走進去,鵝卵石鋪墊的小路上依稀可以看出在不久前也有人進過。繞過幾個彎,扉間就看到正坐在石凳上的香奈惠,見到扉間來了,對方也露出笑容招呼著她過去。
除了香奈惠之外,還有一個站在樹下正拿著佛珠在哭泣的男人,樹上也坐著一個少年,身上的白蛇盯著他正發出絲絲的聲響。
扉間注意到那少年在看到她過來的一瞬似乎有些僵住,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這邊,很快的紅著耳朵轉移了視線。他這表現太過刻意,而且轉頭的時候根本遮蓋不住那泛紅的耳朵,一直趴在他肩膀上的蛇似乎也察覺到自己主人的不對勁,嚇的連忙咬了他一口提醒對方別出什麼事了。
撇頭看了一眼還毫無所覺的甘露寺,扉間覺得對方那找意中人的目標估計不遠就會實現了,這第一次見面,不就有人被迷倒嗎?
除此之外……
扉間的視線繼續看過去,那頓在屋頂上,頭發綁著布還有些古怪裝飾的男子,以及蹲在屋檐下,滿臉寫著暴躁的少年。
見扉間看過去,香奈惠也很體貼的給她介紹幾人,在說到那站在屋頂上的人的時候,對方也注意到了這邊,直接跳下來走到扉間面前。
「聽說你是忍者?」
之前就從桑島慈悟郎哪裡聽說了現任音柱是忍者的消息,可當真的見到本人時,扉間還是有兩分的失望。
忍者,何時墮落如此?
「你這家伙什麼表情啊!」
扉間根本沒有掩飾自己嫌棄的意思,那聲「嘖」也被宇髓聽到,哪怕宇髓天元自己沒有以忍者而自傲,可扉間的嫌棄也叫他很是難堪。
「無事,只不過沒有想到忍者居然墮落至此。」銀發千手看向遠方,紅色的眼眸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悲哀。
對上那人的視線,宇髓心底的那點不爽也蕩然消失,那人的眼神他很熟悉,再加上一身揮之不去的危險氣息,對方和他是同類,而且還是沉湎於忍者輝煌的家伙。
回憶起自己的家族,和那依舊認為忍者是工具的弟弟,宇髓就覺得自己要和對方好好說叨說叨,起碼要把眼前能看到的人從忍者的泥潭裡拉出來。
「你叫什麼?」心底的不爽揮散開,宇髓也坐到桌子旁邊。看著那被甘露寺和香奈惠包圍的人,在心底感嘆,這家伙也挺受女孩歡迎的嘛,也還算是華麗。
「千手扉間。」
「……!」聽到千手的名頭,宇髓的瞳孔很明顯的縮起,像是聽過這名字一樣。
甚至在聽到這個姓氏的時候,宇髓嘴裡的全部說叨都被他咽了回去,男人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銀發千手,想要分辨出來對方究竟有沒有說謊。
看他這個反應,扉間還想問點什麼,就察覺到有人過來了,其他人也都立刻動了起來,恭敬跪下。
那是一個額頭上帶著瘢痕的男人,整個人帶著一股安靜的氣質,雙眼像是看不見一樣,由一位女子攙扶著走來。
這人就是鬼殺隊的家主?
「很高興能再次見到大家。」男人的聲音飄忽,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韻律。倒是有些像以音樂輔佐的幻術,讓人放松身心。
「你這家伙!」從扉間進來的那一刻,不死川實彌就在觀察這個男人了,和他同款的銀色炸毛,看起來也是類似的凌厲眼神,越看不死川實彌越覺得不爽,特別是對方那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眼神,那種微妙簡直讓他爆炸。
現在見到家主,這家伙居然還不行禮。
看都沒看不死川一眼,扉間對產屋敷倒是頗有興趣,至於下跪?那還是免了,又不是那種講求階級的貴族。「初次見面,我是千手扉間。」
「你好,我是產屋敷耀哉。」對方也從桑島慈悟郎和香奈惠口中得知了眼前人的不同之處,「感謝你願意過來。」
「哪裡,你出了錢,我自然應當幫忙。」
「千手家忍者的信譽我自然是信的。」對方溫和的笑了一下,又開口道,「之前從香奈惠口中得知千手閣下突然消失?」
「發生了些事情回家了一趟。」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扉間撿著重要的事情說了一些,「上弦貳童磨被我捆了,兄長在看管他,作為實驗材料我不會將人交予你們。」
「上弦貳?!」聽到扉間說起這個,不死川又炸了,他快走兩步直接站在扉間的面前,質問道,「你不殺了他!還想著把鬼抓在你家裡?!」
不死川覺得眼前的這人簡直是智障,他把上弦當成了什麼?能夠隨意實驗的小白鼠嗎?
輕撇了對方一眼,銀發千手的語氣冷了幾個度,「兄長自然可以輕松秒殺童磨,他和兄長相比不值一提。」
聽到這樣自大的話,不死川扯起嘴角冷笑,還不等他說出什麼,就感覺到脖子上貼著冰冷的物體。
影分/身站在不死川的身後,手中的苦無緊貼著對方的脖子,那身經百戰的殺氣牢牢的覆蓋著眼前的人,「容我提醒一句,若再多說一句質疑兄長的話,那我可不會留情。」
黏膩的殺氣像是看不見的蟒蛇,將人的身軀牢牢的束縛住,身周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覺胸腔被什麼東西壓住一樣,動彈不得。
冷笑一聲,像是在嘲諷不死川的不自量力,扉間也覺得自己太過較真了,和完全不是一個時代的人討論千手家有多麼偉大?
未免太可笑了些。
影分/身砰的一聲消失,那殺氣也隨之散去,銀發的千手像是沒事人一樣,「抱歉,不小心較真了。」
那語氣就像是在說不懂事的孩子,讓不死川差點又炸毛。
「不死川!」產屋敷耀哉及時開口,制止對方繼續作死。
捂著嘴的甘露寺低聲贊嘆,「嗚哇,真的好厲害!居然可以變成兩個人!」
「好像是名為影分/身的忍術吧,不愧是扉間。」香奈惠體貼的解釋。
「忍術?我怎麼沒見宇髓用過這種?」站在最邊上的富岡義勇表達出自己的疑惑,他一說話,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第23章 時為大正
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的富岡義勇沒有得到答案還想問一句,香奈惠直接扭頭笑眯眯的開口,「富岡先生,請閉嘴。」
不明所以閉上嘴的義勇用眼神表示自己的困惑,他沒說什麼啊!只是好奇宇髓那天天把華麗掛嘴邊的人為什麼不用這麼方便的忍術而已,這是不能提的事情嗎?
嘆了口氣,在心底感嘆富岡先生又一次被討厭的香奈惠轉移話題,「扉間能保證上弦貳不會再出現,那就沒問題了。」
點了點頭,沒再計較這些的扉間繼續補充道,「當時我抓了童磨還在進行實驗,結果被一個能夠操縱空間的女人帶去了名為無限城的地方,哪個女人貌似可以操控那個空間的全部地方,還有一個叫鬼舞辻無慘的男人也很奇怪……」
還准備把對方那明明有實力,卻像是見到了貓的耗子一樣躲避的行為說上一下,從剛才起就在憋著氣的不死川又湊了過來,恨不得抓著扉間的領子。
「你見到了鬼舞辻無慘?!他長什麼樣?有什麼能力?!」
「不死川先生,你不要這麼失禮。」連忙站到兩人之間打圓場的香奈惠真的很想拽著不死川的耳朵把他腦袋裡的水倒干淨,你就不能收斂一下暴脾氣嗎?沒看出來扉間小姐也不是好脾氣的。
還有,不死川先生,你這麼對待女孩子真的會被討厭喲。
「想知道,我讓你們看就好。」說著,扉間向前一步,手搭著香奈惠的肩膀,「不過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就是。」
使用幻術再現場景並不困難,扉間直接把不死川排除在外,剩下所有人都能體驗幻術效果。
不死川:我有一百句MMP想說
眼巴巴的看著幾個人,不死川郁悶的蹲在地上拔雜草,他做什麼了?這麼一個古裡古怪的男人突然出現,他懷疑一下都不行?又不是什麼瓷娃娃!
嘖。
把手裡的雜草丟掉,不死川看向那邊的幾人又覺得煩躁。
「何必生悶氣呢?」聽到聲響產屋敷耀哉輕笑一聲,「當初不死川不也是對我很懷疑嗎?」
「這不一樣……」想起自己以前的愚蠢舉動,不死川也有些耳根發燙,他撇開頭,憤恨的瞪著扉間,「我就是覺得這渾身血氣的人不可靠。」
「千手閣下是忍者,加入鬼殺隊相當於雇佣關系,而且…我信千手閣下。」產屋敷耀哉一字一句的說著,聽出對方語氣裡的認真,不死川這才撇撇嘴,在心底暫時給對方打了一個問號。
沒過多久,那邊在嘗試幻術的幾人就有了動作,一個個以一種微妙的表情打量著扉間,似是敬佩又像是有些懷疑。
他們都看到了當時的全部場景,也發現了鬼舞辻無慘對扉間詭異的態度,認識、畏懼這種感覺怎麼會出現在鬼舞辻無慘的身上?
香奈惠正在組織著語言,想讓扉間多解釋兩句,可比她更快的,是某位永遠讀不懂空氣的人。
「宇髓為什麼……」
「不會!不知道!不准問!」拒絕三連的宇髓根本不想聽義勇接來下的『為什麼你以前不用這麼方便的忍術?』,你說的這都是人話嗎?我為什麼不用你不知道嗎?
深深感覺自己被針對了的宇髓摸著自己的胃壓下吐血的感覺,為什麼這次受迫害的人是他!
「你認識鬼舞辻無慘?」
「從未見過。」這麼說著,扉間又想起曾經聽過有關鬼舞辻無慘的傳言,這個男人活了千年。「不過,對方似乎認識我。」
張了張嘴,還想嘲諷一下扉間是個什麼人物,居然能被鬼舞辻無慘記掛的不死川話還沒出口就想起之前的兩次,干脆冷哼一聲,不在說些什麼。
有關鬼舞辻無慘究竟和千手扉間有什麼關系的問題暫時打上一個問號,香奈惠體貼的把柱合會議的主題再次提起,扉間小姐固然很重要,但也不是全部的關鍵。上弦缺了一人,百年來的格局難得被打破,要抓緊這個時機進行突破。
所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這短時間自己發現的事情,扉間也坐在旁邊旁聽,在她看來,他們的許多舉動比起找鬼王,更像是暗中維護治安的警察。
等會議結束,扉間也跟著香奈惠一起去了她的蝶屋,順便看看記錄裡的產屋敷耀哉的治療資料,香奈惠希望她能提出一些意見和建議。
趁著還有空,甘露寺也跟著過來,好奇的打量著蝶屋的東西。蝴蝶香奈惠和蝴蝶忍倆姐妹都善醫,作為妹妹的蝴蝶忍因為身量嬌笑,力氣總是跟不上,會難以切掉鬼的脖子,她獨創了屬於自己的殺鬼方式。
這些東西都叫甘露寺大開眼界,甚至在討論中隱約想到自己適合的刀術。
特別小姑娘在看到香奈惠和蝴蝶忍的隊服的時候,臉上的羨慕之情簡直要溢出來了,為什麼幾個人裡就她穿著那麼羞恥的隊服啊!
嗚嗚嗚,好害羞。
扯著裙擺,甘露寺想湊近去問問為什麼她們的隊服都這麼正常又有點不敢去問,看到甘露寺那敞胸的隊服時,蝴蝶忍就明白對方被坑了。
她按著甘露寺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告訴對方,下次隊服做好的時候一定要把隊服給燒掉,警告那家伙,不准再做這種惡趣味的衣服!
「誒?啊…嗯!我會努力的!」聽完蝴蝶忍的話,甘露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是崇拜的看著蝴蝶忍點頭應下。
「真是不錯呢,小忍平常很少有能一起玩的朋友。」說著香奈惠雙手合十,興奮的建議道,「對了!這裡有個溫泉,我們晚飯前一起去泡澡好不好?」
專心翻著蝴蝶香奈惠記錄稿的扉間察覺到幾人的視線,這才抬起頭來,眼前的三個姑娘都期待的看著她,意義不言而喻,「嗯?」
「千手小姐!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最是興奮的甘露寺直接就撲了過來,抱著扉間央求道。
「…我知道了,你先松手。」還有些不習慣和人那麼靠近的扉間耳根一下子紅了,甘露寺的隊服實在是太開放了些,一撲過來自己都能感覺到對方柔軟的胸膛緊緊貼著自己。
話說,甘露寺這種性格到底算是開放還是羞澀啊?
見扉間答應,香奈惠也愉悅的笑著去找適合她們的浴衣,難得的女子會嘛,要好好享受才是。
……
四人穿著浴衣站在走廊上,能夠泡私人溫泉確實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女孩子們嘻嘻哈哈的說著一些話,氣氛難得輕松。
可這一幕放到別人眼裡就有點…
躲在暗處一號:為什麼那個家伙能一起泡溫泉?
躲在暗處二號:這也太受歡迎了一點把?!我也只和老婆們一起泡過而已!
躲在暗處三號:…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邊三位是在偷窺嗎?」被盯著背影發毛的扉間直接將手裡喝光的易拉罐丟過去,順利讓三個人都站了出來。除開莫名被牽連進來的富岡義勇以外,兩人都死死的看著她,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前輩是也要泡溫泉嗎?」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的甘露寺疑惑道。
哪怕穿著浴衣,也遮掩不住那澎湃的身材,只看一眼,不死川就立馬扭頭盯著天花板。
「嘛,和不死川一起過來,路上剛好遇到了義勇就把他給攔住了……」撓著腦袋,宇髓頗為尷尬的解釋。之前只看到一個背影,還沒什麼感覺,現在看到穿著浴衣的銀發少女又哪裡認不出來對方本來就是女孩子呢?
他就說,哪裡有人有這麼大的艷福能和剛見面的女孩一起泡溫泉的。
這才想起自己為什麼在這裡的不死川這才猛的看過去,他惡狠狠的瞪著扉間,可這麼一看,他差點把自己的眼珠子給瞪出來。那個和他長得有點像的臭小子!為什麼、為什麼……看起來是個女的?
視線在對方領口的鎖骨上停留著,半天不敢往下移,甚至還再盯著扉間的臉瞅了半天。剛泡過溫泉的銀發家伙臉色帶著點健康的紅暈,臉上的傷痕都變得淺淡了些,那凌厲的眉眼也柔和了些許。可其他就沒有一丁點變化了!這麼一個看起來就不好惹的臭臉,怎麼可能是女孩子!
不死川就沒想明白,前後根本就沒有過幾秒鐘,怎麼…他就變成她了?白毛是女人?!怎麼可能!
「不死川先生,需要我提醒你盯著女孩子的胸口看極其不禮貌的行為嗎?」香奈惠臉上還帶著笑容,可語氣已經帶著不少怒意。
連忙把頭扭到一邊,不死川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往牆上撞。他怎麼一開始沒看出來呢?!要是知道那個家伙是女的,自己為什麼要和宇髓一起在這裡偷看准備上前揍人啊!
也不知道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別的什麼東西,不死川只想把自己的腦袋狠狠的往牆壁上撞,他真傻,真的,怎麼就沒看出來香奈惠她們的表現一開始就不對勁呢?
艸他就說香奈惠看他的表情怪怪的,現在回想起來那就是看變態的眼神啊。
第24章 時為大正
「嘛,不死川,雖然我能理解你是處.男,可你這樣一直盯著千手小姐也太不華麗了吧。」擺出一副我懂你的表情,宇髓搭著不死川的肩膀這麼說道。趁對方發火之前,宇髓先機智的把人給拖走,這種誤會真的是太糗了,沒必要說出來。
「奇奇怪怪的。」目送兩人離開,蝴蝶忍看向那一直都站在那邊的富岡義勇,眉頭挑起,「富岡先生還站在這裡干什麼?」
就不死川剛才的表現,讓蝴蝶忍下意識的想多,她總懷疑這三個人是過來偷窺的。
「你是女孩子啊。」眨眨眼,黑發的少年這才發出一聲感嘆,搞的對面的幾人也滿腦袋問號不知道他在感嘆些什麼。義勇也沒有在多解釋什麼,禮貌的向人點了點頭,繼續去做自己的事了。
這個短暫的插曲女孩子們很快就忘記了,柱合會議並沒有維持多久,所有人就各奔東西了,作為柱,不能離自己的轄區太久。
扉間在這裡也沒有停留太久,產屋敷耀哉很大方的把東西給了她,與之相對的,扉間也把資料給了他們,隨便他們怎麼折騰。那鬼變人的藥還未成型,扉間也希望他們有機會多找點血液樣本。
至於之後…?
宇髓天元渾身不自在,他下意識的回過頭想看看那跟在身後的白色身影,可一扭頭就正對上那人的臉,那銀發的少女正站在自己的旁邊,輕松的就能跟上他的速度,腳底一滑宇髓差點摔到地上。
在落地的時候連忙穩住身形,穩穩的蹲在地上,宇髓還來不及抹一把額頭的汗,就對上了那站在他面前的腳。
仰頭一看,果然是千手扉間。
「腳沒踩穩?」
「不,是沒注意到你在旁邊。」每次看到千手扉間的時候,宇髓的表情都有一絲不自在 ,那是一種很糾結又陷入了什麼麻煩的表情。
「你有什麼事要和我說。」扉間早就發現,在自己報出名字的那一刻,宇髓天元的眼神就有一些不對勁,這幾天裡,宇髓每次看到她的時候也在下意識的躲避視線。
「呃這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聽到扉間問起這個,宇髓才嘆了口氣。老實說,他聽到千手扉間這個名字時確實是驚訝的。
自家就是忍者,那些老舊的典籍他曾經也翻閱過,曾在殘書上,看到過千手的名。
他還記得,小時候,看到過父親難得酗酒,發狠的撕掉那本書,嘴裡念叨著千手和宇智波都是罪人,如果不是他們,忍者怎麼會到這個地步。
那個時候,他還曾經好奇的問過對方,這兩個姓氏代表什麼,可父親卻像是瘋了一樣的告訴他,這兩個家族是罪人,他們結束了忍者的時代。
把這件事告訴了千手扉間,宇髓的心底確認,眼前的人知道什麼。她在聽到宇智波三個字的時候,身上猛的爆發出了一股殺氣,那是一種久久沉澱的仇恨。不過殺氣轉瞬即逝,眼前的銀發少女也很快恢復了平靜。
「我知道了,謝謝你這個情報。」
和宇智波一起?他們千手家會和宇智波一起???
下意識的就把毀滅忍者這件事往到了腦後,盯著『和宇智波合作』這件事在發火的扉間好半天才讓自己暫時的把這件事給塞到了腦袋裡。不過他倒是把迫害(劃掉)探聽宇智波兄弟的計劃給提上了日程,要是之後真的被宇智波斑誘惑,兄長和對方合作了那她嘔血都來不及。
「你打算再學習些忍者才能嗎?」扉間看向對方詢問道。
這個時代的人體內已經沒有查克拉了,可光是體質的鍛煉,眼前的宇髓都比他們差上一些。
畢竟是和平時代啊。
總覺得眼前那年紀不大的女孩子看他的眼神莫名像不成器的後輩,宇髓感覺有點微妙,可要他拒絕那是不可能的。
「我也能使用幻術,影分/身之類的?」
「不,你不行。」扉間無情的打破了宇髓的夢。
「我能使用這些是因為一種名為查克拉的力量,這種力量能夠從人體細胞中提出,但現在的人都無法做到了。」扉間曾經奇怪過這一點,在學校的時候也在就此研究,可很快的她就發現,這裡的人是確確實實沒有這股力量。
那麼,是為什麼呢?
是宇髓口中所提到的那個事嗎?
查克拉源於什麼?
忍者之神六道仙人創立忍宗,將忍術遺傳了下來,讓忍者這一勢力出現。
扉間和宇髓一邊趕路,一邊閑聊,她從宇髓天元的口中得知了很多的東西。宇髓出身忍者世家,他對於這些東西知道的畢竟比旁人要多上一些,但也只是只言片語。就像是,那個時代的事被人刻意掩蓋了一樣。
忍術、忍村、忍者的國度,以及一些遠遠超越常人的力量。以前宇髓一直覺得這些都是一個故事,都是那個年代的老家伙們閑來無事自己編纂的傳說,可當他真的看到忍術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不是這樣。
「為什麼…現在忍者徹底消失了呢。」眼前的火光搖曳著,宇髓看著扉間從空間卷軸裡拿出吃食,還是沒忍住問出這個問題。
一天的趕路,繞是經常鍛煉的宇髓也有些疲憊,他直接不顧形像的坐在草地上,盤腿看著面前的少女。在火光的照映下,女孩子的面容柔和了許多,不再是像白天那樣嚴肅。
將手中的木頭丟到火堆裡,扉間語氣淡淡的,「忍者消失才是正理。」
忍者緣何存在?
因為戰爭。
他們是貴族手中的刀,是平民畏懼和怨恨的對像。
但他們,又何嘗不奢望和平?
想要平靜的生存,就必須要用強硬的手段壓下一切不可能。撕毀貴族營造的假像,露出自己手中的刀刃,將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逼迫他們去選擇和平。忍者本就是雙刃劍,用不好的話戰爭遲早會再次爆發。
扉間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就是消滅戰爭,在得到了和平之後,忍者也該緩慢的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忍者會消失她不奇怪,但是和宇智波一起?呵,開什麼玩笑。
敏銳的察覺到眼前的少女又有兩分咬牙切齒,宇髓視線撇到一邊,在心底默默感嘆。
不要這麼立flag啊。
千手扉間並沒有刻意掩蓋她的身份,和對方的交流中,宇髓也能察覺到她說起那個紛亂的戰國時代信手拈來,就像是那個時代的人一樣。
這個猜測很沒有道理,可這種不可能說不定才是真相,宇髓把心底的這個猜測壓了下來,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他聽懂了那個時代的忍者比他兒時要殘忍太多。平均年齡不過三十,四五歲就要上戰場,而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女,已經有了八.九年的戰場經驗。
「咳,那個,你之前說要教我一些忍者技巧?」
銀發少女點了點頭,這些古老的體術不適合所有人,就算她想交給鬼殺隊的其他人都不容易,不適合的東西就是不適合。他們的戰鬥技巧已經成型,不必在學這些東西。
「那我能學什麼?」
那些神乎其神的忍術學習不了,那還有什麼?
「比如,手裡劍。」說著,扉間手裡就出現了幾枚忍具,緊接著那忍具就以一種集齊不科學的架勢在空中自己扭轉方向。
「???」從樹上拔出忍具的宇髓瞪大了眼睛,你確定你沒有用查克拉作弊?為什麼這個會中途拐方向?!
「你管轄的範圍是在名古屋一帶吧?我們爭取兩天跑過去。」
「???」宇髓的眼睛都快要瞪出來了,失手把頭上裝飾的珠寶給拽下來,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我之前坐火車也花了兩天的時間啊!為什麼現在要用同樣的時間跑回去?!
「你覺得不可能?」
「坐火車也是兩天時間。」同樣的時間,你讓我用腳跑?宇髓的表情寫滿了抗拒。
「連試都不打算試嗎?」說著,扉間把手裡的空間卷軸遞過去,「拿這個做賭注如何?哪怕沒有查克拉也能用哦。」
「……一言為定。」
第25章 時為大正
宇髓天元覺得他一定是腦子抽了才會答應這個要求,他多少年沒有這麼疲憊了?不僅僅是需要用腿來跑,呼吸節奏還不能亂,氣息需要隱藏,還要躲開扉間那無處不在的攻擊。
耳邊聽著對方的訓誡,宇髓甚至覺得自己像是回到了童年,在父親的高壓下不得不修習那些忍者技巧的時候。那一聲聲厲喝以及解說他的不足,都讓宇髓的自信心嚴重受到打擊。
除了第一天晚上好好睡了一覺之後,他就沒能合上眼睛。路上還殺死了幾只腦子同樣抽了的鬼,也就是在殺鬼的時候,他才得到了一點喘息的時間。
哦,對了,還有一點,宇髓嚴重懷疑眼前的這人已經要脫離人類的範疇,醫療忍術那麼bug的東西是怎麼一回事?!!
覺得自己足夠見多識廣的宇髓震驚臉JPG
「這不算什麼,兄長的體質才叫特殊,他就算被人砍成兩半說不定都能恢復如初呢。」
宇髓:我嚴重懷疑你的兄長比鬼還要變態。
即便如此,宇髓天元也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好處,實力和反應速度以及對方提到的一些近乎異想天的體術,多方面都有提升。
「呼呼,我有一個問題。」看著近在眼前的屋子,宇髓咽下喉嚨裡的血腥,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少女。扉間的實力很強,不論是體質還是那比他還有豐富的對低經驗都叫人不容小覷,更何況還有忍術。
扉間很會教人,宇髓也在這短短的兩天時間裡學會了不少的東西,可——有一點,他不問難受!
「你的實力很強,就算沒有查克拉,也能排的上號。」知道對方想問什麼,扉間認可的回應著。
不過…和真正的天才(怪物)比起來就差遠了。
畢竟扉間看到的,都是像自家兄長或者宇智波斑那個等級,宇髓只能說是普通人裡很優秀的那一類。
宇髓天元的三個老婆在看到宇髓的時候都差點不敢去認,眼前這個狼狽的人真的是那個對形像極其在意的宇髓大人嗎?
還想要在老婆面前保持一下自己的風度,可宇髓覺得太難了。他剛挺直腰板,就感覺到渾身的骨頭都在哢哢作響,疼的不行。
站在後面的扉間無情的一巴掌拍到他後背上,「去休息吧,晚些繼續。」
被自己的妻子們圍著,宇髓這才留下心酸的淚水,這樣嬌軟才是女孩子啊,至於千手扉間?只能說,對方不愧是千手扉間,不能以性別來區別對待。
回到家,想著趁此機會好好休息的宇髓發現自己怎麼都閉不上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宇髓從被窩裡爬出來,失神的盯著自己的手掌,「該不會被虐成抖m了吧,在這種時候還想著訓練…實在是不華麗。」
對著鏡子看著裡面都累出黑眼圈的自己,宇髓深嘆了口氣,這樣子真是太不華麗了,過段時間要好好的修養回來。突然聽到了一陣歡笑聲,匆忙趕過去一看,宇髓覺得自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了。
他的三個老婆!全都圍著那個銀發千手,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開心的不行!
「咳。」
哪怕我知道對方確實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但看著就覺得不爽啊!
「宇髓大人不多休息一會嗎?」女人們注意到了站在門口的宇髓,笑著和對方打著招呼。
「不了…千手閣下難得教些東西,我哪裡能就這麼去休息呢。」強顏歡笑的宇髓覺得,自己還是繼續努力吧,不然老婆都要被搶走了。
……
趴在地上,被銀發少女用醫療忍術在治療的宇髓覺得自己很長時間都不會想說話了。忍術真的TM太逆天了!
「好久沒看的宇髓大人這樣子了呢。」三個女孩子捂嘴偷笑著,打量著那一次次被撂倒在地的丈夫。那銀發少女確實厲害,特別對方還在使用那曾經她們以為都只是傳言的忍術。
直到宇髓大人被按到在地上,對方開始給宇髓大人治療,三個女忍才湊了上去。剛想感動一下的宇髓就看到自己老婆圍著千手扉間,請求對方幫忙訓練。
宇髓:真的要被搶走了啊!
***
穿著和服從街道上走過,宇髓天元覺得自己真的是太難了,自從扉間來了之後,他就沒有和老婆泡過溫泉了!而且日常在殺鬼之後,還要接受來自於千手的迫害。
身旁的銀發少女依舊穿著寬大的衣袍,第一眼看到她的人絕對認不出她的真實性別。
「話說回來,這裡真的會有鬼嗎?」扭頭看向四周,宇髓嚴重懷疑情報來源。這麼一個人來人往,情報紛雜的地方,如果有鬼的出現,那早就被傳開了吧?
「說不定這裡的是條大魚呢。」扉間壓低了語氣,手中的折扇合起,抵著下巴,一派風流公子氣質。
「你倒像是很適應啊。」宇髓看向那邊,再次確定扉間是個很厲害的家伙,居然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那原本冷硬的氣質變得溫和瀟灑,扉間開口,「要是這次發現不了,那我還能偽裝花魁喲。」
忍者還需要學這些?
宇髓有些頭大,莫名松了一口氣。還好現在忍者不復存在,他不敢想像自己也要學習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會是個什麼樣子。
「今天花魁梅會出來游街,真是期待啊。」周遭的人群有不少,他們都在街道上聚集著,期待著他們口中的花魁。
「花魁游街?一般花魁道中不是只會有一次嗎?」擅長交流的宇髓向旁邊人詢問著。
「這位花魁不一樣,她的美麗如同天上的繁星,僅僅一次哪裡夠呢。」那人見宇髓他們是第一次來這裡,就很體貼的解釋著。還再三的強調那位梅小姐有多麼的美麗動人。
「如果是十二鬼月的話,這種囂張才會更適合吧。」撇頭看向旁邊,扉間提議留下來看看那位所謂的花魁,要是運氣好,就能再斬殺一個鬼,或者給自己的試驗品增加材料。
看著鏡子裡精致的模樣,身為上弦陸的墮姬抬手撫摸著那光潔的臉,滿意的眯起眼睛,聲音甜膩,「我越來越漂亮了呢。」
身上的衣服繁復華麗,墮姬極其喜歡這樣的感覺,這百年來,她一直都在各地的花街稱冠。偶爾吃掉些鬼殺隊送上門的食物,有時去挑一挑比較好看的其他花魁,剩下的就從那些不長眼的客人裡挑一挑了。墮姬的眼睛裡泄露出對那些人的不屑,她討厭那些低賤的家伙,除了血肉,別無他用。
冷哼一聲,舌尖舔過上顎,墮姬在禿的攙扶下緩緩走出。月光的映襯下,女子的容顏越發高貴,那側頭鄙視人的模樣,更讓那些見色起意的家伙血脈膨脹。
同樣站在人群裡的扉間和宇髓對視了一眼,都聞到了淡淡的氣息,那個花魁極有可能是鬼。
「要去看看嗎?」
「自然。」張開扇子,矜持的點了點頭。扉間就把宇髓的錢袋子掂了掂,「我想你的錢應該是足夠的。」
「嗯?!等等!為什麼要花我的錢!」發覺不對的宇髓想伸手去搶。
「不花你的錢,難道花我的?又不是我去嫖/娼。」
對上扉間那燦爛的笑容,宇髓天元覺得自己胃疼極了,他果然還是不習慣那個清冷的女孩變成這麼一個風流少爺,你根本沒有必要偽裝這麼個身份!反正花錢的人是我!
「不習慣?」挑眉詢問,扉間也把嘴角的笑容收斂起來,她又不是戲精,在沒有必要扮演他人的時候,自然不用多此一舉。
「你保持正常就好。」把錢袋拿回來,宇髓心疼了一下自己的錢包,又提議道,「要不然你換女裝,試試能不能混進去?」
冷冷的撇了一眼宇髓,扉間的紅眸裡清楚的寫著「別廢話,快付錢。」
要想見花魁,自然不會是只花錢就能見的,價高者可以賦詩或是送上其他的東西,再由花魁自己指定。
為了見墮姬,宇髓天元這次是真的大出血,哪怕作為柱,工資基本是想要多少要多少,可作為關心主公的好下屬,宇髓天元也不會無限的去申請資金。在聽到墮姬確實指定了他們時,宇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要是能消滅一個上弦,那這次的報銷就沒有問題了。
選定了客人,正在為自己描眉的墮姬愉悅的哼著歌,今天難得遇到了兩個好男人呢,可以考慮把他們倆都吃掉∼
「墮姬。」熟悉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墮姬手裡的眉筆一個沒拿穩直接落地,女子猛的回頭,看到一位卷發的美女正站在她的身後。
「大人!」只愣了一瞬,墮姬就反應過來眼前姿容綺麗的女子是鬼舞辻無慘,連忙半跪下去,迎接對方。
「嗯。」隨意的點了點頭,無慘直入主題,「你的客人是鬼殺隊的柱。」
天知道無慘是怎麼在維持自己的聲音不顫抖的,他只是路過而已,為什麼還會碰上那個煞星!!!
回憶起前不久童磨傳給他的畫面,無慘的腦袋裡直接就列了等式,見到扉間就等於見到緣一,見到他們倆就可以直接把兩人乘以一千倍。那個該死的!名為影分/身的忍術!
「大人的意思是讓我把他們都吃掉?」眼睛一亮,墮姬問道。
啪嘰!
一個沒忍住,無慘直接捏碎了墮姬的腦袋。
這小孩腦子一直都不好,現在還沒聽出來自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要是讓你吃掉他們還會專門過來說一聲?!
「不准對他們出手,也不准讓他們發現你是鬼。」說完這句話,無慘轉身就走。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出現在扉間的眼前,不然對方一定能夠憑借氣息認出自己。
「嘶…」摸著剛長出來的腦袋,墮姬倒吸一口涼氣,揉著自己剛長好的腦袋發出疑問,「哥哥,大人是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照做就是。」一個悶悶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墮姬覺得腦仁更疼了。還不能讓那兩個鬼殺隊的發現她是鬼?真是麻煩死了。氣憤的把手裡的衣服揉成一團扔到旁邊,墮姬還有些不解氣的抬腳踹了踹。
「梅大人,該去迎客了。」侍女敲門提醒著,正煩躁不已的墮姬直接把手裡的梳子扔了過去,正好砸到侍女的頭上。
「知道了!吵死了醜八怪!」原本把那兩人當成自己食物的墮姬還很期待一會的見面,可現在想起要不能被兩人發現,就別說有多煩了。
只能強撐著自己嘴角的笑容,去接待兩人。
一走進房間,墮姬的視線就在兩人身上掃過,兩個男人都姿容上成,而且都是銀發。吃了的話應該會對她的滋養更好,特別其中還有一個稀血。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墮姬連忙把自己的食欲壓住,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兩位晚上好。」
「夜安。」宇髓也打量著眼前的墮姬,容貌自然無可挑剔,之前在游街時聞到的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在這一刻也消失了。
抬手將桌子上的紫藤花茶倒了一杯,扉間擺出一副極其歡迎的態度,將手裡的茶杯往前推了一下,示意著茶是為她倒的。
呼吸哽住的墮姬強行壓下心底的不爽,反復念叨著「我不能暴露」「我不能暴露」。
這是大人交給我的任務,我絕對不能破壞。
扯起嘴角,墮姬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一會在喝,兩位大人今晚想聽什麼曲嗎?」
眼波流轉,墮姬笑的很是嫵媚。
可惜她眼前一個是真的女子,一個有三個老婆,都不會被她誘惑到。
學過花魁課業的扉間直接報了一長串的名字,粗略算一下也有八.九十個。聽到那些名字的墮姬臉都快綠了,這個人是想整死她嗎?
最後扉間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你把這些都彈幾遍吧。」
「我…可能不會那麼多。」艱難的說著,墮姬已經想撤退跑路了。
對面的宇髓憋著笑,很是大方的補充,「沒事,你會多少彈多少。」
嘴上笑嘻嘻,心裡恨不得搞死眼前倆人的墮姬深吸一口氣,臉上堆出的笑容已經有些僵硬,「就聽大人的。」
第26章
手指彈的都快要斷了, 就算鬼不會感到疲憊, 可精神受到的迫害簡直要鬼命。墮姬覺得自己要維持不住嘴角的笑容, 眼前的這兩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們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要不是前面有無慘大人的警告, 她絕對要把手上的琴砸到眼前的兩人腦袋上, 再把眼前的兩人撕成碎片!這兩個家伙簡直比惡鬼還要討厭!
不,不能生氣, 這兩個人絕對是在折騰她, 想要讓她暴露出來。不然正常來花街會花大價錢請花魁彈曲, 還認真的評價對方彈的怎麼樣嗎?剛才她彈缺了一個音,居然還被他們挑出來認真的告訴她,不要太在意,你這裡這樣音調怎麼怎麼樣,會對整個曲子有什麼什麼樣的影響。
我!這輩子都不想彈曲了!
心底抓狂無比, 墮姬恨不得把眼前兩個男人的臉都抓爛, 可這些怒火只能憋在心底, 不能讓人發現, 生怕自己又彈錯音調,被眼前的兩個人指摘。墮姬強逼著自己把視線轉移, 目光對上那桌子前又被倒滿的茶水, 紫藤花特有的味道讓墮姬感覺胃裡都在翻騰, 更別說她還被眼前的人看著喝了好幾杯。
深吸一口氣, 墮姬拿起那茶杯一飲而盡,從喉嚨向下,腸胃又辣又疼。感覺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墮姬這才又露出自己那有點抽搐的笑容,「兩位大人,請容我先離開一下。」
說完,墮姬低著頭視線上撇,警惕的看著那看起來瘦削些的男子,她實在是怕這人要再說什麼不讓她走開。眼前的兩人什麼都沒說,隨意的點了點頭就讓她出來了。
一走出房間,墮姬就趕緊跑到洗手間,把腹部剖開,讓那該死的紫藤花茶不在繼續留在她的體內。天知道,她的腸胃都快被著紫藤花茶給腐蝕了!
她果然很討厭這種東西!!!
「啊啊啊!惡心死了!該死的!那兩個該死的醜八怪!居然敢——」
仗著沒人能管自己,墮姬狠狠的發泄了一通。把周圍的東西能砸的全都砸了,要不是怕被人發現,她絕對要把這個房子都拆了!
「墮姬。」
就在墮姬還氣的不行想發火的時候,旁邊的隔間裡走出一個人,赫然就是之前花魁打扮的無慘。
連忙把自己的怒火都收好,墮姬立刻跪了下來,冷汗不停的往下冒,「大人。」
大人居然還在這裡?她…她是不是表現的太差勁讓大人失望了?
有些煩躁的捏了捏鼻梁,無慘覺得自己最近實在是水逆,他做什麼都會遇到這種麻煩事。現在只是路過這邊,來見見(給他提供大量資金的)墮姬,就遇到了千手扉間。
「墮姬,你行事該收斂些。」
不然也不會撞上千手扉間。
「是。」雖然不懂無慘為什麼這麼說,可既然是大人要求的,那照做就是了。墮姬將頭壓的低低的,語氣裡帶著一點小委屈,這麼多年了,她何曾在人類面前這樣,「大人,那兩人恐怕懷疑我了。」
視線瞥向墮姬,無慘又想起之前招惹了扉間結果被捆走的童磨。更別說招惹了千手扉間就等於惹了成千上萬個扉間+緣一。
一聯想到這個等式,無慘就覺得眼前發黑,要不是平安時期有關千手扉間的傳聞太多,他早就叫鳴女把他也一道接走了!其中,他記憶最深刻的就是,千手扉間那對於時空忍術的專精以及那個會讓他做噩夢的穢土轉生。
壓下心頭的火,無慘再次向墮姬強調,「不能讓他們發現你是鬼,更不能對他們出手,不然童磨就是你的例子,至於怎麼打消他們的猜測那就是你的事了。」
童磨大人?!
墮姬心頭一凜,童磨失蹤的事情她早有耳聞,甚至猗窩座大人在上弦會議聽到這事的時候還少有的露出了笑容。沒想到,童磨的失蹤居然和屋內的那兩人有關嗎?墮姬很清楚,自己和哥哥兩個人加起來也比不得童磨大人,墮姬也不再奢望自己能夠吃掉裡面的兩個人,大人多次提醒,不就是希望自己不要冒險嗎?
既然這樣,那最好的做法就是找個機會撤離。
回到房間重新梳洗打扮的墮姬又畫上了精致的妝容,衣服也單薄了許多,不再是那繁復厚重的裝扮。指尖點紅唇,墮姬滿意的轉了一圈,自己的優勢可不僅僅是戰鬥力啊。
回到房間裡,將手裡的東西倒入熏香之中,墮姬繼續維持著自己那甜美的笑容,「兩位大人!接下來做些什麼呢?繼續聽曲的話會很無聊的吧。」
我們來做些有意思的事情怎麼樣?
對自己的容貌有十分自信的墮姬覺得,只有有機會,她就能把眼前的兩人迷的神魂顛倒。更何況他們最多也就是懷疑自己罷了,一個懷疑,還能讓他們兩個大男人對一個美貌的弱女子出手嗎?
在墮姬話出口時,對面的兩人終於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美貌一樣,「說的也是。」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距離天亮也不遠了。」宇髓滿意的點頭,手指點著太陽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十二鬼月的小姐,我們可以開始了,畢竟你的樂曲早已沒了半點華麗。」
「什——」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墮姬咬緊牙關,臉上的怒火簡直掩蓋不住。這兩個人是確定自己的身份還故意在折騰她的嗎?該死的!
「還有,在熏香裡加入迷/藥似乎有點太下作了。」宇髓摸著下巴如此感嘆。
「她還加入了春/藥。」扉間友情提醒。
這一說,宇髓立刻警惕的後跳了一步,抱緊自己,生怕慢上一步就會被眼前的人玷污了一樣。
看到宇髓的反應,墮姬感覺自己的尊嚴都被對方丟到了地上,她的腦子裡也沒有什麼不能暴露一說了,這兩個人從一開始就確定了她是鬼!才敢這麼戲弄她的!
可惡!可惡!可惡!
既然要撕開那虛偽的表層,那就無需顧慮什麼了。墮姬很清楚,如果眼前的人就是殺害童磨大人的存在,那自己是無法戰勝對方的,只能出奇制勝。畢竟,她和哥哥可是雙生鬼呢,哥哥的戰鬥力可比她要高太多了,要是妓夫太郎哥哥的話,一定可以趁機傷到這兩人吧?
漫天的緞帶飛起,戰鬥一觸即發。
房屋倒塌,周圍的聲響都傳入耳中,扉間和宇髓站到屋頂上,清風吹拂,那濃郁的香氣被風吹走,宇髓這才揉了揉鼻子輕咳兩聲。眼前女子的眼中也浮現了上弦陸的符號,見到著,宇髓更是奇怪,一個上弦……怎麼要做這種,呃,腦殘的事情。
隱瞞自己的身份就算了,怎麼還想著下藥呢?
從眼前兩人的眼神裡,看出了明晃晃的鄙視,墮姬氣的直跺腳,「哥哥幫我把他的眼睛挖出來!」
這個醜八怪憑什麼這麼看我?!他們憑什麼這麼看我?!
妓夫太郎在墮姬話音剛落的那一瞬直接出現,身手矯捷,只一秒就到了兩人的面前,手中的刀刃直取要害。墮姬的緞帶也是一樣,以極快的速度飛起,直衝兩人。
和扉間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宇髓快速的向下一躲,將攻擊都交給扉間。有著對方的幫忙,遇上兩個上弦似乎也不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墮姬剛想笑話對方實在是沒有一點魄力,墮姬就隱約的察覺到自己的視線有些不對,為什麼……眼前的人看起來像是歪了一樣?
足足過了兩秒,墮姬才明白過來,就這轉息之間,自己居然被人砍了腦袋?!
「開什麼玩笑!」
尖叫聲響起,墮姬的心底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她瘋狂的掙扎著,想要和哥哥一起離開這裡。她下意識的指使著已經分離的身體趕緊把腦袋抱住,自己和哥哥分開逃脫。只要能把握好,她和哥哥總是可以活下來的。
是的,他們兄妹一體,只要不是被一起斬斷腦袋,那就不能將他們殺死。
心底求生的火焰燃燒著,墮姬瘋狂的想要從扉間身旁躲開,可就在這一瞬,自己的腦袋就被當成一顆球踢飛。
墮姬:??!!!
眼看自己飛向了妓夫太郎,墮姬心頭的火冒的更勝,她的身軀撲向扉間,手中的緞帶也快速的纏繞過去。
這個醜八怪怎麼可以這樣!他居然把自己的腦袋當球踢!
久違的屈辱在胸腔裡震動著,一直以來都被哥哥保護的很好的漂亮少女哪裡接受的了這樣的事情。她的腦袋被怒火充斥著,只想著把眼前的人給徹底殺死。
「宇髓。」
墮姬看到那銀發的男子嘴角勾起,柔軟的銀發隨風飄動著,然後下一秒!TM的!這個男人就比鬼還像鬼只一瞬間就到了自己的面前。墮姬眼睜睜的看著,妓夫太郎的脖子被那兩柄日輪刀直接砍斷。
墮姬紅唇微張,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哥哥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砍掉脖子?!怎麼可能!
飛雷神斬。
借著墮姬的頭顱吸引視線,妓夫太郎根本沒有注意到突然出現在宇髓旁邊的人,兩人默契配合,同時揮刀,妓夫太郎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反應的機會。
「啊——!」一股前所未有的氣憤充斥著胸腔,從來不願輸給任何人的墮姬聲音尖利。從變成鬼的那一天開始,他們兄妹就沒有過這麼難堪的時候了,「都怪你!都怪你!為什麼你不能及時的干掉那個柱!」
「我當時在和那個柱戰鬥啊!那家伙的體質和戰鬥力都不容小覷的!倒是你,居然那麼快就被砍掉了脖子,好歹還占據著上弦的位置吧!」
墮姬和妓夫太郎作為兄妹,雙生子鬼,他們之間會有什麼情況,扉間和宇髓也都猜到裡面有些問題,一起斬斷脖子這一點是他們第一個嘗試。現在看來,他們賭對了。
明明是一對兄妹,卻吵架的這麼難看,反倒叫扉間嗤笑。
「你們這樣也算是兄妹?呵,倒像是仇人一樣。」扉間將手中的刀入鞘,直視著眼前的兩人。作為兄妹,作為彼此唯一的親人,本該保護彼此,就算有理念的不同也不該這般埋怨。
「語言,是最鋒利的刀子,能夠輕易殺死自己在乎的人。」
聽到這話,墮姬和妓夫太郎都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他們又何嘗不知道這話說出來會對對方有什麼樣的傷害?
可是啊,他們已經要死了。
妓夫太郎啞著嗓子,倔強的強調,「我和墮姬才不是兄妹,我們長得一點都不像。」
醜陋成這個樣子的他,只有在看到那比任何人都要漂亮的妹妹的時候才會自豪起來,不以自己的模樣和出身而自卑。醜陋成這個樣子的哥哥,對墮姬來說也不是什麼好事吧?畢竟,她是那麼的美麗,無論做什麼都能有一個光明的前景的。
他不該再待在墮姬的身邊了。
既然已經死了,那就讓墮姬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吧,不要再有這麼悲哀的出身和肮髒的家人了。
「…你是在嫌棄我嗎?怎麼可以!你是我的哥哥!就算是要去地獄,我也不要和哥哥分開!」女孩子的哭泣聲響起,像是個被最重要的人拋棄了的孩子。她什麼都沒有了,唯一擁有的就是會永遠保護她寵溺她的哥哥,有對方在,無論是變成鬼,還是去地獄,都沒有關系。
比起給了她濃重難堪的兩個男人,以後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哥哥,對於她而言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風吹起,被殺死的鬼變成灰屑,消散於天空之中,耳邊仿佛還有兩人的哭泣聲。
「對於這些鬼來說,或許無慘也是他們的救贖。」扉間淡淡的開口,這兩兄妹之間深深的羈絆又何嘗不人她感到悲哀?
如果時光流轉,讓她也有選擇的機會,或許…她也會讓板間瓦間變成鬼,只要還活著,只要對方還有挽救的機會,那她會去嘗試。只要有了那麼一個機會,在她們家的力量之下絕對可以將兩個幼鬼束縛起來,然後去研制解藥。
至於吃人才能活下來?
戰國時期,死人是最不缺的東西。
長嘆了一口氣,扉間將心底的想法全部清空,什麼時候,她也開始做白日夢了?
