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二位到達的守護者/修文
“綱吉，這位是？”伏黑惠看看山本武，再看看強行忍住眼淚的綱吉，體貼地遞上一張衛生紙。
“我是綱吉的同學，山本武。”山本武臉上帶著陽光的笑意，“請問你是綱吉的朋友嗎？”
“啊，準確來說，算是家人吧。”
雖然對綱吉的同學這一身份表示質疑，伏黑惠還是點點頭說道：“綱吉小時候被他的監護人送到了我們家，之後便在一起生活了。”
山本武同學可能是綱吉在冰帝學園認識的吧。伏黑惠想。
“哇哦，是這樣嗎？”山本武看著面前的黑髮少年，真誠地說道，“那多謝你照顧阿綱了。”
“不，這是應該的。”伏黑惠下意識有禮貌地否認道，“而且綱吉並沒有讓我花很多心思照顧。”
“嘛，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了。”山本武對著三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這頓飯我請了，大家不用客氣。”
“這……這不太好吧。”釘崎野薔薇有些不好意思了，“初次見面就讓你請客之類的，未免也太失禮了……”
“沒有關係的，隨便點。”山本武指了指菜單，眼睛卻看向綱吉，想要單獨說話的意味非常明顯。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看出山本武和綱吉關係匪淺的伏黑惠也不再推辭，“綱吉，你想吃什麼？”
“啊，我……”由於被激動情緒占滿，綱吉的腦子完全不在功能表上，他想了想，“和惠一樣就好。”
“ok。”伏黑惠給釘崎野薔薇使了一個眼色，兩人當即離開了這個位置。
一時間，這個桌子周圍只剩下山本武和綱吉。
“好久不見啊，阿綱。”山本武笑著指了指座位，“坐下吧。”
“山本。”綱吉一開口，隱隱約約的哭腔就出來了，他連忙調整了下情緒，“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哈哈，你失蹤了大家都很著急的。”山本武將還沒吃完的咖喱飯往邊上推了推，“reborn聯繫上了白蘭，一起想了很多方法，才將我們一個一個送過來的。”
“我們？”綱吉眼睛一亮，“大家都來了嗎？”
“這倒還沒有，裝置不太完善。”山本武遺憾地搖搖頭，“只能一個一個傳送。”
“在進入裝置前，會進行一個測試，所有指標的匹配值都要達到100%才可以。”
山本武繼續解釋道，“可能這個裝置對小孩子比較友好，所以藍波是第一個被傳送過來的。”
“那一平呢？”綱吉想到那個容易害羞的小姑娘，“也被傳送過來了麼？”
“沒有。”山本武回答道，“因為這邊彭格列的人太少，加上傳送到達的地點不固定，風不太放心。”
“啊，那就好。”綱吉松了口氣，“如果一平也來了，確實讓人很擔心啊。”
“不過傳送的感覺很奇妙呢。”山本武繪聲繪色地描述起來，“進入那個裝置後，轟地一聲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睜眼時在嗖嗖地前進，忽然啪地停下了，然後就到了這裡，而且馬上就見到阿綱了呢。”
啊不愧是山本，敘述方式還是那麼有個性。
聽著這熟悉的描述方式，綱吉的不自覺地放鬆下來，整個人鬆鬆垮垮地癱在座位上。
“咖喱來了哦。”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坐在另一張桌子上，前者轉頭提醒注意力明顯不在飯上的綱吉和山本武。
“謝謝。”山本武揮手示意了一下，然後看著綱吉，“阿綱，你先吃飯，等吃飽咱倆再說，反正時間很充裕。”
“可是我想說。”綱吉意外地固執起來，“現在一點也不餓。而且，山本也沒吃完不是嗎？”
山本武又把咖喱飯拉到了自己面前。
“邊吃邊說。”他妥協了一步，“飯是很重要的。”
……
“所以說，現在你是咒術師了？”山本武的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絲興趣，“聽起來好棒啊。”
“不，不是。”綱吉試圖扭轉山本武的思路，“我只是進入了高專，但是沒有成為咒術師的資質。”
“那聽起來也很不錯。”山本武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大不了，“而且，這個世界居然還有異能者？”
“是啊。”綱吉吃了一口咖喱，“剛剛和你說的中原中也，應該是異能者裡頂尖的存在了。”
“哈哈哈，那估計雲雀會很想找他打一架吧。”忽然，山本武想到了什麼，“之前你救下的那個人還在醫院嗎？”
“啊對了，龍馬。”綱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他可能還沒有醒過來，我們一會去醫院看一看吧。”
“沒問題。”山本武一口應下，“我也想和他學習一下打網球呢。”
“不過，這裡的網球，都是這麼神奇的嗎？”山本武提出了一個綱吉也很疑惑的問題。
“大……大概？”綱吉也答不出，他撓撓頭，“我在冰帝當交換生時，他們網球隊成員打的網球都很魔幻，可能是這個世界的網球特色？”
“哈，那有機會一定要嘗試一下。”山本武的眼睛裡燃起興奮的光芒。
“等我聯繫一下景吾，他家裡有一大片網球場地，一些高手有時會去對打。”
綱吉說著，打算拿起手機找一下聯繫方式，卻發現螢幕上赫然顯示著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
“這是誰。”綱吉按下了接聽鍵，疑惑地說道，“莫西莫西？”
“是綱吉嗎？”織田作之助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但聲音很低沉。
“是我，請問是織田作先生麼？”綱吉下意識坐直了身體，在山本武望過來的眼神中，詢問道。
“是。”織田作之助鄭重地說道，“有件事想要拜託你，不，是請你答應一下。”
“織田作先生請講。”綱吉感覺到不太妙，心臟有一些微微的縮緊。
“可以麻煩你以後照顧一下太宰麼。”織田作之助沉穩卻艱難地開口，“稍微關注一下就好，我一直不太放心那孩子，想來想去，能拜託的也只有你了。”
“這當然沒……”剛想作出承諾，綱吉突然意識到不對勁，“那織田作先生你呢？你要做什麼？”
“我嗎。”對話另一頭的聲音有些疲憊，“我要去做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電話掛斷了。
“喂，織田作先生？”綱吉試圖回撥，卻只有嘟嘟的提示音，沒有人接聽。
“橫濱發生了什麼？”
織田作之助的話像是臨終托孤一樣，綱吉放下筷子，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山本，我得馬上回橫濱看一看。”思索片刻後，綱吉堅定地看向山本武。
“那現在就走吧。”山本武站起身，毫不猶豫地說道。
“謝謝你，山本。”綱吉又把頭轉向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惠，野薔薇醬，出了點事，我需要立刻回橫濱一趟。”
“有急事嗎？”伏黑惠立刻站起身，“需要一起走嗎？”
“我和山本先回去吧。”綱吉帶著歉意地說道，“難得來紐約，惠和野薔薇醬不用跟著我亂折騰的。”
“行。”伏黑惠點點頭，“反正五條悟老師在日本，如果橫濱真出了什麼事，估計還能幫上忙的也只有他了。”
畢竟橫濱可是有那位重力使在，能出什麼大事呢。
