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死了……你又活了……
但你又沒完全活。
醒來後,眼前呈現的像是突然被召喚到了另一個宇宙當中,你現在身處的環境是一堆流動的藍色代碼,這是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景像,你茫然地望著面前的一團白光,無機質的聲音從那團白光身上發出……
【情況就是這樣!恭喜你,宿主,被我們的戀愛主神選中成為了萬千世界的唯一幸運兒!】
面前的光圈正在用著一種高昂的音量來嘗試帶動你的情緒,然而你面無表情,一臉冷漠。
【……】
看你沒准備接它的話茬,它只能尷尬地接著往下說。
【咳咳,因為你在原來的世界中死了,神明感受到了你想要活著的願望決定給你一次重生的機會。】
【只要你能從神明給出的攻略對像中將任意一個的人物好感度攻略到滿值100,並且和他攜手完成花嫁的HE路線,那麼神就會把你送回原來的世界哦。】
這個自稱系統的家伙正在用著一種人販子的強調在引誘著你。
你的表情有所松動,雖說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但你無法真正放不下原來世界的一切,目前也只能選擇接受了。
【OK!那麼廢話不多說就開始吧——】
【歡迎來到——戀愛回戰!】
【下面就來選擇你的攻略對像吧!】
你的眼前出現了一系列非常精美的美男立繪,光看上面人物的顏值都是那種游戲中超稀有需要氪金氪爆的SSR級別的。嗯,是和你這個非酋無緣的級別。
你回想著自己以往的桃花,除去被幾個歪瓜裂棗當成備胎撩過之外,戀愛經驗為零的你已經陷入自我懷疑當中——
自己真的能把這樣的人給追到手嗎?
感覺還未入手就是地獄級的難度了。
要不還是直接投胎吧,你忽然覺得想要回去的欲望也不是那麼的強烈了。
【請宿主選擇你的攻略對像!】
見你遲遲沒有動作,系統出聲又提醒了你一遍。
算了,還是先玩著吧。
你開始仔細地翻看著這些人物的圖像和名字,有點疑惑:「只有這些嗎?沒有其他的比如身高職業的信息嗎?」
【為了讓宿主有著沉浸式的體驗,這些需要宿主接觸攻略對像後自己收集。】
要不要這麼坑,所以現在只能靠眼緣了是嗎?
你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所謂的越美麗的東西往往越致命。所以你第一時間就pass掉了裡面可以說是顏值暴擊的名為「五條悟」的男人。
那頭每根發絲都宛如被神光籠罩的銀發和像是被神明恩賜的蒼藍色眼睛是真的真的很美麗。但飽飽眼福就行,這樣的人對你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
然後第二個被你拋棄掉的就是一個名為「伏黑甚爾」的大胸男子。
雖說沒有身高體重具體信息,但光看這頭肩寬的比例,有著這樣強大的男人會讓你泛起生理性的恐懼。
「伏黑惠」……感覺有點高冷,而且和「伏黑甚爾」同姓,是兄弟關系嗎,感覺選了會有點尷尬……
「虎杖悠仁」,這個還挺好的,感覺是陽光健氣的清爽男孩。
可他的立繪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是,他的卡面上是兩面分割的,另一半明明還是「虎杖悠仁」的臉。可是臉上卻有奇怪的花紋,笑得還十分的殘暴。
一人在光,一人在暗的……這是什麼?雙重人格嗎!這不就相當於一次要攻略兩個了!不不不,拒絕。
「狗卷棘」,看著很可愛,但嘴角的紋路好奇怪啊,感覺會觸發什麼奇怪的東西,還是算了吧。
……
你挑挑揀揀了一大堆,最終找到了一個令你滿意的對像。
那是個穿著白衣,笑得靦腆,長相在一眾美男中相對沒有攻擊性,屬於清秀一掛的,名為「乙骨憂太」的少年。
光從眼緣來看,你覺得這樣的人應該是裡面最好攻略的吧,至少情敵應該沒有其他人那麼多。
【選擇好了嗎?宿主。】
等的不耐煩的系統語氣逐漸暴躁了起來。
「選好了,就他了。」
你指了指「乙骨憂太」的立繪說道。
【好的,已選定攻略對像——乙骨憂太,之後宿主的身份信息將會和攻略人物匹配隨機生成。】
【提示,「戀愛回戰」裡的攻略人物都身處在同一世界當中。所以基於宿主的角度出發,我們將會贈予宿主一次更改攻略對像的機會,只此一次,希望宿主能謹慎使用,當然沒有用到的話便再好不過了。】
【攻略對像的好感度只要宿主在心裡默認想要查看,好感度就會出現在對方的頭頂上,僅宿主可見。】
【為了保證宿主在異世界的適應性,我們會再贈送一個金手指。那麼,請宿主選擇你想要擁有的技能。】
你的眼前出現了一系列的技能名,大概有能舉起巨石的怪力,音速的飛毛腿,含有治愈功能的眼淚等等等。
你看著一臉問號,等等,這是個戀愛游戲吧?怎麼看著像個打怪劇本啊?
你想了想,最終選擇了【能聽到攻略對像內心的彈幕獨白】這個具有針對性的技能,你只是想游戲通關而已,並不想和對方真的去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本著欺騙的目的將對方的愛意騙到手後,你也就能毫不留戀地拍拍屁股走人了,所以越快越好。
系統聽到你的選擇之後,突然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大概是沒能明白為何你要選擇個幾乎對你自身沒有什麼增益功能的技能。
【確定嗎?宿主。】
你聽到她這麼問心裡其實也有點糾結了,但最終還是咬咬牙點頭。
而那些能讓你瞬間變成超人的技能真的讓你眼饞。可是你害怕一旦在一個陌生的世界裡表現出和普通人不一樣的地方,會不會陷入到難以想像的危險當中。
做個普通人就好,這可是「某咖啡果凍愛好者」一直想擁有的人生啊。
沒有能支撐這些能力的心性,最好就不要去摘取,否則將會萬劫不復。
所以,選個能幫你快速通關的技能就行了,只要根據攻略對像的內心獨白塑造出對方眼中的完美女友形像就行了。
你在此刻非常自信地想著。
【那麼,祝你順利。】
眼前陷入黑暗時,你仿佛感受到了系統內心的不忍,最後有些哽咽的語氣更像是在對一個死人送終一樣。
錯覺吧……
——
你從夢中醒來,你感覺自己好像在一個黑洞中心不斷地下沉,一直走不到盡頭,這種失重感真是很討厭。
對了,攻略!
想起應該干正事的你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你站在了鑲在衣櫃門上的全身鏡面前對著現在的身體上下其手——
及肩的黑發因為睡姿問題變得如同雜草一般,五官端正清秀,可塑性還挺高的。
但需要精心打理才或許有能站在那些立繪人物旁邊顯得沒有那麼不和諧的感覺。
這張臉其實和你原本的樣子還蠻像的,只是臉部的線條更柔和,臉上的膠原蛋白也沒流失,還有著少女時期獨有的青澀與美感。
整張臉最因人矚目的大概是你那雙宛如紅寶石般的眼睛了吧,當眼睛裡充滿光時,整個人的存在感都能biubiu地再往上走幾個台階。
身高一米六左右,身材偏瘦,胸圍並不突出只是有一點點曲線,看來是走不了美艷的大姐姐路線了……
突然的,關於這具身體的信息一下子湧入你的腦海當中——
原主名為星川璃,巧合嗎,你原本的名字也有個璃字。
15歲,現就讀於東京帝光中學三年B班。
父母離婚,且均在外地工作,所以升上初中後原主就直接在學校附近找了個一室一廳的個人公寓,自己獨居,每個月父母雙方都會把生活費用打到自己的賬戶。
你拿出了家裡的存折銀行卡現金還有手機查詢了一下,好像並沒有多少……
你沉默了……
然後你仔細地回憶了一下,雖然原主的父母不怎麼愛她,但在資金上也沒有委屈過她,剩余的錢不多也只是因為原主有個亂花錢的毛病。
基本就是月初拿到錢後,快月底就能幾乎花掉的狀態。
沒有理財觀念啊。
話說這游戲體驗這麼真實嗎?這麼小的細節也要加入進來……
好在很快就又到拿生活費的時候了,只要挨過這幾天,從下次拿到錢後好好規劃,你是能過的很滋潤的。
在發現你不需要為自己的生活發愁的時候隱隱地松了一口氣。
這間屋子雖然很冷清,但家具一應俱全,冰箱裡也是塞的滿滿的。但基本都是速成品,微波爐熱一下就能吃的那種。
行吧,餓不死就行。
女主的人際關系就是一普通的女初中生,有暗戀的男神,有幾個說的上話的好朋友,也定時參加社團活動,還在你能接受的範圍內。
在班級的成績中等偏下,看來並不愛學習,桌子上的化妝品倒是一大堆,這樣簡直是太合你心意了,這樣就算你考差到倒數幾名,人物的設定也不會ooc的太厲害。
沒要演個學霸真是太好了。
這樣就能專心做攻略了……
你看了看鬧鐘,時針已經指向了8。然後你虎軀一震,身體本能地開始以二倍速的速度完成洗漱穿衣收拾書包——
上學要遲到了啊啊啊!
第2章
「璃醬,早上好。」
急衝衝地趕來教室後,和你打招呼的是你的同桌兼好友,是一個身高不到一米五的萌妹子,叫做佐倉千代。
你看著她,抑制住想要摸她頭再捏捏那可愛的蝴蝶結的衝動,也對她打了個招呼。
課堂,好無聊……
你和佐倉千代都坐在前排,還在中間的那列,自然也無法像電影裡的主角那樣,還能憂郁地望著窗外。
反而因為正對老師的視角,連小差都不方便開,時常擔憂自己會被老師點起來回答問題。
導致一早上你都膽戰心驚的,可惡,這不是你想像中的重返校園的生活。
坐在最後一排能無視老師做著自己的事才是你的夢想啊!
「星川,這題由你上來解。」
「是……」
——
中午你是和佐倉千代一起吃飯的。因為太急了,所以手上只有福利社的面包。
然後佐倉千代很有同胞愛的將她的便當分給了你,你感動地接受了她的投喂,唔,為什麼攻略列表裡就沒有萌妹子這個選項呢,比起那些男人,你更想和香香軟軟的小姐姐貼貼啊。
「對了,千代,你知道帝光有沒有一個叫做「乙骨猶太」的人?」
系統有說過,給你安排的人是就攻略對像的資料來選擇的,進入游戲的話應該很快就能遇到了。
可在你的記憶中,帝光裡並沒有這號人物。按理來說游戲中的攻略對像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應該存在感不至於那麼低。
所以你也只是不報期待地隨口問了一句。
佐倉千代思索了一下,最終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他是誰啊?」
「嗯……應該是我男友。」你有點不太確定地說。
佐倉千代,「……」
佐倉千代震驚N連,「你男友?你男友你跑來問我?等等你什麼時候有的男友!我怎麼不知道?而且你不是喜歡籃球社的黃瀨君嗎!」
槽點多得讓吐完的佐倉千代累的直喘氣。
「我被一個高人算了一卦,星像顯示——他是我未來的男友,必須要結婚的那種。」你一臉正經地說:「我得找到他才行。」
聽完你說的話,佐倉千代從震驚加聽到八卦的興奮轉為了面對神經病的無語,她其實不是很想和你說話了。
但以朋友的角度實在是不想看到你誤入歧途,只是用著一種迂回的說法讓你醒一醒。
「所以呢,你要放棄黃瀨君嗎?你不是還為了他在籃球部堅持做了一年多的經理嗎?」
「我不是……只喜歡他的臉嗎?」
你回想了一下黃瀨涼太的臉,少女情節的暗戀也不是沒有道理。
「好、好輕浮!」
「現在我膩了,我要追求自己的真愛!」你堅定而自信地說道。
佐倉千代,「……」
救命,她的朋友終於因為愛而不得病入膏肓了!
——
「五月,要喝水嗎?」
社團活動期間,在籃球場裡,你將冰鎮過的水送到正在做記錄的粉發少女面前,並且拼命忍著不要把視線往那波濤洶湧的地方瞄去,可惡,這就是女孩和女孩之間的參差嗎?
你身邊的女孩子怎麼都這麼的可愛啊。
「謝謝你,小璃。」
桃井五月開心地接過,對於你獻殷勤的樣子很是驚奇,「奇怪了,小璃之前不都是要給黃瀨君送水的嗎?怎麼今天跑我這來了啊?」
你忽視桃井五月越過你往隔著一個籃球場那邊的黃瀨涼太瞄去的揶揄的眼神,在她旁邊坐下,說起了正事。
「五月,關東這一帶大部分初中都有你認識的人吧?」
「啊,是啊。」
桃井五月,「這可是作為情報人員的基本人脈哦,哦哦,我明白了,無事獻殷勤的,說吧,有什麼事我能幫上的?」
你也不矯情了,直說道:「能幫我打聽一個叫「乙骨憂太」的人嗎?他應該跟我差不多大。」
「可以是可以,除了名字還有更具體的信息嗎?」
桃井五月覺得應該不難就先答應了下來。
「黑發,綠眼,性格……內向,長得還行。」
你說:「我只看過照片上的他一回,還有知道這個名字而已。」
「唉,這是個男生的名字吧——」
桃井五月語氣變得八卦了起來,「你和他什麼關系啊?怎麼這麼著急地就要見人家?」
你毫不避諱地說:「我要跟他告白。」
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
「要告白就要先找到他,五月,我的幸福就拜托你了!」
你鄭重其事地對已經呆滯的桃井五月說完後,就立馬逃開了回到了自己的二軍地。
「等等!小璃!」
「桃井,赤司找你。」綠間真太郎堵住了桃井五月朝你奔來的身影。
「好的,綠間君,我這就過去。」
——
你以為找到「乙骨憂太」還需要等到桃井五月幫你查清他是哪所學校的學生。沒想到,對方會以這樣的方式找上門來。
在社團結束後,你到了離家附近的商業街那偵查地圖,結果在閃起綠燈過馬路時,一輛車似乎像是剎車失靈了一般朝你飛奔而來。
剎——
「不要!裡香!」你聽見了一聲嘶裂般的叫喊。
然後你看著將你撲倒在地的少年,睜大了眼睛,還沒從剛剛的事故中回過神來。
他有著凌亂翹起的黑色頭發,那雙無神的眼睛宛若在透過你看著其他的人,他留著冷汗,喘著粗氣,一時之間忘了這距離過於親近了,著急地問道:「沒事吧?」
你沒有回答他的話,因為注意力都被其他的給吸引過去了。
【裡香……裡香……】
【對不起……對不起……】
【裡香……】
這聲音好像是面前這個少年的,可是並不是從他的嘴發出的,這些聲音嘶啞而粘稠,有著一種鑽入了骨髓般的孤寂感。
就在這時,你發現面前的人有點像……雖然立繪上的他頭發偏長放了下來氣質也更為的成熟,現在那翹起來的海膽頭稍微的降低了一點他的顏值和氣質。但只對攻略人物才能發動的金手指在這時出現了,那就證明——
他就是「乙骨憂太」。
你下意識地抓著他的手,說道:「不要走。」
——
「你想喝什麼呢?」
你看著咖啡店的飲品菜單,對著坐在你正對面的拘謹的少年問道。
「那個……其實不用的。」
【不行,怎麼答應了下來……我應該趕緊走的,再不走的話……】
「你救了我,就當是答謝吧。」
你看著少年並沒有點單的欲/望抱著書包好像要趁你不注意的情況就逃走的模樣,就自作主張地向服務員要了幾款店裡的招牌,「先就這樣了,麻煩你了。」
「好的,請稍候。」
【啊,怎麼辦,我不擅長應付這些……】
「不需要有心理壓力的。」
你拍了拍胸口,故作柔弱地說:「剛經歷那樣的事故,我不是很想一個人呆著,可以陪我說說話嗎?」
「好、好的。」
唔,該怎麼說呢……
你看著面前這個無所適從的少年,有點難以置信,真的是攻略對像嗎?似乎比起其他的那些,有點過於普通了……
不過這不就正和你意嗎?記得你以前玩過的攻略游戲裡也有著路人治愈掛的角色在,她是你最喜歡的角色,至今都讓你念念不忘的。
想到這,你面向他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了。
【唔……】
你好像聽到了類似於煙花綻放的聲音,看著他那滿臉通紅的可愛模樣,你的心情不知為何變得更加愉悅了,「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星川璃,你可以叫我璃。」
「我是乙骨憂太。」
「乙骨君……」
你笑道:「既然交換了姓名,我們就是朋友了。」
【朋友……像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擁有……】
「我可以要你的聯系方式嗎?」
你拿出手機,「今天有點倉促,目前也有些囊中羞澀,我想改天正式地感謝一下乙骨君。」
「其實不必要這樣的……」
乙骨憂太好像不太想和你再有聯系的樣子。但是看你堅持著把手機遞過來,只能無奈地把自己的聯系方式輸入進去。
「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和乙骨君加一下line。」
你忽略傳來的【求求了,不要靠近我……】類似這些的屬於乙骨憂太的內心彈幕,得寸進尺地說道。
「我沒有line。」
【因為不需要……】
「那就注冊一個吧,我教你。」你厚臉皮地說。
乙骨憂太敗下陣來了,就這樣,你成了乙骨憂太目前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line上的好友。
——
「今天能認識你,真的很開心,乙骨君。」
雖說心裡想著要趕快逃離,但乙骨憂太還是非常有紳士風度地送你回家,在要告別時,你對他這樣說道。
「今後有時間,也一起出來玩吧。」
你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說道:「對了,回家的路上要小心點哦,到家了,記得給我發消息。」
「好……」
乙骨憂太看著你進去的背影,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讓他無所適從,和你相處中,他能感受的出來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就是因為這樣,他才十分的恐懼。
【不要靠近我……你會不幸的,璃……】
第3章
星川璃:乙骨君,到家了嗎?
乙骨憂太:嗯,到了。
星川璃:嗯,那就好,這樣我就能放心了,要是乙骨君因為送我回家後遭遇什麼不測的話,我可是會寢食難安的。
乙骨憂太:再怎麼樣也不會……
乙骨猶太:不管怎麼樣,星川桑,謝謝你的擔心。
手指在屏幕上觸動著,這樣用手機和別人交流的體驗讓乙骨憂太感到新奇。自從裡香死了之後,這是他第一次擁有了朋友,朋友……
想起了少女向他展露的那明媚動人的笑容,心中有塊地方瞬間就變的柔軟了起來。
朋友啊,這樣奢侈的東西,現在的他真的能擁有嗎……
手機又來了一條新的短信——
星川璃:我們不是朋友嗎,感覺乙骨君就像是面對壞人都會為了不想傷害對方而做出讓步的行為,在我心中,乙骨君,就是這樣溫柔的人。
寫作「溫柔」,讀作「好欺負」,你躺在床上,拿著手機,用著迂回的手法向對方傳達著自己的關心——
星川璃:既然知道乙骨君沒什麼事,我就能安心睡覺了,晚安呀。
看著對方傳遞來的文字,心中有著千言萬語的乙骨憂太最終還是只回了一個「晚安」。
然後對方就緊接著發來了一個睡眼朦朧的兔子在向他道晚安的圖案,乙骨憂太沒忍住的笑出來了,兔子啊,真像她呢,很可愛……
發來表情包後,聊天界面就沒有新消息了。然而乙骨憂太卻一直在翻著這一翻就到底的短小的聊天記錄,重復上劃再下劃,重復了好幾遍,好像不膩似的,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看著聊天記錄的他,上揚嘴角一直都存在著未化掉的笑容。
遇見星川璃的那一天晚上,是乙骨憂太久違的能安然入睡沒有做噩夢的夜晚。
在這之後,這樣的回憶就像是毒/藥一般,侵蝕著他敏感脆弱的內心,成癮的他再也無法放開了。
——
「小璃,這次你沒法逃了!」
桃井五月將你堵在了走廊兩面牆夾著的角落裡,讓你無處可逃,笑的不懷好意的,「我們來接著昨天的話題吧。」
「哦?這麼快就找到了嗎?不愧是五月。」
「哈哈哈小意思啦,等等,別把話題帶偏了,快說,你和這人究竟是什麼關系!」
「現在是我的救命恩人,同時也是未來的戀人。」
你伸出了手,「情報。」
「原來是英雄救美啊!原來是因為這樣才拋棄掉黃瀨君的嗎!」
桃井五月顯得很激動,她已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了,「天啊,多麼羅曼蒂克的情節,光是想想,內心就已經開始小鹿亂撞了。」
你,「所以能把乙骨君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告訴我了嗎?」
「啊對了對了。」
桃井五月拉回了神志,「是⚹⚹中學的,他在那所中學裡是個獨行俠,沒什麼朋友,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個名人。」
想到了從朋友那邊聽到的一些不太好的傳聞,桃井五月略微擔心地看著你,說道:「據我收集來的信息來看,乙骨同學跟黃瀨君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這跟黃瀨君有什麼關系?」
如果很像的話才會很微妙吧,這樣就像你是個對正主求而不得從而開始找起代餐的卑微女人一樣。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桃井五月有些尷尬,老實說她並不喜歡在別人背後八卦他一些不好的事情,「據說他有個玩的很好的青梅,在他10歲那年出車禍死了,同學校的人都在散發著是他害死他青梅等等諸類不好的傳聞,本人也陰沉內向。
所以遭受到同學們的排斥,而且,據說他和他逝去的青梅還是兩情相悅的樣子。那樣的話,應該是很難再接受新的感情的。」
雖說只是傳聞,桃井五月也不想以這些去給不認識的人貼標簽。但她也不太想讓自己的朋友去躺這趟渾水。
你沉默了,隨後才慢半拍的震驚道:「才一晚上而已,五月你就已經調查的這麼深入了嗎!」
太強了吧,這就是給最強國中籃球社出謀劃策的軍師嗎!
桃井五月,「……」
桃井五月,「小璃,你關注的重點是否有些奇怪啊?人家可是在擔心你呢!」
「謝謝你啊,五月,真是幫大忙了。」
你真心實意地感謝道,心裡說沒有感動那是假的,這麼好的朋友為什麼你前世就是沒有遇到呢。
「小璃你,唉……」
桃井五月嘆著氣,「感覺不喜歡小黃的小璃變化太大了,讓我好不適應哦,就像是赤司君那樣,經歷過那件事,也變了一個人一樣,阿大他們都是……」
「不不……」你回憶著關於赤司征十郎的印像,還有奇跡世代們那些幼稚的行為,擺了擺手,「我沒有那麼中二。」
「噗……」
原本沉浸朋友變化太大的悲傷之中的桃井五月被你給逗笑了,「既然這樣,我就為小璃的新戀情加油吧。」
——
今天放學後,桃井五月以偵查其他學校籃球社實力的名義,把你帶到了乙骨憂太就讀的國中。
雖然你認為像如今帝光籃球社的實力,根本不需要做這些無用功。但不知道桃井五月向赤司征十郎說了些什麼,他竟然同意。
「那我就先去籃球社那邊啦,小璃你要加油哦。」
進了這所國中之後,你就和桃井五月分道揚鑣,你沒想到她真的去勘察籃球社了,真是太敬業了,同樣是經理的你實在是覺得自己不配。
你按照桃井五月給的信息來到了乙骨憂太所在的班級。然而還真就被你捕捉到了一只野生的乙骨憂太。
「在做什麼?」
正在打掃著的乙骨憂太被身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隨後才反應過來,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他轉過頭去,就和窗戶外的少女來了個隔空的對視,對方還非常自然地跟他打著招呼,「喲,下午好呀,乙骨君。」
「星、星川桑!」
乙骨憂太震驚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跟社團的人一起來這個學校做些工作,沒想到乙骨君就是這裡的學生啊。」
你面不改色地撒著謊:「這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啊。」
乙骨憂太的臉色被你逗得有些羞紅。
「乙骨君是什麼時候該名字的?莫非告訴我的是假名。」
乙骨憂太被你這無釐頭的話搞得莫名其妙的,順著你的目光往黑板值日生的一欄看去,總算是明白了你話裡的意思,羞紅的臉變得更加地窘迫,抓著掃把的手緊了緊,他有些蒼白無力地解釋道:「他今天有別的事情,所以就拜托我幫忙值日了。」
「乙骨君不太適合騙人呢,也不懂得拒絕。」
你看教室裡就只剩乙骨憂太一人,也就沒什麼負擔地走進了教室裡,「我正好有空,幫你一起搞怎麼樣?」
「不,不用,這不是星川桑該做的事。」
「可是我想做。」
你說完覺得可不能給對方留下個喜歡做家務的印像,便又補充了一句,「因為看見乙骨君在做,所以想幫乙骨君。」
你好像聽到了什麼開花的聲音,看著面前低著頭頭發遮住了表情,只能看到他那通紅的耳朵的乙骨憂太,你在心裡默念著想探查對方好感度的想法,隨後往乙骨憂太的頭上一瞄。
真的有數字出現唉,是紅色的字體,還被透明的粉色愛心圖案給框柱。
28%。
過了幾秒,字體又出現了變化。
30%。
這樣的數字維持一分鐘後就會消失掉。
才認識第二天,好感度是不是出現的太快了,是因為極度缺愛嗎?
看來你抽中了個上上簽呢,照這樣的進度,應該很快就能攻略完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後回家了。
想到這你心情也變好了很多,幫著做值日的時候,還輕快地哼著歌。
【好可愛……】
聽著這畫外音,你注意到了乙骨憂太偷瞄你的眼光,人不錯,眼光也很棒,你在心裡給了乙骨憂太一個肯定,並且回以了對方一個更加燦爛的微笑。
被你捕捉到的乙骨憂太像是觸電般地連忙將視線收回去,把頭撇向另外一邊。
然而從黑發絲裡露出來的粉紅耳根卻出賣了此時並不平靜的心情。
在乙骨憂太的視角裡,每天都會讓他感到沉重且孤寂的教室裡,突然就這麼降落了一位天使,她背著余暉,金光輕撒在她身上,柔和了她的輪廓,對著他笑起來的模樣一下子就驅散了這座無形的牢獄帶給他的寒冷。
乙骨憂太是想把視線移開,可目光又控制不住地去追璃那個女孩的身影。
【太犯規了,璃……】
明明面上還是禮貌而有距離感的稱呼。但心裡已經親切地喚著你的名字了。你發現,自己的攻略對像似乎還有那麼一點的悶騷。
兩個人沒有什麼交流,卻非常有默契地進行分工,空氣流淌著令人感到舒心的安寧。
凌亂的教室很快就變得整潔,而乙骨憂太卻希望著——
這個往常對他難捱的值日,時間要是能再過得慢一點就好了。
第4章
「我去籃球社看了一下,他們的主將是一個叫野崎梅太郎的人,身高很高,綜合實力也很強,只是對上奇跡世代的話,還是不夠看……」
回去的路上,桃井五月說著自己在那邊籃球社的見聞,話語裡有些許的失落。
「要想找擊敗「奇跡世代」的對手的話,只能等到高中了吧。」
你覺得那幾個國中生打籃球的實力簡直十分的不科學。偏偏這幾個怪物還湊在了一起,會在同齡人中出現沒有對手的局面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說這個了,小璃那邊的進度怎麼樣了?」
桃井五月擺了擺手,轉而有些期待地對你問道。
「我跟他一起做了值日。」
「在放學後的教室裡兩人單獨相處嗎?天啊,有種少女漫畫的感覺。」
桃井五月捧著臉激動地說。
你有點奇怪,明明自己沒有描述出具體的環境,為什麼對方能立即地腦補出來?雖然也沒有錯就是了。
「然後呢?然後呢?」
「做完值日後我和他告別。」
「嗯嗯?」
「然後就來找你了。」
「呃……」
「就這樣?」桃井五月不可置信地問道。
你點了點頭。
桃井五月用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教育著你,「難道不該做完值日後,兩個人一起回家,再邀請對方來到自己的家裡做做作業,聊聊天,增進一下感情?要是擔心在家獨處不太安全,也可以去咖啡店之類的地方約會呀!」
你沉默了一下,皺了皺眉,「可是這樣,五月你就要一個人回家了。」
「呃……」
「太不安全了,出事了怎麼辦?」你不贊同地說道。
「小、小璃!」
桃井五月捂著臉,她沒想到居然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實在是太過感動了,桃井五月激動地一把抱住了你,「小璃!和我在一起吧!」
「你不是喜歡黑子君嗎?」
「那也沒關系嘛,現在的婚姻制度不是一夫一妻制嗎!」
感動之余,也讓降至的奇跡世代軍師說出了糟糕的話,「未來我要讓黑子君來當我的老公,然後讓小璃來當我的老婆!」
「……?!!」你好像get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新知識——
原來一夫一妻是這樣來解答的啊。
——
你沒有談過戀愛,所謂男女之間戀情的甜蜜都是你從小說漫畫電視劇游戲裡體驗來的。
就乙骨猶太目前的情況和他的個性來看,就著這勢頭猛攻應該會也會有不錯的收獲,可換個角度帶入看看,如果有一個剛認識的人天天對著你瘋狂獻殷勤,你也會覺得很煩。
所以幫著乙骨憂太做完值日後,你覺得再相處下去也只是兩個人再尬聊而已,索性就直接離開了。不過乙骨憂太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話想要對你說。
你回到家中,就拿出手機點開了和乙骨憂太的聊天框,發送了一個兔兔冒頭問著「在嗎」的表情包。
星川璃:在嗎.JPG。
過了幾秒,對方回復道——
乙骨憂太:我在,星川桑安全回家了嗎?
星川璃:嗯,乙骨君也是嗎?
乙骨憂太:嗯,我也在家裡,今天真的很感謝星川桑。
星川璃:沒什麼,我也是正好無聊,周末有空嗎?
乙骨憂太被這條信息嚇得沒抓穩手機,這,這難道是……約會嗎?
乙骨憂太:周末的話我沒什麼事。
星川璃:這樣啊,那要一起去看電影嗎?
果然是約會!
乙骨憂太不知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像是激動,又有點害怕,可是又不想去拒絕。
乙骨憂太:我,我可以。
啊,光從字體上都能感受到對方的緊張,你面色如常地打著字——
星川璃:那就說定了,好期待周末的到來。
乙骨憂太滿面通紅,回了一句。
乙骨憂太:嗯,我也是。
——
「什麼!約會!」
佐倉千代被這看著熟悉聽著陌生的字眼嚇得筷子夾著的章魚腸都掉到了地上,「你,和誰?」
「乙骨君?」
「就是那個你說的命中注定之人!」
佐倉千代一臉我是誰我在哪裡我正經歷著什麼的懵逼表情,「不是還沒找到他嗎?」
「昨天,我和小璃已經去對方的學校看過了哦。」桃井五月在一邊提醒道。
佐倉千代一臉震驚,「這麼快!」
「可惜昨天進去後我沒有跟小璃一起去找他,沒想到小璃已經下手這麼快了。」
桃井五月一副「我家女兒真是太棒了」的自豪模樣,「既然都答應要約會了,這樣下去,應該很快就能交往了吧。」
「這都是多虧了你啊,五月。」你向她感謝道。
「等等!這樣進展是不是太快了,萬一對方有什麼壞心思……」
比起桃井五月的開明,佐倉千代更像是擔心自家女兒會被壞男孩給欺負的家長。
「沒關系的,去的不是什麼私密的場所,而且……」
你回憶起了乙骨憂太那纖細沒什麼肌肉線條的纖細體型和那弱氣的模樣,非常放心道:「我應該不會被乙骨君給欺負的。」
倒不如說你能不仗著對方隨和的性子去欺負他就已經很不錯了。
佐倉千代:……怎麼辦,完全放心不下來啊!
佐倉千代回憶起了新聞裡常出現女性被殺案件,面容驚恐,就差抱著你啼哭,「小璃,周末我的手機一直都開著,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一定要打給我啊,我一定會很快的趕過去的!」
你看著佐倉千代那嬌小的身子,沒忍住地上手 摸了摸她的頭,「千代,真可愛。」
佐倉千代:Q_Q。
「好啦,好啦,真遇到什麼事就打給我吧,我一定會把阿大帶過去教訓他的。」
「這種事不需要麻煩青峰君。」
你想起了什麼,「對了,對了,有件事還真需要你們的幫忙。」
「是什麼?」
佐倉千代和桃井五月一副准備戰鬥的模樣。
「周末上映的電影有什麼值得推薦的嗎?」
你其實不太清楚現役國中生的口味。
佐倉千代&桃井五月呆住了,「唉!」
兩個好朋友是真沒想到你神經那麼粗,連攻略都沒有做就先把對方給約出來了。
——
周末很快就到了,乙骨憂太從醒來後就一直在緊張著,更是早早地就來到和對方約好的電影院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都是牽著手的甜蜜情侶,想著接下來要面見的人,耳根子立馬泛起了紅暈。
「久等了,乙骨君。」
清亮的聲音想起,目光往聲源方向掃去時,乙骨憂太被眼前的景像給驚艷到了。
活潑靚麗的少女穿著粉色的開衫內搭白色的T恤,米色的短褲將那纖細筆直的長腿展現出來,富有著少女氣息的泡泡襪下穿戴著褐色的靴子,原本及肩的黑色直發特意燙了個漂亮的梨花卷,她的眼睛像是陽光下的紅寶石,散發著耀眼的光澤,淡妝修飾的她的臉龐更加可愛,突顯的那紅潤的唇瓣更加的可人。
乙骨憂太被你驚艷的同時也有點無地自容了,他在想今天出來是不是打扮的太簡單了,好像很不尊重和你的約會。然而,他沒想到他這樣簡單的行頭還能得到你的稱贊。
「乙骨君這樣穿好看。」
之前只看過他穿校服的模樣,今天乙骨憂太穿著干淨的白T恤和修身的黑色長褲,整潔清爽的樣子讓你覺得眼前一亮,你打趣道:「乙骨君的底子很好呢,要是好好打理的話,一定會讓很多女孩子心動的。」
「謝、謝謝。」
乙骨憂太更加窘迫了,「星川桑今天也很可愛,很漂亮……」
「我平時不可愛不漂亮嗎?」
「不,不,我沒有那個意思。」
乙骨憂太連忙擺手,慌亂地解釋道:「星川桑一直都很漂亮。」
你被逗笑了,「乙骨君可以任性一點的,這麼溫柔的話,我會忍不住地想要去欺負你的。」
【欺負,是指剛剛那句嗎……】
【這樣的欺負,沒有關系的。】
乙骨憂太臉紅地想著。
「對了,我們趕緊進去吧。」
你制止了乙骨憂太心裡不對勁的發言,「今天有部電影我朋友很推薦。」
你指了指一個電影海報,是一部校園愛情片,「要看這個嗎?乙骨君。」
「可以,沒問題,我,我去買票,星川桑想要什麼座次的。」
「我都可以。」
你看乙骨憂太想連你的份一起買,也不制止,「那我去買點吃的吧,可樂和爆米花可以嗎?」
「嗯……」
——
這是部很常見的校園戀愛喜劇,在搞笑的校園生活同時也穿插著少年少女的戀愛情緒。
老實說,有那麼點無聊,你對這類的題材不太感冒。只不過是千代和五月都推薦約會的時候看這個會比較好。如果不是這樣,你想去隔壁的災難片場看哥斯拉。
伸進爆米花的手就這麼的和另一只溫熱的手碰到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住了,然後來了個眼神交彙。
你好像從漫畫裡看過類似這樣的劇情,接下來好像應該——
你探過身子,距離已經近到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吐息,乙骨憂太僵硬著身子,動都不敢動,電影光下,皮膚已經羞紅了一片,你擦掉他嘴邊的碎屑,「沾到了哦,乙骨君。」
「啊,嗯……」
你已經回到了安全的距離,乙骨憂太也將視線放回了電影上,只是上面將的內容已經入不了他的眼裡,心裡都是些糟糕的想法。
【璃太可愛了吧……】
【我既然想要,想要……】
你的心思也沒放在了電影上,乙骨想要什麼?
第5章
你發現系統給的這個金手指並不全面,甚至到了一些關鍵的地方都沒音了,差評,直到電影播完,你都不清楚當時乙骨憂太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莫非乙骨憂太的內心能呈現給你的只有現有的語言文字而不能翻譯出圖案和畫面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也就證明了,很多時候你其實是聽不到乙骨憂太內心在想什麼的。因為連本人都無法用語言描述出來的話,你也就不得而知了。
從電影院走出來後,時間還很早,有些囊中羞澀的你邀請乙骨憂太去不需要花錢的公園裡走一走,對方欣然應許了。
「我做了點飯團和曲奇,要吃嗎?乙骨君。」
你將放在包裡的便當盒拿出來,問道。
「好,好的。」
對方的樣子比起答應更像是在回應著一道命令。
過於緊張的樣子讓你忍俊不禁,你就和乙骨憂太一起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吃著你帶來的東西,安靜的欣賞著風景。
你望了望天空,然後再看了眼乙骨憂太,發現對方的視線放在了正在沙池上玩耍的兩個孩子身上。
童年時光裡大概都會有玩沙子的回憶吧,你感覺乙骨憂太好像在透過那兩個孩子看到了別的東西。
你大概能猜到對方在回憶著什麼,一時之間並不想去打擾到他,可你倒是沒想到乙骨憂太會先開口提起。
「我以前有個玩的很好的女孩,她叫做祈本裡香,裡香她從小就很漂亮,周圍的小孩都很想和她一起玩。而我從小就是被別人嫌棄孤立的那個,然而裡香她卻說,最喜歡的就是我……」
乙骨憂太慢悠悠地講述著他和那個叫做「裡香」的女孩子的過往,露出的笑容是你直到目前見過的最溫柔的神色,像是對待珍寶一般,「那時我和裡香互相喜歡著,並且一起約定以後要結婚的,裡香對此很認真,還送了我戒指。」
你看著他從他衣領裡拿出了脖子掛著的項鏈,項鏈串著一個戒指。
你有種自己老了跟不上時代的感覺:……這裡小孩子都是那麼的早熟的嗎?
「我一直都不遭同齡人們的待見,父母比起我也更喜歡我的妹妹,像我這樣陰沉內向糟糕的人,裡香卻毫無芥蒂地接納了我的全部,可是……」
乙骨憂太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而悲傷,「我卻沒能保護好她。」
「裡香她是出車禍死去的,就在我面前,原本還笑著的女孩一下子就沒了生息。」
車禍啊,難怪初見的時候會是那副模樣,看來如今你還活著,真的得感謝祈本裡香了。
「那樣美好的人的生命就這樣停留在了十歲那一年。而我卻活了下來,為什麼是我活了下來,應該死去的人是我才對,也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被……」
乙骨憂太低著頭自怨自艾地說著。
【被裡香給詛咒。】
詛咒?
聽著乙骨憂太的故事可要比剛剛看電影要認真許多的你抓住了這個新穎的詞彙,有點疑惑,但始終沒有問出口,因為乙骨憂太並沒有提出來。
你看著陷入了悲傷情緒中整個人都顯得很頹喪的乙骨憂太,心想自己真是個冷漠的人啊,竟然一點都無法去感同身受。
「很抱歉,乙骨君,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不,是我唐突了。」
乙骨憂太拉回了神志,他有點尷尬地說:「抱歉,情不自禁地就想和星川桑說起這些,讓你為難了。」
你搖了搖頭,畢竟你只當一個故事聽,「乙骨君跟我說這些,是把我當朋友了吧,吃點甜的吧,能開心點。」
你拿起了一塊曲奇,作勢要喂他,乙骨憂太和你對視了幾秒,最先敗下陣來,無奈地吃下,他笑了一下,「謝謝你,星川桑。」
「我知道祈本桑是獨一無二的,不過我不希望乙骨君感到孤獨。所以要是難過的時候,可以和我說。」
你想了想,只能想到這樣一種方式,「有人能陪著說說話的話,至少不會感到孤獨。」
「謝謝……」
乙骨憂太只能這樣說,然而還沒說完,他突然變得臉色一白,「不要!裡香!」
你一臉疑惑,然而還沒問出口,你突然感到身子如千斤重般,像是有著一種看不見的威壓要壓垮你,把你的身子擠壓擠爆成肉/醬。
你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唇瓣沒了血色,胸口好痛,你受不了的摔在了地上,捂著沉悶刺痛的胸口,冒著冷汗。
「不要!裡香!不要傷害星川桑!」
耳邊響起了乙骨憂太慌亂的聲音。
痛感沒有那麼強烈了,模糊的視野漸漸變得清晰了起來。然而,你就看到了顛覆你世界觀的一幕。
異形,龐大的異形,泛著令人恐懼的黑色氣息,正對著你露出凶狠的目光,張開那巨型的嘴,露出了恐怖的獠牙。
你呆住了,表情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動彈不得。
「不許靠近憂太!」
「憂太是……屬於裡香的!」
「死吧,敢搶走憂太的人,都去死!」
從未直面過這樣的怪物的你渾身無力,眼角流出了生理性的淚花。
「星川桑……停下!裡香!」乙骨憂太無力地喊著。
「憂太……」
那個好像動動手指就能殺死你的怪物竟然對著乙骨憂太像一個小動物一樣撒嬌,還委屈地叫著。
這是……裡香?
這莫非就是……詛咒?
你含著淚看向乙骨憂太,終於發現了,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這個少年,自己真是太自大了。
「星川桑……」
乙骨憂太想上前,但看著你能恐懼的眼神,只能停在原地,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般,「你能看得到裡香是嗎?裡香她不是怪物,是我害的,我不會讓裡香傷害你的。」
【所以……不要討厭我……璃。】
你已經無力去應付乙骨憂太了,你現在只想逃開,可是腿已經被嚇的沒力了。
「星川!」
綠間真太郎剛從圖書館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走進一看,才發現社團的經理正以一種狼狽的姿態坐在公園的地上,她滿臉害怕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這樣的畫面任誰都會想歪,心中有著正義感的少年既然看到了自然無法袖手旁觀。
「星川,沒事吧?」
綠間真太郎跑過來,堵在了你和乙骨憂太的中間,探查著你的狀態,同時也對著乙骨憂太一臉戒備。
「綠間……」
你無力地動了動嘴,「快逃。」
「說什麼傻話呢!」
發現你神志不清的,綠間真太郎怒瞪著這個陌生的少年,「你對星川做了什麼!」
「我……」
乙骨憂太無助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發現他身後的「裡香」已經在對著綠間真太郎蠢蠢欲動了,終究是害怕地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星川!」
綠間真太郎不明白這個人到底做了什麼才會讓你那麼的恐懼,他已經准備要報警了。
看著這樣的你,乙骨猶太的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要捏碎般。最後,他只能留下去「對不起」,就非常狼狽地逃走了。
「等等!你這家伙……」
你拉住了想追上去的綠間真太郎的衣角,阻止著他去送死,「不要過去。」
——
「沒事吧?」
綠間真太郎背著綿軟無力的你走在回你家的路上,詢問道:「要不去醫院看看?」
「不用……」
你聲音沙啞地回答。
「他對你做了什麼?」
「綠間君,沒有看到他身後的東西嗎?」
「什麼東西?」
你愣住了,莫非綠間真太郎看不到,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在騙你,你只能選擇終止這個話題,「沒什麼。」
「謝謝你,綠間君。」
「無礙……」
感覺你似乎不太想讓他插手此事,綠間真太郎最終只能無奈地說道:「他要是再敢來找你,記得報警,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拜托赤司。」
以那人的手段和關系,這樣的忙他還是能幫的。
你「嗯」了一聲,心裡充斥著接下來該做些什麼的仿徨。
原來這不是一個普通的世界,那些攻略對像恐怕都是跟乙骨憂太有著某種相同的特質,充滿著危險而神秘的氣息。
這樣想想當初系統讓你選擇一個能力時的別有用意,居然就被你這麼的給浪費掉了。
要問的話就是後悔,十分的後悔。
綠間真太郎背了你一路,送你回家後,還幫你熱了一餐飯,並傲嬌地表示要是有什麼困難隨時打他的電話,還給了一個你今日的幸運物給你,才放心地離開。
你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都是「裡香」那龐然大物的身軀,感覺會做噩夢呢,這幾天……
明明很累卻睡不著的你打開了手機,發現了幾條新信息。
乙骨憂太:抱歉,星川桑。
乙骨憂太:裡香她不是故意的。
乙骨猶太:很抱歉,我們……
乙骨憂太:不要再見了。
你盯著這幾條消息,嘗試著發送一條信息,無法發送。
好家伙,剛注冊沒幾天就學會刪人了。
——
鼓起勇氣將line上唯一的好友刪除後,手機掉落到了地上,乙骨憂太無力地縮在陰暗的角落裡,抱著自己,默默地抽泣著。
「憂太……」
看著為別人而傷心的少年,只為他而存在的詛咒非常的委屈。
第6章
周一,你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鏡子裡面如死灰的人兒頂著雙烏黑的眼圈,樣子別提有多嚇人了,從昨天被「祈本裡香」給嚇到之後,你就一直提心吊膽著,半夜躺在床上,房間裡所有的燈光都打開著,生怕會有可怕的東西從陰暗的角落裡鑽出來找你索命。
雖然如果真有,你也沒有任何能反抗的條件和武力……
你害怕級了,到最後你是疲憊的昏過去的,然而沒睡多久你又被噩夢給嚇醒了。
最後就成了現在的這幅模樣。
「小璃,小璃,沒事吧?」
看著你神色恍惚,佐倉千代擔憂地問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我沒事……」
你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
佐倉千代眼裡的擔憂並未減,但看著你不想說,只能轉移話題:「今天化妝了?」
「嗯,好看嗎?」
大概能勉強地遮住了黑眼眶了吧,不過粉底液有那麼點點刺痛到你的眼睛。
「好看……」
佐倉千代認真地點頭,她微微一笑,「其實小璃不化妝的樣子就很好看了。」
佐倉千代直率的樣子稍微地安撫了你內心的恐懼,你總算是露出了真心實意的微笑,「謝謝你,千代。」
之前也是千代一直在擔心著你和男生出去會受到傷害,某種程度也真的是被她言中了。
「約會,還順利嗎?」
「嗯,乙骨君人很好。」
不能讓千代被攪進這趟渾水當中。
「小璃……」
桃井五月在這時串班過來找你,「中午有時間嗎?」
「嗯有啊,是要一起吃飯嗎?」
「不,是赤司君他有事想找你。」
赤司君?
你一臉疑惑地在中午午休時進了學生會會長辦公的地方,優雅的薔薇色少年正坐在沙發上等候著你,「中午好,星川。」
「聽五月說你有事找我,赤司君?」
在對方的示意下,你坐在了他對面的沙發上。
「昨晚睡得好嗎?星川。」
你,「?」
「你看上去很疲憊呢。」
你倒是不意外會被他看出來,畢竟赤司征十郎確實眼力過人,但你沒想到的是他接下來的話。
「其實昨天我也在,星川和一個男生在公園裡的時候,我剛好被管家司機載著路過。」
赤司征十郎說道:「因為看到真太郎上去幫忙了,那個男生也走了,所以我就沒有上前打擾了。」
「所以——」
你好像明白了對方把你叫過來的來意,「赤司君也看到了嗎?那個怪物……」
「你說的是詛咒吧。」
「詛咒?」
你從不同的人身上又聽到了這個詞,終究是沒忍住地好奇道:「詛咒,到底是什麼?」
赤司征十郎大致地給你講了一下,「詛咒」的來源。
人類產生的負面情感,會化為詛咒,然後會催生成咒靈,不同情感產生的詛咒會化為不同形態的咒靈,不過大多都是醜陋不堪的,咒靈也分等級,弱小的咒靈並不會影響人的日常生活。
而強大的咒靈則會殺人於無形,這時候就需要專門的術士將詛咒拔除,那就是咒術師,只有能看到咒靈並且能拔除咒靈的人才能成為咒術師。
「「詛咒」並不是所有人都能看的見,能看見的只有一部分人,能與詛咒對抗的是人負面情緒產生的咒力,所謂以毒攻毒。
每個人都有點咒力,但咒術師所擁有和得以控制的咒力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咒力達到一定程度就能看到咒靈。當然也有些沒有過高咒力的特殊人群也能看得到部分咒靈。」
赤司征十郎面不改色地說:「我因為眼睛的特殊,也能看到,就以我個人來判定,星川你昨天遭受到的咒靈的危險等級是最高的那一類。」
咒靈的形成來自於人們絕望的情感,更絕望恐懼的情感能催生出更加強大的咒靈。
你還有問題,「死去的亡靈也能成為咒靈嗎?」
「可以,只要她被詛咒了。」
赤司征十郎回答道:「我曾經聽過一句話——愛是最難解的詛咒。」
這樣意有所指的話,看來赤司征十郎已經針對「乙骨憂太」做過詳細的調查了。
你心中有了個荒謬的等式,甚至已經能肯定了——
「裡香」的存在,是來自於乙骨憂太的詛咒。
雖然乙骨憂太好像認為是他被祈本裡香給詛咒了。但赤司征十郎明顯通過些碎片化的信息就直指了這個問題的核心是在誰的身上。
「因為對死去青梅的愛意,所以,乙骨憂太拒絕了她的死亡,無意識間就將她詛咒了。」
赤司征十郎直接說明道:「這樣的詛咒本人沒意識到的話就是無解的,太危險了,星川,不要再去接近那個人了。」
能催生出如此強大的咒靈,此人絕不是泛泛之輩,咒術界的人人均瘋子,如果可以,赤司征十郎實在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被卷入進去。
乙骨憂太遲早會被咒術界的人給發現。而在那種時候,他身邊的人有可能都會陷入到危險當中。
「我明白了,謝謝你,赤司君。」
恐懼來源於未知,知曉了「裡香」存在的來源,你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我可以再問一件事嗎?」
「請說……」
「乙骨君他……有沒有讓「裡香」傷害過什麼人?」
赤司征十郎沉默地看了你一眼,才說:「就查到的情報而言,還沒發現什麼,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咒靈能聽乙骨憂太的話。」
你的心裡松了一口氣,這樣的輕松感並不是來源於「裡香」沒有傷害到人,而是「裡香」能夠聽乙骨憂太的話。
你算是明白了,攻略人物列表裡的人估計都是圍繞著咒術師展開的,這就解釋了像奇跡時代這樣能力優秀又顏值高的少年為什麼沒有被系統所選中。
所以哪怕是你要換掉攻略對像,可能也無法逃脫面對那些怪物的命運。既然這樣,已經認識的乙骨憂太仍然是你的最佳選擇。
「對了,赤司君,你有把乙骨君的存在,告訴別人嗎?」
赤司征十郎明白你所說的別人指的是誰,「沒有,說實話咒術界可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正派,如果真被他們知道了……乙骨憂太不一定能活著。」
再說赤司家和御三家之間的關系也有些尷尬,有些事赤司征十郎並不想管。
你聽出了他放任的意思,不知為何也松了一口氣,赤司征十郎好像看出了你沒有想放棄的意思,笑了下,「之前我還沒發現,星川你挺勇敢的。」
你有點心虛地移開了眼睛。
「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不好干預,我給你一個人的聯系方式,要是乙骨憂太真的控制不住了,就把他找過來吧。」
「謝謝你,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給了你一個人的聯系方式,他的備注是「五條悟」,你好像知道他是誰了?不就是那個攻略人物裡顏值逆天的白毛嗎!
你看著這個聯系方式,內心有點蠢蠢欲動。但強大的求生欲還是制止了你作死的想法,一個乙骨憂太就夠你受的了,再來個不知水深的人,你遲早會因沒有一顆強大的心髒而被嚇死的。
——
放學後,你直接跟赤司征十郎請了社團的假,再一次地來到了乙骨憂太的學校,在學校門口,你深吸了一口氣,在心裡鼓勵著自己,才勇敢地踏進了校園。
今天的校園生活依舊是令人絕望的一天,乙骨憂太拿著掃把,失神地望著除了他之外空寥寥的教室,曾經有個女孩陪著他一起打掃,那一天是他唯一在校園裡見到光的時候。可是這樣的光卻被他主動給放棄了。
本意想著好好道歉的,可是乙骨憂太永遠都忘不了那時你因為「裡香」看向他的充滿恐懼的眼神,其實他不在意任何人。
可是唯獨只有你,他不想看到你對他浮現的這樣的眼神。所以,懦弱的少年就這樣把你給推開了。
再也見不到了吧,璃……
乙骨憂太難過的想。
「又在打掃了?」
清麗的聲音如雷貫耳,乙骨憂太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他轉過身,就看到了腦海中的臉龐,她一如之前那般,站在教室的窗口外,用手撐著下巴,望著他。
撞進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冰冷的身子漸漸地感覺有了溫度。
「星川桑!」
乙骨憂太震驚地喊著你,然而他的內心裡則是用著一種更加粘稠委屈的情緒喊著你的名字。
【璃。】
樣子表現的像是被拋棄掉的貓一樣,你有些無奈嘆氣,明明你更委屈吧,還以為攻略的是個小可憐,沒想到是個隱藏的大魔王。
「一起走嗎?乙骨君。」
「嗯……」
這次乙骨憂太沒有再把你推遠了,經歷了那樣的事後,你還能主動來找他,這樣的行為足以讓他的心裡升起一絲希望,讓他有了想要抓住的不切實際的幻想。
「可以等等我嗎?我做完值日後就……」
「今天乙骨君又改名叫做三浦洋介了嗎?」
你看著黑板上的值日表,打趣道。
乙骨憂太臉紅地低下了頭。
「不要再做了,叛逆一次吧,乙骨君。」
你對他建議道:「這樣我會有種在乙骨君的心裡,我要遠遠比拜托值日的同學還要重要的滿足感。」
就當是為了我……
你的話落到了乙骨憂太的耳朵裡就被翻譯成這樣的意思。
乙骨憂太放下了掃把,拿起了書包,對你微笑道:「我們走吧,星川桑。」
第7章
你和乙骨憂太並排走在路上,路上只有三兩和你們擦肩而過的行人。
夕陽余暉下,孩童們一起嬉笑玩鬧的聲音,有一種歲月靜好的安寧感。
你們就坐在昨天的那個公園裡,還是那張長椅子,你先開了口,「昨天我好像有點失態了。」
「不,星川桑沒有需要道歉的地方。」
這樣從容的你反而讓乙骨憂太越發的愧疚,「是我,沒有制止裡香,星川桑的身體還好嗎?」
「已經沒事了,因為太突然了,沒什麼准備,之後看到乙骨君還把我刪了好友,心裡就更難過了。」
「對不起,我……我不想讓星川桑受到傷害。」
乙骨憂太低著頭,一副就要哭了的模樣,「靠近我的人會變得不幸的,裡香就是因為那樣。」
你嘆了口氣,最煩這種什麼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的人了,你根本對付不了。
「乙骨君這麼想的話,我根本無法怪罪乙骨君。」
「我無法理解你和祈本桑之間的感情,不過……」
你轉過頭去,直視著他,「我不想和乙骨君的緣分就這樣到此為止了。」
乙骨憂太睜大了雙眼,無神的眸子中突然的升起了亮光,你從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我想和乙骨君成為朋友,現在的祈本桑是屬於乙骨君的一部分,所以……」
你對著他露出個微笑,「我能和「裡香」也成為朋友嗎?」
乙骨憂太愣住了,「星川桑,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嗎?」
「我知道這樣很困難,說實話,那這樣的話說出來後,連我自己都震驚了。」
你在乙骨憂太看不見的地方捏了一把大腿肉,嘗試著用痛感驅散心中的恐懼,「這樣的我很自大吧。」
「並沒有,我只是太震驚了。」
就連乙骨憂太自己,在面對變成這樣的「裡香」也花了好久的時間去適應。
【璃,真的很特別……】
心中湧現出一股溫暖的乙骨憂太神情變得柔和,「星川桑願意去接受了解這樣的裡香,我其實,很開心。」
講著講著的聲音夾雜了一些哭腔,「可是我害怕,裡香會傷害你。」
「但是,乙骨君會保護我的吧。」
你說道:「就像是面對那些欺負你的人,我想「裡香」也會很討厭那些人。但我從未聽說你的學校裡有什麼特殊事件,這就證明了,乙骨君一直在努力地讓「裡香」不要傷害別人。」
「這事就這麼定了!」
你沒感受到了「裡香」的氣息,膽子稍微變大了一點,「我會繼續來找乙骨君玩的,我希望乙骨君也能勇敢點。」
見識到了少女的決然,乙骨憂太的心裡充滿了感動,「嗯。」
「要一起吃甜點嗎?」
你其實拍了拍裙子,向他問道:「這附近好像有家新開的喜久福味道很棒。」
「好……」
乙骨憂太溫和地點了點頭。
——
曾經有那麼一刻你是想放棄乙骨憂太的,其一是源於「裡香」的危險性。
而更重要的是你進入的是一個戀愛游戲。然而所選的攻略對像心中卻早已有著一個彼此相愛的白月光。
雖然對方愛的人已經「死去」,可是又沒完全死去,甚至化身成了守護乙骨憂太的執念,這樣一看,你完全就像是個妄圖想插入進別人感情裡的第三者。
明明都成為了那樣恐怖的存在,乙骨憂太依然能無條件的接受「裡香」,這樣的愛根本就不是你能插足的。
你沒有信心去代替祈本裡香在乙骨憂太心中的位置。
這樣一想,你有點自閉了。
然而沒過多久,重新換了思路,站在另一種角度思考出了問題的解法的你就豁然開然了。
是誰說人的一生只會愛一個人的?
不,從未相信過愛情的美好的你對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說法是持有疑慮。
在你看來,人是多變的,能在一段時間裡去全心全意地愛一個人,不愛之後便坦然分開開啟新的生活,這才是人生的常態。
那麼,你一定要去代替乙骨憂太心中屬於祈本裡香的位置嗎?
根本不用,不如說有著這樣一個白月光的存在,其實是有利於你的。
你只是要將乙骨憂太的好感度打到百分之百。而這裡面也並非只需要有愛情的元素,以忠誠的朋友的身份陪伴著他並且在適婚的年齡和對方步入婚姻的殿堂後。
不,不用結婚,只要在攻略完後把對方騙去和你領個結婚證後,你就能完美地收拾鋪蓋走人了。
俗稱——騙婚。
然而之前你都下意識地忽略了若真攻略成功了,被留下來的另外一方的感受。
雖然自私的你之前就給自己下過暗示不要去在意,可這問題重新地被你拿出來後,結合當下的情況,你覺得最後的愧疚感好像也能迎刃而解了。
你代替不了祈本裡香,你也不需要去贏過祈本裡香,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之間除了愛情還有更深沉次的靈魂契合,誰也無法拆散他們。
可是就算死去的祈本裡香能以這樣一種形態永遠地陪在乙骨憂太的身邊,也還是有很多無法做到的事情——
那麼她無法做到的那些事情讓你來做不就行了。
並不需要競爭,完全可以共存的。
你也不是要搶走她的乙骨憂太,你只是需要一些乙骨憂太那膚淺的愛意去應付系統就行了。
你也明白乙骨憂太心裡最愛的是祈本裡香。這樣,就算到時候你離開了,乙骨憂太可能會因為感到被欺騙而難過一陣子。但是最愛的「裡香」還在,最多也就回歸到之前的正常生活罷了。
這樣一想,心中僅存的一點愧疚心理也蕩然無存了。
簡直完美!
你重新振作了起來,以上的理由才是你敢再出現在乙骨憂太面前博上一把的真正原因。
接下來去甜品店的時候,你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祈本裡香的身上攬,乙骨憂太似乎真的以為你想和「裡香」打好關系,很開心地說了很多他和祈本裡香小時候的事情。
甚至他還給你看了他和祈本裡香小時候的合照。不得不說,乙骨憂太對祈本裡香樣貌的描述真的是一點也沒誇張,從小就是個超級漂亮的美人胚子。
然而你還是在心裡感慨了一下系統的惡趣味。雖然你和祈本裡香並不像,也沒有她那麼漂亮。
然而同是黑發且眼眸有著紅色的特征就已經夠讓人浮想聯翩的了。更何況還是在失去了愛人的乙骨憂太面前。系統,你是想搞事吧……)
替身梗嗎?
你思索了一番,覺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所以……
你看了看照片裡祈本裡香那及腰的長發,又摸了摸自己及肩的短發。
要不你也去留長一下頭發。
——
【好可愛,璃……】
你頓了頓,說實話你覺得自己確實打扮打扮也算可愛,但也不用一直在心裡刷屏吧。
對你的彩虹屁是你聽到的乙骨憂太的心音裡刷屏最多的那類了。
你摸了摸臉,做慣了群體裡的透明人,突然地就遇到一個從心底裡贊美你所有的人,還真不適應呢。
你不是很相信,有個那麼漂亮的青梅還能看得上你這種清湯寡水。所以也只能歸結於自己和祈本裡香同是黑發紅眸的特征。
今天,「裡香」的存在感過於高了。然而你卻沒有見到她的出現,有點疑惑,但也不想問出口。
生怕你就那麼一說,「裡香」就出現了,順帶給你一個「愛的爆爆」。
請給你再多一點時間准備一下。
「對了,雖然這是我希望的,但是沒關系嗎?」
你想起了一些事情,「他們,你的同學們,其實是在欺負乙骨君吧。」
乙骨憂太原本還笑著的神情瞬間消散了。
「乙骨君的課桌也是,被他們欺負的很慘呢。」
在第一次去他的教室裡,你就發現了,「沒有關系嗎?乙骨君。」
就這麼任由他們欺負,明明有能力可以反擊的,卻默不作聲地隱忍著。
你其實不是很能理解。
【璃,一直在注意著我,在關心著我。】
【好開心。】
看到了乙骨憂太眼底的笑意的你沉默了,喂喂?沒問題吧!關注點是不是錯了。
「都是一些小事,我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乙骨憂太對於那些人其實無所謂,會選擇逆來順受的辦法,也僅僅是因為他不想去看到「裡香」傷害別人,你大概也能猜到。可是在這樣下去,那些人越發猖狂的話估計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我不想看到乙骨君被他們欺負。」
你很不要臉地說:「就當是為了我,學會拒絕一下可以嗎?」
沒想到對方思索了一番還真答應你了,「嗯,我會的。」
【為了璃。】
你,「……」
奇怪,明明事情是按你的想法來發展的,你卻有種命運正以朝著你無法預料到的方向行走的感覺。
——
「喂,乙骨,我昨天不是拜托你做值日的嗎?」
因為昨日的值日不達標被扣分的三浦洋介惱羞成怒,抓著剛進來的乙骨憂太的衣領,將他整個人都提起,三浦洋介面色猙獰地說:「就只是點小事都沒做好,說吧,要怎麼補償我。」
三浦洋介已經習慣了乙骨憂太那萎縮的孬種樣了。所以他幾乎下意識地就能想像到接來下乙骨憂太默不作聲地任由他欺負的樣子,光是想想都令人大快人心。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向來「聽話」的乙骨憂太竟然抓著他的手,用著低沉的聲音回應道:「請你放開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請自己做,我之後不會再幫你你。」
「你說什麼——」
沒想到會被一直以來欺負的人給拒絕的三浦洋介舉起了拳頭,然而卻在撞進那雙陰冷的墨綠色瞳孔時,整個身子都泛起了寒意。
「放開……」
三浦洋介睜大了雙眼,額角已經冒了冷汗,下意識地把手松開了。
黑發綠眸的少年沒再理他,越過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第8章
你找了份兼職,是周一到周五每天傍晚5點到7點在M記的打工,今天是兼職的第一天,你就遇到了熟人了。
「呀,黑子君?」
你站在點餐台後面,看著排到他的水藍發少年,不仔細一瞧還真沒看到他的存在,對方看到你在這也很震驚。
「星川同學?」
「我在這打工哦。」
你說道:「要一杯香草奶昔是嗎?黑子君,五月說過這是你來這裡必點的東西,還要其他嗎?」
「不,這樣就夠了。」
因為來的比較晚,黑子哲也後面已經沒人了,他就在點餐台多呆了一會兒,跟你聊天,「我聽桃井同學說,你退出籃球社了?」
「嗯,畢竟當初加入的目的也不純粹,現在覺得無聊就退了。」
到七點了,黑子哲也是你今晚招待的最後一個客戶,你想了想,就跟端著香草奶昔的黑子哲也一起找了個地方坐,「怎麼一個人來這呢?」
你記得以前黑子哲都是和桃井五月的竹馬青峰大輝像光和影般的兄弟一樣,放學後經常能看到他們倆走在一塊兒。
黑子哲也的情緒不是很好,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星川同學,你覺得打籃球,只有贏才是最重要的嗎?」
「呃……」你噎住了,你又不打籃球,為什麼要問你這個問題。
頓時有點後悔為什麼自己要閑的沒事干坐過來,仔細一想,你和黑子哲也的關系也只是靠著桃井五月來維系著的,本質上,你和他完全不熟啊!
「這個嘛,我不打籃球,所以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認為做什麼事情,都是開心最重要。」
很遺憾,膚淺的你可思考不出什麼哲學性的答案,「一般來說,如果一個愛好令我不再感到開心了,我會選擇放棄,直到我又重拾了想要再做這事的愉悅感。」
你說完後有點尷尬,黑子君,不要一副被我的話點醒的樣子啊,這樣會讓我很有壓力的。
「謝謝你,星川同學。」
你難得的能在面癱的黑子哲也臉上看到他的笑容,「聽到你這話,我開心多了。」
「你能開心就再好不過了。」
能看到美少年的微笑,你覺得也算是值了,「五月她很擔心你,說實話,籃球社裡也就五月一個成熟的,其他的一個比一個幼稚。」
黑子哲也贊同地點了點頭,絲毫沒有因自己也被冒犯而惱怒,又回歸到了平常淡如水一本正經地模樣,「桃井同學真的很辛苦。」
「星川桑……」
你和黑子哲也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被乙骨憂太給打斷了,他看了眼黑子哲也,內心的彈幕湧現。
【他是誰,為什麼剛剛璃對他笑的很開心?】
什麼?你笑的很開心嗎!難道是你的老色批屬性又發作了!
【璃,很喜歡他嗎?】
不不不,沒到那種程度,你頂多也只是喜歡他的臉罷了。
【好討厭……】
等等!怎麼一下子變了味了!而且討厭什麼?在diss你的品位嗎?還是在diss你的花痴屬性?
你趕緊出聲制止了乙骨憂太那奇怪的想像力,「你來了,乙骨君,來,坐我這邊吧。」
你拍了拍旁邊的空位,示意他坐過來,因為你這一舉動,原本不是很開心的少年就像是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很聽話地坐到了你的旁邊。
「星川同學?他是?」
「這是我的朋友乙骨憂太,乙骨君,這是我的同學黑子哲也。」
你給兩人相互介紹對方。
【原來只是同學嗎,太好了……】
內心松了口氣的乙骨憂太對著黑子哲也露出了靦腆的笑容,「初次見面,黑子君。」
「你好,乙骨同學。」
黑子哲也也簡單地打了個招呼,然後看向了你,面不改色地說:「原來我在星川同學的心裡只是同學而已嗎,我還以為我們是朋友,稍微有點難過。」
你,「……」
你,「那你倒是表現出一點難過的感覺啊。」
「我有表現啊,不明顯嗎?」
黑子哲也疑惑道,天然的表情給人一種呆萌的衝擊。
完全沒有感覺出黑子哲也和平常有什麼不一樣的你,「行吧,是我錯了,my friend。」
被晾了一邊的乙骨憂太是真的難過,感覺完全插不上話。
「話說乙骨君吃了晚飯了嗎?要不去點點吃的。」
你看向乙骨憂太,「我打工前已經吃過了,再等一會兒也沒關系。」
「不用,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我現在送你回去吧。」
剛說完,就覺得自己似乎表現的太迫不及待了,乙骨憂太又立馬補充道:「或者在坐一會也沒關系,不用在意我的。」
然而他心裡完全不是這樣想的——
【我不想璃和這個人呆在一起。】
【想離開。】
【想和璃兩個人在一起……】
【有點討厭這個人……】
你,「……」
倒也不必對黑子君的惡意這麼大。
你大概能理解乙骨憂太心裡對於黑子哲也的不喜歡,就好像是寂寞了久的人突然收獲到了一個朋友。
然而那個朋友還有很多玩的好的其他朋友。可自己就她一個朋友,心裡的不平衡也是難免的。
「黑子君,已經這麼晚了,我和乙骨君就先離開了。」
你起身對著黑子哲也告別,旁邊的乙骨憂太見到你起來,立馬也跟著一起起,激動的樣子就差沒把「快走快走」的字寫在臉上。
「再見,星川同學,乙骨同學。」
喝著香草奶昔注視著你們離開後,黑子哲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氣,擅長觀察人類的他怎麼可能沒察覺到乙骨憂太對他表現的敵意呢。
這就是桃井同學說的星川同學正在熱烈追求的人嗎?
今日有幸一見的黑子哲也卻覺得——明明被瘋狂喜歡著的那人是星川同學啊。
——
從你說要開始兼職的時候,乙骨憂太就自發地想每天過來送你回家,他擔心你那麼晚回去會遭遇不測。
如果是之前,你會覺得把你送回家後自己才能回家的乙骨憂太可能更不安全,然而知道「裡香」的存在後,你覺得乙骨憂太自身簡直不要太安全了,相反的,被乙骨憂太護送回家的你,好像不怎麼安全了。
然而你又不太想放棄掉這個能提升好感度的機會,並且知道對方也是好意的你也只能內心含淚地答應了下來。
不過,今天,乙骨憂太的情緒都不怎麼高,和你一起回去的路上也顯得很自閉。
你看著他頭上那不斷在變的好感度,最高能達到七十多,最低也能低至三十多。
甚至有些時候能在這區間裡一秒從最高跌至最低,堪稱跳樓機一樣的好感度。
男人,真的好難懂哦……
你有點苦惱地想。
最終,你覺得還是得出面解釋一下,「我和黑子君的關系最多也只是普通朋友而已,會和他產生聯系,也只是因為他是我朋友喜歡的人,啊,是個女性朋友。」
防止他亂想,你還多加了幾層解釋,「我覺得在異性朋友中,跟我關系最好的就是乙骨君了……」
「這、這樣啊。」
乙骨憂太因為你的解釋而欣喜若狂。甚至又因你最後那對他而言來說宛如直白的告白而面目羞紅。
【原來我是璃最喜歡的人,好高興……】
你聽到這心音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慢著,你什麼時候說過最喜歡的人是他了?乙骨憂太的腦內是不是多了什麼不存在的記憶啊。
不過……
你看著乙骨憂太那突破八十大關的好感度。雖然只出現了一會兒就降下來了,但這不存在的記憶勢頭也是蠻猛的。
你很快到家了,看著還陷入進某種少女情節中無法自拔的某人,心裡在猶豫著是不是應該趁機再加一劑猛藥。
「乙骨君,要進來坐坐嗎?」
誤以為自己幻聽的乙骨憂太安靜了好久,才如夢初醒地大聲震驚道:「唉!」
【璃的家,璃住的地方,怎麼辦好想去!想去!】
【可是璃是女生,這麼晚去女孩子的家裡,怎麼著也不應該答應的。】
【可是我好想去……】
【想去……】
內心把「想去」的字眼給刷屏的乙骨憂太卻表現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他糾結了好久,才終於用理智戰勝了心中的欲/望,「這不太好吧,這麼晚,我就不進去了。」
「我是一個人住的,家裡沒有別的人,不必拘謹,乙骨君。」
「可是這……」
【這不就更糟糕了嗎!】
你宛如看到了乙骨憂太心裡有個小人在瘋狂地用頭砸牆。
【這樣進去的話,只有我和璃兩個人……】
【可惡,更想去了。】
【糟糕了,心裡居然有了冒犯璃的想法。】
【自己真是太糟糕了,一定要拒絕。】
【堅定地拒絕掉啊。】
原本覺得沒啥的你聽了乙骨憂太的心音以後,也開始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在引狼入室了。然而最終心裡的邪念還是戰勝了理智。
「沒關系進來坐坐吧。」
你拉著乙骨憂太的手,帶著他往公寓裡走,並補充道:「乙骨君為了送我回來都沒吃晚餐,至少吃點再走吧,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聽到你這麼說之後,原本不知所措的乙骨憂太慢慢的就不再掙扎了,仿佛也說服了自己,任由你牽著他走。
看著你和他牽在一起的手,乙骨憂太漲紅了臉,低下了頭,羞愧的同時也抑制不住內心瘋狂的欣喜。
第9章
「進來吧,乙骨君。」
你打開了玄關的燈,從鞋櫃裡拿出了備用的拖鞋給乙骨憂太換上。
「打、打擾了!」
哪怕知道家裡沒有其他的人,乙骨憂太還是如此說道。
「就當是在自己家就好。」
你覺得有點熱,打開懸掛在天花板的風扇後,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
目睹了這一幕的乙骨憂太連忙地把視線移開,心跳跳的越來越快,整個人僵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你翻開了冰箱,看了看裡面的食材,詢問道:「我給你做咖喱飯吃,如何,乙骨君?」
「好、好的。」
順著你的話說習慣了,乙骨憂太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然後他才反應過來,趕緊擺了擺手道:「不,不用那麼麻煩,星川桑才打完工,應該多休息的。」
「那要不一起做?」
你看著乙骨憂太站在那似乎無所適從的,覺得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干,「剛好我也有點餓了,乙骨君會做飯嗎?」
「我會,不如就交給我吧,星川桑可以先坐在沙發休息一下。」
「你在說什麼啊?怎麼能活都丟給客人做呢,讓你來幫忙已經讓我很不好意思了。」
「那就,一起做吧。」
乙骨憂太也進了廚房,你看了看他這身行頭,真誠地建議道:「要不你也把外套脫了吧,這樣方便干活。」
「好,好的。」
乙骨憂太的臉上升起可疑的紅暈,感受著你目光的注視,臉色變得更紅了,他慢吞吞地將外套脫下來放在椅子上,然後用著一種純情羞澀的目光回應著你。
「呃……」你頓時有種自己是在逼迫良家婦女就範的流氓的感覺。
把心裡一些糟糕的想法驅散掉,你自己系上了圍裙後,又從櫥櫃裡拿出備用裙給乙骨憂太系上。
當女孩上去幫他圍上圍裙時,雖然知道沒那個意思,但鼻子邊縈繞著的不屬於他的馨香,使得心緒混亂,這讓乙骨憂太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不敢動彈。
「呀,乙骨君,你的腰好細啊。」
你給他系好圍裙後,驚嘆於他的腰圍。
乙骨憂太忍住了捂臉的衝動,然而心裡話卻暴露了他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
【好糟糕的話……】
你聽到這話,立馬冷漠地和他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先把要用的蔬菜切一切吧。」
「嗯好……」
【為什麼突然離我那麼遠,是討厭我了嗎……】
乙骨憂太看著你和他拉開的距離,在心裡有些委屈地想。
「呃……」所以到底想怎樣?
你無奈地向他靠近了一點。
——
「唔……」
乙骨憂太負責切洋蔥,他難受地想弄一下自己被辣到的眼睛。
「別動……」
你制止他用沾了洋蔥汁手去碰眼睛,洗了洗手後用干淨的毛巾沾水去擦拭他的眼睛,「好點了嗎?」
「唔,好多了。」
等視野漸漸清晰的時候,就看到了你那過於貼近的臉,乙骨憂太的整張臉就像火山爆發一般,頭上似乎還蒸騰出了熱氣。
【太、太近了……】
你,「……」
總算是把咖喱飯做好後,你把食物端到了客廳裡,打開了電視機,拍了拍旁邊的坐墊,「坐啊,乙骨君。」
乙骨憂太緊張地在你旁邊坐下,一旦空閑下來之後,他又回歸到了這樣不知所措眼睛不知該往哪瞄的狀態。
「放輕松點,乙骨君。」
你把他的那一份咖喱飯弄好後放在了他面前,「趁熱吃吧。」
「嗯……」
乙骨憂太看著你吃飯的樣子,又勺了一口到自己的嘴裡,心裡卻不由地在想著——
【上一次在別人的家裡一起吃飯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太久了,記不清了……】
你頓了頓,然後問道:「說起來現在挺晚的了,乙骨君有沒有打電話跟家裡人報備一下?」
「不用報備。」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會兒,才說:「自從裡香成為現在這副模樣後,我就離家出走了。」
你,「……?!!」
這人未免也太勇了吧……
不過仔細想想,乙骨憂太會這麼做估摸也是為了保護家人的無奈之舉吧。
「這麼說這五年來都是乙骨君一個人生活的嗎?生活費該怎麼辦?」
「平時利用網絡找了些線上的兼職,放假的時候也會去找些能安靜點做事的工作,裡香這模樣不適合去人多的地方打工。」
乙骨憂太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表現出自己吃了很多苦的樣子,他好像很樂意這樣做。
天啊,這孩子也太懂事了吧!
你有點感動,又給乙骨憂太還沒吃完飯的盤子上又添了很多新的咖喱飯,「多吃點,乙骨君,你太瘦了,要長點肉才行。」
「謝謝你,星川桑,不過這實在是太多了……」
乙骨憂太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裡卻很開心,「老實說,曾經一度想過要放棄,但自從認識了星川桑之後,就再也沒有這樣想過了。」
【璃真的是很特別的人。】
「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啊,乙骨君有時候還是要有點警惕心才是。」
你有點無奈,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自責,「稍微防備我一下吧,乙骨君。」
「不會那麼做的。」
乙骨憂太堅定地搖了搖頭。
【如果是璃的話……就算是被傷害了也沒關系。】
你聽了表示很感動,這話可是你說的啊,乙骨憂太,到時候受了傷不要太憎恨我呀。
「對了,裡香……」
你有點好奇地問道:「乙骨君能主動地召喚裡香嗎?」
「這個我不是很清楚,以前裡香都是自己跑出來的。」
乙骨憂太有點擔心,「星川桑是想找裡香嗎?」
你點了點頭,「老實說,我其實還有點害怕裡香的樣子。但既然想和裡香做朋友的話,就不能去討厭朋友的缺點,我想多看看裡香的樣子,說不定就能習慣了。」
說曹操曹操到,都不用乙骨憂太召喚了,「裡香」已經自己跑了出來。
「我不是說過了嗎——離憂太遠點!」
看著那幾乎要把屋子撐爆的巨型物體,你的腳已經控制不住顫抖了,不行啊,還是好可怕。
「裡香,不許凶星川桑。」
乙骨憂太有些生氣了,「星川桑是我的朋友,她不是那些對我使壞的人,不可以傷害她。」
「憂太……」
對著乙骨憂太撒嬌著的怪物轉而就對你怒吼著,「都是因為你!憂太才會凶我的!」
「裡香!」
「唔……」
再一次被凶了的「裡香」卷縮著身子,就像是失寵了的小貓一樣蔫巴著。
一個堪比天災的怪物競會因為一個人類的情緒而收起自己鋒利的爪牙。說實話,這畫面有那麼一點搞笑……
你突然地就不是很害怕了,還主動和她打起了招呼,「晚上好,裡香。」
「裡香討厭你!」
樣子猙獰的怪物像個生氣時無理取鬧跺腳撒氣的女生一樣,「討厭討厭討厭!」
糟糕,有那麼億點可愛。
「我不會搶走乙骨君的。」
你用那如秋水般柔和雙眼仰視著裡香,將乙骨憂太也沒見過的自己最嬌柔的一面展現出來,「不要討厭我嘛,裡香。」
對你釋放著殺氣的「裡香」一瞬間愣住了,乙骨憂太的表情也變得空白。
「你這不要臉的家伙!就是這樣來誘惑憂太的吧!」愣神後裡香氣急敗壞地對你吼道。
「我沒有……」
你無辜地說:「我只對裡香這樣子啊。」
「啊!!」「裡香」大概也很震驚,大概是沒有遇到面對她這副模樣樣還能面不改色的調戲她的奇葩,一時間也變得無從應對,最後也只能惱羞成怒地威脅你——
「不管怎樣,裡香就是討厭你!離憂太遠一點!裡香現在不想見到你!」
丟下這句話她就消失了,前面的還好,後面的就像是倉皇逃脫裡之後還有做的蒼白無力的解釋那樣,瞬間掉了逼格。
乙骨憂太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沒想到你竟然能從容不迫地讓裡香自動離開,這是連他自己也做不到的事情。
你面色不顯,但在心裡狠狠地松了一口氣,看來「裡香」現在並不是真的討厭你。不然你根本就不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
「我先去洗碗了,乙骨君,你自便。」
「我來幫你,星川桑。」
接過你洗好的盤子在擦拭著的乙骨憂太慢慢地從剛剛受到的震驚中緩過神來,他說:「自從裡香變成這樣後,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怎麼說呢,感覺就像是見到了還是孩子時的裡香,有點點活潑呢。」
現在回想剛剛「裡香」的窘態,乙骨憂太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就像是壓印了很久的心情突然得到了放松一樣,「就像以前那個可愛的裡香又回來了一樣。」
你先是無言以對,可愛?這得有多大的濾鏡啊?
然後你才反應過來,剛剛你好像也覺得裡香有可愛的瞬間,糟糕,連你也變得不對勁了嗎。
「雖然裡香嘴上是那麼說,但是我能感受得到——」
就是因為當時感受到了裡香的心情,乙骨憂太才會十分的震驚,他笑道:「我想,裡香應該也是開始喜歡上你了。」
【而那個時候的我竟然——】
【在羨慕著被璃那麼重視著的裡香。】
你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
這對青梅竹馬似乎都有點毛病……
不過,這樣也正合你意。
「乙骨君,既然你是一個人住的,要不今晚在這留宿吧。」
啪——
乙骨憂太手一沒拿穩,盤子直接掉地上摔成了碎片。
第10章
「啊,對不起,星川桑,我不是故意的!」
乙骨憂太蹲下來邊道歉邊想撿起摔了一地的碎片。
「小心點,乙骨君,不要被劃傷了。」
你剛說完,乙骨憂太就因為被扎的流血的手指驚叫地啊了一聲。
你,「……」
——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星川桑。」
你給他的傷口消完毒貼好OK繃後合上了藥箱,熟練地安慰起某個情緒不高漲的少年,「無礙,一個盤子而已,主要是乙骨君沒事就好。」
「那個,剛剛的話……」
乙骨憂太臉紅地不知道該往哪開口。
【住在璃這裡……啊,我在想什麼糟糕的事啊……】
「唔,因為也是一個人住,最近也有點失眠。所以想邀請乙骨君和我一起打打游戲什麼的。」
就失眠這事,你覺得乙骨憂太需要負一定的責任,你開口道:「兩個人一起聊天的話,就不會那麼的孤單了吧。」
面對著你的微笑,乙骨憂太有些羞愧。
【璃她……是因為知道我離家的事,才想用另外的方式安慰著我。】
【而我竟然在幻想著一些冒犯璃的事情。】
【我真的是太過分了。】
【這樣的我根本不配得到璃的關懷……】
你,「……」
少年,你的戲也太多了吧==。
「可以嗎?乙骨君。」
對你完全無法將拒絕的話說出心裡也完全不想拒絕的乙骨憂太害羞地低下了頭,「那我,打擾了。」
——
「乙骨君有什麼想看的雜志嗎?」
客廳的書架子擺滿了一摞的雜志,你不怎麼愛看,來到這後都沒怎麼動過,翻了翻才發現,大部分都是擁有黃瀨涼太的模特雜志,而且有他專欄的同本雜志還有好幾本。
這到底是追人還是追星啊。
你無語地吐槽著。
「這是?」
乙骨憂太也發現了這個出現頻率過高的黃色身影。
「很帥是吧?是我們學校的一個風流人物哦。」
你絲毫沒有被戳破少女心的黑歷史之類的羞憤,非常坦然地向乙骨憂太介紹著此人,「黃瀨涼太,我們帝光籃球社的主力軍,同時也是一名人氣模特,情人節巧克力收到手軟的校園偶像,我之前也很喜歡他呢。」
乙骨憂太的反應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大,甚至都結巴了,「喜喜喜歡,的的,人!」
他的心裡話還有更加震驚——
【璃喜歡的人難道不是我嗎!】
你,「……」
挺自信的啊,不過,某種程度上也沒說錯就是了。你可是在朋友面前放狠話要追求乙骨憂太的女人啊。
【這個人也好討厭,我不喜歡他……】
你深吸了一口氣,暗嘆,難怪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玩的那麼好,這兩人對於討厭起別人的時候真的是一點道理都不講的,你們是什麼約定好玩在一起排擠別人的好閨蜜嗎!
「不過現在這張臉我已經看膩了,明天好像是垃圾回收日,把這些打包到外面吧。」
「星川璃」這個人物在這個世界本身是不存在的。但因為有了系統的介入,才生成了一個這樣的人,讓玩家有了沉浸式的體驗。
所以一但你有一天要離開世界時,「星川璃」的存在也會被合理地抹消。
所以對於這些「遺物」,你也就隨便處理了。
你擼起了袖子,打算把這些積灰的雜志給打包好。而這時,乙骨憂太的情緒就顯得十分的激動了,「我來幫你吧,星川桑。」
「麻煩你了,乙骨君。明明邀請你來做客,卻讓你做了這麼多的家務。」
你面上表現的十分不好意思,行動卻很誠實地把打包要用的繩子遞給他,「要捆緊一點哦,要是散出來的話會給來收廢品的人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乙骨憂太笑著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相反的,他好像還挺開心的,然後又點了點頭,「我會努力做好的。」
倒也沒必要這麼認真的回應……
「不過沒關系嗎?畢竟是喜歡的人……」
乙骨憂太不經意間地將自己在意的事試探地問出。
「其實也沒有多喜歡,我也只是喜歡他的臉而已。」
【璃喜歡他……的臉。】
乙骨憂太眼睛盯著雜志上笑的燦爛的陽光少年。
【璃喜歡這種類型的啊……】
【類型跟我完全相反呢。】
「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你說:「本質是一個顏狗,我是不是很糟糕,明明自己也不算漂亮,卻總是肖想著自己配不上的人。」
「並沒有……」
乙骨憂太立即否認道,然後他聲音又小了很多,「我覺得,星川桑,很漂亮。」
【璃很可愛,像個天使一樣。】
【是這個家伙,配不上璃……能被璃喜歡著,好羨慕……】
乙骨憂太把手上的雜志都給捏皺了。
你,「……」
這話可不能讓黃瀨涼太的粉絲聽到啊,不然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謝謝贊美。」
你本著禮尚往來的態度回應道:「其實我覺得乙骨君也很好看,樣子是我喜歡的類型,第一次見面就有種被擊中的感覺。所以才很不要臉地想和乙骨君做朋友。」
「啊!!」乙骨憂太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然後迅速地把頭轉向另一邊,耳根子又紅了一個度。
「乙骨君的底子不差的,不過要好好注意哦。」
你的身子向他湊近,指了指他那有些烏青的眼眶,「要好好休息哦,熬夜的話不僅影響身體功能,皮膚也會變得很差。」
【太、太近了……璃的身上,好香……】
這是什麼痴漢發言。
「不過養生就從明天開始吧,今晚我想和乙骨君一起度過一個刺激的夜晚。」
你回歸到安全距離,升了個懶腰。
乙骨憂太捂著臉,盡管清楚你不是那個意思。但還是因為你的話而起了一些糟糕的反應。
【再這樣下去,我會把持不住的。】
——
家裡是有個游戲機的,平常晚上無聊的時候你會拿出來玩一玩,很多游戲碟子都是之前為了趕潮流買來的,所以也就沒有注意到——很多有趣的玩法都需要雙人模式。
你和乙骨憂太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將各種游戲的雙人關都玩了遍。
總歸還是男孩子,碰上游戲的時候,乙骨憂太表現的要比平時活躍了好多,裡香也沒再出現了,大概是……需要美容覺?
你們玩了一夜,然後,不知不覺就這麼靠著沙發睡了過去。
清晨——
乙骨憂太被窗外透進來的光線刺的,睜開了眼,迷茫的望向四周,陌生的家具擺設。對了,他昨天是在璃這邊過夜了。
乙骨憂太瞬間清醒了很多,他下意識地想去璃找女孩的身影。
然而他感覺到一邊肩膀的重量明顯不對,視線往下一瞄,便出現了讓他心跳驟停的一幕——
女孩的頭靠在他的肩上,沉沉地睡去,烏黑的發絲有些還鑽進了他的白襯衣裡,粘著他鎖骨處的肌膚,微癢的感覺直穿心髒。
兩個的距離實在是太近了,你的兩只手還抱著乙骨憂太的細腰,幸好腳還算安分,否者真的跟個無尾熊一樣了。
然而就是這樣的姿勢也很糟糕啊。乙骨憂太動都不敢動,只有他醒著的氣氛過於安靜了,使得胸口緊貼過來的柔軟和那女孩身體那散發出的蜜桃味的馨香令他敏感的神經即將崩亂。
而且,更可怕的是——
在這種時候,青春期男孩普遍有的生理現像如約而至。
怎麼辦,他應該叫醒你的,可是,要是被你看到了這麼辣眼睛的一面,他會不會被趕出去啊。
乙骨憂太只能強行先令自己冷靜下來。然而,懷中的女孩不知夢見了什麼,皺著眉頭「唔」了一聲,把他抱得更緊了。
乙骨憂太深吸了一口氣,要在這種時候冷靜未免也太難了吧。
然而,理智在讓乙骨憂太清醒點。可是內心卻有著一道聲音在誘惑著他,就這樣安靜的呆著,放任不管,再貪婪一點地享受著幸福的瞬間。
懷中女孩的體溫溫柔地讓他恍惚,這種不屬於他的如陽光般的溫暖第一次這麼近地親臨著他,乙骨憂太有一只手無法控制地輕輕放在了少女的腰間。
這是他觸手可及的太陽……
【好想……好想擁抱你……】
【喜歡……】
類似鬧鐘般的聲音把你從夢境中拉了出來,你睜開了雙眼,看著面前放大版的乙骨憂太震驚的臉,意識朦朧地對他喊了一句——
「早啊,憂太。」
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乙骨憂太瞬間破防了。
第11章
意識回籠的你從已經石化了的乙骨憂太身上起來,打了個哈欠,抖了抖身子,剛醒來的你帶了點鼻音,「哎呀,竟然睡過去了,抱歉啊,憂太,讓你陪我一起受凍了。」
乙骨憂太整個人有些恍惚,「星川桑?」
「叫我璃就好了。」
你揉了揉眼睛,在心裡不就一直是這樣叫嗎?
你非常自然地說:「已經是一起打了一夜游戲的友情了,再互相叫姓氏就顯得過於生疏了,是吧,憂太。」
「啊嗯……璃……」
乙骨憂太試著將藏在心裡的名字叫出口後,有種好像和面前的女孩更加接近的滿足感。
【不要這樣縱容我啊,璃。】
【我會忍不住地想要索取更多的。】
「憂太還沒有洗澡吧,今天還得上學呢,看來還得先趕回家一趟,我就不再留你了。」
此時的你像極了和py在家裡過完夜就提褲子要趕人的渣男一般,「抱歉,只顧自己開心了,又給你添了很大的麻煩。」
「沒,沒有,我很開心。」
被你這麼一提醒,乙骨憂太也慌亂地穿上外套,整理自己的儀表,拿起書包,隨時准備離開的樣子,很有被嫖後能給渣男省心的乖順模樣。
「我這邊有三明治,稍等我一分鐘。」
你從冰箱拿出三明治放到微波爐裡加熱,加熱後,又連同牛奶一起放進了一個環保袋裡交給乙骨憂太,「牛奶只有冰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不會,謝謝你,璃。」
乙骨憂太接過袋子,滿溢的笑容真誠地表達自己的謝意,「昨晚,我過得很開心。」
你細品了這番話,總感覺哪不太對勁。
目送乙骨憂太離開後,想到自己還沒洗澡,就把這奇怪的心情拋到腦後去了。
——
走在路上,看著手上的袋子,乙骨憂太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傻笑,擦肩而過的行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他回憶著你在玄關送他離開的畫面。就像是結婚後的妻子目送出去工作的丈夫般讓人恍惚。
然後他又想到了昨晚和你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的畫面。
兩人一起在狹小的空間裡只做著簡單的玩樂就給缺愛的乙骨憂太帶來了莫大的滿足感,直至成癮。
——
這已經是你打的第五個哈欠了,佐倉千代沒忍住地問你,「昨晚沒睡好嗎?小璃。」
「跟憂太打了很久的游戲,睡得很少。」
「憂太?」
佐倉千代先是疑惑,隨後反應過來你在說的是誰後,滿臉寫著震驚,「已經是能互稱名字的關系了嗎!慢著,你們倆打了一晚的游戲?在哪打的?」
你指了指自己,「我家啊。」
佐倉千代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不確定地問道:「家裡就你和他兩人?」
其實還有個「裡香」,但「裡香」嚴格意義來說已經不是人了。
「嗯,是啊。」
「小璃!」
佐倉千代現在的模樣好似晃著你的腦袋看看裡面是不是裝著一片海洋,她不贊同地說:「你是怎麼想的!一個人獨居大晚上的居然還邀請血氣方剛的男孩在家過夜,簡直是……太危險了!」
佐倉千代這時又回憶起了新聞裡獨居女性失蹤幾天後被人發現在家中離奇死亡的案件。
「確實是我著急過頭了……不過,若是他真想傷害我的話……」
直接召喚「裡香」就是了,你現在還活著,也是因為乙骨憂太特殊的保護。
然而話沒說全,又讓對方給誤會了——
「什麼?他真的傷害你了嗎?昨天他去你的家對你動手動腳了?」
你擺了擺手,給她了個wink,「進展很順利哦。」
佐倉千代沉默了,「小璃,當初你要是能這樣用心追黃瀨君還唔唔——」
沒等他說完,你就捂住了她的嘴,「現在「黃瀨君」禁止,不准再提了。」
——
從那以後,你和乙骨憂太之間的相處氣氛要更和諧了,還有「裡香」,時不時地就會跑出來嚇你。但因為乙骨憂太的極力阻攔,你也沒受到什麼身體上的傷害。
反而因為看多了之後有了一定的免疫性,以及你知道這樣龐大恐怖的身軀裡也只是個十歲小女孩的靈魂。所以現在注視「裡香」都會帶上一層濾鏡,就還挺可愛的。
你看著「裡香」向你張開的手掌,壓抑著內心的恐懼,主動地把頭伸了過去,整個手掌就這樣覆蓋在了你的頭上,你還故意地問道:「是要摸頭嗎?」
「裡香」,「……」
「噗呵……」
乙骨憂太沒忍住地笑了出來。
「裡香」沉默地用一只手指抵在了你的腦門上,說了句令你十分震驚的話。
「笨蛋,璃。」
你頭一次被當成笨蛋還能如此的高興,現在是終於能和「裡香」正常相處了嗎?就怎麼說呢,還挺激動的。
乙骨憂太看向了你身後,如綠寶石般的眼眸有著一股暗流湧動,你奇怪地也看向身後,沒發現身後,「我身後有什麼東西嗎?」
「沒有哦……」
乙骨憂太對你露出了一副純良的笑容。要不是你有金手指還真就這樣被對方給騙過去了。
【看來璃沒有看到這些呢……】
【做的好,裡香,就這樣把那些想傷害璃的東西默不作聲地解決掉。】
【啊,對了,要注意不要讓璃發現哦。】
接收到乙骨憂太信號的「裡香」點了點頭。
就這麼將這倆的互動收入眼裡的你,「……」
該怎麼辦,要不要裝作不知道?
「說起來有人曾經和我說過,這世間存在著一種名為「詛咒」的物種,它們是由人類的負面情緒所產生的,形態千奇百怪,存在於人類生活的各個角落,且只有部分人類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
一直以來被你們忽略的禁忌話題,在此刻被你提起,你試探地問道:「「裡香」應該也是屬於這一種吧?」
「嗯……」乙骨憂太點了點頭。
「可是我能看到「裡香」的話,應該也能看到其他「詛咒」吧,可是……」
你進來經常會以一個觀察的視角去關注各種各樣的地方,「我並沒有看到跟「裡香」差不多的存在了,憂太也是這樣嗎?」
「不,我能看到。」
就在剛才,乙骨憂太就看到了一只,他猶豫著——
【要不要告訴璃,剛剛有一只長了好幾只眼睛的怪物攀附在了她的背上。】
【還是不要了吧,已經被裡香給解決了,就不要讓璃產生不必要的驚嚇了。】
「呃……」想像了一下那個詛咒的樣子,你心裡一直哆嗦,臉色有那麼點蒼白。謝邀,已經被嚇到了,現在離去世已不遠……)
「我想璃能看到裡香,是因為裡香的特殊性。」
這樣的認知不知為何讓乙骨憂太覺得很開心,「璃沒能看見其他的詛咒也沒關系。」
【就這麼一直注視著我和裡香吧。】
「大部分的詛咒沒有什麼攻擊性,不要擔心,真有的話……」
乙骨憂太對你微笑道:「裡香會解決的,不要害怕。」
【我和裡香會保護好你的,璃。】
看著乙骨憂太此時的笑容,你不知為何有那麼點毛骨悚然,這讓你回想起了你對他的第一印像——純情好騙沒啥攻擊力。都是假像……)
不過——
「謝謝你,憂太,還有裡香。」
你對著他們露出了柔軟無害的笑容,「有你們在真好。」
沒有自保手段的你在這麼個危險的世界中,目前也只能選擇依附於他們了。
乙骨憂太此時的攻略進展為——
85%。
第12章
你放下了筆,將最後一門的考卷交給了老師後走出了考場伸了個懶腰。
已經放暑假了。
【星川璃】:憂太暑假有想要去哪玩嗎?
【乙骨憂太】:沒有呢,璃有什麼計劃嗎?
【星川璃】:天氣太熱了,目前只想留在家裡吹空調。
【乙骨憂太】:偶爾也要運動一下啊,璃(無奈)
【星川璃】:運動啊……
【星川璃】:那要一起去看籃球賽嗎?
【乙骨憂太】:看別人運動?
【星川璃】:初中的全國賽開了,有我學校的,初賽是7號開打,有我的朋友要上場,我想去給他們加加油。
【星川璃】:憂太要陪我一起去嗎?
你等了那麼半分鐘,對方還沒回你,就先放下手機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後再打開了手機——
【乙骨憂太】:嗯好。
【乙骨憂太】:到時候我去你家接你?
你回復到——
【星川璃】:不用,在體育館門口集合就行了,我把地址發你。
你發了個地址鏈接過去,對方回了你一個OK的手勢。
之前的兼職你做了一個半月後就因為期末考沒再做了。但也有了一筆可觀的零花錢,加上平常「父母」給你的生活費,省吃儉用下來,你現在手中的余錢還挺多的。
從之前攻略進展到了百分之八十五之後,就一直屈於平衡,也就是上下一點的波動罷了,沒下八十,也沒能突破九十的大關。
雖然乙骨憂太今年的生日你還不認識他,明年的生日又還很早,你還是在考慮著是不是該給送乙骨憂太個禮物了,這可是少女漫中常有的睹物思人C段,是能更好的維系男女主人公進展的必備道具。
但從來沒為異性花心思准備過禮物的你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准備驚喜,思來想去你只能在你和五月還有千代三人的群聊裡面@你的姐妹們,讓她們來幫你出謀劃策。
一開始她們說的禮物都是五花八門天花亂墜的,直到知道你並不是想給乙骨憂太准備生日禮物的她們又開辟了一條新的道路,明明群裡沒有任何一個人談過戀愛,卻能聊得頭頭是道的。
【佐倉千代】:如果只是想為對方制造驚喜的話,不一定要拘泥於贈送物品的形式。剛好放暑假了,其實可以去一些能制造浪漫回憶的地方。
【佐倉千代】:比如海灘啊,小璃穿起泳裝一定能可愛地把對方迷得不要不要的,又比如游樂園啊,在充滿著童話奇幻的王國裡去和喜歡的人一起完成一些dokidoki的項目!
【桃井五月】:千代說的沒錯!如果是黑子君來邀請我的話,哪怕是一起和黑子君打著街頭籃球,也能讓我的心超級加速!
【佐倉千代】:……這也太不挑了,和青峰君一起的街頭籃球還沒玩夠?
【桃井五月】:這才不一樣!(叉腰,生氣……)
【桃井五月】:對了,說到約會聖地,我這裡剛好有個不錯的選擇。
桃井五月在群裡發送了一個文件,你看了看,在群裡致謝。
【星川璃】:幫大忙了,五月,千代。
【佐倉千代】:能幫到小璃就再好不過了,小璃能這麼用心,一定能告白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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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井五月】:加油加油!
【星川璃】:……告白?
你有點疑惑,她們倆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星川璃】:我沒有要告白啊。
【佐倉千代】:??
【桃井五月】:??
【星川璃】:只是想制造些回憶而已,他有喜歡的女生了,要是告白的話一定會失敗的。
【星川璃】:到時候或許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佐倉千代】:黑人問號臉.JPG。
【桃井五月】:……糟了,我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個炸彈了。
【佐倉千代】:什麼炸彈?你們倆居然背著我有小秘密?
桃井五月在群裡給佐倉千代解釋了一下,關於乙骨憂太的白月光祈本裡香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
【佐倉千代】:@星川璃,小璃,舔狗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很自信地回復道——
【星川璃】:只要裡香能接受我,當舔狗也不錯。
群裡陷入了一片寂靜,手機另外兩頭的人看著這條信息,一臉問號,明明都是認識的字,組成話來怎麼就看不懂了?
【星川璃】:我要去策劃驚喜了,下了拜拜。
……
【桃井五月】:完了!小璃終究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變得神志不清了!
【桃井五月】:貓貓流淚.JPG。
【佐倉千代】:祈禱.JPG。
——
7號的時候,你按照約定的時間提前10分鐘就到了體育館前,而乙骨憂太已經在那裡等候了,他正在和一個陌生的女孩聊天,見到你之後,和那女孩迅速講完後就急忙地來到你這邊。
你老遠地看了那個女孩一眼,對乙骨憂太打趣道:「憂太真受歡迎呢。」
「她只是過來問路的而已。」
乙骨憂太急忙地解釋道,生怕你誤會了似的。
你笑了笑,「知道啦,進去吧。」
今天的體育館十分的火熱,觀賽區幾乎是到了座無虛席的地步,你也是因為桃井五月的關系拿到了兩張門票。
因為佐倉千代對籃球不感興趣今天也有其他的安排,你才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去約了乙骨憂太。
今天體育館裡熱鬧地就像是有明星賽事那般。不過這也說也沒錯,帝光的「奇跡世代」可是連續兩聯拿了全國大賽的冠軍,並且今年毫無意外也是他們奪冠,並且上場的選手大多都是清爽靚麗的美少年,除開本身對籃球有所熱愛的觀眾,很多也是奔著球員的顏值來看的。
你和乙骨憂太坐在觀眾席裡,淹沒在了人群之後,無所適從的乙骨憂太在這一堆為場上的選手交友助威的人們裡顯得格格不入。
你沒忍住地笑出聲,「明明不上場,卻很緊張呢。」
「因為太久沒見到璃了。」
之前因為到了期末考進入備考階段,你和乙骨憂太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面了,今天終於能見到你的乙骨憂太心裡才格外的緊張,他已經在心裡開始檢討著自己的言行。
【好不容易璃約我出來,我是不是激動過頭了,啊,發型沒亂吧,我也不懂籃球,璃會不會覺得我很掃興啊,相比之下……】
乙骨憂太看向了賽場上追著籃球奔跑著揮灑汗水的黃色攝影。
【那樣的人會更加耀眼吧。】
「黃瀨君加油!」你在旁邊喊道。
乙骨憂太將震驚加受到傷害的目光轉向你,「!!」
你承認你是故意的——明明心裡挺小氣的卻故作大方,明明想把對方推向別人那邊結果真如他所願的話,他又會像一只知道自己即將會被拋棄的小狗那樣淚眼汪汪地看著你,希望你不要走,留在他的身邊。
「吃醋啦?」你明知故問道。
「沒、沒有。」
乙骨憂太有些心虛,他小聲地辯解道:「這不就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嗎。」
【可是我不想要璃去注意到別的人。】
你覺得應該適可而止了,可是又按耐不住內心的惡趣味,「那憂太跟我一起為黃瀨君加油吧!」
【不、不要!】
「不許,欺負憂太!」
「裡香」以黑色幽靈的形態出現,威脅著你。
你適可而止地改口道:「開玩笑的啦,我才不要去給拒絕了我的人加油呢。」
乙骨憂太下意識地松了口氣,然而又開始糾結著原來你還給黃瀨涼太告過白這一檔事。
「裡香」接收到了你那討好般的笑容,哼唧唧地消失了。
場下正坐著冷板凳的赤司征十郎突然往你這方向看了一眼,又很快地轉回來。
但還是被同樣在場下休息的綠間真太郎給捕捉到了,他好奇地也往那個方向看去,正好和你的視線對方,雙方互相地點了下頭就當打了個招呼。
然而,綠間真太郎在看到你旁邊的那人後,心裡覺得有些眼熟,仔細一回想,那不就是——
「桃井……」
綠間真太郎將目光轉向了隊裡的軍師。
「什麼事,綠間君?」
「坐在星川隔壁的人,你認識嗎?」
「啊……啊!那是乙骨同學吧!」
桃井五月對著你開心地招了招手。然後才回答旁邊綠間真太郎的問題:「是小璃的朋友哦。」
「朋友?」
桃井五月豎著一根手指在嘴前,調皮一笑,「也是小璃喜歡的人哦。」
綠間真太郎聽後,表情裂開了,當時你被欺負到哭出來的模樣還讓他歷歷在目的,怎麼會是這樣的關系!
「怎麼啦?綠間君,你好像不太喜歡乙骨同學的樣子?」
看他表情似乎不太對的桃井五月突然就想入非非,「莫非,你對小璃?」
「沒有那回事!」綠間真太郎立即否認道。
「哎呀,不要害羞嘛,綠間君!」
「星川的星座和我的不和,不在我的擇偶範圍內!」
「可是愛情的旋風來了是怎麼都抵擋不住的啊。」
「桃井!」
旁邊聽著兩人對話的赤司征十郎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
第13章
說實話,單方面碾壓的比賽根本就不是比賽了,只是在欺負人而已,要不是有「奇跡世代」的臉在撐著,你早就興致缺缺的走人了,旁邊的乙骨憂太倒是越看越入神,還發出了羨慕般的感嘆,「好厲害啊,他們。」
「只不過是一群天才巧合地集中在一起而已。」
你努力地在場上找尋著那抹藍色的身影,一不小心就會跟丟,「黑子君的能力真的作弊呢。」
不過都有咒靈了,存在感低下又算得了什麼呢。
比賽結束了,你對乙骨憂太說:「要和大家一起去吃飯嗎?」
桃井五月在剛剛用手機給你發來了邀請,還特意的說了句「可以帶乙骨同學一起過來哦(ω???)」,與其說是想和你約飯,倒不如說是想讓你帶乙骨憂太過去讓她瞧瞧。
「不,還是不了吧。」
乙骨憂太下意識地就拒絕,然而等說出來後有變得有點懊惱自己拒絕的太快,他的樣子變得小心翼翼起來,偷瞄著你的反應。
雖然這樣形容不太好,但你總覺得此時的他很像做錯事害怕惹主人討厭不知如何是好的狗狗。
「那就算了。」
你清楚乙骨憂太不去的原因,為了桃井五月他們的安全著想,還是不要去湊熱鬧了,你邊用手機邊回絕桃井五月邊說道:「那就我們兩人一起去吃吧。」
「璃,不去和朋友們聚餐嗎?我沒關系的,我可以先回去……」
是嗎,那就不要在心裡瘋狂咆哮著「不要」「不要丟下我」「我想和璃再呆久點」之類的話啊。
你晃了晃腦,在心裡吐槽著。
「其實我也有點尷尬,已經退部了,不知道該和他們說些什麼。」
私心裡你是不太想把乙骨憂太介紹給五月的。所以對於他的拒絕也樂見其成,此時臉上的笑容也是真的,「我們就隨便去吃點,好嗎?」
雖說心裡是那麼想的,但你面上這樣的態度對於乙骨憂太來說就是對他明晃晃的偏愛了。
——
「要去這個嗎?」
你把手機的頁面放在正吃著下午茶面包的乙骨憂太的面前,讓他抬頭看看,「七夕慶典,就在今晚。」
舉辦的地點就在體育館附近的商業街,在這個餐廳坐一會就能直接過去玩了。
乙骨憂太,「七夕,我記得好像是——」
「嗯,種花家那邊的節日,還有著個凄美的典故,牛郎織女,一年一度的相會,有種很浪漫的感覺。對於商家來說也是個賺錢的機會。」
你收回了手機,「五月昨天給我的,據說好像是夏季情侶的打卡點,晚一點會有漂亮的燈光秀和煙火大會。」
【情、情侶!】
乙骨憂太精准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字眼,耳根子已經生理性地泛起了紅暈。
【我和璃嗎……】
【是約會嗎……糟糕,我什麼都沒准備……頭發會不會有點亂,衣服穿的是不是太簡單了,啊啊啊——】
「有好吃有好玩的,雖然對單身狗不太友好,但普通朋友一起去玩的話,也能留下很美好的回憶。」
你為了讓裡香不誤會,還特意說道:「女孩子都會喜歡這些的,裡香應該也很想看。」
「啊嗯……」
乙骨憂太覺得自己真是想多了,遺憾的同時還是特別的開心:「所以是我和璃還有裡香一起去是嗎?」
【不想再有其他的人了。】
你點了點頭,「嗯,就我們三個。」
「慶典的話,璃要穿浴衣嗎?」
浴衣文化在日本非常盛行,一年就那麼幾次能穿的時候,女孩們都會樂衷於挑選可愛的和服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參加這些慶典,從未見過你穿過浴衣的乙骨憂太其實有些期待。
【璃穿浴衣的話……一定會很可愛。】
那是當然的。
心中再次肯定著乙骨憂太審美的你還是出聲提醒了他,「時間不太夠了,而且我不會穿,下次吧。」
你對浴衣和服這樣的衣裳不感興趣,它們再可愛,穿起來麻煩脫下來更麻煩還礙手礙腳的,拒絕!
「就這樣過去吧。」
在雙方的交流中,比起乙骨憂太,你更像是一個直男:「憂太還有什麼要准備的嗎?」
乙骨憂太欲言又止地搖了搖頭,心中惋惜的同時又覺得這樣也不錯,只要是能和你一起。
——
炎炎夏日,涼風習習,待美麗的夕陽沉入海底後,屬於夜晚的時間正式開啟,為了七夕慶典特意而做的燈飾在整條街道上逐一地亮了起來,街上人來人往的,人群的嬉笑聲中夾雜了許多小攤販的吆喝聲,空氣散發的全是糖果的馨香。
在一堆穿著浴衣的男女一起牽著走的人堆裡,只是穿著簡單的常服的你和乙骨憂太在裡面顯得格格不入。
不僅僅是身上的行頭,和那些身體貼著走臉上一直掛著幸福微笑的男女相比,你和乙骨憂太之間一直保持著一個較為尷尬的距離——
明明因為人擠人,肩膀在被碰撞到一起後,乙骨憂太很快地就像是碰到了什麼開水一般立即地和你拉出了更大的距離。
你因對方避如蛇蠍的態度而感到有些受傷,「我很可怕嗎?憂太。」
「不,不是因為這樣的。」
乙骨憂太想要解釋,但無奈於自己的文化有限和過於緊張的心理只能在原地干著急。
「總這樣的話,會很容易走丟的。」
因為這樣,而要去關注對方是否還在身邊,就沒有什麼精力去享受七夕祭。
在腦中想著一個辦法的你突然看到了在賣結緣繩的小攤後有了注意,你去買了條有一米多長的紅繩子,繩子的一頭綁著自己的手腕上,另一頭圈在了乙骨憂太的手腕上,弄完後,你還很驕傲地甩了甩繩子,「看,這樣就不會走丟了。」
在七夕祭上販賣的紅繩子,乙骨憂太還是明白這是什麼含義的,他既無奈於你的粗神經,又有對兩人現在被一根紅線緊緊纏繞的狀態感到絲絲的竊喜,所以他也跟著附和了你的話,「嗯,我不會離開璃的身邊的。」
【不會走丟的……因為我一直都在看著你……】
你發現乙骨憂太對於接受了他的人真的很容易產生依賴的情緒,「我想吃蘋果糖了。」
「好……」
乙骨憂太完全是依著你的。
當事人都對用紅繩「手牽手」的樣子接受自如。然而這番景像落在路人的眼裡就變得奇奇怪怪的——
女孩走在前,男孩走在後,牽著一根紅繩子……怎麼跟遛狗一樣!
年紀稍大的老夫老妻看到這操作後,都露出了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現在小年輕的想法他們怎麼都看不懂了。
不過當看到了少年用著溫柔寵溺的眼神專注地注視著正和粘膩的蘋果糖做鬥爭的少女,他們也會心一笑,只當是情侶間的某種情趣。甚至有些熱戀中的情侶也學著他們那樣去買了根紅繩子。
你用簽子插起了一顆章魚小丸子,吹了吹上面的熱氣,然後把它伸到了乙骨憂太的面前,「給你。」
看著他嘴前的章魚小丸子,乙骨憂太唉了一聲,這是要喂他嗎?
