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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嬌媚女王耍任性(可愛女僕店之四)作者:糖果

嬌媚女王耍任性(可愛女僕店之四)作者:糖果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chembioorg 您是第3621個瀏覽者
出版日期:2009年4月14日

簡介:
緣分真的是非常奇妙的東西
他和她同班了三年,幾乎沒有機會交談
卻在畢業旅行時因為一起到了「宅男聖地」秋葉原
兩人不但有了交集,還發展成為一對情侶──
說實話,他一直覺得這女人非常的奇怪
明明是個耀眼的大美人,行為動作卻像宅男大叔
總是對打扮得超級卡哇伊的小可愛沒有抵抗力
和他一起開了間「女僕咖啡店」還不夠
還在街上「物色」新的小可愛,再把她們「拐」進來
在店裡,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逗小可愛是她的樂趣
回到家,她還是女王,滿足她則是他的使命!
他知道自己把她寵得不像話,也知道她太任性
但愛情就是這樣,他也沒有辦法
尤其當他看見她不畏人言,努力捍衛他們倆的感情
他就決定,絕對不讓他的嬌媚女王傷心…


序   糖果

  話說,今年冬天真的好冷。前所未有的冷。夏天是那樣熱到爆,冬天又這樣冷到僵,台灣的夏冬兩季真的愈來愈明顯了的感覺。

  那麼春天呢?秋天呢?

  嗚……最舒適的兩個季節,界限卻模糊掉了。

  對於習慣夜裡醒著的糖菜來說,這幾天的寒流真的是很難熬啊!聽新聞說台中最冷的有測到六、七度欽!太恐怖……

  前陣子糖菜買了個溫度計,這幾夜測到的房間裡的溫度是十度,難怪我都已經裹得像粽子一樣了,毛線帽、圍巾,三件衣服再加上厚毛襪,簡直就是災難了,可還是覺得冷。冬天快點過去吧冬天快點過去吧冬天快點過去吧冬天快點過去吧冬天快點過去吧冬天快點過去吧冬天快點過去吧- 之無限迥圈。

  怨念。

  那個高高掛在天上,感覺很溫暖、紫外線一樣很強卻彷彿一點溫度都沒有的冬日太陽,你你你你,裝飾用的嗎?!

  呼,抱怨終了。

  提到紫外線,糖菜嶺現台中某區的圖書館也出現紫外線殺菌箱了。

  嘿嘿,真是體貼的好東西,對於愛看書的糖菜來說,雖然不知它到底有沒有效用,但心理上安慰了許多。

  就醬子啦!

  我們下回見囉!

  下回,應該是番外吧!會出現性別是♂的小♂僕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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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陳瑞瑞是任風平見過最漂亮的女生。纖細且又長又直的一雙美腿,窈窕且凹凸有致的身材,使得她在那群平凡的女同學中顯得特別地醒目,但任風平認為陳瑞瑞最令人印象深刻的絕對是她開懷大笑時的樣子。

  只要曾經見過一次就會永遠地印象深刻。

  那彷彿什麼煩惱都沒有,自然、毫不做作且感染力十足的燦斕笑顏,總是讓他看到之後就無法移開目光。

  不過,會那樣盯著陳瑞瑞的男孩子實在是太多了,任風平很有自覺地知曉無論自己無禮地盯著她多久,陳瑞瑞應該都不會注意到他。

  應該。

  但命運是很奇妙的東西。或者,該說是緣分呢?總之,那個他認為的應該,非常理所當然的應該,被一段奇妙的旅程給推翻了- 他和陳瑞瑞大學同班了三年幾乎都沒什麼機會交談,沒想到卻在畢業旅行的時候,因為興趣與目的地相同,選擇脫隊單獨前往日本的宅男盛地秋葉原閒逛,進而產生了短暫的交集。

  當任風平在著名的女僕餐廳店門口看見陳瑞瑞的時候,他訝異地張大了嘴,下巴差點都要掉下來了。

  之後每次只要回想起那時候的那個畫面,任風平總會忍不住輕笑出聲。

  「喂,你到底在笑什麼啦?」

  發現自己剛剛那番呱啦呱啦的感歎話語似乎被對方給無視了,陳瑞瑞極不滿地舉起身旁的抱枕,往戀人那心不在焉的臉上直直扔了過去。

  「呃,沒什麼啊……」

  「任風平!我現在很嚴肅地在跟你商量事情欽,你怎麼可以這樣?」明明人就坐在她身旁,但他腦袋瓜裡纏繞著的複雜心思卻不知神遊到哪一方去了。這個悶葫蘆最令人討厭的地方就是這一點,臉上平常端著一副牲畜無害的無辜表情,心裡面不知道裝了些什麼妖魔鬼怪,讓她完全猜不透。

  「噢……好痛!」臉被砸個正著,任風平不禁哀嗚了一聲:「我哪有怎樣?妳、妳這是家暴啊……」

  他的確是走神了,剛剛,瑞瑞的話題又轉到哪兒去了?

  反正每次只要聽到瑞瑞既欣喜又煩惱地敘述著他們店裡面那些小可愛們又鬧出了些什麼趣事和糗事和災難時,他就會想起那年夏天在秋葉原的著名女僕店前見到瑞瑞時的情景……

  明明是那麼耀眼的一個大美人,行為動作卻像是見獵心喜的宅男大叔般,不僅眼神直勾勾地瞧著那些打扮得超級卡哇伊的小女僕們,甚至會控制不住地朝她們伸出手,東摸摸西贈躇地讚賞著她們美麗的臉蛋。

  如果瑞瑞不是女孩子的話,搞不好那些小女僕個個都會驚聲尖叫道:出現色狼了!他的這位美麗戀人,對於那些年輕、可愛且又漂亮的女孩子似乎完全沒有抵抗力,甚至已經著迷到瘋狂的程度,有時候他不免也會有些懷疑:瑞瑞是不是隱約有些蕾絲邊的傾向。

  還好除了喜歡欣賞那些美女,偶爾會伸手吃些小豆腐之外,瑞瑞並沒有其它太出格的另類行為。

  而且,瑞瑞是他的戀人。

  瑞瑞的性取向到底是偏向男人還是偏向女人,他任風平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呢!畢竟是當事人嘛。

  「家暴?我們又還沒結婚,這樣哪能算是家暴?」

  「難道妳不知道嗎?就算只是同居關係的男女,同樣都算在家暴法的規範保護內。」

  「真的嗎?」

  「真的啦!我騙妳做什麼?」

  陳瑞瑞心有不甘地吐了吐舌頭,表情簡直可愛到不行。

  「好吧,那……剛剛對不起啦,我有弄痛你嗎?」安慰地朝戀人的臉龐伸出手,陳瑞瑞一邊撫摸他一邊湊近了身子,在他臉上輕輕地吹著氣:「平,我來幫你呼呼喔!」

  她的靠近,帶來一陣淡淡的香氣,那是她慣用的淡香精和她身上的味道混合之後產生的誘人香氣,任風平呼吸著她身上傳來的好聞氣味,努力不受影響地瞪著她嘟起的紅唇。

  美其名是來幫他呼呼的,但實際上是想輕薄他吧?

  「……妳到底想幹嘛?」

  「嘻嘻!」這種時候,還問這種傻問題的人,真的很傻欽!

  在他問完話的那個瞬間,陳瑞瑞著迷地吻上他涼涼的薄唇:「平,你真的好可愛喔!」

  他們倆都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沒想到他竟然還會對她感到害羞,怎麼可以那麼可愛啦?

  「妳、別老這樣逗我啊……」看吧!果然又被偷去一個吻。戀人的不良紀錄實在太多了,只要一看到她變得誘惑的眼神,他就會全身不對勁起來。

  這麼容易受到撩撥的自己,真的是太糟糕了。

  任風平別開視線時不甚自在地輕咳了幾聲,順手輕輕推了推那太過靠近的美麗戀人,她的主動貼近讓氣氛曖昧了起來,因為他很容易被挑起感覺,所以,這樣過分的親密令他有些難以招架。

  她的魅力,他是真的完全無法抵抗的。

  「你討厭我親你喔」」

  早就知道會遇到這種微弱的抵抗,但陳瑞瑞還是玩得非常開心,她故意可憐兮兮地嘎著聲,貼靠過去纏著他繼續逼問道:「你說,你是不是厭倦我了?」

  雖然被拒絕地推開,但只要她執意靠近的話,戀人是絕對抵抗不了她的魅力的,她早就試過無數次了。摟著他頸項的小手輕輕將戀人漲紅的臉龐拉近,陳瑞瑞笑著湊上自己優美的唇:「啊,該不會過了熱戀期之後,你就對我沒興趣了吧?」

  「才沒有!」

  任風平緊緊握住戀人的手肘,駁斥她這種奇怪的玩笑話。「我……我才不會……」有厭倦的一天。

  她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任風平無奈地瞪著她。

  在這段戀愛關係裡面,他才是那個缺乏自信的人,應該是他一天到晚心驚膽戰著、憂慮著她會不會突然間就不愛他了,平凡的他,與美麗的她,不管怎麼看,剛剛瑞瑞所說的那句台詞應該是從他嘴裡吐出來會比較適合吧?

  但事實總是出人意表,就跟他們倆竟然會在一起這件事一樣,兩人交往到現在已經超過整整四年,這段過程簡直跌破他們班上所有同學的眼鏡。

  拿他們交往的事當賭盤的那些同學全軍覆沒,前陣子聽說賭金已經完全充公了,因為根本沒有人賭他們兩個在一起會撐超過三年。

  只可惜當初他們兩個當事人被禁止加入賭盤,要不然那些賭金很可能就會全部落在他們的口袋裡。

  「你不會怎樣?」乾脆整個人坐到他的腿上去,陳瑞瑞笑嘻嘻地望著她的老實戀人:「嗯?你要講清楚我才會明白啊。」

  每當只有她和他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就很喜歡這樣子逗他,誰教他老是給出這麼可愛的反應,明明交往四年都可以說是老夫老妻了,他卻依然害羞如初。

  她可是等著看呢!

  將來等他們變成老爺爺、老奶奶之後,如果他還是這麼可愛的話,她搞不好真的有一天會忍不住把他給吞進肚子裡去。

  「我不會……」任風平閉了閉眼,接著無奈地說出戀人想要聽的話。「絕對不會……對妳感到厭倦的!」永遠都不可能。

  瑞瑞這麼問是在確認他的感情嗎?