“那我們先走了。”綱吉和二人道別後，和山本快速登上了返回橫濱的飛機。
“悟的電話打不通。”飛機上，綱吉有些焦慮地播出電話，卻顯示無人接聽。
“要不聯繫一下橫濱的人？”山本武提議道。
“太宰和中也的電話也打不通。”綱吉垂下頭，“到底出了什麼事……”
“別急，阿綱。”看到綱吉低落的樣子。山本武安慰道，“馬上就到橫濱了。”
“對了，還有亂步桑的電話！”想到還有這位，綱吉像是抓住了救命繩索，趕緊撥出電話，“莫西莫西，亂步桑？我是綱吉。”
電話接通了。
“綱吉嘛。”江戶川亂步嚼著零食，“去紐約有沒有給亂步大人帶點好吃的呀？”
“啊，亂步桑，這次回來的有點著急，下次一定。”綱吉哭喪著臉，“亂步桑知道織田作先生在哪裡嗎？”
“哦，你說那個人呀。”江戶川亂步往嘴裡塞了一塊糖，“現在的話，應該是和Mimic組織的首領紀德對戰吧。”
“喏，地點發給你了。”江戶川亂步懶懶地說，“亂步大人難得這麼好心，記得多買點零食過來哦。”
“謝謝亂步桑。”得到地點的綱吉松了一口氣，一下飛機，拉著山本武快速趕往戰鬥地點。
“拜託，一定要趕上啊！”綱吉在心裡祈禱。
二人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幾分鐘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現場。
然而，卻好像有些遲了。
綱吉看到，太宰治像是沉入了海底一般，一動不動地半跪在地上，頭髮上的繃帶散落了一地，露出了往日被包裹地嚴嚴實實的右眼。
似乎覺察到了綱吉的到來，太宰治微微偏了偏頭。
他鳶色的瞳孔裡，翻湧著無窮無盡的黑暗和茫然。
他的懷裡，是失去呼吸的織田作之助。
第42章 是你
怎麼會這樣。
綱吉難以置信地後退了小半步。
所以是在這個時候……
想起之前織田作之助被十年火箭炮打中時的情景, 綱吉腦子一片混亂。
“阿綱！”山本武及時扶住身形一晃，差點倒下的綱吉，發現他神情恍惚,“你先冷靜下來！”
“山本……”綱吉被這聲大喊嚇得身體一抖, 立刻回過神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理智開始逐漸回歸。
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不論是在織田作先生打來電話時, 還是在飛機上, 自己的超直感好像沉寂了一般, 沒有發出絲毫預警。
而當初悟有生命危險時, 超直感明明像瘋了一樣地不斷提示。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呐, 綱吉。”可能是許久沒有開口, 太宰治的聲音有一絲的喑啞,“這個世界上, 真的存在永恆的東西嗎？”
他的眼神空洞而無一物, 好像只是在喃喃自語。
“肯定有！”綱吉下意識地大聲喊道，反應過來後把自己都嚇了一跳,“太宰, 織田作先生說不定還有救，不要放棄啊！”
太宰治沒有給出一點反應，只是靜靜看著走近的綱吉。
“你想幹什麼。”他平靜地令人害怕。
綱吉把手放在織田作之助的鼻子下麵，再往下移到脖子的一側，沒有回答。
“這種事我比你更清楚。”看了一會兒綱吉的一系列舉動, 太宰治開口道,“別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了。”
然而, 綱吉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他的手繼續移動著, 在太宰治的注視下, 終於到了織田作之助的致命傷口處。
然後綱吉停住了。
“骸，你在的，對吧！”他唰地站起身來，對著空無一人的四周喊道。
沒錯，在織田作之助的傷口附近，綱吉感受到了霧之炎的存在。
頂級的幻術師可以欺騙人的大腦，甚至可以憑空製造出器官。
對於擁有著霧之炎和輪回眼的骸來說，這種程度的傷害，完全可以使用幻術來暫時蒙蔽大腦的知覺。
“kufufufufu-”擁有著靛藍色頭髮的鳳梨頭少年顯露出了身形，他的兩隻眼睛顏色並不相同，血色的右眼刻著一個數字六，看起來格外詭秘。
“還真是一個機靈的小兔子呢——”六道骸笑著走向綱吉，“好久不見啊，沢田綱吉——”
“沢田？”太宰治抬了抬頭，似乎是不經意地問道。
“啊，這個，這個是我母親的姓氏啦。”綱吉慌亂地擺擺手，拼命示意六道骸，“五條這個姓氏太顯眼了，所以有時在外面我會用沢田。”
對不住了老爸，就暫時麻煩您假裝一下是入贅的吧。
“kufufufufu-”六道骸配合地點點頭，但說出來的話並不是很動聽，“叫五條綱吉實在是有些難聽，我果然還是習慣沢田綱吉這個稱呼呢——”
“乾脆把戶口本上的名字也改過來好了。”他附加道。
啊，希望這句話不要傳到悟那裡吧。
綱吉祈禱地想。
“呐，你們的意思，是織田作沒事了麼。”太宰治將織田作之助輕輕地放在地上，歪歪頭，“是這邊這位鳳梨頭君的功勞吧。”
一個肯定句。
不愧是太宰呢。
綱吉感歎地想，只憑自己和骸的簡單交談，就已經得出了結論。
“是的。”綱吉看向太宰治，“骸的能力是幻術，可以暫時將織田作先生受傷的部分幻化為原樣。”
“也就是說，織田作先生，還活著。”綱吉用力地說道。
時間回轉到幾個小時之前。
“你再不過去幫忙，綱吉回來可要哭鼻子了哦。”江戶川亂步舒服地癱在沙發上，“雖然哭起來很可愛，但我還是更想看到綱吉笑容呢。”
“kufufufu-”六道骸優雅地坐在椅子上，“小兔子哭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江戶川亂步睜開一隻眼，然後又閉上了。
“是嗎。”他從旁邊的桌子上順手拿過另一袋零食，“那隨便你嘍。”
“真是不可愛的小鬼呢。”六道骸從沙發上站起身，轉了轉三叉戟，“算了，就當給邪惡的黑手黨添添堵吧。”
……
織田作之助悠悠地醒了過來。
“還活著啊。”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什麼感情，似乎對這件事一點也不感到激動。
“織田作！”太宰治立刻把他扶了起來，語氣有些緊張，“你感覺怎樣？”
“還好。”織田作之助頓了一會，看向太宰治，“是你把我救活了？”
“不，是綱吉的朋友。”太宰治搖搖頭，指向一旁的六道骸。
“咳，何必呢。”織田作之助費力地起身，“已經沒有必要了啊。”
“織田作先生，你看看太宰吧。”看著織田作之助毫無求生欲望的眼神，綱吉終於忍不住了，“之前你說要把他託付給我，但是，這真的是太宰想要的嗎？”
初見時的太宰雖然對於生命全然不在乎，但是也能窺見他內心深處微微閃爍的光芒。
然而剛剛的太宰，好像喪失了對這人間的一切興致，準備了無牽掛地離開這個世界。
“太宰。”織田作之助歎了口氣，“對不起啊，自作主張地把你交給其他人，還擅自給你指明人生方向，可是幸助、克己、優、真嗣、咲樂和老闆已經……我真的無法再……”
“他們應該還好好的。”綱吉打斷了織田作之助痛苦的陳述，“孩子們和老闆都還活著，對吧，骸？”
“嘛，還真是瞞不過你呢，沢田綱吉。”六道骸收起三叉戟，“對，還活著。”
織田作之助把目光驟然投向他。
“只是看不慣黑手黨的手段而已。”六道骸露出一個有些諷刺的微笑，“不用這麼看我。”
六道骸降落的地點，正好在咖喱店。一抬眼，他便與一個持刀的男子對上了。
六道骸心情有些不爽地收拾了這個冒冒失失的人，然後看到一個胖胖的男子倒在地上，白色的襯衫上沾滿血跡。
這還真是。