「我還想吃好多好吃的,你也幫我分擔一點嘛,憂太。」
少女那嬌柔的尾音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般。
不會拒絕也不想拒絕的乙骨憂太紅著臉被你投喂。
喂完對方後,你也再插了一顆,吹了吹熱氣,就很豪邁地長大了嘴巴,將整顆丸子都塞進去,當看到哪只簽子貼著你的嘴唇出來後,乙骨憂太才後知後覺你們用的是同一支簽子。
「咳咳……」
還沒把食物咽下去的乙骨憂太就這麼被嗆到了。
你用著系紅繩子那邊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沒事吧?」
乙骨憂太搖了搖頭,因為低著頭,你只能看到他那泛紅的耳根,看來被嗆的不清啊。
「五月說這條街的盡頭有一棵百年的蒼天古樹,今天那邊好像有用那顆樹搞很特別的活動,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已經熟知對方不會拒絕你的性子後,你拉著乙骨憂太的手小跑過去。
那樹的樹根確實很粗,枝葉茂盛,因為今天的祭典。所以樹枝掛上了很多暖黃色的小燈飾,遠遠一看,就像是被很多小精靈落戶了一樣,隨風飄起的還有系在樹枝上的五顏六色的祈願紙,似乎是希望風能把紙上寫著的祈願送到天上的神明面前。
樹下還有很多的人在活動點那邊挑著心儀的紙張寫著自己的心願然後掛到樹上去,看到你們,招待人員很熱情地上前詢問著你們要不要也試試。
「聽說很靈驗哦,尤其是戀愛方面的。」
可愛的小姐姐在心裡對你們之間的關系下了定義後揶揄地說道。
「我們不是……」
乙骨憂太想解釋,可是說到一半又沒聲了,他看向了你,似乎是在等著你補充。但心裡又不太希望你立即的否認掉。
你並沒有在這種地方糾結,而是問他,「憂太要試試嗎?」
「唉,我嗎?」
你點了點頭,「憂太應該有想實現的願望吧,比如裡香?」
雖然可能無法實現,但畢竟隨風飛揚的是美麗的念想,人們總是希望將心中最柔軟的那一塊用最浪漫的方式表達出來。
乙骨憂太聽到你這麼說後,臉上的笑意減了一點,深知是自己誤會了,他忍住不去表現心中那麼點小失落,「也是呢,那我選……」
乙骨憂太選了紅色的許願簽,你很自覺地在他寫的時候把頭瞥向了另一邊,就算很好奇你也不想做這種偷看別人願望的行為,等到乙骨憂太放下筆後,你看了看樹,「我們把繩子解開吧。」
這樣乙骨憂太也方便上去系好。
結果對方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大,「不行!」
做出了下意識的舉動後,乙骨憂太才深知剛剛的行為有多麼的不妥,「抱歉,我不是,我不應該對你用那麼大的音量……」
你搖了搖頭並不介意,「只是解開一會兒,不會走丟的啦。」
並不是因為這樣……
乙骨憂太只是不想解開和你之間的紅線。
「就系在這裡吧。」
乙骨憂太找到了一個踮踮腳就能夠到的高度,將那許願簽系了上去,然後為了不再糾結在剛剛那個話題上,乙骨憂太向你問道:「璃不寫一張嗎?」
「我就不用了吧。」
你似笑非笑的,「我有一個能得到願望的通道。」
「蛤?」
「如果憂太能喜歡上我的話就能實現了哦。」
你直視他的眼睛,笑著說。
乙骨憂太呆住了,就在這時,天空升起了今夜的第一縷煙火,周圍的環境變得更加熱鬧了起來,在煙火接連升起,你們沒有說話,就這樣靜靜地注視著彼此,宛如對方就是自己的全世界。
直到第一輪煙火結束之後,你才收回了視線,有點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我開玩笑的啦。」
系統確實說過完成任務的話就送你了願望,願望就包括了回去這種事。所以,許個成為富婆的願望也是可以的,你可沒說謊呢。
而這話落到乙骨憂太的耳朵裡就不是這層意思了,只要他能喜歡上你你的願望就能實現,背後的含義讓人浮想聯翩。
心髒撲通撲通的,看著這系在一起的結緣繩,內心有種衝動正衝破牢籠。
「璃,我其實……」
喜歡你……
後面的話被又一輪的煙火綻放的聲響給掩蓋,你沒有聽清楚,只能問一遍,「你說什麼?」
「不,沒什麼。」
不多的勇氣用掉後,理智回籠的乙骨憂太只能無奈的笑一笑。
【再等等吧。】
失落過後的乙骨憂太看著這條紅線,和溫柔地望著天空的少女,依然露出了滿足的微笑。
第14章
在上次七夕祭的約會過後,你想存點錢,而乙骨憂太自己的生活費告急。
所以除開你有那麼幾天和兩個閨蜜去玩了一下,剩下的時間你都是和乙骨憂太一起打工度過的。
難得的暑假用來打工確實很無聊。但因為有個能說話的人,所以你過得還是很充實的。
最令人慶幸的就是,在你在的時候,「裡香」沒有過任何的暴走,偶爾也會對你有著非常平和的回應。
這是連乙骨憂太也很震驚的事,畢竟當年「裡香」還差點傷害了他的家人。
而現在「裡香」不僅對你沒有展現出任何的攻擊性。甚至和你說話時比和他相處時還要像個人類。
比如說偶爾對你的一些小玩笑會有種氣的跳腳的小女生的反應……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是他之前從未有過的妄想。
是自從遇到了星川璃後,乙骨憂太開始有了對於未來的期待和幻想。
上次七夕祭過後,你看乙骨憂太似乎很喜歡這紅繩子就把它一分為二靠著不多的手工藝將它們編織成了兩份不易散開的腕繩,兩人就把它當成了飾品一樣戴在了左手腕上。
乙骨憂太時常會盯著手腕上的紅繩結出神,看著看著就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感覺就像是終於被神明眷顧了一樣……
——
眨眼睛就到了回校的日子。
「時間過得好快呢。」
在開學一周後,你在自家客廳招待乙骨憂太的時候說道。
因為今天的作業有點多,正在寫的乙骨憂太抽空回了你一句,「是啊。」
你早就做好自己的作業了,乙骨憂太堅決不讓你幫他寫作業。
所以就只能無聊地干坐著,最後等的有那麼點不耐煩的你頭撐在桌子上對著乙骨憂太說道:「憂太,可以讓裡香出來和我玩嗎?」
「好……」
隨著乙骨憂太無奈而寵溺的話音落下,祈本裡香已經跑出來了,她張大著嘴,開心地笑著:「憂太!璃!」
你看著「裡香」大手上的戒指,又看了看乙骨憂太戴在脖子上的戒指,你對滿臉寫著「玩吧玩吧要玩什麼呢」的「裡香」給出了一個富有童心的提議:「過家家怎麼樣?憂太是忙著工作沒時間顧家的爸爸,裡香是美麗溫柔賢惠的媽媽,我是你們可愛的寶貝女兒。」
你把設定都給出來了,一個普通而溫馨的家庭背景就這麼勾勒出來,為了討裡香歡心,你都願意自降輩分喊乙骨憂太為爸爸了。
祈本裡香到底還是孩子的性質,她很開心地接受了這個設定:「好啊好啊,璃是裡香和憂太的女兒。」
「咳咳咳。」
乙骨憂太用著一陣咳嗽音打斷了你們之間和諧的氛圍,他似乎並不想擁有你這個女兒,有些尷尬地拒絕道:「那個,我覺得不行,太奇怪了。」
「那麼就——裡香是公主,我來演王子。」
你似乎已經閑的發慌地在想著玩小朋友之間的游戲。
祈本裡香,「好啊。」
乙骨憂太,「不行!」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的,你和裡香一起望向了一直在持反對意見的少年,乙骨憂太有些窘迫地咳了又咳,「璃也是女孩子,女孩子是不能演王子的。」
好認真啊,只是演戲而已,莫非……
你湊近乙骨憂太,對方在你靠近來時有些慌亂地不敢跟你的視線對上,你很肯定了,「憂太,在吃醋嗎?」
「啊!!」你感覺乙骨憂太的呼吸變得緊湊,暗嘆果然如此,「是在擔心我把裡香搶走嗎?」
「呃……」
【不是的……】
乙骨憂太的情緒似乎變得有點低落。
「裡香」反倒在這時突然地笑出來,她很直白地表現自己的情感,「裡香最喜歡憂太了。」
又來了,又來虐你這只狗了。
「裡香也喜歡璃。」
她補充了一句。
你突然升起一股感動,看來這陣子的努力沒白費,你很開心地回應道:「謝謝你,裡香,我也喜歡你。」
「裡香」伸出手覆蓋在了你的頭上,溫柔地摸摸,你已經能明顯地感受到她對你的特殊了,心裡已經不再害怕她。
比起女孩子的直接,情感更加內斂的乙骨憂太感覺此時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了。
雖然很開心你能和裡香相處的這麼好,但奇怪的是心裡卻有些吃味。
璃說的沒錯,他是有點吃醋了……
——
「憂太的成績很好呢?」
你看著他的成績單,上面的偏差值讓你驚嘆,「應該能上很好的高中吧。」
乙骨憂太對於自己的成績怎樣並不怎麼在意。但能被你刮目相看,他很高興,高興之余被你這麼一提醒他又想起了現在一個需要面臨的重要 的抉擇了,「璃有想好要去哪個高中嗎?」
兩人的國中時光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學期了,再過幾個月就要面臨重要的升學考了。要是高中的時候能更接近一點就好了。
「不知道呢,不過我想和憂太上一個高中。」
你隨意脫出口的話就像是一簇煙花般在乙骨憂太的心裡綻放。
你對重來一遍的高中生活並沒有太多的期待,大概是你本身就是個不怎麼喜歡集體活動的人。所以當然就是攻略對像在哪你就在哪更方便一點啊。
「憂太有心儀的學校嗎?」
「我的話……」
乙骨憂太雖然高興你的想法,但想到自己的處境,他覺得你去和他上一個高中也並非是一件好事。
「我只能上一間公立的學校,璃還是不要和我一起比較好。」
霓虹的教育一般都是私立學校的資源比較好。但學費加些雜七雜八的費用要很多,乙骨憂太偏差值雖高,但還不到是能拿全額獎學金的地步,他是上不起的。
你現在所上的帝光中學可是在全國都很有名的學校,就讀這個學校的學生一般都會被各所環境優良教師設備齊全的高中爭著搶收,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欲讓你也跟著受委屈。
你大概猜的到乙骨憂太的想法,噗的一聲笑出聲來,「笨蛋憂太,你以為我是什麼好學生嗎?我現在的成績,大概也就夠去上個普通的公立學校。」
雖然努努力也不是不能上其他的,但人一旦懶下來,就很難提起勁再去奮鬥了。
「一起上一間高中吧。」
你趴著桌子,伸出了手拉著他的手,天氣轉涼,乙骨憂太的手冷冰冰的,剛好你的手一直放在兜裡熱熱的,就整個手穿過了他的指縫,抱著將溫度傳遞的目的緊緊地握住。
乙骨憂太沉默著,手卻慢慢地收緊力道,緊握著你的手,最後他笑了,「好。」
——
寒冷的一月來了,在新年之處,你和乙骨憂太一起去神社祈福,他終於見你穿了一次和服,粉色帶著白花點綴的加厚和服穿在你身上很漂亮。
然而你實在是受不了木屐,走路慢悠悠地像個老太太,竟把優雅的和服穿出了一種憨憨的可愛感。
你又一次地不小心扭到,這一次你不再拒絕乙骨憂太的攙扶,滿臉放棄地牽著他的手將大半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手臂上,乙骨憂太倒是對你這樣依附著他的狀態接受良好。一路上,臉上的笑容就沒有聽過。
同樣來參拜的桃井五月遠遠地望了你們一眼,臉上是被喂了狗糧的無語感,這是笨蛋情侶嗎?
想了想,桃井五月還是沒有上前打擾你,她拉著睡眼惺忪的青峰大輝走了另一條路。
參拜後,你對乙骨憂太說道:「憂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璃。」
新的一年,還請多多指教了。
——
2017年二月十四日,情人節,乙骨憂太收到了你特別制作的巧克力,小時候還不太懂,他和裡香在這樣的日子裡也只是互送了糖果。所以嚴格來算,這是乙骨憂太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巧克力。
「謝謝你,璃,我會把它珍藏一輩子的。」
乙骨憂太滿臉感動地雙手捧著巧克力,感覺像是要把它當成傳家寶那樣。
「不,請你立即吃掉,這種巧克力放著很容易壞掉的。」
你將另一份巧克力放在「裡香」的手上。和她的大手相比,掌心上的巧克力十分袖珍,你看著用著抱歉的眼神看向「裡香」,「明年我再做個更大的給你。」
「謝謝璃……」
「裡香」輕輕地將手指收攏,像是在對待著易碎的蝴蝶那樣溫柔地怕弄壞你送的禮物。
你轉向乙骨憂太,「吃吧,我看著你吃。」
「唉?可是……」
【璃送的巧克力,吃掉就沒有了……想要一輩子珍藏起來。】
你就是擔心這種情況啊,「我做出來就是希望憂太能幸福地吃掉的,巧克力明年還會送給你的啦。」
「好吧……」
聽到你這樣的保證,乙骨憂太就在你面前吃掉了你送的巧克力。
「沾到了……」
你用手指擦掉了他嘴邊的巧克力醬,一如第一次一起去看電影時,你擦掉他嘴邊的碎屑,不過這次比那次更過分的是——你直接將手指上的巧克力醬含進自己的嘴裡。
這樣暴擊性的畫面讓乙骨憂太身體的某個開關被打開了。
他臉上冒煙地讓自己的身子轉了個方向,不敢讓那起了反應的部位對著你。
第15章
情人節過後,你們很快就面臨升學考了。
考完後,不出意料的,你和初中兩個最好的朋友都沒有上同一所高中,桃井五月和她的青梅竹馬去了桐皇高中,佐倉千代則選擇了離家更近的浪漫學院,你就和之前乙骨憂太說好的那樣,選擇了一所普通的公立學校。
現在的你在兩位好閨蜜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副為愛情衝昏了頭腦的模樣。
雖說尊重你的選擇,但她們還是一臉憂心嘆氣地拉著你的手——
若是被愛情重傷就記得去找她們,好姐妹就是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的。
你也很惋惜,但目前的情況只能在攻略(hui)人物(jia)和好姐妹中選擇一樣,你只能忍痛舍棄後者了。
畢竟你雖然得到了「裡香」的認同,卻無法保證「裡香」會不傷害你的朋友,不在一所高中也挺好的,你不是很希望這兩人認識乙骨憂太。至於其他那些無關的路人你就不會去考慮那麼多了。
你和乙骨憂太選擇的高中離你家蠻近的。但是離乙骨憂太的住處還需要坐車才能到。所以你就建議他選擇另一個住處。
「我旁邊的也是一戶型的,原本住的人已經搬走了,現在是空著的,要搬來這邊嗎?」
你這樣問他。
乙骨憂太聽後呆住了。
【這難道是……同居!】
你,「……」中間那麼大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是被你忽略了嗎……)
【這,是不是,太快了點。】
乙骨憂太腦海中湧現了很多糟糕的畫面,樣子變得有點扭捏,眼神裡又有著期待的光芒。
你,「……」
你,「如果你覺得這邊不行,我可以再和你去別的地方找找。」
「不,就這裡了。」
聽到你這麼說,乙骨憂太趕緊應了下來,「那個房東在哪,我現在立刻就和他談。」
著急的模樣像是怕隔壁的住所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我有跟房東姐姐提過啊。」
你將房東的聯系方式寫給了他,「因為我很可愛迷人,房東姐姐答應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優惠價哦。」
乙骨憂太被你這「看我厲害吧已經給你辦妥了哦」的驕傲模樣給逗樂了,他伸手摸摸你的頭,「璃好厲害,謝謝你。」
他這樣有著摸著寵物說著「好乖好乖」的既視感。
摸完頭後才深覺不妙的乙骨憂太訕訕地放下手,對你尷尬一笑。
「摸了我,是要付出代價的。」
「嗯……」
乙骨憂太選擇屈從。
「我要摸回來。」
「好……唉!」
【好糟糕的話。】
你伸出了手,「乖乖把頭湊上來吧。」
乙骨憂太害羞地任由你對著他的頭發上下其手。
「憂太的頭發意外地柔軟呢。」
明明總是會反重力那樣的翹起,但摸起來卻不是硬邦邦的感覺。
你摸著他的頭發,動作輕柔,卻因為毛絨的舒適感不願意放開,揉著揉著的時候還會觸碰到對方敏感的耳根子,被碰到時瑟縮一下的反應讓你被可愛到了。
所以之後你會時不時地不經意間去觸碰那塊地方,但不會久留,弄得人心癢癢的。
乙骨憂太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就是在經歷著一場酷刑。除了需要忍受少女對他行使的那些惡劣行徑之外。
因為是低著頭還不能亂動的狀態,乙骨憂太的視線剛巧不巧就落在了你那往外露出的鎖骨處,要是視線再往下移一點的話,就能再看到那藏在衣服裡若隱若現的鴻溝,離得太近了正常呼吸下吸進地都是屬於少女的氣息……
太多太多誘惑著他理智崩塌的東西了。
【要忍住啊,乙骨憂太。】
表情已經一片空白,為了防止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乙骨憂太只能在心裡不停地默念這段話。
你感受到了少年那逐漸粗重的呼吸,最終還是放開了他,「懲罰結束。」
乙骨憂太捂住自己的臉不讓現在臉上的神情泄露給你。
「憂太,好像狗狗啊。」
你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是那種只要主人對你好就會超級粘著主人的大狗狗。」
你有點想念前世養過的那只只要給點甜頭就能搖著尾巴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金毛。
乙骨憂太心裡對於你的評價不予置否,甚至還有那麼一點興奮。
【如果是當璃的狗的話,我也不是不能接受。】
聽到他心裡如此變/態的話,你裂開了,「……」不,我不接受。
——
認識了將近一年了,你的家都變成了乙骨憂太的常駐地。但你卻是第一次去到他的住處,一進門,裡面的布置就幾乎是處在你對乙骨憂太這個人的想像當中。
除了最基礎的家具,潔白的牆壁上空無一物,整個住處干淨地不像是有人住過的,你看了看,對從你進來後就一直坐立不安的乙骨憂太說道:「感覺我沒什麼來的必要,你收拾些衣物就能換個房子了。」
雖然已經有所准備,但還是被你直白的話語給傷到的乙骨憂太下意識地說:「抱歉,我很無趣吧。」
你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幫他一起搬家的。
「無趣的評價還不能這麼早下結論。」
你覺得你不能白來,「我能去你的臥室看看嗎?」
乙骨憂太僵住,「去、去我的臥室!」
「聽說男生都會在自己的房間裡藏幾本小黃書。」
你實在是有點好奇,「憂太會有嗎?」
「沒有……」
乙骨憂太實在沒想到你是因為這種理由才……臉上的紅暈不知是害羞還是氣的。
「也是……」
畢竟祈本裡香和他形影不離,要是乙骨憂太有那種想法也根本不可能看這些。
乙骨憂太看你不再說話,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相信他的話,不知是為了急於證明自己,還是因為了一些別的不可言喻的心思,他主動將這個話題接了下去。
「璃要想看的話,也可以,要來我臥室嗎?璃的話,不管怎麼亂翻,我都不會生氣的。」
這下尷尬的人就輪到你了,怎麼搞的,現在有種你是覬覦著男高中生閨房的痴女一樣。
——
你最終還是進來了他的房間裡,房間很平淡無奇。但在乙骨憂太關上房門後,在一個狹小的不到10平米的房間裡,一女一男,氣氛突然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因為沒有什麼能走動的空間,你是之間坐在乙骨憂太的床上的,這樣已經夠讓本身就對你有著些不能言喻的心思的少年理智崩塌了。偏偏你還拍了拍旁邊的位置,對他說道:「憂太,你不坐嗎?」
老實說乙骨憂太站在你面前,以這樣一個仰視的角度去看他,會讓你有種處在弱勢的感覺,所以你才想讓他也坐下。
可這話落在了乙骨憂太的耳朵裡就像是某種邀請,他幾乎是同手同腳地來到你的身邊坐下。
你再次地打量了房間裡的裝橫,這次有點肯定地說:「果然是挺無聊的。」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將兩人之間彌漫著的那種曖昧的氣氛給打散了。
乙骨憂太有些無奈地笑出聲,「讓你失望了。」
「也沒有,這就是我想像中的憂太。」
你回憶著一開始對他的印像:「因為害怕傷害別人,又自責於自己的罪孽。所以連愛自己的想法也沒有,不多留一些念想,像是隨時要准備離開這個世界一樣。」
你和乙骨憂太之前的聯系始於你的欺騙,你是個心如鐵石的人。
但偶爾乙骨憂太露出的落寞的神情,結合他所遭受的經歷還是會讓你的良心抽痛幾分。
你最後會離開,你也會成為那個傷害乙骨憂太的人。但為了彌補上那麼一點心中的愧疚,在這有限的時間裡,你想對乙骨憂太再好一點。
「再多愛一點這個世界吧,憂太。」
你和那雙怔愣的綠眼對視,試圖地從那雙眼睛裡尋找出光芒。
「我希望在乙骨憂太的未來裡有能彼此信任的朋友,有著能為某個美好未來而奮鬥的希望,希望憂太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溫柔的憂太值得得到更多更多的愛。」
乙骨憂太震驚地睜大雙眼,眼睛裡真的有光衝破了那深不見底的深淵而被你給捕捉到。
他控制不住地張開手將你擁入懷,頭埋在了你的肩上,聲音悶悶地再一次追問著你:「可以嗎?我真的可以擁有這些嗎?」
你在猝不及防後也慢慢地回抱著他,輕輕地用手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在安慰著正無聲哭泣的孩子一樣。
「可以的,憂太一定可以的。」
不去拘泥於過去,去努力地多交些朋友,一定會遇到志同道合的人。
就像你在來到這個世界茫然無措時還有兩個可愛的女孩子接納著這樣的你。
「憂太會有更多朋友的。」
「不用……」
乙骨憂太環在你腰間的手漸漸收緊,像是以不容分說的力道把你禁錮在他的身體裡,用著比你更加肯定的語氣說道:「已經遇到了。」
【神明已經降落在了我的面前。】
「我會努力地活下去的,謝謝你,璃。」
【我愛你。】
聽到這話,你心裡一驚,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乙骨憂太露出了被糖果甜到的笑容,病態般地吸吮著你頭發的香氣,像是要把這味道深深刻印在自己的骨髓裡。
不知過了多久,乙骨憂太終於放開了你,面前依舊還是那個對你溫柔微笑著的少年。可是你卻覺得好像有什麼在悄悄的變質。
你探查了他的好感度。
那滿屏粉色的愛心迷亂了你的雙眼。
看著他頭上的進度,你的表情一片空白。
乙骨憂太當前攻略進度為——
100%
第16章
攻略進度100%;
你一臉懵逼,這麼快嗎?有種做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做的感覺。
一個人的情感檢測在達到頂峰時,所包含的情感有哪些呢?
愛情、親情、友情?
因為有裡香的存在,你覺得乙骨憂太對你的感情比較傾向於後面兩個。
因為和家人斷絕了聯系,也沒有其他的朋友,你的出現倒是補足了這兩樣的缺陷。
可是……你總覺得乙骨憂太一直以來是不是對你有什麼誤會?
怎麼總有種奇奇怪怪的感覺縈繞在心頭。
這種有什麼東西脫離掌控而你還不清楚這是什麼東西的感覺實在是讓人惱火。
「怎麼了嗎?璃。」
乙骨憂太擔憂的聲音喚回你的心神,他的手撫上了你的臉龐,「臉色好蒼白。」
手掌傳來的寒意讓你心頭一涼,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避開了他的手掌,也和他保持了一點距離。對此,乙骨憂太的身子瞬間僵住了,綠眸中的光似乎暗淡了不少。
「抱歉……」
你又看了看乙骨憂太的好感度,還是100%,並沒有因此而下降,只是那展現的顏色好像深了一點,原本低好感度時只是呈現出淡淡的粉色的,到中期有種辣眼般的芭比紅,到現在已經逐漸轉向了更濃烈的純紅,是否顏色的純度要代表著乙骨憂太對你的感情呢?
「不,是我唐突了。」
乙骨憂太放下了手,對你露出原本那靦腆害羞的笑容。
【現在還不行,會嚇到璃的。】
「對了,收拾吧,再晚的話天就要黑了。」
你擼起了袖子,總算是想起了今天的目的。
「衣服的話就憂太自己來好了,書桌上的就我來幫忙吧。」
你依次將乙骨憂太桌上的東西整理進紙箱裡,乙骨憂太也很安靜地打開衣櫃將僅有的那些衣物裝到行李箱上,你瞄了一眼,不禁愕然,這衣服也太少了吧,這麼想來除了校服之外,乙骨憂太平時就那麼幾套常服來回的穿著。
「過幾天一起去買衣服吧,憂太。」
你在整理的差不多的時候對他說道:「我想買衣服,憂太也在長高,衣物也該添置了吧。」
「好,那到時候要拜托璃幫我參謀參謀了。」
——
「先說好哦,我可沒有買過男性衣服的經驗,要是審美不行,你可不能有怨言哦。」
在開始逛街時,你先對乙骨憂太打了個預防針,「不要有太多期待哦。」
「只要是璃給我挑的,我都很喜歡。」
乙骨憂太很隨和,不如說,只要是你為他挑選的,乞丐裝他也能樂呵呵地穿下。
說是你要買衣服,但你其實一直在為乙骨憂太挑衣服,你拿著今年春季新款的衣服在乙骨憂太面前一件一件的比對著,覺得有適合乙骨憂太氣質地就把衣服給他讓他去試試。
乙骨憂太很任勞任怨地當一個安靜的衣架子,有時候衣服多的拿不過來了,他會立即主動幫你分擔這些重量,他喜歡這種你只為他的事而專注著的感覺。
「小妹妹,你男朋友穿這衣服真好看。」
導購小姐姐這話你每個店家都聽了好幾遍,一開始還想澄清一下,到後面你都不想解釋了。
倒是乙骨憂太對她們的話很受用,在幾輪攻勢下,見你也不反對,乙骨憂太就很干脆的付了錢。
幸好你挑中的都是一些比較平價的,才不會讓某個不會拒絕的乙骨憂太下不了台面。在店員姐姐眼裡,這家伙都成了易薅的肥羊了。
「璃……」
在琳琅滿目的商品面前,乙骨憂太喚了你一聲,在你回頭看他時,眼前突然一片黑。
然後他很快地就把戴在你頭上的東西擺正,端詳了你一會兒,微笑地評價道:「很適合你呢。」
你轉過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乙骨憂太給你戴上的是一頂白色的毛茸茸的帽子,帽子有兩個可愛的兔耳朵,垂在紅眼睛旁邊,而剛巧你的眼睛也是紅色的,看著確實有那麼幾分適合。
「真漂亮呢,小弟弟你還幸運了,有這麼個可愛的女朋友。」
售賣員是個有一定年紀的阿姨,看著你們,眼裡散發著慈愛的目光,她看上去倒是不介意你們買不買這些商品,只是有感而發的發出真心的贊美。
你對這樣的長輩是最沒轍了,被誇了漂亮的你有些害羞的抓著耳邊的帽檐,像是要將自己藏在帽子裡,羞澀的姿態真有點像可愛的小白兔。
乙骨憂太和售賣員相視而笑,他微微地點頭,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嗯,我很幸運。」
大概是這位售賣員過於平和,還和你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你最終是想買下這頂帽子的。
然後,乙骨憂太幫你付了錢,出了店門後,你才對他提起道:「憂太,我把錢還給你。」
乙骨憂太搖了搖頭,對你展現了溫馴卻不容你拒絕的面容,「它不貴,我想讓你開心,讓我也為了做一點事情吧。」
【也稍微的依賴一下我啊,璃。】
你被說服了,只能換個做法,「我要去吃這邊的網紅蛋糕,但一份有點大,你要幫我一起解決哦。」
「好……」
乙骨憂太答應的同時,拿走了你手上的袋子,兩手都提著袋子的他也堅決不讓你提任何的東西。
喜歡逛街的女孩子都會對乙骨憂太這樣紳士的男生有很多的好感吧,逛了有好幾個小時了,大部分嫌麻煩的男生估計早就受不了了,可你依舊感受不到乙骨憂太任何的敷衍。
甚至他比你還全身心地投入著,導致你也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對待。
但你很開心,至少在買東西上,你希望有一個能接得住你熱情的人來陪著你。
就這一次,你要給乙骨憂太打個滿分,就請他吃蛋糕吧。
「先說好哦,這次是我請客我買單。」你對他強調道。
「好……」
新宿這邊有家網紅店特別推出的小狗蛋糕,有全黑的巧克力口味還有奶白的牛奶口味能供人選擇,配上套餐上熱乎乎的紅茶,可以說是在較為寒冷的時候下午茶的最佳搭配,你很早就對它心動了,倒不是因為有多想嘗嘗這個的味道,主要是這狗狗型的蛋糕實在是太可愛了。
當蛋糕端上時,你立馬掏出了手機對蛋糕來了個十連拍,沉浸在狗狗的可愛中不可自拔。
你喜歡狗這一回事乙骨憂太知道的很清楚。因為住的公寓明禁養寵物,所以偶爾你會在公園裡對著別人家養的狗望梅止渴,印像最深刻的就是你不止一次的說過乙骨憂太身上有著狗狗的特質。
璃喜歡狗,璃說我跟狗狗很像,所以璃喜歡我。
在心裡做了這樣等式的乙骨憂太甜蜜蜜的很。
「不吃嗎?」
看著你幾欲下叉,但在碰到時又把叉子拿的離蛋糕遠遠的糾結模樣,乙骨憂太沒忍住地出聲提醒道:「不吃的話也會浪費的。」
「我下不了手。」
「那就讓我當這個壞人吧。」
話說完,乙骨憂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用叉子在狗狗身上挖出了一個洞出來。
你,「!!」
「別這麼看我嘛。」
被你用控訴的眼神看著的乙骨憂太既無奈又有點委屈,「在璃心裡,我還比不上一塊蛋糕嗎?」
「沒有……」
你有點氣鼓鼓地回了一句。
「吃吧……」
乙骨憂太將挖下來的蛋糕喂到你的嘴邊,幾乎是用著哄你的語氣在說的,「被這麼喜歡狗的璃吃掉的話,它會很開心的。」
你接受了他的投喂,別說,還真挺好吃的。
見你不拒絕,接下來,乙骨憂太就自己拿著叉子將蛋糕一口一口地喂到你嘴裡,你「化悲憤為食欲」吃的也挺歡快的,下意識地忽略了某些不自然的東西,等你回過神來後,你一個人就將一整個狗狗蛋糕給吃下了。
你震驚地看著面前空空如也的盤子,沉默了半響後,你才轉過頭來對著乙骨憂太解釋道:「我平時的食量不會這麼大的。」
乙骨憂太噗的一聲笑出來,就算一口蛋糕都沒吃上,此時他心裡的糖分也已經超標了。
所謂攝食一時爽,飯後火葬場,說的就是你。
「怎麼辦,會變胖的。」
「璃很瘦,沒有關系的。」
乙骨憂太在心裡想,「再長點肉也很可愛。」
「都怪憂太,你應該和我一起吃的。」
你開始不講理了,「一直在喂我,你都沒吃上。」
「我沒關系,璃吃的很開心,所以就想讓璃多吃一些。」
「但是憂太沒吃上,要再點一份嗎?」
「璃吃飽了嗎?」
你打了個嗝。
乙骨憂太,「既然吃飽的話,就不用再點了。」
「憂太沒關系嗎?」
你有點懊惱了,並不是為過多的卡路裡而煩躁,而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自私。
「沒關系,看著你吃,我就很開心了,實在覺得不行的話——」
乙骨憂太用手指擦掉了你嘴角上的奶油,然後用舌頭舔了舔,樣子無辜又澀/氣,「這樣就夠了。」
你呆住了……
乙骨憂太看著這樣的你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要是能把我也吃掉就好了。】
「呃……」你覺得剛剛自己的懊惱似乎都喂了狗了。
第17章
2017年3月7日,你把乙骨憂太邀請到家中,為他辦了一個簡單的生日聚會。
「生日快樂,憂太。」
你把彩帶筒打開後,滿臉笑容對著乙骨憂太說道。
「謝謝你,璃,我會珍惜一輩子的。」
乙骨憂太抱著你送給他的手織圍巾,一臉幸福地說。
他看著手上的圍巾和你現在身上穿的毛衣(毛衣是買的)是同色系的深綠色,跟他眼睛的顏色也很像,不禁把手中的圍巾抱的更緊。
「可惜啦,現在這種天氣用不了圍巾。」
你看著著耗費了好幾個月的成品,不禁有點對它此刻派不上用場的惋惜,「大概只能等到年底的時候用了吧。」
你本來打算聖誕節就送出去的,誰知道這玩意這麼難織,結果到現在你才勉強織出一條像樣的。手工活這種一次就行了)
「沒關系,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乙骨憂太可舍不得把這條來之不易的圍巾戴出去,萬一因為意外情況髒了壞了就不好了。
【有璃的味道。】
看著乙骨憂太聞著圍巾上的氣味,甚至忍不住地想要將頭埋進去,你一陣失語——
喂喂,我還在啊,你悠著點啊。
——
因為房東姐姐這邊有些事耽擱了。所以直到三月中旬,乙骨憂太才正式地搬到了你的住所旁邊。從那之後,你們也正式成了鄰居。
搬遷的當天,乙骨憂太把你邀請到他的新住處去,他親自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你是這場喬遷之喜中唯一的客人。
這一次,乙骨憂太怎麼也不讓你進廚房幫忙,你也只能在客廳裡和裡香一起聊天。
等吃飯的時候,嘗到了乙骨憂太單獨的手藝之後,你覺得自己輸了。
「憂太以後一定會是個好丈夫的。」
「你喜歡就好。」
聽出你的贊美的乙骨憂太覺得自己偷偷進行廚藝上的苦練並沒有白費,害羞了一番後就用著一副做出鄭重承諾的模樣對你認真地說道:「我會努力當一個好丈夫的。」
不,現在還早,不必這麼認真。
吃完後,你想收拾碗筷,然後就被微笑著的乙骨憂太請了出去,看著他熟稔的拿起圍巾,你坐在沙發上注視著他清理廚房的背影,在心裡暗嘆著,好賢惠啊。
等乙骨憂太收拾出來後,他坐到了你的旁邊,與你的眼睛四目相對,「我還有禮物要送給你。」
等等,今天不應該是你送東西給他嗎!
還沒等你將自己的疑惑說出口,「裡香」就出現在了你的身後,她提著用紅色緞帶裝飾的淺綠色盒子,把它輕輕地放到你的雙手上,你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巧克力?」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今天是三月十四日,從上個月就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可以現在吃嗎?」
「只能先吃一點哦。」
乙骨憂太做給你的巧克力有些多,現在這個時間點他覺得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才剛吃完晚飯。」
裡面的巧克力有黒有白,還有抹茶味的,形狀有愛心也有星型的,星星形狀的是因為你的名字裡有個「星」嗎?
你挑了一塊放進嘴裡,品嘗完後才對耐心等待又有點坐立難安的乙骨憂太說出自己的評價,「好吃,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明明剛認識的時候,他還不怎麼會做這些東西的,在女子力上,你是完敗給乙骨憂太了。
聽到你這麼說後,乙骨憂太這才松了口氣,他溫柔地對你笑著:「覺得好吃的話,以後想吃我就做給你吃。」
【一直做給你吃,只做給你吃。】
你舔了舔口中殘余的巧克力濃香,覺得這一點可行。
——
自從被乙骨憂太的廚藝給征服之後,你自己已經懶得動手了,加上兩人住的很近,你現在一日三餐基本都是乙骨憂太包辦的,對方也很樂於每天變法子來投喂你,誰能想到做的一手好菜的男人自己最喜歡的只是很簡單的麻油漬卷心菜呢。
你一開始還對自己這樣蹭吃蹭喝的舉動有些丟臉。所以是想著付餐錢以及負責飯後的洗碗工作的,然而被對方很溫柔的給拒絕掉了。
沒辦法,後面你只能去超市購置食材把它們都塞到乙骨憂太那邊的冰箱,已經拒絕了一次不好再拒絕第二次的乙骨憂太這次只能任由你來了。
搬過來不到十天,住所裡就充斥著少女的氣息,在你回去後,乙骨憂太躺在你經常坐著的沙發上,埋在枕頭裡,終於不再遮掩地露出對這味道分外迷戀的神情。
——
原本有著不純目的的你在和乙骨憂太的相處中就不是那麼的純粹。
而自從乙骨憂太搬到你的隔壁之後,你和他之間的邊界感就變得更加模糊不清了。
有一回兒,乙骨憂太來串門時,你剛好洗好澡給他開門,頓時就把乙骨憂太嚇得不清。
那時你穿著白色長T和黑色短褲,從視角上因為上衣過長把短褲的存在給遮掩了,你就像是穿著條勉強能遮住下身隱秘地方的裙子,露出了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濕漉漉的發絲如同海藻一般黏在了胸口前,水滴把那一塊的地方都給弄濕了,隱隱的透出了粉嫩的膚色。
大晚上的就看到如此上火氣的畫面,乙骨憂太差點就沒端好手上的水果盤。
你還沒意識到情況有多嚴重,讓他進來等著,自己去拿了吹風機。
吹風機大功率的聲音勉勉強強地讓乙骨憂太心中的躁動散去。
趁著你吹著頭發的時候,乙骨憂太用著隱隱約約的目光偷瞄著你。
變得更漂亮了,璃。
從你來到這個世界後,因為本身底子不錯。但又想變得更美的你就給自己制定了一份慢慢變美的計劃。
每天控制攝食,晚上睡前會做半個小時的瑜伽。因為正處於發育期,雖然沒有桃井五月表現的驚人,但經過半年多的努力,不說傲視群雄,但你的身材也開始發育出曼妙的曲線了。
再加上你對自己的皮膚有做好防嗮和保濕,每天睡前都有擦身體乳,現在奶白的肌膚水潤潤的十分的Q彈。
頭發也被你蓄長了,現在長到了胸口。因為曾經有過禿頭的噩夢,現在重來一次,你當然得好好地保養你的這頭秀發。
因此還特地上網查了保養頭發的密集,洗頭的手法要精准,平時梳頭不能太用力,偶爾要用護發精油滋養頭發,能不熬夜就不熬夜,也要多吃對頭發好的食物……
吹完頭發後,你習慣性地用手把大部分頭發輕輕一抓,感受著手裡的厚度和重量,再體驗著那絲般順滑的感覺,你滿足地笑了笑。
【可愛。】
看著這樣閃閃發光的你,乙骨憂太臉紅地在心裡想著。
想到如今變化巨大的你,又想到了過幾天就要開啟新的校園生活,乙骨憂太有些憂心的想著,璃現在這麼漂亮,肯定是能吸引到很多的異性的,他該怎麼辦呢……
哎呀,這麼說你也能收到男生的情書了嗎?
聽到了乙骨憂太顧慮的你有了那麼點期待,倒不是說有多想談戀愛,純粹就是你的虛榮心在作祟罷了。
現在一個人對高中生活躍躍欲試,一個人希望開學不要那麼快的到來。
——
四月一日,是霓虹大多數學校開學的日子,尤其是對進入到新校園的新生們來說,這像征的是一個新的起點,新的開始,是非常有重要意義的一天。
你讀的高中校服雖然很普通,但勝在簡潔大方,沒有辣眼睛的設計,穿好校服後,你出門和走廊上正巧也在鎖門的乙骨憂太打了個招呼,「早安,憂太。」
穿著干淨白襯衫打著領帶的乙骨憂太也對你回了一個微笑,「早安,璃。」
你和他肩並肩地走在路上,街道旁的櫻花樹散落著美麗的櫻花,整條街道都是富有少女氣息的夢幻感,是青春的感覺。
因為有人的陪伴,在有一搭沒一搭聊著的時候,你和乙骨憂太很快的就來到了自己的學校。
校門口高大威猛穿著運動服的老師在檢查著紀律,旁邊還立著一塊歡迎新生的立牌,進去校園時,已經有社團的攤位在招新了。
「憂太有想要去的社團嗎?」
聽到你這麼一問,乙骨憂太有點尷尬,「啊,我還沒想好。」
「我初中是籃球社經理,現在的話,對社團沒什麼興趣呢。」
你已經一路拒絕了很多社團的學長學姐向你發來的熱切邀請了,「說實話有那麼點麻煩……」
你不是鐘愛社交的人,有這時間你更傾向於在外面打工。
「分班的昭示貼出來了,我們去看看吧。」
你拉著乙骨憂太的人往人堆裡走去。
「我看看……我是在C班呢。」
你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在A班看到了自己名字的乙骨憂太瞬間心情就不太美妙了。
「看來不在一個班呢。」
跟隨他視線看過去的你恍然,有點遺憾地說。
【啊,這是糟糕透了……】
乙骨憂太遭受了非常強烈的打擊。
第18章
安慰了情緒有些低落的乙骨憂太。在上課鈴響起之時,你和他分別,走進了自己的教室。
第一次的選座是自己選的,你當然選擇遵從自己的內心霸占了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一個看似不良的男生來晚了一步,對你的座位虎視眈眈的。但在見到你的樣子後,最終嘖了一聲選了別的位置。
老師來了,不是帥哥,也不是美女,就是個很普通的三十歲中年男人,在介紹完自己後,就讓班上的學生依次介紹自己,等你前排的人坐下輪到你之後,你感覺很多期待的目光落在了你的身上。
「我叫星川璃,今後請多多指教。」
用著最簡短的語言介紹完自己坐下之後,你聽到了不小的噓聲。
下課後,有幾個女學生似乎想和你搭話。但最終都因為你那波瀾不驚略顯冷淡的模樣而望而卻步,你覺得照這樣下去有可能會被孤立,就稍微鼓起了勇氣和前排一直在偷偷看你的女生搭話。
她似乎有點受寵若驚,和你聊了幾句後,就開始贊美起了你,「星川同學好漂亮。」
「謝謝,你也很可愛。」
「討厭啦……」
她捂著自己的臉,害羞地說:「我和星川同學不能比啦,你知道嗎?班裡的很多人已經私下把你偷偷定義為我們班的班花了。甚至我覺得以星川同學的顏值,說不准也能在之後學校論壇上的校園女神大賽中拔得頭籌哦。」
果然,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從第一個女生和你聊起來之後,就陸續的有女孩子圍到了你的座位這邊和你搭話,她們都很可愛,甚至一臉期待問你中午能不能一起吃飯,你雖然很心動,但還是禮貌地拒絕她們。
午休時,你拿著自己的便當去到了一年A班的門口,隨意問了個出來的男生問他能不能把乙骨憂太叫出來,那個男生面對你臉紅了起來。
但聽到你來找別的人,而且還是乙骨憂太,表情瞬間變得很不好地進去。
「乙骨,有個女生找你。」
剛好你叫住的男生是和乙骨憂太初中同校的,他很不解,「你什麼時候有個這麼漂亮的女朋友了?」
明晃晃地把「看上去一點都不般配,她是瞎了眼嗎?」的意思寫在了臉上。
乙骨憂太沉默地跟他說了句謝謝,就拿著自己的便當離開了。
——
「新班級還適應嗎?」
你和乙骨憂太在操場附近找了張長椅坐下,對他問道。
【也就那樣吧……】
乙骨憂太笑了笑,「還挺好的。」
那就是不好。
你咬著筷子,覺得自己失策了,只想著讀同個學校能增進感情,卻忘了入學還有分班這一事。而你向來是個非酋,這不就和初中的時候差不多了嗎!
「以後中午也一起吃便當吧。」
你吃完後,這樣說道:「這個校園說大不大,但綠化很好,我們中午可以一起在外面找不同的地方吃飯。」
「好……」
今天一直悶悶不樂的乙骨憂太總算露出了個開心的笑容。
吃完便當後,你往著乙骨憂太更靠近一點,對方的呼吸在你湊過來後緊湊了幾分,你們肩並肩坐在長椅上看著操場上的高中生們在打球。因為經歷的不同,你們倆完全沒有那些高中生的朝氣和活力。
吃飽後,你就犯困了,春天的陽光照在你身上暖暖的,你不太想現在回教室。
「憂太,我能靠著你睡一會兒嗎?」
被你睡眼惺忪的模樣給可愛到了,乙骨憂太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每一個能和你親近的瞬間都在令他的心髒急速跳動。
乙骨憂太任由你靠在他的肩膀上,從他的視角出發,能看到你頭上可愛的發旋,濃密的長睫毛宛如蝴蝶一般,你睡得並不踏實,睡著睡著的時候雙手就攬上了他的手臂,乙骨憂太盡量的放松著被你依賴的那一半身體。
遠遠一看,你和他就像是一對正依偎著的情侶,女孩信任著男生安然地睡著,男生注視著女孩的眼波溫柔如水,櫻花飛落在少女的臉上,少年輕輕地幫她捻去,這樣的畫面宛如少女漫中的場景般。
乙骨憂太並不是沒能感受到一些冒犯的視線,不過比起少女對他的依賴和親近並不算什麼,某種程度上,也是正中了他的下懷。
就讓他們誤會下去吧。
我還真是卑鄙呢,乙骨憂太自嘲地笑了一聲。
——
你和乙骨憂太的關系很快就在一年級裡傳開了,班上那些帶著八卦吃瓜意味的目的詢問你的人,都被你用迂回的話術給打回去了。
青春期的孩子們對於男女情感是很敏感的。不管這些是不是和他們自己相關的,總是能讓他們津津樂道。但有些時候總把握不住尺度,無意間就做出了冒犯別人的舉動。
你曾經也經歷過那種時候,不過沒多久,你就覺得這樣其實蠻無聊的。
雖然班上的女孩也很可愛,但到底是不及佐倉千代和桃井五月,這兩人都是稀有的天使呢,遇到她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所以,就算在新班級裡沒有交到能交心的女孩你也不在意。
你在班上的存在感逐漸透明化,大家都把你當成高冷的美女,一般都不會來找你說話。
不過情書收到過幾封,你都很禮貌地拒絕了。
班上的同學雖然無法親近你,但因為你一視同仁的態度,待人有禮,也並不目中無人。
所以大家還是把你當成普通的同學(一時的暗戀對像)那樣相處,你至今也沒也沒遇到過讓你分外困擾的事情。
而乙骨憂太似乎就沒有那麼的幸運了。
去他班級找他的時候,班內某些人望向你們的目光令你不太舒服,乙骨憂太也不會讓你在他班上停留太久,似乎有意不讓那些人有通過他接近你的機會。
一年A班對他們的同班同學似乎有著莫大的惡意,你覺得很奇怪,經過這一年的相處,乙骨憂太已經因為一些開解變得自信很多,那種懦弱到讓人很看不順眼的氣質現在也幾乎沒有了,整體一看,行頭干淨整潔,外表清秀不具攻擊力,性格溫和有禮,怎麼著都比一些「普信男」好太多了。
你有點不解,有意地留意了一下,才發現,是那些和乙骨憂太同初中的人在背後裡一直在講著他的壞話。
流言有些時候真的可以害死一個人的。
你拿著一張字體龍飛鳳舞的字條一人來到了天台,在天台上抽煙的男生見到你來之後,就自以為很酷地把煙扔在腳底下給掐滅了,他朝你走過來,單手撐在了你身後的牆上,對你吹了一口煙味的氣,你冷漠地躲開。
「考慮一下我怎麼樣啊?星川同學。」
「很抱歉,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像乙骨那樣的慫貨?」
降到這,他就諷刺地笑出聲了,「沒想到乙骨那樣的人還會有女人喜歡啊。」
有的,喜歡他的女人能瞬間把你給宰了。
你忍住想翻白眼的舉動,在心裡吐槽著。
「請收手吧,三浦同學。」
你一開始還覺得對方的名字有點耳熟,後來才想起,那不就是初中經常拜托乙骨憂太做值日的人嗎……
「這種幼稚的游戲請停手吧。」
雖然你並不會因為這樣的人的死而感到難過,但乙骨憂太要因為這樣的人而背上罪孽那就太冤了,「你以前對憂太做的事情,既然他選擇不計較那就算了。可是現在我看到了,就不能無動於衷。」
「哇,還憂太,好惡哦。」
總有這種欺軟怕硬的人存在,三浦洋介並沒有因為你的口頭警告而退縮,反而更加猖狂了,「你說要是我把你給上了,乙骨那樣的人會不會介意的吧。」
你有些無語了,賤人趕著送死你也不想去攔著了,再說下去也沒意義了,你轉身就想走。
三浦洋介一把抓了你的手,「別走啊,和我一起去玩些快樂的事情啊。」
「快上課了,三浦同學。」
你對他皮笑肉不笑的,「該說的我已經說完了,對了,我有跟班上的同學講過的,如果上課鈴響我還沒回去的話,就辛苦他們一下把體育老師帶到天台吹吹風。」
一年級的體育老師也是每天在校門口整頓風紀的魔鬼教頭,是學校裡不良最不想打交道的麻煩人物。
三浦洋介用力地嘖了一聲,不甘心地甩了你的手,先你一步離開了。
看著手腕上那被膚色對比明顯的紅痕,你在心裡也分外嫌棄,真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
「手,怎麼了嗎?」
晚上,終究是呦不過你和你一起洗碗的乙骨憂太看著你手上的紅痕,眼底裡有著危險的情緒在暗流湧動。
「總有些不講道理的人呢,不過我已經解決了。」
你擦著碗先是嘆氣然後又是調皮一笑,「不用擔心,過幾天就會好了。」
「璃,受傷了,受傷了。」
「裡香」的黑氣具現化出來了,「傷害璃的人,該死!該死!裡香要殺了他!」
面對「裡香」的瘋狂言論,你選擇給她來個安撫的摸頭殺,「沒關系的,裡香,不可以殺人哦。」
「璃,會痛。」
「裡香」有點委屈。
乙骨憂太沉默著,握著盤子的手緊了緊。
【是我沒保護好璃,終究還是我太弱了。】
第19章
隨著五月的到來,已經慢慢了要步入夏季了,你換下了長袖,裙子底下也不用再穿一層厚厚的棉襪,改成了輕薄的安全褲。
不穿?那是不可能的,裙子裡不穿件安全褲,對你而言和沒穿內褲並沒有什麼區別。
你的生日在5月5日,和你前世一樣。然而,在種花家裡這樣的日子沒什麼特別的。
可在霓虹的話,是傳統的男兒節。所以,這一天,對你和乙骨憂太都是特殊的日子。
因為你們住的公寓是沒有地方給掛鯉魚旗的,剛好今天學校放假。所以你和乙骨憂太一起去了郊外野餐,順便放鯉魚旗……風箏……
風箏放著放著,它的線很不爭氣地斷了,你和乙骨憂太相視而笑,一同地注視著風箏順著風往遠方飛去。
「節日快樂啊,憂太。」
「嗯,謝謝。」
真是個奇妙的男兒節呢,乙骨憂太很開心地笑著,「璃,你也是,生日快樂。」
順帶一提,你和乙骨憂太的初次相遇是去年2016年的5月20日,這個日子某種意義上也是蠻特殊的。
因為去年認識的有些晚,所以,今年也是乙骨憂太第一次給你過生日。
光是野餐的食物陣容就已經夠奢侈的了,這些滿足了你的味蕾又撐爆了你的胃口的食物都是乙骨憂太早早起來做好的,坐車的時候也是他一路提著。
你其實該滿足了,然而人一旦貪心起來就會無法無天。
回去的路上,你拉著乙骨憂太,向他伸手討要道:「我的生日禮物呢?」
乙骨憂太好笑地戳了戳你的額頭,「這麼著急?我放在家了,回去給你。」
乙骨憂太送了你的是一大盒的頭繩,各種各樣可愛的形狀都有,其中小狗飾品的頭繩格外的多。
而頭繩的顏色基本是綠色系和紅色系的,這兩種顏色是你和乙骨憂太的瞳色。
你覺得你一輩子都不用買頭繩了。
「很行嘛,憂太。」
這樣實用又可愛的禮物很深的你的心,比前世的男性在你生日的時候送給你之後就一直在積灰的球拍好太多了。
不愧是從小就能和女生定情的男人。
「憂太,會綁頭發嗎?」
你拿著頭繩有點躍躍欲試地看著他。
「看過一些視頻,我可以試試。」
你覺得說這話的乙骨憂太竟然透露著一點自信,你把身後的長發面向她,「說好哦,敢扯掉我的秀發,我跟你玩命。」
乙骨憂太輕輕地用梳子為你梳著頭發,笑道:「好,到時候,你怎麼對我都可以。」
——
暑假要來了,你不由得感慨著這也太快了。轉眼間,你和乙骨憂太已經在高中度過了一個學期了,要問你們在這個學期裡有什麼收獲的話?
好像和升上高中前沒什麼兩樣。
因為你們並沒有在高中交到什麼要好的朋友,相反的,你和乙骨憂太在學校裡簡直是出了名的連體嬰,你也不知道明明不是同一個班的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學校裡看不慣你們的也不少。不過,你和乙骨憂太都不是很在意就是了。
炎熱而躁動的夏天,你帶著乙骨憂太來到了海邊。
陽光,沙灘,比基尼!
「還是穿上吧,璃。」
乙骨憂太依舊不放棄地想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你身上,最好能所有紐扣都扣上的那種。
「我已經穿的很保守了,憂太。」
為了顧及不去刺激乙骨憂太那純情的心緒,你買泳裝的時候是買了條上下兩件套清純的白底紅波點泳衣,胸前的泳衣用蕾絲邊裝飾,是很傳統的直線設計,掩蓋了一部分你的胸圍,使得那部分的曲線變得朦朧,泳褲可是四角的,就像是穿了件安全褲一樣。
要說暴露的地方,只是你那有鍛煉過的馬甲線和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以及因你頭發用紅色頭繩挽起而露出的背頸線,頭發還是乙骨憂太幫你綁的。
「可是……」
這樣已經夠刺激到乙骨憂太的了,光看每十分鐘就會有一個過來向你搭訕的人,就足以見得你這身行頭對於男性來說殺傷力有多足。
而你手腕上的紅繩與雪白膚色對比的強烈衝擊,同是男人的乙骨憂太怎麼會不懂得那些男性投射來的目光暗藏的心思。
「好吧……」
其實你也開始覺得有點涼了,就接過他的深綠外套披上了。
看你穿上後,乙骨憂太覺得好像並沒有好上太多。
你和乙骨憂太並肩走在沙灘上,海風吹拂著你們,你們誰也沒說話,只是這樣漫無目的地隨便走著,也不尷尬,這一片刻顯得安寧又美好。
不過這樣的氛圍也沒有維持的很久,你在海邊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熟人。
「黑子君?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
「許久不見,星川桑,還有乙骨君,是來這邊玩的嗎?」
「是啊……」
你看了眼距離黑子哲也不遠的那些追著球的少年們,「是在集訓嗎?」
黑子哲也點了點頭。
「這是在,沙灘上,打籃球?」
看到立在沙灘上的那個籃板框,你呆住了,頭一次見到這樣的操作。
「這是教練為了鍛煉我們的身體素質。」
黑子哲也雖然喘著氣,但並不反對這樣的訓練方式,「只要可以……」
後面的話黑子哲也沒說出來,但見到他情緒低落,你也明白了大概。
雖然不關注籃球賽事,但偶爾桃井五月來找你玩的時候還是會給你提一下,大抵就是些目前「奇跡世代」相愛相殺,有的輸了比賽卻重拾當初打籃球的熱情,有的則是因為暫時沒有能人教訓的了他依舊是中二病持續發作。
「這樣啊,加油哦,黑子君。」你也只能這樣對他鼓勵道。
「我會的……」
黑子哲也看了眼你身後一言不發的乙骨憂太,「我聽桃井桑說,你和乙骨君去了一個高中,還適應嗎?」
「挺好的,因為有憂太在。」
你這一句話,讓乙骨憂太臉上有了陰轉晴的跡像。
「是這樣啊,恭喜。」
你也不知道黑子哲也在對著你恭喜什麼,不過還是點了下頭回應他。
你和黑子哲也還有他身後的誠凜高中籃球部的男生們以及那位年輕的女教練打了個招呼,也沒有做多留,和乙骨憂太離開了。
然後傍晚去了海邊的名宿,你和同樣是來這邊集訓的籃球名校秀德高校打了個照面,這沒什麼,主要是裡面混了個綠間真太郎。
你,「……」
綠間真太郎,「……」
你們倆面面相覷。
「今天的巨蟹座運勢實在是不怎麼好啊。」
綠間真太郎扶了扶反光的眼鏡,「順帶一提,今天金牛座的特性是容易巧遇熟人。」
你沒想到綠間真太郎還記得你的星座,又想了想你今日的兩次「艷遇」,「那還挺准的。」
「那是當然的,星座運勢占蔔絕對准確。」
綠間真太郎理所當然地說道,他隨後又看了眼你身後臉色陰晴不定的乙骨憂太,並沒有把上次的失態擺在臉上,而是冷靜沉著地說:「上次我想我們應該有些誤會,介紹一下,我是綠間真太郎,是星川的初中同學。」
說完,他還友好性地伸出了手,對此,乙骨憂太也只能伸出手回握他,「你好,我是乙骨憂太,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是我有不妥當的地方。」
「只要星川不介意,我也無所謂。」
綠間真太郎自覺自己可不是多管閑事之人,「對了,方便問一下你的星座嗎?」
乙骨憂太被這話題轉的有點猝不及防。但還是很好說話地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是3月7日生的,好像是……」
「雙魚座啊。」
綠間真太郎先說了,他得出了結論:「難怪了,雙魚座和巨蟹座的相性並不和。」
乙骨憂太,「……」
這是不是在拐著彎內涵著些什麼。
你,「……」
你,「綠間君,我記得,雙魚座明明是最適合和巨蟹座談戀愛的。」
怎麼可能不適合?
乙骨憂太,「……」達咩!
綠間真太郎有那麼點嫌棄,「那僅限於異性之間。」
誰說同性就沒有——
「說起來!」
知道你可能會說出什麼驚駭世俗的話,綠間君趕忙把話題從他身上轉移開來,「從星座戀情分析,雙魚座專一重感情,為愛執著,而金牛座生性多情,最愛的是自己,這兩種星座從異性關系來解讀,是相性最差的。」
乙骨憂太,「……」
你,「……」
你十分懷疑綠間真太郎在罵你,然而讓你慌的是,他說的好像都是真的。
「小真!」
有人在叫綠間真太郎,你明顯地從他臉上看到了青筋,沒忍住地笑出聲來。
「我先走了。」
綠間真太郎往你和乙骨憂太之間投了顆炸彈就准備拍拍屁股走人了,看他那架勢,像是要去揍那個叫他小真的人。
乙骨憂太的情緒很不對勁,你只能安慰他,「那只是綠間君的一個愛好,不一定准的。」
雖然別人講星座只是口嗨一下,而綠間真太郎談星座運勢卻有種命運般的既視感。就像是他的投籃一樣,百發百中。
這種事,你覺得不能現在跟乙骨憂太說。
「我沒在意的。」
乙骨憂太笑了笑。
然而他心裡可不怎麼想——
【我和璃可不會因為這種東西……這種星座運勢……怎麼可能,不可能的,我和璃怎麼可能不合適……不可能的……】
到後面都要演變成哭腔了。
你,「……」
這不是超在意的嗎?
第20章
在暑假的最後幾天,由你發起的,乙骨憂太全程策劃的山上露營行動正式展開。
會有這樣的活動源於某天新聞裡播報的過幾天將會有流星雨降臨的預測,你覺得或許可以趁著剩余的幾天假期,去一起看一下星星。
當天,你和乙骨憂太是跟著旅游巴士一起到了群馬縣,你們選了一座流星雨可能的最佳觀測點的山,可惜,那不是什麼秋名山。
露營的帳篷全程是由乙骨憂太一人搞定的,可能是他之前弱氣的形像過於印像深刻。
但是在你心裡,乙骨憂太要是認真的想完成什麼事情的話,他都能努力地做的很好。
你做著一些准備廚具的粗活,乙骨憂太搭好帳篷之後就無縫銜接地來處理食材了。在太陽快下山的時候,你們就做好了晚飯。
來觀看流星雨的人並不是只有你們,山頂上搭著帳篷的數量還是挺多的。
所以一到黑夜,寂靜幽深的山林因為有著人群的煙火氣並不顯得多麼的陰森恐怖。
露營地的篝火如照耀著黑夜中的火光般,一些組團過來的人圍著篝火開始了一些游戲,你和乙骨憂太都不是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湊熱鬧的人,便很禮貌地謝絕了他們的邀請。
兩人一起找了個較為安靜又不會太過遠離人煙的地方,坐在鋪好的毯子上,欣賞著夜空。
天空中那皎潔的月光裝飾著夏天的夜空,它的存在,使得那些可能會被忽視掉的星星也能綻放著光芒。
滿天的小星鬥,它們都在盡著自己的力量,將點點滴滴的光芒融彙在一起,它們雖然不似太陽那般輝煌,獨立地照耀了整片天空。
但當它們聚在一起的時候,能將寂寥的黑夜組成個奇異夢幻般的世界,誘惑著人們將更多的目光投注在它們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一顆流星劃破了夜的沉靜,在天空中留下一道美麗的長弧,繼而又消失在天邊,轉瞬即逝的讓人難以捕捉。
人群中響起了一陣驚呼聲,繼而,更多的流星出現了。
你被這美麗的奇景給驚呆了。
「真美呢……」
這是人的一生中難得的奇遇啊,你仰望著這些流星群,感慨著。
「嗯,很美。」
乙骨憂太也發出了贊同的聲音,這般浪漫美麗的場景能和心裡中的那個人一起看到,往後回憶起這樣的景像都會出現著那人的身影,這該是一件多麼美好而幸運的事情啊。
乙骨憂太分神注視著你的側臉,嘴角彎起了如月亮那樣的長弧。
能遇見你真是太好了,璃。
——
山頂上的人都沉浸在流星雨的奇跡中無法自拔,待到流星雨消散了很久,山上的熱鬧才逐漸地平息下來。
「要睡了嗎?憂太。」
「啊,嗯。」
「呃……」氣氛突然就陷入到一種詭異的安靜中,你和乙骨憂太在這種時候都想到了同一件事。
來露營出於安全和便捷等種種方面考慮,你和乙骨憂太只拿了一個帳篷過來,也就意味著,這一晚,你們是要睡在一個地方的。
雖然在來之前就已經說好且做好准備,之前也因為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下意識忽略,這時再提起,還是無法避免的尷尬。
你拉開了帳篷的鏈子,裡面的空間不算大,兩個青春期的男孩女孩在裡面睡的話,肢體的間隙不大,甚至因為睡姿問題肢體碰撞是不可避免的。
你先進去,壓了壓身下的氣墊,應該不會太難入睡,你先躺下了,望著還在外面躊躇著滿面通紅的乙骨憂太,說:「今天有點特殊,就這樣吧,憂太,還是說,你嫌棄我?」
「不是這樣的。」
「或者是……你睡姿很差?」
都這種時候了,你依舊有心情開著玩笑。
「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平時乙骨憂太是很自信他的睡姿是端正的。但今天身邊睡著個你,他真的不太敢保證自己不會干出些什麼來。
【我的定力可沒那麼好啊……】
「外面蚊子多哦,憂太你確定要一直開著帳篷嗎?」
或者也可以不進來把拉鏈拉上——後面的話因為這帳篷是對方搭的,你還是有點良心地沒有說出來。
聽到你這話,乙骨憂太最終還是進來了,拉上拉鏈後,裡面就是個私密的空間了,乙骨憂太身子僵硬地躺了進去,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上方的帳篷,不敢放松,視線往別處瞄。
「你在緊張嗎,憂太?」
「呃……」
【拜托了,這種時候就不要再刺激我了,璃。】
你被乙骨憂太的心音給逗笑了,「明明應該我來緊張吧。」
乙骨憂太因為你這話心裡有了另外一層意義的緊張。
「要是我睡著的時候不小心「碰到」憂太的話,不知道裡香會不會不放過我呢。」
你打趣道:「我還能見到明天清晨的太陽嗎?憂太。」
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嗎?
不知道為什麼,乙骨憂太覺得有點遺憾。
而因為你這麼一打岔,乙骨憂太的心情好像明明的平靜下來了,而當心情靜下時,更深處的躁動就滿滿浮出水面了。
而當乙骨憂太想轉過頭和你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的時候,卻發現你已經睡著了。
看著你面向他那毫無防備的睡顏,乙骨憂太有些無奈。雖然知道你會這樣,可能也有今天行程緊湊累著的原因。
但他還是打從心裡升起了一股歡喜,至少證明你是打從心底裡信賴著他的。
盯著你的睡顏,乙骨憂太用著遣卷的目光描繪著你臉上的輪廓。
真希望這樣的時間能過得慢一點……
——
既然來到了山上露營,除了看星星當然也要欣賞一下太陽升起的時刻啊。
一夜沒睡的乙骨憂太任由你抱著他。說真的,會有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真的一點都不意外,你睡的時候喜歡抱點東西,你臥室的床上也一直有著一個抱枕。
昨天,你可是有提醒過乙骨憂太記得早點醒。如果他先醒來的話記得叫一下你。
手機的鬧鈴聲,在響起了那一刻就被乙骨憂太立即按掉了。
目光觸及到你的時候,乙骨憂太的手有點猶豫,最終他選擇輕拍了拍你的肩,頭微微湊到你的耳邊,輕聲地說:「醒來啦,璃,太陽快要升起了。」
這聲呼喚像是帶著愛意喚著戀人的呢喃般。
你揉了揉眼,還有點點朦朧,「早啊,憂太。」
這一聲,又讓乙骨憂太夢回在你家留宿的第一個夜晚,那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宛如就發生在昨天一樣,沒想到已經發生了那麼多事了,時間過得還真的很快呢。
乙骨憂太笑著將你拉起,讓你坐著緩緩神,然後拉開了拉鏈。
放眼向東望去,茫茫的天際彌漫著一層輕飄飄的白霧,白霧漸漸泛著可愛的桃粉色,太陽慢慢地從那一邊的山頭出來,此時,它還收斂著自己的光芒。
當他像是挑擔子一樣緩慢地往上爬時,天邊的朝霞就更紅一分,後來,雲朵全都染成桃紅色,天邊從黑到紅到白呈現著多層次的漸變,宛如慢慢地將黑暗吞噬完的希望之光一般,過了不久,光照亮了這一片山地。
這樣的過程亦如這一年多的心境般,當太陽出現時,陰霾將被驅散。
乙骨憂太看的心很有感觸。
回程的車上,你看著乙骨憂太那雙顯眼的熊貓眼,你很大方的將自己的肩膀借給他。
這次,乙骨憂太也終於不再糾結。在車子發動的那一刻,他就靠在你的肩膀沉沉地睡去。
他那發絲刺的你的脖子有些微癢,薄唇吐出的熱氣也噴灑在那一塊,你總忍不住想去撓,但現在的姿勢又不太方便。
「不要離開我……璃……」
聽到他這樣的呢喃,你有些怔愣,沉默了過後,你完全放松讓他靠的舒服點,自己則安靜地望著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
——
九月開學沒多久,因為快步入了秋季,在換季上,你很剛好患上了感冒,結果感冒了幾天,你又發燒。
「咳咳……」
你躺在床上,不舒服的咳了幾聲。
乙骨憂太看著溫度計的度數:「38度,還是有點高,我還是接著請假,照顧你吧。」
「不用……」
你有點虛弱的說。
昨天早上發現你發起高燒後,乙骨憂太就抱著你去了醫院看病,直到傍晚終於降溫了才從醫院回來,本來也要住院的。
但你不喜歡醫院的氛圍和味道,遵從你意願的乙骨憂太又抱著你回家休息了。
「已經沒事了。」
被喂了粥有了力氣的你終於有了點精氣神去回應他,「在這也只是睡覺而已,真出什麼事,我也可以打電話求救,沒事的,去上學吧。」
「可是……」
乙骨憂太覺得自己就算是去上學也聽不進課堂的內容,他很擔心你。
「沒事的,我覺得我一個人可以的。大不了,我常發信息給你,咱們時刻保持聯絡。」
你也很擔憂照顧了你一天一夜的乙骨憂太的身體,「去學校要是撐不住就請假去醫務室睡睡吧,你的黑眼圈不能再重了。」
「好吧,我會早點回來的……」
見你堅持,乙骨憂太也只能放棄,「我會定時打電話給你的,要記得接啊。」
「好,去吧。」
拿著書包的乙骨憂太念念不舍地看了你一眼,才離開。
整個早上,只要一下課,乙骨憂太就會打電話給你確認你的情況,你也不厭其煩地向他彙報。
然而到了中午,他就沒再和你聯絡了,你只當他是撐不住去醫務室睡了。
可是直到放學時間過了好久,乙骨憂太一直沒有回來。
第21章
【星川璃】:憂太,已經7點了,還沒從學校回來嗎?
【星川璃】:又被拜托幫忙值日了?
【星川璃】:早點回來呀。
……
【星川璃】:憂太,你去哪了?
【星川璃】:為什麼一晚不回來?在學校也找不著你?
……
【星川璃】:昨天那四個學生重傷和你有關嗎?
【星川璃】:老師說你退學了?
……
【星川璃】:房東姐姐說你不住這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發生了什麼?
……
【星川璃】:我們……還是朋友嗎?
——
你看著和乙骨line上的聊天界面,神情恍惚。
從你生病那天乙骨憂太去了學校之後,到現在已經一個星期了,乙骨憂太這個人宛如人間蒸發一樣。
在你沒去學校的那天,學校裡發生了一起極為惡劣的事件——
一年A班四名同學被一起塞進了儲物櫃裡,身體器官嚴重受損,目前還在醫院裡搶救,未脫離生命危險,後續情況不得而知。
同時,和這四人同班的乙骨憂太離奇失蹤,聽說是默默辦了退學。
雖說沒有明確的證據指向,但時間節點太過巧合讓人忍不住浮想聯翩。
現在學校裡都在傳是乙骨憂太傷害了那四名學生。而學校似乎在畏懼著什麼一直在極力地壓低這件事的影響,不過還是避免不了人心的彷徨。
如今,作為乙骨憂太在學校裡唯一的朋友,你這周在學校的待遇可謂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優待」。
畢竟能被整個學校的人當成空氣那般無視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之前和你說的上話對你有點好感的那些人此時也對你避如蛇蠍的,你真該慶幸,佐倉千代和桃井五月並不是與你讀一個學校的,你不想看到她們倆眼裡對你流露出恐懼的色彩。
那四個學生的慘案應該是乙骨憂太做的,或者說是「裡香」做的,那四人是年級裡出了名的欺軟怕硬的不良,其中就包括那位之前騷擾過你還不聽勸的三浦洋介,怎麼惹到「裡香」的,自然不言而喻。
如今,最讓你憂心的是乙骨憂太目前的處境。
「裡香」的存在肯定因為這次的案件被咒術界的人給帶走了。
而作為唯一能驅動「裡香」的乙骨憂太應該也是被他們控制住了,畢竟傷了人,會被秘密處死嗎……
你思來想去只能打電話給赤司征十郎。
對方對你的來電似乎並不意外,或者是說早有准備,互相打招呼後,赤司征十郎都不用你問直接就說:「據說乙骨憂太被執行死刑了。」
你整個人僵住了,在還是有點燥熱的九月裡,忽然地就體會到了深冬的寒冷。
「不過,因為有了一個人的出面,乙骨憂太從死刑變成了死緩。」赤司征十郎在電話那頭轉而說道。
「死緩?」
「會根據乙骨憂太以後的表現進行考量,大概就是讓他成為咒術師為那些人賣命工作,直至刑滿釋放。」
你聽到這個後松了一口氣。
「星川你沒能聯系到他是正常的,現在乙骨憂太可是被咒術師那邊全面監管著。至於乙骨憂太今後的具體安排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
電話裡的赤司征十郎話鋒一轉,語氣微沉,「比起擔心乙骨憂太,你要小心自己吧,星川,咒術界的高層可不是什麼善類呢,我估計他們會為了更好的掌握乙骨憂太,而對你出手。」
正向校門口走去的你腳步一頓。
「如果星川你有需要的話,我會從特殊渠道裡安排幾個保鏢去保護你。」
「不用了,赤司君。」
你拒絕了,「十分感謝你。」
電話那頭傳來了聲嘆氣聲,「有需要的話就來找我吧。」
你和赤司征十郎結束了通話,心情有些沉重地看向了比起以往要躁動許多的校門口。
女生們的尖叫聲和男生們的唏噓聲構成了這嘈雜熱鬧的景像。
而引起這宛如明星過街般躁動的源頭就是校門外倚靠在名貴跑車門上的男人,這個男人身高足有一米九,有著頭耀眼的銀白發,穿著身和他開過來的跑車相匹配的名牌服飾,短袖花襯衫加黑色緊身長褲將他那筆直修長的身材展現的淋漓盡致。
雖然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臉,但從那張揚自信的氣質來看估計也不會差到哪去。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高富帥典例了吧。
不知為何你的右眼皮一直在跳著,這樣不安的預感在那個男人往你這個方向望並摘掉墨鏡露出全貌之後達到了頂峰——
五條悟!
你在心裡震驚道。
精美的立繪人物第一次的以實體出現在你的面前。
謝絕了勇敢向前要聯系方式的女孩子們,銀發藍眸的超美型男子就這麼直徑地往你這裡走來。
然後在你面前停住,深邃的蒼藍色眼睛打量了你一番,就非常自來熟地和你交流著,「星川璃,一起去喝個奶茶怎麼樣?」
這般如此熟稔的對話宛如高中女孩放學後的交流——從一個大男人口中說出來只會讓你感到惡寒,你心情不是很好地回了他一句,「你認錯人了,先生。」
說完,頂著周圍女生殺人的目光,你冷漠地從他的旁邊走過,然後就被後方伸來的一只手抓住了後領子,「哎呀,被拒絕了,怎麼辦,人家想和小璃一起共度美好的下午,既然不能如願,不如——」
用著黏糊糊般的語氣委屈地說著的五條悟畫風一轉,對你露出了魔鬼般的笑容,「我就在這裡大喊特喊告訴大家我是被小璃始亂終棄的受害者怎麼樣?」
你,「……」
長見識了,你第一次遇到如此不要臉的人,真是讓你甘拜下風。
「放開我先。」
「那小璃你可不能再拒絕我這個美少年誠摯的約會邀請了哦。」
說完,肯定你不會再走的五條悟就這麼放開了你,你懷疑他說這話就是想純粹地惡心你。
「我們並不熟,請叫我星川,謝謝。」
「什麼,小璃你說想要兩倍塘的芝士莓莓?真是太巧了,人家也喜歡。」
五條ㆍ裝聾作啞ㆍ悟不由分說地拉你到了奶茶店。
你放棄了,「請給我半糖。」
看著坐在你對面喝著超高糖分的飲料露出了JK般幸福笑容的男人,只喝了他請你的飲料就因為太甜而放下的你沉默地心裡慶幸著,幸好當初沒有選擇他為攻略對像。
雖然了解並不深入,但你大概明白了這就是個性格和顏值成反比的男人,從見面開始就一直被對方的節奏牽著走的你心裡總有種揮之不去的郁悶。
「找我有什麼事嗎?五條先生。」
你不是很想和對方耗下去,率先進入了正題。
「哦呀,原來你知道我啊,小璃。」
「聽別人提起過,五條先生在那個圈子似乎是很有名的人。」
「這麼說也沒錯,畢竟我可是最強呢。」
對方一點都不謙虛地承認了你的話,還非常狂妄自信地給自己貼了個「最強」的標簽。
你,「……」
你,「五條先生,你幾歲啊?」
感覺五歲不能再多了。
「好吧,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五條悟,今年27歲,未婚單身,目前就職於東京都立咒術高專,是非常受學生們尊敬愛戴的老師,教學理念是為了培育出支撐未來咒術界的棟梁,很快的,我的學生名單裡又會多出一名,名為「乙骨憂太」的學生。
我這人呢不喜歡擺老師的架子,喜歡和學生發展成良師益友的關系,就是說憂太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那麼憂太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啦,對吧,小璃。」
嗶嗶叭啦地講了一大堆的五條悟對你比了個wink,緊接著又打了個響指,接著補充了一句,「對了,我現在最喜歡的食物是毛豆泥鮮奶油味的喜久福。」
「呃……」你的表情一片空白,該怎麼說了,活了兩次的人生第一次碰到如此個性鮮明的人物,令你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來應付。
不過你有一點很肯定的就是——
這個男的,有點討厭。
你不想和他多說廢話了,直接問出了你現在最關系的問題,「憂太他,還好嗎?」
第22章
「哎呀,居然只關心憂太,明明我這麼帥,而且還是憂太的老師,都不想和我再深入交流交流嗎?」
五條悟一臉受傷地捂著自己的小心髒。
你一臉冷漠地想要起身。
「不過知道你這麼關心他的話,憂太估計會很放心的吧,哎呀,真是令人感天動地的友情呢。」
五條悟掏出手帕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然後用著那雙魅惑眾生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你,突然地從自來熟的模樣轉變的嚴肅認真了起來——
「星川璃,此次來找你,是受了我的學生乙骨憂太的委托,他讓我轉告你……」
璃,認識你的這一年是我過得最快樂的一年。但現在我必須要為自己的罪孽贖罪,很抱歉,沒有和你當面說再見的勇氣,我在高專這邊會過得很好,勿念,最後,希望你能幸福。
你面無表情地聽著五條悟轉達的話,沉默不語。
「傷心嗎?要是難過的話,我這溫暖寬闊的胸膛可以借你靠一靠哦。」
轉述完後五條悟又回歸一開始那不著調的樣子,還像個變態一樣對你張開了雙手敞開懷抱,感覺他不是想安慰你,他就是想嘲笑你。
不過你現在也沒心情和他說這些了。
「傷心嗎,可能有吧,感覺有些可惜了……」
乙骨憂太現今的命運發展你並不感到訝異,某種程度上是必然趨勢,你只是很可惜,明明攻略進程那麼順利,就差成年後結婚那麼一腳的事了,結果還是因為外力的原因,令你不得不放棄,可是之後你又該何去何從,換了人物繼續攻略嗎……
感覺內心像是缺了一塊,怎麼填也填不滿。
視野逐漸模糊了起來,放在腿上的手背感覺到了水滴的滴落,這一個多星期的孤寂和彷徨終於在這塵埃落定的一刻傾瀉而出,眼淚控制不住地嘩啦留下。
「連最後的道別都沒有,太過分了……」
怎麼著也相處了一年多了,心裡怎麼可能一點感情都沒有,乙骨憂太真是太討厭了!
五條悟被眼前這一幕震驚到了,哭、哭了!哭了!
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能稱之為咒術界裡「最強」的五條悟。
此時,臉上出現了轉瞬即逝的不知所措的色彩。不管硬件再怎麼強也不能改變他母胎solo的27年單身的事實,就是他根本就不會哄女孩子,不如說站在他那樣的位置,根本不需要去安慰任何的人,他不把女孩子搞哭就不錯了。
然而,奶茶店裡的工作人員和其他顧客的目光已經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了,看向五條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欺負女孩的渣男一樣。
人生第一次蒙冤,這要是被歌姬看到了可會被當成笑料放到咒術界的論壇上高高置頂的。
算了,誰讓他是個好老師呢,就該為學生那坎坷的愛情之路助攻才是啊。
一想到自己為此而付出的犧牲,五條悟都忍不住為自己感動流淚,天啊,全天下再也沒有他這樣為學生著想的教師了。
你的心情其實已經平靜下來了,拿出手帕擦掉了眼淚就准備告辭了。然而面前的無良大人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你。
「稍等一下,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乙骨憂太這些天具體發生了什麼,然後又為什麼不願再見你嗎?」
五條悟雙手撐著下巴,一臉高深莫測地看著你,像是准備要放大招的趨勢。
然而你並不想領情,冷硬地拒絕道:「不想。」
/>
五條悟,「?」
看著對方突然懵逼了的樣子,你的心裡閃過了一絲快意,「我和乙骨君的緣分已經到此為止了,他經歷了什麼,他想做什麼,都與我無關了。」
「可是說不定憂太是因為有什麼苦衷才不能見你,他說不定此時正經歷著某種殘酷的酷刑,咬牙堅持著,夜深人靜地時候說不定還呆在牢房裡孤獨地思念著你,說不准還在為了你而努力地想要變強等等等,這些——難道你都不想知道嗎!」
五條悟就像是伊甸園裡引誘亞當吃蘋果的蛇一樣追問道。
「他不想和我有聯系了,這些也都是他的選擇,我需要知道嗎?」
你一副「與我何干」的冷酷模樣反問道。
五條悟震驚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明明上一秒還在聲淚俱下地喊著憂太擔心著他,下一秒就能置身事外地表示乙骨君的選擇我不需要知道,這就是女人嗎!為什麼他的特級學生招惹到的女人都是這麼恐怖!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才刺激嘛。
「哈哈哈!」
五條悟大笑地拍著桌子,瘋癲的模樣令周圍的人都投來了一股惋惜的目光,明明有張好看的臉,怎麼腦子不行了呢。
五條悟因為這樣的反轉而笑出淚花,心中的惡劣因子在蠢蠢欲動——
「沒辦法了,其實憂太不讓我告訴你他現在的處境,但是,我覺得你可以知道。」
「既然當事人那麼說我覺得不如就按當事人的意願。」
你像看個瘋子一樣看著五條悟,拿起了書包就准備離開奶茶店,然而在踏出奶茶店後你就被男人攬住了肩膀,一米九的高個男人俯下身來在你的耳旁風用著曖昧的語氣說道:「這裡人多,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好好聊聊。」
不——
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你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下一秒,眼前的景像就從傍晚熱鬧的商業街變成了涓涓流動的清澈河流,你和五條悟腳踩著的是一片青色的斜坡。
你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異次元穿越!」
「只是普通的瞬移而已,不需要這麼震驚吧。」五條悟看你像是在看著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鄉巴佬一樣。普通:你禮貌嗎)
你大概相信了對方自封的「最強」的自信依據來源於哪了。
你放棄似的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說完就滾。」
「別這樣說話嘛,明明對不起你的是憂太,怎麼感覺我就是被無辜遷怒的,這樣可不好哦,人家可是很想和小璃你打好關系的。」
「不,並不是遷怒,我只是單純的討厭你而已。」
你陳述事實,「難道你沒有點自知之明嗎?」
就差「你知不知道你很討厭」的意思直接道出了。
五條悟身體一僵,不敢相信地反駁你,「怎麼可能,我可是連續好幾年榮獲高專最受歡迎的教師稱號呢。」
「這樣的比賽不會是你發起的,然後參賽人員只有你吧?」
五條悟:……艸!真被你給言中了。
看著對方陷入沉默,只是隨口一提的你反而變得難以置信,「不是吧你,太low了吧?」
五條悟,「……」
第23章
這一天忙於讓自己變強的乙骨憂太被同期的咒骸同學拉到了角落裡,被問到了喜歡歐派多大的女生,乙骨憂太自動過濾掉了中間的字眼,腦中立即蹦出了你對他微笑著的模樣。
也不知道璃怎麼樣了。
「乙骨?」胖達疑惑地問道。
「硬要說的話……」
回想著你那隆起卡在個適度卻能令人浮想聯翩的曲線,乙骨憂太臉頰升起了可疑的紅暈,視線飄忽,聲音細小微弱,「我喜歡不大不小剛剛好的。」
「唉!」
熊貓一副我的cp似乎BE了的震驚模樣。
「在聊些什麼啊?」
拿著刀的禪院真希走過來,她剛剛好像隱約地聽到了喜歡的女生之類的話,內心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莫非是在聊什麼喜歡的女孩的話題?」
「沒事,真希,你還有機會……」
看著突然對她安慰起來的熊貓,禪院真希一臉奇怪地說:「你在說什麼啊?難道剛剛乙骨不是在跟你聊他喜歡的那個女生嗎?」
乙骨憂太驚了,「真希同學!」
「什麼?是說裡香嗎?」
現在反倒是胖達一臉狀況外的樣子。
「乙骨的手機屏保是個應該和我們同齡的女孩子啊。」
禪院真希道出了讓熊貓更加震驚的事情,「之前加乙骨的line的時候,他賬號加的好友就一個人還把她設為置頂,我記得是叫「璃」是吧?棘。」
「鮭魚……」
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狗卷棘點了點頭。
「什麼!就我不知道?」
胖達一臉「我是被排擠了嗎」的受傷模樣,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了,他非常興奮地對乙骨憂太問道:「真的是這樣嗎?乙骨。」
「只是朋友而已。」乙骨憂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然而對面的三人並不想就這麼簡單地放過他,臉上全都寫著「就這?我不相信」的表情。
「璃只是個普通人,但是她是知道了裡香的存在後還願意和我成為朋友的人,是我最重要的人。」
提起你,乙骨憂太不自覺地就柔軟了許多。
「哦——」
三人起哄著。
胖達感嘆道:「乙骨的女生緣還真好呢。」
禪院真希:「這在咒術界可是稀有種呢。」
狗卷棘:「鮭魚。」
「既然她知道裡香的話,偶爾邀請她來高專這邊玩玩也行吧。」
胖達絕不承認自己是想看看能接受乙骨和裡香的普通人究竟是誰,只是本著關愛同學的心理健康提出了這樣的建議,其他兩人同樣心有靈犀的點了點頭。
然而,話音一落,原本還露出溫和的笑容的乙骨憂太瞬間整個人暗淡許多,幽深的眼睛裡似乎存有著更加陰暗的地方,他沉默了一下,露出了個蒼白的微笑,話題轉的極其生硬,「已經休息很久了,開始訓練吧,真希同學。」
禪院真希愣愣地回道:「啊,嗯。」
看著乙骨憂太一言不發離開的背影,胖達跟狗卷棘小聲地猜測著。
「這莫非是……鬧掰了?」
「鮭魚……」
——
「我聽憂太說過,你雖然沒有咒力,卻因為第一次被裡香刺激過後能看見部分的咒靈。」
五條悟和你一同坐在草地上,看著前面那波光粼粼的河流,「所以我想,你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後就能明白把四人塞進儲物櫃的行為是「裡香」所為了吧。」
「嗯……」
你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
「因為乙骨憂太遭受霸凌,出於對他保護的本能,詛咒女王祈本裡香對四名人類進行了襲擊,且這樣失控的行為並不受到乙骨憂太的控制。」
五條悟說道:「這是面向高層的書面解釋,在這裡埋伏了一個能讓他們接受乙骨憂太死緩的前提就是,乙骨憂太並不是有意要傷害人類。」
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說這些干嘛?
「別著急嘛,這就進入重點了——」
五條悟輕笑了一聲,「你覺得在這起事件中,乙骨憂太無辜嗎?」
你下意識地想點頭,但沉默了一回兒之後,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判定,「憂太是受害者,但也不無辜。」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
五條悟勾起了嘴角,「和我的學生們的想法類似呢。」
「不過我倒是有一個不同的切入點——」
五條悟直視了你的雙眼,說道:「如果說這次的事件並不只是「裡香」爆發的原因呢……這裡面其實也有乙骨憂太下意識引導的因素存在。」
你瞪大了雙眼,震驚道:「你什麼意思!」
「憂太他啊,並不看重自己,但是他有著兩個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一個是裡香,年少的羈絆化身成執念般的詛咒。還有一個——」
五條悟指了指你,「闖入了他黑暗世界中的光,是她一觸即發的逆鱗,會將你牽扯進危險中的任何糟糕因素都能令他的世界瞬間坍塌。」
「那四個學生,當時欺凌憂太的時候,其實他還能控制住裡香。但之後,那些人在他面前把憂太錢包裡面的你的照片拿出來肆意地踐踏,還弄壞了憂太一直很寶貴的手腕上的紅繩,最後還說了很多針對你的侮辱性的詞彙。而這時,控制住裡香的想法已經不那麼堅定了。」
五條悟花了點時間將案發教室的監控恢復後得出的結論也讓他驚呼,「在我發現這些之後我去探監了憂太,我問他,後悔對那些人做出的事嗎,他沉默了……」
你抓緊著自己的衣服面料,心裡難以平靜下來。
「然後我又隱晦地提到你的存在,那個被後就頹靡不正的少年第一次地對我露出了——殺氣。」
別說,還挺刺激的,現在回味一下,他都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龐大咒力的壓迫感,這要是換成其他的人,早就有心理陰影了。
「【敢動她的話,就宰了你。】」
五條悟嘴角壓制不住的笑意向你問道:「能想像嗎?這是憂太說出來的話。」
沒想到吧,你所認為的純良無害的少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竟如此瘋批。
你聽出了這個男人話裡的意思,沉默了一會兒,竟然沒忍住地笑了出來,「什麼嘛,他是笨蛋嗎?」
五條悟也跟著笑了,「是吧,我當時也是這樣覺得的,到底是對現實有多看不清才覺得能殺的了我啊。不過,憂太當時的魄力倒是讓人不得不服呢。」
「其實帶入裡香的角度,對於憂太能說出這樣的話我也不驚訝了,他們倆還真像,不如說裡香就是憂太的特級咒靈,兩人的性格相互影響也能說的通了。」
你不意外五條悟透露出來的屬於乙骨憂太的陰暗面,只是有點遺憾,「要是當時能同意憂太留下來照顧生病的我,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了?」
「後悔於既定的事實是沒用的,憂太他被後,並不看重自己的命運,反而一直在擔心著你。」
「我大概清楚小璃是從誰那裡聽說的我,那麼你也一定明白,咒術界的高層可都是些爛橘子呢,為了自身的利益,什麼都可以犧牲。」
提到這個,五條悟的笑容冷了幾分,像是在諷刺著什麼,「憂太擁有的力量既讓他們恐懼也讓他們垂涎,為了更好的掌控和發揮他的作用,那些人必然會將目標轉向你這個之前唯一能和乙骨憂太成為朋友的「普通人」身上,你的存在,對於乙骨憂太來說,簡直就是再好不過的牽制了。」
「所以和憂太斷絕關系是必然的,我也接受了這樣的安排。」
你說道:「請你替我轉告他,我並不怨恨他的不辭而別。」
「凡事不要太早下定論啊,做人為何一定要讓自己委屈求全呢。」
五條悟的大手覆在了你的頭上,用力地搓揉著,揉亂了你的發型,「憂太他現在,可是為了你而拼命的努力呢。」
你仰起頭疑惑地望著他。
「我和憂太做了個交易——」
五條悟笑著看向你,「在他還在成長時,我會安排人手暗中保護你的安全。而他,要盡量在最短的時間裡,在咒術界立足。」
「只要變強到能無視所有的規則,那樣,就能保護好你。」
「而在這之前,隱忍是必要的,短暫的分別也是為了心中的淨土不受到任何的污染。」
「我再替憂太轉達一句吧。」
五條悟自信地笑著。
「雖然他沒說過這話,不過作為體恤理解學生的麻辣教師,這一點還是能看的出來的,他最想傳達給你的話——」
高專樹林裡,因釋放著大量咒力而讓自己的周圍成為了不毛之地的乙骨憂太望著夕陽染紅的天空,心中的決然如同那高照在天空染著熊熊烈火的太陽般。
璃,再等等我。
第24章
被五條悟拉著暢談了好久,也明白了乙骨憂太的決心,你很平靜地度過了幾天。
沒心沒肺大吃大喝的樣子讓擔心你受到校園冷暴力而抑郁,想過來開解你的桃井五月不知該從何下手。
最終她只能無奈地等你干完飯之後才說出自己的想法,「小璃,要不轉學吧。」
「不用……」
你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但你覺得真沒必要,「我在這個學校挺好的。」
「真的嗎?同學們沒有欺負你嗎?」桃井五月不相信地追問道。
「沒有啊,他們只是不理我,作業讓我自己交,老師上課也不再點我起來回答問題了,學校不良看到我都會選擇繞路走,社團的人也不催我參與部活了,就算我不去也不扣我的分,就是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食堂阿姨給的肉有點少……」
你用手指細數了一下,「沒人打擾我,我還挺自在的。」
桃井五月,「這不是糟透了嗎!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被桃井五月硬拉著過來的青峰大輝也咂舌道:「你是什麼霉神轉世嗎?大家都避著你走。」
「不許這樣說小璃!」
氣急了的桃井五月給了自家不會說話的竹馬一錘。
「好痛啊,五月。」
青峰大輝摸著頭不滿道:「我看你就是瞎操心,這一頓能干三碗飯的家伙,哪會有什麼心理問題啊?」
「我食量不大,是這個碗太小了。」
你為自己正名,霓虹的碗實在是小,不如種花家的不鏽鋼碗來的實在。
「看你吃的那麼多,也沒見你長什麼肉嘛。」
青峰大輝往你身上的某個部位瞄了一眼,露出了很是嫌棄的目光。
「雖然比不過五月,但我也算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而且我還在生長期,只要堅持,掘野麻衣不是夢。」
「別侮辱我的小麻衣了!」
桃井五月只覺得頭好痛,合著只有她在郁悶著嗎?兩個笨蛋搞在一起的殺傷力實在是絕了。
「五月,這家的飯後甜點也不錯,要試試看嗎?」
你對著桃井五月說:「不重要的人不需要去在意,有五月和千代這樣的朋友我已經很幸福了。」
「呃……」
「小璃!」
桃井五月感動的淚流滿面,「倫家也喜歡你!」
「喂喂肉麻死了!」
「閉嘴阿大!這裡沒你的事!」
——
在車站送走了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後,你一個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天空的黑幕拉下,街上五顏六色的燈光閃耀,形狀不規則的光斑映照在人群上,氛圍溫暖的同時又映照出了單獨一人時心中的凄涼心境。
回家前,你先去了附近的便利店,在隨意拿了份半價便當之後你來到了收銀台這邊,排隊的時候,你看著旁邊物架上的那排香煙有點蠢蠢欲動,前世你也不是那種乖巧本分的人,有時候工作勞碌了一天,抽/煙酗/酒你哪樣都會沾。
你現在不知為何心情有些煩躁,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索性今晚就放縱一下吧。
你伸手拿了包煙。正要放進購物籃裡,就被一只強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反手抽掉你手中的煙放回的原處,看了眼你的校服,一板一眼地說道:「未成年人最好不要吸煙。」
啊,出現了,多管閑事的大人。
你看著排在你身後的人,他梳著整齊的三七分,臉頰消瘦,帶著眼鏡,穿著西裝,一手拿著便當,一手拿著公文包,是社會上常見的上班族社畜呢。
不過怎麼看著有那麼點點眼熟呢。
你再三地打量著他的臉,突然恍然大悟,啊,想起來了——
這個人也是攻略人物!
對方並不是像五條悟那樣驚為天人,在一眾鮮明的角色當中顯得平平無奇。
至於為什麼隔了一年多了你還能記起他來,是因為當初你就是在他和乙骨憂太之間猶豫了好久,最終實在是因為對方不是你的菜,心裡更偏愛有少年的人,你就把他給pass掉了。
回想著一個規律,莫非這個看起來像是某私企麾下007的男人也是個咒術師?
你記得他好像是叫做……七海……七海……叫什麼忘了,只記得一個姓。
見你發呆了好久,對方終於沒忍住出聲提醒你道:「到你結賬了。」
「啊,哦。」
你迅速地結完賬出了便利店的門,卻沒有再離開,而是在外面等著。
等到男人也出來後,你堵在了他面前,「我有點寂寞,可以陪陪我嗎?」
說完,你覺得似乎有那麼點強人所難就再補充了一句,「我可以付錢。」
男人聽到這話後眼鏡有裂開的傾向,「……」
這是什麼糟糕的話。
——
七海建人只覺得今天有點流年不利,好不容易結束了一天狗屎般的勞動,想著去買個便當隨便吃吃就回到自己的住所,結果都能被可疑的人士堵上。
這是個穿著校服青春靚麗的JK,看臉的話是學校裡絕對不會缺追求者的類型。
他不過是看到對方拿起了煙盒覺得既然看到了就不能無視。
要是之後他能知道惹上的那麼多不必要的麻煩的禍根在此,他就應該把伸出去的那只手給剁掉。
出來就被對方用不明的金錢交易纏上的七海建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當中,他看上去很像那種會對女高中生出手的變態嗎!而且也更不可能能和那些拿錢營業的小白臉相提並論啊!
所以對方為什麼要對他說這樣的話,圖啥?
——
在你說出那話之後,男人的表情一片空白,他僵硬地以一種不會讓人感到冒犯的目光打量了你一下,沉默著,像是在天人交戰著般,最終他嘆了口氣,將資深社畜的獨有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有什麼想喝的飲料嗎?我請你。」
剛好旁邊有個自動販賣機,他似乎要走開導高中生JK阻止她在大好的年華裡就誤入歧途的貼心大叔的路線。
「橙汁吧……」
自從經歷了被強買強賣的白毛硬塞了杯兩倍糖的超甜飲料後,有了嚴重心理陰影的你對於這種能詢問尊重你的口味的成熟大人好感度蹭蹭地往上漲。
你接過他遞來的橙汁,說了聲謝謝。
「喝完就趕緊回家吧,大晚上的,女生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父母也會擔心的。」
這個男人應該是第一次充當這樣的角色,話語裡透露著和你這樣類型的人打交道的不適應。但還是明顯地表現出了對你適當的關心。
你看著他頭瞥向一邊用手指扶著眼鏡強裝鎮定的可愛模樣,瞬間地有想找個時光機穿越回去的想法——我想和成熟的大人談戀愛!
「沒事,我父母不管我的,我是一個人住。」
在你說這話時,男人的身子僵住了,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語氣帶著點微怒的成分教育著你:「和一個不認識的陌生男人說這些,怎麼能這麼沒有安全防範意識!」
「我能知道先生你的名字嗎?」
下意識地想拒絕的男人在和你的眼睛對視上後,還是敗下了陣來,像個蔫了氣的皮球一樣,告訴了你他的名字。
「七海建人。」
「七海先生,初次見面,我是星川璃。」
你從善如流地說道:「你看,我們已經互喚了名字,就不是陌生人的關系啦。」
七海建人現在覺得加班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只要能帶他脫離這樣的地獄。
「你到底想干什麼?」
「我只是想認識七海先生啊。」
你歪了歪頭問道:「七海先生是單身嗎?」
「問這個做什麼?」
七海建人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應該是單身吧,有戀人的話估計不會下班後一個人來便利店裡買半折便當。」
你理所當然的語氣戳中了七海建人的某條神經,他在心裡不斷地告誡著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面上冷漠地說:「這是我的隱私問題,請你不要越界。」
你有點苦惱,「可是我有不得越界的理由啊,因為我……」
接下來,這個女高中生一臉純良地說出了震碎七海建人三觀的話——
「對七海先生一見鐘情了。」
第25章
你最終被七海建人送回了自己的家裡,這個成熟的大人在聽到了你這熱烈而直白的告白之後依舊是一臉沉穩,看上去要比不禁逗的純情少年冷靜自持,似乎沒把你的話當真。
如果手上隱忍的青筋不那麼明顯的話。
「謝謝你送我回來,七海先生。」
你向著這個即使被你糾纏也依舊溫柔地送你回家的大人表達自己的謝意,同時也在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心意,「剛剛我的話是認真的,七海先生要是沒有心儀的女性就考慮一下我吧。」
「就算我目前沒有對像,我們之間也是沒有可能的。」七海建人義正言辭地拒絕道,說完,他就擔心他的鐵石心腸傷害到了你,對著你說話的聲音又放輕道:「你還小,我們不合適。」
「啊,被七海先生拒絕了,好傷心。」你故作難過地捂著胸口說道。
「抱歉……」
「那麼作為安撫處於失戀悲傷情緒中的少女的表示——」
你在合適的時機道出了自己真實的目的,「我可以要七海先生的聯系方式嗎?」
七海建人,「……」
「我有點寂寞,七海先生身上散發的魅力讓我有種想要依賴的感覺。」
你很不要臉地說道:「如果七海先生不願和我有聯系的話,那麼我只能再去物色個「成熟可靠的大人」了。」
「呃……」七海建人有種自己被女高中生威脅且被拿捏的死死的感覺。
你見對方沒有拒絕,很自然地把手機遞了過去。
七海建人:……老實說,並不是很想給。
總感覺一旦接下,就會有麻煩不斷找上門的感覺。然而從未面對過這樣局面的七海建人卻不知道怎麼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拒絕這個「邀約」,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輸入了自己的號碼。
對方收回手機後,七海建人的手機就響了。
「不用接,是我哦,七海先生。」
你很高興地說:「好開心哦,看來七海先生並沒有隨意給個手機號來敷衍我,這就證明其實七海先生也不討厭我的是吧!」
看著面前笑靨如花的少女,著實感覺被陰了的七海建人已經在思考回去就換個手機號的可行性了。
「對了,既然已經有了手機號了,那麼干脆也加一下line吧。」
你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我用七海先生的手機號搜了一下,「勞動就是狗屎」這個人網名就是七海先生吧!我已經發送邀請了,可以通過一下嗎?」
七海建人,「……」回去就把這個網名給改掉!
得到了他的line賬號後,你終於願意放過他了,「那麼我就先進去了,晚安,七海先生,很高興能認識你!」
七海建人在原地目送著你進去,只感到身心俱疲,和你這麼打交道下來讓他有了種熟悉的窒息感。
感覺就像是回到了高專時期被不靠譜的前輩們迫害的那段時光一樣。
某種意義上,「脆弱」的JK要比不要臉的DK難對付的多了。
因為對待前者需要比後者多出一份耐心,像他對待高專那些不值得尊敬的前輩,只要無視就好。
「喲,晚上好啊,七海海,今天真是充滿艷遇的一天啊!」
只要無視就好。
七海建人就像沒見到面前的銀發高個子一樣面不改色地從他的身邊走過。
「真傷心呢,七海海,明明在高專時,你是如此地尊敬愛戴我,怎麼好不容易重別時就變得如此冷漠了,難道你的心裡……」
戲精上升五條悟此時就像個被渣男傷害到了的苦情劇女主一般,「你已經有了別人了嗎?」
七海建人的眼鏡開始反光,他覺得有必要收回剛剛的想法——
不管怎樣,JK可要比DK可愛多了。尤其是當一個無下限的DK繼續墮落成一個無下限的肮髒大人時,對整個社會的危害都是無人能及的。
「我可從來沒有尊敬過你,五條先生,你有事嗎?」
沒事就快滾吧,有著原則底線的男人還是做不到惡語相向的地步,即使是對著垃圾,就在不要臉這一塊,他可能還真的向面前的這位學習學習。
「人家只是走在了下班的路上,就不小心撞見了昔日的後輩已經長歪成了禽獸般的大人正准備對祖國未來的花朵下手。
作為從事著最有良心的職業教師可見不得這種事情呢,麻辣教師五條悟今天正開啟要將迷途知返的後輩掰回正路的路線。」
腦門上的青筋已經壓抑不住爆裂開來了,七海建人先是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你,看到了多少?」
看他眼鏡帶光嘴角下揚的危險模樣,就像是正准備殺人滅口那般,然而對手可不是會被這種程度嚇到的男人,反而還現場來了一段精彩的solo。
「其實我,對七海先生一見鐘情了。」
五條悟用著黏糊糊的惡心腔調說道:「大概就是從這裡。」
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歷吧……
七海建人現在感覺就快裂開了,本身他就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嚇得不輕了,偏偏還被最不想被看到的人給撞見了。
「看不出來嘛,七海海,玩的挺野的,女高中生唉,好羨慕哦。」
五條悟ㆍ老陰陽人了。
「那只是她一時衝動說的話罷了,而我也沒答應。」
「可是我看人家很認真哦,生怕你跑了,還要了你的聯系方式。」
五條悟遺憾地說:「就是眼光不太好,明明都有我這個帥的沒天理超級有錢還溫柔體貼可靠成熟的完美男人在前,她怎麼會看上七海海你呢。」
「都說了我……等等,你和她認識?」
七海建人突然反應了過來,為什麼這麼巧就能被五條悟撞見,那條路線也不是回高專的路,除非是對方有意為之的,那麼為什麼呢?
七海建人將線索串聯了起來,得出了一個令他震驚但放在五條悟身上又極為合理的解釋,他拿出了手機。
「要打給剛剛的女生嗎?七海海,才分別這麼短就想念起她啦?」
五條悟樂此不疲地調侃道。
「不,我在報警。」
七海建人用一種看垃圾的目光看著五條悟,「來抓尾隨未成年女孩的變態。」
五條悟,「……」
五條悟,「慢著!我能解釋的!」爾康手.JPG。
「是保護哦,因為擔心小璃璃會被不良人士傷害,我才一路跟在她後面,默默地當個護花使者。」
五條悟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七海建人,「……」
七海建人,「剛剛的話我已錄音,去局子裡解釋吧。」
五條悟,「……」
「阿拉,七海海變壞了。」五條悟一臉受傷地說。
「不要這樣叫我。」
七海建人一副「我們很熟嗎」的冷漠模樣回應道。
「我對這種沒什麼看頭的小女孩可不感興趣。」
五條悟擺了擺手道:「是保護哦,那個對你一見鐘情的女孩被人盯上了。」
七海建人已經懶得解釋了,索性順著他的話問道:「誰?」
不管怎麼看,那都是一個沒什麼特殊能力普通的女孩子,會吸引到什麼需要五條悟出面解決的仇家嗎?
「上面的人。」
五條悟發出了意味不明的笑聲。
「啊!」震驚之余,七海建人也嚴肅了起來,最先關注的就是女孩的身份,「她是誰?」
「如你所見,就是個普通的可愛JK,能看上你估計也只是眼光不好,沒啥不純的目的。」
五條悟擺了擺手,讓他放寬心。
七海建人,「###」
「近來咒術界出現的第四位特級咒術師,七海海有聽說過。」
「我已經不當咒術師好久了。」
「嘛,好冷漠,這個特級現在是我的學生,他有點特殊,目前處於死緩階段。而那個女孩跟我的學生有些淵源,算是朋友吧。」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所以,明白了嗎?七海海。」
「啊,對一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都能下狠手,咒術師就是狗屎。」
七海建人總結道。
「哈哈哈!」
五條悟大笑著,絲毫沒有被冒犯的感覺,「所以,我能把她拜托給你嗎?七海海。」
「咒術師的工作真不是人干的,尤其是七海海你還離開後,我簡直是要忙死了,就當是可憐可憐我幫幫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的前輩吧,璃,就拜托給你保護了。」
五條悟一錘定音道,「剛好人家還很喜歡你,借著這名頭,就能有正當的理由陪在她身邊保護她了。」
七海建人,「……」
無意義的加班環節又來了。
「啊對了對了。」
臨走前,五條悟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一個背景都是灰白的社畜追問道:「你應該不會對未成年下手的吧?會不會在「保護」的過程中日久生情呢?」
七海建人,「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大可拜托給別的人。」
他也能落個清淨。
「哈哈哈,開玩笑啦,我可是無條件相信你的,七海海。」
「就算真喜歡這類型的,也不要真的喜歡上星川璃哦。」
五條悟露出了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是來自前輩的衷心建議。」
第26章
其實在遇到七海建人的那一刻,心中的天平已經傾斜了。在那之前,現實中你只遇到了乙骨憂太和五條悟兩名攻略人物,對後者的第一印像就已經跌入了谷底,是絕對不會做的選擇。
而乙骨憂太目前的情況過於特殊,連面都見不了,要不是那進展實在是讓你不舍得放下,你早就主動去尋找新的人選了,可是就算以後你還能和他相見,「裡香」的存在也只會讓你們之間的關系處在一個尷尬的局面。
直到七海建人的出現——
短短的相處中,你就能感覺到這個外表冷漠嚴肅的男人內裡是個有責任心溫柔的媽媽型男人。
雖說不至於到陷入愛河的程度,但五條悟在前做比較,你對七海建人的好感下線已經是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了。
五條悟說過——
像乙骨憂太那樣有著恐怖咒力的特級術師,在咒術界目前也就4位。
顯然,七海建人就算也是做著這樣危險的工作,也應該不是那四人的其中之一。
能得到的安全感是目前遇到的三位最好的一個。
你的心裡有了算計,暫時先主動和七海建人相處看看,只是還未替換攻略人物,就無法看到七海建人對你的好感度和內心話,這樣相處也能更自然點,你對於選擇的這個外掛可謂是萬分的後悔,乙骨憂太說的話和他內心戲大相徑庭經常會讓你身心俱疲,畢竟你又打不過「裡香」。
【星川璃】:哈嘍,七海先生,明天下班還要去那個便利店嗎?
【星川璃】:老是吃外面的便當對身體不好。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做一些吃的給送給七海先生。
【星川璃】:就當是為了感謝七海先生今天的照顧。
【星川璃】:羞澀.JPG。
這樣的話對於一個還不算是熟悉的陌生人而言,嚴重點已經構成騷擾了,你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但沒想到對方真的認真地回應你了——
【七海建人】:我自己會做飯,平常也會注意飲食,今天的晚餐只是因為不想自己動手才隨便解決的。
【七海建人】:所以抱歉,我並不需要比自己小的女孩的照顧。
啊,連拒絕起來都那麼的溫柔。
你抱著手機這樣感慨道。
好感upupup!
然後手機屏幕上又彈出了幾條新的信息——
「七海建人」;我在你回家的路線上,有看到一家不錯的咖啡館。
【七海建人】:我的下班時間是在晚上6點,這段時間下班後我會去那裡。
【七海建人】:學習上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在那時候來找我。
你,「!!」
天啊,你看到了什麼!
今天一直在拒絕著你的大人現在竟然主動地約了你。而且用的還是如此嚴肅正經的理由。
是什麼改變了這個被生活搓揉的社畜,讓他在好不容易能下班休息後還要抽出時間來應付你這樣難哄的小女生,是因為發現了你的魅力嗎,不,應該沒那麼快,難道是——
你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混賬白毛。
其實在和桃井五月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你就看到了店外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對方完全沒想隱藏自己,還主動隔著玻璃窗和你打了個招呼,當時他帶著奇奇怪怪的眼罩,在外面對著玻璃窗笑的一臉猥瑣的樣子,你實在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倆認識,就直接無視掉了。
咒術師的圈子好像蠻小的,如果是被那樣的人「拜托」了的話,根本就沒法拒絕吧……
不得不說,干得好,五條悟!
——
第二天放學後,你在時針指到六的時候如約地來到了咖啡廳裡,就見到了在角落裡點了杯咖啡的七海建人。
「喝點什麼?」
七海建人在你在他對面入座後,就將菜單遞給了你,對你詢問道。
「我要和七海先生喝一樣的東西。」
「還在生長期的未成年人不要攝入過多的。」
七海建人拒絕了你的要求,「喝果汁吧,你吃晚飯了嗎?這家的招牌意面似乎不錯,要嘗嘗看嗎?」
嗯確實不錯,你還是這家咖啡廳的常客,以前經常會和乙骨憂太在這裡邊做作業邊吃點東西,他們家的意面也確實百吃不厭。
「好哦……」
這種被安排地明明白白的感覺讓你忍不住地喊了一聲,「七海媽咪。」
七海建人,「……」
「不要鬧了。」
七海建人嘆了口氣,無奈地說。
「抱歉,七海先生給我種可靠的爸爸和溫柔的媽媽結合起來的感覺,所以是男媽媽。」
你一臉無辜地說。
「呃……」被當成男媽媽總比被當成暗戀的對像要好的多了。
七海建人在心裡想道,他並沒有就你所謂的「一見鐘情」放在心上,並不是因為他覺得未成年人不懂愛,只是他沒感覺到少女對他有著男女之情的喜歡,估計只是因為生活中缺少了父母這樣重要的角色,缺愛的孩子容易對社會上對她施與關懷的大人產生依賴感,從而讓她誤會成這就是喜歡。
感覺已經解析出了少女對自己的情感來源,七海建人稍微松了一口氣,這大概介於太好了不用成為欺負少女感情的無良大人,和幸好少女找的是他要真被沒有下限的大人(特指某白毛)給騙走的話那就真的糟了之間的感覺吧。
「七海先生是做什麼工作的啊?」
「在一家證券公司工作,很無聊,沒什麼好說的。」
「七海先生這樣的已經算是人類高質量男性了,感覺會是相親游戲裡的香餑餑呢。」
「小孩子懂什麼,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作業做好了嗎?」
七海建人快速地進入到家長模式。
「已經在學校裡先完成了,因為之後有和七海先生的約會嘛。」
你笑道:「可不能被作業本給耽擱了。」
「學生就應該好好學習。」
七海建人皺了一下眉頭,顯然不能理解戀愛腦的思維。
「是是,那如果我考試成績進步的話,七海先生就獎勵和我去約會怎麼樣,約會地點由我來定。」
「考個好成績這就不是你該做的嗎?」
七海建人可沒這麼簡單上當,「還真羨慕你呢……」
明明都被盯上了,怎麼還能這麼粗神經地想這些無關的事情。
你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也沒有直接點破,「我只是想和七海先生多相處一會兒。」
啊,真是糟糕的社會……管生不管養的糟糕大人!
七海建人在心裡暗罵著你那不負責任的父母,更加確定了你就是個缺愛的孤獨孩子,聲線不自覺地放輕了很多,「我只是個無聊的大人,和我呆著不會覺得有代溝聊不下去嗎?」
「不會啊,我覺得七海先生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以前不懂事,現在明白了,能和這樣省心的大人相處真的是再舒服不過了,你露出了腹黑的一笑。
七海建人總覺得這話有點奇怪。
——
咒靈是殺不完的,然而擁有咒術的人才又是十分的稀少,從加入咒術高專成為咒術師的那一刻,出學校執行任務那是常有的事情,這一次是到一個廢棄工廠拔除一個一級咒靈和若干低級咒靈的任務。
執行人為:東京高專一年級的乙骨憂太和熊貓。
此時剛好是學生們放學後的時間。而前往工廠的必經路線又和你放學回家的路線重合了,這讓乙骨憂太莫名地有了一點期待感,就算是遠遠地看一眼就好,只想遠遠地看看思念之人的面容,就能夠得到滿足了。
乙骨憂太是這樣想的,可真正看到她時,卻完全不是那樣——
川流不息的街道,車輛來來往往,對面的咖啡店裡,女孩那恬靜面容印在了玻璃窗上,她單手撐著下巴,像一只溫順的小動物般對著親近之人露出了溫柔可人的微笑,但卻不是對他……
如綠寶石般的眸子在遠遠地就發現少女時就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然而再仔細一看,視線落到了少女對面的陌生男人時,畫面一下子就定格了。
光芒瞬間暗淡了下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無機質的眼神褪去了見到少女的欣喜,取而代之的是濃稠黑泥般的憤怒與悲傷。
乙骨憂太背著劍袋,身後的路燈燈光突然間就熄滅了,像是什麼東西燒掉了電路般,有什麼零件壞掉了,一如他此時的心境那樣。
「啊終於離開了。」
被一堆好奇熊貓的孩子們纏上後,熊貓好不容易才脫離苦海,然後就看到像個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少年,「憂太,怎麼了?」
「不,沒什麼。」
乙骨憂太轉過身他,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容,然而卻讓熊貓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接下來的任務完全就沒有熊貓施展的余地了,比放下「帳」的輔助監督還要沒用,胖達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吉祥物一樣。
工廠裡的咒靈們哀嚎遍野,在它們的眼裡,提刀走過來少年宛如死神降世般,殺氣四溢的黑影和那如同看死物般的幽綠色眼神,將裡面的大boss一級咒靈襯托的弱小無助又可憐。
「呃……」將咒靈們被收拾的可憐模樣深深地映入腦海裡的熊貓抱緊了身上的皮毛,同樣被嚇得瑟瑟發抖。
乙骨憂太,好可怕。
第27章
「喂,胖達,你和乙骨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
禪院真希一臉不爽,「這家伙剛剛和我對練的時候一副想殺人的樣子,翅膀硬了嗎?」
「我只是個熊貓,熊貓不清楚,熊貓什麼都不知道。」
胖達將自己縮成了一個球,自閉地說。
狗卷棘拍了拍他,「大芥?」沒事吧?
現在禪院真希十分肯定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了,被女朋友甩了?
某種意義上,可能還真被禪院真希言中了。
出了一天的汗之後,乙骨憂太泡在了熱水裡,心裡卻拔涼拔涼的,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其他的地方,你和陌生男人在咖啡廳裡像情侶般交談甚歡的開心模樣在他腦海裡循環的播放著。
在被帶到咒術高專後,乙骨憂太就單方面的和你斷了聯系,一是他目前的處境讓他不想把你也拉入危險當中,二是明明從認識你後他似乎就能控制住裡香不能傷害到任何的人了。
所以當一直在你面前維持著裡香是特殊的裡香是不會傷害到人的不需要害怕裡香的假像就這麼被撕開了,他不想再看到了——你眼裡對他的恐懼戒備和厭惡。
所以,他選擇了逃避。只要不去見你,他就還能在心裡這樣騙自己並沒有被你給討厭。
當他和裡香傷害了那四人之後,當被囚/禁在那封閉的空間後,當他清楚的明白無法再回到和你一起開心生活的時光後……
乙骨憂太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樣的念頭在裡香死後,在離開的家人去外邊的世界攜帶著那個樣子的裡香流浪後,當他體驗了無數次阻止裡香未果後,當他絕望地將自己和別人劃成兩個世界後——
乙骨憂太多次地想要以自殘的形式告別這個絕望的世界,去和裡香重聚。
然而,每次裡香都會把他給救下。
因為裡香愛著乙骨憂太所以絕對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乙骨憂太,包括乙骨憂太自己。所以他只能抱著這樣沉重孤獨的心情繼續行走著。
直到遇到了你。
有時候,連乙骨憂太都討厭起自己的模樣,臉色蒼白,瞳孔偏大,樣子陰沉,性格懦弱孤僻,就算是普通人看到他這樣也不會有想要與他交友的心態,更加惡劣的人看到了則會上來踩上一腳吐上口水,仿佛他是什麼污染了環境的垃圾一般。
而只有你,會毫無芥蒂地接受他這副連自己的不喜歡的模樣,會大聲地告訴他想和乙骨憂太做朋友,甚至明明在恐懼著裡香卻仍然想要和他結緣,會真誠地說出很多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優點,會帶著他一起去很多好玩的地方,見到他被欺負了會因為不想傷害他的自尊而選擇默默地幫忙,在終於忍無可忍地時候會說她很自私自私地只希望乙骨憂太不要被欺負……
細數著你對他的幫助,根本數不過來,和你相處的每一天,乙骨憂太都能找出新的被人無底線地包容著的地方。那時,他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己是被偏愛著的。
想要死亡的絕望離那時的他很遠很遠。
星川璃是拯救乙骨憂太的光。
所以,在很早的時候,乙骨憂太就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了星川璃。
祈本裡香是年少時的初戀,喜歡的情緒已經在她死後淡化變成另一種更深的羈絆。
因為對裡香的死有罪惡感,所以一直抱著連同她的那份罪惡的活著,粘稠而不可分割,就像是沼澤一般,他也甘願墮落。
而你像是天空高掛的明月,是他觸不可及卻不願消失在眼裡的景像。
在明晰自己喜歡上星川璃後,乙骨憂太既貪圖從你身上汲取的溫暖,又在內心裡備受煎熬。
這樣甜蜜的愛戀只會在夜深人靜獨自一人的美夢中獨自發酵,詛咒了裡香的乙骨憂太從未覺得他有能力給予你幸福。
乙骨憂太到後面已經明白了,根本就不是裡香詛咒了他,而是由於自己的自私,用詛咒的形式將裡香以這樣的樣子留在世間。
在明白自己的愛是種詛咒之後,如果真的想要喜歡的女孩幸福的話就應該放手離開。
可是他當感受到了溫暖後,他再也無法回到那個黑暗冰冷的世界去了。
喜歡著你卻不敢和你明晰自己的心意,明明害怕你只是把他當成朋友,又因為女孩認定他喜歡的是裡香害怕成為她認為的那種三心二意對情感不忠貞的大人,有太多太多的理由不能將這愛意說出口,害怕詛咒喜歡的人似乎只是這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了。
他還真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呢,乙骨憂太自嘲地想著。
明明懷著那樣糟糕的想法,卻還在以朋友自居時候同時和你曖昧不清的,明明知道別人也有喜歡你的權利,卻自私地想要杜絕掉有人想要和你發展出比跟他更加親密的可能。
就算是不能相戀,他不想看到你被其他的異性擁在懷中親吻著甚至做著一些更加過分的事,那樣的畫面,光是想想,就足以讓乙骨憂太整個人都瘋掉。
就像是搶奪了珍寶放在洞穴裡珍藏著的惡龍一般,即使那不是屬於自己的,即使不能真正意義上的擁有,也絕不允許被任何的人搶走。
所以,無法完全擁有你,甚至連站在你身邊的可能都沒有的未來,還不如沒有。
死掉也無所謂了……
面對那些說著奇怪話的咒術師們,靠在監獄冰冷的牆壁上,失去了最為心愛的寶物的少年雙眼無神地想著。
「這樣真的好嗎?」
直到一個自稱五條悟的男人出現後,對他說出了這樣的話——
「就算是星川璃因此死掉也沒關系嗎?」
頹靡不正的少年因為他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抬起了頭顱,蒼白的面容比恐怖片裡女鬼嚇人的特效還要更為驚悚,黑氣從他的身上不斷冒出,好幾天沒怎麼用水滋潤的喉嚨發出的聲音沙啞而難聽,像是死神的吟語般,伴隨著種刺入骨髓的寒冷。
「敢動她的話,就宰了你!」
乙骨憂太起身,因為營養不良的身體踉蹌了幾步,帶著吞噬一切的黑影,和五條悟隔著欄杆對視著——
「要是璃因為你們這些垃圾而失了一根汗毛,我就算是死也會詛咒著你們一起下地獄。」
「嗯哈這不是又活過來了嗎?」
五條悟被他的那聲「垃圾」給愉悅到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你這種要摧毀一切的惡人模樣可比剛剛半死不活的樣子強多了。」
「不過,就算你真的願意聽從上面的安排以死謝罪,就算咒術師們真的被你的死動容從而不去叨擾星川璃,你以為——」
五條悟不知從哪拿出了張凳子,將凳子轉了個方向,雙腿岔開坐下,雙手加頭枕在了椅子的靠背上,無比放松地說出了非常沉重的話題——
「星川璃就能像普通人一樣簡單地獲得幸福了嗎?」
「你什麼意思?」
「人類的劣根性,冷漠的社會,存在在世界的各個角落的惡意……」
五條悟掰著手指數著,「像這些,你應該再了解不過了吧。」
難道——
乙骨憂太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眼,感到不安的心裡正醞釀著滔天的怒火。
「因為和你走的很近,寫作「流言」讀作「刀刃」的東西全都指向了一個無辜的少女。」
五條悟用著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真可憐呢,生病的身體好不容易好起來回到學校後就被告知了朋友的「失蹤」,還得承受著整個學校的人冷眼,陷入著孤立無援的情況,此時要是知道最好的朋友真的是傷害那四人的凶手,還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死去的話,估計離崩潰就不遠了吧。」
他們……怎麼敢!