  類似這樣子的情話就算說得再多,會變心的人還是一樣會變心,任風平從來不相信所謂的甜言蜜語,因為他覺得說總是比做要來得容易,光是嘴巴上說說誰不會呢?承諾許得輕易,但能不能做得到才是最重要的。但瑞瑞總愛這樣子逗他,在言語上吃他豆腐,非逼得他說出那些聽起來甜得酥人的話,她才肯甘心情願地放過他。

  「平,看著我。」

  坐在他腿上的美麗戀人執拗地纏繞著、撒嬌著,任風平只好順她的意凝視著她美麗的大眼睛。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好喜歡你?」

  任風平聽了之後隨即愣住,紅暈迅速染滿整張臉。

  「啊呀,怎麼又臉紅了。」

  陳瑞瑞笑著又湊上前去,輕輕吻住戀人軟軟的唇瓣:「平,你真的好可愛、好可愛喔!」

  她最無法抵抗的就是看起來令她覺得可愛透了的東西,或者是人。

  不分男女老幼,有生命或是無生命的物品,只要一觸動到她的萌點,她必定會像被磁鐵給吸引過去般黏著不放。和任風平的相戀想必應該跌破不少人的眼鏡,但她從來不太去在乎旁人的眼光,只求活著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眼前這個在她眼裡超級可愛的男人,不染指的話簡直就是跟自己過不去呀!

  「平……」

  綿軟著嗓音呼喚著戀人的名字,因為感覺到他突然一僵,接著就產生很明顯的生理變化,陳瑞瑞不禁笑得更甜蜜了。「只是這樣喊你的名字而已,你就有感覺了喔?」

  「妳、妳這哪是只喊我的名字而已?」

  她根本整個人都坐到他身上來作亂了!任風平窘紅臉試著想要再次推開她,但這一次卻無法如願,此刻戀人像是八爪章魚般緊緊地纏在他的身上,讓他好生尷尬。

  「欽,你是不是想跟我親熱?」陳瑞瑞貼著任風平的唇,輕聲誘惑地問道:「嗯?是不是想要我了?」

  「……」

  陳瑞瑞著迷地吻著任風平那緊抿著的薄唇,他臉上那禁慾般的壓抑神情反倒讓她更有感覺,更想要好好地欺負他一番。

  「別害羞嘛!這裡忍太久的話,對身體不好喔。」

  說著說著,小手便大膽地往他產生變化的地方摸去。

  任風平知道她已經發現自己下腹間那想隱藏也隱藏不住的生理變化,對於戀人老是愛這樣逗弄自己,他不禁感到有些氣悶了起來。

  「是啊,我想要妳,妳要讓我做嗎?」

  話說,根本就沒有忍很久這回事啊!任風平放棄抗辯地又閉了閉眼。

  昨晚臨睡前也是糾纏了一番才倦極睡去的,一早醒來不過就隔了幾個鐘頭而已,哪裡算得上是忍很久啊?

  「我什麼時候拒絕過你了?」

  陳瑞瑞一邊輕吻著他,一邊忍不住輕笑出聲。

  明明就是她主動誘惑他的,她都已經做得這麼明顯了,她的這位呆頭鵝戀人真的是很不解風情。

  「但妳、妳剛剛不是在說什麼很嚴肅的事嗎?」她突然間轉變成誘惑模式的說話方式,害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任風平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心想今天其實起得有些晚了,再不趕快起床梳洗更衣的話,待會兒上班又會遲到的。

  他和瑞瑞經常性的遲到習慣已經成為店裡頭那些可愛小女僕茶餘飯後的話題了,每次只要他們一遲到,就會有調皮的小可愛在他身旁周旋,想數清楚他脖子上到底出現多少個吻痕。

  真是丟臉透了。

  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有照鏡子沒辦法仔細檢查,實在很難想像昨晚瑞瑞熱情咬著他時到底又留下了多少情事的痕跡。

  任風平忍不住又窘紅了臉。

  今天早上,調情的話題還是就此打住吧!他可不想天天都被那些喜歡欺負他的小女僕給追著跑呀!大學畢業之後,體檢出扁平足的任風平只當了一個月左右的大頭兵,所以他比班上其它男同學要更早面臨就業這項課題。因為興趣的關係,加上陳瑞瑞在旁大力幫忙張羅,任風平在母校附近熱鬧的商圈開設了一間女僕咖啡館,可能是因為新鮮又有趣的主題,生意算是挺興隆的。

  雖然貴為掌權的店長和店經理,但他們其實是有固定上班時間的,只是幾乎從來都沒有遵守過,店裡那些當班的小可愛也都習慣了,幸好她們都是純樸正直的女孩兒,把開店的事宜完全交給她們也不用擔心。

  「啊,對了,差點就忘記。」陳瑞瑞終於想起剛剛中斷了的話題。「那個叫小草的女孩子,真的好可憐喔!怎麼會有男人這麼狠心,捨得動手傷害像她這麼粉嫩嫩的女孩子?」

  昨天,陳瑞瑞又在街上撿到一個可愛的小女生,不僅人長得小巧可愛,就連名字也超級夢幻,叫做木小草。

  因為男友動粗施暴,小草從同居的地方逃了出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到哪兒去才好,在街上苦惱著遊蕩的時候被她給撞見,於是就被她帶回女僕店裡去。

  「我知道妳聽了她的遭遇後覺得很心疼,但我們能夠幫助她的實在也有限,除非當事人自己願意離開那個環境,妳才有辦法真的解救她。」

  他的戀人除了喜歡觀賞美少女、動手吃些小豆腐之外,更喜歡在街上將那些迷途的美少女撿回店裡來,尤其當那些美少女遇到困難需要援助的時候,瑞瑞簡直把自己當成是救世主般,盡其所能地幫助她們,直到看到那些女孩兒再次展露歡笑為止。

  接著就把她們拐到女僕店裡來上班。

  一方面算是在做好事,一方面也成全了她喜歡觀賞美少女的怪怪癖好。

  幸好一直以來所遇到的情況都在他們能夠掌控的範圍之內,從來沒有鬧出什麼大的亂子,他也就任著瑞瑞隨心所欲地行事,沒有多加干預。

  而且,瑞瑞對他的「性」趣,大大超出他這個老實頭的意料,所以,他只是很偶爾地會吃一下那些小可愛的醋而已,並沒有常常,這一點他可是要鄭重聲明的。他並不討厭這樣反差過大的瑞瑞,相反的,還挺讚賞瑞瑞那類似行俠仗義的善心與善行。

  好心腸且悲天憐人的瑞瑞,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

  只屬於他一個人的瑞瑞。

  「那照你剛剛所說的,小草和她男友雖然只是同居,但一樣也適用家暴法,那她是不是可以去申請保護令?」

  「應該是這樣子沒錯。」任風平認命地輕歎著:「我待會兒查清楚之後再告訴妳好了。那個女孩子傍晚會到咱們店裡來吧?」

  「嗯,她答應過今天下班之後還會過來店裡。」

  「那到時再好好地跟她談談這個問題吧!」如果當事人沒有同意的話,他們這兩個外人就算再怎麼一頭熱地想方設法要幫助她,也是白搭。

  陳瑞瑞贊同地點了點頭。

  「平,那接下來……你要做嗎?」咬著下唇發問,陳瑞瑞的眼角有些發紅。剛剛纏著戀人索吻的旖旎氣氛被正事的嚴肅感給打散了,但她身體內的激情感覺還沒完全消褪下去,話題卻已經導回到小草淒慘的遭遇去了;預感清晨的情事應該會就此打住,她扼腕地嘟起唇,想要再偷一個吻來平穩自己過激的心跳。

  「別、別再吻了啦!」任風平連忙低嘎著嗓音制止她。

  再被她那樣子親下去的話,他的自制力一定會崩盤的。「我們……晚上回來再繼續好不好?」現在,真的該準備出門上班了!

  「好嘛,這可是你說的喔,晚上就不能再拒絕我囉!」

  望著戀人那羞赧爆紅的臉,陳瑞瑞只好將自己滿腔渴望的欲求緊急打住,反正,晚上回來之後就可以纏著他好好地做了,有一整個晚上的時間可以營造氣氛,要比現在匆匆忙忙地做來得享受多了。

  「……嗯。」任風平尷尬地點著頭應允。

  在親密關係上頭,瑞瑞表現得要比他老實得多,也主動得多,可能逗弄他真的讓她覺得很有樂趣吧!雖然覺得有些窩囊,好像男人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但說實話他也很習慣這個樣子的狀態,畢竟,他的個性相對於瑞瑞來說就是不那麼主動啊。

  「哇,都已經十一點半了!」陳瑞瑞這時也扭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驚訝清晨賴床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一轉眼間都接近中午時分了。「今天一定會遲到的……」

  任風平無奈地起身走進淋浴間。「是啊,我們『又』要遲到了。」看來他又得被那些小可愛追著跑了。他這個店長,同樣也是當得一點權威也沒有啊!

  望著戀人略略弓著背的背影,耳尖地聽見了他吐出的感歎詞,陳瑞瑞整個開心地輕笑出聲。

  這就是她想要的那種平凡且沉穩的幸福早晨。

  選擇任風平當自己的男友,這個決定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不管別人怎麼看待外型不怎麼登對的他倆,這些全都不重要,兩個人在一起到底幸不幸福,旁人總是霧裡看花亂亂猜,只有情人間自己知曉而已。她和平都覺得在一起是幸福的,這樣就夠了。陳瑞瑞起身披起睡衣外袍,隨手取過床頭櫃上那已經拆開的精緻信件。是大學同學會的召集通知。

  收件人的字段上任風平和陳瑞瑞兩個名字並列著,看著看著就有種賞心悅目的感覺,陳瑞瑞再度輕笑出聲。

  他倆同居的事情想必同學們都已輾轉聽說,甚至有幾個比較常往來的同學都光臨過他們開設的女僕咖啡館,同學們拿她和平交往的事情打賭,且賭金全數充公的事情,她就是聽這一次的同學會主辦人黃雪繪說的。

  想必應該會是一次很有趣的會面。

  陳瑞瑞拿筆在出席的字段上畫了個勾。

  信件是直接寄到女僕店裡去的,戀人看了之後沒有表態想去或者是不想去,將信件遞給她的時候僅說了聲:「妳想去的話就排進那天的行事歷吧。」

  自從聽說賭金充公的消息之後,陳瑞瑞一直在盤算著他們搞不好有要求運用那筆充公基金的權利,但這事當然得要同學們都同意才行,於是乎,她並沒有考慮很久,很快就決定要去參加這首次召開的大學同學會。拿他們倆交往的事情打賭的那些同學們,應該要為消費他們取樂而付出一些些代價。

  這個代價想當然耳就是那筆已經充公了的賭金。

  陳瑞瑞腦海裡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若是在同學會上公佈她和平的喜訊,一定會造成轟動的。

  這畢業三年後首次召開的大學同學會,讓陳瑞瑞有種等不及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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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小草的事情比想像中要難處理得多。稍晚陳瑞瑞將任風平搜集到的有關家暴的資料拿給小草看了之後,還沒開始勸說,小草卻突然開始退縮。「我不想離開他。」小草斬釘截鐵地這麼說著。

  就算再受到欺陵毆打,就算再因為他的不疼惜而傷心難過,小草還是不願意離開那個男人。

  陳瑞瑞幾度規勸卻得不到想要的結果,跟著也生起氣來了。

  為什麼像小草這樣一個美麗又可愛的小女生,會這麼不懂得珍惜自己、不懂得爭取應有的幸福?