「兄妹嗎……」宇髓長嘆一聲,他也回憶起自己的那個弟弟,對方一直覺得忍者應該是工具,他有多久沒見過對方了呢?他的弟弟還活著嗎?比起舊時代的忍者,現在這樣能夠找到自己的生存意義簡直要好上太多。
比起殺人,他們更希望能夠救人。
持刀人不該毫無情感,保護同伴,保護家人,保護更多的存在不再被殺害,這才是忍者最初的意義。
長嘆了一口氣,宇髓的視線從扉間身上轉移,他曾經最為糾結的就是這一點,忍者…真的改磨滅人性,只成為工具嗎?還好,對方給了他一個解釋。
成為工具是無可奈何,他們是貴族手中的刀劍,就和軍隊一樣,可比起國家大義,他們手中的刀會優先保護同伴和隊友。
這麼在心底感嘆著,宇髓的手裡劍和扉間的一起齊齊射向同一個地方。門板碎裂,黑色卷發的美艷女子出現在兩人面前,她身穿和服,妖嬈的彼岸花紋路在衣擺上十分艷麗,襯得女子的白皙肌膚更加顯眼。
扉間眉頭皺起,好一會才開口,「鬼舞辻無慘?」
眼前人的氣息確實是無慘,可模樣…莫非對方有改變外貌的能力?還是單純的有女裝癖?
「……」無慘在心底又忍不住罵一句墮姬,他之前多次強調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告訴你,對上千手扉間根本就沒有獲勝的可能嗎?
眼看著眼前的人越走越近,作為一個向來謹慎的男人,他怎麼可能會和扉間硬剛?
自喻為謹慎無比的鬼舞辻無慘瞬間爆發,手迅速伸長,像是異形結合體的手臂瘋狂的揮舞著,攻擊著兩人。然後——轉身就跑,趁機再分/裂成1800塊。
這才是正確的逃跑方式啊!反正挨過這些年,他又是一條好漢!作為最完美的生物,他有著漫長的歲月,千手扉間固然強大神秘,可終究只是個凡人罷了。
沒錯,就和當初的緣一一樣。
這麼安慰著自己,無慘就發覺了不對勁。他的血肉是不是消滅的太快了些?
向後看了一眼,無慘就想罵人。
幾十上百個扉間揮舞著刀,砍他的肉塊和砍菜一樣,那個他一直無視的柱也在消滅他的分/身。
無慘:!!!
艸!
我恨忍者!
第27章
幾個跳躍, 宇髓天元站到扉間的面前, 不確定的詢問, 「我們…解決了?」
「沒能殺掉他。」扉間緩慢搖頭, 再最開始爆炸之後發現她有影分/身, 鬼舞辻無慘就心狠的分做了更多的小塊,以躲避她的搜尋。好好的一個人, 分成那種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碎塊根本難以去一個個砍掉。
聽到這話, 宇髓有些失望, 不過他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畢竟爭鬥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一下子就殺掉對方呢?把帶著寶石裝飾的纏發繃帶給束好,重振旗鼓,「我現在確定鬼舞辻無慘認識你了。」
不然那個氣息恐怖的家伙怎麼可能連打都不想打, 就直接選擇跑路。
「以史為鑒, 卻不能盲目相信歷史。」扉間拍了拍宇髓的肩膀, 示意對方不用在這件事上太在意, 歷史那種東西當個笑話聽就是了,比起那些不確定的可能, 還是專注當下要更重要。「有關鬼舞辻無慘的事, 我打算去找產屋敷問一下, 我們就在這裡說再見吧。」
自己能教宇髓的東西只有那麼多, 體術方面有些能夠壓榨潛力的做法,那是逼到絕境的時候才能選擇的,一旦使用會有不少的後遺症, 只希望宇髓不會被逼到那個絕境。
……
「早上好,千手小姐。」產屋敷耀哉難得坐在廊下曬著太陽,雙目已經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了,可憑借氣息還是感覺到了扉間的到來。
「早。」在沒有宇髓天元拖後腿的情況下,扉間只一個晚上就完成了趕路,她站在產屋敷的面前,將這次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宇髓:感覺被冒犯!)
聽到扉間的話,產屋敷的臉上也出現了短暫的驚訝,連戰鬥都沒有,居然就直接逃跑了?這…還真是符合無慘的做法啊。
「鬼舞辻無慘,他是個懦夫。」說著,男子也緩緩道來自己所知的無慘,他們產屋敷家和那個男人鬥爭了千年。因為分支裡出了這麼一個怪物,他們家也像是受到了詛咒一樣,這是他們的使命,他們必須去做。
站在旁邊,扉間沒有打斷眼前男人的思緒。
他的靈魂是那麼的璀璨,每當提起無慘的時候,都在為自己的弱小而悲哀。為什麼他那麼的弱小,無法揮舞刀劍去殺鬼,只能坐在這裡,安排他們的前進方向。
「充當他們的啟明燈,可比揮刀要重要太多。」扉間清楚眼前的人不需要安慰,可還是下意識的開口。這個人是真的在乎鬼殺隊的每一個人,作為主公他已經做的足夠了。
「我…過段時間回去,會幫你查查有沒有什麼治療的辦法,起碼可以延續你的生命。」
「那就太謝謝你了。」男人溫和的笑著,像是素雅的花朵,能夠洗滌心靈。
說著,產屋敷將鬼舞辻無慘的來歷也清楚的說出,千年前,他們分家裡出了這麼一個人,他深受病痛折磨,最後搞出了平安京最嚴重的醫鬧事件。殺了許多的醫師,最後連天皇都懶得管他,直接撤了對方的分家家主之位,不再提供任何的幫助。就是這樣,已經一無所有的無慘,還是好運的遇到了一個願意治療他的好心醫生,可早已心裡扭曲的無慘在藥物起效之前就砍死了那為他醫治的醫生。
「最後,他變成了名為鬼的怪物。」產屋敷耀哉的嘆息輕輕落下,讓人心底沒有來的一緊。「四百年前聽聞有人曾將他閉上絕路,我們也找到了那人的後裔,只可惜對方暫時還不打算加入鬼殺隊,多余的情報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了然的點了點頭,扉間有點失望。
產座敷也不知道太多的東西,他們和無慘糾纏了千年,有部分古籍流傳下來,那也都是和鬼舞辻無慘有關的事情,而她所好奇的四百年前戰國事情的事情,他們也不知道多少。產座敷對千手家的了解比宇髓還不如,只曾聽聞兩個忍者世家改變了世界的格局。
從產座敷家出來,扉間就選定了一個方向逛了過去,這個時代能學習的東西還有不少,每個地方都有各式各樣的新奇東西。
由於扉間不拘於一個地區,她負責的區域就沒有固定,隨機看附近有什麼事件,反正以對方的事情,砍鬼比砍瓜還要容易。剛走到新的地方,扉間就聽到不遠處的前方有點嘈雜,更重要的是前面的人氣息很是熟悉。
手被一只大狗咬住的義勇還在以一種逗狗玩的姿勢,在rua著狗毛。
被摸著腦袋的狗覺得自己太難了,眼前的這個人類怎麼這麼奇怪?被咬也要揉他的毛?嗷嗚嗷嗚!再咬你一口!
「對不起對不起!請問您需要去包扎嗎?」狗的主人連忙過來道歉,還拍著狗的腦袋想讓這傻崽給對方道歉。
那狗直接把頭一扭,尾巴甩的賊快,直接把路上的灰塵掃的飛揚起來,明確表達了自己對對方的討厭。
「沒事,這是玩耍的代價。」義勇義正辭嚴的回答著,並表示自己的傷口不用在意。
正在說話間,富岡義勇套在外面的羽織晃動,腰側的日輪刀顯露了出來。在廢刀令發布的今天,還有人帶刀出行很明顯就是危險的家伙啊,對面的人下意識一驚向後推了一步。
「你站住!」熙熙攘攘的人群裡走出兩個身穿警衛服的人,指著富岡,試圖把對方帶回局子裡盤問。
「……」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可直覺告訴義勇,這個時候,跑就是了。不然又要被逮到局子裡去,麻煩隱的人去撈他。
眼看著富岡義勇一看到警察就轉身跑的態度,扉間眉梢挑起,這人的腦回路是不是太奇怪了些?沒事跑什麼?
干脆在義勇跑到一個轉角的時候把人給提溜上來,一起站到屋頂上,「你在做什麼?」
「只是在巡邏罷了。」義勇平淡的回答,根本沒有把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如果你的手沒有繼續冒血那我可能還會信你,視線掃過對方的傷口,扉間還是把嘴裡的吐槽壓了下去,「記得去打破傷風。」
「我知道。」早有經驗的義勇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看到警衛走遠,這才跳下去繼續他的職責。
見義勇走遠,扉間也挑了和對方相反的方向走。
這是一個很樸實的小鎮,大家的生活貧窮又快樂,因為鎮子不大,連外來人都很少,見到扉間都又些疑惑。
「我是個行腳商人,主要售賣一些藥材之類,有人有需要的嗎?」說著,扉間把以前賣藥女的藥箱放了下來,友好的詢問著周圍的人。
「哦,原來是賣藥的啊,大概一個月前我們這裡也來過一位賣藥的年輕人,那可真俊啊。」有松了一口氣的村民上前,絮絮叨叨的說著一些事情,又詢問她有沒有一些治頭疼腦熱或者拉肚子之類的藥材。
一邊和村民們聊著,扉間在聽到那句賣藥的年輕人時神色微動,「賣藥的年輕人?是一位畫著妖異妝容,背著藥箱的男人嗎?」
「對啊,對啊,他的藥也很便宜。」又對那賣藥人還有些印像的人也都你一言我一語的補充道。紅眸眯起,扉間也回憶起那個男人,那個…名為賣藥郎的男人。
又和村民閑聊了兩句,扉間這才重新背起藥箱繼續走著。這裡都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而且有富岡在,哪裡需要她來處理呢?繼續走吧,翻過這座山去另一邊。
走在山上,扉間遠遠的就看著有一個少年拿著斧頭在砍柴。看到她愣了一下,就迅速的往山上喊著,「哥哥!媽媽!賣藥的來了!」
很快的,一個少年就聞聲跑了下來,在她的面前站定。「請問,你是賣藥的人嗎?」
下意識的想要感嘆賣藥郎那家伙無聊在哪裡都是那麼引人注目的,扉間的視線在少年額頭的斑紋以及帶著的太陽花禮上掃過,下意識的開口,「你……姓繼國嗎?」
「誒?」炭治郎滿臉問號,不懂眼前的這人為什麼會這麼問。
***
「原來是這樣啊!」坐在家裡,給扉間倒了一杯熱水,炭治郎露出好奇的神色,「我和那個人那麼像的嗎?」
「也不是,模樣上差距還挺大的。」面對熱情純粹的人,扉間總是能夠保持著好心情,她嘴角淺笑著接過茶杯,「不過額頭的斑紋以及那對花禮耳飾很巧合。」
還有同樣討喜的性格。
對上眼前人那溫和的視線,炭治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可眼前的這位先生目光好溫柔。
「那、那個!多謝您了!」臉漲的通紅,炭治郎向扉間鞠躬行禮。
見到少年這幅模樣,扉間好笑的擺擺手,「不必這樣,我們這只是錢貨交易罷了。」
「不!這對我們來說很重要!」把家人看的比什麼都要重要的炭治郎堅定的說著,尚且稚嫩的臉上又浮現了一點愁緒,「我們要付多少錢?」
不靠這個掙錢的扉間原本還想說不必給錢,在對上少年堅定的目光時思考了一下,這點錢對她來說不說什麼,可對這一家子來說卻是能吃一頓肉的,「如果方便的話,今晚能否讓我借住呢?就當是住宿費了。」
「誒?!可是……」
「你總不能讓我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子半夜還在外面趕路吧。」對著那強裝著可靠的少年,扉間忍不住開了個小玩笑。
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子,這個時代這麼平和,哪裡需要這樣的少年這麼老成呢?
「…是。」
炭治郎的母親走出來,還有些拘謹的向扉間道謝,銀發千手連忙快走一步扶住對方,又從箱子裡拿出些之前打包的葷菜,「如果方便的話,麻煩夫人也幫我准備一份晚餐了,這是一點普通的熟菜,還望夫人不要嫌棄,晚上添個菜。」
遲疑了一下,夫人這才勉強答應,不過堅決要付之前的草藥錢。被這對家人弄得有些無奈的扉間這才點頭答應下來,這一家子真的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倔強溫柔的一塌糊塗。
家裡來了客人,可作為長子的炭治郎還是選擇下午去賣碳,少年的聲音充滿著活力,「我希望可以在過年的時候讓大家也能暖和和的。」
時值冬季,雪已經下了厚厚的一層,作為賣碳的少年,他不僅僅是想掙錢補貼家用,更多的還是希望鎮子上的人能不缺這些東西,過一個溫暖的冬季。
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的人總是值得欽佩的,扉間也沒有說什麼話好減輕他們家的生活負擔,要是無緣給錢,那才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等走的時候,留下些布料之類的吧,嗯…最好再找點什麼家禽之類的塞到他們家裡。
夜晚悄然來臨,夜風呼呼作響,家裡的幾個孩子時不時的探頭看向外面,他們的大哥怎麼還沒回來?走夜路可是很危險的。雖然對大哥很信任,可心底的擔憂總是無法消除。
「我出去看看吧。」見到幾個孩子這樣在意,扉間站起身提議著。
「不用麻煩啦!」禰豆子連忙起來想要阻止,對方賣給他們家藥材又提供了肉食,哪裡還能再麻煩對方呢?
「不必在意,作為行走在外的人,姐姐可是很厲害的。」對於這一大家子,扉間有著十足的好感。如果非的要形容的話,他們每一個人看著都像是兄長小時候,還是那最乖巧懂事的那一類。
對瓦間和板間的影響已經不太真切了,扉間伸手揉了揉禰豆子的發頂,「而且看到你們就像是看到我的弟弟一樣,一點小忙罷了,不必在意。」
禰豆子還是有些糾結,在她的眼裡眼前的這位姐姐纖細的比哥哥還要弱,但對方的手掌好溫暖,像父親那樣,強大又溫暖,讓人從心底信任。就在她糾結的時候,扉間已經離開,少女站在門口看著那連痕跡都不曾有的雪地,心底下意識的還是安心了許多。
少女守在門口,門外的風吹的有些大,她想要在哥哥回來的第一時間開門迎接對方。
門口傳來一陣稀碎的聲響,禰豆子的臉上下意識露出笑容來,滿是歡喜的拉開門,「哥哥!」
門外的男人一身黑衣,有些狼狽,猩紅的眼眸裡帶著她所不懂的惡意和漠視。
不是…哥哥。
被那黑發的男人看的有些害怕,禰豆子反手想要關上拉門,外面的這個人感覺好可怕!哥哥…
可對方的動作比她要快上一步,手直接攔住了門,聽到聲響的灶門葵枝疑惑的走出來,在看的那站在門口的人,遲疑開口,「禰豆子怎麼了?是…客人嗎?」
第28章
年輕的男人面色沉寂, 一張慘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 嘴角勾起一個涼薄的弧度, 那模樣讓人覺得十分的可怖。那樣毫無血色的臉, 搭配上殷紅似血的眼眸, 只是這麼看著,就叫人心底發寒。
禰豆子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她感覺眼前的人好可怕, 那雙紅眸裡有的只是漠然。完全不像扉間那樣還帶著漂亮溫暖的光澤, 這個人很危險,她必須要趕緊關上門,不能讓對方進來!
「呵,在害怕我麼?」無慘抬起手指,指向屋內的幾人, 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變化, 「真是無趣啊, 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承受的了我的血液呢?」
話剛說到一半, 無慘猛的轉頭,視線愕然的看著那斬斷了他手臂的人, 語氣裡帶著幾分絕望。「怎麼又是你?!!!」
無慘覺得, 自己已經維持不住自己平靜的表情了, 他面孔扭曲, 紅血絲布滿了他的視線。前不久被扉間都快砍光的慘劇依稀出現在眼前,現在呢?他剛勉強恢復就又遇到了那家伙!這個家伙和自己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
他可不覺得對方有著鬼殺隊那些煩人的蟲子那樣的理想,以消滅他為己任!對方手上殺的人可不少!哪裡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專門和他作對!那TM的為什麼每次都能遇到對方!!!
「你真的惹怒我了。」銀發千手板起臉來, 一手抱著炭治郎,另一只手握緊刀劍,直指無慘。
並不覺得自己這種做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無慘對上那直接鎖定自己的殺氣還是覺得有一絲絲的不妙。那家伙應該也是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裡的吧,畢竟對於忍者來說,死亡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再說了他也沒有當著千手扉間的面殺人!
可為什麼千手會對他的舉動這麼生氣?難道千手扉間認識這家人?該死,早知道他就不對這戶人家出手了!
心中懊惱無比的無慘心底一橫,既然這戶人家對她來說很重要,那就自己選吧!是人類還是——
等等!千手扉間旁邊的那個少年是怎麼一回事?太陽花禮的耳飾?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戶人家——和緣一有關系啊!
必須,要全都殺了,不能留下任何的禍患!
想到就做,無慘的血液四濺,直接就碰觸到了屋內的幾人。扉間能夠將他斬碎,那又如何能控制那些噴濺而出的血肉?
嘴角揚起,無慘惡劣的笑著,要想殺掉他,哪有那麼容易?影分/身確實好用,對方的危險性比緣一也不差分毫,但是他能夠無限分/裂,變成細小的肉塊躲藏起來,就算是千手扉間也難以一寸寸的去搜尋。
等這次溜走,他要躲個一百年都不出門!
***
被扉間找到的炭治郎原本還有些迷茫,千手閣下怎麼就突然變了臉色,提起他的後衣領了?一陣擠壓過後,炭治郎還沉寂在頭腦暈乎乎的感覺裡,那實在不好受,就像整個人都被丟到攪拌機裡來回晃動一樣。壓抑著自己想吐的感覺,炭治郎掙扎的站起來,就看到了一生都難忘的畫面。
血液噴灑在空中,鼻腔裡能夠聞到的也都是血腥氣,炭治郎下意識的捂住嘴,訝異著要嘔吐的感覺。
那被斬成兩段的「人」身上長出了帶著尖刺的辮子,四處揮動著,他的家也被毀掉了一半。
「媽媽……禰豆子……?」這個時候才將聲音找回的炭治郎快走一步,衝到家門口,想要看看自己的家人如何了。
依舊是漫天的血色,在雪白的積雪之上,布滿了紅色。
匆忙走過去想要推動親人的炭治郎猛的被人按住了肩膀,另一個千手扉間正站在他的後面,目光嚴厲。
「現在不能過去,我剛給他們打過針,要緩一緩才能平靜下來。放心,你的家人都不會死。」
跳動的過快的心髒這才減速了下來,炭治郎動了動鼻子,這次確定他的家人確實還有氣息,只不過那濃重的血跡又些驚人。
「他們……」仰頭看著那站在他身後的扉間,炭治郎有太多的話想要問對方。
「剛才那個人名為鬼舞辻無慘,你有聽說過吃人的鬼麼?」看著炭治郎緩慢點頭,扉間這才把有關鬼以及有關無慘的具體情況說了出來。聽到沾到血跡也會變成鬼,炭治郎差點又想跑過去看看自己的家人,他們身軀顫抖,嘴裡不時還發出一些囈語和喃昵。
「我剛才注射的藥劑正在和無慘的血相抗衡。」
扉間看向遠方,眉頭皺起。
現在站在這裡處理禰豆子他們事情的是個分/身,本體正在和無慘戰鬥,可剛才傳過來的血腥氣又些過重了。
炭治郎也聞到了這味道,他的臉色有些泛白,訥訥問到,「是……殺死鬼了嗎?」
「我不確定。」扉間眉頭皺起,她真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殺死無慘。那家伙…太苟了,每次見到她都直接自爆跑路。如果這次抓不住他,那就必須要研究一下怎麼防無慘的這種做法了,這一點要傳信給香奈惠,好叫對方也把這個列入研究範圍。
嘖,真是叫人討厭的跳蚤。
之前對於鬼舞辻無慘,她根本沒有什麼必須要殺死對方的想法,就像是之前受雇於人,所以完成任務去殺鬼一樣。現在,她是真的厭惡這家伙了。從她的手裡三番兩次的逃走,還一副『你t麼總是出現在我周圍』的表情。
——下次,就是他的死期。
沒多久本體回來,影分/身消失,扉間也清楚的知道無慘那家伙故技重施。
「這家伙令人討厭的程度簡直堪比宇智波泉奈!」暗罵一句,扉間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眼前幾人的身上,她的藥劑還未制作出完全體,只能夠暫時壓制住,並不能夠直接清除。
呻/吟聲漸漸停止,幾個人也都呼吸平穩了下來,扉間這才上前檢查他們的情況。
跟在後面的炭治郎小心翼翼的問道,「媽媽他們怎麼樣?」
「還算好,不過他們暫時無法蘇醒,就像是植物人一樣,需要送去醫院照顧,等完全的藥物研制出來的時候才能恢復正常。」
正在說話間,地上的禰豆子突然動了一下,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態正准備攻擊扉間。
注意到她這個動作的扉間也很快的一把將小姑娘抓到手裡,一邊拍著她的頭頂一邊小聲安慰。「乖孩子,乖孩子,不要怕。」
在炭治郎開口詢問之前,扉間先解釋,「她可能是吸收了鬼的血液,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變成鬼。」
在少年緊張之前,扉間又補充,「不過現在到時不會有這種問題,因為藥劑未完成,還有一些後遺症。」
說話間,禰豆子的狂躁也漸漸停止,她眼神從迷茫慢慢的彙聚了神色,在看到炭治郎的時候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軟軟的躺在扉間的懷裡,額頭上都是虛汗。
兩人都努力的記下扉間的提醒,盡量不要曬太陽,出門的時候需要撐傘,被太陽照射會皮膚會被灼傷。力氣會變得很大,需要慢慢適應,對血液會很敏感,要克制不住不要吃人或者吸血,一旦開了先例就難以控制這份欲/望。平常盡量不要受傷,那會讓你對鮮血的渴求更加強烈。
哦,還有胃口會變得很大,吃掉的東西會是平常人的好幾倍。
雖然會帶來一些好處,但對於本來就是個普通人的禰豆子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光是他們家需要維持的開銷,就不是兩個孩子所能夠支付的起的。
送了一口氣的炭治郎看著禰豆子又看了看家裡的慘狀,眉宇間帶上了愁緒。
家人都需要住院,禰豆子的飯量又回是曾經的好幾倍,還有雨傘和衣服之類的也要跟上,不能讓禰豆子受傷。
一邊念叨著這些,正在掰著指頭算,要怎麼樣才能掙到這些錢的炭治郎,看到扉間後面突然衝出一個黑影。「啊!」
捂嘴驚叫著,炭治郎就看到扉間把禰豆子推到了他的懷裡,直接一個回旋踢擋住了那刀刃。
「富岡先生,你果然和蝴蝶忍說的一樣,惹人厭啊。」
「我沒有被人討厭。」一如既往的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義勇歪頭看向後面的禰豆子,「她是鬼。」
「准確來說應該是她差點被轉化為鬼。」強調的解釋著,聽到這話,義勇才把手裡的刀收了回去,視線看著扉間想要一個仔細的解釋。
將鬼變回人的藥在之前的柱合會議上被提起過,並沒有仔細解釋。這件事是蝴蝶姐妹和千手扉間的研究,可研究到了什麼程度,那是他所不知道的。
將剛才和炭治郎解釋的事情又和對方說了一遍,富岡義勇還是以懷疑的視線看向兩兄妹。
「你能確定他們不會殺人?」
「有理智也不能確定對方絕對不會殺人。」
他見過太多的鬼,那些家伙在叨擾的時候什麼話都能說的出口,但絕不能信了那鬼話。
「她只是渴望而已,就像餓了很久的人對肉的渴望一樣,我並不覺得禰豆子會做出那種選擇。」
能夠當一個堂堂正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當肮髒的吃人鬼?
這一家子都是那種正直堅韌的人,毅力非比尋常,她相信對方不會這樣。
「你知道的,這話說服不了我們。」富岡冷靜的說著,這一個可能無法說服鬼殺隊的其他人。「我……需要證據。」
驗證哥哥能夠保護妹妹,並在對方出現情況的時候能夠及時制止。
第29章
證明?要如何才能夠證明?
兩個對此完全茫然的兄妹對視著, 炭治郎站起來, 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他覺得只要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那就足夠了。他相信禰豆子!
「哥哥!」拽住炭治郎的衣袖, 尚且不能把握好自己力氣的禰豆子一下子把炭治郎的半邊袖子給撤了下來。小姑娘手忙腳亂的把那半截袖子抱住, 眼睛裡滿是不可置信, 「嗚哇,對、對不起, 我來給你縫袖子。」
兩兄妹又互相安慰的說了幾句話, 炭治郎看向對面, 從禰豆子的身上獲得了些許勇氣,「請問要如何才能證明?!」
「不用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判斷,富岡義勇收回視線不再以看危險嫌疑者的眼神打量著禰豆子。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眼前的這對兄妹不會出事,很多時候從眼神和動作裡就能夠窺見一個人的全部。「有關他們的事我會上報。」
「無妨, 我也會以禰豆子為案例和香奈惠一起研究。」
「你們要不要加入鬼殺隊?」
鬼殺隊裡的每一個成員都是遭遇過鬼的, 他們從各地聚集, 懷揣著那份恨意, 逐漸凝聚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雖然,鬼殺隊並非官方組織, 甚至很多的高層都不認為有鬼的存在, 但他們依舊在黑夜裡守護著那些人。
……嗯, 如果能少被抓去警察局幾次就更好了。
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的富岡義勇還想著把眼前的人推薦到老師哪裡去, 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來天賦,但在見到了鬼之後還能這麼鎮定也算是不錯的,眼前的少年可以培養一下, 他和他的妹妹一起或許也是一個強大的助力。
「對了,你是因為來的太晚,這家人遇害才把鬼殺了嗎?」
這才想起來詢問那鬼的情況,富岡總覺得有些許奇怪。就自己所知,眼前人的實力不比柱弱,那怎麼會讓這一家子都遇害了,只有這個少年無事呢?
嘴角抽動了一下,扉間總覺得眼前的男人在表達她還是太弱了,不是太弱就是速度太慢,不然怎麼會沒能及時趕到把這家人救下來。就算是以前還沒開發出飛雷神的時候,扉間都沒有被人說慢過,這次居然被義勇用這樣的眼神打量。深吸一口氣,扉間開口,「那人是鬼舞辻無慘。」
義勇又提出新的疑問,「為什麼你總是遇到他?」
要是自己沒有記錯的話,前幾天他才收到信,說宇髓和千手遇到了鬼舞辻無慘來著。
我哪知道為什麼?總不能是什麼她不知道的孽緣吧?捏嘴鼻梁,扉間無力回答,「閉嘴吧,你的討厭程度要直逼兄長了。」
「那個……」一直站在旁邊沒有開口的炭治郎試探的開口,讓剛才還打算重申一遍自己從沒被人討厭的義勇把花咽了回去。
義勇:「怎麼了?」
炭治郎:「如果加入鬼殺隊,也能向千手小姐這樣一瞬間從山腳下飛到這裡來嗎?!」
義勇:「不能。」
炭治郎:「如果加入鬼殺隊,也能向千手小姐這樣變成好多個人嗎?」
義勇:「不能。」
炭治郎,「如果加入鬼殺隊 ,也能像千手小姐一樣一刀把鬼舞辻無慘砍成兩半嗎?」
義勇:「……不能。」
否定三重奏,富岡義勇一瞬間看懂了眼前少年的表情,『那我加入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好像……真的挺沒用的?不不不!能做到哪些的人,除了眼前的千手扉間之外再無第二個了!不是他們鬼殺隊太無用,而是千手扉間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你要是能通過考試,普通隊員一個月有二十萬日幣的工資。」
「那我加入!」身負養家重任的炭治郎立刻答應了下來,媽媽和弟弟妹妹的住院費用,還有其他很多很多的東西,都要錢的。
總覺得這倆人的對話奇奇怪怪的,扉間也不希望少年真的誤會鬼殺隊是個除了錢之外一無所有的地方,連忙開口解釋兩句。她也算是鬼殺隊的一員,而且炭治郎舉例的那些都是飛雷神和影分/身,這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鬼殺隊是修習劍術的,學好了劍術再加上特殊的呼吸法以及刀,就能殺鬼。
「這樣啊,我也想學習忍術。」嘆了口氣,有點委屈的炭治郎很快的振作了精神。「原來忍者是這麼厲害的職業啊。」
怪不得他聽說過的故事裡忍者和武士經常出現,而鬼殺隊這種組織就從來沒有聽說過。
義勇:不,起碼宇髓就沒有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招數。他的人雖然很花裡胡哨,但技能一點出奇的地方都沒有呢。
默默在心底又黑了一遍宇髓的義勇將自己師父的住址告訴了對方,又看向扉間,詢問了一些有關鬼舞辻無慘的具體消息。
「我估計,他這幾年都不會出來了。」仰頭看著天空,扉間這麼說道。
就算有著足夠的力量支撐,他分/裂了兩次很難再次重聚肉身。而且光是那那家伙慫的樣子,只怕是在自己研制出藥物之前都不會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出現。正如對方不喜歡她一樣,扉間自己也很討厭這樣的跳蚤,要是藥物產出了,那就直接把那人給徹底搞死好了。
「我知道了。」眼神微妙的漂移了一下,富岡又看向兩兄妹,「我會聯系隱來幫忙。」
炭治郎:???
「他的意思是一會會有後期部隊的人來幫忙處理你們家裡的情況。」畢竟人有那麼多,還要安排住院之類的,都不是兩個孩子能夠輕易去處理的。
「謝謝!」大聲的喊著,少年鞠躬向富岡道謝。雖然這個人有點奇奇怪怪的,但是個好人呢!
扉間跟著兩兄妹一起走了一段路,禰豆子的身體後續變化還需要記錄一下,這個藥還是第一次在人類身上做實驗。之前大部分都是作用在鬼的身上,那些鬼會怎麼受折磨和會變成什麼樣子都和她沒有一丁點的關系。
撐著一柄紅色的油紙傘,少女笑的很是開心,她的眼睛在對著陽光的時候會變成金色的豎瞳這一點是她唯一能夠和『鬼』扯上關系的一點。手若是被太陽照射,先是會起疹子,有些疼痛,要是接觸的時間長了就會開始灼傷。這種現像隨著時間的推移在緩慢的好轉,按照扉間的推測,可能是對方的體質問題。禰豆子承受住了鬼舞辻無慘的血液,並在不斷的抗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過上幾個月的時間,禰豆子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在太陽底下行走,不會被灼傷了。
富岡義勇所學習的是水之呼吸,扉間也接著機會參觀了一下,這些呼吸法除了招式不同其他的相似之處還是很多的。算是半個玩水行家的扉間只看了一下就沒有專門去學習這個,和雷之呼吸能夠啟發她飛雷神不一樣,水之呼吸並不能夠讓她有那種靈感迸射的感覺。
借著空閑,扉間直接在整片大陸上都走了一遭,卷軸裡全都封印著各種實驗器材和書籍。
在快要回去之前,順路去看望了一下桑島老爺子,離得老遠,扉間就聽到了善逸的慣例哭嚎,那聲音簡直就像是小媳婦被人玷污了一樣。
無奈搖搖頭,扉間一個瞬身加速就到了兩人的面前,善逸抱住樹干正坐在樹枝上距離地面大約有個七八米,眼淚都快把自己的衣領打濕了。可就是這樣,在扉間出現在下面的一瞬間,善逸還是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到來,並且出溜一下就從樹上面滑了下來,興奮的想過來抱一抱扉間。
桑島無情的揪住了善逸的衣領,對著扉間點頭打招呼,「既然扉間回來了,不如就讓她幫你訓練吧。」
善逸的臉色反復變了好幾次,艱難的點了點頭 ,等桑島慈悟郎一轉身准備離開,善逸就興奮的握拳。和香香軟軟的女孩子訓練是一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太棒了!
一個小時後的善逸:雖然很棒,但真的太打擊人了,而且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女孩子的手。
注意到少年那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扉間結束治療無奈輕笑一聲,「這麼逃避戰鬥,如果遇到危險你打算怎麼辦?」
「訓練了才會更加危險啊!」
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鹹魚的善逸哇的一聲哭出來,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通過考試,成為鬼殺隊的一員。特別前段時間獪岳師兄還突然沒了消息,生死未蔔,他就更不敢去殺鬼了。弱小到他這個地步,一定會被鬼直接殺死的!
還不如在這裡和爺爺一起生活著,每天還有桃子吃,偶爾還能見到扉間小姐,唔…要是可以的話,他也希望自己能夠娶一個漂亮的老婆。訓練雖然很辛苦,但也不是什麼不能忍受的事情,只要別叫他出去見那些鬼!
托腮看著眼前的少年,直到善逸都有點發毛才聽到對方開口,「善逸…想不想和我回家一趟?」
——我帶你去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危險和地獄,那個時候,不知道你還能不能保持現在的想法。
「什麼什麼!扉間小姐這是在邀請我去見家長嗎?我我我我我們是要發展到結婚那一步了嗎?!」激動的咬住自己的手,興奮到說不出話的善逸渾身顫抖著,渾身都在抖動。
「差不多,我介紹你和哥哥認識一下。」眉眼彎彎,扉間笑的很是開心,那幾乎從未見過的笑容讓善逸看愣了神,根本無暇思考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問題。
畢竟,扉間和爺爺一樣,都是贊成他要好好訓練的那類人,怎麼會突然體驗帶他出去玩呢?
第30章
「啊啊啊啊啊——」
驚叫聲響破天際, 將還在熟睡中的人們驚醒, 這熟悉的哭喊聲已經持續了快一個星期, 一部分聽到的人都罵罵咧咧的說著一會要去狠狠的揍那個愛哭鬼的屁/股。
抱著樹正在瘋狂哀求的善逸覺得自己太難了, 他真的太難了!為什麼只是想見見扉間的家人他要經歷這些啊!!!
手中的折扇啪的一聲合上, 童磨的手中出現一株冰蓮花,蓮花柄上泛著幽光的尖刺只差一點就要碰到善逸那高高崛起的臀部上。
「別亂來啊。」換好衣服出來的扉間開口提醒, 童磨手裡的冰蓮花也迅速化為灰燼。
「誒呀呀, 扉間小姐出來啦, 我只是想幫他一把,畢竟我們馬上要出門了不是嗎?」依舊笑眯眯的童磨根本不在意剛才的惡作劇沒有成功,他在這裡太無聊了,千手家的人一個個都不怕他,就算他想要搞什麼事情, 千手柱間也會第一時間把他給捆起來。
童磨可以說是什麼都不在意的, 但要是無聊到了極致, 那也是一件很討厭的事情。
難得遇到了這麼個可以欺負的小鬼, 光是看到他眼睛裡的上弦貳就哭成這個樣子,善良如童磨自然不會殺了他的。
「嗚啊——這裡居然有上弦的鬼!」看到扉間過來, 善逸直接一個空中旋轉跳躍就扒住了扉間的腿, 開始了新一輪的哭泣。
不得不說, 如果不是少年的表現確實純粹還沒有一點邪念, 那扉間一定會第一時間把他給踹飛。這種表現實在是不那麼討人喜歡,她相信,善逸如果以後還不改, 那這輩子都不可能會追到女孩子。
「好了,你要是再不停止哭泣那我就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了喲。」
委屈巴巴,還在低聲啜泣的善逸揉了揉眼睛,又看向遠方已經開始升起的太陽,「太陽要出來了,他也要一起出去嗎?」
鬼曬到太陽必死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為什麼他們要在這個時候出去呢?
善逸偷偷瞥了一眼童磨,沒有從他那張虛偽的笑容上看出任何的問題。對方還在悠閑的搖著扇子,根本不在意太陽升起這件事。
「他已經變成了人類。」扉間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童磨還有存在的意義,在對方不觸及到自己底線的時候扉間還是打算將對方放在自己的身邊繼續當實驗的「材料」。
善逸不太懂這些,他茫然看過去,只見那人依舊笑著,琉璃的眼眸深處冰寒無比,叫人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噤。
「扉間,這麼早就要出門啊。」從屋內出來,柱間的臉上還帶著一點擔憂。扉間這次回來真的就是在他的結婚典禮之前,他剛結束蜜月扉間就把他從溫柔鄉裡拉了出來,丟到名為「文件」的凶猛野獸面前。
誒,真是太慘,太慘了。
「今年的收成還算不錯,家裡也有了些余錢趁這個機會要多准備一些才好。」
千手家的目的可不是固步自封,他們必須要不斷的強大自身。等在過一段時間,會有一場硬仗。
柱間也很清楚這一點,他長嘆了一口氣,只能扯起嘴角笑了笑,「那多加小心。」
三人啟程,直到走出了很遠,善逸的手才從扉間的衣袖上移開,他又看了一眼一身勁裝打扮,半點女子特征都沒有的扉間這才松了一口氣。「那個,扉間…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的哥哥…究竟是什麼人啊,我總覺得他好可怕。」
在千手家呆了幾天的善逸隱約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他們的衣著打扮都太過樸素了些,吃的東西看起來也不是很好。而且…現在這個時代還有忍者家族嗎?
「無知真是好啊∼」搖著折扇,童磨的舌尖舔過自己的尖牙,他笑的異常開心,像是獨占了喜歡人的小秘密一樣。
撇了一眼童磨,扉間還是慣例的無視對方,反正這家伙已經沒有了不死之身,自己想要解決對方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對於善逸的問題道也沒意思什麼好隱瞞的,直接就把事情的大概給對方講述了一遍。
聽到戰國時期,以及忍者的種種情況,善逸的臉色已經發青。「這、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
「玩笑?」搖搖頭,扉間指著前面的村子,「那裡就是邊境線。」
雷之國與火之國的交界處有一條南賀川流淌而過,千手和宇智波的族地並不算很遠,在他們之間僅有一兩個村落,還無比的窮困。
他們現在就是稍微繞了一點路,打算靠近宇智波的族地附近。當然,只是去那附近罷了,扉間還不打算在這種事情去招惹宇智波的那群人。
視線掃過周圍的人,善逸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他怕自己又忍不住的哭出來。
這裡的味道實在不怎麼好聞,甚至周圍的人都瘦的快沒有了人形,一個個拿著農具在地裡勞作著。那些人的臉上什麼都沒有,不,應該說全都是漠然和絕望,他們活著也只是在算日子罷了。
善逸還看到幾個孩子坐在屋檐下,那些就只有腦袋大的驚人的孩子瘦的像是一個竹竿,一個個都瞪著自己的眼睛看著他們。被這麼看著,善逸簡直停不下來自己的顫抖,他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覺得可悲還是恐懼。
甚至善逸還從他們的眼中看到了憤怒和厭惡。
「為什麼,他們會這麼看我們?」糾結了很久,善逸問道。
「因為我穿著忍者的裝備。」扉間早就習慣了這種眼神,貴族看不起他們,視他們為劣等的刀劍,平民厭惡他們,認為是他們才導致了戰爭,是他們這些殺人狂才讓他們的日子這麼難過。
所以,兄長兒時才會有這麼一個可笑又讓人向往的願望,創造一片淨土。
嘴巴動了動,善逸沒有再說什麼,他覺得心裡悶悶的有一股說不出的難受。
「真是可笑啊,自己過的不幸就把這種憤怒遷到其他人的身上。」暖洋洋的陽光曬在身上,童磨對現在的一切都覺得新奇有趣,湊到善逸的旁邊也參與了這個話題。
善逸低頭看著腳下的泥土地,童磨對於人性是很懂的,哪怕他自己是沒有辦分這種情感,可他說出的話總是如此戳人心窩。「他們如果能過上平靜富足的生活就不會這樣了。」
就像是……在千手家那個樣子,應該就不會這樣了。侍弄著貧瘠的土地,生產出的糧食連一家都養不活,這種事情又如何不怨天尤人?
「人的劣根性可是一點都不能相信的呢,要不要試一試?」金色的扇子遮住了童磨的半邊臉,他的眼角看的及其刺眼。
「什麼?」善逸疑惑看過去,站在扉間的旁邊,善逸對童磨的恐懼也消減了不少,現在和對方說話到也不會再顫抖了。
「比如,你把你手裡的吃的分給那幾個孩子,你覺得會如何?」
摸了摸自己布袋裡一袋子的飯團,善逸遲疑開口,「會十分高興的感謝我?或者是跪下來求我想要更多的食物?」
「不,他們會想要把你留在這裡,甚至想把你的血肉都吃掉。」琉璃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光,童磨說的話依舊是那麼的不著調,話語裡毫不掩飾的惡意讓善逸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噤。
「開、開什麼玩笑,他們是普通的人類啊,又不是吃人鬼。」善逸這麼說著,視線又看向扉間,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銀發千手眉頭皺起,像是很不滿童磨的話一樣,善逸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就說嘛,怎麼可能會有那麼恐怖的事情。
第31章
渾渾噩噩的村民, 每一天活著都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變化, 他們對所謂的未來也沒有半分憧憬, 所想的, 也就只是自己今天能夠活下去罷了。
坐在屋檐下的孩子眼睛動了動, 剛才從自己村子走過去的三個人居然有一個人回來了,那是一個黃色短發的少年, 看起來膽小懦弱, 可肌膚白嫩, 一看就是和他們不一樣的貴人。
剛才,那三個人裡面,中間的銀發男人穿著忍者的衣服。
孩子還記得,自己早死的母親曾經給他講過,忍者是一群嗜血的惡魔。都是因為那些惡魔他們才會連年征稅, 才會活的如此艱苦。
都是那些惡魔, 導致了戰爭, 都是那些惡魔, 讓他從出生起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
眼睛動了動,孩子根本沒有力氣來討厭這個跑回來的男人, 他只是好奇, 這人又折返回來做什麼?是要拿他們當練習的靶子, 全部殺掉嗎?
「那個…你還好嗎?」察覺到那個孩子一直在盯著自己, 善逸走過去,蹲在對方面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可惜對方根本不多看自己一眼,
沒有得到回應的善逸嘆了口氣,並不氣餒,他把身上的布包解下來斟酌的開口,「那個,這裡面有一些飯團,你們……」幾個孩子分一分吧,好歹填飽肚子。
聽到飯團兩字,那孩子無神的雙眼突然亮了起來,原本軟塌塌靠在牆角的身子也像是突然有了力氣,一把拽過布包解開一看。
裡面整整齊齊的裝著十個飯團,掀開包東西的荷葉,能夠清晰看到裡面的白色米粒。
「是大米!」刺耳的聲音響起,善逸還沒弄明白眼前的孩子為什麼表現的這麼激動,就發現周圍的一群人都圍了過來,像是看到獵物的惡狼,眼睛裡都在冒著綠光。
他還來不及弄懂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一人從後面捂住嘴巴拖到了一間破舊的屋子裡。善逸的視線在對上那房間正中間的砍刀的時候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剛才童磨的話也不斷的在腦海裡回蕩。
開什麼玩笑?怎麼會這樣?
不不不,應該是他想多了,這些人都是普通的村民啊。
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著,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善逸覺得自己該反抗他們,不然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當然,還有剛才和童磨的打賭,他必須問問這些人。
就算是覺得自己弱小到令人震驚,可善逸不管怎麼說都是訓練過的人,和這些只接觸過勞作的農民完全不同。用著巧勁從男人的手裡掙脫出來,善逸大口吸著氣,紅著眼眶瞪著眼前的人,「你們要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那些人可不打算和善逸多說什麼,他們一個個都像是習慣了一樣的,把善逸圍了起來。
「不要讓他逃掉了。」
「把腦袋砍了丟到山裡,那邊有野狼,會幫我們解決干淨。」
「那兩個人是不是走遠了?會不會回來?」
「那可是忍者,他們怎麼可能會在意我們把這小子殺了。」
「算了,不用管了——先吃頓飽飯再說。」
聽著那些人的私語,善逸的腿肚子忍不住打顫,深呼了一口氣,干脆閉上眼睛,就直接從門口的方向往外衝。這些人真的好可怕啊啊啊啊啊,他一定是在做夢,對,一定在做夢,都怪那個童磨。
不知道跑了多遠,善逸才感覺到頭頂被人拍了拍,抬頭一看,正好對上童磨那張笑眯眯的臉。
「嗚哇——」下意識的向後一仰,卻沒能躲過去。善逸這才發現扉間提著他的後衣領把他給提溜了起來,見善逸已經恢復正常,扉間這才松手。
「感覺怎麼樣?」
「嗚嗚嗚,好可怕啊!那些人居然真的會吃人!」在確認了安全之後,善逸這才哇的一聲哭出來,把剛才被打斷的哭泣繼續。
揉著太陽穴,扉間瞪了童磨一眼,都怪這家伙瞎說話,才叫善逸誤會那些想要殺人搶錢的行為是為了吃他。
耐著性子給善逸解釋了他拿出來的飯團在這個時期算是珍貴食物,不該這麼輕易的送給素未相識的孩子。這個時代裡,除了貴族,就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吃的起大米,就是他們家以前大部分也都只能吃的到小米之類,偶爾能買到一點家禽活著打獵的到的食物改善伙食。
要不是之前把東西賣給幾個大名,又改善了家裡的種植,那他們家還過不上這種經常能吃大米的日子。
那些村民雖然自己種地,可要是有看起來比較好對付的商隊之類,他們也不介意做些殺人越貨的事。這都是這個時代的常態,對這些都無比習慣的童磨一點都沒有欺騙無知孩子的羞恥心,還洋洋得意的晃著扇子,表示這次是他贏了。
「既然輸了的話,小善逸就穿上女裝吧,我可不喜歡男人和我一起走喲。」
氣的臉漲紅了的善逸恨不得衝過去咬一口童磨,他覺得自己最近好像明白了扉間帶他過來的理由,鬼沒有什麼可怕的,比起鬼更可怕的是人心。而且如果沒有自保之力的話,說不定哪一天自己就會被人給殺掉。
在危險的時代裡,要能夠自己保護自己。
「繼續走吧。」
***
帶著善逸和童磨出來,自然不是為了好玩活著是教導他們兩個人什麼的,扉間怎麼可能這麼好心呢?當然是因為他們兩個人足夠陌生和好用啊!
那從未見過的長相,就算被宇智波家的人看到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就現在的狀況看來貌似有一點開局不利。剛把兩個安排了買東西的任務,扉間剛走遠沒多久就遇到了宇智波泉奈。
只停頓了一秒就准備轉身走的扉間半點都沒有遲疑,反正這裡不是都城,更沒有查克拉探測的陣法,直接跑掉不成問題。
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孽緣還是宇智波泉奈的眼神太好,居然從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對方。當然,要泉奈自己來說的話,人群裡那麼一個一米七的個體再加上顯眼的銀發,看不見那才是眼瞎。
用趁著視線的盲區,扉間躲到一棟建築物後面,直接用飛雷神轉移到了南賀川附近。想要借此甩掉宇智波泉奈那個大/麻煩幾乎等於不可能,趁著還有時間,扉間直接結印分出一個影分/身去跟著善逸他們,免得一會自己回不來,童磨又開始欺負善逸。
沒過多久,扉間就感覺到了泉奈的查克拉,再下一秒就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
黑發的少年一如既往帶著警惕的神情上下打量著扉間,「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有不是你們宇智波家的範圍,我為何不能來?」
「你不說?」出現在自家族地的附近,就算是在集市裡,宇智波泉奈葉一點不相信這會是個巧合。眼前的這人足足在任務和戰場上消失了快兩年的時間,整個千手家在去年裡也都變的很奇怪。
直覺告訴泉奈,他們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絕對不能忽視。
「呵,那我告訴你。」嗤笑一聲,扉間開口,「我說我算改變忍者的地位和格局,為兄長創建一片桃花源,所有人都能平等自由的生活……你信嗎?」
泉奈抿唇瞪著對方,「你耍我?」
視線掃過泉奈的臉,扉間沒有多說什麼,她看向那邊正在緩慢流淌的南賀川,「你有什麼事?我只是過來買些東西。」
有什麼事?