六道骸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遍，還活著。
嘛，就當一次好人吧。
他用幻術維持住咖喱店老闆的生命體征後，又用幻術製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人，放置在相同的位置。
當六道骸拖著咖啡店老闆漫無目的地行走時，路過了一輛看起來不太正常的白車。
車上有幾個張惶失措的小孩子，面露驚恐地試圖和行人求救，然而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之後車子突然爆炸了。
稍一思考，六道骸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在火焰蔓延開來之前，他迅速釋放出霧之炎，將咖喱店老闆和車上的孩子一起帶離了。
“那些小孩子在武裝偵探社。”六道骸打了個哈欠，“想去看的話，就去吧。”
“嘛，其實就算我不在，那些小孩子也不會死的。”六道骸又補充了一句，有些含糊其辭，“綱吉在他們身上放了一些保護裝置呢——”
爆炸時那群孩子周圍環繞的橙色火焰，自己不會認錯的。
那麼漂亮而特殊的火焰，除了眼前的彭格列十代目，不會再有別人了。
六道骸這麼一說，綱吉想起來了。
在看到十年火箭炮的未來後，他心裡惴惴不安。
到底在什麼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導致織田作先生十年後就已經去世了。
這期間未知的因素實在太多了。
如果織田作之助先生能遭遇什麼不幸，那他收養的小孩子也應該是更早地發生了意外吧。
織田作先生是不會丟下孩子們的。
沒來由地，綱吉得出了這個有些無厘頭的結論。
思來想去的他最後做出了一個決定。
臨走前，綱吉悄悄地在那幾個孩子身上分別放了一縷死氣之炎。
希望能在關鍵時刻保護一下大家吧。
現在的我能做到的也只有這些了。
綱吉回過神，不由地在心裡感歎，居然真的起作用了，真是太好了。
“我們先去偵探社吧。”看到織田作之助的嘴角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綱吉迅速轉移了話題，“與謝野晶子醫生也在，正好可以給織田作先生治療一下。”
……
“治療完再看孩子。”與謝野晶子拿著某種危險武器站在門口，“撤了幻術讓我看看。”
六道骸依言撤去了霧之炎，織田作之助緊接著因休克陷入昏迷。
“傷成這樣居然還沒有死？”與謝野晶子瞧了一眼傷口，有些嘖嘖稱奇，“幻術當真這麼好用？”
“kufufufu-那也要看是誰施展的幻術——”六道骸回應了她一句，然後將頭轉向綱吉，“時間已經到了，有機會再見，沢田綱吉——”
“骸！”綱吉伸手去抓他，然而沒抓到。
六道骸的身形逐漸變淡，最後消失了。
“嘛，六道骸大概是自己過來的。”山本武撓撓頭，“我來的時候，他還在基地。”
“居然能憑藉自己的力量穿梭時空，他真的好厲害啊。”山本武真心實意地誇獎道。
“啊，也確實像骸能做出來的事情呢。”綱吉有些無奈，“真是太冒險了。”
“不用擔心。”
六道骸的聲音突然在綱吉的腦海中響起。
“借助存在你那邊的霧之炎，我研究出了如何不借助裝置進行穿梭。”六道骸說道，“不過也只能在那邊的世界停留半天，然後就會被排斥出去。”
“那骸有沒有受到傷害？”綱吉擔心起來，“你在這邊的時間，已經超出限制很多了吧？”
“好消息是我沒有事。”六道骸頓了頓，等綱吉急得睜大了眼睛，才慢悠悠地說道，“壞消息是，寄存在你那裡的霧之炎用沒了，所以這大概是在我被正式被傳送之前的最後一次談話。”
“沒關係，骸。”綱吉扯出一抹笑容，感覺到骸從自己的腦海裡漸漸消失了，“我等著你。”
“呐呐呐，織田作沒事吧。”織田作之助收養的小孩子跑過來，嘰嘰喳喳地問道。
“嘛，一會就醒了。”與謝野晶子對小孩子很有耐心，她溫和地安撫道。
“呐，與謝野小姐——”太宰治突然開口了，“可以幫我配一杯毒藥嘛？”
“哈？”與謝野晶子像看神經病一樣看著他，“怎麼，你想著死？”
“有時也想看看生命的彼岸有什麼啦。”太宰治毫不走心地說，“可以嘛可以嘛——”
“綱吉，管一下你帶來的人。”與謝野晶子並不想理會太宰治，“這個居然是織田作之助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呢。”看到太宰治恢復了活力，綱吉松了口氣，不自覺地維護道，“太宰難得這麼開心，麻煩晶子醫生通融下啦——”
“通融什麼？給他喝毒藥嗎？”與謝野晶子毫不猶豫地拒絕，“你這是在縱容他，綱吉。”
“這怎麼能叫縱容呢——”太宰治的心情顯示好轉過來，“這是溺愛，溺愛！”
啊，你們不要說啦，越來越離譜了。
綱吉只想捂住他倆的嘴。
“不過話說回來，太宰以後還要繼續呆在那裡嗎？”綱吉突然想到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哎？繼續給他打工？”太宰治無力地擺擺手，“算了吧，我累了。”
“或許你可以去異能特務科哦。”江戶川亂步探過頭，“躺在醫療室的那位應該有對你說過什麼吧？”
“成為救人的一方啊。”太宰治喃喃道，沉思了片刻後，表情懨懨地說道，“特務科的工作好無聊啊。”
“但我覺得異能特務科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有趣呢。”山本武興致勃勃地和綱吉討論，“阿綱，我們加入它如何？”
“啊，你們倆就別考慮了。”江戶川亂步揮揮手，“後續太麻煩了。”
“亂步桑很厲害的，什麼都瞞不過他。”綱吉對山本武小聲解釋道，“咱們的身份，他大概也有一些瞭解。”
“哇哦，好厲害呀。”山本武兩眼放光地看向江戶川亂步，隨即視線一轉，“哎，你醒了？”
織田作之助走了出來。
他掃視了一下四周，將目光定格在那幾個孩子身上：“幸助、克己、優、真嗣和咲樂……”
“織田作！”幾個孩子跑上去，“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你們平安無事，真的太好了。”織田作之助蹲下去，挨個摸了摸幾個孩子的頭，然後將他們緊緊地抱在懷裡。
半晌，他抬起頭：“謝謝你，綱吉，還有……”
“骸先離開了。”綱吉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解釋道。
織田作之助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把頭轉向了太宰治。
“織田作太過分了。”太宰治接收到織田作之助的視線，不滿意地鼓起嘴，“我怎麼勸都不聽哎。”
“對不起，太宰，我……”織田作之助開口，卻發現說什麼都很蒼白無力。
“其實那位鳳梨頭君的到來我是真沒想到啦。”太宰治看向綱吉，“我就說計畫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漏洞。”
“等等，計畫？”綱吉瞳孔震動，“難道說？”
“是的哦。”太宰治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在發現勸不住後，我就私下通知中也去把紀德殺掉啦——”
“所以和織田作先生對打的紀德是？”綱吉感覺自己眼角抽了抽，“是骸？”
“原來是這樣。”織田作之助的表情很淡定，“難怪我感受不到任何殺氣。”
“嘛，我趕到時真的很震驚呢。”太宰治托著臉，“之前我確實找人假冒了紀德。那人雖然實力還不錯，但是怎麼可能把織田作傷成那個樣子。讓我差點以為是小蛞蝓沒有聽話呢——”