  在她的世界裡,那個男人就是所有的一切,陳瑞瑞並不覺得抱持著這種想法的人是蠢蛋,如果兩個人都能因此得到幸福的話,傻成一堆也無所謂;但小草卻是為了她的愛人而犧牲了自己的幸福,她覺得這樣子的小草真的很傻。

  「瑞瑞,別生氣啊。」

  送走小草之後,任風平回到休息室內便看到陳瑞瑞鼓著腮幫子在生悶氣。

  她每次只要情緒不佳,就會嘟起漂亮的唇。

  她看起來很憤怒,因為小草的淒慘遭遇,也因為小草的死心眼。

  就連他都看不過去了,那麼愛染指可愛小女生的瑞瑞想必更加難以忍受聽到這樣子的事情。

  「妳已經盡力了,忠言逆耳,那女孩聽不進去也沒辦法,是她自己選擇要留在那個男人身邊的,旁人說再多也沒用。」

  說是小女生,其實木小草也已經不小了,要能夠為自己的選擇負起責任才可以算是真正的成長。任風平安慰地摟住戀人的肩,輕輕拍著她的背。

  為別人的事傷神成這樣,他的瑞瑞真是悲天憫人呀!

  「平,我覺得好沮喪喔!」陳瑞瑞撒嬌地偎進戀人懷裡,此刻的她,很需要安慰。

  「為什麼小草會那麼傻……」這是她第一次踢到鐵板,在街上拐了這麼多個可愛的女孩兒回來,木小草是第一個拒絕她幫助的case ,害她整個人沮喪得都想尖叫了。

  「瑞,想些其它快樂的事吧?」

  正巧這時如月走進休息室,任風平連忙朝她使了個眼色,要她過來和瑞瑞鬥鬥嘴,這一定會讓瑞瑞恢復元氣的。

  「瑞瑞姊,聽說妳和店長收到大學同學會的通知啊?」

  接收到店長的暗示,趙如月知道不能挑方纔那個女孩子的話題來講,想來想去只好挑一個比較安全的事情來問。「你們決定要參加了嗎?」

  「嗯。」

  陳瑞瑞還是有些意興闌珊,只隨口應了聲就當作是回應。

  「見到以前的同學,一定會被追問戀情的,嘿嘿……店長,你真的願意去參加同學會嗎?」

  「應該吧。」任風平尷尬地摸了摸頭。既然瑞瑞說要去的話,那他就非去不可啦!被問及戀情其實是沒什麼關係的,反正這個關卡瑞瑞會站出來應付周旋,他再怎麼樣都是躲在一旁臉紅的份。

  「瑞瑞姊,那妳一定要好好保護店長喔!」像店長這麼害羞的人,平常在店裡被她們欺負慣了的,要是帶出門的話可得要好好保護才行。

  「嗯。」

  陳瑞瑞還是一樣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吼,瑞瑞姊,妳再擺出這種臭臉色來見人的話,我就要生氣囉!」趙如月不依地嘟起了唇:「反正小草就是跟妳沒緣,她再怎麼可愛也是別人家的收藏品,我看妳就死了這條心吧!」

  明知道不應該再提起這個話題,但陳瑞瑞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趙如月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一方面也因為有點吃醋,所以伶牙俐齒的她一開炮就毫不留情。

  「但是我真的覺得很難過嘛……」連和如月鬥嘴都提不起勁兒來,可想而知她的心是多麼地受創。陳瑞瑞緊緊環住任風平的身體,期盼得到更多的慰藉。

  「乖,別難過了。」

  任風平略帶責難的目光掃向如月。

  聰明如她,應該會有其它更好的方法讓瑞瑞忘記那個女孩才是呀!難道他不該將這個重責大任交給如月嗎?

  被店長這樣一瞪,趙如月知錯地縮了縮脖子。

  「好嘛、好嘛,店長你別瞪我了啦!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的脾氣就是這樣心直口快啊!

  況且,瑞瑞姊每次一勾上外面的野花,就會全心全意地對人家好,難免就會稍稍忽略她們一下,她這可是醋意滿天飛了呢。

  沒想到那個木小草竟然這樣不知好歹,膽敢拒絕接受瑞瑞姊施予的好意,一想到木小草,她當然就說不出好聽的話。

  「快想辦法逗瑞瑞笑啊!」任風平難得地發號施令。

  「好啦!」店長自己不行就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來,真是的。趙如月生氣地嘖了一聲。

  歪著頭,趙如月待在休息室裡努力想方設法地為瑞瑞姊找樂子。

  「瑞瑞姊,等等我出去拉一個比較空閒的小可愛進來唱歌給妳聽,或者跳舞給妳看,好不好?」

  怎麼搞得好像在取悅一個生氣的皇帝似的?趙如月才剛提議完,自己就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瑞瑞姊在女僕店裡的地位,其實就跟女皇沒什麼兩樣了。

  「妳想要看誰表演?雅莉好嗎?還是淚眼小咩咩?只要妳喊出名字來,我就到外面去抓人進來。」

  講著講著,趙如月自己竟然也開始期待了起來。

  一想到幾個小可愛並排在一起唱歌跳舞的畫面,想必氣氛一定會極歡樂有趣的……尤其是淚眼小咩咩□晴,趁著她手忙腳亂唱歌跳舞在瑞瑞姊面前表演的時候,偷偷地捏她個一、兩下,把她魅惑人心的眼淚給逼出來,瑞瑞姊看到之後腦袋瓜裡的萌神經馬上就會發作起來,很快就會忘記那朵叫做木小草的野花。

  「妳呢?」顯然被趙如月的提議給挑起了興趣,陳瑞瑞纖指往她身上一指:「臭如月,用不著去找別人,妳現在就可以唱歌給我聽、跳舞給我看啦!」

  「欽?我嗎?」

  「對啊,就是妳沒錯。」陳瑞瑞朝她擺了擺手。「快點開始吧!」

  「那個……我……」

  趙如月求饒地望向店長的方向,但店長竟然也是一副期待的樣子,絲毫不肯出言解救她的窘境。

  「瑞瑞姊,妳不是知道的嗎?我是音癡啦!妳就饒了我吧!」她要是唱起歌來的話,鐵定會形象大失的。

  「就是知道妳是音癡才要妳唱的嘛!」陳瑞瑞露出了詭異的微笑:「要不然怎麼能夠娛樂到我呢?」

  天啊,這樣子的瑞瑞姊未免也太魔性了吧?竟然要她自曝其短地去娛樂她?趙如月嗚嗚地在心底哀鳴著。

  「吼……妳現在不就在笑了嗎?」而且,是在取笑她的音癡沒錯。

  「這個不算,妳得要讓我開懷大笑才行喔。」陳瑞瑞擺了擺手,一副等得不耐煩的樣子。

  「我才不要咧!」趙如月不依地轉身。

  陳瑞瑞瞧出趙如月想要逃跑的心思,連忙指揮戀人伸手攔住她:「平,快點,關門放狗!」

  「放什麼狗啦」」

  話說,店裡頭哪兒有狗可以放啊?

  任風平無奈地攔住了準備逃跑的趙如月。

  此刻的他就是女王的忠犬。

  趙如月獗高了唇抱怨道:「吼,店長,你不要助紂為虐喔!」但在店長的心裡,瑞瑞姊鐵定跟女王沒什麼兩樣,她的抗議看來也只是臨死前的掙扎而已。

  「我也沒辦法啊!」

  任風平總是聽候指令的那一個。

  明知陳瑞瑞已經被他寵得有些無法無天了,但是,他還是只能繼續聽話下去,連一絲想要違抗陳瑞瑞的念頭都沒有。

  「平,臭如月不唱歌的話就不要放她出去!」

  「嗯。」

  平常最愛追著他這個老實頭店長後面調侃嬉鬧的小可愛就是如月,難得逮住了機會可以欺負回來,他當然義不容辭領命。

  「喂!你們醬不行啦!」哪有連手起來欺負人的?!

  趙如月腹背受敵,逃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停在原地哇哇大叫:「救命啊!□晴,快進來救我,雅莉,快點進來救我一下啦!」

  「嘿嘿……不會有人進來救妳的。」每次只要一講到這種類似壞人的台詞,陳瑞瑞就會很開心。見趙如月如此窘迫的樣子,陳瑞瑞終於開懷地大笑出聲。「快點給我唱!」

  「唱!」任風平鸚鵡般地重複著戀人的命令字句。

  「不,不只是唱歌而已,要邊唱邊跳!」陳瑞瑞開心地下著指令。

  「邊唱邊跳!」任風平也笑了。

  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真是不賴。

  見到戀人臉上終於恢復平日的笑意,任風平終於放下心來。

  這才是他的瑞瑞,愛笑愛鬧的瑞瑞,方纔的那種沮喪表情根本就不適合她。

  如果可以的話,他願意為她擋下所有的煩憂,只讓她看到這個世界喜樂歡快的那一面。

  這樣他就可以一直看著瑞瑞的笑臉,直到永遠。

  「吼,我才不要唱歌咧!」趙如月哪有這麼傻,唱歌她是絕對不行的,絕對絕對不行!但伴舞的話就可以考慮一下。

  「店長,你的聲音比較好聽,你來唱吧!我在旁邊伴舞……」

  需要被取悅的女王可是店長家的啊!

  她這麼拚命也沒什麼好康的可以拿,當然要拖那個老實頭店長下水才是,要不然她不就白白被他們給欺負了嗎?

  「啊?我」」

  沒料到箭頭會突然轉往自己身上射過來,任風平當場呆住。

  然後他慢慢轉頭望向戀人的方向,一接觸到瑞瑞散發著光芒的大眼睛時,他心底馬上就升起了不安的預感。

  「我、我不行的……瑞瑞,唱歌我也不在行的……」

  「喂!你們不是要逗我開心嗎?只不過讓你們唱個歌而已,竟然都推三阻四的,到底有沒有心啊?」

  愛死了戀人臉紅時的模樣,看見他因為自己的要求而露出為難的樣子,陳瑞瑞的注意力馬上就被吸弘過去,要不是如月就杵在他們身邊當電燈泡的話,她很可能已經撲過去吻住戀人的唇了。「如月,妳……妳來唱啦!」

  任風平將燙手山芋丟回始作俑者那裡去。

  「我才不要!」只消瞄一眼就瞧出瑞瑞姊心底的渴望,於是趙如月開始積極地敲著邊鼓:一瑞瑞姊,妳讓店長唱啦!我去叫幾個小可愛進來伴舞,一定會比只有我一個人又唱又跳要來得歡樂。」

  「好,快去吧!」

  陳瑞瑞大手一揮,算是同意了趙如月的提議。

  趙如月得令之後迅速地奔出休息室,準備到外面去抓幾個閒閒無事的小可愛進來取悅龍心,臨去前她瞟了個眼神給店長:嘿嘿,想要設計陷害她,現在嘗到苦果了吧!