乙骨憂太抓著欄杆,下唇已經被他咬出了血,只要想到在他不在的時候,那種自己曾經忍受過的煎熬只要把它們同樣地放在少女身上……
宛如光一般美麗的女孩被醜陋的污穢沾染,直至侵蝕而亡。
是比讓他死亡更加絕望的事情。
「就算咒術界不介入,那個女孩離死亡也不遠了,死因就是名為「人類的惡意」,除非她能自救。」
五條悟擺手道:「可問題是明明有個被她一直愛護著關心著的人有那個能力能保護好她,卻將她拋下,自私地選擇了死亡去和自己的青梅重聚。」
「這一切終究是錯付了,嚶嚶嚶真是太可憐了。」
五條悟拿出了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我要出去。」
乙骨憂太直起身,幽綠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決然,「我是不會讓你們殺死我的。」
「看來你已經明白了呢。」
見到少年終於沒有了再想死的心情,五條悟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站起身來對面前的少年發出了邀請,「入學高專然後成為咒術師吧,乙骨憂太,將你身上那龐大的咒力轉化成能供你驅使的武器,只有變強,才能保護好她啊。」
「好……」
這一次,乙骨憂太不再猶豫了。
之後成為了他教師的五條悟和他做了個交易,在成長為獨當一面的咒術師前最好不要和你有聯系,否則為了牽制住他,會有更多敵人會對沒有自保能力的你出手,當然五條悟也會派人去保護你。
所以,乙骨憂太只能放下心中的雜念去盡快的變強。
然而今天他看到的這一幕,透露的信息已經很多了心思敏感地人總容易想太多。
五條老師不是說你過得不好嗎?
不是說你會被欺負嗎?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想著要趕緊強大起來。
然而,對面的陌生男人是誰。
乙骨憂太能感知到那男人身上有咒力。但是只是去保護她而已為什麼要離得這麼近?而你又為什麼會對他那麼的親密?
心裡的防線開始崩塌。
出了浴室任由頭發的水滴低著的乙骨憂太坐在書桌前,雙眼無神地看著被相框框起的照片,照片中你非常開心地挽著一臉羞澀的他,少女對著鏡頭展露著最燦爛的笑靨。
「憂太是我最重要的人……」
明明那樣說過的。
可是你卻沒有因為他的離開而傷心還立即地投入了其他人的懷抱當中。
乙骨憂太有種被欺騙了的背叛感,他似乎認清到了一件事——
其實你並不怎麼需要他。
第28章
「絕對是發生了什麼吧!」
禪院真希忍無可忍地用手指著昏暗角落裡整個人都褪色的乙骨憂太,「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啊!就是你這優柔寡斷的樣子才會被女人拋棄的。」
胖達震驚了,「說出來了,真希說出來了!」
狗卷棘也一臉大事不好的樣子,「鮭魚!」
雖然不清楚發生了啥,三人會猜到乙骨憂太這樣是因為女人的關系也不是沒有根據的。
畢竟平常那上趕著被禪院真希揍的積極模樣實在是和現在的大相徑庭,問為什麼被打的落花流水為什麼還能不需要安慰就能勇往直前,回答就是因為要保護喜歡的女孩不受任何人的欺負。
那副戀愛中的酸臭味模樣讓禪院真希有在對練中夾雜著私心踩多幾腳的衝動。
然而這兩天訓練不積極,吃飯沒胃口,整日掛著一幅「人間不值得」的絕望般的陰沉臉色,看的同班的三人心情也變得糟糕了一點。
當然最慘的還是被安排到乙骨憂太手中任務裡需要被拔除的咒靈。
根據胖達親眼目睹了被乙骨憂太泄憤的咒靈的慘狀轉述——
他第一次地覺得真正的惡靈是拿起刀笑的很是燦爛的乙骨憂太。
這就是人類嗎?真是太可怕了,果然人類才是世界的萬惡之源。
而被禪院真希直言直語戳中的乙骨憂太可憐無助地朝他們流下了金豆豆。
胖達,「真希把同學弄哭了。」
狗卷棘,「鮭魚。」
禪院真希嗎,「我的錯嗎?是這家伙弱爆了好嗎!是我的話,是絕對看不上這樣的男人的!」
這十分有指向性的話讓乙骨憂太看起來更悲傷了。
胖達和狗卷棘此時就像是講著悄悄話埋汰別人的小學生一樣。
「真希把人搞哭後竟然更變態了,好過分。」
「鮭魚……」
禪院真希已處於暴怒邊緣了,「你們這些男人實在是有夠幼稚的!」
「怎麼在教室吵的這麼大聲啊?老師不是說過同學之間要友愛相處嗎?」
他來了,他來了,最幼稚的男人邁著矯健的步伐搔首的舞姿向大家迎面走來。
「阿拉,憂太這是怎麼啦?水土不服嗎?」
五條悟一臉控訴地看向其他的三人,「你們怎麼就不知道幫襯一點呢?老師是這樣教你們的嗎,居然對同學這麼冷漠!」
胖達和狗卷棘此時已經顧不上吐槽了,兩人忙著制止已經怒火中天正准備弒師的禪院真希。
「真希,不要啊,你打不過他的。」
「明太子……」
「放開我!我要和這倆糟心的玩意同歸於盡!」
「哈哈開玩笑啦。」
五條悟擺了擺手,「憂太會這樣是因為遠在天邊的小女友吧?」
整個東京高專的人都知道插班進來的特級術師乙骨憂太是個徹徹底底的戀愛腦。
「她不是我的女友。」
乙骨憂太蒼白無力地解釋著。
「原來不是啊,也是,小璃比起內向陰郁還玩起失蹤的高中生似乎更喜歡溫柔貼心還穩重的成熟大人呢。」
五條ㆍ狗改不了吃屎ㆍ悟樂此不疲地在自家學生的傷口上撒鹽。
聽到這話,乙骨憂太看向某無良教師的眼神宛如藏了刀子一般,「是你把那個男人安排到璃身邊的吧?」
其他三人此時都安靜下來了,恨不得自己是團空氣毫無存在感那樣,紛紛豎起了耳朵,等待接下來的大瓜。
「啊啦你要這麼說也沒錯,畢竟世界還等著五條老師去拯救,老師只能安排其他的人手去保護小璃璃了。當然讓老師貼身保護學生喜歡的人也是沒有問題的。」
人間油悟今天依舊是自信滿滿,非常肯定地說:「可萬一要是小璃被這樣完美的我給迷上了,憂太不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嘔!
誤以為能吃到大瓜結果卻被喂了shi的三人紛紛露出了作嘔的表情。
乙骨憂太此時看著五條悟就像看著個等待要被拔除的咒靈一般。
「嚶嚶嚶憂太好可怕,人家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五條悟像個小女生一樣躲在了禪院真希的後面,「我可是你們最親愛的老師啊。」
禪院真希,「你自找的,對未成年下手的人渣。」
「冤枉啊,我可什麼都沒做。」
五條悟舉起了雙手,做出那樣的事的明明是他的後輩。不過他也不想解釋,嘴上依舊很皮,「不過小璃真可愛呢,要是能再大一點就好了。」
原本拉著禪院真希的胖達和狗卷棘此時不得不出手制止已經拔刀的乙骨憂太。
「冷靜點啊,憂太,你不想再坐牢了吧!」
「明太子!」
「開玩笑的啦。」
過了過嘴癮的五條悟這才收了手,「畢竟我這麼受歡迎,也不至於會對學生喜歡的女孩出手啊。」
你既不受歡迎,也絕對做的出那種事!
禪院真希翻著白眼在心裡吐槽道。
「我之前見過小璃了,也把你的話轉交給她了,她很想你哦,很擔心你過得好不好,居然還因此對無辜的我發起脾氣來。」
五條悟把他和你的相處中挑出了一部分潤色加工放了出來,「她在等你哦,憂太。」
在這件事中置身之外的三人忽然就看到了令他們感嘆於偉大的愛情使人盲目的一幕。
乙骨憂太臉上不足一秒就從陰轉晴到泛著滿屏的小花花,他非常開心地笑著:「是嗎?那我也得努力變強呢。」
禪院真希無語了,「這人沒救了。」
胖達,「憂太能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
狗卷棘,「鮭魚。」
「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噔噔蹬蹬!」
五條悟將信封交給乙骨憂太,「東京姐妹院校交流會!」
「每年都會舉辦的和京都高專那邊的友誼賽。因為去年是京都那邊獲勝了,所以今年的賽事要在那邊進行,憂太准備好後天就能出發了,就當去旅游放松心情吧。」五條悟一臉無所謂地說,並不是很在意比賽的結果。
「只有乙骨嗎……」
禪院真希一臉不爽。
五條悟,「二三年級參賽的人數不夠,我就把憂太加上湊湊數,真希想去也可以哦。」
「不需要……」
被胖達拉著科普了一下兩校的交流會,乙骨憂太也答應了,「好的,我會去的。」
「啊,對了,五條老師。」乙骨憂太一臉好奇地問道:「老師那麼受歡迎有談過戀愛嗎?」
「沒有哦!」
五條悟非常大聲地回答道,仿佛在告訴著大家我不談戀愛不是因為我不行而是沒人能配的上我。
「那老師有喜歡的女生嗎?」
「也沒有……」
「是嗎?」
提著刀准備去訓練的乙骨憂太微笑著留下了最後一句話,「老師已經27歲了吧,真可憐呢。」
五條悟,「……」
其他三人:噗!
對誰都能溫和禮袋的乙骨憂太居然也有這麼小心眼的時候,不過也是某雞掰貓自找的。
——
【他是誰?】
那天和七海建人一起在咖啡廳吃東西聊天的你恍惚間好像聽見了乙骨憂太的心音,這道心音比往日任何時候聽到的還要無助彷徨,就像是被拋棄的奶貓發出的嗚咽叫聲,控訴著你僅剩不多的良心,讓你不得不去在意。
可是當你環顧四周卻也沒有發現可疑的身影,你又疑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回去後想打開手機後你想問問他是不是今天來了這邊,可是最終還是忍住了。
你已經決定了不想再和他見面了,干脆就不要在有聯系了,這麼一想的你非常干脆地就把對方的賬號給拉黑了,別說,還真有那麼點爽,誰讓他一聲不響地離開的,還想讓你等他?做夢!
你其實有點賭氣,拉黑後又有點後悔。但想著如果對方已經發現了,你再拉回來豈不是很沒面子。
也就索性這樣了,說不定等對方站上咒術界頂點的一天,你已經攻略了其他的人物離開這個世界了。
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想到你在這個攻略人物投注的心血,你心裡有那麼點委屈。
但你想了想也就認了,畢竟你沒有裡香那種「死了都要愛還要更愛」的覺悟,也不必因為對方的離開而感到傷心,因為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就這樣好聚好散吧,讓乙骨憂太漸漸淡出你的生活。
——
你和七海建人好幾天的晚上都是在這家咖啡店度過的,剛開始想多聊點天後來覺得有那麼點無趣後你索性也把作業帶過去做,對方對這樣的發展樂見其成,還主動幫忙幫你批改作業糾正錯誤,然而你並不想……)
完事後,七海建人都會送你回家,順帶拒絕你邀請他去你家坐坐的請求。
一個星期後,你已經有點麻了,攻略人物的切換僅有一次必須用在刀刃上,導致你現在都是無法查看好感度和沒有對方的心音輔助,你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而因為開始時過於開放的印像,導致七海建人對於你時不時的語出驚人已經能非常良好的應對自如了。
這也太熟練了吧!莫非七海建人身邊有那麼多不要臉的人給他練手嗎!
「膩了?」
七海建人用兩個字精准地總結出了你現在的狀態,看著你臉上連裝都不想裝的冷漠,七海建人心裡竟然有種莫名的欣慰。
「只是在想人為什麼活著而已。」
你自暴自棄地用叉子戳著面前的蛋糕。
「不要玩食物啊。」
看你這樣,七海建人像個操心的老母親一樣嘆著氣,「覺得過於煩悶的話,要不要換個環境轉換一下心情。」
給出建議後,他從包裡拿出了兩張票,「這是京都一家有名的溫泉旅游館——兩天一夜的免費招待券,我去不了,找個朋友去散散心吧。」
「京都啊……」
你看著票,沒有思考為什麼七海建人會放心你一個人去玩,第一反應便是,「好遠啊。」
「我給你報銷車費。」
「不用啦,我有錢。」
你不想考慮那麼多,也確實想去別的地方走走,也就收下了,「謝謝你啊,七海先生。」
「你玩的開心就好。」
第29章
京都溫泉旅館的招待券有兩張,你第一反應是想到了桃井五月和佐倉千代。自從上了不同的高中之後,你和她們的聚會就少了很多了。
上次和五月的聚會也只是一起吃了個飯,再加上當時還有個不怎麼熟悉的黑皮在場,能聊的上的關於女生之間的話題很有限。
這次,你想和她們兩人一起去玩,招待券給她們,然後你再掏錢把自己的那份補上就行了。
想是這樣想的,不過可惜的是,最終能去的只有你和佐倉千代兩人。
因為桃井五月所在的社團要忙全國高中籃球比賽的冬季杯,她的作用在團隊中很重要,根本就沒法走開,你遺憾了一下也只能再找下次的機會再邀請桃井五月過來一起玩了。
在聽說你出事後,兩個好朋友都用不同的形式關心著你,如果說還有什麼讓你不舍得離開這個世界的,那麼排名第一的一定是這兩個可愛的女孩子,她倆在你的心裡排名不分先後,都是第一,你全都要!
「小璃!」
新干線候車區,背著可愛背包穿著連衣裙的橙發少女遠遠地邁著步子朝你跑來,頭發上的蝴蝶結隨著奔跑的姿勢也上下跳動著,藍眸在見到你時一閃一閃的。
真是太可愛了,千代。
在她來到你面前時,你沒忍住地抱起了她,在空中轉了兩三圈。
「快放我下來!」
佐倉千代在空中蹬腿,「真是的,小璃每次都把我當成小孩子!」
「嗯,確實不該。」
你把她放下,自我檢討的同時瞄上對方的某個部分,「長大了,千代,雖然沒有五月——」
佐倉千代一拳打在了你的腹部。
——
坐在新干線上,窗外綠油油的風景疾馳而過,佐倉千代很開心地和你聊著她在高中發生的趣事。
「我還是加入了美術社,社團裡的前輩人都好好。」
「因為千代也很遭人喜愛。」
「我還交到了朋友,對方,嗯……感覺跟小璃一樣是個粗神經的人。不過人很好哦,而且唱歌超級好聽的!」
唱歌只能勉強不跑調的你震驚了,「我,是要被取代了嗎?」
「哈哈怎麼會,結月可是比小璃更容易把我惹生氣呢!」
「對了對了還有——」
說到這裡,佐倉千代的耳根慢慢慢地浮現紅暈,瞳孔裡都呈現出了透明的心形,她有些羞澀地說道:「我也有了喜歡的人。」
你先是驚訝地張著嘴,隨後才慢慢地鼓起掌來,「恭喜,千代。」
「哎呀討厭還沒和對方告白呢。」
佐倉千代摸著燒紅的臉,「而且對方也不一定會喜歡我。」
「所以還是暗戀啊。」
你覺得以佐倉千代的性子在還沒明確對方的心意時應該只會偷偷的喜歡著對方,作為朋友,你適當地給出鼓勵,「沒事,千代這麼可愛,一定能讓對方怦然心動的。」
「那就借小璃的吉言了,對了,我聽說那個乙骨君轉學了。」
剛說出口佐倉千代就忍不住地想扇自己的嘴巴,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但瞧見你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神色一如平常的淡然,她也只能硬著頭皮尷尬地往下說:「小璃,現在和乙骨君還有聯系嗎?」
因為消息封鎖的很快,所以外校的人並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桃井五月還是憑借她廣大的人脈和出色的情報搜集能力大概推測出了點什麼。所以才會在之前那麼急忙的跑來關心你。
然而沒有證據指向的情報,桃井五月是不會隨便和別人說的。
所以佐倉千代這邊至今都不太清楚你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乙骨憂太轉學這件事。
並非不是把她當朋友,只是佐倉千代是你們三人中最單純也是最關心朋友的人,你和五月下意識地不想讓她來參與這些是非。
你搖了搖頭,「我和他現在已經沒有聯系了。」
「是……分手了嗎?」
你有點疑惑,「我們並沒有交往啊。」
「可是小璃喜歡他不是嗎?」
「現在不喜歡了,我如今狩獵的對像是在社會上努力打拼著的成熟穩重的26歲高質量男性。」
「好快!」居然移情別戀了。
不過,或許這樣也不錯……
作為朋友,只要你能開心,做的事沒有違法犯罪,佐倉千代自然無條件的支持,「失去小璃的喜歡是對方的損失,小璃能從上一段感情中走出來也好。」
出來之前,佐倉千代根本沒做過去京都旅游的攻略,滿腦子都在想著安慰你的話,不過看來是不需要了,她在心裡松了口氣。
——
從車站下來後,你們一起搭著公交去玩旅館的地址,這家旅館是以周圍的自然風光聞名,坐落在半山腰上,踩著石階往上走很快就看到了旅館的身影。
而旅館附近還有幾間經常會有人去祈福的寺廟。所以山路經常會有行人和你們擦肩而過,看到你們時還會露出和藹的微笑和你們打招呼。
進了旅館接待人員把你們安排進了一間屋子後,她便很快退下。
「哇!」
打開後面的拉門,佐倉千代呼吸著後院山間清新的空氣。然後又跑到另一邊的窗台眺望著山腳的山水景像,感嘆道:「這裡好棒啊。」
「是啊,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你也跟著來眺望這邊的景色,向著遠處一望,「啊,河流對面那邊的建築物還挺多的。」
你指了指遠在另一邊築著有京都特色的古木建築,從這裡過去那邊哪怕是車程也是蠻遠的吧,「不像寺廟,倒像是學校?」
「可是地圖上並沒有顯示出這附近有什麼學校啊。」
佐倉千代奇怪地看了眼手機的地圖APP。
「算了,不管了。」
知道了又如何,你們又不去那邊逛,「雖然現在還早,要先去泡泡溫泉再出去玩嗎?聽說這裡的藥浴不錯。」
「好哇好哇!」
——
「歡迎大家來到京都立府高專學校!」
五條悟像個導游一樣拿著個導游旗揮來揮去的,來這邊參加友誼賽的東京高專隊伍也就只有帶隊老師格外的興奮。
而這邊負責來接待他們的京都高專的人們對更是對遠道而來的客人一臉的嫌棄。
尤其是其中的帶隊老師像是吃了shi一樣,叉著腰攔住了某白毛的進入,「京都高專——狗和五條悟不得進入。」
「啊呀這不是歌姬嗎?」
五條悟俯下身來,和穿著巫女服的女人隔著眼罩對視,非常失望地說:「還是那麼的弱啊。」
庵歌姬,「滾回你的東京去###」
「嗨嗨放好行李就自由解散了,聽說學校後山那邊有個很靈的姻緣神社哦,大家要是想的話也可以去求求簽。」
五條悟當沒聽見般轉身和自己的學生說道:「難得來趟京都,當然是要好好玩啦。」
庵歌姬,「你還當真是來旅游的!」
「脾氣這麼差怎麼做好學生的榜樣啊,歌姬。」
五條悟十分欠揍地說:「你不行啊。」
「就做老師而已,還輪不到你來指導我!」
兩校的學生就這麼看著倆老師在那小學生吵架紛紛覺得生無可戀。
乙骨憂太因為沒怎麼睡好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本想回到京都高專用來招待東京高專的學生宿舍那裡好好地睡一覺,結果就被一個身體陰影將他完全籠罩住的大塊頭攔住了去路,「喂,那位乙骨憂太就是你吧!」
「東京高專的問題學生。」
乙骨憂太看著他,「有事嗎?」
「我叫東堂葵,京都高專的二年級生,乙骨憂太,問你個問題——」
自稱東堂葵的男人雙手交叉抱胸在前,聲音響亮地讓整座深林都為之顫抖著,順帶著也把其他人都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這邊。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乙骨憂太在聽完他的問題後,先是一臉的茫然。然後露出了奇怪而復雜的表情發出了「啊」的一聲。
「順帶一提,我喜歡個子高屁股大的女人,那麼輪到你了!你的回答是!」
「不,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種問題啊?」
咒術師都是這麼的奇形怪狀的嗎?
「這只是我的習慣,你的回答將會決定我會以怎樣的態度來對待你,好了是男人就別婆婆媽媽的,趕緊說說自己喜歡的女人的類型,男人也行。」
看著東堂葵一副「你不回答我就不放你走」的強硬姿態,乙骨憂太也只能回應了。
「我喜歡……」
乙骨憂太猶豫了會,有點不好意思地說:「身高一米六,身材勻稱,皮膚白皙,頭發烏黑,眼睛明亮,笑起來既溫暖又可愛的女生。」
「呃……」其他人一臉沉默,心裡則是不約而同地吐槽道——
這也太詳細了吧!
只有知道詳情的五條悟哈哈大笑地跟個傻子一樣。
而東堂葵則是一臉的失望,「啊,真是無趣。」
「很遺憾,你和我的性向不符,等比賽的時候我會把你當成敵人全力擊潰。」
說完,轉頭就走,還喃喃著,「真無聊,回去看小高田的live嘍。」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乙骨憂太一臉凌亂,他開始懷疑來京都這邊真的是對的嗎!
第30章
你沒想到來這裡還能遇到熟人。
「赤司君?」
你在旅館的自動販賣機前和初中同學不期而遇了,看著那顯眼的薔薇色發,還沒見到對方的面容,你就下意識地喊了出來。
而他轉過來的樣子也沒讓你失望,那獨特的異色瞳在見到你時,眼裡的冷漠淡然瞬間褪去,嘴角微微勾起了溫和的色彩,「真巧,星川。」
「你怎麼會在這?」
「原來你不知道嗎?我在京都的洛山高校讀書,在京都的地盤能看到我也不稀奇。」
赤司征十郎輕笑了一聲,「看來星川也不關心我,稍微有點傷心。」
之前還拜托人家幫忙的你有那麼點心虛,「在我印像裡,赤司君似乎不像是喜歡享樂的人。」
初中的奇跡世代除了黑子哲也的五人都讓你覺得是些自大難以接近的人。
但其中赤司征十郎和綠間真太郎持有的自信和高傲並不讓你反感。
因為他們都是有天賦但卻嚴於律己的人,很難讓人討厭起來。不過,說實話,你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赤司征十郎相處。
那只以前還沒有的金色眼睛投注來的目光總會讓你下意識地發悚。
可赤司征十郎對女生又很紳士,還幫了你很多,在以普通朋友的位置上給予你適當的關懷,臉也長得好,只因為一只眼睛不好就全盤否定掉人家那也太冤了。
「原來我在星川心裡是那麼古板啊,這個旅館和周圍的一些地盤,是赤司家的產業,我會來這,除了放松身體,也有就地考察的原因吧。」赤司征十郎無奈地一笑。
哦,對方還是霓虹超級豪門世家。
你就想今天見到的服務員都溫柔過頭讓你恍惚,原來是老板到這視察啊。
「赤司君喝飲料嗎?我請你。」
雖然你覺得對方不差這點錢,不,這整個旅館都是人家的,還用給錢?但說出的話已經收不回去了,後知後覺的你你強撐著繼續說道——
「之前得到你的那麼多幫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那就咖啡好了。」
赤司征十郎也沒讓你尷尬,笑著說。
未成年人喝咖啡對身體不好!
你腦裡想起了七海建人對你的教誨。但給你千萬個膽子你也不敢在赤司征十郎的面前把這話復述出來,你動作迅速地投下硬幣。然後非常恭敬地雙手把咖啡遞到了對方的手上。
赤司征十郎接過咖啡,被你的樣子逗笑了,「星川好像一直很怕我呢,我難道會吃人嗎?」
也不想想自己拿著剪刀說著「連父母都不能違逆我」的話有多麼地讓人有心理陰影。
你在心裡吐槽著,面上則有點不好意思,「因為赤司君各方面都很優秀,難免會讓同齡人生出自卑的情緒,大概交流會有點壓力吧。」
「原來是這樣啊。」
赤司征十郎用手抵著下巴,好像真的在因你的話而認真思考著,「星川的話,不用這樣,把我當成普通人來相處就好了。」
更有壓力了。
你這般欲言又止想說又不敢說的模樣愉悅到了赤司征十郎,聽到他的笑聲後你才發覺,原來對方的性格這麼惡劣嗎?
「星川叫我赤司就行,不用再加敬語了,當然叫我征十郎也沒關系,我不介意的。」
「赤司……」
你從善如流地改口。
赤司征十郎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才恍然自己著了對方的道,根本就不是對手。
「一個人來京都的嗎?星川。」
「沒有,和千代一起來的,本來還想叫上五月的。但她現在忙著想怎麼幫自己的隊伍打贏你們。」
「桃井啊,也很久沒見了。」
赤司征十郎有那麼些懷念,「我現在偶爾還能回想起和你們在初中時候的事情。」
不應該有我吧。
你只是個為了男人而當起經理又因為男人而退了部活平平無奇的痴女呢。
「星川那時候退社也讓我難過了一下,感覺我這隊長當得還真糟糕。」
不至於,不至於……
你在心裡搖頭晃腦。
「對了,有考慮轉學的事情嗎?」
知道更多內情的赤司征十郎突然地就問出了和桃井五月一樣關注的問題,而且他還提出更直接的方案,「要不要試試轉學來京都這邊,洛山的話有我在會很歡迎你的。」
這種突然有了大腿伸到你面前給你抱的既視感……
你心有不舍但仍然堅定地拒絕了這偌大的誘惑,「轉學的事我會考慮的,但京都還是太遠了。」
赤司征十郎也不再逼你,只是表示要是有這個意願的話隨時來找他。
「京都也並不安全,如果你和佐倉桑不介意的話,不如讓我來當這個護花使者如何。」
赤司征十郎盡著地主之誼。
「我是沒關系,回去我問問千代吧,這樣不會耽誤你嗎?赤司。」
「不會……」
赤司征十郎對你微笑道:「感覺和星川一起,有種心情放松的感覺。」
你怎麼有種被內涵到的感覺,難道是自己不小心透露出來的慫樣激發了對方的抖S之魂。
——
「五條老師,要去你自己去吧。」
被拉著去學校後面的神社的路上,乙骨憂太感覺此次出行自己就像是個帶著熊孩子一樣疲憊的家長。
「唉,我可是為了我可愛的學生唉。」
五條悟用著一種難以理解的語氣說道:「姻緣社唉,難道不是憂太最感興趣的嗎?」
「沒有用的。」
聽到他這麼說,五條悟難以置信道:「你求過了?」
「呃……」看到對方沉默了,五條悟也沒想到自己猜中了,他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因為自己的祈求沒被神明所接納啊。」
「五條老師才是吧,一直喃喃著自己最強,會相信神明嗎?」
「就算是最強,也有遺憾的啊。」
五條悟雙手插兜,迎風而起的笑容有那麼些蒼涼,他對著自己的學生說道:「一旦做下決定,就不要讓自己後悔啊,憂太。」
意有所指的話讓乙骨憂太抿了抿嘴,他掂了下劍袋,越過他往上走,「走吧,不是要去神社嗎?」
直到快到神社的時候,乙骨憂太終於明白了自家老師把他強行帶來神社的用意。
幾乎是在看到了正在神社裡祈福的黑發少女那一刻,乙骨憂太下意識地發動了自己最強的機動能力藏到了樹干後面,在確定了那就是自己夜有所想的少女後,乙骨憂太的視線就像是黏在了少女的身上一樣。
「喜歡我給你的驚喜嗎?憂太。」
五條悟站在他身後,一副等待被誇獎的樣子。然後等來的卻是學生無情的驅趕。
「老師你去別的地方躲,會被發現的。」
乙骨憂太看都沒看他一眼。
五條悟,「……」從來只有把別人氣的半死不活的男人少有地想爆髒話,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
「星川,你的臉色怎麼有點差?」
帶著你和佐倉千代來附近的神社參觀的赤司征十郎在參拜時眼尖地發現了身旁你的樣子不太對勁,關心地問道。
「大概是有點熱吧……」
你有點心不在焉。
實在是因為,太吵了——
【璃……】
【想見你,璃。】
【終於見到你了。】
【好像瘦了呢,有好好吃飯嗎?】
【真想現在就上前擁抱你!】
禁止痴漢發言,乙骨憂太!
從聽到心音的那一刻,你強忍著四處張望的舉動,動都不敢動,但心裡已經在媽賣批了,明明都來了京都這邊了,為什麼乙骨憂太還能如此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你的生活裡。
【旁邊的男人是……璃的初中同學?】
有和你一起去看過奇跡世代的比賽的乙骨憂太認出了你身邊的赤司征十郎,傳到你耳朵裡的心音越來越不對勁了——
【為什麼璃會和他兩個人在這,還靠的那麼近,有說有笑的。】
【是在約會嗎?】
你,「……」
我旁邊那麼大一個千代是被咒靈給吃了嗎?
【上一次是個金發成年男子,這一次又是他。】
【為什麼,璃。】
【不是說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嗎?】你:……果然上次不是錯覺,你是跟蹤狂嗎……)
【璃,不要。】
【不要拋下我。】
你:……明明是你先拋下我的!
「要不先回去了?」佐倉千代也有點擔心地說。
「沒事,接下來不是還要去山下的旅游街逛逛嗎?」
你轉頭對著赤司征十郎綻放出了你認為的最燦爛的笑容,「還要麻煩你了,赤司。」
「這是我的榮幸。」赤司征十郎笑著回應。
佐倉千代看著你們兩人,內心的想法逐漸的堅定,一副「磕到了,磕到了」的模樣。
乙骨憂太看著你們往另一方向離開的背影,終究是沒忍住地徒手捏碎了前面的樹干。
「喂喂憂太,我們是在偷窺啊,收斂一下身上的咒力。」
本想著看戲的五條悟都沒忍住地出聲提醒道:「裡香都快被你實體化了,趕緊收回去,會嚇到普通人的。」
乙骨憂太並沒有收回裡香,而是像個失去方向正迷茫著的孩子那般無助地和自己最親近的人詢問道:「裡香,怎麼辦,璃要離開我了,她要離開我們,選擇別的男人了。」
感覺自己被無視和看輕的五條悟,「……」
我這麼大個活人你看不見嗎!會什麼要跟個咒靈咨詢情感問題!
「憂太喜歡璃,裡香也喜歡璃……璃要離開我們……不行!不能讓璃離開!」
「璃……是屬於,我和憂太的!」
占有欲極強的咒靈口吐不清地說著,它同樣用著孩子般的思維思考著解決辦法,用著猙獰恐怖的姿態說著很殘忍的話——
「那就,把璃搶回去!」
「把搶走璃的男人,給殺了!」
乙骨憂太並沒有因為裡香的話而表現出一如既往地惶恐,反而非常溫柔地回應著她。
「你說的對,裡香。」
五條悟,「……」
哦吼,玩脫了。
第31章
不得不說這次京都之行來的還挺是時候的,山下的游玩街剛好晚上有舉行煙火大會,上次關於煙花的記憶,還是你用紅繩牽著乙骨憂太的手一起欣賞的。
想起了這件事,你從包裡拿出了很久沒帶的紅繩子,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因為下山有些累了,你和佐倉千代還有赤司征十郎先在一家店裡喝著冷飲。
原本三人聊著聊著不知為什麼只有你和赤司征十郎兩人在交談著,佐倉千代拿著手機好像在給別人發信息,一邊發著還一邊衝著你們這邊露出姨母笑。
你大概能知道她在給誰發信息,感覺回去之後五月很快又會來找你約飯了。
「星川好像對我變得熱情了很多。」
赤司征十郎說出了現在他對你的觀察。
「有嗎?」
你裝傻充愣著,笑的很無辜,「只是覺得很欣賞赤司而已。」
赤司征十郎笑了笑,並沒有把你的話放在心上。
你還想著再找點話題來,最好能氣氣某個藏在陰影角落裡的人,只是迎面走來的白毛讓你瞬間有了想瞬移離開的願望。
「啊呀,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呢。」
五條悟雙手插著褲袋,自然地就像是隨意走著剛好碰到了認識的人過來打個招呼的樣子。
只不過不是對你,而是對著你旁邊的小少爺,「赤司家的小ㆍ弟ㆍ弟。」
一副找茬般欠揍的流氓模樣讓佐倉千代有點點害怕地抓著你的袖子,你默不作聲地握著她的手讓她別怕。
「許久不見,五條先生。」
因為家族合作的來往,已經熟悉了對方的性子,赤司征十郎對此也習慣了,不太想去計較地點頭回應著,「沒想到能在這裡遇到你。」
「這是在和女朋友約會嗎?一帶二很厲害啊,赤司弟弟。」
「你說笑了,五條先生,她們只是我的朋友而已,還有我沒有你這麼老的兄長。」
赤司征十郎皮笑肉不笑地回擊。
「我還正年輕著呢,你爸爸可是讓你跟我好好學習的,現在我就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一件事——」
五條悟震地有聲地說:「任何的戀情都是從朋友開始的!」
屁話!
你沒忍住地翻了個白眼,得虧赤司征十郎的家庭教養好。
五條悟的聲音陰陽怪氣的,你能感覺到旁邊千代想要爆粗的心了。
而你的拳頭都有點硬了,好在五條悟也該懂得適可而止了,把話題轉回了赤司征十郎本人的身上。
「對了,赤司,最近出門要小心一點哦,我看你印堂發黑,估計會有血光之災的。」
你再一次地確定,這人就是來找茬的。
然而赤司征十郎也沒有把五條悟的警告當成玩笑話,只是沉默了會當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這樣啊,我會注意的。」
「對了,我聽說五條先生最近又收了個門徒,恭喜你了。」
「哪裡哪裡,新的學生的心思一點都不放在學習上,還把一些異性當成自己的情敵,而妄想處理情敵的方式有些過於偏激,現在我這個當老師的真是苦惱死了。」
佐倉千代小聲地和你吐槽著,「這樣的人居然是老師……」很震驚是吧,你當時也是呢……)
「好了好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約會了。」
五條悟沒有多留,感覺他過來的目的就是純粹來惡心惡心你們的。
「抱歉,赤司。」
在五條悟走後,你突然對赤司征十郎這麼說道。
對方也明白了你想表達的,淡定地說:「放心吧,赤司家的人可不是誰都能動的。」
佐倉千代有點疑惑你們之間的啞謎,不過想不通的話她也懶得問了,就當這是你和赤司征十郎之間的小秘密吧,她就沉默當個磕cp的小透明好了。
晚上天空上的煙火五彩斑斕,五彩的燈光、漫天的煙花給寂寥的黑夜帶來了奇妙的色彩。可是你卻無心去欣賞這樣的景像。
因為人群過於密集,你和其他兩人走散了,跟佐倉千代通了訊,她和赤司征十郎在一塊,你也就放心地先一個人逛逛了。
你故意地朝著人煙稀少的叢林中走過去,不知道為什麼原本只能看到「裡香」的你,今天竟然見到了——
一只就如乙骨憂太之前形容的那般奇形怪狀的生物,就像是粘液一般散發著不詳氣息的物體,要是被行人發現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能這麼安然地享受煙火大會。
是咒靈吧……
明明之前都還沒能看到的,可是今天卻像是眼睛開光了般,看到了好幾只,而你偏偏還能心情平靜地往它們群聚的方向走。
【不要……不要過去!】
【危險!】
就你而言,更危險的明明是身後一直跟著你的那個。
咒靈似乎發現了你能看到它們,紛紛地露出猙獰的笑容紛紛地朝你飛撲而來,然而還未近身,它們就被身後襲來的斬擊一分兩半。
咒靈從你的眼前消散後,就露出了後面的人影,他拿著刀,上身穿著一塵不染的宛如古時陰陽師狩衣風格的白色衣服,下身穿著黑色修身長褲,細碎的黑發隨風而起,臉上則戴著大會上到處都在賣著的狐狸面具,手執刀劍的模樣干淨利落,卻在隔著面具和你對上視線時,突然地就這麼僵在了原地。
世界突然的安靜下來。
「謝謝……」
你先打破了這沉默,對他這麼說道。
對方遲緩地點了點頭,回應著你,像是在說「不用謝。」
你在旁邊的長椅坐下,問他:「要跟我一起欣賞一下煙火嗎?」
他默默地收起了刀劍,向你走來,放輕了呼吸在你旁邊坐下,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沒有再和他交流了,而是抬頭靜靜地欣賞著美麗的煙火。
戴著狐狸面具的少年側過臉偷偷地看著你,五彩斑斕的煙火在少女恬靜的笑顏襯托下也變得黯然失色了,心中那不安的躁動在注視著你的那一刻突然有回歸到了平靜。
兩個明明相互知道彼此存在的人,此時就像是一期一會般,默默地坐在一起,沒有交流,注視著同一片天空下的風景,享受這片刻的安寧。
通過六眼也看到了遠邊的風景,五條悟勾起了嘴角,自言自語著,「這就是青春啊。」
——
兩人默不作聲地看完了一場煙花秀,要離開時,你對著戴著面具的少年說:「謝謝,感覺你和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呢。」
乙骨憂太低著頭沒有出聲。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你自導自演著,「感覺他現在在做些很危險的事情,我很擔心,但如果他能有新的生活,交到新的朋友的話,那麼我或許會感到安心很多。」
「抱歉,還讓你聽我的牢騷,我的朋友應該等急了,就先離開了,再見。」
你起身和他道別,先走了。
乙骨憂太還坐在長椅上盯著你離開的背影,直到肉眼再也看不到你的身影時,他才將臉上的狐狸面具摘下。
五條悟在這時候,瞬身來到他的身邊,就坐在之前你坐的地方,雙手張肆意地伸在後面,翹著二郎腿,他問道:「冷靜下來了嗎?」
乙骨憂太嗯了一聲,臉上有著一閃而過的晴天。但又很快被陰雲掩蓋,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著,「我果然是個自私的人,說什麼變強就能保護好璃。不過是在自我滿足而已,璃她有自己的人生。不管她交到那些朋友,那是她自己的人生。」
「凡事得有個度,太過於糾結在一個地方上可是會適得其反的啊。」
五條ㆍ單身27年ㆍ悟正在不懂裝懂地給自己的學生提著戀愛建議,「不要把自己的敵人搞錯了,憂太。」
「說的是呢。」
乙骨憂太自嘲地笑了笑,「只要是扯到璃,我就很難做出冷靜的判斷。」
「如果是我的話,不管喜歡的人身邊有多少煩人的蒼蠅都沒關系哦。畢竟我是最強的嘛,不管任何方面上,只要是我一站在那裡,她就會明白什麼才是值得選擇的。」
五條悟很自信,就算沒有戀愛經驗,他也相信自己的魅力,要是有相中的女孩,那麼那個人就是屬於他五條悟的人,不過也不是誰都能是五條悟的,學生會有這種煩惱也有可能,五條悟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膀,安慰的同時也鼓勵著他,「你也要自信點啊,憂太,畢竟你也是特級嘛。」
呵呵……
面前的這人是自己的老師,再怎麼缺德也是長輩,起碼的尊重還是要有的,乙骨憂太也只是在心裡對於五條悟這番言論鄙夷著,真有那一天,他可不相信五條老師會那麼的淡定。
「明天就是學術交流會了,雖然老師我一直以來的觀念就是自由發揮,開心最重要,不過有件事還是跟你說一下。」
五條悟湊近他,說:「這是個少有的能打那些爛橘子臉的平台了,就在那個舞台上去像他們顯擺一下吧——乙骨憂太的強大。」
「不過也不用做的太過,只要開局把京都高專的人都淘汰掉,做到這樣就行了。」
「嗯,我盡量。」
隔天,東京高專姐妹院校團體戰交流賽裡,乙骨憂太在一開始就釋放了祈本裡香,carry全場。
屏幕前笑的猖狂的五條悟將庵歌姬氣了個半死。
第32章
從京都回來之後,你發現自己家隔壁那間——乙骨憂太住過的房子如今已經被另外的人給租下了。
你回來時就被走廊的一堆紙箱給堵住,一個身高有一米九的男生此時正挽著袖子整理著這些箱子,他看到你後,向你微微頷首,說道:「抱歉,東西有點多,我很快就弄完。」
「沒關系的。」
你搖了搖頭,揚起了禮貌的微笑:「你好,我是星川璃,你就是我的新鄰居了是嗎?」
「是的,我是野崎梅太郎,請多多指教。」
自稱野崎梅太郎的人放下了手裡的活,直視著你:「我在裡面做了些點心,現在應該已經烤好的,如果不介意的話,要不要品嘗一下,就當是給你造成了麻煩的賠罪。」
「好啊……」
你對這人的第一印像還挺好的,當然會答應下來。但內心裡其實是有再想進去裡面看看的小心機。
話說這個人的名字你是不是有在哪裡聽到過啊。
屋內的家具擺放應該是野崎梅太郎重新按照他的喜好擺設了一遍,你並沒有從中窺探到過多屬於乙骨憂太的氣息了。
你咬了口剛出爐的餅干,瞬間沉默了。
「怎麼了,是味道不好嗎?」
見到你的反應,野崎梅太郎試探地問出口。
「啊,不是,鹹甜適中,烤的剛剛好,簡直是出乎意料般的好吃。」
從餅干的味道就能感受出料理人的用心,感覺不像是面前這個高大的猛男能做的出來的東西。
你有那麼點點懷疑人生了,現在的男生女子力都這麼高嗎?
你沉默地吃著餅干,野崎梅太郎用著那雙波瀾不驚的死魚眼盯著你。
「呃……」
「野崎君,為什麼一直看著我?」
「啊,抱歉,情不自禁就看入神了。」
你一臉問號,「??」
就在你以為自己遇到了什麼突如其來的浪漫告白,對方似乎就抱著種迫不及待的心情和你解釋清楚了——
「是這樣的,我現在兼職當一名漫畫家,目前正打算開新篇。而星川和我藍本上的一名角色有著契合的地方。
所以就想著多觀察一下你,或許之後能把星川當成那個角色的原型,這樣就能省下很多創作上的麻煩了。」
原來是這樣啊,差點就讓你誤會了。
「野崎君還是學生嗎?」
「嗯,現在讀高中一年級。」
「唉,那跟我一樣呢,居然就是一名漫畫家了,好厲害。」
「只是新手而已,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需要學習。」
「野崎君畫的是什麼類型的漫畫呢?」
你有點感興趣地接著這個話題聊下去。
「是少女漫畫。」
你呆住了,滿屏的問號飛過,你誤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漫畫?」
「少女漫畫,之前嘗試地投了個短篇,沒想到反響還不錯。」
野崎梅太郎一臉淡定,似乎並不覺得他畫少女漫畫有什麼奇怪的,「對了,我的筆名叫夢野咲子,這是我思考了很久才想出來的,怎麼樣,聽起來很棒吧。」
很棒是很棒,就是無法跟你的形像聯系起來。
心裡吐槽欲滿滿的你面上微笑地捧場道:「原來是這樣啊,那我很期待夢野老師的新作。」
「星川喜歡漫畫嗎?」
「挺喜歡的。」
「那不知能不能聽聽我准備的新作的故事,然後給出點自己的意見呢。」
面對著野崎梅太郎流露出的想和你交流他漫畫的欲/望,你覺得要求不過分,就當是點心的回禮吧,「那野崎君不妨說說。」
雖然你並不覺得你能給出多麼有建設性的意見。
「是這樣的,這是一個女孩跟兩個男生之間的故事,女主和男二號是青梅竹馬,他們之間感情很好,甚至很小就確認了對彼此的感情,還交換過定情信物。然而在還小的時候,男二號不幸因為車禍去世了。」
你聽著挑了挑眉,怎麼有種強烈的既視感。
「女主多年因為親眼目睹了竹馬的死亡,心裡有著強烈的心理陰影,性格變得自卑陰沉,所以在校園裡經常受到排擠。」
你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
「就在這時——」
野崎梅太郎的聲音突然變得高昂了起來,嚇得你把茶水抖出來了一點,「男主出現了!」
你平復心情用手帕把茶水擦掉以後,就發現對面沒聲了,「然後呢,男主出現後,發生了什麼?」
「之後的故事不就是帥氣溫柔體貼的男主溫暖治愈女主的故事了嗎。」
野崎梅太郎說:「我以為我不說,星川也能明白。」
你,「……」
是呢,真是一點都不意外的發展。
「雖然一開始我是想設定一個溫柔不帶有色眼鏡的男主出現救贖女主,可是總覺得這樣的故事世面上已經有很多了,有點老套,而且男主這樣的形像就和男二有點重合了,會讓人有種男主一直是男二替代品的感覺。」
野崎梅太郎做出了思考狀:「然後我剛剛突然想到了,或許可以把男主設定成一個表面溫和但內心有點自私冷漠的人,他和女主能產生聯系的環節也能設計的巧妙一點。」
「比如說——男主是因為輸了真心話大冒險,被指定給同班的女主告白,一開始就是本著欺騙的目的接近於對方的。」
「呃……」你總有種膝蓋中了一箭的感覺。
「然後接近後感受到了女主可愛溫柔的一面,自己也淪陷了,所以這其實是雙向救贖的感情。」
聽完,既視感稍微沒那麼嚴重了,你覺得或許只是巧合,沒必要心思敏感地把那麼多的細節對應在自己身上,野崎梅太郎才剛和你認識,又不可能在你身上安裝了攝像頭。
「然後呢,以我為原型的角色是誰呀?」
你有點臭美地想,不知道是哪位女性角色這麼的幸運呢。
「當然是男主啊。」野崎梅太郎肯定地說。
一道驚雷劈下!
你瞬間裂開了,「……」呵呵,這男人的目光可真毒辣啊……)
他知道的太多了,干脆把他暗殺掉吧。
你皮笑肉不笑著,「原來如此,原來在野崎君的眼中,我就是個自私冷血的人啊。」
野崎梅太郎並沒有聽出你話語中的陰陽怪氣,非常大方地承認了,「星川確實有我想要參考的那種氣質。」
你,「……」謝邀,想打人了,拳頭硬了。
「男二死去還好,就是緒美的原型,我還沒有能參考的對像。」
野崎梅太郎覺得自己的創作還有受阻的地方。
你,「緒美是?」
「女主的名字啊。」
你,「真是可愛的名字啊。」
太好了,不是什麼憂美憂姬之類的。
「對了,星川,方便問一下你的生日嗎?」
野崎梅太郎開始在本子上記錄著些什麼。
「五月五日。」
「五月五日……金牛座啊!」
野崎梅太郎對這奇妙的巧合感到驚喜,「這個星座的人通常理智,自私冷漠,真是太好了。」
野崎梅太郎覺得自己果然沒看錯,對你豎起了大拇指,「星川,完美!」
你無語了,「……」
莫非星座運勢占蔔節目的受眾群體都是身高一米九的高大猛男嗎?
——
你發現野崎梅太郎簡直是個神奇的人物,這是你第一個遇到的性格愛好神經之類的內在東西能和外表形成極大反差的男人。
誰能想到一個高大威猛打過籃球的男高中生,背地裡竟然是個取了個可愛筆名的少女漫畫作家,擅長烹飪,家務全能,性格直男卻能寫出纖細的少女戀愛故事,好厲害的一男啊。
雖然初次見面對你有了些不太美妙的體驗,但你還是挺樂於和他交朋友的。
你和他不同校,但因為是鄰居,所以野崎梅太郎每天都有能和你打交道的時間。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身份,但你是第一個能對他漫畫家的身份接受良好的人(你:並沒有),所以,很快的,你就成為了他畫漫畫時的助手。簡單來說就是把你當成工具人來使喚了。
你也不知道情況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第一次野崎梅太郎來你家上門拜訪你的時候,你當時挺無聊的,就答應了他幫忙一起畫漫畫的請求。
雖然會得不多,但你做一些描圖貼網點的活還是很快的上手了——這就是導致了現在你經常要去他那邊的原因。
你是個熱心的好人,你一直是這樣覺得的,絕對不是因為野崎梅太郎做的飯太香的緣故。
這一天,你幫著把干了的線稿上的鉛筆線給擦掉,卻發現稿子上有個東西出現的頻率似乎過多了。
「野崎君,這是什麼啊?狸貓?吉祥物嗎?」
你指了指某些場景都不該出現的動物,有點疑惑。
「不是吉祥物,是重要配角。」
你少見的在野崎梅太郎的臉上發現了負面的情緒,他陰沉著臉跟你解釋道:「我的責任編輯,覺得男二死亡的劇情太悲了,和月刊雜志的基調格格不入。所以他提了個建議,讓死去的男二魂魄留在了世上,並附身在了一個動物身上,然後一直默默地守護在女主的身邊。」
「所以這個狸貓是!」
你的瞳孔開始地震。
「是男二……」
野崎梅太郎一臉沉痛,「原本帶點悲劇情調的治愈向漫畫已經被我的編輯弄成喜劇向了。」
不,這明明就是變成了恐怖漫畫。
看著紙上可可愛愛的狸貓,你感到分外的窒息。
「星川,沒事吧,臉色有點不好。」
「我只是有點嫉妒而已。」
為什麼現實版「緒美」身邊的守護靈就不能是可愛的狸貓啊!
第33章
「胖達,你竟然在看這種東西?」
休息時間,禪院真希對著正看著少女漫畫的熊貓一臉嫌棄。
「你這是在發/情嗎?」
禪院真希,「也不對啊,現在可是入冬了哦。」
「我只是覺得夢野老師畫的狸貓很可愛而已。」
熊貓花痴完後,又有點低落,「可惜這只狸貓是雄性。」
「雄性?那你還這樣?」
禪院真希拿過熊貓手上的漫畫月刊,倒想瞧一瞧熊貓最近追的這漫畫講的是啥玩意,狗卷棘也一起跑來湊熱鬧,胖達對此還把之前的連載的幾話的月刊也一起拿了出來。
等乙骨憂太練好今日的揮刀功課後,看到是就是同學三人組對著一部漫畫相談正歡的場面。
乙骨憂太滿臉寫著疑惑,三人見到他時,臉上突然有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禪院真希,「我就說怎麼有種微妙的惡心感,現在的愛情故事都興這樣的嗎?」
狗卷棘分外贊同,「鮭魚。」
熊貓招呼乙骨憂太過來,「要一起過來看看嗎?憂太。」
「什麼啊?」
乙骨憂太過來拿著熊貓遞來的漫畫書,翻看幾頁後,越看越不對味。
「這女主和狸貓守護靈之間的關系微妙地很像你和裡香啊。」禪院真希這樣說道。
狗卷棘和熊貓也點了點頭。
乙骨憂太有些無語了,「我想大概只是巧合吧。」
要是「裡香」能像漫畫書裡的狸貓一樣對人無害的話,現在他也不用為了解咒而這麼的苦惱的,就這點來看,這個緒美確實比他要幸運多了。
不過乙骨憂太也並不真正羨慕她。畢竟緒美之後遇到的愛情一開始只是出於欺騙的目的。而他所遇到的,是一位真正治愈了他的天使。
三人看著乙骨憂太像是陷入了什麼比較當中最後勝出的小人得志的臉孔,心裡也有些無語,這男的在得意些啥呀……
——
你發現,明明野崎梅太郎只是很普通畫了一個新作,可是連載出的篇章越多時,你越是能從裡面找到更多的細節和在你身上發生過得事對應起來。
比如說:男主星崎在輸了真心話大冒險後,為了能自然地和女主告白成功,就找了自己的熟人,針對女主的情報做了功課。
又比如:當星崎苦惱如何接近於緒美的時候,就有著一個車禍降臨在他身上,恰好又被緒美所救。而那時的緒美剛好也因為這個車禍而回憶起自己竹馬的死亡。
再比如:星崎第一次把緒美約出來玩後,跟蹤緒美的守護者狸貓也現身了,還對著男主一臉凶樣。
等等等……
你每次看完野崎梅太郎的新連載,都覺得這像是對自己的一次公開處刑。
然而野崎梅太郎就是這麼的神奇,他根本不知道現實有這樣一模一樣的事情發生,你也沒跟他講一絲一毫,可他就是能瞎貓碰上死耗子,這就很操蛋了……)
萬幸的是,乙骨憂太對這些並不感興趣,他應該是不會看到的吧,希望他不要對這個漫畫有所共鳴,也不要因為看了這部漫畫男主的所作所為而回憶起關於你的一些細節之類的。
你在心裡這樣祈禱著。
——
十二月到來了,轉眼間已經進入了深冬,這一年也已經進入了末尾,距離乙骨憂太「轉學」也已經過了三個月。
從那次京都的旅行回來之後,你的生活好像逐漸回歸到了正軌,七海建人慢慢地減少和你聯系的頻率,到現在幾乎和你斷絕了來往,他連原本的工作都辭去了,現在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原本能見到些咒靈影子的你現在又見不到了,入目的是一個普通的世界。而你只是個除了有點漂亮之外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感覺就像是做了場迷幻般的噩夢,和乙骨憂太的結識到深交再到分別的真實感漸漸模糊了起來。
有時候你會忍不住地去想,不要再去做這種沒必要的攻略任務了,在這裡一個人生活,偶爾和朋友聚聚,步入社會成為一個普通的打工人,再慢慢老去,其實跟你前世的生活也沒有什麼變化,也沒必要執著於回去了。
只是午夜夢回時,好不容易攻略的好感值有點棄之可惜了,明明就差成年後步入婚姻殿堂這麼臨門一腳的事情了。
該死的咒術師。
但你和乙骨憂太終究是兩個世界的人,偶爾夢到那些模樣可怕的咒靈你還是很容易從噩夢中驚醒失眠一整夜,實在太危險了,和咒術師戀愛關系裡,你只能處於被動依附於他的那一方。
就這麼分道揚鑣吧。
你決定要好好生活了。
你原本是這樣想的。
12月24日,聖誕節的前一天,如果在種花家,比起聖誕節,大家會普遍傾向於慶祝今天的節日——平安夜。
事事平安,是很多經歷風霜的老一輩的人們最為樸素的心願。
然而,今天的你總覺得自己完全是和「平安」兩字犯衝。
先是早晨起來,熱吐司的機器突然短路,蹦出來的火花把你嚇個半死;
然後在去上學的路上,莫名其妙地就平地摔了一跤,真的是痛死了;
午休走到教學樓下,還差點被上方掉下的花盆砸中,再往前一步,你就會被爆頭了。
……
你覺得自己像是中了什麼詛咒,至於是什麼詛咒,在你接了一通電話之後就瞬間明了了。
「今天的金牛座運勢倒數第一,星川,小心點,你將有血光之災。」
接通電話後,那邊的綠間真太郎直接進入主題。
你握著手機的手抖三抖,「……」
呵呵,原來是星座運勢在詛咒你啊。
「而能幫助金牛座平安度過的幸運物是——」
「綠間君,我還有事,等會再打給你!」
還沒等綠間真太郎說到最重要的地方,你就急急忙忙地掐掉了電話。
看著堵在你回家路上像個狐狸一樣笑的不懷好意的僧人,你的心底泛起了本能的恐懼,在對上那帶著冷冽殺氣的眼睛,你被激的冒出了一層冷汗,雙腿止不住的顫抖。
「有事嗎?」
你已經盡量使自己冷靜,可是發出的聲線還是帶著止不住的顫音。
這個人你認識,他也是當初系統給你選擇的攻略人物之一,好像叫夏什麼油。
這應該也是一個咒術師,他光是站在那裡還沒做什麼,你就知道自己對他沒有任何的辦法,最好的就是不要有任何的掙扎,你歇了想要逃跑的心思。
「需要你跟我一起去一個地方呢。」
他用著一副和藹的有商有量的模樣,但卻是不容你拒絕的語氣,溫柔的笑容中帶著不把你當人看的冷漠,「你也想見自己的愛人吧。」
愛人?誰?
處於極端恐懼中的你反而冷靜下來,找回理智後又因為對方的話而茫然,「你是說,憂太?」
「真是親密的稱呼啊。」
夏油傑笑了一下,然而眼中卻升起了針對你的嘲諷,「真是奇特呢,咒術師和猴子之間的愛情嗎?」
讓人倒胃……
想來對方是想拿你去要挾乙骨憂太做些什麼吧。
知曉了對方的目的後,你表現出了悉聽尊便的無害模樣,「好,我跟你走。」
「聰明的選擇。」
夏油傑攆起了你耳朵前的一縷發絲,一副「我想搞事」的不懷好意的樣子對你詢問道:「你覺得,乙骨憂太會在你和祈本裡香之間選擇誰呢?」
那當然是裡香啊……
你在心裡肯定地想,同時看著面前的男人越發的不對味了起來——莫非這人的目的是裡香嗎?
想當牛頭人戰士?
「最後的好戲就要上演了,走吧。」
夏油傑剛走一步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一只手掌覆蓋了你的視野,你從他那好心情的話中聽到了宛如對待螻蟻那般隨意冷漠的感情,「哈哈,忘了你是個猴子呢,還是我帶著你過去快一點。」
你覺得眼皮很沉重,在沉睡之前,你在心裡對著這個三句不離猴子的男人比了個中指——
哼,臭狐狸。
——
12月24日,這一天是前特級咒術師現詛咒師夏油傑發動百鬼夜行的日子,這一天,霓虹能調動的高級術師都前往了東京新宿和京都這兩個地方和夏油傑投放的上百只咒靈對抗。
而乙骨憂太則因為目前身份的特殊性只能和還是四級術師的禪院真希一起留在東京高專裡面,等待著通知。
從五條悟帶著狗卷棘還有熊貓和他們say goodbye的時候,乙骨憂太就一直坐立難安的,心裡就像是缺了一處,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了一樣。
乙骨憂太拿出了手機,又一次地停留在了和你的聊天界面上,最下面的那些還是他「失蹤」時對方發來的問候,點開了輸入鍵盤,卻不知道要打些什麼。不過,為什麼他要在這種時候來找你呢?
只是想確認你的安全而已,沒有別的。
猶猶豫豫的,乙骨憂太終於發送了一條「在嗎」,然後……
發送失敗……
乙骨憂太,「……」
從剛剛就一直無聊地在偷偷關注著他狀況的禪院真希在這時候湊過來,看到他手機上如此尷尬的情況,差點就笑出聲來了,「你對人家做了什麼啊?憂太,居然被對方給刪了好友。」
乙骨憂太沉浸了許久,臉色完全黑了,「璃,她遇到危險了。」
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不,就算是被綁架了,綁匪也不會做出這樣多此一舉的行為,承認吧——」
你被討厭了。
後面的話在目睹了乙骨憂太那殺人般的臉色後又被禪院真希吞回了肚子裡。
乙骨憂太背起了劍袋,「我要出去一趟。」
「這種時候可不能亂跑了。」
禪院真希拿出了練習用的木刀攔住了他的去路,「五條老師可是讓我看好你呢。」
「我只是想去確認一下璃的安危。」
乙骨憂太對她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還不如不笑的笑容,「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禪院真希主要還是擔心人家小姑涼的安危,乙骨憂太現在的狀況說不准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行——」
轟隆!
禪院真希已經做好了要和乙骨憂太打一架的架勢了。然而外面建築物倒塌發出的巨響影響了他們接下來的交流。
感到危機的禪院真希暗嘆不好,「看來你不能如願出去了呢。」
乙骨憂太面色陰沉,心裡很不爽地嘖了一聲。
第34章
從目前防御最為薄弱時期的高專被敵方勢力侵入時,禪院真希首先提刀去迎敵,晚一步過去的乙骨憂太直面的就是——禪院真希倒在血泊的地上扭曲的身體。
一切都在往著無法控制的方向前進著。
緊隨其後的是,被察覺到不對勁的五條悟拍回來的狗卷棘和熊貓相繼戰損的畫面。
而踩在他同伴身體上的是那個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僧人,也是這次「百鬼夜行」的幕後主使——夏油傑。
目睹了同伴們慘狀的乙骨憂太心中的悲憤噴湧而至——
「裡香!」
乙骨憂太先是把同伴們安置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迅速做好緊急處理過後,不由得他多想,乙骨憂太立即帶著「裡香」回到了主戰場,看著面前和他同是特級的咒師,乙骨憂太那無機質的眼睛中散發著濃烈的死氣。
「殺了他,裡香。」
在特級中也是怪物級別的詛咒女王現世,濃烈的殺意直指夏油傑,而面對這能把人壓成肉/泥般的恐怖威壓,夏油傑卻露出了痴迷般的笑容,「這就是……特級過咒怨靈,果然很厲害。」
「不過可惜的是,她的主人並不能完全駕馭這力量。」
夏油傑伸出了手,黑色的怨靈氣息從掌心湧現,奇形怪狀的上級怨靈紛紛出現和詛咒女王祈本裡香纏鬥在了一塊。
對此,乙骨憂太直接拿出了附有咒言術式的小喇叭,像是注視著死物一般,疊加自己的咒力,對它們命令道:「去死吧!」
能夠匹敵一個國家軍隊戰力的咒靈群瞬間就灰飛煙滅。
「哈哈哈!」
夏油傑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發出了痴癲般瘋狂的大笑聲,「不愧是入學就被評定為特級的術師,乙骨憂太,不可否認你很強。但你其實還可以變得更強,不如,讓我來幫幫你如何。」
能和咒術界最強的五條悟並駕齊驅的咒靈操使並不因目前看似對他不利的局面感到憂心,乙骨憂太已經將刀對准他了,蓄勢待發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會飛撲過來將他的頭斬下。
對此,夏油傑並沒有做出任何的防御姿勢,姿態神情愜意地就像是他很肯定乙骨憂太不會攻擊到他。
夏油傑不再藏藏捏捏了,他將今天收獲到的戰果大大方方地展現在了乙骨憂太面前——
「認得出這是誰嗎?」
「——!!」
空氣一陣靜謐,乙骨憂太整個人愣在了原地,當看到面色蒼白昏睡在夏油傑懷中的少女時,僅存的理智也消失殆盡了,風吹起他的發絲,無機質的瞳孔中正醞釀著暴風雨。
「你怎麼……你怎麼敢!」
乙骨憂太一直在努力到現在就是為了不讓你被牽扯進咒術師的血腥世界中。可是,這一切,這所做的一切,都被面前的這個男人給毀掉了。
殺了他,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乙骨憂太的牙齦因為相互擠壓而出血,鮮紅的顏色從嘴角流出,在蒼白的面孔上是如此的觸目驚心,從沒像此刻一樣,如此的憎恨一個人,比起那些被「裡香」塞進櫃子的男生來說,這個男人更令他可恨。
「璃,放開璃!傷害璃的人,裡香要殺了你!」
裡香已經處於暴怒中在瘋狂的叫囂著。
然而已經同步瘋掉的特級術師和他的特級過咒怨靈仍沒有有所行動的原因是——
夏油傑已經將他的手掌攀上了少女的脖頸,寬大的手掌很輕松地就將你那纖細的脖子給圈住,而只要他再施加點點力道……
懷中少女的生命就會在她不知覺的情況下折損。
這正是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都不想看到的。所以,哪怕是有能力能殺掉夏油傑,他們都不敢在此刻動分毫。
「真弱啊,比捏死一只螞蟻還要簡單。」
摸著你皮膚上那流動的血管,夏油傑發出這樣的感慨。
乙骨憂太心裡已經無數次地想把那雙冒犯了你的手給剁碎喂狗了,但面上,他還得強裝冷靜,「你究竟想做什麼?」
「做個選擇吧,乙骨憂太。」
夏油傑調整了一下姿勢,讓懷中昏睡的少女雙腳著地,用手臂圈住了她的脖子,直面少年,低沉的嗓音發出了人性之惡般的嘲笑,「就在她,和詛咒女王之間做個選擇吧。」
「你要選誰呢?」
一字字落下宛如千斤頂般敲在了乙骨憂太敏感而脆弱的神經上。
璃……
「憂太,選,璃。」
身為咒靈的裡香在現在反而是最為平和的那個,她說:「裡香,喜歡憂太,也喜歡,璃。」
「裡香……」
乙骨憂太的發絲凌亂的垂下,投注下的陰影遮住了他的面龐,沉重的心情已經從那外泄的混亂咒力表現了,牙縫裡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對不起,裡香。」
這次結束後,我會去找你的,裡香。
靈魂結合的羈絆,有時候並不需要言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
裡香咧開嘴笑著,約定了哦,憂太。
龐大的特級咒靈慢慢地越過自己的主人,向著咒靈操使的方向行進著。
這是夏油傑用了點時間把星川璃擄來這邊的目的,然而對方真的做出這樣的選擇之後,夏油傑還是感到一陣失望,「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可不會猶豫,沒有咒力的猴子對於咒術師來說只是阻礙自己變強的累贅,我根本選都不需要選。」
如果有一天,有人用著一個無辜的普通人的性命要他交出陪伴自己戰鬥的咒靈伙伴,夏油傑覺得自己會幫著那人把那個普通人給殺掉。
或許這才是他想看到的,若是這個特級術師能毫不猶豫的揮刀把少女的脖子斬下,夏油傑才會對他另眼相待。
然而現在——
「你不過也只是個欺騙女人感情,什麼都做不了的廢物罷了。」
等到祈本裡香走到自己的身邊,被夏油傑用術式所拘禁起來的時候,懷中少女最後的價值也就沒用了,被夏油傑像丟垃圾般的丟給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接住了在空中即將墜落的少女,當觸及到那溫熱的實感時,乙骨憂太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總算是放松了下了。
然而緊接著升起的是即將面臨永別的時候,更加悲涼的心境就湧現出來。
乙骨憂太將你擁緊,似是要將你融入骨髓般永不分離,他用手輕柔地描繪著你的面容,眉眼溫柔地注視著你,淚水已在眼眶裡打轉,流下,滴露在少女的眼角,順著輪廓流下。
那些和你一起擁有的美好回憶此時就像是走馬燈一樣在乙骨憂太的腦海裡輪回地播放。
這是我最後一次擁抱你了。
——
你感覺自己身處在一個黑洞裡,自己一直在無意識地下沉,無窮無盡的失重感令你感到恐慌,你聽到有人在呼喊你的名字。
可是你就像是被什麼禁錮了般無法去回應他,直到你感受到了臉龐點點溫熱的觸感。
聲音逐漸清晰了起來,你意識回籠地滿滿抬起眼皮,入目的是乙骨憂太不知從哪打滾來被灰塵弄得些許狼狽的面孔,你的喉嚨有些干涸,發出的嗓音沙啞又難聽,「憂太?」
「璃……太好了……」
見到你醒後,乙骨憂太有點慶幸自己還來得及和你見這最後一面。
有些話再不說出口就來不及了。
乙骨憂太深吸了一口氣,他對你露出了復雜的笑容,用著鄭重的口吻對你說道——
「我愛你,璃。」
在心裡重復了千萬遍的愛意終於在此刻脫口而出,「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人,和你相處的每一天都讓我祈禱著這樣幸福的時光能再久一點就好了,對不起,把你牽扯進了這些危險當中。」
乙骨憂太在你的額頭上輕輕烙下一吻。
「一切都會結束的。」
「憂太?」
在你還未反應過來的情況下,他已經不舍地把你放開,決然地握起刀想著前方走去。
你有種不好的預感,想伸手抓住他,可是卻碰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將你和他隔開,這透明牆像是在保護著你。
因為你看到了——把你打暈帶走滿口「猴子」的小眼睛男人。
他身邊為什麼會是裡香,而憂太像是要殺了那個男人,因為那男的搶走了裡香嗎?
你恍然,對了,那個夏油傑會過來找你,也是因為裡香!
「裡香!」
你總有種會發生大事的不妙的預感,可是你卻什麼都做不了。
另一邊,夏油傑意外於祈本裡香的聽話,省事的同時又有種微妙的不爽——
不過就是個咒力會跟失禁一樣外泄,連咒靈都看不全的普通人,到底是用了什麼能力,能讓一個咒力天賦為特級還有同是超強特級咒靈的人為她俯首稱臣。
只會對咒術師有所偏愛的夏油傑心裡其實有點後悔剛剛那麼簡單地把你給放了。
不過,這也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了,反正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乙骨憂太已經在提刀往他走來的路上了,然而已經太晚了,詛咒女王已經被他搓成咒靈球了,現在就剩拆吃入腹的環節了。
可是,變故就在這時候發生的——
感受到了禁錮祈本裡香的咒力的不尋常氣息,夏油傑那本就不大的眼睛開始瞳孔地震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詛咒女王身上的咒力竟然在慢慢消散!
這樣的事竟然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操作好的,可惡!
「你竟然——」
對於乙骨憂太的行為,夏油傑怒不可遏,「果然是個欺騙女人的家伙,我殺了你。」
原本為夏油傑一人驅使的咒靈球迅速膨脹,向著乙骨憂太的方向奔去,龐然大物的身軀像個小女人一樣回到了乙骨憂太的身後,對著夏油傑齜牙咧嘴的。
「我們可是純愛啊。」
乙骨憂太大聲地說出口,至於他所說的「我們」是指誰就不清楚了。
「你$&#!!」
沒想到會被這樣耍的夏油傑都忍不住爆粗了。
對於某人的無能狂怒,乙骨憂太不予理會,他溫柔地往後望了一眼,綠色的眼底因為裝了少女才有了光,一切的言語盡在這柔情當中。
再看下去,就真的舍不得走了……
乙骨憂太收回了視線,對著裡香說道:「最後一次了,裡香,再把力量借給我一次吧,我們再一起離開。」
「憂太……」
裡香笑著點了點頭。
乙骨憂太伸出了戴著戒指的手,和「裡香」那戴著戒指的手相抵。
一股強大的能量形成的無形的威壓以他們為圓心擴散開來。
你的眼睛被強烈的白光刺激地睜不開來。
估計是白光太太刺眼了,你跪在地上捂著眼睛,淚水從你的指縫流過,你無聲地痛哭著。
「睜開眼吧,結束了。」
一道中性的聲音在你身邊響起。
「憂太沒死呢。」
禪院真希不知何時出現在你的身邊,這樣提醒道,連同著她身後的狗卷棘和熊貓都沉默地在用余光打量著你。
你聽到這話立即抬起頭睜開了眼,遠處廢墟之上,白衣少年和幼小的黑發女孩相對而立。
在溫柔的晨光背景下,女孩開心地正對著一臉怔愣的少年說著些什麼。
然後,她轉向了你。
那雙孩子般純粹的雙眸裡在面向你時有著能治愈一切的光芒。
這大概是你們第一次的見面吧。
「璃!」
她很大聲地叫著你的名字,大步向你奔來。
第35章
「璃!」
烏發雪膚的女孩彎起明亮的雙眸,邁著步伐向你跑來。
你坐在地上,後背脫力般地靠在牆邊,任由小女孩飛撲到你的懷裡,人類幼崽的身軀瘦小而脆弱,你還是第一次的直面祈本裡香的真容。
你抬起手,將懷中女孩臉龐上凌亂的發絲撥到一邊,然後細細地端詳著她可愛的面容,直至深深印刻在心裡。
「要走了嗎?裡香。」
回想起和她不愉快的初遇和日後日漸親密的時光,你的心裡升起萬般的不舍,水光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可以留下嗎?」
「我早該離開的了。」
祈本裡香的聲音沒有了咒靈時期的尖銳,嬌柔的尾音動聽婉轉,「我死去後,陪在憂太身邊,直到認識璃,和璃成為朋友,是我過得最開心的時候了。」
「我要先走一步了。」
祈本裡香用那纖細的胳膊環上你的脖子,臉也湊上來和你的臉貼貼,她在你的耳邊用著只有你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和憂太要永遠幸福哦。」
令人畏懼的詛咒女王最終回歸了純真的模樣為所愛之人所祝福,然後在一陣白光中,微笑地化成光點隨風消散。
眼角的淚水終究是控制不住的留下,你看著手心上,祈本裡香留給你的屬於她的那枚戒指,哭的泣不成聲的。
乙骨憂太在這時走過來默不作聲地將你抱住,你在他的懷中哭暈了過去。
——
你再次醒來時,是躺在類似於醫務室裡的病床上的,渾身無力,你眨了眨睫毛,視野從模糊慢慢過渡到清晰。
密切注意你的動靜的女醫生在這時插著兜,嘴裡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走過來,臉上的那雙黑眼圈重的讓人害怕她下一秒就會倒下,「醒了,身上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你覺得肚子有些餓和全身泛力,除此之外感覺還好,至少應該是沒有受到什麼外傷,所以就對她搖了搖頭。
「你已經昏睡了一晚上了,是因為受到了不小的刺激。不過我並沒有在你身上檢測到不明的咒力影響,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對了,我叫家入硝子,是東京咒術高專的醫療老師。」
自稱家入硝子的女人對著你另一邊的地方指了一下,「明明沒什麼事,但還是把那家伙嚇得寸步不離的。」
你依著家入硝子的目光望向了另一邊抓著你的手睡得很不安穩的乙骨憂太,他皺著眉頭,冒著冷汗,像是在做著什麼噩夢一樣,你想抬著被他緊握著的手想將他的眉頭捋平,結果這樣的動作驚醒了乙骨憂太。
睜開眼就和已經醒了的女孩對上了視線,乙骨憂太瞬間就精神了,他立即起身,擔憂地詢問著你的狀況,「璃,你醒了,餓了嗎?身上有沒有還很痛的地方,對不起,害你陷入了危險當中,要喝水,嘴唇有點干……」
乙骨憂太恍惚地去倒水,對著湊上來的水杯,你沒有拒絕,就著他喂你的姿勢喝完了一整杯水。
等你喝完後,乙骨憂太動作很輕地幫著你坐起來,一只手還是緊緊地抓著你,對著你輕聲詢問道:「餓了嗎?你應該一天沒吃東西了,想吃些什麼?」
家入硝子覺得自己在這應該是蠻多余的,翻了個白眼就很體貼地先行離開了。
「隨便吧……」
你晃著頭,有點低血糖的症狀令的你現在對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
「那我先讓我同學幫忙給你帶些吃的過來。」
乙骨憂太用著空出來的手想撥打電話,而電話還沒撥出去,就有人先造訪了這裡——
「呀,小璃醒啦。」
五條悟從醫務室的窗戶跳進來,他一手撐著窗戶框,一手挑開了眼罩,露出了一只的眼睛,對你來了個wink,「現在有時間嗎?有些事想和你單獨聊聊。」
你聽到後把目光放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上,後者抓緊著你的手,面上無聲地表達了自己的拒絕,內心戲卻十足——
【不要……不想讓璃和五條老師單獨呆在一塊……】
【五條老師要說什麼……什麼事不能在我面前說啊……】
【璃也答應……璃之前也見過老師了……】
【不會真的像老師說的那樣吧……】
【萬一璃喜歡上老師怎麼辦!】
你虎軀一震,瞳孔顫抖,「……」
不是,推演了這麼久就得出一個這樣荒唐的結論嗎!
「憂太,餓了。」
你泛力地靠著枕頭,用著有點委屈巴巴的樣子注視著他,你知道乙骨憂太最受不了你這種眼神了,「想吃你親手做的飯。」
乙骨憂太有點動搖了,內心掙扎了一番,他無奈地起身,溫聲說:「那我去給你做些東西吃。」
「五條老師,璃需要休息,她受不了刺激的,請你盡快。」
說完就滾蛋。
五條悟聽出了學生的話外之意,內心冷呵呵的,忘恩負義的家伙!
待乙骨憂太離開關上醫務室的房門後,醫務室內重回了寂靜,五條悟隨意的拿了張凳子坐下,眼罩也摘下來了,從第一次見面,他似乎就明白了對你而言他的全臉明顯更令你受用一點。
你肆意地躺在枕頭上,欣賞著這免費的美顏套餐,跌宕起伏的心情在此刻得以放松,然後就忍不住地對他翻起了舊賬,「說好的會保護好我的呢?」
「哈哈哈抱歉啊,當時有戰力的人都被安排到新宿和京都這兩個地方了,我也是沒想到對方的首領會在這種時候親自過來抓你,我還是低估了你的重要性了呢……」
五條悟稍微解釋了一下你會出現在高專這邊的真正原因,「之前保護你的七海建人其實已經退出咒術界當個普通人了,不過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又重新做回了咒術師,能貼身保護你的時間也就不多,哦對了,聽說你進來這,他還讓我幫他向你問候一下。」
「之後我會打個電話給他報平安的。」
此時,你更關注的是五條悟的狀態,「那個,你,沒事吧……」
「嗯?」
五條悟愣了一下,他沒想到你會這麼問,「我有什麼問題?你還是先關心自己吧。」
在這時你沒有想和他互懟的心情,大概是五條悟努力地想要表現出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可是還是露出破綻給你看出了他內心的低迷。
就很怪……
但你也不清楚他心情不好的原因,你和他也沒有好到那種能相互安慰對方的朋友的關系。
既然對方都說了沒事,你也就不想多管閑事了,索性轉換了一個話題,「對了,那個把我劫持到這的叫做夏油傑的小眼睛男人呢,他怎麼樣了?」
當時你的注意力都放在裡香和憂太身上了,都沒注意到這男的什麼時候不見的。
所謂的誤打誤撞,你的話一落,五條悟連演都不想演,頹喪地低下頭,整個人都陰暗了下來。
你,「……」巧合,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用擔心了,他不會再來找你的。」
五條悟跟你這樣擔保著,可是那失落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快哭了一樣,「我剛剛親手把他了結了。」
一般能和咒靈戰鬥的咒術師對於殺死自己敵人這回事會這麼讓人難以接受嗎?何況五條悟是咒術界的戰力天花板,心靈這麼脆弱?
估計不是……
你在心裡立即否定了,他們或許應該是曾經要好的舊識?
「他是你的朋友嗎?」你這樣問道。
「啊,是摯友,是曾經能一起對古板的老師搞惡作劇的關系。」
你,「……」
你們的老師可真可憐啊。
不過,親手手刃摯友嗎?確實好慘哦。
但因為夏油傑差點殺死了你,你現在一點也不想去安慰他,「五條先生,你狀態不好,先回去休息吧。」
「小璃你好狠的心啊,我朋友都死了,都不安慰安慰我嗎?」
/>
五條悟對著你眨著那雙binglingbingling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說。
你的朋友差點殺死了我……
看著他這正經不過三秒的樣子,你心裡對他僅存的憐憫也消散了,咒術界最強怎麼可能需要一個凡人的安慰,像這時,你覺得應該這樣做——
「等憂太回來,我會和他說,讓他好好安慰五條先生你的。」
五條悟沉默了三秒,然後理智地拒絕道:「不,不用了。」
「想聽聽故事嗎?我和傑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的。」五條悟換了個話題故作神秘地對你說。
不,我一點都不想。
還沒等你把拒絕的話說出口,五條悟已經自顧自地說起了他和夏油傑的過往。
而面對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的五條悟,根本插不進話的你只能被迫聽著——
關於他和夏油傑在入學高專後,因為炸天的咒力天賦養成了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自大,兩人臭味相投地走在一起成為了最佳搭檔,一起欺負任務中的咒靈、高專的老師、前輩、後輩,被別人恨的牙癢癢的高中時代。
你聽到後只想為那些和他們同時代的咒術師默哀,攤上這兩個禍害,真是辛苦他們了。
而你也在慶幸,這兩人當時都沒被你納入攻略選擇當中。
和這兩個給周圍人惹事的禍端比,內心和外表有點反差的乙骨憂太整個人都變得眉清目秀了,之後還是對他好點吧。
終於在你開始不耐煩的時候,五條悟講到了他和夏油傑的關系變得形同陌路的轉折點——
大概是老天都開始看不慣這兩人的張狂自大了,降下了一道重重的考驗。
因為一次任務中的失敗,陰差陽錯地見識到了他所想保護的普通人類們的陰暗面,這打擊幾乎讓夏油傑變了個人。
聽到了五條悟說到——夏油傑見到兩個有咒力的女孩被普通人當成異類來殘忍對待的畫面,忍無可忍的將整個村子給屠殺掉的事情……
後來為了心中的大義,為了創造個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他甚至連自己的親生父母也沒放過,只因為他的父母就是普通的人類。
你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害怕地摸了摸自己脖子,嗯,還在,太好了,還活著……
五條悟見到你這舉動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知道你落到了傑的手裡,我還真以為再見不到你了呢,小璃。」
你白了他一眼。
「很難理解吧,聽到傑做的這些事情……」
「我只是個普通人,是個「猴子」。」
你用夏油傑的語錄自嘲著,「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對於你們的行業和你們所持有的觀念,我不需要去理解,更不可能去認同,因為從源頭上,我們就不一樣。為什麼要因為不同世界的人的心情和做法,來把自己搞郁悶?」
「要是傑當時這麼想就好了。」
聽到你的言論,五條悟有了那麼點點釋然,他對你笑道:「那憂太呢?憂太也是咒術師,和你同樣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也不會去理會他嗎?」
沒錯,我就是這麼的殘忍。
心裡無比肯定的你脫口而出的卻不是這句話——
「不,憂太是不一樣,雖然咒術師和普通人的三觀不同,但一樣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兩根平行的線難免會有相交的時候。」
「至少,我還是很在意憂太的……」某種意義上的在意。
「聽到憂太傷人的時候,所有人都可以指責他。但我不可以,不然完全被否定的憂太就太可憐了。」
他當時會控制不住也是因為你……
「就像五條先生一樣,雖然夏油傑在別人眼裡是大惡人,我也挺討厭他的,可把他當成摯友的五條先生就算因為立場而親手手刃他,心裡也還是給他留了片淨土吧。」
五條悟的表情空白了一下,然後才像是幡然醒悟了一樣,總算是露出了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你說的對呢。」
不得不說這張臉露出動人的笑容殺傷力真是十足呢。
看樣子五條悟應該是打算跳過這個話題了吧,你給出的答案應該能合格吧。
所以躲在醫務室外面的乙骨憂太能不能收起內心裡那滋滋的宛如機械故障般的雜音。
你聽得耳朵好痛啊,都怪五條悟前面一直都在講著些有的沒的,乙骨憂太都做好吃的端過來一直停在外邊了。
你不信這個失德教師沒發現外面的人,他就是想搞事。
然而這只雞掰貓此刻還不打算消停——
「小璃,你知道為什麼我明明這麼強了還要來高專當個小小的老師嗎?」
看著五條悟一臉「快,快問我,我才好繼續裝逼!」的期待模樣。
你只能扼住了「我不想知道」的真心話,違心地問道:「為什麼呢?」
五條悟重新振作了起來,打了個響指,朗聲道:「為了不讓還未成熟起來的咒術師深陷漩渦!為了顛覆咒術界高層的腐朽!為了整個咒術界的未來!」
話落,你捧場般地鼓起了掌,只是雙目無神,略顯敷衍,「好棒棒哦,五條條。」
「我教的學生都是我精挑細選的——能挑的起咒術界未來棟梁的人才。」
無能的平庸之輩是無法入五條悟的眼裡的,而當有人被五條悟劃入自己的圈子的時候,那個人某種意義上是能得到咒術界天花板的偏愛的。
「作為老師的角度來想,最不願的當然就是看到自己的學生誤入歧途了。」
「傑曾經也算是個好學生哦,最後卻因為求而不得陷入瘋魔,咒力越強的咒術師真實的性格就是唯我獨尊的瘋子。
這些瘋狂不管是流於表面還是隱忍克制深藏在心中,只要是在自己最在意的事情摔了跟頭,就會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瞬間爆發出來。」
五條悟悠悠地開始了關於咒力強度與人的個性相結合的長篇大論。
陰影漫步在他的臉上,他對你露出了冷淡的笑容,使得原本漂亮的臉在此時明明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
你仿佛在被一道鎖鏈禁錮著掙脫不開,身體僵硬動彈不得,只能被動直面著五條悟對你散發出來的威壓。
「當時,等我意識到傑的變化的時候,一切都遲了。」
手沾著摯友的鮮血的五條悟忽然意識到了些必須要做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像傑這樣的悲劇,不能再出現在他的學生身上了。
你臉色微沉,心裡因為五條悟的警示而泛起了點點的恐懼。
五條悟走幾步到你的床邊,俯下身來,在你的耳邊發出了宛如死神般的低喃——
「既然做出了選擇,就不要在妄想逃離了,璃。」
「相信你也不會想看到的吧……」
「潛藏在乙骨憂太內心中的另外一面。」
你的心髒正因生理性的恐懼瘋狂跳動著。
「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無聲息地站在了五條悟的面前,端著冒著熱氣的砂鍋,臉上的微笑因為背光而忽明忽暗,落在你的眼裡有那麼點嚇人。
「話應該說完了吧?」
「說完了哦,小璃是個很好的傾訴對像。」
五條悟起身和你拉開了距離,卻親昵地用手按了按你的頭。
你冷汗流下,乙骨憂太那捏著砂鍋的手的青筋已經爆出來了,五條悟陷害你!
「好啦,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去工作啦。」
制造出了一堆爛攤子的五條悟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人了,被害的不清的你只想在心裡問候他的全家。
此時病房裡,只剩下你和乙骨憂太兩人面面相覷。
探查好感度時被100%那周圍圍繞著團團污濁的黑紅顏色給嚇到的你,覺得活下來似乎也不算是一件萬幸的事情。
江湖救急啊!
第36章
「等很久了吧。」
乙骨憂太先將鍋放在一邊,先支起了你面前的床上餐桌,然後再將砂鍋放上去,「你身體虛弱,所以我給你煮了些粥。」
「嗯,聞著好香啊。」
挺過了難捱的沉默後,內心隱隱松口氣的你想要上手去掀開鍋蓋。
乙骨憂太制止了你,他抓著你的手,「很燙,我給你弄到小碗裡。」
「需要我喂你嗎?」乙骨憂太捂著裝著粥的碗問道。
你搖了搖頭。
乙骨憂太有點遺憾地將被他捂涼了一點的碗遞給你,「小心。」
「謝謝……」
你接過時順帶看了眼他的手心,剛剛乙骨憂太直接就用雙手包著碗身的動作可真是嚇到你了,當了咒術師就這麼猛嗎!
注意到了你的動作的乙骨憂太大大方方地將他的掌心展現給你看,「沒有事哦,我剛剛用咒力保護住了。」
將咒力用在這樣的地方是否大材小用了點……
你靜靜地喝著粥,乙骨憂太目不轉睛地盯著你,你喝完了一碗,他就無縫銜接地接過空了的碗再給你舀上一碗,然後繼續盯著你的吃相。
【璃,又瘦了好多啊……】
【我離開後,都沒有好好吃飯吧。】
【以璃懶懶的性子,經常都是去買便利店的速食解決的吧。】
【這可不行,之後要好好給璃補補。】
你是我媽媽嗎!
「吃不下了。」
乙骨憂太做的很多,你喝了不到鍋的一半就已經很撐了。
「那就不要吃了。」
乙骨憂太很貼心地合上鍋蓋,「這一些我等一下我拿去喂給熊貓就好了,之後想吃的話,我再給你做新的。」
熊貓!
聽到這個詞你瞬間清醒了,震驚道:「這個學校還有熊貓嗎!」
「嗯,有哦,他是我的同學,也是一名咒術師。」
你瞳孔地震,好、好強大的熊貓啊!
「在哪裡?我要和他做朋友!」
你的雙眼放光,整個人變得精神了不少。
「不行……」
乙骨憂太想都沒想堅定地拒絕了你。
「為什麼?」
你被拒絕的有點懵。
「因為……」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熊貓他,不喜歡人類。」
某一天,打架打上頭的熊貓突然的就道出了他對人類的印像——「人類真的好惡心!」所以,他也不算是撒謊吧……)
【璃碰到熊貓一定會粘在他身上的,不可以!】
你,「……」這倒是真的。
不過,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曾經那個被女孩子靠近碰了一下手就會純情臉紅的少年,如今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你了。
你有種和乙骨憂太的相處模式已經完全倒轉過來的感覺。
真是麻煩,這種超脫你控制的危險跡像,以往碰到這樣的情況,你都會耍些小聰明讓這些徹底地遠離你的生活。
可是如今祈本裡香已經不在了,到底有什麼能夠轉移掉乙骨憂太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呢。
你在心裡有些苦惱地思考著接下來該做的一些事情。
你感覺醫務室又變得安靜了,某人不僅不說話連心裡描述都沒有了。
他靜靜地坐在床邊盯著你,臉背著光,使得那雙幽綠的眸子宛如個漩渦一樣深不見底,沒有一絲微光,瞳孔睜的大大的,你的倒影是他眼裡唯一的影像。
你藏在被子下的手已經開始泛起雞皮疙瘩了,說實話要是當時系統用乙骨憂太這副模樣放在名單上,你肯定是不會選擇這樣一個看起來城府頗深的男人。
現在想想,遇到的男人,還是七海建人先生最順眼了。
想到當時照片上乙骨憂太的青澀純良,可惡,你被照騙了。
「璃……」
乙骨憂太叫了你一聲,他不知什麼時候從凳子上坐到你的床邊,向你靠近了幾分。
而你因為在想著事情頭是往他的方向偏的,你的頭頂還碰觸到了他那有點硬邦邦的胸膛。
若是有第三人在現場的話,以第三者的視角來看,你就像是依偎在他的懷裡一樣。
你慢慢地往後靠著,動作自然而又默不作聲地拉開了和他的距離,你抬起頭仰視著他。
幾個月不見的乙骨憂太的身高抽條似的拔高,和幾個月前的他相比,完全就像是兩個人了——
這樣的差異感不僅僅體現在那修長纖細而又充滿力量感的長腿,就連他的上身,肩寬腰窄,從衣服,褶皺就能體現出男性完美身材所擁有的東西乙骨憂太現在也一樣都不少。
而乙骨憂太偏偏之前明明白色校服能扣到最頂上一顆紐扣的,或許是因為一直守在醫務室裡,疏忽打理,上半的領子是敞開了,露出了裡面精致好看的鎖骨,還有更下方的胸/肌線條……
被對方的荷爾蒙所侵占著的你腦子嗡嗡的,直到乙骨憂太心裡那逐漸失去理智的聲音讓你的意識回籠。
【想親……】
乙骨憂太盯著你的唇,你的嘴唇因水分滋潤泛著水蜜桃般的誘人感,使得乙骨憂太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想要親吻璃。】
【那裡,一定會很美味的吧。】
「裡香!」
身體的機警機制令你下意識地喊出了能將乙骨憂太的理智召回的東西,你的腦子極速運轉著,有點尷尬地接著這聲呼喚對乙骨憂太問道:「對了,裡香?裡香她,真的走了嗎?」
「嗯,在入學高專後,我就已經決定了,不能再讓裡香以這副模樣停留在世間,她該回去了,是我自私地將她留在了這裡。」
乙骨憂太不再緊盯著你的唇,收回了視線,說道:「我之前一直逃避著,誤會了裡香,誤以為是她詛咒了我,其實不是的,是我詛咒了裡香,將她詛咒成了那個樣子。」
這個你早就清楚了,「我能感受到的,裡香最喜歡憂太了,其實能留在憂太身邊,裡香也很幸福……」就算裡香真正意義上地離開了你們。
但活人永遠沒有死人給人的感覺深刻,保險一點,你還是得提醒一下乙骨憂太——他最愛的人是祈本裡香。
乙骨憂太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你說的這些話他都明白,他也清楚你和裡香之間是很好的朋友關系。
可是這樣的話再從你的嘴裡說出卻讓他總有種不對味的感覺。
可是,現在他無法具體的描述出來,但是他又想解釋一些東西,身體比大腦更誠實地反應過來了,乙骨憂太開口說道——
「我和裡香雖然曾經互訴衷腸,但是,那已經過去了,裡香希望我能再繼續走下去,我也有了……」
真正喜歡想要保護她和她一起創造未來的女孩。
話到這裡突然停止了,乙骨憂太不知該怎麼進行下去,這樣的對話好像個不負責任的渣男一樣,他捂著臉,被遮住崩潰表情正竭力地在和模糊的理智爭搶著控制權。
他雙手顫抖,咬牙切齒著,冷汗將發絲浸濕,使得那往上翹的頭發松塌下來,整個人看上去明顯不對勁。
「憂太!沒事吧!」
你被這樣的他給嚇了一跳,顧不得保持距離了,移動身子過去輕拍著他的肩,在他的耳邊輕聲問候著,「不舒服嗎?」
「璃……」
「嗯,我在。」
「不要……不要!」
乙骨憂太的手從臉上移開,面向你的臉龐露出了孩子般無助的神情,「不要離開,不要離開我,好嗎?」
「嗯,不會的。」
祈本裡香的離開對他的打擊還是太大了,這樣想著的你此時能做的也只是給他一個擁抱。
你雙手攬著他的脖子,身體貼近他的懷裡,彼此感受著還跳動的心髒,你埋在他的頸肩,輕聲地說:「現在,我在這裡。」
乙骨憂太用力地回抱著你,狠狠地吸著你身上的味道,悶聲地嗯了一聲。
「你知道嗎?昨天,我呆在高專裡,明明當時還沒發生什麼。可是,有那麼一刻,我突然的很慌張,感覺有什麼東西要失去了一樣,我那時很想確認你的安危。所以我給你發了消息,可是卻發送失敗了……」
乙骨憂太埋在你的脖子邊,他的唇緊貼著你的皮膚,唇瓣一動一動的令你覺得癢癢的。而他訴說的東西令你下意識地起了層雞皮疙瘩。
這個,發送失敗,好像是因為你把他從好友列表刪除的,可那已經是好幾個月前乙骨憂太玩失蹤那時候的事情了,當時你在賭氣著,心裡也有點後悔了,可拉不下那個臉重新加回來。
結果這個憨憨昨天才發現嗎!
怎麼辦,現在乙骨憂太的武力值哪怕沒了「裡香」也不是你能抗衡的,你該怎麼解釋你對他的無情?
你心裡悔呀,只想把自己當初作死的那只手給剁掉。
誰知乙骨憂太自己就幫你解決了這個難題——
「是那個家伙吧!」
乙骨憂太用著很肯定的語氣解釋了這難以理解的現像,「是夏油傑吧,把你擄走後,還把你和我的聯絡方式刪了。」
你,「……」
你,「對,就是他。」
仔細想想,這解釋明明錯漏百出,你對夏油傑來說就是個不足為懼的小蝦米,掌握著超乎常理力量的他根本無懼你個普通人搞出來的小動作。
但乙骨憂太的語氣就是那麼的肯定,肯定到連你就算沉默了一會兒後都慣性地跟著他的這個解釋走了下去。
換了個學校,腦子都變得不好了嗎?
但嫁禍給夏油傑你也毫無愧疚之心,誰讓那個眯眯眼欺負你呢。
一想到這,你就有點委屈,「他好壞,都是因為他。」
要不是夏油傑對你回歸正常的生活橫插一腳,你現在怎麼可能在這個醫務室裡接連的應付著各尊大佛啊。
「嗯……」
乙骨憂太抱緊你,想到在他不在的時候女孩遭遇的一切,心疼的情緒就控制不住的溢出,「之後不會再遇到了,我會保護好你的。」
人一旦擁有了能力,是真的能變得自信起來。
你感慨著,「憂太,變了好多呢。」
「如果不變的話,就不能保護你了。」
當擁有了力量後,乙骨憂太就不太想又變回那個懦弱無能的自己。
但面對你對他變化的未知態度,他還是曾經那個在喜歡的人面前小心翼翼的男孩,「我這樣的變化,璃會討厭嗎?」
「不會呀……」
討厭倒不至於了,不如說現在的乙骨憂太讓你也明白了當初系統為什麼也會把他放進攻略名單裡。
現在想來,那份名單裡的人都不是你能覬覦的,重來一遍的話,你會把那份名單撕了,然後給系統豎一個中指。
「這樣的憂太很帥,憂太來高專這邊開心嗎?」
「嗯……這裡很好,但我最想的還是留在你的身邊。」
你愣了愣,繼續問道:「那有交到朋友嗎?」
「有……不過,最好的朋友依舊是你。」
你的臉僵了僵,「那五條先生對你的教導呢?一定很棒吧。」
乙骨憂太有點失語,他不太清楚為什麼你會提到他,但還是回答了你的問題:「作為學生我很尊敬他,但作為人,五條老師不值得深交,璃的話,完全不需要去理他。」
這到底是喜歡還是嫌棄啊!
看著乙骨憂太那宛如白蓮花般的微笑,你選擇停住,不繼續深入了。
「是嗎,憂太在這裡開心的話,我就能放心了。」
乙骨憂太看著你,緩慢地勾起嘴角,「璃還是這樣,一點都沒變。」
你,「……」
這是誇你還是損你呢?
「對了,現在已經沒事了,可以再加回來了嗎?」
乙骨憂太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了——你的手機。
你,「……」
我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那!
你平復著心情,自然地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在他的注視下,點開了line的界面,將乙骨憂太發來的好友邀請通過,並且為了安撫他,你很狗腿地將他的賬號置頂,乙骨憂太對此很受用,他很開心地笑出來。
你覺得之後,平凡普通的生活已經離你遠去了。
翻著聊天記錄,你發現和綠間真太郎的聊天頁面有點奇怪,他在昨天和你通完電話之後,還發了信息給你,可是當時正面對著夏油傑的你根本沒有查看。但這消息此時卻顯示著「已讀」。
誰點開的?不會是乙骨憂太吧。
這是還沒走在一起呢,就進入了查男友手機的女友模式了嗎?
你心情疲憊地看著綠間真太郎的那幾條信息——
【綠間真太郎】:既然你有急事,我就不打擾了。
【綠間真太郎】:今天金牛座的幸運物是像征了真愛的戒指,真是不符合金牛座個性的物品啊,努力去找吧,沒有幸運物的話是真的可能有殺身之禍的。
【綠間真太郎】:看到不用回,我的人事已盡,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謝邀,本人此時已在醫務室,半條命已經嚇沒了。
想起了昨天跌宕起伏的一天,你決定了,從今以後你也要每天關注一下自己的星座運勢,該死的,居然全被言中了,改天,你估計還得上山拜一拜。
不過這個幸運物——昨天你好像有碰到過。
「憂太,裡香走前,給了我一樣東西。」
你看向目前最可能持有那樣東西的乙骨憂太,「是被你收回去了嗎?」
「嗯,這是裡香的戒指。」
乙骨憂太從兜裡拿出了一枚和他手指戴著的一模一樣的戒指,「是裡香想送給你的禮物。」
可以拒絕嗎?
你其實不是很想要,感覺會是個負擔。
然而,乙骨憂太已經拿起你的手,將戒指套在了無名指上,戴好之後,還在戒指之上輕輕烙下了一吻,虔誠的動作看上去就跟真的在求婚一樣。
親吻著戒指的同時,乙骨憂太抬眼溫柔地注視著你,「裡香說,以後,我們要一直幸福的在一起哦。」
而你動都不敢動,內心壓力巨大——
戒指可以有,但這不是你想像中的騙婚啊!
第37章
據說祈本裡香當時是偷了自己母親的戒指,將這對結婚戒指的其中一枚送給了乙骨憂太的。
祈本裡香和乙骨憂太是在醫院的病房裡認識的,乙骨憂太沒和你詳細說。
但你能從其中的只言片語中感受到——祈本裡香對於她所處的家庭環境是感到不幸的。
她將乙骨憂太當成了自己生命中的光。所以送上了表達自己真愛的誓言之戒。
而如今,祈本裡香在走時,將她的戒指送給你來保管,表現出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但祈本裡香要是知道了你接近乙骨憂太獲得他和她的喜愛——這一切都是一場騙局的話……
她絕對會從冥界回來把你撕成碎片的。
你感到不寒而栗,銀戒表面低溫的寒冷深入了你的骨髓,你看著從裡香離開後一切都顯得不那麼正常的乙骨憂太,心下決定——
一定要好好利用你的特殊能力,防止乙骨憂太的黑化。
在達到任務標准,成功離開這個操蛋的世界之前,首當其衝的就是保證自己身體和心理的完好無損。
鬼知道咒術師對於背叛了自己的愛人會實施怎樣的恐怖措施。
光看夏油傑為了心中的正義連無辜的親生父母都能下殺手這點,五條悟對你的提醒還是對的,你覺得自己最好不要妄想作死的去嘗試。
乙骨憂太頭上的攻略數字的顏色從一開始的粉紅到正紅再到深紅最後又到了現在有些混濁不清的黑紅。
系統已經提示的很明顯了。
你要苟住……
對此,你必須要讓此時的乙骨憂太感受到被愛的感覺,所以你要主動出擊了——
「今天是聖誕節,憂太。」
你表現出一副剛想起今天是啥時候一臉興奮的樣子,「要一起出去走走嗎?」
「好啊……」
只要是能單獨帶著他的活動,乙骨憂太都依你。
從高專走出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已經黑了,這所學校在郊外,乙骨憂太是背著你走了一路的,不知背了多久,你都有點昏沉沉的了,才總算走到有人煙的地方。
背著你走的這一路,乙骨憂太感到了成為咒術師之後前所未有的平靜,感受著你落在他脖子邊上的呼吸聲,這就是乙骨憂太想擁有的簡單的幸福。
直到聽到了人群聲的吵鬧,這樣的幸福感才慢慢的淡去。
想要和你在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只和你相處著,希望你的眼睛裡裝著的都是他的身影,不希望除他以外的事物分散你的注意力……
乙骨憂太終於明確了自己肮髒不堪的感情,直視了心中對你那病態般的占有欲。
就像現在,站在商業街一棵裝飾著五彩斑斕的聖誕樹邊上,你已經從乙骨憂太的背上下來,正欣賞著街邊熱熱鬧鬧的景像,被你晾在一邊的乙骨憂太突然的就很想牽著你的手離開這裡——去到一個只有他們兩人的地方。
聽著乙骨憂太那斷斷續續的心音,利用觀賞周圍景色來強裝鎮定的你已經在內心咆哮了——
乙骨憂太,別太過分了!我都依你了,你還想怎樣!一天二十四小時就盯著一個人的臉不膩嗎!
你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招人稀罕,問題絕對不是出在你的身上。
「憂太,我想吃冰激凌。」
內心在罵娘的你面上卻開始向乙骨憂太撒嬌了起來。
對此,乙骨憂太有點不贊同,「冬天還是不要吃冰的好,而且璃你才剛從病床起來。」
「可是剛剛經過的冰激凌店有搞活動,我們剛好一男一女,能擁有聖誕節特別定制的情侶專享套餐。」
「情侶」二字戳到了乙骨憂太的心,他有點動搖了,最終還是依了你,「好吧。」
甜食稍微治愈了你,你舔著手上的巧克力冰激凌,有種瞬間活過來的感覺。
然後你把目光放到了乙骨憂太手上的香草冰激凌上,「憂太,我可以吃一口你的那份嗎?」
乙骨憂太順從地將自己還沒動過的冰激凌遞到你的嘴邊,你像只小奶貓一樣伸出了舌頭,舔著冰激凌的尖角,被這畫面給刺激到的乙骨憂太綠眸幽深、喉嚨滾動,然而更刺激的還在後頭——
你將自己手上的巧克力冰激凌伸了出去,「憂太要吃我的嗎?」
憂太要吃我嗎?
語言落到乙骨憂太的耳朵裡被自動過濾了。
要換成以前,乙骨憂太一定在內心浮起著糟糕的畫面的同時臉紅地拒絕著你。而如今已經成長起來的他根本不可能錯過這種好事。
乙骨憂太微微彎下了腰,大口咬住了你吃過的地方,將冰激凌拆吃入腹,唇瓣離開後,還像你一樣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殘留。
好澀哦……
你的視線飄忽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乙骨憂太現在真的越來越帥了。
精瘦有力的身形,柔美的面龐,白皙的皮膚,鴉羽般的睫毛下宛如瑪瑙般的綠眸輾轉著光輝,簡單的白衣黑褲,將乙骨憂太身上淡淡的流連在煙火氣之外的清冷氣質展現的淋漓盡致。
而他待人時會帶著淡淡的微笑,就像是從水墨畫裡走出來的少年,宛如淤泥之上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潔白蓮花。
你已經發現路過的女孩子好幾個將如狼似虎的目光投注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上,曾經的你也是被他這沒有攻擊力的外表給騙了。但現在你明白了,真正的乙骨憂太其實是蓮花下的污泥。
「哥哥,要給姐姐買束花嗎?」
上來搭訕你們的是一個看起來才讀小學的小女孩,她穿著可愛的紅裙子,裙子邊用著白色的毛絨裝飾,就像是個可愛的聖誕小精靈,她提著一籃子的玫瑰花,應該是幫著家人一起來街上賣花的。
你注意到了她有些通紅的手,工作不易啊。
「玫瑰花啊,好漂亮。」你看著嬌艷欲滴的花朵感慨著。
「姐姐也很漂亮。」
女孩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你,嘴巴也很甜,「姐姐跟這些花一樣美麗。」
你被哄的有點開心,然而你現在身無分文。所以你把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冤大頭。
乙骨憂太接收到了你的信號,他蹲下來和小女孩的視線齊平。
就像個溫和的鄰家大哥哥一樣笑著:「那哥哥把整籃花都買下來送給姐姐好嗎?」
「好啊好啊。」
小女孩急不可耐地點了點頭,她的小腦袋還在你和乙骨憂太之間轉動了好幾下,已經不是第一次出來賣東西的她當時明白這是你們體諒著她的善意之舉,臉上綻放的笑容更加的真誠了——
「哥哥和姐姐真般配!」
你聽的有點尷尬,乙骨憂太則更加開開心心地付了錢。
「祝你們有個美好的夜晚。」
將籃子也一起送給你們的小女孩在離開前為你們祝福著。
乙骨憂太手提著花籃和你漫無目的地走著,最終你有點走累了,時間也很晚了,你才提出,「憂太,我想回家了。」
「好,我送你。」
你和乙骨憂太一起走在回你家的路上,上一次,和他一起這樣走回家感覺好像已經是好久遠的事情了,到了就快要分別的時候,兩人之間誰也沒先開口。
直到你們走上了公寓,終於走到了你住的房子門前,你才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
「我到家了,謝謝你,送我回來,憂太。」
「時間不早了,憂太也早點回去吧。」
你不敢把「不想把乙骨憂太請進自己家」的想法表達出來。
可是你要在這時邀請他進去,那就真的跟引狼入室沒什麼區別了。
現在,你在你家緊閉著的門外,和乙骨憂太做告別。
乙骨憂太看著你身後關著的門,想起了第一次你熱情邀請著他進去的樣子,宛如深淵的內心突然出現了一聲輕癟的笑聲,像是在嘲諷著那個自欺欺人的他。
又聽不到對方心音的你開始有那麼點慌亂,直到乙骨憂太開口——
「璃……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
樓道的燈有點壞了,一閃一閃的,乙骨憂太站著的地方忽明忽暗,他身後天邊的明月潔白狡黠,對照著他逆光的臉龐陰沉可怖,你強裝鎮定的扯出個笑容,「我們當然還像以前一樣啊,憂太。」
就在這時,樓梯的門突然開了,走出來的人打破了樓道裡僅有你和乙骨憂太兩人的詭異的氛圍。
聽到腳步聲,你有種被救了的感覺,可是當你看到來人是你的鄰居野崎梅太郎時,回想起了這奇葩鄰居以往各種誤打誤撞的騷操作,你心中越發的不安了起來。
拜托了,千萬不要在這時候出事了。
你在心裡祈禱著。
提著一堆不知從哪收刮來的看上去就像是要用到漫畫裡的素材的玩意,在外邊觀察了一天的野崎梅太郎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和你對上視線時,他還心情大好地和你打招呼,「呀,星川,今天我有了很棒的經歷,本來出門時還想找你一起的,可惜了啊,你沒能跟我一起去體驗。」
他說的體驗具體是啥到底有多美妙,你不清楚,你只知道野崎梅太郎在此時出現帶給你的體驗簡直是糟糕透了。
一個陌生的男人,住在你的隔壁,也就是乙骨憂太他原本住的房子裡,還和你關系匪淺……
這些因素光是拿出一個就已經讓乙骨憂太受不了了,偏偏還一起出現在一個男的身上。
你已經能感受到乙骨憂太散發出的低氣壓了,正想解釋的時候,野崎梅太郎也注意到了你面前的乙骨憂太,他看著乙骨憂太手裡的玫瑰花籃,平時不在線的神經突然就get到了這個男人和你的關系,死魚眼中的情緒從驚愣到對你的指責在一秒之內完成了轉變——
「星川,你怎麼能背叛我?你這樣做對得起緒美嗎!」
星川,你怎麼能背叛我漫畫男主的設定,他只能愛上女主緒美的,你找野男人對得起還未和男主走在一起的緒美嗎!
有時候話說不清楚是真的能要人命的。
感覺頭頂懸著把大刀的你,突然有點自暴自棄了——
要不在乙骨憂太面前干脆做實了你和野崎梅太郎之間根本不存在的關系,死也要拉個人墊背!
第38章
乙骨憂太看著這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看著和你很相熟的男生,他的臉讓他久遠地想起了初中時代的記憶。
「你是……野崎君?」
這個人居然認識他?
野崎梅太郎認真地打量了乙骨憂太幾番,臉上的疑惑更重了,「你是誰?」
「我們是一個初中的。」
乙骨憂太笑了笑,「當時你是校籃球隊的王牌,所以我知道你。」
「哦哦原來是校友啊。」
野崎梅太郎恍然大悟,他禮貌地伸出了手,「幸會,幸會,我是野崎梅太郎。」
乙骨憂太在他的手上輕輕握了一下就松開了,「初次見面,我是乙骨憂太。」
你很奇怪的看著乙骨憂太,他所表現的就像個正常人一樣。但因為太正常了才讓你覺得分外的不正常。
心音聽不到了,乙骨憂太的內心一片寂靜,你根本不知道此時他的真正心情是什麼。
明明以前看到黑子哲也的時候,內心戲極為豐富,如今這樣,反而把你搞不會了。
但你不敢吱聲,縮起來當個安靜的鴕鳥。
乙骨?
一提到這個姓氏,野崎梅太郎就有點點印像。但他始終想不起來自己是具體在哪個地方聽過這個名字的,索性不想了。
他對乙骨憂太問出了自己很感興趣的問題,「對了,你和星川的關系是?」
乙骨憂太沉默了半響,最終輕了一聲,像是在嘲諷著什麼,「是朋友。」
「哦哦,原來是朋友啊。」
野崎梅太郎有點失望但又有點松了口氣,「看來是我誤會了。」
乙骨憂太看了一樣你房子旁邊的房門,也就是如今已掛了「野崎」牌子的地方,「看來你就是璃的新鄰居了,實話說,你住的這個地方原來是我在住著的。」
「哦哦……」
野崎梅太郎點點頭,他在心裡開始模擬起了你和乙骨憂太相識的模式,從鄰居開始啊……說不准可以用來當做新人物的創作。
你發現野崎梅太郎的那雙死魚眼裡亮起精光。
這家伙該不會是要!
「來都來了,要不要進來坐坐,這也是你曾經住過的地方吧。」
野崎梅太郎對乙骨憂太發出邀請。
「我……」
乙骨憂太還沒說完,自己的手機鈴聲便響起,他只能先不好意思地頷首了一下,然後背對著你們和手機裡的那人先通話。
通完話後,乙骨憂太有些抱歉地面向你,「五條老師打來的,有個緊急事件需要我去處理一下,所以我要先走了。」
你發誓你從沒像此刻這樣那麼的喜歡五條悟,這缺德教師偶爾也是會干點好事的嘛。
雖然這對於被他壓榨的學生來講真是糟透了,乙骨憂太臉上的表情明顯不好。
「這麼晚還要干活,你們學校真是沒人性呢。」
你先是對這資本壓榨勞動者的行為感到義憤填膺,然而才蹙起眉頭表達著自己的擔憂,「你要注意安全哦。」
乙骨憂太溫柔地摸了摸你的頭,「會注意的。」
然而他看了眼野崎梅太郎,「下次我再登門拜訪吧,野崎君。」
野崎梅太郎也不強留,如果能不再說話就更好了,「嗯,到時候我會連同星川也邀請上,一起來招待你的。」
乙骨憂太僵了一下,這時,你終於聽到了他的心裡話——
【還是早點找上房東把房子買回來吧。】
你:……
這霸道總裁般壕無人性的發言,幾個月的時間真的能讓人的社會地位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想來咒術師的工資是真的不錯。
目送乙骨憂太離開後,你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然後收起無害的面孔,對著旁邊置身事外卻把你推入火坑的男人釋放著殺氣,「野崎君,你差點就害死我了。」
野崎梅太郎對你的話摸不著頭腦。但他靈敏的嗅覺嗅出了你和那個池面之間一定有個有趣的過往,收集素材的心思完全彰顯在了臉上,「星川,乙骨看上去似乎很喜歡你呢?是你之前的追求者嗎?鄰居的話,就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你們有在一起過嗎?」
看著這樣的野崎梅太郎,你疲憊地嘆了口氣,「有時候還真羨慕你呢。」
——
明明今天有半天是在病床上躺著的,可是當你沾上自己的床後,沉沉的睡意便席卷而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裡香……
你往天花板伸出手,手指上的戒指在白熾燈下熠熠生輝,你忽然想到了明天要去上學,猛的一坐起,將戒指拔了下來,把這東西帶手上去學校你是會被請去教導主任辦公室喝茶的啊。
可是想到了已經進化成了純愛戰士的乙骨憂太和成佛前的詛咒女王祈本裡香,你又不敢不帶在身上。
然後,你看到了自己兩只干淨潔白的手腕……差點忘記這一茬了!
你下了床,翻箱倒櫃的,才把放著和乙骨憂太一人一條紅繩子的盒子找出來。
京都那次偶遇之後,你其實一直是有把這紅繩子戴在手腕上的。
但前些時候,你在外面摔了一跤,繩子有些磨損了,你還是把它摘了下來。
你思考了幾番,還是把紅繩子和戒指串起來然後戴在自己的手腕上,改天再去買條項鏈戴在脖子上吧。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其實並不能證明什麼,至少你是這麼想的,可是乙骨憂太並不這麼認為,他固執地對一切能像征著情感的東西極為看重,你能怎麼辦,只能依著他啦。
——
第二天,叫醒你的不是上學時間必備的鬧鐘鈴聲,而是你的手機電話鈴聲。
誰這麼早打電話給你啊?
你睡眼朦朧地半睜著眼睛,手從暖呼呼的被窩中伸出,在桌子上試探了幾番才終於抓住了震動的手機,你有點暴躁地衝著手機電話的那頭喂了一聲。
電話裡傳來溫和舒服的聲音,「抱歉,璃,吵醒你了嗎?我現在在門外。」
「憂太……」
你從床上驚醒,掀開了被窩,只穿著睡衣的你讓你整個身體都哆嗦著,「我現在去給你開門。」
乙骨憂太看著你只穿著件單薄的睡衣就來給他開門,嘆了口氣,露出了「果然如此」這樣的神情,將早已准備好的屬於他的外套披在了你的身上。
你眼見地看到了他另一只手提著的一代早餐,他穿的也不多,把最保暖的大衣給了你,站在寒風裡的身軀略顯單薄。
你只能側著身子,讓他進來,「外面冷,快進來吧。」
屋裡面的擺設一如他還未離開前的樣子,乙骨憂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你從洗手間洗漱出來。
你在洗手間刷好牙、洗好臉、換好衣服、平復好自己的心情,這才終於走了出來,將乙骨憂太的外套還給了他,然後才坐在沙發的另一邊,「怎麼這麼早就跑來這邊了?」
現在還不到八點,真是的,你又不會跑。
「因為想你,就過來了。」乙骨憂太很認真地直視你的眼睛說道。
你:……
不是,這麼直接嗎!
你被乙骨憂太的直球給打的猝不及防的,臉上懵逼的樣子宛如過去的乙骨憂太。
論一個人的成長速度有多快?
從小奶狗進化成小狼狗需要多少的時間?
震驚!自從去了這所學校,他的人生完全改變了!
……
「因為想早點見到你,卻不小心打擾到你休息了。」
乙骨憂太將早餐推到你面前,「吃完後有時間的話還可以再睡一下。」
「好的……」
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你抽了抽嘴角。
乙骨憂太對於你的喜好都記得清清楚楚的,買給你的是熱騰騰的油條和豆漿,能買到這些中式早餐的店離這裡最近的一家坐車都要半個鐘以上,以乙骨憂太的性子不知是在門外躊躇了多久,才背負著吵醒你的罪惡感打了電話給你。
所以這家伙到底是有多早就出來了啊?
你吃著早餐,看在早餐的面上,你覺得給點適當的甜頭還是可以的。
「以後要是還來這的話就直接進來就好了,不要在外面傻站著。」
被你看穿的乙骨憂太依舊開開心心地笑著,「沒什麼,這些都是我願意做的。」
「而且……我沒有你家的鑰匙。」乙骨憂太有點尷尬地說。
你從櫃子裡拿出的家裡的備用鑰匙遞給了他。
「璃,不要輕易的相信別人……」
乙骨憂太對你這隨便的行徑感到很無奈,可是動作上卻很口嫌體正直地將鑰匙接過去,塞進了兜裡。
那倒是把鑰匙還給我啊!