“等等，太宰。”織田作之助想到了什麼，“你冒充了首領，給中原幹部下了指令？”
綱吉也是一驚：“中也真的不會打死你嗎？”
“所以你們要好好保護這個柔弱的我呀——”太宰治露出一個可憐巴巴的神情。
江戶川亂步不忍直視地別過臉去。
“不過我好像懂了。”綱吉捂住腦袋，“所以真紀德被中也殺了，太宰又找了一個人冒充紀德，但是骸把冒充的人替換了下來，可是這麼兜兜轉轉是為了什麼呢？”
“我抓人來冒充紀德，當然是為了騙過森先生啦——”太宰治沒有絲毫尊敬上司的意思，“在他眼裡，織田作是必須要和紀德對上的，如果兩人同歸於盡，那是最好的；如果說織田作贏了，那麼森先生暫時也不能說什麼。不過這樣一來，後續還可能會發生類似的事情，我也有些頭疼呢。”
“而且，在支使小蛞蝓的時候，我只是說了要去消滅一個人這種完全沒有指名道姓的話。畢竟這次可是嚴重地破壞了森先生的計畫，我也不想看到小蛞蝓受罰呢——”太宰治附加道。
“嘛，沒錯。”江戶川亂步把頭又轉過來，“所以我覺得乾脆做地更徹底一些，讓織田作之助看起來死掉好啦——”
“不愧是亂步先生呢——”太宰治嘴角彎彎的，“考慮事情就是全面呢——”
“要不是害怕綱吉會傷心，亂步大人才不管你們的事呢。”江戶川亂步哼了一聲，“還有你找的那個死刑犯，被六道骸扔在河邊了。”
“啊，不管了不管了。”太宰治毫無鬥志地伸了個懶腰，“讓森先生自己想辦法吧。”
“你是怎麼說服死刑犯冒充紀德的，太宰。”織田作之助語氣毫無波瀾地拋出一個問題。
“很簡單啦。”太宰治晃了晃手指，“這個人再過半天就要被處死，所以我和他說，給他一個選擇生死的機會，然後他就很迫切地答應了——”
腦容量要超載了。
聽完這一系列對話，綱吉覺得自己脖子上長的那個東西好像他們不一樣。
“那個。”綱吉顫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聽太宰的意思，你們是都要轉行了嗎？”
“肯定啦，我不要給黑心老闆打工了。”太宰治窩在椅子上，“織田作，我們一起跳槽吧！”
“跳槽？”織田作之助摸著下巴思考了一下，“這裡嗎？”
“這裡看起來也不錯啦——”太宰治雀躍著站起身，“呐，亂步先生，可以嗎？”
“織田作之助沒什麼問題，你的話……”江戶川亂步嫌棄地擺擺手，“好好整理一下檔案再說。”
“啊，這倒也是……”織田作之助撓了撓頭，太宰是港口黑手黨的幹部，在洗白檔案上要比自己費勁很多。
然而太宰治絲毫不介意，他笑眯眯地說道：“好呀，那就這麼說定了。”
……
“呐，阿綱，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出了武裝偵探社後，山本武和綱吉一邊走一邊說道。
“回高專吧。”綱吉想了想，“我最初來橫濱是因為不太放心太宰，現在看來，或許危機已經解除了。”
“那兩個人的頭腦真是可怕。”山本武感歎道，“我全程都沒太聽懂呢。”
“沒關係，我也只是勉勉強強跟上。”在這件事的背景上比山本武瞭解的稍微多一些的綱吉也欲哭無淚。
“不過，港口黑手黨是什麼樣子，也有點想看看呢。”山本武將頭枕在胳膊上，“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先生，都是那裡的人吧。”
“對。”想到森鷗外，綱吉有些抵觸，“我不太喜歡港口黑手黨。”
“居然會引起阿綱的反感嗎？”山本武撓撓頭，“也是，那可是黑手黨，應該不會是什麼好地方吧。”
山本，這句話有大問題啊喂。
彭格列也是黑手黨的說。
“哎？彭格列不一樣的。”敏感地覺察到綱吉內心的吐槽，山本武說道，“彭格列有阿綱和大家，所以更像是是一個大家族啦。”
我們是family哦。
恍惚間，綱吉好像聽到了大家的聲音。
“對，我們不一樣。”綱吉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
“所以，蛤蜊到底是什麼呀？”
太宰治的聲音很突兀地傳了過來，嚇得綱吉打了個哆嗦。
“那個蛤蜊，就是我們在學校時，成立的一個社團的名字啦，啊哈哈哈。”綱吉慌張地試圖掩飾，“平時會聚集在一起吃飯玩遊戲聊天鍛煉身體之類的一個娛樂性團體啦——”
“哎，聽起來好有趣呀——”太宰治貼了過來，“我也好想加入呢——”
不，請停止這個危險的想法啊太宰。
你想從一個黑手黨跳槽到另一個黑手黨嗎？
趕緊回到你的偵探社啊！
“那個太宰。”綱吉嘗試轉移話題，“你不是要去整理整理檔案？”
“那個呀，我已經拜託給安吾啦——”太宰治打了個哈欠，“接下來我要去中也的車上放一個炸彈，一起去嗎，綱吉。”
綱吉差點以為自己的聽覺神經出現了問題。
“你要炸了中也的車？”他難以置信地又重複了一遍，“真的假的？”
什麼仇什麼怨這是。
“臨走前給小蛞蝓留下一份禮物嘛。”太宰治覺得這樣做沒有絲毫問題，“反正不留的話，他見面還是要打我一頓的。”
這麼自暴自棄的嗎。
“太宰，你和中也說清楚一點或許會更好的。”綱吉看著他，“包括你騙他還有要跑路的事。”
“咦，那怎麼可以——”太宰治擺擺手，“不行不行，太噁心了，受不了受不了——”
所以中也才會只打你啊太宰！
綱吉表示心累，但還是想掙扎一下：“我陪你去。”
“我也去。”山本武也有一絲小興奮，“說不定會見到傳說中的重力使呢。”
太宰治的嘴角瞬間垮了下來：“我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見到黏糊糊的小蛞蝓。”
然而有的人的嘴，是開過光的。
在太宰治放好炸彈後，帶著黑色帽子的橘紅色頭髮的少年出現了。
“呦，太宰，你在做什麼。”這句話頗有種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呀，中也，今天還真是不幸。”太宰治輕挑地說道，“居然碰到你了呢。”
“你要叛逃？”中也停在原地沒有動。
“是哦。”太宰治並不否認，“小蛞蝓難道捨不得我嗎？”
“哈？我巴不得你快滾。”中原中也扶了扶帽子，“你在我的車子旁邊想幹什麼？”
“他給你放了個炸彈。”山本武對太宰治投來的幽怨眼神渾然不覺，天然呆地一笑，“在車底呢。”
“太宰，想死的話直說。”中原中也果然開始憤怒，“你過來，別讓我誤傷別人。”
“咦，為什麼中也對我這麼不溫柔呢——”太宰治嘴上抱怨道，身體卻很誠實地走過去，“這麼暴力可沒人會喜歡哦——”
“不勞你操心。”中原中也的額頭似乎蹦出了一個井字。
“啊，這會是單方面碾壓嗎。”自覺做錯事的山本武看向綱吉，“太宰治看起來不太能打的樣子。”
“啊，大概吧。”綱吉並沒有成功阻止太宰治的作死行為，他站在原地看著逐漸靠近的兩人，“不，也不一定。”
“呐，太宰，為什麼要叛逃？”中也緊緊地盯著一步一步走近的太宰治。
“小蛞蝓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問題呢。”太宰治扯了扯嘴角，“還以為你會先問我為什麼騙你去殺紀德呢。”
“那個等著也會找你算帳的。”中原中也煩躁地說道，“趕緊回答。”
“才不要呢。”太宰治撇了撇嘴，“說了又能怎樣，來滿足你的好奇心嘛——”
“切，麻煩。”中原中也的耐心耗盡了，準備上手好好教訓太宰治一頓。
“他倆經常這樣。”綱吉木著臉給山本武解釋道，“只不過這次打的有些激烈罷了。”
不遠處，中原中也將太宰治揍翻在地，拳頭離他的臉僅剩一步之遙。