老實說泉奈自己都不知道,就這麼干站著肯定無從得知,但看扉間的模樣又像是真的過來買東西的。等等,他過來買些什麼?雷之國的特產?
「你要買這裡的礦產?!」要說雷之國有什麼火之國沒有的東西,那就只有這個了。泉奈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對方要大量購買這些的話又是為了什麼?
如果是為了兵器鎧甲,那他們家有合作的渠道,如果是其他的大量開銷,那又是在做些什麼?
泉奈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沉重了些許,宇智波家的消息渠道問題太大,居然連千手家在做些什麼都一點消息都沒有。
他必須要從扉間的身上得到這些秘密,千手家的改變必定是他主導的!自己這次如果能把千手扉間抓住,那就掌握了主導權。
「你想對我動手,呵,你覺得你能抓住我嗎?」宇智波泉奈的表情一變,扉間就知道對方究竟在想些什麼。每次開仗的時候,作為戰場軍師的他們都必須揣測對方的心思,可以說,除了兄長以外,他們是彼此最了解的人。
「不試試怎麼知道!」泉奈可不在乎自己的這種行為是否會導致兩族新一輪的戰爭,要是他不弄清楚這次的事情,那一定會造成更可怕的後果。
泉奈的直覺告訴他,千手扉間在做一件難以想像的事情,甚至可能會改變忍界的格局!
直接拔出腰側的短刀,宇智波泉奈迅速進入戰鬥狀態,眼中的三勾玉飛速旋轉著。見他這樣,扉間也不客氣,直接拔出刀來和泉奈對砍。刀劍之間的碰撞聲傳入耳中,扉間也毫不猶豫的施展呼吸法,雷之呼吸是劍術的進階,那短時間爆炸的力量和比瞬身術還要快上一截的呼吸法讓宇智波泉奈一驚。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千手扉間居然又長進了這麼多嗎?
那麼——
三勾玉飛速旋轉著,很快就連成了一條線,在看到那該死的萬花筒寫輪眼的瞬間,扉間立刻向後退開不再和宇智波泉奈繼續近身戰。
誰知道這家伙的能力是什麼?對於未知,必須保持警惕。
可當她的腳踩到水面的時候,扉間猛的感覺到整個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一樣,身體的查克拉像是被瞬間封印了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做了什麼?!」
「???」剛把自己的寫輪眼秀出來,還什麼都沒有做的泉奈還在疑惑這是千手的詭計還是別的什麼,就看到眼前的人直接跌入河裡,修長的手在水面上撲騰了幾下就沉浸了下去。
泉奈眉頭緊皺,他嚴重懷疑這是千手的陰謀,可……那個家伙不會這麼沒品吧?
「千手扉間?千手扉間?千手扉間?!」
等了一會,泉奈又叫了幾句,他的心髒不自覺的加速了幾分,連忙踩到水面上,想要找到對方的蹤跡。只可惜,一無所獲。
*
帶著暖意的日光照射下來,銀發的俊秀男人疑惑的看著手中的符紙,嘴裡喃喃自語,「又失敗了嗎?真是奇怪啊……」
第32章
從落水的那一刻起扉間就感覺有些不妙, 假設自己突然不能動彈的原因是宇智波泉奈的寫輪眼, 那宇智波泉奈的實力就要重新估量了。只要能夠控制住對方一秒鐘, 在戰局上都能夠起到左右局勢的作用。
甚至有可能…讓兄長落敗。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 扉間就對泉奈氣了殺心, 宇智波家的人他一點都不喜歡,那群家伙的寫輪眼固然能夠提供強大的助力, 可說到底, 以所謂強烈的情感來激發的能力聽上去一點也不靠譜。如果說使用者是淡泊堅韌的性格那還好說, 可這麼多年來,因為連年征戰而自我毀滅的也絕不在少數。
宇智波,是敵人,永遠沒有合作的可能。把那種危險的不確定因素當做伙伴,只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隱患。
身體不斷的跌入水中, 扉間這才察覺到不對勁, 她在水中睜大了眼睛, 隱約在那越來越遠的水面上看到兩個身影交替出現。一個, 是宇智波泉奈,他正在水面上四處看著, 嘴巴張張合合, 根本不用猜就知道對方在念著自己的名字。並且強調什麼不要做什麼小動作, 他才不會被騙到。
另一個, 就是一位從未見過的公子,他穿著寬大的狩衣,坐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裡。那屋子很大, 屋內的地板上還刻印著從未見過的紋路。
瞪大了眼睛,扉間試圖看的更清楚些,沒有來的,她覺得那些紋路一定很重要,或許有一天會發揮什麼奇特的作用也不一定。
身體的僵直只維持了一分鐘左右,他也很清楚的感覺到有一次發生了那奇妙的變化。就想是他曾經去大正時期一樣的奇妙的變化,眼前的水紋繼續波動著,她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已經不在南賀川之中。
時空流轉,空間變化,那是一個奇妙到極致的感覺。
「或許,我可以把飛雷神再改進一些。」
眼前看著那水面,扉間還頗有閑情逸致的想著這個問題。而且這次回去,可以開始考慮拉電線建水電站了。還有自來水也該安排上了,光靠著水井和水遁總不是個事。
反正現在時空都變化了,就連水質都不一樣了,她也沒有必要急著起來去找宇智波泉奈,剛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多思考一下。
可她想趁此機會再水底多閉氣一會,有人不允許。視線對上那抹橘色的身影,扉間暗嘆一口氣,這是發現水底有人專門趕過來救人嗎?
從水中起來,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浸透,扉間直接抬手將短發撂到腦後,視線清晰的看著站在河岸的幾人。一大兩小,再加上剛才貌似是下來『救』自己卻反而差點被水嗆死的少年。
手提溜著對方的後衣領,扉間直接把對方給丟到了岸上,「不會游水就不要充當什麼救世主了。」
扉間的語氣很不客氣,像是帶著一分嘲諷。那少年站起身,還想說些什麼,可在對上對方的模樣時就把話給憋了回去,臉色漲的通紅。不用想,扉間也知道是因為什麼,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看到她的模樣,對面的三個少年少女都把頭撇向一旁,像是不好意思直視一樣。
幾人裡唯一的大人干咳一聲,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那個,先用這衣服吧。」
還沒弄懂現在的情況,扉間禮貌接過對方的外套道了聲謝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四人。打頭的男子一頭銀發,看起來有些頹廢,可對方身上的氣息清楚告訴她,這人不簡單。剩下的三個孩子也都不過是普通孩子罷了,身體素質都普通到了極致,除了裡面有個宇智波的少年以外……
當然,准確來說這點才是最奇怪的,宇智波家的人傲氣到了那個地步,怎麼可能會和其他人一起?這四人很明顯是個小隊,由隊長帶領三個不成熟的孩子在執行任務。
三個孩子看起來都不是有心眼的樣子,在她上岸之後,剛才那還對她有些生氣的金發少年就湊了過來,洋洋得意的指著自己,「多虧了我發現你落水!」
那笑容真誠耀眼,像是個發光的小太陽,在見到對方這笑容時,扉間的嘴角下意識的彎起。這傻fufu的模樣倒是有兩分眼熟,那不就是自己兄長的幼年版嗎?那名為漩渦鳴人的少年及其健談,哦,不,應該說對方是個話嘮,無時無刻都想表現一下自己。察覺到少年眼底的不自信和些微自卑,扉間倒也把平日裡的冷硬收斂,和對方應和了兩句。得到回應的少年笑的更燦爛了些,像是這一句道謝都能叫他樂呵上一天。
隨口找了個去買衣服的借口,那少年就很熱心的拍胸脯表示自己可以帶路,扉間這才發現抽空打量四周,自己到了一個村鎮,這裡普通人和忍者在一起生活,時不時的屋檐上還有忍者跳躍而過。那些忍者都帶和幾人一樣,又醜又沒有半點作用的護額。
扉間覺得,讓這些忍者帶護額的人一定是腦子有坑,這麼顯眼的東西呆在腦門上有什麼作用?
(柱間:QAQ)
那邊,見扉間拜托了自己帶對方去最近的衣服店,鳴人歡快極了,剛好今天的任務又結束了,他也就和他們說了兩句直接離開。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幾人也都隨意點頭,決定現在就解散。
手搭在外套上,扉間看向卡卡西,「還沒請教閣下的名字,明日我把衣服洗干淨送過來?」
「你直接給鳴人就好,不用洗。」卡卡西的視線沒有從書本上移開,懶洋洋的說道。
直到另外兩個小鬼也回家,卡卡西才慢悠悠的把書收回到口袋裡,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他對那個落水的女人有些在意,總覺得對方有兩分的眼熟,可要說在哪裡見過又根本想不起來。又回憶了一遍從見到對方開始的事情,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才松了一口氣,把此歸結為自己看書看多了的既視感。
一大一小的兩個身影從河邊走過,走在前面帶路的鳴人搖頭晃腦的說著一些話,他自己根本沒有注意到,在對方的牽引下,他都快把自家有多少桶泡面的事情都說出來了。道路兩側的樹漸漸少了些,視野中一個巨大的岩石雕像映入眼簾。見扉間看過去,鳴人連忙跳起來表示自己的頭像遲早也要刻上去,他是要成為火影的男人。
在心底評價那火影這個名字真難聽,以及雕像排頭的男人看起來就像是個禿子的扉間淺笑著給小孩子灌了一碗雞湯。見到鳴人那又變得燦爛的笑容,扉間無奈搖頭,這想法還真是天真,就和兄長一樣。
……等等。
腳步一頓,扉間猛的扭頭看向那剛才還被他評價為禿子的岩石壁,那打頭的兩人,越看越熟悉。再加上普通人和忍者一起居住,忍者學校十二歲才能畢業,宇智波家的人和其他忍者一起行動。
這些種種的細節疊加起來,扉間的大腦回饋給了她一個答案,一想到那個可能,扉間的臉都綠了,要不是那岩石上沒有哪一個是有宇智波標志的,那她一定第一時間就上去把所謂的火影岩給砸了。
「你知道這火影岩上人的名字嗎?」仍然有一絲的希望,扉間問道。
並沒有聽出扉間聲音裡潛藏的怒火,鳴人撓了撓後腦勺,仰頭看著天空,「呃,我有點不記得了,好像是叫千樹什麼的?不過三代爺爺的名字我記得!」
揉著太陽穴,扉間覺得眼前少年那和兄長過分相似的笑容一點都不討喜了,在猜到了自家可能和宇智波合作之後,她只覺得想揮拳上前把他腦殼裡的水倒出來。怎麼可以和宇智波合作啊!!
不不不,這一定不是真的,說不定這是個幻覺,說不定是宇智波泉奈的幻覺!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選擇了這樣的未來,扉間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那個…你還好嗎?」少年關切的目光看過來,扉間這才喘勻了氣,扯起嘴角應付了一句。她需要,趕緊去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是未來?她可不信!
換上一身干淨的衣服,扉間站在書店裡翻閱著書籍,她並不指望從這些裡面得知那樣的秘密,可這麼一會時間,她也確定了幾件特別重要的事情。
一、剛才給她帶路的男孩,漩渦鳴人被這裡的所有人所不喜,甚至還有人膽敢稱其為妖狐。為什麼會對身負重擔的人柱力惡言相向,這點必須弄清楚。
二、自己之前見到的那個宇智波少年是唯二的宇智波遺孤,宇智波家和千手家早已覆滅,成為歷史的塵埃。
三、這個名為木葉的村子真的是兄長和宇智波斑一起建立的,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從未聽到過宇智波泉奈的名字。
四、現在的三代極其長老團是「自己」的弟子,不能被他們發現自己在這裡。
五、這個村子…正在腐朽。
垂下眼簾,扉間長嘆一口氣。這個村子剛建立的時候,還算是正常的,有著「他」的輔佐,兄長的思路並沒有什麼大的錯誤,宇智波斑雖然令人討厭,但不可否認,他實力強悍,要是真心幫助兄長那倒也算是個助力。就是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千手家有著極端怨恨的宇智波泉奈為什麼從未被提及,至於後面宇智波斑的叛逃也透露著種種的詭異。
長舒了一口氣,扉間眉頭緊蹙,她覺得,她有必要去探一探這裡的資料庫了。
第33章
木葉的資料庫被嚴格把控著, 不過還好那些術法都是她所熟悉的, 幾乎一半都是漩渦家的東西, 感謝大嫂的大方, 她基本把這些東西都看過一遍, 清楚知道裡面的東西要怎麼處理。翻身進去,扉間仔細的翻看著裡面的東西, 她倒是對之前的問題多了幾分了解, 了解的越多, 她就越是惱火。
原本,她以為那個所謂的『妖狐』是因為漩渦鳴人本身或者是他的父母是罪人,才會得到這種不公正的待遇,現在呢?
看著裡面的消息,扉間氣的腦殼疼, 恨不得衝過去把那個所謂的自己弟子腦殼給掀飛, 看看這些記載的都是什麼?!母親是漩渦唯一的遺孤, 上一代人柱力, 父親是四代目,雖然扉間自己一點都不想承認這個火影的位置, 可不管怎麼說烈士子女都不該得到這樣的待遇。這個原本為了保護孩子而存在的村子, 最後居然變成了扼殺孩子歡笑的地獄。不要說什麼這是為了更多人, 如果連英烈的子嗣都無法保護, 那這個村子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至於宇智波家的事?扉間看的那是青筋直跳,在檔案室裡居然也寫著是那個名為宇智波鼬的少年殺死全族?!用腳趾頭想都不可能!
扉間覺得自己已經要控制不住燒這個檔案室了,這種東西放在這裡, 是自欺欺人嗎?一個小組裡,兩個都有問題,那剩下兩個還能簡單?扉間直接毫不猶豫的開了影分/身,把整個檔案室都翻了個底朝天。
看完裡面的許多秘密,扉間覺得自己需要歇歇,她在這裡,清楚的看到了所謂的木葉究竟是如何發展到今天的,不得不說,這麼個破爛玩意兒真的是讓她覺得難受極了。最初只是為了一個夢想,現在呢?早就沒有懷揣初心的人了。
曾經的人早就不在了。
無論是千手還是宇智波。
乘著夜色走在外面,扉間感覺心底有些空落落的,和宇智波家合作讓她生氣,可宇智波家全滅這一點也叫她覺得有些難受。
千手家的人都是戰死,他們每一個人都燃燒著自己的熱血……
站在慰靈碑前,在那有些磨損的名字裡,她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這個慰靈碑似乎是在木葉建立的時候就立下了,上面的名字一個個都刻印著,扉間的手指在那一個個千手和宇智波的名字上面滑動,在最開始的位置,基本十個死人裡就有三個是千手家的。
「你們應該會很開心吧?死後還有人祭拜…」聲音有些沙啞,手指在一個個的名字上面劃過,直到最後一個千手的名字上,「呵,開什麼玩笑!」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戰死算什麼!?這種虛名一點意義都沒有!扉間回想起那建村後的種種記錄,光是回憶,就感覺胸腔裡悶悶的,難受的不行。
最開始,她還算滿意的,即使對和宇智波家合作這件事很不爽,但不可否認,成效很不錯。
村子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問題的呢?
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那驚世一戰。
她能夠想像到,在合作之後的很多次,都是由她和宇智波斑當那個壞人一步步的把柱間提出的寬松條件收緊,和那些所謂的其他大國談判。因為『木葉』有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在,所以他們能夠睥睨一切。
宇智波斑這麼一柄利劍不在了,原本還能夠壓制住所有不滿的柱間也衰弱了下來。
直到柱間的死亡,那個寬厚又強大的男人一旦消失,其他曾經仰望這兩人的存在開始蠢蠢欲動。那兩座大山一旦不在,就再也不需要擔心什麼了,先是小心的試探,最後發現新生代裡再無那般驚才艷艷的人物。
視線掃過那一個個名字,扉間的嘴角擠出一絲苦笑,「我果然不適合當領導者。」
原本,有兄長在,他們之間只需要調和一下,把彼此的堅持和意見中和就能夠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結果。兄長仁厚,他從來不把那些險惡的人心放在心上,因為他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忽略那些東西。兄長唯一的錯誤就是,他強過頭了,他不在乎的東西不代表別人也不在乎。
就以那個所謂的和平條約來說,他們兩人聯合,能夠輕松的撂倒那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人,他嘴裡說著和平,根本不由任何人拒絕。
這份和平條約在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看來,那意味著,我們雖然很強,但我們不會去攻打你們,我們友好相處吧。
這份承諾和條約太過飄渺,像鏡中花水中月,一點實質性都沒有。
而這,在其他國家看來就是,勞資很強,可我們不屑打你們,你們也老實點別憋著壞要打仗。
你想想,一頭獅子和一窩兔子在聊天,說我們當好朋友一起玩吧。
兔子瑟瑟發抖的和獅子一起玩起了游戲,可他們會信獅子不吃兔子嗎?
他們在看的獅子病危奄奄一息的時候是會上前幫助獅子,還是合力那東西捅一下獅子,讓他徹底死亡,接下來他們就是正常的兔子拳互毆了。
太陽漸漸升起,旭日的光芒灑在慰靈碑上,讓這本來冰涼的石碑多了一分溫暖。
正低垂著頭,慢慢走過來的卡卡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面前的女子,對方那一頭有點炸毛的銀色短發給了他很深的印像,要不是現在實在沒什麼心情,他都想上去搭訕一下,他們實在有緣了。卡卡西沒有說什麼,沉默的站到旁邊也在為這昔日的朋友悼念。
直到旁邊的女人動了動,卡卡西才從自己的思緒裡出來,下意識的看了眼太陽,卡卡西估計現在是早上十點左右。
收起自己的愁緒,卡卡西這才又恢復了曾經的模樣,笑眯眯的看向對方,「誒呀呀,還真是巧呢,沒想到居然大早上就遇到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卡卡西的眼神裡閃過一點探究,和他一起站了這麼久,他差點都忘記了對方站在旁邊,而且幾個小時都基本未曾動彈。他過來的時候,對方的頭發上還沾著露珠,可見足足站了一個晚上。
從未見過的面孔,為何會來這裡?真的是單純的祭拜?
「許多遠房親戚的名字都在這裡,不知不覺就站了這麼久。」扉間現在的性質也不太高,她隨意解釋了一句。
卡卡西視線掃過,他眉頭一跳,在對方站的附近名字最多的不就是千手家的人?
眼前這人是千手家的?
卡卡西不覺得對方在蒙他,畢竟千手家現在都已經只剩下一個人了,就算冒充千手家的人也沒有意義,可能對方是千手家的遠房親族吧。千手家並沒有什麼血跡界限,通婚的事情並不少見。
腦海裡想法轉動,卡卡西還想問些什麼,就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身旁的人已經不見了。
撓撓後腦勺,卡卡西暗嘆一口氣。
看來對方也不簡單啊,能夠在他的身邊無聲無息的離開,不過看情況並不是什麼危險人物就是了。
想到這裡,卡卡西先是去給三代打了個招呼,就又慢悠悠的去給學生上課了。這個插曲原本是沒有讓卡卡西有任何多的注意的,那個女人表現的很自然,甚至那顯露出來的查克拉都被在慰靈碑前那悲傷的情緒給說服。
直到三天後,三代專門叫住他告訴他那個女人根本沒有出現在入村的記錄上,而且這些天裡,也沒有調查到對方的任何信息,卡卡西這才發覺了不對。
一個沒有任何記錄的暗探居然讓他感覺到了自然,甚至兩次遇到都沒有半點注意。
卡卡西的後背發毛,他突然發現了自己之前忽視的許多事情,鳴人——好像對那個女人的好感度很高,甚至這兩天都提起過對方。叫一個來歷不明的暗探接觸鳴人……
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卡卡西迅速的去尋找鳴人的蹤跡,對方可能出現的地帶實在是好猜,不在家裡,就在一樂拉面店裡。
來到拉面店門口,卡卡西一眼就看到什麼堆著十幾個面碗的鳴人,聽到動靜少年扭頭看過來,還滿足的笑著,「卡卡西老師你也來啦!我跟你說喲,木子姐請我吃了個十成飽!」
少年的笑容無比的滿足,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圓滾滾的。
一旁的老板也笑呵呵的附和著,「對啊,木子小姐很溫柔呢。」
「木子小姐是誰?」見到鳴人沒有什麼大礙,卡卡西這才松了一口氣,走進來准備提醒一下鳴人對之前對那個女人多注意些。
「木子姐就是之前我救上來的那個大姐姐啊!她最近請我吃了好多次飯,不過我也幫她了不少忙。」對自己能夠幫上別人還得了這麼好的獎勵很是滿意的鳴人搖晃著腦袋,樂呵呵的說著。
視線鳴人那張笑臉,卡卡西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癢,恨不得一巴掌拍過去讓鳴人清醒一點。就這麼兩天的時間,你就被一個第一次見面的女人給收服了嗎?
不過鳴人的話也叫卡卡西又增添了一絲疑惑,鳴人又不是傻子,他對人對好惡很敏感,那麼那個女人要不然就是真的喜歡鳴人,要不然就是演技很高?一時間拿不准主意,卡卡西准備仔細盤問一下鳴人究竟和對方說過些什麼,又做了些什麼。
這一問,他覺得腦袋更疼了,鳴人根本不記得自己說過多少東西,可從他說出的內容裡,一點都分析不出來對方究竟在打聽些什麼。
那位木子小姐,簡直就是什麼都問!
第34章
有關那個奇怪的女人, 卡卡西在之後的很長時間裡都沒有再得到她的消息, 在最初的好奇之後, 卡卡西漸漸的也把這件事情忘到了腦後。
站在岩石上, 扉間眺望遠方, 這段時間混跡在這個木葉裡,扉間倒也從最初的復雜情緒裡解脫出來。懊惱是沒有用的, 比起去想那些, 還不如分析出弊端, 趁早遏制。
對於自己為何會來到這樣的未來,扉間不清楚。
既然有了機會,那就必須要把握一切,去學習該學習的東西,以改善自身。
除了翻檔案室之外, 扉間剩下的時間都泡在圖書館裡面, 等她看完裡面的書出來的時候, 就發覺周圍似乎熱鬧了許多。打聽上一句, 就得到中忍考試召開的消息。而且只需要花點錢就能進去觀看中忍考試最後的對戰賽。
而現在,正好是所謂中忍考試的初試階段。
帶著一點好奇, 扉間稍微的去看了一下考場, 這一看就讓她失望透頂。原本聽說是中忍考試, 扉間還以為都是一群孩子, 在考試中表現出自己的各方面表現,最後被老師挑選出最適合子的學生。可她一看就發現,她猜測是主力軍的孩子只占據了很小的一部分, 很大一部分都是碌碌無為的青年人。
順便看了一眼考卷的內容,扉間倒是有些興致勃勃,這裡面考試的內容好像七成都是和『她』有關的。未來的她提出的學校、暗部的概念對現在具有什麼意義,忍術課程中的密碼學以及術法繪制的注意事項,然後就是一些解析數學問題,甚至裡面還參雜了幾道空間定位的計算難題。
嗯……雖然題目有些超綱,不過經常考試確實是個好主意,在戰國時期識字的不多,她或許可以通過考試給自己挑兩個助手?
實驗也不需要自己親力親為,還有兄長也需要選擇出幾個文員幫他處理一些瑣事。
我記得這個村子裡『奈良』一家,他們很擅長這些東西,等日後回去要提早把這一族拉攏過來。津津有味的看著考題分析實施的可能性,扉間在看到一群人要去森林裡之後就不再關注,比起看幾個孩子廝殺,她找到了更有趣的東西。想到這裡,扉間又仔仔細細的翻看了一些有關建村時的那些家族的事情,『自己』慣來是仔細的,這些東西都可以在檔案室裡搜尋到。
等泡在檔案室裡的扉間出來,中忍考試的第一輪早就結束了,聽了幾句八卦,扉間這才買了果籃和熱騰騰的拉面去看望鳴人。
金發的少年依舊那麼有活力,他興致勃勃的手腳比劃著跟扉間講述著自己這次在考試裡發生的種種事情。眼裡含著笑,扉間期待的看著對方,鼓勵對方繼續說話。
少年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在對上那雙溫和的眸子時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對方一直都是這樣一副模樣。從來都沒有變過,不管是第一次見面還是現在,對方都像是面對一個普通人一樣在看著他。
「木子姐,謝謝你。」
少年的頭低下,那泛紅的耳朵表達出主人的羞澀,少年似乎對這種事情不太擅長,金色的頭發左右晃動。
正如第一次見到的印像,扉間對眼前的少年有著十分的好感,可能是因為對方那和兄長的諸多微妙相似,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會讓她想起那不像現在這樣令人惱火的兄長。那個剃著西瓜頭的幼稚少年趁大人不注意,拿著任務攢下的錢去鎮上賭博,在輸光所有錢的時候也會給她專門買幾粒糖果,那甜膩膩只有小孩子才喜歡的味道伴隨了她很久。直到——那個宇智波斑的出現!
想到宇智波,扉間就感覺呼吸一梗,眼前的這個少年…也是和宇智波極其的友好!那小孩子的鬥嘴和時不時的抱怨,讓扉間覺得一陣詭異。為什麼她的人生軌跡裡到處都有宇智波的身影。因為那相似的長相,扉間從一開始就對那個名為佐助的少年很是不喜,聽著鳴人那嘴裡的抱怨和歡喜,扉間手指敲了敲病床的邊緣,壓下心底微妙的感覺。
「……就是我不知道這段時間的訓練能不能有成效。」在扉間走神的時候,鳴人也結束了自己的話題,少年稚嫩的臉上帶著一點愁緒,他又看向扉間,「對了,木子姐,你會來看我考試嗎?」
「當然。」之前的考試根本沒有去看的必要,現在就剩下幾個好苗子,她自然是會好好看一看的。
聽到扉間的回答,鳴人咧嘴笑的很是開心,那傻樂的笑容裡帶著很多的情緒。聽著對方再次說出要成為火影的話,扉間也看向窗外的樹葉,輕聲贊同,「要加油呀。」
***
從醫院裡出來,已經滿血復活的鳴人精力十足,直接跑向卡卡西想要去開始新一階段的訓練,他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加強自身實力才不會丟臉。想到自己的表現會在全村人面前展現,鳴人又忍不住的竊喜。
「啊,抱歉啊鳴人,我不負責你的訓練。」
眼前的銀毛老師手掌豎起做出道歉的姿勢,可說出的話卻讓鳴人愣了很久。他在村子裡也就認識那麼幾個人,如果卡卡西老師不教自己,那他豈不是完蛋了!
瞪大了眼睛,臉上寫著滿滿的不可置信,鳴人大聲叫嚷著,他怎麼就這麼慘,居然連老師都被奪走了!嗚哇,他這次絕對要把佐助打趴下!
站在不遠處的樹上,扉間在看的少年那寂寥的背影時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的鳴人眼皮一翻,直接就昏倒在地,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在村子裡,自己還會遇到這種事。將少年拖到無人的樹蔭下,扉間才將手按到對方的腹部,「現在也該見一見九尾妖狐了。」
第35章
少年陷入深深的沉睡中, 小家伙的鍛煉倒是一點都沒有落下, 肌肉緊實, 能夠稱得上一句贊美。指尖碰到那術法的一瞬, 扉間就立刻結印, 眼前的景像也猛的一變,漆黑的走道, 黏膩的空氣, 以及那正中央正咧嘴獰笑的巨獸。
感覺到有人類氣息的九尾眯起眼睛, 獸瞳能夠清醒的看到那抹走過來的身影,裂開大嘴想嚇唬一下這具身體的主人,九喇嘛暴虐的查克拉在空氣中不斷碰撞,在身軀周圍發出劈啪的聲響。
視線緊緊的盯著眼前的人,九喇嘛那緊縮成一條線的瞳孔一下子恢復了正常, 渾身的氣勢也瞬間散開, 那模樣別說有多古怪了。金色的獸瞳對上扉間, 九尾直接變得像是一直稍微大了一點的狗一樣, 把兩只前爪墊在下面,腦袋枕上去, 半點都不想理會扉間。一肚子話在九尾的這種操作下都被憋了回去, 扉間繞著那巨大的鐵籠走了一圈, 也看出了這裡封印的不同尋常。
指尖敲打著鐵質欄杆, 金屬質感的聲音在耳邊回蕩,扉間看向那正在假寐的九尾,「就這麼不想見我嗎?」
聽著那熟悉的音調, 九尾下意識的讓自己不要動,假裝睡著就好。可他控制住了自己,卻沒有控制住尾巴,九尾那毛茸茸的大尾巴上毛毛都豎了起來,想要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
扉間的視線在那尾巴上停留了一瞬,腦海裡那柔弱的觸感一閃而過。
「尾巴都炸毛了,還想假裝睡覺?」
又聽到扉間的聲音,九尾不情不願的抬起頭,扉間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從一張毛茸茸的臉上看出了幽怨的神情
耳朵抖了抖,九尾這次看向扉間,沒好氣的開口,「你有事嗎?」
在見到九尾之前,扉間還想著幫鳴人一把,看看能不能把九尾從對方體內解出來,畢竟人柱力是個悲哀的產物。可現在嘛……她覺得自己已經從九尾的態度裡看出了很多東西,『自己』接觸過九尾?而且貌似還對他做了不少事?
當然,那個所謂的不少事究竟是什麼就不用多加解釋了。
對上扉間的視線,九尾抖的更厲害了,這個家伙給他留下的心裡陰影實在太多了,甚至很長一段時間看到白毛都會讓他抖上三抖。看到銀發直接聯想白大褂,再聯想到手術刀以及……各種恐怖的器材!
試探的把自己的尾巴遞出去,九尾一眼看到那人的嘴角上揚了一個度,心底也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他們尾獸瀟灑了上千年,直到遇上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這兩個變態才過上了這種凄凄慘慘的生活,當然,九尾是堅決不會承認,他對三屆宿主都挺滿意這一點的。
手rua了一把毛,扉間有點懷念之前兄長送她的毛絨圍脖,「九尾,你打算出去嗎?」
九尾:出去?出去被你拖到實驗室裡嗎?不了,我在這裡呆的很好,雖然這小子腦袋笨笨的,可平常沒事了瞅一瞅還能打發時間。
眼看著九尾搖腦袋搖的比撥浪鼓還快,扉間點了點頭,她在看到九尾的時候就確定了對方的危險性極低,既然這樣的話暫時讓鳴人繼續當人柱力到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心底剛這麼下了一個結論,扉間就從兜裡拿出了一句針管,認真的看著九尾,「那讓我抽一管血。」
聽到扉間的話,九尾心裡滾過一大堆的MMP,要不是人在屋檐下,他一定會伸出自己的爪子狠狠拍向對方,把那個銀發的家伙拍成餅餅。
乖乖的伸出爪子,讓扉間抽了血的九尾,也瞄准時機把扉間從意識空間裡送了出去。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這個人了!
原本回家還想著趁這次的機會點撥鳴人兩下,當天晚上扉間就看到鳴人追著一個大叔滿村子跑,看那樣子似乎是已經找到了教導他的老師。
自來也覺得村子裡有股奇怪的味道,那並不是最開始聽說大蛇丸出現時的緊張氣氛,而像是一種更詭異更難以形容的感覺。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自來總覺得大蛇丸不用自己去操心,對方有可能自己把自己給玩完。可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暗嘆一口氣,自來也把手裡的本子揣回兜裡,又看一下那正擺著一臉便秘臉的鳴人,頗為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任重道遠啊。
體內的查克拉耗盡,鳴人剛准備轉身去問問自來也有沒有什麼可以走的捷徑,就突然發現那個好色大叔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了蹤影,鳴人的身影在灌木叢裡跑來跑去。「好色仙人,你去哪裡了?!」
跑了一圈也沒看到人,鳴人這才氣鼓了臉頰。好色仙人不在這裡,那就只有可能在一個地方了,啊啊啊!氣死人了!
擼起袖子,鳴人剛耗光力量的身體又恢復了些力氣,少年臉頰鼓起,直接就往村子裡唯一的女浴室走去。果不其然,在外面看到了人。
只不過…對方正四腳朝天躺倒在前往浴池的路上,腦袋頂上還蓋著一個木盆,看起來像是昏倒了過去。「好色仙人你怎麼了?!」
被鳴人扶起來的自來也手按著發疼的腦袋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不對,他原本不是過來取材的嗎?怎麼昏倒在這裡了?難不成路上被這個木盆給砸昏了?
摸著下巴,自來也覺得事情很奇怪,他的警惕心有怎麼弱嗎?被從天而降的木盆砸暈?
「…嗚哇。」聽到自來也的話,鳴人的臉上出現了很明顯的嫌棄,這肮髒的大人世界,他覺得自己需要遠離。
第36章
坐在看台上, 周圍人聲鼎沸, 甚至還有不少人在討論著這次的押注情況。帶著一頂鴨舌帽的扉間視線瞥向一旁的男人, 對方穿著一身黑色休閑裝, 頭頂上也帶著鴨舌帽。那造型看起來極其的普通, 可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扉間心髒出現了一陣劇烈的跳動,腦海裡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眼前的人極其危險。
心髒快速的跳動著, 扉間看到坐在旁邊的那個黑發男人惡狠狠的咬住了可樂的吸管, 像是對這嘈雜的環境很是不喜。
扉間掃視周圍,坐在正上方的人是影和大名,不是扉間外貌歧視,光是那大腹便便的模樣,扉間就想把火之國的大名換一個人, 不到百年的世界, 之前的大名不是守成就是進取, 她就沒有見過這種…廢到不忍直視的。
要是直系子嗣不成器那就從旁系裡挑一個!總比一個不成器的領袖要好啊!
旁邊的男人似乎也在看著對方, 扉間聽到對方嘴裡發出一聲輕嘖,貌似對此極其不爽。
一聲哨響, 戰鬥也打開了帷幕, 扉間看向那戰鬥台上。比起那最開始根本不忍直視的參差不齊, 這次的幾個人都有可取之處。旁邊的男人看到這, 心情也好了不少,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大口吸了一口可樂, 手裡的筆在本子上刷刷寫著每個人的特點,不過…看那樣子倒像是在分析對方更適合什麼職位一樣。注意到扉間的視線,對方也扭頭看過來。
從對方的眼神裡,扉間看到了莫名的熟稔。
這人認識自己?她怎麼沒印像?
還是說對方是認識未來的『自己』?
暫時把這個疑問記下,扉間又看向戰鬥台,不過比起那些孩子,她更在意的是看台上的那人。那個,貌似是這次始作俑者的男人也扭動腦袋看了過來,那張不屬於他的臉皮上浮現出一抹類似於驚恐的表情。之後的很長時間,大蛇丸也頻頻往這邊看過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察覺到對方動作的扉間也直視過去,對上少女的眼睛,大蛇丸立刻移開了視線,他的腦門上開始冒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幼年時,他和自來也以及綱手的關系就不錯,那個時候的自己還在享受著短暫的和平。有幸…見過一次二代目,那個模樣在他的腦海裡一直存在著。千手家的人向來不容易老,那容貌多年都沒有變過,現在看過去,最多稍微有點臉嫩,其他基本一模一樣。
腦海裡浮現著幼年時的場景,雙親都還在人世,他也幼稚的不成樣子,在學校裡還被自來也氣的恨不得把他給切塊。三人鬧騰的不行,差點打起來,最後還是二代出現,一人敲了一下才算了結。
回憶起過去,大蛇丸嘴角下撇,他把視線移向旁邊,強行把心底的不安壓下,對方不可能是二代目,只是一個長相有些相似的普通女人罷了。
「只是巧合罷了。」
大蛇丸喃喃自語。
察覺到扉間的視線,旁邊的男人也看了過去,「嗯?身體和靈魂不契合,真是奇妙啊。」
男人似乎不打算避著扉間,嘀咕了一句,在本子上寫下了『大蛇丸』幾個字又畫了一個圈。
對男人充滿了好奇,扉間一直在打量著對方,那人見到扉間這樣也很自然的和她聊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博學超過她的想像,只要不是忍術或者查克拉方面的問題,其他一切東西對方都能說的上來,直到那純白的羽毛飄落,周圍人都因為這個幻術陷入昏迷,兩人都齊刷刷的『嘖』了一聲,對於這一點眼力都沒有的家伙,兩個人都有一瞬間想把人按著打到牆裡去。
「你去幫忙嗎?」男人看向扉間。
「不。」
她當然不會去幫忙,這又不是她的事情,自己的村子自己保護,要是連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不好的話,那還當什麼忍者?干脆直接拿著苦無自殺得了。
周圍的忍者也都開始警戒,扉間和對方都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繼續之前的話題。周圍的木葉暗部看到他們兩人這副模樣,也不由看過來,滿臉好奇的神色。要不是這兩個人一點出手的意思都沒有,就他們這奇怪的表現簡直就在臉上寫著『有問題』。
卡卡西他們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扉間,這個一在兩個月前叫他很在意的女子,對方這次出現在這裡又意味著什麼呢?
由於,兩人並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甚至還在討論著他們聽上兩句就覺得腦殼發疼的話題。暗部多數都在警戒觀察他們,保持距離,不會給其他人造成什麼困擾,又能夠在他們動手的第一時間前去阻止,這個時候沒必要去增加多余的麻煩,光是砂忍就足夠他們焦頭爛額。
扉間在看到那看台正中央出現的目光時臉色猛的一變,原本遇到了知己的表情變得狠厲起來。身旁的男人也在那一瞬間移開目光。兩個人都在同一時間站起,周圍的暗部還來不及有所動作,就發現兩人直直的消失在了那處。不到一秒的時間,兩人同時出現在了四像結界的正上方,腳踩結界,默契抬手。
結界裡的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們,在最初的警惕消退之後,三代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位少女。甚至目光反復的在目前的棺槨和上面的人之間來回轉移。要不是曾經見識過穢土轉生的施展,那他第一時間的懷疑對像絕對是大蛇丸。
不等下面兩人開口,扉間的刀和男人的狼牙棒都在同一時間垂下,原本應該是堅不可摧,幾乎沒有打開可能性的四像結界脆弱的像雞蛋殼一樣碎裂,以正上方為原點向四周開裂。兩人又是一個動作,哢嚓一聲脆響,四像結界徹底的碎裂開來,兩人也掙穩穩地落在那棺材的正前方。扉間下意識看了一眼對方,她之前的猜測沒有錯,對方和自己的有一種詭異的熟悉,甚至默契十足,那可不是什麼認識就能解釋的。
三代劇烈的呼吸,好叫自己不因為這突發/情況而把自己給嚇死,眼前的情況實在是超乎了他的所有想像。為什麼早已死去的人會出現在面前,而且那幅靈活的模樣,一點都不像穢土轉生而造成的。
中間的棺槨緩緩打開,標注著二的棺槨,在打開的那一瞬間,裡面的人形軀體瞬間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了一層細細的薄砂。大蛇丸眼睜睜看著眼前的發展,之前腦袋裡構思的種種實行方案都直接卡殼,甚至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中間屬於二代目的軀體直接化為了煙塵,是不是就意味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他的想像呢。
旁邊的黑發男人將手裡的狼牙棒撐在旁邊,他看出了扉間和棺材裡那黑發男人的關系。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推到一旁,不再像是最開始那樣想要插手這件事。
扉間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她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大蛇丸,「能告訴我嗎?你召喚亡靈的打算麼。」
扉間在檔案室裡看到過這個忍術,「她」創造出的穢土轉生是作用於戰爭的,自從建村以後,開啟了和平的序幕,這個忍術就被毀掉。玩弄亡者靈魂的忍術本就不該出現,就算是曾經她也會認真的詢問族裡的每一個人。問他們是否願意在不信遇害之後再次發光發熱,至於敵人,當然是不用去考慮對方看法。
又不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何必要去挖掘他人的墳墓,搞出這樣的事情?
舌尖舔過干燥的唇瓣,大蛇丸突然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過了許久,他才啞著嗓子開口。「千手扉間……你是怎麼做到的?以亡者之身再次出現在這裡。」
對方的氣息鮮活,根本不像是死者,更何況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就算對方活到現在,也應該垂垂老矣,滿頭華發。
「你覺得我是在詢問你嗎?」扉間不耐煩和對方討論這些東西。對方的才能值得他欣賞,能夠復原出穢土轉生這樣的忍術也值得敬佩。畢竟就是她在看到那支離破碎的記載時也是狠狠研究了一下,才復原出這個忍術。要不是她足夠的了解自己,能夠還原思考方式,那她也無法將這個忍術給復原出來。
大蛇丸還想說些什麼,這個時候他的思緒經慢慢拉回,不再像最開始看到對方的時候那般震驚,也就在同一瞬間,他感覺到了突然出現在身後的氣息。下意識的結印反抗,可對方那詭異的刀法竟然在一瞬間將速度加快數倍,自己的左手被砍掉,斷手在空中飛起,同一時間,那柄刀刃直直地穿過了他的肩胛骨,將大蛇丸直接釘在地上,根本沒有給他一絲一毫的反應時間。
那架勢很明顯的,要把自己留在這裡。
悶笑一聲,大蛇丸也不想著逃脫了,見到了這麼有趣的事情,怎麼可以就這麼逃走呢?
一扭頭就看到千手柱間眼睛亮晶晶的,就連那穢土轉生出來帶著濃重死氣的臉,都因為激動而變得鮮活起來。要不是他察覺到自己似乎不該在這個有數十人圍觀的場合說話,那他一定早就劈裡啪啦的拽著扉間說出一大堆的東西。
看著扉間走過來,柱間下意識地咧嘴笑著,像是以前的無數次那樣,抬手撓著後腦勺,靦腆地笑著。黑直的長發飄動,原本嚴肅的表情在這個笑容下被直接打破。
扉間直接瞪了他一眼,根本不用猜就知道柱間的腦子裡再想著奇怪的內容,「兄長!注意形像。」
「嘿嘿嘿」柱間結印破開穢土轉生的束縛,恢復自由後第一秒就撲向了扉間,他才不管這是怎麼一回事,作為死者,能夠再看到還有些稚嫩的扉間,當然要作為兄長好好抱一抱她了。建村之後扉間越來越凶,他都不怎麼敢去招惹扉間了。
直接側身躲開對方,扉間就看到旁邊另一個有兩分眼熟的金發男人,正激動的打量著他們倆。
看到兩位只在牆上看到過的人在看自己,水門磕磕絆絆的開口,「初代大人,二代大人!」
「…你是誰啊?」噘著嘴歪頭疑惑,柱間還沒有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剛睜開眼睛就看到扉間站在眼前,下一秒就把身後意思操縱他的人給捅了。
「我是四代目。」轉身把自己的披風露出來,水門的心底也帶著一點小驕傲。
看著那『四代火影』的字樣,扉間了然,「說起來,火影這個名字真難聽。」
第37章
揚起腦袋, 柱間一點都不想提起這個問題, 要是再說兩句的話, 那就一定會扯到斑的身上, 然後他們就會莫名其妙的吵起來。
不要說, 還是不要說的好。
抱著腦袋,柱間這才在心底偷偷嘆了一口氣, 視線轉向扉間上下打量著, 對方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衣衫, 簡單的衣服將少女姣好的身形勾勒出來,整個人洋溢著屬於青春的活力,只看上一眼就難以移開視線。柱間的心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想的,他在心底嘀咕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扉間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對方看起來好像有哪裡不太一樣……
*
看到扉間和男人動作, 暗部下意識的想要上前阻攔, 在這種危機時刻, 眼前本來就很奇怪的兩個人突然有了動作那不就是意味著對方就是砂忍的同伴嗎?安排了鳴人他們的任務,卡卡西一扭頭就看到了兩人起身的動作, 他的反應很快, 拍了拍鳴人就往那邊趕過去, 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不像是對木葉有惡意的樣子,既然這樣,就需要好好溝通一下。卡卡西還沒張嘴叫住對方, 就看到兩個大活人一下子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瞬身術?
卡卡西的表情也凝重了起來,對方使用瞬身術離開,那代表的意義又不同了,就算對方對木葉沒有惡意,可這個時候,卡卡西也不能說對方是無所圖的。畢竟如果真的於此無關,就該像他們剛才那樣,什麼都不做。
只間隔了零點幾秒,卡卡西就看到在四像結界上出現的兩人,旁邊的已經有之前就對他們懷疑的忍者狠狠的瞪過去,「該死,剛才就該把他們兩人給捆起來!」
在這種時候,在三代和村子都陷入了危機的情況下,他們居然沒能派上用場,把可疑人物抓住。
周圍不爽的聲音還有很多,卡卡西一招撂倒衝過來的砂忍,目光疑惑的看過去,他總覺得對方不是為了攻擊木葉。幾個呼吸間,他看到那站在高處的兩人都默契的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兵器,「碰」的一聲,之前有無數的暗部攻擊多次都沒能留下半點痕跡的四像結界出現啦一絲裂痕。
「怎麼可能?」上忍都無法在那個結界上留下哪怕一丁點的痕跡,眼前的這兩個人只普通一招就把四像結界給敲出了裂痕?而且看起來還不費吹灰之力。
耳邊的聲音越來越大,有認識卡卡西的也都上前一步詢問他知不知道什麼情況,畢竟對方剛才的表情很奇怪。就像是…認識對方一樣。卡卡西沒有說話,他沉默的將護額推上去,寫輪眼仔細的盯著眼前的畫面,不打算放過對方的一丁點線索。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能夠直到真相,對方身上的違和也馬上就能夠解釋了。
「碰——」又是一聲,那堅不可摧的結界碎裂開來,像是脆弱的玻璃一樣在空中只留下淡淡的痕跡,很快的,兩人的身形落地。與此同時,幾個戰鬥力還算不錯,有閑工夫打量周圍的忍者瞳孔也都緊縮成一條細線,他們都愣愣的看著高台之上的三具棺槨,從對方在座位上消失到現在打碎結界站在裡面,前後沒有超過三秒種。在落地的時候,棺槨的蓋子也掀開,裡面的人形自然是顯露了出來,所有人都看到了裡面的人,就算有人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在看到那熟悉的金發時也都明白,那裡面的人是初代二代和四點目火影。
「怎麼可能…」有人的喃喃自語傳入耳中,卡卡西也低垂下頭,他的心底已經有答案了。
那張有著七成相似的臉能夠說明很多的東西,以及那剛被召喚出就瞬間消散的,屬於二代目火影的軀體。
「那個女人……她和二代目大人有什麼關系?!」
「是孫女嗎?」
「如果只是血緣關系,怎麼可能剛召喚出就消失,那擺明就是召喚失敗。」
有對穢土轉生比較了解的人開口解釋,其實在那相似的臉出現的瞬間,他們腦海裡就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但…那怎麼可能呢?那個女人怎麼可能和二代目有什麼關系呢?
直到大蛇丸被捅倒,那位被所有人崇敬的忍者之神撓著後腦勺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還樂呵呵的跑過去叫對方「扉間」他們才不得不相信這麼一個事實。
事發突然,一部分留在這裡的砂忍在看到大蛇丸出現的時候就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在四任火影都出現,並且都拜托了穢土轉生的束縛之後,許多人都識相人丟下武器向木葉的忍者投降。他們進攻木葉的原因說到底就是因為今年的旱災,砂忍村整體的經濟條件都不太好,在這個時候,木葉那優渥人環境就像是一塊大肥肉,讓人留著口水恨不得去咬上一口。在香噴噴的肉沒有絕對的能力能夠保護自己的時候,為什麼不動手?