  「瑞瑞……」

  「唱歌給我聽有這麼難嗎?」

  任風平尷尬地想要求情,但一看到瑞瑞那亮晶晶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瞧著自己,他又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了。「平,唱嘛、唱嘛!我好想聽你唱歌喔。」

  印象裡幾乎不曾聽見戀人唱過歌,陳瑞瑞撒嬌地搖晃著他的手。

  「我真的不會唱啊!」

  「不管!」故意裝凶地哼了一聲,之後陳瑞瑞馬上又放軟了嗓音要求道:「隨便你唱什麼都行,我好像真的沒聽你唱過歌呢!」

  「可是我……」任風平默默地收住了話尾。

  瑞瑞臉上那充滿期待的表情,還用那種這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一個人存在般的眼神凝視著他,拒絕的話語便無聲地消失去。

  既然是她要求的,他也只能拚了命全力以赴了。

  說拚了命好像有點誇張,但要他在大家的面前唱歌,真的就跟拚了命的感覺沒什麼兩樣。

  「來了、來了,瑞瑞姊,小可愛伴舞群登場啦!」趙如月吆喝著身後幾個女孩子魚貫進入休息室,不甚情願第一個被扯進來的,就是差點被趙如月欺侮到掉眼淚的郎□晴,她眼眶含淚的淒楚模樣,美到連女孩子看了都會心生憐惜。

  「哇,那就快點開始吧!」陳瑞瑞開心地拍著手。

  她最喜歡欣賞美少女了。

  尤其,現在幾個小可愛穿著整齊的女僕裝,一個個各具不同的風情,光是看著,她就熱血沸騰了起來。

  「呃……」好像趕鴨子上架般,幾個小可愛被趙如月安排站到任風平的兩旁,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都往他身上集中過來,任風平很不爭氣地又臉紅了。

  「店長,你準備唱什麼歌?」趙如月笑咪咪地問道:「我們幾個要配合你的歌聲跳舞,先讓我們有點心理準備吧?」

  「這個,我……」

  「大家都已經準備好了,這種時候,你若是堅持不唱的話,就太不給瑞瑞姊面子了。」趙如月和幾個愛鬧的小可愛起哄地鼓噪道:「店長,就以情歌來一決勝負吧!」任風平低著頭臉紅了好一陣子,終於在眾人的鼓掌聲中認命地抬起頭來。

  「好吧,那我……就唱一首五月天的『讓我照顧妳』 好了……」

  沒有音樂,只有一旁小可愛們逸出的嘻笑聲與帶著節奏的掌聲,任風平輕咳了數聲後,在眾人的注目下羞赧地扯開嗓子張嘴唱起情歌。

  那低沉深厚的純男性嗓音,一開口就吸引了在場所有女性的目光。

  生性害羞的任風平因為過分意識眾人的目光,所以開始唱時非常的緊張,但當他的視線對上戀人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後,就再也瞧不見任何其它的東西了。

  這首歌,他是為了瑞瑞而唱的。

  所以,只看著她一個人就行。

  一旦視線不再飄移,任風平的心情便迅速平穩了下來,就算幾個愛笑愛鬧的小可愛在他身邊飛舞跳躍著,他也沒受到絲毫的干擾。他的戀人,正聚精會神地聽著自己唱歌。且非常深情地凝視著他。承接著那份炙熱的目光,任風平渾身細細地顫抖著。

  瑞瑞對他的愛意從來不曾掩飾過,從大三的暑假忽然開始對他產生興趣之後,她對他的追求一直就是大膽到露骨的程度。

  瑞瑞可以不在乎旁人的視線,但他卻深受其擾了好一段時間。

  同學們的戲譫調侃,以及想要知曉他倆戀情的種種刺探,讓他覺得非常疲倦,直到瑞瑞發現這一點挺身站到他面前來護衛他為止。

  在他眼裡,瑞瑞一直是極其耀眼的存在。

  但那樣奪目的美人兒卻放下身段反過來倒追他,讓他感到既開心又害怕,開心的是瑞瑞竟然會看上他,害怕的是瑞瑞不知什麼時候會厭倦他。

  但出乎大家的意料,他們的戀情已經甜蜜地維持了四年。

  瑞瑞望著他的目光一如以往,專注且熱切,光只是眼神而已,他就能感覺到戀人對他的深切渴望。

  「天啊,你們不覺得熱嗎?」趙如月舉起手摀住了自己的面頰。明明瑞瑞姊是直勾勾地望著店長的,但連她都感受到那視線中的炙熱了。「你們看,瑞瑞姊像不像準備要吃人的老巫婆啊?J

  「妳說什麼?!」

  原本一直坐在位置上靜靜欣賞著表演的陳瑞瑞受到刺激後跳起來追著那個出言不遜的臭如月跑。

  自己真的有在幻想要把那個可愛的戀人給吞進肚子裡去的心思竟然被如月給瞧出來了,陳瑞瑞臉上一片火紅,這個臭如月果然不愧是跟在她身旁最久的小可愛,連她的惡趣味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什麼老巫婆?臭如月,妳別跑!」

  「不跑的是笨蛋吧?」

  趙如月將店長和一干伴舞的小女僕當作屏障,與陳瑞瑞在休息室內玩起了妳追我跑的遊戲。

  「可惡,看我怎麼收拾妳。」陳瑞瑞人高手長,原本心想幾個箭步就能追到臭如月,但嬌小的如月東鑽西躲地,靈活地穿梭在那些人形屏障間,她追得都開始喘氣了起來,還是連如月的衣服都摸不到。

  「平,快幫我捉住她!」陳瑞瑞朝戀人下著獵捕的指令。

  沒辦法的時候,只好使出賤招啦!

  「嗯。」

  已經停止唱歌的任風平點了點頭,剛巧如月才從他身旁竄過,他只消手一伸,就扯住了如月後腰女僕裝上的大蝴蝶結。

  「哇,你們醬子真的不公平啦!」

  店長人看起來是很瘦弱沒錯,但他手上的力道卻和他的外型相反,趙如月被扯住後就感覺被拎起來的小雞般,只能順著店長施力的方向乖乖地挪動到氣喘吁吁的瑞瑞姊面前去。

  「欺負人呀……」趙如月冤屈地喊著,但她平日裡太愛欺負人了,所以根本沒有小可愛願意過來幫她。「嘿嘿……竟敢說我是巫婆!」陳瑞瑞學蠟筆小新的媽媽那般,雙拳抵在趙如月的頭頂上轉呀轉地,惹得趙如月直叫疼。「哼!看妳下次還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啦!」

  趙如月雙手合十拚命求饒,看到這一幕,休息室裡所有人都笑了。

  「喂,我被欺負了欽!有這麼大快人心嗎?」

  趙如月委屈地嘟著唇,在眾人的哄笑下,心想哄瑞瑞姊開心的任務已經成功達陣,她這個人就是這麼好心,為了讓瑞瑞姊轉換心情,犧牲一下自己的優良形象也是無所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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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回到家,才剛關上門,陳瑞瑞就帶著微妙的笑意一步步朝戀人逼近。其實還在店裡時,她就已經有點忍不住了。平,她如此可愛的戀人,要不是那時身旁有那麼多電燈泡存在的話,她真的會考慮在休息室裡面把他給壓倒。

  正在解開頸間那束縛了他一整天的襯衫鈕扣的任風平,瞧見陳瑞瑞的目光後,陡地面紅耳赤了起來。

  因為想起了中午出門前的那個承諾。

  「妳……」陳瑞瑞臉上的笑容意圖太過明顯,預知情事即將熱切地展開,任風平渾身不由自主地發燙了起來。「妳該不會真的想把我吞進肚子裡去吧?」

  「如果是呢?你願不願意犧牲一下讓我吞啊?」戀人那露骨的視線以及故意伸出紅艷舌尖調皮地輕舔著自己嘴角的動作,讓任風平渾身竄過一陣輕顫。

  可惡,他怎麼老是被瑞瑞三言兩語就逗得面紅耳赤?

  任風平窘紅了臉,在戀人的逼近下一步步地後退,直到退到無處可退,背部抵在客廳的沙發背上為止。

  「怎麼不回答?」陳瑞瑞張開雙手擁住他的腰,柔軟的身子整個熱情地熨貼了上去。「嗯?讓不讓我吞啊?」

  「妳……」

  明知道這是句玩笑話,然而任風平一想到接下來即將要進行的情事,在某種令人害羞的意義上,戀人的確是有將自己……給吞進去,於是轟地一聲臉龐爆炸般地漲紅,耳邊似乎聽到了自己那控制不住狂飆的心跳聲。

  「不能夠拒絕我喔!」

  陳瑞瑞伸出食指,可愛地在戀人眼前晃了晃,她現在就要繼續白天出門前沒有做完的事。「你答應過我晚上回來後要繼續的。」

  「嗯。」他當然知道自己是逃不了的,任風平無奈地閉了閉眼。

  他並不是討厭做愛,相反的他愛極了那些與瑞瑞交歡的激情時刻。

  他只是不太習慣。

  幾乎每一次,都是瑞瑞先發動攻勢誘惑他的。

  他明明也很喜歡、很喜歡戀人,但每次他的動作都要比她晚個一、兩步。

  總在瑞瑞開始主動誘惑他之後,他才扼腕地在心底大叫著:啊!他又被挑逗了。

  甚至偶爾會誇張地直接被壓倒。

  總之,他不像瑞瑞那樣,彷彿隨時隨地都在覬覦著對方,說一、兩句話,甚至單純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將他逗得面紅耳赤。

  天生就是個性格偏慢的人,導致他總是只能慢半拍地接受戀人的挑逗,這一點讓任風平感到憤憤不平。他其實也很想完全操控情事的主導權,無奈他遇上的,是有著女王性格的瑞瑞,彷彿著了魔般,相戀之後他聽話的程度就像是女王飼養的忠犬般。好愛看他被自己逼到無言時無奈閉眼的動作,陳瑞瑞踞起腳尖,吻上他的眉眼間,濕熱的吻慢慢下滑到唇間:「來做吧!」

  承接著戀人那熱情如火的深吻,相濡以沬地吻了好一會兒之後,任風平呼吸有些不順,吶吶地問道:「要不要先去洗澡?」

  「不要。」陳瑞瑞已經等不及了。

  拉著他繞過沙發,接著就將他壓倒,畢竟她從還在店裡時就開始忍耐了,好不容易回到家之後終於可以獨處了,哪還有耐心再繼續等待下去?