“為什麼要離開港口黑手黨？”中原中也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說了的話，你會跟我走嗎？”太宰治反問道。
“為什麼是我跟你走？”中原中也不高興地看向他，“你走了後，我在這裡會更快活。”
“那中也就在這裡好好幹吧。”趁中原中也不注意，太宰治一個側滑翻到了一邊，他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掏出一個小遙控器。
“中也不要再對我出手了呦——”他威脅道，“不然你的愛車就要保不住了。”
“太宰，你有本事放開車沖我來。”中也氣笑了，“行，你想走，我不攔你，以後別讓我看到你。”
“這可不是你說了算呢——”太宰治的眼神不帶一絲笑意，他正準備再刺激一下中也，便聽到了綱吉的聲音。
“沒關係，中也，你繼續打他吧。”綱吉展示了一下手中的炸彈，“已經拆下來了。”
瞬間，太宰治感覺自己受到了重創，他嚷嚷起來：“綱吉太偏心了，怎麼可以幫中也呢，會死人的！”
“中也有分寸的。”綱吉無情拒絕了他，“而且，你看他現在的樣子，不打你一頓是不會消氣的。”
“啊，你們好殘忍。”太宰治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來吧，中也。”
“算了。”中原中也感到一股疲憊沖上心頭，“你想走，就趕緊走吧，在我還能忍住之前。”
太宰治反而停住了腳步。
“中也。”他一向充滿著無所謂的臉居然有些認真，“只是不在一個組織而已，還會再見的。”
“對，中也想見他其實可以隨時見哦，太宰他就在……嗚嗚？”綱吉被太宰治捂住了嘴巴。
“誰想見他！”中原中也炸毛了，耳根還有點發紅，“我為什麼會想見這條死氣沉沉的青花魚！”
“嘛，這誰知道呢——”太宰治鬆開綱吉，示意他不要暴露自己的去處，“對了，給你一個好東西。”
“什麼？”中原中也下意識地接了過去，“居然是柏圖斯？你也不是沒有品味嘛，太宰。”
“還好啦，我是用中也的黑卡買的哦——”太宰治將卡飛出去，笑眯眯地說道，“我還用中也的錢買了好多繃帶，給愛麗絲買了幾件小洋裙——”
“對了對了，包括炸彈也是用中也的錢買的呢——”太宰治不怕死地說完，裝作可憐地看向緊緊地攥著拳頭的中原中也，“小蛞蝓應該不會怪我吧——”
修養什麼的都去見鬼吧。
中原中也徹底炸了。
於是那一日，綱吉和山本武見識到了港口黑手黨天花板的實力。
……
“中也下手太狠了。”太宰治哭唧唧地對綱吉哭訴，“你們居然就在旁邊站著看戲。”
“別亂動。”與謝野晶子面無表情，“自作自受。”
織田作之助居然也點點頭：“太宰這次確實有些過分了。”
“啊，這就是失寵的感覺嗎？”太宰治假哭地更傷心了，“果然還是找一根繃帶勒死更舒服一些吧。”
“應該會很難受吧？”織田作之助認真地想了想，“還是換個方式吧。”
不，織田作先生，你現在要做的應該是制止他吧。
綱吉吐槽道。
“我覺得你去被悟轟一下或許會更舒服。”本著打不過就加入的原則，綱吉也加入了這個奇怪的對話。
“對哦！”太宰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來，“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綱吉，我們現在就出發吧！”他的雙眼亮晶晶的。
“你要這幅樣子去？”綱吉遲疑了一下，“治好再去吧。”
路過的國木田也想吐槽。
重點是什麼時候去嗎？
為什麼這個去找死的話題能這麼流暢自然地進行下去！
他聽不下去了，打算深吸一口氣讓話題回歸到正確的道路上。
然而山本武搶先一步開口了。
“哈哈，我覺得我也可以幫你呢。”山本武爽朗地笑著，說出可怕的話，“大概錚地一下就會死去吧，哈哈。”
算了，這裡聚集的人都不正常，國木田決定還是靜靜離開。
“哎？山本君會用劍嗎？”太宰治往山本武的手掌上看了一眼，“是個很厲害的劍士吧？”
“嗯，還好吧？”山本武呆萌地撓了撓頭，“也沒有很厲害啦。”
“我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前輩，他的劍術才高超呢。”山本武想到了斯庫瓦羅，“是個很好的老師。”
“是這樣嗎，有機會也想見識一下呢。”太宰治漫不經心地問道，“也在綱吉的社團裡嗎？”
嘶，怎麼又提起社團來了呀。
想到之前自己編的藉口，綱吉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編：“是，不過他已經畢業了，暫時聯繫不到。”
“是嗎。”太宰治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話鋒一轉，“可是比起被五條悟轟死，我果然還是更想和漂亮的小姐姐一起殉情呀。”
“高專有好看的小姐姐嗎？”他眨著眼睛看向綱吉。
“有吧。”綱吉想了想見過的女生，突然反應過來，“太宰，你是想去高專嗎？”
“對呀，反正檔案洗白還需要一定時間。”太宰治攤攤手，“所以在這個期間，換個地方活動活動也不錯嘛。”
“可是你既沒有咒力，也沒有術式。”綱吉點出了現實存在的問題。
“沒關係，到了那裡再說啦——”太宰治似乎一點也不擔心，“綱吉不是也在裡面嗎？”
啊，那是悟給我開的特殊通道吧。
知道自己怎麼進去的綱吉有一絲絲心虛，不過難得太宰治對一個地方感興趣，他便不再阻止：“那我和悟說一說吧。”
“山本呢？”綱吉看向山本武，“要一起來高專嗎？”
守護者並不一定要時時刻刻跟著首領，他們也有自己的思想，而綱吉一直很尊重大家的意見。
“我嗎？”山本武想了想，“比起高專，我更想去一個有運動特長方向的學校，冰帝學園聽起來就很不錯呢。”
“冰帝學園嗎？”綱吉點點頭，提議道，“山本或許可以加入他們的網球社。”
“哈哈，我就是這麼想的。”山本武抓了抓頭髮，“早就想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網球了。”
“這個世界？”太宰治探過頭，“好奇怪的說法，山本難道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救命，再和太宰治呆在一起，暴露我們是穿越的這種事情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了。
“哈哈，我當然是啦。”天然黑的山本極為自然地說，“只是之前綱吉描述了一種很神奇的網球，讓我感覺在另一個很玄幻的世界呢。”
山本，做的好，就這麼糊弄過去吧。
綱吉在心裡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說道：“有空時太宰也可以去看看哦。”
“既然你們說的這麼神秘，我當然要去看看啦。”太宰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先去哪裡？”
“先去高專吧。”綱吉思考了一下，“我領你們見一下悟，然後讓悟幫忙聯繫一下冰帝學園的負責人。”
“對了山本，我之前說的跡部景吾，就是冰帝學園的學生。”綱吉補充道，“雖然只是在中等部，但他是網球社的社長，網球打得超級厲害，你說不定可以和他好好交流一下呢。”
“聽起來太棒了。”山本武也站起來，“那我們趕緊走吧。”
……
“綱吉，你終於回來了呀。”一進校門，綱吉收到一隻充滿怨念的五條悟，“這位是你的夥伴……嘁，怎麼還把太宰治帶回來了。”
五條悟的怨念更深了：“不但一意孤行地跑到橫濱，還把這坨黑泥帶過來，綱吉長大後一點也不可愛了嗚嗚嗚……”