在對方的幾個影都因為奇怪的忍術出現時,自然也要更加干脆利落一點,認輸而已,最多給出點補償條件,不管怎麼看都比再繼續戰鬥下去被對方直接錘爆要來的好。
一邊舉起雙手表達了自己投降人意思,其他的砂忍都疑惑的盯著那看台上的幾人,視線在扉間的身上停留了很久,這是屬於木葉的辛秘,他們肯定無法知道,只能盡量記下這場景,等以後再去研究這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這次的戰鬥來的快,去的也快,留在這裡的忍者面面相覷的打量著前面的人,直到外面的爆炸聲傳入耳中,那一群人才想起來還沒有把大蛇丸帶來的危機也一並解除。周圍的人群嘩啦啦散開,三代也招手示意附近的暗部都去外面救人,不消一會,這整棟建築裡,就只剩下了他們四個影以及大蛇丸。
「……」三代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他突然發現不論是對大蛇丸還是對扉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一個是他曾經最欣賞的弟子,一個是他最尊敬的老師,三代覺得嗓子堵的厲害,長嘆了一口氣,整個人看起來像是直接老了好幾歲。
看出了三代的尷尬,水門上前一步主動開口,他和柱間就莫名的聊了起來,看的扉間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麼,這已經是扉間看到的,第二個和兄長性格幾乎一致的人了。
「咳,閑聊暫時結束吧。」輕咳一聲,扉間看向柱間,極度了解彼此的兄妹對視著,柱間也凝重了臉色對人點了點頭。
扉間沒有叫他解除穢土轉生,就說明他還有需要做的事情,再加上扉間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也需要好好的討論一下。
「需要我下令封/鎖這件事嗎?」斟酌了一下,三代還是開口詢問道。
斜撇了三代一眼,扉間的語氣不太好,「下令禁言有用嗎?你當初不也把鳴人的事情下了封口令嗎?」
哪怕知道對方不是個無作為的人,可扉間看到檔案時的那股氣憤還是消散不掉,剛好,人家親爹就站在旁邊,直接和對方解釋吧。
聽到扉間的嘲諷,水門的臉色一變,「鳴人…怎麼了?」
他的孩子,應該不會怎麼樣吧?畢竟他拯救了村子,以前的戰友和三代看在這些功勞上面都會好好照顧鳴人的。
——水門死前是這麼想的。
當他從三代的口中聽到那些事情時,這位爽朗的男人臉色也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就算是再溫和的人,在觸及到自己老婆孩子時也是會發火的。
大蛇丸躺在地上,身上的傷口還泛著疼痛,可心情卻愉悅了太多,「哼哼,木葉就是這樣,這個腐朽的村子早就千瘡百孔。」
「唔,真是浪費啊。」突然出現的聲音叫幾人都臉色一變,就連剛才和對方一起過來的扉間差點都沒有注意過對方的存在。明明是那麼一個強大的男人,可當他退到一邊時,就像是隱匿入了真實的黑暗之中,半點都不會注意到在黑暗之中還有一個人。
黑發的男人手提狼牙棒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本子,他走到中間的三人裡,把手中的紙遞給了柱間和水門,又看向扉間,最後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鄭重的交給她。
「休假時能有這種意外收獲倒也不錯。」
扉間盯著男人的落款「鬼燈」兩字看了許久,這才收回視線看向對方,「謝謝。」
「哪裡,畢竟你以後也會幫到我。」鬼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究竟發生過什麼,以及未來會發生什麼,在對方二三十歲時,他們倒也勉強算得上是摯友。畢竟…對方實在是很好用,特別是那科研的天賦,給地獄裡增添了不少東西。
「那就…以後再見了。」
滿腦袋都是問號的柱間目送著男人離開,這才上前一步,「扉間,那個人是誰啊?」
「是我多年以後會認識的人。」扉間並沒有隱瞞柱間的打算,不過對方能聽懂多少,那就另說了。
柱間:???
「好了,兄長,我們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聊一聊。」有不少東西,她直到現在都還雲裡霧裡。
聽到扉間的話,三代第一時間把幾人引到了一處地方,哪怕心底已經隱隱猜測出扉間的身上有著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三代和柱間都還是對著對方有無盡的信任。
簡單的和柱間講起了幼年期到現在的所有事情,扉間發現了問題所在,在兄長繼任的那一晚,她沒有失蹤,更沒有去往大正時期。
「那麼…第一個問題,宇智波泉奈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怎麼死的?」收拾好思緒,扉間開口詢問。
第38章
滿臉都在冒著冷汗, 柱間覺得自己好像又接到了一個死亡問題, 為什麼他才見到十七歲的扉間沒幾分鐘, 就被問了這麼多的奇奇怪怪問題?問題是這個問題還很致命!
冷汗往下冒著, 過了好一會柱間才艱難的把事情的全部經過和扉間講述了一遍, 聽到是自己的飛雷神斬重創泉奈,少女的臉上出現了短暫的怔愣。她和泉奈打了那麼多年, 九成都是平手, 戰鬥實力在伯仲之間, 可最後造成泉奈死亡的原因居然是她?
「飛雷神確實防不勝防,從未見過的話很有可能會中招,但即便這樣,我也不認為泉奈會死。」
她對自己很了解,就算是沒有見過未來的自己也不會去主動打破那制衡的局面, 如果宇智波泉奈死亡, 那會導致宇智波家的絕地反擊, 對方活著的意義可比死了要大的多。
更何況宇智波斑那家伙把泉奈當成珍寶, 怎麼會允許泉奈出事?
聽到扉間的反問,柱間的表情更古怪了些, 他長嘆一口氣, 「泉奈把他的眼睛給斑了。」
聽完柱間所知道的所有事情, 扉間的表情變得很奇怪。第一時間她確實在擔心那『永恆萬花筒』的力量, 可後來,她更在意,為什麼宇智波家的眼珠子可以拆了就安?好想、好想找個宇智波實驗一下啊!
三大瞳術都可以做到這樣拆了就安嗎?還是只有擁有瞳術的人才能使用?
血繼界限一直以來都是各界好奇的話題, 像宇智波家或日向家都在自身上設有禁制,大部分都會在自己死的時候就直接將雙眼毀掉。而千手家在柱間之前都從未出現過什麼明顯的血繼界限,但自身的恢復力和查克拉都遠超其他人,因為這,千手家戰死的亡魂都會被敵人剖開屍骨,將他的器官或者血肉帶走研究。想起那些讓人煩躁的事,扉間連忙搖頭把腦海裡的諸多想法忘到腦後。
「宇智波泉奈死了,那你們怎麼可能會結盟?」
「……因為斑給了我一個選擇,結盟可以,但你或我要死一個。」
柱間停頓了一會,很自然的開口解釋。他的表情很自然,像是根本不在意一樣。
從那輕描淡寫的話裡扉間聽出了很多的東西,他太了解眼前的人,他會如何選擇也根本不用去想。
「太愚蠢了。」扭頭低語,扉間感覺心裡悶悶的。原本這次的事情都足夠她去改變過去了,沒想到還發生了這些。
「我想的是,斑不會讓我死。就算退一步,我真的死了,在我的遺言之下,你們兩人應該也會好好的去建立村子。」
「嘖,舍己為人還真是偉大啊!」
「我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麼偉大的地方。」柱間笑的咧開了嘴,「畢竟我只是盡自己所能。」
瞪了一眼柱間,扉間這才把視線看向旁邊的三代,「那你為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宇智波家會滅族吧,這個事連檔案室裡都沒有記載,一定有些不能說的事吧。」
還在發愁自己要怎麼和水門解釋鳴人的事情,三代在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更是一變,苦著一張臉,揉著太陽穴開始解釋著其中的全部。
面對著眼前的三人,三代覺得自己回到了久違的學生年代,那個時候他還在聽著眼前人的訓誡……
等等!
突然發現哪裡不對的三代僵在那裡,手中的煙杆掉落在地。
為什麼…眼前的老師看起來是個女孩子?!還是個面容姣好,身材火爆的女人???
反應過來這件事的三代覺得自己一定在做夢,不然他怎麼會看到這麼荒謬的事情。抬手直接給了自己一嘴巴,三代倒吸一口涼氣才絕望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在做夢,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這種真實…還是算了。
在心底默默流淚的三代覺得,那些曾經的人果然還是不要再這麼出現在人前的好。
看著眼前因為扉間一句「閉嘴」,又陷入消沉狀態的初代,猿飛日斬摸著自己那胃疼的腹部開始講述有關宇智波家的種種事情。
宇智波家的問題從最初宇智波斑的叛逃時就有了問題,對方的突然離開,再到後來帶著九尾襲擊,都對著整個村子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哪個時候扉間老師也對宇智波家懷有警惕之心,可真正的事情還是發生在老師死後。在那之前,有宇智波鏡在,雙方之間的矛盾還可以調和一二,他們作為從小一起的伙伴,友誼深厚。矛盾也能夠慢慢調節,可隨著他們年紀越來越大,鏡在戰鬥中離開,他們和宇智波家的聯系也因此中斷。宇智波家的問題從來都不小,他們有著濃重的欲望,如果沒有一個合適的領導者,那未來的路就會極其難走,甚至自掘墳墓。
九尾事件的發生像是一個□□,所有的人都對他們心懷猜忌,偏偏當時宇智波家的人又沒能第一時間前往現場幫忙控制九尾。能夠控制尾獸的只有寫輪眼,哪怕他們清楚知道,這些人裡,都沒有對木葉對水門出手的必要,但不消減掉這個懷疑,他們就永遠會被猜忌。當宇智波的族人分成兩派,一派認為需要反抗木葉他們才能夠有出路,一派認為繼續安寧的過日子才是正理。
兩方各執己見,作為族長的富岳沒有選擇的余地,他被迫推著往前走,因為他是族長,要負擔起整個家族,最後……走向了末路。
聽到這話,兩人的眉頭都下意識的一簇,宇智波家太復雜了,就連千手柱間都不能說自己喜歡宇智波家的氛圍,那些人他其實都不怎麼喜歡。當時和自己結盟的斑,硬生生的被家族裡的許多人針對,那些家族長老們一個個的花花腸子別說有多少了,心眼的窟窿還賊小,只能看到眼前的東西。
氣的鼓起臉頰,柱間很干脆房表達了自己的情緒,「扉間的話絕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就算那些大人意圖謀反,可那些沒有參與謀反的人為什麼要接受這種命運呢,那些稚嫩還未曾長大的孩子何其無辜?一刀切絕對是最差勁的那一種。
聽出了柱間的試探,少女只沉吟一刻便點頭。如果是她的話,會在家族裡打入探子,然後仔細篩選,把那些刺頭和意圖鼓動著徹底滅掉,再去好好的把整個宇智波歸攏。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是久遠流傳下來的傳統,扉間也一直相信著這一點。
討厭宇智波自然是明擺著來,可在關鍵的事情上也不能含糊,因為這些歧視把對方的真是能力給忽略掉。
講完了這個難題,三代剛抬起手偷偷的抹了一把汗,就聽到對方再一次開口,「那麼,給我解釋一下,鳴人的事情吧。」
頭頂的汗珠不停的往下冒,三代拿握著煙杆的手不斷顫抖著,他年紀大了,這麼短短的時間要去面對自己的那麼幾次錯誤實在有些難為他了。
鳴人的事情確實是他的錯,少年的生活環境他,也看在眼裡,自己明明是一任火影,卻難以保護一個稚童。最開始,三代還覺得自己沒什麼問題,對方是人柱力,四代在之前的戰爭裡又發揮巨大,自然要隱藏對方的身份好保護好他。隨著時間推移,小小的少年學會了爬動走路,他也從忙碌的公務中抽出空來,這才愕然發現,英雄之子,漩渦鳴人居然被一個婦女虐待。那是他千挑百選出來的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她的孩子在之前的九尾事件裡離開,三代還以為對方能夠把鳴人當做自己的孩子,產生移情態度。
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養小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鳴人的身份也根本掩蓋不住,三代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出了錯,後來才發現,原來是有人在故意傳鳴人的消息,為的就是讓對方被區別對待。要不是自己警惕,鳴人只怕還會被別村的人擄走。
聽到這裡,柱間的表情更奇怪了,他清楚知道人柱力是什麼,畢竟曾經,水戶就自發的成為人柱力。那是盛放尾獸的容器,如果不是漩渦家的人體質特殊加上水戶本身就是一位極其優秀的女忍,只怕根本不能馴服九尾。
「你們…是打算把那孩子做成戰爭的兵器嗎?」
要是簡單的人柱力,那絕不會這樣,先放棄對方,讓稚童見到人性的慘烈,再抹滅掉他的全部思維,變成一個只懂得聽從命令的戰鬥機器。
柱間的話音剛落,水門的嘴角緊抿,一直帶著溫和笑容的臉也變得冷厲起來。認誰聽到這話都不會覺得開心,那可是帶著自己和玖辛奈祝福出生的孩子啊,他們無法給對方帶來一丁點的關愛和照顧就算了,最後對鳴人的饋贈居然反倒是成為了他的阻礙和束縛。
從一開始,他就不該這樣!
「我……想見見鳴人。」
第39章
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話還沒出口, 三代就知道他不該說, 父親想見兒子, 那是再天經地義不過的事情了。對上男人的眼神, 三代清楚知道,水門怕是和他們離了心。
把鳴人叫過來並不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這次的事件沒過多久就解決了, 最麻煩的一點也就是那個一尾。在許多上忍都空出手來, 一群上忍輔助著鳴人他們,事情自然很快就解決了,戰鬥過後累得精疲力竭的少年平躺在草地上,仰望著眼前的天空。
他突然的笑了起來,笑的很開心。
今天是他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 在當上了忍者之後, 他不僅僅是有了伙伴還認識了不少不會以奇怪的目光打量他的人, 更是在今天, 收獲到了那麼多人的認可。
「漩渦鳴人,三代找你。」一個暗部裝束的男人站在他的面前, 這麼說著。
「誒?三代爺爺找我?」鳴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 自己這次表現的太好了, 三代要親自犒賞他。
想到這裡, 鳴人立馬來了精神,剛才還疲憊不堪的身軀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一股力量來。
等跟著人到了門口,鳴人的手按在旋轉的門把手上, 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他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腦子裡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在激動著。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些什麼,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心髒跳躍的速度越來越快。
他的手握在門把上遲遲沒有動作,對面的人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對方直接拉開了門。
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剛才湧現的澎湃情感一下子就控制不住,眼淚直接就湧現了出來。
少年還有些不理解,他為什麼會哭?
抬起手,把不斷留下的淚水擦干。
鳴人抬起頭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有點奇怪的男人,他的樣子看著有幾分僵硬,漆黑的眼眶裡像是有水光在凝聚。「那個……」
「鳴人。」男人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情緒呀只下來,他嘆了一口氣,看向眼前的少年。
自己錯過了他全部的成長歲月,再一睜眼,就看到對方十二歲的模樣。
指尖顫抖,男人伸手揉了揉鳴人的頭發。
「鳴人,你長大了。」
其他幾人都沒有去打擾父子相認的打算,扉間也從柱間的口中得知了不少的東西。
在自己沒有改善農業和器具的情況下,他們確實只能夠做到這個地步。就連和其他村談和平條約、平分尾獸,其實也是這個原因。捕獲尾獸是必須的,這麼多年以來,這個事情從未改變過,就算他們不去做,其他村子的人也會這麼做,而他們如果手握九只尾獸也很麻煩,能夠直接戰勝尾獸的只有那麼多人,村子剛建立,他們不可能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這個上面。還不如留下一只九尾,再把其他的以利益交換的方式交給其他人。
那樣,即是震懾,也是利誘。
只可惜,後來的事情發展太快,根本沒有讓下一代成長的機會。
柱間對這一點很是不滿,他抓著扉間不停的念叨。希望扉間能夠看在這次的事情上,對宇智波少一點懷疑和抱怨,讓一切都不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他們不該這樣,明明有那麼多的機會可以挽回一切。
兩人在外面走著,無論是扉間還是柱間都沒有掩藏自己身份的打算,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們。兩人走走看看,柱間聽著扉間講述這些事情,他的表情沉重。
在這和平的外表之下,隱藏著數不盡的黑暗。
有光就有影,是很正常的事情,可現在的和平不是他的期望。
這麼多年,木葉並沒有進步多少,很多東西基本都沒有變過,和他離世相比,也就繁華了些科技發展了些,但對村子的掌控卻變低了不知道多少。
長嘆一口氣,柱間的臉上出現了些許愁絲,「後代會變成什麼樣,都和我沒關系了。」
「走吧,回去。」
「扉間,你打算怎麼做?」快走兩步,柱間追上對方,詢問到。
「嗯?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我會去其他村子走走看看。」這片大陸還有不少的東西,扉間並不打算一只帶在同一個地方,木葉該知道的事情她也都知道了。對於宇智波家……倒是有了一點微妙的感覺。討厭,自然還是討厭的,只不過在討厭之後,還多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回想起之前的兩次,以局外人的態度來接觸的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他們……倒也都是普通人。
泉奈不能死,對方活著的價值比死亡要大很多。
——如過他們真的結盟的話。
腦海裡浮現出宇智波泉奈那被噎的說不出話,臉都憋紅了的模樣,扉間突然覺得對方好像……沒有那麼的討人厭?
走回火影辦公室,扉間正好聽到兩父子結束談話的聲音。
「我討厭你,但不恨你。」少年的聲音帶著一點沙啞,像是剛哭過一樣,「小時候我也經常想,為什麼我沒有父母呢?為什麼偏偏會把我叫做怪物呢?為什麼整個村子只有三代爺爺會對我有笑臉呢?」
一聲聲質問,讓知道一點情況的柱間眉頭緊鎖。一個村子,如果連後代,連孩子都無法保護,那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木葉的火苗就是這些孩子,因為有他們的存在,才有未來。
「上學之後,我就不擔心這些了,平常的時候還好又些難過,甚至很多時候都沒辦法吃飽。」少年的聲音很快的就愉快了起來,哪怕沒有看到他的臉,扉間也知道,鳴人在笑著。
「班上的同學都很好,我湊過去的時候,鹿丸他們都不會拒絕我和他們一起玩,而且沒錢吃飯的時候一樂的老板會給我送免費的拉面卷,賣菜的阿婆會給我留一些蔬菜告訴我不能挑食……」
哪怕身處黑暗,只要周圍還有一絲的光明,他就不會深陷泥潭。
聽到鳴人的話,柱間也不由的笑了起來,那個少年讓他覺得很親切。怪不得扉間說,他很像自己。
「鳴人可比兄長要討喜多了。」扉間在旁補充道。
看到那難得一見的溫和表情,柱間的頭頂再次陰雲密布。
嗚嗚嗚,扉間,兄長就在這裡啊!不能留點面子嗎?
第40章
對於扉間來說, 她可不在乎自己的行為給柱間造成了麻煩, 畢竟柱間自己都已經把他的臉給丟了個干淨。走入房間, 裡面的交談也結束了, 水門抱著鳴人久久沒有說話, 三代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他這些年做過不少事, 但宇智波和鳴人的兩個都是他最意難平的一點。長嘆了一口氣, 三代走到他們的面前,他詢問水門,是否願意將鳴人的身份爆出來,原本他是打算在鳴人成長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時候告訴他真相再給鳴人一點補償。
老人覺得自己的身體還算硬朗,對鳴人還能照顧很多年, 更別說下任火影應該也在自己的兩個弟子之間挑選。可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一切都沒有那麼簡單, 要是沒有老師的出現, 說不定自己就交代在大蛇丸的手上了。
鳴人看向水門, 他的眼裡帶著一點期待,自己可以變成有父親的孩子嗎?
在最初的興奮過後, 鳴人也想起了最關鍵的一點, 他曾聽聞, 四代為了保護木葉戰死, 那麼現在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是誰呢?
昔日的偶像變成了自己的父親,那種興奮難以言喻,可現在冷靜下來, 他又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是被忍術召喚出來的。」鳴人的表情實在是好認,只一眼就看出對方在想什麼的水門苦澀一笑,他抬手拍了拍鳴人的頭發,「我作為亡魂不能在這裡停留太久。」
剛認識了自己的父親,卻馬上就要說再見,年紀還不大的少年下意識的拽著水門的衣袖想說些什麼,將對方挽留,可一貫細膩的少年知道自己不該任性。
「沒事喲,鳴人可以對爸爸撒嬌的,我和玖辛奈也一直這麼期待著。」把少年抱入懷中,水門的眼神帶著苦澀,當初他和玖辛奈是那麼的期待著孩子的到來,最後卻變成了這幅模樣。
「你多留兩天吧。」見到眼前這父子情深的表現,扉間提議道。
聽到這話,旁邊的柱間還以為扉間是對眼前的景像有所觸動,連忙張開雙手,表示他這個哥哥也是很可靠的!如果需要的話隨時可以撲到哥哥的懷裡撒嬌喲。
沒好氣的撇了柱間一眼,扉間就直接離開了,從三歲起,就變成她照顧柱間了,這家伙也就在大事上稍微拎的清一點,其他時候,簡直不靠譜到了極點。比起留在這裡看柱間的傻臉,還不如去和大蛇丸聊聊,她對那個男人還挺感興趣的。
能夠復原穢土轉生,而且從三代的口中也得知了對方在科研上的天賦,幾乎翻閱過『自己』留下的全部手札。
「我們聊聊。」站在大蛇丸的面前,扉間已經平定了思緒,最開始的怒火早就被欣賞所取代,只要對方補再繼續在她的底線上蹦跶,那他們倒是可以交個朋友。
身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斷掉的手臂更是看著凄慘。大蛇丸的表情一點都不痛苦,在看到扉間過來的時候,他表現的很是激動,甚至在對方提出聊聊的時候渾身顫栗,原本還未愈合的傷口更是迸濺出鮮血來。
看到這裡,扉間眉頭緊蹙,直接招呼柱間過來給人治療,要說醫療忍術,可沒有人能夠超越他。
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大蛇丸的表情也乖順許多,他剩下的右手撫摸著傷痕,「這醫療忍術要遠超綱手,原來這就是忍者之神的力量嗎?不愧是木遁細胞。」
聽到大蛇丸那陰陽怪氣的最後一句話,扉間腦門的青筋一跳,又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哼哼。」舌尖舔過唇角,大蛇丸笑的很是開心,「我曾經拿木遁細胞做過實驗。」
成王敗寇的道理大蛇丸再清楚不過,再說了,眼前的兩人遞出橄欖枝,要是不接那才是傻子。比起千手扉間,自然是要把團藏給舍棄。
聽完大蛇丸講述自己怎麼把千手柱間的墳墓給掘了,又怎麼拿一群稚童做手術,將木遁細胞植入他們的體內,千手柱間的臉都綠了。
「我能問一句嗎?」手撐在面前,柱間艱難開口,「我的屍體……」
「哦,沒用完的部分放在福爾馬林裡泡著。」大蛇丸輕笑一聲,在看到柱間簡直要裂開的模樣時才又解釋清楚,他並沒有掘墳挖屍,只是從團藏手裡拿到了一點。
畢竟對方是初代目,要把整個屍體給偷走還是比較難的。
「……木葉的後代怎麼都這樣?」委屈憋嘴的柱間幽怨的看向扉間,畢竟那個團藏也是對方的弟子之一。
見他看過來,扉間倒也理直氣壯,「怎麼?你希望我回去以後把他扼殺在搖籃裡?」
「不不不,不用。」柱間連忙擺手。
團藏確實有錯,可在扉間的那個時間線上對方還什麼都沒有做,他相信扉間自己能處理好一切。
不過現在的團藏——倒是可以去處理掉了。
大蛇丸為了獲得扉間的好感,直接把團藏給賣了個干淨,對方做過的種種事情,全都一次性暴露了出來,甚至是——對方在宇智波事件裡發揮的作用。
在三代的猶豫之下,雙方之前其實不是沒有調和的可能,再不濟也能留下一些尚且年幼的血脈,而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沒有剩下。
「哦,對了,團藏還移植了木遁細胞和一手臂的寫輪眼。」和團藏有著不少py交易的大蛇丸對那人的很多事情都很了解,他自然是知道對方想要極力隱瞞的事情。
「你想將功贖罪?不,你不是這種性格的人。」扉間那猩紅的眼眸在對方身上掃視,很快的有了答案,「你是想以此來討好我?」
為什麼?
她並不覺得對方和自己會有什麼聯系。
大蛇丸笑了笑,「可能二代大人不清楚,可我對你可是仰慕已久。」
那過長的舌頭配上陰陽怪氣的語調,別說有多奇怪了,聽到這話的柱間快走一步擋在了扉間的面前。他妹妹這時候才十六七歲,可不能被這種怪家伙給摘了。
「兄長,你一邊去。」把柱間推走,扉間又上前一步,她自然看出了大蛇丸身上的問題,「你舍棄了自己的身體,在做人體實驗。」
對於這方面,她研究的不多,可也能夠看出來,對方在進行的事情有多麼的邪惡。
「呵呵,沒錯,我這次來木葉也是為了奪取宇智波佐助的肉體。」
「扉間,他真的是個變態吧。」柱間附在扉間耳邊低聲說道。
「他的意思是,看上了寫輪眼,但外族人很難移植,就想抹殺宇智波佐助的靈魂自己取而代之。」一眼就看出柱間想歪的扉間解釋道。
「沒錯,我覺得寫輪眼是最強的血跡界限,當然,和根本無法復制的木遁沒法比較。」大蛇丸的視線又在柱間的身上轉悠著。他無比的遺憾,如果自己的研究能夠有突破的話,那他就能夠自己創造出一副木遁的身軀,那可比奪取其他的身體要有用的多,還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和後遺症。
「我知道你的訴求了,你的實驗室在哪裡?我去看看。」
有關木葉的事情,自然有人去處理,完全不用她出手,扉間也就理所當然的選擇了自己感興趣的一點,去參觀大蛇丸的實驗室。人體實驗是她未曾涉及的領域,她對大蛇丸研究木遁到了什麼地步也很感興趣,說不定以後還能派上用場。
「我帶您去。」見扉間開口,大蛇丸眼睛一亮,語氣恭敬,直接無視了所有人就掙脫開束縛,向前走去。
第41章
兩人在實驗室裡泡了許久, 直到柱間他們都要解除穢土轉生的時候才勉強把扉間從實驗室裡拉出來, 交談了幾句, 這個時候, 扉間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在他們倆人進入實驗室之後, 木葉就在同一時間拉響了警報,因為一個人。曾經的叛忍宇智波鼬又一次回到了木葉, 甚至被佐助發現, 兩人就這麼在村子裡打了起來。這次木葉被襲擊並沒有造成什麼太多的損毀, 就連受傷的人都不是很多,再說砂忍的人還沒能離開,對方也發現了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
自家的影是木葉叛忍假扮的,他們還和對方聯合起來一起去對付木葉,最後沒有操作好, 把早就入土的三個影都招回來了!
這麼窒息的操作真的是那個傳聞陰險狡詐的大蛇丸做出來的嗎?!
很懷疑自己會因為大蛇丸的騷操作直接被木葉的人給滅了, 領隊的砂忍恨不得抱著木葉的大腿說, 來來來不要介意, 這倆人交給我,我們幫你搞定。
兩個叛忍和三個火影, 孰強孰弱誰看不出來?特別那人裡面還有一個可以一招秒殺的忍者之神, 必須抱大腿, 必須搞快點把人給拿下, 好叫木葉對他們沒有那麼多的敵意!!
被圍堵的宇智波鼬和鬼鮫也是一頭問號,他們剛來木葉,就聽到了砂忍大戰木葉的傳聞, 可現在這情況看起來怎麼不太一樣?
砂忍的一個個都恨不得幫著木葉把事情給解決了,他們被一群砂忍聯合著木葉的人一起圍堵,兩人都對視了一眼,思考著究竟是該硬剛把九尾擄走,還是趕緊撤退。
第一個發現的人就是宇智波佐助,少年像是發瘋了一樣的在攻擊著對方,見此,其他的人也都不再猶豫。
卡卡西第一個衝上去把佐助打昏,他的這點實力在這裡只能是拖後腿的。
「你來這裡做什麼?」眼中的三勾玉飛速轉動,卡卡西詢問著。對於這個曾經和他一起在暗部工作過的少年,卡卡西還是希望能夠和對方聊聊的,說不定可以趁這次的機會將對方留下來。
哪怕不知道這其中究竟有什麼關聯,卡卡西也很確定對方不會是無緣無故將自己的家人殺害。回想起馬上就要過來的初代和四代,卡卡西覺得善良如自己,該給他一點回旋的余地。
「我來回收九尾。」鼬倒是一點都沒有理解卡卡西給他的這個機會,直接開口,把自己的所有退路給堵死了。男人的視線又在佐助的身上短暫的停頓了一秒,就立刻轉移了,卡卡西的身上,眼中的寫輪眼飛速流轉。
周圍聽到鼬回答的幾人都露出了微妙的神色,呆在這裡的,基本都是聽到過幾個小時前發生過什麼事情的人。
眼前這小伙膽子可真大,請一路走好,我們會記住你的。
鼬對這些眼神又些不太了解,他也沒多想,直接無視了這些時刻警惕著其他人。旁邊的鬼鮫倒是有些八卦的性質,他將手裡的劍扛到肩膀上,咧嘴笑著,「鼬桑,你是做了什麼才讓他們這樣的。」
周圍人的眼神還都很一致,就像是在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一樣,等著看好戲。
過了大概三分鐘,他們也知道了原因。那被一群人眾星拱月一樣站在中間的男人,只要是個忍者就不會不認識對方。更別說宇智波鼬小時候還見過四代,對方和富岳是曾經的戰友,在對方當上火影之後又有意識的緩和木葉和宇智波之間的關系。
他對這位四代還是很有好感的,只可惜,最後——他要在兩者之間作出選擇。
不同於宇智波鼬的復雜情緒,鬼鮫的態度要更加的真實,在看到那不似活人的模樣時,鬼鮫就大概的猜到了些什麼,他第一時間就揮舞著手裡的大刀,想要躲避開這兩個危險的人物。並且在同一時間瘋狂的想要通過戒指,將這裡的情況告知其他人。
木葉和九尾!短時間都碰不得!
***
輕吹一口手裡的茶水,扉間開口,「事情就這樣?」
她和大蛇丸也在這裡呆了快一個月的功夫,要是說這麼長的時間就發生了這一件事她可不信。
「當然不是。」柱間一擺手,又講述了後來發生的事情。
不得不說,柱間真的是沒有一丁點的講故事才能,那本該是報仇雪恨的故事被他講的干巴巴的,或許是柱間本人不喜歡這種報仇的事情,他的語氣有些低落。
按照大多數的發展,早以死去的人不該對現在活著的人指手畫腳,可千手柱間不一樣,他是木葉的建立者,這裡的所有人就算不聽三代的話也絕不可能不聽柱間的話。
所有的長老都聚集在那裡,鬼鮫被關押了起來,宇智波鼬捆起來束縛在凳子上。
「判忍抓著了放在這裡,不殺麼。」額頭的青筋不停的跳動著,團藏藏在袖子裡的手不停的握緊,他得到的情報很不清晰。只知道三個火影都被穢土轉生了,大蛇丸不在這裡,會不會是被抓起來了?那個家伙又會不會把自己的那許多秘密供出來?
團藏覺得自己以前還是太仁慈了些,應該早早的就鏟除一切後患。
當然,他下意識忘記,自己根本無法將兩人給殺掉。
「團藏,不急。」三代看向這位老友的眼神很是復雜,他們認識了太久,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將對方看的太壞。
三代一直覺得,他們的理念不同,可都是為了木葉好,現在看來,正如大蛇丸所說的,木葉的根以及腐爛了,必須要狠狠的砍除那些腐朽的根須,才能獲得新生。
「團藏,在處理鼬之前,你先把你眼睛和手臂上的繃帶拆解開吧。」
第42章
被三代的話一驚, 團藏的瞳孔猛的一縮, 他環顧四周看到除了三代以外的人都一臉的疑惑。站在這裡的人, 除了當年作為伙伴的五人以外, 還有一干上忍。
如果在這裡暴露, 那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夠躲開的可能。
下定決心要把這個隱藏起來的團藏偷偷的把那被遮住的寫輪眼睜開,他需要利用這隱藏了多年的能力, 控制住三代。
「團藏, 沒有用的。許多的能力大蛇丸都告訴了我們, 要是你想對峙,我們可以現在就去找大蛇丸和老師。」
「三代大人,到底怎麼回事?」有對這些事情都不清楚的忍者上前一步,開口詢問。
為什麼在盤問宇智波鼬的時候,會把團藏大人給牽扯進來, 這兩人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團藏, 是你自己解開, 還是我們逼你解開?」三代眉頭皺起, 他緊緊的盯著團藏,不給對方任何做小動作的機會。
聽著三代的話, 曾經的記憶又一次浮現在心頭, 團藏回想起當時在戰場時, 因為三代提前說出自己斷後的話, 老師才會對他青眼有加,被委以重任成為三代火影。明明他們的實力相差不大,而且自己不像對方那麼優柔寡斷, 明明他才是那個最合適的人!如果由他來做的話一定能夠做到更好!對火影的位置已經有一種執念的團藏紅了眼睛,他死死的瞪著眼前的幾人,他看出了三代心底的猶豫,嗤笑一聲,絲毫沒有猶豫就動手了。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寫輪眼和初代細胞如果被發現就再也沒有了翻身的機會。
團藏的反抗自然沒有成功,他被抓住,身上的寫輪眼自然暴露了出來,所有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場面一時間安靜了下來,另外的三個長老在最初的驚訝過後還是對自己的友人懷有一些僥幸。
「說不定…說不定團藏這也是有隱情的。」
「團藏殺了止水,才讓宇智波和木葉的戰爭再也沒有一點挽回的余地。」三代長嘆一口氣,他又看向宇智波鼬,原本他一直想要把事情拖下去,如果宇智波不真的反,那他就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惜,團藏找了兩把好刀,這兩個孩子對木葉的忠誠要遠超其他,他們都還是未曾長大的少年,對許多東西都沒有清晰的認知,這才釀下了錯誤。
看向在那邊被綁著還有些失魂落魄的少年,三代清了清嗓子,把這些年的事情一口氣將了出來。
鳴人是四代之子,他從今天起就繼承四代的遺物,你們自己掂量著。宇智波鼬是領了任務去臥底的,並非叛忍,他的木葉護額也直接歸還。
說完這些話,三代長舒了一口氣,這些事情都說出來了,他也不用擔心自己死的早,沒辦法護住他們了。
「我將從火影的位置上退下來,所有的罵名都由我來承認吧,畢竟這麼多年的不作為,叫這些孩子傷痛了心。」三代露出苦澀的笑容,他確實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他總是顧慮太多,無法顧及全局,身旁也沒有能夠幫助他解決一切的能者。年輕時還有進取心,年老了,連昔日伙伴都不能信任,不得不說,差勁極了。
「三代!不怪你!」一直沒有說話的鼬仰起頭,他看著那位蒼老了好多歲的老者,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在宇智波和村子之間,他選擇了村子,這是他的決定,不怪任何人。
「不,這確實怪我。」三代苦澀一笑,他看向宇智波鼬,「如果是年輕的時候發生了這種事,在無法挽回的情況下我會聯系鏡,把宇智波家不滿八歲的孩子全部轉移。如何還有回旋的余地,就清楚排查出每一個人的立場,把那些激進派盡數斬殺。」
這是他一直都很後悔的事情,這種重擔壓在一個孩子的身上,讓他做出選擇,這本來就是一件錯事。正如初代所說過的,村子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孩子,保護這些希望的火苗。
「……」宇智波鼬張了張嘴,沒能說出多余的話來,他的眼神裡出現了些微的神采,似乎在暢享這樣的未來,可很快的,他的眼神又恢復了原本的沉浸。那雙眼睛如同幽深的潭水,沒有一絲的波瀾,他掃視著周圍的人,又說,「三代,請把我的事情繼續隱瞞,讓我繼續去當臥底吧。」
他身負罪孽,最好的結局就是死在佐助的手下,他不該走在陽光之下,沒有了這樣的目標,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支撐自己繼續活著。
三代眉頭皺起,他看向鼬,也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閉上眼睛思索一陣,又招手示意其他人過來,「去把初代和宇智波佐助都叫過來。」
給他們一個房間,三代相信,千手柱間可以說服對方,作為一個宇智波吹,這兩兄弟之間的矛盾還是要忍者之神來調節。
柱間:喵喵喵?為什麼我成了宇智波專家?
不耐煩敲擊著杯子邊緣,扉間的眼神帶著一點不爽,「說重點,你不會又要叨叨宇智波家怎麼怎麼樣吧?」
「不!這不是關鍵!」說到最重要的事情,柱間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他認真的看著扉間,重復了之前宇智波鼬告訴他的一件事。
「曉的幕後黑手是一個面具男,他自稱宇智波斑。」
「不可能!」根本就不用猜,扉間就否認了這個可能。宇智波斑是誰?那家伙張揚恣意,就算七老八十也絕不可能帶著一張面具,而且如果他無意隱瞞身份,那他就會叫所有人知道他宇智波斑的名字。腦海裡短暫閃過宇智波斑在面對泉奈時的溫和模樣,那個男人,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站在最高處俯視著所有人,能夠被他看在眼裡的,只有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泉奈,他也絕不會去創立什麼組織。
「不過有可能是他的計劃。」扉間眯起眼睛,又看向柱間,「你把當時你和斑的戰鬥重新說一遍,他當時可能並沒有死亡。」
對宇智波斑還是有很深信任的柱間連忙否認,他又強調,「而且那個時候要不是我阻止!扉間你差點把斑的屍體給解剖了!」
柱間堅信這裡肯定有問題,斑假死是為了什麼呢?他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同樣無法解釋這一點的扉間緊抿唇角,她腦海裡飛速轉過自己得到的消息,她可不信宇智波斑的無辜,這個組織的人會打著他的幌子,一定有所聯系,說不定對方就是斑所挑選出來的代理人。
「不過…」柱間上前一步,嬉皮笑臉的望著扉間,「以前扉間一直都是宇智波斑的叫著,你剛才居然直接叫斑的名字耶,扉間你是不是也稍微對斑理解一點了!」
對於柱間來說,自己的親妹妹和好兄弟關系緩和,那簡直是一件足以讓他高興到放鞭炮的喜事,要是兩人能夠互相理解,那當初合作的時候就不會那麼麻煩了!唔唔,自己的努力終於開花結果了嗎?!扉間重要承認斑是我的兄弟了嗎?!
手有些癢,要不是覺得不該那麼以下犯上毆打親哥,扉間真的想把眼前這人給打成一塊塊碎片,你穢土轉生的時候讓大腦裡也塞滿了泥土嗎?她怎麼可能對宇智波家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吶,吶!扉間你說是不是啊?和平很重要的對吧?我們根本沒有必要打起來!」
冷笑一聲,扉間指著柱間,「對宇智波斑,我確實認可了一點,那就是他死前說的那句話,你本末倒置了!」
第43章
每一次說起宇智波家的時候, 這兩兄妹總是能夠吵起來, 他們誰都不願意退讓。
「算了, 我不想和你再說宇智波的事情。」頭扭向一邊, 扉間把話題轉移, 「你過來說這個肯定是為了那個偽裝者吧。」
膽敢借著宇智波斑的名號,估計就是宇智波家裡的人, 畢竟寫輪眼無法復制。
「對, 我想去見見那個『宇智波斑』, 從他的身上一定可以知道更多的東西。」
「你早已是亡靈,不該插手現在的事情。」
「嘿嘿,我都說了,我是去找『斑』的。」狡猾的笑了一聲,柱間露出他那一貫樸實的笑容。他是去找『宇智波斑』的, 遇到了其他人那和他有什麼關系呢?他只是順手為之罷了。
和大蛇丸又聊了一下, 定下了後面的一些研究方向, 扉間這才從實驗室裡出去。從街道上走過, 扉間感覺到了這段時間裡的變化,先是鳴人的身份爆出, 許多之前還嘲諷過他, 甚至不約束自己孩子去欺負他的大人們臉上的表情都很奇怪。
對於他們那一輩的人來說, 四代就是他們的救贖。那個男人以一己之力斬斷了敵方的物資供給, 是結束戰爭的關鍵人物。毫不誇張的說,村子裡九成的人都是他的擁護者,可——突然三代告訴他們, 那個一直被他們敵視、視為肮髒怪物的妖狐居然是四代的兒子,而且對方也是為了保護木葉才從嬰兒時期就承擔起了這樣的重擔。
人們總是不願意承認是自己做錯了,對恩人的遺孤這樣做是一件叫人不齒的事情,他們將這次的事情全都推到了三代的頭上。
為什麼不肯告訴他們真相呢?是不是因為三代想要隱瞞這件事?他對四代有所顧忌就不希望他的孩子也過的好。
人們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其他人的,這樣的說法也越來越多,不少人都叫嚷著,如果不是三代隱瞞和故意引導,他們怎麼可能對一個孩子這麼苛刻。
他們都是普通人啊,怎麼可能會因為這些傳聞而對孩子出手。
聽到這些話,三代也沒有因此而傷心,他還像以前那樣吧嗒吧嗒抽著煙杆。整個人看起來倒是輕松了不少,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做到這許多事情,因為各式各樣的事情而被阻攔。現在,終於可以把這些事說出來了。背負這些罵名又算得了什麼呢?
除了這件事以外,更叫人震驚的還是宇智波家的那件事。
團藏做的許多事情他們都不會幫他掩蓋,甚至看在兩兄弟的份上,奈良鹿久直接把宇智波家意圖謀反的事情給抹消,直接說是團藏想要奪取寫輪眼才做出了這許多事情。順便把其他大大小小的各種鍋都扣上去,連大蛇丸都洗白了不少。
團藏的職務被全部革去,他手下的根也被其他人給找了出來,一個個將他們身上的禁制解除。至於對方是否還願意留在暗部裡面工作,就全看他們了。木葉不會將無辜的人也趕盡殺絕,也不好在給了他們機會之後,再無限的原諒。要是他們這次之後,還對老上司念念不忘,那就不能怪他們不留情面了。
失去了一切的團藏被永久地囚禁在監牢之中,三代並沒有要殺他的打算,甚至每天還會叫人給他念村子裡的改變。
三代很清楚,對他的這位老友來說,殺了他遠不是最叫他難受的,讓他看著,在沒有他的情況下木葉一步一步的發生改變,緩慢的成長,這更讓他感到絕望。
團藏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對的,自己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木葉。他沒有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走了偏路,早已向著曾經他以為的那種那個正確的方向背道而馳。
那個之前還讓柱間無比擔心的名為宇智波佐助的少年也十分出乎他的預料。明明只是十三歲的年紀,之前看起來完全就是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的少年人,可在柱間跟他解釋了許多東西之後,少年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沉思了三天三夜。最後請求他,將宇智波鼬的查克拉全部封印,對於這個哥哥,他有著很復雜的感情。
記恨對方把他當成了一個只需要別人保護的喪家之犬,又對哪份沉顛顛的愛意而感到無所適從。他需要時間去慢慢的消化這些東西,在此之前,他希望自己能夠將宇智波鼬掌控在手中。
對這個所謂的哥哥,在那最初的仇恨過後,他的心底只剩下茫然,他無法認同對方的所作所為,更無法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這樣激進的想法。
像三代和初代說的那樣,明明還有那麼多的解決辦法,在有實力的時候,實力就是最大的保證。他和父親如果好好溝通的話,未嘗沒有回旋的余地,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慘烈。
兩個少年還需要成長,也需要的更多的人生閱歷來讓他們明白自己所遭遇的事情該如何處理。
這個時候,柱間和扉間已然站到了曉所在的雨忍村外面,密密麻麻的細雨籠罩著整個村子。兩人都明白這是一種探查的忍術,他們也沒有隱瞞自己蹤跡的打算,正大光明的以自己的本來面貌進入了這裡。
感覺到外來者,曉的其他人自然也都第一時間的注意到了這裡,特別是那一身絲毫未曾掩蓋的澎湃查克拉。聽聞有勁敵來襲,幾個留守在基地的人都摩拳擦掌准備大干一場。
可看到那來人的投影時,角都直接沒控制好力度,把坐著的凳子給震碎,整個人直接摔倒在了地上,一肚子的髒話恨不得都罵出來。他也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穢土轉生這個忍術自然是聽聞過。
角都狠狠地磨著牙齒,半天才憋出一句,「大蛇丸你TM的……」
不用懷疑也知道,能夠搞出會穢土轉生的只有大蛇丸,可視線轉向旁邊的另外一人,那一身白大褂,還有顯眼的容貌,自然是千手扉間。但讓角都想不明白的是,對方為什麼並沒有屬於穢土轉生的僵硬和死氣,反倒像是一個活人。
在角都道出那兩人的身份時,場面寂靜了一瞬,就算這裡的所有人都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可在面對忍者之神時,難免還會下意識的打怵。
光是忍者之□□號就足以讓人畏懼,在短暫的寂靜後,幾人也都默默起身,檢查自己身上的裝備,無論對方為何會來,這個機會錯過就不會再有了。
和早已死去的忍者之神戰鬥的機會。
視線看向旁邊,扉間的手搭在千手柱間的肩膀上,「我已經感覺到了那個屬於宇智波的查克拉,現在就過去。」
第44章
宇智波帶土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水遁, 好叫他清醒一點, 為什麼, 他在家裡呆的好好的, 突然從天而降了兩個人, 哦,還是兩個他看起來賊眼熟的人。
作為木葉人, 不可能不認識那刻在石壁上的兩人, 更何況這兩人的臉一直在課本上印著。
帶土還記得, 自己以前不喜歡上課的時候,還在這倆偉人臉上畫過塗鴉。在見到了老頭子之後,他居然還有幸見到另外兩個木葉巨頭,嗯……真的是不枉他活了這麼久啊。腦子裡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過了好一會, 帶土才發現自己想的東西有點太多了, 他居然就這麼在兩個人面前走神。
「兩位前輩∼請問有什麼事嗎?」心底暗暗打著突, 宇智波帶土在房間裡轉了一圈, 裝作無辜的詢問道。
「這就是斑挑出來的人嗎?」上下打量著帶土,柱間有些失望。
還不等帶土想出什麼解釋辦法時, 柱間率先動手。
和宇智波家人打了那麼久的交道, 柱間對宇智波家的人究竟如何也挺清楚的了, 他決定先把人給控制下來, 再慢慢盤問。直接被樹界降臨給捆住的帶土覺得自己真的慘,忍者之神動手也沒有什麼約束,對方是宇智波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整個雨忍村都被樹木包裹著,曉的眾人隔著遠遠的,就看到了那平地出現樹木巨人,一時間忍不住感嘆。
打是很大概率打不過的,帶土絲毫沒有戀戰,直接打算跑路。肩胛骨被刀直接插/入,千手兄妹的配合從來都不需要考慮戰術,帶土的戰鬥力在面對眼前這兩個對宇智波家都極其了解的人面前根本不夠看。
把人束縛住,扉間也把這人身上掉出來的東西檢查了一下,那張面具掀開露出一張帶著瘢痕的臉,扉間眉頭皺起,手指在那半張臉上抹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起來。「又是木遁細胞?」
兄長的屍骨到現在還存在嗎?真的沒有被他們給挖光嗎?
聽到扉間的話,柱間也下意識的抱住了自己。為什麼死了之後回來得知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被挖墳啊?!他可是偉人耶!你們這群家伙給偉人一點面子好不好!簡直要氣到原地爆炸的柱間,蹲到牆角卑微的畫圈圈,不僅是木葉的後代在挖他的墳,宇智波的子嗣後代居然也挖他的墳,他有那麼惹人厭嗎?