  「妳……」壓在身上的柔軟身軀開始四處作亂,任風平剛剛沒來得及解開的襯衫鈕扣,在陳瑞瑞的巧手下不一會兒就全部解開,敞開的領口處緊接著便遭到攻擊。「該不會一整天都在想著這件事吧?」

  「如果我說是的話,你會不會感到很驕傲啊?」

  任風平紅著臉點了點頭。答案當然是會啊!被像瑞瑞這樣一個大美人給放在腦海裡面幻想了一整天,平凡如他當然會覺得驕傲。「這樣不行喔!」陳瑞瑞吻上他尷尬窘紅的臉,面對這麼可愛的戀人,她已經等不及要享用了。「我才是驕傲的女王!」

  「嗯。」任風平很沒志氣地點頭承認。的確,在他們交往這段期間,瑞瑞的確就是他的女王沒錯。

  他心甘情願在她面前擔任謙遜的僕人。

  甚至是一條聽話的忠犬。

  「你說,你為什麼沒有像我一樣,一整天都只想著我一個人?」

  「我、我有啊!」任風平連忙解釋道:「我……我只是沒有講出來而已……」

  事實上,他也是無時無刻不想著她的,反倒是瑞瑞,她的生活中還有很多其它的重心。

  比方說,他們店裡面的那群小可愛女僕。店裡的事情他其實全都交給瑞瑞打理,充其量他只是個掛名的店長而已,實際的運作都是瑞瑞在掌管,再加上瑞瑞那愛管閒事、愛檢美少女回來的性格,相比起來的話,瑞瑞要操心的事情比他多。

  這麼一來,能分給他、只想著他的時間,要比他來得少很多吧!

  真是不公平啊。

  陳瑞瑞沒有發現戀人千迥百轉的心思,逕自用言語逗著他:「真的嗎?你也有一直想著我喔?」

  「嗯。」

  「那在你的想像裡面,你對我都做了些什麼?」

  「沒、沒做什麼啊……」任風平臉色愈來愈赧紅,這樣子挑情的話題他實在是不擅長啦!

  「是嗎?」伸出渴望的舌尖,陳瑞瑞不停輕舔著戀人薄薄的軟唇:「可是我都有想很多欽,像是這樣……」含住他的下唇,陳瑞瑞用牙齒輕輕咬嚙著,又啃又舔地吻著他。

  「還有,這樣……」接著,肆虐的唇舌滑過赧紅的臉龐,來到戀人敏感的耳畔,逗弄地朝他吹氣,之後情色意味濃厚地含住了他顫抖的耳垂。

  「呃嗯!」

  任風平受不住地伸直腳尖,就像以前古早的電視劇裡拍攝情慾戲的那種做作畫面般,因為感受實在太過強烈,顫抖的身子只能以伸展來反應那刺激。

  「你真的好可愛喔!」陳瑞瑞居高臨下地望著戀人,這麼可愛的人還好已經是屬於她的了,一想到這一點,她就開心地直想笑。

  「……」可愛對男人來說,實在算不上是稱讚之詞啊。

  任風平雖然有些不滿,但又不知該怎麼開口跟她溝通這一點才好。

  瑞瑞每次都很愛講他多麼地可愛、如何地可愛,聽久了之後,幾乎害他產生性別倒錯的詭異感覺,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

  「怎麼了?」陳瑞瑞停住親吻的動作,仔細凝視著戀人臉上的表情。「不想做嗎?」平該不會真的厭倦她了吧?!

  「沒什麼……」

  「有話就說啊!」陳瑞瑞皺起眉頭。她討厭這種微妙的不協調感,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一頭熱而已,戀人似乎不怎麼配合她的調情,溫溫的連個反應也不給。

  任風平伸出手貼上她的面頰,輕輕撫過她皺起的眉。瑞瑞生氣了嗎?為什麼要皺起眉頭呢?

  女孩子的心思,他是半點都捉摸不著的。

  任風平輕輕歎了一聲:「瑞瑞,妳生氣了嗎?」

  「沒有啊,我為什麼要生氣?」陳瑞瑞上半身整個貼在他胸膛上,一手撐著頭,一手抓住任風平撫摸自己的大掌:「倒是你,到底怎麼了?有話要跟我說的話就直接講啊!」

  雖然兩個人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各方面都會有一定的默契,但是心裡藏著的話如果不清楚說出來的話,她還是沒辦法知曉的。

  「瑞瑞,妳用了太多的可愛來形容我。」

  「這樣不好嗎?」可愛在她的標準裡,是最高級的欽。

  「不是不好啦,只是……」任風平摸了摸自己的臉龐:「我是個大男人欽!可愛什麼的,好像不太適合吧!」

  「大男人嗎?」陳瑞瑞曖昧地笑著:「是哪裡大啊?」不安分的小手已經往她覺得該變大的位置奇襲而去。「這裡嗎?」

  中午要出門前她就很在意了,明明已經被她挑起情慾了,卻沒有做完,那樣子的狀態他要怎麼出門呢?

  但後來他去了一趟洗手間,出來之後就恢復正常了,看來他應該是自己動作處理過了。

  那時她就覺得有點吃醋,她的戀人放著她這麼一尊大美人兒不使用,竟然選擇和自己的右手互動,怎麼想都覺得不可思議。

  「妳真是……」任風平被她露骨的問話和動作刺激得臉更紅了。

  雖然開口埋怨了,但是任風平並不想阻止她。被她愛撫的感覺真的太美好,他甚至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喜歡這樣吧。」這並不是疑問句。她早就清楚該怎麼做能讓戀人激動起來,陳瑞瑞笑著趴在任風平的身上,只是動一隻手就能讓他渾身火熱,她可是很有成就感的呢!看他抿著唇拚命忍耐的表情,陳瑞瑞忍不住又纏吻住他的唇。

  「平,你真的好……」可愛這個形容詞差點又要順勢說出口,陳瑞瑞緊急停住,然後有些懊惱地瞪了戀人一眼。「呃,可惡!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稱讚你才好了……」

  沒想到會被說成這樣,任風平無辜地直眨著眼。

  「你知不知道?在我的標準裡面,可愛這兩個字是最高級的欽!」

  陳瑞瑞一面吻著他,一面解釋自己的觀點,只要是能激發她腦內萌神經的人、事、物,她一律都是用可愛來讚頌的。

  「唔……」任風平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但他還是希望能聽到比較不一樣的讚美詞呀!「瑞,妳難道不覺得我也有很man的地方嗎?」突然一個翻身,任風平將貼在身上胡作非為的女王壓制到自己身下去。

  親熱的時候,雖然都是瑞瑞開頭挑起了火種,但肩負著將那火苗延燒下去的可是他本人欽!再怎麼說,親熱這種事情,瑞瑞能做的也只有一開始的勾引挑逗而已,實際上付出較多力氣和精神的還是他啦!

  「嘻嘻,你真的那麼想聽看看其它形式的讚美詞喔?」

  被壓到底下去之後,因為姿勢的關係,雙腿間明顯地感受到戀人勃起發燙的部位,陳瑞瑞也開始產生了羞怯的感覺。

  「嗯。」任風平並不是那種擅於說話的人,但當他一旦克服了害羞的氛圍之後,就像休眠火山突然間爆發開來一樣,也是會燙傷人的。「妳可以從現在開始想沒關係……」

  「好吧!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現囉。」

  將自己柔軟的身軀完全交到戀人手上,隨他想怎麼擺弄都行,陳瑞瑞甜笑著的臉龐充滿了期待的表情。

  「今天不玩女王遊戲了。」任風平突然很想展現自己狂放的那一面,前戲的時候老是聽從女王的指示的話,那就一點都不man啦!

  「瑞,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喔!妳不准有意見……」

  「啊?這麼專制喔?」陳瑞瑞笑問道:「那……你想怎麼做咧?」瑞瑞的眼角眉梢儘是說不出的妖冶風情,任風平受不住誘惑地低頭吻住戀人甜軟的唇瓣,在她嘴裡肆虐了好一會兒之後,濕熱的唇往下移動至她泛著甜蜜馨香的頸間。

  大掌貼在她柔滑的頸間,托起她美麗的下巴,稍微扯開一些領口便可以窺見底下白誓的肌膚,隆起的胸部那優美的線條……

  任風平渴望地嚥了口唾沬,不知哪兒生出來的衝動,他用力一把扯開了陳瑞瑞的襯衫,飛散開來的鈕扣掉在地上時的聲音,猛地讓他清醒了過來。

  「啊啦,這就是你想表現的男人味嗎?」

  「別笑我啊。」任風平尷尬地閉了閉眼。

  男人的自信心,是很容易被摧毀的,有時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他沮喪地想要在地上挖個洞鑽進去。

  「我很喜歡唷。」陳瑞瑞獗起唇吻了他臉頰一記。稍微粗魯一點的任風平,也很有萌的氣息。那叫什麼來著?奇妙的反差嗎?陳瑞瑞不禁輕笑出聲:「我真是……愛死你了啦!」

  「真的嗎?」任風平赧紅了臉,再三確認地問道:「沒騙我吧?」

  「真的啦,我好愛好愛你喔。」

  「那就好。」又被吻了,雖然是臉頰,但任風平還是覺得很滿意。「那我要繼續囉!」

  陳瑞瑞笑著應聲:「我等著呢!」

  被她充滿慾望的眸子注視著,任風平覺得臉上又刷過一陣潮紅,他想要表現得比以往更好,讓瑞瑞產生耳目一新的感覺。

  撥開那件被他粗魯扯開的襯衫,大掌伸進內衣底下,任風平略微蠻橫地罩住她胸前的軟嫩,一手邪佞地掐玩著那顫動不已的嫣紅尖端,一手忙亂地扯著她內衣的後扣。

  終於,解開了束縛,瑞瑞柔軟白誓的胸部在他面前展現,任風平情不自禁地吻上那嬌艷的蓓蕾,又舔又吮地逗玩著。

  「嗯!」陳瑞瑞配合地挺起上半身,欣喜地承受著戀人那挑逗嬉戲的吮吻。「平,好舒服喔……」

  後腰升起了一片酥麻的感覺,火燙的身子瞬間變得軟綿綿地,陳瑞瑞伸手摟住任風平的頭,將他緊緊抱在胸前。

  將瑞瑞那因激情而綻放的乳蕾舔得濕濕亮亮的之後,任風平不知饜足的吻及愛撫的大掌漸漸往下部探索而去,濕熱的親吻停在她褲腰處,他迫不及待地解開瑞瑞下身牛仔褲的鈕扣。

  只是扯開了褲頭而已,等不及的熱吻已經往她小腹間貼吻過去,靈動的舌尖不停舔舐著,在那絲滑質感的底褲上留下了濕潤的痕跡。

  「啊……」陳瑞瑞半閉著眼很有感覺地呻吟著,不知不覺間,牛仔褲已經被脫下來扔到地上去了,接著雙腿被戀人大幅度地拼開,隔著薄薄的底褲,戀人不停地親吻著她敏感的腿心間。「平……」

  任風平不停挺動舌尖,在那看得見凹陷的部位持續地摩動著,不安分的大掌接著便鑽進底褲的上緣,貼近瑞瑞那覆蓋著黑色細毛的腿間探索。「啊!嗯- 」指間的插入動作惹來她不停歇的吟叫,任風平更加熱切地唇、指並用地愛撫著她,舌尖挑開小褲褲的邊縫後,嘗到了瑞瑞動情後泌出的蜜液,他舔了舔唇,回身吻住瑞瑞的唇。

  「好棒的味道。」

  「平,你好色喔……」藉著接吻間接嘗到自己氣味的陳瑞瑞,突然羞怯了起來。這樣積極的任風平,她真的也好愛喔!