“多大了，還假哭。”某個也曾假哭的黑泥毫不留情地懟過去，“一把年紀了還撒嬌。”
“你果然還是那麼不討喜啊，太宰治。”五條悟收起表情，“怎麼，你想來高專？”
“悟，太宰治從港口黑手黨叛逃了。”綱吉扯了扯五條悟的衣角，“可以讓他來高專呆一會嗎？”
在陽光下，綱吉的眼睛呈現出暖暖的琥珀色，此時，這雙眼睛正撒嬌似地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看了綱吉一會，敗下陣來，無奈地說道：“真是拿你沒有辦法呀。好吧，看在綱吉的面子上，我就幫他一次。”
“那這位呢？”五條悟把目光投向山本武。
“山本想去冰帝學園，悟可以幫他辦一下入學手續嗎？”綱吉繼續撒嬌。
“好啦，我知道啦。”五條悟揉了揉綱吉的頭髮，“不過對於你跑去橫濱這件事，賣萌也沒用。”
“就罰你，幫我跑腿一個星期吧。”五條悟把手指搭在嘴唇上，“每天都要幫我買一次喜久福哦。”
這種程度真的算是懲罰嗎。
想到之前reborn的懲罰，綱吉看向五條悟的目光中居然帶上了一絲絲的同情。
“蛤？”五條悟不明所以地回望過去，然後想到了什麼，“對了，你和我過來一下。”
綱吉跟著他走到了一棵大樹下。
“關於傑的事情，調查出來了。”五條悟的語氣悶悶的，“他的身體被千年之前的詛咒師羂索佔據了。”
“那把他趕出去可以嗎？”綱吉想了想，詢問道。
“這種事情，很難做到吧。”五條悟垂著頭苦澀地說，“也怪我沒有看好傑的屍體。”
“沒關係，總能有辦法的。”綱吉踮起腳尖，摸了摸他的頭髮，“傑哥哥一定沒事的。”
“希望吧。”五條悟只當綱吉在安慰自己，也不打擊他的積極性，“下次傑再出現時，可以試一試。”
“被佔據身體這種問題，憑一個小鬼也能解決？”兩面宿儺嗤笑的聲音從遠處遙遙地傳來，他操控著虎杖的身體靠近綱吉，“真會說大話。”
“虎杖呢？”五條悟厭惡地看著他，“你怎麼又出來了？”
“只是那個小鬼消耗太大沉睡了而已，過後讓他自己跟你們說吧。”兩面宿儺並不想解釋太多，他將目光重新集中在綱吉身上。
“你真的能做到的話，先拿這具身體試試怎麼樣？”
他挑釁地指指自己。
第43章 友好交流
“嘖, 怎麼老是來糾纏綱吉。”五條悟的心情糟糕透了，他看著兩面宿儺，把手伸向眼罩,“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五條家的小鬼, 你也別太激動了。”兩面宿儺擺擺手, 悠閒地說道,“我這只是在和綱吉友好地交流而已。”
呵, 信你的友好交流。
別以為我看不到你的眼睛快要黏在綱吉身上了一樣。
五條悟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繼續廢話下去了, 他拿起電話, 打算通知家入硝子做好救人的準備。
“呐，悟, 既然他這麼說了, 我覺得可以試一試。”綱吉按住了五條悟的手,“反正還有你在不是嘛。”
“小鬼, 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兩面宿儺贊許地說道，然後炫耀似地看向五條悟。
“嘁, ”五條悟收起手機, 不屑地回望過去，“行，那就多賞你一次挨揍的體驗。”
“綱吉你儘管打。”五條悟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在樹幹上，“有我在, 他傷不到你。”
“嗨嗨, 我也只說過來試試如何解決被佔據的身體這種話吧, ”兩面宿儺很無奈地儺攤了攤手,“別把我說的好像要欺負小孩子一樣。”
“你儘管使用各種手段往這裡招呼, 我不還手。”他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站在原地，似乎放棄了所有的防禦手段。
“雖然這麼說，其實現在我也沒有什麼頭緒啊。”綱吉撓撓頭走過去，看著兩面宿儺，打量了他一遍，有些猶豫地說道，“你……”
“嗯？”兩面宿儺好脾氣地等著他說完。
“如果你死了，虎杖君也會死吧。”綱吉問道。
“不然我為什麼要這麼束手束腳？”五條悟接過話，“之前悠仁差點死亡，就是因為這個傢伙把心臟給挖出來了。”
“啊，這還真是。”綱吉苦惱地抓了抓頭髮，“那可以把手指吐出來嗎？不會已經消化了吧？”
“哦？”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兩面宿儺被問住了，他感受了一下身體的情況後，又恢復成了慵懶的狀態，“是啊，消化了。”
“力量已經融為一體了。”好像是擔心綱吉不能理解，他再次開口道，“現在是一具身體裡有兩種意識，懂？”
“啊，明白了。”綱吉點點頭，“所以，把你的力量分離出去，應該就可以了吧？”
其實，在來到這個世界的前幾年裡，綱吉就想吐槽了。
他發現，咒術界好像並不注重科技。
作為一個苗紅根正的接受過正常教育的人，綱吉自然明白科技的力量有多大。
而遇到reborn後，更是接觸到了頂尖的科學家，也瞭解到了很多高端產品。
不過問題就是，他是見過，但他不懂。
作為連在市里的考試平均分都只有17.5分的廢柴，綱吉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想好怎麼做了嗎？”兩面宿儺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是用分離力量這個方法的話，還是等彭格列的那群人來了再說吧。
身為學渣的彭格列十代目無奈地想。
“嗯，有想到一個方法，但是現在還不到時候。”綱吉誠實地說道。
“小鬼，你耍人？”兩面宿儺威脅性地眯了眯眼睛。
“怎麼，想動手了？”五條悟走過來，擋在綱吉的前面，“這麼按耐不住的話就來打一架吧。”
“呀呀呀，我居然有幸看五條悟打架嗎？”太宰治惹人嫌棄的聲音傳了過來，“打起來打起來。”
“阿綱，這個人想對你出手？”山本武在綱吉面前站定，略帶敵意地看向兩面宿儺。
“等等，你們先不要打架。”綱吉見狀連忙試圖阻止，“沒關係的，剛剛我和他只是在討論如何把一個意識驅逐出身體而已。”
“綱吉你太天真了。”太宰治搖搖頭，“我們都能看出來，這位粉頭髮君想對你圖謀不軌呦。”
“非要這麼說也沒有錯。”兩面宿儺居然承認了，“我對你體內的力量非常感興趣。”
“體內的力量？”山本武轉過頭看向綱吉，不由地壓低了聲音，“他是在說死氣之炎？”
“應該是。”綱吉的臉色也有些凝重起來，“畢竟我體內沒有術式。”
“你體內有一種很神奇的力量呢。”兩面宿儺像是在欣賞某件物品一樣，“我竟然看不出到底是什麼。”
“綱吉體內可沒有特別的術式。”五條悟皺起眉頭，“你當我的六眼是擺設嗎？”
“別太局限于咒術師啊，五條家的小鬼。”眾目睽睽之下，兩面宿儺伸了一個懶腰，“說不定是其他體系的力量呢。”
不愧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啊。
綱吉在心裡感歎道，實在是太敏銳了。
他抬起頭，發現大家都在用各種意味的眼神看著自己。
算了，遲早都要說的。
反正在場的除了宿儺，都是自己信任的人。
綱吉突然不想隱瞞了。
“這種力量……”綱吉張了張嘴，卻又有些說不出。
隱瞞了這麼久才說出口，有點對不起悟。
“綱吉有什麼力量管你什麼事？”五條悟只瞥了綱吉一眼，便重新看向兩面宿儺，“收起你的覬覦之心。”
“悟？”綱吉說出口的話被打斷，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誰還沒有點自己的小秘密啊。”五條悟知道綱吉在想什麼，他無所謂地說道，“我也有很多秘密哦，而且都沒有告訴綱吉呢。”