對上那雙寫輪眼,扉間將那漩渦的面具放在手上旋轉,「說說吧,你和宇智波斑的關系,以及,你們的謀劃。」
「……」視線瞥向一邊,帶土正准備裝傻充愣,就看到扉間已經走進他剛才的那個房間裡找出了一個黑色小本本。並且輕而易舉的打開了上面的密碼鎖,「啊啊啊啊啊嗚哇——不要看!」
從牆角出來的柱間眨巴眼睛也湊了過去,那個黑色本本是日記本,可以看的出來,寫日記的人不怎麼勤勞,一個月也就那麼兩三篇日記,而且寫的還都是些流水賬。
最開始,是寫著一些幫老奶奶過馬路對方送他糖果吃之類雞毛蒜皮的話,後來寫日記的人從學校畢業,順利和喜歡的人分到了一組,可惜裡面還有一個他特別討厭的臭屁家伙。再往後翻,那記錄就變了,從一個尚且天真的少年變成受到戰火洗禮的可憐蟲。
再後面的東西,就叫兩兄妹變了臉色,對方在自己的日記上,也沒有寫什麼人名,都是起一些代號。可即便如此,他們也確定了,眼前的這個少年確實遇到了宇智波斑。
將手裡的本子合上,扉間也沒有猶豫,直接把人給提溜起來,「既然有關系,那就帶回去叫他們拷問吧。」
眼看自己馬上要被飛雷神帶走,帶土下線了很久的智商突然上線,他大喊一句,「等等!我是水影!」
之前只是隨手搞來的身份現在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之前住在山洞裡的時候,他也沒少聽老爺子說這倆人的事情,帶土相信,如果涉及到國家問題,那對方一定不會把自己給抓走。
只可惜…身份暴露了。
寫輪眼清晰的映照出不遠處的一群人,那群曉的家伙都默默的看著這邊,之前仗著宇智波斑的身份騙了不少人的帶土默默咽了下口水,在結束了千手兄弟的大/麻煩之後,他還有其他的問題。
帶土的手下過來,他從兜裡又掏出一個面具扣在臉上,作為四代水影,他現在腰杆挺的筆直。
「原來如此。」扉間的嘴角帶著公式化的笑容,「還請水影以後不要這麼藏頭露尾,不然…被我們誤會成宇智波斑就不好了。」
頂著宇智波斑的皮套路了不少人的帶土:……突然沒話說。
想像中的找場子是不可能出現的,帶土覺得自己倒霉極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發展到現在的?
哦,肯定是大蛇丸的鍋!
之前也得到了大蛇丸毀壞木葉計劃的帶土直接在對方的腦門上貼了個紙條。叫你搞什麼穢土轉生!現在把自己都快玩死了吧!
事實上沉迷實驗室嗨的不行的大蛇丸:嗯?什麼?我聽不到!
***
「兄長,就這麼走嗎?」
身後的一群人都警惕的看著那離開的兩人,柱間把自己剛修復好的腦袋擺正,穢土轉生的身軀還在往下掉著屑屑。
「哈哈哈,也不能待太久。」柱間一如既往的露出牙齒,笑的十分燦爛。可穢土轉生的自動修復速度卻表明了對方的查克拉量明顯不足。
大蛇丸的這個穢土轉生不算太精良,維持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有點崩壞的趨勢了,剛才更是和幾人打了一架,要是再繼續下去,這幅穢土轉生的身軀可能就要直接崩毀。柱間可不希望自己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岔子,當然了,其中也有不願意讓扉間再看到自己這不堪的一面。柱間回憶起自己臨死前的那段時間,在和斑戰鬥結束之後,他的身體就開始衰敗,一方面是血繼界限的後遺症另一方面還有親手殺死友人的心死。
躺在病床上,鼻腔裡只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那種感覺實在不好受。生命的氣息在一點點的流逝,自己只能等待著。
「兄長…」看出來對方隱瞞起來的傷感,少女眼眸垂下又問,「那你打算如何?」
宇智波斑和那個宇智波的關系很明顯不一般,是否要去調查呢?
「他畢竟是水影。」柱間說著,語氣又輕松了起來,「沒有真的殺死斑,我還是挺高興的。」
手刃摯友這是他一輩子的遺憾,在多年後能夠得知這樣的事情,不得不說讓人高興。
「正如扉間你之前說的那樣,我是本不該出現的亡靈。」
知道斑當時沒有死,再加上宇智波裡確實有一個需要注意的人就足夠了,柱間相信,那些孩子可以處理好這一切。
無奈嘆了一口氣,扉間還准備再說些什麼,突然察覺到身體一僵。
曾經很多次出現過的那種微妙的感覺再次出現。
「怎麼了?」同樣感覺到扉間身上的查克拉流動停止,柱間也有些慌神。
「無事,我要回去了。」眼眸彎成一道弧線,少女抬手拍了拍柱間的頭頂,「兄長的訴求我都知道了,我會盡力配合你。」
我們是彼此的唯一,是這個世上剩下的最後的親人。他們倆在彼此之間從來都沒有偽裝,平常的吵鬧也只是一點微不足道道矛盾罷了。宇智波……雖然很麻煩,未來要處理起來也有不少的問題,但兄長既然證明了是一條對的路,那她所要做的就是把這個事情完善道極點,好叫現在看到的那些悲哀盡數消失。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千手家和宇智波家不該滅族!
雙手開始變得虛幻,扉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拉力,雙目相對,兩人都下意識的一笑。畢竟是兄妹,很多東西都是能磨合的,柱間相信扉間對和平的渴望絲毫不亞於自己,只是對方要更加內斂罷了。
和宇智波家的矛盾也是如此,在更大的利益面前,這些仇恨都能夠壓下,只不過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方式。
一個逐漸開始變得暗淡的手掌和另一個開始開裂有著裂紋的手掌相碰觸,明明沒有絲毫的溫度,可他們的心底縈繞著絲絲暖意。
「誒呀,終於見面了。」在扉間的心底依舊又一點悵然若失時,一個聲音傳入耳中,扉間下意識的抬頭看過去,一眼就認出了那銀發的男人。
在她落水時見到的那個人,那個坐在屋內周圍有著不少詭異圖騰的家伙。
銀發男人的嘴角帶著一抹笑容,上調的眼尾配上那笑容不止為何會叫人聯想到狐狸。
上前一步,扉間詢問,「你是何人?這麼多次找我又是為了什麼?」
第45章
「扉間——」把嘴巴都湊到對方的耳朵邊上, 柱間這才看到扉間有了反應, 男人後退一步, 擔憂的看著妹妹。
少女似乎成長了不少, 那張平靜的臉上再也不會有一點多余的波動, 可最大的問題就是,這次扉間出去只是遇到了泉奈而已。並不是像之前那樣還離開好幾個月的樣子, 這短短的時間能夠造成什麼改變呢?柱間想不明白。
想到泉奈, 柱間也回想起自己這邊得到的情報, 小心翼翼的開口,「扉間,你該不會真的喜歡上泉奈了吧?」
根據情報,宇智波泉奈和宇智波斑好像都喜歡上了一個平民女子,對方容貌姣好, 還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讓貴族賞賜給宇智波家一大堆的珠寶首飾, 作為她的嫁妝。
斜撇了柱間一眼, 少女撇了撇嘴,直接表達了自己的嫌棄。
「你也信外面的那些話?」
「不、不信。」視線亂飄, 假裝無辜。
「我是因為別的事情。」手指無意識的捏著衣服角, 扉間又回憶起自己在平安時期遇到過的那許多事情, 安倍晴明確實讓人欽佩。
想到這裡, 扉間的視線又看到旁邊的黑色瓶子,那裡面裝滿了黑色的淤泥,光是看著就覺得奇怪。
柱間自然也注意到扉間的桌子上多出了這麼一個東西, 完全摸不著頭腦,這樣漂亮的玻璃瓶子就應該裝點糖果或者其他更值錢的東西 。
「對了!扉間,今天有族人帶回來了幾條大魚喲,今晚吃烤魚怎麼樣?」
「嗯。」面色和緩了些,扉間點了點頭。兄長在很多方面都不靠譜,可唯獨在自己這裡從來不會多問。
將那裝著黑色東西的瓶子蓋上,扉間這才走了出去,那東西——可是她廢了不少力氣才弄到手的。
收拾東西的時候正好拿到那放在桌子邊緣的紙條,那上面還寫著一些大部分人都看不懂的『鬼畫符』。嘴角不由的勾起一個弧度,扉間倒也回憶起在自己剛見到安倍晴明時發生的事情。
莫名被帶到其他的地方,加上晴明的身上還有著一股她很畏懼的氣息,如果不是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那扉間一定第一時間就和對方打起來。
從兩年前的繼任儀式開始到今天,發生了那麼多次,扉間可一點都不相信這是巧合。
「呀嘞呀嘞,真是危險啊。」臉上一點恐懼的表情都沒有,安倍晴明半點都不像是害怕的樣子,甚至在扉間靠近對方的時候,一位手持赤刀的女子突然出現,一言不發的擋在兩人之間,手中的刀發出嗡鳴,在警告著扉間不要做什麼古怪的動作。
「妖刀姬,下去吧,我相信這位小姐不會對我做些什麼的。」手中的折扇合攏,銀發男人的聲音依舊平緩,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韻律。
視線在對方的折扇上掃過,扉間眉梢挑起。眼前的這人和童磨有點像,兩人猛的一看都是風流貴公子的感覺,可要是仔細打量就能分的清楚。童磨是真的垃圾,而眼前這人的風雅卻是一點一滴積攢出來的。
「說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視線掃過在牆壁和地板上刻印著的紋路,扉間也在腦海裡勾勒著那一樣的紋理,想要從這裡猜測出究竟有什麼問題。
「您不必擔憂,我這裡的東西是召喚的陰陽陣法,或許…你聽過陰陽師?」
「這不是傳說中那些裝神弄鬼的家伙嗎?」
「呵呵,當然不是。」說著,晴明把手邊的白紙拿到手裡,手指靈巧的活動著,不消一刻手裡的白紙就變成了一個小紙人。晴明將紙人捧到嘴邊,往那紙人上輕吹一口氣。下一秒,那紙人就像是活了一樣,有了生機。
那小紙人從晴明的掌心裡跳下來,恭敬的鞠躬,這才又一蹦一跳的向外走去。
沒有查克拉控制,但是在那小紙人的身上卻籠罩了一層屬於『人』的氣。
「這就是陰陽術。」對於這種早就消失在歷史洪流裡的神奇能力扉間還是挺敢興趣的,不過比起這些,扉間可沒有忘記自己最關注的問題。「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
「真是叫人驚訝,閣下居然就這麼相信了我。」晴明嘴角的笑意未曾減淡分毫,他依舊笑盈盈的看著扉間,不過眼底那飄渺的感覺到是真實了一些。
這家伙看著好接觸,實際上也是很難搞的那一類呢。
在心底感嘆了一句,扉間道也覺得眼前的人挺有意思的。別看外表是個謙遜的貴公子,可實際上,想要和對方當朋友可是難到不行。更可貴的是,對方對一切都把握的很細致,就算是不認識的人,在對方面前也會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心。
視線掃過這空蕩蕩的房間,除了書卷以外就只有那些應該是陰陽術法的痕跡。剛才持刀的女人以及小紙人都離開了。
「那麼,我也不廢話了,請跟我來。」說著,晴明起身,引著扉間向外走去。
走廊上雕刻著不知名的紋路,扉間看到上面的那些浮雕在飄飄蕩蕩,像是晃動一樣。
「這些都是在沉睡的式神,不用在意。」晴明簡單解釋著,又和扉間介紹了一下自己以及現在平安京的一些情況。
在得知這裡的時間以及眼前的人居然就是那傳頌了千年的大/陰陽師時,扉間的眼眸微動,她看向眼前的人更加奇怪。「如果陰陽術和妖怪真的存在,那麼為什麼會消失,而且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那麼多次,鍥而不舍的找她,一定是有什麼事是只有她才能夠完成的。可扉間不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有什麼做不到的地方。
「沒錯,現在確實是陰陽術占據上風,甚至把忍宗給狠狠壓制。比起風光霽月能夠除妖驅邪的陰陽師,那些身處黑暗的忍者不是那麼被人接受。」
晴明也不瞞著對方,直接把對方的問題挑明。
平安時期,可以說是百花齊放的時代,優秀的忍者在朝內也有一席之地,雖然對方大多深處暗處,可和他們都一樣在維持這平安京的和平。少數的忍者可以對妖怪造成傷害,他們的戰鬥力甚至要遠超武士,只可惜那些有著特殊能力』查克拉『的人很少很少。
再加上忍者的地位要比武士低上不少,如果選擇當忍者,只能成為依附貴族的暗衛,並絕不能背主。
「真正的忍者在這個時代並不多,就算是忍者世家,裡面也有不少人不願修習忍術,而想要去當武士。」
聽到這話,扉間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什麼,平安京時期和戰國相隔了五百年,這個時候的忍者只占少數,甚至連有『查克拉』的人都是鳳毛麟角。而四百年後的大正時期也是如此,忍者已經沒落到幾乎看不到的地步。
「或許你已經猜到了什麼。」晴明的嘴角依舊帶著那抹淺淺的笑容,他在一扇門前站定,手點了點那掛在門角的燈籠,下一秒,那燈籠上就出現了一張人臉。而且還吐著長舌頭像是沒有睡醒一樣打了個哆嗦。
「燈籠鬼,帶路吧。」晴明的聲音依舊平淡,他推開門,那張著人臉的燈籠就一直跟在旁邊,盡職的在完成自己照明的任務。
燈籠鬼一直都漂浮在晴明肩膀的右上角,走入門內,裡面是一個漆黑的牢房。能夠隱約聞到一些難聞的氣息。
像是什麼東西腐爛之後的味道,甚至隱隱還有屍臭味。
「這是什麼地方?」
「正如你所見,牢房。」
紅色的火光映照在男人的臉上,他那高潔的氣質上也蒙上了一絲詭譎。
牢房的樓梯有些陡,不過走在這裡的兩人都不是什麼平常人,自然是無視了這一點。
「有些時候,我會把一些難以處理的妖怪關押在這裡。」
作為京都最富盛名的陰陽師,晴明除過的妖怪簡直數不過來,裡面有些是有苦衷的,稍加牽引就能將對方的執念消除。有些則是打一場就能將對方收做式神,當然,也有些是打敗了也沒有什麼用,難以處理的。
這部分怨念深重又棘手的妖怪都被晴明關押在了這裡,尋找著機會,再決定是否要將對方封印。
這裡面就有一個最麻煩的存在。
兩人在一個牢房門口站定,扉間向裡面看去,黑漆漆的一片,只能隱約看到裡面的角落裡有一個人形的家伙縮在角落裡。
隱約從對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丁點的查克拉,扉間臉上的表情更奇怪了。她能夠感覺到,裡面的那個『人』弱小的可以,和之前幾個牢房裡的『人』根本沒有半點可比性。
毫不誇張的說,其他牢房裡的『人』能夠輕松的伸出一只手,把這家伙給捏死。
「它有什麼特殊性。」在排除了戰鬥力危險之後,就只有可能是有其他的什麼特殊能力。隱匿?附身?還是其他?
「在說它的能力之前,或許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手中的折扇在欄杆上敲打了一下,眼前原本就黑暗的場景一下子變了。
變成了帶著星河的夜空,在星光的點綴下,這個牢房一下子亮堂了不少。
扉間的視線被那突然出現的小姑娘所吸引,少女坐在竹子上,手中還拿著一只鑲嵌著珍珠的樹枝。那形像一出現,扉間的腦海裡一下子就湧現了一個名字,「輝夜姬?」
被點破了身份的小姑娘臉上浮現出淺淡的紅暈,她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又很快想起來自己的使命。嘴角抿起,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那個,晴明大人,我開始了!」
第46章
月亮上的公主降臨人間, 給這片土地帶來了極大的變化。輝夜姬揮舞著手裡的蓬萊玉枝, 她在看到大筒木輝夜的時候漂亮的眼睛裡閃過一點苦惱的神色。她好像忘記很多的東西, 眼前的這個女子, 不知道為什麼, 有些熟悉。
扉間看到了很多她以前根本想都沒有想過的事情,千手和宇智波!居然t真的是兄弟?!
「還好兄長不知道這事, 不然他一定高興的和傻了一樣。」
幻境的場景轉的很快, 如果腦子轉的慢上一點, 只怕都無法理解這裡面究竟在講些什麼。
在最後一個幻影消失時,扉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眼睛閉上,在腦海裡回憶了一遍剛才看到的東西,那些辛秘都不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人所能夠接觸到的。
六道仙人居然真的存在, 而且還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不過, 這些又代表了什麼?」只不過是一個比較老舊的八卦罷了, 扉間可不覺得這些東西是對方叫自己過來的關鍵。
晴明指了指裡面的那個黑影, 那人似乎是感覺到了晴明的注視,連忙往角落裡縮了縮, 像是想把自己嵌到牆壁裡。那流露出來的恐懼一點都不符合對方那高大上的身份背景。
「那個, 是大筒木輝夜的意志。」
晴明緩緩的開口, 語氣裡也有一點不易察覺的煩躁。要不是這東西封印了也很容易能逃脫開來, 他早就把這個丟走了。那裡還要那麼多次的去召喚扉間,給對方添麻煩。
愣了一秒,扉間想起來自己剛才看到的, 這個所謂的大筒木一族可以自己生孕,依靠力量創造出下一代。
不過,這是不是生的時候沒有弄好?連五官什麼的都沒有弄出來,只有一個人形啊。
「有關這個東西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說。」說著,晴明示意扉間往回走,他們沒有必要在這個狹窄的牢房裡說這些話,畢竟這件事還牽扯了不少其他的東西。
***
「扉間!」見妹妹一直都沒有出來,柱間這才折返回來詢問的叫了一聲,扉間把自己記下的一些陰陽術的手札收好,又下了一層禁制。
她和那六道兩兄弟可不一樣,對於一切可能帶來危險的存在,她都必須要將其扼殺。在三年內,把這個『黑泥』以及潛藏的大筒木家都給解決掉!
或許,這就是未來,忍者消失的原因。
也是……宇髓說的,千手是忍者的罪人。
「來了。」
一年的發展時間,千手家已經變的很是富裕了,之前賣東西的來的發展資金也讓千手家的商鋪多了不少,他們專注草藥生意,已經做出了連鎖店的模式。哪怕是剛起步的狀態,都給千手家帶來了不少的財富,這資金的富裕程度比以前要多出數倍。
後山的水力發電站也建了起來,發電站提供的電力主要提供於冶煉場,家族裡所有忍者的武器和裝備都改造一新,大大降低了死亡率。
每家都有煤油燈,夜晚的時候會專門組辦學習會,勢必把家族裡的掃盲工作進行到低。
學堂自然也建立了起來,這是柱間的夢想,雖然現在還不怎麼太平,按照家族定下新的規定,八歲以下的孩子都必須待在學堂裡,不准執行任務,更不准上戰場。
如果通不過學堂的畢業考試,那就別想當忍者了,機靈的,分配到外面去管理商鋪給千手家提供資金和情報。至於笨點的?那就去種地吧。直接從根本上消除了不必要的死亡。
今年千手家的新生兒數量足足有三十余人,新生命的誕生讓整個家族都歡快了起來。千手族雖然是一方大族,可忍者死亡率實在太高,至今為止,家族人數都沒有破千人,這還是加上了文職和外派人員的全部數量。
看到季度報告上死亡率逐步降低,柱間的臉上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就連那些叫人厭煩的文件都變得討人喜歡了起來。
「家族的內憂算是解決了一大半。」扉間坐在柱間辦公桌的一角,把手裡的資料遞了過去,柱間也隨意的接過 ,看著上面家族資產的統計,臉上的傻笑更明顯了一些。
「嗯嗯,多虧了扉間。」柱間很清楚,自己家族能夠發展到今天多虧了扉間,他抬起頭,眼睛裡閃爍著火光,「扉間想要什麼?」
「如果真要說的話,我想要審批一個實驗室,不過這比開銷現在家族還承擔不起就先放著吧。」
聽到扉間那隨意的話語,柱間表情更郁悶了,原本升起的熊熊烈火直接被澆滅了。看到又陷入自我嫌棄狀態的柱間,扉間也沒有在意,她又把另一份文件遞了過去,「內憂解決,也該解決外患了。」
聽到這話,柱間立馬把剛才那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扉間!你該不會要對宇智波動手吧?!」
「你想什麼呢?宇智波家的實力和我們相差無幾,和他們打只會消耗我們的實力。」手指在文件上移動,扉間指著上面的內容和柱間解釋著,「如果我們要在這片大陸裡爭出一個和平之地,就需要聯合其他的家族,宇智波家……我暫時不想和你說。」
是否要和宇智波家聯合,扉間還在猶豫,兩個家族就算真的合作了,那也會有一些問題。除非——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合作。
千手家這邊自己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新生代的孩子們都被『和平』洗腦,一個個都激動亢奮的想要成為時代的先驅者。
可宇智波家不一樣,他們家的矛盾可一點都不小。光是上次見到的,宇智波家最少有三個派系,簡直就是不團結的代名詞。要是現在合作,遲早也會變成自己所看到的那個未來。
整個村子分崩離析,甚至還差點被自己毀滅。
聽到扉間的話,柱間先是失望了一瞬,又很快被扉間所謂的聯合其他家族所吸引。她的方案上面清楚寫著幾個小家族的名字,每個家族的當家人是什麼性格,有什麼能力,家族裡情況又是什麼樣的。很多的東西都清楚的標注了出來,可以看的出來,這資料不是短期就能制作的。
「我推薦,我們第一步先去聯系奈良家,這是一個很小的家族,和另外的兩個家族抱團,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到的實力。」說著,扉間又補充了一句,「奈良家的人腦子都很好使,如果能夠取得他們的信任……」
不用扉間說完,柱間已經腦補出了有人幫他批文件的美妙場景,他恨不得現在就跑去拜訪這個奈良家。扉間說的一定不會錯的,這個家族肯定超!好!用!!
啊不,是一定會和他有很多共同語言。奈良家的人一定都很善良,會願意幫他的∼
看著那在暢想美好未來的柱間,扉間嘴角微抽,捏了捏鼻梁。
她是不是說錯了?不該這麼早告訴柱間這件事的。要是奈良家加入了,柱間真的不會把事情都推給別人自己溜出去玩麼?
「我事先說好,你不准把文件都推給別人!」
「嗯嗯!!」柱間立馬把手舉過頭頂,只差篤定的發誓自己不會把全部文件都推給對方了。
在這種時候,當然是要滿口答應啦。至於以後要不要一起加班,那就另說了。嘿嘿,再說了,自己處理的究竟是全部裡的多少呢!這就是一個好問題了。
「根本一點都不可信啊……」長嘆一口氣,扉間還是把聯系這個家族的事情放上了日程,畢竟自己也想要空出手來,去實驗室繼續研究。
合適的人要放在合適的位置上。
這麼一想,扉間就心安理得了不少。
有關千手家的變化,宇智波自然沒有錯過,就在同一時間,兩兄弟也在分析這千手家改變的原因。那更換一新的裝備,以及根本不缺錢的表現,再加上——那都建立起的新的城牆。
這些都叫兩人感覺到了極大的危機感,稍微分析一下,就能感覺到千手家的不同尋常。
「可惡!這些肯定都是千手扉間干的!」
泉奈知道對方點亮了科技樹成就,可他沒想到這家伙不僅僅是在忍術的創造上,在冶煉鋼鐵上也一點不輸其他人。偏偏這技術,還是千手家獨有的!
「上次看到他就該阻止的!」
泉奈的手拍著桌子,語氣裡帶著滿滿的惱怒。如果當時阻止了的話,千手家就沒有辦法弄到那麼多的金屬,來改進裝備了。
「就算他不從雷之國進,也可以去其他的地方。」礦產並非雷之國獨有,再說他們阻止了對方也不可能阻止多久。
宇智波斑倒沒有像泉奈那樣氣憤,他將手裡的情報扔到桌子上。
「比起這個,我倒是更在意,千手家像其他家族遞橄欖枝的事情。」
大部分的忍者家族都是獨居,他們不信任其他人,也不敢和其他家族在一起。他們可是忍者啊,怎麼可能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其他人呢?
「哼,千手家也墮落了,居然還去聯合那種小家族,難不成他們覺得聯合這些家族就能和我們抗敵了?」下意識的想要挑千手扉間的過錯,可泉奈的表情一點都不像他所說的那麼輕松。
他很清楚,未來一定會有所改變,家族聯合,造成鼎力局勢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
看著那『合作『兩字,斑下意識的想起柱間無數次說的那句話,』我們合作吧。『
「族裡最近也有些其他的聲音,泉奈,我們也該考慮未來的發展了。」
和千手家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斑有自信,等下次見面時,柱間一定會提出這個建議,那麼…自己該不該同意?
「哥哥,我們才不需要這些!就算要聯合,也是我們吞並其他的家族!」和千手家不一樣,宇智波家的寫輪眼可是被無數的人窺伺,他們可不敢放心的和那些人合作。至於和千手家合作?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沉默了一瞬,斑才點了點頭,算是同意對方的話。
「泉奈,家族裡的事情麻煩你了。」
「斑哥,你最近是不是太辛苦了?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擔憂的看著宇智波斑那皺起的眉頭,泉奈提議道。他從任務文件裡拿出一份,「這是調查羽衣家的任務,原本我准備去完成的,不過斑哥就幫我這個忙吧?」
留在家族裡,那些不長眼的長老會仗著自己的輩分給斑哥眼色看。還不如讓斑哥出去活動一下手腳,好放松心情。
接過任務單,宇智波斑仔細的看了一遍,上面的任務確實難度系數有點高,不過正適合自己。
第47章
睜開眼睛, 鼻腔裡還能夠聞到淡淡的血腥氣, 宇智波斑艱難的從床上起來。鼻腔裡除了那微不可查的血腥氣還帶著一些草藥的味道。
不對, 還有一種更淡、更淡……像是有些熟悉的味道。
從床榻起來, 宇智波斑正好扯動了身上的傷口, 血腥氣一下子彌漫開來,起身後, 他才注意到自己在一個從未見過的房間裡。
按照裡面的裝飾打扮來看, 應該是位女子。
手按著自己腹部的傷口, 宇智波斑將身上干淨的衣物掀開,干淨的繃帶上已經滲出了血跡。身體還有些虛弱,可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坐到床角,斑這才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他接下了泉奈的那個任務,可當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這裡的一切都是羽衣家的陰謀, 原本這些家伙是想要以此來堵截泉奈, 卻沒料到中間突然變成了他。
腦海裡仔細的回憶起這次發生的種種事情, 宇智波斑這才皺緊了眉頭, 他發現如果真的是泉奈來的話可能會有些難度。
「羽衣那群家伙——必須要先弄死才是。」
比起還算熟悉和正義的千手家,這另一個大族要更叫他們討厭。
膽敢對泉奈動手, 就該做好死的准備。
「沐姬, 難得看到你出來一趟呢。」門外, 有聲音傳來, 斑下意識的壓低身子走到門口。
「讓你見笑了。」回話的女子不像是對方那樣捏著嗓子在說話,聲音有氣無力,像是生病了一樣。
「呵, 在我面前擺什麼柔弱的樣子?我可不是那些會憐惜你的男人!」
「就是,曾經的花魁生了重病,只能蝸居在這偏僻的地方,也真是可憐呢。」
「誒呀呀,姐姐就不要再往她的心窩上戳刀子了,不然哪天這昔日的花魁太夫不甘寂寞和別人跑了,人家怪罪你該怎麼辦呢?」
奚落的聲音持續了好一陣子,宇智波斑也從她們的話語裡知道了不少東西。他恐怕就是被那個沐姬救下的,對方是曾經的花魁,可卻在最風光的時候生了一場病,身體變得虛弱了不少,每個月有一半的時間都在休息。
對方的容貌和才情都是頂尖的,花樓也不甘心就這麼放棄這麼一個尤物。只得在偏僻點的地方繼續好藥養著,希望那體弱的病能早日好起來。
宇智波斑的腦海裡勾勒出了之前看到過的賣藥女的容貌,對方應該再稍微虛弱一點,臉色或許再白一點?
想到這裡,斑連忙拍了拍頭,他怎麼又回想起對方了?
都怪那些長老,不然泉奈早就結婚了!沒看到每次泉奈看著家裡的那些『嫁妝』都會變了臉色,雖然泉奈每次都說自己對那個賣藥女沒什麼。
可作為哥哥,哪裡不知道泉奈對其他的女人從來沒有半點在意呢?
只有這一位,那麼特殊。
就在宇智波斑走神的時候,堵在門口說話的幾人也都走遠了,一聲輕柔的咳嗽聲傳入耳中,宇智波斑這才從思緒裡出來,視線盯著那門欄。
不出預料的話,這位就是救了他的人。
可一個普普通通的吉原女子怎麼會去救一個忍者呢?宇智波斑想不通這一點,特別對方體弱,很少出現在人前這一點很像是其他人家的探子,如果——
回想起自己為了躲避追兵跳入河中,宇智波斑的眉頭皺緊,在昏睡中,他確實對那雙帶著冰冷氣息卻極其溫柔的手有一點印像。
只希望,對方不是探子吧。
他並不想殺了對方。
「吱呀。」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宇智波斑可以看到一雙白皙修長的手,骨節分明,被修剪的圓潤光滑的指甲裡還殘留著一點不易察覺到的藥漬。
對方確實經常喝藥。
得出來這個答案,宇智波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松了一口氣。
手扶著門欄,緊接著進來的是一雙高高的木屐,那踩著木屐的腳讓宇智波斑下意識的想要避開視線。他就這麼安靜的站在門後,看著那位女子進來,對方確實很美,那是一張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的美貌。
那女子走了進來,目光在床榻上掃過,見毯子被人掀開先是一驚,又心虛的看了眼門外,快走兩步,走到床邊想要確定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女子的表現,斑那皺起的眉毛已經舒展開來,對方的表現就像是一個普通人。
當然,不排除對方的演技實在超群,能把他都騙過。
這種可能性實在很低。
視線對上女子那慌亂的神色,對方的手還在毛毯上停留著,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偽,臉色因為激動染上了些許紅暈,可那紅暈在那蒼白的臉上顯得有些病態。
叫人忍不住擔心對方會不會下一秒就昏過去。
從門後的死角走出,宇智波斑想要抬手握住對方的手腕,告訴她不必如此驚慌,免得被人聽到了動靜。
手在觸碰到那過於纖細的手腕時,宇智波斑這才覺得對方的骨架似乎…比自己剛才看到的藥大上一些。是他的錯覺嗎?如果是這種骨架的話,為什麼剛才看到的背影會顯得弱柳扶風。
在他想出個所以然之前,那女子轉過頭來一臉驚慌的看著他,眼底的恐懼都快要凝固住了。怕對方叫出聲來,斑下意識的捂住對方的嘴,不過女子先他一步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榻,過了好一會才緩緩出了一口氣。
「原來,忍者大人已經醒了。」女人的聲音有些虛弱,像是被嚇狠了。
宇智波斑見到這種柔弱的女人也有些無措,平日裡他只會接觸到一些比男人還要彪悍的女忍,上次接觸到的其他女人應該還是「弟妹」?回想起那位風情萬種的賣藥女,不知為何,宇智波斑把眼前女子的形像和對方生病時聯系在了一起。
視線對上眼前這位仰視著自己的女子,宇智波斑的語氣不自覺的軟上了一分。「你救了我。」
「是,今天清晨我去河岸邊吹風時看到了大人。」
宇智波斑沒有問對方為何救自己,以及一個體弱的女子如何將他搬過來之類的話。對方的手臂上有著很清晰的劃痕,如果不是被衣袖遮掩,這種傷勢看著就叫人牙酸。
他下意識的在思索著,對方為何會救自己。
看出了他是忍者……所以想要點什麼報酬?
低眉順目的女子沒有聽到宇智波斑的話,也就慢慢的解釋著一些話,「那條從吉原背後穿過的河流裡葬送了不少人的性命,不聽話的、想要逃跑的孩子都會被『媽媽』丟到河裡,還有一些侍奉貴人出了錯,被懲罰死的姐妹也會被丟進去……」
女人的話一直沒有什麼起伏,她像是在回憶著過去,平淡的語調裡透露出了濃濃的傷感。
宇智波斑也不自覺的被對方的話給吸引了,他也知道了對方想要什麼,是離開這裡嗎?
「這裡是吉原,我們這些女子向來低賤,在這個亂世中有口吃的,有衣服穿其實應該知足了。」女子的手無意識的摩挲著衣袖上的紋路,那雙漂亮的眼睛裡蒙上了一層霧氣,「可是啊,看到大家都一個個沒有尊嚴的死去,甚至有的姐姐因為懷上了孩子,被硬生生的吊起來將孩子打掉,鮮血不斷的低落到地板上,我還是會感到害怕。」
明明是簡單的描述,甚至和他曾經見過的場面比起來一點都不血腥,但不知為何,宇智波斑的眼前好像出現了看不到容貌的女子被繩子吊在房間的正中間,對方正在哭嚎的討饒。
可另一個女人卻絲毫沒有同情心,揮舞著手裡的什麼東西,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對方的腹部,要把那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稚童打掉。
這樣的場景讓宇智波斑感覺很是不適,他的眉頭都擰在了一起,如果不是他很確定自己沒有中幻術,他都要懷疑眼前的女子了。
「我在害怕,因為我的身體已經活不了多久了,我也不希望就這麼死去。」說著,女人仰起頭。宇智波斑這才發現,那之前在他印像裡很漂亮的女人也有著一雙剔透的紅眸,那雙眼睛,現在正閃著熠熠的光。
像是燒灼的火焰,絢爛無比。
「你想我帶你走嗎?」宇智波斑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又說,「你確實救了我,我可以給你一筆錢,安排你離開。」
女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恣意的笑了起來,那張過分慘白的臉上帶著不正常的紅暈,病態的紅印襯著她的容貌更加綺麗。
「大人,您覺得,在這亂世中,一個有錢的女人會遇到什麼?」
會遇到什麼,那當然想都不用想。可這已經是斑的底線,他不可能把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帶在身邊,或者給對方安排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過分在意會給他帶來弱點,而現在的斑只有一個弱點,那就是泉奈。
救命之恩他會報答,可有一個限度,如果對方貪求更多,那即便他心底對對方有著一點憐惜,那也會毫不猶豫的殺了對方。
宇智波斑的眼睛直視著女人,沒有回答的意思,如果這人足夠聰明,就該明白,什麼叫過猶不及。
「大人,您似乎誤會了什麼。」女人剛才的笑容像是一個幻覺,她又變回了之前乖覺柔弱的模樣端坐在那裡,臉上帶著虛弱的淺笑,「我希望,您能放火燒掉這吉原。」
最後一句話鏗鏘有力,那剛才吸引他的紅色眼眸裡更是燃燒著火光,星點的火焰瞬間席卷點燃,讓他不由的被女子的話所吸引。
燒了…這吉原?
第48章
情報的打探已經到了一個階段, 身處吉原, 最容易打探到的情報就是那些貴族的消息。
現在, 家族之間的聯合已經開始, 最多五年, 千手柱間構想的和平村落就要建立了。趁著這段時間,她必須把這些貴族之間的種種關竅把握好, 如果一個繼承人不成器, 那就可以考慮把人給宰了換一個領導人。
都已經准備把自己的這個馬甲找個機會脫掉不用的時候, 剛從那喝到醉醺醺的貴族身上偷到東西的扉間就感覺到了那順著風傳過來的血腥氣。
如果自己不去管的話,大概再過八分鐘,巡邏的人就會走到河岸附近,發現對方。
衡量了一下自己不去管的後果之後,扉間還是發現宇智波斑根本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隕落, 在那些不長眼的人想對宇智波斑出手前, 他肯定會從自我保護機制裡醒過來, 甚至有可能造成大面積的破壞。
那個時候自己想要不暴露出任何問題的躲避開來會變得很危險。
把宇智波斑接到了房間裡, 扉間惡意的按著對方腹部的傷口,直到宇智波斑無意識的發出痛苦的呻/吟才勉強消氣。這家伙, 差點又打亂她的計劃!不行, 絕不能就這麼放過他。
趁著對方還在昏睡, 扉間計算了下對方清醒的時間, 先去把吉原裡還未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人都調查了一遍。清理干淨自己的全部行動痕跡,才又確定了下身上的裝扮沒有任何錯誤。
宇智波斑躲在門口聽那些無聊至極的八卦時,扉間也在走神, 別看她時不時謙遜的回上兩句,實際她根本沒有聽那些女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直到那些人走開,扉間這才看向房門偷偷松了一口氣。
實際上她在平安京呆了足足三年的時間,她從晴明公的身上學到了不少的東西,陰陽術也選擇性的學習了部分,其中就有能夠將自身完美隱藏的能力。
那個……名為葉王的男人雖然危險,可他給出的泰山府君祭確實是世間罕見的珍寶。裡面記載的術法不僅有這樣很方便的能力,更有…能夠掌控自己輪回的可怕力量。
考慮著自己進門後的每一個動作,扉間在看到宇智波斑那從頭到位都沒有露出的寫輪眼以及眼底的無奈,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大人,我希望,您能燒了這吉原。」將手上制造出搬運超出自己能力範疇造成的劃痕給宇智波斑看了,扉間這才將袖子又拉回到原位,臉上也配合的露出一點尷尬的表情。
臉上的表情轉瞬即逝,扉間很明白什麼叫做過猶不及,她可沒打算再像上次那樣搞出什麼和宇智波的緋聞。
這吉原背後站著的人是貴族,甚至有可能是某位殿下,燒了吉原,也就表示著對方壞了貴族的事。
以後宇智波家想要接任務賺錢,就又多了一層阻礙。
深諳語言的藝術,扉間在宇智波斑有一瞬間動容的時候,就再次開口。「大人可願再聽我說一個故事?」
對於忍者來說,新生兒都是火種,她剛才所說的話已經足夠讓對方對這個地方有一點惡意了。對於忍者,死亡和屍體一點事都不算,但殺害未出世的孩子就又些過了。
垂下眼簾,扉間也在心底嘆息著。
她說的這些都是真實的,這裡的大部分女孩子都太可憐了,對於一些人來說,或許貧窮的生活才是最好的。
壓下心底的那點不適,宇智波斑掀起衣擺,坐到了扉間的對面,似乎對她接下來要講的事情很感興趣。
「我不是在為我們這些人辯解什麼,只是,這日子太過黑暗。」抬手將鬢邊的發絲挽到耳後,扉間還是保持著略低於對方一點的姿勢講述著自己在這裡聽到的一些事情。
說話時,注意語調,在陰陽術裡可以給對方造成一種感同身受的微妙感覺。
宇智波斑也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在幻術上,他有自傲的資本。如果不是幻術,難不成是眼前人太會講故事?
「說起來,大人聽過『不知火』嗎?」在講完了那些讓人些微不適的話題後,扉間語調上揚,像是在說什麼開心的事情。「傳聞,有一座修築在海面上的離人閣,那是和這吉原一般無二的煙花場所。每到入夜時分,那居住在離人閣的花魁便會在海面上起舞,那些聽聞她美貌的人也會乘坐漁船前去欣賞那世間罕有的舞姿。
當海岸上出現一簇簇火光時,那火焰便會以燎原之勢分裂成數份,然後緩緩升起,直達天際,這就是傳說中名為不知火的妖怪。
那位舞姬有著精致的生活,卻向往和平,最後在一束能夠照亮她生命光線出現時,她選擇在火焰中起舞,那位舞姬後來也被稱為『不知火』。」
聽到開頭,宇智波斑還以為對方想說自己也像這故事中的花魁一樣向往和平,可聽到後面,他總覺得不對勁,最後的結局太過潦草。
「什麼叫做照亮她生命的火光?那舞姬喜歡上了其他人?所以想要離開?」
宇智波斑不是什麼對這種事情一點都不了解的稚童,吉原他以前也曾見過,對於這裡的很多事並不是不知道。
只不過他一直都對這種地方沒什麼好感就是了,現在居然有人要他燒了吉原,這倒是有些稀奇。帶著這麼一丁點的好奇,他打算給對方幾分鐘的時間,看她能否說服自己。
「當然不是,您覺得身處於這裡,會輕易喜歡上他人嗎?」扉間莞爾一笑,眯起眼睛回憶起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位大妖怪,比起喜歡,應該說更像是惺惺相惜。因為理解,所以兩個孤獨的靈魂才能靠近。
「一直身處於被人追捧的情況,終於有人能夠讀懂她歌舞中的寂寞,所以她才下了決心。」
回憶起那故事最後一句的『在火焰中起舞』,宇智波斑還是覺得對方是在形容什麼,下意識問,「逃脫,選擇自由的決心?」
「大人怎麼會這麼想?」眼前的女子還是帶著淡淡的笑容,可宇智波斑卻總覺得對方那笑容裡帶著一種譏諷。他剛才的猜測有那麼可笑嗎?
「是赴死的決心。」扉間坦然看著對方,自己既然選擇毀掉這個地方,那就不會讓這個馬甲再出現,就算宇智波斑不肯幫忙,她最後也會自己放火燒掉這裡。
「因為遇到了理解的人,所以坦然赴死也變得不再孤單。」
心莫名的快跳了一下,宇智波斑的視線在對方身上停留了很久,才又問,「……你也是這麼想的?」
「大人在說什麼呢?我只是在為您講故事罷了,剛才說的話題太血腥了些,不合適。」
依舊是那得體的淺笑,那精致的容貌和儀態挑不出半點錯誤,宇智波斑突然發現,自己在眼前這個柔弱的女人身上看到了少見的堅定。
對方的眼睛裡像有火焰在燃燒,柔弱和堅定兩種性格在對方的身上完美融合。不,應該說,一個是外表,一個是內在。如果給對方選擇的能力,這個女人會是一柄很好用的利劍。
或許,這次之後,他可以考慮讓其他人監視著個女人一段時間,再考慮是否要將對方安排進家族的編外成員裡。
視線在那張姣好的容貌上停留,宇智波斑覺得這個想法也不錯,對方的性格道是和他的胃口,再加上這好容貌,或許會有下屬想要娶她。忍者可沒有其他人那些禮義廉恥,對方的身份也不算什麼。
宇智波斑不否認,自己在這短暫的交談裡,對這個女人產生了欣賞。
「好,我幫你。」
火,燒了起來。
伴隨著其他人的驚叫和慌亂,身旁的這個女人就顯得平靜了許多。在火光的印襯下,那張蒼白虛弱的臉也更有活力了些。朱唇皓齒,美的驚心。
「走吧,這裡的火勢馬上就控制不了了。」手伸向對方,宇智波斑平淡的說著。
視線對上那雙伸過來的黑手套,扉間手指微微抽動,壓下自己想要動手的欲望。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救人的時候是不是沒有檢查腦子,為什麼這個時候,宇智波斑還會想著把自己給帶走?
唇角揚起,手搭上去,還不等宇智波斑適應那陌生的氣息,那只纖細的手直接把他的手打開。
「大人,您又誤會了,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活著走出這裡。」
女人的身影緩緩的消失在那不斷跳動的火焰中,對方似乎想要走進去,在這火焰中了卻余生。
在火光的映襯下,那柔弱的背影不知為何有些眼熟。
莫名被人一把拽住的扉間:你t什麼???
第49章
宇智波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拉住對方, 可在看到女子那一下子瞪大的眼睛時, 他的心情下意識的就好了些。
她不該露出那種表情來, 那種鎮定, 仿佛把一切都把握在手心裡的表情有些礙眼。
「我可沒有說, 在燒了這裡之後就放你走。」
聽著宇智波斑那無賴的話,扉間眼睛瞪大, 臉上的詫異未曾掩蓋。手指微微顫動, 她在思考著這突發情況會不會造成什麼難以預料的後果。
思量片刻, 扉間還是打算靜觀其變,她像是接受了對方的提議一樣,乖巧的被對方帶走。
既然偽裝的是一個柔弱的嬌花,那在趕路的時候就絕不能那麼輕松。可因為那堅韌的性格,也絕不能開口喊疼。在跑出去大概一個時辰後, 腳底的步調開始混亂, 甚至鞋底隱約有紅色的痕跡。
宇智波斑剛開始還像毫不在意一樣, 一直在樹頂跳躍著, 在看到女子快要跌倒時卻在第一時間伸手扯住她的衣袖。「行了,接下來我背你過去。」
對女子的考驗到這個地步就已經足夠了, 再不管她的話那本就不好的身體怕是會直接崩潰。
「……這, 就不必了。」女子後退一步, 斑對上那警惕的目光。女人在懷疑他, 對方在之前甚至幾次想要趁他不備逃走。也是對方想要的就是自由罷了,當他把吉原燒毀,解救出了其他和她一樣受困的鳥雀時, 她就心存死志了。
回憶起自己放火遁時,有不少地方燒起來的速度快的不正常,宇智波斑就明白。如果自己不幫她,這女人也能自己完成這個壯舉,就是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用了多少年才慢慢完成了這些布置的。
察覺到宇智波斑又溫和了一分的表情,扉間的背後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必這麼警惕,我不會做些什麼。」
「……您倒是很會說帶歧義的話。」對於宇智波斑有意的安撫,扉間是一點都沒有領情,要不是怕對方真的出手讓自己暴露的可能性增大,她倒是想直接懟一句『這話倒是更像嫖客了』。
收起自己那難得多出來的一分欣賞,宇智波斑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渾身帶著刺的女人,輕笑一聲。倒是他之前想多了,這個女人根本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需要別人去呵護關心。
哪怕那雙手纖細的拿不起刀劍,她也能用她那會說話的眼睛,以及一身的魅力去給自己帶來新的道路。
「我很欣賞你。」和聰明人講話不需要過多的繞彎子,之前的那場火算是還了她的救命之恩,現在雙方本就平等,他也希望能和對方好好談談。「有興趣為忍者做事嗎?我可以幫你把曾經的經歷全部抹消,以後你就只是你自己。」
「呵,這話聽起來倒像是從良的妓把花樓砸了,還要強嘴說妾身清清白白一樣。」嘖笑一聲,扉間還是不怎麼明白宇智波斑為什麼會對一個女人提出這種邀請,一個連自保實力都沒有的女子,有這種價值嗎?
「……「眼睛微微瞪大,宇智波斑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略一想他倒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可能有些冒犯。對方並沒有打算掩蓋自己的過去,而且也正是因為對方曾經在那復雜的漩渦中掙扎,自己才會看中對方的能力。
對方的容貌,才情,心性,簡直是天生的情報員。
更因為那一身嬌弱的氣息,會叫人生不出警惕之心。
「咳。」抬手遮住嘴角,免得自己笑出聲來。宇智波斑越來越覺得這女人有意思了,原本,他的准備是對方要是在幾年內表現良好,就發展為宇智波家的編外人員,現在開來,要是把對方放在一邊擱置兩年那真的是太浪費了。
敏銳感覺到宇智波斑的愉悅情緒,扉間覺得自己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這個宇智波斑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自己懟他,他反而還開心了些?難道這就是宇智波???
怪不得能夠讓兄長成天喊著想和他當兄弟,原來…宇智波斑……有這種癖好。
「剛才的話算我的錯,不過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為我宇智波家做事,我想,你應該也聽說過這麼姓氏。」
「宇智波……」女人的聲音依舊低啞魅惑,聽著對方喃昵著這個名字,宇智波斑覺得耳根有些發癢。
「怎麼樣?」
「大人希望我做些什麼?」
「原本我想把你安排到其他地方打探情報,可現在我發現那樣太浪費了。」說著,宇智波斑走上前一步,原本還准備彎腰和女人對視,可走進了才發現踩著木屐的女人似乎並不比自己矮多少。
沉默了一瞬,宇智波斑很快的把這點尷尬拋到腦後。
「你需要先把身體養好,你如果死了,那可是一個大損失。」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扉間都有點懷疑著是不是幻術了。
按照道理,就算看到合適的人員,觀察個三五年才是正確的選擇。在聽到宇智波斑邀請的時候扉間也在心底思索著,到時候可以安排什麼人去幫自己完成這個潛伏任務。
可現在,聽對方的話她發現,宇智波斑的意思是把自己放在附近,好親自驗證,然後把她安排到關鍵的位置上。
這家伙就不怕自己真的是探子嗎?
就算是沒有查克拉,過去也能輕松調查到。可這樣子真的沒有問題嗎?!
好吧,其實這個代價卻是很大。
扉間清楚知道,培養出一個『花魁』需要付出多少的人力物力,更別說剛才還那麼干脆的赴死。
如果這不是一個可以隨意拋棄的馬甲,而是一個真人,那就是扉間都想撬開培養了這人的腦殼,看看裡面究竟裝的是什麼。
那麼,是要繼續花點時間去潛伏,還是直接拒絕?