  「是嗎?」任風平笑了。

  這種程度跟以往她做的事情比較起來的話,還算是小case 吧!

  「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以往歡愛的時刻,像這種挑逗的工作她還比較擅長咧,沒想到平突然間功力大增,一定是有高人傳授吧?

  一想到他在外面花心的可能性,陳瑞瑞忍不住開始猜忌了起來。像平這樣子的老實頭,萬一被其它狐狸精給看上然後被勾引走怎麼辦?陳瑞瑞突然緊緊摟住任風平的脖子,她得牢牢地看住他才行。「不行、不行,你不能被別的女人拐走啦!」

  「妳在說什麼啊?」任風平失笑地吻住她。「哪有什麼別的女人?」

  「那你是從哪裡學來這些事情的?」

  比起享受他的服務,她還寧願戀人永遠是以前那個純樸害羞的老實頭,只有她可以染指,絕對不讓他沾上其它女人的氣味……

  「我……」任風平轟地又漲紅了臉。「不說可以嗎?」

  「不可以!你該不會是到外頭去找野女人了吧?!」

  「這種事情都是妳在做的吧?」任風平尷尬地指控著。到底是誰經常在外頭勾引野女人啊?還一個個都給拐進店裡來了呢!

  「真的沒有?」

  為什麼她有一種自己的領地被侵犯了的錯覺?陳瑞瑞又皺起了眉頭。

  「真的沒有啦!妳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任風平用親吻撫平了她眉間的皺褶。「我看了一些成人短片……」就是這麼回事。講出去可能會讓人笑掉大牙。

  他和瑞瑞交往都四年了,這期間做過的次數早就數都數不清了,但這卻是他第一次想要努力鑽研有關這方面的知識。

  他想要在瑞瑞的心目中轉換一下自己平板無趣的形象。

  下午趁著獨自一個人在休息室裡上網搜尋有關家暴的資料時,發現信箱裡有一份大學同學杜悠揚寄過來的好康連結。

  那個男人會說好康的東西絕對就是那個啦!沒錯,郵件一點開之後,他就看見多不勝數的美女裸照圖。

  好奇心驅使之下,他跟著也點了推薦短片的下載。

  這就是他功力增強的原因。

  過了二十五歲之後還一直被用「可愛」這兩個字來形容的話,感覺真的很失敗。他一定要轉變自己在瑞瑞心目中的形象。

  「嘎?你竟然偷看A 片喔!」陳瑞瑞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雖然他不是真的偷溜出去亂花心,但是一個人躲起來偷看A 片這也很難讓她忍受。「為什麼不找我一起看?」

  「喂!」任風平只覺得尷尬的氛圍似乎又更上一層樓了。「不要那麼大聲啦!」更令人害羞的是她後面的那句話。

  為什麼瑞瑞總是能一臉清純地說出十分危險的話呢?要不是他多年下來已經慢慢習慣了,光是剛剛那句話就能令男人噴鼻血了吧」

  況且,找她一起看的話……那他很可能就沒有時間學習了。

  「又沒有人會聽到……」現在他們是在家裡面,沒有那些小蘿蔔頭礙眼,陳瑞瑞不滿地瞪著他:「下次不准你再一個人偷偷看A 片了,知不知道?」女王大人一如以往地下著命令:「除非你找我一起看!」

  「嘿,說好了今晚不玩女王遊戲的。」

  任風平將她纖白的嫩臂舉高制在頭頂上,接著俯下頭吻住她敏感顫動的乳蕾,一邊吸吮一邊觀察著她呻吟時的嬌媚表情。「說好了今天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的。」

  「好、好啊!來嘛……」突然間又開始進行的激情行為,讓陳瑞瑞感到驚喘不已。「我剛剛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她真的等很久了耶!

  「妳呀,真是被妳打敗了。」

  瑞瑞總是這樣,用她那美麗且精緻的誘人臉龐,說著令人害羞的挑情言詞,真的很令人受不了啊!

  「什麼啦?快點啊……」陳瑞瑞萬分期待地望著戀人同她一樣佈滿情慾的眼眸。「平,人家等不及了嘛……」

  「那麼,我就不客氣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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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接下來的過程裡,任風平沒有再講過任何一句話。倒是陳瑞瑞,因為持續呻吟個不停,喊得連喉嚨都發乾了。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冰淇淋般,被戀人一口一口由上到下徹底地舔過了一遍,就連最私密的部位他也沒有放過。

  她被舔得渾身顫抖不已,但是他卻沒有一刻稍停,就連她開口要他停止,他也沒有聽進去。

  「啊!那裡不行……啊嗯……」

  不管她怎麼出聲制止,他都不接受她的命令了。

  陳瑞瑞終於明白任風平的決心。

  今晚她這個女王的頭銜真的是無用武之地了。已經濕得亂七八糟的底褲被粗魯地扯了下來,但她的雙腿隨即被任風平抬了起來,那掛在自己左腳腳踝上的小褲褲淫亂的畫面令陳瑞瑞感到非常害羞。真的有種在看A 片的感覺欽!

  果然不愧是經過特訓的。

  陳瑞瑞迷亂的視線跟著往上來到自己大張的腿間,戀人正俯身靠近自己,那熱切的呼吸直接吹撫到她的腿心間,讓她的背脊竄過一片戰慄的感覺。

  「啊,好害羞喔……」不知道他到底還想做些什麼,但她此刻已經很想要、很想要了呢。「平,別逗我了嘛……」

  刻意忽略她的撒嬌,任風平拉提她的膝蓋將她的臀部抬得更高,炙熱的視線專注地凝視著瑞瑞腿間泛著濕意的部位。

  真美……渴望地吞了吞口水,他貼靠過去輕輕吻上那美麗的花瓣。

  「啊!」

  感覺到他熱切的舌尖突然伸進自己內部,陳瑞瑞掩著臉害羞地吟叫出聲。

  被他這麼溫柔地舔吻著、撫弄著,她整個人都變得奇怪了起來。令人面紅耳赤的舔舐聲,搭上她怎麼樣也控制不住的淫靡喘息聲,合起來就是一首淫亂的樂章。真的好可惡啊!突然變得這麼積極的戀人,害她真的有些不適應呢。

  不過,不管平變成怎麼樣,她還是覺得好喜歡、好喜歡。「平,你舔得我好舒服喔……好棒、好愛你……」

  聽見她低喃的愛語,任風平欣喜地笑了。

  他想要的,也就只是這麼簡單的恭維而已。

  加上能夠讓瑞瑞感到舒服和開心,他下午躲在店內休息室裡窘紅著臉偷看A 片的驚心動魄感與緊張感,總算是值回票價了。

  挑逗的指戲,光是看著畫面上的男優動作就能夠記起來,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什麼以前他都沒有想過要對瑞瑞這麼做?

  原來主動的一方享受到的樂趣真的比較多。

  以往他單方面被瑞瑞挑逗時,只能不斷窘紅著臉,尷尬地呻吟出聲,雖然前戲結束之後,辛苦動作著的人同樣都是他啦,但現在就連前戲也是由他掌控著進度,那感覺真的很不一樣。猶有餘裕地欣賞著瑞瑞被愛撫舔弄時的嬌態,真的是人生一大享受。

  「平……別逗人家了啦!」陳瑞瑞伸手摸向戀人的腰際,她就快要受不了了,他的身上竟然還穿著衣服。「我要、我要嘛!快點好不好……」

  瑞瑞那嬌滴滴的催促嗓音聽了之後令任風平更加悸動不已,手上的挑逗動作於是更加賣力,盼望能夠僅憑指戲就令戀人攀上情慾的小高峰。

  「嗚嗯……嗯……平,人家想要、想要了啦!」

  習慣一下達指令很快就達到目的的陳瑞瑞,貓咪般嗚咽著呻吟請求,偏偏任風平就是不聽她的命令,慾火焚身的她愈來愈焦躁,感覺真的快受不了了,準備要尖叫出聲。

  「平,不管你想要聽什麼樣子的讚美,我都願意說啦!求你了……快點給人家嘛……」

  只有手指是不夠的,她的身體,早就被他給慣壞了。

  任風平的外表看起來瘦板板的,彷彿沒幾兩肉的樣子,但身上的衣服一脫掉之後,肌肉糾結的咧,光看一眼就令人垂涎,而且,該大的地方大,該硬的時候硬,身材和功能性可是完全沒得挑剔的。一想到那些害羞的事情,陳瑞瑞更加渴望地呻吟出聲。「平,我好想要你……快點、快點啦!」

  突然一陣令人抽搐的快感高潮強烈襲上,陳瑞瑞仰起下巴扯高嗓音嬌吟個不停,舒服得連腳趾頭都蜷縮了起來。

  「啊啊……好舒服啊……」

  沒想到光只是被戀人用手指玩弄而已,她就經歷了一次小高潮。

  陳瑞瑞收回左手掩住自己喘息不斷的唇,右手則繼續往下觸摸任風平憤起的男性部位,他應該也快忍耐不住了吧?

  敏感部位一被觸碰到,任風平便粗喘地直起腰身,隔著衣物被撫摸總有股搔不到癢處的缺憾感,於是他很快地將自己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

  趁任風平在脫衣服的時候,陳瑞瑞伸出舌尖誘惑地舔著他的唇,眼底眉梢的冶艷風情整個綻放了開來。

  「你今天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了……」赤身裸體地貼回到她的身旁,任風平因為又聽見讚美而感到開心不已,不過接下來的才是重點呢!他一定會做到讓她念念不忘這個夜晚的。「哇,已經好硬了喔!平……」

  陳瑞瑞忍不住伸手握住他昂天的勃起,正想像以前那樣對它上下其手時,卻被任風平阻止了。

  正如她剛剛所說的那樣,他已經夠硬了,不用再給予它更多的鼓勵,就已經可以披掛上陣了。

  任風平低頭望了自己腿間一眼,整個信心滿滿。

  「咦?」為什麼不讓她摸啊?