“怎麼，難道綱吉想要責怪我嗎？”五條悟嘴角帶著溫和的笑意。
啊，悟這麼一說，好像不解釋也沒有什麼了呢。
安慰人的方式還是那麼一如既往啊，悟。
五條悟平時看似脫線，但有時又很善解人意。
這可能就是傑哥哥和硝子姐對他咬牙切齒卻又很信賴的原因吧。
“當然不會啦。”綱吉回他一個大大的微笑，“悟真是個好人。”
“與其被發好人卡，我更想聽你叫一次悟哥哥。”看到綱吉恢復了平時的樣子，五條悟試圖得寸進尺，“快叫一聲，悟，哥，哥——”
“悟不要太過分啊。”綱吉表示拒絕這個稱呼，但看到五條悟期待的眼神，他心軟了。
“悟哥哥。”綱吉很小聲地叫了一句，如果不是在場的大家聽力都異于常人，估計根本不會覺察。
五條悟的臉上浮現出了小小的紅暈，整個人開始發飄：“啊，這麼多年以來，這是第一次聽到綱吉叫哥哥——”
“我是幻聽了嗎？”他竟然求助似地看向兩面宿儺。
兩面宿儺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也盯著綱吉提出了要求：“我想聽你說一聲宿儺哥哥。”
“也加上一句太宰哥哥吧。”太宰治語氣蕩漾地說道。
綱吉的頭上隱隱約約開始冒火。
於是在山本武拼命制止的眼神中，綱吉炸了。
“都不要太過分啊！”綱吉說著，往兜裡一抓，抓空了。
哦，對，我沒有手套。
綱吉冷靜下來。
這不是彭格列，這是在異世界，這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兩面宿儺，我不能中了他的激將法。
給自己作了一番勸說的綱吉終於理智回歸了，他平和地笑著說道：“真要我叫你們哥哥嗎。”
背後的黑氣蠢蠢欲動。
“不要啦，我才不要當哥哥呢。”太宰治撅起嘴，“我還很年輕啦——”
“你呢？”綱吉笑容燦爛地著看向兩面宿儺。
“罷了，我可沒有興趣讓一個小鬼叫哥哥。”兩面宿儺仿佛累了一樣，“好了，還是把這具身體交給虎杖吧。”
“這就跑了？”太宰治看著被換回身體的虎杖悠仁，覺得有些沒意思，他遺憾地說道，“還想看看詛咒之王有多厲害呢。”
“在這裡自討沒趣還不如趕緊走呢。”五條悟哼了一聲，接住昏迷的虎杖悠仁，“算他識相。”
“我去安排太宰治入學。”五條悟對著太宰治招招手，然後扛起虎杖悠仁，“冰帝學園那邊的話，剛剛我給他們校長發了消息，你們可以直接去了。”
“悟的效率真是太高了。”綱吉由衷地說道，“那太宰治就先拜託給你了。”
“沒問題。”五條悟瞅了一眼想要跟綱吉走的太宰治，有些頭大，“你自己的身份有多特殊還不知道嗎？有什麼事等入學手續辦完再說。”
太宰治的異能力人間失格，對於咒靈和咒術師而言就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碰一下就會消失/被變回正常人，誰受得了。
正因如此，太宰治在咒術界也很出名，辦完入學手續大概需要一段時間了。
“好吧。”太宰治只好放棄溜走的念頭，碎碎念地跟上，“還需要走這麼遠，好累啊。”
“閉嘴。”五條悟的聲音透露著想打人的衝動，“你以為這是因為誰。”
綱吉目送他們遠去後，長舒了一口氣。
還好剛才及時止住了點燃火焰的衝動。
不然不僅會被咒術界高層注意到，還會讓躲在那裡的某個人心生警惕吧。
綱吉的目光越過之前五條悟倚靠的大樹，望向不遠處看似無異的柵欄。
這次隱藏的好深啊，如果不是超直感提示有些不對勁，還真發現不了。
實話說，綱吉不想讓這個人在短時間內和五條悟再見面了。
畢竟這人會勾起五條悟不愉快的回憶。
“居然能躲開六眼的洞察。”綱吉沉靜地說著，慢慢朝柵欄走過去，“還不出來嗎。”
山本武不明所以地看著綱吉，但是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劍柄上。
“羂索。”綱吉在柵欄旁邊站定，肯定地看向其中的一根有些虛幻的木條，“出來吧。”
“還真是連了不起的直覺呢。”佔據著夏由傑身體的羂索憑空出現，額頭上的縫合線格外明顯，“難怪上一次我暴露地那麼迅速呢。”
然而此時綱吉的臉色看起來卻並不是很好。
“比起這個，你是不是要先交代一下，你的幻術是在哪裡學到的。”他質問道。
如果隨隨便便一個幻術就能騙過六眼，那六眼也不會這麼珍貴了。
而能騙過六眼的幻術師，也不會像大白菜一樣常見。
“幻術？”羂索愣了一下，好像後知後覺想起來什麼，再次隱身後再次出現，“你是說這個嗎？”
“是的。”綱吉穩住自己的手，直視著羂索。
“怎麼，你對這個很感興趣？”羂索好像很有心情和綱吉聊天一樣，“那加入我們的組織，就告訴你。”
“第一，我不是咒靈。第二，我不是咒術師。第三，我也不是詛咒師。第四，勸你放棄用我來威脅五條悟這個想法。”
綱吉表情淡淡地說道，“別轉移話題，你是不是見過一個有著鳳梨頭髮型的人。”
羂索驚奇地看了綱吉一眼：“對哦，是一個紫發的鳳梨頭小姑娘呢。難不成你認識她？”
“那庫洛姆……她在哪裡？”綱吉並不接話，臉色有些嚴肅地追問道。
“果真是你認識的人啊。”羂索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帶著一絲惡意地舔了舔嘴角，陰惻惻地笑了起來，“那可真是不湊巧呢。”
“你認識的那個小姑娘，大概已經被真人折磨地奄奄一息了吧。”
綱吉的瞳孔驟然一縮。
第44章 被抓
“她在哪裡？”
綱吉的手扯住了羂索的衣領, 速度之快，使後者根本反應不過來。
“年輕人火氣真大。”羂索感覺自己的脖子被勒緊了, 他反抓住綱吉,“當然是在你找不到的地方了。”
“阿綱！”山本武沖過來，拔出劍向羂索刺去,“鮫衝擊！”
然而, 本可以一擊必中的攻擊卻意外地落空了。
一個全身白色, 有著黑色的花紋, 頭部長著兩顆小樹幹, 用布裹著手的咒靈擋下了鮫衝擊。
“呀，花禦, 來得真及時, ”羂索滿意地笑了笑,“麻煩你擋一會兒這個小鬼, 綱吉我就帶走了。”
“山本，不用擔心我。”綱吉依舊沒有放開抓住羂索衣領的手, 他的眼神中隱約有橙光在閃爍,“我跟他走，你去找悟。”
“真有勇氣啊。”羂索終於認真地打量了綱吉一次，“你以為進了那個地方，還能等到五條悟來救你？”
“太天真了。”他嗤笑道。
“阿綱, 你確定要去？”明白綱吉想做什麼, 但山本武還是有些擔心,“要不還是先把他們解決了再去？”
“兩個小鬼口氣不小啊。”花禦開口道,“你們不用討論了, 反正很快就能再見面了。”
綱吉並不理睬花禦，他看向山本武：“不了，我怕遲一分鐘庫洛姆就會多一分危險。”
“小鬼，告別的話說完了嗎？”羂索用力拽住綱吉，“走了。”
“那邊用劍的小鬼，現在趕緊逃走是最好的選擇哦。”在身形逐漸消失的同時，羂索心情頗好地提醒道。
“謝謝提醒。”山本武很有禮貌地點點頭，然後高聲喊道，“阿綱，我在這等你把庫洛姆帶回來！”
綱吉對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唉，真是太天真了。
在身形徹底消失時，山本武和綱吉同時想。
骸怎麼可能會放心庫洛姆孤立無援地來到這裡啊。
……
“你的能力好有趣呀。”漆黑的洞穴裡，有著藍色中長髮的青年用食指勾起紫發少女的下巴，他的兩隻眼睛顏色並不相同，身上佈滿了縫合的痕跡。
“你放開我。”庫洛姆小幅度掙扎了一下，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難得碰到一個還算有意思的人，不要這麼無趣嘛。”真人嗔怪地說著，“讓我猜猜，你這身體裡，是不是沒有內臟呀？”