你在心裡吐槽著。
「以後睡好了再過來。」
你看著乙骨憂太眼睛下的烏青,向他保證著:「我一直在這啊,憂太。」
「我只是想多為你做點事情。」
乙骨憂太卻不以為然,你的保證和他所做的事情並不衝突。
某種方面,乙骨憂太真的固執的可以的。
算了,你放棄了,你已經能感覺得到以後很少有自己的空間了,沒事,只要捱過幾年就好。
「還有什麼事情嗎?」
「今天放學後有時間嗎?」
乙骨憂太反問你,他說明了自己的另一個來意,「我想把我在高專認識的朋友們正式的介紹給璃認識。」
朋友啊,那不都是咒術師……
說實話你並不是很想,可放學後你確實無事可做,而乙骨憂太絕對會過來找你的。
「行吧……」
你答應了……
第39章
你覺得自己陷入愛河了。
那圓滾滾的可愛身軀,黑白相間的皮毛,毛茸茸的一看就很好摸。
圓圓的臉上鑲嵌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和閃閃發光的小眼睛,頭頂上有著兩只黑茸茸的耳朵。四肢胖而短,憨態可掬……
這所有的元素組成的整體竟是那麼的完美,令你一個堅定的狗派人士在此刻的立場產生了動搖。
熊貓此時覺得壓力巨大,因為——
乙骨憂太帶來的「女朋友」已經用如狼似虎的目光盯了他一分鐘。而乙骨憂太也同樣的用了核善的目光盯了他一分鐘。
這一分鐘難捱過一個世紀。
他只是一個熊貓而已,為什麼要這麼為難熊貓?
「我可以抱抱你嗎?」
將熊貓全身上下「視奸」了一遍的你用著期待的目光注視著他。
熊貓:……憂太會殺了我的。
在站在你的身後正對著熊貓的乙骨憂太那越發燦爛的笑容的光輝之下,熊貓選擇了明哲保身,他往後退到了狗卷棘的身後,企圖用狗卷棘瘦小的身軀擋住自己圓滾滾的身體。
和你保持距離後,熊貓覺得吸入肺部的空氣都順暢了不少,心裡松了口氣的同時對上你那遺憾的目光,只能給出了個荒唐的解釋,「熊貓對人類過敏。」
那你現在抓著的是什麼物種啊!
你對著身後的乙骨憂太狠瞪了一眼,明明是他想把同學介紹給你的,現在卻讓他們遠離你,過分!
對此,乙骨憂太用著無辜的目光回應著你,要不是能聽到他的心裡話,你是真的會被他這無害的面孔給騙的團團轉的。
眼不見心不煩,你氣鼓鼓地選擇不去看他,視線落到了站在你面前和你保持著一定距離的豎著領子的少年,你覺得他好眼熟啊,臉不錯,那張揚的頭發是不是放下來會更好?
這人顏值可以,又和乙骨憂太同是咒術師,性別為男,那麼十有八九也是當時系統供你選擇的攻略對像之一了。
某種意義上,是個可以發展關系的人。
鑒於你身後的這個不定時炸/彈,這次你選擇不用身體接觸,只是對著這個有著漂亮的紫色眼睛的少年搭話道:「你好呀,我是憂太的朋友,我叫星川璃,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鮭魚……」
原本一臉淡然的少年在此刻露出了茫然無助的眼神。
「海鮮產品?」
你一頭霧水。
乙骨憂太笑了一聲,跟你解釋道:「他是狗卷棘,是一名咒言師,他講的話附帶言靈效果,平常為了不傷害到無辜的人。所以會用自己喜歡的飯團名稱和別人交流。」
「鮭魚……」
狗卷棘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他朝你點了點頭,就當是打了招呼了。
「言靈是說出的話都能成真了嗎?比如說:讓別人幫忙跑腿,那人的身體就會按照你的指令行事,是這類的意思嗎?」
你好奇的問。
「鮭魚……」
狗卷棘對你的理解力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好方便的能力啊。」
你感慨著咒術的神奇。
「這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如果敵方的咒力高於棘能對峙的範圍的話,那麼棘就會遭受到自己言靈的反噬,咒術用多的話,對身體也不好,而且平時不能和人正常的交流……」
熊貓在此時出聲,說出了這能力的種種利弊。
「這些事能詳細的和我講嗎?」
嚴格來說,你和他們並不屬於一個陣營的人,會不會知道的太多了。
「鮭魚……」
狗卷棘表示並沒問題。
「棘的術式在咒術師的圈子裡也不算是秘密啦,沒關系的。」熊貓說。
「原來是這樣啊。」
你突然就想到了如果當初選擇狗卷棘作為攻略對像的話,那麼你的金手指其實恰好的能解決和狗卷棘的交流問題的,不如說這營造出來的「心有靈犀」的假像很有可能就能使無法和人正常交流的咒言師陷入「愛情的漩渦」。而且對方也沒有「裡香」這樣極具攻擊力的咒靈……
是簡易模式呢。
可惡,當初糾結了老半天,選出來的攻略對像和現實遇到的其他參照物一比,目前也就只是比五條悟和夏油傑好上那麼一點而已,你好非啊。
「芥菜?」
狗卷棘歪頭疑惑地看著你,怎麼突然就看著他發呆了?
這又是啥意思?
你在心裡琢磨著他的飯團語,有點不確定地問:「「鮭魚」是代表肯定以及好的意思,「芥菜」是不是就是在問沒事吧之類的?」
狗卷棘點了點頭。
「那表示否定以及不好的意思呢?」
「木魚花、鰹魚干。」
熊貓解釋:「這兩樣是棘討厭的食物,而鮭魚就是棘最喜歡的飯團餡料。」
「原來是這樣,掌握這幾個意思應該就能和狗卷君很好的溝通了吧。」
你知道之後和狗卷棘的相處模式了。
少女對他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看起來明媚而美好,是咒術師在他們的世界少有的能沐浴到的溫暖。
狗卷棘少女的笑容的威力弄得耳根子泛紅,他有點明白為什麼乙骨憂太會把你那麼看重的原因了。
【真是礙眼的一幕。】
你和狗卷棘相談甚歡的畫面有那麼點刺激到了乙骨憂太。
到這時,你就知道自己該適可而止了。
乙骨憂太安排你和他的高專同學會面的地點是離他們學校不遠的公園裡,你左看右看,發現來的就兩個人,有點疑惑:「我隱約記得,應該還有個女生的?」
當時在學校裡,裡香即將離開時,有個女生和你站在了一起,也是她安慰著在哭泣的你,只是當時你要面對的東西太多了,並沒有注意到她的樣子,但你覺得她會是個很酷的女生。
「你是說真希吧。」
熊貓說:「她被五條老師抓去做任務的,可能要晚一點才會過來。」
「這樣啊……」
你有點遺憾。
「要想見到真希的話,我可以現在就帶你過去哦,小璃。」
五條悟瞬間出現了,仗著有瞬間移動為所欲為地插在你和狗卷棘之間,依舊是漫不經心賤嗖嗖的模樣,「只要你大喊「五條悟最帥了」,我也是不介意帶你跑一趟的,服務質量包你滿意。」
「呃……」你有點嫌棄地跑到了乙骨憂太的身後,和五條悟保持距離。
乙骨憂太對此輕笑了一聲,像是在嘲笑著五條悟的人品。五條悟:……這個學生看來可以丟掉了……)
熊貓有點無語了,「五條老師,你不是帶著真希出任務嗎?」
他記得五條悟把禪院真希帶過去執行的任務咒靈有達到一級的水准的,目前還是四級的禪院真希能有這樣歷練的機會,是因為有特級術師在現場看護的原因。
「那個咒靈太弱了,我覺得真希一個人可以應付的啦,雖然可能沒那麼快打倒它。」
五條悟擺了擺手,露出了個花般耀眼的笑容,「要是我在現場,真希太依賴我的話,不就沒法成長了嗎?這麼一想,我還真是好老師呢。」
熊貓,「……」
狗卷棘,「……」
乙骨憂太,「……」
你聽著這位失德教師的無良行徑,抓著乙骨憂太衣服的手隱隱顫抖著。
每當你有點嫌棄當初自己的手氣時,就有那麼一兩個人間之屑跳出來,身體力行的告訴你——
崽啊,乙骨憂太其實不錯啦。
系統是按照能和攻略人物產生關系的因果鏈,隨意給你生成游戲主人公的信息。
若是選擇五條悟作為攻略對像的話,那麼你所操控的主人公和他之間的關系有兩種普遍的可能。
一是同學關系,那麼你就是和五條悟以及夏油傑的高專同期生,你絕對會被這兩個沒人性的家伙欺負到哭。
二是師生關系,成為五條悟學生的你就要准備隨時被他扔到咒靈堆裡,就算是幸存下來也會懷疑人生了。
人間不值得,你選擇狗帶。
「哈哈哈,不開玩笑了啦。」
五條悟大笑著擺了擺手,「小璃不要用那種看人渣的目光看我啊,我的小心心會很受傷的。」
嘔!
「我來這,也是想讓小璃你感受一下我們咒術師平時的生存模式哦。」
五條悟一臉高深地說。
「五條老師!」
瞬間明白五條悟想干什麼缺德事情的乙骨憂太整個臉色陰沉了起來。
「真要這樣嗎?憂太,她已經被牽扯進來了,如果不讓她知道你未來要面臨的是些什麼的話。難不成你要把她當成金絲雀圈養一輩子嗎?」
五條悟對著乙骨憂太質問道。
「我不會輸給那些東西的,璃,不需要去面對這些。」
乙骨憂太絲毫不退讓。
熊貓也不贊同,「星川桑只是個普通人哦,五條老師。」
「木魚花!」
狗卷棘大大地比了個叉。
「我們在這裡爭論,不如問問當事人的意見。」
五條悟的目光轉向了你,「你覺得呢,小璃,要去看看嗎?」
「我無所謂。」
又不是沒看過。
「那就這樣決定啦!」
五條悟一拍即合。
你們幾人前往到了一片墓地當中,死人聚集的地方往往是最容易產生咒靈的地方,你們到那的時候,黑色帳下的墓地已是一片狼藉。
「拿特殊眼鏡看會更清楚哦。」
你接過五條悟遞上的眼鏡,戴在了臉上。
地上滿是碎成石塊的墓碑,有些地方的土翻出來甚至還出現了白骨,陰暗的黑幕下,不知長了幾只眼睛的怪物正張著它那滿是粘液的獠牙,將最醜陋肮髒的一面直面著拿著刀的少女,少女身上已經有了不少戰鬥的傷痕,卻還是在那,用著人類之軀和超乎常理的怪物搏鬥著。
面對這樣的畫面,你整個人都呆住了。
「怎麼樣,這就是憂太他們未來幾乎可以說是每天都會面臨的景像,還有無數比這還可怕的瞬間,你做好心理准備了嗎?」
五條悟走到你的身邊幽幽地問著。
熊貓和狗卷棘一人一手按住了想上前把髒了你眼的咒靈給滅掉的乙骨憂太。
熊貓,「憂太,忍住,星川桑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想被真希事後算賬吧。」
狗卷棘,「鮭魚。」
五條悟,「哈哈哈,是不是超級惡心啊,小璃,晚上做噩夢可別哭啊。」
熊貓,「……」
狗卷棘,「……」
還嫌不夠亂嗎!
乙骨憂太怒氣值upupup!
干掉咒靈之前,還是先弒師替天行道吧!
「好帥……」
你喃喃著……
「什麼?」
五條悟感覺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那個少女面對著這樣的怪物,臉上卻毫無畏懼之色,反而笑容肆意張揚,破損的衣服底下那肌肉線條完美過人,她有點疲憊地喘息著,卻不因流血的身體而放下手中的武器,那樣的身影強大而美麗。
你不由自主地看呆了,心髒不由自主地因她那迷人的側臉而鼓動,緋色的紅暈慢慢地爬上了臉龐,將耳根一並染紅。
你被禪院真希那英勇戰鬥的英姿給迷住了。
「真希好帥!」
五條悟震驚.JPG。狗卷棘震驚.JPG。熊貓震驚.JPG。
乙骨憂太,「……」
事情發展怎麼和想像的不一樣!
第40章
「真希,可以叫你真希吧,我是星川璃,叫我璃就好了。」
「我們能當朋友嗎?」
「你答應啦?太好了,我真的想和你更加親近一點。」
「真希,肚子餓嗎?一起去吃飯吧。」
「真希,你喜歡逛街嗎……喜歡?那真是太好了,我們以後可以出來約會,一起買衣服和化妝品啊,就像是閨蜜那樣。」
「到時候我們可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真希的身材很好,很多衣服穿在你身上一定比雜志上的模特要好看。」
……
——
在任務順利結束,被乙骨憂太復制來的反轉術式治愈之後的禪院真希身邊就被一只小兔子給黏上了。
她有著烏黑柔軟的毛發,看著就很好rua,那雙陽光斑駁下閃閃發亮的眼睛就像是璀璨動人的紅寶石一樣,湊近時能細致地看清她那濃密的睫毛每一根的顫動,宛如蝴蝶般撲閃著。
她的皮膚很細膩,一看就知道是被精心保養著的,身上那若隱若現的香氣令靠近她的人感到身心愉悅,只想要在她的身邊多停留一會兒。
禪院真希並不是個喜歡吵鬧的人。但這女孩她的聲音像是百靈鳥般,就算是嘰嘰喳喳地吵鬧著,也會讓傾聽的人不願意去打擾,反而會有種自己被對方看重的愉悅感。
這就是乙骨憂太視若珍寶的女孩嗎?
糟糕,有點可愛,想抱回去養。
這是現在禪院真希對你的印像。
平時生活在男人堆裡的禪院真希因為職業特殊加上周圍都是些問題人士,導致她的性情也越來越喜歡以暴力的方式解決。
可是突然的就有了個長得漂亮嘴巴跟抹蜜了一樣的女孩子過來和她貼貼,從未有過女性朋友的禪院真希是很受寵若驚的。
習慣了以武力來解決問題,突然碰上了一個嬌軟易碎的小可愛,這就讓她得拿出十二分的耐心來面對你。
而禪院真希也樂在其中。
一開始你覺得禪院真希可能是個面冷心善不太會交流的冰山美人,可是相處了才發現,這是個行事直接性格爽朗卻又會在一些細膩的地方照顧到你的溫柔大姐姐。
確定了,是你的菜!
兩個女孩就像是相見恨晚一樣看對了眼,這可苦了被她們晾在一邊的幾個男人和一只熊貓。
「憂太,你輸了。」
五條悟都這種時候了還不忘火上澆油地和乙骨憂太強調了一遍事實,「還是輸給了一個女的。」
「好可憐啊,憂太。」
原本垂頭喪氣的乙骨憂太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了,他咬牙切齒道:「會造成這種局面究竟是誰害的啊!」
「哈哈哈只能說她們倆相遇注定會摩擦出愛情的火花。」
皮皮悟壓根沒有自己是罪魁禍首的區別。
熊貓,「五條老師你還是閉嘴吧。」
狗卷棘,「鮭魚。」
「好啦好啦,優秀的老師是能為手足無措的學生出謀劃策的。」
五條悟打了個響指,「我有辦法制止這場面。」
最終,為了拯救乙骨憂太的愛情,五條悟所說的辦法就是——出賣了熊貓的。
被推出去的熊貓,只能含淚地露出自己柔軟的肚皮將女孩的吸引力從漂亮的大姐姐身上短暫的移開,毛茸茸的質感讓女孩覺得這一趟來的值了。而這樣的畫面也不是乙骨憂太想看到的。
「真是弱爆了,憂太。」
看著這樣陰晴不定的乙骨憂太,來到他身邊喝水的禪院真希直接嘲笑出聲。
對此,乙骨憂太淡淡地扯出了一抹笑,「真希,我在京都有見到你的妹妹哦。」
禪院真希,「哦,然後呢?」
「要是讓她知道你對別的女生這麼溫柔的話,估計要鬧脾氣了吧。」
乙骨憂太皮笑肉不笑地說:「當時她可是總把你掛在口中,似乎很怨念你之前的離家出走呢。」
禪院真希,「……」
禪院真希,「乙骨憂太,你真是太狗了。」
狗卷棘在這時候選擇默默地跑到熊貓的那一邊,他感覺這邊已經快成為一個戰場了。
「連這樣的醋也都吃,你也是沒救了。」
禪院真希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眼神有些凜冽,「不過你現在是以什麼立場來阻攔我和她的親近呢?」
乙骨憂太瞬間變得沉默了。
「朋友?戀人?」
看到他這樣,禪院真希有那麼點難以置信,「你不會……還沒有告白吧?」
「我有跟她說過自己的感情……可是,她還沒有回應我。」乙骨憂太猶豫地說。
「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兩天夏油傑來高專那時候的事。」乙骨憂太視線飄忽。
/>
禪院真希聽到這話從震驚到無語:「當時發生了那麼多的事,而且你那時是在因為覺得自己要死了,才說出來的吧,現在你還活著,這事估計早就被她拋腦後了。」
「而且一般女孩子面對告白是很靦腆的,如果當時因為別的事沒做出回應的話,日後對這樣的話題也會難以啟齒,這種事只能你自己再主動一回了。」
禪院真希對於女孩的感情也不是很了解,但有件事她還是挺確定的,「別說你不知道,其實你只是在逃避著什麼吧,因為害怕感情得不到回應?所以就這麼苟著,以朋友的立場卻抱著曖昧的情感對著她虎視眈眈。」
被她說中了的乙骨憂太雙眼無光,綠色的眸子幽幽地注視著不遠處正被熊貓舉高高的少女,從哽咽的喉嚨過濾出來的聲音茫然而無助——
「以前,是璃主動闖入進我的生命裡的,她給我的都是我所渴求的,是她給我面對這個世界的勇氣,我很難不喜歡上她。而她對我也真的是太好了,好到讓我不止一次的產生錯覺,覺得她是不是也喜歡我……」
那你也是挺自信的。
禪院真希嘴角抽了抽,「所以呢,你都覺得沒問題的話,現在又是在怕什麼呢?」
「我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裡香的關系,璃可能覺得自己對我的感情並不是愛情。」
乙骨憂太並不是在害怕,他只是不想讓你和他的關系因為一個不確定的事而疏遠他,「現在璃還誤以為她對我的喜歡僅限於朋友家人那樣的情感,想和她有進一步的關系,必須先讓她正視對我的感情才行。」
「等等!」
禪院真希聽著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她在心裡理了一下乙骨憂太講話的邏輯,「你是說——璃她其實是對你的感情是愛情,只是她一直誤以為那是友情或是親情是嗎?」
「對啊……」
乙骨憂太不僅肯定了這荒謬的邏輯,還覺得理所應當。
禪院真希現在覺得乙骨憂太不是挺自信的,而是十分的自信,簡直不要太有問題了。
明明是擔心對方不夠愛自己卻還執拗的認為對方只是沒有認清自己心中的感情,說不准人家就只是把你當朋友呢,你只是不願意接受和她戀人未滿的結局罷了。
禪院真希對於純愛戰神的歪理嗤之以鼻。
難得的在旁邊安靜地聽著的五條悟在此時大笑出聲,「哈哈哈小璃知道憂太你是這樣想她的嗎?」
乙骨憂太看了他一眼,警告道:「不要多事,五條老師。」
「嗨嗨,我不會多嘴的。」
五條悟識相地將嘴巴上的拉鏈拉上。但過了一秒又忍不住地打開了一點,「其實我有一點想法。」
乙骨憂太不想聽,但五條悟已經開始作秀了,「憂太,如果你現在向小璃告白,她沒有答應,你會願意放棄嗎?」
「不會……」
乙骨憂太立即作答。
「那如果小璃之後選擇了別的男人,你會放棄嗎?」
乙骨憂太聽到這個,笑了,「我不會。」
——【我會殺了他!】
正和熊貓玩的好嗨的你突然地就被這飽含殺意的聲音給驚得不寒而栗。
「怎麼了嗎?」
發現你表情不太對勁的熊貓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冷而已。」
看了眼不遠處講話的三人,無法聽到他們在交談什麼的你被乙骨憂太傳來的這聲心音弄得心不在焉的。
是在說任務嗎?要殺了誰?
如果講的是這些,你是不會去在意的,可是你卻總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胖達,能跟我講講憂太在高專裡的事情嗎?」
熊貓看著你,突然的就露出了有點點惡心的姨母笑,他好像腦補了什麼,「原來是這樣啊,可以哦。」
——
密切關注了兩邊一切事情的五條悟嘴角都快咧到耳邊了,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果然沒錯——
星川璃可以敏銳地感知到人的心境,這是天賦嗎?可是這樣特殊的能力好像只針對乙骨憂太一人使用。
嘛,雖然很想搞清楚這種霧般捉摸不定的東西是什麼。但沒從星川璃的家庭環境和祖祖輩輩查到些什麼的五條悟又不能明晃晃地將想研究她的心思擺在臉上,乙骨憂太還不手撕他?
雖然他也不怕就是了,但老師和學生的關系沒必要因為這些不影響大局觀的因素而鬧掰。
不管星川璃曾經主動接近乙骨憂太的目的是什麼,至少她未來肯定會為此而付出代價的,特級術師的感情不是任何人都承受的來的。
五條悟在心裡有點惡劣地想著,對於乙骨憂太對星川璃病態般的執著,他選擇放任,甚至無聊的時候還會在裡面添一把火。
「既然怎麼樣都不會放棄,那麼什麼時候告白有那麼重要嗎?」
五條悟對著自己的學生教導道:「反正就算結果不盡人意,你也一定還有方法挽回的吧,憂太。」
乙骨憂太對著五條悟的這話細細斟酌了一下,他還是有點猶豫,「我不太想現在把她逼的太緊。」
「你怎麼就覺得她會拒絕你呢?」
五條悟掀開了半邊的眼罩,露出了一只眼睛,「以過來人的經驗來看,我倒是覺得她一定會接受的。」
禪院真希翻了個白眼,什麼經驗?快成為魔法師的經驗嗎?
乙骨憂太也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什麼經驗?單身至今的經驗嗎?」
這些學生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五條悟的額頭啪的出現一個「#」字號,他心裡升起了想再把這幾個學生扔進咒靈堆裡的念頭,「當然是看人的經驗啊!」
五條悟非常自信地說著:「以我對小璃性格和她對憂太看重程度的了解分析來看,被憂太告白的話,她說不定會很開心哦,一定會答應下來的。」
簡而言之,就是慫。
別看星川璃面對咒靈也很平靜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心理很強大的人。但實際上只是因為她會認慫罷了。
可真是會演呢,說實話,一開始五條悟也有點被你演出來的表像所騙到了。
但是從你突然「移情別戀」到七海建人身上的時候,五條悟就覺得乙骨憂太眼中的「天使」似乎有點點別致。
那時的你可以說成是因為乙骨憂太的離開受到衝擊而做出的不理智的行為,可是京都之行,五條悟很肯定在結緣社的時候,你就已經發現了身後的乙骨憂太了。
而且居然還能感知到乙骨憂太的心境變化將摘下的紅繩子戴回去,適當安撫住了乙骨憂太。
經種種的跡像,五條悟發現了你可能需要通過乙骨憂太實現某個目的。
但實現那個目的又不一定只能乙骨憂太。所以就算是離開乙骨憂太,你也能很快且薄情地從中抽離出來。
但是,乙骨憂太已經陷進去了,並且到了為了她可以和任何人拼命的程度,某種意義上,這真的是個可怕的女人。
明白了些事情,五條悟只能再運用點手段將七海建人從你的身邊調離開來。
有趣的是,你依舊沒受任何影響,那麼意思就是「人選」的範圍可以再擴大一點。
結合兩次星川璃的言行來看,她需要的或許是「愛意」——這是五條悟得出的結論。
但他總覺得有些事還有點模糊不清。既然需要「愛意」的話,為什麼要選擇「喪偶」的乙骨憂太呢?
這兩件事有點點矛盾……
女人真的好難懂哦。
五條悟有點想不太清楚,但他沒從你身上看到咒術的結構,是個鐵打的普通人。
既然不影響咒術界就放著野蠻生長吧。反正她要想要「愛意」的話,乙骨憂太會很心甘情願的給,就看她能不能接的住了。
五條悟現在能肯定乙骨憂太告白的結局,也是因為現在的他看透了你有理由答應且不敢不答應,甚至還會裝的很開心的樣子。因為你已經承擔不起乙骨憂太發瘋起來的代價。
真是太有趣了。
人類最強身體裡的惡意因子在蠢蠢欲動。
——
乙骨憂太因為五條悟的肯定而有所觸動,他思索了一下,最終覺得自己的老師說的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老師你說的對……我會安排的。」
這幾個月不斷猜疑的日子也有夠艱難的,他也必須主動出擊做個了結,不安的因素太多了,必須得讓你完完全全的屬於他,乙骨憂太才能夠得以安心。
五條悟,「要是成功的話記得請客吃飯哦。」
乙骨憂太,「嗯,會的。」
禪院真希覺得自己仿佛見證了一場肮髒交易的誕生,她現在真的好同情被乙骨憂太纏上的你。
可是誰知道這是其中一方的一廂情願,還是雙方的相互成全呢。
到底是別人家的感,她一個外人也不便插手,但有些話她還是得先說出來——
「憂太,璃是個很好的女孩,既然喜歡她的話,就不要做傷害她的事情,她已經是我朋友了。」
這樣的話與其說是在勸說,不如說是在警告。
乙骨憂太一臉溫柔地回應道:「真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最不想她受傷的人也是我。」
言外之意就是——還輪不到你來警告我。
「有時候,過於熾熱的情感對女孩來說反而是負擔,要是因為求而不得而做出糟糕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禪院真希知道乙骨憂太沒救了,但還是做出了最後的提醒,「我的話就說這些了。」
——
rua夠熊貓後,已經到了分別時刻的你和三人互加了line。
除了某個死皮賴臉地也要來加你line的家伙有點點膈應人之外,今天算是一場很美妙的見面會了。
回去的路上,你跟乙骨憂太說著自己從熊貓那裡聽來的關於他在高專裡的生活,「雖然充滿了很多的驚險,但是我能感受得到憂太在那邊很開心,真希他們也是超級好的人。」
「你要想聽這些的話,我也可以跟你講,沒必要麻煩熊貓。」
乙骨憂太寵溺地看著你,心裡有點吃味又有點開心,他既開心於你能接受他如今生活的圈子又不太想你和真希他們的關系那麼好,最後他仍然高興於你會通過熊貓去了解他在高專的生活,這證明你最在意的人還是他。
「有些時候,如果只是通過對方去了解彼此的話,就會失去很多的趣味……」
你笑著說:「我只是有點好奇,別人心中的憂太是什麼樣子的。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的,萬一對方查崗發現你只顧著吸熊貓和大姐姐而完全忽略他的話,誰知道攻略數字的顏色會不會又黑上了一圈。
「你這麼一說,我也有點好奇了……」
走著走著,乙骨憂太突然抓住了你的手,讓你的身體轉了個方向,你的上身因為旋轉微微往後仰,他的另一只手在這時圈到你的腰後,固定住你的身體,你猝不及防地就撞進了那雙溫情的綠眸當中。
乙骨憂太溫柔地詢問著你:「璃,在你心中,我是什麼樣的呢?」
是白切黑,是瘋子,看著挺好但不能深入,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
腦中突然蹦出了一系列的詞,但這些肯定不能說,毀你的人設,最後你只能用土味情話回應——
「是我喜歡的樣子。」
「呃……」好羞恥……
你一說出口就有點想找個地縫鑽了。但對方好像比你更加受不了了,近距離的你都能看到乙骨憂太的脖頸通紅,就像是熱騰騰的蒸汽迅速地過渡到了整張臉,好懷念哦,亂了陣腳的乙骨憂太。
看來是安全通關了。
「那我在憂太心中是什麼樣子呢?」
你突然有了想逗弄他的想法。
「是……」
乙骨憂太屏住了呼吸,他很認真地說:「是我想守護的天使。」
臥槽!這更羞恥!
最終,你和乙骨憂太就像是兩個會動的蘋果一樣滿面通紅地回到你的家中。
「假期的時候……」
因為你最好的態度,乙骨憂太終於鼓起了勇氣和你說:「要一起去約會嗎?」
「好啊……」
你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以前也經常會和他一起去玩。
「那我就先走了。」
你震驚於乙骨憂太的這話,但還是送他到了玄關,「不坐一會兒再走嗎?」
「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吧,璃。」
乙骨憂太雖然很想留下,但他有些事情想要准備,再多久留的話,對他的身體以及理智都很有挑戰,到時就真的走不了了,「明天我會過來做早餐的。」
和乙骨憂太拜拜的你感覺自己像是請了個免費的保姆。
——
過了幾天又是新的一年,隨著新一年的到來,學校給學生放了三天的假,但是咒靈可不會給咒術師放假。
年末和年初的時候,乙骨憂太像是在忙著什麼事情,根本無暇來看你,你是和五月還有千代一起去神社祈福的。
直到1月3號的時候,你和乙骨憂太終於可以一起約會了。
你大概有三四天沒見到他了,再見到他時,你發現乙骨憂太明顯不太一樣了。
「憂太,你換發型了?」
「嗯……璃,覺得可以嗎?」
乙骨憂太捻著自己的發尾,內心有點忐忑地問道。
「好看……」
你直白地道出了自己的感受。
乙骨憂太的新發型是劉海三七分,發絲柔順地往下梳的造型,和之前看著有些扎人的海膽頭有著不一樣的韻味,變得更加沉穩溫柔。而且,他這樣跟當初攻略名單上的立繪已經完全重合了。
「怎麼突然做新造型了?」
你有點好奇,乙骨憂太之前不太像是會處理這些的人啊。
「是真希提的意見。」
乙骨憂太訕訕地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她說我需要打理打理。」
禪院真希的原話是——人是視覺動物,憂太你長得還行。但還是再打理一下吧,變得更帥氣的話,女朋友肯定是會更開心的。
「你還穿了我之前織的圍巾?」你有點驚奇。
乙骨憂太身穿白色的毛衣和黑色的長褲,外披著黑色的風衣,全身最顯眼的就是他脖子圍著的和他眼睛顏色接近的深綠色圍巾,那是你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不得不說,換了個造型的乙骨憂太搭配了和平時相反的黑色系衣物,散發著某種神秘且危險的氣場。
有點帥……
你穿的是粉色的連衣裙,再套著件毛茸茸的白色大衣,和乙骨憂太站在一起,有種黑白的視覺衝擊效果。
就像是什麼偶像劇的開場。
第41章
你和乙骨憂太約會的地點是坐落在東京的一所游樂園,霓虹幾個超級財閥都有參股這個游樂園的建設,光是在裡面投資的金額就絕對不會讓大眾失望。因此當游樂園建好對外開放時就在關東地區具有超高的人氣。
現在一度成為了東京十佳打卡地之最。
游園景區裡有近百個可游玩項目,還有幾百種的動物可供人觀賞,每天都有豐富的游園表演。甚至還有些科技場館能有身臨其境的3D電影等等……
不管是一人行、朋友聚會、還是家庭出行亦或是公司團建,當然還有男女約會等等,這裡都會是絕佳的選項。
在寸土寸金的東京,游樂園占據的面積十分龐大,整個游樂園的項目,一天下來是完全逛不完的,可見是花費了巨資搭建,而羊毛出在羊身上,在這裡的花銷也是極其昂貴的。
一張能全天各景點無數次游玩的門票已經能抵的了你一個月的短工了。
而且這種超高待遇的門票每天是限量的,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還得提前預定。
你之前也一直想著要過來玩玩,可是上網查了能玩的盡興的花銷是你當時乃至現在都負擔不起的。所以那時你也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雜志上的景點照片望梅止渴。
而乙骨憂太還記得你想來這裡,當他拿出了兩張你眼饞了好久的門票時,你感覺自己的心已經被他……手中的票給俘獲了。
乃至於他猶豫地提出了「裡面人多可以牽手嗎」的請求時,你二話不說的就雙手抱住了他的手臂,還像只小貓用腦袋蹭了蹭他。
要不是你還要點臉,你都恨不得抱住他的大腿喊一聲「金主爸爸」了。
「想玩什麼?」
排了長隊進來後,乙骨憂太詢問著你的想法。
「過山車!」你立馬回答道。
乙骨憂太,「……」
真是出乎意料的答案。
看著你躍躍欲試的模樣,乙骨憂太再一次地向你確認道:「真的要坐嗎?」他擔心你會受不了。
「聽說這裡的過山車很刺激,網上的人都推薦能玩的人都去玩一下。」
你雖然心裡有點怕怕的但又很好奇坐上去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一個人的話有點不敢,但有憂太陪著的話,就不會怕了。」
像這種刺激的項目最好找人一起玩,至少害怕到尖叫的時候,身邊是你熟識的人,會讓你安心那麼一點。
乙骨憂太無奈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一大早上的,過山車並沒有多少人來玩,輪到你和乙骨憂太的時候,剛好是最刺激的第一排的位置。
當坐到位置上,安全帶系上,安全壓杆下來的時候,你的心情沒由來地就開始緊張了起來,乙骨憂太看著你緊閉著眼的慫樣,覺得有點點好笑,這明明還沒開始呢怎麼就怕成這樣了,但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不過你這樣或許也是乙骨憂太想要的,這樣他就有理由主動抓起你的手了。
「別怕……」
當那帶著薄繭的寬大的手掌和你的掌心相扣時,你的注意力被分散開來了,乙骨憂太在你身邊說道:「有我在呢。」
前世因為種種的原因你一直沒有親臨體驗過過山車的刺激感,一般去了游樂園後,你也只是遠遠地望著過山車運動的軌跡,心裡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可是再三斟酌了一下之後,你還是收回了踏出去的步伐,選擇了一些較為溫和的項目。
如今,大概是已經經歷了太多離奇的現像了,區區一個過山車,根本為難不了你這個已經三番兩次從死神手裡逃離開的奇女子呢。
當過山車緩慢向上的時候,你還是抱有這份傲慢的。
直到列車頭到了最頂端,你的心下意識地提上了嗓子眼,你想閉眼又不想錯失難得的奇景,最終你還是勉強睜著眼睛。
然後——
「啊啊啊!」極高音貝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過山車,不用懷疑,那就是你發出來的……)
從高空往下墜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那一瞬間產生的失重感就很要命了。
乙骨憂太輕輕地揉著你的發頂,擔憂地問你:「沒事吧?」
整個過山車項目兩三分鐘就結束了。可是你足足在乙骨憂太的懷裡靠了十分鐘才終於緩過神來,雙目無神,就差將梗在喉嚨的魂魄吐出來。
「憂太,好厲害。」
全程下來只有你在尖叫著,從過山車下來的時候,乙骨憂太像是沒發生過什麼一樣表情正常地扶著你走出來。
「只是個游戲項目而已。」
乙骨憂太忍俊不禁地輕笑著,他現在干的可是刀劍舔血的工作啊。
如果連這些他都害怕的話,他又怎麼有資格去保護你呢。
你覺得也是,但這並不妨礙你佩服他,「憂太好厲害,已經是個讓人覺得很有安全感的男子漢了。」
「璃能這麼想的話,我的努力就值得了。」
被你這樣誇贊著,乙骨憂太有點不好意思。但不可否認的是,他被愉悅到了。
「還想玩些什麼嗎?」
「憂太有什麼想玩的嗎?」
畢竟是對方出的錢,你不能只顧著自己開心。
「我都可以,不用謙讓的,璃。」
看出了你想法的乙骨憂太說道:「就算這次沒有走遍所有,這裡我們還可以再來。」
聽聽,這就是突然變成有錢人的豪氣發言!
既然這樣,那你就不客氣了,「去海洋館吧,一個小時後有海豚的表演秀。」
「好……」
這裡的海洋館將通行的地方做成了隧道的形式,隔著透明的玻璃,豐富多樣的海洋生物在你們的上方漫游著,這裡面的燈光幽暗卻氛圍感十足,光線足夠游客看的清這些生物的身姿,也能讓裡面的水體現出深海的顏色質感,就像是真的進入了海底一樣。
「好漂亮……」
少女感嘆著這萬物的美景,泛著光的眼睛此時像是星星一樣耀眼,看著十分投注的你,乙骨憂太也覺得幸福感十足。
「憂太!」
你跑到了一個隔著玻璃,群魚嬉戲著的面前,對著乙骨憂太招了招手,「來拍照吧。」
「好……」
乙骨憂太微微彎下腰和你臉貼臉,自拍模式的手機將你們的笑臉定格住。
你們在不同的地方拍了很多照片,有像剛剛那樣一人或兩人一起的自拍,也有你一人和魚群們的合照,乙骨憂太是負責拍照的那個;
也有你將手機偷偷對准乙骨憂太,拍的他一人的側臉照。不得不說,乙骨憂太是真的很上鏡。
乙骨憂太早就發現你在偷怕他了。但他喜歡這種你專注於他的感覺,也就一直任由著你。
「憂太,以後多拍些照吧。」
你將偷拍的成果展現給乙骨憂太看,其實你平常也不怎麼拍照,拍照技術不算好,但好在被拍的人的臉能打。
「那你幫我拍。」
乙骨憂太回應你的要求。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怎麼會呢。」
隨後,你拜托了一個溫柔成熟的大姐姐幫你和乙骨憂太拍了個全身照,照片中,你親昵地挽著乙骨憂太的手對著鏡頭笑的很甜美,並沒有看著鏡頭的乙骨憂太用著溫柔而寵溺的目光注視著你。
男帥女靚的,拍照的姐姐眼裡流露出了艷羨的目光,真好啊,男孩眼裡的喜歡是騙不了人的,在現在開放的普遍渣男渣女的時代裡,她已經很少能碰到擁有著這麼純粹情感的人了。
逛了裡面的海洋隧道之後,你們一起去看了海豚表演,海豚單獨的表演秀後頭還有身穿美人魚尾巴的舞者和海豚一起在水裡共舞,非常的精彩。
出了海洋館,你們去吃了中午飯,游樂園裡的飲食真的超級貴。
而乙骨憂太卻幾乎沒有猶豫地點了菜單裡最受歡迎、評分最高同時也是最貴的套餐,今天沒花過一分錢的你瞬間有種自己被乙骨憂太包養了的錯覺。
你本來是想著午餐由你來付錢的,哪怕是最貴的,你也不是付不起,只是會變成窮光蛋而已。
但點單完之後乙骨憂太去了趟廁所的功夫回來就告訴你他經過櫃台時順便買了單。
你,「……」
乙骨憂太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別人眼中就是只待宰的肥羊啊!
一個肯為你花錢甚至是還防止你出錢的男人對女孩子來說簡直是太過致命了,尤其還是你這樣的窮光蛋。
「憂太,咒術師完成一單任務的話,能賺到多少錢啊?」
雖然這樣問有點失禮,但你生怕自己把乙骨憂太給掏空了。
「咒靈的等級不同,從最弱的四級到需要額外評定的特級,強度越大給的報酬也會越多,現在二到四級的任務是分配不到我身上的。」
為了回答你的問題,乙骨憂太還給你解釋了一下咒術界裡的評級,「只按照較弱的一級咒靈來看的話,祛除一個拿到的佣金是……」
乙骨憂太說了一個讓你目瞪口呆的數字,你驚嘆道:「好多啊!」
「咒術師是極為稀缺的資源,現在東京高專裡就讀學生只有個位數,上層一直很需要能和咒靈戰鬥的能手,開出的條件自然很豐富。」
一般就算是賺了錢了,咒術師也不一定有那個命花。
果然是越危險的工作利潤就越高啊。
你從未像現在這樣這麼的明白自己和咒術師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身為如今霓虹僅有的三位特級術師之一,乙骨憂太估計已經是一名隱形的富豪了。
賺的多,情感專一,生活上很會照顧人,長得也很帥。
這不就是萬千少女心中的夢中情人嗎!
你頓悟了,乙骨憂太也是你高攀不起的人,他不是什麼普通的鄰家少年,他是實力強勁前途大好的潛力股。
這是現在的你能擁有的嗎!
「璃,你不用覺得有負擔,我平時不怎麼花錢,放著也沒用,能讓你開心的話,也是花的有意義了。」
擔心你會有壓力的乙骨憂太還和你說了一只特級咒靈的商業價值——已經夠在東京買套房了。
你:……這人好凡哦!
可惡,感受到了世界貧富參差的你惡狠狠地咬著叉子上的肉,唔,真香……
——
比起游玩的項目,你更喜歡去看動物,整個下午,你和乙骨憂太幾乎是在動物園區裡度過的,有被圈養的猛禽,也有對游客開放的溫馴的動物園區,你在裡面給長頸鹿喂了食。
這裡還有貓咖、兔子窩和訓狗的集中營等等,毛茸茸的小動物治愈了你的心。
傍晚,樂園上方的橙紅色天空美極了,游樂園精修的各種燈飾也在此時紛紛亮了起來,天空下起了棉絨的細雪,潔白的雪絮鋪撒在人行道上,樂園裡前先安置的聖誕樹還未拆掉,松樹穿上白色的棉襖……
向著遠處望去,白色的大地和紅色的天空,中間呈現出了一條明顯的分界線。
但又融於彼此,樂園的燈光宛如提前出現的星星,西歐建築屹立在其中,童話般的世界呈現在了你的眼前。
這樣的美景,你或許一生都不會忘記。
「謝謝你啊,憂太,我今天真是太開心了。」
你張開雙手,情不自禁地在雪地上轉著圈,發絲隨著半空中的雪花一起起舞,裙擺有些向上飛起了,快走光的讓乙骨憂太忍不住出聲打擾了這可愛的一幕,「注意點,璃,還穿著裙子呢。」
「裡面有穿棉襪哦。」
雖然如此,你還是停下了,因為眼前有更吸引你目光的東西,「是旋轉木馬!」
「憂太,要一起坐嗎?」
「你去吧,我在下面給你拍照。」
一堆小孩子在排著隊,乙骨憂太覺得自己還是算了。
你也不強求,甚至心情激動地在一堆小孩子裡也不覺得害羞,上去坐木馬的時候,表情比同行的小孩子還要嗨,看著你在流光屋裡坐著木馬旋轉著的你,乙骨憂太覺得有點好笑但又被可愛到了。
他用手機記錄了一下這美好的時刻。
天空降下了黑幕,月亮和星星爭相跑出來,游樂園的夜景也別有一番風味。
一天下來,你有點累了,而乙骨憂太就在此時突然向你提到:「有一個地方,我想和你一起去玩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他有點不好意思。但你卻覺得分外有趣,心裡也因為乙骨憂太突然的請求而平衡了一點,「好啊,要玩什麼?」
乙骨憂太指了指在夜色中最為明顯的設施——巨型的摩天輪。
你一點也不意外。
——
每一個相互喜歡的人來到游樂園時,只要有那麼一點浪漫細胞,都必定會一起過來乘坐摩天輪,當乘坐的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互相傾訴著愛意,抱著永遠在一起的祝福,夢幻而純粹。
你不太相信情侶在摩天輪升到最高時互訴衷腸就能一直走下去的傳說。但這並不妨礙你曾經也是富有少女情懷地對這些存在著幻想。
如今,這個幻想可能乙骨憂太就要幫你實現了。
從今天見到面時,聽到乙骨憂太心裡念叨的最多的就是「告白」二字,在乙骨憂太提出約會的時候,你在心裡就模糊地感知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乙骨憂太也挺會的,將地點選在了摩天輪上,相處這麼久了你對他其實也蠻有好感。
要是你的心理年齡再年輕一些的話,還是在心存夢想的年紀的話,只看這一天乙骨憂太的表現,你可能就因此淪陷了。
更何況平時乙骨憂太也是一個那麼會照顧體諒女孩子的人。
——
你和乙骨憂太進入了輪艙裡,面對面地坐著,摩天輪慢慢地往上旋轉著,你們漸漸遠離了地面,整個樂園的俯視圖只要望向窗外就能看到。
但此時,你們都沒有去欣賞這白茫茫一片的游園夜景,而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對方。
最終是你先繃不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笑,「咱們這樣一直盯著,好奇怪哦。」
乙骨憂太也笑了,他用溫柔的微笑回應著你,「今天的璃很漂亮,怎樣都看不夠。」
「憂太也是啊,很帥哦。」
你用同樣的話術回應著他,「新發型真的很適合你。」
「璃喜歡就好。」
乙骨憂太垂眸,「真好呢,像夢一樣,真想一直這樣……」
摩天輪在此時登上了頂點,然後停住。
而乙骨憂太那最想說的話也終於在此時傳達了給你——
「璃,我喜歡你。」
乙骨憂太從自己的位置起身,走了兩步,單膝跪在你的面前,雙手覆在你的手背上,抬眸虔誠地注視著你,問道:「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明明早該料到了,但在真正聽到他的告白時,你還是猝不及防的心動了。
大概沒有哪個女孩不會被這樣的乙骨憂太所動容,他眼裡溢出的愛意會讓女孩誤以為自己是他世界裡唯一需要精心呵護的珍寶一樣,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你愣了好久,沉浸在乙骨憂太雙眸裡只對你展露的溫柔裡,心智迷亂,直到乙骨憂太輕輕地喚了你一聲,你才終於回過神來,乙骨憂太的表情已經開始忐忑了,回想著他平時患得患失的樣子,你突然地不是很想在這樣的場景裡見到他失望難過的樣子。
身體下意識地行動了,你的手抓住了他的手,插進指縫間,和他十指相扣著。
這樣的一個動作讓原本想著要不再給你點時間緩衝一下的乙骨憂太震驚地看向你。
「好啊……」
你這樣回答道,「我們交往吧,憂太。」
乙骨憂太整個人怔住了,表情突然空白,他有點不確定剛剛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再一次向你征詢道:「真的嗎?你答應了。」
「既然不確定我的回答的話,那就不交往了吧。」
你被他這麼一問突然就傲嬌地想把你的手給收回來了。
而察覺到你的手有脫落的跡像,乙骨憂太下意識地緊緊抓住了你,結果沒控制好力道……
「嘶——」
你被抓疼了,眼眶裡已經有了生理性的淚花在打轉著,你的鼻子被一天的寒風吹得紅紅的,看著就像是個被欺負了的小兔子一樣,你對著乙骨憂太控訴道:「才剛交往就欺負女朋友,分手!」
要不是手被控制著,你都想上小拳拳了。
「不行!」
乙骨憂太終於反應過來你是答應他的了,他有點著急地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弄疼你的,我會努力當個稱職的男朋友,會好好地保護好你,不會讓你受欺負的,生活上也會照顧好你,所以,不要分手好不好。」
你其實剛剛是開玩笑的,但乙骨憂太似乎把你說的每一句話都當真啦,那無助地懇求著你的樣子真的快哭出來了,一般稱職的女朋友早就給他個抱抱安慰著他並且解釋沒有那回事,可面對這形式,你還得寸進尺了——
「光說沒用,之後我會好好考察你的。」
你依舊端著,可說完你就有點後悔了,自己好像有點過分了,可惡,你這張破嘴。
誰知乙骨憂太非旦沒有對你的失望,反而傻呵呵地笑著:「所以,我們現在就是男女朋友了對吧?」
「嗯,請多指教,我的男朋友。」
面對著乙骨憂太索取愛意的卑微姿態,你有點無奈又有點心疼,「不要跪著了,坐到我身邊來。」
他這樣面向你的姿勢你看著難受,乙骨憂太聽話地坐到了你的身邊,他緊緊地貼著你,主動地將你擁入自己的懷中,親吻著你的發頂,承諾著:「我會毫無保留地,永遠地,愛著你的。」
【今後,無論什麼,都無法將你和我分開。】
這樣的承諾好沉重……
你無法在這種時候去回應他,只能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摩天輪,是不是停太久了?」
從到了頂點之後,它就沒有下去過了,過了多久了,五分鐘?十分鐘?
「好像是儀器出故障了。」
乙骨憂太在你的耳邊輕喃著。
【用了點咒力切斷了電路,想和你在這裡待久一點……】
【不想下去了。】
你,「……」
果然是你的手筆!
你有點無奈,只能順著乙骨憂太的話說道:「那還真是巧呢,這裡的視角很好,多呆一會兒也沒事。」
「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的。」
乙骨憂太沉浸在這樣的幸福之中無法自拔,他將你擁地更緊,像是要把你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他大口大口地吸著你身上的味道,在你的耳邊呢喃著:「你知道嗎?璃,我等這一刻真的等太久了。」
「很早就,喜歡上了你,想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身邊,保護你,擁抱你……」
「我想和你成為親密無間的戀人,想和你一直組建幸福的家庭,想和你白頭到老。」
「現在,你給我這個機會,我會努力讓這些都實現的,會讓你一直開心幸福……」
說著說著,乙骨憂太又哽咽了起來,「我真的,好開心。」
你安靜地聽著乙骨憂太娓娓道來著他對你的喜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表情卻有點點憂愁。
該怎麼說呢,如今這樣的發展在你當初的計劃之中,這也是你最初接近乙骨憂太的目的。
可是當它發生之後,你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也沒有離任務目標更近一步的輕松,反而內心充斥著的是一種復雜的感情,不是游離之外的冷淡,是一種更為遺憾的悵然。
你遺憾於若是真的有個陽光美麗而溫暖的女孩能出現在乙骨憂太的生命裡,兩人相互治愈著,依偎著彼此,目光所及全是光芒惠及之處,最終幸福地走在一起,在祝福聲中攜手共進,白頭到老——這是多麼美的童話故事啊。
可若是主人公是你這樣帶著欺騙目的自私的惡女,最終你無情的離開會撕開五彩斑斕的玻璃紙表面,裡面血淋淋的真實會再次地將這已經遍體鱗傷的少年推入到地獄之中。
你後悔了,從未像現在這麼後悔,後悔選擇了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想要愛,為了愛,什麼都甘願付出,而這是你唯一給不了他的東西。
而現在裡香離開了,到你給了他擁有了愛的假像,這很可能成為他往後生命的重要意義,那麼當你游戲結束的一天,你還能毫無負擔地離開嗎?
「憂太……」
你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懷裡,抬眸望著他:「憂太,現在有更愛這個世界了嗎?」
「有啊……」
乙骨憂太肯定地說:「我很慶幸,自己仍然存在於這個世界當中。」
【讓我在茫茫的人海中等到了你。】
「那如果有一天,我因為意外離開了的話……」
你試探地在這樣一個幸福的時刻開了個口,「我希望你仍然可以這樣。」
乙骨憂太因為你這話整個表情都變了,你看著他臉上因幸福開心而彎起的嘴角慢慢地下揚,有點尷尬地說:「抱歉,我有點掃興吧,因為……有些意外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我真的也有那麼一天的話,我希望憂太不要因為我的死而難過,我希望你能永遠幸福,就算我不在——」
乙骨憂太用手指按住了你的唇,他明白你會說出這話的顧慮。但他實在是受不了了,他不想從你的嘴裡聽到這些話。
乙骨憂太的雙眼突然變得有點幽暗,表情嚴肅而認真地對你說道:「不要這樣,璃,相信我,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無法想像失去了你的我會變成什麼樣,看到你昏迷著被別人捏著脖頸的時候,我就已經快瘋掉了。」
乙骨憂太說的是當時夏油傑提著你去威脅他的時候,「我會愛著這個世界,是因為有你在呀,璃。」
「失去了你,我怎麼可能還能愛上其他。」
乙骨憂太用著按住你唇的那根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塊地方,指腹的柔軟令他心裡的占有欲增生,乙骨憂太露出了病態般的笑容:「我們可是純愛啊。」
你好恨自己這張嘴啊,一不小心就戳中了小男友身體裡不得了的開關了。
「抱歉……我不會再說這些了。」
現在這個乙骨憂太讓你有點點害怕,你認慫了,圈著他腰的手在他的背上上下滑動了幾下,對著他撒嬌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的唔……」
因為張口說話,你不小心就將乙骨憂太抵在唇上的手中含進了一點點,等你吐出時,他的手指卻沾上了一些和你的嘴巴分離開的粘液。
而你在他背上用手滑動的地方也觸及到了他敏感的神經,使得乙骨憂太整個身體都變得燥熱了起來。
「璃,我們可以接吻嗎?」
乙骨憂太顯眼的喉結滾動著,白皙的肌膚升起了可疑的紅暈,幽深的綠眸用著狩獵獵物的目光盯著他一直以來肖想著的地方,「我想要親你。」
不知不覺的,你已經整個人都坐在了乙骨憂太的腿上,身後已經是輪艙的角落,乙骨憂太一手撫摸著你臉龐的輪廓隨後挑起你的下巴,一手從外圍圈住你的腰——可以說,你現在已經是被他給禁錮著的了。
就算你拒絕,以你和乙骨憂太現在的關系,他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強上」,說不准還是某種別樣的情/趣。
已經完全被動了,既然這樣,你還不如主動點——
你將上身的重量壓向了他的胸膛,那柔軟的胸因為空間不夠而擠壓著,你和乙骨憂太四目相對,在這樣充滿著曖昧的緊密空間裡,你情不自禁地將唇貼上了他。
感受著嘴唇上的柔軟,乙骨憂太先是僵住了身體。
你在這時已經閉上了眼睛,這種將全身心交付於他的毫無防備的姿態,讓乙骨憂太先輕輕地回應著你,他先是在唇上慢慢地摩擦著,到後面不滿足於此,便撬開了你的唇,開啟了更為猛烈的攻勢。
整個摩天輪的停止運作讓其他輪艙裡的游客焦躁不安著,只有坐落頂點那處的情侶親吻的忘乎所有。
你感覺自己就像是沉入了海裡一樣,感覺快要窒息了,可是卻不難受,身體裡分泌的多巴胺因素讓你的身體進入了尤為興奮的狀態,而乙骨憂太比你更加的亢奮。
就像是在品嘗著最美味的佳肴,不夠,不夠,乙骨憂太覺得遠遠不夠,他想要更多。
「唔……憂太……」
直到你被親的有點神志不清了,乙骨憂太這才念念不舍地放開了你。
剛剛是你兩次的人生中第一個吻,結果上來就是個法式舌吻,你真的頂不住了。
分開以後,你嘴唇泛著濕潤的水光,終於得以呼吸的你一拳錘在乙骨憂太的胸口處,「你怎麼這麼熟練啊?和誰練過嗎?」
「這是我的初吻。」
乙骨憂太舔了舔嘴角,此時的他發絲有點凌亂,額角的汗液滴落,圍巾松開露出了裡面因為是低領而顯露出來的鎖骨,覺得不夠的他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水漬。
看著完全不像,太澀了!
你羞紅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感覺沒法直視了,而乙骨憂太得寸進尺地用手掰開你的手,讓你直視著他,對你撒嬌著:「我還要。」
說完,不等你,薄唇就又覆了上來。
第二回 合更加漫長了。
「唔……乙骨憂太,我要和你分手!」你氣急敗壞地說。
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怎麼一個吻能親了那麼久?
這才剛開始,以後怎麼得了。
「不行……」
乙骨憂太get到了懲罰你的方式了,只要這張嘴說出了他不愛聽的一些話,就堵上,把她給親乖。
你最後被親的暈乎乎地倒在了乙骨憂太的懷裡,他緊緊抱著你,輕啄了一下你的嘴角,「我愛你哦。」
第42章
你的體質是偏寒的,在十二月的嚴冬裡,你需要在被窩裡捂上好久才會產生足夠的熱量來保證你的睡眠。
可是半夜的時候,夢到些不好的東西的話,你的身子會床上扭曲翻滾著,甚至會踹被子,寒氣從碰到空氣就立即冰冷的腳底板侵入進你的身體裡,然後你就會被冷醒。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你。
而這一次,你睡了一個好覺,感覺就像是身處在運行正常的暖爐桌裡——
這個家具真的是現今最有用的發明之一了,你有幸地在五月和千代的家裡體驗過幾次,每次只要腳進去了,就恨不得整個人都鑽進去,像只貓一樣,完全舍不得出來了。
就像是身處在了天堂一樣,暖烘烘的熱量包裹著自己。
而這次不止很溫暖,你側著睡的大半身子依靠著的地方硬綁卻富有十足的彈性,不至於磕到你,甚至會讓你格外的有安全感。
不過有一點不好的就是,總感覺腰間有一雙手圈住了你,將你能活動的範圍縮到了很小的一塊兒。
你是睡一晚隔天就不知道會以怎樣的姿勢在什麼樣的角落裡醒來的豪邁派。
睡時,你迷迷糊糊地感覺到當你的腳想伸展一下踢踢腿的時候,就有個不容分說的力道把你的小腿抓住然後往他想要的地方攬。
就是這雙看不見的手在干擾著你,除此之外都還挺好的。
等醒的時候,你看著面前由黑色貼身衣衫勾勒出的胸肌還懵逼地眨了眨眼,視線往上移,乙骨憂太的睡臉映入你的眼底。
感覺他睡的不是很好的樣子,眼角下的烏黑因為近距離看的一清二楚。
但即使這樣也影響不到乙骨憂太已經長開了的俊美的五官。甚至黑眼圈的存在還隱隱地給他添上了別樣的魅力。
你的意識渾渾噩噩的,有點點睡不夠,所以你又閉上了眼睛,還往乙骨憂太的懷裡又縮了縮,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
不對!
你猛地再次睜開了眼睛,驚悚地看著和你相擁入睡的乙骨憂太,這下你是徹底的精神了。
奇怪,為什麼你們會睡在一起!
你動了動能自由活動的頭部,掃了一眼你周遭的環境——是你的臥室。
而你們睡著的——是你平時睡的床。
而你現在——
被乙骨憂太強勢地摟進他的懷裡,小手也抵在他的胸膛,你的一只腿還搭到了他的腰上,你們一起蓋著同一張被子。
記憶最終停留著的——是在摩天輪上,你和乙骨憂太熱吻的畫面。
被這荷爾蒙爆炸的回憶給激愣住的你立馬縮進被子裡看了看。
還是昨天去約會時穿的衣服,只是兩人都褪去了外套和鞋子而已。
你松了口氣,看來只是純睡覺而已,乙骨憂太還沒禽/獸到這個地步。
那麼還是那個問題——
為什麼你們會睡在一起呢?
你醒來的動靜還是喚醒了乙骨憂太,他睜開了被水霧朦朧著的綠眸,純良的面容配上他此時無害的眼神,就像只沒啥攻擊力的狗狗。但萬萬不能因此而小看了他,因為下一秒——
見到你而清醒的乙骨憂太眼裡升起了亮光,他從床上坐了起來。
而你還躺著,他手撐著自己的身體,像是成型犬般的撲在你的上方,形成了男上女下的姿勢,中間空出的距離也只是更方便了你將他黑色緊身衣裡的腹肌線條看清。
被薄薄衣料包裹的肱二頭肌線條完美,肩寬腰窄的比例過於優越,胸部那硬綁的體積感覺都快超過你了,腹部那塊狀分明的肌肉還因為主人的呼吸而起伏著……
明明並不是裸/著的,但這種穿了跟沒穿一樣的身體給人的誘惑力反而更大了。
白/日/宣/淫。
根本不純潔的你腦中立馬蹦出了這幾個大字,夭壽啊,這真的是你能免費觀看的嗎!
「早啊,璃。」
乙骨憂太用著那雙充滿著無限柔情的眼睛注視著你,說出的話曖昧不堪,「睡的好嗎?」
你,「……」住嘴吧你!
「早,憂太。」
你的眼睛根本無法從他胸膛到腰腹的地方移開,「憂太,衣服是不是穿小了?」
你感覺乙骨憂太呼吸幅度再大一點,都可以把衣服給撐爆了。
「是嗎?」
乙骨憂太根本毫無所絕,還無辜地對你歪了歪頭,「這是你第一次給我挑的衣服哦,我可是很喜歡的。」
注意力都在別的地方的你經乙骨憂太這麼一說,才發現好像確實是,可那已經是將近一年前的事了啊!
當時乙骨憂太穿的還蠻松垮的,青春期男生的成長也太快了點吧!
這件衣服乙骨憂太很喜歡,這只是件隨處可見的款式,他卻一直珍藏著。平時他訓練都不敢穿,生怕弄壞,昨天是因為要約會,他才穿上的。
而被你這麼一提醒了,乙骨憂太拉了拉領子,「確實有那麼一點緊了。」
這本身就是一件低領的衣服,經他這麼一拉,什麼都遮不住了,你甚至還看到了點……
可惡,忍不住了!
你伸出了手,覆上乙骨憂太的腰腹,摸了摸,唔,手感好棒啊……
乙骨憂太因你的襲擊整個身體都僵住了,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起紅暈,他甚至沒忍住地泄了一些喘息聲。
你收手了,「抱歉,憂太的身材太好了,我沒忍得住。」
深愛的女孩躺在自己的身下,烏黑散落的發絲和那雪白的肌膚呈現出鮮明的對比,宛如朝霞般的眼睛露出了小鹿般無辜的眼神,比紅蘋果還誘人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著足以讓他沉溺的溫熱的氣息。而她那芊芊玉指還不安分挑逗著他的神經……
乙骨憂太聽了你的解釋,眼神幽暗了幾分,他抓著你的手往他的身上按,「喜歡的話,摸多久都沒關系。」
你:……倒也沒必要這麼上趕著。
「昨晚我在摩天輪裡睡著了?」你對乙骨憂太問道。
「嗯,玩了一天也累了,所以我就不把你叫醒抱著你回到家裡。」
乙骨憂太回答道。
「那……憂太也在這留宿了。」
「因為璃抱我抱的很緊,都不讓我走了。」
乙骨憂太繼續擺出無辜的微笑。
真的嗎?
你分外迷惑,對乙骨憂太的回答存疑,而下一秒,乙骨憂太的心音就道出了真正的事實——
【璃睡著的樣子太可愛了。】
【臉蛋也好軟。】
【抱起來太舒服了。】
【親也親不夠,完全不想離開。】
【就是總是無意識從我懷裡跑到床另一邊的睡姿要改改才行了。】
【以後想每夜都和璃一起睡覺。】
……
你趁著我睡著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啊!
你凌亂了,心裡糾結著是不是該針對乙骨憂太占著男友的身份吃你豆腐的行為要個說法。
可是想想剛剛對乙骨憂太的肉/體起了色/心的你好像也沒有立場去指正他了。
算了,就當扯平了。
你想扒開身上粘著你的大狗狗,當然沒扒動,最終只能無奈地口頭勸說:「憂太,我想去洗手間。」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還是不舍的放開了你。在你穿上拖鞋想起身的時候,還在你的臉蛋上親了一下,「要快點出來哦。」
連在廁所的時間都要限制,是不是有點太黏你了,這就是談了戀愛的感覺嗎?
多了免費的人形抱枕,也少了很多一個人快樂的時間。
你不僅在裡面上了廁所刷了牙洗了臉,還在裡面洗了個澡,穿著嶄新的衣服將舊的衣服丟進洗衣機洗之後,你才冒著被熱氣蒸騰的紅通通的臉出來。
乙骨憂太已經不在你的房間裡了,臥室門是敞開的。而你聞到了從廚房裡飄來的香味。
這熟悉的味道,是乙骨牌的特質早餐!
你小跑了幾步到廚房,已經十幾個鐘沒進過食的你都要餓昏了。然而,進了廚房你的注意力又被其他的東西給分走了。
乙骨憂太身上還穿著那件緊身的黑衫,如今還穿上了圍裙,明明此時是太陽剛升起的白天,可你感覺自己就像是進入了什麼午夜片場。
一大早,就要讓你脆弱的小心髒承受這些嗎……
你看到了客廳裡乙骨憂太的黑色風衣外套,連忙地將它拿起跑到乙骨憂太面前,給他遞去,「不要感冒了,憂太,趕緊穿上。」
看著你著急的樣子,乙骨憂太忽然地就想起了之前去海邊的時候他追著你給你遞外套的回憶。
「在熱鍋旁邊做菜可不會冷。」
又掌握了一樣你的弱點的乙骨憂太可不會輕易地就把自己有力的局面給讓出去,他空出手將自己寬大的外套裹在你身上,親昵地摸了摸你的頭。
「乖,先去外面坐著,早餐很快就做好了。」
「好吧……」
走的時候你還兩步一回頭地用目光偷瞄著他的後腰,甚至坐到沙發後,還總是背過來從沙發上探出個頭視/奸著乙骨憂太的背影。
後面的腰線也好美,臀也很翹,腿好長好細……
你的口水不爭氣地滋溜了一下,腦子裡全是些澀澀的事了。
感受著你那如狼似虎的目光,乙骨憂太感受到了愛情的甜蜜。
【就這樣一直地看著我吧。】
第43章
2018年1月3日,你和乙骨憂太正式交往了。
從那天開始,乙骨憂太每天晚上都會來到你家,沒什麼任務的時候,他還會過來接你放學回家,為了不給你添不必要的麻煩,他會刻意的避開學校的人的視線去找你,隱藏氣息這種事情對如今已經十分強大的乙骨憂太來說還是很容易做到的。
雖然平心而論,他真的很想昭告天下,讓每個人都知道你是屬於他的了。
但你阻止了他,乙骨憂太也只能作罷,只能在心裡想著是不是該讓你換所學校讀書了,這間學校真的是糟糕透了。
送你回家的時候,你們還會去超市裡選購食材,由乙骨憂太推著購物車,由乙骨憂太挑選商品,然後由乙骨憂太買單,最後乙骨憂太一手拿著超多的東西,一手牽著你回到家中。
全程下來,你仿佛就是個只要注意不要讓自己和大人走丟的六歲小孩。
其實你連自己的位置都不用去注意。但凡乙骨憂太發現你離他三米遠,就會立馬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把你拉到他身邊。
與其這樣,還不如拿條栓狗的繩栓在你的身上。
你只敢在心裡這樣吐槽,因為你知道但凡你同意的話,乙骨憂太說不准真的會干的出來。
回到家後,你寫作業,乙骨憂太給你做飯加打掃屋裡的衛生。
其實你不太想他去做這些的,因為有次乙骨憂太想幫你洗你還未來得及洗的衣服的時候,突然就碰到了你的內衣,是蕾絲邊的……乙骨憂太站在洗衣機面前臉紅了個半天,而剛巧你又進來了,還剛巧聽到了乙骨憂太的心音——全是不能播的內容!
這家伙真的是越來越放肆了!
那次後,你是有禁止過乙骨憂太不要弄家裡的衛生的,幾十平的地方你還是可以自己搞的,而乙骨憂太當時點頭同意,隔天就像是忘了這回事一樣,接著幫你把不算亂的屋子整理地更加干淨。
對上你那控訴的眼神時,他就會用上小狗般濕漉漉的眼神攻勢,「我只是想更好地照顧你。」
你對這樣的眼神沒轍,而聽乙骨憂太的心裡話——他是真的因能為你做這些事而高興著。
感覺你不是多了個男朋友而是多了個媽……
不,親媽還會嘮叨數落你的各種缺點,而乙骨憂太都快把你寵成個巨嬰了,你做什麼在他眼中都是最可愛的模樣。
交往後,聽到他心聲出現頻率最多的就是對你的各種花痴了
【今天也那麼可愛。】
【可愛、想親。】
【這麼可愛的璃,不想讓外面那些垃圾看到。】
【想藏起來……】
到後面內容打碼。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乙骨憂太真的可以一整天看著你什麼都不干就很幸福。
你的耳朵裡充斥著的都是他對你的各種痴漢言論,都不能好好看電視了。
偶爾有任務安排的時候,不能親自給你做飯的乙骨憂太也會打電話叮囑你不能吃便利店快過期的便當,你只能在他邊擊打咒靈邊打電話監督著你的情況下自己做一頓簡單營養的正餐先解決。
聽著乙骨憂太溫柔地對著電話那頭說,「乖,先委屈下,晚點回去再做些好吃的給你。」這邊的輔助監督留下了冷汗——
要不你先把腳下踩著的咒靈給解決掉?它看上去很想解脫的樣子。
有了那麼一次體驗後,負責配合乙骨憂太任務的輔助監督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在用餐的時間裡把乙骨憂太叫出來的。
毫不留情地拿刀將咒靈砍成一塊塊的白色死神,臉上沾著血液,卻還溫柔地和女朋友打著電話——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考驗他的心髒承受能力了。
雖然其他時候,也好不到哪裡去。
就算不通電話,這個令人敬仰的特級術師也會拿出手機裡珍藏著的女友照片傻笑發呆。
被壓榨勞動力的黑心企業拉來工作,導致連戀愛都沒法談的輔助監督不得不承認自己酸了。
可是想想隔壁被號稱咒術界最強的上司迫害的前輩,他還是收回了想換個負責對像的請求,算了,這點痛苦還是能忍受的。
——
咒術師是全年無休的,不忙的時候需要鍛煉體能不讓身體生鏽,忙的時候通常解決完一個任務就要馬不停蹄地奔赴到下一個戰場去,而被評為特級的乙骨憂太本身就兼具重任,在這樣高強度的工作安排下,他還是那麼巨無事細地照顧著你。
你們晚上不一定會一起呆在小屋子裡過你們的二人時光。但無論多晚,乙骨憂太都會回到你這和你相擁而眠。
清晨的時候,就算他有事在你還睡著的時候離開,也會給你留下一份熱騰騰的早餐。
你有時候心疼於他的身體,希望他能自己好好休息不用每天跑到你這來。
而乙骨憂太給出的說法是——
你的存在在咒術界已經不算是秘密了。所以他必須貼身保護你,每天確認你的安全,他才能安心的工作。
毫無疑問,在那些人的眼中,你真成乙骨憂太的弱點了。
這要是按照虐戀情深的小說套路來走的話,外在地位的不平衡就是導致男女分手的一大原因。
這樣的話你用調侃的方式說給了乙骨憂太聽。
然後就被他按在床上懲罰了。
「擔心我的身體的話……」
乙骨憂太的眼睛醞釀著暴風雨,想到了什麼又狡黠地看著你,手覆在你的身上開始不安分了起來,他將腦袋埋進了你的胸口,感受著你那個地方的柔軟,「讓我充會兒電就行了。」
乙骨憂太格外地痛恨從你這邊聽到「分手」二字。
戀人之間親密的事,你和乙骨憂太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在他有意無意地誘導下都做了。
以前乙骨憂太是個面對你會害羞臉紅圍著你走卻不敢靠的太近的溫馴的小狗狗,交往後乙骨憂太是向你索取再多都嫌不夠的大灰狼。
你沒想到乙骨憂太會如此熱衷於接吻,每次回到家中,但凡空閑下來他都會黏在你的身上,任你怎麼都扒不開,然後強勢地挑起你的下巴,和你交換著濕熱而纏綿的吻。
在接吻上,乙骨憂太第一次就無師自通,到後面越來越熟練,甚至還有余裕在接吻的同時教著你怎麼呼吸,方便他吻的更長。
對他來說,這樣的交流方式是他和你在用力地愛著對方的事實。
可一定要那麼用力的證明嗎……
在這樣的事上,你根本就沒有話語權,完全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了。
——
「憂太,你最近怠慢了。」
班會上,面對著一年級的四名學生,五條悟首當其衝地就直指出乙骨憂太的問題,「做任務不積極,還每夜不回學校,去哪浪了?」
熊貓小聲地嘀咕著,「還能去哪……」
乙骨憂太微笑地回答自己老師的問題:「璃是一個人住的,我不太放心讓她單獨留在家裡,太危險了。」
對她來說最危險的那個難道不是你嗎?
禪院真希翻了個白眼。
五條悟,「就算這樣,每天都如此,身體會不行的吧。」
意有所指的話讓乙骨憂太又回憶起了那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我們只是單純睡在一起,而且我的身體不會有不行的時候。」
「你居然能忍的住?」
人類最強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對已經沉浸在熱戀當中的乙骨憂太發出了靈魂般的拷問。
「我不想嚇到她。」
「閉嘴!」
禪院真希覺得自己的耳朵髒了。
要是再不阻止的話,她真覺得在五條悟的「刺激」之下,乙骨憂太真的會超前完成一些不得了的事情,上次那個告白就是成功的案例了。
這個雞掰貓,專教學生干些缺德的事情!
「憂太最近看上去很開心呢。」
在禪院真希提著五條悟的領子暴怒地講著些什麼的時候,熊貓跟乙骨憂太聊著天:「看來感情真的很好呢。」
「嗯,璃是我的珍寶。」
乙骨憂太溫柔地笑著:「我們是純愛,誰也不會離開彼此的。」
熊貓發現乙骨憂太的視線一直停留在他手腕上的紅繩子上,也好奇地看了一下,「這繩子好像有點破損了。」
「是璃給我的,之前不小心被她摔到摩擦成這樣的。不過我有用咒力在保護著它,不會讓它出事的。」
乙骨憂太原本也有一條,但因為他的不慎重被一些垃圾給弄壞了,這一次他不會再讓它有事的了。
熊貓並不知其中的故事,也不好探究,他還注意到了一件事,「憂太,你的戒指不戴了嗎?」
「畢竟是裡香的遺物。」
乙骨憂太拿出了衣服裡的項鏈,項鏈串著裡香給的戒指,不過他要秀的主要不是戒指,「項鏈是璃買的哦,情侶款,一人一條,裡香給她的戒指也被她串起來戴在脖子上了。」
聽著怎麼像你們這對戀人成了裡香的一夫一妻……
熊貓聽著很怪,並且有點後悔和乙骨憂太聊這些了,給熊貓喂狗糧是不是太過分了點!
狗卷棘拍了拍低迷的熊貓,無聲地安慰著他不要介意。
他能預感,這撒出來的狗糧以後會成為常態。
——
「星川,我還是你的朋友嗎?」野崎梅太郎對你發出了靈魂質問。
你很沒靈魂地回了一句,「是啊,怎麼了?」
「這個星期你已經拒絕了我五次了。」
野崎梅太郎一臉疲憊,黑圓圈將那本就不靈氣的眼睛襯托的更加死氣沉沉了,「因為你的爽約,我這幾天連做飯的時間都沒有了,都是靠便利店的飯團過活。」
「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工……咳,助手。」
你的視線飄忽,「再說,我這不是過來了嗎。」
「是啊,來的時候只擦擦鉛筆線就好了。」
熬夜趕工,目前已經到了尾聲的野崎梅太郎幽怨地看著紅光滿面的你。
「沒辦法,男朋友平常管的太嚴了。」
「真交往了?和乙骨?」
提到這個,野崎梅太郎立馬就不困了,他精神抖擻地拿起了小本本,「作為忽視我的賠償,請詳細說說你和緒美……咳,和乙骨的戀愛。」
「你已經自動把緒美帶入到憂太身上了嗎……」
算了,你也放棄掙扎了,換了發型的乙骨憂太和緒美又重合了幾分,兩個人完全就像是性轉版的同一個人一樣。
為了安撫野崎梅太郎受傷的心靈,你就挑了些和乙骨憂太比較平凡的相處和他講了講。
「打工掙錢只給你一人花……為你做飯三餐不重樣,注重營養的同時還很好地照顧你的口味……有時間就接你上下學充當護花使者……偶爾不忙的時候還有哄睡服務……」
野崎梅太郎聽後開始懷疑了人生,他上下地打量了你一下,更加困惑了,「這樣完美的人是怎麼看上你的?」
你也露出了和野崎梅太郎同樣的疑惑,「我也在想他到底圖我啥了。」
「這樣的男友哪裡有的產?」
野崎梅太郎羨慕地說:「我也想擁有。」
你只是想要個免費的工具人吧……
——
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你看著來電顯示,露出了有點糾結的神情。
通過你此刻的樣子,野崎梅太郎推測打來電話的人,「催債的?」
「不,是我男友。」
「星川,做人要知足。」
野崎梅太郎對你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你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像一個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好歹的渣女嗎?」
「你不懂我的苦。」
你沒有否定野崎梅太郎對你的評價,「他這是來查崗的。」
——
沒接電話的你從野崎梅太郎家門走出來,不出所料就看到了在走廊上拿著手機站著的乙骨憂太。
交往後,你就已經跟他解釋過你和野崎梅太郎的關系了。但乙骨憂太還是很吃味,在你走過來的時候,他小聲地和你說道:「我不想你和他走的那麼進。」
這種和別的男人能隨便串門的關系,乙骨憂太實在難以接受。
你有點無奈,「都說了,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
「怎麼,擔心我出軌?」
見乙骨憂太不說話了,被質疑了挑男人眼光的你震驚了,「你怎麼能這麼想?就算要出軌,我也會找——」
一時嘴快的你被自己的語出驚人給嚇到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已經晚了。
「出軌的話,要找誰?」
乙骨憂太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可是那無高光睜大大大的眼睛實在是太嚇人了。
你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
而乙骨憂太已經自顧自地開始頭腦風暴——
【會是誰?】
【是幾個月前和璃在咖啡廳裡的男人嗎?好像叫七海建人。】
【還是京都那次碰到的赤司征十郎。】
【初中籃球部的那些男生?】
【黃瀨涼太……黑子哲也……綠間真太郎……】
【或者是五條老師?】
【還是棘?】
【對了,真希……還有和璃玩的很好的兩個初中朋友……】
【熊貓也得算上。】
你驚呆了,從男人到女人再到人/外,乙骨憂太對你的魅力還真是自信過頭了。
第44章
求問:男朋友把我身邊除他以外的所有人和會說話的動物都當成假想敵了,我該如何安撫他?
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只能踮起腳尖親上去。
啾!
這樣你就收獲了一個什麼都不想,只會遵從本能按著你親的死去活來的男友。
危機解決!
——
「小璃談戀愛了啊。」
佐倉千代看著你給男朋友發信息報備的樣子發出了單身狗的羨慕,「終於和乙骨君終成眷屬了。」
「千代,還沒有著落嗎?」
發完信息後,你問道。
「我和他不在一個班啦,平時沒什麼交集,他還是不清楚有我這麼一個人。」
這不就跟幾個月前她跟你報備的關系一模一樣嗎!說著說著,發現自己沒有一點進展的佐倉千代忽然就自閉了起來。
「這時候就得主動出擊了,剛認識的時候憂太一直對我避如蛇蠍的,還是我自己臭不要臉地纏上去的。」
想著要開導佐倉千代的你這麼一說,就顯得如今一發不可收拾的局面是你活該作出來了,你也有點自閉了。
畢竟當初你只是想本本分分地當個替身,誰知藥劑下的這麼猛,讓對方進化成了純愛戰神。
「小璃說的沒錯。」
桃井五月也對佐倉千代鼓舞著士氣,也拿了自己的經歷進行舉例,「就像我喜歡黑子君那樣,直言不諱地向黑子君表達我真摯而熱烈的愛意。雖然現在不同校了,還因為阿大的關系和黑子君成為了「敵人」。當然他們已經重歸於好了,我和黑子君仍然是好朋友的關系!」
可這不就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嗎!倒不如說認識了這麼久連朋友都不是的話未免也太慘了點!
桃井五月這才發現她的狀況可說不上有多好。
經由兩位貼心可愛的友人的開導,佐倉千代覺得自己又行了,可當她抬起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的兩位好朋友都各自陷入了某種詭異的低迷情緒當中,怎麼搞得?負能量還帶轉移的?
「總之,只要千代不放棄的話,一定會有個好結局的。」
你最先回過神來,微笑著看著佐倉千代:「造物者可不會舍得讓這麼美麗的天使黯然神傷的。」
「能被千代所青睞的男性——」
桃井五月也振作了起來,捧著臉露出了向往的神情,「那一定是個集美貌於才華一身,性格溫柔的男生,這樣的人,跟千代才是絕配的。」
是嗎?
佐倉千代分外困惑地回想著那人的樣子,就算是帶著濃厚濾鏡的她也實在是不敢把這些標簽都貼在他的身上。
小璃和五月要是知道她喜歡的人的模樣估計會失望的吧,還是不要告訴她們了。等追到野崎君之後,再把他帶到她們面前吧。
佐倉千代在心裡這樣決定道。
「咳咳,說起來——」
佐倉千代訕笑著轉移話題,「我有點好奇呢,小璃和乙骨君之間,是誰先告白的啊?」
「是憂太……」
你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當時告白的情景。
佐倉千代,「在摩天輪頂點告的白?」
桃井五月,「天啊,好浪漫啊,偏偏那時候摩天輪故障了,這難不成就是上天的旨意嗎?天生注定的緣分!」
哪裡有這種東西啊,都是乙骨憂太故意為之的。
你在心裡呵呵地笑著,至今你都很同情那些一頭霧水被迫增加工作量的工作人員們。
「感覺上乙骨君對小璃很好呢,那麼我就能放心了。」
之前佐倉千代還因為男方突然的轉學而狠狠地擔心了一把。
「但小璃看上去好像有點苦惱。」
桃井五月雖然肯定了乙骨憂太骨子裡對戀人的浪漫,但知道對方不簡單的她還是有點擔心的,「戀愛後,有和乙骨君感情不和的地方嗎?」
「吵架之類的是沒有的,不如說完全吵不起來。」
你嘆了口氣,「反倒是我覺得他實在是太在意我了。」
已經到了捧在手心裡怕摔,含到嘴裡怕化的誇張地步了。
「這樣不好嗎?」
佐倉千代露出了困惑的表情,哪個女生不希望自己的男友多在意自己一點。
「但是他為我做了太多了,有時候會有點壓力……」
你單手撐著下巴,愁眉苦臉的,「一直毫不保留地愛著我,把我寵著,可是我根本不值得被他這樣對待啊。」
如果乙骨憂太能對你冷淡點,最好是那種一個月只見兩三次的那種,你以後離開他的話心裡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負擔了。
「怎麼會!」
佐倉千代不贊同地反駁道:「小璃超級好的!乙骨君這樣愛著小璃完全沒有問題!」
「沒錯沒錯!」
桃井五月也附和道:「小璃完全不需要自卑,漂亮溫柔可愛善良的小璃值得最好的戀情!」
「呃……」你眨了眨眼,奇怪,你和她們講得是同一件事嗎?
而且兩個友人對你的濾鏡似乎也是蠻厚的,是你的演技太好了嗎?
不過,這樣的感覺也並不討厭……
你嘴角彎起,對著兩個可愛的女孩微笑著說:「能認識你們真是太好了,五月,千代。」
兩人一同愣住了,隨後桃井五月先一步抱住了你,「唔啊,我是不會祝福乙骨君的,因為他搶走了我最最可愛的小璃!」
佐倉千代也緊跟其後抱住你的另一邊,「沒錯,要是乙骨君敢欺負你的話,我和五月是不會放過他的!」
你有點無奈地被迫左擁右抱著,「還去不去吃大餐了?」
「吃!今天是慶祝小璃的脫單派對。」
桃井五月抹掉傷感的淚水,「卡路裡什麼的就讓它去吧!」
「噢!」佐倉千代跟著一起起哄。
——
玩了一整天之後,你們先順路將佐倉千代送回家。然後你和桃井五月一起去到了車站的路上,只剩你們兩人的時候,一些不太方便的話也從桃井五月的嘴裡脫口而出:「真的沒關系嗎?小璃。」
「五月指的是哪一方面的呢?」
「就是乙骨君。」
桃井五月的臉頰氣鼓鼓的,「他以前有死去的初戀,還曾經傷害過你……」
這樣怎麼能保護的好她可愛溫柔的小璃呢。
「憂太啊……是個缺愛的孩子呢……」
你感嘆著:「我始終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辦法去面對他滔滔不絕的愛意。」
所以,面對他一些侵入你生活的肆無忌憚的行為的時候,你也是選擇毫無底線地放任的。
「不過,再怎麼樣,憂太都不會傷害到我的,不用擔心,五月。」
「我怎麼感覺乙骨君這個人好危險噢……」
桃井五月小聲地嘟喃著,不會傷害小璃,那麼為了小璃會去傷害別人嗎?這個乙骨憂太總給她揮之不去的不安感。
五月,你的直覺是對的。
你在心裡暗付著,但這不應該是五月面對的世界。
你選擇轉移話題,和桃井五月聊起了她高中籃球社和籃球比賽的那些事情,一提到這個桃井五月就顯得興致高昂多了。
自從高中籃球冬季杯完美落幕之後,奇跡世代的格外終於認清了這個世界,相互之間的關系也從冰點到重歸就好。
「我和大家之前還一起出去聚會了。」
桃井五月把手機上她和奇跡世代的合照給你看,有點遺憾地說:「可惜當時你沒空,赤司君還向我問起了你的狀況。」
之前京都的時候,一直被佐倉千代雲直播著你和赤司征十郎之間的「曖昧」,桃井五月還期待著這兩人是不是能摩擦出什麼火花呢,可惡,她磕的cpBE了!
你裝作沒聽懂桃井五月的意思,「是嗎?我還蠻想念大家的,不過,當時和憂太在約會,抱歉啦。」
那一天,你放假了,乙骨憂太可是全天候地呆在你那邊和你濃情蜜意的。
要是這個醋壇子知道你要和一堆顏值身高的男生出去玩,其中一個還是你曾經喜歡過的男生,還不得跟你急。
「呵,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
桃井五月又變回了氣鼓鼓的樣子了。
你覺得這樣的五月很可愛,沒忍住地又逗了她幾番。
你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走到了車站。當你們到的時候,青峰大輝已經在那裡等候著了,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看著青峰大輝身上已經沉著的氣質,不由得心情大好,「再見青峰君的時候,竟然覺得青峰君尤為的順眼。」
「你這家伙,還是一樣的不可愛。」
青峰大輝咂舌。
既然他都說你不可愛了,那你就不可愛到底吧,「青峰君還是不要晚上出來為好,遠遠看去行走的衣服上只有一排大白牙,怪嚇人的了。」
「你!」
被你刺激一下,青峰大輝就原形畢露了,拳頭硬的要打你了。
「阿大!」
有桃井五月在,他自然不可能如願。
威懾住青峰大輝之後,桃井五月轉向了你,擔憂地說:「天色已經很晚了,小璃你一個人回去沒什麼問題嗎?要不我和阿大先把你送回家?」
青峰大輝一臉「好麻煩」的樣子,但到底也沒有出聲反對了。
「不用了……」
你搖頭拒絕了,「憂太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五月你和青峰君就安全的回去吧。」
桃井五月,「可惡,走前還要吃一波你的狗糧。」
「沒想到真有男的可以看的上你啊。」
青峰大輝上下掃視了你一下,「我記得你之前明明很喜歡黃瀨的。」
你皮笑肉不笑的,「雖然我很意外自己能脫單,但青峰君一直保持單身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意外的。」
「行了行了,你們怎麼又開始了!」
每次只要她的幼馴染和她的閨蜜見面就會形成氣場極為不和的局面,桃井五月都快苦惱死了,怎麼就不能和平相處呢。
「璃……」
不遠處傳來了聲輕柔的呼喚落到了三人的耳朵裡,使得他們一同往聲源的方向望去。
光線微弱的站台,那一抹白色尤為的顯眼,乙骨憂太筆直地站在那,干淨的氣質尤為的獨特,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神明。
這樣的少年給人的第一印像都不會差到哪去。但是當和那人的視線對上時,桃井五月和青峰大輝後頸卻泛起了一抹的涼意,就在這時,電車疾馳而來。
青峰大輝,「走了,五月。」
桃井五月猶猶豫豫的,想和你再說些什麼。但最終落到口處的只是和你的道別,「再見,小璃,以後再一起出來玩吧。」
「嗯,到家了記得給我發個消息。」
你笑著給五月擺了擺手,目送著她和青峰大輝一起進了電車裡。
當車開始行使後,不知道在想什麼的青峰大輝突然就笑出了聲,「不得了啊,星川的男人。」
那就是乙骨憂太嗎?
桃井五月一臉憂愁,她果然難以喜歡的起來,小璃,真的沒問題嗎?
——
待到電車疾馳而去之後,你才小跑過去飛撲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上,對方輕而易舉地就接住了你,連步伐都沒怎麼移動過,他將你抱緊,頭埋在你的頸肩,吸著你身上的香氣,做了一天任務的疲憊感終於在此時得以驅散。
「下次不要玩的這麼晚了好嗎?我會擔心的。」
乙骨憂太悶聲說,從你盛裝打扮出門後到現在見到你前,他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外面危險的不僅僅只是咒靈而已,人類也很有危險。萬一有變態見到這麼可愛的璃把她拐走了怎麼辦。
聽著乙骨憂太心裡不切實際的擔憂,你覺得他也真是杞人憂天了,路上確實有男性搭訕。
但他們的目的也很明確,狼一般的目光都是集中在桃井五月的身上的。而你一般是充當著「護花使者」的身份。
「因為很久沒和五月千代一起去玩了,有點忘記時間了。」
你抬眸注視著他,調皮地吐了一下舌,「下次會注意的,而且,不是有憂太在嗎?」
「不管我去到這個世界的哪個地方,憂太都會找到我的吧。」
你很肯定地說,不過也僅限在這個世界了。
人啊,要懂的在適當的時候服軟,才不至於把事情推到極端的局面。
只因你這幾句對他交付信任的話,乙骨憂太原本心中陰暗的想法就一哄而散,回歸了平常溫柔體貼的狀態。
「說的對……」
乙骨憂太將你高高舉起,被你騰空撲騰的模樣給可愛到了,完全不舍得把你放下來,他以從上到下的姿態親吻著你,「不管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的。」
【因為我愛你。】
你已經習慣乙骨憂太心裡時不時蹦出來的對你的告白了,都不用玩別的情侶那樣「你愛不愛我?」
互相猜疑的情侶游戲,你被他抱在懷中,雙腿搭在了他的腰間,手攬著他的脖子,「回家吧,憂太。」
乙骨憂太也不把你放下,就這樣抱著你走,「嗯,回家吧。」
站台的其他人一臉疲態地看著這樣濃情蜜意的畫面,被社會迫害了一天的小心髒又在此時遭受了一萬點的打擊——
秀恩愛,死得快!
第45章
伏黑惠,現就讀於埼玉縣一所普通初中,三年級生,只因看不爽那些欺軟怕硬四處收取保護費的不良少年,就通通地把他們揍了一頓。
之後,伏黑惠就成了那所初中附近不能招惹的不良老大。
這並不是伏黑惠想要看到的局面。雖然表面冷漠寡言,但心裡他也只是想要幫助那些不該受到欺壓的人而已。
從小,伏黑惠就被自己的人渣親爹以十億的價格賣給了五條悟,只因他繼承了御三家禪院家族祖傳的十影法術式,在還未上小學的年紀,伏黑惠就在某惡劣大人的「教導」下和各式各樣的咒靈打起了交道。
他也確實掌握了基本的十影法術式。但伏黑惠心裡並不認同自己將來要成為咒術師的命運。
直到自己黑暗人生中少有的溫暖的代表——也就是自己的繼姐伏黑津美紀,因為遭受不明的詛咒而陷入沉睡之後,伏黑惠對於為何善良的人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這一點感受到了這個世界的不公。
於是他決定成為咒術師,就算是燃燒自己的生命,他想拯救和他姐姐一樣的善人。
若是能讓更多的好人平等地享受著他們應有的幸福的話,那麼他這糟糕的人生也不算毫無意義。
所以,在新學年還未開始招收新生之前,經由五條悟的引薦,伏黑惠就已經成為了東京高專的預備役了。
還沒入學,伏黑惠就開始做起了咒術師祛除咒靈的任務。
一周除了上學的時間外,伏黑惠經常要在琦玉和東京這個地方來回的跑,去東京高專裡,被在讀的前輩們拉去一起做任務,寫作「觀摩學習」,讀作「打雜的」。
被同是屬於禪院家血脈的天與咒縛師姐拉去的時候,會被對方一腳踢到咒靈面前,禪院真希美其名曰——實踐就是效果最佳的訓練。
跟著平時只能說飯團語的咒言前輩一起執行任務的時候,別看狗卷棘比他還要沉默寡言。但真熟悉起來的時候會做一些讓伏黑惠瞬間失語的惡作劇。
熊貓的話,挺好的,但做訓練的時候,不把他當成鐵餅拋出去就更好了。
順帶一提狗卷棘和熊貓組合在一塊,產生的惡作劇效果會讓伏黑惠感到累人的程度至少是乘2以上的。
不過最糟糕的還是他那無良的「監護人」,任務時連人都沒到,等伏黑惠氣喘吁吁地把任務咒靈干掉之後,這家伙才抱著排隊買的喜久福姍姍來遲,氣的伏黑惠只想放狗咬死這個男人。
伏黑惠得出了一個結論——
世界要由這群咒術師來拯救的話,離毀滅應該不遠了。
而讓伏黑惠突然有了這個世界其實還是有點救的妄想是乙骨憂太負責來教導他的時候……
這個據說是整個高專從學生到教職員工裡唯一脫單的男人——
真相處過後,伏黑惠覺得會有女孩子喜歡乙骨前輩真的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因為真的是太可靠了。
見面的時候沒有突然的「surprise」,而是像個正常人一樣打招呼,會和他簡單地概括著任務中需要的事項,還會很有前輩擔當地說,「放心吧,不會讓你有事的。」
而面對咒靈的時候,更是手起刀落,干淨利落地解決掉了咒靈,解決完後還會後知後覺地帶著歉意跟伏黑惠說:「啊,抱歉,忘了給你留下來練手了,伏黑。」
對此,伏黑惠的回應是,「不要緊的,乙骨前輩,還有,叫我惠就行了。」
有這麼令人安心的前輩在,伏黑惠稍微地覺得成為咒術師也不是那麼令人絕望的事情了。
這位前輩做事絕不拖沓,甚至有時候干咒靈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點,顯得伏黑惠毫無用武之地。
不過,伏黑惠也不會介意這種事情,只要危害人類的咒靈能被祛除,是誰動的刀又有什麼所謂呢。
「惠還要回埼玉那邊的吧,既然這樣,做任務就得快點了,不然就趕不上回去的列車了。」
乙骨憂太經常性地會對他這樣說,然後哢哢雷厲風行地就完成了任務。
這就是被照顧了的感覺嗎……
自幼便學會獨立的伏黑惠沒想到在姐姐昏睡後還能體驗到這樣的待遇,不禁在心裡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而面對這樣的好人,伏黑惠向來不會吝嗇自己的尊重。
「前輩也要多休息啊,黑眼圈有點重了。」
伏黑惠覺得對方在照顧好後輩之後,說不准的還在某些地方兢兢業業地履行著咒術師的職責。
可惡,這麼好的榜樣,可不能讓他在年紀輕輕的時候就折壽了。
「我想你誤會了,惠。」
乙骨憂太輕笑了一聲,「我可是不加班主義者呢。」
「那你這又是?」
總不該可能是這位一看就是「三好學生」的前輩夜生活豐富吧……
「因為我還要回去照顧我的戀人啊,有時候覺得戀人睡著的乖巧樣子實在是太可愛了,沒忍住地就盯了好久。」
這就是導致工作時間比之前驟減的乙骨憂太黑眼圈卻比以前還要重的原因,「但是我很樂意這樣哦,每次很累的時候,只要想起女友的臉,就感覺渾身充滿了動力的了。」
「等惠找到了生命當中的那個她,大概就會明白了——為心愛之人而努力著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
心思單純的伏黑惠並不懂這些,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心裡對乙骨憂太尊重的分量更多了。
「我能感覺前輩很愛自己的女朋友呢,被前輩深愛著的她一定很幸福吧。」
對同事有求必應,對後輩照顧有加,對戀人專一深情,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啊,其他的咒術師,學學啊!不要求一模一樣,學個十分之一都好啊!
「謝謝你,惠。」
對於後輩真心實意的祝福,乙骨憂太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
——
伏黑惠感覺自己和乙骨前輩的關系又拉近了很多。雖然兩人一起出行的任務中他無法得到什麼磨煉。
但乙骨憂太偶爾也會抽空和他對練,大概是介於點到為止就收手不干,到能讓伏黑惠從中得到點啟發之間的程度。
相處的越久,伏黑惠就越發地找不出乙骨憂太的缺點,尤其是和同行其他性格特立獨行的咒術師相比,被評為特級的乙骨憂太反而是其中再正常不過的人了,難道在不正常中的正常也是不正常的那一種?
真要照搬別人對乙骨憂太的評價中的缺點的話——就是太戀愛腦了。
伏黑惠也確實不止一次地看到乙骨憂太和他戀人通話時溫柔寵溺的樣子。
不過如果這就是乙骨憂太在一堆瘋批當中成為正常人的秘訣的話,伏黑惠也就還能接受了。
學到了,不成為像其他咒術師那樣糟糕的人就是找個女朋友談戀愛。
雖然伏黑惠可能不會實施,但他可以記下來,以後遇到可以拉上一把的同行,可以把這秘訣告訴給他。
除此之外,就是他第一次在乙骨憂太面前召喚了自己的式神——
黑白玉犬的時候,乙骨憂太看他養的兩條狗的眼神明顯不太對勁,大概是介於羨慕和防備之間吧。
這是伏黑惠搞不太懂的事情,但只要不見到他的狗,乙骨前輩就還是溫柔可靠的模樣,每個人心中都有些秘密的過往,前輩可能是跟狗有著不太好的回憶吧。
所以之後,在乙骨憂太面前,伏黑惠就盡量沒有把玉犬召喚出來了。
雖然,伏黑惠不是什麼愛八卦的人,但像乙骨憂太這樣強大完美的人,他還是不免得好奇起來——將這樣的人的心牢牢掌握住女孩究竟是怎樣傳奇的人物。
對方並不是大有來頭的咒術師,她只是個很普通的人類,禪院真希說過那是個生長在陽光之下笑起來甜美溫柔的女孩,讓人不自覺地會產生對她的保護欲。
雖說被乙骨憂太所愛著,但她也會反過來體貼溫柔地包容著乙骨憂太相較於普通人很多不一樣的地方,乙骨憂太把她當成自己獨有的天使寵著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種種其他人印像加持,讓伏黑惠聯想到了自己的姐姐,這是在伏黑惠的世界中能找到的與「天使」最貼合的參照物了。
初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帶給伏黑惠的印像也確實沒讓他失望,那確實是個和他姐姐一樣溫柔美麗的女孩。
那時,伏黑惠正在高專的森林裡,逗著自己的兩條狗。
玩著玩著的時候,玉犬突然就轉了個方向,撲向了朝這邊走來的陌生的女孩子。
「玉犬!」
等伏黑惠走過去的時候,一黑一白的狗已經和那個女生玩的不亦樂乎了,它們在女生的手法之下露出了很舒服的表情。
「這是你養的嗎?」
女孩子的眼睛宛如星星般耀眼,笑起來時就像是融化了的蜜糖一般,「好可愛的狗狗啊。」
「是我養的。」
可是普通人一般是看不到玉犬的,伏黑惠並沒有從你身上感知到咒力的流動,「你是?」
「我是星川璃。」
你看著面前又一個眼熟的攻略對像,微笑道。
伏黑惠瞬間懂了,面對你的態度不自覺地恭敬了起來,「我是伏黑惠,你是來找乙骨前輩的嗎?他還在外面出任務,還沒有回來。」
「嗯,我知道,憂太發信息和我說過了。」
你感受著手裡這柔軟的觸感,整個人感覺都要飄了起來,「這次我也是想來看看真希她們的。」
沒想到還有個意外的收獲。
「你也是咒術師嗎?」
你本著想多擼會兒往你懷裡鑽的兩條大狗的不純目的,和面前這個長得比女孩還要精致的男生攀談了起來,「這狗狗是你的咒術嗎?」
看來乙骨前輩和他的戀人真的是知無不言的。
伏黑惠點了點頭,「這是我的式神——玉犬,一般情況人,非術師的人是看不到它的。」
「原來是這樣,雖然我沒有戰鬥的能力,但偶爾看清這些東西。」
你兩只手,一手一只狗狗,人生的幸福也不過如此,「這些狗狗真的好可愛啊,惠的術式難不成是召喚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嗎?啊,我叫你惠可以嗎?」
你覺得「惠」的讀音念起來好可愛啊。
「可以,星川前輩,術式的話按照前輩的理解也可以。」
面對這樣溫柔的人,伏黑惠根本招架不住,他記得乙骨前輩和他的戀人好像同齡,希望沒有叫錯。
「原來你比我小啊。」
你估摸著對方應該是從別人那邊聽說過你的師,你看著他身上那米色的校服,「還是初中生嗎?」
「嗯,初三,之後會入學高專。」
「啊那就是憂太真希他們的學弟了啊。」
你看向他的眼神突然地就帶上了幾分的憐憫,「現在就在做咒術師了嗎?好厲害啊。」
「啊呀,好癢啊。」
黑色的狗狗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你,你微笑地將它抱住,「除了狗狗,惠還有其他的動物嗎?」
看著你和玉犬玩的甚歡的畫面,對上了你那期待的眼神,伏黑惠默不作聲地用手結起了術印,「脫兔。」
你被粉紅色的可愛兔子給包圍住了,對上一群歪著頭的紅眼睛團子,你徹底淪陷了,這是天堂吧!
你的心突然開始抽痛著,這種熟悉的心肌梗塞——是又一次得知自己錯失良機的悔恨。
同是咒術師,在同樣的年紀有著差不多的海膽頭,為什麼一個是午夜驚悚片場的陰陽生死戀,一個是童話迪士尼的在逃公主,差別怎麼會這麼大!
明明有著張酷哥一樣的臉,為什麼咒術會這麼的可愛!
「璃……」
身後一聲熟悉的呼喚將你從小動物的童話世界中拉回了現實。
哎呀,糟糕,玩脫了。
你在心中大叫不好。
原本把你團團包圍幾乎黏在你身上的動物們此時就像是碰到了天敵般全都跑到了伏黑惠的身後,瑟瑟發抖著。
伏黑惠奇怪地往乙骨憂太的方向望去,樹影斑駁,使得乙骨憂太大半身軀都隱藏在陰影之下,伏黑惠心中湧起了奇怪的感覺,乙骨前輩是在生氣嗎?
乙骨憂太身上的咒力混亂地在同為咒術師的眼中就像是一團具像的黑霧般。
「憂太……」
你往他的方向跑過去,抱住他的腰,「回來了啊,沒受傷吧?」
伏黑惠發現乙骨憂太身上的黑雲肉眼可見少了很多,看來他所說的戀人治療法是真的存在的。
「怎麼來這了?」
乙骨憂太帶著涼意的手摸上了你的臉龐。
「今天學校搞活動不上課,因為有點無聊,我就把活動逃了來找你啦。」
反正班裡也沒給你安排什麼活。
伏黑惠:……這麼任性的嗎?
誰知乙骨憂太反而笑了,「你要是提前說了,我就帶你出去玩了。」
「無所謂啦,反正我也好久沒見到真希他們了,對了,剛剛還認識了惠。」
「惠?」
乙骨憂太重復了一遍你的稱呼,他微笑著看向伏黑惠:「沒想到惠也在呢,對了,你等一下有事嗎?」
伏黑惠,「沒有安排。」
「那我來訓練一下你,如何?」
「可以是可以,可是,乙骨前輩你不用陪星川前輩嗎?」
伏黑惠覺得今天的乙骨憂太真的很不對勁,明明還是和之前一樣相處的樣子。但莫名的眼睛看向他時沒有了溫度。
「等一下再陪也可以,璃先找真希玩吧。」
你對此無言以對了,只能踮起腳尖對著乙骨憂太耳語道:「不要太過分了,憂太。」
對此,乙骨憂太只是無辜地回應著你,「這只是普通的切磋而已,不必較真。」
——
「男人,真的好幼稚哦。」
你和禪院真希並排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看著操場上一方完全碾壓另一方的局面,嘴角抽搐著。
「這就是他們對自身不自信的表現了。」
禪院真希倒是比較好奇乙骨憂太的醋壇子因何而翻,「你對惠做了什麼?」
「我就只是摸了摸惠的狗和兔子而已。」你嘟喃著,「惠養的動物實在是太可愛了,摸起來也好舒服。」
禪院真希,「雖然這沒什麼,但我覺得你還是稱呼惠的姓氏為好。」
——
無數次被尊敬的前輩冷漠地以不體面的姿態撂倒之後,伏黑惠麻了,他感覺自己的肋骨應該斷了兩三根,繼而碎掉的還有自己心中對乙骨前輩的濾鏡。
他早該認清現狀的,能成為咒術師,還是特級術師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能正常溝通的人。
這個明顯是因戀人和別的男生走進開始亂吃飛醋連尊敬他的後輩都能下如此狠手的男人——
此時還一臉正經地像是為他好的樣子對著躺平的他說道:「惠,五條老師讓我多磨煉你,你也確實需要盡快強大起來了。」
伏黑惠突然覺得這個成熟可靠的前輩好狗啊,不愧是他的「監護人」的親傳弟子。
「還有……」
乙骨憂太對著他微笑道:「以後能否不要在璃面前放出玉犬,璃總會因為一些動物而忽略了我,就當是前輩的請求,可以嗎?」
「呃……」伏黑惠無言以對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乙骨憂太,那只是條狗而已,至於嗎!
伏黑惠搞不懂,但大受震撼,忽然就明白為什麼其他人會很嫌棄談戀愛的乙骨憂太了,這人會有女朋友不會是他花了些心思騙來的吧!從此,偌大的高專再也沒有一個伏黑惠值得去尊敬的人了……)
五條悟後來跑來問伏黑惠,「惠啊,下次任務想要誰帶你呀?還是憂太嗎?」
伏黑惠這次很堅定地說:「之後請讓我一個人完成任務。」
咒術師什麼的還是趕緊死絕吧!
——
晚上,只剩下兩人的時候,你叉著腰和乙骨憂太對峙著:「今天過分了,憂太。」
「璃說的是哪方面的?」
乙骨憂太無辜地歪了歪頭。
「惠是你的後輩吧。」
「為什麼要那麼親密地叫他?」
乙骨憂太反過來算你的帳了。
你沉默了會兒,覺得真希的話確實蠻有道理的,「好吧,我叫他伏黑好了,我會和他搭話,只是想摸摸他養的動物而已。」
「為什麼要摸其他的狗。」
乙骨憂太很委屈,「我可以當你的狗啊,你有我還不夠嗎?」
你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能混為一談嗎?摸起來手感都不一樣,「我喜歡汪汪叫的那種。」
乙骨憂太聽話地「汪」了一聲。
你木了:……這人徹底沒救了。
「想當狗是吧?」
你怒極反笑,「那你今晚就睡在客廳,好好看家。」
「我和你睡也能看好家,保護你啊。」
這理由在乙骨憂太這邊不成立。
對方跟你扯著一堆歪理,你的逆反心理一下子就起來了,你氣壞了,「我不想和你睡了,今天敢進我的臥室我就和你分手!」
乙骨憂太的表情一片空白,反應過來你在說什麼的時候,雙眼無光,幽綠的眸子幽幽地看著你。
你被這樣的他給逼的後退了幾步,嚇得眼角溢出了點點淚花,「你,你要打我是嗎?」
「「親我」。」
乙骨憂太的口中吐出兩個字。
而你的身體真的不受控制地親了上去,你瞪大了眼睛任由他把舌頭伸了進來,主動地和你交纏著。
「唔……」
你被親的渾身無力,最終腿軟地倒在他的懷裡,乙骨憂太抱著你的力道像是要把你整個人揉碎了一般。
「我說過了吧,不要再提分手了。」
乙骨憂太用手指抹掉了嘴角邊的水漬,聲音依舊如同往日般溫柔,但卻讓你心裡泛起了涼意,「還有,不會打你的,疼你還來不及呢。」
「對不起,剛剛不應該那樣的。」
強勢過後就是適當的服軟,你已經看清了乙骨憂太對你的套路了,他抓著你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處,「我只是太愛你了,生氣的話罵我打我都可以,但不要和我分開不理我啊。」
你看著對你露出痴迷而病態的愛意的乙骨憂太,瞄上了他頭上的好感度——
00?
不,中間筆畫是連著的,應該是【∞】才對。
你的心情瞬間跌入了谷底……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第46章
從突然被乙骨憂太言語控制了自己的言行後,隔天,你打電話向禪院真希詢問過了——
她和你說,乙骨憂太天生咒力渾厚,目前的咒量大概是能和五條悟持平的。
而她從未見過乙骨憂太的咒力有枯竭的時候,目前還是深不可測的。
而乙骨憂太對於咒術有著天生的理解力。所以只要不是需要祖傳血脈的特殊咒術,乙骨憂太大多都可以復制黏貼過來供自己永久使用。
這究竟是什麼bug級的能力!
這就是特級術師嗎?復制別人的咒術!好牛逼啊!
原來你當初選中的竟是大佬中的大佬,這麼說,那時的乙骨憂太用言語控制你行動的行為就是復制了狗卷棘的言靈術式的。
那乙骨憂太如果交手過的同行過多,那不是能復制超多的能力了?
一想到乙骨憂太已經將其中一個能力用在了你的身上,你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那麼就會有無數次。
可惡,這樣乙骨憂太想完全操控你的話,你根本沒辦法反擊啊,或許你能不能意識到對方在操控著你都是個問題。
而且好感度顯示的【∞】是什麼鬼?
是代表乙骨憂太對你的愛意,這個狗逼系統已經無法精准測量了嗎?
你以為100%已經夠恐怖了,沒想到還有比這更牛逼的。
不愧是你,純愛戰神……
一般戀人之間會這樣奉獻出自己的全部感情嗎?
人是有自我保護機制的,因為怕受傷,所以不敢投注全部的感情,這一點上,乙骨憂太你倒是自私一點啊!
就像你,其實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有對乙骨憂太的喜歡。畢竟對方真的是個又高又帥還二十四孝的好男友。
但你相信你對他的好感度肯定是不會超過80%,這一些情感根本無法和乙骨憂太對你上心的程度相提並論,完全不夠看啊。
對此,你並不覺得榮幸,只覺得有點點害怕。
普通人要是這樣,你早就分手了,偏偏對方是目前霓虹法律約束不了的咒術師。
而且他還有很多你還不清楚的手段,甚至對方在生活上表現的完全挑不出錯,你要是提分手確實有點點不知好歹了。
可是,這樣的人瘋起來才更可怕啊!
媽呀,你想回家,要不直接向乙骨憂太求婚得了,領了結婚證後,就和這個危險的世界say goodbye。
「憂太……」
你看著廚房裡正忙碌著早餐的背影,對他問道:「在你的計劃裡,我們什麼時候會結婚啊?」
乙骨憂太的手被平底鍋給燙到了。但他一點都不感到痛,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你對他的問話上,他關上了火,圍裙還系在身上,他走到了你的面前,蹲下抬頭地看著你,輕聲詢問道:「你想和我結婚?」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是這樣啊……」
乙骨憂太眼角彎起,他認真地想了想:「不如,等你高中畢業後?」
為何不像你心裡想的立即帶我去領證呢?
你真有點想快點結束了,可冷靜一想,若現在帶著愛意【∞】的他走完花嫁路線,你就拍拍屁股走人的話,誰知道被留下的乙骨憂太會變成什麼樣呢?
到高中畢業嗎?還有兩年,不如這兩年努力干盡「壞事」,讓乙骨憂太對你的好感度下滑!
這一想法第一次出現在了腦海中,你宛若打開了任督二脈,對啊,之前怎麼沒想到呢。
雖然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咋攻略成這樣的,但既然你個之前連撩人都沒有經驗的人第一次就能整出這麼大,那降低好感度應該也不是多困難的事了吧。
回去你可以去溫習一下那些言情小說裡被唾棄的惡毒女配是個怎樣的作法,對著她們有樣學樣就行了。
「好啊,等我畢業後,要和我結婚哦。」
你笑著說,到時候就算你不想和我結婚了,也得先後在結婚屆和離婚屆上簽上你的大名。
乙骨憂太現在的心情很復雜,他原以為昨天對自己的女友做了那麼過分的事,估摸著你今天是想和他冷戰的,再不濟也不會給他好臉色,針對這樣的情況,乙骨憂太已經在心裡模擬了好幾十次應對措施了,但根本無處施展。
因為他的小女友根本沒和他生氣,還主動和他聊起了他一直夢想著的事情,滿臉開心地答應著和他一起組建家庭的計劃,這讓乙骨憂太心裡的負罪感更重了。
璃還是那樣,溫柔體貼,什麼都沒變,一直包容著他的不足,就算有在他面前抱怨過什麼但沒過多久就會立即原諒了他……
變得更加不堪的人是他乙骨憂太——
從戀愛之後,他就以霸道強勢的姿勢侵占著對方的生活,嘗過愛情的甜蜜的他不滿足於此,不會膩味,他只想要更多。
想要璃陪著他的時間久一點,想要璃只注視著他一個人,想要璃身上沾染著的都是他一個人的氣息,想讓璃的生活充斥著的都是他一個人的身影……
乙骨憂太已經無數次地在心裡反思過自己的言行了,世俗的愛情真的是這個樣子的嗎?乙骨憂太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不正常,但他完全沒法控制。
因為璃真的是太可愛了。
璃的手小小的,軟軟的,抓在手心裡的時候完全就不舍得放開了。
璃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傍晚的朝霞,也像初升時的太陽,被她注視著的時候,有種被溫暖的陽光包圍著的感覺,渾身都暖洋洋的。
璃的嘴巴嘟起來的時候,讓人的心都跟著軟化了,怎麼親都親不夠,那個地方實在是太甜了,親了一次後就像是上/癮了般,完全戒不掉了。
璃的皮膚很白,很細嫩,不經意地一按就會產生痕跡,根本經不起粗糙的對待,要比對待蝴蝶那樣還要細心。
璃的身子很嬌軟,躺著時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身體散發的香氣很奇特,吸上一口,精神上的疲勞就會一掃而空。
……
璃她笑起來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明亮了,再也沒有比她更可愛的存在了。
這樣的璃,要是被別的人看去一眼,乙骨憂太都要瘋掉了。
每次相擁,乙骨憂太都困惑著,他真的擁有了璃的全部了嗎?
他不敢漏掉任何導致這幸福破碎的可能。所以他小心細致甚至是陰險地利用女孩對他的偏愛,想要將女孩除了他以外和其他人之間都建立著一道高牆。
異性不可以,同性也不行,會講話的動物不能,對她撒嬌的寵物更加不可以……
不可以,璃是屬於他的,不管是誰,都不可以搶走他的璃。
星川璃屬於乙骨憂太,任何人都不能搶走。
為了留住璃,他什麼都願意做,只要璃的視線只專注於他一個人,就算是要了乙骨憂太的命都沒問題。
這樣的愛情過於卑微了,但乙骨憂太甘之如飴。
【我愛你,璃……】
【我愛你】
【永遠愛著你】
乙骨憂太像只小狗般將頭埋在了你的腿間,你感覺自己的裙擺有些濕潤,才發現,乙骨憂太竟然就這樣哭了出來,你糾結著,將手放在他的頭上,輕輕rua著。
「憂太,沒事吧?」
「沒事,璃。」
乙骨憂太為了不讓你看到他此時脆弱的模樣,不敢將頭抬起來,悶聲說:「我只是很開心而已。」
璃對著曾經一無所有的他伸出自己的手,在他最絕望的時候帶他領略著世間的美好,甚至願意將自己的未來交付在他的手上,全身心地信任著他這個人,也願意為了他去包容她本不該踏足的世界,對比之下,他所付出的又算得了什麼呢……
乙骨憂太抓著你的手,親吻著你的手背,就像是忠心的小狗舔抵著主人那一般。
他只能給出自己更多更多的愛。
【我只愛你,璃。】
——
「憂太?」禪院真希一臉震驚地看著乙骨憂太手上翻閱的雜志,眼鏡都快被嚇掉了……」你怎麼突然看起婚禮策劃的廣告了?「
「等璃高中畢業後,我要向她求婚。」
乙骨憂太眼睛沒離開過手上的雜志,想像著雜志上那精致的婚紗穿在你身上的畫面,臉上掛起了讓禪院真希直呼惡心的微笑,「璃穿上這些婚紗,一定超可愛的。」
「等等,這麼快?」
禪院真希表情一片空白,「你們就這麼上趕著踏進婚姻的墳墓?」
乙骨憂太一臉不贊同地看向她,「怎麼能這麼說,而且,我和璃結婚後一定會過得比現在還要幸福。」
對方不高興的情緒直白的表現了出來,禪院真希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說錯了點話,「好吧,我收回剛剛的話,不過,一定要璃高中畢業後嗎?」
禪院真希想表達的意思是高中畢業就做家庭主婦對女孩子來說不太好,起碼也等她再讀完個大學吧。
然而乙骨憂太卻曲解了她的意思。「其實我也有點糾結,畢竟還要等上兩年,實在是太久了。」
禪院真希:……
「其實璃的歲數已經是霓虹能結婚的範疇了,不如先把證給領了?」
乙骨憂太自言自語著,然後,等他回過神來,便看到禪院真希用著看垃圾的眼神看著他,不由得有些無奈:「把刀尖從我脖子邊移開吧,真希,我又不是什麼需要被驅逐的咒靈。」
「不,咒靈可比你好對付多了。」
禪院真希的眼鏡閃著白光,「凡事不要逼的太緊啊,乙骨憂太。」
就他現在這著急的樣子,聯想到他平時對你的占有欲,連動物的醋都吃,也不怪禪院真希想多了。
「結婚這事,可是璃先提出來的哦。」
乙骨憂太合上了雜志,好脾氣地和自己的同學解釋道:「這可不是我一個人自作主張的想法,璃也答應了,等她畢業之後就願意嫁給我。」
禪院真希聽了都想立即跑到你那抓著你的領子讓你清醒一點,做人不能這麼的沒有底線啊!但凡退讓了一點,乙骨憂太這廝絕對是會得寸進尺的!