答案根本不需要去想。
擺出談判的架勢,扉間和對方就酬勞和自由度方面扯皮了好一會。反正之前在宇智波斑的面前她也表現出了這種利己主義,這樣一點點說清楚,對方反而會更相信她一些。
從一次次的交談中,宇智波斑從女人的話語裡聽出了求生的欲/望,心底松了一口氣。最怕就是對方根本沒有活下去的打算,既然現在,她願意談起這些,那以後處理起來倒也會更方便。
將人帶到了附近的鎮子上,斑把人留在醫館裡,給了女人一袋錢。「你在這裡等我三日,我還有些任務沒有解決。」
將錢袋收下,扉間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她清楚感覺到,在她們進到這鎮子的時候,已經有人在監視她了。這裡有宇智波家的探子,宇智波斑明面上對她一點都不懷疑,可還是安排了人在監視。
不過,這倒是給了她一個機會。現在千手家也在迅速的發展,把這裡的宇智波家監控起來,那不就能輕松些?
拿了藥,扉間找了處客棧住下來,毫不掩飾的在鎮子上走著。
這裡毗鄰水之國,算是羽衣家的大本營,在鏟除宇智波家的人之前,更重要的應該是把羽衣一家給搞死。
容貌綺麗的大美人臉上沒有任何遮掩,也沒有什麼人護衛,就這麼走在街上。無數的人都忍不住的看過去,有色眯眯的人想要過去調戲一二,還不等走進就有人把對方攔了下來。
「你不要命了?那女子看起來非富即貴,還梳著未嫁人的發簪。這樣的大家小姐身旁肯定有忍者護衛,你要是敢多說一句話,說不定就會害的我們都死在這裡!」
屬於忍者的探子,那些商鋪的主事不一定會忍術,但一定鍛煉過,而且附近一定有忍者負責聯絡。在鎮子裡走了一圈,扉間就對這裡的情況有了了解,也從自家的勢力裡得知了宇智波斑來這裡的原因。
羽衣家和宇智波家要打起來了嗎?
手指無意識的敲擊著桌子,扉間在思考著,如果這兩族打起來,那自己這邊要不要做出反應。
在近十年前,宇智波和羽衣一族曾經聯合攻打過千手,可後來因為沒能徹底打敗千手,而被雇佣方淘汰。兩族的關系自此之後也不算好,現在羽衣開始算計宇智波,是不是因為家族的內部出現了什麼問題,讓他們不能再這麼沉寂下去了?
千手和宇智波確實是兩個最大的家族,可其他說得上名號的家族也不少,如果對方聯合,那自己這邊討不的好處。千手已經開始聯合部分小家族了,不過現在還不算明顯,大部分吸納的也都是不善爭鬥,只在其他方面有所長的家族。
或許,這次的事情可以是也導/火/線。
停下了手指敲擊桌子的動作,扉間的視線看向門外,那裡有一個人的身影。
氣息,是屬於宇智波泉奈的。
第50章
宇智波泉奈坐在屋裡, 視線掃視著周圍。眼前的這個女人確實不錯,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都符合男人對女人的全部幻想。
漂亮, 知趣, 又很懂得揣測他人的心裡。不卑不亢, 不會讓人下意識的看低對方。
更何況還有那麼一副好樣貌。
男人總是如此,就是對這些不怎麼敢興趣的泉奈在看到美人柔弱的模樣時, 語氣也會不自覺的降低一分。
宇智波家的人個個好樣貌, 曾經還有人開玩笑的說過, 就算是見色起意,也該是其他人對宇智波的人見色起意。
視線看向那正在烹茶的女子,泉奈不自覺的緩了呼吸,原本因為斑哥的話而產生的飄渺印像此時也充實了起來。哪怕不說話,場面也一點都不尷尬。
從他進來開始, 女子就給他很舒服的感覺, 那是一種認識了很久的默契感。
還真是奇怪, 他居然從一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身上感覺到了這樣的默契。
視線掃過女子的白發, 泉奈的思緒也不由的飄遠了些,不知道為什麼, 銀發的人明明很少見, 但他好像總是能遇到很多印像深刻的人。
察覺到泉奈那也同樣和緩了的神色, 扉間在心底默默誹謗。她這個時候要是給宇智波下個藥, 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露出這種表情來。
也不想搭理對方的扉間干脆就這麼干坐著,比起被兄長殘害的宇智波斑,其實扉間更不喜歡這個宇智波泉奈。當然, 這個不喜歡並不是因為嫉妒對方有個好哥哥。
宇智波泉奈在她看來更像是一個被寵溺的有些無法無天的熊孩子,他的很多想法都有些偏激。回想起曾經從『柱間』嘴裡得知,宇智波泉奈被飛雷神砍了一刀,深受重傷之後居然選擇把自己的眼睛給宇智波斑。
這家伙!真的是!沒救了!
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宇智波斑最後的親人,可卻選擇對方最無助的時候撒手。甚至還留下了雙眼和絕不能和千手合作的遺言。呵……
自己對自己是最了解的,扉間相信當時自己對泉奈的重傷會很嚴重,但應該不致死。
不出預料的話,會是一個能夠讓宇智波泉奈日後很難再上戰場的重傷,或者是至少需要調養數年的傷口。這才是對宇智波家最大的削弱。
一個不能再馳騁在戰場上的二把手退居幕後,宇智波家勢必會亂,那個時候會是聯合的好時機。
可這一切,都在宇智波泉奈的死上畫上了終點。
人命確實不值錢!可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死對宇智波斑來說有多麼的致命?他在博弈,在以自己的性命博弈。
他知道,在當時的情況下,聯合可能是最後的結果。但宇智波泉奈不甘心,就把自己的眼睛和生命為賭注,讓斑的實力大幅提高,並且,不回讓他死前最後的願望落空。
越想越惱火的扉間對著泉奈更是沒什麼好臉色,反正這個馬甲她也不需要怎麼收斂。該做的事早就做完了,現在只需要等著脫馬甲就好。
等宇智波斑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兩個坐在桌子兩邊很和諧的模樣。
「看來你們相處的很不錯。」
聽到宇智波斑的話,扉間恨不得把他腦子裡的水倒出來。你從哪裡看出來我們相處的不錯了?我和他從頭到尾,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嗯呢,斑哥的眼光很好。」宇智波泉奈倒是一點否認的打算都沒有,唇角帶著一抹笑容,迎了上去。
被眼前著兄友弟恭的一幕刺到的扉間直接轉移了視線,默默在心底嘖了一聲。
她、真、的、一、點、都、不、羨、慕!
抬手揉了揉泉奈的發頂,宇智波斑這才看向女人,「對了,還沒有問過你的名字。」
「我這樣的人哪裡有名字?從出生起便生活在吉原,從來不知自己是誰,也沒有人在乎。」
「再說,大人之前不也是打算讓我打探情報嗎?哪裡需要麻煩的再起名字呢?不過是一個代號罷了。」
兩人都沒有多余的同情心,對女人的這話道也算是贊同,不過還是覺得需要有個名字,好交流。
視線在宇智波泉奈身上停留了一秒,扉間倒是有些惡趣味的開口,「既然這樣,那不如大人換為木子罷。」
聽到熟悉的名字,宇智波泉奈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他回想起那堆在家裡占據了小半個房間的綾羅綢緞,至今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木子會這麼做。
偏偏家族裡的所有人都覺得對方對他親根深種,如果不是長老團棒打鴛鴦,說不定明年都能抱孩子了。
下意識想叫對方換個名字,可說讓人起個名字的是自己,又不讓對方叫這個名字……好像顯得他太小氣了些。想著眼前的女人應該並不知道那早就沒有什麼八卦的傳聞,最後宇智波泉奈還是自己把這個悶虧吃下去,捏著鼻子誇了一句名字真好記。
扉間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被兩人安排到了宇智波的族地裡。雖然是住在外圍,周圍還有不少人監視,可這一點就已經夠叫人驚訝的了。
當然,更關鍵的是,住在族地裡。
她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溜走難度就有點高了。
既來之則安之,扉間沒有放棄這次的機會,她也在積極的探查著自己能夠知道的一切,順便看看宇智波家對於和平的向往程度。
扉間住在一戶已經很長時間沒人居住的院子裡,宇智波家的講究程度確實叫她牙酸。
不愧是曾經當過貴族的,底蘊和糙了一輩子的千手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等級。這還只是外圍,每戶的裝修程度都比外面的富戶要好上一線。
坐在院子裡熬著藥,住進來大約一周以後,周圍的住戶偶爾也會過來和她交談。
這些人大部分不是忍者,一般都是家中的忍者戰死後搬到這裡的,還有些就是前來投奔的親眷。
這些人裡,突然出現『木子』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怎麼叫人不在意?特別對方還是族長安排過來的。
八卦這種東西哪裡都不缺,原本只是小範圍的有人在議論『木子』小姐的美貌,很快,這八卦就和之前議論了好一陣子的』賣藥女『聯系在了一起,一樣美貌,還有一樣的名字,再加上都是和宇智波兄弟有關系……
那就可以實錘了嘛!
再說了,之前的賣藥女臉上畫著濃艷的妝容,也沒辦法確認她們是不是長得一樣。
現在的『木子』小姐天天喝藥,一定是後來發生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誒,都怪那些長老棒打鴛鴦。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木子』小姐,究竟更喜歡誰呢?
扉間:……這群宇智波的腦洞究竟有多大?
周圍一群忍者躲在樹上偷看,扉間覺得自己再也不能裝作不知道她們不存在了,這群家伙的隱匿能力垃圾到這個地步是不是過來講笑話的?
一棵樹上足足站著十個人!樹葉都在嘩嘩掉了!
扉間直接跑到宇智波泉奈的面前,不帶一個髒字的把宇智波家的人給狠狠的批判了一頓。這才知道自己又成為八卦的泉奈擼起袖子就去把人都教訓了一頓,同時對遭受無妄之災的扉間有了更多的好感。
扉間:???
你等等。
深深感覺自己需要撤退的扉間想著怎麼脫這個馬甲,去找宇智波斑表示趕緊給她拍個任務,然後掛在外面?
會不會太刻意了些?
還是直接甩鍋到其他人的身上?嗯……這個甩鍋的對像該選誰呢?
第51章
在宇智波家待的時間再長也沒有太多的意義, 扉間也不想再了解宇智波家的腦洞究竟能夠通向什麼奇怪的地方。有些東西果然還是距離產生美, 以前哪裡知道宇智波家的人一個個可能腦子裡都裝著奇怪的東西呢?
長嘆一口氣, 扉間又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那群長老團, 和上次不一樣, 這次這些人都一個個好奇的在問,她究竟是和兄弟倆哪一個有關系?有沒有這兩年就生孩子的打算。
看來大嫂懷孕的事情對宇智波家的衝擊力還是很大的, 你瞧, 這些長老都不想去挑家主媳婦的出身了, 要求已經降低到是個女人就可以了。
嘴角的笑容已經快要僵掉,扉間覺得自己可以把鍋丟到對方身上了,而且不需要一丁點的愧疚。
嗯,為了以防萬一,最好再加點別的東西。
在幾個長老浩浩湯湯的離開後,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 住在隔壁的大嬸才耐不住好奇心想要過來八卦兩句, 好打探一下對方究竟是要嫁哪一個。可一進房門, 就聞到了刺鼻的血腥氣,房間裡安靜極了, 什麼東西都沒有被破壞掉, 可沒有聲音又有著濃重的血氣這叫大嬸下意識的覺得不安。
她推開臥房的門, 一眼就看到了臥室裡攪成一團的被子, 以及掉落在地的匕首。
——還有那在被單上,染開的大片血色之花。
宇智波泉奈是第一個來的,他這段日子經常在下午休息的時候來這裡喝茶, 和『木子』小姐的交談也叫人身心放松。雖然因為對方身上的懷疑還未完全清除,不能和對方抱怨一些辛秘,可平日裡說說哪個長老討人厭,那個家伙做事不靠譜之類,『木子』小姐都會是他最好的談話伙伴。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心靈知己『木子』小姐失蹤了?
本來就對長老團抱有不爽態度的泉奈下意識就向對方施壓,之前的那個賣藥女也就算了,對方雖然還算有趣,可身上的疑點重重,從一開始泉奈就對那人抱有警惕之心。可現在,他覺得『木子』小姐簡直就是未來的好幫手,就算去掉心底那點好感,泉奈都會為對方出頭。
過去是為了催婚的長老團:關我們什麼事啊!?
長老團不承認對方的失蹤和自己有關系,再又一次的仔細搜查之下,泉奈得到了新的線索。
血跡在房間裡留有兩塊,一處是那被單上,呈噴濺狀。不出所料應該是被人劃傷,而另一個地方則是在不遠處的牆壁上,只留下了淺淡的擦拭痕跡。
就在那模糊的血痕下面有一個只有半邊的細小痕跡,是用血畫出來的。
並不清晰,如果不仔細去看根本看不到。
三條絲帶狀的痕跡向上拱起,只一眼宇智波泉奈就很確定那是羽衣家的紋路。是了,『木子』小姐那麼聰明,對方肯定會想辦法自救。
那匕首應該是『木子』小姐藏在身上,攻擊對方留下來的痕跡。而受傷了的羽衣忍者則把『木子』小姐直接打到了牆上,再將其擊昏帶走。
這個印記就是對方留下來的記號。
心底一瞬間湧現了必須去救人的念頭,泉奈直接下令召開會議。
之前羽衣家想要圍堵斑哥就已經不可饒恕了,現在居然還敢偷偷潛入宇智波家的族地,將人給綁走。
「我們,要向羽衣家宣戰!」
***
回到家的扉間覺得難得輕松,還不等她回到房間裡享受清靜,就聽到了屬於善逸的高聲哀嚎。對方的聲音辨識度實在太高,而且整個千手家除了剛出生的孩子,也就這一個會這麼哭了。
捏著鼻梁,扉間走出房間,招呼著在院子裡的善逸。「怎麼了?是童磨欺負你了,還是兄長又溜出去了,還是你被狗追著跑了,又或者……」
正一點點盤算著,善逸會因為什麼而哭。見到扉間出現的善逸哇的一聲,撲了過來,蹲在扉間邊上手舞足蹈的講著這段時間扉間不在家裡發生的種種事情。
聽到一半,扉間就感覺不太對勁了,如果善逸說的是真的,那家族裡貌似會出現問題啊。
自己是女子的事情,在家族裡也就極少數的人才知道。即便這樣,因為她的堅定態度,從沒有人會產生什麼黨爭的心思。現在出現了多種聲音並不是什麼好事,如果再放任下去,就算她和兄長一條心,也很難控制族人。
沉默了片刻,扉間開口,「是童磨。」
是童磨在家族裡攪局,不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個男人果然一點都沒有改變。
搖搖頭,扉間拍了拍善逸的腦袋,「不必擔心,這種傳聞不會影響到我。」
「不不不!」善逸連忙擺手,眼淚一點都沒有止住,雖然呆在戰國這些時日,他已經成長了不少,但愛哭這一點似乎很難改掉,他變成了一邊嚶嚶嚶大哭著,也能閉著眼睛砍死敵人的存在。
「是緣一先生回來了!他聽到了這些傳聞,現在正准備提刀去砍死童磨。」
「……」雖然很想說一句隨便砍,不用留情。可想著緣一以後還會待在家族裡,要是不處理好,對對方也會有一個影響。
「走吧,我們現在過去。」
見扉間要趕過去,善逸連忙拽住她的衣擺,「等,等一下,扉間你的衣服……」
因為准備回來睡覺,扉間直接就穿著浴袍。低頭看了一眼,扉間揉了揉太陽穴,「你先去找奈良家的人幫忙維持秩序,至於兄長…你不用去找他,要是不在辦公室,那他肯定出去賭了。」
匆忙換了衣服跑過去,扉間一眼就看到了正舉著刀,將童磨釘在樹上的緣一。
男人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在平靜之下是無盡的憤怒。扉間能夠感覺到對於緣一來說,自己和整個千手家都有著很重要的意義,他絕不允許有人企圖對這個家族做出什麼別的損害的舉動。
童磨的臉上依舊帶著那懶洋洋的表情,像是對一切都不在意。那雙琉璃的眼珠裡只透露出了對緣一的好奇,和無盡的平淡。
「誒呀,好久不見。」察覺到扉間的過來,童磨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容。那甜蜜的笑容就像是正常的男孩子看到了心儀的對像時露出的甜蜜笑容,可扉間很清楚,眼前的這個『鬼』沒有心。
哪怕她讓對方變成了人類,對方也沒能學會一個『人』該有的感情。
「我可一點都不期待見到你。」
「還真是無情啊∼」預料之中的答案,可這樣的話要作為臨終前聽到的話,他可不願。
舌尖舔過唇角,童磨能夠感覺到身軀的戰栗。他可不希望自己死在男人的手裡啊,就算真的會死,也要死在最喜歡∼的扉間小姐懷裡。
第52章
走到童磨的面前, 扉間伸出手將緣一的刀又推進了一分。童磨的表情沒有一點痛苦, 他依舊愉悅的笑著, 那涼薄的唇角勾起, 任誰看到他都會第一時間被那俊秀的外貌所吸引, 又被那眼底的涼薄所凍傷。
抬起頭想要看看扉間的表情,童磨發現他的扉間小姐啊, 和他想像中一摸一樣。還是那麼的涼薄, 沒有半點的同情之心。
可他清楚的知道, 在那冰冷的外表下,也有著灼熱的內心。
啊……真好奇啊,被這樣看起來冰冷的扉間小姐關心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
初見時,他就被那雙冷漠的眼神所吸引,那個人和他是一類人, 對生命不在乎, 對一切都不在乎。最開始, 童磨是這麼以為的, 遇到了這麼有趣的人,他還想著多留一段時間, 好把樂趣延長。
可很快的, 他就發現自己的生命都被對方牢牢的抓在了手裡。
連自己的性命都無法把握的感覺, 實在新奇。作為鬼, 他本來是沒有這種擔憂的,可扉間小姐的成長速度遠超他的想像,還有…那個名為千手柱間的男人, 簡直就是怪物嘛。
比鬼還要可怕的實力真的是人類所能夠擁有的嗎?
想到這裡,童磨又忍不住的想起整個千手家的恐怖,他從被關押到現在,也算是呆了兩年了,和大部分人也混了一個臉熟。
這叫童磨發現了一個讓人欲哭無淚的事情,那就是!整個千手家,簡直都糙的超乎他的想像。
從容貌和個性上,能夠在童磨的眼中算上女人的,也就只有漩渦水戶和千手扉間了。回想起自己之前看到那個容貌姣好,端莊得體的女人一拳頭把千手柱間給砸到地底,足足砸了一個兩三米的深坑,童磨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寒噤。
這家的人都太可怕了。
他還是喜歡香香軟軟的姑娘。
咂巴了下嘴,童磨當然不會蠢到在這些人的面前告訴她們,自己想吃人的。就是之前,他還沒有被完全變成人類時,他也偷偷跑出去過,這個年代,屍體自然是很好撿的。
只不過那些戰死之人的身軀都不怎麼好吃罷了,而且肉質和他以前吃過的完全不一樣。
第一次出去的時候,他回來遇到了正坐在走廊下的扉間。少女穿著白色的浴衣坐在哪裡,「不要靠過來,一身難聞的血腥氣。」
從那好不掩蓋的表情裡,童磨讀出來了對方對自己的厭惡,可即便如此,扉間小姐也只是把他攔在門外沒有讓他靠近罷了。
回想起那曾經的種種細節,童磨笑的更開心了些,他眼睛眯起,整個都在顫抖著。
「你在笑什麼?」
「沒什麼喲。」只是覺得,你果然很溫柔呢。
眼眸裡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童磨嘴角揚起一抹笑容,手裡的扇子猛的襲向緣一。
冰晶的蓮花瞬間出現在周圍,原本還躲在附近想要看看情況的其他族人立刻被扉間給驅散,她看出了童磨的決斷,既然對方求死,那她也沒必要留情。
童磨的戰鬥向來很美,那冰晶的蓮花在空中散開,帶著毒氣的淡藍色煙霧也在彌漫。扉間和緣一都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揮刀。
對上扉間的視線,緣一的刀停頓了一下,把要刺向要害的刀偏離了一點位置,免得直接捅死對方。
「我其實很不明白,我給了你一次機會,為什麼你不把握呢?」
是不喜歡這樣被束縛的生活?還是別的什麼?
「誰知道呢?」
在看到你的時候,就想要把你囚禁在我的身邊啊。這樣的占有欲越發濃烈,根本就抑制不住啊。
從那雙琉璃的眼睛裡看到的只有瘋狂,扉間搖頭,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問。
「有什麼遺言嗎?」
「這個啊,我想扉間小姐抱抱我呢。」童磨笑的很是開心,他眼角眯起像是一個渴望糖果的孩子,「能夠死在心愛人的懷裡,這也是我的願望呢。」
「這樣啊,那你還是趕緊去死吧。放心,你會下阿鼻地獄的,各種刑法能讓你爽個遍。」
「呵呵,這樣啊,那還真是期待呢。」氣息逐漸的變得虛弱,其實從最開始被緣一捅到樹上的傷勢就已經很重了。視線在眼前的少女身上掃過,童磨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
他到底在求些什麼呢?
或許,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他見過太多人性的卑劣,可是在這裡,卻好像打破了心底的什麼東西。
忍者和鬼有什麼區別呢?他們都是一樣的在收割著性命,有著遠超其他人的能力。
視線逐漸渙散,童磨回想起自己平常都很好用的甜言蜜語在這些人裡都只是聽一個笑話。這裡的女人一點都不像自己極樂教遇到的那樣,她們一個個都活的太理智了。
而且就算他有心在挑撥,這些人也一點都沒有聽他的話啊。
兩兄妹之間明明有著不可磨合的矛盾,卻一點都沒有對對方有所懷疑。
「還真是,羨慕啊。」
聲音越來越低,童磨這才想起來,那逐漸冰冷的感覺像征著死亡。
死亡嗎?真是遙遠的詞語啊。
我會升往極樂嗎?
瞳孔渙散,周圍似乎在這一瞬間多出了不少的人影,童磨認出來了,那是他曾經吃下去過的可愛姑娘。
嘴角勾起,童磨的心底沒有一點害怕,那些姑娘臉上的憤恨和恐懼,以及掩藏不住的厭惡都叫他愉悅。原來死了之後還能見到曾經的人啊,死亡並不是終點,扉間小姐並沒有騙他呢。
「不知道,琴葉在不在啊,她可是我吃下去最可惜的人呢……」
要下地獄的人,可沒有那麼多挑挑撿撿的余地。
耳邊傳來從未聽過的男人聲音,天空也漸漸陰沉下來,溫暖的陽光從不會去捂暖那冰冷的心。
童磨的事情只叫扉間多了一聲嘆息,這個男人其實一直都是個棘手的存在。只不過對方的實力確實不錯,用起來也有算好用。
她也就默許了童磨的許多事情。
「真是,叫人搞不懂。」
視線在那帶著安詳笑容的臉上停留了片刻,緣一開口,「或許,是寂寞。」
「不過,更像是在找死。」
「算了,沒必要想那麼多。」安排了將對方入土,扉間這才拍了拍緣一的肩膀,「難得回來,去見見歌吧,她應該很想你,晚點一起喝酒說說你最近的情況。」
「好。」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明顯的淺笑,在他待在外面的這些日子裡。每次想起這裡的人都會給他帶來無窮的力量,有一個家的感覺確實不錯。
解決完一切回到房間,泡了一個熱水澡順便分析千手家現在的形式。扉間發現現在最關鍵的點還是宇智波,不管是滅掉還是聯合都有很嚴重的問題。
如果可以,扉間真想撂挑子不管。
沒過多久,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善逸的哭嚎加上什麼東西摔到地上的聲音,想也不用想,一定是兄長回來了。
拿過旁邊的毛巾將頭發擦試干淨,扉間這才又換上了新的衣服走出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兄長的腦袋上頂著三連環的包,欲哭無淚的跪坐在院子裡。
「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在該工作的時候溜出去了。」
他是貪玩,可也不是不懂得什麼叫輕重緩急,要是知道家族裡出現了這種事,他哪裡會就這麼跑出去玩啊。
「兄長起來吧,等晚上再跪。」
走到柱間的旁邊,扉間開口把人叫起來,他還有事情要說呢,總不能叫兄長跪在院子裡說吧。
柱間到也沒覺得這話有什麼不對,他這次確實有點過了。家族裡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難免就有些放松了。
「對了,扉間,家族裡需要……」
柱間比劃了一個手勢,童磨的挑撥並沒有引起太多的波瀾,可在那平靜之下,已經藏了不少的危機。如果不盡快處理,說不定會釀成大患。
「這些可以交給奈良家的來處理,對方也加入我們有段時間了,總不能讓他們就這麼沒事干。」
家族需要發展,他們也會安心放權。一味把權利握在手裡,只會逐步的沒落。她見過奈良家的家主,對方是個不錯的人,就算日後被兄長逼急了,估計也只會揍他一頓而不會生出什麼叛逆之心。
「嗯嗯!那就好!」猛的點頭,柱間高興的嘴都快咧到耳根去了。
「對了!扉間我跟你說個事。宇智波和羽衣要打仗了!起因是,羽衣殺了泉奈的心上人,這次是真的,不是八卦!」
第53章
聽到柱間這麼說, 扉間臉上的表情別說有多奇怪了, 她直接伸手去摸了摸柱間的額頭, 「沒發燒啊。」
難不成是喝多了在做夢?但凡有點下酒菜你也不至於醉成這樣啊。
就這種消息你還覺得不是八卦?
看出了扉間的懷疑, 柱間氣鼓鼓的看向水戶, 「水戶!扉間簡直把我當小孩子!」
「你這樣子確實挺像告狀的孩子。」手撐在腰後,紅發的女人依舊爽朗笑著。她的腹部已經隆起, 可即便如此, 把千手柱間輕松錘到地裡, 根本不是問題。
「誒,好吧。」搖搖頭,柱間有些郁悶。他在家裡的地位是不是越來越低了?
「最近幾個月兄長不要隨便出門,現在是最關鍵的事情。最多一年,我們就需要和宇智波家對上了。」
說到正是, 柱間也正了神色。他不願和斑鬥的你死我活, 可也明白, 他們之間的這場戰鬥是決定最後的關鍵。
說著, 扉間看向一旁的善逸,「我這次剛好送你回去, 把之前余下的事情都解決。」
***
將善逸送回去時, 桑島老爺子就直接把人給報名了這次的考試。絲毫不管少年那凄厲的哭嚎, 把人丟到山裡, 打算測試一下對方這段時間的進步。
「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最讓桑島擔心的就是善逸那膽小的性格,他實力不弱,可要是發揮不出來, 那就一點用也沒有了。
「沒事,善逸也就是叫的比較吵,其他倒都可以誇上一句天才。」
說句實在話,扉間覺得善逸或許可以考慮一下用自己的高音去影響敵人,應該也會有不小的作用。
就是她,聽到現在也忍不住有些不適應。
聽到那山間久違的哭嚎,桑島的臉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容。他看向扉間,深深的鞠了一躬,「真的是謝謝你了。」
向旁邊走了一步,扉間將老爺子扶起,「哪裡需要這樣的大禮,我可沒有做什麼。「
她只是把善逸丟到戰場上,讓他自己去體驗那悲哀罷了。如果善逸自己不改變,那她也幫不到對方。
「再說了,我也學習了老爺子你的呼吸法不是嗎?」
桑島臉上的皺紋似乎更深了些,眉宇間帶著滿滿的憂愁。他又看向不遠處,那裡善逸正狂飆著眼淚揮舞著手裡的刀。
可以看的出來,善逸的戰鬥力已經比大部分的隊員都要強了。
「千手小姐,我能擺脫你一件事嗎?你……以後能不能多照顧善逸一下?」
視線在對方的身上掃過,扉間根本沒有猶豫就直接拒絕了。
「沒有人能夠保證保護另外一人,而且我很快就會離開,以後…也很少會再回來了。」
「這樣啊。」老者的脊背似乎彎的更狠了些,他看向扉間以及她身後扎著馬尾的男人,「是我逾越了。」
「老爺子有什麼事就直說吧,我們之間沒必要如此生份。」
長嘆了一口氣,桑島看起來更加蒼老。
在善逸走的時候,他門下的弟子獪岳就失蹤了,那時,他還以為對方遭遇了不幸。
可就在那之後,所有的鬼都隱匿了起來,極少能夠看到那些人。就在大約一周前,他收到了消息,獪岳…變成了鬼,而且還成為了十二鬼月。
這樣的消息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重擊,在之前,他還曾經考慮過獪岳是否要成為繼子,或是未來的柱。可現在,事實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教出了這樣的弟子,是我的過錯,原本在今天下午我應該切腹謝罪的。」頓了頓,桑島又說,「還好,你把善逸帶過來了,讓我看到未來的火種還沒有消失。」
聽著桑島老爺子的話,扉間的眉頭都皺到了一起,她一把按住對方的肩膀,「給我一周的時間。」
一周之內,我要把無慘的骨灰都給揚了。
扉間可沒有忘記,之前遇到無慘的時候,那個家伙分裂逃跑的事情。這種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恥辱,不把那家伙拽著,讓無慘好好看看刺眼的太陽,她可不會罷休。
「給我一周的時間,我保證把無慘給剁了。」
切腹也不用那麼著急的不是嗎?就算想要表達愧疚,那也不急於這一時。不久之後連鬼都不會有了,何必呢。
原本還有一肚子話想說的桑島慈悟郎:……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同樣得到了扉間傳信的家主激動的差點咳血,扉間給對方的信上只有簡單一行字。
『我和日之呼吸的使用者去圍剿無慘,你們別插手添倒忙,自己思考一下鬼沒了之後該怎麼辦吧。』
跟在扉間的後面一路慢悠悠的走著,緣一好奇的看著周圍的景像。這樣的和平是曾經的他根本不敢想像的,「真好。」
「不必羨慕,我們以後也能開創這樣的盛世。」扉間有著絕對的自信,在有了那麼多人力物力多支持之後,如果連這樣的縮影都做不到,那他們這一身的才能就算是廢了。
「嗯。」
在他出去的那段時間裡,他也見識到了不少的東西,也明白了,自己之前的避世有多麼不應該。
和鬼殺隊的人接觸,自己並沒有加入他們,只算是編外成員。和他們一起殺鬼,然後將呼吸法教會給其他人。他發現自己能做的事情比以前想像的要多的多。和平,是所有人共同的願望。
不算戰爭,他也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去做。比如……殺了那個男人。
兩個人同時發出了殺氣,都在回憶那個不要臉、只會分裂的臭蟲。
隔著數百裡,莫名打了個寒噤的無慘把手裡的書都捏壞了。他皺眉看著自己的掌心,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超乎了自己的預料。
「親愛的,怎麼了?」女人體貼的詢問壓下了他心底那突如其來的惶恐,無慘回憶起自己以及叫那些鬼都收斂些,不准吃人,不准出現在別人的面前。
就算真的要吃,也只能吃那些失蹤都不會被發現的那些人。
安撫的拍了拍女人的手,無慘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我沒事。」
變成一個普通的丈夫,以及很久沒有摻合過任何事情的無慘自認為自己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不對。比起找個深山老林躲起來,現在這個時代更適合隱匿在人群裡。
那些鬼殺隊的人肯定沒有辦法發現自己。
這麼想著,無慘對眼前的女人又親昵了一分。他抬手揉了揉女人的發頂,「今晚要不要去舞會?」
「真的麼!」女人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直接撲到了無慘的懷裡,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是對眼前人的愛意,「你的身體還好嗎?」
「吃過藥,已經不礙事了。」
和女人的歡喜不同,無慘的笑意只浮現在表像,他眼底還是帶著滿滿的忐忑。久違的不安讓他的心感覺到了害怕,想了很久,無慘還是通知了黑死牟,叫他盡快趕到附近來。
這樣的不安只有兩個人帶給過他,如果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的話,那必須要更小心一百倍才是。
月色朦朧,高懸的燈光讓無慘有些不適。自從這些路燈都變成了紫外線燈之後,無慘就連晚上都不怎麼願意出門了,那該死的千手扉間。
這紫外線燈對他還是有影響的,不過只要穿的嚴實一點,只會有些刺痛,等晚些就能夠將肌膚恢復了。
默默的磨著後槽牙,無慘在腦子裡繼續罵著對方。
剛罵完了一遍,喘了口氣,無慘的視線就直直的和不遠處顯眼的兩人對上。
兩個人都長的極好,那一黑一白的發色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女子留著颯爽的短發,男子扎著高馬尾,都穿著利落的方便行動的制服。
如果不是兩人站在一起,怕是會有不少人湊過去搭訕。
看到對方的第一瞬間,無慘已經感覺到了腿肚子在打抖。
第二個念頭,就是自己的預感果然沒錯。
第三個念頭?那大概是自己現在爆炸還來不來的及。
第54章
無慘都看到他們了, 以感知見長的扉間又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他呢?
在無慘腳底抹油的那一瞬間, 兩人也都動了。這次既然過來了, 那就沒打算讓對方離開。
無慘打著把附近的人也給帶進去的念頭在制造混亂, 在之前, 扉間早就在附近設下了幻術結界。等撤銷時,這裡除了他的女伴之外, 再沒有其他人了。
扉間在第一時間就制造出了影分/身, 將那女子給帶走。兩個一前一後圍堵無慘, 讓對方沒了任何選擇的能力。
下意識想要分裂逃跑的無慘整個人都爆棚了起來,扭曲變形的手臂像是各種東西的聚合體,光是看著,就叫人作嘔。
無慘抬手後沒有任何的變化,扉間一拉手裡的鎖鏈, 這時無慘才猛地發現, 自己的腳踝上像是被什麼東西捆住。
「該死, 這是什麼?!」
「這可是個好東西。」嘴角帶著一抹笑容, 扉間把手裡的鎖鏈直接釘到地面上。「為了防止你這該死的分裂,我可是和晴明討論了很久呢。」
都是這該死的家伙, 給她添加了好多麻煩的事。想起自己家這段時間的擴張, 還剿滅了一大堆的鬼, 扉間就恨不得把眼前的這人給狠狠弄死。
偏偏戰國時期, 各地戰亂,已經被緣一嚇破膽的無慘根本沒地去找。
扉間也不能大肆去搜尋對方的蹤跡,要是隨便去其他家族的領地, 還會引發不小的外交問題。
站在屋頂的黑死牟一言不發的看著下面的發展,他的腦子裡早就沒有了什麼去幫無慘的選擇。
緣一、緣一……我居然還能再見到你。
無慘被兩人一個全壘打打飛到了天上,可因為腳上的鎖鏈又一次被拉扯了回來。他直直落地,摔到了繼國岩勝所在的那棟建築物上。
視線掃過對方,無慘也懶得喊對方幫自己什麼的,畢竟繼國岩勝他可是清楚的。這家伙的全部注意力只怕都留在了緣一的身上。
該死的!
看著視野裡足足十幾個緣一和扉間,無慘就想直接表演一個當場去世。
t!為什麼?!
無慘清楚的知道,自己怕是很難躲過這次了,這兩個人根本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岩勝下意識的向前走了幾步,站在緣一的面前,他的眼睛沒有放過眼前人的一絲變化。只可惜,他沒有從緣一的眼睛裡看到熟悉的眷戀,就像是對方根本不認識自己一樣。
「緣一……」
他感覺自己的嗓子發啞,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持刀的手在顫抖著,就像自己第一次看到緣一拿起木刀輕松的將自己奮鬥了許久都沒能打敗的副官打倒時那個樣子。
自己變成了鬼,有了無盡的生命,卻什麼都沒能做到。
他還是幼年時那個只懂得嫉妒的孩子。
「我還真是嫉妒你啊。」輕松的就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在戰國時還沒有見過長大的兄長,根本沒認出對方的緣一滿臉莫名,他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這個男人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更不懂這個六眼怪為何會一副和自己很熟悉的樣子。
「噌——」刀光在夜空中劃出一道亮光,緣一也不打算再理會這個沒有一點戰意的男人。他沒有一點猶豫的轉身,回去幫著扉間把無慘削成塊。
一次次的變形,一次次的想要躲避對方的刀子,可無慘都失敗了。
和眼前的這兩人比起來,自己根本不值一提。
身體被不斷削弱,無慘絕望的發現自己在對方的一次次攻擊之下,甚至連恢復的速度和血鬼術都施展不出。
簡直是單方面的虐殺。
無慘苦笑著,癱倒在地上,「你們打算怎麼做?直接殺了我?」
「我向來很討厭虐殺,可偏偏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的底線上反復橫跳。」扉間手裡的刀直接將無慘壓在背後的手給砍了下來,這麼短短一句話的功夫,這個男人已經以自己的身體為遮掩,在後面挖洞想要逃走。
臉色越發難看,無慘恨不得衝上去狠狠的咬一口扉間以泄心頭之恨。
只可惜,在他的身體裂開,想要成為怪物吞噬對方時,緣一的刀子要更快一步。那刀直直的插/入巨口之中,斷絕了無慘的全部機會。
「我也同樣討厭浪費時間。」扉間眉頭皺起,很是不爽。
無慘恢復的速度太快了,別看對方現在已經一副無力回擊的樣子,可要徹底把對方解決,只怕他們還要砍上千萬次。
嘖,煩人的跳蚤。
「算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從懷裡掏出卷軸,扉間點燃了一張紙,她的笑容在飄散起的煙霧中越發詭異,「有個人,應該也很想教訓你。」
***
在大正裡需要處理的事情並不多,扉間從產屋敷那裡拿到了不少書籍,順便還把自己在這裡添置的那些儀器也都一起打包打走。
無慘死後,這些鬼殺隊的孩子一時間還有些不知所措。特別是炭治郎和善逸,他們還擔心自己這次的考試能不能通關,可現在居然告訴他們『無慘的骨灰都被揚咯,你們可以盡情耍,不用承擔那麼多東西了。』
「那麼,鬼殺隊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當然有。」扉間忙著收拾屋內的東西,根本沒有去看那些悵然若失的少年少女,「你們這些年行走在外應該也知道妖怪的存在吧,你們有這個實力,為什麼不多扛起一分責任呢?」
「不過,在這之前,你們需要先去念書。」
突然讓他們這些人沒有了前進的方向,可能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扉間也給對方指了一條道路。他們有這個能力,要是就這麼荒廢的話也有些可惜,不如繼續利用起來。
總不能自己生命的全部意義都為了那個除了分裂之外,什麼都不會的家伙吧。
雖然他們大部分都看不到妖怪的存在,但是這個存留了千年的種族,時至今日,依舊是人類的一個難題。
臉上的詛咒已經停止了蔓延,產屋敷依舊有點摸不清頭腦。幾天前,扉間給他傳信,說自己要在一周內解決無慘。
沒過幾天,就過來告訴他無慘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無慘真的消失了嗎……」
「啊,我不是在質疑千手小姐,只是覺得有些不真實。」
「沒事。」把東西都裝到了卷軸裡面,扉間這次回頭環視了一圈周圍,露出一個淺笑,「他現在,應該在地獄裡被某個很記仇的鬼神教訓吧。畢竟……這麼些年,他可是惹了不知道多少麻煩。」
一想到無慘還能變得更慘,扉間就高興了。
第55章
認識鬼燈, 其實算一個理所當然的意外。這位地獄的鬼神在平安京的時候就隔三差五的來晴明的府邸做客, 大概也就這位睿智的年輕陰陽師才能夠聽他的抱怨, 以及給出一些靠譜的建議吧。
扉間是親眼看著, 這兩個都看著人模人樣的社會精英是怎麼在討論一些聽起來喪心病狂的事情。
甚至兩人都對頂頭上司沒有一丁點該有的尊重, 哦,比起那位閻魔大王, 那個天皇或許還要更慘些。畢竟他可是一個真的普通人, 要是自己那天昏庸無道, 說不定安倍晴明是第一個下手,把他搞死換下一個領導者的。
也是從晴明那裡得到了啟發,扉間在對這些貴族出手是的顧及要小上不少,她只需要考慮一個方面,那就是這個人是不是腦子好使, 有沒有用人之才。
在扉間將鬼燈召來時, 鬼燈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了恐怖的笑容。手中的狼牙棒也毫不猶豫的砸向了無慘, 那凄厲的慘叫聲還有不斷摳挖地面,只求逃命的模樣倒叫他們忍不住拘一把淚。
鬼殺隊這邊倒還有些沒回過神來, 不過他們在確定的第一時間, 下意識的去買了一掛長鞭, 掛在門口嗶哩啪啦的放了起來。
鞭炮的聲音和紅紙飛揚在空中, 過了許久幾個年紀都不算大的孩子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贏了。
扉間在這裡接觸的人不算太多,和鬼殺隊的人告別之後,扉間就打算去學校裡和那些對她多有照顧的老者辭行。
畢竟她並沒有能夠反復跳躍時間的能力, 這次帶著緣一過來,還是向晴明討教,爭取到了道別的機會。
等一切都塵埃落定,她也和這裡不會再有什麼聯系了。
從學校裡出來,扉間就被急匆匆的炭治郎找到。剛來的時候,扉間就把成品藥寄了過去,他的家人據說也都恢復的不錯,那麼,這個時候過來是做些什麼呢?
「呼呼,千手小姐!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從扉間的表現裡,炭治郎也明白對方是在辭行,如果錯過了這次的機會,他以後可能會後悔一輩子。
因為事情緊急,炭治郎是一個人過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荒謬的念頭,但是在很久以前,自己不是連忍者和鬼的存在都不知道嗎?
現在,只不過是多了幾個會教導他,很友善的鬼魂罷了。
對炭治郎所說的話還有一分好奇,扉間也跟著對方一起前往了狹霧山。站在那被劈成了兩半的巨石前面,扉間確實感覺到了什麼。
「你的猜測是對的,你希望我做什麼?驅散他們?」
「不不不!真菰和錆兔都是教導過我的師兄師姐。」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的決心,炭治郎額頭也滲出汗水,他為難的看著那已經空無一人的石頭,「之前只是隱約有點猜測,現在……」
一想到朝夕相處的人居然是早死的鬼魂,那種感覺實在是很悲哀。
炭治郎覺得自己還算是幸運,能夠在一開始的時候遇到千手小姐,不然他可能根本沒有辦法回家見到自己的親人。
現在媽媽和弟弟妹妹都在恢復,雖然還需要為醫院那一大筆的開支而苦惱,可這一切已經是最好的發展了。
他已經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炭治郎相信著,現在的自己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
直到他的手,再也揮不動刀為止。
「他們留在這裡是因為執念,如果你想做什麼的話不如讓他們見見想見的人。「說著,扉間收藏的符紙分了幾張給對方,並指導炭治郎使用的方法。
等執念消除,或許那些人就會前往地獄准備投胎了。
「對了,等他們見過面之後,你最好提醒他們早些去地獄,不然……可能會撞上某個嘴最近心情不太好的鬼神。」
臨走時,又有人趕過來了。
瞧這宇髓那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扉間的額角沒忍住的一跳。
每次見到這個忍者的後裔,她總是不自覺的想要拿對待族人的態度去約束對方。誒,真是……
看出了扉間那看小輩,怒其不爭的表情,原本一肚子想說的話都被噎了回去。
宇髓:不用說,反正慘的只有我。
「這是我回家一趟翻出來的一些東西,雖然可能沒什麼用……」從包袱裡掏出了幾本殘舊的書,這些都是宇髓家裡對那幾百年前的大事件做下的記載,只可惜都不完善,難以拼湊出什麼東西。
宇髓對那隱居在山林裡的家族一直不怎麼願去提起,這次回去也是下了不小的決心。畢竟他承了對方那麼多情,不能一點都不作為。
家裡的書本就不多,這還是宇髓努力挑選出的幾本說話比較中肯的。其他很多記載裡對『千手』都是破口大罵,簡直要把對方釘在恥辱柱上,讓後輩永不遺忘。
接過東西,扉間也沒有去直接翻動那都有些脆了的書本,上下打量著對方,「你以後打算如何?」
在沒有了鬼的現在,他們可以去當警察,或者是之前說的那樣搭上另一條線,繼續維護兩界和平。亦或者是去學習些東西,做以前沒做過的事情。
可宇髓和其他人不太一樣,這個男人是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意義。
從殺人的忍者,到救人的柱。
「哈哈哈,您可不用擔心我,我當柱可是當了好幾年的,現在的家產足夠我和老婆快快樂樂過剩下的日子了!」叉腰哈哈笑著,宇髓到像是適應良好。
畢竟之前當忍者就一點都不靠譜,誰不准哪一天就成為了時代的塵埃。
現在能全須全尾從柱的位置上退下來,他打算先好好的享受生活,再去考慮未來做些什麼。
或許,第一步就是,先生個孩子?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那就好。」這些天裡,扉間看到最多的,就是這些人的笑顏。他們對未來可能還有些茫然,可已經能夠正面一切,憧憬著全新的未來。
第56章
回到戰國已經有大概半年的時間了, 除了有些時候和緣一交談時還會回想起那些少年人, 其他時候, 屬於大正的事情都很少會回憶起來了。
那些正直充滿著活力的年輕人, 可不需要她去擔心。
之前宇智波和羽衣之間的戰鬥也是宇智波獲得了勝利, 可那衝冠一怒的紅顏卻從未出現在人前,傳聞, 那位女子已經在羽衣的酷刑下消逝。
在那之後, 宇智波家也沉寂了一段時間, 以恢復實力。
天氣逐漸變熱,扉間也從自己剛重建的實驗室裡出來。
懷胎十月,馬上就到了漩渦水戶臨盆的日子,那位豪爽的女子在這個時候也難免有些忐忑。畢竟是初為人母,很多時候根本無法控制那種緊張。
柱間就更不要說了, 之前剛懷孕的時候, 柱間還擔心水戶是不是需要多休息, 反復的去騷擾自己媳婦。最後被水戶一拳頭砸到地底, 才勉強消停了一陣子。
被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圍著的扉間覺得頭都快大了,孩子都快出生了, 她也沒看柱間成熟多少。之前柱間還跑過來問她, 能不能研究出來什麼東西, 讓他幫水戶分擔一點, 聽說生孩子可疼了。
「我的體質,一點都不怕疼的!」說起這個,柱間就自豪的不行。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很妙, 恨不得以後的孩子都由他來生。
感覺自己要被柱間的智障洗腦的扉間不得不拿了個任務逃出來,她怕自己再待在家裡真的要被兄長煩的去搞這種傻到不行的研究。
等出來之後,扉間才仔細打量著手裡的任務。這算是一個被列為比較高等級的任務,並不是因為其難度,而是因為對方的地位。
發布任務的是一位將軍,看任務描述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問題,只有簡單的任務介紹。可千手家的人附帶了一句『已有多人失敗』讓扉間對這個任務多了一分興趣。
拿著任務單,到了雇主家裡,扉間一進門就明白這件事絕對有問題。
「那位是賣藥的。」為扉間領路的僕從注意到她的視線,直接為她解答。
距離上次見到賣藥郎,已經有四五年的時間了,這個男人的模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那似笑非笑的臉依舊是那麼的引人注意。
扉間清楚對方的特殊,她也不覺得這個男人出現在這裡是偶然。
見到了將軍本人,扉間也發現對方的模樣很是狼狽。雙眼深深凹陷,精氣神都被掏空,一副很久沒有好好休息的模樣。
「千手二當家。」那將軍就連聲音都很虛弱了,語調飄忽,不過在看到扉間的時候還是有了些精神。「我還邀請了一人,對方應該也快到了,還希望千手二當家不介意。」
宇智波泉奈的到來並不算特別出乎意料,眼前的這位將軍已經表現的像是在病急亂投醫了,對方請兩個家族的人過來並不難猜。
不過……這次倒是可以笑話對方了。
視線掃過宇智波泉奈,扉間的嘴角扯起一抹笑容,期待對方一會看到不符合常理的事情出現會露出什麼表情。
泉奈倒是沒有預料到會在這裡看到扉間,回想起上次的不愉快,泉奈狠狠瞪了對方一眼。
每次遇到千手扉間都沒有什麼好事!