  陳瑞瑞正準備開口抗議,忽然間雙腿又被抬了起來,臀部被托得比剛剛更高,接著就感受到戀人的突進。

  他深深地挺入,直接盡根沒入,下半身緊緊黏貼在一起,被摩擦到的部位傳來了酥人心魂的悸動和快感。

  「呃啊!」陳瑞瑞喘息出聲,畢竟事前一點預告都沒有,而且,姿勢還這麼地……新奇。背部被迫後弓了起來,陳瑞瑞後仰的頭根本沒辦法看向戀人的方向,她試著挪進視線,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這樣是要怎麼做啦?」

  結合在一起的部位懸在空中,完全靠他用手托住,這樣根本就沒有適當的施力點啊!到底是要怎麼進行啦?

  突然間,陳瑞瑞發現自己的視角移動了起來,上半身整個被戀人推到沙發底下去,但是她的臀部依然牢牢地被戀人托住,她受驚地挪動雙腿勾住他的腰,沒想到變成倒掛金勾了,她實在很想笑,但又怕傷了戀人的心。

  他很努力地想要改變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所以特地去觀摩了A 片的招式來對付她,說實話她是很感動啦,但就算他不這麼做,她還是好喜歡、好喜歡他的呀!

  況且,她的樂趣大部分都來自於挑逗他時,觀看他害羞發窘的可愛表情,今天突然位置交換了過來,雖然有點難熬,但過程也算是新鮮有趣啦!任風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摟著瑞瑞的腰開始進出律動。這是他第一次嘗試奇怪的姿勢。當然,並不是說以前他們沒更換過其它的歡愛姿勢,女王瑞瑞的吩咐可是多得令人眼花撩亂呢!但這次卻是第一次由他所發想、由他全權主導的,可能有些不盡如人意,但他已經盡量依照今天所看的那個小影片的男優的動作來進行了。

  他是真的很努力。

  任風平稍微緩解一些自身的衝動後,低頭注視瑞瑞臉上的表情,發現她像是想要笑但卻努力忍住了的樣子,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原本持續進出律動的動作陡然間停了下來。

  「呃啊!」身體深處被熱燙的硬物深深填滿的感覺,惹得陳瑞瑞舒服地呻吟不斷。「平,好舒服……你再多動一些嘛……」

  兩人下腹間那緊密又濕潤的結合,令人喜悅到快要哭出來的程度,但他卻在這麼甜蜜的時刻突然間停住了所有動作。「為什麼不繼續了?」陳瑞瑞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輕輕晃動地要求道:「平,快點繼續做嘛……」她的慾火才剛剛開始燃燒而已,竄過戰慄電流感覺的身體,彷彿每一個細胞都在狂喊著、尖叫著向他索取快感的高潮。

  她不是很滿意這個姿勢。

  她的表情是這個意思沒錯,任風平感到有些沮喪。

  「你怎麼不說話?」

  陳瑞瑞難耐慾望的煎熬,攀著他手腕的小手愈抓愈用力,幾乎都要在他手上掐出一個手痕來了。

  「平,回應我一下好不好?」

  心想他該不會又變回原本那個被動的狀態了吧?陳瑞瑞使勁想要抬起身子,剛巧被他伸手抱了起來,變成面對面的交合姿勢。

  「啊嗯!」

  勻白的臀部被用勁壓坐到他腿間,銜接在一起的部位進入得更深,陳瑞瑞緊緊抱住任風平的肩頭,期待著他下一波的攻勢。但任風平卻沒有如她所願。「平,怎麼了嘛?」

  「妳還是比較喜歡這樣子面對面抱在一起做,對吧?」

  他剛剛為什麼要那樣子耍笨?雖然很想在她的面前表現自己狂野的一面,但若是瑞瑞感到不歡喜的話,那樣子的狂野也失去意義啦!

  「你終於肯講話了。」

  陳瑞瑞笑著吻他的唇,安下心來的同時,忍不住又想逗逗他:「你不是說完全按照你的意思來做嗎?我又沒說什麼,你就照你喜歡的姿勢做就可以了嘛……」

  不知道他心裡又在糾結些什麼,陳瑞瑞扭動臀部在他腿間慢慢磨贈起來。

  「就是別突然間停下來不動。啊嗯……這樣子好舒服……」

  任風平也禁不住喘息了起來。

  果然,瑞瑞真的比較喜歡這樣子做,任風平暗歎一聲,唉!他好像真的沒有搞怪的本事,就連想要轉變一下形象都會變成搞笑的版本。想必一定很令瑞瑞失望吧。

  「啊!好舒服,平,你那個好大、好硬喔!」但沒想到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刻,瑞瑞卻突然間給他一連串的優評。「而且,好溫暖……」

  緊緊貼住戀人看起來纖細實則勁瘦有力的上半身,讓自己柔軟的胸部溫柔地擠壓著他,下身那令她舒服到不停吟叫的蠕動好像也不用她再繼續主動了,陳瑞瑞繃緊身子任憑身下的戀人不停擺弄她哲白圓潤的俏臀。

  「好棒!」她在他耳間舒服地低喃著:「平,你弄得我好舒服……」這樣子的鼓勵不知道夠不夠?還是應該要更狗血一些?「平,你真的很man啦!就算不用剛剛那種奇怪的姿勢做愛,你還是很猛的。」

  任風平正在追逐著自己的高潮感覺,聽見耳畔戀人的情話,忍不住懷疑了一下。「真的嗎?」

  將她放躺在沙發上,雙手撐在她的腰間,馬力十足、動力全開地在她腿間律動進出,這個樣子也是瑞瑞最喜愛的ending姿勢,直到他耗盡最後的力氣,在她體內深處射出為止。

  「呃嗯嗯……嗯……」衝擊爆發開來之後,他無力地整個壓在瑞瑞身上,依然銜接在一起的部位濕濡濡地令他感覺非常淫靡,任風平深呼吸地平緩著體內的高潮余感,接著便感覺到戀人在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龐。

  「平,我好愛你喔!」

  「嗯。」任風平閉上眼應了一聲。

  他也是,真的好愛好愛。

  他今天好像真的做了蠢事,因為感到有些羞恥,所以乾脆就一直這樣閉著眼,不敢與她對望。

  陳瑞瑞將臉貼在任風平頸間,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近到可以感受對方的心跳,她很喜歡這種時刻,彷彿心印著心,兩個人之間毫無空隙。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嘛?嗯?」

  為什麼突然間想要改變形象?被她稱讚「可愛」都已經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反抗過啊!

  「是不是因為同學會的關係?」想來想去就只有這個可能性。「你如果不想參加的話,那我們就不要去好了。」

  「沒有,我沒有不想去啊。」

  「是嗎?」陳瑞瑞依然慢慢地輕撫他的臉龐,以一種撫慰的姿態。「那你到底怎麼了?反抗期喔?」

  「哈哈,什麼反抗期?真是的,我都快二十六歲了。」

  「你今天真的好奇怪。」陳瑞瑞疑惑地嘟起了唇。「如果不是在煩惱同學會的事的話,那你到底怎麼了呢?」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對了,你是什麼時候自己躲起來偷看A 片的?」為什麼她沒發現?!

  「下午……我在休息室裡查資料的時候……」任風平尷尬地咕噥著。

  「什麼?」陳瑞瑞訝異地尖叫。「你在店裡的休息室裡偷看A 片?」真是太大膽了吧!「你不怕小可愛或是我突然間闖進去嗎?」

  「那時妳們都在外面忙嘛!而且……」任風平只好全部坦承,「我又沒有開聲音。」他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躲在休息室裡看,不但沒聲音,畫面也弄得很小,更重要的是,他右手握著鼠標,只要有人闖進來的話,他隨時準備關掉窗口。

  「所以你剛剛才一直不說話的嗎?」陳瑞瑞取笑地問道:「因為在學招式的時候沒有聽到聲音,所以你在做的時候也就一直沒有說話?」

  「呃……」

  被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是這個樣子欽。任風平陡地又窘紅了臉。

  「哈,被我給說中了吧!」陳瑞瑞一時心直口快,控制不住的讚美詞又冒了出來:「平,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啦?」

  「呃……」

  結果到最後,他還是沒有擺脫掉可愛這個形容詞啊?那麼他從下午開始,到剛剛的那番努力,到底有何意義?

  「不管你是怎樣的,我都好愛、好愛啦!」陳瑞瑞輕笑地在他耳邊落下輕輕的吻。「別忘了,在我的標準裡面,可愛這兩個字是最高級的喔!」任風平重重地呼了一口氣。

  他還能埋怨些什麼呢?

  就算是存心想要改變形象,在剛剛做愛的過程中他也沒有表現得很完美,甚至可以說是在耍笨的狀態,能聽見這樣的結論,他應該要感到滿意才是。

  「不過你怎麼會突然想到要看A 片?」陳瑞瑞咬著唇憐憫地問:「果然中午時應該要做完之後才放你出門的,喔?」

  「不是啦……」任風平直覺地解釋道:「因為我收到杜悠揚的一封e-mail……」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更出亂子了,當他一提到杜悠揚的名字之後,陳瑞瑞的臉色馬上一變。

  「瑞瑞……對不起啦!」

  「對不起什麼?」陳瑞瑞不自覺地揚高了嗓音。

  「對不起……我其實沒有跟他聯絡啦!」任風平唯唯諾諾地,像個做錯事的小孩般。「只是收到一封他寄來的e-mail… 」

  「只是?e-mail而已?e-mail就不是聯絡嗎?」

  「我從來沒有回過他啊!」任風平連忙澄清道:「偶爾……會收到他的e-mail,真的不是常常啦!我什麼也沒想就點開來看了。」

  杜悠揚那人會轉寄過來的好康,從來就是那一類的情色玩意兒,照片啦、或者是影片,以前他從來沒興趣點開來看的,今天真的是心血來潮,沒想到點開之後,果然有發現另外一個世界的震撼感覺。

  「我不是叫你別再跟他來往了嗎?」陳瑞瑞挺生氣的。

  那個杜悠揚,雖然是他們的同班同學,而且是班上少數幾個平常熟稔的朋友之一,但他從來沒有祝福過她和平之間的戀情,甚至處處想盡辦法要拆散他們。


  因為杜悠揚也喜歡她。

  從大一開始,杜悠揚就對她緊追不捨,不管吃了她多少次閉門羹都毫不在乎,每次見到她都厚著臉皮邀約,就連她和平交往之後情況也沒改變。

  她的笨蛋戀人好幾次都被杜悠揚那個壞傢伙拐騙,明明到了約會的時間,他卻被騙到另外一個場所去,當她等得差點要不耐煩了,卻是杜悠揚這渾蛋出現在她的面前。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等到三次、四次,甚至是五次、六次之後,同樣還是這個樣子,她都覺得要抓狂了,戀人卻渾然不覺,依然傻兮兮地被耍得團團轉。