「我明白真希是擔心璃跟了我後,會受到委屈……但是,你想多了哦。」
乙骨憂太微笑著,「我們之間很契合,完全沒有任何的感情危機。」
被秀了波恩愛的禪院真希面無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刀,「但願如此吧。」
——
乙骨憂太發現,最近你都不怎麼愛出門了。除了上學之外,你不會去隔壁的野崎家幫著畫漫畫,也不會和朋友一起出去玩,在家裡也不再和他爭著家務權了,這樣的狀態,一開始確實是他想要的。可是沒過多久,乙骨憂太察覺到了一件事情。
你明明宅家的時間比以前多,為什麼和他恩愛的時間卻比以前少了好多好多QAQ。
「干他!干他!」
「奶媽呢?快、快給我奶一口!」
「可惡,這垃圾竟然搞偷襲!」
「今天不把你打在地上叫我爸爸,我就跟你姓!」
「呃……」他的女朋友,之前拿著個新發售的豪華版游戲機的購買鏈接找上了他,睜著雙無法讓人拒絕的水露露的眼睛,對他撒嬌著想要這個。
乙骨憂太當然是買買買啦!第一次被你這樣撒嬌著的乙骨憂太恨不得拼命賺錢把那家游戲公司都買給你。
然而沒過多久,乙骨憂太就很想提著刀把那家游戲公司給抄掉。
乙骨憂太幽怨地看著正和全神貫注地開黑著的你,時不時還彪幾句平常根本不會講的髒話,什麼破游戲!把他那個平時乖巧可愛的女朋友還回來!
但是璃這樣罵罵咧咧氣急敗壞的樣子也好可愛啊……能不能不要用那麼可愛的聲線去罵別人!
誰知道網線對面的是什麼摳腳大漢,要是被這樣的聲音刺激到意/淫了怎麼辦!
乙骨憂太現在好憤怒又好無奈。
因為游戲機是他買的,而他的小女朋友也很乖地呆在家裡沒有跑到外面的危險世界當中,可是明明應該是兩個人甜蜜的相處時光,為什麼要被一個冷冰冰的機器橫叉一腳。
他好羨慕你罵的那些垃圾的玩家,他也想當個你口中的小垃圾,被你罵來罵去的。
一直分心關注著乙骨憂太心理狀態的你:……你這想法很危險啊!
說實話,你不怎麼喜歡玩這種打打殺殺的游戲。而玩多了上頭的你不免得也掌握了些粗俗的話語。
說實話,你有點點討厭這樣的自己。但每當這時候,乙骨憂太的心理現像就會尤為的豐富,抱怨你玩游戲不陪他的同時,也在因你罵髒/話的樣子心裡立場搖擺不定。
說實話,看著他無可奈何的樣子,你有一點點爽。
乙骨憂太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的璃能量已經供給不足了,明明有大好的周末,其中一個人卻只想玩游戲。
可是他不能強硬地阻止,連在自己家裡自由玩耍的活動都要被限制的話,你一定會跟他鬧的。
乙骨憂太思來想去,只能求助一些有著同樣煩惱的人群。
#求問,女朋友玩游戲上癮,完全不理我了,我該怎麼辦?#
這問題發到網上沒多久,就有很多網友在乙骨憂太提出的問題底下給他答題解惑,看來網上閑人還是挺多的……
1L:題主是男生啊?怎麼會有這樣的煩惱呢?
2L:是啊,女朋友玩游戲,你也玩不就好了。
乙骨憂太愣了一下,還能這樣?
3L:倒不如說,我經常會因為玩游戲而忽略了女朋友的感受。
4L:1
5L:2
6L:……10086……
7L:哈哈哈大家都一樣嗎?我前女友就是因為我玩游戲忘了照顧生病的她,就和我分手。
乙骨憂太看不懂,但大受震撼,就……這樣的人也能交到女朋友?
8L:樓上的,難怪你被分手。
9L:樓主一看就是很重視自己女朋友的人,我真是太羨慕被樓主在乎的女生了,唉,我的男朋友就是經常會因為打游戲而忽悠我,就感覺在他心裡,我還沒部游戲機重要。
這樣的男友趕緊分了吧,留著回家過年嗎?
乙骨憂太冷漠地想著,完全沒有自己和這位網友身處同一處境的自覺。
10L:哈哈,看來大家都有個差不多的男朋友啊,感覺樓主就像是生錯了性別一樣。
我的男友也是喜歡打游戲,但他也很愛我。我覺得一對關系良好的戀人之間一定要能相互尊重對方的愛好。
我不想因為我想要他關注我的自私,而耍手段讓對方放棄自己的愛好,這樣做太沒品了。
看到這,乙骨憂太才終於找到了點有建設性的意見。
11L:接上樓,所以,為了能和他有更多相處的時間和更多能聊的話題,我也開始打起了游戲,我一開始不會玩,還能纏著男友教我,對方也很樂意,在打團戰的時候,有我在,還刺激到了他的保護欲(害羞)。
總而言之,我覺得樓主不妨也試一下了解女友的興趣愛好,現在很多游戲還有需要男女結成夫妻一起闖關的副本,相信樓主不會希望自己的女友在網上和不認識的人結婚吧。(捂嘴偷笑)
那絕對不行啊!
乙骨憂太驚從坐起,把旁邊休息的熊貓嚇了個半死。
「干嘛呢,憂太?」
看著乙骨憂太收拾東西急匆匆的樣子,熊貓一臉疑惑。
乙骨憂太臉色很差,像是要去殺人,他說:「去搶婚。」
熊貓,「??」
禪院真希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被風吹得凌亂的熊貓,用竹竿輕輕地敲了下熊貓頭,「傻站著干啥呢?」
熊貓僵硬地轉過頭去,他聲音拔高道:「大事不好啦!有人翹了憂太的牆角!」
「什麼!」
禪院真希眼睛瞪大,「誰這麼不要命?」
「芥菜?」
來遲的狗卷棘疑惑道,發生什麼了?
禪院真希愣愣地看著他,「棘,憂太要被甩了。」
狗卷棘,「!!」
「唉,怎麼都在這?憂太呢?」
在這時,五條悟出現了,他四處張望著,「我有個任務給他。」
飯團語已經不能表達狗卷棘震驚的心情了,他拿出了白板寫了字舉給五條悟看——
憂太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出現大危機!
五條悟,「哦豁,這麼勁爆?」
——
你還不知道自己玩個游戲的功夫在東京咒術高專裡掀起了怎樣的一種波瀾。
你現在忙於和自己的男朋友解釋著:「這是組團對戰的模式,沒有什麼雙宿雙飛的情侶模式。而且我也沒有和任何游戲玩家結婚,就算有,那也是假……不會有的!我不是說了嗎?我只和你結婚的!」
講話講到一半,你意識到不妙,和安全感缺失的男友保證自己的忠心。
「那我要和你一起玩。」
因你的話而安心的乙骨憂太對你提出要求。
「可以是可以,但憂太你會玩嗎?」
就算聰明如你,也是崩潰了好幾天才拿到首殺的。
乙骨憂太笑道:「璃打游戲那麼厲害,教教我吧。」
「啊,哦。」
十分鐘後——
你雙眼麻木地看著乙骨憂太操著近戰法師的刀拿到了全場的MVP,忽然就明白了單身狗的好,這個男朋友是來氣你的吧。
「運氣有點好呢。」
發泄一通後,乙骨憂太對你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再來一盤吧,璃,這次我來輔助你。」
「不,不用了。」
你放下了手柄,一臉疲憊,「我暫時不太想玩游戲了。」
乙骨憂太心情大好,他雷厲風行地關掉了游戲機,像只歡快的狗狗一樣來到了你的身邊,你差點出現了他後面有點搖晃的大尾巴的錯覺,他向你問道:「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麼呢?」
「睡覺!」
你咬牙切齒地說,辣雞游戲,毀我青春!
「睡覺啊,好啊,我也好久沒睡個好覺了。」
乙骨憂太把你這個人抱了起來,大步走進臥室裡,他要把這些天缺失的都給補回來。
被扔上床後,你就被傾壓下來的大狗狗吻得手腳發麻,咱們理解的「睡覺」好像不是一個意思……
借由游戲操無情宅女讓男友生厭的惡女人設作戰失敗了。可是你是不會就這樣輕易放棄的!
第47章
你最近看起了男團選秀綜藝,裡面各式各樣的美少年都有——
有十多年苦練只為一朝登台亮相的夢想組合,有出道多年卻被公司打壓著來這背水一戰的美強慘回鍋肉,有陪朋友參選結果自己選上的幸運素人,也有業務能力一塌糊塗只有臉能看的「花瓶」,還有跨界而來帶了群粉絲的人氣選手等等等。
各種口味,任你挑選,看了前幾期的初舞台考核之後,說實話……都不怎麼樣。
你覺得有點點無聊,裡面好看的男生確實不少。但裡面千篇一律的妝容和那奇怪的濾鏡弄得大家的臉都沒什麼特點。
更遑論你還有一個有顏有錢又有身材打架還超強的男朋友。
這絕對不是凡爾賽,你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對上她男友,這選秀節目裡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乙骨憂太在家的時候是會陪著你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這節目的,看的一臉困惑的同時心裡也在天人交戰著——
【這樣的男生……有什麼吸引到璃的嗎?】
【因為……化妝?】
【我是不是也該也……】
不不不,給你買化妝品就行了,不需要自己也用上。
為了防止悲劇的發生,你還是把電視機給關掉了,然後用著小小的身軀將乙骨憂太撲倒,其實是乙骨憂太順著你來,他很乖巧地被你壓著,還用手圈著你的腰,防止你從他身上滑落摔到地上。
你看著乙骨憂太近看也十分精致的小臉蛋,沒忍住地上了自己的鹹豬手,上下搓揉著,「果然還是憂太最帥了。」
「是嗎?」
因你的稱贊,乙骨憂太臉上泛起了快樂的小花花。
「嗯嗯……」
你認真地點了點頭,你看著他那性感的薄唇,「要親親嗎?」
「要……」
乙骨憂太像只大狗狗般急不可耐地對你點著頭。
你和乙骨憂太在沙發上面對面相擁親吻著。
話說……你一開始是為了什麼看起這個節目的來著?
——
2月14日,這是你和乙骨憂太交往後過得第一個情人節,為了這一天,你早有准備了。
「噔噔!」
你拿著乙骨憂太給你的零用錢買了一盒超高級的巧克力,雙手交到乙骨憂太的手上,「情人節快樂,憂太。」
這盒巧克力在原有的包裝上,你自己又加了一層淺綠色的包裝紙,用紅色的帶子打了個蝴蝶結,其實就是在借花獻佛。
你原本有想過要不要手制巧克力。畢竟這是戀人之間該有的儀式感。
可是,你的目的不就是要讓乙骨憂太對你的好感度下降嗎?所以,你只能抱著罪惡感給他花錢買了份巧克力。
為了讓乙骨憂太看出來,你沒有把裡面明顯的店面包裝去掉。
雖然這麼做很不人道,但你是真的希望乙骨憂太能看清你的真實面目啊。
不要再戴著那八百倍厚的濾鏡看你了!
乙骨憂太接過巧克力並沒有先拆開。而是單手把你抱在懷中親吻了一通,在吻得你的腳快站不住的時候才放開了你,看著你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乙骨憂太覺得有些好笑:「都一個多月了,還沒習慣?」
「要是憂太你能親的時間短點的話,我不會不習慣的。」
你叉腰指責著男友在這一方面的不體貼。
「抱歉,因為沒法忍住。」
在這事上乙骨憂太承認主要的責任在他,但他是不會改的。
而深知這道理的你已經放棄和他的爭論了,「好啦,吃巧克力吧。」
快快發現女友在這麼重要的節日裡居然只是用買來的巧克力送給男友的敷衍!
在乙骨憂太慢慢仔細地拆開包裝時,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准備接受著乙骨憂太在知曉真相時的失望。
可惡,心情好復雜啊,男友平時對你那麼的寵。而你居然只用錢就能買到的東西隨便應付。而錢拿的還是男友給你的,你都有點點看不起自己了。
這要是在電視劇裡上演的話,彈幕裡已經把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主人公給罵的狗血淋頭了。
在乙骨憂太拆完後,你已經有點點後悔了,突然就不是很想讓他發現這些了,現在自己再做一份還來得及嗎?
「這是……」
乙骨憂太看著盒子上精美華麗的logo品牌,沉默了幾秒。
這幾秒,你瞪大了雙眼,喉嚨滾動,渾身僵硬,屏息等待最後的審判。
「這是新宿那邊一家以手工巧克力出名的品牌店吧?一天也就限量一百份而已。」
乙骨憂太滿臉微笑地看向你:「沒想到你會特地去買。」
唉?
「聽說是現做的,要買還得排很長的隊,這麼冷的天……」
乙骨憂太臉上的笑意轉成對你的擔憂,「排了多久?會凍壞身子的,璃。下次不准這樣了。」
你愣了愣,奇怪道:「憂太,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畢竟花的不是自己的錢,所以巧克力你就往貴的挑了,新宿那邊評分最好的就那家,那是上過人氣雜志的,那麼多人排,價錢還貴的離譜,總不至於難吃吧。
「是五條老師,有幾次都是有事耽擱了去晚了,在我們面前念叨了好幾回了。」
【或許可以到五條老師面前炫耀一下……】
乙骨憂太壞心地想,他有貼心的女友幫忙排隊買巧克力送他,而五條老師只能自己去買還排不到他。
你想像了一下五條悟被凡到的畫面,忍住,不能笑。
「那麼,璃,你排了多久的隊呢?」
先回答了你問題的乙骨憂太隨後執拗地想知道一個答案。
「大概……一個小時?」
你也不是很確定,因為你去的比較早,排前面的人沒多少,只是在等店裡出成品而已。
乙骨憂太聽後心疼地把你整個抱在懷中,你一臉懵逼地任由著對方用手捏著你的腳踝,聽著他對你絮絮叨叨的,「要是凍傷了怎麼辦,你要是喜歡他家的巧克力的話,我下次去找那邊的師傅學著做給你吃。」
「不不,不至於。」
你有點頭疼,內心復雜,隱隱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種對自家男友的無奈,他似乎從來不會把你做的事往壞的地方想……
你雙手捧起乙骨憂太的臉,對著他那因你而牽動情緒的神情,內心某塊堅硬的地方好像有了軟化的趨勢。
你嘆著氣,「憂太,小傻瓜。」
嬌小的女朋友在懷中,用著溫柔的聲音打趣著他,無奈的眼神裡充斥著的是只有他才能享受到的來自女孩的寵愛。
乙骨憂太沒忍住地又親了你一口,這次只是啄了一下就分開了,他用同樣的話術結構對你回應道:「璃,小可愛。」
不不不,乙骨憂太你才是最可愛的!
你又一次地一敗塗地了,這是什麼人間天使啊!
你覺得乙骨憂太心思正常的時候,再也沒有哪個男生能做的比他要完美了!
「巧克力,一起吃吧。」
乙骨憂太對你露出溫柔的微笑:「我的公主。」
「嗯……」
降低好感度大作戰還是推遲一天進行吧,今天男友的甜度超標了,還是盡情享受屬於戀人的節日。
這家店的巧克力是你第一次買,小小的一盒含金量過足,也就現在被乙骨憂太包養的你能肆無忌憚地買下來。
打開盒子,切分均勻的生巧表面撒著細膩的可可粉,那飄出來的巧克力香氣已經把你的味蕾給勾起來了,好香啊。
你用叉子插起了一塊兒,遞到乙骨憂太的嘴邊,「啊。」
乙骨憂太張開嘴接受你的投喂。
【嗯,可以去學學。】
所以這是很好吃嘍?
聽了乙骨憂太心裡的話,你也吃了一塊兒。然後,你也覺得乙骨憂太可以學一下,然後做給你吃。
「可以和我去個地方嗎?璃。」
兩人一起分著吃完巧克力之後,乙骨憂太對你問道。
「去哪?」
「保密……」
乙骨憂太狡黠地對你眨了眨眼,「我現在能蒙上你的眼睛嗎?」
「連去的路也要保密?」
「我想給你個驚喜。」
你的眼睛被乙骨憂太蒙上了眼罩,手和乙骨憂太十指相扣。
當出門之後,因為其中一個感官的關閉,使得另外一些感官更加的靈敏起來。
路過行人的聊天聲,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天空飛過的鳥叫聲……
這麼多的聲音因為眼睛一片黑暗使得你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腳步是虛無的,地面與鞋子摩擦的質感一直在變,你不知道自己該去往何方。
此時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乙骨憂太。
你緊緊抓著他的手,半個身子都貼著乙骨憂太,「憂太……還沒到嗎?」
「很快的了。」
乙骨憂太輕笑了一聲,「別害怕,我在 」
不知道走了多久,乙骨憂太帶著你在一個地方停下,你聽到了門把轉動的聲音,然後乙骨憂太繞到了你的身後,放下了布條。
引入眼底的是一間偌大的屋子,微暖的燈光照耀著陌生而簡潔的客廳。
乙骨憂太從後面抱住你,在你的耳朵邊說,「情人節快樂,璃。」
你震驚道:「這,你買的?」
「嗯,現在住的地方有點小了。」
乙骨憂太親昵著將唇貼在你的臉邊,「我想擁有個屬於我和你的家。」
網上流傳著一句話——
檢驗一個男人心裡是否有你的標准就是問他願不願意在房本上加上你的名字。
你覺得自己根本不需要問這些東西。
這個男友實在是太自覺了點吧!
第48章
乙骨憂太帶你來的是一棟兩層樓還帶著庭院的獨立式樓房。
外邊雖說不是最為繁華的中心地帶,但周圍有咖啡廳有圖書館有公園有電影院等等文藝氣息濃厚的場所,街道邊的綠化也做的很好。
這裡少了很多的嘈雜,走在房子外的林間小道裡連浮躁的心情都會被淨化,是很適合養老的地方……
這個地區在東京裡也是治安最好的地方,顯然乙骨憂太把這因素也考慮進去了。
乙骨憂太帶你逛了一遍他精挑細選的這套房子。
一樓是面積過大的客廳,客廳外面還連接著一片庭院,花草野蠻生長著,這邊的采光很好,找個時間在好好整理一番種上植物的話一定是一片賞心悅目的風景。
相比還需要再添些物件的客廳,廚房裡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了,你打開冰箱,裡面塞滿的全都是平時你愛吃的。
二樓占據主要的是你和乙骨憂太的臥室,乙骨憂太是真的沒有想過和你分房睡的可能了,臥室只有一間,這裡連個客房都沒有。
你看著大而柔軟的床上整齊地擺放著兩個枕頭,心裡有些無奈,床邊櫃台上,乙骨憂太已經用相框別好了你和他的合照放在那裡。
臥室裡還連接著衣帽間和書房,臥室外還有個連通的陽台,那裡放著把精致的藤椅和配套的桌子,平時還能坐在這曬曬太陽。
一樓二樓都有衛生間,一樓的衛生間還有能衝涼的地方。只不過有些小,要泡澡的話還得到二樓這邊的浴室。
這邊還有個地下室,裡面很空,也很干淨,不知道是前任房主清理的,還是乙骨憂太自己來清掃的,結合外邊已經布置好的很多地方來看,你比較傾向於後者。
就都這樣了,帶你逛完後的乙骨憂太還十分忐忑地對你說:「抱歉,准備的有些倉促了,有些地方還沒來得及整理。」
這時,你能做的只能是給他來個大大的熊抱,再對著他的嘴啵啵,「做這麼多,很辛苦吧?」
關鍵是在密謀這些的同時乙骨憂太還兼顧著高專派發的任務,以及每天對你的照顧都沒有比以前有過絲毫的怠慢。
你摸著他的黑眼圈,明明每天都給他擦著眼霜,卻絲毫不見變淡,「憂太花了多久的時間來弄這個?」
「從交往後我就在想這事了。」
在得到你男朋友身份的那一刻,多久遠的事情乙骨憂太都有想過。
他單手就能穩住你扒拉在他身上的全部重量,另一只手握住了你撫摸著他臉龐的手,在你的手背上遣卷地親吻著,「現在住的地方太小了,一起搬來這邊住好嗎?」
原本住的地方本身就是只夠你一人生活的,而乙骨憂太也住進來後,就顯得有些不太夠了,為此你還在那本就空間不大的衣櫃裡又騰出了些地方來放乙骨憂太換洗的衣服。
而你和他的衣服因為洗的是一樣的洗衣液又放在同個地方,味道都變得一樣了。
這廝每次都跑來你這洗澡,洗完出來又是一次難以抗拒的濕/身誘/惑。
一人的床兩個人睡也很擁擠……
這些對於乙骨憂太來說都是十分甜蜜的煩惱。對於他來說沒什麼,但一想到這是你做出退讓的結果,乙骨憂太還是覺得應該做出一些改變才行。
搬到這也能恩恩愛愛的,而且還沒有因素不定的鄰居。
「所以這就是你送我的情人節禮物嗎?」你無奈地笑道。
「嗯,喜歡嗎?」
「當然喜歡。」
不如說這是前世的你心中的夢想情房。只不過以你經常偷懶躺平的性格和每月微薄的工資來看,你積攢幾輩子都沒法買到這樣的房子。如果是租的話,那你基本沒有余錢來拱其他的開銷了。
本來只是想騙個結婚證,沒想到還沒騙到,你就已經享受到了這麼多超前的福利了。
那麼問題來了,都有個能讓你不工作花錢養你的男友,你還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嗎?
換個角度想,被乙骨憂太已經寵成了個廢人的你,還能自食其力地去過那種入不敷出的生活嗎?
糟糕,有點不想努力了。
你心裡對於回去的立場已經開始不堅定了起來。
不過現在想還是太早了,等兩年後再想吧。
沒心沒肺的你選擇把難題留給了未來的自己,現在還是先享受當下吧。
「那麼,花了多少錢呢?憂太。」
交往後乙骨憂太自身的財務情況就沒有對你隱瞞過,你還是大概清楚他目前的個人資產的。
每天生活過得富足沒問題,但要在這麼好的地段買一套這麼好的小型別墅以目前來看還不太可能。
「放心吧,有優惠價,目前沒有欠債。」
乙骨憂太親了親你的額頭,對你笑著說。
「優惠?」
「這原本是五條家旗下售賣的房產,五條老師優惠賣給我的。」
「五條先生?」
你想起了第一次見到五條悟的時候,他全身上下包括那輛車全是名牌,整個人騷氣十足的,一看就是個超級富二代。
壕無人性!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直覺在作祟,你總覺得五條悟好像看出了你一些什麼。
雖然你也無所謂在別人心裡是什麼樣的,但五條悟對於他學生的戀情是不是參與感過多了?
感覺他不是那麼的喜歡你這個人,甚至對待你的時候,五條悟絲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傲慢,可他又那麼努力地撮合你和他的學生的戀情,奇奇怪怪的。
「你沒答應不好的事情吧?」
你不放心地又問了一句。
「答應了一個條件。」
對上你滿是問號的表情,乙骨憂太又回答道:「他還沒說是什麼,不過是能力範圍裡的事。」
「你小心不要被他坑了哦。」
想想五條悟之前給你挖的坑,在這時你詭異的攀比心出現了,「憂太,如果我和你的老師同時掉入水中,只能救一個,你選誰?」
「……??」乙骨憂太滿臉問號。
看到他沉默的你愣住了,然後震驚了,「這麼簡單還回答不出來嗎!」
「不,不是,只是很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問題的出現。」
槽點太多了反而讓乙骨憂太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你的問題,乙骨憂太慢了半響才認真地回答你:「璃,在我心裡,沒有人能和你同等的重要。」
「而且,我並沒有比五條老師強。」
什麼水能把五條悟淹死?他不把那條河蒸發掉就不錯了。
「那如果你老師要對我干壞事呢?」
你又提出了一個假想,以五條悟那曖昧不清的態度,你不敢說這樣的事絕不會發生。
乙骨憂太身上的咒力瞬間混亂了,他抓著你手臂的手瞬間收緊,你感覺自己的手臂應該出現烏青的印子了,你瞬間改口道:「我開玩笑的,別當真。」
「不,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的話。」
乙骨憂太將你整個抱起來,你的腳騰空撲騰著,臉上還是一如既往溫柔的微笑:「我就是拼死也不會讓他傷害你的。」
「我知道的,憂太一直很愛我。」
你笑著用手攬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親了親。
你覺得如果五條悟在這的話,你說不定會忍不住在乙骨憂太看不到的地方對他露出個挑釁的微笑。
感覺自己就像是漫畫小說裡欺騙主角團的惡女。
乙骨憂太拉下了你的衣服,檢查著你手臂上的烏青,「抱歉,剛剛抓疼你了吧。」
你看著自己暴露在空氣中的蕾絲帶子,一時無言,「憂太,好色哦。」
原本只是注視著你傷勢的乙骨憂太因為你的話而注意到了你寬松毛衣被落下露出了裡面的蕾/絲內/衣,純白的……
乙骨憂太耳根子泛紅,他瞬間想移開視線但想到自己是你男友的身份覺得這應該也不算是性/騷/擾吧,便只是僵在了原地。
過了一會兒,看夠的乙骨憂太把你的衣服拉回,感受到身體某個起反應的地方,內心又在哀嚎了。
【今晚在浴室又得呆久一點了。】
你:……這是要破了之前兩個半小時的記錄了?
這種只能看不能吃對血氣方剛的青春期少年來說實在是太痛苦了。
「話說,這裡離我的學校有些遠呢。」
為了防止事情發展到不可控的局面,你硬邦邦地轉移了話題。
「要不,轉學吧?」
乙骨憂太總算等到了這個合適的機會和你提起這件事,他雙手抓著你的手,和你商量著:「抱歉,因為我的事,讓你在學校受冷落了,五條老師之前和我說過……我根本無法想像你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去那裡,不要再去了,換個學校重新開始吧。」
看著他這總為你操勞的樣子,你沒忍住地去摸摸他的頭,唔,越來越柔軟了,這時候你還能走神地在想著你推薦的洗發水果然很有用。
「先搬家吧,等這個學期過了,再轉去新的學校。」
你拍板決定道:「現在,我們先去超市買些新家的日用品吧!」
得到你同意的乙骨憂太笑著將你抱起,「遵命,我的公主。」
——
你們去超市掃蕩了一圈,今天情人節,超市的零食區有很多打特價的產品。
乙骨憂太會為了你去學各種各樣的菜式。但是對你的零食把控嚴格到令人發指。
「這種小蛋糕有很多添加劑不能買,膨化食品太熱氣了最多只能拿兩包,布丁、果凍還可以。但這種做現成的就好,飲料的話我們去買水果榨汁就行……」
說了一大堆的乙骨憂太最後再來個暴擊:「這些不易消化熱量還高,你也不想胖的那麼快吧,璃。」
旁邊被自家小孩撒潑打滾纏著買零食的媽媽對著乙骨憂太露出了嘆為觀止的震驚神情。
你氣鼓鼓地抱著一堆被乙骨憂太踢掉的零食放回到原來的地方。
對此,乙骨憂太親了你一口獎勵你的乖巧,然後摸摸你的頭,「真聽話。」
「哼,反正是憂太付錢,我又沒有選擇權。」
「不是這樣的……」
乙骨憂太快被你賭氣的樣子可愛死了。
走出了零食區,你的氣也消了,牽回乙骨憂太的手,嘴巴還不依不饒的,「回家給我做芒果慕斯就原諒你……」
想了想今天的節日和乙骨憂太的付出你又改口,「先記著,也不用非得今天。」
「我可以做,但只能當飯後甜點。」
你開開心心地挽著他的手臂,你現在真的是仗著乙骨憂太的偏愛有恃無恐了。
「憂太,你喜歡什麼口味啊?」
你看著貨架上一欄不同口味的盒子嘆為觀止,「居然還有榴蓮口味的!」
正挑著別的乙骨憂太因你的話奇怪地往你的方向看了一眼,在看清你面前的那排是什麼的時候,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乙骨憂太身子僵硬著,對上你的目光時視線心虛地四處飄忽,裸露在外的皮膚都紅透了。
他小聲地用只有你能聽到的音量說道:「這樣……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看著這樣窘迫的他,你又有了惡作劇的心思。
「唉,會嗎?」
你睜著大大的眼睛,可愛地歪了歪頭:「我以為我和憂太之間已經能做這種事了?」
這就像是對乙骨憂太釋放著一個信號,心中本就不堅定的立場瞬間就倒塌了。
而他的手都快伸到盒子面前的時候卻又聽到你說:「不過憂太不想要的話就算了。」
你好似只把它當做個閑聊的話題,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作勢就要離開這片地區。
然後乙骨憂太從後邊抱住了你,阻止你再往別的地方走去。
他在你耳邊輕聲回答著之前的問題:「原味的就行。」
「還有……」
他說了個貨架上最大的碼數,「要買的話別拿小了。」
你:……
玩脫了……
第49章
令你沒想到的是,在知道你要搬家之後,野崎梅太郎的反應比你想像中的要大多了——
「什麼!你要搬家了?那我的素材!咳!那我怎麼辦?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都是相互永愛的好鄰居啊。」
你在公寓的走廊上偶遇到了野崎梅太郎,他和你一起欣賞了會兒外邊的日落,閑聊之余得知你即將搬家的時候,野崎梅太郎震驚了半響隨後表現的特別難過。
如果能稍微忍住不把他的真心也暴露在剛剛的話裡頭,那就更好了。
「你走了的話,我會很寂寞的。」
「哦,別這樣,野崎君,你應該慶幸此刻我的男朋友不在。」
你一臉想和他保持距離的樣子,冷漠地說:「否則你就要被他誤會有想當隔壁老王的念頭了,要知道這樣對你和對我都不好。」
想死無所謂,但別牽連到你。
野崎梅太郎就著你這很有哲理的話思考了一番,嘴裡開始絮絮叨叨的,「你是指兩人感情路上出現的第三者嗎?也是,這樣一波三折的故事才更刺激……緒美這邊已經有狸貓了,是否在星崎這邊可以加個愛慕著他的女生呢。畢竟星崎雖然內在有點糟糕,但長得還是不錯的。」你懷疑野崎梅太郎在指桑罵槐,而且你有證據……)
「不過沒有能參考的對像,這樣創作起來會有點困難……星崎,咳,星川,你有什麼能提供的嗎?」
野崎梅太郎又拿出了熟悉的小本本,一臉期待地看著你。
「絕對沒有!」
「真的嗎?星崎,咳,星川,再想想。」
野崎梅太郎仍舊不放棄。
就算是有,我也絕對不可能說給你聽的。
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璃的話,一直都有很多的追求者哦。」
無聲無息地出現在野崎梅太郎身後的乙骨憂太替你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還是穿著他凸現自身干淨氣質的白色高專校服,一手背著工作時的「工具」,一手提著新鮮的食材,看著就像是剛下班回家順便去超市買菜的模範丈夫。
你被乙骨憂太的到來嚇得不清,他什麼時候來的?
這人真是越來越神出鬼沒了,雖說你能聽到對方的心音,但只要乙骨憂太沒在內心「說話」,你對他的位置根本就拿捏不了。
野崎梅太郎倒是一臉激動,他就著乙骨憂太的話追問道:「原來是這樣,那可否詳細地講講呢?」
問了之後,野崎梅太郎忽然地神經上線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雖然和你是朋友,但和乙骨憂太,他是真的不熟。
所以野崎梅太郎又多加了一句,「希望不會造成你的困擾,我並無惡意。」
你驚了,這是野崎梅太郎特有的反應機制在作祟嗎?他總是能適當地避開很多的雷點。
乙骨憂太笑的似乎比剛才溫柔了一點,他竟然真的和野崎梅太郎攀談了起來——
「璃是個很受歡迎的人,雖然她自己可能難以意識到。我第一次見到璃的時候,就很清楚了她是個溫柔體貼的好女孩。」
「嗯,星川很有禮貌,跟她聊天確實是蠻讓人覺得受到了尊重。」
野崎梅太郎贊同地說道。
「之前還在同個高中的時候,璃就經常收到情書,我自己班上也有很多對璃虎視眈眈的男人。」
講這話的時候,乙骨憂太握著劍袋的那只手暴起了明顯的青筋。
「哦哦,這麼說星川還是校園女神?」
野崎梅太郎看了你一眼,征求道。
你尷尬的腳趾扣地,「沒到那麼誇張的程度。」
乙骨憂太無奈地看著你,「有很多哦,有些想通過我轉交情書給你的,只是都被我拒掉了而已。」
「那時喜歡璃的人真的好多啊,我難免會有危機感,不過璃在學校裡只會選擇和我親近,面對別人的告白也會堅定的拒絕掉,從不會和那些人有不清不楚的曖昧。」
乙骨憂太回憶道。
你趁機在這時候插話,「因為那時候我的心裡就只想著憂太了。」
「嗯,我也是哦。」
乙骨憂太用甜蜜的眼神回望著你:「之前是,現在以後,我的心裡就只有你。」
「對待別人的喜歡拒絕的干脆的璃也好可愛,最後我能成為你的男友是璃對我最大的肯定了。」
野崎梅太郎握著筆的那只手頓了頓,奇怪地獰了一下眉,是他的錯覺嗎?乙骨憂太說這話的時候怎麼帶著一些……炫耀?
「這麼說,星川從始至終交往親密的就只有乙骨你一人是嗎?」
野崎梅太郎直接問道。
你:……就不能委婉一點嗎!
「是啊……」
乙骨憂太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畢竟我們可是純愛呢。」
「任何人都無法插足我們的戀情哦。」
——
進了自己的屋子之後,你踮起腳摸了摸乙骨憂太的頭,用著一副難以置信的口吻稱贊著他:「今天的憂太竟然沒有亂吃醋,好棒棒哦。」
乙骨憂太彎著腰讓你摸起來更方便一點,他輕嘲著自己:「看來是我之前安全感缺失的樣子把你給嚇到了。」
「現在不會了嗎?」
「應該吧……」
乙骨憂太啾地親了你一下,對你露出曖昧而澀氣的微笑,「畢竟璃已經完全把自己交給了我。」
又來了……
乙骨憂太這樣的眼神又讓你回想起了在床上時他的狀態,你捂著自己的臉,「討厭啦……」
就在三天前的情人節,你將自己完全交給了乙骨憂太……或許,這才是真正的情人節禮物?
「我們是戀人,以後是夫妻,做這種事完全不需要害羞啊。」
乙骨憂太跟你強調著,他覺得做這些親密的事實表達愛的方式。
那乙骨憂太愛的確實過於猛烈了,你真的難以招架。
去了新家附近的超市采購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後,回去在新家睡的第一個晚上,就出現了完全不可控的局面。
那一晚,你面對的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乙骨憂太。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體貼,卻包含了不同平常的火熱的喘息。
完美的體格在那時充分的爆發出了要將獵物拆吃入腹的狼性的一面。
他在上方,用著不容拒絕的力道向你霸道地索取著所有……
其實乙骨憂太已經很照顧你的感受了。但雙方體力的差距,還有乙骨憂太忍耐多時的因素,到後面難免瘋狂了起來。
那晚很多畫面已經有些模糊了,只是那火熱般的感受深入了骨髓,以及隔天清晨你渾身散架無法下床的疲憊感更讓你難以忘掉。
「好啦,快去做飯了啦。」
你在玄關把粘在你身上正欲發/情的大狗狗給扒下來,當然沒成功,只能用語言力量。
「我餓了……」
再不出聲阻止,你就真的吃不上飯了。
乙骨憂太再親了你幾下,才不舍地將你放開,提著一袋食材進了廚房。
客廳的桌子上還有一袋乙骨憂太買回來的東西,你在他在廚房忙活的時候好奇地打開來看,發現是這些東西之後,你裂開了。
「乙骨憂太!」
你氣急敗壞地提著這袋東西去廚房裡找乙骨憂太對峙,「你買這些是什麼意思!」
「新家那邊的已經用完了,所以我去添置了一些。」
乙骨憂太放下菜刀,面向你,耐心地回答道。
「這麼快嗎!」
明明買了沒幾天啊。
「快」這個字不知道是不是能挑動大多數男人的神經,乙骨憂太的眼神瞬間不對勁了起來,「你覺得快?那我下次再慢一點。」
「不是這個意思!」
上次買了一盒,但你們明明也只做了一次啊,咳咳,再想下去你也要不對勁了。
「買就買了,但你干嘛買這麼多盒!」
你數了數,有五盒,「你干脆去批發算了。」
「其實不太一樣的……」
乙骨憂太小聲地解釋道。
你沉默地看了看這些盒子上的介紹,哦,確實不一樣呢,有顆粒,有螺旋,還有冰感等等。
「憂太,我有點想把這些扔垃圾桶了。」
全都用掉的話,你還能下的來床嗎?
乙骨憂太愣了一下,他瞳孔的顏色變得更幽深了,你忽然有了種無力又熟悉的預感——
「你想要孩子?」
果然出現了,不存在的記憶!
「我的意思是——」
你雙手交叉在前擺了個叉:「禁!欲!」
乙骨憂太頓時像個被拋棄的耳朵聳拉著的大狗狗,他試圖反抗道:「可是,我們才做了一次。」
「憂太想要孩子嗎?」
你反問他……
「暫時不想。」
乙骨憂太只想和你過二人世界,表達愛的方式不需要「孩子」這樣的第三者出現。
「就是戴這些,防孕措施也不是百分之百的。」
你跟他科普道:「最佳的辦法,就是盡量少做。」
當然,不想懷孕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做。
乙骨憂太沉默了半響,然後他對你說道:「只是不想懷孕的話,我可以用上咒力避孕,這樣絕對不會懷上的。」
「還有這種術式!」
你驚了……
「嗯,有哦,跟五條老師請教的時候,他教了我一個辦法,家入老師也說這樣沒問題。」
乙骨憂太認真地看著你:「不會傷害到身體的,要試試嗎?」
這個學校教的都是些什麼鬼啊!
「不要!」
你想都沒想就拒絕,同時你也放棄了,「行了,不和你爭了。」
乙骨憂太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但敢做的太過分的話,就滾去睡沙發吧。」
結婚後拿到的願望能否成功暗殺五條悟?
你很好奇殺掉人類最強的可能,實在不行,許願讓他不舉也可以。
遠方做著任務的五條悟感到了絲絲涼意,又是哪個爛橘子在詛咒他嗎?
【我已經很克制了……】
乙骨憂太想申辯,但對上你那惡狠狠的目光還是將話吞回了肚子裡,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今晚,可以試試嗎?」
【住了這麼久,還沒試過在這裡……】
【兩天沒有了,想要……】
你現在開始糾結自己要不要搬家了,或許可以讓乙骨憂太先搬過去冷靜一下,順帶滅滅火。
第50章
大冬天的,你是被熱醒的,身體被團團熱源給緊緊的包裹著,你的身體濕濕的,全是汗水,你想動一動,可是身子就像是散架了般疲憊地不聽你使喚……
睜開眼時,你立馬又閉上了眼睛,哎呦,非禮勿視!
明明床變得更大了,兩個人睡覺時又好像變得更擠了的感覺。
「醒啦?」
乙骨憂太湊到你的耳邊,酥酥麻麻的熱氣吹進了你的耳朵裡,你整個敏感的身子因此而輕顫著。
「唔……嗯……」
裝睡不了,你只能睜開眼睛直視這香艷的一幕。
乙骨憂太在床上真是越穿越少了,你看著他的上身,以及白皙肌膚上那明顯的抓痕,嗯是你昨晚上的傑作。
與之相對應的是你身上密密麻麻的紅痕,乙骨憂太愛憐地上手輕撫著這些痕跡,「還好嗎?」
指哪方面?
你輕抬著眼皮,誠實地說:「有些累。」
「我已經盡量溫柔了。」
乙骨憂太在你的唇上輕吻著,「身上有點黏,一起洗澡?」
你將被子拉起,往裡面縮了縮。
看到你這樣,乙骨憂太笑出聲,「放心吧,不會再做了。」
「你昨晚也是這樣說的,結果呢,那是你說完後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
一想到這,你就委屈地紅了眼眶像個小兔子一樣控訴著這頭不知收斂的大灰狼。
乙骨憂太你這個騙女人的家伙!
「我是想停下的,但你沒見到當時自己的樣子,我根本就承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乙骨憂太在你的臉蛋上親了一口,他還在狡辯,然後對上你那小貓警惕般的目光,沉默了一會兒,他才實話實說:「好吧,我不能保證什麼。」
「?!!」終於誠實了?
【璃太可愛了……之後還是用上反轉術式吧……】
你氣急敗壞地拿起個枕頭丟向他,「滾去一樓自己洗澡!」
真是失策了……
乙骨憂太現在就是十分後悔,為什麼他要在新家裡安排兩個可以洗澡的地方。
——
你自己在浴室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終於把一晚上的粘膩給洗干淨了。
就是身上又紅又紫的痕跡怎麼也消不掉,反而越搓越顯眼,乙骨憂太這是把你當成骨頭在啃了嗎!
房子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加上身體裡還存有著降不下去的燥熱。所以你有恃無恐地就穿著一件衣服下了樓。
乙骨憂太只是簡單地在樓下的衝涼房洗干淨自己的身體,就不留戀熱水的溫度,出來任勞任怨地給你准備早餐。
聽到樓梯傳來的動靜,乙骨憂太習慣性地往後看尋找著你的身影,只是看了一眼,他就移不開眼睛了。
原因無他——
你只穿著一件長的可以當裙子來穿的白色襯衫就下樓了,襯衫松松垮垮的,最上和最下的那一顆紐扣都沒扣上。
裸/露在外被熱水暈染的粉嫩肌膚就像是晶瑩剔透的水蜜桃般尤為的誘人,肌膚上紅的紫的點點不用走進看都十分的顯眼。
襯衫下兩條白花花大腿搖晃著,上面還留有乙骨憂太昨晚沒收住力道時在上面留下的指痕。
少女的頭發濕漉漉的,像是海藻般披散在胸前,將那一片的襯衫浸濕,讓本就輕薄的面料變得更加的透明,紅潤的膚色映在了濕了的襯衫上,展現了一種朦朧的美感。
而視線清晰聚焦的時候,乙骨憂太才發現——
哦不,你竟然沒有穿bra……隨意外面套著件白襯衫就下來了……
真放心他不會干出些什麼嗎?
乙骨憂太頭疼地捂著頭,但眼睛很誠實地盯在了女孩身上。
該說氣不氣人呢,值得探索的地方被散落下來的幾縷烏發給遮擋住了。
你此時正拿著條毛巾先擦拭著頭頂的那塊地方,壓根就不清楚這樣的你在另一個人的眼中是多麼的一副誘人的美景。
這時,要是還能冷靜地做早餐那就不是男人了,乙骨憂太不假思索地放下了手裡的活,快步走到你的身後,理智回籠了一會兒,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還是較為克制地只是將你整個人抱在他的懷中。
他聞著你頭上洗發水的味道,明明兩人用的是同款的洗發水,乙骨憂太自己用沒什麼感覺,可是為什麼到你這,就變得這麼的香呢?
「怎麼就只穿了件我的襯衫就出來了?」
是的,你身上這件不符合你身形松垮的襯衫不是你的,而是乙骨憂太的,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男友襯衫了吧。
「我隨手從衣櫃裡拿的。」
你抬起頭,被水汽暈染的雙眼像海底裡的明珠一樣閃耀,「憂太不會介意的吧?」
「怎麼會……」
乙骨憂太接過你的毛巾,溫柔地幫你擦拭著你最寶貴的頭發,「就是有點考驗我的定力。」
可愛的女友只穿著一件他的貼身衣物,這樣的畫面對他來說實在過於刺激了。
如果昨天晚上你是以這樣的姿態來面對他的話,那麼今天你絕對不可能再從床上下來了。
「雖然在家裡這麼穿我很高興,但現在冬天,還是不要讓自己著涼為好。」
乙骨憂太手掌輕松圈起你的小腿,上下揉搓著,試圖傳遞些熱量給你。雖然你覺得他可能還有想揩油的心思。
「在外面有我注意保暖哦,屋子裡面很溫暖,隨意點也沒關系啦。」
你無所謂道。
「隨意到內/衣都不穿?」
乙骨憂太直勾勾地盯著你領口打開露出的深溝裡看,沒忍住地上手摸了摸。
「最近穿的有些緊,勒的我有些難受。」
反正家裡除了你也就乙骨憂太了,現在你身上哪塊地方他沒看過,不穿的話舒服多了,隨意點好了。
乙骨憂太聽後頓了頓,他又用手抓了抓。嗯,確實比一個月前要大了些,「又長了?」
「嗯,最近這裡總是漲漲的,難受。」
你不敢說的是,被乙骨憂太這樣摸著……還有些舒服。
「書上說過,性/事會促進人體某些部位的發育。」
乙骨憂太替你總結了為什麼會這樣的原因,「這是好事吧,晚上要做大餐慶祝嗎?」
「大餐可以,但慶祝的理由可以不要。」
你拒絕晚上用鮮榨果汁為這樣的理由來干杯,吐槽完之後你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等等?你看到的都是些什麼書!誰給你看的?又是五條悟嗎?」
這下,你對五條悟的尊稱都舍去了,不怪你總是在這樣的事想到他,實在是這家伙給你挖的坑實在是太多了。
「和他無關,不要用這個樣子去提別的男人的名字,我的醋勁還是很大的。」
乙骨憂太放下了毛巾,用雙手緊緊地面對面抱著你和你貼貼,大狗狗都沒他這麼多粘人,在表達了自己的占有欲後他才回答了你的問題——
「是我自己去看的,因為想學習學習,要是因為這些事傷到你的身體就不好了,我想讓你舒服地享受著。」
臥槽!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都考慮的這麼周到吧!
不過比起這個,還有一個更令你在意的事,「所以,你是看了那些視頻?」
就算看了,你也無所謂,小黃片而已,你也看過啊……
「絕對沒有!」
乙骨憂太怕你誤會急忙地解釋著,「只是一些純文字的理論而已。」
然後他信誓旦旦地對你保證道:「除了你,我對其他人的身體一點都不感興趣,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
倒也不必要這麼認真。
你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顱,乙骨憂太說的那些你都很感興趣,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有一副好身材……
記得前世讓你最印像深刻的身材是某威裡的
英雄電影裡的一個角色,他因一夜豐胸的秘術從一個瘦骨嶙峋的小個子長成了個肉/體強盛的型男,擁有著令你遙不可及的大胸和被當成國寶的翹臀,關鍵是人家還有著張好臉。
現在想想,你看到過的好像也就當初攻略列表裡的一個人能與之比擬甚至更甚。
叫啥來著,跟伏黑惠一個姓的,不知道之後能不能遇到。
雖然你害怕和這樣有著強大肉/體的人成為戀人。尤其是那人一看就是個非常危險的人,但是看看飽飽眼福還是可以的。
真是奇怪了,不想見的總能出現,想見的又總是見不到。
「好啦,知道啦。」
咳,話題跑遠了,你現在還是先安撫面前這個擔心被你討厭的大狗狗吧,你雙手rua著他的頭,弄亂了他的頭發,「憂太對我的愛,我一直是清楚的。」
畢竟每天都能在心裡對你告白無數次「我愛你」的男人壓根不需要讓你去擔憂他心裡沒你的可能,倒不如說你需要擔心的是會不會讓對方察覺出來你心裡不全是他這回事。
這個話題要是再進行下去一定會沒完沒了的,說不准你的男友又會為了證明他對你山盟海誓的愛拉著你再進行幾小時羞羞的事情。
你開始轉移了話題,「對了,我們已經搬新家了,要不要把真希熊貓狗卷君邀請來家裡坐坐,當然要是覺得不夠熱鬧的話,可以順便把五條先生也邀請上。」聽說五條悟喜歡甜食,到時不如就煮麻辣火鍋來招待他吧……)
「餐桌上可能坐不了這麼多的人呢。」
廚房外的小型餐廳,乙骨憂太是按照雙人來布置的,兩個人吃也能放一堆的菜,但再多加幾個人就不夠用了。
「我們可以邀請他們到外面的餐廳吃一頓。」
乙骨憂太用著很正當的理由拒絕了你的提議——
打從一開始他就把這個新家只當成你和他兩人相處的小窩,其他人禁止踏入。
所以他連同客房和可能有的未來屬於他們倆出世的孩子的房間都沒有准備,為的就是防止你帶些其他的人來家裡入住。
而這屋子旁邊一個是林間小道,一個還是間空宅,杜絕了認識新鄰居的可能,為了回到家中能和你有更多的時間相處,乙骨憂太連街坊鄰居會來分走你注意力的這一小段不必要的因素都考慮進去了。
努力了這麼久,乙骨憂太為的就是更多的占據著在你生命裡屬於他的時間。
雖然很想,但乙骨憂太不得不承認,你的時間不可能全都是屬於他的。
不過,出門在外,你的表現會得體帶著些生疏去面對其他的人,會為了不冒犯到他人而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感。
但是在家中,你就隨意多了,展現出來的模樣比在外時更為真實可愛——
至少,這個樣子的你,乙骨憂太可以獨占,他自私地不想把在家的你的模樣去和別人分享,就算那些人是自己的朋友和老師都不可以。
尤其是此時如此性感的你,只要想到你這般誘人的模樣被別人看去了一眼,乙骨憂太都恨不得戳瞎那人的眼睛。
面對乙骨憂太這不能商量的語氣,你只能失望地回了句「好吧。」
看來和真希的睡衣party,躺在熊貓柔軟的肚皮和狗卷君打游戲,給五條悟伙食裡「投毒」的計劃都不能進行了。
「乖呀……」
面對你這溫順的模樣,明白你為了他而退讓了什麼的乙骨憂太沒忍住地把你親了又親。
這樣甜蜜可愛的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
乙骨憂太掂著手裡那不可忽視的重量,以最近他這樣的頻率,估計還能再長大。到時候,他還能舍得將他的寶貝放出去給別人看嗎?
唉,兩年怎麼這麼難熬啊……
乙骨憂太在心裡哀嘆著,但是這個期限是他給出來的,又不能反悔。
而且怎麼著也得等到你高中畢業之後。不然現在結婚的話,他是真的無法控制住讓你呆在家裡被他養著不用上學的想法。
雖然現在這樣的念頭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了。
想到了你學校裡的那些隱患,乙骨憂太眼底的顏色暗了幾分。
「璃,想好新學校要在哪讀了嗎?」
「嗯,想好了,我打算轉去千代的學校。」
這是你考量過後的決定,新家離那所學校也不遠,而且要重新開始的話,選擇有朋友的學校當然能更快地適應。況且你在學校確實也孤單寂寞久了。
五月的學校是因為太遠了沒法去,她在電話裡哭唧唧地和你抱怨了好久。
千代知道你選擇她之後,在電話那邊開心地蹦達了起來,嘴裡念叨著等你去了她的學校一定要帶你好好玩玩。
被兩個可愛的女孩記掛著的你深感自己真是個罪惡的人。
「是你初中的朋友?」
乙骨憂太想了想,臉上掛著既不舍又憂心最後是無奈於也沒比這更好的選擇的復雜神情,「也好,這樣璃在學校也能開心一點。」
只是能讓你開心的那人不是他而已,可惡他也好想和你一起轉學啊,不知道能不能和五條老師申請,他要和女朋友一起去享受高中生活,反正任務照做就行了。
讀出了乙骨憂太內心想法的你深感沒必要,真的沒必要這樣……
「雖然很快就要轉學了,但這個學期的期末考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開始了,這個成績對於新學校對我考量還是很有必要的。」
雖然你不是很在意成績的事,但這次不一樣,畢竟千代的學校學風優良,他們並不是什麼樣的學生都願意接收的。
你挑了一下眉,給了乙骨憂太一個「你知道的」眼神,宣布道:「之後這些天,我要專心備考。」
也就是說,要暫時禁/欲了。
這次行動是真的,因為你給出了一個乙骨憂太無法反駁的理由。
乙骨憂太整個人都黯淡下來了,接下來這一個多星期,他要怎麼捱過去啊……
轉學的事難道不能用鈔能力來解決嗎?
第51章
關於期末考試的事你可沒有說笑,乙骨憂太雖然委屈於接下來十天左右的時間和你恩愛的時光驟減。但是在這樣的事情上,他也是很依你的。
接下來的這些天你收獲了一個幫你一起備考的溫柔男媽媽。
比如說他會每天會給你燉些補腦的營養品;
會在恰當的時間趕你去床上睡覺保證每天充足的睡眠,並且會在睡前溫一杯牛奶,看著你喝下去;
早上會先叫醒你,留些時間給你的神志清醒過來,然後去做營養早餐給你……
偶爾任務沒那麼多的時候,乙骨憂太還在書房裡和你一起溫習功課。
雖說東京咒術高專平常都是以訓練自身的實力為主,學生們在操場鍛煉的時間都比呆在教室的讀書的時間要多。就這樣,他們臨近期末的時候還有必須得及格的文化考試?
雖說他們的文化考試難度沒有普通學校的大,但平時任務一大堆入學高專就被迫半讀半工還要應付對咒術師來說幫助不大的文化考試是否太慘了點!
雖說是一起溫習,但乙骨憂太都在遷就著你的學習進度,理科和英語方面你能自己搞定。
但像國文歷史這種本土文化頗深的門課,你全身上下的細胞都在拒絕著。
之前,你都是靠乙骨憂太給你劃出知識點。然後你死記硬背勉強踩過了合格線不至於掛科。
可是從乙骨憂太轉學去高專後就不同了,你和乙骨憂太學的歷史方向是不一樣的。
因為他學的都是咒術界的發展歷史,普通的世界史和日本史全靠學生自己興趣閱讀。
你制止了乙骨憂太從現在開始想迅速補起你這一學期必考歷史課本的知識點,方便他在學會的同時迅速找到幫你攻克及格線的方法。
這些可以學習,但沒必要為了考試而學,就算是將自己的孩子寵成巨嬰的父母都不會像乙骨憂太這樣做的。
不過是個考試,你可以自己解決的。
然後隔天中午,你就被自己的歷史科任老師請去他的辦公室喝茶。
難以置信在你的男友做了那樣可以載入學校歷史最大罪案,你被迫在這個學校起到了「威懾全場」的作用之後,竟然在離開前夕還會有老師主動來找你聊天。
不過如果是這人的話,或許也說的通。
因為這是個新來的歷史老師,他來之後,已經是乙骨憂太轉學一個月之後的事情了,那件事牽扯到了普通人社會觸及不到的一面,發生後不用等到隔天各種能讓普通人窺探到咒術界的線索就被全面封鎖了。
其他的師生只聽到些模糊的大概,未得知事情的全貌,加上過了一個月,新鮮勁也就過了,極少有人再去提起這件事,這件事完全成了這個學校獨有的一個怪誕。
這個新來的老師不知道也正常。
你進了教職員工的辦公室,裡面其他正在工作的老師和來找老師的學生見到你之後就立馬轉回頭去專心地干著自己的事情,將你當成空氣 一樣,一些演技不太過關的已經眼神飄忽地找借口離開了這個地方。
雖說事情已過,整個學校的人對你的刻板印像依舊停留在被詛咒纏身的惡女上,對你的態度一如既往。
別靠近你,會變得不幸——大概就是這樣的印像吧。
在這對你格外冷漠的群體之中只有一個中年男人熱情地用手招呼著你過來。
小本幸一郎,年齡35-40之間,帶著副略顯土氣的邊框眼鏡,長著張略顯嚴肅的國字臉,不過因為經常面帶和善老實的微笑,人也很好說話,雖說課堂講課較為枯燥,但面對學生比較一視同仁,對好學生的求學會好脾氣地給他們答題解惑,面對成績不好的學生也不會輕視他們。是個傳統的老實人,在學生和同事裡的人緣還算可以。
這是你對他的印像,面對和你沒什麼關系的人,你極少會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他們身上,會對這個歷史老師的印像比較多也是因為他是唯一一個會在課堂上點你起來回答問題的老師,第一次被他點到的時候,你在小眯著睡覺,他是走到你的課桌用書本輕輕拍了下你的頭,並且關心著你的身體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去趟醫務室。
從此之後,你就沒有在他的課上睡過覺了,面對關懷你的人,這點尊重還是要有的。
雖然被他點起來回答問題的時候你還是經常回答不上來,他大概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也只是笑笑讓你坐下不好意思為難你。
不過交流也僅限於此,你也不會因為他和其他老師對你不一樣,就想成為勵志文章那樣為了不讓看重自己的老師失望而拼命學習只為得到他更多認可的學生,和他的關系也就平常在學校裡碰到會打招呼的水平而已。
這次會把你叫過來,應該也是為了幾次月考的成績吧。
「星川同學,你的歷史真的……」
小本幸一郎看著他手上屬於你的那張成績表,臉上露出了想直接告訴你你的成績真的很糟糕但又擔心自己言語過於犀利從而傷害到你的糾結的神情,沉默了半響,他只能迂回地說出一句:「你還有很多的進步空間啊。」
真是辛苦你組織語言了,老師。
你帶著點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有些後移的發際線。
「很快就要期末考了,別看這只是一個考試,很多名牌大學的面試在是要綜合考慮你整個高中大大小小的考試成績來決定是否錄取你的,如果還想考個好大學的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小本幸一郎就像是你曾經遇到過的那些為學生操勞的教師一般苦口婆心地在勸著你在學習上多下點苦工。
不過他說的也有道理,不像種花家那樣簡單統一的硬式高考,大部分高中生都是一年一次機會,只要捱過那個難關就行。霓虹這邊的高考要相對復雜太多了……
你耐心地聽完面前老師一大段關於考好成績的重要性,等他終於說的口干舌燥停下來喝口水的時候,你才適時地插話道:「嗯,老師你說的對,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爭取在這次的考試中取得一個好成績。」
「星川同學有這份心一定沒有問題的。」
小本幸一郎對你露出了欣慰地笑容,「身為你的歷史老師,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地幫助你的,這是身為一個老師的責任。」
你的轉學手續是直接找校方辦的,這個老師好像還不知道你即將要離開這所學校的事情。
你很想對他說一句——大可不必,你很快就不是我的老師了。
但看著他興致滿滿的樣子,你還是收回了這句潑他冷水的話。
「今天下午課堂結束後,星川同學有社團活動嗎?」
小本幸一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你大概知道他要干嘛了,心裡哀嚎的同時面上還是禮貌地回應道:「我沒有加入社團,老師。」
「抱歉……」
小本幸一郎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你露出了歉意的表情,然後才道出了他問這話的目的,「放學後,我會在教室裡負責成績不理想的學生一些額外的輔導,不知星川同學願不願意多留些時間在那裡?」
就是課外補習嘛,對你來說意味著回家的時間會晚了點,家裡的粘人精等你回去之後一定又會鬧的。
「可以嗎?星川同學。」
見你思考著不說話,小本幸一郎等不及地又追問了你一遍。
你好像也沒有能拒絕的底氣,只能答應了下來,「好吧。」
離開辦公室後,你給乙骨憂太發了信息。
【星川璃】:今天放學後有個衝刺期末考的補課,我大概會晚一點才出校門。
乙骨憂太那邊瞬間回復了——
【乙骨憂太】:要多晚?
【星川璃】:大概也就晚一兩個小時吧。
這時,那邊大概沉默了一分鐘才發消息過來,你大概能想像的到對方在經歷著怎麼個天人交戰的心理路程。
【乙骨憂太】:好吧,到時我在校門口等你。
能答應下來實屬不易,你欣慰地想著,乙骨憂太總算慢慢正常起來了,這是個進步呢。
你獎勵了對方一個愛你的表情包。然後他也發來了一個對你連發愛心的表情包。
被可愛到的你心情大好地收回手機回去教室吃乙骨憂太給你做的便當。
——
等到放學的時候,乖巧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你看著教室裡的人陸續都去了部活,只留下幾個做值日的學生。
往常放學鈴聲一響,你都是立馬收拾書包走人的那一個,然而今天你反常地呆在教室裡,令的幾個做值日的人渾身不自在的,搞得這裡就像是什麼烏煙瘴氣之地一樣,不足五分鐘,連做值日的人都不在了。
看著除了你之外空無一人的教室,你心裡有點疑惑,只有你一個人需要補課嗎?
還是說其他人是弄完社團活動後才過來?亦或者是知道補習的人有你都不願意留下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的情況就是,只有你和一個中年男性等會兒會在安靜的教室裡進行只有兩人的交流學習。
一想到那個場景,你只覺得好尷尬啊,要不趁著老師還沒過來,你也趕緊走人,對於放老師鴿子這件事,你的心裡並不會產生多大的罪惡感,反正再過幾天,你們之間就什麼關系都沒有了。
正當你決定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小本幸一郎就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拿著試卷進到了教室,看到你正欲起身的模樣,以為你是想起來和他鞠躬,連忙擺擺手讓你坐下,「不用那麼拘謹的,星川同學,你可以把我當成朋友,普通相處就行了。」
你皮笑肉不笑地坐了回去,對著他打了個招呼,「下午好,小本老師。」
小本幸一郎似乎並沒有表現出只有你一個學生留下來聽他輔導的失落感,他很自然地走到了你前桌的座位上坐下,直面著你……
看來從頭到尾只有你一人到現在才知道這是只屬於你的補習時間。
「我仔細分析了一下星川同學你之前考試的卷子,出了一張經常會考而你又容易出錯的試卷給你鞏固,先做吧,做完後,我再和你細講一下。」
你接過了他遞來的試卷,拿起了鉛筆默不作聲地開始答題,面上對他的態度要比中午的時候冷淡了不少。
教室裡回響著鉛筆在紙上刷刷的聲音,過於安靜了些,在你寫的還沒到一半的時候,小本幸一郎就耐不住寂寞和你搭話道:「星川同學,覺得在學校裡過得開心嗎?」
對方問你,你基於禮貌地回了句還行。
「是嗎?明明都沒有朋友呢,星川同學。」
小本幸一郎用著一副關懷者的語氣。然後像是在指責著些什麼義憤填膺道:「明明星川同學沒做錯什麼,他們卻都用那樣冷漠的態度來對你,星川同學難道都不覺得委屈的嗎?」
你停下了筆,看著面前表現就像是在設身處地為你考慮的老師,或許你該收回前言了,這個人可能並不像是你所認為的那種老好人。
「老師知道為什麼大家會那麼對我嗎?」
「這樣的事,每個學校都會發生,誘因可能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我之前呆的學校也是,經常的會看到這樣的事發生,但是我卻無力阻止。」
小本幸一郎就像是在回憶著什麼沉痛的回憶一般,「我教書時曾經也有幾個無辜的女生,或許她們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遭遇這些,對那些施暴者來說可能只是個小打小鬧的玩笑。可是卻在受害者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小本幸一郎表現出了對這些校園霸凌現像的不認可和痛惡,他也沒搞清楚你究竟是為什麼會身處這樣的境地,只是把你當成了因受到不公對待的弱者般進行著關懷。
但你就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你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了小本幸一郎的面孔,整體上確實沒什麼攻擊性。
可是當視線聚焦在五官的一些容易被忽視的細節上,你的心裡開始泛起了一種惡心感,認真地端詳,才發現對方……有那麼點醜陋。
眼角沒隱藏好的冷血,嘴角下撇浮現的殘暴,和那隱晦盯在你身上的淫/欲的目光,讓你有了種熟悉的既視感,哦,你想起了一個人——三浦洋介。
你的書包裡有把美工刀,只要他敢對你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你不介意在他那張醜陋的臉上劃上幾刀。
不過這樣做可能不能成功勸退他,對你的處境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你有一個更加保險的做法。
你的左手伸進桌肚裡拿起手機,給乙骨憂太發了串信息。
【星川璃】:歷史老師還真是個好人呢,憂太。
【星川璃】:單獨給我補課不說,還關心我有沒有受到別人的欺負。
你的手機調的是靜音模式,然後你按上了和乙骨憂太的語音通話。
小本幸一郎到底想做什麼,你突然有點想知道了。
你對著面前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中年男人展現出自己脆弱的模樣,表演而已,你也會啊。
你黯然神傷地說:「是啊,像老師你說的,我在學校過得並不好。」
觀察了好久的女學生終於對他露出了有別於平常冷淡,柔軟的一面,小本幸一郎在心裡想著終於是上鉤了,心情激動的中年男人終於有一刻將自己真實的樣子暴露在了臉上,被你很好的捕捉到了。
這種針對於女性的惡意,你再感同身受不過了。
看來是個變態呢。
「哦,可憐的孩子,上次家長會也不見你父母來,你平常一定很寂寞吧。」
你低著頭,對方以為你在難過,實際上你是在盯著手機上那正通話的頁面,乙骨憂太很乖呢,在電話那頭安靜地一言不發。
「實在是難以想像你平時過得是什麼日子。」
嗯,被戀人寵成廢物的生活確實不是這種普信男可以想像到的。
——
高專這邊,被迫聽了場勁爆直播的高專一年級三人面對著寒風瑟瑟發抖著。
看著周圍吹落的樹葉,熊貓疑惑道:「起風了?」
禪院真希沒好氣地說:「是乙骨憂太瘋了。」
狗卷棘豎起白板——我們要不要去收屍啊?
——
「不過沒關系,既然老師我已經知道了你的痛苦,我就不會坐視不理。」
小本幸一郎摸上了你那握著鉛筆的手,「有老師在,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朋友,有什麼煩惱,都可以和我訴說。」
哇,這皮膚的觸感……
小本幸一郎沒忍住地又摸了摸,然後,他忽然感到了一陣深入骨髓的寒意。
小本幸一郎僵硬著身子,奇怪地往別的方向看去。
「啊!」
小本幸一郎驚恐地連同凳子一同摔到了地上,他顫抖地用手指著教室窗外。
窗戶上一個白色的模糊身影,和周圍的深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映照在窗戶上的深綠色眼睛宛如隱藏在叢林裡的黑豹直勾勾地盯著他,散發著不詳的冷光。
「鬼!鬼啊!」
明明天色還沒暗,從小本幸一郎這個角度看過去,卻特別像是見到貞子般。
不,他媽的女鬼都沒這個這麼嚇人,小本幸一郎嚇得整個面孔蒼白,魂都快要吐出來了。
「真是失禮呢,那是我的男朋友,老師。」你對他解釋道。
「男、男朋友!」
小本幸一郎震驚地看向你,不知是該震驚你竟然有男朋友,還是該震驚於你的男朋友怎麼這麼的嚇人。
「他來接我了,我該回去了。」
你留下了張沒寫完的試卷給這個明顯沒有補習意思的老師,背著書包,走到教室門,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過頭對他微笑道:「對了,和老師聊天很愉快,祝你今天有個美麗的夜晚。」
「什麼……」
小本幸一郎沒來得及思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你拉開教室門露出的外面的男人的全貌,是個身高挺拔長得好看的少年。
但他的神情絕對不算是友好,那雙幽深的綠眸看他就像是在看著個死人一般。
教室裡只剩下小本幸一郎一人了,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終於緩過神來。
他全身瀑著冷汗,褲子已經因為失/禁而濕透了,摔坐著的那塊地方積著一灘水漬……
小本幸一郎已經顧不得全身的狼狽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那雙殺意濃烈綠色眼睛。
小本幸一郎覺得自己可能要完了。
——
你在學校附近公園的公共洗手台洗著手。
乙骨憂太背靠洗手台雙手撐在後面,頭發垂下將他的大半的臉給掩蓋掉。
他已經一言不發到現在了。
「在電話裡你能默契的不出聲表現的很好。但現在話都不想和我說,那就得扣分了哦。」
你用手帕擦完手後,才貼著他,挽著他的手臂,小鳥依人地依著他,「我是故意發那些話給你的,你應該明白的吧。」
「嗯,我知道。」
乙骨憂太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出來,面對你,還是平常那副溫柔的模樣:「抱歉,我來的有點晚了,讓你受驚了。」
「我沒有害怕過哦。」
你墊著腳親吻著他,「因為我知道,憂太會趕過來保護我的。」
乙骨憂太緊緊將你抱在懷中,順著你加深了這個吻,吻的越發用力,完全不顧及這還是個公共的場合。
他來晚了,他的寶貝被個惡心的混蛋給染指了。
——
回到家後,乙骨憂太就像平常那樣為你准備晚餐,飯後你呆在書房裡寫著作業,他就在樓下洗碗做家務。
今晚,洗完澡的你很早就被乙骨憂太趕到床上去睡了,你喝了杯牛奶後確實有點困了,沾床就睡。
在牛奶裡放了點無害的助眠物質的乙骨憂太盯著你的睡顏,聽著你呼吸的頻率,內心擔憂著,今天受了驚嚇的你不知能否睡個好覺。
乙骨憂太在房子裡設下了防止外來咒靈進入的結界,然後才不帶聲響地離開。
離開家後,濃烈陰沉的殺意在此時呼嘯而來,將他僅剩不多的理智灼燒著,那個面向戀人溫柔平和的乙骨憂太已經不在了,此時的他是令咒靈哭泣的白色死神。
——
小本幸一郎出到社會已拼搏了十余年,他和那些普通的社畜一樣,平平無奇,這樣的人無法得到別人的青睞和重視。
但只要營造個禮貌干淨的形像,掛上老實討好的微笑,那也不會成為別人重點防備的對像。
加上他的職業是教師,面向的都是一群未進社會不知人間險惡的小毛孩,稍微演一演,就能讓這些孩子將自己脆弱柔軟的一面交到他的面前,供小本幸一郎玩弄。
19個,小本幸一郎記得很清楚,有19個女孩在他身下那無助哭泣的模樣,每次細細地回想起來,都能讓小本幸一郎那被社會壓榨著的疲勞的身軀瞬間興奮起來。
那些女孩,每一個都如花一般的美麗動人,同樣的,也經不起摧殘,稍微一扯,瞬間就凋零了。
他不過就是制造了點謠言,或者有時候都不用他自己出手,就有人幫著他將她們推進漩渦當中。
然後這時,他再以關懷者的身份出現,就能將她們蒙騙到手,真的是蠢得要死呢。
也不是沒有聰明點的,但等她們意識到之後,都晚了。
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名節了,只要他掌握著她們恥於公布的東西,就掀不起什麼浪花。
原本的學校已經讓他有些膩了,他想要去尋找新的獵物。
來到新的學校任職之後,小本幸一郎一眼就相中了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漂亮地讓人難以無視,可是卻被周遭的人當成空氣般,哦,又是一個可憐的少女。
小本幸一郎觀察了她很久,她在學校沒什麼朋友,也不參加社團活動,老師們都不怎麼看重她聊到她時就像是遇到什麼晦氣的東西閉口不提。
可惜她放學雷打不動地早早走人。因為他是新來,事務堆積,他沒法出學校去跟蹤她,不過據說父母也對她不重視。
有這些信息就足夠小本幸一郎進行捕獵了。雖說這女孩不是這個學校裡他唯一的目標,但卻是最讓他心動的。
最近聽說她快要轉學了,小本幸一郎覺得自己的動作要快一點了。
結果因為操之過急,翻車了。
小本幸一郎縮在自己臥室的角落裡,雙手顫抖著抱住自己,他將家裡的每個地方都開著燈,生怕黑暗中有什麼東西跑出來,即使這樣,他也難以安心,因為心裡總縈繞著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就像是有把無形的大刀懸在了頭頂上一樣。
房間的燈忽然哢哢作響,一閃一閃,一黑一白,小本幸一郎害怕地尖叫起來,他已經顧不得吵到鄰居了,不如說這樣更好,他租的房子是老舊的公寓,隔音並不好,最好把鄰居都吵醒,跑過來敲著他的門,打罵著,有這樣的聲音,小本幸一郎還安心一點。
可是,無論怎麼尖叫,房間裡回蕩著的都是他一個人的聲音。
小本幸一郎停下了尖叫,但臉色卻更加的驚恐,好安靜,外面什麼聲音都沒有,平常吵到三更半夜的汽車鳴笛聲呢?
隔壁情侶經常看沒營養的綜藝節目的爆笑聲呢?另一邊母親教育不聽話的孩子氣急敗壞的聲音呢?
為什麼他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
小本幸一郎都快不認識自己租的房子了,他想跑出去,可是當他去扭轉臥室門的時候,這個門就像是釘在了牆上,怎麼也開不了。
就在這時,房間裡的燈,熄滅了。
小本幸一郎的心忽然就有種停了的感覺,臉上濕濕的,是他的淚水嗎?不對,是從上方……
小本幸一郎緩慢地將頭揚起,盤旋在天花板上的怪物張開她龐然的大嘴,唾液順著她的尖牙利齒流下,滴到了小本幸一郎的臉上。
「啊啊啊!」
小本幸一郎恐懼地尖叫著,求生的本能令他爆發出高強的音貝在向外面求救著,「有怪物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救我!啊啊啊!」
任憑小本幸一郎喊破了喉嚨,都沒得到任何的回應,怪物已經下來,站在了他的面前,只用一只手就將他有80公斤的體重的身體給輕易地提起。
「求求你……不要吃我……」
鼻涕眼淚糊滿了小本幸一郎的整張臉,看上去醜陋不堪。
「裡香,先別把他嚇暈。」
陌生的男性聲音響起,小本幸一郎的眼中升起了亮光,「救救我!快救救我!」
剛出生沒多久的「裡香」聽到這話,像是扔垃圾一樣將小本幸一郎丟到了地上,感應到主人的想法,她往旁邊挪了挪,露出了身後靠在窗邊的乙骨憂太。
看到來人是他,小本幸一郎整個人都絕望了,他明白了這個怪物就是這個男的弄出來的。這次,他真的招惹到了不得了的人了。
小本幸一郎跪在了地上,連磕著三個頭,把自己的頭皮都磕出血來了,嘴裡喃喃著:「對不起,我不該碰你的女朋友的,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你放過我吧!」
乙骨憂太環顧了四周,最終定格在了書桌上貼著一堆照片的牆壁上,憑借著和咒靈戰鬥鍛煉出來的良好的夜視能力看清楚那些是什麼東西之後,他更加憤怒了。
那是一堆不同的花季少女的相片,她們年齡相仿,有些是被偷拍的角度,這些照片裡她們明艷動人,活潑可愛。但直視鏡頭的那些,臉上卻屈辱不堪,身體更是。
照片中間的是一個黑發少女的側臉,那應該是在午後的陽光下拍的,陽光青睞著她,使得她那淺淺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柔可愛,就像是天使般。
而拍這種照片的人卻意圖將天使拖入了污濁的地獄當中。
雖然已經拜托輔助監督查清了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渣。但在見到那張照片主人是他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後,只要想到若不是及時發現,他的天使可能就要像其他的女生那樣被一個惡心至極的怪物給毀掉,乙骨憂太那還算冷靜的臉已經都扭曲掉了。
空間跟著一起扭曲,在小本幸一郎的眼中,面前這個身穿潔白衣衫的少年冒出了團團黑氣,襯的少年就像是個撕裂了空間從阿修羅界出來對他進行審判的死神一般。
在絕對的實力下,小本幸一郎的心已經完全絕望了,可身體還在本能地掙扎著,「我錯了,我改,求求你,給我個機會吧。」
乙骨憂太慢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抓起了他的一只手,「就是這是手碰了她對吧?」
哢嚓一聲——
「啊啊啊!」
小本幸一郎捂著被折掉的手腕痛哭著。
乙骨憂太單手抓著他的臉,指甲陷進肉裡,他看著這張寫滿了絕望的雙眼,「你是用這雙眼睛看她的,干脆也毀了?」
「殺了我吧。」
看著乙骨憂太的眼神,小本幸一郎就知道自己逃不開了,他一定會被這個比旁邊的怪物還可怕的少年給折磨致死的,那還不如死的痛快一點。
而乙骨憂太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砰的一聲巨響,乙骨憂太抓著他的頭在敲打著地面,邊用力敲打著還邊用上反轉術式保證著小本幸一郎不會死也不會暈,他要讓這個人對痛不欲生有清楚的認知——
「死?我確實很想讓你死,但是你知道嗎?」
「我最寶貴的女孩,在經受了你的惡意之後,她還制止著我,不讓我殺死你。」
晚飯的時候,清楚乙骨憂太會做什麼的你還是和他提了一下,「我不是在幫那人說話,只是,我不希望憂太因為他而沾染上鮮血,可以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解決嗎?」
小本幸一郎的鼻骨被砸斷,整張臉已經面目全非了,然而不只如此,他的全身像是被螞蟻咬過一般,渾身劇痛,他已經痛的完全發不了聲了。
可是他卻很精神,就是這樣才可怕,也不知道這男的用的什麼妖術。
「你這樣的人就算切塊喂給咒靈都不值得憐憫。」
一旁乖乖呆著的「裡香」委屈地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吃這樣的東西。
「我不會殺了你,因為我答應了我的女孩,要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解決你的事。」
小本幸一郎簡直想爆粗,神他媽的溫和!
泄憤了一番後,乙骨憂太放開了他,嫌棄地看著自己的手,回家之前先去高專消毒吧,不能把病菌帶回家中。
乙骨憂太冷漠地注視著地上的家伙,「給你個機會——」
臥室鎖的緊緊的房門在這時打開。
「一分鐘內滾去警局自首,否則……」
乙骨憂太還沒說完,小本幸一郎已經懂了,不知哪來的力氣,連滾帶爬出房門,生怕再在這裡多呆上一秒。
等小本幸一郎屁滾尿流地離開後,乙骨憂太整個人脫力般蹲下去,從一個無情的死神瞬間轉變成了一個無助的孩子。
「憂太?」
「裡香」擔心地跑到他的身邊,關心道。
「我沒事,裡香。」
乙骨憂太抬頭給了她一個疲憊的笑容,「我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次的事是一個警告,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璃又是那麼的脆弱,哪怕乙骨憂太強大到無人能敵,依舊可能有意外將女孩從他的身邊帶走,他無法忍受那樣的未來。
可是若是真的將女孩完全鎖在屬於自己的領地,將天使拉入地獄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憂太,沒事。」
「裡香」像個孩童般磕磕絆絆地組織著語言,「裡香,會,一起,保護璃的。」
「是呢……」
或許這是最好的辦法,乙骨憂太對他創造出來的咒靈說道:「要一起保護好璃哦。」
「嗯!」
存在的意義得到肯定的咒靈開心地點了點頭。
乙骨憂太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然後,他冷漠地環顧了下這個「犯罪現場」。
這些都得毀掉,一點都不能留!
——
次日,你是在乙骨憂太甜蜜溫柔地呼喚中醒過來的。
「唔,早安,憂太。」
你起身伸了個懶腰,舒展著筋骨,「唔,睡了個好覺!」
「是嗎?」
乙骨憂太聽後很開心,他親了親你的臉蛋,「睡得好就行。」
今天的晨間新聞報道了一個大新聞——
某高校歷史老師猥/褻多名女學生,凌晨時分投案自首,據當時執勤的警方稱,罪犯是爬著拖了一地的血跡到警局的,疑似是遭到受害者或其家屬的報復,可罪犯卻不肯講述過程,只說願意一輩子呆在監獄裡贖罪。法證組還去了罪犯家取證,卻發現那裡已空無一物。
整個案子前半段讓大多數人義憤填膺,紛紛咒罵這個禽/獸不配為人師表。後半段卻詭異十足,吸引了日本大量推理愛好者的目光。
不管換到哪個台,都在說這件案子,就連雷打不動的晨間占蔔都停掉了,換成了專業人士對此案子的疑點分析,綠間真太郎看到會哭死的吧。
「憂太!」
你抱住了正在裝盤的乙骨憂太,靠在他的後背,心裡有點甜甜,「我的男朋友最棒了。」
乙骨憂太笑道:「那我,能要個親親嗎?」
「把你親暈過去都沒問題!」
「那你還得努力一下了。」
——
因為是本校的老師落網,一整天,學校各個地方,只要是有人的都在討論這事。
而你的處境也有點尷尬了。
因為有些人發現歷史老師自首的前一天是和你有過很多交流的,還曾經和你單獨相處過,結果隔天就出事了。
半年裡,學校兩大案子都和你牽扯上了關系,這也不得不讓一些腦補能力過多的人多想。
現在你在其他人的眼中已經從【靠近就會不幸的詛咒少女】變成了「能蠱惑人心的魔女」。
你有點無奈,不過仔細想想,這兩件事確實也有你推動的成分。
但是你也好委屈哦——
人家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少女而已o﹀o。
第52章
「憂太,這是「裡香」嗎?」
熊貓來操場這邊時,正好看到乙骨憂太和詛咒女王「裡香」對話的場景。
熊貓拍了拍腦袋,自己是睡懵了,還是穿越到過去了?為什麼會看到一個已經解咒的特級咒靈出現在咒術高專裡頭!
「裡香」往熊貓的方向看了一眼,裂開了嘴對他露出了個笑容,熊貓整個身子驚悚地往後退了幾步。
「裡香解咒了,這是我自己用咒力制作出來的。」
乙骨憂太對熊貓解釋道:「放心吧,我對她下好了束縛,她不會突然暴走攻擊你的。」
不,實在是難以放心的下……
熊貓突然反應過來,「等等,你再造個「裡香」出來干嘛?」
莫非——
想到了某種荒謬的可能,熊貓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憂太還對前女友余情未了嗎?在她死後還做出了相似的玩偶出來睹物思人!
如果只了解東京高專一年級特級術師一些片面的信息的話,這樣的邏輯似乎是蠻合理的。
但是不對啊,乙骨憂太對星川璃那病態執著的感情是他身邊的人都有的共同的認知。
而且,乙骨憂太已經成長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特級術師了,也不需要再造個怨靈出來防身吧……
結合乙骨憂太對他戀人種種包容的行為,熊貓突然產生了個更加荒謬的想法——不會這是送給小璃的吧?
乙骨憂太給了他答案,「璃身邊的危險太多了,我想在我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至少「裡香」可以保護好她。」
熊貓大受震撼,竟然真是這樣!
「不管是咒靈也好,人類也罷,甚至是一些突然而至的天災……」
乙骨憂太深深地嘆了口氣,憂心忡忡地說:「璃需要規避的危險實在是太多了。」
看來上次的「直播事件」讓乙骨憂太變得更加敏感了。
熊貓能理解乙骨憂太的想法,但是他不是很清楚一個普通的人類是否能接受自己全部的生活一直都在一個咒靈的「監視」下。但他又不好直指出這個問題,只好迂回地問道:「小璃知道嗎?」
乙骨憂太搖了搖頭,他猶豫地說:「我其實還是有點糾結的……」
看來還不是完全沒救。
熊貓欣慰地松了口氣,看來憂太也意識到了這樣的問題……
乙骨憂太眼神幽幽地看著這個由他創造出來的「人畜無害」的「裡香」,表情更加復雜了,「就算是裡香,我也不想讓她代替我成為最親近璃的那一位。哪怕這只是由我的咒力所構築的……」
合著你憂心的是這個啊!
熊貓大吃一驚,令他不解的人類迷惑行為又多了一樣。
「真是徹底沒救了。」
遲來的禪院真希用木刀敲著自己疲勞的肩膀,無語地說出了熊貓內心的結論,同時表達出了這其中真正的問題所在,「你想給璃制造出一個騎士沒問題,但是就不能換個皮膚嗎?」
想想,夜深人靜之時,一個樣子可怕的怪物和自己身處同一個空間裡,泛著紅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你,就算那是你的守護者。
但想想那樣的畫面,哪怕是經常和這些東西打交道的禪院真希都無比滲人,更不用提一個已經快被男友寵成廢物的玻璃女孩了。
「原來是這樣。」
乙骨憂太看了看「裡香」的模樣。哪怕是他,直到成為咒術師前,他都不能完全接受「裡香」的這幅樣子。更何況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普通人。
乙骨憂太這才幡然醒悟,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多謝提醒了,真希,之前就算是這樣的裡香,和璃的相處也一直很好,我還以為……」
乙骨憂太說著說著愣住了,他又想起了你第一次被「裡香」嚇得站不起來的虛弱模樣,想著想著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對啊,璃是為了我,才全心全意地接受裡香的,可不能把前後因果給搞反了。」
禪院真希和熊貓同時惡寒了一下。
「感受到了嗎?胖達。」
「嗯,明明在認真出主意,卻反過來被秀了一臉。」
是拳頭硬了的感覺啊!
——
這邊,你還不清楚你的男友正在悄悄為你准備一份「大禮」,你正在考試。
這是最後一張卷了,寫完這些後,你就可以和這個糟心的學校say goodbye了。
把試卷交上去後,你終於有種解放了的感覺。然後,你的視線瞄到了黑板上,值日生那欄下面赫然寫著你的大名。
原本歡呼雀躍的心情瞬間就冷了下來。
你:……行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班長故意的,今天竟然只有你一個人在搞著整間教室的衛生,怎麼回事,平常都是三四個人的?
明明以前還是有人會和你一起值日的,只是不和你說話而已。
難不成是從那個變態的歷史老師落網之後,大家都覺得你有毒,都不想靠近你了。
生氣,就算那個小本幸一郎的事真和你有關系,你也是做了好事啊。
你嚴重懷疑他們是在欺負你,並且這就是赤/裸裸的鐵證!
不過你也不想因為這點事去和他們大吵特吵了,有失體面。
你只能無奈地在教室裡等大家都走了之後,才慢悠悠地從位置上起身,打開了放置工具的櫃子拿出掃把。
一個盒子跟著掃把一起掉了出來。
你嘆了口氣,蹲下把盒子撿起,這是個上了白色封條的木盒子。
什麼東西?
你晃了晃盒子,盒子裡的東西在啷啷作響著。
應該是誰放在這,或是當成垃圾扔在這的吧。
當這又和你有什麼關系呢,你將這個透著詭異氣息的盒子放回原處,將櫃子門蓋上。
你抖了下肩,觸及到空氣的肌膚一下子汗毛聳立,唉,教室怎麼好像變得更冷了。
你望了望外面的天空,霧蒙蒙的,望不見平常美麗的天藍色,陰沉的天空讓人的心情都變得糟糕了起來。
教室裡空蕩蕩的,光線又因為外面太陽被烏雲遮擋住而變得十分昏暗。而這時,冷風拍打著窗戶,刺耳難聽的聲音嗚嗚地作響。
頗有種校園怪誕的片場氛圍。
你實在無法用唯物主義的理論安慰著自己。因為這個世界確實就是存在著妖魔鬼怪的。
你突然害怕級了,生怕自己已經進入到了鬼片劇場當中,趕緊拿出手機,撥打了乙骨憂太的電話。
「璃?」
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你瞬間安心多了,深吸了一口氣,平復心情。
「憂太,你過來了嗎?」
「在路上了。」
乙骨憂太已經聽出了電話那頭聲音裡的不對勁,立即加快了步伐,開始在寒風中狂奔起來。
「你現在可以出來在學校外面等了。」
「大概還有10……不,1分鐘,我就能趕到你那邊去了。」
「今天考試還順利嗎?」
想著跟你聊到他到為止,乙骨憂太主動在電話中找起話題和你聊上。
然而電話的那一頭卻十分的安靜,沒有一點聲音傳過來。
「璃?」
乙骨憂太心中的不安達到了頂點。
偌大的教室裡,空無一人,桌椅擺放的整齊。可是隨意躺在地方的掃把卻打破了這整齊的美感,掃把旁邊是一部還亮著屏幕正處於通話界面的手機。
除此之外,要說很詭異的地方,就是對著掃把方向敞開的櫃子,那是擺放著工具的地方,櫃子安置的位置沒法被窗外的光線青睞,在這陰天的環境下,更顯得櫃子裡尤為的陰暗,暗到幾乎看不起裡面的工具。
而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櫃子裡的黑暗開始旋轉著,宛如一個濃稠的漩渦,漩渦的中心忽然的,就伸出了一只手。
要是有人看到這樣的畫面的話,估計已經開始尖叫逃竄起來了,根本不會管那只撲騰著的手似乎是在求救著。
而如果乙骨憂太在此的話,會毫不猶豫地拉住這只手,因為這是屬於他戀人的手。
手努力地在往外伸,四處試探著,試圖抓住類似於救命稻草之類的東西。最終,掙扎了一番終於還是無力地垂下,慢慢地被黑暗給吞噬掉。
「璃!」
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還響著乙骨憂太著急的聲音。
櫃子的門在此時無情地關上,教室回歸到了平靜當中。
第53章
乙骨憂太來到了教室裡,將落在地上的手機撿起,屏幕傳來的冰冷的溫度一如此時他的心境。
冷靜……
乙骨憂太深吸了一口氣,他現在必須得冷靜下來。
「有咒力的殘留呢。」
五條悟出現在了他的身後,用手觸摸著放置工具的儲物櫃門面,「這裡面,有兩面宿儺的氣息,准確來說,是他的手指。」
「兩面宿儺」這個名字對於整個咒術界來說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乙骨憂太的心一下子掉入到了谷底。但面上卻很淡然地上前打開了櫃子,他肯定地說:「不在這裡了。」
哢嚓一聲,這個櫃子的門都被力道沒控制好的乙骨憂太給掰了下來,抓著已成破鐵門板的手青筋暴起。
「我明明……每天都有做過處理的。」
乙骨憂太喃喃自語著:「在家、在學校、甚至是中間必經的路段,我明明有檢查好好的,這些地方孕育而生的咒靈,我明明都有好好處理掉的。」
「今天早上,把璃送來這邊的時候,我也有好好巡查過的。」
這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可能是類似於空間轉換的術式。」
五條悟分析道:「以櫃子為媒介,進行物體的轉換,就當存在著扇時空之門。當門關上的那一刻,它的咒力軌跡也被切斷了,「六眼」就沒法進行追蹤,真是巧妙至極的巧合啊。」
既然五條悟都這麼說了,那這大概就是一次有預謀的行為。
「對方只是把小璃帶走而已。」
五條悟拍了拍陷入沉默中的乙骨憂太,安慰道:「她很可能還活著。」
「對方,是衝著我來的嗎?」
乙骨憂太沉寂了一會兒,問道。
「這或許只是其中一個因素而已。」
五條悟說:「要知道特級術師能結的仇大把去了。而你的弱點又是如此的明顯,這樣的情況你應該也是有所准備的吧。」
乙骨憂太摸了摸戴在脖子上串著戒指的項鏈,「璃的項鏈有我留下的咒力標記。」
五條悟:哦豁,還真有。
「不過超出一定的距離,我是沒辦法感知到的。」
乙骨憂太陷入了低氣壓當中,「至少,她現在,已經不在這個學校當中了。」
「這一點,我靠「六眼」也清楚啊。」
五條悟也有點泄氣,「話說儲物櫃啊,又是一個巧合呢。」
五條悟的這話點醒了乙骨憂太。
「五條老師,之前我在這所學校裡將三浦洋介四人塞進的那個儲物櫃——」
「你們放哪了?」
這下輪到五條悟沉默了,「這真是個好問題。」
——
你醒來時,視野黑蒙蒙的一面,手放在身體兩側被類似於繩子一樣的東西緊緊地捆綁在一塊,嘴巴也被上了封條,你嘗試著想坐起身,可是頭像是碰到了鐵板一樣,你伸起腳尖,同樣也觸到一塊隔板,可是碰到了隔板,卻沒能發出碰撞的聲音。
手不能動,話也不能說,似乎像是整個人被塞進了一個狹窄封閉的空間裡,這個空間只能讓你平躺著。
「唔……唔……」
你嘗試想大聲說話,可是被封住的嘴巴就只能發出一些微弱的氣音。
既無法自救,也無法呼救,肉眼可及全是一片片黑,能聽到的也只有你自己的呼吸聲。你根本沒法判斷這是在什麼地方。
你的心拔涼拔涼的,內心恐懼的情愫在此時被慢慢地放大,直到影響你的理智。
救命……誰能來救救我……
顫抖著的身體發出了本能的求救,可是,這樣也根本無濟於事。
你嘗試平復呼吸來保持冷靜,冷靜,你在心裡這樣告誡著自己,現在著急也不能獲救,沒法做什麼的你慢慢回想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你在和乙骨憂太通電話……
憂太應該早就來教室找你了,可是他現在還沒找到你的話,就證明你現在可能處在一個他還找不到的地方。所以,你是已經不在學校那邊了嗎?
再往前一點,你在掃地,掃把是從儲物櫃裡拿出來的,儲物櫃,櫃子,那個木盒子……
你當時是站在那個櫃子前和乙骨憂太通話的,只講了一句話你就被一個不知什麼東西從後面捂住了嘴巴,用著不容分手的力道往後拖著,教室的畫面慢慢被黑暗給吞噬著。
你當時顧不得驚嘆於這詭異的一面了,只是看到那光亮的圓心逐漸變小時,你恐懼地在掙脫著身上的禁錮,你用手拼命地往外伸,那個禁錮你的力道突然就放輕了。
然而在你的手伸到外面誤以為有救時,又發出了嘲笑的聲音,將你拉了回來。隨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當中。
所以說,又是咒靈在作祟嘍。
如果不是嘴巴被封住,你都想疲憊地嘆口氣了,這就是作為特級咒術師女友所需經歷的事情嗎?
再次確定一下,你玩的是個戀愛游戲吧?是吧?是吧!為什麼裡面會有如此之多的危及生命的副本!
你氣的想錘牆,哦,你的手動不了。
不知道憂太怎麼樣了……
你有點擔心他的情況,找不到你的話,又或者是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的話,他一定會很難過的吧。
如果是咒靈干的,為什麼不干脆點把你給殺了呢,還把你塞進了一個不知在哪裡的狹小空間裡。
櫃子啊,又是櫃子……乙骨憂太轉學也是制造了件櫃子血案,如果能活著出去,你估計都會對櫃子PTSD了。
這個咒靈也不出現,聲音也不出,如果可以,希望它能一直保持,你不想在黑暗當中耳邊還縈繞著詭異陰冷的聲音,絕對會被先行嚇死的。
話說,把你禁錮在這裡是要干嘛啊?是想把你餓死冷死嗎?真是好人性化的死法哦。
你開始覺得有點冷了,該死,因為在做值日,你還把外套給脫了,你現在上身只穿件薄薄的襯衫,下身是百褶裙和棉襪,再加上一雙鞋子,還有你脖子上的項鏈,這就是你身上全部的裝備了。
這個櫃子沒有一絲光線透進來,要不是你活動的空間有限,你都不覺得這是櫃子,又或許是那種保險櫃。
既然是咒靈作案,你會被鎖在哪個地方都不出奇了,不管是什麼,關著你的東西並不保暖。
你開始流鼻涕了,凍的,不處理讓它流到人中處只會更冷,你只能把它給吸回去,身體更不舒服了。
這是酷刑吧……
不管是冷死餓死還是等咒靈餓了把你切片刷鍋你都拒絕,就不能干脆一點,在你睡著的時候就把你哢嚓掉,這樣,你或許還得感謝它。
和乙骨憂太交往的這些日子是你兩輩子過得最幸福的時候,那種被人處處小心保護著愛護著的感覺,就像是甜美的蜜糖一般浸入了骨子裡,讓人上/癮地完全離不開他,誰會拒絕一個這麼甜的男友啊。
但是咒術師和普通人戀愛的不適合你也是清楚的,乙骨憂太對你出門在外那無處安放警惕心,你也能理解,這個世界確實很不安全。尤其是對一個誤入咒術界卻沒有任何自保能力的普通人來說。
所以,就算是意識到了自己喜歡上乙骨憂太,你還是從沒徹底地放下想要離開這個世界的想法,不如說,因為愛的深了,這樣離開的想法反而是越發沉重的。
你和乙骨憂太並不適合。
可能除了乙骨憂太,其他人包括你都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的。
不管是乙骨憂太轉學時將你排除在外;還是夏油傑將你帶到高專威脅他交出祈本裡香;
還是差點被小本幸一郎猥/褻又只能依靠乙骨憂太用暴力的手法解決此事;
亦或是像現在這樣,被咒靈鎖在個不知在哪的角落裡,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孤獨地等待著乙骨憂太的救援。
你什麼都幫不到他。
乙骨憂太一人抗下了這段來之不易的感情所面臨的種種困難,你是這裡面拖後腿的存在。
很多時候,乙骨憂太是無限付出的那方。而你是放肆索取的那方,這段不對等的感情,日後遲早會成為壓死你們感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也不用日後了,或許就是現在。
你大概也明白了,這個咒靈不殺你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它還想看戲,更可能是因為它背後有人。而這人大概是衝著乙骨憂太去的。
只要有你在,咒術界的新星就不是無堅不摧的。
就算你這次活了,估計還是有下次。
你認命地閉上眼睛,准備等待著死亡。
要問害不害怕的話?你毫無疑問是害怕的,畢竟你也只是個普通人而已,根本沒法坦然地面對死亡,雖然你已經死過一次了。
但這種頭懸大刀的恐懼感,想清楚過後,你反而能在這恐懼中得到自我消解。
離開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不用再欺騙下去了,運氣好的話,說不准能投個好胎。
你自暴自棄地這樣安慰著自己。
而內心深處真實的聲音,也沒有任何人能聽到了。
——
「憂太……救救我……」
乙骨憂太睜開了眼,恍惚中,他聽到了你的求救聲,可是睜眼開來,什麼都沒有。
之前被「裡香」用來塞四人的那間儲物櫃不可能留在學校的,在案發後,就有咒術高專專門的處理人員將那個櫃子帶離,當時負責處理此事的是五條悟的輔助監督伊地知潔高。
「因為上層的吩咐,所以當時並沒有將它進行廢物處理,而是——」
伊地知潔高回憶當時的情況,面對低氣壓的乙骨憂太,他的視線有些心虛,「被運到了專門的研究機構。」
人類對於未知事物是恐懼的,對於這種有可能滋生邪惡惡靈的東西本該進行人道毀滅。
但人類又是貪婪的,他們妄圖掌管著這未知卻迷人的神秘力量,乙骨憂太已經明白了他們想用這個來干出些什麼了。
「那個機構在哪?」
「現在去也找不到了。」
伊地知潔高感覺自己已經快被乙骨憂太釋放出的殺意凍成冰塊了。
盡管他明白,這層殺意並不是針對他。但是一想到對方的愛人因為他的疏忽生死未蔔,什麼忙都幫不上的伊地知潔高已經快被內心席卷而來的愧疚弄得窒息了,「在和五條先生通話後,我就立即打電話去那邊,那個櫃子確實產生了擁有特別術式的一級咒靈,可是沒多久它就不見了。」
它不見其實已經是三四天前的事了。可是那些膽小怕事的家伙卻硬是把這事壓下去,或許這其中就是某個不懷好意的家伙的用意所在。
伊地知潔高不敢把這事給說出來,他生怕面前這個特級術師會提著刀把上層那些老東西都滅掉了。
但就算他沒說出這事,乙骨憂太已經有很強烈地想要殺人的想法了。
「不見了?」
乙骨憂太強調著,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你是說在天元大人布滿的結界裡,在都是咒術師的研究機構裡,只是被評為一級的咒靈,就能這樣毫無聲息地逃走了?」
「糾正一下,已經不是一級了。」
五條悟插話道:「有了兩面宿儺手指的加成,那已經是個特級了。」
這時,五條悟的手機響起,「摩西摩西……七海海,我現在很忙呢,慢著,你是說?」
接起電話後的五條悟嘴角慢慢地揚起,「看來對方壓根沒有想掩藏啊,謝啦,七海海。」
五條悟掛掉電話,對著背景色都變成伊藤潤二專場的特級學生說道:「看來是不需要大海撈針了,憂太,你的運氣還不錯。」
乙骨憂太沒有心情去應對五條悟的玩笑話,「他在哪?」
「定位已經發給你了,七海海在附近哦。」
乙骨憂太背著劍袋,轉身就走。
「憂太……」
五條悟叫住了他,說道:「不要被情感衝昏了頭腦,小璃還在對方的手上。」
「嗯,我知道。」
第54章
真不知道這個咒靈給你選的到底是什麼樣的地方,是海鮮市場的雪櫃嗎?
還是說連偷渡都不用,直接把你運到了西伯利亞?總該不會是南極吧?
這也太冷了吧。
好吧,你的身體還沒結冰,但或許是心裡作用的原因,你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密封保存的冰塊,明明你感受不到寒風。但寒冷卻無處不在,無時無刻在侵入你的骨髓,吞噬你的理智。
不知道你現在的皮膚有沒有凍到發紅了,你的感官變得過於遲鈍,時間流速你也不清楚,可能你只在裡面呆了幾個小時。但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難捱於一個世紀。
冰冷黑暗的環境也在將你心中的委屈給放大,你控制不住地流出眼淚。
但你發現,那並不是一個很好的發泄渠道。因為大冬天的,眼淚糊在臉上不能擦掉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你不知道還要經歷這樣的酷刑多久,如果可以,還是早點結束吧。
——
七海建人發送過來的地址是一家私人醫院,這家醫院很湊巧的是當初被祈本裡香塞入儲物櫃裡的四人被送來急救的地方,他們四人在這家醫院搶救了一天,最終被宣判死亡。
當然,當時咒術界將他們送入醫院後的情況壓的很死,很多人其實並不清楚,這霸凌別人的四個不良少年最終的下場是死掉且成為了詛咒。
乙骨憂太趕來的時候,醫院外邊已經被輔佐監督放下了「帳」,見到他來,其中一個輔助監督上前彙報情況:「這是利用櫃子空間進行移動的特級咒靈,目前我們已做好大眾避難,但仍有15名受害者,早些時候,就有影像捕捉到有手從櫃子裡打開將他們捉入櫃子中殘害的畫面。」
聽到「殘害」二字,乙骨憂太身體頓了頓,「你是說那15名受害者已經死了嗎?」
「不能確定所有,但有幾個已經能確定並無生命體的特征。」
輔助監督臉上閃過幾絲不忍,「現在,估計只能先將特級咒靈給祓除,避免出現更多的受害者,七海先生已經在裡面和咒靈戰鬥了。」
「我的女友還在咒靈的手上,不能現在就殺死他。」
乙骨憂太的喉嚨有些干澀,他不知道他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樣的話的。
聽到這話,輔助監督只能同情地說:「我很抱歉,但是你的女友可能已經……」
「閉嘴……」
「還是請你面對……」
現實……
輔助監督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乙骨憂太的表情實在是過於的可怕,那冷冽的綠眸直射過來,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掐著他的喉嚨。但凡他再吐出一個不好的字,他可能先咒靈一步去到地獄裡了。
「好吧,是我冒犯了。」
輔助監督推了推眼睛,話鋒轉了個彎,「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七海先生還在裡面,你不能拿他的性命開玩笑。」
「那就讓他出來。」
「你說什麼?」
「這個咒靈是衝著我來的,演變成如今的情況,我很抱歉,我會自己解決掉那個咒靈。」
乙骨憂太越過他,說道:「轉告上層,雖然我已經是罪無可赦之人,但我的戀人是無辜的,若是她真的出事的話——」
進入「帳」前,乙骨憂太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我會把他們全部拉入地獄當中。」
這話就像是劃在脖子邊上冰冷的刀子般讓輔助監督整個人汗毛聳立。
果然,咒術師都是些不可理喻的瘋子。
——
進入「帳」後,幽暗寂靜的醫院更顯恐怖,將危險氣息直接拉滿,乙骨憂太已經很能清楚地看到那漫步在空氣中由咒靈散發出來的怨氣,由特級咒靈散發出來的,濃稠壓抑讓人渾身不舒服的氣息,已經能和那種把別人毒死的瘴氣相比擬了。
但和這樣的東西打過很多交道的乙骨憂太很自然地在裡面行走著。
整間醫院不大,但卻非常的安靜,沒有任何打鬥的聲音,七海建人明明已經進來的,也就是說那個咒靈在和他玩躲貓貓嗎?
既然是以櫃子等儲物空間進行位置和物體的傳遞的話,也是可以把醫院裡所有能「藏身」的地方進行個通道連接的,整座醫院都是它能四處逃竄的迷宮,假設有AB兩點位置,在A點遇到它,它就能在自己的「VIP通道上」跑到B點,只是這樣就很難抓住那個特級咒靈了,璃現在經不起這樣耗。
現在他還能感知到那個特級咒靈就存在這個帳裡。因此,乙骨憂太往上方的帳上又加了一層他的咒力進行鞏固,這樣才能防止咒靈不敵他後還要逃跑到外邊。
加固好這個連蒼蠅也出不去的結界之後,乙骨憂太召喚出了「裡香」。
只不過是多個迷你版的「裡香」,一個「裡香」大概只有他體型的一半,看著竟還有點萌。
乙骨憂太讓「裡香」們散布在醫院裡,在找尋咒靈目標的同時也讓她們去尋找著那些受害者們。而自己就徑直地往他能感受到的咒力氣息最濃烈的地方跑去。
——
七海建人一路追尋著咒靈的蹤跡,他已經三番兩次逮到了那個咒靈主體了,可是對方看上去並不想和他打架,遇到了也只是找著附近的櫃子躲進去跑到了別的地方。
而當他離開之後,那個連通著異次元通道的櫃子立馬又變回了原本的模樣,留下的只有咒靈那對他無情的嘲笑聲。
被耍了一路的七海建人:……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麼會躲的特級咒靈。
但就算是被躲著,七海建人也只能慢慢地尋找著,心中的責任感不允許他覺得煩躁就撂挑子不干,哪怕是接到輔助監督的電話讓他退出,已經有特級術師過來接手後,他也沒法心安理得地離開。
他想到了五條悟對他說的被牽連到這個事件的女孩,那個大言不慚的只見了他一面就說喜歡他的少女,如今已經成為另外一個咒術師戀人的星川璃。
尋了一路了,他翻找過了藏在櫃子裡的屍/體,有些屍/體還算完整,有些因為櫃子狹小四肢已經被擠壓地不成型,他已經翻出了六七具死屍了,並沒有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
心情都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越發沉重,反正不怎麼美妙就是了。
在乙骨憂太碰到七海建人的時候,這個神情滄桑的男人又從櫃子裡翻出了一具女/屍,還沒走進看,只是看到那頭黑色的長發散落在地,乙骨憂太心就被揪住了,包裹著殺意的咒力控制不住地往外泄出。
「不是她……」
見到來人,七海建人將女/屍的臉移向乙骨憂太,「星川璃,還沒被找到。」
但他也無法肯定地說她還活著。
乙骨憂太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緒,「抱歉,失態了……我在璃身上有做過咒力的標記,如果項鏈還戴在她身上的話,她應該沒有在醫院裡。」
這次,乙骨憂太已經無法准確的肯定了,他留在項鏈上的那抹咒力並不能證明什麼,誰知道項鏈會不會被這個咒靈拿來利用著些什麼呢,以現在的情況來分析,那個特級咒靈的智商可一點都不低。
七海建人嘆了口氣,看著乙骨憂太的模樣又讓他回想起了那個面對友人的死亡無能為力的自己。目前,他只能將自己和咒靈周旋的情況講給乙骨憂太聽。
「他是衝著我來的。」
乙骨憂太看著女/屍臉上痛苦的死狀,悲傷的情愫籠罩著他,「他們是我害死的,如今變成咒靈後,正在對我進行瘋狂的報復,這些無辜的人也是因為我……」
報復是一個輪回——
因為乙骨憂太被霸凌,所以「裡香」將那四個少年殘忍殺害並塞進了儲物櫃——
被殺死後,憤懣不滿憎恨讓他們化身成了咒靈在人世間大開殺戒只為了報復乙骨憂太——如今,乙骨憂太作為咒術師又來到這將他們祓除。
因果循環,乙骨憂太和這四個不良少年的恩仇是這起惡意事件中的本源,他們誰都不無辜。可是在這其中受到傷害的偏偏是這些完全不相關的普通人。
這又讓乙骨憂太想起了裡香,好像和他牽扯上的人都會遭遇不幸。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看著這個宛如孩子般無助將所有的罪惡歸結到自身的白衣少年,七海建人只感到悲憫,「我沒有什麼立場去否定你自己的想法。但是星川還在等著你,振作一點。」
七海建人有點尷尬地在說著這些干巴巴的廢話,他是真的不會安慰人。
但乙骨憂太現在需要的也不是安慰,他晃了晃神,將雜念從腦海中驅逐,「你說的對。」
乙骨憂太提起刀,七海建人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你要干什麼?」
「既然對方喜歡躲貓貓的話——」
乙骨憂太將咒力附著在太刀上,對著周圍的建築物胡亂地掃射著。
頃刻間,樓房坍塌,塵土飛揚,上方已沒了醫院的天花板,黑蒙蒙的「帳」肉眼可見,「只要讓他無處可逃就行了。」
站立在廢墟上的七海建人抖了抖眉,該說真不愧是五條悟的學生嗎!