「我這次邀請兩位過來,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將軍把話題引了過去,兩人就算彼此看不順眼,可在做任務的時候還是要有最基本的職業素養。
將軍把這半年來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講了出來,包括自己這段時間也不斷的請忍者、高僧。
聽到將軍說,自己比較懷疑是糟了邪,每日,只要他一入睡,那個人就會出現。
有時是出現在床榻裡,自己的身子都被黑色的頭發纏繞。有時是跪坐在自己的身上,讓他渾身僵硬,無法動彈。有時是在窗邊,一頭烏黑的頭發遮住了整張臉,發出類似於『我好恨』之類的話語。
聽完這些,泉奈的眉頭都皺起,他可一點都不信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覺得這裡會出現什麼鬼怪,再說,比起鬼神,明明更像是有人在作祟。
扉間倒是覺得這位將軍並沒有把關鍵的事情說出來,撇了一眼泉奈根本不在意的表情,「之前來過的忍者得出什麼結論?」
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對方都已經找到了自己頭上,很明顯是別無辦法了。
雖然對扉間有幾分不滿,可泉奈也知道這是關鍵,他也看了過去。那位將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所有人都死了,無論是忍者、高僧、還是陰陽師,所有人都死了!」
除了他。
正因為這種死亡的威脅,將軍才對那個女鬼更加害怕。這種一步步逼近死亡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他不知道自己哪天就會死,又或者是,下一秒還能不能活著。
哪怕泉奈並不信這些,可在聽到所有人都死了之後還是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這個任務的難度或許比他想像的還要高。
既然接下了這個任務,扉間和泉奈都被安排這住在將軍宅邸裡。那將軍也清楚兩個家族之間的恩怨,沒有在這種事情上作死,給兩人安排了他左右的房間,也避免了平日的接觸。
將軍給安排的住宅算是不錯的了,被褥也是好質量的,如果不是這些日子千手家的經濟上來了,她怕是對這個還會有些眼饞。
趁著時間還早,扉間也在這棟宅院裡逛了起來,隔壁沒人,看來宇智波泉奈也是打著同樣的主意。
剛走出主宅,扉間一眼就看到那坐在走廊上的賣藥郎,他的旁邊還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
「你怎麼在這裡?」與其去問將軍宅的其他下人,不如來問這個本身就是為了來解決這次事情的家伙。
賣藥郎抬起頭來,臉上的紅色紋理顯得更加清晰。男人那似笑非笑的嘴角總是會叫別人懷疑他是不是想說些什麼。
「在下,只是過來賣藥罷了。」
「將軍的身體已經快被掏空了,就算斬殺了『物怪』也活不了多久。」
「那和在下並沒有什麼關系不是嗎?」
「介意說一下,發現了什麼嗎?」
「這裡的『物怪』怨念可是很深的。」賣藥郎看向不遠處的櫻花樹,那裡已經落了一地的櫻花,偌大的將軍府已經不剩多少僕人了,雜草或者花瓣也是很久才會清理一次。
視線看過去,扉間眉頭突然一跳。在那一大片的花瓣之中,她隱約看到了一個什麼東西壓過的痕跡。
直接跑過去,又仔細檢查,扉間很確定,那是一個人的腳印。看大小應該是女子,周圍還有什麼東西拖拽的痕跡,不清晰,難以看出更多的東西。
「剛才那東西出現過?」扉間在陰陽術上並沒有太多的天賦,她也不打算去驅邪抓鬼。學習過的東西也比較功利,像是探查鬼怪之類的就完全不在行。
「有什麼事,是我能做的嗎?」
「靜觀其變即可。」
在和賣藥郎閑聊時,泉奈也把整個將軍府的布局記到了心裡,他並沒有在這裡發現什麼暗室之類,特別是將軍的房間他徹底的翻了一遍。越是確定這裡沒有問題,他心裡的疑團就更大,如果說沒有問題的話,那為什麼將軍直到現在也覺得是鬼魅作祟。
之前犧牲的那些人一點都沒有查出來嗎?
而且——按照將軍的說辭,他這半年來,幾乎沒有斷過去向其他人尋求幫助。那些人又去了哪裡?如果死了,也該有血跡屍骸留下。
可不管他怎麼看,這棟房子,也只是有些荒涼的不像話。連血腥氣都沒有半分。
帶著滿腹的疑惑,泉奈才又走了出來,一眼就牢牢的鎖定在賣藥郎的身上,「你——」
第57章
看到泉奈出來, 扉間的心底這才咯噔一跳, 要知道自己套路宇智波的第一個馬甲就是參照賣藥郎弄的。對方看到賣藥郎難免不會想起當初讓他吃了大虧的賣藥女『木子』。
而想到賣藥女『木子』, 難免不會想起那位花魁『木子』。
想到這裡, 扉間那丟失已久的良心隱隱有點作痛。她原本只想找個甩鍋的溜走, 可怎麼都想不到後來宇智波和羽衣居然真的打起來了,雖然打仗的原因是多方位的, 可自己絕對也在裡面起了個重要作用。
也因為這個, 她就對柱間偷偷摸摸給人提供幫助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睜眼。
「你, 有沒有姐妹?」快步走到賣藥郎面前,泉奈詢問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想要去詢問對方,可能是『木子』留在宇智波家裡那麼多箱的「嫁妝」讓他有些煩悶吧。
那些珠釵發飾、綾羅綢緞,哪個女孩子不喜歡。要是『木子』出現的話,還是把東西給她吧。現在泉奈自己都不知道, 自己究竟還想不想弄明白對方是否是千手家的探子。
「在下並無親眷。」
「可是她和你好像。」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泉奈有點失望, 他干脆也做到旁邊, 看著不遠處的天空。
「誒,千手扉間, 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不准騙我!」
「憑什麼。」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要問什麼, 扉間哪裡會主動把自己的馬甲拔下來呢。
「我…算我欠你一次行不行?」哽了一下, 泉奈撇撇嘴,「你們家裡有沒有一個和這位長得很像的賣藥女?」
說著,泉奈還形容了一下對方的模樣, 眼神裡期待的看著對方,想要得到一個確定的答案。
「你指我們家的編外探子?」扉間眉頭挑起,嘴角微微抽搐,「你覺得千手家要怎麼基因突變才能生出這樣的孩子來?至於從外吸納的人員,我肯定沒有這樣的存在。」
得到了答案,泉奈感覺一陣悵然若失。對方不是千手家的人,他也沒有被人騙。
可正是這樣的答案,才更叫他難受。泉奈一直以對方是千手家的人肯定不懷好意為由在懷疑著對方,可如果她不是,那自己這些舉動就太過分了。
家族裡,一直有人在他耳邊念叨著『木子』小姐有多麼傾心於他,說的多了,就連泉奈都這麼以為。
至於扉間的話,他還是信的。
畢竟『木子』並沒有從他這裡謀求什麼,對方還不至於在這點小事上騙他。
對扉間的這點微妙信任讓宇智波泉奈覺得自己就是個渣男,他居然狠狠的踐踏了少女的一片痴情。而且在質疑了『木子』小姐之後還對另外的一個女孩子產生了好感。
如果賣藥女不是千手家的人,那對方豈不是真的…無處可去了?
回想起自己在火之國的時候和『木子』曾經說過的很多話,泉奈突然發現對方和自己也是有不少的共同話題,甚至那時他一直在質疑對方,可對方顧及不知道自己對她是懷疑的。
那麼在排除了那些挖坑和針鋒相對之後……
泉奈悲哀的得出來一個結論,那就是自己和對方的關系真的很好很好,甚至也引以為知己。
在斑哥那簡直是看弟媳的表現之下,對方會不會已經覺得自己要娶她了?所以,家裡堆的東西並不是對方在膈應他,而是對方拼盡一切的「嫁妝」?
越想,泉奈越覺得自己太差勁了。
總覺得旁邊的泉奈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抑郁,扉間伸手拍了拍他,「喂,你怎麼了?」
她剛才的表現沒問題啊,沒有說謊也沒有透露出任何多的消息。
「我發現我沒有珍惜曾經放在我眼前的珍貴感情。」泉奈的聲音悶悶的,他這次是真的受了打擊。
特別兩個女人,他其實都挺喜歡的。兩個人都和他有著共同的話題,容貌也都是頂尖的,嗯……身高也同樣都挺高的。
「當然,你這種只喜歡實驗室的人是不會懂的。」
莫名被care的扉間一腦袋問號,宇智波泉奈的腦子也撞牆上了嗎?為什麼她突然聽不懂對方在說些什麼。
算了,這段時間的接觸已經足以讓扉間了解,宇智波家的腦子鏈接了奇怪的地方,沒必要在意對方的腦洞。
想起自己那兩次悲哀的失戀經歷,泉奈又嘆了一口氣,和一個根本沒有女朋友的人炫耀一點意思都沒有。
「我的侄子侄女這個月就出生。」雖然get不到泉奈到底在說什麼,可扉間還是下意識的反駁了對方。反正他們家已經後繼有人了,瞧瞧你們宇智波兄弟到現在還沒結婚。
「……」好吧,這點是他輸了。
可是那是因為根本沒有遇到合適的啊!普通的女人哪裡配得上!
泉奈這輩子也就這兩年遇到的那兩個『木子』小姐,讓他稍微動心了。
「誒,你說將軍這裡究竟是怎麼回事?」泉奈不信什麼鬼怪,但這裡的問題可一點都不少,也由不得他不懷疑。
「將軍隱瞞了很多東西。」扉間也低下頭思索著,這裡的問題可以說是誰都能看出來。但將軍不願說,他們也沒辦法逼著雇主把全部情況都解釋清楚。
「不過想到這次要和你合作,還真是叫人不爽啊。」
「我也一樣,希望你不會拖後腿。」
「哈?!我拖後腿?千手扉間你忘記了你上次落水的慘狀嗎?」
「呵呵。」
不需要扉間說什麼,她那張臉光是露出嘲諷的表情就能夠讓宇智波泉奈炸毛,畢竟是認識了十幾年的老對頭。
「啊啊啊!氣死我了!」
「我說,你火氣是不是太大了。」看到宇智波泉奈這次不是和以往那樣鬥嘴,而是真的生悶氣,扉間也好心的不再刺激。
宇智波泉奈有些蔫搭的抱著自己的腿,那本來就有點嬰兒肥的臉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紀更小些。「沒事,我一會就調整過來。」
剛推翻自己之前的猜測,現在泉奈還是有點郁悶的。
「你真沒事?我可不想一會還要救你。」在非戰時,他們之間關系雖然不好,可也沒有到見死不救的地步。扉間站起來,走到泉奈的面前蹲下來詢問著。
視線在扉間的臉上停留著,泉奈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抽了!不然他怎麼會覺得千手扉間這個混蛋有點好看呢?
耳根莫名的紅了起來,泉奈恨不得握拳在對方面前比劃一下,自己現在行的不得了,完全不需要對方來救自己。
第58章
還不等宇智波泉奈說出個所以然來, 扉間先起身退到一邊, 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嗯, 沒事就行。」
像是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 泉奈很是無力。郁悶了一瞬, 還不等他想出別的什麼方法,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一陣凄厲慘叫。那聲音是將軍的。
兩人的反應都很迅速, 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到了將軍所在的位置。
不大的房間裡, 滿滿的都是黑色的發絲, 細長堅韌,像是海藻一樣柔順的黑色發絲布滿了整個房間。第一眼看過去時會叫人忍不住的頭皮發麻。
「什麼?」也沒想到會看到這樣場景的泉奈一瞬間愣住,他下意識結印。兩腮一股,立刻有一股火焰從口中噴出,那原本可以將這些發絲盡數燒毀的火焰卻直直的穿過了那些頭發, 衝著雇主襲去。
手中的刀先一步將將軍救下, 扉間也沒有對泉奈剛才對做法說教的意思, 她把人安置到房間的正中。「忍術對那東西無效。」
緊跟在扉間後面的是賣藥郎, 他手一揮,從他那款大的袖口裡, 一張張符咒直接就貼在了牆面和天花板上。
一聲凄厲的慘叫, 那在天花板正中央。原本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黑色絨團就在快速消散, 扉間他們都看的分明, 那是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
女人的下半張臉很美,紅唇似血,艷麗多姿。唇珠微動, 似乎像說些什麼情人間喃昵的蜜語。
下一秒,那張櫻桃小嘴就瞬間裂開,直接張到了耳根處,尖利的牙齒根本不像是人。與此同時,還發出了刺耳的尖銳笑聲,那笑聲像是能直接刺入心靈一般,叫人難以忍受。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秒,因著後面還有雇主在,兩人都沒有去追的意思。
那東西的速度極快,就是開著寫輪眼的泉奈也只是看到了一個黑白的影子衝出了房間。
感覺到不對勁的泉奈看了一眼另外兩人,可瞧著雇主那都已經嚇到呆傻的模樣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問些什麼。
泉奈走到門口,打算去叫那些下人過來好好的把他們的主子照顧好,然後再去籌劃處理這古怪的東西。
手指在紙門上停頓著,泉奈臉上的表情猛的一變。手裡立刻加重了些力度,可那門依舊紋絲不動。
「怎麼可能?」一股不妙的念頭浮現,泉奈直接拔出腰側的短刀,在木門上劃過,可那原本應該直接被斬為兩半的門依舊沒有一絲變化,而他剛才攻擊的位置只出現了一道詭異的紅光,轉瞬即逝。
「泉奈,別做無用功了,過來幫忙。」眼看宇智波泉奈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扉間也招呼著對方過來。
那『東西』可不是什麼好處理的,再說還要保證這將軍不會在他們的爭鬥時一不小心咽氣。
「你知道怎麼一回事。」泉奈收刀走了過來,接過對方從櫥櫃裡拿出的被褥,先把已經嚇昏過去的將軍安置好。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詢問一切。
「你聽過妖怪嗎?」扉間蹲在一旁,幫著賣藥郎將他箱子裡的天平一個個取出。
瞅著那會自己跳到人手指尖上的天平,泉奈覺得那東西怪怪的,沒有去觸碰。「妖怪,你指的是那些山野怪談?」
「差不多。」扉間點頭,「酒吞童子、茨木童子、大天狗、玉藻前、又或者是青行燈、不知火之類在人們口中經常出現的妖怪其實是真實存在的,這種事,你想過嗎?」
聽到扉間說起『不知火』,泉奈的眼角微跳,不過在這關鍵的時候,他也沒有多余的旖旎心思。
「妖怪是不存在的。」
「將自己束縛在狹隘的認知裡可不是什麼好事。」扉間可沒有打算徹底把對方說服,見泉奈不信,她也就干脆以另一種力量體系來描述妖怪。
「查克拉傷不了妖怪,不過刀劍之類倒是沒有問題。」
對於妖怪這種無稽之談泉奈一點都沒信,不過另一種掩藏在世界另一面,有著和查克拉完全不一樣的力量,他倒是能夠理解。這種『東西』很古怪,所以被扣上了『妖怪』的名號也不怎麼叫人奇怪了。
之前不是還出現過那種根本就殺不死,有著奇怪力量的『鬼』嗎?
用通俗的話來講就是,這玩意,查克拉免疫。
眼看著那個賣藥郎箱子裡的天平在房間裡擺了一圈,小天平搖搖晃晃,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現在在做什麼?」勉強接受了『妖怪』的解釋,泉奈也看不懂他們這個舉動是為了什麼,干脆盤腿坐下來詢問。
「等那妖怪再過來,畢竟我們對她來說也是一頓大餐,她不會就這麼放過我們的。」
不將對方徹底斬除,他們也無法從這個房間裡出去。
畢竟…這裡已經被孤立成了另一個空間,就算將房間暴力破除,也難以順利離開。
還是第一次被別人當成獵物,泉奈嘴角勾起,那血紅的眼睛泛出絲絲狠意。
被安置好的將軍發出痛苦的□□,幾人看過去,那將軍才迷迷瞪瞪的蘇醒過來。手扶著腦袋,好半天才坐直了身子,待他看清眼前的場景,又是一陣啞然。
這個房間的裝飾依舊沒有任何改變,但房間的四周以及天花板上,都被密密麻麻的符咒貼滿。那符咒看起來還頗為詭異,正中間是一個紅色朱砂繪制的眼睛。
如果不是將軍的腦子還算清醒,知道自己想要活下去還要依靠這幾人,光是這晦氣的符咒,他就要狠狠的治幾人的罪。
「那個……現在情況如何?」回想起之前脖子被那頭發勒住的感覺,將軍仍然心有余悸,他瑟瑟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要從三人口中得到一個好的答案。
其實他現在想問的東西還有很多,比如那個賣藥的年輕人,怎麼好像也會點手段?這些符咒什麼的和兩位忍者一點也不搭啊,反而是這位臉上帶著紅色紋理的妖異男人有些可能。
三人都沒有回話的意思,因為在對方開口的那一瞬間,房間裡的天平都在同一時間傾斜。
就是泉奈都明白,這是著那東西過來了。
壓低身形,泉奈手握著刀柄,時刻准備著把剛才的恥辱還給對方。
三人聯合,要說不能把一個『妖怪』拿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對對方查克拉免疫,也絕無可能。
而且裡面出力的主要還是剛才被惹毛了的泉奈,炸毛的宇智波可沒那麼容易安撫。直接摒棄了忍術,泉奈的體術也是遠超大部分人的。
再說了,另外的兩人也不是光在看戲的,先將敵人捉下,再調查別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不是嗎?
再怎麼神秘的妖怪,只要實力沒有到鬼王級別,在面對他們的時候都是不可能討到好處的。
發現自己這次一點都不用出手的賣藥郎也微妙的開心了一點,雖然按照他一貫的除妖順序,對方的操作有點不太對頭,可只要結果對了那就行。
已經被斬殺過一遭的女子跪坐在那裡,渾身瑟瑟發抖。
她之前也殺過不少被邀請過來的忍者,可那些人都沒有花費她什麼力氣,畢竟現存的真正陰陽師那裡有那麼容易找到。
忍者雖然危險了些,可對方對自己也難以造成什麼傷害,只需要慢慢纏著對方,將他殺死就行了。
「這東西要怎麼才能徹底殺死?」手裡的刀依舊插在女人的脊柱上,泉奈眉頭皺起,原本他還以為對方是什麼厲害的人物。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說到底,也只是仗著查克拉無法對她造成傷害,以及能夠快速挪動的速度在取勝。
女妖:其實我還有不少招的,只是還沒用出來就被打個半死了。
「再此之前,我更好奇一件事。」賣藥郎看向那將軍,眼睛眯起,「將軍之前隱瞞的事情是什麼呢?你為何在邀請了人保護你之後又不肯告訴對方實情。」
將軍的臉色依舊有些難看,不過看到那折磨了他快半年的鬼魅就這麼容易的被拿下了,還是松了口。「說起來,也算是家醜,這個女人……是我曾經的妾室。」
說著,將軍就講述了一段不怎麼光彩的過去,他年紀也不小了,可一直都挺貪戀美色的。
在一次去下屬家做客時,見到了下屬的未婚妻,當時就驚為天人,表現出了對那女子的好感。那下屬也懂他的心思,直接就將未婚妻獻上,好為自己的前途謀劃一二。
將軍也沒有拒絕的打算,當時很是享受了一陣子,絕色佳人的侍奉誰不喜歡呢?後來他也給那下屬升了官,給了女子賞賜不少的綾羅綢緞,算是對女子的一點厚待。
只可惜,紅顏薄命,沒過多久這女子就感染風寒去了。
當時他沒有詢問女子的意願就將對方娶到家裡,不到一年的時間對方就郁郁而終,這也是他的一個過錯。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女子心裡居然有這麼大的怨氣,居然不止要他的性命,還因此殺害了上百無辜的人。
聽完這個故事,三人的臉上都沒有什麼多的表情,畢竟和他們沒有什麼關系。而且這種事,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極其常見的了,身份地位決定一切。
「我以了解。」將袖中的金色短刀捧到手裡,賣藥郎也看向眼前奄奄一息的女子,「那麼,『形『』真『』理『以知……」
話音還未落,賣藥郎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如果他知道的東西是真的,那手中的短刀應該早已震顫。
那一直低著頭的女人猛地抬起頭來,那清麗絕俗的臉上帶著癲狂的神色,「呵——你倒是會推卸責任。」
說話間,女人身上的氣勢也是暴漲,直接將身後的泉奈震開。握著刀,泉奈在空中一個旋轉,帶穩定了身形就准備將手中的刀再此戳入對方的身。
這原因是什麼他可不在乎,作為忍者,只需要知道自己該知道的事情就足夠了。
「泉奈、身後。」比起那羸弱不堪的女子,扉間更在意的是那女人的頭發。就在對方猛地抬頭的那一剎那,天花板上就開始蠕動,黑色的發絲如果鋼針一般,迅速成型,並且向下直衝幾人而來。
在空中一個翻轉,泉奈的刀直接將那意圖刺穿他的頭發盡數斬斷。可那些頭發可不是一般的纏人,既像鋼針般尖銳,又糾纏在一起,難以想斬斷利器那樣干脆直接。
「啊——」女人尖銳的聲音刺激著耳膜,扉間也從卷軸裡拿出東西來想要對付對付,這東西實在太麻煩了些。
「不如直接殺死。」手裡的的符咒還有一些,扉間也不是什麼不舍得的人,直接就拿出可以把鬼怪挫骨揚灰的那一類。
實力不強,又磨磨唧唧的家伙她向來不耐煩。至於那女子是否有天大的苦楚,那和她也沒什麼關系了,那女子她並不認識,而且還沒有了多少的理智。
這個時代,還缺這樣申訴不了的悲哀嗎?
「暫且等一下。」並不打算就這麼放棄的賣藥郎阻止了一下,他不想就這麼直接將對方殺死,如果可以,他想徹底將事情解決。
「五分鐘。」看了一眼正和黑發糾纏的泉奈,扉間給出了期限。
不過,這次的事也就只有那個半死的將軍能說出來了,要不要,嚇他一下?
泉奈的眼睛已經變得通紅,眼睛裡的勾玉在飛速旋轉著,見到他這樣,扉間也思考著要不要趁這次的機會弄清楚宇智波泉奈的寫輪眼究竟是個什麼力量。
唔,還是偷偷坑一把,反正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這麼想著,扉間直接把剛才翻出來的符咒,拿出了一張。那符咒直接從地面潛行過去,貼到了泉奈的腳底。
第59章
事情一直都還在掌控之中, 比起那邊弄清楚前因後果, 扉間更敢興趣的還是泉奈。
剛才她拿出的那張符咒是一張能夠引人陷入幻境的, 難度極高, 她手裡也就這一張。還是曾經晴明欠了她一個人情, 才弄到手的。
布下幻境,叫那已經燈枯油盡的將軍看不出情況, 扉間也按照自己之前的約定, 將手裡的符咒貼到女人身上。
暫停五分鐘。
解決完這些, 扉間才把視線看向那已經陷入幻境中的泉奈。
泉奈的幻境很奇怪,一派溫和的氣息。目光所及,都是綠樹藍天,這種場景到叫扉間覺得自己不是在看宇智波泉奈的幻境。
在那草地上走了一陣子,才看到一處湖泊, 泉奈正坐在那湖泊正前方。平常都繃著臉的泉奈此刻看起來無害極了, 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
他坐在那裡, 雙手圈著膝蓋, 頭埋在懷裡。臉偏向一旁,像是看到了什麼喜歡的東西一樣。
扉間走近了些, 才看到在眼前的湖泊上, 正有一位女子正在翩躚起舞。
銀白的發絲在空中飛舞著, 眉目含情, 沒一個動作都在表達著自己的愛意。纖細的腰肢不堪一握,那腰板卻挺多筆直。一雙紅眸正和泉奈對視著,臉上滿是笑意。
不得不說, 被這一幕惡心到了的扉間捂著自己的胃差的吐出來。她當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女子和她之前裝扮的那花魁一模一樣,越想越覺得不行,扉間胃疼的趕緊把這給操作了一番。
她可不想在看著有自己臉的女人和宇智波泉奈玩什麼眉目傳情。
誒,不對,難不成宇智波泉奈真的喜歡上了花魁『木子』?
在完美避過很多這種表現之後,扉間這才剛有了這麼一個猜測。一想到這種可能,她感覺胃疼的更嚴重了。
不行,不行!必須趕緊打破。
毫不留情的准備擊碎少年心,扉間的身形也消失在原地。
那在湖泊水面上起舞的女子眼眸閃動,不再是之前那甜膩的笑容,而變回了泉奈更熟悉的凌厲。
舞蹈依舊挑不出任何錯,可天空一下子暗了下來,原本空無一物的水面上出現了一簇火光。緊接著,一分二,二分四,一簇簇火苗迅速的席卷了整片湖泊。
湖泊正中央的女人緩步走來,她從湖泊的中間一步步的走向自己,身上還帶著絢麗的火光。
泉奈下意識的站了起來,迎著向女子走去,「木子。」
少年的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歡快,他在看到周圍的火焰時更覺得對方愛慘了自己,不然為什麼選擇火呢?
或許是許多人都這麼說,而且女子的諸多表現都太合他的胃口了,泉奈的心底已經給『木子』小姐多了一個安全的定義。
那樣熱烈歡快的表情是扉間從未見過的,她沒有把原本的話說出來,而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或許是這心靈幻境的力量催化,泉奈並沒有多少警惕之心。
甚至還拉著扉間想要訴衷腸。
聽著對方那一句句的『喜歡』,以及對方的承諾。扉間想直接甩袖子打臉,惹怒對方的舉動一直難以出手。
「……我對不起你。」最後,泉奈的一句低語結束了一長串的話題。
他一直心有愧疚,對方應該有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遇到自己之後遇害。
不論平常表現的有多麼的鎮定自若,可說到底,他們每一個人都在害怕著,害怕自己有一天可能會離開人世,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
心底對泉奈這熊孩子多了一分心軟,扉間覺得她也該摒棄前嫌。她確實討厭宇智波泉奈,可自己也差點騙了對方感情,就干脆一筆勾銷吧。
以後合作,還要多多指教呢。
抬手揉了揉少年的發頂,和預料之中一樣的柔軟。
***
剛才的幻境在泉奈的心底沒有留下一點印像,他總覺自己好像忘記了點什麼重要的東西。
可視線前方,一眼看到的就是千手扉間那放大的臉。
泉奈下意識的就想揍對方一拳,可視線在那雙紅眸上停頓,一瞬間猶豫了。
不知道為什麼,泉奈一瞬間將那雙紅眸和『木子』小姐含笑的表情聯系在了一起。
「你……」
「好了。」另一個聲音傳過來,本來就沒打算聽泉奈講什麼的扉間直接走過去。
同樣也扭身看過去,泉奈隱約看到那位賣藥的身上有一陣金光閃過。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對方身上的力量甚至叫他都有一分心驚。可現在再看過去,他又覺得那個賣藥的變得無比普通。
眼看泉奈的眼珠子都快左右橫跳的從眼眶裡跳出來了,扉間捏著鼻梁,「怎麼了又?」
「我覺得你們之間肯定有什麼貓膩。」
扉間:……以前見過面也叫有貓膩?
深覺已經越來越搞不懂宇智波家的腦洞究竟能夠開到那裡,扉間覺得自己該忽略對方了。
「你查到了什麼?已經解決了?」
比起腦洞第一名的泉奈,扉間還是選擇去聽一下所謂的愛恨情仇。
聽完賣藥郎的講述,兩人都覺得自己救人是不是稍微快了一點,其實任務失敗也沒啥,真的。
「這是你們雷之國家的將軍。」
「雷之國和我們宇智波有什麼關系嗎?當然沒有!」
堅決不承認這種敗類和自己家有什麼聯系的泉奈,直接十連否定。
這次的事情總結來講就是兩點,一、這個將軍奪□□子,還拿對方一家老小和未婚夫一家老小來做人質,要求對方和自己玩各種play。還不好好待對方,只把那姑娘當作一個取樂的工具。
二、自從姑娘化身厲鬼回來報仇之後,這人直接和對方商量,他以一個其他人的性命,換自己多活幾天。
所以說,要不是這次事情發生的比較早,他們說不定還要面對雇主那摻了藥的晚飯。
雇主熱情招待,並且把他們當成救命稻草,面對這種情況……有多少人會覺得那飯菜茶水裡下了藥?
「還真是人渣。」
「上位者慣來如此。」扉間看都懶得去看那將軍一眼,反正這家伙也活不了多久了,沒必要出手。
從扉間的口中聽出了一點嘲諷的味道,泉奈眉頭微皺。回想起這段時間千手家的很多事情,他直接快走兩步,站到扉間旁邊。
「等等,你們到底在做些什麼?」
一個預感在泉奈的心底迸發,如果他猜的沒有錯的話,那千手家的圖謀可一點都不小。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扉間扭頭,那張本來就白皙的臉在夕陽的余暉下鍍上了一層淺淺的金光。
「你在對貴族出手?」壓低聲音,泉奈的聲音裡滿是慌亂。他不敢想千手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樣事情的,如果他猜測的沒有錯的話,那整個火之國不都是千手家的後盾了?不,應該說……整個火之國都在千手家的掌控之下。
「你怎麼敢?!不怕我說出去嗎?」
「你說出去有人會信嗎?而且,我並沒有真的插手什麼,只是推波助瀾罷了。」扉間並不怕自己所做的事情被人知道,畢竟她只是躲在幕後稍微的做了一點事情罷了。
現在整個火之國的貴族都快換了個遍,之前的蛀蟲都被拉下馬。選擇和她合作的大殿下也已經即位,他們的關系可以說是莫逆之交了。
「過段時間,我們就要開戰了,究竟是分個高下還是合作,泉奈你也該想想了。」
這話一出,泉奈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他直視著對方。嘴角勾起笑容,「啊,也是。宇智波永遠不會和千手合作,死心吧。」
第60章
戰爭從來不會留下任何的情面, 更何況他們這次的戰鬥不似以往。
所有人都聞到了空氣中那股濃烈的氣味, 其實現在, 家族裡的聲音已經不是泉奈一個人能夠壓下的了。看著隔壁的千手已經過上了頓頓白米飯, 還建立學堂, 有著穩定生活的日子,他們不羨慕嗎?
已經有不少的小輩羨慕到瞪出寫輪眼了, 這種和平和安逸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甚至有不少人開始回憶, 那個千手柱間對族長遞出的那麼多次的橄欖枝。他們相信, 宇智波肯定是對方曾經拉攏過的對像,現在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已經越來越少,他們這些靠著貴族吃飯的忍者日子也難過了不少。
特別宇智波家基本不事生產,勉強維持這些日子已經很難了。
戰鬥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在這種時候, 絕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泉奈很清楚這一點, 可正應為這樣, 他才更加的緊張。
最好的結果就是擊敗千手, 贏取這次的勝利。只要能夠取勝,他們就擁有了話語權。
越是慌亂, 越是會發生難以預料的結果。
當腹部被刀刺穿時, 泉奈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他剛才明明已經把千手扉間逼到了絕路!
難道, 他所以為的一切都是對方制造出的嗎?
「我說過, 泉奈,我已經比你先走了幾步。」在異世界的那些時間,是他偷來的, 特別是平安京的那三年,他可是平白比泉奈多了那麼多的時間。
實力,本來就不平等了。
「呵……你在嘲諷我嗎?」
沒有聽出對方話語裡的多余情緒,泉奈咽下喉嚨裡的鮮血,他持刀掙扎的站起。
絕不能在這裡倒下,動起來,動起來!他不能輸給千手扉間,不然這次的戰局已經沒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泉奈的心底這麼吶喊著,可本就知道自己給對方造成了什麼傷勢的扉間不打算再繼續。現在的傷勢足夠讓宇智波泉奈在家靜養上半年的時間,只要好好調養,就不會留下什麼病根。
「你要是還想繼續的話,我不介意讓宇智波斑看到你這個樣子。」
到時候,斑會怎麼樣,是否會失了陣腳,出現破綻就不怪我了。
聽出了扉間的未盡之言,泉奈那因為失血變得蒼白的臉都漲紅了起來。
「你——」
「想罵我無恥嗎?成王敗寇,再理所當然不過了。」
扉間沒有在繼續動作,反而手握住了泉奈的手腕。她認真的看著對方,就目前的觀察,她已經很確定,宇智波斑的眼睛在最近的爭鬥中已經出現了大問題,最多不過半年,宇智波斑就會瞎。
在自己重傷,卻沒有嚴重到以後不會再上戰場的情況下,宇智波泉奈是不是還會選擇那條路呢?
這次的戰爭理所當然的結束了,宇智波家原本就有的『和平』聲音,在此刻也到達了頂峰。所有人都在呼喊著,想要在這次的戰後合作。
泉奈以重傷為由壓下了全部的聲音,宇智波斑也不想在泉奈修養的時候討論這些。哪怕,他的心裡也有了決斷。
這次戰鬥,他也和柱間說了很多。對方給了宇智波家很大的自由,前提是他需要把家族裡整頓好,那樣的條件就是斑也忍不住心動。
「千手扉間會允許你這麼做?」斑還是有些疑慮,自家人了解自己事。斑很清楚在泉奈的眼裡,和千手家合作是一個多大的恥辱。
「……扉間向我申請了一個實驗室,把我的錢都掏空了。還讓我立下了建立忍村之後乖乖工作,他不會插手分毫的制約誓言。」說起這個,柱間就想嚎啕大哭,恨不得讓對面的斑了解一下自己究竟有多麼的慘。
為了小伙伴,他可真的是犧牲了好多好多的東西!
「……呃,結果是好的就好。」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對方,斑干巴巴的回了一句。
扉間的這個操作不算出乎預料,而且也是在束縛著柱間往好方向走。
斑忍不住想了下自己,嗯…如果是他的話,泉奈直接就是一百個好。那裡會提出這麼多的要求,不過也是自己沒有柱間那麼多臭毛病就是了。
等結束之後,和泉奈多聊聊吧。
把思緒收回,斑看著躺在病床上還有些虛弱的青年,語氣和緩,「泉奈你好好休息,過不了多久就能下床了。」
「斑哥,我這傷勢,至少也要修養幾個月才能再上戰場。」泉奈的臉色依舊蒼白,可他看向窗外的眼睛裡多了一絲狠戾。
「別想太多,我會幫你的。」幫著泉奈掖好了被角,斑也在心裡思索著。
其實到現在,他可以去和柱間聯系,在合作的情況下,柱間自然會幫泉奈治療的。
柱間的木遁在治療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斑相信如果是柱間出手,不用多久,就能讓泉奈恢復如初。
他的眼睛已經快看不到了,在最後的時候,爭取到和談,那也是給泉奈創造了一個和平的環境。
只可惜,泉奈完全沒有理解斑的想法。他的眼眸低垂,表現出的也是無害的模樣,可心底已經在謀劃著足以讓斑發瘋的恐懼舉動。
接到宇智波斑外出尋藥的情報之後,扉間就明白,泉奈選擇了和曾經一摸一樣的路。
通知桃華把柱間叫過來,扉間無奈捏了下鼻梁。這次真的不怪她,泉奈作出了這個選擇,她不利用一下都對不起自己。
「誒?扉間你找我什麼事?」身上穿著圍裙,正在研究小孩子吃的米糊可以有多少種口味的柱間呆愣愣的問著。
「你……」在看到穿著粉色圍裙的柱間之後,扉間直接把自己的話給咽回去。她上下打量著柱間,「一孕傻三年的人是你嗎。」
「嘿嘿嘿。」並沒有在意這點小事,柱間把自己還沾著面粉的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扉間你要是沒事我先去繼續?」
「有事,還是重要的事情。」直接把自己得到的情報丟了過去,扉間也不含糊,「你現在去找宇智波斑,告訴他,宇智波泉奈和他家裡的其他族長聯手,准備完成換眼。」
這個人情欠下來,就不是泉奈一人說不合作就能不合作的了。
也該給泉奈一個教訓了,自以為對斑好,其實是剝奪了他的一切啊。
重傷的人一旦查克拉失衡,會造成什麼後果不言而喻。泉奈應該早已做好了死亡的准備,只可惜,這次有暴怒的斑在一切剛開始的時候回去阻止。
「事情已經有了轉機。」
第61章
在簽約儀式上, 泉奈都拉著臉, 瞪大眼睛, 恨不得把對面的千手扉間給千刀萬剮。
他籌劃了這麼久, 甚至和家族中最不喜歡的長老聯合都要給斑哥提供一條成功之路, 這一切居然被對方給阻止了。
宇智波泉奈想不通,為什麼千手扉間會知道有關於換眼的事情。這件事明明是他們宇智波家的高級機密, 家族裡除了他就只有斑哥知道這件事, 難不成是斑哥和千手柱間說過…?
不不不!斑哥才不會這麼做!
這樣的事情分明只有開了個萬花筒的人才知道, 對方知道這種事一定是在家裡安了間諜,說不定千手扉間還研究出了什麼新的黑科技。
看著對面小人得志的嘴臉,泉奈忍不住磨牙,這次斑哥根本沒有考慮他的任何意見,直接阻止了換眼手術, 還狠狠的教訓了那些參與其中的宇智波。
並且直接宣布, 他們和千手家的聯盟。
「泉奈, 你令我很失望。」宇智波斑的話依舊因繞在泉奈的耳邊, 讓斑哥對他失望,這種事簡直是最讓他難受的事。
對著宇智波泉奈那愧疚的表情, 斑整個人都在火上炙烤著, 他的胸腔裡滿是憤懣。他環視周圍, 那些族人都一個個避開他的視線。
宇智波斑自認自己對族人不差, 他一直都對族人恩威並施,從來不依靠武力,把所有的人都壓制著不允許有任何多的聲音。可這次呢?所有人都在瞞著他!
萬花筒在族地裡掃過, 所有人都低下頭,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斑的聲音沙啞,喉嚨裡帶著血氣,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現在的感受。如果沒有泉奈,那這些人又有什麼存活在這裡的可能。
宇智波斑看向自己的一個心腹,對方是贊同和談的。可對方也沒有告訴自己,泉奈的情況。
就算對方不知道泉奈是在進行換眼,也能猜到泉奈在瞞著他做什麼事情。
「我……」那人身軀震動,直接跪服在地,「在下聽泉奈大人說,能讓大人的實力更上一層樓,就幫著隱瞞了下來。」
他們不知道換眼的事情,但不管如何,所有人都明白泉奈和斑的關系,不管到什麼地步,泉奈總不會對斑做出什麼事來。
可這個答案,斑一點都不接受。
他的心在火上烤著,整個人都快要爆炸,這些人都知道!他們都知道這些事情!
所有人都在瞞著他!!
宇智波族裡有無數的人在渴望和平,他們想要停止這無休止的戰爭。
可每當他透露出一絲想要停戰的意思,那些主站的人就會站出來職責他們忘了仇恨,忘記了先人的屍骨!踐踏了祖先的遺骸!踐踏了他們的信任!
當他去問時,之前流露出想要和談的人都一個個彎下腰,不再言語。他們怕自己被職責為那種忘本的人,也不敢站出來。但他們不會就此罷休,畢竟族長已經有了和談的意思,那就該向另一人施壓了。
泉奈一直都承擔著許多的責難,他該對泉奈生氣,可又舍不得為這樣承擔了許多的泉奈生氣。
說到底,斑氣的還是那個弱小無能的自己。
還好,這次…柱間及時出現了。
那個總是做出驚人之舉的男人直接在這個時候闖到了宇智波族地,還一臉笑嘻嘻的說著,「太好了!斑你終於願意和我和談了!」
那樣驚喜的話語,讓原本還打算發難的長老沉默了下來,如果宇智波是被千手數次邀約才同意的話,面子上可要好看太多。
柱間可沒有理會其他人,他招呼著斑,「我去給泉奈治療吧!扉間說,要是你願意的話,他可以給你們弄出無損傷的換眼方案。」
「真的?!」宇智波斑很明白千手扉間這兩次叫柱間轉達的話都是在向他表達一個事情,『宇智波家欠了我人情』。
可斑不在乎這些,甚至他覺得扉間這利益交換叫他舒服不少。如果能救回泉奈,那就是把著整個宇智波家毀了又如何?
「恩,不過我也不太懂,到時候你和扉間聊吧。」
「好。」
***
可惡!陰險!
在心底反復罵著對方,宇智波泉奈一腳踢飛路邊的石子,現在的事情已經發展到他無法插手的地步,斑哥和千手柱間已經簽訂了和談協議,其他長老都在罵口水仗,計算著應得的利益,而他被排除在了小組之外,根本無權插手和談。
宇智波泉奈回想起千手扉間那依舊面無表情的模樣,心底冒出一大堆的猜測,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對方計劃的?
這個家伙的勢力究竟已經滲透到了哪裡?
家族裡也有了叛徒?
當然比起族人裡面出了叛徒的事,更叫泉奈無法接受的還是宇智波斑對自己的態度。
在知道他居然敢做出這麼膽大妄為的事情後,斑哥已經好幾天沒有跟他說過話了。
他唯一的哥哥,最重要的親人不理他了。
泉奈的不安,宇智波斑當然能感覺到,其實他也很想原諒對方,去好好安慰他,抱抱他,告訴泉奈,不用那麼害怕。
可以一想到泉奈做出的那些事,宇智波斑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方的性情一貫尖銳,在很多事情上也絕不認輸,這是斑知道的。
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泉奈居然會以自己的生命來賭注!
泉奈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甚至比他的性命都還要重要!
最後還是泉奈先撐不住,哭著道了歉。
比起斑哥不再理自己 ,和千手家的聯盟這件事都變得不值一提了。
泉奈知道這根本無法挽回,可他就是不願低頭,不願和千手家合作。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他失敗了,甚至還欠了千手扉間很多東西。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千手扉間給殺了。」嘴上說著憤恨的話語,可泉奈心底卻很清楚,他做不到。
已經成為盟友了,要是他還對扉間出手,怕是斑哥又要對他生氣了。
這麼想著,泉奈的面前正巧走過一位扎著高馬尾的男人,他的額頭上還有這一塊古怪的瘢痕。
「喂!你和千手柱間他們有什麼關系!」看著對方身上穿著的衣服,泉奈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在千手家也住了幾天,泉奈見過眼前的人幾次,他都在主宅附近徘徊,而且身上沒有查克拉。
是重要的探子嗎?還是其他的什麼人?
被泉奈莫名叫住的緣一有些茫然,不懂對方為什麼這麼問,「是朋友。」
「你覺得我很好騙嗎?」冷笑一聲,泉奈根本不相信對方的話。不過也因為對方的答案,他更確定這人是個重要的人物。
「既然你是千手家的朋友,不如我們比試一二,如果你輸了,就告訴我一件事。」
原本還想說自己不欺負人,不使用忍術幻術的泉奈在對方揮刀時就忘記了一切,他的心髒在猛烈的跳動著滿心都是一大堆的髒話。
千手家!什麼時候!藏著這麼厲害的人了!!!
當緣一的刀狠狠批向自己面門的時候,泉奈甚至覺得自己看的了三途川,那凌厲的刀鋒停頓在了自己的面前,泉奈整個人僵在原地,過了許久才喘了口氣。
眼前的男人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淡定的將手裡的刀收入鞘中,對自己這麼強的戰鬥力暴露也全然不在乎。
不過緣一倒是注意到了泉奈的愣神,他眨眨眼,詢問道,「我能離開了嗎?到下午茶的時間了。」
想了想緣一又補充了一句 「你要不要一起來?」
在千手家也住了幾年的緣一還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就比如眼前的這個男人是他們現在的同盟,扉間也經常念叨對方。雖然他聽不懂對方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是重要的人的話,邀請一起吃東西應該沒錯吧?
長老之間的扯皮剛告一段落,回家准備休息一下的扉間走過長廊,就看到泉奈和緣一兩個人和諧坐在屋內,視線都盯著盤子裡最後剩下的那個和果子。
「你們倆這是在干嘛?比著誰瞪眼時間更長,才能吃到東西嗎?」隨意的坐到旁邊,扉間直接把那和果子拿起來吃掉,不出預料的得到了泉奈的瞪視。
見到扉間過來,緣一倒是偷偷松了口氣。他人際交往方面,實在是不怎麼擅長,要是再這麼尷尬下去,他怕是能和泉奈坐上一整天。
「千手扉間,你還真厲害。」撇了一眼扉間,泉奈陰陽怪氣的開口。他真的是服氣了,千手家居然還隱藏了這種戰力,要是把這個奇怪的男人也放出來,說不定能左右戰局。
「你有什麼話直說,反正現在沒必要隱瞞。」
「……這個人是誰?」
「繼國緣一,我的朋友,他不會上戰場。」理解泉奈在說些什麼,扉間也不瞞著對方,解釋了一下這人。
現在的緣一和之前有很大的區別,光是裝扮和氣質都天差地別,更別說之前那營養不良的模樣了,泉奈曾經見過緣一一面也不可能認出他來。
「繼國…?這姓氏有點耳熟。」
「他是武士家的次子,可能你聽過他們家吧。」
「哦。」本來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泉奈把話題引向了另一個關鍵點,「你怎麼會知道換眼的事情!」
「這個嘛,你要是想知道就需要找東西來交換了。」
「你是不是在我們家安插探子了!」
「說的好像你們沒有往千手家丟探子一樣。」
「……」
「不過,這件事以後我也會告訴你,等著吧!等村子建立,進入和平時期,我會把這重要的事情和你們說清楚的。」
第62章
泉奈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 他現在已經不是那麼被斑哥信任了。
當然, 這不是說自己和斑哥之間有了隔閡, 而是自己的每個舉動都會被斑哥再三確認沒有什麼別的意義。
甚至有時候, 斑哥還會把千手扉間給叫過來,讓對方監視著他。
「斑哥簡直把我當成了不懂事的孩子!」
「你的很多做法就像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扉間倒是一點都沒有在意泉奈之前的那些舉動, 說到底, 泉奈的換眼, 以及以自己的性命為博弈,沒有人在乎。
「你所做的事情,也只能傷害到一個人。」
越是親近的人,才越會被影響到。泉奈回憶起斑哥回來時的模樣,那像是失去了一切的表情也確實讓他難受。
他…只是很在乎斑哥罷了。
越想越委屈的泉奈又想遷怒到扉間的身上, 可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這個認知叫泉奈無比郁悶, 「誒, 在你的眼裡, 我是不是很失敗?」
「是。」撇了一眼貌似還在消沉的泉奈,扉間直接把手裡的文件整理好, 「如果你有時間在這裡像我兄長那樣消沉, 還不如去和緣一打一架或者來批文件。」
要說自己居然和千手柱間一個傻樣, 泉奈是絕對不會承認的。在被不會查克拉的普通人虐和批文件之間, 泉奈還是選擇了加班。
加班使我快樂!
在所有人的一齊努力之下,忍村的雛形已經出現。村子相當於分割在國家之外的組織,他們和國家之間是聯合以及合作的關系, 而非附庸。
他們是國家最強的利刃,是國家危機關頭的保障。
軍隊和武力,是一切的基礎。
進過多年的合作,現任大名也很清楚,自己該如何選擇。
忍者是不會參與國家政權,可他們掌握著武力,而且還掌握了超出他們水平的科技力量以及農耕知識。
為了自己的位置能夠坐的安穩,還是和對方繼續合作的好。妖孽出現一兩個倒是沒什麼,總不可能一直都有吧,大不了他打時間戰,總能慢慢的把那忍村蠶食,變為自己的所有物。
大名的想法扉間自然知道,只不過對方怕是要失望了。
他打算加快社會的進程,先定一個小目標,三十年內,發展到大正時期的科技水平吧。
到那個時候,別說忍者了,只怕國家政權都要出現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本,柱間的建議是建立一個村落,扉間直接把他的建議給駁回了,既然要建立,那就大膽一點,建立城池。他們現在的人是不多,可不是都說了嗎,要建立一個普通人和忍者共生的地方。
有著肥沃的土地和高大的城牆,根本不愁那些普通人不來。
村落建成之初,由千手和宇智波領頭,一共有大小十七個忍者家族加入,在那以有雛形的城牆之中,有著各式由木遁制作而出的房屋。如若不喜,也可以自己砍了建新家。
這時,被命名為『木葉』的城市還不足四千人。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新的糧種,能夠讓土地增產的肥料,還有各式從未見過的新鮮器具逐步推出。
火之國居民大批遷徙,他們不確認這些被傳聞都鬼化了的凶惡忍者是否真的會收留他們,可日子實在不好過。只要有一丁點存活的可能,他們就願意去。
沒看到大名都下令承認這『木葉』的存在了嗎?