“真是神奇的幻術呢。”真人感歎道，“欺騙大腦的知覺，靠著虛幻的器官就能維持生命，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還真想體驗一下是什麼感覺呢——”
他用手蹭了蹭庫洛姆的臉，語氣捉摸不定地說道：“既然內臟都可以用幻術來代替，那麼身體的其他部位是不是也可以呢——”
他的目光四處遊走：“脖子、胳膊、腿，腳……呐，你有考慮過失去這些東西嗎？”
“攻擊我的身體根本沒有用哦。”真人舔了舔嘴角，看著試圖掙扎的庫洛姆，“我的術式可以變自己靈魂的形狀呢——”
“不過啊，我面前的這個你，也不是真正的你吧。”真人低低地笑了一聲，發動了術式，手中的少女嘭地消失了。
庫洛姆在角落裡大口地喘息著，捂在胸口上的雙手微微地顫抖。
來到這裡後，彭格列指環好像出現了一些問題。
要撐不住了。
她瞄了一眼嘴裡嘟囔著讓我看看你在哪裡的真人，有些吃力地再度施展起幻術。
漸漸地，庫洛姆感覺到身體越來越沉重，而不遠處的真人，似乎也發現了她的藏身地。
“哎呀，這可真是讓我費了好大的勁呢。”真人不緊不慢地走向庫洛姆，“早晚都要落入我的手裡，何必讓自己這麼煎熬呢。”
骸大人，boss，我好像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庫洛姆看著真人伸過來的手，努力站起身，踉蹌了一下，又半跪了下去。
真人裝作可惜地搖了搖頭：“我看你還是乖乖地……”
“住手！”
洞口處傳來一聲大喊。
“真人，你還沒有把人抓住啊。”羂索抓著綱吉走進來，看到完好無損的庫洛姆，有些驚訝。
“難得碰上這麼好玩的能力，當然要多玩一會兒了。”真人停住動作，注意力從庫洛姆身上轉移到了綱吉身上，“這是五條悟收養的那個孩子？”
“不錯啊，居然能在五條悟眼皮下把人帶走。”真人誇獎道，“幻術還真是好用啊。”
“確實好用。”羂索放下綱吉，三叉戟在他的手裡慢慢地顯現了出來，“這個東西真不錯。”
“三叉戟怎麼會在你們手中？”綱吉吃驚地問道。
儘管後期庫洛姆已經能夠自己使用幻術凝聚內臟，但是三叉戟從來不離身。
“boss……”庫洛姆小小的聲音從那邊傳來，“才來到這裡時，三叉戟和我分開了，正好掉在他們腳下。”
居然是傳送的鍋。
綱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剛想快步跑過去，就被真人攔住了。
“你倆認識啊。”真人饒有興致地看著綱吉，“是什麼關係呢？為什麼她稱呼你boss呢？”
“管你什麼事。”綱吉現在並不想和他廢話，“讓開。”
“你說讓開就讓開，那我也太沒有面子了。”真人搖了搖手指，“不如這樣，你讓我做個實驗如何？”
“你想幹什麼？”綱吉警惕地看著他。
“別緊張。”真人接近綱吉，“你體內沒有術式對不對？我只是為了幫你掌握術式……”
“boss，快閃開！”庫洛姆大聲打斷他，“被他接觸會死掉的！”
“嘖，礙事。”真人停下動作，轉身向後走去，“算了，既然幻術都在三叉戟上了，那你也沒有什麼價值了。”
“等等，我答應你。”綱吉深吸了一口氣，“你離庫洛姆遠一些。”
“好呀。”真人立刻回過頭，臉上掛著殘忍的笑意，“那不許反悔哦。”
“停，我還有個要求。”
真人不滿意地瞪著綱吉：“現在的主動權可是在我們手裡，勸你適可而止哦。”
“不然，讓我心情變壞了，你們兩個就一起被改造吧。”真人威脅地笑了笑。
綱吉眨眨眼睛，很無辜地看著他：“我只是想去庫洛姆那邊而已。”
“哦？”真人歪歪頭，“真是個簡單的要求呢。”
“行，那就滿足你。”他對羂索示意了一下，後者表示沒有任何意見。
於是綱吉在兩人的注視下，順利地走到了庫洛姆的旁邊。
“沒事，庫洛姆，我來了。”他扶起庫洛姆，注視著站在洞口的兩人。
“怎麼樣，這下滿意了嗎？”真人不帶絲毫感情地看著他倆的一系列動作，像是在看困獸之鬥，“現在，可以乖乖地開始了嗎？”
綱吉沒有回答，他在心裡默默計算了一下兩隻手的炎壓，然後展開了雙手。
橙色的火焰在綱吉的手心噴湧而出。
“X BU——”
“呦，你們在這裡呀——”有著白色頭髮的青年把腦袋突然探了過來，揮了揮手，“嗨，綱吉——”
“悟！”綱吉心虛地叫了一聲，把手中的火焰迅速熄滅了。
“綱吉很厲害嘛。”五條悟閒庭信步，神情淡淡地走進洞中，“都敢直接單槍匹馬地硬闖敵人的老巢了？”
“啊，這個……”綱吉之前快要剛上去的氣勢消失了，他的目光躲躲閃閃，“我有點心急……”
“心急就可以假裝被擒？”在五條悟向綱吉走來的過程中，真人悄悄地往邊上挪了挪，給羂索遞了一個逃跑的眼色。
五條悟看了羂索一眼，不戴眼罩的雙眼散發著清冷的光芒。
“不管你有什麼計畫，別把主意打到綱吉身上。”五條悟慢條斯理地說道，“即使你佔據了傑的身體，但你不是他。”
“所以別以為我會對你留手。”他嘴角扯出一個說不上是不是嘲諷的笑容。
“好啦，綱吉，我們走吧——”五條悟接著換上一副很開心的表情，拉住綱吉，“你不是還要送山本武去冰帝學園嗎？”
“悟，你正常點。”綱吉有點瑟瑟發抖，“你笑起來的樣子好嚇人啊。”
“嗨嗨，有嗎？”五條悟聳聳肩，“可能是好久沒有打架了吧。”
“不如，拿你們倆消消氣怎麼樣？”五條悟說著，不由分說地舉起了手指，“術式順轉蒼！術式反轉赫！”
一紅一藍的兩個光球開始碰撞，融合，形成一個巨大的紫色光球，劈裡啪啦地發散著電光。
“虛式茈！”
“不好。”羂索暗罵了一聲。
五條悟身上是裝了感應綱吉的雷達嗎？
不僅這麼快就找對了地方，還一上來就放大。
“跟你說了不要這麼早去抓綱吉嘛。”真人抱怨了一句，“非得去晃悠。”
“嘁，你以為我想？”在這種時候，羂索還有心情頂嘴，“要不是夏油傑的意識總是讓我不由自主地轉到高專，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什麼時候才把那個意識解決掉。”真人冷哼了一聲，“留著始終是個禍患。”
“別著急。”羂索舔了舔嘴角，“快了。”
光芒過後，兩人都不見了身影。
“逃掉了嗎？”五條悟並不感覺意外，“小手段還是那麼多。”
“三叉戟……”庫洛姆微弱的聲音響起，“三叉戟被他們拿走了。”
“可惡，忘了拿回來了！”綱吉懊悔地抓了抓頭髮，“真是的，要是提前制服他們就好了。”
另一邊，真人和羂索來到了一片空地。
“呼，可算逃出來了。”羂索喘了口氣，“不過還好五條悟沒有把三叉戟搶走。”
他轉了轉手中的三叉戟。
“這次沒事，不代表下次還會沒事。”真人臉色陰沉，“再不把你體內那個意識驅逐，下次見到五條悟，我們都得玩完。”
“呵，僅僅是五條悟嗎？”羂索笑了一聲，“之前那個小鬼擺出的架勢，你沒覺得很危險嗎？”
雖然那束橙色的火焰只出現了一瞬，但是他卻敏感地覺察到了裡面蘊含的巨大威力。
那是絕不亞於蒼和赫的恐怖力量。
“嘛，你的意思是，以後不對五條家的那個小鬼動手了？”真人有些不快地說道，“別這麼縮手縮腳，你忘了我的術式是什麼嗎？攻擊我身體的那些招術是沒有用的。”
“kufufu-”
一陣詭異地笑聲突兀地從三叉戟上響起，嚇得羂索手一抖，三叉戟掉在了地上。
“如果攻擊身體沒有用，那攻擊靈魂就可以了對吧？”
在二人驚悚的眼神中，三叉戟幻化成了一個有著靛藍色頭髮的鳳梨頭男子。
“kufufu-敢趁機對我可愛的庫洛姆和小兔子出手。”六道骸露出了一個堪稱危險的笑容，“你們做好去輪回的準備了麼？”
他那血色的右眼中攜帶的數字，由六跳成了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