而那個一直在暗處窺探著的咒靈也現身了,他拖著笨拙黑漆漆的身體,轉動的眼珠子裡是濃烈陰沉的惡意,此時正直勾勾地盯著提著刀的白色死神,「真是久違了,乙骨憂太。」
這聲音讓乙骨憂太覺得分外的耳熟,「三浦洋介。」
「哈哈哈你還記得我啊。」
「三浦洋介」張大著嘴巴,「我從地獄裡回來了。」
「她在哪?」
乙骨憂太並不想和這個從初中就在欺負著他的人敘舊。
「就在醫院的某個角落哦,你這樣大搞特稿,就沒想過會殺了你的小女朋友?」
「說謊……」
乙骨憂太並不被他的話所激怒。
沒有騙到人讓「三浦洋介」蔫了蔫,他擺了擺手,「好吧,她確實不在這裡,她被我放在了離這很遠的地方。」
「她在哪!」
「三浦洋介」被乙骨憂太狠狠地按在地上和石塊相撞,就算變成了特級,以他的實力也只有被乙骨憂太壓制的份。但「三浦洋介」卻絲毫沒有感到害怕。
成為咒靈後,痛感也變得遲鈍了。要是還是人類時期的他被這樣對待早就跪著求饒了。
但如今成為了咒靈,以人類絕望的情緒為食的他,再也沒有比此刻更興奮的事了。
欣賞著乙骨憂太臉上那憤怒瘋狂絕望的神情,「三浦洋介」哈哈大笑了起來,「不告訴你,我就不告訴你。」
乙骨憂太咬牙切齒著,盡管心中怒火衝天。盡管他可以立即就將這個垃圾大卸八塊。
可是因為對方掌管著他戀人的生命,所以他根本不能這麼做。
對方根本就不是小本幸一郎那樣能簡單的應付,三浦洋介如今已經徹底進化成一個怪物了,一個不畏懼生死,甚至能將別人的弱點拿捏的死死的怪物。
「你很恨我是吧?」
乙骨憂太沉默了一會兒,對著被按壓在地的怪物問道。
「你說呢?」
「三浦洋介」嘻嘻地擺著小醜面具般的驚悚笑臉對他反問道。
「是我殺了你,璃是無辜的,把她放了。」
乙骨憂太目前只能想到這樣的辦法了,「我可以和你定下束縛,只要確認璃安全,我的性命就隨你處置。」
七海建人聽的滿臉不贊同,他想出聲告訴乙骨憂太不要這樣做,妄圖去和咒靈商量以一命換一命的做法是最不可取的,這樣能換來一個完整的戀人回來的幾率幾乎是等於零。
這時候,七海建人最理智的做法應該是勸阻他,然後再在乙骨憂太不注意的時候,將這個玩弄人心的咒靈給祓除。
可是,最終,七海建人還是什麼都沒做,沉默地繼續當著背景板。
這個已經26歲,成為咒術師已經10年的男人心境滿是蒼涼,他回想著那個便利店門口堵住他的女孩,明明青春靚麗,眼裡卻盡顯孤獨。
如今很有可能已經在一個陰暗濕冷的角落裡孤獨的死去,死前滿懷期待,可是至死都沒有等到她的戀人。
她本不該經歷著這一切,她只是有著個深愛著她的特級術師。
而這個特級是一些狗屎老頭的眼中釘,她很無辜地被牽扯到這樣的死局當中。
七海建人又想起了灰原雄,那個入學高專時靠著厚臉皮成為他死黨的男生,積極陽光的性格跟咒術師的基調一點都不符,最終也是因為咒術高層的「疏忽」,大半的身子被咒靈給吞食,灰原雄臨死前的模樣一直刻印在七海建人的腦中。隨著時間的流逝並沒有成功驅散,反而更加的深刻。
活久的咒術師是踩著珍視之人的屍骸走過的,這樣的定律哪怕是如今最強的咒術師都無法幸免。
無力感在此時無限的放大,七海建人在心中嘲笑著自己,最終,他還是什麼都拯救不了。
「三浦洋介」那可怕凸起的眼珠子在轉動著,似乎真的對乙骨憂太的提議心動了,現在正在思考著,要不要接納這樣的提議。
「這就是愛情嗎?真是動人呢。」
不過對他來說,也挺作嘔的就是了,但「三浦洋介」面上卻說,「好吧,你把我打動了,星川璃現在確實還活著。」
乙骨憂太清楚他不該在敵人面前露出自己的破綻的,可是聽到「三浦洋介」這麼說,他還是忍不住激動了,現在他正拼命地克制自己,用著正常的聲線問道:「在哪裡?」
「我把她隨意地鎖在了日本的任何一個地方,只是鎖著而已,我還沒對她做出什麼,放心吧,星川璃現在還是完好無損的。」
「三浦洋介」說:「雖然我很想把她制作成像別的那樣塞在櫃子中的藝術品。不過,作為人類的時候,我是傾慕她的。
要知道,後來也是因為她,我才越發的看你不順眼,就是這樣的感情,到現在還殘留了一點,不得不說,她真是幸運。」
聽著一個咒靈絮絮叨叨的,而自己卻沒法宰了他,憋屈壞的同時還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乙骨憂太咬牙切齒著,「這就是你的愛嗎!」
「是啊,我都成這樣了,還能忍住不傷害她……」
「三浦洋介」都快被這樣的自己感動死了,「我可真愛死這個小可憐了。」
「既然你愛她,那就把她的位置告訴我。」
乙骨憂太覺得剛剛被帶進對方節奏裡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我只是把她藏起來而已,都沒有動她一根汗毛,你還要我怎樣?」
「三浦洋介」的語氣可欠扁了,「最愛她的那人不是你嗎?那就來證明一下啊,看看你是否能將她救出來來證明你對她的愛意。」
「乙骨憂太,說實在的,我一點都不想要你的命,你這條命對現在的我而言不值一提,比起你的死亡,我更想看你痛不欲生的模樣哈哈哈。」
「三浦洋介」哈哈大笑著,笑完後幽幽地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哦,星川璃那個小可憐,那麼可愛的一朵花,卻跟錯了人。」
「乙骨憂太,是你,是你害了她。」
「你的愛自私而陰險,你的身份只會帶來厄運。如果你真的愛她,你就該遠離她,而不是將她鎖在自己的身邊。如今,她遇到的這些本不該遭受的惡意,全部,全部都是你帶來的!」
這些話就像是刀子般戳向乙骨憂太的心,看著他臉上的痛苦和悲傷,開始因為他的話而自我懷疑著,「三浦洋介」感到前所未有的愉悅——
他是由三浦洋介對乙骨憂太的憎恨孕育而生的產物,讓乙骨憂太墮落就是他出生的目的,死亡並不是最痛的方式,最痛的是將他最珍貴的東西在他面前狠狠地摔碎,擁有了幸福後又讓他背離幸福,這樣才是絕望。
不管是——乙骨憂太尋的了自己的愛人卻只能收獲一具干屍,抱著死去的戀人哭泣,永生陷於害死了最愛的人的痛苦循環中,自責於自己的懦弱無能,絕望而孤獨的死去。
還是——乙骨憂太成功救回自己的女友,但最愛的人因為他的身份帶來的災害而害怕恐懼,面對著戀人那懼怕疏離的眼神,也能讓乙骨憂太感受到千刀萬剮般的疼痛。
不管這樣,乙骨憂太都會面臨著失去愛情的絕望。
現在,「三浦洋介」其實已經達到自己的目的了,他已經「死而無憾」了。所以,對方使出任何的招數,他都不為所動。
「這就是你的遺言了嗎?」
乙骨憂太執起刀劍,抵在了「三浦洋介」的脖子上,雙目無神,臉上平靜的宛如死物,「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她在哪?」
「殺了我吧。」
「三浦洋介」挑釁地說。
話落,刀光一閃,「三浦洋介」的頭和身體分離,他已經能感到身上咒力的消散。在身體消失之前,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祝你長命百歲。」
明明是一句祝福的話,在這樣的情景下滑稽而可笑,充斥著對乙骨憂太的嘲諷。
——
特級咒靈成功被祓除,這邊歸於了平靜當中,乙骨憂太已經離開了,只留下七海建人一人在廢墟上靜待著別人的到來。
在一個銀發身影瞬移過來時,七海建人將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扔給了他,「你剛剛去哪了?」
五條悟用兩只手指夾住了飛來的特級咒物,「我剛剛對整個東京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以確定的是星川璃已經不在東京裡了。」
整個東京說大不大,但能藏人的地方是真的好多。
七海建人驚嘆於五條悟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干了這麼多的事。
但看到五條悟那明顯是在強撐著的體態後,七海建人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太顯眼的弧度。
「是這樣啊。」
見七海建人起身離開,五條悟問了一句,「去干嘛呀?」
「去除東京之外的地方找人。」
既然還活著的話,那就沒有放棄的理由。
「埼玉縣可以不用去了,那邊我已經讓惠和一年級的人過去找了。」
「嗯……」
有時候七海建人覺得咒術界狗屎成堆,但能看順眼的笨蛋也是不少的。
第55章
一夜過去,乙骨憂太已經不知道自己跑了多少個城市了,他召喚出了很多個「裡香」一起找,還一直開著自身咒力的連結,去到一個城市,他就將類似於咒力探測的術式範圍囊括在整個城市當中。
這樣的術式維持一秒都需要海量的咒力,哪怕是乙骨憂太本身咒力渾厚。
但奔波了好多個小時的他,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目前都是在靠著自己的意志力強撐著。
沒有……這裡也沒有……都沒有……
比身體疲憊更讓乙骨憂太痛苦的是隨著時間一秒一秒地流逝卻還一無所獲的絕望感。
到現在,他已經不抱希望了,身體機能只是被輸入了命令般急速的趕往下一個地點。
直到紅線終於牽引起另一頭,乙骨憂太又燃起了希望。
原來是在……仙台……
可是當他找到的時候,就只有一條孤零零地躺在櫃子裡的項鏈。
乙骨憂太怔愣地撿起那條已經斷掉的項鏈和戒指。
世界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
昏暗的體育器材室裡,忽然的狂風四起,圍繞著風眼中央白衣少年旋轉著,螺旋狀的黑氣慢慢地將少年吞噬著,他緊抓著手中的項鏈,壓抑了許久的陰暗情緒在此時完全地爆發出來。
五條悟慢一步來到這裡,就快被這裡蔓延的絕望給壓抑地喘不過氣了。
意識到乙骨憂太在做什麼的五條悟出聲呵止道:「不要這樣!憂太!」
【殺……】
【殺死……】
【害死璃的——】
乙骨憂太往五條悟的方向看去,對著自己的老師露出了剛剛他還看不見的另外半邊臉,那已經被不詳的黑色藤條覆蓋了,只露出了絕望無光的綠色眼睛,那平日裡溫柔的眸色此時只裝有濃烈的殺意,黑氣在慢慢地覆蓋著他的全身,正在進化成只知道殺戮的修羅。
【一個都不能放過!】
好在來的是五條悟,在事態沒到最嚴峻的地步時,他還可以阻止,「收回去,憂太。」
五條悟打了一個響指,讓「帳」落下,然後摘下自己的眼罩,露出了六眼,這一看還真不得了——
乙骨憂太身上的咒力突然比平時還要膨脹個好幾倍,他的理智正被這些咒力給支配著,咒術師的黑化就是將自己給詛咒了嗎……此時的乙骨憂太已經快變成怪物了。
而這由絕望孕育的咒力還在不斷地膨脹著。
「你要殺死那些爛橘子我不反對,但不是現在!」
五條悟心沉了下來,乙骨憂太這是在獻祭自己的生命,為的就是詛咒那些人。
乙骨憂太歪著頭,從背頸往上冒出的黑氣形成了一個對世間充滿著惡意的龐然之物,正在撕吼著,叫囂著自己的憤怒。
地面都在因這聲劇烈的嘶吼而顫抖著。
因為開著無下限,所以耳朵是保住了的五條悟怒極反笑,「聽不懂人話了是吧?」
「「滾開」」
從乙骨憂太嘴裡吐出的不再是以往溫和的聲線。而是更為強硬冷漠的宛如來自於地獄鬼魅般的沙啞聲。
「咒言對我是沒用的。」
五條悟無比慶幸,來的不是其他的菜鳥,要是真讓乙骨憂太殺了咒術師的話,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至少也聽我說一下吧。」
五條悟有點無奈,純愛戰神也不能這樣一個玩法吧,「璃還活著,她還活著,她被人送到醫院去了。」
五條悟特意強調了一下,「我來這,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事的。」
乙骨憂太不為所動,但通過六眼能看穿更多本質的五條悟發現那不得控的咒力已經在停止擴大了,還好是聽進去了。
「憂太,我能明白你的憤怒,但如果你真的瘋了的話,就真的著了那些老家伙的道了。」
五條悟繼續說道:「小璃沒事,要瘋的話也不是現在,你也不想用這幅模樣去見她的吧。」
沒想到有一天會用上嘴遁的五條悟心好累,要不是對面是自己的學生,再加上自己也一樣累了一個晚上了,他早就甩個無量空處過去了。
頂上的怪物慢慢消散著,那些壓抑絕望的咒力也被慢慢收回去了,「帳」下已經是一個隕石般的隕坑,原本建築的身影現在連身上的瓦礫都沒剩下多少。
這是個學校吧……
五條悟想了下財政支出,還得算上醫院那邊的,算了,留給校長煩惱好了。
「現在冷靜下來了嗎?」
看著回歸到平常模樣的白衣少年,五條悟也隱隱松了口氣,「得虧你還能拉回來,干的不錯,憂太。」
這次只是虛驚一場,但還是給了五條悟一個警告——
若是星川璃「意外死亡」的話,他引以為傲的學生將會進化成最難對付的敵人。
愁人啊……
讓一個人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或許只需要糟糕的一天就行了。
就算五條悟再三跟他保證已經沒事了,乙骨憂太此時臉上也不見得有多開心,他用著疲憊的聲音在重復著從昨天到現在的問題。
「她在哪?」
——
躺在醫院病床上的老人看著在旁來探望他的孫子。自從坐下後,他孫子的姿勢就沒怎麼變過了,心不在焉的,也不說話,還得老人家先開這個口,「在想什麼呢,悠仁。」
「我今天去了趟學校。」
虎杖悠仁眼神還是愣愣的,感覺只是在下意識地回答他爺爺的問題。
「不是已經放寒假了嗎?怎麼又跑到學校去了啊?」
老人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因為被正在外地旅游的同學拜托去幫他打掃一下社團活動室。不,這不是重點,或許,真該慶幸,我今天去那裡了。」
虎杖悠仁說道:「我經過體育器材室的時候,聽到了很小很小的求救聲。然後我去找執勤老師要了器材室的鑰匙,打開後,求救聲更加清晰了,就在一個廢棄的儲物櫃裡,傳來了女孩子的呼救聲,被鎖著的櫃門很輕地被拍打著……」
聽著虎杖悠仁講述的口吻,老人總有種在聽校園怪誕的感覺。
但這是他的孫子,他很清楚他的孫子不會在這種時候開這樣的玩笑,老人好奇接下來的發展,「然後呢?」
「櫃子裡鎖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女生,她穿的並不是我們學校的校服,當我把櫃門撬開的時候,她已經渾身發冷,身子非常的虛弱。」
虎杖悠仁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樣的感覺,大冬天的,女孩穿的並不多,他們學校三天前就開始放假了,那個女孩被關在那裡多久了啊,渾身冰冷的,虎杖悠仁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就像是在抱著一塊冰一樣,很難形容那種感覺,聽著女孩虛弱的呼吸聲,就像是一條生命快要在他面前消散了,虎杖悠仁只覺得萬分的惶恐。
同時他也在慶幸,事情還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我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說,她脫水嚴重,因為凍傷發起了高燒,再晚一點的話,可能會休克而亡。」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
老人問……
「已經脫離生命威脅,現在正在昏迷,打吊針。」
老人提著的那個心放松了下來,「沒事就好。」
活到他這樣的年紀,沒有什麼要比生命安全、身體健康更重要的事情了。
「那你是在難過什麼呢?是你救了她呀,悠仁。」
孫子低迷的情緒肉眼可見,老人想不發現都難。
「我只是……其實第一次聽到她的求救的時候,我以為是錯覺,當時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虎杖悠仁有點羞愧:「我是在做完衛生,再次經過那時,又一次地聽到了那個聲音,才有些不放心地進去查看的。」
中間少說也隔了一兩個小時,如果第二次再錯過的話,他可能也成為了殺死那個女孩的凶手了。
老人深吸了一口氣,按理說,他的孫子根本沒做錯什麼,也不需要因為沒有發生的事情而感到自責,他大可可以說「你已經做的很好了,能發現那個女孩已經很了不起了,你不需要為此感到負擔」這些寬慰的話。
但老人不會這樣,因為那是對普通人的要求,他的孫子要比那些人棒多了,不管是虎杖悠仁對自我的約束,還是老人對他的期待,都不止是這樣的程度。
「既然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的話,那就想想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如果你已經把拯救那個女孩當成自己的責任的話,那能做的事應該有很多吧,悠仁。」
虎杖悠仁被爺爺的話點醒了,他的眼睛漸漸發亮,打起了精神,敲著手心,說道:「對啊,在女孩的家人還沒找到這邊的時候,我可以去照顧她。被鎖在那裡那麼久,她醒來後應該很需要吃東西的吧,最好是熱乎乎的食物。
有人陪著說話的話,不知道能不能讓她感到安心些,也不知道那個把她鎖在櫃子裡的壞人會不會還會過來找她,我得保護好她才行……」
好多好多能做的事都好過在這裡自怨自艾的。
看著又變回小太陽一樣活潑的孫子,這個壽命沒剩多少頭發花白的老人滿是欣慰。
但傲嬌的他可不會表現出來,他只會這樣說:「你的話太多了,我要睡覺了,你滾吧。」
虎杖悠仁當然聽得出爺爺這是讓他安心地去照顧那個女孩不用來管他的意思,他開玩笑道:「那我走之前,要不要再陪你去趟廁所,這種事不好麻煩護士姐姐吧。」
「快滾!」
第56章
難受、孤獨、絕望、冰冷、悲傷、怨恨、死寂……
你是曾經經歷過死亡的人,但那時,死亡來的猝不及防,是在你毫無知覺的情況下發生的,那是一瞬間的事,你幾乎無法生成對於死亡的恐懼與敬畏,因為之後,你又活過來了。
但這一次不一樣。
你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身體細胞的哀嚎,你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生命力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流逝掉。
對於未知的恐懼無法讓自己心徹底平靜下來進行理智的思考。對於死亡的看淡也僅僅是因為此時自己的無能為力……
就像是被關在了一個單面鏡裡,你能勉強地感知到外界傳達進來的信息,不知從哪個縫隙裡侵入進來的寒風是如此的刻苦銘心。
可是你的聲音就像是被隔離在世界之外的太空中,根本無法傳達給任何人。
那個咒靈沒有直接傷害你的身體,卻在用著這樣的方式折磨著你,讓你痛不欲生。
被關的太久後,你好似出現了幻覺。
你看到了原本溫馨時常散發著花香的房子變得空冷寂靜,在昏暗的臥室裡,頹靡的白衣男人在悲傷地撫摸著相框裡笑的溫婉的女孩的輪廓,你變成了透明的靈體,妄想著想給他一個擁抱。
可是手卻無奈地穿過了他的身體,你只能無力地呆站在原地,看著你的戀人無助地哭泣著。
他一直在喃喃著——
「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害死了你……」
鏡頭切換——
你看到了乙骨憂太身邊的場景正在急速地變換著,是他在奔跑著,他的臉色很差,就像是連續工作36小時不間斷即將猝死的樣子,你能看出他的身體已經快不行了。可是他還是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
他闖入茫茫人群中,穿梭在高樓大廈間,連山間叢林也不放過,一刻不停地在心裡呼喊著你的名字。
他從未放棄尋找你。
你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咒靈折磨你的一環。如果是的話,或許它成功了,可能那個咒靈並不想你那麼快的死掉,他希望你能經受這更加苦痛的絕望。所以才放出這樣的畫面來刺激著你……
而更深的絕望就是給了你希望之後,卻在死亡之時,才發現你心存的希望只是遙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但是,你還是心甘情願地跳進了這個坑中,不管是不是真的,你只是覺得自己或許還得再堅持那麼一下。
不知何時,忽然地就有了亮光出現在了你黑暗的世界當中,你眨了眨眼睛,生怕光芒遠去,你下意識想要伸手去碰。
然後你真的碰到了,你觸碰到了冷冰冰的鐵門,這樣的觸感很熟悉,只要上學的時候,你都會跟這樣的感覺打交道,這是個儲物櫃——你終於可以非常的肯定。
而你看到的光,就是外邊的光線從鐵門的間隙裡闖入進來的。
你身上的束縛突然就不見了,你的手可以動了,可是之前同一個姿勢維持了不知多久,就算是現在能動了,還是十分地僵硬和痛苦,你可能不小心抽筋了。
不過你的身體也被凍傷,兩種傷痛形成了一種對衝,你竟覺得身體裡的暖流機能開始有了運轉。
你嘗試發出聲,許久沒有被水潤過的嗓子沙啞難聽,只能在很低的音域發聲,你無法大聲地叫喊。
因為你沒有了體力,你的嗓子也因環境影響而受到損傷。所以哪怕你能說話了,你不知道你這麼小的聲音透過不知多厚的鐵板還會不會有人能聽到。
你還得用手拍打著鐵門,這個儲物櫃外面是上了鎖的,憑你的力量根本無法強行突破。所以你只能盡量制造出多一點的聲音,引起外邊的注意。
你透過小小的縫隙在觀察著外面的環境,這應該是那種常有的體育器材室,這種每個學校都有,其實外面沒有燈,只是因為現在是白天,窗戶照進來的陽光很好地青睞到關著你的儲物櫃,這抹光很溫暖,雖然進來的不多,但到底還是驅散了點點寒冷。
所以這是你學校的體育器材室嗎?不,既然咒靈能把你整個人從教室裡轉移走,那麼這個器材室是哪個學校的都不出奇。
如果是上學期間的話,這個器材室就一定會有人進來……可問題是,現在已經是在放寒假了啊!
你的心拔涼拔涼的,器材室一般是上鎖的,你的聲音估計傳不到那麼遠,哪怕是經過的執勤人員,估計也發現不了你,就算是你拍打鐵門的聲音能傳到一點到外面,他們可能也以為是老鼠走動的聲音而不以為意。
畢竟打工人的心理你是清楚的,沒有人會因為一點點不知是不是自己聽錯的聲音,還要費勁的走一趟拿個鑰匙來開這封鎖著的大門,就為了檢查一下剛剛是不是真是自己的錯覺。
完了……
喊累的你停下了呼救聲,心也快死掉了。
你摸著自己的項鏈,用指腹摩擦著戒指,腦中再一次地想起了乙骨憂太找不到你時仿徨無助的表情。
你又開始敲打著鐵門,發出虛弱的呼救聲。然後這一次,你再也不是只能徘徊在自己的聲音當中的,你聽到了大門敞開的聲音,就像是最無助的堅持終於得到了回應一般,你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敲打著鐵門,用著最大的音量在拼命地吶喊著——
「在這裡!我在這裡!救命啊!請救救我!」
「我來救你了。」
那是一道非常有力量感的聲音,你聽到了用工具撬開鐵門的聲音,肉眼可見的光線面積越變越大,直到終於衝破了牢籠。
你愣愣地看著那個站在光底下的身影,那抹粉色讓受夠了黑暗的你世界充滿了明亮,你的眼淚控制不住地留下,你向他伸出了雙手,他將你從冰冷的牢籠裡抱出,你落到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那股干淨的洗衣液的香氣在提醒著你你得救了。
好溫暖……
繃著的神經終於得以松懈下來,在少年焦急的呼喊聲當中,你昏睡了過去。
——
你久違地感受到了柔軟的被子,就算這被子有著一股並不好聞的消毒水味。
但是聞多了難聞的鐵鏽味之後,這樣的味道也能接受了,你頭往側邊埋在舒適的枕頭裡,發出了奶貓被順毛般舒適的嗚咽叫聲,旁邊傳來了聲沒忍住的輕笑聲。
你睜開眼,視線定在了一個模糊的粉色身影上,然後逐漸清晰,那人也發現你醒來了,用著中氣十足的聲音開心地說道:「呀!你終於醒啦!」
你愣愣地看著這個陌生的少年,看著他那清爽的粉色寸頭,突然有了一點熟悉感,「是你救了我嗎?」
「是我發現你的。」
虎杖悠仁換了個說法,他倒了杯溫水,「需要喝水嗎?」
你點了點頭。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能扶你起來,喂給你喝嗎?」
你感知到自己的一只手在輸著液,另一只手也無力抬起,也就只能讓他來幫忙了,「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小事而已啦。」
虎杖悠仁輕輕將你扶起,然後用著手心拖著你的下巴,將水杯傾斜,讓你慢慢的喝著,等你喝完後,就立馬拿開了手,身子也和你拉開了一個安全的距離。
整個動作下來他一直把握著男女間的分寸感,你看著這個年紀和你差不多大的少年,老實說像他這樣大的男生,一般都很冒冒失失的。但他卻很貼心地照顧到了每一個小細節上。
何況,還是他救了你,這個少年的形像在你心裡瞬間高大了起來。
「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在心裡開始計劃著對他的感謝方式,「對了,我是星川璃,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我是虎杖悠仁,可以直接叫我悠仁哦,星川學姐。」
虎杖悠仁從你這身高中的制服判斷出了你比他大一點,所以對你加上了尊稱。
他乖巧的模樣讓你在心裡直呼可愛,最後的那點防備也消散了,這個少年像是帶有魔力一般,讓人心生好感,你笑道:「好呀,悠仁。」
虎杖悠仁因你的笑容愣了愣神,他的耳根子突然泛紅,視線突然不敢和你對上,他用手指饒了饒臉,「對了,學姐應該餓了吧,我帶了粥,不過應該是放涼了,等我一下,我去給你加熱。」
這下你終於看到了虎杖悠仁身上冒失的一面,看著他捧著個大碗同手同腳地離開病房,你沒忍住地笑出聲,還真可愛呢。
虎杖悠仁沒有讓你等太久。他端著碗進來,熱情洋溢地給你的病床上支起了餐桌,「不會太燙,應該剛剛好吧……」
說著,他不確定了起來。
你在他去給粥加熱的時候,就活動了那只能動的手,現在你可以拿起勺子了,喝著粥,你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謝謝你,悠仁。」
「能幫到你我很開心,學姐。」
虎杖悠仁也被你的情緒感染到了,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並且還稱贊起了你,「學姐笑起來的樣子超好看的,比電視上的女演員還要好看。」
這並不是句恭維的話,你能感覺出他是真心那麼想的,不含有任何目的的贊賞,你的心情很是愉悅,「是嗎,悠仁眼光真不錯,你也很帥氣啊。」
你很肯定的說:「而且悠仁還特別體貼,在學校一定很受女孩子的喜歡的。」
這種情商高的小太陽誰不會喜歡呢?
「嘿嘿,沒有啦。」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笑著,但臉上也是藏不住的開心,誰不喜歡聽好話呢。
這是個什麼事都會直白地寫在臉上很單純的人,和這樣的人相處,完全不會有任何的壓力。
你真該慶幸是虎杖悠仁救了你,要是發現你的是那種心理糟糕的變態,也不過是從一個地獄去到了另一個地獄,沒想到這次還能成功的渡劫,你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嗎?
不,你上輩子只是個普通的小職員,應該是你上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對。
「哦,對了,雖然這麼問似乎有點冒犯了。不過學姐為什麼會被鎖在那裡呢?」
這個問題縈繞在虎杖悠仁的心頭已經好久了,他實在是難以想像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啊。
「這個嘛……」
看著虎杖悠仁眼裡對你的擔憂,對這個事件的起因有著一個模糊的大概的你只能挑著部分說:「我想應該是有人想要報復我的男朋友。但是又打不過我男朋友,所以柿子拿軟的捏對我下手了。」
「什麼!那真是太過分了!」
這不就是被無辜牽連的嗎?虎杖悠仁義憤填膺地說:「欺軟怕硬!」
「我想我男朋友應該很快就趕來了。」
你的手機丟了,但既然你已經在醫院了,那麼他們應該很快就會過來的,「我睡著的時候,悠仁一直在這保護著我嗎?你真好。」
「我擔心會不會還有人對你不利,如果學姐不介意的話,我在這陪你直至到你的男友過來吧!」
虎杖悠仁秀了一下自己的肱二頭肌,「我的運動細胞其實還可以哦,不用擔心會把我牽涉到危險當中。」
「那就麻煩你了,悠仁。」
雖然你面上微笑著,但你的心裡其實還很不安,你並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呆著。所以並沒有拒絕他留下的提議,有人陪你說說話也好。
虎杖悠仁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對像,很多普通的事情由他來講的話變得很有趣味性,至少只是聽著他在講的時候,你會被他活潑的臉部特征和手舞足蹈的動作逗的開懷大笑的。
乙骨憂太趕到時,站在病房外,聽著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透著門的縫隙,看到就是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
看著少女那蒼白卻因為少年的話喜笑顏開的樣子,乙骨憂太突然覺得或許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第57章
你可是有特異功能的人啊,在乙骨憂太來到病房外的時候,你就已經發現他了。
因為乙骨憂太一直在心裡瘋狂的叫著你的名字,可為什麼還要一聲不吭地站在外面呢?
說實話,你有點想他了,想現在見他。
所以你對著虎杖悠仁說道:「悠仁,可以幫忙去開一下病房門嗎?我想是有人來了。」
「誰?」
虎杖悠仁好奇地往門口望去,眼尖地發現了門縫外一抹亮眼的白色,他向你湊近,用著頗為嚴肅的口吻對你輕聲問道:「莫非是……」
你看著虎杖悠仁菜色般驚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想多了,「是我男朋友。」
「這麼肯定?」
「因為我和他心有靈犀。」
「原來是這樣啊。」
虎杖悠仁對這樣的答案接受良好,他乖乖地跑去開門,和熱情地門外的人說道:「嘿!你好呀!」
如果是平時性子柔軟的乙骨憂太此時估計會微笑著和他打招呼。
但時機不對,虎杖悠仁剛好撞上的是經歷了一番絕望事件心情最差的特級術師。
乙骨憂太嘴角拉平,面無表情,一半陷入了陰影中。偏偏樓道的燈還不好使的一閃一閃了起來。
直面著這番畫面的虎杖悠仁恍如陷入了西伯利亞的寒風當中,臉上的笑容霎時凍住了。
好、好可怕啊啊啊!
虎杖悠仁內心在吶喊尖叫著,明明學姐的男友瘦瘦高高的長得也很帥。但為什麼要一臉不善地盯著他,難道是誤會了什麼嗎!
虎杖悠仁覺得對方可能是把他當成想謀害他女友的人了。頓時虎虎變成了貓貓,擺著小爪子,對著面前這個跟瘋狗氣質雷同的人就差豎起了「我是好人」的小白旗。
「hi, 我是虎杖悠仁,即將初中畢業,今天早上我在學校裡發現了被鎖起來的星川學姐,就把她送到醫院了。」
虎杖悠仁用著微弱的聲音解釋著事情的起因。
「我知道……」
乙骨憂太終於出聲了,他剛剛一直打量著面前這個和他身高齊平的男生,一看就是個陽光開朗很討人喜歡的少年,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如今就算變得強大,但乙骨憂太內心深處還是那個自卑敏感的少年,在遇到和他相反的參照物時,會不自覺地放大內心真實的自己。
乙骨憂太看著面前有點點尷尬的粉發少年,彎下了自己的腰,鄭重地對著他說道:「謝謝你。」
咒術高專出動了全部的人手,兩名特級術師更是通宵達旦地在地毯式搜尋著。可是最終救了人的卻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真的是何其的諷刺。
也是幸好因為他,事情才不至於走向無法挽回的局面。
這聲感謝是乙骨憂太發自內心的。
而虎杖悠仁也接收到了,原本提心吊膽的心情在此刻徹底放松下來了,看來這裡應該沒什麼他的事情了。
「我只是剛好路過,這是我應該做的。」
回想起了你那求救聲裡蘊含著的對於活下去的信念感,虎杖悠仁笑道:「是學姐自己堅持下來的哦。」
「學姐已經等你很久了。」
虎杖悠仁身子貼著牆走了出來,然後輕輕推了一下乙骨憂太的肩膀讓他進去,「我就先走啦。」
說完,虎杖悠仁很貼心地為他關上了門。
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躺在病床上女孩那似笑非笑的視線,僵在門邊的乙骨憂太覺得對於他的審判此時才正要開始。
——
你看著在禁閉著的門外不知在躊躇著什麼而不敢過來的乙骨憂太,憑你對他的了解,這人估計又是在想著些有的沒的了。
你在心中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還是得等你來主動才行。
「憂太,抱。」
你伸出雙手,想要許久不見的男友討要一個抱抱,卻忘了你有一只手還在輸液中。
一直關注著你的乙骨憂太看到了血液正在輸液管倒流,立即瞬身來到你身邊,按住了你的那只在輸液的左手,「別亂動。」
這是乙骨憂太對你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這下總算是貼近了,你將頭埋在了他結實的胸膛前,依偎著他,蹭了蹭他的衣物,深吸了一口,屬於乙骨憂太的氣息讓你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
「我好想你啊,憂太。」
乙骨憂太的身子僵硬了幾分,然後他按著你的肩膀固定著你的同時,自己默默地和你分開了些距離。
你,「……?!!」
對上你那震驚到難以置信的眼神,乙骨憂太逃避似的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看起來十分的心虛,他還干巴巴地解釋道:「我身上的衣服很髒,有細菌,對你現在的身體不好。」
說完,這個理由把他給說服了,乙骨憂太又和你分開了點距離。
不是,重要的是這種事嗎?你也有兩三天沒洗澡了啊……
「好吧,你說的對。」
你感覺乙骨憂太的心裡狀態有點不對勁,也不清楚在你被關著的這段時間裡,乙骨憂太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不過,肯定都是些很糟糕的事情了。
不過你也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只能同樣干巴巴地和他交流著。
而當你順著他這樣說時,乙骨憂太羞愧地低下了頭顱,好像是在為對你撒謊而感到難過,你看到他握成拳的手暴起了青筋。
【對不起……】
乙骨憂太心裡一直在重復著這樣的話。
你能感受的到乙骨憂太似乎在自責,他覺得如今你會遭受這樣的事情全都是因為他,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你。
既然這樣的話,他留在這也沒用了,你看著他這身分外狼狽的行頭,原本白色干淨的制服此時沾上了很多的灰,臉頰瘦削,嘴唇干裂,黑眼圈連熊貓看了都自愧不如。
「憂太,旁邊的病床是空的,你要不睡一會兒。」
你估摸著從你不見後,這人就沒休息過了。
「我已經沒事了,你也休息一下吧。」
「不,不用,我不困。」
乙骨憂太拉過一張凳子,放在離你病床不遠不近的位置,然後坐下,「我在這裡照顧你。」
就像是個循環一般,你感覺乙骨憂太好似又回到了你剛認識他的模樣,將自己鎖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因為害怕自己傷害別人,所以潛意識地在拒絕著別人的靠近,哪怕那個人是他的女友。
你生氣了……
「行吧,你愛坐著就坐著吧。」
你的脾氣有點暴躁,沒什麼好氣地說:「把我的手機給我!」
「要手機干什麼?」
「男朋友不愛我也不理我了,我很無聊,我要我的手機老公給我解解悶。」
你現在精神的很,在乙骨憂太的注視下也沒法睡覺,刷刷手機總能開心一點了吧。當然你期待著乙骨憂太能像平時一樣給點反應。
誰知,乙骨憂太真的拿出手機放到了你的手上,不過是他自己的手機,「你的手機摔壞了,先用我的吧。」
你愣了愣,這不是你想要,不對勁,真的不對勁——
如果是平時的乙骨憂太,肯定會拒絕著你,嘮叨著病患要好好休息不能玩手機之類的廢話。
同時他也會心裡糾結吃醋著為什麼要把手機當老公你的老公應該只有他才對。
你氣急敗壞地把手機扔回了給他,「給我滾,我不想現在看到你。」
這下乙骨憂太不贊同了,「很危險,璃,覺得我吵的話我可以不說話。但是我不能離開再讓你陷入的危險當中了。」
你懷疑乙骨憂太不是想來照顧你的,他就是過來氣你的。
好在這時病房門的敲門聲響起,及時制止了你之後的瘋言瘋語。
乙骨憂太默不作聲地去開了門,不出所料,是他的同級生們還有他的後輩。
「suprise!」
熊貓抱著一束花進來,「璃,我們來看你了!」
禪院真希跑過來抱了抱你,「你這家伙真是讓我擔心死啦!幸好你沒事。」
「鮭魚……」
抱著水果籃的狗卷棘對禪院真希的話表示贊同,同時他在帶來的紙板上寫字給你看——
我們都很擔心你,你還好嗎?
你的心情治愈了很多,感動地對他們說道:「謝謝你們,我已經沒事啦。」
伏黑惠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乙骨憂太,「乙骨前輩,這是我們給你帶的換洗衣物。」
他們來探望之前也是急急忙忙地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行頭,好讓自己不那麼的失禮。
不過乙骨憂太就沒有那個時間,想著他應該要在醫院留很久的,所以他們就幫忙帶過來了。
「謝謝你,惠。」
乙骨憂太接過了袋子,微笑道。
伏黑惠看了看乙骨憂太,心裡湧現出奇怪的感覺,「前輩,你還好嗎?」
「嗯,還好。」
看來你男友的不對勁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了,你嘆著氣,在這時對乙骨憂太說:「憂太,去跟醫院借間浴室清理一下吧,這裡有真希他們,不會有事的。」
乙骨憂太思索了一下,對伏黑惠說道:「麻煩你們先在這照看一下璃了。」
「嗯,沒問題。」
等到乙骨憂太走了之後,禪院真希才問你:「你們是吵架了嗎?」
其他三個男孩子也用著同樣疑惑的目光看向你。
你疲憊地嘆了口氣,「這麼明顯嗎?」
「不過應該是我單方面鬧別扭吧。」
理智回歸的你不由得開始反思剛剛自己的言行,「或許是我對他太苛刻了……」
禪院真希雖然畢竟大大咧咧的,但也有女生心思敏感的一面,她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我想憂太只是在害怕你會因為這件事而討厭他吧,所以在自我逃避了。」
「因為咒術師就是伴隨著危險的,尤其是憂太的身份還那麼的特殊。」
熊貓說:「憂太一直想給你個完美又幸福的環境,他已經很努力了,但總有意外……所以,他也開始產生了對自己的懷疑。」
「這就是咒術師的宿命。」
伏黑惠靠在窗邊,他想起了因為詛咒而昏迷不醒的姐姐,宛如深海的藍色眼睛裝著憂郁而悲傷的情緒。
狗卷棘在寫字板上寫道——
我想,憂太需要的是星川你的肯定。
「那或許得趕緊解決一下了。」
你想了想覺得只是賭氣的話,只會把乙骨憂太越推越遠,就算是他想要離開你,但也不是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
等乙骨憂太回來的時候,他們也要告辭了,走前,禪院真希拍了拍乙骨憂太的肩,對他說了句話,「我想,你或許能給璃更多一點的信心。」
他們走後,病房裡重歸了寂靜,你看著窗外的已經暗沉的天空,對著乙骨憂太說道:「其實,被鎖在一個那樣黑暗而冰冷的地方,是真的很討厭。」
說起這個,你的眼眶紅了起來,心中委屈的一面在放大著。
乙骨憂太坐在椅子上,他想對你說很多很多的話。但喉嚨就像是被萬針穿過,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只能先安靜地聆聽著。
「很孤獨,很冷,感覺就像是被鎖在了宇宙的黑洞中,沒有任何人能發現我。」
你回憶著那樣的感覺,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著,「對不起啊,憂太,我或許不該那麼想的。但是,有那麼幾刻,我還是不自覺的對你產生了怨恨。」
「不,你是對的。」
乙骨憂太低下頭,讓垂下的頭發遮住了自己崩潰的表情,「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你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我其實很早就想放棄了,只是想到了你,憂太沒有放棄我呀,所以,我想堅持到等你來找我。」
「但是不是我找到你的……」
乙骨憂太更難過了,他的女孩一直在等他,可是他卻辜負了這樣的期待。
「我不知道自己堅持了多久,久到終於,咒靈對我的禁錮已經消失了,我看到了光亮,現在想想,是憂太吧,是憂太把那個咒靈給解決了。」
乙骨憂太震驚地睜大了眼睛,他抬頭望向了你。
你很肯定地說:「是憂太救了我哦,因為憂太祓除了咒靈,我才能將求救的聲音傳遞到外面。」
如果不是乙骨憂太,你根本不可能還在這裡。
「不要這麼輕易的原諒我呀。」
看著你眼睛裡的清明,乙骨憂太如鯁在喉,「打我罵我都可以,這是我的錯。」
「錯不在你我,不要背負不必要的罪孽。」
禪院真希和你講了些東西,大概是關於那個把你關著的咒靈的事情,沒想到那個欺軟怕硬的三浦洋介成為咒靈後竟然會化身成如此可怕的惡意。
你向他伸出了雙手,乙骨憂太這才注意到你的左手已經沒了針頭,「你拔掉了?」
「已經打完了。」
你沒有放下手,「抱抱。」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伸出手將你抱入懷中,感受著彼此的心跳聲。
三浦洋介想要的情況並沒有發生,他的女孩要比任何人想像的堅強,明明你遭受的最多,現在卻還能反過來安慰你。
乙骨憂太覺得在這種時候退縮的自己真是糟糕透頂了。
你感受到自己肩上的衣服濕了一塊,摸著他的頭,就像是在抱著只傷心難過的大狗狗。
「笨蛋憂太。」
第58章
你住的醫院是在仙台,在這裡留了一晚之後,得到了醫生的同意,你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比起身體上的治愈,或許你更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比較好。
這是你的主治醫師給你的建議。
應該是虎杖悠仁把你送來醫院的時候和他說了一些發現你時的情況,讓醫生有了些警惕心。
不過這檔事,心理醫生應該也解決不過來吧。
畢竟是常理難以解釋的詭異現像,還是不要嚇到心理醫生為好……
然而在決定離開醫院的當天早上,你又有了新的情況。
「血的味道。」
鐵鏽味讓在病床旁小眯著的乙骨憂太瞬間驚醒,同時也吵醒了睡著的你。
「唔,怎麼了嗎?」
你揉了揉眼睛,處於狀況外的茫然當中。
「我聞到的血腥氣……」
乙骨憂太拉開了你的被子,著急地想親自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聽他這麼一說,你忽然就感受到了腹部的壓力,身體有種熱流在流動,這種熟悉的感覺……
你無奈道:「我想憂太你得先幫我買一點東西過來了。」
乙骨憂太愣了愣,他好像懂了,不過……
「這次……是不是快了點?」
女孩子生理期的生理狀況是因人而異的,大概是你運氣好吧,你基本沒有體驗過在來那個時那種痛不欲生下不來床的感覺。
所以你大概也沒法在生理期的時候去享受什麼特殊的待遇。
因為你演的也不像是上不了體育課的樣子,經期的到來基本上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只是為了不讓衣服沾到會需要注意一點而已。
每個月來的時間也很固定,最多最多也就是會覺得疲憊一點點。
而自從乙骨憂太記下了你的日子,對你多加照料後,你幾乎沒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了。
他慶幸你不用像大多數女孩那樣被痛經所折磨。但這不妨礙他在你特殊的這些天對你比平時更加的照顧。
如果這樣的照顧不是體現在將你每天零食量給砍掉的方面就更好了。
而這次生理期提前了那麼多是你和他都沒有想到的。
「可能……真的有點被嚇到了?」
你有點不確定地說,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的原因,你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那麼一點點痛。
經歷了那麼多事,乙骨憂太現在沒法把你一個人留下安心地走開,他只能召喚出「裡香」了。
「我去買,「裡香」會在這陪你的。」
你被占據在病房裡大半空間的異形體給嚇住了,一臉震驚道:「等等,為什麼裡香會!」
「不是原來的裡香……是我復制的,她會保護好你的。」
你:……連這都能復制?
「我很快回來。」
慢著!
你伸出了爾康手,然而乙骨憂太已經急匆匆地離開了,剩下你和「裡香」面面相覷。
「你好,「裡香」。」
寂靜的病房裡,對著這個有著熟悉樣貌的異形,你揚起了一個僵硬的微笑,內心某個PTSD的東西又要發作了。
「璃……」
「裡香」並沒有察覺出你的慌張,像個小女孩一樣想對你撒嬌,然而配上這瘆人的外形,根本沒法讓你打從心底的覺得她可愛。
你沒被嚇暈過去已經是你心裡對祈本裡香存有的濾鏡了。
莫非以後憂太不在你的身邊,都要由「裡香」來守護你嗎!你絲毫不懷疑這是乙骨憂太能干出的事情。
怎麼辦,感覺腹部更痛了。
「璃,沒事吧?」
「裡香」看上去似乎想和你貼貼,對上她那無害純潔的眼神,你無法拒絕,只能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好禿……咳咳!
被你摸頭殺的「裡香」開心的笑了起來。然而,這畫面實在是有點刺激了,第一次直面「裡香」的陰影還在,你根本不敢表現出害怕的模樣,只能和她一樣露出傻傻的笑容來掩飾心中復雜的情感。
你好想休息啊……
去樓下的便利店買了你最常用的型號的乙骨憂太回來時發現你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內心又開始在紅色警戒了。
「這次很痛嗎?」
乙骨憂太無法理解女生在生理期遭受的痛苦,不過之前為了在你特殊時期也能很好的照顧你,他特意去網上查了女生在這方面的相關信息,其中飽含了被這苦痛折磨著的女孩子種種的抱怨。
因為乙骨憂太周圍的女性都是非人,唯一正常的你也是個幸運兒。
所以乙骨憂太還以為那只是網友誇大其詞的說法。但如今,看到你現在這捂著肚子虛弱無神的模樣,乙骨憂太不得不警惕起來了。
他給你倒了杯熱水,「還坐的起來嗎?」
你慢慢地起身,乙骨憂太立馬用手拖著你的後背,喂了些水給你,「很痛嗎?要不我用反轉術式試試看?」
「不,不用了,我只是有點累而已。」
你覺得自己身體的不舒服也不能完全歸結於這個問題上。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乙骨憂太茫然無措,一臉不自信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賢惠可靠的模樣了。
你摸了摸他的頭,然後拿過他手裡的袋子,「我先去趟廁所,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我一個人來。」
看出乙骨憂太內心的想法的你堅定地重復了一遍,「也不用讓裡香進來陪我。」
進了廁所後,得以一個人靜靜的你才松了口氣。然後你冷靜下來後又有了種奇奇怪怪的感覺。
「裡香」「回來」了,看上去還有那麼點依賴你。因為這不是真正的裡香,只是個裝著乙骨憂太的咒力的「裡香」的軀殼而已。
可她和乙骨憂太有過那麼一段青澀美好的感情,現在頂著個詛咒女王皮膚的人偶被乙骨憂太復制出來,是不是證明也有憂太在思念著對方的情愫所在,感覺你好像又變得有點點多余了。
所以是又變成「三人行」了嗎……明明不是修羅場卻要比修羅場還要奇怪復雜。
你應該也要開心一點,畢竟這樣的情況也很靠近你一開始的目的呢,在乙骨憂太心裡,祈本裡香還是最特別的那一個,可是……
你捂著心口,感覺這裡悶悶的。
——
「真的不在這裡多觀察幾天嗎?」
已經替你整理好病床床鋪的乙骨憂太不放心的問了你一句。
你整理著自己身上的新衣服,這是之前禪院真希特地買來給你的,抽空回了他的話,「我想回家了。」
醫院的味道總是讓你難以喜歡的起來。而且聽說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的初遇就是在醫院裡的,對對方來說或許也是有些觸景生情的,反正也沒什麼大礙了,還不如在自己家裡柔軟的大床鋪上躺著。
乙骨憂太支持你的決定,回去的路上,心疼著你的身體,只要是需要走路的時候,他就會在你面前彎下腰,讓你趴在他的背上,由他來背著你走。
如今已經是三月天了,是冬天的末尾,天氣忽冷忽熱的,暗示著春天即將到來。
今天陽光真好,沒有下雪,樹上的新芽裹著一層已經融化了的雪水,空氣像是被淨化過得那般清新怡人,有著洗滌心靈的作用。
你趴在乙骨憂太那寬闊堅實的背上,雙手環著他的脖子,乙骨憂太衣服上的馨香有著能讓你心情放松的作用。
「憂太……累嗎?」
你冷不丁地問他一句。
「不累……」
乙骨憂太笑著回答你,他掂量了一下你的體重後,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感覺璃又輕了很多了……」
「這挺好的呀。」
這也算是因禍得福的一種吧,哪怕減重的過程有點慘不忍睹。
但既然已經經歷了,你也無所謂啦,「之前你把我養的好多肉啊,應該也沒減掉多少,寒假有時間的話陪我一起鍛煉鍛煉吧。」
「好……」
乙骨憂太知道這是你在安慰著他的一種方式,笑著應下。
「對了,聽說這次五條先生也出了很多的力,還有真希她們,七海先生也是……」
知道有那麼多人在尋找你的下落,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還有悠仁,那個把我送到醫院的男生,他叫虎杖悠仁,這次承了大家的恩,過幾天一起去挑些禮物好嗎?」
「好,等把你身子養好了。」
「當然了,還有一個人……」
你在乙骨憂太的側臉親了一下,面對著他猝不及防的表情,像是惡作劇得逞了般狡黠地笑了笑,「憂太也辛苦啦。」
少女那如紅寶石般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陰霾,在陽光下,她的微笑尤為耀眼燦爛,乙骨憂太的心髒就像是被隕石衝撞了一下,他的小女友真的太可愛了。
這不就讓他又自大地想要更加牢牢地將你套緊了嗎……
第59章
你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你,身處在熟悉的教室中,除你之外空無一人,被夕陽暈染著的教室透露著一股壓抑孤獨的氣息……
你的心在不安定地跳動著,這樣安靜的氛圍曾經是令你很享受的。
可是如今,只會讓你格外的恐懼,你害怕地想要拉開教室門逃離這令你窒息的環境,可是門就像是被釘住了那般屹立不動。
你眼看著窗外的夕陽下沉,直至被黑夜吞沒,連同著教室裡的東西也是,好似被吸進了一個黑暗的漩渦當中,你直面著漩渦中心,就像是被一雙飽含惡意的眼睛給鎖定了那般,你顫抖不安,想要呼救,可是脖子被一雙從黑暗中跑出來的手給扼住。
宛如鬼哭般的哀嚎聲在你的耳邊回蕩著,你再也忍受不了了——
「啊!」
你從床上驚呼坐起,頭發凌亂,蒼白的額間密布著細汗,你的手指甲隔著床單用力地陷進了自己的手心裡,表情崩潰地喘著粗氣,夢中的窒息感是如此的真實導致你的身體還未從寒冷顫栗中冷靜下來。
一個溫熱的擁抱從你的側邊將你整個身子包裹著,寬闊的手掌輕拍著你的背,你感受著額頭烙下了溫熱的一吻……
「沒事的,我在這。」
只是簡單的一句安撫,就讓你安心了下來,你抱緊了乙骨憂太的腰,大口地吸著他身上的味道,試圖利用這個來驅散心中的恐懼,感受著那堅實溫熱的胸膛,你控制不住地小聲抽泣著。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乙骨憂太臉上的神情是那麼的陰森可怖。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從仙台的醫院回到自己家中,已經過了三天,每一天的深夜,無一例外你都會被噩夢給驚醒,那件事給你帶來的影響不是簡單的過去了就能息事寧人的,被鎖在櫃子漫無目的地在等待著救援的孤獨感已經在現在化身成了怎麼也無法逃脫的夢魘,浸入了你的生活當中。
至此,乙骨憂太也不敢讓自己全身的細胞進入睡眠狀態,只要感受到懷裡的一點動靜,他就能立即的醒來,然後看著你被噩夢纏身時不安的睡顏,自己也陷入了痛苦自責的深淵當中。
這種心靈創傷可不是簡單的反轉術式就能治好的,面對你這樣的精神狀態,乙骨憂太除了在你失眠的時候陪伴著你之外,只能束手無策地說些沒有的話語,就像現在——
乙骨憂太緊緊地將你抱住,企圖將身子的所有熱量都轉移到你的身上,試圖驅散那無聲無息在你身上入駐的寒冷,他搓著你那快凍成冰塊的雙手,說道:「不怕,我在這,都過去了……」
看啊,乙骨憂太,戀人被關著無法第一時間趕到她身邊的你,現在也就只能說這些蒼白無力的話語,你什麼都改變不了,你可真是個廢物。
乙骨憂太在心裡嘲笑著自己的沒用。
聽到了乙骨憂太心裡對他自己的苛責,你也是很無奈,被夢魘纏身的人可不止有你,再這樣下去,你們就該成為熊貓情侶了。
你心疼地摸著乙骨憂太眼角下的烏青,對他回應道:「我也在這,憂太,都會過去的。」
不管是多大的心靈創傷都會隨著時間而得到治愈,你也只能這麼的堅信了。
「睡吧……」
親了一下乙骨憂太的嘴角,你對他微微一笑。
看著正努力克服著內心恐懼的女友乖順地在他懷裡再次入睡,乙骨憂太深感必須再做些什麼。
——
「所以,有沒有可以應對這些ptsd症狀的治療術式?」
咒術高專醫務室內,和校醫家入硝子簡單訴說了自己的煩惱的乙骨憂太小心翼翼地詢問道。
對此,家入硝子幾乎沒有猶豫的很不客氣地答復他:「如果有的話,咒術師就不會人均都是不可理喻的瘋子了。」
「果然是這樣嗎……」
乙骨憂太對這樣的答案絲毫不意外,本來也是不抱期待的。
看著面前正苦惱糾結著的學生,家入硝子也只能安慰他:「幾乎所有被卷進咒靈惡件生還的普通人都會有星川璃那樣的症狀,而且相信我,在我已知的事件裡,你的女友算是很幸運的了。」
說完後,家入硝子忍不住咂舌,她果然不適合去安慰別人,本意是想讓他不要在意珍惜當下,結果說出來就像是在指責著乙骨憂太不知好歹。
不過也確實,大多數接觸到咒靈的普通人對於詛咒的陰影是會伴隨一生的,有些甚至會因為對對這樣的超自然現像無所適從而得精神疾病,相比較下,有個強大的能一人抗下幾乎所有危害的男人充當騎士,就這一方面,星川璃是個會令別人羨慕的女孩。
家入硝子很少會代入了普通人的境地裡去思考問題,身處的環境和擁有的能力導致她會缺少和別人共情的思想,已經習慣了恐懼的影響會讓家入硝子的心境波瀾不驚,乙骨憂太大概是找錯人了。
乙骨憂太知道家入硝子沒有惡意。所以哪怕是心裡不舒服他也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清楚,比起怨恨別人,他更怨恨的是自己。
「璃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如果這樣的事件只發生一次的話,我相信她會克服的,問題是,這樣的事可能還會在未來重演無數次,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助她。」
「絕對的安全感哪怕是五條悟都沒法去承諾。」
擁有特殊的能力卻失去了自由,淪為了腐朽咒術界的工具人的家入硝子在這事上倒是有感而發了,「既然是未知的,擔心這擔心那的,在災難來臨前就憂心忡忡的話,那可就隨了把你視為眼中釘的那些人的心了。」
乙骨憂太深吸了一口氣,無奈一笑,「說的簡單呢……」
家入硝子撇了乙骨憂太一眼,「雖然我的患者幾乎都是咒術師,但是有一點我是清楚的——還是不要讓咒術界的信息過多的摻雜在星川璃的生活裡。」
「讓她回歸正常的生活,多讓她和她那些普通的朋友一起去玩一玩,享受一下一個普通女孩的青春。而不是跟在自己特級術師男友的身邊被他當成病人一樣看管著。」
「不管怎樣融入進來,她和真希他們都是不一樣的,保持適當的距離對大家都好。」
「這些都是我從書上的理論分析來的,你不必當成一個權威的參考,就當是來自前輩一個啰嗦的建議就好。」
家入硝子聳了聳肩說道。
乙骨憂太沉默了。
看著這樣的他,聯想到從其他學生和五條悟那聽來的關於乙骨憂太在戀愛方面的吐槽,家入硝子無奈地說——
「我可不是什麼迂腐的高層派來的間諜,只是基於我的理解給你提個建議而已。既然糾結於對方的心理健康,就不要把你那過分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強加在對方身上,放她出去走走吧,看看風景也行。」
「不,其實我也有想過讓她出去和她的朋友逛街之類的……」
然後他暗處保護著你。
「她拒絕了?」
家入硝子猜了猜後續。
乙骨憂太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復雜,「說實話,從那件事之後,她變得很黏我了。」
似乎是想在乙骨憂太身上汲取自己丟失的安全感,你變成了乙骨憂太身後的小尾巴。
被鎖在櫃子的經歷讓你不敢一個人呆著。而縱容你的親近會幫你趕走一切讓你害怕的東西的人只有乙骨憂太。
就像是棄貓效應般,現在的你成了以前想時時刻刻粘著你的乙骨憂太。
如果是以前的話,乙骨憂太一定會對這樣黏糊糊的狀態欣喜若狂,不如說,這就是他想要的。
可是使得這樣情況發生是由三浦洋介對乙骨憂太產生的怨恨而導致的,這就讓乙骨憂太心裡總有個抹不去的疙瘩,在時時刻刻提醒著他——
看啊,你害的你的戀人變成這樣毫無安全感的模樣,你還樂見其成,你可真是個混蛋。
「雖然平時璃的笑容不減,但我能感受到藏在她心中的恐懼,會拒絕我的提議,可能也是因為她不想把潛藏在暗處的危險帶給她的朋友們吧。」
乙骨憂太在和家入硝子大致的講了一下這些天你粘著他的程度——
「做飯的時候會呆在我旁邊跟著我一起做,其實我不是很想讓她做這些,畢竟菜刀也是蠻危險的。
洗澡的時候會讓我在浴室門口陪著她說話,她以前很喜歡泡澡的,現在總是洗的很快。
睡覺的時候不敢關燈,不如說家裡的燈現在是全天開著的,璃忍受不了黑暗。甚至我需要外出做任務的時候,她也跟著一起來了,哦天啊……」
講到最後一個的時候,乙骨憂太忍不住捂臉,「那可是不把人命當回事的危險咒靈啊,我應該拒絕的,但對上她的那雙快哭出來的眼睛,我根本沒法狠心地說出一個不字。
在我在「帳」裡斬殺咒靈的時候,陪在璃身邊的只有武力普通的「裡香」和一個根本沒法保護好她的輔助監督,我時常擔心著會不會有突然的情況……」
家入硝子深吸了一口煙然後吐出煙霧,從一開始的正襟危坐到現在半攤在了椅子上,她雙目無神的在想著——
我是誰,我在哪,為什麼我要這裡聽一個特級術師講述他的戀愛日常。
「老師,你能明白我的憂愁嗎?」
乙骨憂太嘆了口氣,就像是有座無形的大山在壓著他,臉上淨是不屬於他這個年紀的疲態。
「大概這件事也讓我的心裡出現了問題,我已經沒什麼自信能保護好她了。」
家入硝子覺得手有點癢,此時的乙骨憂太在她眼中就像是太平間裡正等著她解剖的屍體。
「抱歉,我沒能明白,我只聽出了我的學生絲毫不尊敬母胎solo了二十七年,即將跨入第二十八年頭的女教師,在她面前凡爾賽著他和他的女朋友有多麼的恩愛。」
「如果這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乙骨憂太尷尬地笑了笑,「我的本意並不是這個。」
「我現在還沒把你轟出去只是看在了你出去會幫我買煙的份上。」
「老師,你還是少抽一點吧。」
看著家入硝子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乙骨憂太干巴巴地勸誡道:「吸煙多身體不好。」
因為不怎麼會去拒絕身邊的人的請求。所以日後如果高專校醫的肺部出現問題,乙骨憂太也難逃一部分的責任。
順帶一提,這種未成年人禁止購買的東西是由乙骨憂太拜托輔助監督去采購的。
「我可是醫生,你以為我不知道?放心吧,反轉術式不會讓我因為這種事而死掉的。」
家入硝子擺了擺手,她就是仗著奶媽的身份有恃無恐。
「好了,說回剛剛的話題吧,聽你的意思,似乎是有點等不了星川璃自己慢慢的痊愈了。但速成的方法估計也是治標不治本罷了。」
家入硝子掐滅了煙頭,「你總不能用特殊手段將這段記憶從她腦海中刪除吧。」
話落,乙骨憂太的眼神有那麼點心虛,只是隨口一說的家入硝子不可置信道:「不是吧,你真想這樣干?」
「只是有想過這樣的方案而已……」
乙骨憂太說道:「不過我並沒有能在不傷害璃的情況下將她的記憶給刪除的手段。」
如果有的話你就打算實施了嗎?
家入硝子有些無語,不愧是悟的學生,解決問題的方式都要那麼直接嗎?
「就算是有,如果璃不同意的話,我可不會這樣干的。」
乙骨憂太無奈地解釋著,「不要用那種嫌棄五條老師的眼神來看我啊,老師。」
「什麼什麼?在聊我什麼?」
聽到了自己名字的五條悟非常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是在誇我這個為整個咒術界的未來勞心勞力的優秀教師嗎?哎呀,真是讓人難為情呢!」
看著突然就出現在醫務室裡的五條悟,其他兩人額間落下了黑線。
「有事嗎?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覺得五條悟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大概幾率是來找他的。
「我回來的時候碰到小璃了,她和惠養的狗狗玩的很開心呢,還讓我問問你去哪了,那麼,就讓我來采訪一下吧——」
五條悟將手裡的文件卷成了筒伸到乙骨憂太面前,「乙骨同學,把清純可愛的女友丟給自己的學弟,自己則跟熱辣性感的美女校醫在密閉的醫務室裡獨處,請問你心虛嗎?」
「打你哦……」
被當成調侃對像的家入硝子幽幽地說道。
「如果這是家入老師的心願的話,我可以代勞。」
看著面前不皮不行的五歲悟,乙骨憂太感到身心俱疲,「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人家只是想讓自己的學生開心開心嘛。」
五條悟委屈地嘟著嘴,「誰讓這些天憂太你都沒怎麼開心的笑過。」
「說的是呢。」
對於五條悟的話,家入硝子難得地表示贊同,「你的黑眼圈真讓我覺得你很快就要成為我的研究素材之一了。」
乙骨憂太,「恕我直言,老師,在這方面,你真的也沒什麼資格來說教我。」
看著面前兩雙熊貓眼面面相覷,像是get到了什麼笑點般的五條悟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還真有趣,憂太你其實是硝子的遠親吧。」
「所以,到底是有什麼事呢?五條悟老師。」
乙骨憂太再三強調著,某個不著調的教師是真的很會把別人帶入到他的節奏當中。
「比如說——你手中的那份文件是否是要交給我的呢?」
「bingo!答對了!加一分!」
五條悟將有些皺巴巴的文件扔給他,「不過沒有獎勵。」
「對了,不用著急打開哦,這可能需要家屬的同意,回去再慢慢看吧。」
乙骨憂太拿著文件的手頓了頓。
「好了,沒事就趕緊離開吧。」
不喜熱鬧的家入硝子想要趕人了,「憂太,你和我說的這些是代入你的角度考慮問題的吧。但我聽了卻覺得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
乙骨憂太愣了愣。
家入硝子看著他,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笑容,「或許你在她的眼裡也是個「病人」呢,她在用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在治愈著你。」
在咒術師面前,尤其是身為特級術師的戀人,普通人能做的事情微乎其微。
雖說可能有自身心理陰影的問題所在,但同為女性的家入硝子卻能從其中感受到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乙骨憂太因為這件事而產生的變化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家入硝子覺得星川璃或許是在主動地貼近乙骨憂太,為的也有能夠讓乙骨憂太的心安定下來的原因,結果因為戀人行事風格前後差別太大了,導致乙骨憂太也對這起事件的影響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其實真正放不下的是乙骨憂太吧。
這是家入硝子所認為的。
這是乙骨憂太沒想過的角度,但是代入到了你的身上,他忽然就豁然開朗了。
「不要小看女生了。」
家入硝子又拿出了一根新的煙,但這次沒有點燃只是放在嘴裡含著,「能接納你一切的女孩可不會這麼簡單的被打敗。」
「是嗎,我明白了……」
這次,乙骨憂太終於露出了一個在家入硝子和五條悟眼中可以稱的上開心的笑容,「謝謝你,家入老師,還有五條老師,我先走了。」
目送著乙骨憂太的離開,五條悟笑著對家入硝子說:「看不出來你還有當知心姐姐的天賦啊,硝子。」
「如果是以你為參照的話,我確實很行。」
家入硝子含著煙的嘴角又往上勾了一下。
——
「前往國外的進修?」
坐在乙骨憂太大腿上的你也和他一起看著他手裡的文件,你有點疑惑,「咒術師也有出國留學的選項?」
不,關鍵是就乙骨憂太現在的實力還需要進修嗎?
「說是進修,其實是國外發來的求救信息,像是一些戰爭蔓延物資貧乏的國家,一直也深受咒靈的折磨。而他們那邊卻沒有可以與之抗衡的實力強勁的咒術師……」
乙骨憂太解釋著這份文件的用意,「大概就是拜托我去幫忙的。」
整個霓虹的咒術界裡除了已確認死亡的夏油傑,和基本不出任務的九十九由基,能夠調遣的特級術師只有五條悟和乙骨憂太兩人,讓誰接下這個任務已經很明顯了。
雖然高層看不慣五條悟,但若是他不在霓虹,首先慌張的也是他們……
「所以憂太是要去拯救世界了嗎?」
「沒有這麼高尚……」
乙骨憂太自覺自己充當不起英雄的角色。
「那憂太要去嗎?」
「璃希望我去嗎?」
乙骨憂太沒有直接回答你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我肯定是不想和你分開的。」
異地戀——這可是情侶之間感情關系出現裂痕的炸/彈級存在。更何況這次直接異國了,威力直接晉升為了導/彈。
若是之前,有這麼能讓乙骨憂太和你分開些冷靜冷靜的機會,你早就在心裡舉雙手雙腳同意了,不過真出現後,你心裡湧現的只有對乙骨憂太的不舍和自己要獨守空房的害怕,但是……
「有很多人需要憂太去拯救,我不能就這麼自私讓你留下。」
回想著被咒靈鎖在一個幽閉空間裡的感覺,你覺得自己能和那些深受詛咒們迫害的人們有所共鳴,那種等待著一個縹緲的希望的絕望感——你不希望有更多的人去體會了。
「憂太自己決定吧,不管你做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你覺得乙骨憂太有拯救更多人的能力。但這並不代表著乙骨憂太就一定要背負這樣的使命。
乙骨憂太能有今天全靠他自己的努力和堅持,一直在深受著社會的惡意的他。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要求他去燃燒自己的生命照亮他人,這樣對乙骨憂太來說就太不公平了。
感受到了戀人對站在他這邊支持著他的堅定目光,乙骨憂太心都要化了,他將文件放下,認真地親吻著你。
「謝謝你啊,璃。」
你在他懷裡被親的暈乎乎的,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憂太慢慢考慮吧,如果要去的話,不用擔心我……」
在乙骨憂太溫柔的目光中,你深感自己可是特級術師的女朋友啊,可不能這麼沒用。
「我沒關系的。」
「還有些時間,再讓我考慮一下吧。」
乙骨憂太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這件事沒有任何人能逼得了乙骨憂太,好在不是特別著急,高層給足了時間給乙骨憂太慢慢考慮。在最後期限到來之前,有件事還得先干好——
你像往常一樣,在宛如黑布的「帳」外面和輔助監督一起等待著乙骨憂太的凱旋而歸。
乙骨憂太的輔助監督是個行事風格比較刻板但對女生蠻紳士的青年男子,別人一般都叫他伊藤。
你跟他相處還可以,大概是因為看到「裡香」對你言聽計從的畫面,他深感沒有比在你身邊跟安全的地方了。
當然他會和你保持一個適當的距離,對你就是大人對於小孩子的照顧。
「伊藤先生,等會兒能把我和憂太車到這個地方嗎?」
你給了他一個地址——是銀座的一家高級飯店。
「沒問題……」
對於這些私人的事,伊藤不會去打探,但這並不妨礙他在內心猜測著——莫非是燭光晚餐?
只從電視裡了解過這種浪漫文化的伊藤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酸了。
把他們倆載到地方後,伊藤把他們扔下就疾馳而去,他才不要繼續去聞著不必要的戀愛酸臭味。
看著遠去的車尾氣,你有點遺憾道:「伊藤先生很忙嗎?我還想讓他也留下來……」
後面的話在乙骨憂太疑惑的目光下被你適時的咽了回去。
「沒什麼啦,我們走吧。」
你挽著乙骨憂太的手將他帶到自己要去的地方。
乙骨憂太不多問,只是乖巧地任由你拉著。
你們一起去到了一個裝橫華麗的飯店,在早已等候在那的服務生的引領下,來到了一個獨立包間門外,然後服務生很有眼見的先行告退了。
「憂太,你來開吧。」
你站在他的身後,讓乙骨憂太一人面對著禁閉的房門。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
「啪!」
被五顏六色的彩帶糊了一臉的乙骨憂太眼睛直愣愣地看著房間裡惡作劇成功的高專眾人對著他齊聲說道——
「憂太,生日快樂!」
你開心地撲在乙骨憂太的背上,也對他說道:「生日快樂,憂太。」
乙骨憂太有點感動,他自己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沒想到其他人還記得,而且還瞞著他偷偷給他搞了個生日派對。
「謝謝……」
乙骨憂太的心不自覺地柔軟下來。
「進去吧,我們的壽星寶貝。」
你推搡著乙骨憂太進去讓他坐到壽星的專屬座位上。然後狗卷棘將早已准備好的生日帽戴在了乙骨憂太的頭上,不過戴的有點歪。
「感動嗎?憂太,這可是老師我特地提前訂好的飯店哦。」
五條悟在這時湊過來,他手裡還拿著部相機,力求抓拍到乙骨憂太因為如此為學生著想的教師感激涕零的瞬間。
「謝謝你,五條老師。」
雖然沒有鼻涕眼淚縱流的樣子讓五條悟感到失望,但誰會拒絕真心實意的感謝呢。
其實很好哄的五條悟拿出了自己的禮物,「拿去吧,北海道情侶豪華三天兩夜之旅的套票,兩年內都能用,住的酒店有很多小情侶的項目哦。」
五條悟給了他一個是男人都懂的眼神。
你微笑地給了五條悟一拳,對臉的那種。
「嘛嘛開開玩笑啦。」
五條悟游刃有余地裝著險些躲過你拳頭的樣子,又拿出了一份禮物,「還有硝子的份哦,她沒法出高專,就讓我代為轉交了。」
家入硝子送的是一套精美的茶具,這種養生的東西好似和她吸煙把咖啡當主食的愛好有點出入,就當是個美好的祝願吧。
熊貓送的是自己的親戚……的玩偶,是一對情侶熊貓娃娃,你覺得這玩偶和乙骨憂太還有點相似,尤其是那對熊貓眼。
伏黑惠送的也是玩偶,不過是狗狗型的,同樣是成雙成對,你覺得這狗狗也和乙骨憂太很像。
「都這麼有少女心嗎……」
禪院真希吐槽道,她送的是一把太刀。
狗卷棘送的是一本各種飯團的料理指南,乙骨憂太很開心地接過,「謝謝你,棘,感覺會很有用。」
「鮭魚……」
狗卷棘豎起了大拇指,表達他對於這本書的喜愛和肯定。
輪到你了,你有點點害羞,「我的也是玩偶,不過是我自己做的……」
你將裝飾精美的盒子拿出來,裡面是一個醜萌醜萌的小女娃。
就算看不太出她的樣子,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誰。
熊貓明知故問道:「這是誰啊,小璃?」
「是我……」
你有點像鑽洞逃離這社死的現場,「做的不太像……」
「不,很可愛。」
乙骨憂太對這個禮物愛不釋手的,熊貓和伏黑惠深知他們送的估計已經冷宮處理了。
「好浪漫哦,憂太,小璃將她自己送給你了。」
五條悟插科打諢著。
你的臉已經熟透了,羞的,混賬五條悟!
「謝謝你,璃。」
乙骨憂太開心地親吻著你,背景音是一陣「殺狗啦!殺狗啦」的尖叫聲。
「你不嫌棄就好……」
被當眾親吻的你羞愧地低下頭,小聲喃喃道。
送完禮物後就是大吃特吃,今天五條悟全款買單,所以在座的人都不會跟他客氣。
你和真希在聊著些女生之間的話題。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乙骨憂太離開一人去到了陽台。
吹著風,聽著身後的歡聲笑語,乙骨憂太覺得若是之後每年的生日都是這些人的陪伴,此生已經無憾了。
「怎麼一人跑到這來了?」
五條悟走到乙骨憂太的身邊,手裡還端著用高腳杯裝著的橙汁。
「我只是很開心而已。」
開心到讓乙骨憂太有種這只是自己的錯覺,兩年前的今天,他還是一個人呆在狹小昏暗的出租屋裡,麻木地躺在床上看著時針漸漸指向零點,直到最後也沒有對自己說一聲生日快樂。
「開心就行,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五條悟主動地提起了關於出國進修的事情。
乙骨憂太望著天空——
「前些天,我和璃一起去探訪了那些被「三浦洋介」殘忍殺害的人們,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話,他們根本不會變成一座座冰冷的墓碑。」
「我當時就在想——我還能做些什麼?」
「我在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自己,如果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心裡的罪惡感會不會因此而減輕。」
乙骨憂太說道:「我想,我是願意去國外幫助那些人的。」
「可是——你放心不下小璃。」
五條悟說出了乙骨憂太唯一需要顧慮的地方。
「你知道的,五條老師,這不會是最後一個。」
乙骨憂太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我真的不能殺了那些人嗎?」
「你大可以這麼做,但最後也只是換湯不換藥,殺了一個依舊會有同樣思想的人在忌憚著你。」
五條悟喝了口飲料,接著說道:「憂太,他們並非是想置你於死地,他們想要的其實是制衡。」
「那些人需要你的能力,但是他們同時也忌憚著你的強大。所以,他們會對你身邊的人動手,為的就是要在告訴你——不要太過分,我們知道你的弱點。」
「其實小璃還是安全的,因為他們需要一個能牽制你行動的籌碼。」
「你看,你現在不就是已經有點束手束腳了嗎?」
乙骨憂太有些憤怒,「所以他們璃當成工具是嗎?那些被「三浦洋介」殘害的無辜的生命在他們眼裡就不值得一提嗎?」
「所以我討厭他們啊。」
五條悟也嘲諷道:「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
「我現在實在沒法安心去到太遠的地方,五條老師。」乙骨憂太說。
「不,你應該去。」
五條悟說道:「不管你將小璃保護的多嚴實,我都有成百上千的方法將她從你身邊帶離,更遑論那些下線比我還低的爛橘子。」
「危險總會有的,從小璃接納你的那一刻,她已經沒法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她現在需要面臨的只是程度的多少,你防的越嚴謹,那些危險就更加深不可測。相反的,如果你暫時離開,也會讓那些人放松下來,我們處理起來也就輕松多了。」
「再強調一遍——他們只是想牽制你。」
安靜地聽完後,乙骨憂太嘆了口氣,再次睜開眼時帶著堅定的目光,「我明白了。」
——
生日派對結束後,大家也就分道揚鑣了,你和乙骨憂太手牽著手走回家。
「璃……」
走到一半,乙骨憂太叫住了你,然而在對上你的目光後,喉嚨又變得干澀了起來,「我……」
你了然一笑,「已經決定好了嗎?」
「嗯,我可能需要離開一段時間。」
面向你,乙骨憂太完全做不到那麼的坦然。因為他在你最需要他的時候選擇離開。
「我知道……」
你完全不意外,「如果是憂太不願意的事憂太一定會立即拒絕。所以當你說要考慮的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你的心中只剩一個答案了。」
「我只一個要求——」
你踮起腳尖,靠近著他,認真地說:「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哦。」
「你也是……」
乙骨憂太深情地凝視著你,很快,他就不能每天都看到這張可愛的臉了。
「璃,我最愛你了。」
第60章
東京羽田機場。
你和乙骨憂太一起坐在角落處不會被經過的人打擾的位置裡。
看著機場裡來來往往拖著行李箱的乘客,在分別時刻緊緊相擁的男男女女,這種既溫馨又傷感的畫面讓你感覺乙骨憂太抓著你的手又緊了幾分,你已經感受到他手心分泌的細汗了。
乙骨憂太此時的感覺可能比你在坐過山車的時候還要緊張吧,隨著時間每一分每一秒的流動,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怎麼辦,不想離開……】
【糟糕,有點後悔了。】
【不想和璃分開……】
【要是離開的太久,璃對我的感情變淡了該怎麼辦……】
【啊啊啊果然還是不應該那麼衝動的。】
【……】
耳畔響起的都是乙骨憂太躁動不安的心音,你頭枕在他的肩頭,為了讓他放松下來,和他有一搭沒一搭地隨意聊著。
結果聊著聊著,話題逐漸往嚴肅的方向行駛,面對這只沒有安全感的狗狗,你只能無奈地重復不知在他面前保證了多少次的條約。
「每天早上醒來一定會給你發早安,晚上睡覺前一定也會給你發晚安,line上一天一次的我愛你和麼麼噠以及美美的自拍。
手機一定會一直開機,不管什麼時候遇到麻煩事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你。
然後,我會和身邊的每個異性保持安全距離,不會在你不在的時間偷養狗狗。最後,我會時時刻刻地在想著你。」
對此倒背如流的你對著乙骨憂太的嘴角親了一下,微笑,「我都記得牢牢的,憂太。」
「嗯……」
乙骨憂太還是不放心地擁緊你,想著盡量感受多一點屬於你的心跳和體溫。
「「裡香」會陪著你,我的手機也會一直開機,不要擔憂著時差而影響到我的睡眠就對你遭受到的事絕口不提。」
在乙骨憂太心裡,他的戀人真的會因為想著不要打擾到他的休息而減少通話的頻率。為此,他還特地拿出這件事來強調,「知道你沒事,才能讓我安心。」
聽到這話你分外的憂心,「那憂太也要注意身體哦,你總是這麼操勞自己,我也會很擔心你的。」
「咒術師的體質很強大的,我不會被這點小事給打垮的。」
乙骨憂太握著你的手親吻著你的手背,他這模糊不清的話翻譯過來就是下次還敢。
乙骨憂太湊夠來想要親你,你氣鼓鼓地把頭撇到了一邊去,「如果憂太做不到我的要求的話,就不給你親了。」
【臉鼓鼓的璃也好可愛,像倉鼠一樣……】
乙骨憂太此時還能分心地想著別的事情。
「我認真的!」
你氣急地想要錘他的胸口,當最終還是舍不得地將力道收了回去,只是用拳頭在他的胸口點了點,「算了,你自己打算好就行了。」
你蔫巴般失落的模樣讓乙骨憂太的心軟成了一灘水,他將唇貼在你的額頭上,承諾道:「我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伴隨著他的話音剛落,機場的廣播響起,即將登機的班次是乙骨憂太將乘坐的那一班。
「該走了,憂太。」
「嗯,是啊。」
乙骨憂太沒有動,你和他四目相對,最終兩人都默契十足地將對方擁緊,不再扭捏地交換著一個綿長的吻。
兩人熱烈地相吻著,然後不舍地分開。
「怎麼辦,突然就想把你一起也打包帶走了。」
乙骨憂太都不知道登上飛機後自己要怎麼熬過沒能和你貼貼的日子了。
「我沒有辦護照呀。」
你先從乙骨憂太的懷裡退開,再這樣被他抱著,乙骨憂太真的要誤機了,「我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的。」
最後,乙骨憂太提著行李三步一回頭的,在身後戀人注視下逐漸向遠處進發。
等終於看不到乙骨憂太的身影時,你才有些悵然若失地出了機場。
你在外面的便利店買了杯熱騰騰的咖啡,坐在便利店外的長椅上,然後抬頭仰望藍藍的天空,剛起飛的飛機在天空劃出一道雲彩,不知道是不是乙骨憂太所乘坐的那輛。
坐了有那麼一會兒,你看到了朝你迎面走來的禪院真希,她背著裝著武器的黑色盒子,身上的深藍色制服沾上了一些土灰,看上去就像是和咒靈搏鬥了一番摸爬滾打之後直接來這的。
「憂太已經搭上飛機了,真希。」
你以為她是特意來送一下乙骨憂太的,有點不好意思地跟她解釋道。
「我知道,憂太給我發了消息——」
禪院真希晃了晃手上還亮著屏幕的手機,「我是來接你回去的,看在憂太答應給我帶國外特產咒具的份上,我就來充當你這陣子的騎士吧。」
「其實憂太有把「裡香」留給我,很安全的。」
你有些無奈,上去挽著禪院真希的手,像只貓崽子一樣粘在她的身上,「不過真希能過來陪我,我很開心呢。」
禪院真希rua了rua你的頭,乖順可愛還會主動衝著她撒嬌的小貓有誰會不愛呢。
「憂太要出國我還挺驚訝的,看他之前把你捂成塊寶生怕別人覬覦,你是怎麼勸說他去的?」
禪院真希誤以為是你讓他去的,畢竟只有你的要求,乙骨憂太會百依百順。
「不是的,是憂太自己決定的。」
你對她微笑道:「憂太很有責任感,他想去幫助更多的人。」
「這樣啊……」
禪院真希沒多細究,想不通的事索性不去想,她像個霸道總裁一樣單手將你攬進她的懷中,替你決定接下來的行程,「先去吃飯吧,我餓了。」
突然陷入了柔軟當中的你十分慶幸乙骨憂太已經不在這了。既然這樣,多停留一會兒也沒關系吧。
你蹭著禪院真希,有些留戀她身上的氣味,好香啊。
禪院真希那結實的手臂攬在你的腰間,你覺得安全感十足。
就在這時,手機的特殊鈴聲響起,是乙骨憂太發給你的信息。
【乙骨憂太】:也不要跟同性太親近了,我會吃醋的。
配圖是個淚眼汪汪看著你的委屈的狗狗表情。
你,「……」
看著你用著一種奇怪滿目的眼神盯著手機屏幕,禪院真希好奇道:「怎麼了嗎?」
「明明我和我的男友現在正處於異國戀。但我卻覺得他從來都沒有離開我。」
你用著一句話概括了一下此時復雜的心情。
聽你這麼一說,禪院真希就明白了,「「裡香」是由憂太自己的咒力捏造的,她相當於是能和憂太共感的特殊咒具,如果憂太做的精細一點,那麼「裡香」所能看到的畫面就能同步到他的腦海中。」
讓別的咒術師來制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以乙骨憂太那大海般深不可測的咒量和他本身對咒力的精細操控,單純的理論和設想在這個最年輕的特級術師手裡或許得以實現。
也就是說乙骨憂太在你身邊安置了一個隨時和你綁定的監視器,聽起來好變態啊……
你氣急敗壞地在敲著手機鍵盤。
【星川璃】:看來你能實時掌握我的動態,那麼每日的報平安是否有些多余了,要不還是取消吧……)
果然是生氣了啊,在飛機起飛前連接上了內部wifi的乙骨憂太看著line上和你的聊天界面,已經能想像你張牙舞爪的可愛模樣了。雖然不想這麼做,但這是最安全的。
【乙骨憂太】:對不起,我不會時時刻刻開著共感的,只是以防萬一而已,原諒我吧。
好話都被他說了,你能怎麼辦……
【乙骨憂太】:我想多和你說說話,不要不理我。
男朋友的撒嬌……這樣完全沒法生氣了啊。
你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
「裡香」出來用著很無辜的眼神看著你。雖然這令的禪院真希有些生理性的後退和她保持了點距離,她果然難以習慣這種賣萌的「裡香」。
「你就是憂太安插在我身邊的間諜。」
面對著「裡香」想靠近你和你貼貼但見著你叉腰嚴肅的姿勢又只能躊躇在原地,你有一點點生氣,「明明現在是媽媽在陪著你,你的心卻還是向著爸爸那邊。」
「裡香」用著巨大無比的手在勾指頭,垂著腦袋,雖然沒有說話,但姿勢那就像是犯錯被抓到的孩子乖巧地在認罰。
禪院真希覺得好怪啊,不是,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一家三口的劇本?
「裡香」變成了兩人的小孩?雖然按照時間來推斷,她確實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嬰兒。可是這是乙骨憂太制作出來的,那麼就是他生的……
嘶——
禪院真希被驚的汗毛聳立,打住,打住,不能再細想下去了。
「裡香」見你似乎還有點鬧脾氣,哄你開心的舉動是被刻進dna裡的。所以她沒怎麼思考地就變成另外一副模樣。
是穿著小黑裙子的黑發公主裡香。
你,「?!!」
禪院真希,「?!!」
「璃……」
用著女孩子軀殼的「裡香」用著奶萌奶萌的聲音在呼喚你的名字,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向你伸出手時,殺傷力十足,而她還十分的可愛,那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你幾乎是本能地將她抱在懷中,小小的,軟軟的,她還衝你笑著,實在是太可愛了。
你的心髒在對上「裡香」可愛的笑臉時已經爆炸了。
「真希,我真的當媽媽了嗎?」
你抱著小女孩,身上揚起了幸福的小花花,就差抱著「裡香」原地轉圈來彰顯自己傻父母的樣子,「如果是這麼可愛的女兒的話,我完全可以!」
禪院真希想起了自己跟乙骨憂太提議給「裡香」換副皮囊的事,可以啊,乙骨憂太。
飛機頭等艙裡,空姐老早就注意到了一個男生,他穿著簡潔干淨的白色制服和將那雙大長腿彰顯的淋漓盡致的黑色褲子,端坐在椅子裡,用手撐著下巴出神的樣子格外的好看。
不是雜志男模那種流水線般的精致好看,而是更為原生態的帥氣,顯眼的黑眼圈和身上干淨的氣質有些矛盾,但卻讓他隴上了副神秘的面紗,使得空姐每次經過他時都忍不住地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身上。
看著年齡不大,卻坐的起頭等艙,難不成是哪個家族的小公子?
他時常會盯著手機露出寵溺而又溫柔的微笑,是在和女友聊天嗎?看上去很愛自己的女友啊,說實話有點羨慕……
閑暇之余,空姐忍不住地發散思維為他套起了人設。
而此時這位好看的小帥哥正冒著細汗滿臉蒼白,看著就很不對勁,空姐有點嚇住了,她立即走到他身邊關懷道:「先生……你還好嗎?是身體不舒服嗎?」
乙骨憂太擺了擺手,對她露出了個疏離的微笑:「我沒事。」
空姐有點猶豫,但她能感覺到這位男生似乎不想被人打擾,尊重乘客意願的她也不會做多留,「那麼,有問題的話可以隨時叫我。」
「好的,工作辛苦了。」
天啊,人長的好看還那麼有禮貌,這樣的乘客摩多摩多點啊。
「這是我應該做的。」
等空姐走後,乙骨憂太有些泛力地靠著椅背,和遙遠的咒偶共感花費的咒力實在是太多了,他現在有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不過令他臉色差勁的根本原因並不是這個,而是你發來的信息。
【星川璃】:看在裡香那麼可愛的份上,原諒你了。
【星川璃】:你好好工作吧,這邊有裡香陪著我呢。
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咬牙切齒地在心裡對著「裡香」說道——
不要抱著璃,裡香。
就差直說——離我的璃遠點了。
幾乎是被下命令的方式給警告了的「裡香」能感受到主人那差勁的心情。
此時的「裡香」似乎能跟那些覺得父母是真愛孩子只是意外,日常被爸爸當成阻礙和媽媽相愛的最大情敵的孩子們有所共鳴了。
偏偏被這樣防備的她還得保護好溫柔可愛遭人覬覦的媽媽,需要顧慮的有些多,她真是太難了。
不過看在小璃這麼可愛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忍受。
被你抱在懷中的「裡香」聞著你的體香,身體裡似乎存在了趨近於人類的心,正在瘋狂的跳動。
禪院真希覺得越發的怪了——
有種乙骨憂太創造出個情敵ntr自己的感覺。
第61章
你最近熱衷於換裝小游戲,是超級真實感的換裝游戲。而游戲的女主公換裝模特你的氪金女兒——附帶著如此多重身份的就是——「裡香」。
「裡香」現在的樣貌是按照幼年版的祈本裡香復制黏貼的,小時候的祈本裡香可愛的就像個商場櫃台裡擺放的精致的洋娃娃一樣,而剛巧和你是同樣的黑發紅眼,現在你們站在一起估計會被人認成是親生姐妹。
不過考慮到「裡香」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你覺得用母女來形容似乎更加貼切一點。
沒想到有一天你也能無痛當媽呢。
裡香卷縮著身子,很乖巧地坐在你的面前,任由你對著她柔順的頭發上下其手。
好滑好柔順,你感受著發絲從你的指縫間流淌,這種感覺有那麼點點上癮……
同時你的思維又忍不住地發散,乙骨憂太是照著他記憶中祈本裡香小時候的模樣套在「裡香」的身上的,連發絲的質感都能做的這麼的真實,難不成……他摸過?
你有點狐疑地端詳「裡香」身上的其他地方,皮膚白皙q彈,身形骨架小,臉型嬰兒肥,睫毛卷翹,眼睛明亮……
和你在祈本裡香成佛之前見到她的最後一面幾乎完全貼合。
那麼乙骨憂太在做出「裡香」這副模樣的時候,他會想些什麼呢?
是在思念著她嗎……
你愣了愣,意識到自己剛剛在干什麼的時候連忙晃了晃腦袋,試圖將那奇怪的想法給驅散。
你是在吃醋嗎……真是奇怪……最近真的是變得越來越不像原本的自己了。
剛巧,乙骨憂太在這時給你打了電話。
「在做什麼呢?」
乙骨憂太在電話那頭用著低音炮在問你。
你感覺自己靠近手機的那頭耳朵有些酥麻,分開一天多時聽到男友的聲音,讓你有點難以招架。
「我在……」
你也不知道為什麼開始緊張了起來,話語出現了微妙的停頓,「在給裡香梳頭發。」
「裡香」在這時候跑進了你的懷裡,雙手環著你的脖子,依偎在你的身上,你用空著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裡香」很喜歡貼著你,因為她是由乙骨憂太的情感所創造出來的產物。從出生開始,對你的喜愛就是刻入骨子裡的了。
就算是聽命於主人,可是「裡香」身體的本能機能卻是在驅使著她想要去獨占你的目光,不如說這病態般不正常的態度——
就是由乙骨憂太對你的占有欲導致的。
「璃,不繼續了嗎?」
「裡香」用著軟乎乎的聲音在叫著你的名字,讓電話那邊的乙骨憂太聽得一清二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在做些什麼有多親密的事。
她不會是故意的吧……
乙骨憂太額頭的青筋抖動。
經歷了一天的辛勞,躺在了昏暗狹小的臥室裡,沒法抱著戀人充電的乙骨憂太想到了本該屬於他的優待如今都被他所創造出來的咒靈給占據了。
乙骨憂太有些吃味,但他現在也只能強忍著這不適感當做一切正常。
「裡香」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如果吃醋的話,就是自己吃自己的醋……不至於,不至於……
乙骨憂太在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
你開始問起了乙骨憂太那邊的情況。
一般聽到別人出國進修,大多數人都會想到他們是去米國或者是西歐那邊的發達國家,然而乙骨憂太去的是……非洲……
你生怕乙骨憂太回來就從一個白白淨淨的少年變成了個粗糙的黑煤球。
所以當初你和他一起整理他的行李的時候在他的行李箱裡塞了一大堆的防曬用品。
「還行……就是蚊子有點多。」
哦……忘了弄套驅蚊套裝了。
你有那麼點心虛,自己真是個不合格的女朋友。
其實跨國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有太多的不方便了,這邊的國家畢竟落後,空氣水分稀缺,十分干燥,信號也不太行,乙骨憂太是挑了個信號塔附近的酒店才能和你遠程通話的。
但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麼,他本身也不是含金湯匙出生的,離家出走後大大小小的辛苦都經歷了個遍。令他難以忍受的還是沒法見到你。
看著狹小寂寥的房間,昏暗的環境會喚醒人心中的孤獨感,心裡會下意識地去找令自己最安全的避風港,這就是乙骨憂太來到酒店後就立即打通你電話的原因。
乙骨憂太的喉嚨有些干澀,「璃,我想你了。」
聽到這話,你的心也跟著柔軟了下來,神色在「裡香」的眼裡十分的溫柔,「嗯,我也想你了,憂太。」
「你走了我是真的不習慣,我已經好久沒進廚房了……」
你在和乙骨憂太撒著嬌,「本就不精進的廚藝因為你的縱容幾乎都被丟棄了。」
離開了乙骨憂太一天,廚房的碗被你砸碎了好幾個,你才深感自己是真的被乙骨憂太寵成廢人了。
「抱歉啊,讓你受苦了。」
在乙骨憂太的心中你自己沒吃好飯要比他大老遠跑來非洲受苦要嚴重太多了。
然後,從來不舍得虧待你的乙骨憂太提出了個很損的建議,「做不習慣就不用做了,你可以讓「裡香」幫忙,我可以遠程操控她給你做飯。」
這相當於是他給你做飯,就算不在身邊乙骨憂太還是能另辟蹊徑地照顧好自己的女友,這主意乙骨憂太覺得是真不錯。
你,「……」啊這?
跟著你一起聽電話的「裡香」滿臉問號,等等,這說的是人話嗎?她只是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小寶寶,為什麼要這樣為難她?
你摸了摸氣成包子的「裡香」的小腦袋。對於乙骨憂太的幼稚心理既感到無奈又覺得好笑,「不要欺負裡香啊,憂太。」
讓一個小孩子進廚房給你做飯,這讓別人看到了,可是會把你當成虐待兒童的凶犯報警處理的。
乙骨憂太聽到你在為「裡香」說話,心裡有了一絲的委屈,不知是出於什麼心理跟你強調著一遍事實。
「「裡香」不是真正的孩子,不用太寵她的,璃。」
【裡香】:……我不是真的人,但你是真的狗啊……)
「我知道啊,但是裡香真的是太可愛了嘛。」
而且面對著「裡香」樣子時常會令你痛惜起祈本裡香的遭遇,並且雖然也得到了她的祝福,但你還是有種搶了對方男朋友的錯覺……
種種濾鏡加持,會讓你不自覺地把「裡香」當成一個真正的孩子寵著愛著。
得到了你明晃晃的偏愛的「裡香」開心地和你的臉貼貼,抱你抱得更緊了,嘴巴也甜甜的,「璃也可愛,裡香最喜歡璃了!」
你算是明白很多看帶娃綜藝的網友雲養娃的快樂了,一個可愛依賴著對你撒嬌的小棉襖是真的能治愈到你的。
「嗯,我也喜歡你哦,裡香。」你立即對裡香回應道。
然而,手機通話還開著,電話那頭乙骨憂太幽幽地問道:「那我呢?」
這幾個字頗有種咬牙切齒的口吻。
「我當然也喜歡你啊,憂太。」
你立馬也回了他一句。
「是嗎?」
電話裡的這聲反問有點點陰陽怪氣,乙骨憂太不服輸地追問了你一句,「你最喜歡的人是誰?」
「裡香」用著一種期待的目光望向你。
你一臉懵逼,明明現在就兩個人,其中一個還不能算真正的人,為什麼還能制造出如此火/藥味十足的修羅場?
感覺一下穿越到了你曾經喜歡追的古言劇裡,你是擁有佳麗三千的大豬蹄子,現在擁有著正宮位置的皇後過來逼問著你你愛的人到底是誰。
而這時,躺在你懷裡的香貴妃用著種希冀的目光在望著你,美人在懷,讓她傷心的話,你就真的是個罪人了。
對於這般致命的選擇,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肯定地給出了答案,「當然最喜歡你啦,憂太。」
對不起了,香妃,只有讓皇後滿意,朕才能保佑天下安生啊——典型渣男發言jpg。
「嗯,我也最喜歡你了。」
憂太狗狗得到安撫,沒有失去理智變成惡犬,世界暫時還是安全的。
聽到了乙骨憂太那上揚的語調,你下意識地松了口氣,又來了,這種在鋼索上蹦噠的刺激感,這次還沒有了金手指的加成,更刺激了。
「裡香」氣鼓鼓的,你捏了捏她的臉,用著非常小的音量對她說:「我也很喜歡你。」
星川璃——新一代端水大師。
「裡香」哼了一聲,但到底沒有拒絕你的觸碰,渾身都是由乙骨憂太對你的情感所構築的「裡香」在這個世界裡唯一不會拒絕的人就是你了。
會因為你的笑而開心;會因為你的親近而激動;
看到你傷心難過自己也會跟著郁悶;見到有人想傷害你會恨不得將那人撕成碎片;更甚的是——
明明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情感是來源於乙骨憂太對你的愛。
可是當她和乙骨憂太一起放在你的面前被比較的時候,「裡香」會不受控地想要贏過創造自己的本源。
她是不能違抗乙骨憂太的,可是她仍然想要博得你更多更多的偏愛。
這一切都是來源於這不可理喻的愛情。
「裡香」用著那雙和你相似的眼睛注視著你。然後她慢慢地湊上前,視線停留在你的唇瓣,試探地用嘴在上面停留了一下,然後像是觸電般地趕緊分開。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你還沒來得及反應,你甚至開始懷疑剛剛裡香在親著你的畫面是不是你自已的臆想。
「裡香」用手碰了碰自己的唇,一種奇怪的感覺漫上心頭,心口空蕩蕩的地方似乎被填滿了。
「璃,喜歡!」
「裡香」滿臉幸福地看著你。
你覺得有點奇怪,但又說不上來,剛剛的舉動就當是「裡香」對你的親近之舉吧,女孩子之間這樣的相處應該也沒什麼奇怪的吧。
「璃,怎麼了嗎?」
乙骨憂太疲憊地撐著腦袋,剛下飛機的那一刻,他就被帶去做任務了,忙到了現在,明明已經很累了,但他還是想聽聽你的聲音。
不過,他是不是忘記了些什麼呢……
「沒什麼,裡香真的有點粘人。」
你聽出了乙骨憂太的疲態,「這邊一切安好,你要注意休息哦,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是在強撐著的。」
「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掛了吧。」
讓乙骨憂太來掛電話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你決定由自己來當這個壞人。
「再多留一會兒嘛。」
面對乙骨憂太的撒嬌,你很心動但面上還是堅持著,「早點睡,憂太。」
「好吧……」
異國戀真是太痛苦了,乙骨憂太在心裡哀嚎著,「掛電話之前,至少說些我想聽的話吧。」
「愛你愛你愛你喲,我永遠愛你。」
說完直白的情話後,你還對手機親了一口,「不說了,我和裡香還沒洗澡呢。」
「等等!洗澡!」
乙骨憂太音量突然變大把你給嚇到了,「你要和她一起洗!」
「是啊……」
「裡香」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勝利者般的笑容。
「不可以……」
乙骨憂太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裡香不需要洗澡,她是咒靈,身上有自動清潔功能。」
洗什麼洗,他都沒和你一起洗過。
你疑惑地看向裡香,咒靈還能這樣?
「裡香」搖頭否定,她才沒有這種設定,咒靈也是愛干淨的,她也是要洗澡的。
「你不是要讓裡香時時刻刻的保護我嗎?那她跟著我一起進浴室洗澡有什麼不對嗎?」
被你如此正當的理由給回絕的乙骨憂太竟然覺得好有道理,根本無從反駁。
頓時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對了,洗澡的時間裡,你不可以和裡香共感哦。」
你的這話堵掉了乙骨憂太最後的一條路,「我就算了,裡香是個小女孩,你可不能這麼變態哦。」
乙骨憂太,「……」
既然這樣就別一起洗啊!
「好啦,我掛了,愛你哦。」
乙骨憂太看著已經掐斷通話的手機,手一沒收住力的就讓脆弱的手機裂開了屏。
乙骨憂太無力地倒在床上,真是失策了……
他似乎把最大的危險放到了你的身邊。
第62章
你最近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噩夢連連了。但這一次,你卻做了一個格外詭異的夢。
夢裡——
你成為了坐擁後宮佳麗三千的大豬蹄子,今天風和日麗,你被太監們八抬大轎到皇宮的後花園裡去和嬪妃們一同賞花。
在那裡等待著你的是博得你恩寵的香貴妃,你對這個瞳色發色和你一樣的妹子有著天然的親近感,自然而然地會給予她更多的關注。
裡ㆍ貴妃ㆍ香見到你時立即小跑了過來,連帶著裙擺,就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輕盈地撲騰進了你的懷裡,用著小鹿般懵懂對你藏不盡的喜愛的眼神注視著你。
她是後宮當中年紀最小的,你把她當妹妹寵著。在她跑來的時候,你順勢而為和她玩起舉高高的游戲。
「殿下真是寵裡香妹妹啊。」
一道清靚的聲音打破了你倆間的相處,「偶爾也看看我嘛。」
你望向聲源方向,頓時愣住了,等等,五月!
桃井五月穿著華美的服飾,桃粉色頭發被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脖子以及更下面那落隱落現的波濤洶湧。
此時,她給你拋了個美顏,就像是在誘惑著你一樣,「臣妾今天的穿著,殿下可否喜歡。」
「很、很漂亮!」
你下意識地答復道:「五月穿什麼都好看!」
聞言桃井五月的臉上綻放出了如花般美麗的笑靨,你一下子看呆了,五月真漂亮。
而裡香的臉色則是瞬間冷了下來,她把你抱得更緊的同時用著一種格外陰冷的目光注視著桃井五月。
而桃井五月不為所動的對你說道:「最近我和千代一直在期待著殿下的到來。」
千代?
你疑惑環顧了四周,並沒有看到千代的身影。
「千代妹妹病了,今日的賞花怕是不能來了。」
桃井五月用著一副瓊瑤腔調在和你說道,眼神中還飽含著連同千代的份遭受你冷落後受傷落寞的情緒。
你,「……」
這夢真是越來越荒唐了。
不過現實中你確實很久沒有找五月千代一起聚聚了。難不成這夢境是在提醒著你不要因為談了戀愛而冷落了朋友嗎?
這樣一想,你心懷愧疚地用抱歉的眼神望向桃井五月,「那我去找你們玩。」
也是時候來個三人的約會了。
桃井五月聽後喜笑顏開。
「聽上去不錯,不如加我一個?」
禪院真希出場。
你看著禪院真希將繁瑣的貴妃裝穿出了一種大將之風,越加懵逼了,怎麼這個夢還不結束?
「相信殿下也不介意的吧?」
禪院真希用著種霸道的目光望著你,讓你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不介意。」
接下來到場的人更多了。
有清冷的受小動物喜歡的伏黑ㆍ嬪妃ㆍ惠,看著伏黑惠套著女裝的殼子,你整個人都裂開了,「惠,你怎麼了?惠?」
伏黑惠一臉清冷,「不是殿下你找我來的嗎?」
不,我沒有!
「鮭魚?」
狗卷ㆍ貴人ㆍ棘也用著可愛的面容歪頭看向你。
你覺得自己簡直是喪心病狂,為什麼要在自己的夢境裡給男孩子套上女裝?
雖然不得不承認他倆穿女裝是真的不維和,感覺解鎖了自己不得了的性/癖……
你的臉色有些差勁,桃井五月擔憂地望向你,「殿下身體可否不適?」
你一秒入戲,「朕確實有些乏了,這樣吧,你們接著賞花,朕先回去休息。」
說完,你拔腿就離開這是非之地,無視身後公公要把你接著八抬大轎回去的吶喊。
你提著厚重的衣擺,喘著粗氣不知跑了多久,等你回過神來停下的時候,自己又出現在了一個復古的中式亭子裡。
「呀!殿下?」
身後傳來了一陣黏黏膩膩的聲音,聽著這漫不經心的語調,你有點熟悉但隨之你又不太希望是那個人。
「五條將軍拜見殿下。」
明明句式是如此的恭敬,但穿著盔甲的五條悟仗著他那一米九的身高腰背挺得直直的,讓你的小身軀完全地被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這就顯得他說出的話是多麼的譏諷了。
原來是將軍啊,真是太好了……
你猝不及防地松了口氣,太好了,自己還沒瘋到把五條悟納入自己的後宮當中。
不過轉念一想,這人是自己的家臣?你成為了五條悟眼中的爛橘子了?
越想越細思極恐,你防備的看著五條悟,默默地和他拉出一些距離出來,生怕他突然拔刀攛掇皇位。
你是何德何能能指使五條悟幫你干事呢,果然也就在夢裡能放飛自我了。
「不得對殿下無理,悟。」
從五條悟身後又出現了一個人,見到來人的面貌你差點當成心肌梗塞去世。
「丞相拜見殿下。」
夏油傑一臉溫柔地看著你,眼睛都被他眯成了一條線。
丞相!
合著這兩人是你的左臂右膀?奸臣,絕對都是奸臣!皇帝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咳咳,有事嗎?」
你用著咳嗽聲來掩飾住自己的心虛,忍住,只是夢而已,不用怕。
「看來殿下身體有恙,那我就長話短說了。」
你真不習慣五條悟用著這種腔調說話,有種莫名陰陽怪氣的感覺,「快說快說。」
「那我直言了,雖然皇後確實是偏激了點,但是那是因為他深愛著殿下啊,當初殿下和皇後的愛情可真是傳遍天下的戀歌呀,就連不相信愛情的我都是如此的為之動容。」五條悟拿出手帕惋惜地擦著並不存在的眼淚。
你聽得暈乎乎的,這只雞掰貓在講啥玩意?
「殿下和皇後明明是情定終身所締結的婚約,結果成親不足三年,殿下就已在後宮裡尋風作浪。」
五條悟用著種譴責的目光看著你,「如今皇後重病在床,你竟還有閑心和其他妃子在花園裡賞花,真當五條家族的人是好欺負的嗎?」
五條家?你記得憂太好像有一重五條家遠親的身份,所以皇後是憂太?
想到了乙骨憂太對你病病的愛,你居然還能在他眼皮底下開後宮!
夢境和現實是相反的,你是真的在夢裡放飛自我了,放到現實裡,給你一千倍的膽子你也不敢這麼作啊?
「那我該怎麼做?」
你把這荒唐的對話進行下去。
「容我插話一番,殿下。」
夏油傑突然說道:「我曾經和皇後打過交道,他可是個不得了的大殺器呢。」
可不是嗎……你可是被他痛扁過的啊……
你想起了夏油傑在現實中和乙骨憂太的聯系,一時無言。
「皇後他若是對於殿下求而不得的話,終有一天一定會爆發的。屆時,一定有很多無辜的人遭受牽連。
微臣認為,現在,殿下需穩住皇後的情緒。雖然這可能會委屈了殿下,但是,殿下若真覺得皇後是個禍患——」
夏油傑開始陰謀論,整個人都陰險了起來,他用手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朝你示意道:「日後再處理掉就行了。」
「——?!!」
你大驚失色,被夏油傑的發言給震驚到了,就知道這個家伙狗嘴吐不出像牙!
「喂喂我還在呢!」
五條悟不滿地說:「你當著我的面想對我的親戚兼得意門生做些什麼?傑!」
「這一切都是為了大義!」
夏油傑冠冕堂皇的說:「皇後對殿下的執著你可是看在眼裡的,悟!誰知道那個瘋子會為了殿下做出什麼糟糕的事出來,這都是必要的犧牲!」
狗屁犧牲,為什麼這只狐狸會跑來你的夢裡作威作福?你既然還給他那麼大一個官,朝廷是莫得人了嗎?
你突然萌生了個成熟的想法,既然這是你的夢,一切由你主宰,是不是能趁此機會痛扁一頓夏油傑。
夏油傑似乎get到了你對他的不滿,對你露出了微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你覺得呢?殿下。」
被他這麼一笑,你突然就慫了,剛萌生的想以對皇帝不敬讓人把他拖下去打八十大板再發配邊疆的想法立即被你按壓了回去。
這人真是太可怕了。
你往後退了幾步,「朕,朕要去看看皇後!」
場景瞬間被切換,你來到了裝修簡潔的清宮裡,當一走進去,裡面正在修剪著花朵的白色身影像是感知到了你的到來立馬回頭,目光觸及你的面龐,那陰郁的眼睛忽然就有了光芒。
他身著著干淨簡潔的白衣,大步朝你走來,用著不容分說的力道將你抱進他的懷裡,狠吸著你身上的氣息,算是撫平了一點躁動的心情。
乙骨憂太委屈地在你身上蹭了又蹭,「我好想你啊,殿下,你有多久沒來看我了?」
「叫我的名字吧。」
你聽不太習慣乙骨憂太這樣叫你。
你這一行為誤打誤撞地讓乙骨憂太的心情好上了很多,「嗯,好哦,璃。」
「今晚要在這就寢嗎?」
你,「……」
見你沉默,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乙骨憂太露出了想殺人的表情,「看來又有別的妖精在勾引你了。」
你有點怕怕的了。
感受到你身體的顫抖,乙骨憂太眼神更加受傷,他依舊用著抱你的姿勢和你的雙眼直視著,對你致命一問:「你還愛我嗎?」
面對著那已然純黑的顏色,你下意識地點頭。
乙骨憂太笑了,笑的有些瘆人,「果然,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
「是那些人在逼迫著你的,因為璃心很軟,根本拒絕不了,所以他們就那樣肆無忌憚地來分食著你的一切。」
乙骨憂太用著冰涼的指尖劃過你的臉龐,冰冷的聲線轉輾在你的耳邊,「那麼,只要讓他們消失的話——」
你瞪大了雙眼。
「璃就會只看著我一個人了吧。」
乙骨憂太放開了你,你的眼睛被白光刺了一下,再看到面前的畫面時——
乙骨憂太握著刀,刀尖流淌著鮮血,他的臉也沾上了一點,腳下無情地踩著已無生息的屍骸。
他將視線幽幽地轉向你,唇瓣動了動。
「你逃不掉的。」
……
「啊啊啊!」
你被嚇得從床上彈起,連帶著睡在你旁邊的「裡香」也警覺地睜開眼睛,看到了你額間布滿的細汗,擔憂地說:「璃,做噩夢了?」
「夢到了些奇怪的東西。」
你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越想越覺得這夢境是不是一個對你的預警。
好像乙骨憂太沒在的這些天,你確實有些飄了。
這樣一想,你立馬打通乙骨憂太的電話。
對面秒接,有些著急地說:「璃,是做噩夢了?」
你看了眼「裡香」,然後專心地回答乙骨憂太的問題:「沒有哦,夢到你了。」
「哦?夢到我的什麼了呢?」
「嗯,夢到我是皇帝,憂太是我的皇後。」
你簡略地用一句話和乙骨憂太概括了自己的夢境。然後你聽到電話那頭一陣輕笑聲,「那怎麼會被嚇醒呢?」
「因為裡面有奸臣想要離間我倆之間的感情,很過分對吧?」你義憤填膺地說。
「所以你是被氣醒的。」
乙骨憂太聽著覺得你真的好可愛,他安慰著你,「放心吧,沒有人能插足我們之間的感情。」
「當然啦,我的心裡都是你哦。」
「嗯,我也是。」
乙骨憂太聽著戀人對自己的告白,感覺空氣中都散發著蜜糖的香味。
果然還是想把你給藏起來。
和乙骨憂太粘膩了一下,在對方心滿意足的愛你後,你掛掉了電話,提心吊膽著的心算是得以放下了。
看著身旁「裡香」懵懂的眼神,你揉了揉她的頭,「想吃什麼?裡香。」
「都可以!」
咒靈不需要吃人類的食物,但經過你手的東西,「裡香」哪有拒絕的道理,想著她又補上了一句,「我要吃璃喜歡吃的東西!」
「好……」
你把奇怪的夢拋在了腦後,轉身下床開始今天的生活。
對了,把五月和千代也約出來一起聚聚吧。
第63章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也是你去往新學校開啟新生活的重要時刻。
這一次,你想好好地感受番校園生活,有千代一起的話,說不准有能再創造些那種熱血青澀的美好回憶。
去往新的學校,新的班級,面對著的同學對你的印像還只是白紙一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敷衍了事了。
一大早的,你就起床洗澡洗漱整理的自己,光是在化妝鏡面前搗騰自己的臉就用了大半個鐘。
你一手拿著粉刷一手拿著妝棉,力求畫出個介於清新美麗的淡顏和別人看不太出來你化了妝的素顏之間的朦朧感,要是沒有那麼高超也行,至少也不要給別人一種濃妝艷抹的廉價感。
霓虹對於女性實在是太苛刻了,這邊的女孩子上了小學就開始接觸化妝品,初中後幾乎人均化妝師,懷戀以前在種花家那種素顏走天下的自由,曾經一年都沒有認真化妝一次的你現在上學幾乎都要花費睡覺的時間來打扮自己。
沒辦法,大環境如此,既然做好了要融入集體的准備了,那麼就得遵守這邊的游戲規則。
這時候就不得不佩服乙骨憂太了,有時候就連你自己都嫌棄的邋遢模樣,在他眼裡就是可愛的不得了。
你看著鏡中的自己,眉筆畫出的干淨利落的眉毛,睫毛夾的作用令得你的睫毛整齊卷翹,眼影的點綴突出你眼睛的明亮,高光筆和陰影刷相結合讓你的五官變得更立體了,淡橘的潤唇膏和淡粉的腮紅使得你看上去更有氣色。
這就是魔法啊!
雖然麻煩,但化好後看到了自己也能這麼的漂亮是真的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你從衣櫃裡拿出了嶄新的校服,新學校的校服是你很喜歡的藍灰色西裝制服,既有青春的感覺又很有氣質,千代當時挑學校的眼光是真的不錯,至少從校服這點,你能打個滿意的五星。
你穿上校服後讓「裡香」給你拍了個全身照。然後你自己又拍了個懟臉的自拍,一起發給了乙骨憂太。
【星川璃】:「照片」
【星川璃】:要去上學啦!(⚹?︶?⚹).?.:⚹?
現在霓虹這邊是清晨七點多,而乙骨憂太那邊是晚上11點多,這個時間,乙骨憂太估計是還沒睡了。
雖然沒有什麼遇光死,但大多的咒靈也喜歡夜晚出來做案,這就導致了乙骨憂太在那邊就是加班加班工作工作,沒有你的生活起居需要照顧,他的工作的強度肯定是曾經的好幾倍的。
乙骨憂太秒回了你——
【乙骨憂太】:真可愛,打扮的很漂亮。
【乙骨憂太】:要上學了啊,真快,去新學校的話要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一定要告訴我哦。
【乙骨憂太】:需要我處理的話我一定會立即飛回去的。(^_^)
【乙骨憂太】:這麼可愛,要是被不懷好意的人惦記上怎麼辦,不必要的時候不要和異性說話哦,也不要對他們笑,璃對別人那麼的包容,他們心裡對你有不好的想法的話,一定會仗著你的溫柔對你得寸進尺的。
【乙骨憂太】:一定一定不要……
信息提示鈴聲不斷地在響,但後面的言論逐漸失智,你看著這些文字就能想像到一個害怕主人有新狗的小狗狗在內憂外患的畫面,真可愛!
不過你還是得提醒他一下——
【星川璃】:如果是在祓除咒靈的話就認真點哦,不要邊拿手機邊做任務!(敲打)
這話說的有和曾經你媽在和你說別邊吃飯邊玩手機有異曲同工之妙。
【乙骨憂太】:已經解決了,現在是中場休息時間。
這不就證明了他剛剛確實是邊祓除咒靈邊和你聊天了嘍?
你的腦子裡閃過一個畫面——
乙骨憂太面前是危險等級高的咒靈。然而你發來的信息鈴聲忽然響起,乙骨憂太一邊打開手機,一邊把飛來送死的咒靈踩在腳底下,很是溫柔地對咒靈說:「稍等一下,我回復一下我女朋友的信息。」
咒靈:……要打就認真點啊!
光是想想你就覺得好酷哦!
換位思考了一下,你不是很喜歡媽媽對你嘮叨這些,反正乙骨憂太自己能把握,你也就不追著不放了。
【星川璃】:我要去上學了,你早點休息吧,別熬夜了。
對面顯示輸入中,你生怕他又開始長篇大論,立即又發了句話安撫著他。
【星川璃】:不會和異性來往的,放心吧(wink),愛你呦(筆芯)!
乙骨憂太見此將一大段話刪去,心滿意足地也給發出了滿屏愛心的表情包。
你收起手機,穿上棉襪,雖說已經是四月天了。可是本就易寒體質的你從被鎖在了寒冷的儲物櫃之後,你的身子對於溫度更加敏感了,剛剛乙骨憂太發來的一大段話下面就有讓你時刻增添衣物,比你還要緊張你的身子。
這時候你就格外地懷念乙骨憂太這個人形自走暖寶寶了。
順帶一提,「裡香」是咒靈,她的身體是沒有溫度的,在冬天裡,你和她貼貼就像是兩塊冰塊,一個比一個冰。
你離開家後,走在街上,別人覺得溫柔的春風,在你這還是有些冷颼颼的。
你抱緊了自己的身子,對著身邊只有你能看到的「裡香」說:「裡香,我要去學校了,在學校裡,我可能很少和你交流。」
面對你飽含歉意的眼神,「裡香」搖了搖頭,她笑道:「沒關系的,只要能呆在璃的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你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裡香」像只依偎著你的小貓用臉蛋蹭著你的手心。
這麼說起來,你也算是擁有「一狗一貓」的幸福人士了!你擁有著能喜歡著你能和你撒嬌的貓貓狗狗了!
雖然這對貓狗對待外人有那麼點凶殘。
——
「小璃!」
去往學校的路上,你目睹了一個活潑地橙色身影向你跑來,她用可愛的紅底白色波點蝴蝶結扎了個雙馬尾,頭發隨著跑動一顫一顫的,她的眼睛是如大海般純淨的藍色,小巧可愛的身形讓人看了都不自覺地心底泛起柔軟的情緒。
你也向她跑去,在即將雙向奔赴到頭時,你抱起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提起,讓她的雙腳騰空,在原地轉三圈。
佐倉千代開心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大無語。對於你這時常脫線的操作,她雖然已經習慣,但心裡還是會有點無奈。
不過,這姿勢似乎有那麼點眼熟……
「……!!」佐倉千代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去年她在開學典禮遲到的時候遇到的……
你看著佐倉千代的臉慢慢地變紅,最後變成了只快暈厥的紅蟹子,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怎麼了嗎?千代。」
「沒事沒事。」
被你放下來後,佐倉千代背對著你狠狠地拍了幾下自己的臉蛋,然後再轉過身用燦爛的笑容面對著你,只是臉上的紅印子過於的違和了。
你沒有糾結於此,而是開心地將她抱進懷裡,「以後就要繼續指教啦,千代。」
「嗯,能再和你上一個學校,我也好開心。」
佐倉千代回抱著你,是她錯覺嗎?她怎麼感覺她的背脊有些涼颼颼的?
「裡香」iswatgyou……
青春洋溢的校園氣息和滿天飛舞的美麗櫻花並沒有給「裡香」帶來好的心情,從你的目光都被活潑的橙發少女給占據之後,她的臉色就再也沒有好過了。
好在這樣和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小女孩並沒有入到他人的眼裡。
所以並沒有影響到任何人,當然她也無法以守護者的姿態去抵掉那些覬覦者投向你的目光。
忍住,這是璃的朋友……
「裡香」在心裡這樣告誡著自己,同時安撫著自己內心的躁動。
但有一樣她是真的忍受不了了!
比起占著她原有位置的佐倉千代,更令「裡香」或許應該是透過「裡香」眼睛將周遭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的乙骨憂太煩躁的事是——
已經有好多個男生將好奇和驚艷的目光投向你的身上了。
但他們又沒做什麼,或者說這只是人看到美麗事物的正常反應。不過是乙骨憂太心裡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在作祟而已。
這時候又不得不慶幸你的眼裡只有你的閨蜜了。
——
你和佐倉千代一起去看了二年級的分班表,這次你和千代都在同一個班級底下不約而同地找到了自己和對方的名字。
和好朋友一起分在同一個班的喜悅感讓你們開心地歡呼起來。
然後,你發現佐倉千代的視線並沒有離開分班表,看著她帶著期待的目光在你們的班級底下四處掃描著,你捂了。
「如果是在同一個班的話,說不定就能成為朋友更了解對方了吧。」
眼睛幾乎粘在分班表上的佐倉千代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過了半響,她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暴露了什麼,對上你那揶揄的目光,佐倉千代現在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有在一個班嗎?」
你沒有問那個人的名字,既然在一個學校的話,那總會遇到的。
佐倉千代失落搖了搖頭,連同著她的蝴蝶結也跟著蔫巴了下去。
你沉默地拍了拍她的肩,無聲地安慰著他。
「我決定了!今天我要去找他告白。」
開學典禮結束後,佐倉千代在和你回新班級的路上鄭重地和你宣布道:「今天放學後,我就去他的班級裡堵他。」
你被這樣氣勢爆發的佐倉千代給嚇住了,表情一片空白,就,好突然……
「需要我做什麼嗎?」
雖然你覺得在沒有相互認識的情況下就告白的話得到肯定回應的幾率較為渺茫。但對於好朋友的決定,你是無條件支持的。
「有那麼點緊張……」
只要想到要去告白,佐倉千代的心就極速地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她捂著心口,「小璃到時可以陪我去嗎?」
你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表情認真嚴肅,「到時候我在暗處支援你。」
——
傍晚,和千代發色相近的夕陽染紅了天空,結束了部活的千代帶著你毅然決然前往你們的隔壁班級。
你們倆身板挺直,滿臉嚴肅,兩眼瞪大的像銅鈴,看著像是去接受挑戰書干架的。
被「裡香」同步了這一幕的乙骨憂太見了也升起了擔憂的心情,真的沒問題嗎……
到了教室門前,你給了千代一個鼓勵的眼神,後者深吸了一口氣,拉開了教室門走進去,還不忘給你留條縫滿足了你的好奇心。
你和「裡香」一起貓在縫外,盯著裡面的情況。
曾經,對於千代這樣可愛活潑又溫柔的女孩,你對她喜歡上的男生充滿了想像。
想起佐倉千代那深陷進去的少女心思,你覺得對方一定是個身形高挑,長相帥氣,對女孩子溫柔體貼的美少年。
然而當裡面只有一個男生並且佐倉千代見到他沒有因為找不到人而失望而歸的時候,就已經肯定了那就是在佐倉千代要告白的人。
然而,看到了那身形高大的身影轉身面向你這邊時,臉上赫然是一張令你熟悉的面孔。
你的表情突然變得一片空白,「……」
等等!怎麼會!
沒等你反應,佐倉千代已經對著他訴說自己的喜歡,一般面對異性這麼直白的話,大多都不會想歪。
可是,事情往著出乎意料的方向發展——
「所以,你是要簽名嗎?」
野崎ㆍ佐倉千代暗戀者ㆍ梅太郎慢半拍地反應過來,他自己拿出了簽字筆和簽名版自顧自的給了佐倉千代一個自己的親筆簽名。
抱著新鮮出爐的簽名的佐倉千代,「……」
在門外目睹了一切的你,「……」
和「裡香」一起吃瓜的乙骨憂太,「……」
不是啊!
你震驚了,真的會有這種人嗎?明明已經把【我喜歡你,想和你成為戀人。】的心情直白的表現出來了,為什麼還會偏到山路十八彎那裡去啊!
乙骨憂太,「……」
說實話,見到被告白的人是他,也不算太意外。
當然最苦的還是明明想告白卻被對方當成自己粉絲的佐倉千代。
心裡已經在爆哭的佐倉千代面上還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她苦澀地對野崎梅太郎說了聲謝謝。
你已經沒眼看了。
竟然會對這樣的人抱有好感,你覺得千代以後的戀愛之路估計是任重而道遠的了。
第64章
你此時正和佐倉千代在野崎梅太郎住的公寓裡,你負責把線稿上的鉛筆痕跡擦掉和貼網點,而佐倉千代則是負者塗黑。
你們倆此時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一樣,佐倉千代大概還沒從告白悲劇的打擊和突然就出現在暗戀對像家中的欣喜——來回交叉的復雜情感中緩過神來。
而你則是滿腦子的——居然是野崎……怎麼會是野崎……特麼的為什麼會是野崎!
兩個女孩過於震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根本就來不及反應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地過來做著漫畫助手的工作。
至於為什麼會在這——
佐倉千代拿到野崎梅太郎的簽名之後還是非常地不甘心,她大聲地對野崎梅太郎表達了自己想要和他在一起的願望。
然後……
「那要來我家嗎?」
野崎梅太郎這樣問道,中間似乎省略了什麼重要的步驟。
「呃……」好輕浮啊!
你和佐倉千代震驚了,這是被告白了的男高中生能說出來的話嗎!
後來,熟悉野崎梅太郎的你先一步反應了過來,野崎梅太郎這麼做可能另有原因。
尤其是當他和佐倉千代一起出教室看到了眼神呆滯的你,野崎梅太郎的眼中閃過精光,滿臉寫著【又抓到了一個!】的表情開心地主動和你打起了招呼,「沒想到能在這裡看到你!星川,你很久沒來我這了,今天要和佐倉一起來我家嗎?」
這人直接跳過了你為什麼會在他學校穿著和他同校服的疑問。
想吐槽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到了要開口的時候你又變得沉默,最終不太放心千代一個人的你就跟著一起來了。
然後就是同個空間裡有三個人外加一個咒靈。但就是很安靜,大家都在做自己手裡的事。因為過於專注了反而把一些奇怪的疑惑壓在了心裡。
直到兩個小時過後,野崎梅太郎非常滿意地過來收取成果,你們才終於緩過神來。
「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已經有點晚了,就不留你們了,早點回家吧。」
你們一臉懵逼地被野崎梅太郎請出了門,遠程看到野崎梅太郎這一番操作的乙骨憂太沒眼看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曾經的他究竟為什麼會把這人當成情敵啊……
你看著禁閉的公寓門,又懷念似地看了眼隔壁曾經你住的房子,最後對著仍精神渙散的佐倉千代說道:「走吧,千代,我送你回家。」
佐倉千代被你牽著離開公寓,走了有大半段了,她才終於回過神來,震驚地看著你:「小璃!原來你和野崎君認識!」
你不知該不該感嘆於對方的反射弧過長,不過想了想你自己,好像也沒資格這樣說。
「我和野崎君之前是鄰居,算是朋友吧。」
「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佐倉千代覺得自己似乎錯過了八百億,實在是不甘心。
「主要是我沒想到你會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
說到這你又有點欲言又止,從朋友的角度來看,野崎梅太郎的優點很多。但和他那驚人的腦回路產生對衝的結果顯示——
這個人注孤生!