他們仍舊在自己的土地上,只是,想要往更好的地方去。
建成第三個月時間,城池裡已有萬人。之前開發城池,隨意他人進城的規矩也改變了,他們不可能一直做慈善,允許其他人進城。
這最開始的日子是最難的,每天都有一大堆解決不完的事情。
被委以重任的奈良一家是最難的,天知道他們以前只需要在家族裡種種草藥,養養鹿就好了。為什麼現在每天都要加班?!頭發都快被褥禿了啊!
剛開始還不太明顯,可等木葉建成半年的時間之後,所有人都發現了其中的好處。這樣安居樂業的日子簡直太叫人羨慕了啊!
那麼其他人該怎麼辦?
是去一起攻擊這個讓他們眼饞的世外桃源,還是照葫蘆畫瓢的模仿?
在其他的忍界還在猶豫,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聯手之後會多麼變態的時候。另一個人的出現徹底打消了他們圍攻木葉的打算。
扉間覺得很頭疼,她剛能稍微輕松一點,為什麼又有麻煩的事情摻合過來?!
「葉王大人,您究竟過來做些什麼?」
坐在千手家新建的宅邸裡,那身穿狩衣的儒雅少年歪著頭,似乎很是愉悅的樣子。
一襲黑發垂落,少年的隨性打扮卻讓人根本無法小覷他。
沒看到就連那邊一貫大條的千手柱間都離他遠遠的嗎?
「只是聽到了你的消息,路過看看罷了。」葉王依舊隨性,他那溫潤的外表叫人看不出一丁點危險性,可深知對方強大的扉間半點不敢掉以輕心。
對方可是和安倍晴明齊名的陰陽師。
而且比起喜歡捉弄人,卻沒什麼惡意的晴明,眼前這位簡直是直白的在身上寫著幾個大字『我是個危險人物』。
對方也從來不叫自己委屈,這次出現在木葉時,也是極其瀟灑的出場。
少年靠在紅色巨人的身上,隨意指示著紅色巨人,就那麼從天而降。
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加上對方不是真的嗜殺,那當天膽敢攔在對方面前的人都會化為灰燼。
扉間可沒有忘記,對方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贊嘆著『火靈』能夠將靈魂都吞噬。
「你在戒備我呢,為什麼?」少年歪著頭,發絲從衣衫上滑落,不管怎麼看,對方都是一個看起來無比稚嫩的少年人。
「您早就知道答案,又何必叫我再說一遍呢?」
「使用『靈視』和正常聊天總是不一樣啊。」嘴角勾起,葉王依舊笑的無害。「你也不必提防我,我在這裡不會呆太久。」
扉間也從晴明的口中得知對方的一些事情,一直和對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對方逃離輪回的舉動自己無法說什麼,也只能祝他好運,不要被那位抖S鬼神抓住。好歹認識一場,他就不去通風報信好了。
「呵,我要謝謝你嗎?」
麻倉葉王的威勢實在太大,扉間也不喜歡自己的全部想法被對方知道,特別她成天還想著那麼多的東西,要是有人住在她腦子裡……誒,為什麼第一個念頭就是把才智超絕的葉王拉過來幫忙加班?
第63章
當然, 這也只是想想罷了。
就算對方願意幫忙, 她也不敢真的使喚對方。
接著對方之前制造出來的聲勢來仗勢欺人就算了, 可要真讓他做點什麼, 擔心的反而是自己。
葉王暫時借住在了千手家, 對方制造出來的聲勢自然不可能瞞過其他人,在看到葉王第一眼就又些古怪感覺的柱間也扯著扉間想問個所以然。
扉間你到底在外面干啥了啊, 之前帶回來一個緣一就夠巧合了, 怎麼現在還出現了一個感覺更危險的家伙?
面對柱間的詢問, 扉間巋然不動,只簡單的向他們介紹了一下葉王的強悍實力以及對方的『靈視』。能夠看穿人心,得知對方所有想法的力量,不管怎麼說,都還是比較危險的。
平常不要在他的感知範圍內想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聽到扉間這麼說, 柱間倒是對那個看起來很危險的少年多了一分了解。
能夠知道對方的想法啊……那不是活著就很無聊了嗎?
「扉間, 既然對方沒什麼惡意的話, 那就按照正常招待?畢竟木葉剛建成, 我也想知道其他人的看法。」
柱間躍躍欲試,想和對方接觸一下。見扉間不阻攔, 干脆就帶上緣一一起去騷擾葉王了, 反正他們實力強, 只要對方不是真的想搞死他, 平常打打架其實還挺爽的不是嗎。
等再次看到那位風姿綽約的葉王時,扉間敏銳的發現,對方好像有一絲絲的狼狽。
嗯……就像宇智波斑被千手柱間折磨了之後的那種樣子。
似乎還有點嚴重……?畢竟連自己路過都沒有注意到。
「我發覺, 天然系的家伙都挺可怕的。」托腮看著千手扉間,泉奈這麼感嘆著。
「你很閑嗎?」把手裡的東西都分批整理好,扉間直接不客氣的使喚起了泉奈。一年的時間,足夠將之前存在的矛盾都解決掉,因為泉奈的事情,宇智波家也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現在木葉的發展都算是和平穩定,再加上正在建立的幾個發電站,以及學校醫院之類的,他們這裡倒不再像是個忍村了。
「還好,就是挺好奇你怎麼會想到那麼多改變的。」把文件拿到手裡,泉奈沒直接離開,他還有不少事像和對方聊聊。
「如果你那麼閑的話不如去組織一下明天的慶祝會。」
慶祝木葉成立一周年。
現在住在木葉裡的二十五個忍者家族都會一起齊聚在南賀川邊,慶祝他們取得的勝利。一年前,他們還覺得千手家的胃口似乎太大了些,不少人都不是很看好未來的發展。
不過時間證明了一切,還好最開始的籌謀就很大,不然現在只怕還有些不足。
聽到扉間這麼說,泉奈道也不再打擾對方,直接去安排這許多事宜了。
木葉依舊是以千手柱間為首,不過除了柱間以外還有十二個長老。在讓柱間當『火影』的時候,千手扉間就直接提出了這個概念,還很不客氣的說出了『如果讓柱間大攔全局的話木葉就會直接夭折』這樣的話。
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位千手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至於一旁都蹲到角落裡哭泣的『火影』已經不重要了,這有著參與決定權的長老位置一定不能放過。
南賀川邊,一群人架著篝火,准備晚餐的材料。旁邊還放著不少的食材和水果,在度過了最難熬的時間之後,現在吃的東西都是他們之前不敢想的。
曾經,連白米飯都難頓頓吃到,魚也只能從小溪邊撈那種比巴掌大長了多少的尾魚。現在別說這些,就連那種需要從遙遠的海邊才能撈到的大魚都放到了餐桌上,甚至還有不少的家禽肉食。
孩子們互相追趕著跑動,一個個都拿著剛采摘下來的新鮮水果。
有宇智波家的孩子對著剛堆好的柴火堆小心的吹氣,想要把自己的查克拉控制的更好些,好能夠直接點燃火堆,而不會熏到自己。
耳邊還能夠聽到「是甜的好吃」「是鹹的好吃」之類的爭吵聲,抱著一個剛回走路的小家伙的水戶不由的露出笑容來。
這樣的和平,真是叫人止不住的笑出聲來。
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互相防備,哪怕是正在爭吵的人,也不會去戒備其他人。他們只會擔心對方是不是會往他的食物上撒一把鹽或者糖。
這樣的和平,是他們一手建造的。
水戶的視線轉向旁邊正在和木柴糾結的千手柱間,他的額頭和臉頰上都是灰,很明顯的,對這些燒火的事情一點也不了解。
甚至還有些陷入困境。
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沒有放棄,小心的吹著氣,把柴火的火焰弄的更旺一些。
「水戶,一會就好了!」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在地上趴了那麼久不是在做無用功,千手柱間回頭看著對方,下意識的說道。
「好。」女人的聲音依舊溫和,她那漂亮的紅色眼睛也全心全意的看著千手柱間。
不一會,旁邊的又有兩個人走了過來。宇智波泉奈環顧四周,也沒看到那顯眼的銀發。
「千手扉間呢?他讓我准備這次的聚會,結果自己不過來?」
「扉間他一會就來。」
就在千手柱間分神回話的時候,他好不容易維持出來的一點火苗就被他自己給吹熄了。急忙想過去亡羊補牢的柱間越弄越糟,甚至直接沒了一丁點火星。
「喂喂,你真的沒問題嗎?今天晚上還能吃到東西嗎。」
「唔。」委屈的無可復加的柱間直接蹲在火堆前面,在其他人已經開始討論口味的時候,他連個火堆都還沒點燃。
委屈的柱間干脆就抱著膝蓋陷入了自我懷疑,為什麼扉間和水戶都弄的那麼輕松,到他手裡就連個火都點不燃了?!
旁邊水戶的笑聲清晰傳入耳中,還有孩子那軟乎乎的『爸爸』都叫千手柱間覺得自己不能這麼放棄。
順手把頭頂長出的蘑菇摘下來,柱間覺得自己還能再戰第二次!他就不信他做不到了!
「你就別浪費東西了,要閑不住就去搖烤全羊的搖杆。」身後伸出一雙白皙的手,直接把千手柱間手裡的東西接過來。
「扉間你來了!」
「嗯,來防止你浪費食物了。」
之前叫柱間折騰了好久的火堆輕松就燃燒了起來,柱間這才任命的聳肩確定自己在這方面真的沒有什麼天賦。
左右看看,干脆就順從於扉間剛才說的話,去烤羊了。
早就煨好的全羊放在烤架上,旁邊還有正在聊天的忍者在說著些什麼,時不時的把那能夠將全羊轉圈的把手轉動,在火堆的烤灼下,那烤全羊的表面發出吱吱啦啦的聲音,不時間還有金黃色的油從表面滲出,滴落到火堆裡,讓那火焰一下子又高了兩寸。
旁邊的奈良家正在全神注意著放在炭火上的燒烤架,格子的網架上放著一片片切好並且都撒上了調味的肉塊。旁邊是已經烤的很薄的土豆片和切開盛著了蒜蓉的茄子之類的配菜,就在煙氣升起的一剎那,那烤架旁就伸出一只拿著筷子的胖手。
以迅雷之勢直接將一大盤的東西都夾到了自己的盤子上面,並且一邊哈著氣,一邊把東西都給吃到肚子裡。
「秋道你t我站住!!!你都偷吃了多少了!」
眼前的一切場景都太過和諧,那溫馨的場面讓柱間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大家的關系真好呢,如果他們能給自己留點吃的就更好了QAQ
被煙熏到了眼睛,還被正在爭吵甜的好吃還是鹹的好吃的孩子灑了一身的辣椒面,柱間忍不住的感嘆。
在把之前柱間奮鬥的肉湯煮好之後,扉間很順從自己心意的開始烤魚。以前能吃的烤魚種類不多,可現在能選擇的東西就很多了。
在烤的焦焦的魚表面灑上鹽,再擠點檸檬汁調味,外脆內香的魚肉就在味蕾裡迸發出無窮的魅力。
周圍依舊吵吵鬧鬧,可那些人大多不敢過來打擾他們。
手裡拿著吃的,嘴巴都吃的油光锃亮,宇智波泉奈盯著眼前穿著白色襯衣的扉間,總覺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和違和感。
察覺到泉奈的視線,扉間把手裡剛弄好的烤魚遞過去,什麼都沒說。
看著很自然接過了不少東西的泉奈,宇智波斑的腦門上不由的浮現一個問號,泉奈你怎麼這麼熟練啊?
不過這個念頭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從身後撲過來的千手柱間打斷,柱間手裡提著一壺果酒,度數不高,味道甘甜,剛在冰窖裡放了一會涼冰冰的,在吃燒烤的時候配著正合適。
從太陽剛下山開始,到月亮高懸,這場狂歡才勉強結束。一些人直接就在這裡睡著了,還麻煩著其他人把他們給扛起來。
就連柱間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他的嘴巴止不住的上揚,一直帶著傻兮兮的笑容,一手搭著水戶,一手搭著宇智波斑。那左擁右抱的模樣讓兩人都恨不得握緊拳頭狠狠教訓他一頓。
「真是沒救了。」手遮住眼睛,泉奈嘀咕著。
「習慣就好。」從六歲開始,就學會了無視千手柱間的所有傻事,扉間以一種過來人的語氣勸慰著。
嘴角輕微抽搐,泉奈覺得自己恐怕很難習慣這一點,就像甜黨和鹹黨永遠勢不兩立一樣!
誒,等等……
突然發現自己究竟是忘了什麼的泉奈站在原地,他的視線忍不住的瞥向千手扉間。今天千手扉間給他的吃的…是不是都是甜口?
第64章
詭異的念頭在腦海裡出現, 就很難在消失了, 又一次找回曾經那挑剔的目光打量著對方, 可越是相處, 泉奈越覺得自己很難在對方的身上挑出刺來。
畢竟大事上, 他不能昧著良心,小事上…他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故意挑刺的性格。
趴在桌子上, 歪頭看著對方, 泉奈越看越覺得對方眼熟。
當然, 他們當然很熟悉,從小時候兄長之間相交就結下了孽緣,至此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遇到。
有時是在戰場上,有時是任務合作。
「誒, 我之前問你的問題能回答我了嗎?」
「什麼問題?」
「就是你到底在做些什麼。」泉奈可不覺得扉間現在在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發展, 當然, 也不能否認對方確實是在做實事。只不過泉奈覺得, 對方在圖謀更多的東西。
「我下一步打算是把尾獸全都抓起來,然後將其徹底封印。」將手邊的東西遞過去, 扉間又大概的解釋了一下。
看著上面那密密麻麻的計劃, 泉奈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
如果單是抓尾獸那當然沒什麼, 可對方那細致的計劃著重於封印, 這叫泉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對方想要徹底的讓尾獸消失一樣。
「趁著葉王還沒走,剛好讓他來布置這次的封印。」說著, 扉間又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封印起來的卷軸,「說起來最近好像沒什麼事了,剛好把這個給解決吧。」
扉間的語氣輕松,就像是在說今天吃點什麼東西一樣,一點波動都沒有。
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的泉奈想了一會也沒有想出來,干脆就不在去想,反正一會開會,扉間肯定會把事情都告訴他的。
……
在開會之前,泉奈想過事情可能會很嚴重,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短短半個小時,他腦子裡就多了一大堆的東西,周圍的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信息量太大,我腦殼疼的表情。
六道仙人、輝夜姬、尾獸,還有一大堆的東西,這些玩意兒都在所有人的腦海裡回蕩著。
「碰。」第一個出聲的是千手柱間,他很干脆的放棄了思考,把腦袋撞到了桌子上,「我只想知道需要做些什麼。」
只要別讓他思考就好,他什麼意見都沒有。
「如果把尾獸都封印,那就應該沒有別的事情了。」
「附議,只需要把尾獸抓起來就好,沒必要繼續那麼危險的事情,沒人知道輝夜究竟有多麼強大。」
「我也覺得不需要冒險。」
視線掃過一個個人的臉,扉間又看向宇智波兄弟,「你們怎麼想?」
「你說的有道理,可不確定性太大。」思考了一會,泉奈還是開口。
「確實,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你們願意自己的頭頂上一直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嗎?」扉間的話又一次讓場面安靜了下來,他們如果只封印了尾獸,確實可以保證短時間不會有問題。
可最麻煩的就是這一點,一時的平靜還是永遠的平靜,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
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是會退縮的性格,不然也不會在第一時間就和千手宇智波聯合起來,在這亂世中打出一片寧靜之地。
最後,扉間的提議還是被默認,幾個人負責外交溝通其他的忍村,幾個人負責把尾獸全部抓住。
既然都覺得在之後,把那些尾獸都封印起來,那也不必去計算尾獸的價值了。
九個籠子都被裝滿,扉間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為了這最後的一步,她可是等了很多年。
等那月亮上的危機被徹底解除,只怕他們的後代也會慢慢沒有查克拉。就像最開始的時候那樣,因為一枚果子,他們擁有了力量,現在也該結束這一切了。
扉間並沒有隱瞞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這件事就算她不說,在百年後也會有人發現不對勁。
消滅危險,這是所有人都贊同的。可這會導致查克拉緩慢消失,這點引起了不小的爭議。
如果不是現在已經有了雛形的科技力量,以及他們擁有最強的戰鬥力壓制,只怕這個計劃早就被其他人給推翻了。
多少也聽到了一些爭吵的尾獸看扉間的眼神也不太對勁,他們是在六道死前遺留下來的,也多少知道一點情況,對於扉間的這個做法也沒有發表什麼多的看法。
當查克拉消失,他們也會徹底的步入死亡。這件事在幾百年前他們就知道了,再說了…本來活著也沒有太多的意義,在見過了那麼多人性的惡之後,在見識了那麼多的人柱力之後,他們對『活著』早就沒有了太多的概念。
鼻子出著氣,九尾覺得自己絕對是最慘的那一個,他之前被宇智波斑抓為契約獸,現在就要被合起來成個十位尾了。哦,更慘的是,工具狐用完之後就會直接被封印。
想罵罵咧咧的說上兩句,可當那穿著寬大衣袍的男人過來時,九尾還是乖巧的不行直接趴在地上。
害,誰還不是個識時務的狐狸呢?
這裡有葉王這種頂級恐怖存在,還有宇智波斑那樣的xxx,他可喜歡這裡了。
九尾的耳朵動了動,他好像聽到了一點模糊的聲音。
尾獸……召喚後……
叫喚地獄……缺人……
模模糊糊的話聽不清楚,可那些內容卻讓九尾覺得尾巴毛都要炸起來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很危險的感覺,那種感覺比面對即將到來的召喚儀式以及葉王都要更可怕。
應該,是錯覺吧?
畢竟這裡的都是人類啊,人類哪裡會給他這種心慌慌,恨不得把毛都掉光光的感覺。錯覺,錯覺,一定是錯覺。
第65章
一切都發展的很順利, 畢竟事情已經准備了那麼久, 之前在平安京停留的三年裡, 也都是為了討論出一個最保險的方案。
在將月亮上的隱患解決之後, 扉間也很仗義的把九只尾獸打包, 快遞到了地獄。
比起讓這些尾獸繼續被封印,還是廢物利用、啊不, 讓他們發揮正確的用法才是最重要的。
隨著城牆建起, 發電站建立, 原本的煤油燈和水井也都被更先進的東西所替換。直到很久之後,柱間才反應過來,他這哪裡是建村子啊,分明就是自己開辟了一個國度。
一個安逸又穩固的堡壘。
其他的國家原本在木葉建立之後都一個個跟著仿制,可說到底, 他們的技術水平和經濟水平都被對方甩了不知道多少條街。
最後的結果就是, 他們還在建村, 木葉就是個異類, 在飛速發展。
之前那出格的尾獸事件就不說了,你們家村子門口有大炮?你們家村子城牆五米高?!你們家村子人以萬計數?
就這, 你還好意思自稱『木葉村』?
腦袋從文件堆裡拔出, 柱間迷茫的看了一圈周圍。抬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連忙坐直了身子, 掩飾自己剛才在辦公時睡著的事實。
他剛才做了一個夢,一個…有點悲傷的夢。
在夢裡,自己同樣是建立了木葉, 但許多的發展都和現在不一樣。柱間記不起來自己夢中究竟看到了些什麼,可心底隱隱做痛,讓他感覺很是不好受。
搖晃著腦袋,柱間努力告訴自己,這一切只不過是夢罷了,沒必要那麼在意。
視線看向窗外,樹葉沙沙作響,綠色的葉片從樹梢上滑落,在空中劃出一道軌跡。
木葉的發展根本不用他操心,夢裡看到的那些東西,都不可能發生。
伸了個懶腰,柱間站起身來,站到窗口。
火影樓的視線很好,能夠直接看到外面的全部景像。
柱間看到了正在草地上玩鬧的孩子,他們把花朵和柳條摻雜在一起編織成了一個花環。
他們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最後把那編織出來的花環遞給了站在不遠處的斑。
很少接受孩子禮物的斑似乎有點無措,他的身體有些僵硬,最後還是伸手揉了揉幾個孩子的頭頂,像是在誇獎他們。
再遠一點,就是抱著東西正往家裡走的緣一,他的手裡滿滿的都是食材。
緣一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笑容,在他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和他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柱間記得對方好像是叫繼國岩勝。
是不久前向他們發出了請求的繼國家族,對方的家主正好是緣一的哥哥,當時的和談也就因為這重關系才延續了下去。
對於這個不怎麼樣的武士家族,柱間沒有什麼印像,也只是因為緣一,才見了對方一面。
很可惜,對方並沒有緣一那種驚人的天賦,說到底,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武士罷了。
視線再往前移動,正好看到秋道家的從飯店裡衝出來,後面還跟著不少其他家族的忍者。看來這次的搶飯行動又一次成功了,希望秋道家的孩子不會被揍的太慘。
順著秋道家的逃跑路線,柱間還看到了許多其他人。最後停留在一家首飾店門口,扉間和水戶正在挑選發簪。
自從木葉建立之後,扉間就沒有再刻意的裝扮男子了。
不過大部分時候都穿著白大卦的她,至今還沒有被人認出來。只能說,其他的人都被扉間壓迫的太狠了,沒人會往這個方面去猜測。
「誒,我也想去。給水戶買兩個發簪,再給她買點口脂,她一定喜歡。」
趴在窗戶上的柱間發出一聲哀嘆,這才又走回到辦公桌前繼續自己之前到工作。
在首飾店前面的扉間將手裡的簪子插到水戶的頭發裡,試了幾次都不滿意,直接叫裡面的店員來幫水戶換一個發型。
很少帶這些裝飾的水戶也有些無奈,平常她最多也就帶一些由她自己刻印著封印紋路的銀飾,像這樣打扮自己也就只有在大婚的時候才做過。
不過既然是她拉著扉間來逛街,她當然不會在這裡就喊停。再說了,女孩子都是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的。
「扉間,你有喜歡的嗎?」
在整個店鋪裡轉了一圈,扉間也沒有看中什麼。她的氣質和短發都不適合這些東西,再說了,有閑錢買這些首飾,還不如多買幾個導管呢。
看出了扉間的意思,水戶也有些苦惱,這些首飾要是硬帶上,只會顯得不倫不類。
「有了!」拍了拍手,水戶顯得很是開心,她快走兩步,拿起一個妝點的很是精致的小盒子。
「前不久柱間送我了這樣的口脂,顏色很好看,你要不要也來一盒?」
陶瓷制的小盒子入手有些冰涼,打開蓋子,裡面是絢麗的紅色。
對化妝並不陌生的扉間在詢問了店員之後就試了試顏色。
手指觸即細膩的粉質,紅色的膏體上留下一點淺淺的印記。艷紅的色澤在唇上暈染開來,那本來冷硬的氣質在這一瞬間變得艷麗起來。
紅色和白色是最適合她的顏色,只需要一點點綴,那便再也移不開視線。
「啪嗒。」原本和斑一起買了一袋子甜點准備往回走的泉奈手一滑,直接將手裡的蛋糕甩到了地上。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那人,對方站在店門口和其他人說著話。
原本這什麼事都沒有,可泉奈的視線死死的盯著那嫣紅的唇,隨著對方嘴角開合,他覺得自己的心髒也在按照那個頻率跳動。
「怎麼了?」同樣也看過去的斑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他疑惑的看著泉奈。
對方的表現不太對。
那熾熱的視線怎麼可能不被注意,在交了錢之後,扉間和水戶也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水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摔在地上的蛋糕盒子,掩唇輕笑了一聲,打著招呼。
斑也總算知道了泉奈為什麼失態,扉間一點掩飾都沒有,再加上穿著寬松的領口自然能夠注意到沒有喉結。不過他也只是詫異了一下,畢竟對方的性別早就無法影響她分毫。
只要站在足夠高的地方,什麼東西都無法給她造成影響。
稍微思考了一下,斑也理解了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做。
再想一想平常時候不怎麼靠譜的柱間,對眼前的人又多了一分傾佩。
「泉奈?」斑扯了扯弟弟的衣擺,他的這個表現可有些失態啊。
就算對方是女子又如何?
好不容易把自己的震驚收回,泉奈就對上了斑那不贊同的視線,心底又是一梗。
斑哥!!!你誤會了啊!他不是因為千手扉間是女人這件事才震驚,啊,不對,他確實是因為這個震驚……
啊啊啊啊啊!!!
腦子裡一大堆的想法都揉雜起來,像是一個被貓追著給弄亂了線團,難以找出一個頭來。
泉奈的腦子裡有很多的想法,甚至在這一瞬間他明白了自己有時候會看著千手扉間發呆的原因,可這些他又不知道怎麼說出來。
又或者說,他其實不怎麼想要把這個事情理出一個頭緒。
他的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不要去想出來,就這麼繼續逃避不是也挺好的嗎。
可是另一個聲音先於他的大腦就喊了出來,『別這麼窩囊,你就是被眼前這個人騙了心』趕緊去討要回來。
「!」泉奈覺得自己的腦子在一瞬間炸開,之前經過換眼手術,說過可能再也開不了寫輪眼的眼睛又有了熟悉的感覺。
那股熱氣直衝腦門,泉奈在感覺到熟悉的寫輪眼時第一個反應不是高興,而是……一股說不出的憋屈。
斑哥為了千手柱間開眼這就算了,他的眼睛已經給了斑哥,這是從族裡其他同血型的人移植的。都兩三年了,一只都沒有再開寫輪眼的預兆,結果今天就又開了?
這豈不是說——
不願意接受這麼一個事實的泉奈死死瞪著扉間,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咬對方兩口。
他怎麼就栽到了這麼一個人身上?!
第66章
不用去多想, 扉間都知道泉奈究竟在氣些什麼。
「大嫂, 你先回去可以嗎?」
視線在扉間和泉奈之間轉了一圈, 水戶的臉上也出現了了然的神色, 她抿唇笑了下, 心底也隱隱有些期待。
「我知道了,你們玩的開心。」
順便, 水戶也把宇智波斑拉走, 兩人直接往火影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泉奈覺得自己一定是腦抽了, 不然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就跟著千手扉間開始散步了?
從看到對方開始,泉奈就覺得自己的腦子昏昏沉沉的,他的腦海裡閃過了很多東西,但都抓不到。
賣藥女那對著自己的艷麗笑容,花魁那堅定的纖弱背影, 還有夢中那化為星火飛向天空的『妖怪』, 那麼多的模樣都在眼前閃過, 最後停留在自己第一次見到千手扉間時的模樣上。
他們的第一次見面是在跟蹤哥哥的時候, 那時,他們倆都把對方當成了自己一輩子的敵人。
畢竟是奪走了哥哥的仇敵, 必須要不死不休!
再後來, 他們的戰鬥力也相差無幾。從能夠在戰場上獨當一面時, 他們就開始了這樣的戰局。
哥哥們戰在一起, 他們也都默契的提刀砍向對方,都在用盡全力的想要把對方給干掉。
泉奈的視線低垂,他回憶起了在合作之前, 自己說過的許多話。
那個時候,他對千手家有一些軟化,可一直以來對堅持以及家族裡的許多事情都叫他無法放棄。
他分不清楚,自己當時究竟是不想向千手服輸,還是不想向眼前的人認輸。
心底莫名有些酸澀,泉奈撇頭看著對方。
二十多歲,他早就不會再長個子了。可對方偏偏還比自己高了一點,視線緊緊的盯著對方穿的木屐,泉奈腦子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對方如果不穿鞋的話應該和他就差不多高了。
不不不!等等!我為什麼要在乎這種事情啊!
瘋狂的搖頭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祛除,泉奈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讓心情平復下來。
「冷靜了?」依舊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泉奈看過去,對方的手裡正拿著一個澆著巧克力醬的刨冰。
蒙蔽的把對方遞過來的刨冰接住,泉奈就看著對方很自然的轉身擺手。
「想通了就好。」
「……」站在原地依舊蒙蔽的泉奈盯著手裡的刨冰,終於明白了這些年他一直覺得不對的地方在哪裡!
千手扉間這家伙!是不是投喂習慣了啊!!!
還有,你這麼熟練究竟是什麼意思啊!
捏著碗的手微微用力,泉奈還是沒能把手裡的刨冰丟掉。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對於忍者來說,感情這種東西有些多余。他從來不會把這種東西當成最重要的東西,但……現在呢?
以前是以前,現在整個大環境都平靜了下來,是不是也該改變一下了。
泉奈的腦袋還有點懵懵的,他回到宇智波家的時候,注意到了家族裡的許多變化。
在剛合作的時候,斑哥因為自己的事情大發雷霆,直接清剿了不少之前絕對不肯退讓的人殺雞儆猴。後來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都習慣了現在的生活。
更何況千手家共享的那些技術確實讓人舍不得放棄,光是那什麼雜交水稻、肥料之類的就叫人眼饞。
更別說後面拿出來的大炮之類的東西了,根本就叫人上了賊船之後再也不想下來。
愣愣的坐在那裡,直到宇智波斑回來泉奈才把自己外泄的情緒收好。免得被哥哥看了笑話,又誤會什麼。
在看到扉間的那個打扮的時候,之前的許多念頭都彙聚成了一點。泉奈很確定,自己之前遇到的那些女子都是千手扉間弄出來的。
最大的問題就是這個,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對那些女子念念不忘,甚至連他自己都在千手扉間的面前承認過自己喜歡對方。
一想到這,泉奈就恨不得回到過去把那個時候的自己給撕了。
他當時是怎麼說的?
直接在扉間面前以一種炫耀的語氣告訴對方,他可是談過戀愛的人。
泉奈根本不敢想,當時的扉間在心底笑成了什麼樣子。
真的是,丟人丟大發了。
在心底暗暗嘆息,泉奈又想起之前自己和對方的幾次接觸。不得不說,對方確實扮演的沒有半點瑕疵。
就連他,也是在知道了事情之後再去回想,才把那些個性鮮明的女子和千手扉間劃上了等號。
「還有……千手扉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無意識的咬著手指,泉奈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
之前,他還能夠保持平靜,把對方定義為亦敵亦友。可現在看來,早就不知在什麼時候,自己就掉到了他的圈套裡。
遇事下意識去詢問她,甚至對對方沒有一絲的防備,在不知不覺間,兩人的關系從勁敵又成了摯友。
一點點的慢慢變化,兩人之間的交往越發緊密。
直到——對方主動不再隱瞞性別這一點,讓那原本就在隱隱燃燒的火焰瞬間點燃,變成熊熊大火。
原本就拽在手裡的紙鳶在狂風的作用下不再被心底的那根細線牽引,順著風的方向,不斷飛向遠方。
他很清楚,自己的心髒在看到對方那抹笑容的時候被瞬間點燃。那是一種根本無法控制的感覺,他能夠壓制自己心底那突然冒出的火焰,但…能一直壓抑嗎?
對方根本就一點都不著急,她早就清楚一切,像是一只不在乎任何東西的貓。永遠有著自己的步調,一點都不在乎其他的東西。
「我好像……又輸了。」
「這次還把心給輸了。」
第67章 番外
靜謐安靜的走廊裡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液體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近, 鼻腔裡也聞到了一些濃郁的血腥氣。
走廊旁邊的門裡, 有人探出頭來, 只一眼就立刻縮回了脖子, 像是看到了什麼十分恐怖的事情一樣。
金屬在地板上拖動的聲音十分的明顯,滋啦啦, 讓人聽的心底發毛。
那黑色的身影最後停在了走廊盡頭的一間門前, 『扣扣』敲動門板上的聲音就像是在人的心頭敲擊, 每一聲都像是死者的催命符。
房門被打開,扉間一眼就看到了被鬼燈拖了一路的染血狼牙棒以及半死不活的千手柱間。
兩人不需要任何的交流,只一眼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伸手把千手柱間接過來,扉間直接把手裡的一個奇奇怪怪的液體直接灌了進去。
反正他們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在地獄裡, 就算再死個幾次也沒事。
誰叫柱間闖禍又被鬼燈抓到了呢?
從實驗室裡探出頭來的泉奈撇了一眼躺在地上直吐著奇怪顏色泡泡的柱間也沒多問, 這種場景簡直就是一個隔三差五就會上演的鬧劇。
他們死亡大概也有個二三十年了, 就算後來木葉的經濟、科技、醫療都有前所未有的高度發展, 也無法叫他們活上太長的時間。
作為忍者,幼年時有太多的暗傷, 能夠活到五六十看到後輩成長已經是一件很棒的事情了。
「最近地獄裡要去現世考察, 你要一起嗎?」鬼燈歪頭詢問。
扉間自從加入了地獄這個大家庭, 他簡直不要更省心。
當然, 其他人也都很好用,不過管理和科研人才是萬裡挑一的。更何況對方的加班理念和自己相同,一點都沒有偷懶的打算。
這麼想著, 鬼燈又撇了一眼撲街的柱間,嘴裡下意識發出一聲不爽的『嘖』聲。
「現世考察?可以。」點點頭,扉間沒有拒絕這個邀請。
站在後面無聊坐在桌子上的泉奈聽到這話也湊了過來,「去現世?我也想去。」
現在的木葉是個什麼樣子,現在的那些孩子又是什麼樣,他實在是好奇的不行。
「那便一起吧。」鬼燈沒有拒絕泉奈的請求,可以說,木葉的所有人裡,除了柱間會引起他的調/教/欲『望之外,其他人他都滿意的不得了。
就像是最專業的hr看到了一大堆優秀的求職者一樣,眼神裡都帶著光。
他們前往現世的第一站就是學校,俗話說教育可以反映出一個地方的很多東西。
三人都帶著可以遮住半張臉的寬大帽子,稍微做了一點掩飾,好叫其他人認不出他們來。
「我恨考試,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有考試這麼可怕的東西啊啊啊啊!」
「這次的考點基本都是木葉的建村事件,我天天光是背那些偉人名單都快要背吐了,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啊!不是說戰國時期人很少的嗎?!」
「我覺得千手家才是拿了外掛副本,光是背那些植物的改良以及研發了什麼科技我的腦子都炸了。」
聽著學生們的交流,泉奈忍不住笑了一聲,視線看向旁邊那應該算是名譽校長的扉間。當年她編纂的書應該是這些學生抱怨最狠的。
畢竟隨著時間推移,她給學校增加了一大堆的課程。
不僅僅是忍者的基本知識,還有歷史、兵器、化學之類一大堆零零碎碎的東西。
扉間完全沒有在意旁人揶揄的笑,這種不痛不癢的抱怨,要是能夠影響到她一點那就算她輸。
「說起千手,我覺得他們一族真的挺神奇的。」有學生接著這話題繼續聊了下去。
「初代千手柱間是忍者之神,對方的戰鬥力讓人仰望,可那位千手扉間也同樣讓人驚訝啊,要不是後來有人爆料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泉奈同居過,我還以為對方是和實驗室戀愛呢。」
「你這句話值得吐槽的地方是不是太多了,那位占據了歷史和語文課本半個課本的女人是我這輩子都不想提的名字。她干嘛那麼能干啊,給別人留點活路不行嗎?」
「哥哥戰鬥力第一,妹妹直接點亮科技樹,這對兄妹簡直是被六道仙人眷顧了。」
「得了吧,說他們被六道仙人眷顧,就不得不提他們當年差點把月亮給毀了的事情。我也沒聽過什麼被眷顧者會幫人把他老媽給解決。」
「你是說尾獸事件?聽說按照預估,再過一兩百年,查克拉都會消失,也不知道當年那些偉人為什麼要這麼選擇。」
「我倒覺得查克拉消失算是一件好事,畢竟現在的局勢又有些緊張了,要不是我們手裡還有最先進的科技技術,怕也難逃這次的戰爭。」
「按照史書記載,當年忍者的地位可和現在的人人平等完全不一樣,難道你還向往那種階級分化?」
見討論的內容逐漸正常,往政治和民生方面轉移,三人這才從那教室旁邊離開,走向下一個教室。
在學校裡逛了一圈,聽到的最多的就是是學生抱怨,為什麼要有千手扉間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她一個人,頂得上半個課本!
而且因為她,這些可憐的學生不知道多了多少個延伸的課題。
從學校出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個男人燦爛笑著的海報,上面還書寫著『四代目火影』幾個字。
「現在都第四代了啊……」手指摸著下巴,泉奈也有些感慨。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會感覺到自己被時代所慢慢拋棄。
啊,不對,都占了半本教科書的人是怎麼都不會被人忘記的。
泉奈扭頭幽幽的看著對方,又嘆了一口氣。
剛才聽到學校裡的那些學生居然把他和扉間之間的事情當作八卦在聊時,他的心底一跳,真的怕事情真相被暴露出來。
還好,當年的事情,也沒幾個人知道。
回想起當年,泉奈更覺得自己被對方吃的死死的,心底不住的一陣憋屈。
最開始認清了自己的心意,泉奈還在反復橫跳的猶豫。結果沒過兩天斑哥就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還沒等他想好怎麼解釋,斑哥就露出一副『沒事,哥理解你』的表情,勸他要是喜歡就別猶豫。
我t心的是這個嗎?!我擔心的——
好吧,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就是覺得自己要是承認了,去做出什麼追求的舉動就讓自己又落到下風了一樣。
最後直到他們發展到了一起住在實驗室裡研究新東西,就莫名的傳出他們同居的謠言。
誰家同居吃住在實驗室的?!
泉奈覺得,這一定又是對方的新陰謀!不然…不然為什麼整個世界都覺得是自己太喜歡對方才過去的!明明是對方引著我追過去的。
第68章 番外
堅決不想承認自己在這一點上都輸了的泉奈決定化被動為主動, 只可惜, 還不等他做出來些什麼, 那女人露出一個笑容, 勾勾手指, 作勢要吻他,泉奈就差點卸甲投降。
雙方差距太大, 泉奈很久以後才發現, 自己輸的不冤。
「這些學生也真是夠八卦的。」低聲說著, 泉奈這才抬頭看著擺在前面的宣傳廣告。
四代目火影?
速度還真快。
泉奈還記得,在柱間繼任之後沒幾年就由斑哥繼任當了第二代。不過當時房情況與其說是表達他們對斑哥的信任,和增加凝聚力,泉奈更相信是因為柱間不想成天待在辦公室裡,他的第二個孩子快出生了, 比起當火影, 他更希望自己回家當全職奶爸。
扉間為什麼不當那就更簡單了, 比起勞什子火影, 她更喜歡實驗室。更何況又不是沒有可選擇的余地非得要她自己上位的地步,除了她還有很多合適的人選。
斑哥繼任的時間也不算很長, 在千手柱間多次騷擾下, 斑哥後來也慢慢的卸下職責, 去找自己想做的事情。
在外面冒險, 發現新東西,再偶爾回家體驗悠閑的時光。
「時間過得還真快。」
「是啊。」扉間也贊同了泉奈的話,她向旁邊走了一步, 扉間還記得自己曾經一次意外,見到的那個名為漩渦鳴人的少年。
想到這裡,扉間壓低了帽檐,想要去看看當初那個身處逆境依舊燦爛無比的少年現在怎麼樣了。
剛想到這裡,就聽到了身後的聲音,「鳴人!不要亂跑!」
金發的少年臉上帶著爽朗的笑容,那是發自內心的幸福笑容。他嘻嘻哈哈的從扉間他們面前跑過,身後還追著一個紅發的女子。那女子手裡拿著一件沾著各種顏色的衣服,頭發無風自動,拳頭捏緊。女子見鳴人根本沒有悔改之意直接一個翻身跳躍,狠狠的把鳴人前面的路都給砸穿了。
「鳴人…你還跑嘛?」女人臉上的笑容異常燦爛,像個吃到了喜愛糖果的孩子。可她剛才那輕松一拳就把地面砸出了一個巨坑的行為,很明顯的表達了她的危險性。
「媽媽…」癱倒在地上,鳴人蹬著腿向後撤了好幾步這才險而又險的躲了那一拳,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咽了下口水,鳴人這才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眨著那雙澄澈的眼睛想要表達出自己的無辜可憐。
沒好氣的瞪了鳴人一眼,玖辛奈這才揪著鳴人的耳朵往回走,一副要好好和他說叨說叨的打算。
「笨蛋。」旁邊同樣目睹了這一切的黑發少年維持著自己臉上的高冷表情,嘴角忍不住的上揚又努力壓下。「哥哥,我們別管他了,我跟你說,我這次綜合考試得了第一名。」
站在旁邊的男人比他高了不少,光看那模樣就知道是正宗的宇智波。
「佐助強調綜合考試成績,是想忽略自己的文化課比第一名的女孩子低了十幾分的事實嘛?」
被說到痛處,少年郁悶的低下頭,似乎有些不開心。不過看他那還在轉動的眼珠就知道他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多傷心,這幅表現也只是因為希望得到眼前人的一點心疼。
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在這鬧哄哄的集市裡,有三個打扮怪異的人從他們的旁邊走過,特別一個扎著小辮子的還在那對宇智波兄弟面前多停留了一陣子。
「現在的發展還真不錯。」泉奈也看到了這些變化,他伸著懶腰,仰頭看著天空,不由感嘆。
還好,命運還是眷顧他們的。
就在他這麼感嘆的時候,臉頰上傳來一點涼意,泉奈瞪大了眼睛看過去。旁邊的扉間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正拿著一本書在看,要不是他早就看穿了對方那一本正經之下的惡趣味,泉奈怕真的要覺得自己剛才的感覺是錯覺了。
「你怎麼好意思」
「什麼?」手指翻動書頁,扉間沒有給對方一個多余的眼神。
「親了我就這麼不在意嗎?」又湊近了些,泉奈不死心的問這。
他真的想看到眼前的這張臉上出現些驚慌的表情,而不是這麼波瀾不驚。
當然,他如果提出,扉間大概也會滿足他的這個小小要求,甚至連對方想聽到的台詞也一起說出來。
那種拳頭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實在是不好去描述的,泉奈又湊近了些。
「工作時間禁止談戀愛。」旁邊的鬼燈無情的制止了泉奈的下一步動作,並且把手裡的書整理好,又看向兩人,「接下來去體驗下職場吧。」
地獄的發展要保持與時俱進,他們也該去看看現在已經呈現末路趨勢的皇室了。
三人接下來要分開行動,等該整理的東西整理好之後,又要開始新一輪的地獄加班。泉奈想想實驗室裡那足足有一頁紙的實驗預想就覺得自己的未來黯淡無光,就算去不喜處擼九尾的毛都不能讓他開心一丁點。
「走了。」指尖敲了敲泉奈的頭頂,扉間語氣下意識緩和了些。
她自然是知道對方有點小委屈的,就像是那無數次的詢問一樣,究竟是工作重要還是我重要?
咳,當然,這個問題是沒有答案的。
只要選擇的人足夠優秀,那麼哪裡會有這種必須要選擇的局面呢?
視線在泉奈那有點不爽的表情上掃過,扉間向前走了一步,上身前傾。
清淺的呼吸交織著,讓人的心髒加速了好幾下。
摸著嘴角,泉奈下意識的想撇撇嘴。說兩句『你以為這樣就能哄我』之類房話,可在對上那雙眸子的時候,就再也說不出一句多余的話了。
第69章 番外
』嘭嘭嘭『的爆炸聲響起, 地獄裡的居民只停頓了一秒就繼續自己的動作。
這樣的聲音可以說是再常見不過的, 他們每個人都聽了好幾百年了。
有新來的或者是天堂的旅游者, 還會拉著旁邊的人詢問上兩句, 得到的答案都是『在做實驗』『正常現像』之類的。
此時的地獄研究科室裡, 一群人也都吐了一口黑煙,感覺自己的性命在剛才又被炸了一次。
對於科研怪人來說, 作為死者, 他們能夠做到更多更可怕的事情。
這麼想著, 幾人的視線都忍不住的瞥向站在最裡面的兩個人。身穿白大褂的扉間和一襲黑衣的鬼燈身上都干干淨淨的,手指無意識的敲著桌子。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你們的實驗還沒結束?」有個人從門外探出頭來,疑惑的看向裡面的幾人,詢問到。
聽到泉奈的聲音,扉間這才動了。她把手邊的資料整理, 「我請一天假, 出去轉換下心情。」
只有在少數人面前才很好說話的鬼燈直接批了假, 自己也去忙碌其他的事情。免得一直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進入死胡同。
扉間一直秉承著把所有時間都做出合理分配才能得到最高的效率,她也不會覺得維持人際關系會浪費時間。就像是現在, 每隔一段時間, 她都會空出幾天回家看看, 或者是和泉奈約會。
當然, 約會也要有效率的進行。
在進行深入交流之前,順便去現世放松心情並且看看時代的變化也是一件重要的事情。
早就習慣了的泉奈聽到扉間這話也換上了前不久買的休閑裝,不過幾百年的時間, 現世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叫他都有些驚訝的程度。
兩人走在寬闊的馬路上,周圍的建築物高高聳立著,上面的液晶屏播發著最新的一些事件。
扉間從一則午間新聞上看到播報上的一張照片,有些眼熟。照片很模糊,應該是進行了放大處理的,如果不是認識那乘坐在火靈上的麻倉葉王,扉間可還真認不出對方來。
新聞上還在說著什麼『照片上的奇怪人物是個縱火的危險罪犯,請市民出門時多小心』之類的話。
泉奈拽了下扉間的衣袖,往旁邊走了一步,等回來時手上拿著兩杯奶茶。
奶茶的杯壁上還貼著『無料、無糖』的字樣,扉間輕笑一下,將其接過。
兩人在路上緩步走著,周圍的嘈雜聲音完全影響不到這兩個人。
穿著熱褲身材傲人的銀發女子和面容精致自帶魄力的帥氣青年本來應該是很顯眼的存在,但不知道為什麼,周圍的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兩人從甜品店、游樂園、圖書館很多地方走過,甚至還很有閑情逸致的去了服裝店多買了好幾件衣服。
「咦?」一個帶著花禮耳飾的少年猛的回頭,視線在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掃過。
「哥哥,怎麼了?」嘴裡還叼著面包的妹妹聲音有些含糊不清的詢問著,她也好奇的看向剛才對方看過去的方向,並沒有找到叫對方如此失態的來源。
「啊,沒事。」少年還有些弄不清楚剛才心底那股莫名的感動是因為什麼,伸手揉了揉少女的發頂。「我們還是早點回學校吧,禮拜天返校一直都是富岡老師在門口檢查,遲到的話富岡老師一定會又拿著木刀追著我打。」
「唔。」少女的注意力直接被轉移,她乖巧的點頭,手牽著哥哥的手,兩人也緩緩的向另一個方向走遠。
牙齒無意識的咬著吸管,扉間嘴角的笑容上揚的更多了一些。在那對少年少女離開的方向正是一座寫著鬼滅學院『的高中。
「要去看看嗎?」多少也知道一些事情的泉奈詢問著。
「不了。」夕陽的余暉留下點點的金色,照應在那些年輕孩子的臉上帶著無限的希望和活力。
扉間把手裡已經喝光的杯子丟到了旁邊的垃圾桶裡,漂亮的紅色眼睛裡帶著揶揄的笑意。
「而且你也不希望夜晚的時間太短不是嗎?」
「你這家伙。」炸起的發尾不自覺的翹起一個弧度,泉奈現在看起來就像是炸毛的小貓一樣。臉上的表情很是復雜,像是高興,又像是無奈和懊惱。
「如果沒有想逛的地方就回去吧。」女人主動伸手,那光潔的手指帶著無窮的吸引力。哪怕心底依舊有些埋怨,泉奈還是一把握住了對方的手,十指相扣。
青年的語氣帶著不甘心,有幾分咬牙切齒,「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