你望向佐倉千代的目光更加的憐憫,而對方似乎還不知所覺,知道了你和野崎梅太郎認識,她大膽地在和你講著野崎梅太郎各種的好。
而作為她和他之間共同的朋友,你還知道了佐倉千代和野崎梅太郎初遇時的事。不得不說佐倉千代形容的那個場景真的很少女漫。
只是這樣的事,你明明也對她干過啊……
不過千代的濾鏡是不是真的有點太重了,你十分懷疑野崎梅太郎真的還記得這件事嗎?
佐倉千代現在已經沒有了告白被拒的陰影了。反而有了和野崎梅太郎說上話還被邀請到家中兩人關系更進一步的喜悅感。
她似乎覺得這樣挺好的,先相處成朋友,再往戀人的關系進發。
看著這樣對自己喜歡上的是個什麼樣的人毫無自知已經樂觀開朗的閨蜜,你心裡充斥著的都是老母親看著傻女兒的擔憂感。
可你又不能說什麼,兩人都是你的朋友,就算不看好,那也是他們倆的事,有些事情一旦越界了就不太好了。
而且……
看著眼裡泛光,提起野崎梅太郎就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起來的佐倉千代,你覺得這樣似乎也不錯。當然若是日後千代被野崎梅太郎給欺負的話,你也一定會不吝嗇自己的拳頭的……)
「不過為什麼野崎君要邀請我去他家,然後畫……」
提起這個,佐倉千代就滿臉問號,她完全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看來千代還不知道野崎是干什麼的,你只能出聲提醒道:「回去你仔細看看野崎君送給你的簽名,就能知道答案了。」
「好啦,到家啦。」
你推了推佐倉千代的肩膀,「今天就到這吧。」
佐倉千代看著自己的家門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無形之中給你添麻煩了,她望著已經落下黑幕的天空和你孑然一身的身影,擔憂的情緒寫滿了臉上,「小璃,你要一個人回去嗎?要不你先來我家坐一會兒,讓你的男朋友過來接你吧。」
你搖了搖頭,「他不在這邊,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可以。」
「放心啦,很安全的。」
你用眼睛對她比了個wink,「等我到家給你發條短信。」
「可是……」
聽到你的男友不在,佐倉千代更擔心了。
「放心吧,我身上有防狼措施。」
裡香牌的,質量絕對過硬。
「好吧……」
佐倉千代不再挽留,只是和你強調,「回去一定要走人多的路,到家了也告知我一下,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得到你點頭的保證,佐倉千代露出了笑臉,「今天真的很謝謝你,小璃,能和你一起上學我真的很開心。」
「我也是哦,千代。」
你給了佐倉千代一個離別的抱抱,然後一個人踏上了回家的路。
——
「我回來了。」你用鑰匙開門後在玄關對著裡面說道。
這只是個下意識地舉動,正在換鞋的你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回應你。
「歡迎回來。」
你,「?!!」
你誤以為是自己的幻聽了,然而轉過頭,本該在國外007無止境加班的乙骨憂太此時正系著圍裙從廚房裡出來,日常的毫無攻擊力的溫柔扮相讓你恍惚著乙骨憂太是不是從未離開。
「憂太?」
乙骨憂太卸下了圍裙,對你張開了雙手,想要什麼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憂太!」
你驚喜地跑過去,撞入他的懷中,聞著他身上熟悉的香氣,「是活的憂太。」
乙骨憂太對你這話感到好笑,他擁緊著你,忍受了大半月的孤寂終於在此時得到了緩解,僵硬的肩膀在此時得以放松了下來,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此刻可以永恆。
「憂太,你怎麼回來了?」
你靠在乙骨憂太結實的胸膛前,抬起頭來疑惑地望著他的眼睛。
乙骨憂太的視線有那麼點心虛地飄忽了起來。
「難不成你……」
你感到了不妙,「是偷跑回來的!」
「果然瞞不過你。」
乙骨憂太根本沒想瞞你,此時他就像是個調皮的孩子般展現著自己任性的一面,他十分善用自己無辜的面容來攻破你內心的防線,「我太想你了,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
而且女友去到新學校的第一天,就算不能和你一起上學。但他也不想錯過自己應有的陪伴。
「真是拿你沒辦法……」
這樣的乙骨憂太,你根本硬氣不起來。不過這也不是你應該憂心的事,其實你心裡還是很開心能在這種時候見到他的。
你主動踮起腳親著他,「我也想你了。」
乙骨憂太呼吸混亂了起來,他放在你腰間的手臂更加用力了,加深了這個吻,這如餓狼般的攻勢似乎是想把這些天缺失的份都給補回來。
直到你真的快受不住了,乙骨憂太才分外不舍地放開你。
屋內有些昏暗,使得乙骨憂太那雙如翡翠般的眸子也被染黑了許多,你看著只有廚房裡有著些許的微光,「驚喜也不用藏的這麼深吧……」
【糟糕,其他地方沒來得及開燈……】
聽到這話,你有點奇怪,這難道不是乙骨憂太特意這樣做的嗎?
「說起來,憂太你是幾點下的飛機啊?」
乙骨憂太這下回答不上來了,「我忘了。」
你覺得更加奇怪了,看著面前明顯有事瞞著你的乙骨憂太,你語氣變得強勢了起來,「憂太,你到底是怎麼回來的?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偷/渡回來的?」
你只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乙骨憂太在心裡直接肯定了你的想法。
【要說偷/渡……好像也沒錯……】
你瞳孔地震,「……?!!」
這人是真的不怕進局子裡嗎!
看著你眼裡的情緒從無奈轉變為心痛,乙骨憂太繃不住了,他慌亂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其實,我……」
講著他又欲言又止到沉默,你忽然地就想起了禪院真希對你說的關於乙骨憂太的造詣,結合一些事情,你似乎猜到了,不過你還是想聽乙骨憂太親口對你說。
「憂太,沒關系的,告訴我。」
你用眼神鼓勵乙骨憂太,你想讓你們之間的氛圍變得輕松一點,對他笑道:「不是說好對我沒有秘密的嗎?」
被你這樣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的乙骨憂太只想把你抱在懷裡狠狠地親上一通。
要問這個世上有沒有完美的事物?
乙骨憂太十分肯定那就是你。
他的戀人對他實在是太好了。
「是三浦洋介……」
時隔一個多月,乙骨憂太沒想到還會在你面前提到這個人,「在和「三浦洋介」戰鬥的時候,我有嘗試復制過他的術式……」
當時他是想試試看能不能利用這個找到你。當然「三浦洋介」自己就說了他直接切斷了和你那個通道的聯系,所以就沒法用上了。
「咒靈的術式,憂太你也能復制嗎?」
你還以為這只針對人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乙骨憂太確實有點過於強了。
「我的學習能力不是對所有都適用的。就像是人類中有血脈傳承的術式我無法復制。」
乙骨憂太摸了摸你的頭,對著你解釋道:「普通咒靈的攻擊手段我也用不了。但「三浦洋介」是由人轉變的,他所構造的術式跟咒術師的很像。」
所以這算是讓乙骨憂太撿了個便宜。
「然後你就在家裡弄了個任意門?」
你驚了,四處在家裡找著能充當通道的櫃子。
「是臥室的衣櫃。」
乙骨憂太和你坦白,就像是做錯事來主動和你認罰一般,對你道歉,「抱歉,璃,我害怕這事會讓你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其實乙骨憂太早就能在國外和這個家裡來回穿梭了,只是他一直糾結著不敢用。
看著這樣的乙骨憂太,你無奈又好笑,摸了摸他的頭,「這不是很好嗎?這樣憂太想我的時候,就能回來了。」
不得不說,這個能力似乎過於便利了一點,省下了一筆交通費和時間。
「你不生氣嗎?」
乙骨憂太怔愣著。
「為什麼要生氣?」
你反問道:「這是憂太自己的東西啊,所以憂太當然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使用。」
有時候你覺得乙骨憂太真的把你當成瓷娃娃一樣了,這並不是他在看不起你,只是他無法容忍你受到傷害。
「反正憂太不會拿它來干不好的事情。」
這個事在你這翻篇了,既然知道了你也不想去追究了,你轉而對著乙骨憂太撒嬌道:「我餓了。」
「冰箱沒有什麼好菜,所以做的有些簡陋。」
「沒關系啦。」
你抱住乙骨憂太的手臂,「重要的不是吃什麼,而是和誰一起吃。」
「嗯,說的對。」
乙骨憂太深感自己也是被對方寵著的。
第65章
術式——空間連結。
這是乙骨憂太為從「三浦洋介」復制得來的術式所命名的名字。
以兩個三維空間為結點,創造出了能連結這兩個地標的四維空間,這個空間,大大壓縮了兩點見的距離和來回穿梭所需要用到的時間。
甚至在此四維空間裡,一切都由乙骨憂太說的算,除他之外,停留在此空間的其他生物最終的歸處都由乙骨憂太來住在,作用相當於咒術師的術式領域。
你曾經被「三浦洋介」帶入到他的四維空間裡,在那個空間昏暗陰冷。
而你就像是孤獨地在沒有任何光的黑洞宇宙中漫游的宇航員,無法將任何的信息傳遞給他人,沒有人能陪伴你,你無法做任何事情來消遣自己的孤獨,時間的消逝也變得不重要了,只能在無限延長的孤獨當中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那種滋味你實在是不想再體驗第二遍了。
「不行的,憂太,我……」
所以,當站在由乙骨憂太打通空間的臥室衣櫃面前,面對著整裝待發的乙骨憂太的邀請,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你看著著宛如黑洞般深不可測的漩渦,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你選擇誠實地將對這「空間」的陰影如實表達給了乙骨憂太。
「是這樣啊……」
乙骨憂太思索了一番,轉而笑道:「我很開心,你能主動和我說起這件事。」
「不過,璃,你能相信我一回兒嗎?」
正如你所說的,這個術式被乙骨憂太復制下來並加以改進後那就是屬於乙骨憂太自己的東西了,這變成了乙骨憂太的一部分,你在懼怕著它,會讓乙骨憂太產生你也在同時害怕著他的心酸感。
曾經,對於你害怕的東西,乙骨憂太會選擇把它們消滅的一干二淨,又或者是讓它們離你的生活遠遠的,可經歷了一次差點就失去你的經歷,讓乙骨憂太考慮到的因素變得更多了。
猶豫了那麼久,乙骨憂太還是使用了這個術式,其一是他確實格外地想見到你,還有一個是為了以防萬不得已他無法趕到你身邊的情況下,還有一個壓箱底的術式能將你從危險身邊帶離。
為此,除了你之外,乙骨憂太沒有將這個術式的存在告知任何一個人,包括五條悟,雖然對方可能因為「六眼」的關系已經知道了。
但看破不說破,乙骨憂太和五條悟都深以為然這個隱藏的術式是防著哪一方的。
因此,乙骨憂太朝你伸出了手,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相信我,裡面不再是你曾經呆過的那個地方了。這次,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的。」
你有些猶豫,可是對方的神情讓你無法再說出拒絕的話,最終勇氣戰勝了恐懼,你握住了乙骨憂太的手。
在你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乙骨憂太就將你的手緊緊地包裹住,似乎沒有任何的外力能讓他把你放開了,乙骨憂太將你拉向他身邊,用抱住你的姿勢將你一起帶入了他的「空間」當中。
視野一下子就從封閉的臥室空間變成了漫漫星河,星星闖入了你的眼睛當中,你被眼前的景像給驚住了,就像是去到了4D的星際穿越的體驗館裡。不,甚至要比那個還要逼真多了。
這是個由星點裝飾著的四維空間,腳下沒有落在地面的實感,更像是踩在了銀河那樣的虛無縹緲,這裡不是屬於人的世界,一樣也是那麼的安靜。但你卻沒有任何的不安,因為有著緊握著你的那只手。
「真漂亮……」
你望著這似乎近在咫尺的星河,感嘆道:「讓我想起了以前我們一起跑去群馬那邊看星星的時候。」
那次的事件其實到現在距離還不到一年。可是你和乙骨憂太都覺得那似乎是好久遠的事情了,不過不管發生了有多久,那一次的回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更加的刻苦銘心。
「是啊……」
乙骨憂太和你一起懷念起了那時候,「那時候的星空很美,月色也是。」
「還有之後一起看到的黎明。」
你和乙骨憂太相視而笑。
「走吧……」
乙骨憂太牽著你的手,往著白光的出口方向走去。
出來後,你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過了幾分鐘而已。可是你已經被乙骨憂太帶著來到了他在國外暫時居住著的地方了,這是你第一次的「跨國」體驗,才幾分鐘的時間就完成了這樣的壯舉,不得不說乙骨憂太是真的神了。
「真的沒關系嗎?」
你抱著乙骨憂太,其實是想攙扶著他的。雖然你不太懂咒術師運用咒力的規則,但這樣無視地理空間的四維術式產生的代價估計也是巨大的。
更何況在短短的時間裡,乙骨憂太就用了兩次,你實在是有點擔心他的身體了。
本身就是加班完後才回去看你的乙骨憂太的咒力再被這一來一回給搞得身體差不多給掏空了。
但在心愛的人面前,男人都會幼稚地想把自己最強大的一面給展現出來,可是觸及到你擔憂的目光時,乙骨憂太還是把「沒事」的口吻給咽了回去,或許適當的在戀人面前撒撒嬌也未嘗不可。
如今已經懂得變通的男人順著你的話展露出了自己疲態的一面,「確實是有點累了。」
乙骨憂太將他整個身子的重量壓向了你,讓你跟著他一起倒在了後方的床上,乙骨憂太蒼白的臉色和額頭間的細汗是真的,眼裡的調皮狡黠也是真的。
你既無奈又好笑,摸了摸趴在你身上毛茸茸的頭,「辛苦你啦,憂太。」
「那讓我收取點獎勵?」
對上乙骨憂太期待的目光,你主動地將唇貼了上去。
「有點熱,憂太。」
和乙骨憂太膩歪了一會兒之後,空氣流動的熱流讓你這個還穿著冬天常服的你快忍不住了。
「這裡是非洲,而且是熱帶地區,一年四季都可以當成夏天過,現在這裡還是白天,會熱是正常的。」
乙骨憂太見你脫下外套後,便幫你把你的外套系在你的腰間,不忘給你囑咐道:「回去就穿上,不能受凍,知道嗎?」
你乖巧地點頭,乙骨憂太見狀嚴肅的表情又變回了平常溫柔的模樣,還給你來了個摸頭殺,「真乖。」
感覺被當成了小狗狗……
到底你和乙骨憂太之間的關系是誰「馴化」了誰?
「既然來了,要出去看看嗎?」
乙骨憂太提了一個讓你尤為心動的提議,你不假思索地大聲回答道:「要!」
乙骨憂太將你攬腰公主抱起,然後走了窗戶,一躍到外邊,你感受到了風的極速流動,等終於安定住時,你才發現乙骨憂太是從酒店的6樓跳下來的。
你,「……」
一到了外面,你才終於有種在國外的實感,東京與繁榮共存的高樓大廈變幻成了原始破舊的平地房,擦肩而過的黑人過於的高大,空氣的水分稀薄地讓你覺得自己的皮膚快干裂開了,頭頂的太陽高照,你真該慶幸乙骨憂太是抱著你,那土地往上散發的熱氣讓你覺得雞蛋摔上去都能變成煎蛋。
感受著周遭歪果仁投來的像是見到稀有物種般的驚奇目光,你往乙骨憂太的懷裡又縮了縮。
乙骨憂太掂了你一下,然後將你抱緊,「有個地方我想帶你去看一下,所以,我要跑起來了。」
乙骨憂太所謂的「跑」估計不是普通人的那種田徑運動,你聽到後立即緊張地將手圈在他的脖子處,緊的讓乙骨憂太差點窒息了。
「放輕松,我不會把你搞丟的。」乙骨憂太跟你這樣保證道。
隨後,乙骨憂太站的原地被他蹬出了個較深的腳印,你被風揚起的頭發模糊了視線,周圍的建築物正極速地走動著,這速度和你曾經坐過的過山車有過之而不及。
這就是咒術師嗎?
你又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咒術師和普通人之間那無法跨越的橫溝。
記得以前乙骨憂太還很謙虛地在你面前說:「和其他咒術師相比,我是屬於四肢無力的類型。」
四肢無力?就這!
哼!乙骨憂太的嘴,騙人的鬼!
乙骨憂太帶著你穿過了嘈雜的鬧市區,越過了罪惡與貧窮無法分割的貧民窟,經過了與森林共存的原始部落,最後在一望無際的非洲大草原停下。
「獅、獅子!」
你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能親眼見到大自然的猛獸哺乳自己孩子的畫面。
身形凶猛的獅子離你們不是很遠,那雙狩獵者的眼睛已經注意到了你們。
不過它對此並不感興趣,看了一眼後就接著專注於它剛剛的事情——和幼崽分食剛狩獵的食物。
大自然的生態規律,人類還是不要顫自參與為好,早已洗去少年稚氣的你看了一眼那死狀慘烈的小鹿就將眼睛移開了,你被乙骨憂太牽著手。
雖然視野所見的有點迷糊,但乙骨憂太應該是釋放了一些讓動物格外敏感的肅殺之氣,導致很多動物遠遠看到你們要不就是駐足原地要不就是繞道而走。
真不知道此時乙骨憂太在那些動物的眼中是什麼樣的模樣……
動物是摸不到的了,既然如此,欣賞風景就好了。
不是每個人都能來親身體驗一回兒非洲大草原的自然原生態,有沒有錢另說,這個地區本身就帶有一定的危險性。
若是前世的你要旅游的話只會去那些風土人情特別豐富的城市,像這種伴隨危險的熱帶沙漠雨林草原等等,絕對不要!
但現在完全就不會啦,因為你有一個超級強大的男朋友陪在身邊!(⚹?︶?⚹)
這裡是廣闊無邊的非洲大草原,清澈的藍天白雲,空氣伴隨著原生自然的香味,草木野蠻生長著,涓涓細流流淌在草地間,群馬野像停在那喝水,望不到盡頭的遠方總能傳來動物們悠長的啼叫聲……
此時這邊的時間為——15:30。
你和乙骨憂太在一個小山丘上坐著。就像是兩個過客一般,安靜地感受著這大自然裡孕育而生的蓬勃的生命力。
「真神奇……」
你不知該是用壯觀還是用美麗來形容你所看到的一切,最終只能將這平常根本感受不到的東西歸結於大千世界的神奇之處。
乙骨憂太一手攬著你的肩,讓你靠在他身上,「打從來到這的第一天,看到這些時,我就想著必須也要讓你來看一看。」
曾經,乙骨憂太的世界是由狹小的出租屋、宛如地獄縮影般的學校、沒什麼記憶點但卻時時刻刻透露壓抑喘不過氣的窒息感的城市——這些所構成了。
以及夢中裡香在他面前被車碾壓循環播放的畫面。
這就是乙骨憂太的全部了。
直到你的出現,乙骨憂太的世界突然地就出現了很多曾經可望不可及的美好。
一開始是場簡簡單單的電影,明明是昏暗封閉的讓他難以適應的場所,那一次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後來是和你在生活著的城市裡每一個所走過的角落,都充滿著些意想不到的小驚喜。
再來是有你存在的學校也不再變得令人難以忍受了。
最令乙骨憂太忘不了的是和你在群馬縣的一座山上共賞的天地之間的景色。
……
這些生命中的美好都是你帶給他的。所以,現在若是有比你先發現的驚喜,乙骨憂太也想毫不保留地分享給你。
他希望,日後在回憶起這些景色的時候,你是其中最為色彩濃厚的一筆。
你和乙骨憂太走走停停,倆人在危險的生擒自然區裡悠閑地散步著。
「沒關系嗎?明天還要很早的上學,現在困了嗎?要不我送你回去?」
現在霓虹那邊的時間已經過了午夜零點了,屬於你的正常八小時的睡眠時間已經開始縮減,見你還不願走,乙骨憂太有點擔心你明天上學時的精神狀況。
這一生難得有的奇遇,和這相比,重來一次的學校生活也顯得不那麼重要了,你有點不舍得走了,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了乙骨憂太身上對他撒著嬌,「再多留一會兒嘛,人家想和憂太多相處一會兒。」
至於上學?你還年輕,偶爾熬熬夜還是可以的,看看乙骨憂太,這都熬了多久的夜了不照樣生龍活虎的。
你的撒嬌直中了乙骨憂太的心,被你這樣粘膩的纏著,他根本沒法拒絕啊。但是乙骨憂太還是保留了最後一點理智看穿了你的真正目的。
「想來這的話,以後我隨時都能把你帶過來,不急這一次。」
「不要……」
你想沒想就拒絕了,乙骨憂太也沒想到你會這樣說,在他怔愣的神情下,你接著說道:「憂太還要完成任務,我不想你把精力都花費在無關的事情上。」
你雙手捧著乙骨憂太的臉,認真地說道:「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憂太能平安歸來。」
太陽西沉,夕陽染紅了整個草原,火紅的光輝照耀著大地,你那雙眼睛在暮光的浸染下是如此的耀眼,乙骨憂太臉上的溫度逐漸升高,及腰的雜草隨風輕輕擦過你們的身子,在逐漸和煦的暖風中,少年情不自禁地在少女地額頭上烙下一吻,時間停留在了這一瞬間。
「我答應你。」
乙骨憂太這樣對你承諾道:「你也要好好的。」
乙骨憂太背著夕陽,被光柔和了臉龐的輪廓,翡翠般的眼眸訴說著對你無盡的愛意,這熾熱的情意是在這世界裡比任何金銀珠寶壯闊奇觀等等還要珍貴的東西。
你在天地間的見證下和乙骨憂太緊緊地相擁著,在這一刻,你忽然地很想,很想,就這麼地和乙骨憂太一直地走下去。
——
「千代,你還不去吃飯嗎?」
午休期間,瀨尾結月看到自己的同桌還沒走,隨口問了一句。
「噓——」
面對著瀨尾結月的大嗓門,佐倉千代趕緊地制止了她的囔囔,她指了指另一邊正趴在課桌上睡著了的黑發少女,用著很小的音量對瀨尾結月說道:「小聲一點,小璃睡著了。」
「哦哦,星川啊,多虧了她了,今早趕在我身後的火力才沒有那麼猛。」
「這事是什麼很驕傲能拿出來講的嗎……」
想起早上遲到大王瀨尾結月和美少女轉校生星川璃一起躲避風紀委員的奇觀畫面,佐倉千代不禁有些汗顏。
「不過原來星川是早上會睡過頭的類型嗎?」
早上是因為在家練聲所以經常趕不及在上課鈴聲響起之前來到學校的瀨尾結月看著睡著的你兩眼放光,「這樣以後是不是能結個伴一起把執勤人員耍的團團轉了。」
瀨尾結月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佐倉千代趕緊擋住了她朝你投來的視線,「不會的,小璃是乖孩子哦。」
「在課堂上睡覺的乖孩子?」
「這是意外!」
佐倉千代有些愧疚,她已經自動把你今日的犯困歸結於昨天她麻煩到你的那些事的原因上了。
「不過……是在做什麼美夢嗎?」
佐倉千代端詳著你的睡著的樣子,不自覺地被你甜甜的睡顏感染,「小璃,似乎很開心呢。」
美夢啊,應該是吧——
你在夢中依舊身處在遙遠的非洲大草原上和最愛的人共賞同一片星空的幸福當中。
或許,之後有段時間都能被這樣的美夢給治愈到,真是甜蜜的煩惱呢。
第66章
虎杖悠仁拿著保溫盒來到爺爺的病房,見到的是許久不見的少女。
「前輩!」
虎杖悠仁小跑進來,看見你的到來表現出肉眼可見的開心,「前輩是放學過來的嗎?」
你身上還穿著學校的校服,對他解釋道:「今天學校只上半天的課,中午過後就放假了,想著好久沒來看虎杖爺爺了,就跑過來了。」
病床旁邊的桌子上還放著你特意買來探望病人的水果籃。
「哈哈,真是不好意思呢,要是星川前輩早點告訴我的話,我就能去車站接應前輩了。」
虎杖悠仁看著你身上穿著的校服樣式,豎起了大拇指:「新學校的校服很好看,漂亮的前輩穿上變得更加耀眼了!」
虎杖悠仁很有眼見地沒有對嘴地問「唉?前輩的校服怎麼和之前看到的不一樣?」
「是轉學了嗎」之類的話,所以你也就無從得知他在心裡對你的過往腦補了些什麼,心裡全被對方的嘴甜美的啊,「討厭啦,哪有悠仁說的那麼誇張!」
表面上客氣著,但你很受用地捧著臉在害羞著。
從之前意外被虎杖悠仁救下後,你隔天出院前就在醫院裡打聽了關於虎杖悠仁大致的情況,在乙骨憂太出國前,更是和他買了些禮物一起來到仙台的醫院這邊拜訪了在這住院的虎杖爺爺。
剛巧那時虎杖悠仁也在,他和乙骨憂太之間的相處倒是其樂融融的,從孫子那邊得知你和乙骨憂太是戀人關系的虎杖爺爺一閃而過的遺憾。
大概是膝下無女,虎杖爺爺見到你就會露出仿佛看到孫女般慈祥的笑容,你還挺喜歡虎杖爺爺的。
而他年歲已高,雖然精神看上去還是個蠻硬朗的老頭,但你從護士的口中得知,虎杖爺爺停留在人世間的時間並不多了。
從那之後,你偶爾會買些探訪病人的小禮物跑到仙台這邊,和虎杖爺爺聊聊天。
你其實不是個聊天的能手,但面對你挑起的話題,虎杖爺爺總是能開懷大笑,你大概能明白虎杖悠仁這遭人喜歡的陽光性格是受誰的影響了。
「悠仁,一定要把小璃安全送到站台那邊!」
天色已晚,盡管有不舍,但虎杖爺爺也不會多留你,在告誡孫子務必要做到的事情後,轉向你時又是滿臉憂心,「回到家記得給悠仁報個平安,晚上的東京也是很亂的,千萬小心,實在不行,也可以在我們家那邊住一晚,明早再走。」
說著說著他又回到了之前已經被你拒絕過的提議。
「很安全的,放心!」
你調皮地眨了眨眼睛,「有我男朋友在呢,不會有事的。」
「瞎說什麼!你男朋友不是出國了嗎?要我說,放著好好的女朋友不陪,選擇出國深造!就沒見過這麼無語的事!」
面對虎杖爺爺的憤概,「裡香」豎起了大拇指。
「我男朋友那邊有信得過的人會在我下車之後來接應我的。」
你給了氣衝衝的老爺爺一個安心的眼神,「我走後,爺爺你也要早點洗洗睡哦。」
信得過?接應?
這話……讓虎杖悠仁不自覺地聯想到在電視劇裡看到的在大城市夜晚游蕩的「社會人」,呃……
話說乙骨前輩到底是干什麼的?
虎杖悠仁回想著乙骨憂太的裝束。雖然白衣黑褲干淨得體,但身後常背著的黑色長方體狀的袋子又給他的身份籠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裡面裝的是什麼呢?棍子?棒球棒?還是不能給外人看到的日本刀之類的?
虎杖悠仁無意間猜到了答案,雖然乙骨憂太看上去就像是個無害溫柔的人,但偶爾,虎杖悠仁還是捕捉到了乙骨憂太眼神中的冷厲之感。
果然是吧,是深扎在大城市裡的幫派成員嗎?按電影小說來演,乙骨憂太這種清秀無害的類型實則可能是一個流派中位於高層的人物,不是boss也是boss身邊的二把手。
幫派——東京咒高,武力值上:boss——五條悟,二把手——乙骨憂太,邏輯沒毛病……
如果是這樣的話……
虎杖悠仁又看了看你,之前前輩遭遇的那些事難不成就是陷入了不同流派之間的鬥爭品嗎!
那麼星川前輩和乙骨前輩之間的關系就算背景為黑/道的虐戀情深了!
想到這,虎杖悠仁望著你的眼神逐漸多了幾分傾佩,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事,還能立馬調回狀態的星川前輩是真的強大。
虎杖悠仁成功腦補了幾十集電視劇情,虎杖悠仁成功跑偏。
「在想什麼呢?」
望著陪你去車站走神著的男孩,你問道。
「嘿嘿,沒什麼啦,我只是在想,星川前輩和乙骨前輩真的特別般配,感覺就像是小說照進了現實。」
你倒是沒想到虎杖悠仁想的是這個,愣了愣,「我和憂太?」
「憂太啊,他確實就像是小說裡才會出現的人一樣。」
你看著前方的道路,眼睛所及的似乎是更遠的地方,「他真的是很完美的一個人。」
但因為過於完美,完美到幾乎符合一個女孩對另一半所有的想像,有時候又是一件令你感到有些壓力的事。
「前輩也是啊,漂亮又溫柔。」
虎杖悠仁雙手撐在後腦勺,「所以你和乙骨前輩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你被對方的直白給逗笑了,「謝謝啊,悠仁,憂太聽到你這樣說一定也很開心的。」
「嘿嘿,其實不止爺爺,乙骨前輩也拜托過我哦,我可是肩負著重大使命的,務必要把星川前輩安全送達車站。」
虎杖悠仁無意間透露了給你個很重要的信息,「其實因為星川前輩偶爾會來看望爺爺。所以我和乙骨前輩之間有過短信的交流。」
你一時沉默了,隨後才欲言又止地開口:「憂太他,應該沒有欺負你吧?」
「沒有啊,只不過乙骨前輩強調過要和星川前輩保持點距離。」
看著虎杖悠仁毫不自知的陽光笑臉,你的心裡有些沉重,這個「強調」就是所謂的欺負了,傻孩子。
「我大概能明白乙骨前輩的心情,因為沒法呆在戀人身邊。所以會沒有安全感,要是我的話,見到喜歡的人身邊有別的異性,大概心情也會很差的吧。」
虎杖悠仁笑道:「尤其還是像星川前輩這樣漂亮又優秀的女孩,患得患失是正常的。」
這下輪到你震驚了,「悠仁,你真的沒談過戀愛嗎?」未免也太懂了吧!
因為戀愛問題被周圍人嫌棄死的乙骨憂太聽到虎杖悠仁這話估計都要感動哭了。
「因為以前也有女孩跟我分享過她們喜歡的少女漫畫,所以對這些東西大概知道一點。」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只是單純的理論派啦。」
婦女之友!看不出來啊,虎杖悠仁……
到車站了,虎杖悠仁從他書包裡拿出了一個東西給你,是一包禮品袋,「雖然已經過了,但還是想祝前輩一聲生日快樂!來,這是禮物!」
「你知道我的生日?」
你捧著虎杖悠仁塞過了的禮物,一臉受寵若驚。
「其實爺爺除我之外已經沒有別的親人了。所以星川前輩來探望爺爺的時候,他是真的很開心,我也是想感謝星川前輩。」
虎杖悠仁摸著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然後我就詢問了一下乙骨前輩,他說過,5月5日是你的生日。雖然現在已經11號了,這禮物是我身邊的女高中生很喜歡的文具牌子,不是很貴,再貴的乙骨前輩就不讓送了,所以,希望星川前輩能收下。」
「那我就收下了,悠仁,謝謝你。」
你不跟他客氣了,並跟他保證道:「我會用你送的文具在這個學期的期末考裡考出個好的成績的!」
「噢!能幫到前輩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坐在空曠的電車裡,看著手裡明顯是虎杖悠仁用心選的小禮物,回想著上星期你收到的各種祝福,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生日那天,大致和你混熟的同班同學從佐倉千代那裡知曉你的生日,都在那天對你表達了他們的心意,提前知道的會像虎杖悠仁這樣將自己送的東西用心地包裝起來,當天知道的會去福利社買些小零食送給你。
哦,你還收到了「校園王子」鹿島游一個愛的抱抱,嫉妒死周圍的一群女學生了,要不是鹿島游性別為女,乙骨憂太已經在提刀趕來的路上了。
放學時,佐倉千代帶著瀨尾結月還有特地趕來這邊的桃井五月帶了去了家包廂的KTV為你慶祝生日,裡面還有個桃井五月帶來的生日蛋糕,咳,是她買來的。
順帶一提,為了取材順便也想給你送禮物的野崎梅太郎成功混入這女子聚會當中,比瀨尾結月還要積極的參與感讓他瞬間融入到了這和他完全不符的氛圍感當中。
聚餐結束後,回家的你遇上了捧著一堆禮物來找你的五條悟,他給出的說法是——
高專的學生都忙著出任務,所以為了補足他們沒法給你慶祝生日的遺憾,優秀教師五條悟只能翹班幫可愛的學生將他們重要的心意送達。
你實在是很心疼跟著五條悟工作的輔助監督,這是份會折壽的工作啊!
最大的重頭戲是借術式之便跨國來找你的乙骨憂太又帶著你來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這次的旅行國家是——英國。
聽五條悟說,在非洲那邊加班加點的乙骨憂太還接下了去英國的短期任務,為的估計就是想給你制造一個生日驚喜。
在你的怒視下,黑眼圈越發嚴重估計是要伴隨他一生的乙骨憂太保證下次絕對不這麼任性了,你這才露出笑臉牽著乙骨憂太的手,一起游歷美麗而神秘的倫敦。
你們在復古繁華的街道上行走,還去觀攬了大偵探福爾摩斯曾經的住宅。
然後高級餐廳裡古典音樂的熏陶下進行著燭光晚餐,之後在背景是大本鐘的地方擁吻……
前一晚在美麗的倫敦享受著英倫文化的熏陶,隔天早上又在「裡香」地叫醒下匆匆跑去學校和遲來的瀨尾結月一起翻牆。
只此體驗,也就乙骨憂太的女朋友能體驗到了,可能五條悟也能做到。不過他得先找到女朋友才能顯擺他的瞬間移動。
五條悟:你禮貌嗎?
你看著窗外電車疾馳而過的夜景,大概是前世孤單的歲月過的太久了,這種被很多人重視的感覺讓你仿徨無錯,可是又十分地留戀。
如果,能這樣子,這種平淡普通的美好能一直存在就好了。
——
六月,天氣漸漸炎熱了起來,以前還好,現在的你格外地喜歡夏天,別人只是走走路就能流汗。
而你因為冰涼的體質倒是幸免於難了,雖說到冬天就會成為災難……
和佐倉千代一起在她家吃著西瓜的好心情一直截止到了你收到伏黑惠的一通來電。
伏黑惠——是你認識的人當中最可不能主動打電話給你的人。
你的心裡沒由來的有了不好的預感,這不安感在電話接通後伏黑惠的第一句話就達到了頂峰。
「學姐,你認識虎杖悠仁嗎?」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微微的嘆息聲,然後伏黑惠大致地講了他為何打這通電話的原因。
虎杖悠仁誤食特級咒物——兩面宿儺的手指。因為特殊的身體素質暫時還能維持住心神。
但因為極高的危險性已經交由東京咒術高專看管,五條悟是監督人員。
在虎杖悠仁被關住看管之前,他的爺爺就過世了,屍體還在醫院,所以他就將此事拜托了伏黑惠轉達給你,希望你能幫忙處理一下關於他爺爺的一些後事。
虎杖悠仁不是那種會給別人添麻煩的人,他會這樣,就證明他自己現在也是個無能為力的狀態,只是他大概也沒想到伏黑惠和你是認識的,這個世界可真巧。
「我明白了,虎杖爺爺那邊我會幫忙的,你幫我轉告悠仁,讓他不用擔心。」
伏黑惠回了聲「嗯,好。」就先把電話掛了,你感覺得出對方的心情也不怎麼美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呢……
「抱歉了,千代,我可能得先走了。」
——
你急忙地感到仙台的醫院,按照虎杖爺爺生前留下的醫囑,他只是需要簡單的火化就行了,不需要再辦什麼喪事了。
遺體火化的家屬同意書虎杖悠仁之前已經簽了,由醫院代為進行。
上一次見面,虎杖爺爺還是精神抖擻的樣子。沒想到,下一次竟是陰陽相隔,你面對的就只有一個冰冷的骨灰盒。
通過五條悟的轉達,你幫忙和專門的人員溝通讓他們負責墓碑的工程。
讓虎杖爺爺安然入土後,你才跟五條悟問起虎杖悠仁的情況。
「跟之前憂太的狀況是一樣的,死緩哦。」
五條悟在電話那頭用著輕挑的語調說道:「開心不?」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五條先生。」
「不要那麼嚴肅嘛,小璃。」
你能想像到五條悟對你擺手的模樣。
「虎杖悠仁會成為今年咒術高專的一年級生,和惠一樣。」
五條悟終於認真一點回應著你,「也就說他們都是我的學生,作為老師,保護學生是理所當然的事。」
你聽到五條悟這樣說,這才安心下來,臉上露出了這幾天裡難得的笑容。
「仙台這邊有家很好吃的喜久福——」
「我要毛豆泥鮮奶油味的!」
五條悟完全不知道客氣為何物,聽到有吃的能上供給他心情頓時大好。
——
因為出現了一名能融合兩面宿儺手指的普通高中生,使得咒術界的高層們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而剛巧這位高中生跟你還是認識的,又是五條悟力保下來的人……
諸多的因素讓乙骨憂太不得不趕回來一趟,用的是乘坐飛機的交通方式。
匆匆忙忙趕回來的乙骨憂太和來飛機接應的你一起買了束白菊去看望已故的虎杖爺爺。
雖然只和老人家有一面之緣,但乙骨憂太還是感到些許的難過。
來到老人家墓碑所在的山上,你和乙骨憂太碰到了虎杖悠仁,還有監督著虎杖悠仁的五條悟。
兩人似乎也是准備上山拜祭老人,你們剛巧四人一起同行。
「這陣子一直麻煩你了,星川前輩。」
從吞下兩面宿儺手指的那一晚開始,虎杖悠仁所處的世界就完全變了,身上那稚嫩的氣質被一種更為沉重的氣息所代替著。
「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想要感謝的話,就好好活下來吧,悠仁。」
你看著他說:「憂太曾經也和你是差不多的處境,一切都會變好的。」
「嗯,我聽五條老師說過哦,乙骨前輩,超級厲害的!」
面對虎杖悠仁的星星眼,乙骨憂太溫柔一笑,「以後就是師兄弟了,虎杖,請多多指教。」
「嗯,我才是!請多多指教,乙骨前輩!」
「啊,看到學生能友好的相處,老師我真是太感動了。」
五條悟用手帕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大概是有師兄和老師的陪同,你能感覺出虎杖悠仁正在慢慢地找回自己原本的狀態。
「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呢。」
坐著回去的電車,你靠在乙骨憂太的肩膀上,對他說道:「悠仁竟然成了你的師弟,憂太,這個世界可真小。」
不過,會發展成這樣你也不意外。因為虎杖悠仁曾經也在由你選擇的那份攻略名單上,那份名單,真的就是人均咒術師。
「現在他的處境很危險,兩面宿儺的手指不可控性太大了。」
乙骨憂太考慮的更多,面對你和虎杖悠仁這層朋友的關系,他有些欲言又止。
「璃,雖然我這樣說可能不太好,但是……今後,還是減少和虎杖悠仁的交流吧。」
如果可以,乙骨憂太也不想做這個壞人。
「兩面宿儺的手指有二十個,就算虎杖悠仁現在還能控制住他的身體。但今後虎杖悠仁會不斷地食用更多的手指,吃進去的手指更多,就更容易的被兩面宿儺剝離身體的掌控權。」
「三浦洋介」當時也是靠著兩面宿儺的手指才會得手,他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了。
「所以,不要靠近他了,好嗎?」
乙骨憂太用著祈求的目光看著你,「我不想失去你。」
「嗯,好哦。」
你當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就算你把虎杖悠仁當朋友。但你也做不到像漫畫主人公那樣罔顧自己的生命去相信一個不定時炸/彈不會爆/炸,人家那可都是有金手指的啊,而你只是個普通的炮灰。
咒術師那邊能讓你全心信任的也就乙骨憂太了。
「我之後應該是不會和悠仁單獨來往的。」
雖然很殘酷,但這是沒辦法的事。
「那,憂太,在事情還不到最可控的時候,你會選擇相信悠仁嗎?」
「既然五條老師已經決定保下他,那麼我也會對他給予信任。」
乙骨憂太摸著你的頭,「能融合宿儺手指的人類可不會是泛泛之輩,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相信他了吧。」
你笑了,在乙骨憂太的臉邊親了一口,「我就知道憂太最溫柔了。」
乙骨憂太有些無奈和吃味,「就那麼關心他?我都有點嫉妒了。」
「我還沒說你呢,明明私下也有和悠仁來往,其實你已經把他當成朋友了吧。」
【一開始我只是想警告一下他……】
乙骨憂太有些心虛,「只看性格的話,他確實很難讓人討厭起來。」
關於虎杖悠仁的事就聊到這為止了,你問起了乙骨憂太他自己的情況,「這次會在這邊留多久啊?」
乙骨憂太這次是通過正常途徑回來的,做事就不用像之前的幾次那樣偷偷摸摸的了。
「也就兩天的時間。」
乙骨憂太一臉抱歉地看著你,「那邊的事我會盡快結束的,再等等吧。」
虎杖悠仁的事讓乙骨憂太有種咒術界即將產生重大變故的不詳之感。這讓他已經無法安心地在國外執行任務了。
乙骨憂太摸著你的臉,下次再回來,他估摸就不想再去那麼遠的地方了。
第67章
雖然不能面對面見面,但手機line上聊天還是可以的,大概是因為你有個特級術師的男友。
所以有關東京咒高裡的生活,你幾乎都算是知道一些的。然後你就成了虎杖悠仁傾吐的對像。
他會把一些難以理解的事用著一種喜劇性的講述風格和你吐槽著。
人在步入一個陌生環境的時候,如果周圍有個能分享這些的朋友,是你的話估計也很難憋住心裡強盛的吐槽欲。
從虎杖悠仁發來的信息來看,他似乎很快就融入進去了,今年東京咒高的一年級生共有三個。
除了算是提前入學的伏黑惠和中途插班的虎杖悠仁,還有一個從鄉下轉學過來的女孩子。
兩男一女——典型少年漫經典主角團!
虎杖悠仁和你的聊天基本上都是圍繞著這兩個同齡人進行的,伏黑惠你有接觸過了,沒接觸過的女孩子叫釘崎野薔薇,據說是個漂亮但性子比男人還man的女生,聽起來就很酷!
有這兩人做伴,虎杖悠仁倒是適應的很良好。
外表陽光內心居住大殺器的開朗小伙,早早入門天賦異鼎的高冷少年,個性獨特貌美如花的少女,還有白毛眼罩小事賊不靠譜大事又賊有安全感的無良教師。
你:……真的好有漫畫主角的既視感哦。
不過虎杖悠仁開心的話,你的心也能放下了。
你把掃墓用的白菊放在虎杖爺爺的墓碑面前,雙手合起,在心裡說了些讓老人家安心的話,剩下的就是你要長時間和他告別的遺憾了,「之後我可能不會經常來看你了,爺爺。」
六月份你在仙台呆的時間有點多了,之後你也得到要漸漸回歸自己的生活了,要問為什麼的話——
期末考試就要到了呀!
拯救世界那都是別人家的事,正常的女高中生除了日常打扮化妝之外那就是學業上的事了。當然要是再幸運點的話就是談個不那麼普通的戀愛。
最近你能感覺到自己和乙骨憂太之間的聯系少了那麼點。除了你這邊在備考之外,乙骨憂太為了申請回來的調令恨不得把一個身體分成好幾個來用。這邊在期末備考,那邊在007工作,兩人都擁有著光明的未來……)
等你結束完最後一課的考試後,聽著講台上老師對暑假開始的宣布,和同學們解放了的聲音,你才有點恍惚,自己原來已經在新學校呆了一個學期了。
——
「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回到家你還沒脫下鞋,就被乙骨憂太的聲音吸引過去,看著他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牛仔褲的日常服飾,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就好像脫離了沉重壓抑的咒術師外殼,乙骨憂太是個會早早回來做飯迎接你的完美男友,那些被血腥修飾的黑暗都離你們遠遠的,你和乙骨憂太也只是世界中千萬個情侶之一,日常就是在尋找著對方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小細節小驚喜,沒什麼特別的。
這是經歷了人身安全的磨難之後你所向往的。
不過你也就是愣神了一下下,然後將思緒拉回了現實,乙骨憂太已經迫不及待地先走向你,把你抱住。
你被緊緊的圈在他的懷中,兩條強有力的手臂將你的細腰禁錮住,你埋在他的胸膛前,深吸著他衣服上洗衣皂的清香。
兩人誰也沒說話,就是這樣安靜地相擁著,只是這麼一個默契的舉動,就讓原本寂寥的空氣中彌漫起了甜甜的溫馨氣息。
雖然每天都有固定的通話,但上次見面已經是乙骨憂太坐飛機回來陪你去給虎杖爺爺掃墓將近一個月前的事情了。
時隔三十多天,你感覺乙骨憂太似乎又高了點,而且也瘦了,雖然也更結實了,這細腰,手感太好了吧。
乙骨憂太察覺到了他後腰那不安分的手,實在是有點挑戰他的忍耐力了,到底還是按住了你不再亂動,再拱火下去他是真的會忍不住的。
「這次不走了嗎?」
你親了親他的嘴角,問道。
「嗯,不走了。」
乙骨憂太的唇瓣在你的額間細細摩擦著,整個人有種工作全都卸掉身心放松的愉悅感。
「剛回來的?怎麼不先和我說呢。」
你嘟了嘟嘴,對於男友修成歸來,你都沒法好好的表示了。
「想給你驚喜。」
乙骨憂太調皮地笑了笑,「而且,你這幾天在考試啊。」
乙骨憂太是不會允許自己的事造成你的負擔的。
「好吧,原諒你了。」
就問這種事事為你著想的男友是除了乙骨憂太還有誰?
你雙腳攀上了乙骨憂太的腰間,乙骨憂太順勢將你整個人抱起。
就像是抱小孩子那樣的輕松把你抱到了客廳那邊的沙發上,你坐在乙骨憂太的腿上,和他面對面。
乙骨憂太將頭埋在你的頸肩,你摸著那毛茸茸的頭。
「很辛苦吧,憂太?」
或許是基因問題吧,明明去了非洲一趟也沒有時間能空出來保養,乙骨憂太看上去完全沒有黑!
某種意義上,是真的讓你嫉妒的發指。
不過不同於你自身精心呵護的牛奶肌,乙骨憂太白皙皮膚是那種一看就沒休息好的病態般的蒼白。
一想到是這層因素,你氣急地在乙骨憂太頭上施加的力道又重了些。
就算沒表露出口,乙骨憂太也能從你那幾乎要把他頭發給薅下的力道感受到你對他不聽話的憤怒。
無奈的同時,心不自覺地又柔軟了幾分。
同行的人在仰敬和忌憚著他,敵人和咒靈在害怕著他,不理解他的人用著怪異的眼神將他歸類於異類。
當還是有將他的存在看重的人,不是因為他是唯三之一的特級術師,而只是因為是乙骨憂太這個個體而已。
咒術師所看的世界和普通人眼中的是不同的,可能大多數人來到不一樣的國度會驚嘆於那邊的人文風情和身邊從未見過的自然景觀。
但是從乙骨憂太看到的視角——
貧窮、疾病、暴力、怨恨、嫉妒、悲傷、痛苦……由暗而生的咒靈在大肆蠶食著人們脆弱的心靈,那壓抑至極的黑暗力量在肆虐著與它們對抗的人類。
醜陋而不堪。
就算是再強大的人面對這些人間之惡,不被影響到是不可能的。但是,拿起刀的那一刻,就不能後悔了,只能向前進。
累嗎?當然累。
手起刀落,已經不知道多少的咒靈死在他的刀下了,就算是有人類因此得到拯救,也無法給予乙骨憂太成就感,他只是基於一些愧疚感在干著站在咒術師的角度上所認為正義的事情而已。
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這些,不管是人類還是咒靈,他不喜歡站在強者的一方去剝奪生命。
但是若是能保護重要的人而他有也這份才能的話,這樣的事乙骨憂太也只能選擇接受了。
只是,不管他再洗多少次手,洗的再用力,他都無法洗去沾染上的一身污濁了。
對此,他已經麻木不仁了。
有時候看著鏡中的自己,就感覺像是在看著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一般,被上了發條就能不停歇地在干著同一件事。
也只有在見到你的樣子,聽著你的聲音,感受著你的氣息,乙骨憂太才終於有了活過來的感覺。
想起了那些所經歷的不能拿出來和人所說的心酸與無奈,乙骨憂太的鼻子不由得一酸,他將你抱得更緊,此時的他放下了身上所有的防備,就像是個孩子般在依偎著你。
這是家的感覺。
是只屬於乙骨憂太一個人停歇的港灣。
只要有你在,不管有多少難以忍受的事情,都會變得風輕雲淡的。
你輕拍著乙骨憂太的背,他的呼吸似乎漸漸平緩趨於一個穩定的節奏中,睡著了?
在「裡香」的幫助下,你讓已經睡著了的乙骨憂太躺平在沙發上,即使是熟睡狀態下的他也依舊緊緊地抱著你不放,你沒辦法,只能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裡,充當著他的抱枕。
就像是將最珍貴的寶物攬在了懷中,乙骨憂太緊皺的眉頭慢慢地被撫平,展露出來的是寧靜安詳的睡顏。
你注視著他,就像是在注視著一個陷入沉睡的睡美人般,你情不自禁地在他的唇上烙下一吻。
不過,你並不是為了喚醒他,而是想施加能讓他擁有美夢的魔法。
「睡吧,憂太。」
你用指腹慢慢地描繪著乙骨憂太的睡顏,輕聲細語道:「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夏日微涼的風吹著窗邊懸掛著的風鈴,發出了清脆動聽的鈴聲,在被陽光青睞著的客廳裡,暖色的光暈照在了在沙發睡著的少年少女身上。
清秀俊氣的少年抱著身形嬌小的少女,少女頭靠在了少年的心口處。
隨著少年呼吸引起那一起一伏的狀態似乎能讓少女清清楚楚地感受著少年為她而顫動的心跳,那墨黑的長發散落在少年的胸口處,有些勾著少年頭發的發尾,兩人同樣的發色像是要融為一體了般。
大手握著小手,少年的另一只手則是程保護狀的攬在少女的腰間,他們在緊緊相依著,如此貼近感受著對方的存在,讓兩人的臉上都勾起了淡淡的微笑。
陽光所及,一個有些透明的身影站在沙發後面,是一個穿著白裙的小女孩,她用著無比專注溫柔的眼神注視著已經睡著的兩人。
此時,任誰都不想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安寧。
幸福——也只需要如此簡簡單單而已。
第68章
本來長達一年之久的國外進修任務被乙骨憂太那超高的工作效率給硬生生地壓到三個多月就完成了,咒術界的高層就算再怎麼惱怒於乙骨憂太的自作主張,在收到一摞國外關於乙骨憂太辦事的優良評價後,也只能憋在心裡無從指責。
他們要是知道這個一天二十四小時幾乎無休的特級術師中間還抽絲剝繭地分出了些精力給自己的女友制造浪漫的約會,估計會氣到吐血提前升天了。
禪院真希他們也是沒想到,似乎才剛送行沒多久的乙骨憂太又回來了,走了但又沒有走過的感覺。
他們可是看過當時乙骨憂太那一摞的任務單的!這就是愛情的力量嗎?再緊湊的時間在純愛戰神面前都能被管理的井井有條的。
從國外進修回來的乙骨憂太算是將自己的名氣給徹底打響了,國內國外的咒術界都清楚地知道在霓虹東京咒術高專二年級裡有一個如白色死神般揮揮刀就能輕松收割咒靈腦袋的特級術師了。
雖說有一層五條家遠親的身份,但在沒進高專前,乙骨憂太也只是個對咒力沒有認知的普通人。
結果,不到一年的時間,他所爬到的高度已經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咒術師望塵莫及的了。
這對於尊崇血統思想保守故步自封不願接納來自外界世界新鮮血液的幾大家族來說,無疑就是當面狠狠地甩了他們幾個耳光。不痛,就是很屈辱……)
五條悟就算了,畢竟是出生在名門望族裡的,從嬰兒時期開始就自帶超強bug的男人。對於他時常超人類認知極限的進步,他們早就習慣了。
但是一個半路出家的外人憑什麼也能踩在他們的頭上!憑什麼!
雖然很生氣,但他們就算把地跺穿,也不敢指著乙骨憂太的鼻子罵,「你算哪根蔥啊!」
他們不敢,因為實力不允許。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五條悟笑癱在了沙發上,「你們是不知道,今天我去跟那幾個臭老頭子炫耀我有個多麼厲害的學生時,他們的臉色有多鐵青。我應該拍下來給你們看看的。」
此時,五條悟正在KTV的包廂裡由他為乙骨憂太辦的接風宴上毫無形像地開懷大笑著。
因為二年級的三個都在外地出任務。所以被拉來慶祝的一年級生們,只有乖寶寶虎杖悠仁非常給面子地拍手並真誠地附和上一句,「原來是這樣啊,乙骨前輩真厲害!」
乙骨憂太尷尬地無所適從,「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只是為了迎接乙骨前輩我很願意,乙骨前輩很值得尊敬。」只要沒有涉及星川前輩的事……
伏黑惠喝了口飲料,雖說面上冷淡,但這次被強拉來這邊後他也沒有表示出拒絕。
但是,對於五條悟這幼稚的模樣伏黑惠真的嫌棄,誰能相信在沙發上扭成麻花的這人是其他幾個人的老師,這還是他的監護人呢……
今天伏黑惠依舊不想認領這個不靠譜的監護人,至於上一個……不知死哪去了。
釘崎野薔薇倒是一點都不在乎男人堆那邊在聊些什麼。從進來包廂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完完全全地鎖定在裡面除了她之外唯一的一個女孩子。
是女孩子唉!是女孩子唉!
從來到東京到進到高專後,不知為何周圍全是些性格糟透的直男。
所以,當你出現在釘崎野薔薇眼裡的那一刻,身上仿佛鍍了層聖光。
是個漂亮溫柔說話又好聽的小姐姐,這樣的感覺,就像是當時見到紗織姐姐那樣。
你見到了虎杖悠仁說的同級的女孩子,不自覺地對她露出了個微笑。
然後這個傳說會拿錘子釘人不好惹的女孩就像是收起了利爪的小動物般粘在了你的身邊。
「璃前輩!要一起唱這首歌嗎?」
釘崎野薔薇拿著歌單用著雙星星般閃亮的眼睛注視著你,「我想和前輩一起唱!」
什麼比男人還man的女人,你覺得虎杖悠仁的評斷稍有偏頗,這不是超可愛超會撒嬌的嗎!
敵方攻擊過於可愛,導致你沒想那麼多的就接過了話筒。然後,你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有那麼點五音不全……
前世被帶去唱k了幾次後,深刻明白自己不能碰麥的你在之後還有這樣的聚會都只是很有自知之明地充當著給麥霸打call的小透明。
然而,這次,看著釘崎野薔薇期待的雙眼,你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接下來——是女孩子們的獨秀時間!
五條悟和虎杖悠仁拿出不知從哪掏/出的應援棒在很捧場地給她們打call,乙骨憂太則是卡點拍掌眼神全心全意地注視著其中一個女孩子。
只有伏黑惠從這熱鬧的氛圍中冷漠地剝離出來,他一邊聽一邊還在心裡想著——
星川前輩……唱的……似乎沒有一句在調上的。
這種事就算真的也不能說出來,破壞氣氛先不說,溫柔的乙骨前輩一定會暴起給他一拳的。
一曲完……
「噗,小璃,你唱的好可愛啊,完全走調了呢。」五條悟沒忍住地笑出來。
「呃……」伏黑惠沉默了,伏黑惠震驚了,說出來了,這個男人說出來了!
你小臉一紅。
「干巴巴地唱著,一副想快點結束的樣子,難怪之前小璃都不唱,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五條悟此時就像是小學那種會啾女孩子辮子搗蛋的男學生一樣,更像是那種發現了別人什麼小秘密就要往外說的大嘴婆一樣,非得作死,「我剛剛用手機錄下來了哦。」
你,「刪!刪掉!」
你伸出手想要拿五條悟的手機,結果對方利用自己的身高優勢將手機舉得高高的,讓你跳起來都夠不到,最賤的是他偶爾還放低了點鼓勵著你來拿,「加油哦,還差一點就夠到了哦。」
你還真夠到了,結果五條悟立馬又拿高,「開玩笑的,不給,不給,就不給你。」
你:……艸!這男的怎麼這麼幼稚!
一年級的三人突然覺得好丟臉哦,面前這個欺負著純良女高中生的糟糕大人竟然是自己的老師兼班主任。
他們默默地將視線轉向了從剛剛沉默不語的二年級前輩。
乙骨憂太身上已經溢出黑氣了,他掛起了溫柔的微笑走上前一拳招呼到了五條悟的臉上。
KO!
干得漂亮!
一年級的三人默默豎起了大拇指。
要是幾個特級術師之間進行著實力的對比,五條悟毋庸置疑的最強。但要是牽扯到乙骨憂太的女朋友,估計就不一定了。
「乙骨前輩,某種程度上,真的是人生贏家了吧。」
換了個位置坐到虎杖悠仁旁邊的釘崎野薔薇看著對面在聊天著的情侶發出了如是的感慨。
「嘿嘿,你也覺得他們很般配對吧。」
對於虎杖悠仁傻乎乎的話,釘崎野薔薇給了個白銀,「才不是那種意思,不過璃前輩人確實很好就是了。」
「不過沒關系嗎……」
釘崎野薔薇小聲的嘀咕著,璃前輩,完全就是個普通人啊……
這邊,你的意識忽然有些渙散,「唉,憂太怎麼變成兩個了。」
你的臉紅紅的,像是酒醉微醺的模樣,乙骨憂太拿起了放在你面前桌上開封過的飲料,看了看上面的圖標,「這是附帶酒精的飲料,誰點的?」
還能有誰……
「是我哦……」
在場唯一一個成年人乖乖地舉起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就像是包在餃子裡的硬幣那樣,唯一一瓶的驚喜被小璃抽中了,之後估計會有一整年的好運氣吧!」
乙骨憂太啪的一聲將手中的瓶子捏扁,微笑的面龐已經暴起了青筋。
五條悟,危。
一年級,「……」這人是真欠揍。
「唔,憂太。」
你被酒精控制著,意識模糊地朝著最親近的人伸出了手,用著黏糊糊的聲音像小貓一樣叫著,「抱抱。」
看著你對他撒嬌的樣子,特級術師感覺自己被擊倒了——
【可愛!】
你就像是沒有骨頭一般軟趴趴的攀到了乙骨憂太的身上。
接下來,釘崎野薔薇見識到了令她尤為震驚的一幕——
整個高專公認的最成熟最靠譜最溫柔的二年級生兼特級術師正對著懷中的女友露出了很是痴漢的神情。
釘崎野薔薇怎麼感覺高專裡的男人似乎沒一個正常的。
「伏黑,璃前輩不會是被乙骨前輩騙到手的吧?」
「不要問我。」
「看來是不能繼續下去了。」
乙骨憂太將你輕松地抱起,對著一年級的人說道:「我就先帶璃回去了。」
「野薔薇,拜拜。」
你的意識回籠了一點,對著剛認識不久的朋友揚了揚自己的小爪子,「以後一起出來玩呀!」
釘崎野薔薇同樣被這樣的你可愛到了,她能感受到乙骨憂太把你看重的感受了。
「拜拜,璃前輩,以後也要一起出來玩呀!」
——
你真的希望伏黑惠不要再主動打電話給你了。
上一次是因為虎杖悠仁出事由他來轉達給你的。
這一次,還是關於虎杖悠仁的。
「前輩,虎杖他……」
電話接通後,伏黑惠說了個開頭又沉默下去,把你給急死了,「悠仁怎麼了!」
伏黑惠嘆了口氣,「今天,我們一年級去執行任務,沒想到任務對像是個特級咒靈,所以——」
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虎杖他為了擊敗特級咒靈,把兩面宿儺放了出來。」
「所以,悠仁,他,沒事吧?」
你有點點不敢聽接下來的話了,兩面宿儺的強大和殘暴意味著什麼,你還是從乙骨憂太那聽說過的。
「他沒事……」
呼——你松了一口氣。
「有事的是乙骨前輩。」
你愣住了……
「他趕過來的時候,和兩面宿儺干上了。」
你頓了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第69章
聽著手機那頭傳來的少女嚎啕大哭的聲音,伏黑惠從疑惑的神情一下過渡到了驚慌再到茫然。
為什麼要哭?乙骨前輩明明還活著啊……
糟了,星川前輩被我弄哭了,我不會被乙骨前輩打吧……
話說,現在這種情況的對話應該怎麼進行下去啊?
在旁聽著的釘崎野薔薇忍無可忍地給了伏黑惠一拳,「就不能直接說重點嗎!」
伏黑惠ㆍ卒。
伏黑惠不需要擔心了,他已經先被同級的人給揍飛出去了,釘崎野薔薇接過伏黑惠的電話,從憤怒的神情立即切換到了微笑的表情。
「前輩!前輩!不用擔心!乙骨前輩沒事啦,只是受了一點點的小傷而已。」
你的哭聲因為釘崎野薔薇的話戛然而止,「真,真的嗎?」
「真的!真的!不得不說,乙骨前輩真是太厲害了,整個少年院都因為他和兩面宿儺的打鬥幾乎被夷為平地了。」
釘崎野薔薇誇張地說:「倒是虎杖因為受牽連斷了些肋骨,現在臥病在床,不過這也是他自作自受的。」
手機那頭還傳來了虎杖悠仁微弱的抗議聲。
你總算是放心下來,「嚇死我了,大家沒事就好。」
釘崎野薔薇,「都是伏黑啦,說話大喘氣的,我已經教訓過他了,前輩就原諒他吧。」
——
「裡香」還安然無恙地呆在你的身邊就證明乙骨憂太其實遭遇的情況並不嚴重。但掛掉電話後,你還是心急地趕到了高專那邊。
將大致的情況彙報給還在出差的五條老師之後,掛掉電話的乙骨憂太轉身就收獲了一個掛在他身上哭唧唧的無尾熊。
「唔啊啊啊憂太,你沒事吧,我擔心死你了!」
見到那抹白色身影,你的眼淚又湧現了出來,就著乙骨憂太的身體左瞧右看的。
乙骨憂太看上去完好無損,只是身上那被什麼斬擊給刮破的殘缺不堪的衣服,已經證明了在你來之前,他已經用反轉術式先治愈了自己身上的傷。
對此,你的眼淚又如瀑布般飛流而出,像個小哭包一樣。雖然很可愛,但聽著你的哭聲,乙骨憂太心都要碎掉了。
失策了,應該先換套衣服的……
「喲,憂太。」
從外地回來的禪院真希聽說了一年級發生的事,最先的就是跑過來和當時在場的乙骨憂太了解情況,熊貓和狗卷棘是和她一起的。
三人來到教室這邊,就看到了你像是個受驚了的小貓拉著乙骨憂太的衣服眼淚一抽一抽的。
而乙骨憂太則是心疼地用指腹擦拭著你臉上的淚花,面對你鼻子紅通通的可愛模樣,沒忍住地在你的臉上親了又親,安慰著你,「我沒事的。」
被秀到的三人,「……」
他們來的似乎不是時候。
「看來不用我們關心了,乙骨活的好好的。」熊貓揶揄地說。
狗卷棘點了點頭,「鮭魚。」
禪院真希,「真是的,好歹注意一下這是公眾場所吧。」
你見到有人來了不好意思地埋進了乙骨憂太的衣服裡,乙骨憂太抱著你用著無奈的眼神注視著他的同僚們,「就不要取笑我們了。」
「行了,說一下情況吧,究竟是怎麼搞的?」
面對禪院真希的提問,乙骨憂太如實回答:「一年級遇到的咒靈和一開始「窗」所監測到的等級嚴重不符,等我接到伊地知先生的電話趕過去的時候,目睹的是被兩面宿儺控制著身體的虎杖悠仁和伏黑對峙的場面,我估摸著原本任務的那只特級咒靈已經被兩面宿儺給消滅了。」
「蛤?特級咒靈?讓剛入學的一年級生去應對!」
禪院真希一臉生氣地想打人。
「應該是謊報了咒靈等級,估計是想借特級咒靈之手消滅吸收了宿儺手指的虎杖吧。」
熊貓這樣說道。
「明太子!」
狗卷棘用手打了個叉,他拒絕這樣的做法。
沒接觸過虎杖悠仁的二年級生不會對這個身體藏著人間大殺器的男生產生過多的憐憫。
但被牽扯進的還有他們都認識的伏黑惠還有一個無辜的女學生。
從乙骨憂太破例入學開始,高層一直就針對著五條悟這邊的人搞著些搬不上台面的小動作,如今又將目光對准了一年級的人,偏偏目前他們還沒法去做出明面的反擊,咒術師這份工作實在是太憋屈了。
「畢竟是兩面宿儺,他確實無愧於詛咒之王的稱呼。」
已經和他交過手的乙骨憂太明白對方有著深不可測的實力,只是因為受限於其他手指的被封印狀態,才能讓乙骨憂太暫時壓制而已。
「話說,憂太真厲害呢。」
熊貓感慨道:「那可是兩面宿儺啊,聽說惠可是被打的毫無招架之力呢。」
醫務室裡的伏黑惠打了個噴嚏。
「我也受了些傷,也只是因為虎杖悠仁體內才融合了兩根宿儺手指而已。」
殺過國外多數一級特級的他沒想到回來第一次就成這麼狼狽的姿態。
乙骨憂太忍不住地想到,如果兩面宿儺的手指再融合的多一些,自己還有沒有那個能力去對抗。
乙骨憂太將懷中的少女抱得更緊了些。
【還得再變得更強一些……】
【為了保護好璃。】
憂太……
你抬起頭看著表情嚴肅堅定的乙骨憂太,內心失落落的,你什麼忙都幫不上,就連剛剛他們在講的那些話,你根本就插不進去。
「哎呀!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了!憂太!你這次干的很好哦!」
神出鬼沒的五條悟一巴掌拍在了乙骨憂太的後背上。
乙骨憂太只覺得自己的背部火辣辣的疼,「五條老師,你剛剛不是還在外地嗎?」
「因為太擔心我的學生了,所以就一秒解決了咒靈趕回來了。」
五條悟難得認真地說:「憂太,這次幸好有你在呀。」
「小璃哭鼻子呢,是在擔心憂太嗎?」
大概是剛剛在認真戰鬥,此時的五條悟是脫下眼罩時期的漂亮男人,你對上那雙精致的藍眼睛,有點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小聲地說:「會擔心,不是當然的嗎……」
「哎呀,別擔心嘛。」
五條悟頂著張漂亮的臉用著小女生的語氣安慰著你:「要知道憂太這次可是連一半的實力都沒用在和兩面宿儺打哦,還打贏了哦。」
「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懷疑這個男人就是故意的。
禪院真希早就猜到了,「呵呵。」
你用著震驚的眼神望著突然慌張地在躲避著你的視線的乙骨憂太。
為什麼他寧願受點傷,也不願用上全部的實力去對打,你一下子就找到了原因——
「是因為「裡香」嗎?」
乙骨憂太不說話了,意思就是默認了。
「為什麼?明明是那麼強大的敵人,為什麼不收回「裡香」。」
你抬頭看著他,「當時我那邊沒有危險的,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不要猶豫,收回「裡香」好嗎?憂太。」
「是哦,憂太。」
五條悟也插話道:「這次是因為悠仁只融合了兩根手指,你才能留有余力的僥幸贏過,我不可能一直看著悠仁的,還需要你的幫助。但前提是,你必須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如果可以,五條悟也不想當這個壞人,以前乙骨憂太在任務時間裡開小差他也沒說過什麼。雖然這有點像是他先起了個壞頭。
但兩面宿儺不能和其他咒靈相提並論。哪怕只是幾根手指而已,那也是其他咒靈無法比擬的強大力量。
「你也不希望小璃守寡吧。」
五條悟清楚這個脾氣溫和的學生在某些方面也是極為固執的。所以他只能選擇把你拉進來一起刺激刺激他。
乙骨憂太幽幽地看了五條悟一眼。
五條悟繼續火上澆油,「難不成你想自己成佛後讓我來照顧小璃嗎?也不是不行。」
你一臉冷漠,「我拒絕。」
在老師和戀人的雙面夾擊下,乙骨憂太情緒低迷的嗯了一聲,看起來似乎是答應了你們不再亂來。不過他的內心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不行……絕對不可以……不能讓璃再處於危險中了。】
所以還是因為你嗎……
你有點難過,神采厭厭的,感覺再呆在這也沒什麼事了,「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乙骨憂太立即答道。
「不,不用。」
你拒絕了,「反正你不會把「裡香」收回去的,有她就夠了。」
「可是——」
乙骨憂太還想說些什麼,你扯回了自己的手,不去看他,「我想一個人呆著,你不要跟過來。」
生氣了……
看著少女啪的一聲把門關上,在場的人統一了這個共識。
乙骨憂太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樣,呼吸困難,剛剛你那難過的眼神讓他無所適從。但是他知道此時此刻不管基於什麼原因,他都得跟著你才行。
「我也先回去了。」
看著乙骨憂太離去的背影,五條悟才後知後覺自己把事情鬧大了,他小心翼翼地和禪院真希詢問道:「慘了,真希,這不是我的本意,你說憂太之後會不會怪我呀?」
「你自找的!」
禪院真希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
乙骨憂太很快就跟上了你,他很安靜地跟在你的身後,什麼話也不說,但也沒有故意隱藏自己的氣息,讓你清楚地知道跟在他身後的那個人是他。
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剛好公交車就過來了,你上車隨意地找個單人座的位置坐下。
因為你身旁沒有空位,乙骨憂太只能很落寞地坐在你的後面。
公交車行駛的全程,你都很安靜地在注視著窗外流淌過的景色。
乙骨憂太在心裡那些猶豫不決的聲音,你全當沒聽見。
你有些無力地將頭靠在窗邊,雙眼無神,你很茫然,不禁又想起一開始來到這個陌生世界時,你僅僅只是把這當成一個需要通關的游戲而已。
起初,那些和「星川璃」產生聯系的人,你也只是把她們當成真實的數據,去盡力的扮演,慢慢的到後面,就成假戲真做了。
如今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你對曾經世界的牽掛慢慢地變淡,在這個異世界中有了獨屬自己的牽絆。
系統也沒說攻略完成就必須離開,只是因為你想離開而已。
可是你已經有點不想離開了……所以還有必要離開嗎?
就算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也無所謂。至少,在這邊你要比曾經那個在大城市打拼卻依舊一無所獲的時候好太多了。
你曾經夢想過的一切,在這邊幾乎都得以實現,就算這只是夢,那麼只要一直不醒來不就可以了。
每當你想堅定留在這的念頭,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危險就會給你當頭一棒,它們在告訴著你——離開吧,這可不是你能呆的世界。
乙骨憂太和咒術界裡的人有著特殊的牽絆。但你沒有,有時候你就像游離在之外的人。
只是這樣還好,可是因為你和乙骨憂太是戀人,你就無法從這和你不相關的世界中完全脫離出來。
這才是讓你懊惱的——
既無法幫助大家度過難關,有時候甚至需要勞煩他們來救你。而你能感謝的方式就是乖巧地接受著乙骨憂太全方位的保護。
最關鍵是——
明明你有能力改變的,卻因為你安於現狀不願去接受未知的力量而幾乎算是放棄了系統給你一次開掛的機會。
會落到如今這樣尷尬的局面,只能怪你自己。
你想回去了……
既然無法改變,又無法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別人玩命式的幫助,到最後,你只能選擇逃避。
果然,你還是原來的那個你,還是那個自私地只為自己考慮的你。
車站行駛到終點站了,坐過站了……
你和乙骨憂太是被司機給趕下車的。
而剛巧,那是最後一班車了。
你站在荒涼的終點站,吹著夜晚的冷風,只想唉聲嘆氣。
而下一秒,一件白色的外套就披在了你的肩上,那是乙骨憂太身上白色的高服。因為沒來得及換下,所以這外套破破爛爛的。
而乙骨憂太此時自己的上身只穿了件貼合他肌肉曲線的黑色緊身衣。
「我不冷,還你。」
乙骨憂太強硬地將你還來的外套給你披回去,在披上的同時用著不容你拒絕的力道從後面擁住了你,他頭抵在你的肩上,在你的耳邊呼出了一口熱氣。
「還在生氣嗎?」
「呃……」
「對不起……」
乙骨憂太那低沉暗啞的聲線帶上了點委屈撒嬌的意味,「我錯了,不要不理我好嗎?」
「吶,憂太。」
你沒有回答他,而是對他問起了別的事,「如果我欺騙了你,你還會喜歡我嗎?」
「會啊……」
乙骨憂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管怎麼樣,我都喜歡你。」
你對這亳不意外的答案感到無奈,一瞬間,你想和乙骨憂太攤牌了。
「我所說的欺騙是指——如果當初我並不是因為喜歡你才答應和你交往的呢?」
啪的一聲——
當你的話音落下,世界突然就變得安靜下來。甚至你感覺周圍的景像一下子呈了靜止狀態。
而你的內心無端地生出了一絲害怕的情緒。因為乙骨憂太的眼睛就像壞掉的電燈突然就不亮了,那雙宛如漩渦翻滾著濃稠黑暗的眼睛似乎能吞噬世間的一切。
直到——街道旁的路燈忽然的亮了起來。
乙骨憂太才開口對你問道:「我剛剛沒聽清,你在說什麼?欺騙什麼的,不喜歡什麼的,是在開玩笑吧?」
這不是聽的一清二楚了嗎!
你強忍著想要縮回去說說好話繼續苟著的欲/望,強調了一些事情,「其實,我有一些秘密沒有告訴你。」
你的身體被迫強行地轉了個彎,和乙骨憂太面對面,乙骨憂太雙手捧著你的臉,帶著厚繭的指腹細細摩擦你的肌膚,有種涼颼颼的冰冷融入進了你的皮膚裡深入骨髓。乙骨憂太此時的體溫竟然比你自己還要低。
「是什麼秘密?能現在告訴我嗎?」
乙骨憂太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柔。但是他的雙眸卻是全無色彩的全黑,你害怕被這樣的眼睛注視著。
「對不起,我沒法現在告訴你。」
你很想把關於系統的東西全盤托出。但是說了後對方覺得荒謬不信還好,就怕乙骨憂太真的信了。從此之後,你和他之間的相處就會變得十分尷尬。
不能現在說……一旦說了,你總有種接下來的走向會完全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
「這樣啊……」
乙骨憂太沒有繼續逼問,整個人安靜了下來,這樣反而讓你更慌了。
……
「我,喜歡憂太。」
不知就這樣安靜了多久,你突然地就這麼說道:「喜歡憂太的溫柔,喜歡憂太的勇敢,喜歡憂太的強大……喜歡被憂太親吻,喜歡憂太對著我撒嬌,也很喜歡憂太因為我而吃醋……
所以憂太難過我也會難過,憂太受傷我也會難過。因為幫不了憂太也會讓我很難過……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很喜歡很喜歡憂太。」
你不知是不是自己瘋了,怎麼開始胡言亂語起來,而當冷靜下來後,你臉紅地只想找個洞鑽了下去。
乙骨憂太因為你的話而愣住了,好奇怪,明明都在一起這麼久了,很多親密的事都做過了,為什麼他會對你突然道出的喜歡感到新奇。
又不是沒聽你說……
乙骨憂太頓了頓,對了,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動開口說喜歡他的。
一些以前會被忽視的細節浮上了水面,對啊,從始至終,你都沒有如此直白熱烈地表現對他的喜愛。
那些曾經你說愛他的情話是乙骨憂太讓你說的,一直一直發自心底在說著「喜歡你」「愛你」的人是乙骨憂太,一直在瘋狂索取著想要在對方身上烙上屬於自己印記的是乙骨憂太。
就像是一直抱著珍寶防備所有想要接近的敵人的那條惡龍。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惡龍自己心裡也清楚,被他滿心喜歡愛戴的珍寶不一定會以同樣的感情回饋給他。
所以他只能切斷所有珍寶會流入他人的可能性,並在心裡欺騙著自己他和珍寶是彼此的唯一。
其實很多事情,不是乙骨憂太發現不了,只是他不願意去想而已。
「我……我……」
你有點卡殼了,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去。但你已經沒法再去騙自己了,你得承認自己是真的栽了,不再只是單純的利用,你是真的喜歡上了乙骨憂太的全部。
「憂太,我喜歡你。」
不管未來如何,不管你是否會離開這個世界,你都可以確信,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取代乙骨憂太在你心中的重量了。
「再說一遍。」
乙骨憂太看著你,向你要求道。
你直視著乙骨憂太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喜歡你,憂太。」
「再來……」
「我,喜歡你,憂太。」
你又開始不好意思起來了。
「再來……」
「我我我,我喜歡……」
你忍無可忍了,大聲喊道:「夠了夠了!我喜歡我喜歡我喜歡你!有完沒完啊!」
「噗哈哈哈……」
乙骨憂太終於笑了,他輕呵呵的笑聲讓原本流淌在兩人間嚴肅認真的氛圍突然變得歡快了起來。
「抱歉,這種怎麼聽都聽不夠了,忍不住地就想一直聽下去。」
看著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乙骨憂太一下子輕松了不少,他用著溫柔而認真的神情注視著你,「我愛你,璃。」
太、太犯規了吧!
你有點無所適從,臉紅地冒起了熱氣,「嗯,我也,我也,愛你……」
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聲,你忍不住地捂上自己窘迫的臉。
「我很開心哦。」
乙骨憂太將你抱得更緊,讓你貼在他的心髒處,他深吸著你身上的味道,對你詢問道:「以後,可以再主動一點對我說這些話嗎?我喜歡聽這些。」
「嗯……」
「所以,那個秘密,還不能說嗎?」乙骨憂太又試探地對你問道。
「對不起……」
你用著悶悶的聲音回應著他,「還不能說。」
「那就算了吧。」
乙骨憂太嘆了口氣,整個人又回到了平時那很好說話的模樣,他用著笑容回應著你,「雖然有點點小難過,但等你什麼時候願意告訴我的話,我一定會好好地傾聽的。」
你被乙骨憂太的大度給感動到了,又一次地在心裡痛罵著撿了個大便宜的自己。
【只要喜歡我,不管你瞞著我什麼,我都可以不計較……】
乙骨憂太捧起你的臉,輕輕地細吻著你。
【璃,你是我的,永遠只能屬於我。】
——
被這一打岔,你差點忘了正事,在回家的路上,你對乙骨憂太說道:「對了,憂太,戰鬥時不可以大意哦!」
「嗯,不會的。」
乙骨憂太和你的手十指相握,跟你保證道:「我是不會死在咒靈的手上的,璃,因為我還要回到你的身邊。」
「受傷也不可以哦!」
「好……」
「必要時,要召回「裡香」哦!」
「這個……」
「乙骨憂太!」
第70章
五條悟慢慢地往禪院真希坐著的地方挪動自己的臀部,伸出小指像個小女生一樣勾住禪院真希外套的衣角,一米九的大男人此時扭扭捏捏地就像個小女生用著黏糊糊的語氣叫了聲她的名字。
「真希……」
禪院真希專注地擦拭著自己的愛刀,看都沒看他一眼,「有屁快放。」
「你說,憂太他氣消了嗎?」
禪院真希對著操場的方向頷首了一下,「你不會自己看嗎?」
操場上,三個二年級的男生正在對三個一年級生進行一對一的特訓。
比起熊貓直接的把釘崎野薔薇當球一樣上下拋擲的野蠻辦法,和狗卷棘對伏黑惠的「口頭」battle……
乙骨憂太對虎杖悠仁的是更可怕的實力至上的碾壓。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頭朝下和草地親密接觸的虎杖悠仁已經麻了,再次起身時,他對著面前身著白衣笑的一臉溫和的俊秀少年,已經記住疼痛的身子下意識地顫抖了起來。
錯覺嗎……為什麼他能從溫柔的乙骨前輩身上看到往外不斷冒出的黑氣。
就像是剛進游戲裡新手直接被傳送到了大boss的面前一樣。
對著前方笑的核善的豺狼,還是幼崽的小老虎瑟瑟發抖害怕地不敢動彈。
虎杖悠仁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爪子,像個乖寶寶一樣舉手問答:「前輩,這種勝負明顯的對練真的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可你最缺的實戰,我其實已經放水了。」
一身干淨連灰都沒沾上的乙骨憂太笑著對他說:「你就把我當成在少年院遇到的那個特級咒靈吧,盡量地找出我的破綻,攻過來。」
虎杖悠仁:……
說實話他覺得乙骨前輩要比那個被兩面宿儺干掉的特級咒靈恐怖太多了。
「當然我也不介意你把兩面宿儺放出來哦。」
說這話時乙骨憂太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了,在「兩面宿儺」的名字上還特地地加了重音。
虎杖悠仁:……嚶!QAQ。
果然是兩面宿儺拖累了他,乙骨前輩在某些方面真的是意外的小氣。
注視著虎杖悠仁被痛毆的慘狀,伏黑惠那清冷的臉龐上掛下了一滴冷汗,慶幸這次有虎杖悠仁拉仇恨的同時還有點點幸災樂禍自己終於不是唯一一個被乙骨前輩「特殊對待」過的後輩了。
「悠仁累了?」
看著倒地不起的粉發男孩,乙骨憂太還是放過了他,「那就休息一下吧。」
虎杖悠仁:……好哎!
乙骨憂太轉向了咒言運用的過於頻繁已經略顯疲態的話狗卷棘,「棘也休息休息,惠就先跟我對打一下吧。」
伏黑ㆍ大禍臨頭ㆍ惠:……
終究還是難逃這一劫。
早在他不小心把星川前輩搞哭後,伏黑惠就該有所准備了。
下次和星川前輩的交流還是交給釘崎負責好了。
被一擊掀翻在地的伏黑惠雙目無神。
另一邊,熊貓很貼心地對毫無形像躺在地上精疲力竭的釘崎野薔薇說:「我不是很會訓練別人呢,要不我讓憂太來幫幫你。」
「不,不用……」
釘崎野薔薇明白了,這個看著可愛動則暴力的熊貓對半切開來也是黑的。
將一年級生齊齊躺的畫面盡收眼底的五條悟沉默了會兒然後捧著臉發出了感慨——
「呀,看到自己教的學生能這麼和諧友愛的互幫互助,作為老師真的是太欣慰了。」
說完,他還掏出了手帕像個老母親般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
「和諧友愛?互幫互助?」
禪院真希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是真瞎了嗎?明明是憂太借著訓練的名義在發泄吧。」
「唉真傷腦筋……」
五條悟收回了吊兒郎當的調調,苦惱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憂太還在生我的氣啊。」
「雖然你干的事確實挺損的,但是……」
在這一件事上,禪院真希有不一樣的見解,「我覺得應該是他們倆之後獨處的時間又發生了些事情。」
「女性特有的直覺?」
「不,是基於我對憂太的了解。」
禪院真希說:「那家伙是個自己被欺負了也會笑呵呵的爛好人。但一旦觸及到逆鱗,會變得比誰都要瘋,你應該知道的……」
「憂太他啊,在感情上總是患得患失的。」
乙骨憂太那種像個痴漢一樣密切關注自己女友生活上每一個細節的掌控欲——讓禪院真希無數次地起雞皮疙瘩。
「對璃的占有欲大到令人發指,我們可是勸過他不要逼得太緊的。」
想到被乙骨憂太那一本正經的「真希同學在說什麼啊?我和璃可是純愛呢。」給回絕的畫面,禪院真希露出了吃蒼蠅般難受的表情。
「明明心裡有很多瘋狂的想法,卻不會在戀人面前表現出來,刻意的壓抑在自己的內心深處,表面上還要欺騙自己並沒有那麼想……很累吧,就像現在這樣——」
禪院真希看著在操場角落裡喝著水一臉陰沉的乙骨憂太,「或許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但只要是關乎璃的,這個男人總喜歡鑽牛角尖的。」
「愛啊——真是最扭曲的詛咒啊。」
五條悟一副過來人的模樣非常深沉的說道。
「再這樣下去,會憋出病來的吧。」
從五條悟六眼視角來看的話,乙骨憂太身上溢出的咒力完全混亂成一團了,黑色的濃霧糾結在一起,組成了一副克蘇魯畫風的異物。
就算乙骨憂太表面裝的再好再溫柔,他內心那暴戾黑暗像龍卷風般肆虐著的心情也難以掩蓋。
果然,最終還得他這個靠譜優秀的人民教師上場。
「來!不要客氣!」
五條悟把乙骨憂太單獨拉到了一家奶茶店,拿出黑卡包了場後,在安靜無人打擾的角落裡把菜單遞到乙骨憂太的手上,「雖然男人間的談話在居酒屋的地方傾訴似乎比較合適。但憂太還是孩子,還是喝點甜的開心開心好啦。」
大概是在人類最強面前不需要表現出可靠成熟的前輩形像,在這個見過他各種樣子的五條悟面前,乙骨憂太很多時候是會用當下最真實的面容應對的。
就像此時,乙骨憂太臉色晦暗,他沉悶地說:「老師,我沒有心情喝東西。」
「好吧,那等你想點的時候再點吧。」
罕見的是五條悟這時也沒有喚來服務生點自己想喝的,而是直接把菜單扔到了一邊,雙手交叉在前,用著正經的語氣說:「憂太,我得先跟你道個歉,上次的事是我做過火了。」
乙骨憂太沒想到五條悟開口的事是這個。
五條悟性格狂妄,不把人放在眼裡,與其說是人,他更像個把別人的喜怒哀樂當成玩具一般逗弄的幼稚神明,以庵歌姬老師的話來說——
「高中時的五條悟是個性格惡劣到看到你哭會把你欺負的哭的更厲害的混蛋」。
但經歷過多後,現在的五條悟比以前要更有人情味多了。比如,意識到做過火後,五條悟會用各種方式間接或直接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情況輕的話,五條悟表達歉意的方式更像是在火上澆油。嚴重一點的,五條悟也願意拉下臉面去直接當面的道歉。
人,總會成長的。
大家族出生的天之驕子也不會例外。
乙骨憂太扯出了一絲笑,「我沒有放在心上,五條老師。」
「那我們這事就算過去了。」
說開後,五條悟簡單的翻篇而過,然後進入了正題:「那你是在因什麼事生氣呢?」
「我在……生氣嗎?」
乙骨憂太愣了愣。
五條悟頓住了,「你在問我?」
「原來我是在……生氣嗎……」
乙骨憂太頭疼地捂著頭,指縫夾著頭發,毫無血色的臉龐加上瞳孔放大的眼睛,整個人顯得詭異又嚇人。
五條悟:……又來了,這種陰間的氣息。
「是發生什麼了嗎?」五條悟耐心地問道。
乙骨憂太沉寂了會兒,像是在組織語言,就在五條悟准備換個問法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璃她……對我有不能說的秘密。」
五條悟頓了三秒,像是在分析著這句話帶來的各種信息,然後才哦了一聲,「你是說你發現小璃有事瞞著你?」
出息啦,他的學生,陷入愛情陷阱的同時竟然還能嗅到其中不對勁的地方。
不愧是他一手教出來的,果然和他一樣聰明過人。
五條悟在內心驕傲地想著。
「不,不是我發現的,是璃告訴我的。」五條悟:……行吧,是他高看了,他的學生早就淪為愛情的奴隸了……)
典型的被別人騙了還幫著數錢的傻憨憨。
「是說,小璃告訴你她有不能對你說的秘密,之前一直在瞞著,結果突然心境變化想告訴你。但是這個秘密不能說,所以,她只說了自己有秘密。而憂太你現在生氣,或者應該說苦惱的原因就是——究竟是什麼樣的秘密不能告訴你!」
「啊,結下了因,很快就能種出心魔,你在想著——不能告訴你的秘密是不是和你有關。而且這個秘密很大可能會令你和小璃現今穩定的關系產生動蕩。」
「就算只是猜測,但這種極端的陰謀論卻很好的符合了小璃不能說也有可能是不敢說出這個秘密的緣由。」
「可是憂太你不願意這樣懷疑自己的戀人,甚至想譴責產生這樣想法的自己,也在安慰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但這個事情像個隨時可能會爆/炸的炸/彈一樣,已經埋在了你的心底,令你寢食難安……等等,干嘛用這樣的表情看我!」
五條悟經由乙骨憂太給出的幾句話,就很正經地來了一段分析,然後就接到了乙骨憂太格外震驚的眼神,這讓五條悟一下子破功了。
「老師我可是最強的!從頭發絲到腳趾頭都完美過人!當然還包括我的腦子啦!」
五條悟的帥氣只會是一瞬間的事,乙骨憂太被他老師幼稚的顯擺搞得頭更疼了。但不得不承認五條悟說的這些都是對的。
「璃說,還不到時候告訴我……我不想去逼迫她。」
所以就把自己逼成這樣了……
五條悟深感戀愛真的好麻煩哦。
「老師,你覺得璃不能說的秘密會是什麼?」
「這個嘛……」
乙骨憂太也只是順口問了一句,但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的地方,「老師,你,難不成知道?」
從頭到尾,五條悟都沒表現出一點驚訝的表情,像是早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發展一樣。
「別用這種帶刀子的眼神對著我啊……簡直傷透了吾師的心了。」
五條悟捂著受到傷害的小心髒,「我可不知道什麼秘密哦,只不過,這種事在我看來無足輕重罷了,因為每個人都會有秘密。」
「話是這麼說……」
但乙骨憂太還是覺得哪裡怪怪的。
「嘛,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不如就來猜猜小璃所謂不能說的秘密是什麼吧!」
五條悟這樣提議道。
「假如,我只是說假如啊——」
五條悟強調了兩遍,「如果說小璃一開始和你成為朋友的目的並不純粹,憂太會怎麼想呢?」
「不純粹所指的範圍是?」
「大概就是別有所圖吧,小璃若不是單純的想和你交朋友。而是因為你身上有她需要的東西呢才接近你的呢。」
五條悟邪魅一笑,「你會怎麼想?」
乙骨憂太思考了一番,然後認真地回答:「我其實並不介意這些。」
五條悟:……心真大!
「純粹交朋友也好,別有所圖也罷。不管怎麼樣,在那時候,璃是唯一一個願意走近我的人。」
只要想想當時你對他露出的毫無芥蒂的微笑,乙骨憂太就覺得很溫暖,「她是我的光,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她就已經是我心裡無可被取代的角色了。」
「而且,如果她真的是抱有別的目的接近我,我可能會很慶幸。」
不管在怎麼成長,對於曾經的自己,那種自卑感已經是深入骨髓的了。
對於那樣不堪的自己,身上也有對方想要的東西——倒是很好地安慰到了乙骨憂太。
「我很慶幸因為這一點,讓我能與她結緣。」
不管當時的你內心深藏多卑劣的想法。但是你手心傳遞給他的溫度溫暖了他冰冷的血液,一起目睹的星空是那麼美麗,存留的記憶都是美好的,這些都是乙骨憂太最珍貴的財富。
「好吧,第二關試煉——」
五條悟一個響指打斷了乙骨憂太的回憶,快速進入下一個主題,「當初你告白的時候,小璃是答應的,有沒有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呢。」
那個告白還是五條悟撮合的,他當時就很清楚這個告白一定能成,因為——
「當時是裡香解咒剛離開的時間,說實話,憂太那時候就像是個沒安全感的小孩那樣,小璃會答應你的告白會不會是基於希望能幫助你走出來的目的呢。」
乙骨憂太又沉默了,綠色的眼睛忽明忽暗,時而像清澈倒映著綠野的平靜湖水,時而又像是森林裡幽暗的一角,不知那裡藏著些什麼東西。
「其實那時……應該是我利用了璃對我的同理心。」
只看你對乙骨憂太和祈本裡香那曖昧的關系從未排斥過的狀態,乙骨憂太那時一直拿捏不准,可是……他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你。
所以,就算你對他的感情模糊,乙骨憂太也不願看著你拋棄他走向別人。
只要自己努力,努力變得更好,遲早你會喜歡上他的。在那之前,用點心機把你先變成他的人,安然的呆在他的身邊,他就能理所當然地檔掉那些想來和他搶你的人。
「璃她,一直都那麼溫柔,對待在意的人,會很重視他們的感受,所以不懂得拒絕。這樣的她,要是被別人騙走了就不好了。」
所以在沒被別人騙走前,你就先下手為強騙了她!
饒是五條悟,都被此時乙骨憂太的厚臉皮給震驚了。
「那你還……挺自信的。」
不喜歡沒關系,重要的是我喜歡你,只要你成為我的戀人,我遲早會讓你心裡只裝的下我一個人的——五條悟可以這麼理解乙骨憂太的狩獵獵物的方式吧。
偏偏那時候這對戀人成的時候膩歪的讓別人都以為他們倆彼此喜歡,現在想想,可能兩方都有著自己的小心思。
「剛開始交往,我很害怕,一沒看住,璃就會飛走了。不過我想,現在沒關系了。」
乙骨憂太揚起微笑,背景牆都開著幸福的小花花,「璃現在很主動哦,她說了,最喜歡的就是我了。我很肯定,那就是戀人的喜歡!」
啪的一聲——一盆狗糧喂到了五條悟的臉上,真是夠了!他為什麼要自找沒趣!
可惡……
五條悟絕不承認自己是在嫉妒,內心惡作劇的因子在蠢蠢欲動著,搞事的念頭忽然就有了。
「行吧行吧,最後一個——」
五條悟勾起了抹惡劣的弧度,「這個推測是發生在未來的假想上,小璃她愛你。但是,她還得離開你,因為一些不能說的理由。」
「想像一下,在未來的某一天,可能就是很平常的一天,小璃什麼都沒說。但啪的一聲,小璃消失不見了,就在你面前。」
講著講著的五條悟忽然打了個噴嚏,被冷到的,他停下來,才發現空氣安靜的可怕。
他又玩脫了。
乙骨憂太臉上黑雲密布,是咒靈最害怕的那副模樣。
五條悟落下一滴冷汗,他瞬間變成了小貓般的慫樣,擺了擺自己的爪子,「開玩笑,開玩笑的,不要當真嘛。」
「沒發生過的事只是我自己的口嗨罷了。」
但憑直覺而言,這件還未發生過的事很有可能會應驗。不過五條悟覺得這種事乙骨憂太來說刺激還是太大了。
「憂太你是無條件信任小璃的,那麼我覺得沒問題的了,伊地知已經發很多信息來催我了,先走啦。」
大概的問題差不多都開導了,五條悟就先閃了,前往任務地點的途中,他忍不住地在腦中試驗著他剛剛嘴快提出的那個荒謬的設想。
真的會有人能在乙骨憂太那麼嚴密的把守下,讓星川璃毫無征兆的消失嗎?
讓五條悟來也不是不能做到,不過需要一些比較周密的計劃。
除此之外的,能做到的……就是神了吧。
——
消失嗎……
乙骨憂太提著剛剛呆著的奶茶店的新品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著從五條悟口中說出極有殺傷力的一詞。
消失……消失……
璃,會消失嗎?
奇怪,明明只是一個無端的妄想而已,乙骨憂太卻覺得心空蕩蕩的,新的不安在迅速地發酵著。
不過,現在想那麼多也沒用了,只要再看緊些……
乙骨憂太加快了回去的步伐,可走到中途感受到來自身後的微妙氣息,他面色如常地轉了個彎,往家的反方向走去。
就像是鬼魅一般,乙骨憂太的走路聲放的很輕,寬松的白衣裡肌肉慢慢繃緊,呼吸卻依舊平緩。
他穿過人群,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最終在一所廢舊工廠的車間裡停下。
奶茶估計得白買了。
乙骨憂太在心裡嘆著氣,他將裝著奶茶的袋子放在地下,等結束後,再去買杯新的回去吧。
這樣想著的乙骨憂太臉色慢慢沉寂,眼裡閃著冷厲的光,他將裹著黑布條的太刀顯現,握在手中,刀尖直指牆壁上方的通風管道口,清冷的聲音不含一絲的感情。
「還不快出來。」
黑色的通風管道口裡溜出了宛如史萊姆般沒有固定形態的物質,它咚的一聲落到了地上,然後變幻出了一個如成年男子的身體。
赤/裸的身體上有著數不清的縫合線,藍色中長發,扎著個看上去命不久矣的發型。
「人形咒靈?」
乙骨憂太一眼判定面前的這個是特級咒靈當中極為難纏的一種,「倒是少見。」
「我叫真人。」
自稱真人的人形咒靈用著人類見面時的禮儀在和乙骨憂太打招呼,「你身上的咒力真是奇特呢。」
「我是由人與人相互憎惡的情感而生的咒靈。」
真人歪頭看著乙骨憂太,就像是在看著什麼新奇的玩具,他笑的有些瘆人,「你身上的咒力為何讓我感到有點惡心呢。」
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因為我的是由愛而生的咒力。」
乙骨憂太的臉色更冷了,對方那飽含無盡惡意的咒力總能讓他想起記憶中那些醜陋的面孔。
「愛?」
真人的臉上露出了陌生的神情,但很快又像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啊,不懂呢,算了,吶,我給你看個好玩的東西吧。」
真人用手指指了指上方,乙骨憂太分了點視線往上看去,看清是什麼的時候,震驚之余又憤怒了起來。
那是一團又一團扭曲的異形怪物將整個工廠的天花板都占據,無法把它們歸類到什麼種類上。但從一些細節上能看出它們擁有人類的特征。
「人類真好玩,我只是往其中注入了點小小的咒力,他們就能根據我的喜好變化成各式各樣的形態。」
真人指使著其中一團的怪物落到他的旁邊,他一手抓住那團怪物類似於脖子的地方,後者發出了類似於嬰兒啼哭般的聲音。
「給你看個好玩的魔術。」
在乙骨憂太的見證下,那團有他好幾個身形那般巨大的物體不斷的縮小再縮小,最後直接縮小成真人手心的一顆小石子。
「你看,很厲害吧,那麼普通的人類。能變得強如怪物,也能變得螞蟻那般弱小,這麼小,跟消失也沒什麼區別了吧。」
「消失……」
乙骨憂太著重咬著這個字眼,在嘴裡細嚼慢咽,重復喃喃著,「消失……消失……」
「哦?你的咒力混亂了。」
此時,沒出生多久真人還未明白他即將經歷些什麼,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害怕了嗎?對了對了,不如我來把你在意的人也改成這副模樣怎麼樣?一定會很可愛的吧。」
乙骨憂太整個人頓住,往外泄出的混亂咒力被他收了回來,突然平和反而詭異地像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一般。
眼前的景像突然替換成了——他最愛的女孩被這個醜陋的咒靈扼住脖子的畫面。
然後那個會對他笑的女孩忽然地就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
不復存在……
真人的話簡直就是在乙骨憂太敏感的神經上狂踩。
這絕對——不可饒恕!
「原來還真有啊……消失的能力……」乙骨憂太喃喃著,全身的咒力被他集中在了刀上。
綠眸裡暴戾陰郁粘稠的黑暗在肆虐著僅剩不多的理智,就在此刻,做到過火一點也是沒關系的吧。
「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你還真是絕佳的泄憤對像呢。」
——「我要,宰了你。」
第71章
「裡香」是在和你玩棋子游戲玩到一半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喊了好幾遍「裡香」還是沒有得到回應之後,你才明白「裡香」不在了。
或許說是回到了乙骨憂太的身邊?
是什麼原因才會這樣?
一是乙骨憂太遇到了比兩根兩面宿儺的手指還要難纏的敵人,無奈之下把「裡香」叫了回去幫忙作戰。
二是乙骨憂太遭遇不測,無法繼續供給「裡香」需要維持住身形的龐大咒力。
如果是前一個你尚且不太擔心,五條悟有明確跟你保證過的,目前乙骨憂太用上全力對戰唯一打敗不了的也就只有五條悟。
就怕是後一個原因,乙骨憂太的任性你是清楚的,就算是你強調再多,就算是乙骨憂太遇到棘手的強敵,他都不可能主動讓「裡香」離開你,寧願讓自己多受一點傷,也不會再讓你的身邊有被不懷好意的人乘機而入的瞬間。
一想到乙骨憂太有不測,你就坐立難安,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你沒辦法了,只能打電話給五條悟。
「摩西摩西,小璃呀,我正要找你呢。」
五條悟接通電話後,先一步說道:「我現在讓惠過去找你了,你跟著他一起來高專吧。」
「是憂太發生了什麼事嗎?」
「在電話裡說不清楚,你還是過來眼見為實吧。」
五條悟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不知為何,你從五條悟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點幸災樂禍的意思,對方還能這麼不著調的,是不是也證明了乙骨憂太是相安無事的。
你因為五條悟輕松的態度稍微的放松了下來。
這時,門鈴響了,門打開,是伏黑惠那清冷淡然的高顏值衝擊,他腿邊的兩條狗正對你搖擺著尾巴,哈出舌頭。
「晚上好,伏黑。」
你彎下腰rua了rua一黑一白的毛絨絨,「還有玉犬。」
「汪汪!」
「晚上好,星川前輩。」
伏黑惠對你微微頷首,「現在走嗎?」
「嗯,等我一會兒呀。」
你急忙地跑進去,然後不到一分鐘就跑了出來,將門鎖上後,然後將手裡還冒著水珠的烏龍茶遞給對方,「給,伏黑,辛苦你來接我了。」
五條悟特意讓伏黑惠來帶你一起過去,不就是怕你又遇到危險嘛,這樣一想,你就實在是不好意思起來了。
伏黑惠愣神了一會兒才接過飲料,「謝謝前輩。」
想了想,伏黑惠又多召喚了一只兔子跳到你的懷中,就當回禮了。
你摸著小兔子的耳朵,感覺心靈都得到了治愈,走去高專的路上,就算倆人不怎麼搭話。但因為有小動物的存在,倒不會有過尷尬的時候。
不太會社交的伏黑惠隱隱松了口氣,get到了十影法的新妙用!
「謝謝你呀,伏黑。」
快到高中的時候,你露出了笑容,開口對伏黑惠說道:「一直以來,我都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煩。」
你的笑容讓伏黑惠晃了晃神,他頓了一會兒才明白了你說這話時的心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身的經歷讓他深有體會你不想因為自己的弱小給別人添麻煩的心情,伏黑惠自身的心情忽然變得復雜了起來。
他沉默了一會兒,在心裡組織好了語言才開口對你說道:「我之所以會成為咒術師,就是為了用這力量保護更多的好人,善良的人理應在一個更加平等的世界享受幸福。」
「前輩是個……溫柔的好人。」
伏黑惠的皮膚本來就白,所以人一旦不好意思起來,就算表現的再冷淡,那通紅的耳朵還是把他心裡窘迫的心情給完完全全地暴露了出來。
你被伏黑惠這純情地樣子給逗笑了,笑得很燦爛,以著老母親般的心情突然直呼對方的名字調侃道:「惠真是個好孩子呢。」
你很想摸摸對方那可愛的海膽頭的,感覺就像在摸著是以前藏不住事的憂太一樣。
但介於你和伏黑惠之間普通的關系,你還是把懷中的兔子當成代餐就行了。
聽著你那悅耳的笑聲,伏黑惠的臉更紅了,感覺就像是在面對津美紀一樣,伏黑惠拿你沒辦法。
果然下次還是讓釘崎來吧……
——
「喲,小璃。」
五條悟朝你招了招手,裂開的嘴角有一點點放ㆍ蕩。
家入硝子也在這裡,還是一副睡不夠沒精打采的模樣,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麼。見到你來了,對你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你看了看醫務室裡面,沒再見到除了他們量之外的第三人了,「怎麼回事?憂太呢?」
五條悟一臉壞笑地用手指指了指旁邊的櫃子,那個櫃子還沒他一半高,你一臉「你是在逗我嗎」的表情看著五條悟,那個櫃子的空間哪怕是乙骨憂太有縮骨功都鑽不進去。
但五條悟似乎就打定讓你來拆這份驚喜了,什麼話都不說,你只能將信將疑的打開櫃子裡的門,然後就和裡面一雙濕漉漉的綠色眼睛對上,你整個人定在了原地。
櫃子裡面藏著是個看上去只有三四歲大的小團子,他身上裹著不符合他身形的大人衣服,正瑟瑟發抖著,自然垂落的黑色發絲有幾縷不規則地往上翹起,兩雙又大又圓如玻璃般的綠眼睛閃著擔驚受怕的情緒,當光線照進來時。
就像是離開了母親般的幼崽般急於地找著個安全的地方。但櫃子裡的空間就那麼一丁點大,最終彰顯著他安全感缺失的舉動就是又往角落縮了縮。
看著小孩那張和乙骨憂太神似的臉,你震驚的瞳孔地震,「這、這……」
「當當當!」
五條悟就像是個可疑的人/販子在為自己淘來的商品做著展覽,「外表看似小孩,卻實實在在是當今咒術界頂梁柱之一的特級術師——乙骨憂太!」
裡面的乙骨憂太被五條悟這怪蜀黍的語調嚇得就快要哭了出來。
「這是憂太!」
你更震驚了,沒了,自己那麼大的男朋友呢!
「事情是這樣的——」
五條悟開始前情提要,「今天我和憂太在奶茶店分開之後,隔了幾個小時,我就收到了憂太的電話,他遇到了個比較詭異的咒靈。
因為對方用的招式同樣詭異,憂太暫時沒法將他完全祓除。所以收拾了咒靈一通之後就暫時先把他給封印起來了想著交給我來處理。」
「哎呀最近這種能說話有智慧溝通的特級咒靈真是越來越多了呀,像我,前些天也遇到了一個頭上會冒火的家伙。」
五條悟總喜歡在講著正事的時候拿一些其余的事來發發牢騷。
「憂太面對的是個由人對人之間產出的惡意所形成的咒力,似乎才剛形成不久。但已經具有超強的破壞力了,要不是他找上的是憂太,短時間內鬧出的問題肯定就更大了。那術式確實很詭異,硝子見了還想拿來研究一下的。不過憂太的建議是最好把他滅的渣都不剩。」
想起當時乙骨憂太在講這話的表情,五條悟的笑意更濃了,「既然是學生難得的請求,我當然是滿足他啦,卡擦一通就把他給滅了,抱歉啦,硝子。」
「無礙……」
實力強勁的人掌握的話語權當然更多,家入硝子覺得這沒什麼,她拿出根煙想點。
但想起在場的還有未成年,就又把煙給放下了,目前對她而言,還是突然變成小孩的乙骨憂太讓她更有興趣一點。
家入硝子接著五條悟的話對你說道:「悟他做事經常做不干淨,這次也一樣,連乙骨憂太身上屬於那個咒靈的咒力殘穢都沒有發現。一個多小時前,乙骨憂太忽然就昏迷了過去,五條悟立即把他帶來給我檢查,喏,就在那張病床上。」
家入硝子對著這間房裡唯一一張床揚了揚下巴,「乙骨憂太的身體忽然地慢慢變小,直到變成了個小孩子,等他醒來後,被五條悟給嚇哭躲在了櫃子裡,估計連同身體一起變小的還有心智,現在乙骨憂太從裡到外都是個普普通通的三歲娃娃。至於什麼時候能回歸正常,很抱歉,我不清楚。」
聽到了家入硝子的話,你用鄙夷的目光掃向了五條悟,這麼大人了,還欺負個小孩子,真不害臊!
五條悟完全沒有一點反省之意,還反駁道:「最近越來越叛逆的學生突然就變成了小孩子,我只是想和他玩玩而已!」
五條悟的玩玩就完完了。
你對上了櫃子裡埋在白衣服上的綠眼睛,那裡面藏著最本質最存粹的情感。尤其是這還是乙骨憂太的小時候,你的心一下子就被擊中了。
你對他笑了笑,小孩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臉埋衣服埋的更緊了。
但很快又忍不住地偷偷抬頭打量著你,眼睛亮亮的清晰地倒映著你的身影。
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但身體的本能讓乙骨憂太完全的將目光全都定格在了你一個人的身上,小小的孩子哪裡明白愛的心情是什麼,他只是下意識地想要和你親近。
你小心翼翼地湊到櫃子前,發現他沒有再閃躲的舉動,就主動地開口:「你好呀,憂太。」
聲音也好好聽……
乙骨憂太的臉更紅了,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那麼的開心。
可是,他清楚,他不想讓面前的女孩對他感到失望。所以,他用著微弱的聲音羞澀地回應著你,「你好。」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個對你的稱呼,「姐、姐姐。」
「噗——」
五條悟在憋著笑。
看來乙骨憂太從小就是個懂禮貌的好孩子,你的心被對方一聲「姐姐」給軟化了,完全沒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笑著對他張開了雙手,「先出來好嗎?」
乙骨憂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順應心中的感覺慢慢爬出來鑽進你的懷裡,乖乖被你抱住,一開始還有些僵硬。
但聞著你身上的味道,乙骨憂太忽然就放松了下來,就這麼安靜的黏在你身上,也不說話了。
好輕啊……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天,你能將乙骨憂太整個抱起。
「現在怎麼辦?」你對著在場的大人問道。
「自己的男人自己負責啊。」
逗完小孩後,五條悟就撒手不想管了。
「你來照顧他吧。」
家入硝子說道:「你看,他只親近你了。」
「現在也只能這樣了。」
你看著懷裡一直在偷偷看你的小團子,被可愛到的你沒忍住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我叫星川璃,請多指教呀,憂太。」
星川璃,璃……
小小的乙骨憂太在心裡記下了你的名字,小手因你對他展現的溫柔無處安放,心情有些緊張又像是吃了糖果一般甜蜜。
他喜歡這個姐姐。
乙骨憂太臉埋在你的肩上,聞著你頭發的香味,臉上火熱的溫度因你的親近從未降下過一刻。
——
「這這這!」
二年級三人見著坐在你的腿上乖乖舔著糖果的小孩,震驚的下巴都快掉地了。
禪院真希震驚地眼鏡掉落,「跟憂太長得一樣的孩子!」
狗卷棘震驚地舉起白板,「憂太的孩子!」
熊貓震驚,「人類的繁衍速度競如此之快!」
一年級這邊,虎杖悠仁還在傻白甜地感嘆,「哈哈哈原來乙骨前輩和星川前輩的孩子已經這麼大了嗎!」
釘崎野薔薇看了只想報警,那個男人到底對可愛溫柔的前輩做了什麼!
只有知道了內幕的伏黑惠置身其外,「笨蛋。」
五條悟已經快被這些學生們的反應給笑岔氣了,眼淚都出來了,哈哈哈這也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怎麼會這麼的好笑!
拍下來!拍下來!
五條悟舉起攝像機,這麼有趣的畫面一定要拍下來才行,夠他笑一整年的了。
等憂太變回來了也一定要給他看一下才行!
第72章
乙骨憂太在敵方咒力殘穢的作用下變成了個三歲小孩,心智和身體跟著一起變的——
這樣面對東京高專內部的解釋,讓抱著乙骨憂太的你被一堆好奇寶寶給團團地包圍住了。
「還真有這種咒力啊——若是讓五條悟中招了,是不是就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干掉最強了。」
禪院真希戳了戳乙骨憂太的小臉,不懷好意地說道。
乙骨憂太被禪院真希露出的惡人臉嚇得不敢動彈。
五條悟,「喂喂!我還在呢!」
「真的是小孩子呢。」
熊貓摸了摸乙骨憂太的頭,在後者投來的充滿好奇的目光下,深感沒有人可以拒絕熊貓的可愛定律的他伸出自己胖墩墩的手臂,「要抱抱嗎?」
乙骨憂太猶豫著,似乎是真喜歡熊貓。但他還是捏緊了你的衣服,往你懷裡縮著,不願意離開。
可能主要原因還是——熊貓露出的表情有點點猥瑣。
狗卷棘拍了拍在角落裡種蘑菇的熊貓,「鮭魚……」不要介意。
「乙骨前輩……」
釘崎野薔薇看著乙骨憂太很會找地方地將頭埋在你最柔軟的地方,「從小就很不得了啊。」
「不過乙骨前輩真乖呢。」
虎杖悠仁有帶過領居家的小孩子,熊的很,乙骨憂太大概是他見過的最安靜的小孩子了,「不哭也不鬧,看上去同樣很喜歡星川前輩。」
「就算沒有了記憶,但心靈還是記住了愛著星川前輩的感覺的。」
虎杖悠仁豎起了個大拇指,「乙骨前輩和星川前輩的愛情賽高!」
其他人,「……」合著你還磕上了?
你:……這孩子真會說話!
愛……
這個字在乙骨憂太心裡泛起漣漪,就像是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當中。
乙骨憂太瞄著你和別人聊天笑的開懷的側臉,將你垂在他身邊的一律頭發輕輕地攥在手心裡,好像只要這樣,才會讓他有牢牢地抓住你不讓你飛走的感覺。
【璃……】
——
因為乙骨憂太成了個沒任何戰力的幼崽,為了防止某些不懷好意的人從中作祟,五條悟決定把你和乙骨憂太先安置在高專這邊生活一段時間。
好在你還在放暑假,並不會影響到什麼,這也是目前最穩妥的辦法了。
「你和憂太就住在女生宿舍這邊好了,本來想直接把你帶到憂太住的那間房的。不過那是男生宿舍,不合適不合適。」
五條悟擺了擺手,乙骨憂太要是變回來知道他把你安排到全是男高中生的圈子裡的話,非得手刃親師不可。
「其實住的無所謂,主要是憂太的衣服——」
現在乙骨憂太身上穿著的還是他原本大件的衣服,腳到地面,一大半的面料都可以拿來當抹布了。
「有適合憂太的衣服嗎?」
「沒有呢,這裡又沒有養小孩。」
五條悟攤手道:「隨便對付過去就行了,小璃一看就是心靈手巧的女生,給憂太的衣服改成他能穿的不就行了。」
你想起了第一次手制大半年的圍巾,還有乙骨憂太出國前你送給他的醜不拉幾的娃娃——你親手做的。
手工活真是世界上最難搞的事之一了!
你沉默了,見你不說話,五條悟像是想起了什麼,也跟著沉默了。
「要不問問真希和野薔薇?或者硝子姐姐?」
在高專裡的女性一手都熟的過來,你想征求的對像一提出了就被五條悟搖頭拒絕了,「要找她們的話還不如……慢著,好像還真有一位可以幫忙!」
五條悟帶你見了這所高專的校長,一位戴著墨鏡渾身肌肉看著就像混黑/道的男人。
說實話見到夜蛾校長時,你還嚇了一跳,瞬間有種被五條悟誆了的感覺。
但冷靜想想一米九的野崎梅太郎不僅是少女漫畫家干起家務來也比你像樣太多了,那麼一個看起來像黑/道大哥的人的愛好做富有少女心的手工又有什麼出奇的呢?
然而,你還真看到被五條悟稱屬於夜蛾校長一排作品的各式玩偶。
「真變小了啊。」
夜蛾校長看著你懷裡的乙骨憂太感概著,對上小孩那有些警惕的視線,他按耐住了心中想要伸手摸他頭的衝動。
而當那墨鏡裡的視線轉向你時,你下意識地腰板放輕呼吸,就差恭敬地喊上一句「大哥」了。
「情況硝子和悟都有跟我說過了,我是高專的校長,你可以跟他們一樣稱呼我為夜蛾。高專有天元大人布下的結界,裡面很安全,這陣子就安心住在這吧。」
這是個很溫柔的男人!
你現在十分確定了,心情跟著放松下來,對著夜蛾露出了笑臉,「我是星川璃,這陣子請多多指教。」
「嗯……」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夜蛾不太懂得和普通人打交道,一時之間尷尬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混賬五條悟竟然把這孩子帶來這就拍屁股走人了!
「其實,我有一事想拜托夜蛾校長。」
你按著五條悟教你的,如實地說了目前的困境。
夜蛾聽了也沉默,就這?讓五條悟自己去買不就好了?肯定又是那混小子想來給他添堵的!
心裡在臭罵五條悟的夜蛾校長身體很誠實地幫你改好了幾件現在的乙骨憂太能穿的衣服。
夜蛾出品的做工不知比你精細多少……已經不知給多少男性給比下去的你深感,終究是時代不同了啊。
——
「呀!太可愛了吧!」
夜蛾校長不僅僅只是幫忙改了幾件常服,還興趣使然地給乙骨憂太做了套布偶睡衣,是熊貓款的。
小小的憂太穿著可愛的熊貓睡衣,小手小腳都化身成了胖嘟嘟的爪子,簡直萌死了。
哢嚓——你用手機定格下來這一幕,乙骨憂太乖乖站著任由你將相機對准著他,心裡也因你對他表露的喜愛而感到開心滿足。
姐姐喜歡就好。
至於等乙骨憂太變回去後看著你手機那些關於他「黑歷史」的照片可能……大概也不會怎樣吧。
「姐姐……」
拍的差不多了,你欣賞著手機裡的相片不再看他時,乙骨憂太著急了,抓著你的裙子一角,等你看過來時,伸出自己的雙手,「抱……抱……」
你沒忍住笑了,「怎麼這麼會撒嬌啊,姐姐之前抱你抱好久了,現在手好酸呀。」
「那……那,我幫姐姐按按!」
乙骨憂太以為自己給你添麻煩了,眼睛沾染上了水汽,想要用行動去補償自己的過失。
「不用啦……」
你下意識地就拒絕了。
乙骨憂太這話落到你耳邊總讓你覺得怪怪的。但對方是個三歲小孩,只能是你個老阿姨想多了。
被你拒絕掉後,乙骨憂太就像是被雷劈中般,整個人失去了顏色,隨後,他的眼眶溢出了金豆豆。
「怎麼了?怎麼突然哭了!」
乙骨憂太的眼淚掉的毫無征兆,你慌張地拿著手帕蹲下來幫他擦著。
「我……我……」
乙骨憂太形容不出這種感覺,他只是覺得很害怕,「姐姐,你不要我了嗎?」
你愣住了,乙骨憂太這安全感缺少的模樣讓你一下子憶起了記憶深處中還是小孩子卻總是要處處討好著別人的自己。
因為自己是女孩,家裡還有個更小的弟弟,父母的愛不會平均的分給兩個孩子,總會要求大的謙讓小的。
就算是在學校受了委屈,回到家裡尋求父母的幫助,也只會被忙碌的他們冷漠地教育一句,「忍忍就過去了。」
如果那時候再過分點和他們吵起來,面對的就是名為「養你這麼大不容易」的道德綁架。
要是時機更不趕巧在他們情緒不好的時候,你就會承受一份鞭子教育。
精神和生理的疼痛讓你學會了觀察他人的臉色做事。
因為安全感的缺少,總覺得做不好自己會被丟下。所以總是接納著不喜歡的事,因為比起這個,自己更害怕孤獨一個人。
也是在有能力自主生活後,不再恐懼孤獨而接受了它的你卻在心裡豎起了和別人之間的一道高牆。在那時,你已然沒有了愛人的能力。
「姐姐……」
乙骨憂太的聲音把你的神志拉了回來,你才發現原來自己也哭了,在對方如玻璃般易碎的眼神下,你趕緊抹掉自己的淚。
真是的,怎麼在這時候觸景生情了呢。
「姐姐,不要哭。」
乙骨憂太也沒哭了,此時,比起自己的去處,他更加擔心你,你剛剛哭泣的模樣讓他很難過,「憂太一直陪著你,憂太喜歡姐姐的笑容。」
「嗯,我也是,我也喜歡憂太笑起來的樣子。」
你破涕為笑,用手戳了戳乙骨憂太的小臉,「如果憂太哭的話,姐姐也會哭的,憂太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存在。」
「我不會不要你的!」
你將乙骨憂太抱入懷中,對著他承諾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乙骨憂太因你的話愣了愣,隨即開心地笑起來,嘴角裂開的小團子就如天使般一樣治愈,他揚起頭向你大聲地說道:「憂太也會一直陪著璃的!」
這一次,乙骨憂太直接喊了你的名字。
「我知道,憂太一直都在做著。」
是的,只有乙骨憂太了,只有乙骨憂太是全心全意愛著你,你永遠也不用小心翼翼地去討好他,因為他是不會丟下你的。
所以,去他的游戲!老娘不回去了!
你在此刻下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
第73章
系統找上你讓你玩攻略游戲的時候,是給過你自主選擇權的,游戲一旦通關後是去是留由你來做主。
你一開始放不下原本的世界,就算那邊有很多糟心的事情。
但那也是你實實在在一步一個腳印生活過的地方,哪有那麼容易說放下就放下。更遑論這邊還有著你看得見但無法對抗的邪惡力量。
陌生而神秘且危險的世界……你根本沒有什麼想探索的心思,只想完成自己的任務後離得遠遠的。
誰知道又能在這邊收獲到那麼多真摯的感情呢。
朋友,戀人……戀人成為愛人,然後便成為了——家人。
家人……是多麼特殊的存在呀。
不管是生來有著血緣上的聯系,還是後面被姻緣的紅線牽連在一起,都代表著從今往後,彼此之間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這樣的關系有的時候存在是幸福的,也有些時候會成為彼此的累贅。
幸福和負擔在天平上各職一方,極少數幸運的人,幸福的那一方重量會很大;
不幸的人呢,負擔那一方的壓力可以壓垮他;
大多普通的人都是時而往這邊時而往那邊來來去去的傾斜著,最終活到老才會把這個天平撥弄到平穩的地步,是幸運,也是不幸。
你心裡怯弱逃避敏感的情緒大多是由於自己原生家庭的教化,可要說你是第二種人,那也誇張了一點。
誰都會有被別人忽視的時候,或許傷害了你的人自己也不清楚他傷害了你。而你也有在不自覺地情況下做出了傷害別人的事。
你是第三種,和很多人一樣,平凡又平庸的人。
你也曾有過夢想,但被很多事蹉跎著,漸漸磨平自己的棱角,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平庸。
也明白了,自己只是個被廉價包裝紙包裝起來的本質糟糕的人,這樣的人不被愛又有什麼奇怪的呢,只要自己愛自己足矣,一個人活著也是挺好的,自由自在。
你這樣在心裡安慰著自己,接納著生活一切的不平衡都是有跡可循的這份道理。
在別人眼裡扮演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好人,不做任何危害他人的事,不用過於期待,就不會過於失望,平平淡淡地做個普通的人。
然而,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人,他用著實際的行動在不斷地往你生活天平幸福的那一方添加自己的砝碼。
面對這滔天般洶湧的愛意,你無所適從地想要閃躲,你想要拒絕,你覺得自己配不上這麼好的一切,也擔心自己收下了這份你無法用同等方式回應的情意,終有一天,這如夢般美好的愛情也化為泡影。
就算明白這事在世界裡的每個角落都有可能發生,你也不希望童話的破碎真實的發生在你的身上。
你覺得自己沒有勇氣去接受那個失去一切的未來。
所以,你很佩服乙骨憂太,明明親眼目睹的真摯的感情被活生生撕碎的畫面,心中卻還是擁有著愛人的能力。
而你一旦被傷害了,就會逃進玻璃瓶裡面把自己關起來,將心中僅剩不多的愛自私地全都分給自己。
可是乙骨憂太沒有放棄,在他眼裡,你就是最好的,沒有任何理由的。
笨蛋……
你在心裡這樣罵著他。
乙骨憂太為愛執著的模樣傻的可愛,搞得你都開始變傻了。
「璃……」
禪院真希欲言又止地看著你。
你邊喂著乙骨憂太吃東西邊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嗯,怎麼啦?」
禪院真希頭疼地捂著腦袋,想要跟你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最終她提溜起乙骨憂太的後領子,幾乎是以威脅的方式在對乙骨憂太說:「小鬼,我要跟你媽媽說點事,你自己去玩。」
禪院真希那張英氣的臉一旦霸道起來,是真的很像個惡人,乙骨憂太被她嚇得眼珠子都泛起了水光,他很委屈地說:「我要留下姐姐身邊,而且姐姐不是我的媽媽。」
「還說不是媽媽?你這樣子不就是個還沒斷奶離開不了媽媽的小屁孩嗎?」
「才不是呢,你個壞人!」
乙骨憂太氣急敗壞地撲騰著四肢。但整個高專單論身體素質就屬禪院真希最強,禪院真希輕松地用一只手就讓乙骨憂太揮出去的拳頭只能讓空氣受傷。
「熊貓,交給你了。」
禪院真希將乙骨憂太扔到熊貓的懷裡,並對著氣的鼓成包子的乙骨憂太壞笑道:「接下來是女人的談話,要是敢過來的話,小心璃姐姐討厭你哦。」
禪院真希精准地抓住了乙骨憂太的要害,乙骨憂太不敢吱聲了。
「真是的,不要欺負憂太呀。」
你用著無奈的眼神望向禪院真希。對此,禪院真希用手敲了下你的腦門,「哎喲,痛痛。」
禪院真希因你最後粘膩撒嬌的語氣皮膚升起一層雞皮疙瘩,「你夠了,適可而止,這些天你的行為真的是讓我看不過去了。」
「是嗎?」
「是啊是啊,憂太他確實變成了小孩子。但很多事他自己可以做的,你沒必要像個傻媽媽一樣寵著他的一切。而且,要不是那是憂太,你對著小孩露出痴漢笑臉真的讓我想報警了。」
「嘿嘿嘿!」
你捂著後腦勺露出了禪院真希眼裡所謂的痴漢的笑容,「我只是太開心了嘛。」
「開心?」
「因為看到小憂太這麼可愛,真的整個人都被治愈了,就想著要把一切好的都給他。而且——」
你捧著熱乎乎的臉,眼睛裡的光比天上的星星還要耀眼,「看到憂太,就忍不住地想到以後我和憂太的孩子是不是也會這麼可愛,不自覺就……你懂得!」
不!我不懂!
禪院真希眼神死,孩子,想的是很遠呢……
禪院真希想到了乙骨憂太以前看婚禮雜志露出的惡心笑容,感慨著這兩人真有夫妻相。
「你真的決定了嗎?」
禪院真希雙手環胸,認真地對你問道:「決定好一直做特級咒術師背後的女人,這條路可不好走啊。」
「嗯,我已經決定了。」
你也認真地和禪院真希說道:「謝謝你啊,真希。」
謝謝你這麼的關心我……
一直以來,禪院真希對你和乙骨憂太的感情其實心裡一直都模糊的不看好,說不上具體是什麼原因,就當是女人持有的詭異的直覺好了。
而如今這種捉摸不定的感覺終於消失了,你認真的心情禪院真希接收到了。
禪院真希嘴角勾起,像對待好兄弟一樣一手攬過你的肩膀,一手抵在你的胸口,「可以啊,乙骨夫人。」
「討厭!」
你被這聲「乙骨夫人」叫的心猿意馬的,「現在叫這種稱呼太早了啦!」
「反正憂太是不可能讓你和別人結婚的了,早叫晚叫都一樣啦。」
——
乙骨憂太遠遠地注意著你那邊的情況,根本沒有興致玩著虎杖悠仁從外面買來的各種小玩具,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令人在意的字眼,他好奇地對虎杖悠仁問道:「什麼是結婚?」
「結——結、結婚!」
虎杖悠仁的反應很大,一個爽朗陽光的小男生因為這個詞變得扭捏了起來,他該怎麼對一個小孩子解釋這個詞的意思呢。
「結、結婚就是……就是……」
「你在緊張什麼啊!」
釘崎野薔薇拿出不知從哪來的紙扇一把拍在虎杖悠仁的後腦勺上,「真是的,看不過去了,結婚就是兩個喜歡的人約定好要一直在一起從而進行的形式。」
一直在一起!
聽到這個,乙骨憂太的眼睛亮了起來。
「結婚後,雙方住在一起,財產公用。現在電視上不是經常有很多嗎?一無是處只剩錢的單身老男人,只要和這種人結婚,等他死後,就能繼承大量的遺產了!」
越說越偏,伏黑惠忍不住地一手刀敲在釘崎野薔薇的腦殼上,「不要跟小孩說這些啊!」
結婚……
乙骨憂太看著電視機上播放的婚禮進行曲,新郎和新娘在眾人拍掌祝福下對著神父給出的誓言發誓,交換戒指,最後接吻。
看到最後一個環節,乙骨憂太羞紅地用手捂著臉但手指間又很誠實地留出一條縫。
你穿著睡衣,梳著頭發,看到這一幕沒忍住地笑了笑。
「姐姐……」
乙骨憂太用著試探的目光看向你,「姐姐以後也會這樣嗎?」
「哪樣?」
「就是,跟一個男人,這樣……」
乙骨憂太有些不好意思。
「你說結婚嗎?當然會啊。」
看著小孩子裡期待又害怕的目光,你又想逗逗他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呢?我未來的新郎。」
「我……我!」
乙骨憂太跑到你面前,抓著你的裙子,著急地要報名,「姐姐以後可以跟我結婚!」
「好啊,那等憂太長大了——」
在乙骨憂太怔愣的目光下,你抱住了他,笑著說:「就要來娶我哦!」
咻——砰!
乙骨憂太的心裡放起了煙花。
「會的!一定會的!我來當姐姐的新娘子!」
「噗——」
過於激動嘴快說錯話的乙骨憂太苦不堪言,著急地找補著,「不對!新郎!是新郎子!」
你捂著肚子笑,「哈哈好好是新郎子。」
乙骨憂太還沒意識到自己並沒有找補回來,正因為你的同意而沾沾自喜,但又想到了釘崎野薔薇說的,「結了婚也可以離婚,離婚後還能再跟別的人結婚,現在婚姻可自由了。」
乙骨憂太又放心不下來了,「只能和我結婚哦,姐姐。」
「好,我的新郎只會是憂太。」你開心地笑道。
晚上,抱著小小的憂太進入夢鄉的人,模糊地感覺到抱著的觸感越來越不對勁。
「唔……嗯……」
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一條縫,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將你整人帶進一個寬闊溫熱的懷抱。
落到你耳邊的聲音是屬於你男朋友乙骨憂太的。
「抱歉,吵醒你了。」
「唔,憂太,回來了……」
你好似還沒清醒,只是習慣地在乙骨憂太的懷裡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又睡了過去。
乙骨憂太心情好地輕笑著,他抱緊你,寵溺地在你的額頭上落下一吻,用著最溫柔的語氣說道——
「睡吧,我未來唯一的夫人。」
第74章
「早安,千代。」
「早安,小璃。」
新學期開學,你一進教室就奔到了好朋友的身邊,來了個久違的舉高高轉圈圈,佐倉千代是被轉的那個。
「小璃,變了。」
「嗯?變了什麼?」
佐倉千代看著你露出的笑臉,非常肯定地說:「變得更漂亮了,更可愛了。」
有種更加真實的感覺。
「哎呀,討厭啦,千代也變得可愛了,我真是太羨慕野崎了。」你被佐倉千代直白一擊弄得心跳加速的。
「野崎君啊……。」
進階到朋友的關系且穩定平衡的發展後,一提到野崎梅太郎,佐倉千代就想起了他種種奇葩的操作,忍不住地失語著,「我想野崎君應該沒有被羨慕的自覺……。」
【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野崎梅太郎是這樣評價佐倉千代暗戀的人的,也就是他自己。對此,佐倉千代只想哭暈在廁所裡。
「不說這個了…….……。」
佐倉千代了手,轉移了話題,「小璃你暑假都去哪了?一開始還好,到後面我和五月完全約不到你這人了。」
「抱歉抱歉。」
你雙手合十,歉意滿滿,「我男友不是回來了嗎,有一段時間都是跟男友一起在他的鄉下老家那邊度過的。」
乙骨憂太一咒術師,東京咒高一咒術師大本營之一。
跟著男友在相當於他娘家的東京咒高過著度(duo)假(逼)般的生活一這邏輯沒毛病。
「那個地方的網也有點不好……。」
這是真事!咒術高專雖然在東京境內,但卻是在郊區,教學區還都在山上,網能好嗎?
「小璃有異性沒人性!」
佐倉千代用著很可愛的控訴眼神看著你。「嘿嘿,這次就放過我吧!」
你吐了吐舌,心想總算是把這事圓過去了。「所以,所以,這次莫非是一……」
立即放過你的佐倉千代滿臉寫著激動,「見家長了嗎?」
「唉?」
你的雙眼成豆豆眼了,話題怎麼跳的這麼快!
「不是嗎?跟著乙骨君回他家的話,不就見到乙骨君的家人了嗎?」要這麼說的話好像……
話說,你和乙骨憂太有別於其他人戀愛的一點就是,你們根本不需要和家裡人報備,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人的戀愛,根本沒有電視劇裡那種所謂的家長理短。
這麼說起來,已經決定在這個世界安然度日的你,關於這邊的家人,是不是也得處理一下關系了。讓你思考的事情忽然變得多了起來。你的父母?」
乙骨憂太替你剝好蝦放到你的碗裡,才問道:「他們聯系你了?」
你搖了揺頭,笑道:「完全沒有呢!」
乙骨憂太:……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沒、沒關系嗎?」
乙骨憂太的語氣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同樣是和家庭關系生疏的他。
很明白在這種問題上是很難能用坦然的心情去面對的。
「他們離婚後就組建新的家庭了,每個月都會定期往我的存折上打錢,學費什麼的也是直接打在上面的。」
這種給錢花的陌生人就是便於玩家安心玩游戲給的配置而已。因為沒有相處過,所以哪怕被忽視你也完全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不如說這對對彼此已經沒有感情的父母能在孩子的問題上用金錢履行好做父母的義務,已經比社會上很多的人渣父母要好上太多了。
「但是和憂太交往之後,存折上的錢我就沒怎麼動過了,今天去銀行查了一下,一看嚇一跳,賬戶上的錢已經積攢到一個可觀的數目了。
91
乙骨憂太真的太寵你了,交往後都沒有讓你自己有花這錢的機會,現在以高中生的標准來看,你已經是個小富婆了。
「這個賬戶,我父母那邊也能隨時查詢的,該說還是心大呢,沒見到裡面數目的變更,還一直往裡面打錢……。」
這就是系統的威力?
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有別於一開始了,你已經沒有用到這筆錢的。
地方了,說到底也不是真屬於自己的,所以想來想去你還是一み。
「我有打電話給他們了。」
「和……爸爸媽媽,和他們聊了很多。」
你低頭玩著手指,回憶著翻箱底找出那兩個電話撥過去時的復雜心
情……
「我和他們講了最近的學習生活,還有,關於憂太的事情。」
乙骨憂太的心情沒由來的緊張了起來,腰板挺直,神色變得認真,「他們,說了什麼嗎?」
「有點意外呢。」
非常順暢自然的聊天讓你能感受到這是對開明的父母,就算知道自己的女兒和早戀對像同居也沒有過激的反應。而是很坦然地覺得只要是你做出的選擇那就支持。
「得到他們的祝福了。」乙骨憂太愣了愣。
該怎麼說,心情有些復雜,照理來說得到戀人父母的肯定應該是滿心歡喜的。
但這種在大人眼裡看來有些危險的關系在你的父母眼裡卻是完全不值得在意的事,怎麼想問題都更大吧。
他們真的有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嗎?乙骨憂太突然覺得有些心疼。
因為不在意所以用上的是最簡單的祝福,以最不麻煩的處理方式結
束……
如果可以,就算是被對方的父母千般萬阻攔也沒關系,這至少能證明他喜歡的女孩出生在一個有口口裡。
而乙骨憂太會用自己的努力和一生的時間去守護他們家的寶貝閨女。
一聽乙骨憂太那混雜的心聲就知道他又陷入了一個沒必要的死胡同裡,你伸出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對他說道:「我不寂寞哦,就算出生於不完美的家庭也沒關系,我已經很滿意和他們之間的這種關系了。因為,真正想要的一已經在我身邊了。」
「憂太,只要有你,我不會再孤獨的。」
乙骨憂太反手抓著你的手,緊緊的和你十指相扣,對你露出溫柔的。
笑容,「我不會離開你的。」
「我和爸爸媽媽他們都有了新的人生,這樣就挺好的了,他們會接著給我生活費,直到我18歲成年高中畢業之後。」
你把和父母之間交談的話說出,「雖然並不緊密,但有種松口氣的感覺,現在,要解決的是憂太的事情。」
「我?」
「憂太很在意吧,自己的家人。」
你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也想認識憂太的家人,憂太還有個妹妹不是嗎?我想認識她!」
「妹妹,你是說由美啊,確實和她很久沒見了。」
乙骨憂太露出懷念的神情,隨即答應了你:「可以啊,由美她也應該很想見見你。」
這下你愣住了,「看憂太的樣子,原來你一直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和我不認識的女孩有聯系嗎?」
「啊,有點點心塞。」你捧著自己的心髒說道。
「只是偶爾有打電話聯系一下而已。」
乙骨憂太無奈地笑道:「對於由美來說,我應該是個很不合格的哥哥吧……」
「憂太是這樣覺得的嗎?事實上可能會是相反哦。」
你向他伸出了手,「把由美醬的聯系方式給我吧,我要和未來的小姑子聯絡感情。」
你見乙骨憂太忽然沉默了,頓時有了不好的聯想,「莫非,憂太你還沒跟偶爾聯系的家人提到我的存在嗎?」
「因為就算通話也只是講幾句並沒有細聊……」
也是常年不見面關系生疏了,乙骨憂太一直沒能找到個合適的機會
把你介紹給家裡的人。
「我難道就這麼的拿不出手嗎……。」你傷心地捂著胸口。
「對不起!」
乙骨憂太著急地道歉,「因為想要他們能重視你,不想就這麼隨隨便便的就……。」
璃是他最重要的人呢。
「好啦,逗你的。」
你在心裡笑夠了,對著面前這只快哭出來的大狗狗調皮地忽然上前
親了他一口,「啾!這是讓憂太更愛我的魔法!」
空氣一下子變得甜蜜了起來。
很好哄的大狗狗開心地往你身上蹭,身後具現化出來的尾巴歡快地。
搖著,「我最愛你啦!」
你和乙骨憂太挑了個合適的周末,一起拜訪了居住在靜岡的乙骨一家。
剛買完菜回來的中年婦女看到在門口駐足著的高大挺拔的白色身影,在見到那人轉過來的面容時,驚訝地菜籃子都掉到了地上。
驚喜的神色上了那張還保養的很好的面容上,「憂太!你回來啦媽媽……。」
乙骨夫人將茶端到桌子上,和熱心地將茶點推到你的面前,「來,小璃,不要客氣!」
「謝、謝謝招待!」你有點緊張地說道。「阿拉,不用緊張的。」
乙骨憂太的面容遺傳自母親,當乙骨夫人溫柔笑起來的時候總會讓。
你有種是在被自家男友寵著的錯覺。
乙骨夫人用著並不冒犯的視線偷偷打量著你,最後露出了很是滿意。
的微笑,「小璃真可愛呢,憂太還真是幸運。」
「不,要說幸運的那人應該是我……」
乙骨憂太自願留在了廚房幫著他媽媽清洗早飯後還留下的碗筷,客
廳裡只有你和乙骨夫人兩個。
乙骨夫人趁著這時候拉著你問了好多乙骨憂太在東京生活的事,你把除了和咒術師有關的那部分能講的都和乙骨夫人講了,哪怕是些無聊。
的小事,她聽了也能笑呵呵的。
「謝謝你呀,小璃……。」
乙骨夫人注意了一下廚房的方向,用著很小的聲音和你偷偷說道:「那孩子過去有著很大的陰影,雖然我沒問,但我大概能明白憂太離家的原因是和那件事分不開的一……」
「我一直很擔心他,害怕哪天忽然就得知自己的孩子孤獨死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就算由美偶爾能和他聯系上,做父母的還是擔驚受怕的。但我們又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不過現在已經完全不需要擔心了。」
乙骨夫人破涕為笑地抓著你的手,「我很感謝小璃哦,是你吧,在憂太最痛苦時候拯救了他。」Э憂太他值得獲得更多的愛。」
你也跟著笑了,「我才要感謝憂太了,接受了我的全部。」這樣自私而不完美的我。
「媽媽一끼一陣輕快的女聲從玄關響起,「家裡來客人了嗎?」
乙骨夫人,「由美,是哥哥哦!是哥哥回來了!還帶了女朋友回來什麼!」
乙骨由美的長相應該是遺傳了父親,長相偏少年氣,笑起來還有顆。
很可愛的虎牙,性格也很陽光不拘小節。
就像現在,度過一開始自我介紹環節,乙骨由美已經非常自來熟地坐在你的身邊和你貼貼了,嘴裡還很甜的叫你一。
「嫂子!」
你有點難為情了,乙骨憂太也出來了,他微笑地分開了你和乙骨由。
美,「現在天氣炎熱,不要湊的這麼近。」
「嘿嘿!吃醋了!」
乙骨由美壞笑道:「原來哥哥是個醋壇子嗎?」是的,是個連小狗狗都不讓養的大醋壇子。你在心裡很肯定地點頭。
乙骨家是很普通正常的家庭,溫柔的母親,開朗的妹妹,還有遲來。
的不善言辭的父親,顯得乙骨憂太的個性在其中很另類。
如果不是因為童年陰影過大的話,乙骨憂太也會擁有一個正常的人。
生吧,而不是陰差陽錯地踏入腥風血雨的咒術界。
你久違的在乙骨家裡感受到了家庭的溫暖。
「就要回去了嗎?今晚就在這裡留宿嘛。」
晚飯過後,和你相見恨晚的乙骨由美很舍不得你的離開。「有時間來東京的話,我帶你去玩呀!」
你摸了摸她的頭,「憂太請客。」
「沒問題!」
告別了乙骨一家,你和乙骨憂太並沒有急著搭電車回去,而是被乙。
骨憂太帶到了他家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這裡,是我和裡香已經經常來玩的地方。」
乙骨憂太對著狹小安靜的公園露出了懷念的神情。
你陪在他身邊,抓著他的手,「有時候很羨慕裡香呢,羨慕裡香和憂太那獨有的回憶。」
在年幼時就能大膽訴說感情一一這樣的事情哪怕是游戲你都羞於嘗試,不是怕醜,只是沒有那個勇氣而已。
「那時裡香總能大膽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我也很羨慕裡香呢。」乙骨憂太笑著向你,「裡香教會了我一些事一一愛是需要自己主動掌握和說出口的。」
「不然想要告訴的那個人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
乙骨憂太從口袋裡拿出了個東西放在了你的手心上,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你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這是我的承諾,也是我的愛。」
乙骨憂太不好意思地饒著臉,「你願意接納它嗎?」
這是一枚戒指,你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收到它,當下,你當然是接收下來啦。
「嗯,我願意。」
三年後
教堂的大鼓鐘聲響起,潔白美麗的白鴿悠然飛起。
奇跡世代時隔高中畢業之後兩年的又一次重聚,大家都沒想到會是
在初中同學的婚宴上。
「真沒想到會是小星川啊!」
黃瀨涼太穿著修身的西裝禮服,有點不適地扯了扯領帶,臉上還是沒緩過神來的震驚,「這也太快了吧!話說,我記得小星川以前明明是暗戀我的吧!」
青峰大輝打著哈欠說:「黃瀨,你今天穿的真像個新郎,還說這麼欠打的話,當心被轟出去哦。」
「長的帥能怪我嗎!話說新郎我認識嗎?為什麼剛剛他看著我露出的微笑讓我有點毛骨悚然的。」
「今天巨蟹座的幸運物是一一新娘的捧花!就是因為這個,怕麻煩的綠間真太郎才會出現在這,想起等下搶捧。
花的必要環節,綠間真太郎的眼睛透露出志在必得的光芒。
「等下要跟女孩搶捧花嗎?綠間君,有點惡心呢。」黑子哲也直白地評價道。
「閉嘴!黑子!」
「黑子君!」
穿著白色伴娘禮服的桃井五月害羞地跑到黑子哲也的面前,「怎麼樣?怎麼樣!好看嗎?」
「很漂亮,桃井同學。」
「啊阿啊啊!(?)/」
桃井五月激動地像是今天是她結婚了似的。「星川前輩那邊的朋友,不得了啊。」
注意到那抹扎眼的薔薇色的釘崎野薔薇感嘆道:「我竟然能在這裡見到只有在雜志上才能看到的財繼承人!」
「要釣嗎?」禪院真希對她問道。
「不,算了,老娘我要獨美!」
「這樣的光景一一似乎也會出現在我和小高田的婚禮上,到時候你就來當我的伴郎吧,兄弟!」
「不!永遠不會有那時候的!」
被拉來充當伴郎的虎杖悠仁對東堂葵的話表示拒絕。「婚禮竟然會出現熊貓嗎!」
野崎梅太郎拿著照相機對著那巨大的黑白身影連按快門。「正常點啊!野崎君!」
伴娘之一的佐倉千代今天也是走在陪暗戀的人一起沙雕二人轉的心
累之路……
和外面的熱鬧相比,新娘休息室裡尤為的安靜,你頭頂著略重的頭。
紗,身著一襲白紗,局促不安地坐在化妝鏡前。
腦中響起了是久違的系統的聲音一み
【盯!游戲即將結束!玩家成功共同夢想花嫁結局。】
【乙骨憂太ソ永恆的愛 cg 已收錄。】
【現發放游戲通關獎勵一】【請玩家說出你的心願!】「我的心願啊……。」
你虔誠地將手放在心口,深呼吸一下,睜開眼時滿是認真地神情,你露出了微笑一。
「那就請讓我永遠地陪在憂太身邊。」
永遠是多久,誰也無法知道,這永遠是否會跨越生死無從得知,既。
是愛,也是詛咒了。
你大概也深陷詛咒之愛當中永遠也無法脫身了吧。
系統不再回話了,你能感知到它已經消失了。而你還在這,說明心願已經開始生效了。
「新娘要入場了!乙骨由美來找你。
你起身,對著她露出燦爛的笑容,「那就走吧。」
莊重的教堂裡,演奏著婚禮進行曲的音樂,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中,你抱著鮮艷的花束,身著美麗的婚紗,慢慢地走到了新郎的面前。
然後牽上乙骨憂太的手,在和他柔情的目光視線交彙之時,你只希望能和他一直永遠地這樣走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之後還有番外的!(火葬場番外和婚後番外)
小璃和骨子的 cp 大概是我寫過最甜的一對,甜到後面只剩甜了,發刀都只能選在番外了(拍桌)第二卷就這樣接受啦!
第75章 01
你看著面前發絲及肩的少女,心情已經不是簡單的震驚來形容的了,環顧四周,這並不是你原本世界的住處,而是一開始來到這邊的屬於星川璃的臥室,你翻開了書包裡的學生證——星川璃,所屬學校東京帝光國中部,年級三年B班。
?!!
這是又回到了開始嗎?怎麼會,你明明記得自己已經將乙骨憂太攻略成功的,也達到了滿足系統的條件,它也答應送你回去的,所以你才選擇以被咒靈殘殺的結局死去,可是為什麼,睜開眼,又回到了起點?!
系統,系統,系統!!你給我出來!
不管你在心裡呼叫多少回,還是直接吶喊出來,都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真是再糟糕不過的情況了。
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想,你只能先正常上學,那些原本已經成年的朋友又變回了記憶中青澀的模樣,你安靜地度過一天久違的學校生活,然後再次地來到了和乙骨憂太初遇的地方,選擇了同樣被乙骨憂太救下的命運。
「沒、沒事吧?」
真是久違了,海膽頭版本的乙骨憂太。
看著已然變成記憶的青澀的乙骨憂太又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你心裡復雜的感情萬般湧現,有愧疚,有自責,也有難以控制的愛意,更有面對未知情況的恐懼。
你驗證了幾番,發現你無法看到乙骨憂太的好感度了,也無法聽到他的心音。
……游戲變成了現實。
你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已經有所准備的你只感到一片孤寂,你對乙骨憂太表達了口頭感謝就直接離開了,也忽視了對方在你走後綠眸裡的失落。
既然重來了一回兒,系統也不回話,攻略人物對你而言也只是個麻煩的陌生人,雖說之前還是恩愛的夫妻,但現在,對方也只是個心裡有著死去青梅的偏執少年而已,他並不是那個和你有著緊密牽絆的男人,在沒有金手指的助力下,你也沒有信心重來一遍的人生會按照之前的軌跡進行。
說實話你受夠了咒術師那復雜充滿血腥的世界,真的要在這個力量恐怖的咒靈橫行的世界裡活下去嗎?想到曾經被咒靈迫害的種種,在沒有必然因素的推動下,你根本沒有踏入那個世界的勇氣。
本性自私的你當然是選擇避開,一定要避的遠遠的!
頹廢了那麼一個星期後,你終於振作起來,既然沒法再回去了,就在這個世界普通的活著吧。
你要運用著前兩世生活的經驗,努力考個好大學,再成為一個有著五險一金工作的普通社畜,過著的生活只需為茶米油鹽煩憂的普通人的一生,不需要成為超級富豪,也不需要嫁給高富帥,沒有對像也沒關系,一個人在資金充足的情況下再養條狗陪伴自己也是個幸福的活法,就這樣平凡地老去吧。
對很多事都能看的開的你有了新的人生目標,現在就努力學習豐富自己吧,畢竟未來可是要成為不依附任何人的新時代女性呢。
至於乙骨憂太——
你只能回答:愛過。
——
開始奮發圖強的你很幸運地在升學考式以豐厚的獎學金被京都名校洛山高校給錄取,是赤司征十郎讀的高中,因為前世受到了對方的很多幫助,有著濾鏡加成,這一次你倒是不懼赤司征十郎平常的威嚴,和對方成為了很好的朋友,有多好呢?大概就是僅限於你和桃井五月和佐倉千代關系那樣的好吧。
因為這樣,你的兩個閨蜜還以為你是喜歡上赤司征十郎了,知道你和對方讀一個高校,在表達了對你要去京都的不舍後,均表現出一副姨母笑的磕CP表情。
第一世是只顧著備戰各種考試,第二世是只顧著談戀愛和保全性命,你驚覺地發現自己都沒有好好地享受過霓虹的校園生活,所以到了高中,你選擇了個美術社團,去拓展一下自己的興趣愛好和人際關系,偶爾不忙的時候,你也會去赤司征十郎的社團充當經理幫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
再偶爾也會去做些兼職,兼職來的錢被你存著,畢竟等18歲後就沒人養你了,你還是得存上些資金才行。
每天都被你有意無意地用各種事情將時間表排的滿滿的,人一旦忙起來,就不會有空去想東想西的。雖然有些時候累成狗後,你還是有點想念之前被人照顧得妥帖得米蟲生活,這樣的想法可不好,只陷於過去的人是沒法往前的,這個世界可沒有只愛著你的乙骨憂太了,你必須振作起來才行!
你盡量地把曾經經歷的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壓在心裡的角落深處不去想起,盡力地去做個普通人融入這個世界當中。
而有時候命運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捉弄人了。
你以為來到京都後基本上就能和前世的情緣saygdbye了,就算真的有那麼渺小的幾率在碰上,也只是擦肩而過的路人而已。
可是一次就算了,兩次都對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臉冷漠是不是太渣了點呢?
早知道你就不要這麼賤地在上山寫生的時候和社團的人分開了,這樣也就不會出現你和面前的白衣少年兩個人尷尬對視的場面,對方手上的刀沒來得及收回,正指向著你,而你又恰逢在這時候轉過身來,以第三者的視角來看,感覺就像是這個少年要對你行不軌之事那樣。
可你是清楚的,為什麼他會那樣,十有八九是因為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纏上你了。
對方的表情似乎有些慌亂,他張了張嘴像是要解釋著什麼,可最終還是放棄了,臉上表現的是不想解釋的無欲無求,任由你來誤會的無奈。
咒術師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職業……
他真的要一直這樣嗎?明明是在用性命做著幫助別人的事情。
你在心裡嘆了口氣,臉上是客氣而禮貌的微笑,你主動對他打著招呼,「你好,你是來參拜的嗎?」
這山上有個神社,而且還是你前世參拜過的姻緣神社,連時間點也差不多,你怎麼就忘了這茬了呢,這個時候乙骨憂太是在這邊的啊。
……好像是來參加什麼姐妹院校的交流會?
「嗯,算是吧。」
乙骨憂太總算是把刀收了回去,就算看你沒有介意,但他還是主動認錯了,「抱歉,突然拿刀對著你,但我不是奇怪的人。」
……這話本身就聽著奇奇怪怪的。
你搖了搖頭,「沒關系,姻緣神社再往上走一點就是了,加油哦。」
你擺出了一副為心有所屬的小男生加油的模樣。
你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希望對方快點離開,可是對方非旦沒有離開,還用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你。
你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總覺得對方下一秒就會從嘴裡吐出什麼炸彈出來,行吧,他不走你走。
「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你背起了自己的畫具箱,往著沒有乙骨憂太的那一邊離開,結果步伐還沒邁開,對方就叫住了你——
「我們,見過的吧?」
……不過才一面而已是怎麼認出來的?你今天可是特地燙了個頭,畫著精致的妝,穿的是朋克風的衣服,和初中穿校服的你形像可是差了十萬八千米,連你自己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你有點疑惑地和他對視幾秒,然後才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一臉驚訝地說:「哦,我想起來了,去年你好像救過我一命。」
乙骨憂太那昏沉的綠眼因你的話而升起了亮光。
「抱歉,我當時心情不好,都沒怎麼好好感謝你。」
你微笑道:「沒想到還能在京都遇見你呢。」
「嗯,我也沒想到……」
他的臉上閃現了奇怪的紅暈,又是記憶中那副靦腆害羞的模樣,「我叫乙骨憂太。」
雖然但是,現在的乙骨憂太已經入學高專成為一名咒術師了,他可不再是那個會任由別人霸凌的男生了。
「你好,乙骨君,我叫星川璃,叫我星川就行。」
你回應道。
星川……璃。
乙骨憂太摸了摸胸口,這裡空蕩蕩的,好奇怪的感覺。
「雖然想好好感謝乙骨君,可是,現在我有點急事,可能要先行告退了。」
你露出了個抱歉的表情,說完後,就准備拔腿離開了,而偏偏對方的下一句卻讓你整個身子都僵住了。
「可以交換個聯系方式嗎?星川桑。」
說出這話時,連乙骨憂太本人都震驚到了,真是太奇怪了,一直不願和任何人有緊密聯系的他怎麼會主動地想要去接近一個只有兩面之緣的女生。
可是,自從遇到她的那一天,少女那臉龐就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腦海裡,甚至他還做過好幾次詭異的夢境,醒來後他忘了夢境的很多內容,可是卻能清楚地閃現你的面容並且在腦內循環播放著關於你的不同的形態,真的是太詭異了。
而這次偶然間的再次相遇,讓乙骨憂太的內心深處有種欣喜若狂的情感,似乎在衝破著什麼。
有個聲音在告訴著他——
靠近她、接近她……占有她……
會因無法見到她而寂寞難捱,會因和她搭訕話而開心到無法自拔,也會因她始終保持著距離感的冷漠而傷心難過……
這樣的情感詭異而瘋狂,乙骨憂太拼命地壓抑著,他擔心會嚇到對方,卻還是在見到對方想要離開時而破防了。
那個還處在懦弱自卑時段的男孩怎麼可能會做出向不熟的女孩子要聯系方式的舉動?!
你瞳孔地震,這個乙骨憂太是被人給穿了嗎?
你可以不給嗎?總感覺給了就會麻煩不斷的樣子。
可是你不敢不給,因為這個時期祈本裡香還未解咒,你擔心自己一旦做出惹了她正主不高興的事情,隔天京都電台就會多出一則女高中生曝屍荒野的新聞了。
「那要不,加個line?」
此時你無比希望對方能像之前那樣沒有注冊line賬號,這樣被打擾的頻率可能就沒那麼的大,可是讓你失望了,乙骨憂太很迅速地就拿出了手機加了你的賬號。
你,「……」
「那我就先走了,乙骨君。」
「我可以送送你嗎?」
對上你那沒忍住的驚恐的目光,乙骨憂太也覺得自己現在的表現似乎挺不對勁的,有些尷尬地解釋,「這裡不是很安全,女孩子一個人的,至少讓我送你到山腳下吧。」
這話是沒錯,誰知道還會不會有什麼咒靈呢,可問題是,這裡最危險的一個難道不是乙骨憂太你嗎?!就不能像對別人一樣有點自覺離我遠遠的嗎?!
你的心裡已經淚流滿面了,但面上還是強撐著,「那就多謝乙骨君了。」
在把你護送到和朋友集合的時間裡,乙骨憂太一直和你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他幾番望向你,想和你開口攀談,最終都敗在了自己的性子上,而你沒了外掛也不敢隨意地和他聊天,生怕就這麼不小心地觸怒到祈本裡香。
這段路兩人都走的分外忐忑。
在和你道別後,乙骨憂太來到了空無人的地方,才召喚出了裡香。
「憂太。」
龐大的異形依偎在少年身側,在他還未開口時,咒靈就已經斷斷續續地說著他在意的事——
「裡香……沒法對那個女人出手……」
「裡香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不討厭她……」
「裡香想和她玩。」
從未在意過乙骨憂太之外的事情的祈本裡香對這樣的情況感到彷徨。
「這樣啊,裡香,看來她是特別的。」
乙骨憂太幽幽地出聲,像是自言自語著:「真是太奇怪了。」
對方似乎表現地有些怕他,乙骨憂太摸了摸自己的臉,是什麼嚇到她了嗎?
真是糟糕,明明已經習慣他人厭棄的少年第一次的不想從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到對他露出恐懼的神色,只要想到那個令他分外在意的少女在害怕著他,他似乎就有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
——
自從上次和乙骨憂太不期而遇之後,你時常感到有一股陰冷而病態的視線在注視著你,可是但你回望過去時,根本就是空無一人的,是咒靈嗎?可是如果是咒靈的話,是不會有這種令你很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到令你毛骨悚然深入骨髓的粘稠愛意,只有和你相戀過的那位純愛戰神才會搞出了。
莫非,他也……
不,不會的。
你自我否定著,估計是一周目的乙骨憂太那病態般的愛意太過深入人心了,才會讓你在遇到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太後,有了這種可怕的臆想,不管怎麼樣,一個世界應該不會存在兩個相同的人。
而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太已經回到東京,line也只發來了幾句問候而已,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那樣。
就算是這樣安慰著自己,可你還是害怕地做了好幾天的噩夢,所以,後來,你只能去在洛山高校交到的朋友的家裡住上幾天,那幾天倒是沒有再有那種鬼壓床的感覺了,你算是松了口氣。
12月24日,聖誕節的前一天。
這一天你一人來到了京都的商業街這邊,你本意是想趁著假日來這邊買幾件衣服的,可是來的時候卻被人告知這邊的商業街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已經被封鎖,上了封條地區外的人總能發出幾句抱怨。
你倒沒有想去湊熱鬧的心情,心裡總有不好的預感。
還是回家吧,你已然沒有了逛街的興致,然而在此時,人群突然產生了暴動。
就像是突然被控制了思想般,一個兩眼泛白的男人突然就朝你這個方向跑來,手裡還拿著刀。而你清楚地看到了——男人的身體被蜘蛛線般地東西纏繞起來,他被線控制著行動,而上方控制著他行動地是一個巨形蜘蛛般的怪物。
咒靈?!!怎麼會在這裡?!
「不好了!怎麼回事!新宿這邊的咒靈就像是集體失控了一樣!此時正集中往一個人類女孩的方向在進攻著——看那些咒靈們的反應,似乎是想吃了那個女孩子!!」
無線電耳機裡傳來了在京都那邊的輔助監督失控般的叫喊,在東京新宿這邊解決著由他摯友夏油傑釋放的百鬼夜行的大片咒靈的五條悟因為京都這突然狀況頓時心都沉了下來。
吸引龐大咒靈的人類女孩?
是她身上有著類似能吸引到咒靈的美味佳肴嗎?!
五條悟在心裡想著。
而被咒靈們垂涎若渴地『追求』著的你此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懲罰我吧……
面對著被咒靈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的你再也跑不動了,腳軟地跪趴在了地上。
「喂!女人!動起來啊!你想死嗎?!」
東堂葵,你和他前世有過幾面之緣,聽別人的評價是個自說自話的麻煩,但實力卻頗高,當咒靈出現暴動往你這個方向聚攏事,是這個男人第一時間趕到讓你不至於這麼快地成為咒靈的盤中餐,雖然他帶著你逃跑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再嫌棄不過了。
但也不知道你身上到底有什麼,聚集過來的咒靈只多不少,東堂葵一時也騰不出手繼續保護著你,只是把你扔下讓你快跑。
就要死了嗎……
你看著堵住你去路的模樣惡心的咒靈,心裡已經絕望了。
宛如螳螂般的咒靈在此時朝你揮下它的鐮刀,然而,下一秒,它的身首在你面前被分離,往外爆出的血液糊滿了你的全身,你整個人怔愣住了,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拉入到了一個強而有力的懷抱中,一只手捂住了你的眼睛。
有人在你耳邊說話,「別看。」
「我很快解決。」
這聲音?!這不是?!!!
你不可能認錯的——他怎麼會在這?
——
「再堅持一分鐘吧,我很快過去。」
京都那邊出現的特殊情況過於詭異,哪怕可能是夏油傑的詭計,五條悟也覺得自己必須親自過去一趟才行,至於東京這邊,五條悟摘下了眼罩,顯露六眼,他得開大招了。
「五條先生……京都這邊的咒靈已經全部被解決了。」
耳機裡傳來了輔助監督欲言又止的聲音。
五條悟,「蛤?」
「你不要告訴我是那個人類女孩解決的?」
五條悟反問道。
「不……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男人……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裡?!!而且看他似乎還和那個人類女孩有著很親密的關系。」
輔助監督很是震驚,似乎目睹了非常難以理解的畫面。
五條悟,「怎麼回事?說清楚。」
「不是五條先生你指派的嗎?不然東京高專的特級術師乙骨憂太為什麼會出現在京都?!」
五條悟,「???」
——
「你不是乙骨憂太。」
光著膀子的東堂葵看著面前這個突然出現長得和東京高專裡的一個學生很像的白衣男人,回想起剛剛他瞬間就把一群咒靈給秒殺的強勁實力,東堂葵的表情出現少有的嚴肅,身體的肌肉已經進入了全線警戒的模式了。
「乙骨他雖然強的不可思議,但他目前還達不到你這種程度,你是誰?」
雖然還沒開打,但面前的這個男人,東堂葵已經很明白了——這是個就算他的師父上場也戰勝不了的強大的勁敵。
男人並未分出一絲的目光給東堂葵,仿佛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原本面向咒靈群冰冷的目光在觸及到懷中的少女突然就被注入了感情,一下子就像是換了個了一樣。
白衣男人絲毫不介意身上干淨的衣服被少女那身狼狽的行頭給蹭髒,他一手攬著少女的腰,另一只手溫柔地擦拭著少女臉上的血污,感受到少女顫抖不止的身軀,他只當是被剛剛的血腥殘忍的畫面給嚇到的,他很是心疼地說:「抱歉,出來晚了,讓你受驚了。」
「……憂太。」
你難以置信地看著面前的男人,「你怎麼會?」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你是想這麼問嗎?」
乙骨憂太歪了歪頭,他反問道:「難道我不該出現嗎?你可是——」
他湊近著你,在你的唇上烙下冰涼的一吻。
「我心愛的妻子啊。」
「……啊啦,真是不得了啊。」
匆匆趕來的五條悟目睹了這一神奇的畫面,從六眼的視角來看——
「那個女孩,被詛咒了呢。」
第76章 02
2017年12月24日,聖誕節的前一天。
京都發生的由曾特級咒術師現詛咒師夏油傑策劃的【百鬼夜行】中,出現了未記錄在案的特級咒靈,上百名由夏油傑釋放的咒靈,均死於此特級咒靈的刀下。經調查核實,這咒靈並不受夏油傑所驅使,而是屬於京都洛山高校一年A班學生星川璃的特級過咒怨靈。經判定,此咒靈的危險性極強,為保護群眾安全,星川璃已由特級術師五條悟鎮壓,目前被拘留在東京高專處,由五條悟專門看管。
經上層開會討論決定,應對擁有著特級怨靈的星川璃執以死刑。
2017年12月26日。
——
「聽說了嗎?憂太。」
熊貓對著已解咒從特級變成了四級術師的乙骨憂太說道:「前些天【百鬼夜行】的時候,京都那邊出現了一個意外。」
「似乎也是和憂太你同類型的人呢。」
禪院真希邊揮著刀邊說道:「攜帶著特級詛咒的十六歲高中生,因為她攜帶咒靈的咒力過於龐大吸引了咒靈群從而暴露了自己,但那個女孩沒事,反而因為受了點小傷,使得特級詛咒暴走,夏油傑放出的咒靈全滅。
聽著就像是憂太的故事又重演了一遍的感覺。」
熊貓,「還是進階版的。」
「鮭魚。」
狗卷棘先點了點頭,然後又比了個叉,「明太子。」
「棘的意思是說這次是個女孩子哦。」熊貓做了翻譯,還順便調侃道:「性轉乙骨?」
「鮭魚。」
「跟我一樣啊……」
乙骨憂太的神情有些憂傷,他還未從裡香的解咒中整理好思緒,如今又猝不及防地被別人告知,這世上還有跟你有著相同經歷的人,驚不驚喜意不意外,老實說挺嚇人的。
禪院真希,「五條老師好像是在處理這檔事,有憂太的前車之鑒,我們應該很快又能迎來新同學了。」
狗卷點了點頭,「鮭魚。」
熊貓感嘆道:「今天東京高專的招收名額能載入歷史了吧。」
再加一個,就是五名了,這人數簡直是前所未有的。
「那也挺好的。」
以自己經歷來看,乙骨憂太覺得這是好事,「相信有大家,她一定也會像我一樣得到救贖的。」
而他也要盡其所能地幫助新同學才行。
——
醒來後,你身處於一個冰涼的懷抱中,對方下巴抵在你的肩上,你背對著他被他圈入懷中,他的雙手緊緊的禁錮在你的腰肢上,力氣不大,他有在控制著自己不去傷害你,而這力道也是你絕對掙脫不開的。
「醒了?」
你抬頭一望,撞進了一雙深不見底的綠眸中,「是你嗎?憂太。」
「是我。」
他將唇瓣貼在你的額頭上,然後用著微弱的聲音和你呢喃著,「我來找你了,璃。」
他是那個將你從車禍中救下便和你藕斷絲連的乙骨憂太;
他是那個和你告白每天都對你訴說著愛意的乙骨憂太;
他是向你求婚後對你做出永遠承諾的乙骨憂太;
他是和你結婚後一直是個好丈夫的乙骨憂太;
他是和你一樣帶著記憶重新回到過去的乙骨憂太。
……
只不過——
你撫上他的臉,細細地描繪他臉上的輪廓,比起你這幅未成年的身軀,這個乙骨憂太比你死之前所看過的模樣還要成熟,眉眼少了幾分柔和,多了些許的陰郁,臉色泛著不似正常人的蒼白。
你感覺身體裡有種奇妙的力量,正和這個男人在緊密的相連著。
「憂太,你現在,變得和裡香一樣了嗎?」
「嗯……」
乙骨憂太看著你,眼睛泛著淚光,這個在未來裡實力能和五條悟並駕齊驅的男人在你面前哭的像個孩子一樣,「我當時找不到你了,我好想你啊,你就這麼死了,我只能用這種辦法再見到你。」
你終於明白為什麼向系統許的願望並沒有得到回應,而是回到了原本的起點——
是未來的乙骨憂太拒絕了你的死亡,可是當時你的魂魄已經不在那裡,所以你無法成為【裡香】那樣的存在,咒術師的術士千變萬化,乙骨憂太的術士更是個掛般的存在,那麼扭轉時間也不是不能做到的。
究竟是系統背後的主神太廢了,還是乙骨憂太的實力太深不可測了呢。
而為了把你的靈魂強行扭回到這個時間裡,他到底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憂太,所以因為我,你獻祭了自己的死亡嗎?」
你是愛乙骨憂太,但你仍然對乙骨憂太自身對愛的執著而感到不寒而栗,你永遠沒法為了愛而去與世界法則所對抗。
「我愛你啊,璃,從被你接納之後,我就不可能離開你而獨自存活了。」
乙骨憂太理所當然地說,似乎從未覺得結束自己的生命是多麼驚駭世俗的事情,「只要能見到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不在意。」
「幸好你還在。」
乙骨憂太再也控制不住地抱著你,和你來了個唇舌交纏的深吻。
漬漬的水聲回蕩在這個貼滿了符紙的監牢裡,被監視的人告知『囚犯』已經醒了的時候,趕來見人的五條悟猝不及防地就被這樣一副畫面給虐到了。
單身了27年且在未來大概也是繼續單著的五條悟,「……」
你們恩愛也注意一下場合好不:)
「咳咳。」
五條悟發出了超級大的咳嗽聲,想讓他等著情侶辦完正事是不可能的。
當裡面的男人終於結束了和少女的親吻,將冷意的眼神移向他時,五條悟揚起了青春洋溢的笑容,「嗨,憂太,雖然老師打擾到了你,但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呢,作為你的恩師,我可是很傷心的。」
「好久不見,五條老師。」
乙骨憂太摸了摸你的頭,將你的正臉按壓在了他堅實的胸膛裡,他不允許你將一點的目光分給除他意外的任何男人。
五條悟,「現在,我能請問一下,憂太,你和這位女孩的關系是?」
「是我的妻子。」
乙骨憂太把玩著你的頭發,提起你時溫柔的模樣簡直和剛剛對五條悟釋放殺氣的他是兩個人。
「唉,是你的妻子啊。」
五條悟表現的非常震驚,「可是我記得憂太喜歡的人叫『裡香』吧,然而現在憂太卻把另一個女孩當成自己的妻子,難道,憂太你,出軌了?」
你,「……」關你屁事?
你很想這麼反問一句。
乙骨憂太並不意外五條悟這樣的搞事,只是以闡述的口吻平靜地說道:「2016年5月20日,我和璃第一次相識。2017年12月24日,【裡香】成功解咒,並在臨走前祝福了我和璃。2018年1月3日,我和璃正式確認了戀人關系。2018年9月9日,我向璃求婚成功。2021年5月5日,我和璃舉辦了婚禮,在交換了誓言戒指後,我和璃成為了合法的夫妻。」
乙骨憂太對著聽了一耳朵你和他戀情發展史的五條悟露出了個純良的笑容,「五條老師,是合法的哦。」
五條悟,「……」
有老婆了不起是吧?!
「2022年4月1日,乙骨璃被特級咒靈所殺,屍骨無存。」
乙骨憂太接著說道,你感覺腰間的手更加收緊了些,那帶著涼意的話深入了你的骨髓,你覺得他接下來的話是說給你聽的,「三年後,2025年4月1日裡,在妻子的忌日中,乙骨憂太選擇自裁了斷貢獻出全部的咒力讓時間回溯。」
「你現在所看到的我是時間已經停留在24歲階段的乙骨憂太。」
乙骨憂太用著很平穩的聲線在訴說著一個很恐怖的事實,「如你所見,我成為了咒靈。」
「哇,你好會玩啊。」
五條悟聽完感嘆道:「甘拜下風啊,憂太。」
「我們可是純愛。」
你,「……」
「所以呢,你就這樣詛咒了這個時間點的星川璃嗎?憂太,現在的她,可不是你的妻子啊。」
你聽到五條悟這樣說,有點震驚。
「那又如何?」
乙骨憂太反問道:「璃就是璃,璃是屬於我的。」
你,「……」
看來乙骨憂太有意隱瞞你也是未來過來的人,就這麼讓五條悟誤會了你只是個因為某個未來的丈夫瘋了穿越回來和你強行綁定著的無辜少女。
「先不說憂太你這樣做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未來的走向,就像是按照你說的,星川璃最終結緣的人是這個世界的乙骨憂太,也就是我的可愛學生,他現在還是很努力地在高專學習呢。」
五條悟歪了歪頭,裝聽不懂似的,作死道:「要不要我給小璃和高專裡的憂太安排場相親呢,憂太現在恢復單身了,按你所說的時間線來進行,他們很快就會交往了吧。」
「五條老師,現在的我可並不是那個敬重你的乙骨憂太。」
已經成為了怨靈的乙骨憂太,除了對你的感情不減反增外,他已經喪失了作為人類時的很多情感了,幽深的綠眸像條致命的毒蛇般緊盯著眼前的獵物,露出的神情冷血到了極點,「要是敢把璃搶走,我可不清楚我會做出什麼事出來。」
這話也像是在對著你說——
不要去妄想逃離乙骨憂太。
「真難辦啊。」
五條悟愁啊,好不容易送走了個祈本裡香,結果無縫銜接來了個更致命的乙骨憂太,這還是個和他實力相當的乙骨憂太啊,真干起架來,會世界末日的吧。
真是那樣也不錯呢,已經很久未遇到對手的五條悟按壓著內心蠢蠢欲動的想法,他舉起了雙手,「行啦行啦,老師說笑的,憂太別激動嘛。」
「可是這樣關著也不是個事啊,雖然老師明白這樣的破爛關不住你,不過你應該不希望你的愛人余生一直活在別人的追殺當中吧。」
乙骨憂太並沒有因五條悟的話而讓步,「真敢來,就全殺了吧。」
你僵住了,這麼輕描淡寫的話是你認識的那個乙骨憂太能說出來的嗎?
「好吧,好吧……」
五條悟換了個思路繼續說道:「那就讓小璃來享受一下高專生活吧,偶爾出出任務就行,有憂太你在的話,這應該不算什麼吧,她現在已經無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了哦,還是得盡早的熟悉咒術師的世界才行啊。」
「請你注意分寸,五條悟。」
乙骨憂太這下連『老師』都不喊了。
五條悟,「……」嘁!
五條悟,「那麼麻煩憂太替我向乙骨太太說明一下吧。」
你聽出了這其中滿滿的嘲諷,「……」
「璃,你希望怎麼樣呢?」
乙骨憂太轉向你,雙手捧著你的臉,用著溫柔寵溺的語氣對你說道:「你想成為咒術師嗎?如果不想的話也沒關系,有我在,沒有任何人能逼迫你做出選擇的。」
看似乙骨憂太一直在縱容著你,但其實你根本沒得選,因為不管怎麼選擇,乙骨憂太都不會再離開你半步的。
他已經用著靈魂相連的方式牢牢的鎖住你的,最想要的已經被他得到了,剩下的,他當然都依著你來。
「就按五條先生說的那樣吧。」
「果然還是乙骨太太明事理呢。」
五條悟拍手誇贊著你的識時務。
「那我就先走啦,不打擾你們小夫妻之間調情了。」
等五條悟離開後,你猶豫了會兒,就算知道了答案你還是問出自己的疑問,「沒有關系嗎?憂太,你變成了咒靈……」
乙骨憂太的綠眼注視著你,然後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聲,「只是咒靈而已,又有什麼所謂呢?」
「璃,你知道你死後,我都是怎麼過來的嗎?」
「孤獨、冰冷、痛苦、悲傷……你的死亡,你的離去,每天都在折磨著我。」
「我不清楚死亡可不可怕,但是被拋棄的滋味是真的很討厭。」
「有時候我忍不住地會抱怨你,為什麼你能這麼的殘忍——」
乙骨憂太抓著你的手臂,搖晃著你的肩膀,訴說絕望色彩的雙眼留下了痛苦的淚水,他用著撕心裂肺的聲音在控訴著你。
「為什麼你能毫不猶豫地拋棄我?!!」
你此刻的心情如墜冰窟,乙骨憂太是知道了嗎?他知道你所隱瞞的一切了嗎?
「憂太,我……」
你想說,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說,最終你說出了最無力蒼白的一句話。
「對不起。」
第77章 03
4月1日,愚人節,在這一天裡,人們會相互地開著帶著謊言的玩笑,或許這只是娛樂性質的活動。
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也就算了,但總有人喜歡在別人的底線蹦達,是覺得再怎麼過分的行為都會在愚人節過完後被原諒嗎?也不知道這樣的惡俗是怎麼流傳下來的。
在4月1日那天發生的事情,就像是命運給乙骨憂太開的一個巨大的玩笑一樣——他在這一天失去了他最愛的那個人。
2022年4月1日,那天早上,乙骨憂太接到了去長野縣祓除咒靈的任務,早上出門的時候,他心愛的妻子就像往常一樣在玄關給他熱吻送行,一切都和以前甜蜜溫馨的生活沒什麼兩樣。
因為要去外地出差,一去就是一天,乙骨憂太很難在當天趕回來,他無法放心把你一個人留在家中,所以就按照以往的作風,把【裡香】留下來陪你了。
然而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當時正在追擊咒靈的乙骨憂太忽然和【裡香】那邊的聯系斷開了,因為這個破綻,乙骨憂太還挨了咒靈一拳。
把咒靈解決掉之後,他的臉色差到了極點,因為【裡香】的咒力殘穢回到了他的身體中,還沒等他緩過神來,他就接到了一通宛如從地獄那邊撥來的來電。
「憂太……」
五條悟在電話那頭欲言又止的,他用著低迷的聲線訴說出一個巨大的噩耗,「乙骨璃,今天在去仙台山上掃墓的途中,被未記錄在案的不明咒靈給……乙骨璃,已經當場確認了死亡。」
五條悟還說了些什麼,但在落到乙骨憂太的耳朵裡只是刺耳難聽的雜音了。
…………
「休息一下吧,憂太。」
五條悟堵住了乙骨憂太的去路,面對著這個臉頰瘦削凹陷,眼底烏青嚴重,蒼白的臉色充斥著絕望色彩的他的學生,五條悟覺得很難受,「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這一個月霓虹出現的咒靈都快被你屠盡了,我知道你在發泄自己的憤怒,但如果……小璃還在的話,她是不希望你這麼對自己的身體的,現在,回家睡一覺吧,憂太。」
講的都是些沒用的廢話,年過三十的五條悟又回到了當時眼看著和摯友形同陌路無能為力的自己。
「我倒是希望她能跳出來教訓我一頓……」
乙骨憂太發出的聲音有些失真,「家?五條老師,我還有家嗎?」
面對學生的反問,五條悟沉默了。
「確實,已經一個月了,今天已經5月5日了,今天,是璃的生日……」
乙骨憂太往後退了幾步,後背觸碰到牆時整個人順著牆滑落癱坐在地,他用手抓著臉,指甲在皮膚上劃出紅色的指痕,整個人崩潰地在哭喊著,「我再也沒法對她說一句生日快樂,她就這麼死在了我不在的地方,我根本沒法休息,腦袋一放空,就是各種她被殘害的畫面在循環播放著。五條老師,我好痛苦,我好想過去陪她,她一個人在那邊一定很孤獨的。」
從乙骨璃死後,乙骨憂太就出現過多次的自殘行為,均被五條悟及時制止了,後來是禪院真希受不了地出面制止,她的話大意就是他們不會眼睜睜看著乙骨憂太去死的,所以別再用自殺來給別人添麻煩了。雖然話不怎麼好聽,但乙骨憂太從那之後確實沒有再自殘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停歇地祓除咒靈,這樣的工作強度跟慢性自殺也沒什麼區別。
「真那麼想她的話,為什麼不用你的方式把她強行留下呢?」
五條悟蹲下來,對乙骨憂太問道:「就像當時對裡香一樣,把璃給詛咒。」
乙骨憂太頓了頓,然後像瘋子一樣笑出了聲來,「你以為我沒想過了,我當時立即就想把璃詛咒了,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就算她變成曾經的裡香那樣也沒關系,我愛她,我要她,我不能離開她……可是,可是!沒有!就是沒有!」
乙骨憂太越說越激動,「為什麼她沒出現!我明明那麼強烈的用上了全部的咒力祈求她回到我的身邊!可是,這一次,我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我試了很多遍了,但就是沒有。」
「我完全絕望了,我徹底的,失去了她……如果當時我能留下來就行了,我應該寸步不離地陪在她身邊的,為什麼這個世界要這樣對她,為什麼就是不能允許她安然地活到老!!為什麼,我還活著?」
講到這,乙骨憂太已經四大皆空了,他或許真的太累了,連憤怒的力氣都快沒有了,他用著茫然的神情看著給他指明過方向的老師,「五條老師,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命運要如此地懲罰我,為什麼我已經變得這麼強了,還是無法保護得了心愛的女人,為什麼到頭來,只剩我還苟活著,我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
「這些我怎麼回答得了你啊,天道就是如此,再強的人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這種感覺很討厭,你覺得自己被針對了無可厚非。」五條悟有些心累,他無奈地說:「憂太,抱歉啊,之前老師很自私地在幫你做著決定,卻沒有去遵從你本身的遺願,你想死的話,我不會再攔你了,但在這之前,再讓我說最後一件事吧——」
「乙骨璃無法被詛咒的原因——把這個弄清楚再坦然去死吧。」
無法被詛咒的原因……
五條悟離開後,乙骨憂太在心裡想著他說的這話,越聽越覺得這似乎……或許是一定得搞清楚的事情,絕望的死水泛起了漣漪,那是心裡能夠死灰復燃的一點小小的妄想。
乙骨憂太回到了自己家中,原本充斥著愛的小屋因為女主人的離開變得壓抑沉重,乙骨憂太整個人癱倒在了床上,可以說是累暈過去的。
或許是執念過深,這一次,他夢到的不再是他的妻子各種可怕的死亡畫面,而是一些新的奇怪詭異的東西。
夢裡,他似乎身處於他妻子的視角,把他和妻子相識相戀的過程全都在經歷了一遍,因為視角的差別,汲取到的信息是和他自己認知的天差地別的……他還夢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沒有咒靈咒術師更加普通安全的世界,他的妻子在那裡以普通人的身份普通地過著每一天,那裡沒有他,他的妻子也就沒有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歷了……
乙骨憂太從夢中醒來,他愣愣地坐起,整個人還處在對於夢境的巨大衝擊當中,明明只是個夢,但是他卻十分肯定,這一切或許全都是真的。
一下子,很多模糊的被他忽略過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以前五條悟提到的三個假想竟然如此巧合地全部言中了,真是何其諷刺啊。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乙骨憂太開始瘋狂地大笑出聲,像是在對這段時間壓抑的自己來個徹底的放縱,此時的他臉上的瘋狂已經和精神病院裡需要用鎖鏈困住發瘋的病人如出一轍了。
時隔一個多月,乙骨憂太第一次這麼的開心。
「原來……還活著,璃,你還活著!」
乙骨憂太為這樣的可能而激動不已。
「真是個小騙子,把我騙得好慘啊。」
乙骨憂太在只有一人的房間裡自說自話著,如此寵溺的語氣在環境的襯托下只有陰森的感覺。
「竟然就這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了,怎麼可以,我們可是發誓過要永遠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誰也不能離開誰。」
乙骨憂太睜大著自己綠色的雙眼,嘴角裂開的笑容被人看到只想尖叫遠離,此時的乙骨憂太已經是個極為危險的人了,甜蜜粘人的語氣就像是毒蛇一般將視作獵物的女人緊緊纏繞。
「我會去找你的。」
到時候,他就不會像之前那樣愚蠢了,既然你是抱著不純目的接近他又什麼不說的就私自離開他,那麼他也不必再忍耐了,先做錯的是你,先招惹上他的是你,就算用上強硬的手段回到你的身邊,也沒有關系了吧。
乙骨憂太溫柔轉動著無名指上的戒指,立下著他充滿愛意的誓言——
「堵上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性命,我也一定會找到你的。」
到那時,我會原諒你對我殘忍的行為,就算你不愛我了,我也不會放開你的,因為……
我愛你啊。
——
「聽說你主動申請了去英國的調派任務?」
在藏著各類咒術書籍的密室裡,五條悟靠著書架,對正在閱書的乙骨憂太問道。
「嗯,英國是魔法的發源地,他們那邊似乎有專門研究關於時間法術的秘密機構,我想去了解一下。」
乙骨憂太將厚重的書本合上,放回書架裡。
五條悟都不需要去問乙骨憂太了解這種東西干嘛,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他只是感嘆道:「已經三年了啊,憂太,我是沒想到你能堅持活到現在。」
當年關於乙骨璃死案的涉事人員在這些年裡被乙骨憂太用各種手段折磨的痛不欲生的,五條悟還以為報復完的乙骨憂太已經無欲無求了。
「因為還有最重要的事沒有解決。」
乙骨憂太面上微笑,笑意卻不達眼底,幽深的瞳孔藏著說不完的心事。
「我不會阻止你的,但是,你的身體已經快到臨界值了吧。」
五條悟說:「能將咒靈的咒力吸納為自己所用——這樣術式的咒術都能被你研發出來,這三年裡一直在獵殺咒靈吞噬它們咒力的你到底是在計劃著什麼呢?」
「為了將不可能變為可能,不,是一定要。」乙骨憂太尤為認真地說。
乙骨憂太的話就像是在打啞謎,但五條悟還能笑著回應,「原來是這樣啊,那就祝你事情順利咯,不過,如果出現了不得不由我出面解決的局面的話,到時候,我是不會手軟的,憂太。」
「不,不會對上的,老師。」至少不會對上現在的你。
乙骨憂太在心裡補充道。
「之後還能再見嗎?憂太。」
「我也希望還能再見到老師。」
乙骨憂太笑著回應道,這真心實意露出的笑容,倒像是臨別時決然的微笑。
——————
高專教室裡,熊貓看著面前快變成他同族兄弟的同班同學發出了一聲嚇人的尖叫,「憂太??你怎麼了?!」
一副快要升天的樣子,看上去怪嚇人的。
「我……」
頂著熊貓眼的乙骨憂太頭疼地用手捂著額頭,「最近一直在做噩夢。」
「……因為裡香嗎?」
熊貓試探地問出口,突然解咒難以適應嗎?
「不,不是……」
乙骨憂太有些欲言又止,「是一個女孩,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我總夢到她在被咒靈追殺……」
明明看不清臉,乙骨憂太卻覺得十分痛苦,他總是能被女孩凄慘的死狀給嚇醒,就好像是真實經歷過的一樣。
而他,在夢境中的角色——是個無法做出任何改變的旁觀者,這種什麼都不能做的感覺真討厭。
「好了,同學們,安靜下來啦!」
在除了他沒人出聲的教室裡,面對著底下僅四名的學生,五條悟聲情並茂地說道:「下面,讓我們有請——東京高專一年級的第五名學生,登場!!!」
底下除了禪院真希的三名雄性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
隨著掌聲響起推門而入進來的是——
穿著咒術高專問題學生特有的上白下黑制服的黑長直少女。
穿回了高專深色制服的乙骨憂太見到來人是你之後瞪大了雙眼,怎麼會是?!
面對著一雙震驚加三雙好奇的眼睛,你沉默地走上了講台。
五條悟,「那麼做個自我介紹吧」
「……」
你沉默不語地站著。
五條悟,「……看來新同學有點害羞,那就溫柔體貼的老師來代為介紹好了,這就是我們的又一位轉學生,同樣也是剛晉升的特級術師——乙骨璃。」
「…………」
場下一片寂靜,隨後——
「什麼?!!!!!」
四道聲音震驚了整座教學樓。
熊貓,「……也是姓乙骨?!」
禪院真希,「乙骨,你的妹妹?!」
狗卷棘,「鮭魚?!!!」
「不是!」
和你有過兩面之緣的乙骨憂太怎麼也沒想到再見面對方竟然還改姓了,還是他的姓,「她不是姓乙骨的?星川桑,這是怎麼回事啊?」
「啊,憂太認識啊。」
五條悟不意外,因為早就調查過了,但還是惡趣味地說:「也對,畢竟這可是憂太的妻子啊。」
「…………」
又一陣沉默過後——
熊貓疑惑,「……憂太的妻子?那不是裡香嗎?」
禪院真希若有所思,「可是她叫璃唉,莫非乙骨——」
狗卷棘舉起了牌子:劈腿。
五條悟默默加上一句,「難道就沒人吐槽他英年早婚嗎?」
乙骨憂太已經石化了。
三人默默地離他遠了一點,想和他劃清界限。
「等等,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啊?!」
因為太過震驚了,等接受到同學們視線的譴責後,乙骨憂太才想起要解釋。
「老師可沒說錯了,對了,趁著這個機會讓大家重新認識一下憂太也好。」
五條悟看熱鬧不嫌事大,「來,憂太也站在講台上吧。」
乙骨憂太,「老師!」
「哎呦,干嘛生氣,人家叫的又不是你。」
乙骨憂太,「唉?!」
其他三人,「?!!」
五條悟轉而看向你,「來,乙骨太太,叫你先生出來吧!」
一直被開著玩笑的你面色不悅,五條悟還樂此不疲地在你敏感的神經上蹦跶,你其實已經有點惱羞成怒了。
「不要這樣挑釁璃了,我會生氣的,老師。」
你的身後冒出了黑色煙氣,然後具現化出了一個【乙骨憂太】。
底下的人一片震驚,包括乙骨憂太本人。
三人看了看你身後和你穿著同樣白色制服宛如情侶裝一樣體態成熟強大氣場十足的【乙骨憂太】,又看了看身旁換下問題制服穿著高專校服而剛巧在前幾天換了個和前者一模一樣發型的乙骨憂太,驚奇的目光在這兩人之間交替的流淌著。
見到了自己想看到了,五條悟終於收起了嬉皮笑臉,正經的開始解釋了起來。
五條悟接下來說的每個字大家都聽懂了,但連成句子解讀出來的意思卻著實讓他們懵逼。
本來還以為乙骨憂太裡香解咒後,就能回歸正常,沒想到到了未來還死心不改且變本加厲地又詛咒了一個女孩子,這次可是連自己都算在內了。怎麼這人的屁事那麼多啊!!
禪院真希三人宛如機械人般脖子嘎嘎地轉動望向著已經石化了的乙骨憂太本人,又再看了看你身後似笑非笑的【乙骨憂太】——
這就是所謂的純愛戰神嗎?為了愛,連自己都可以詛咒。
他們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第78章 04
禪院真希又一次地打飛了乙骨憂太手裡的木刀,忍無可忍地教訓道:「專心點!憂太!別總把目光往你的姘頭身上瞄!」
「她不是……這種情況很難專心下來吧。」
乙骨小聲地嘟喃著。
你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旁邊是和你並肩而坐的乙骨憂太,你們倆看著操場上活躍著的四人小組,就像是和他們處在兩個世界一樣,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確實如此。
乙骨憂太看著操場上另一個自己,露出了些許懷念的笑容,「還真是久違了。」
這樣的時光對他來說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沒想到最終他會以這樣的形態「重返校園」。
「憂太不去敘敘舊嗎?」
你向他問道。
乙骨憂太搖了搖頭,「算了。」
他舍棄了一切回到過去,為的就是和你時刻地在一起,緣分的線只要有一條和你緊緊相連著的就可以了。
在禁閉室被乙骨憂太質問的時候,千言萬語最終只是凝聚成了一聲蒼白無力的對不起,你那時已經做好了承受乙骨憂太怒吼的准備了,不管對方怎麼憤怒怎麼憎恨怎麼譴責你當時那些冷酷不考慮他想法的自私自利的行為,你都不會進行反駁,因為是你先犯下的錯,你理虧在前。
然而對方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在你對他道歉後,乙骨憂太沉默了,他用著那雙幽深的綠眼緊緊地盯著你,他的手指纏繞著你的頭發,像是要和你糾纏到不死不休的毒蛇一樣。
乙骨憂太沉寂了半響,空氣仿佛都要停止流動了,你只覺得快要感到窒息的時候,乙骨憂太才勾起了嘴角,他露出了個令你很熟悉溫柔和煦的微笑,一只手更是撫上了你的面龐,指腹輕輕地在你的皮膚上劃過,你汗毛聳立了起來。
你這副小貓炸毛卻還要強裝鎮定的模樣愉悅到了乙骨憂太。
「我接受。」
「唉?」你眨了眨眼睛,沒有反應過來。
「不用這麼害怕,我原諒你了。」
乙骨憂太反常地像只撒歡的大狗狗一樣將你抱住,把你抱在懷裡蹭了又蹭,聲線輕快地說:「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就一筆勾銷吧,以後我們倆好好相處就行了。」
一瞬間你整個人都僵住了,身體本能的機制讓你抑制了想要逃跑尖叫的衝動,你盡量地使自己放松下來,表現的乖巧聽話的樣子,就像是一只面對猛虎的逗弄只能溫馴地收起自己的利爪任他拿捏的小貓,討好著他。
但內心的顫抖是騙不了人的,你開始害怕起面前的這個男人了,這個人真是太恐怖了!
你很自覺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就是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渣女,而作為這場感情騙局中最大受害者的乙骨憂太,他似乎完全沒有正常人在得知真相之後變得一蹶不振又或是將曾經的喜歡轉變成濃濃的憎惡——這樣的行為,只是得到你一句輕飄飄並沒有任何負責的道歉後,就立即像沒事人一樣毫無芥蒂地原諒了你,並且還保持著對你原有甚至更甚的喜愛想要和你重新開始。
不管對方是如何的心大,你都沒法像個沒事人一樣把一切都當沒發生過,乙骨憂太會變成如今這樣全都是因為你,你間接或是直接的害死了一個人的全部人生,這人還是你的最愛。
若是乙骨憂太因為你的死亡而消沉最後還能走出來重新擁抱新的生活,那麼在另一個世界普通而平凡生活著的你也不會那麼的有負擔,就算不能走在一起,但至少曾經擁有過的美好永遠都是屬於自己記憶最重要的一部分,這是你想要的健康的感情。
——但這樣的感情對乙骨憂太來說卻是畸形的。
明明知道對方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美好的人,但深知自己的感情,乙骨憂太還是能偏執的在這已經破碎的情感之路上,搭上他的全部將一片片的碎片又重新粘合在了一起,粘合起來的裂痕肉眼可見,但他還是固執地欺騙著自己,他的愛情還在!
就像是個將濃稠粘膩的愛意統籌起來的怪物一般,乙骨憂太這人已經完全扭曲了。
你的心正在忍受著煎熬,正常的社會公序良知在譴責著你——看啊,都是你的錯,你把這個人害成什麼樣了!
你寧願乙骨憂太憎恨著你,討厭著你,唾棄著你,你也不希望自己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被他原諒了。這不就是有根看不見的線在隱隱控制著你之後的行為了嗎,因為你理虧,你身懷愧疚,所以再面對乙骨憂太肆無忌憚地索取著你的一切時,你沒法去堂而皇之地拒絕了。
——或許這就是乙骨憂太想要的。
以前,你總覺得乙骨憂太看你時總是戴著一副非常厚的濾鏡,對你的評價是最不客觀的,他根本不了解真正的你。
現在,你覺得你錯了,某種意義上,乙骨憂太比你自己還要了解你,他很懂得如同去拿捏你。
所以,在身懷愧疚的同時你已經無法控制地對面前這個和你緊緊捆綁在一起的男人產生了深深的懼怕。
完全不是對手。
早在你們倆對彼此愛意程度不同的時候,你就已經敗了。
操場上的陽光正好,並不刺眼,暖洋洋地撲灑在你的臉上,但是你的心境卻沒法去感受這美好的陽光。
乙骨憂太的手環上了你的腰,將你整個人抱在他的大腿上坐好,頭抵在你的肩膀上,也不怎麼出聲,在你看不到的視角,他正嗅著你衣服的香氣露出了一臉滿足的笑容。
是活著的璃……真是太好了。
你有點如坐針氈,對方這麼喜歡你,你感動嗎?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從第三視角看過去,兩人極大的身形差和男方那過於病態的笑容讓高專一年級四人組的人看到了無一例外升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禪院真希面無表情,「說真的,我想報警,把未來會成為怪蜀黍的憂太送進局子裡。」
熊貓一臉認真的點頭,「贊同!」
狗卷棘附議,「鮭魚!」
連帶責任,三人不約而同地離乙骨.少年.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失去了青梅又被搶了未來老婆.憂太遠了一些,乙骨無言以對,「……」
乙骨覺得今天過於魔幻了,首先是出現了以咒靈形態依附在一個普通女生身上來自於未來的自己,更沒想到的是那個被未來的他給詛咒的女生是他未來的妻子,但是他未來的妻子現在還只是個女高中生,而且還是曾經見過兩次面就讓他念念不忘的女生。
雖然現在還沒有關系,乙骨也沒想過從裡香死後他還有所謂的新的愛情,但如果說他和星川璃未來會是夫妻的這件事,乙骨卻不會覺得反感想要拒絕,因為之前星川璃給他留過的印像實在是太深刻了,他確實有解決這邊的事情後想要再去京都見見她的想法,他總會不自覺地把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但現在看到星川璃依偎在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身上時,乙骨心情很復雜,這是要和他結緣的女生對吧?這是以後很可能會跟他組建家庭的女孩子對吧?那麼在他和她沒確認關系前,未來的他就跨越時間跑來將星川璃霸道地據為己有,這算不算是他自己親手給自己斬斷了本該擁有的情緣?
如果把現在的乙骨和未來的乙骨憂太分為兩個人的話,那麼在旁人的視角看來,這就是乙骨憂太自己給自己戴了一頂跨世紀的綠帽。
他是做錯了什麼嗎?為什麼未來的自己要這麼地對他?!
這樣詭異又奇怪的邏輯不僅乙骨自己發現了,連他的同期都看的一清二楚。
禪院真希對他說:「憂太,你的老婆沒了。」
熊貓憐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狗卷棘將自己最喜歡的飯團拿給他,並用紙板寫道:我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原本還很嫌棄他的三人此時又紛紛地圍在他的身邊安慰著他。
立場是表明了,但乙骨清楚這三人絕對是在看好戲!
「我沒有事,主要是……」
乙骨欲言又止地朝你的目光看去,「我感覺她好像不太開心。」
「畢竟這是憂太自己厚著臉皮纏上去的,像個變態一樣……」
禪院真希鄙夷地嘖了一聲,唾棄地「真是不要臉!」
熊貓點點頭,「就是就是!」
狗卷棘,「鮭魚。」
乙骨,「……」
「啊,不是在說你啦,憂太。」
熊貓最先反應過來,他們好像把同學也罵進去了,他迂回地說道:「不過憂太你既然知道了未來,以後還是要盡量克制一下啊。」
「也不需要了吧,老婆都被搶了。」
禪院真希補了一刀,「憂太單著的話還是正常的。」
狗卷棘將紙板湊到乙骨的面前:你要搶回自己的老婆嗎?
打起來!快打起來!
——三人明明白白地把想看兩個乙骨打架的心情寫在臉上。
「……」
現在乙骨十分確定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安慰他的想法,就是來拱火的!
「有任務哦,憂太。」
快遞配送員.五條悟出現在他的面前,將文件遞給他,「雖然你被降為了四級,但這次還是由你帶著新學生去祓除一個一級咒靈吧,畢竟——」
五條悟露出了陽光(qian)燦爛(zu)的笑容,「那可是憂太你自己的老婆呀。」
往修羅場上火上澆油這種好玩的事怎麼可能會少了五條悟呢?
「哦哦!」
三人開始起哄了,有好戲看了!
禪院真希,「二人世界來了!上吧!憂太!」
熊貓,「要好好充當個護花使者哦。」
五條悟,「可不要反過來被保護了哦。」
被咒言限制了發揮的狗卷棘應景地拿出應援棒給他的同學打call。
乙骨沉默了一會兒,脾氣再好的人都禁不住他同學老師再三的調侃,乙骨氣急了,但他也冷靜下來找到反擊的點,對著面前的幾位微笑道:「至少未來的我是有老婆的,你們呢?」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五條悟高聲大喊:「咒術師乙骨VS咒靈乙骨之間屬於男人的對決!買定離手!買定離手!僅一位的公主最終將花落誰家呢!買定離手!」
禪院真希,「咒靈乙骨,10萬円。」
熊貓,「咒靈乙骨,15萬円。」
狗卷棘:咒靈乙骨,20萬円。
來呀!互相傷害!
乙骨:……
——
第一次以咒術師的身份出任務的你現在害怕級了,並不是說有多害怕需要被祓除的咒靈,相反的,你還有點點同情起這個咒靈了。
站在你左手邊的是咒靈乙骨憂太,站在你右手邊的是咒術師乙骨憂太,被兩面夾擊的你瑟瑟發抖,此時的你只想跟著那不知名的咒靈一起被祓除算了。
「不要怕,沒事的。」
沒有入行多久的乙骨以為你是在因任務而緊張,正出聲安慰著你。
在你的視線望過來的時候,充滿著少年氣的乙骨有點害羞了,但認真的眼神卻透露著堅定的目光,「我會保護好你的。」
「不用了。」
乙骨憂太出聲替你拒絕道:「我的妻子我自己會保護好,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就行了,四級術師。」
這話,火藥意味滿滿。
越過你和乙骨憂太對上視線的乙骨目光冷了下來,原來自己的個性是這麼討厭的嗎?
「妻子?她承認了嗎?」
乙骨反問道:「是你賴上星川桑的吧,你可真不要臉。」
被同期調侃的話由他自己來說出……好像還真有點爽。
乙骨憂太也不裝了,用著最陰冷的目光看著他過去的自己,強調道:「她姓乙骨。」
少年乙骨,「是嗎?真巧呢,我也姓乙骨。」
兩個相同的人視線交彙碰撞已經摩擦出了火花來,不遠處藏在樹樁後面的三人加一熊貓看著這世界名畫看的不亦樂乎,還拿出了爆米花。
你快被空氣中彌漫的火藥味搞窒息了。
此時,你只想給故意搞出這場面的五條悟豎起一個國際手勢,狗逼五條悟!祝你單身到老!
第79章 05
乙骨憂太這人,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底線,他可以對任何人都很友好,但他卻總喜歡和自己過不去。
一路下來,16歲的乙骨憂太和24歲的乙骨憂太爭吵不休,唇槍舌戰,字字珠璣飽含深意的言語像鋒利的刀子一樣越過你的頭頂朝對方扔過去。
自己在為難自己,何必呢?
你很想問這麼一句。
任務中的咒靈早就被你們三人拋到腦後了,你估計要不是目前的實力不允許,咒術師乙骨現在最想祓除的咒靈應該是他自己。
從祈本裡香被解咒之後,乙骨的等級就從特級下降到四級,連身上高專的問題學生的白色制服也變回了深色系制服。
……還是白色好看一點。
你看著穿著深色系制服的乙骨,心裡總有種不協調感。
乙骨接收到你的目光,表情從不淡定到變得窘迫,是他臉上沾上了什麼東西了嗎?為什麼要一直盯著他看?
即使沒了能聽見心音的外掛,你似乎還是能從乙骨的表情讀懂他心裡的想法,少年時期的乙骨有時候真是太好懂了。
一雙手從後面捂住了你的眼睛,強勢斷開你和乙骨之間的對視,清冷的氣息漂浮在你的身側,乙骨憂太那有些冰冷的唇瓣擦過你的耳畔,他有些吃味地說:「不可以看其他男人哦,璃,我會生氣的。」
說完,還把你往自己的懷裡又摟了摟,行為有夠幼稚的。
你:……
槽點都不知該從何吐起了。
當你的視野陷入黑暗中時,無法在那雙瑰麗的紅寶石雙眸尋求到自己的身影的乙骨感覺心裡空蕩蕩的,而另一個自己還在他面前和你耳鬢廝磨,乙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對此,乙骨憂太對著自己露出了個挑釁的微笑,並且只露嘴型對著他說道,她是我的。
祓除一級咒靈的任務從開始到結束就沒被這倆男的放在眼裡過,當咒靈現身對著其中顯然是最弱的你下手時,還未進到三米之內,就被屍首分離,你沉默地望向將刀收回的少年乙骨,有些震驚,「現在四級都這麼卷了嗎?」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
乙骨從糟糕的負面情緒中緩過神來,對你施以靦腆的微笑,「我剛剛可能沒能控制住,咒力有點暴走了,你沒事吧?不知道有沒有誤傷到你?」
乙骨靠近了你,不到半米的距離,用著那雙翡翠的雙眸,專注地盯著你的面龐,擔憂地說。
「不,沒事,謝謝你的關心,乙骨同學。」
你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擺手道:「放心吧,憂太不會讓我有事的。」
一句話,把兩個男人在你心中的分量完全擺在了台面上。
乙骨頓住了,眼神難掩失落,「這樣啊……」
乙骨憂太因為你這話發出了愉悅的輕笑聲。
你這才發覺剛剛自己說的話似乎有點不太合適,詭異的氣氛環繞在你們三人之間,你尷尬的無所適從。
打破這沉默的是少年乙骨,盤旋在心中的疑問在此時被他和盤托出。
「……為什麼?星川桑,為什麼能坦然地接受這些?」
乙骨用著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你,「是未來的我強行綁定了你吧,咒術師什麼的,你不應該,也不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接觸到的,不會覺得討厭嗎?星川桑……是我把你害成了這樣的。」
如果有一天,一個陌生的男人強行綁定了你,並且還義正言辭地說自己是你未來的老公,然後二話不說用強勢的詛咒綁定了你,如此變態的做法還要被這個像是有精神病一樣的男人冠以「愛」的名義。
——這樣的事,帶入到那個受害的主人公,都會覺得這個出現的男人是個不可理喻的瘋子。
這麼荒唐的事,哪怕是乙骨本人都沒法在短時間裡去接受。
可是看看你現在的反應,根本沒有突然被拉入一個危險世界裡的無所適從,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乙骨清楚你不敢去反抗那個人,但要說恐懼害怕的話,也不准確,是一種更加復雜的情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你對待這個來自於未來的他,身體會不自覺地信賴他,眼裡帶著的是一種詭異的依戀。
或許他們這種特殊的關系這並不是男方單方面的綁定而已……
乙骨突然覺得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不一定是真實的,他的內心產生了深刻的自我懷疑,面前少女的輪廓落到他的視網膜上也變得模糊不清了。
「你們到底是誰?」
「什麼?」
你對乙骨發出的這宛如哲學般思想者的問題摸不著頭腦。
「你是不是也……」
乙骨回憶起這幾天夢裡的內容,除了女孩各種各樣的死相,參雜在其中的還有比現在的他更為青澀的自己和女孩相處的記憶時光,那不是走在路上擦肩而過的匆匆一瞥而已,而是一種更加親密的超過朋友又戀人未滿的特殊關系。
乙骨一直以為那或許只是自己的臆想,又或許是發生在未來的預知夢。可是,不對,如果是未來發生的事,不可能還是初三時期的他……所以,會不會,這是曾經已經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乙骨的喉嚨滾動了一下,雙拳緊握暴起的青筋彰顯了此刻他並不平靜的內心,他艱難地開口對你問道——
「我們是不是很早就已經熟知彼此了。」
你愣住了,聽清了他的問題後,心裡的警報不斷作響,為什麼要這麼問?他是不是發現了些什麼?要是對方又腦補過頭的話……噠咩!一個乙骨就夠了,再來一個你是真的消受不起了!!
你並沒有及時地給他答復,而是以震驚沉默的方式回應著,乙骨心裡的答案已經開始偏向於他所認知的那一方了。
「連時間這樣不可逆轉的東西都能控制的話,那麼……」
乙骨深吸了一口氣,目光陰冷地轉向了少女身旁的男人,「只是纂改記憶——這種事,你應該也能做到嗎?」
你,「??」
乙骨憂太雙手抱胸,面對著乙骨的提問,他很好脾氣地回答道:「可以啊,我能做到。」
你,「???」
等等?話題是不是跳脫的太快了?!什麼篡改記憶?篡改誰的記憶?
你一頭霧水。
乙骨看了看你,然後又對乙骨憂太問道:「她的記憶,你篡改過嗎?」
「我無數次地想這麼做。」
乙骨憂太用著曖昧模糊的態度回應道。
這句話你聽懂了,你氣急敗壞地給乙骨憂太的胸口來上一拳,乙骨憂太好脾氣地任由你打鬧,不還手也不制止,只是摸了摸你的頭,然後雙手捧住你的臉,親了親你的嘴,「我沒有用哦,因為現在的璃還是挺乖的。」
也就是說以後要是不乖的話就會用上了是嗎?
你的臉頰氣鼓鼓的,好氣啊!
就是這種感覺——這種宛如相處多時的戀人之間的調情……對於乙骨憂太的親近和強勢,你的身體反應釋放出拒絕的信號,就像是明白對方不會傷害自己一樣。
乙骨只覺得這樣的畫面分外刺眼。
為什麼要選擇他呢……明明從一開始就在疏遠我……我和他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乙骨內心陰暗的角落正在瘋狂滋生著一種名為「嫉妒」的毒素。
「乙骨同學……」
聽到了少女的呼喚,乙骨憂太從自己的世界中走了過來,他愣愣地對上了少女投注而來的擔憂的視線。
「你沒事吧?」
「我……有事。」
乙骨說道:「有些話,我想單獨和乙骨憂太聊聊。」
不行!
你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了,讓這兩人單獨在一塊會讓你有種不好的預感,但你其實沒有什麼立場拒絕,更沒法做出什麼行動來制止,因為——
「【睡吧】。」
乙骨憂太從你身後抱住了你,直接對你下了咒言。
你的視野強制性地陷入了一片黑暗當中,整個人昏睡在乙骨憂太的懷裡。
乙骨憂太輕撫著你的睡顏,像是喃喃自語一樣對乙骨說道:「你剛剛不該那樣逼問她的,何必呢,明明心裡已經有了答案,還要讓她來說出那個殘酷的事實。」
此時的乙骨憂太——卸掉了在戀人面前溫柔的形像,臉色蒼白幽冷,不似活物,帶著沉沉的死氣,深綠不見光的眼睛就像是毒蛇一般冰冷,宛如把淬了毒般鋒利的刀子直指少年乙骨。
「星川璃,從一開始,就不屬於你的,乙骨憂太。」
化身成世間最難祓除的咒靈乙骨憂太頗有種伊甸園裡神秘而危險的毒蛇一樣,他現在正用著犀利而蠱惑的言語妄圖把面前的自己同樣拉入到地獄當中,「不管是過去,現在,抑或是未來,她都不屬於你。」
少年乙骨的臉色也變得蒼白可怖,下唇被咬出了血,此時的他就是像個瘦弱的病人一般,風一吹就能倒的樣子。
「我不是從一開始就說了嗎?璃是我的妻子。」
乙骨憂太捻起懷中少女的一縷黑發,讓它纏繞在自己的指間,「在萬千的世界當中,只有一個星川璃,也只有一個能擁有星川璃的乙骨憂太。」
第80章 06
「我是來自於未來的人類,是游離在這個世界法則之外的特殊咒靈,我沒有什麼大的志向,只是想要回到我戀人身邊而已。」
乙骨憂太將你輕輕抱起,給你調整了一下姿勢,讓你能在他懷裡睡得更加安穩一點,身子嬌小的你在乙骨憂太他這副成年形態的身形襯托下,就像是個還未長大的孩子一樣。
感受到緊貼在他胸口處女孩那均勻的呼吸,雖然咒言的強制性讓少女在短時間內絕無醒來的可能,但乙骨憂太還是放低著自己的音量對面前的少年乙骨說道:「5年後,就在4月1日那天,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她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乙骨感受到萬分沉重,祈本裡香的死亡又一次地在乙骨的腦海內重復上演著,胸口沉悶,乙骨感到難以呼吸,在未來,又一次地失去了重要的存在是嗎?
「……是因為我嗎?」
乙骨苦笑出聲,「她的死亡,是因為乙骨憂太這人嗎?」
「讓璃來評判這事的話,她肯定是堅定的否認的,但這事別人開導的再多也沒有用……」
乙骨憂太垂下眼眸,「只要事情發生了,乙骨憂太一定會覺得是自己的原因。」
「當時真的很痛苦,很痛苦……」
失去摯愛的感覺根本沒法用具體的語言准確描述出來,「從頭到尾,我都在拒絕她的死亡,我沒法去接受她徹底離開我的事實,我當時妄想用以前挽留裡香的方式來留住她。」
乙骨的眼睛顫了顫,但到底沒法去否定他的做法,因為如果事情真發生了,他也會選擇這樣做。
「不過,璃她真的太特殊了。」
乙骨憂太冷笑出聲,「她並未被當時的我詛咒留下,而是靈魂飛渡到了別的世界當中。」
「???」
乙骨有點懵逼,他在說什麼啊?
「我也是在後面挑戰了世界法則後,才清楚,過去、現在、未來、以及同時存在的同一時間點的諸多平行時空裡,就算每個平行世界裡都存在著星川璃和乙骨憂太,但是他們未必能像我和璃一樣成為戀人走在一起。」
「只是一念之間的選擇就足以改變往後所有的方向。」
那個所謂神明的攻略游戲,你的選擇至關重要。
「為了找到她,我就像是幽靈一樣,在許多的平行世界裡,在一個四維的虛無空間裡一直注意著她,每個世界,她都不一樣。」
就算皮囊再年輕,流淌過那麼多時間的乙骨憂太心靈也變得蒼老了,回想著自己看到的那些平行世界的星川璃,乙骨憂太不禁有些發笑,「在別的世界裡,璃成為了我的老師,和五條老師是戀人關系,又或者是和夏油傑虐戀情深:要不然就是成為我的同學,在和棘談戀愛:再或者就是成為低我一級的師妹,守護在她身邊的騎士不是惠就是悠仁……在這些世界裡,我和她竟然只是普普通通的熟人之間的關系!」
那些世界——他恨不得全都毀掉算了!
乙骨憂太的表情扭曲了起來,不知是在笑還是在哭,反正很難看就是了。
「更過分的是,在有些世界裡,我和她只是一生都不會產生交集的陌生人而已:而更多的世界裡,其實並沒有星川璃這個人……」
乙骨從震驚當中緩過神來,望向未來的自己都帶上了一絲之前從未有過的憐憫,確實是慘了點,死了老婆後,還要自虐般的跑到別的世界裡看老婆和別人談戀愛給他戴綠帽……
「如今,我終於在萬千世界中找到屬於我的璃了……」
天知道內心已經瘋魔的乙骨憂太在尋得那失而復得的靈魂時,他只想把這個和他玩著躲貓貓的小騙子給藏到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染指到你的地方,在只有他和你的世界裡,讓你只能全身心地依附在他的身上。
奪去你腦中多余的記憶,讓你認清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危險,也讓你明白只有他一人是完全接納著你的,讓你的眼中只能裝下屬於他的風景,讓你的靈魂充分地烙下屬於他的印記,永遠的永遠的不再分離。
——乙骨憂太無數次在心裡升起這樣極端的做法,可是對上你那飽含愧疚自責的眼神,聽著你附在耳邊黏糊的呢喃,在知道對方明顯不走心的情況下卻還是甘於沉淪在你浮於表面的甜言蜜語當中。
乙骨憂太發現他根本就拿你沒辦法,他可以將刀尖指向整個世界,但他唯獨不想去傷害你。
他喜歡那個會對他溫柔的你,喜歡那個會對別人關懷的你,喜歡你明媚陽光的燦爛笑容,喜歡你那如沐春風的溫聲細語,喜歡你小鳥依人依偎在他身上的嬌柔姿態,喜歡你用那明亮的雙眼注視著他時說的那一聲「我愛你」……他喜歡這樣有著生命氣息的你,如果真那麼做的話,他就真的永遠失去你了。
這時,同個人的心情開始共通了,就像是那阻礙著交流的高牆坍塌了一樣,乙骨憂太對你那龐大壓抑濃稠的愛意像是江水般朝著少年乙骨席卷而來,心髒被壓抑地難以呼吸,乙骨捂著胸口,臉色蒼白,艱難地喘著粗氣。
「一個世界不允許兩個乙骨憂太同時存在著,要麼就是其中一個死掉,要麼就是讓兩個乙骨憂太達到同頻率的同化。」
乙骨憂太冷著眼看著過去的自己,那冷漠的眼神感覺更像是在看著一個無關的人,「你已經在深深地被我影響著了。」
「很痛苦吧,近來一直都在被那些奇怪的夢魘纏繞著,就算沒有紅線的牽引,也並無過多相處的時光,你還是會被我影響著,不由自主地愛上星川璃。」
面對著臉色差到極點的少年乙骨,乙骨憂太幽幽地說:「這樣的感覺真讓人討厭,我也無法接受除我之外的人在覬覦我的戀人,就算那是另一個我——」
「所以,可以請你去死嗎?」
——
你是被嚇醒的,渾身瀑著冷汗,感覺像是做了個很可怕的噩夢,但是醒來時你卻忘了那個噩夢到底是什麼,殘留下來的只是顫栗的心髒悸動聲。
「憂太?」
你發現你的頭是躺在乙骨憂太的大腿上的,往上看的眼眸入目的是一片還未長出新芽的枯樹,乙骨憂太把你抱到了公園的椅子上,讓你枕著他睡覺。
「醒了。」
乙骨憂太那骨節分明的手貼上你的側臉,3個小時,還行,他下的術式沒有很重。
男人手心冰冷的溫度讓原本還意識朦朧的你已經完全清醒了,你坐了起來,對他問道:「……乙骨呢?」
「去買吃的了。」
乙骨憂太這樣回答你。
你覺得有點點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問題是出在那裡,直到少年乙骨提著一袋便利店賣的東西回來後,他看到你醒來後,有點驚喜,錯覺嗎?感覺他望向你的眼睛就像條溫潤的狗狗一樣。
「星川桑,你醒啦?餓了嗎?我買了些飯團回來,你想吃什麼口味的?抱歉啊,這附近賣吃的店沒有太多,先用這些應付一下好嗎?」
「沒事,謝謝你,乙骨同學……那個,你沒事嗎?」
乙骨也很不對勁,准確來說是他和乙骨憂太之間這種能和平共處的磁場讓你毛骨悚然的,而且,乙骨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爛了,就像是和別人對戰摸爬滾打弄得一身傷再用反轉術式把自己身上的傷勢給治好的樣子,這兩人在你睡著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憂太,你干了什麼?」
請原諒,這種情況真讓你不得不懷疑旁邊這個男人是不是在欺負過去的自己了。
「我指導了他一下。」
乙骨憂太溫柔地對你笑道,然後給了一個眼神給乙骨,「是吧?」
乙骨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不好說出來,對上你的目光的時候還有些逃避似的撇過頭去,他很不情願地說:「……嗯,剛剛他指導了我一番。」
你,「…………」
這兩人不會背著你達成了什麼肮髒的交易吧?!
——
從祈本裡香解咒之後,沒有了大殺器而且自身實力也沒完全開發出來的乙骨直接從特級被貶回了四級,但令高層震驚的是——這個少年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重新掌握了特級的力量,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就算變回了特級,也沒必要換回這身白色制服吧?你已經不是問題兒童了。」
禪院真希對乙骨硬是要換回白色制服的執著感到不理解,「怎麼,看不起我們?想要顯得自己與眾不同?」
「不是這樣的,真希同學……」
乙骨尷尬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慌亂地擺著手。
就在這時,你進來了教室,看到了重新評定為特級的乙骨,你出聲恭喜了他一聲,「聽五條老師說你重回特級了,恭喜你呀,乙骨同學。」
看到你睫毛彎彎的明媚笑容,乙骨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箭擊中了一般,面上有些無所適從,最終他害羞地低下自己的頭顱,「這並不是什麼值得誇贊的事……」
我只是想要盡快地變得強大,然後……
乙骨偷偷地看著你,眼裡明晃晃的戀慕被旁觀者清的禪院真希看的明明白白,她又看了看你和乙骨身上那宛如情侶款般的白色高□□服,原來是這樣啊……
「確實,還差的遠呢。」
乙骨憂太憑空出現在你身後,打量著乙骨目前的實力,面上不顯,內心卻有些嫌棄。
乙骨握緊的拳頭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他皮笑肉不笑地說:「我當然會繼續努力的。」
忍住,不能發火,這人某種意義上已經成了自己的師父了。
有一個穿白衣的人出現,穿著正常深色高□□服的禪院真希突然有種自己才是其中另類的感覺,面前這三人之間散發的詭異磁場讓禪院真希不由得一震,聯想到了什麼,她投向你的目光帶著分外的憐憫。
——
乙骨雙手接著水龍頭流出的水然後拍打在自己的臉上,五條悟在這時出現在他的身邊,他靠在洗水台邊上,一上來,就問了乙骨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他對你做了什麼?憂太。」
乙骨頓了頓,五條悟是清楚他知道他在問些什麼的,思索了一番後,他只是婉轉地回答道:「他告訴了我一些事情,僅此而已。」
「高層把特級咒靈乙骨憂太當成了務必除去的眼中釘了,可能的話,以後還會讓你來執行這個秘密任務,不,從宏觀角度來說,讓你來執行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我是不會同意的。」
乙骨認真地拒絕道。
來自於未來的特級咒靈乙骨憂太,他的實力深不可測,是連五條悟都暗嘆棘手的人物,恐怕其恐怖程度已經超過兩面宿儺了,硬碰硬不是明智之舉,那麼要想用最低的成本來祓除乙骨憂太,有兩種方法——
一是殺死持有特級咒靈的主人星川璃,她本身沒有咒力,身體素質就是個普通的人類,令其死亡的陰險方法不是沒有。
二是殺死這個世界的咒術師乙骨憂太,只要令這個時間點的乙骨憂太死去,那麼未來的乙骨憂太,應該也就不存在了吧。
前者,不管是哪個乙骨憂太是都不會這事允許發生的,而後者,其他人可能還被蒙在鼓裡,但乙骨已經私底下問過乙骨憂太了。
「不會,雖然我是未來的你,但現在我們身處同一時空,那麼就是兩個平等又不同的個體,情感聯系會緊密,但死亡不會,你死掉並不會讓我也消亡,因為本身我就是已經死去之人了,如果連你也死了,那正好合了我的心意,因為你死後也會成為我的一部分。」
乙骨憂太是這樣回答他的。
本來,乙骨是不太重視自己的生命了,然而乙骨憂太都這樣說的,他怎麼樣都不會讓這個男人得償所願的。
「行吧,這事你自己決定自己了,年輕人自己的事,老師我就不方便插手了。」
五條悟打算撒手不管,但有些事還得弄清楚,「對了,最近,憂太你捉到了很多潛藏的詛咒師呢,上頭那邊可高興壞了,這可是大功勞呢,老師一定要好好嘉獎嘉獎你。」
高興?估計恨不得我去死了吧。
乙骨在心裡有些嘲諷,畢竟他抓的這些是由「乙骨憂太」提供的和咒術高層有緊密合作的工具們,培養了那麼多年的心血被乙骨說端就端,那些人快氣壞了吧。
「這些詛咒師事促成璃死去的原因之一。」
乙骨憂太對他說道:「我不能離開璃身邊,這些人可以交給你來處理嗎?」
「……嗯,交給我吧。」
回想起和乙骨憂太的交易,乙骨這樣對自己的恩師說道:「老師,我不太想只因為自己而活,保護所珍視的人,這才是我存在的意義。」
少女溫柔的微笑浮現在腦海當中,乙骨不自覺地也笑了出聲。
只要能保護好她的話,堵上自己的生命,又有什麼關系呢?
「不可以離開我哦。」
乙骨憂太緊抓著你的手不放,在你耳邊重復著說了八百遍的話,「絕對不能離開我哦。」
「不離開,不離開。」
你有些無奈地像哄著孩子一樣哄著他。
「真的嗎?」
鑒於你有前科,乙骨憂太總是放心不下。
「真的,真的。」
你跟他保證道:「連世界壁都沒法阻止你,你已經跑來找我了,我也沒法再跑了吧。」
「所以,你答應不離開我只是因為你跑不了而已嗎?」
乙骨憂太聽著有點難受。
「好吧,那我說點你愛聽的。」
你踮起腳尖,雙手捧著乙骨憂太,對他虔誠地說道:「我不會再逃離了,就算是永遠被你詛咒也沒關系,我不會討厭你的,因為——我愛你呀。」
「……嗯,我也愛你。」
乙骨憂太感動地親吻著你,然後把一個東西套在了你的無名指上,這是你們的婚戒,「不能再弄丟它了哦。」
「好。」
交握著的雙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第81章 01
「你好, 這裡是東京電視台在做采訪,請問我可以和你聊聊嗎?」
負責由現在電視熱播綜藝《我可以跟著去你家嗎?》新一期素材收集的記者小姐正在大街上搜羅著合適的人選,因為入行不久, 記者小姐還有些膽怯,因此一些面相不太好惹的人一下子就被她給pass掉了,她跟著心選擇一個看起來溫柔無害正懷著孩子的孕婦。
那是一個穿著白紗裙帶著帽子正在公園的椅子上坐著曬太陽的女人,她有著一頭如海藻般烏黑濃密的及腰長發,小巧精致的臉蛋微微揚起下巴,露出了纖細修長的脖頸, 精致的五官直面著暖洋洋的陽光, 輪廓被光線模糊,就像是鍍上了一層天使般的光輝一樣。
戴著鑽戒的左手輕輕地放在那隆起的腹部,凸顯的肚子不顯得臃腫, 反而讓她更加的風韻動人。
真漂亮呢,漂亮的美人誰不愛呢!
lsp屬性發動的記者小姐鼓起勇氣上前問出了這一句話, 當美人回眸望向她時,被驚艷到的記者小姐整個人僵住了, 被那雙攝人心魂的眼睛注視著,更緊張了, 她磕磕巴巴地稱贊了一句,「你, 你真好看!」
美人先是歪了歪頭,似乎對這樣的情況感到茫然,隨後被記者小姐的誇獎點醒,她嘴角彎起, 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 你也很可愛。」
不!你才是最可愛的!
記者小姐單手捂住了自己通紅的臉,她竟然被一個同性給撩到了,這種親和力十足的天然呆美人真的是讓人難以把持的住啊!
「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嗎?」
記者小姐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進入正題。
「不是哦,我跟我先生一起出來散步的,然後我突然很餓,我先生就先去附近買吃的了,感覺懷上孩子後,自己的胃口就像無底洞一樣。」
美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了,我叫乙骨璃,這是我心愛的寶寶。」她摸著隆起的肚子,眸光溫柔。
「我是——」
記者小姐也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她被眼前這歲月靜好的畫面給感染到了,嘴角不自覺地勾起,「就快要當媽媽啦,乙骨夫人。」
「說實話,我有點緊張,這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
提到生養的話題,你的面容閃過幾分煩惱。
「一定沒問題的。」
記者小姐倒是十分肯定地說:「我覺得乙骨夫人一定能成為一個好媽媽的。」
「哈哈,謝謝。」
「璃?」
一道好聽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記者小姐被來到你面前的這個男人嚇了一跳,然後,眼裡再一次地閃過驚艷的神采。
這應該就是你的老公了吧。
記者小姐十分確認,因為男人注視著你的眼神裡的愛意是藏不住的,過於明顯了點。
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啊!
記者小姐看著面前這對顏值能上時尚雜志封面的夫妻二人,眼裡閃過艷羨的光芒。
「她是?」
男人只是分給了記者小姐一個眼神,就讓後者感覺,乙骨夫人的丈夫可能並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紳士無害。
記者小姐訕訕解釋著自己的來意,然後再一次做了一下自我介紹。
「我是乙骨憂太。」
男人也很有禮貌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才說道:「關於你的請求,很抱歉,因為我的愛人還懷有身孕,家裡恐怕並不適合招待客人。」
拒絕的意思很明顯了。
難得碰上這麼養眼的素材,記者小姐實在是不太想放棄,礙於男方隱隱散發出來的威懾力,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你的身上。
「如果時間不長的話……」
你有些心軟了,用著糾結的目光望向自己的丈夫,「做個采訪也是可以的,可以嗎?憂太。」
乙骨憂太根本沒法抵抗你撒嬌的眼神,眼神無奈而寵溺,「真是拿你沒辦法。」
眼睛被閃瞎的記者小姐姐:……要不我還是走吧。
此時,被喂到了第一波狗糧的記者小姐尚未察覺,這只是一個開始!
突變是發生在他們跟著這對恩愛的夫婦走回家的路上,一個搶劫犯經過這,撞倒了攝像大哥,直直衝向懷著身孕的你。
「乙骨夫人!快躲開!」
記者小姐被嚇得不清,她甚至沒做思考的就想用自己的身體去幫你擋住。
然而孕婦被撞倒導致流產的場面並沒有發生,搶劫犯連你的衣服都沒碰到,就被乙骨憂太單手提起胳膊整個身子被迫地往後傾,哢擦的聲音非常清脆地響起——
搶劫犯因為脫臼的手臂大聲的尖叫著。
「喂,你想對我的夫人做什麼?」
冷到冰點的聲音完全沒有了之前給人的如沐春風的感覺。
記者小姐驚得出現了一聲冷汗——被乙骨憂太嚇的,他很輕易地只用了一只手就制服了在街區鬧事地搶劫犯,那雙好看的翡翠眸子此時望向搶劫犯沒帶一絲的溫度,暗藏殺氣。
……這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擁有的眼神。
記者小姐偷偷捅了捅旁邊同樣同樣看呆的攝像大哥,「喂,剛剛的那段拍下來了嗎?」
「……沒有,攝影機被該死的搶劫犯撞偏了方向。」當時連攝影機都顧不上只顧著保護記者小姐的攝像大哥不算太遺憾地說。
——
雖然在妻子眼神的攻勢下,乙骨憂太同意了他們來做客,但最終被放進來的只有和你談得來的記者小姐和攝像大哥,其他的助理在外邊的咖啡廳等候。
「請用。」
乙骨憂太將茶點擺在了他們的面前,對他們招待道。
「謝謝。」
記者小姐注意到了乙骨憂太在廚房擺弄茶點的狀態很是熟練,大膽發問道:「乙骨先生看上去似乎很賢惠呢,在您妻子懷有身孕的時候,一直都是乙骨先生在照顧她的吧?」
只要對方點頭,那麼她就能恭維一下對方,這樣話題也算是有個良好的開端了,記者小姐十分自信地想。
「不管她有沒有身孕,我都會好好照顧她的。」
乙骨憂太對於記者小姐的問題感到些許的不理解,「照顧自己的愛人,本來就是身為丈夫的義務,這些小事不算什麼。」
記者小姐:啊,這……
記者小姐轉向你,「這麼說,結婚後,家務事都是乙骨先生在包辦的嗎?」
「嗯……」
在外人面前,你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其實結婚前也是,都是憂太在做的,對於家務活的熟練細致程度,讓我很自愧不如呢。」
暴!暴擊!
記者小姐感覺到自己的人生觀受到了衝擊,現在霓虹竟然還存在這樣的男人?!
之前探訪的已經結合了的家庭,婚前甜甜蜜蜜婚後粗茶淡飯,哪個不是女人單獨在家庭裡幾乎承包了全部的家務活的啊?
「那麼,乙骨先生是怎麼平衡好工作和家庭的呢?」
記者小姐平穩著心情,繼續問道:「要是出現了要長期出差或者因為應酬而晚回家的情況,乙骨夫人在家會不會比較寂寞呢?」
「不會有那種情況的。」
乙骨憂太肯定地說:「結婚後,我就和工作單位說明了不出差不應酬的情況,現在因為妻子在待產期更需要照顧,所以我直接休了產假。」
你,「……倒不如說憂太有時候粘的太緊了,生怕我有什麼閃失一樣,覺都沒怎麼睡好,我很擔心我老公呢。」
乙骨憂太,「妻子正在承受孕育之苦,身為丈夫怎麼能安然入睡呢。」
你,「寶寶很乖的,你又把我照顧的那麼好,我基本沒受太多苦。」
乙骨憂太,「那也不能馬虎,你忘了懷孕的前三個月經常孕吐的記憶了嗎?」
你,「……那也是每個孕婦都有的正常生理現像。」
夫妻倆聊著聊著都不看鏡頭了,眼睛裡只有對方的身影,記者小姐的眼神從一開始的羨慕不已到後面的麻木不仁,她小聲地和攝像大哥吐槽道:「感覺我們倆的存在好多余啊。」
快三十卻還未有女朋友心裡更是一直在苦戀記者小姐沒個結果的攝像大哥含淚點頭,他受不得這種刺激的場面。
一想到你剛懷孕時經常孕吐的蒼白模樣,乙骨憂太就心疼地輕撫著你正孕育著小生命的腹部,「要是懷孕的是我就好了,看著你受苦,我的心更痛。」
「傻瓜。」你寵溺地在他的臉頰親了一下。
俗話說一孕傻三年,你感覺自從懷孕後,孕傻的那人並不是你,而是你的丈夫。
「聽說分娩的時候特別痛,現在日子越來越近了,我卻有點害怕它的到來了。」
乙骨憂太現在哪還有之前對待搶劫犯那樣強大冷酷的模樣,現在整個人就像是一只患得患失的金毛大狗狗想和你貼貼的更緊但又害怕傷到孩子和你,只能虛抱著你,腦袋在你的耳邊蹭著。
「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你摸著狗狗的頭,不厭其煩地安慰著他。
記者小姐&攝像大哥:能不能稍微考慮一下我們這些單身狗人士!不要再閃了!
「咳咳!」
感覺再往夫妻間的問題伸展下去,記者小姐絕對會被甜的膩的慌的,為了解解膩,她適當的將話題往他們家庭裡的第三位成員身上引,「乙骨先生和乙骨夫人這麼用心地照顧著寶寶,寶寶日後一定會健康出生的,話說,寶寶的性別確認了嗎?」
「確認了,是女孩子哦。」
你笑著回答道。
「希望能長得更像媽媽。」乙骨憂太期待地想著。
攝像大哥似乎對乙骨憂太的感受產生了共鳴,長得像媽媽的女兒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小棉襖了。
幻想著和記者小姐一樣可愛的小女孩叫他爸爸的場面,攝像大哥開始猛男臉紅了起來。
記者小姐,「冒昧地問一句,小寶寶的名字有想好嗎?」
「很早就決定好了。」
乙骨憂太執起你的手背,在上面烙下一吻,「名為——愛。」
「我愛我的妻子,也愛我的女兒,她們是我今生想要守護的人,取這個名字,源於我們的愛情,也是對於我們孩子未來的人生充滿愛的寄托。」
記者小姐:……寓意確實很好,但很早是多早啊?不會在孩子性別沒搞清楚前就決定好了吧?萬一是個男孩呢?!
看乙骨先生這副傻爸爸的樣子,很有可能從未想過出生的是兒子的可能。
……話說,這狗糧發的,是真的一刻都不能大意啊。
記者小姐和攝像大哥最後是撐著離開的。
雖然全程被迫當狗,但記者小姐還是很喜歡這回的采訪的,將素材全都整理好上交上去的記者小姐已經期待著這個播出的那天了,一定會引起很大的反響的。
然而滿心期待著那天到來的記者小姐卻突然接收到那個不能播的噩耗。
「——為什麼啊!主編!」
記者小姐氣勢洶洶地去和自己的領導理論,「多麼好的素材啊!為什麼不能播!」
「是那位乙骨先生主動找上門希望這段采訪不要往外播的,畢竟網絡的風氣並不好,他不想自己的妻子無端招人口舌。」
主編拍了拍記者小姐的肩,寬慰道:「雖然不能播,但這次還是算在你們的業績上的,辛苦了。」
資本家可不會為底下的人做白工而買單的,明顯是對方塞錢了,主編才這麼的好說話的。
記者小姐深諳其中的道理,也只能作罷了。
「但還是好可惜啊——」
回到自己辦公桌上的記者小姐失望地將頭癱在桌子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多少能理解乙骨先生的想法,因為深愛著妻子,所以哪怕有一點會傷害到她的可能,都要先杜絕掉才行。」
不過攝像大哥還是很感謝那段采訪,這給了他很大的鼓舞,他臉紅地鼓起勇氣對心儀的人發出邀約——
「對了,周末,你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