  她覺得繼續這樣下去不行,好說歹說地威脅平別再把杜悠揚當成朋友,別再把他說的話當真,這才終止了杜悠揚那壞心眼的惡作劇。

  沒想到平竟然跟他還有聯繫。

  就算只是e-mail而已,也很令人生氣,陳瑞瑞瞪著戀人,不敢置信他竟然敢違背她的話。

  「別生我的氣啦!瑞瑞,我真的沒有回過他任何一封e-mail,我今天只是一時好奇,所以打開他的信來看看而已……」

  「那傢伙竟然寄A 片給你叩」陳瑞瑞感覺一股火氣直往頭上冒,下次見到他的話非滅了他不可。「任風平,你知不知道杜悠揚那傢伙是我們戀情的破壞者欽!萬一他寄來的是藏有病毒的檔案,你要怎麼辦?」杜悠揚處心積慮想要破壞她和平之間的戀情,她會有這種懷疑也不至於冤枉了他。利用黑客程序竊取他人的數據加以利用,在現在這種計算機科技盛行的時代可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應該不會吧……」任風平小聲地響應著:「沒那麼倒霉啦!」他才開了一個網站和一個短片而已,應該不會那麼剛好就中毒吧?「而且,晚上妳用計算機的時候有覺得哪裡怪怪的嗎?」

  「哼!最好是這樣。」

  「別氣了……瑞瑞,是我不好,我明天去店裡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e-mail設進拒絕往來的黑名單裡。」

  「這樣才乖。」陳瑞瑞讚賞地撫摸著任風平的頭。

  在他們甜蜜歡愛後的重要交心時刻,怎麼可以出現那個渾蛋的名字?趕快把他忘掉、忘掉!在戀人頸間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後,陳瑞瑞心滿意足地歎息著。

  「平,等等你要幫我洗澡喔!」她已經完全不想動了。

  「洗好澡之後再抱我進房裡睡覺。」就這樣睡著也不錯,想著想著便閉上了眼睛。

  任風平從她體內退了出來,退出時的磨贈惹得陳瑞瑞輕吟了幾聲,但她依然閉著眼睛。

  「累了嗎?」

  「嗯。」她改變主意了。「平,就這樣睡吧!」小手緊摟著戀人的腰身,完全不想放他離開。「抱緊我……」

  沙發上雖然有點窄,但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的話,也是可以充當睡床的。

  「是,我的女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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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瑞瑞很喜歡穿白色的衣服。斜躺在房內的大床上,任風平欣賞著眼前那站在穿衣鏡前仔細著裝的陳瑞瑞窈窕的背影。今晚就是他們大學同學會首次召開的時間。

  女孩子出門前總是要花費一番功夫來準備的,而他只要換上陳瑞瑞為他挑選搭配好的西裝就行,於是,便退到一旁欣賞陳瑞瑞更衣時的優美姿態。

  穿在她身上的白色洋裝,裙子的下襬和袖口綴滿蘿莉系的荷葉邊蕾絲,束起的腰身和有點馬甲風格的上半身,襯著瑞瑞背後那一頭波浪般的大松發,看起來美麗極了。

  最後,陳瑞瑞挑了一件米金色的短版小背心,將被強調托高的胸前稍微遮掩了一下。在她上妝的時候,任風平終於被催促著也去換上了西裝。都打理好準備出門之時,屋內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任風平接起了電話。

  「唷,任風平,我是杜悠揚,等等同學會的場地在西苑飯店七樓雅致廳,你們應該沒有忘記吧?」

  「呃,杜悠揚!你怎麼會……」

  任風平吃了一驚,疑惑的眼神正往陳瑞瑞的方向看過去時,電話已經被陳瑞瑞搶了過去。

  「喂!別再打電話來我們家了。」陳瑞瑞非常生氣地掛上了電話。「平,他幹嘛打電話來?」他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住處的電話的?

  凡是對外聯繫的時候,他們通常都留下女僕店的地址和電話,為什麼杜悠揚會知道他們家裡的電話呢?

  被陳瑞瑞摔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喂!叫你別再打來了,你沒聽到嗎?」陳瑞瑞生氣地朝話筒吼著。

  「哇……」電話那頭,趙如月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瑞瑞姊,妳那麼凶做什麼啦?」

  「如月?!怎麼是妳啊?」陳瑞瑞氣憤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妳怎麼打我們家裡的電話?」

  「因為妳和店長的手機都打不通啊!」

  被剛剛瑞瑞姊的吼聲給嚇壞了,趙如月可憐兮兮地應道:「剛剛有一個男人打電話來,說有急事要找店長,因為店長的手機打不通,所以他就打到店裡來,因為他說他是店長的死黨,晚上要一起去參加同學會的,但又聯絡不到店長,所以我就把你們家裡的電話告訴他了。」

  「臭如月,原來就是妳洩漏出去的!」

  陳瑞瑞一股氣無處發洩,全都朝趙如月那頭撒去。「隨便什麼人打去問妳都說嗎?笨蛋,下次如果再碰到這樣子的事情,先問過我的意見再處理!」

  「對不起嘛!瑞瑞姊,人家不是故意的啦!」趙如月被罵得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因為那個人說他是店長的死黨啊!而且,他還說等等要和你們一起去參加大學同學會,我想連要去參加同學會這件事都知道的話,應該真的是店長的死黨吧?所以我才告訴他你們住處的電話和地址的……」

  「什麼叩妳連地址也告訴他了?」陳瑞瑞簡直想要殺人了。「臭如月,妳完蛋了!明天千萬別被我逮到……」

  「唔哇!為什麼?不要醬嚇我啦!嗚嗚……」趙如月害怕地問道:「瑞瑞姊,那個人到底是誰啊?是很壞的壞人嗎?他已經殺到你們家裡去了嗎?」

  「臭如月,我明天再跟妳算帳!」

  陳瑞瑞沒有多加解釋就掛斷電話,然後怒氣沖沖地瞪著戀人。

  「平,不只是我們家的電話,那個衰人連我們家的地址都知道了欽!」到底是誰說要跟他一起去參加同學會的?「你是不是有跟他約過要一起去參加同學會?」

  「沒有,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任風平拚命搖頭。就算他膽子再怎麼大,也不敢故意去招惹這件事的。

  「那他為什麼跟如月說他要跟我們一起去參加同學會?」

  「我、我也不知道啊……」

  沒想到電鈴卻在這個微妙的時候響了起來。

  「一定是那個渾蛋不會錯!」

  「瑞瑞,等等啦……」陳瑞瑞氣沖沖地就想跑出去罵人,但被任風平攔了下來。「萬一像剛剛那樣弄錯人怎麼辦?那樣會很失禮的。」

  「好,我先看看到底是誰。」

  瞧清楚了門外到底是誰再罵也不遲,陳瑞瑞走到玄關處按下對外的通訊鈕。

  窗口瞬間亮了起來,果然就是那個衰人沒錯。

  啪地一聲,陳瑞瑞打開自家大門。

  「杜悠揚,你到底想幹嘛?我們這兒不歡迎你,快點滾吧!」

  「啊,好久沒聽見妳的聲音了,瑞瑞,我真的好想念妳啊!」杜悠揚滿臉都是笑容,半點都沒有因為被指著鼻尖罵而感到任何的不悅,相反的,他實在開心極了,回國之後,這還是他第一次真心地笑出來。幾個箭步湊上前,杜悠揚想要擁抱那個多年不見依然美艷如昔的夢中情人。

  但就像他以往的每一次嘗試般,手都還沒碰到美人兒,頭已經吃了個爆栗。

  「噢!好痛……」

  「可惡!我K爆你這個死人頭。」

  陳瑞瑞甚至還得用力跳起來,才能夠K 得到身高一八七的杜悠揚的大頭。

  可惡,這人沒事長這麼高做什麼?

  「是誰准許你對我動手動腳的?衰人,如果沒事的話就請你給我滾遠一點兒,最好滾到世界的另一端去!」

  「瑞瑞,妳果然跟以前一樣,完全都沒有變!」杜悠揚讚歎著,並完全容忍陳瑞瑞對他的暴行。一畢業就出國繼續深造的杜悠揚,歷經了三年的時間終於學成歸來,這期間他最想念的人就是陳瑞瑞,相思成災的他這會兒終於見到念念不忘的夢中人,興奮地完全看不到其它的任何人。

  就算那個「其它的任何人」是他大學時要好的朋友也一樣。

  「咳嗯。」任風平朝友人揮了揮手,然後往前一步站進友人與戀人之間,隔開這兩人的距離。

  「你、你別再對我的女朋友出手了,好不好?」

  大四那年,類似這樣子的鬧劇上演得非常頻繁,他在一旁看得都膩了。

  杜悠揚的神經搞不好真的是鋼鐵做的。

  到底有沒有那麼粗線條啊?

  被瑞瑞那樣不留情面的拒絕,他竟然完全都沒有退縮過,依然死心塌地地企圖染指屬於他的戀人。

  「喔,嗨!風平,好久不見。」

  與好友問候的聲音就顯得平靜許多,杜悠揚簡單只問候一聲之後,連響應他醋意的時間都沒有,馬上又轉回心上人的那個方向。

  「瑞瑞,我是專程來接妳!」聽見任風平抗議地又咳了一聲,杜悠揚只好改口道:「呃,我是專程來接你們的……車子已經在外面等了,我們一起出席同學會吧!」

  「不必!」

  陳瑞瑞緊緊鑽住戀人的手臂,目光根本連看向他都懶。

  「你走你的,幹嘛非要跟我們一起去不可?也退有,我們自己有車,用不著你操心。」

  任風平挺直腰桿地攬著戀人的肩下樓去,哪知一站到車子面前之後,他的氣勢就矮了大半截。

  杜悠揚開來接他們的車是Benz E - Class ,他的小SMART雖然掛著相同的廠牌MARK,但光是看氣勢的話就輸給對方一大截。

  還好瑞瑞並不是那種見錢眼開的女人,不會因為對方的車子比較豪華、比較高級就拋棄他的小SMART 。

  招呼陳瑞瑞上車之後,任風平繞回正駕駛座車門旁,正準備上車時,隱約聽見身後傳來了杜悠揚關上車門前的歎息。這個臉皮超厚的情敵真的很黏人啊!任風平原本以為他出國深造,不念個雙博士學位絕不歸國的,沒想到他的耳朵只平靜了三年而已,杜悠揚又厚著臉皮登場了。

  看來他原本就不怎麼平靜的生活,因為杜悠揚的出現,又要再度掀起波瀾萬丈了。

  同學會的地點西苑飯店是主辦人黃雪繪所挑選的。聽說這間飯店是黃雪繪舅舅名下的產業,黃雪繪畢業之後就直接進入舅舅的飯店裡工作,擔任的職務正巧就是餐飲部的經理。

  透過這層關係,他們以非常優惠的價格在這裡舉辦同學會,黃雪繪理所當然地全力支持,承諾為同學們供應最高級的服務與料理。

  陳瑞瑞挽著任風平的手走入聚會的雅致廳,後面還跟著一個超級大號的跟屁蟲,不過她早就沒心思去理會他了,畢竟眼前看到的,都是好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面的老同學。「哇,瑞瑞,妳怎麼一點都沒變?簡直跟大學時代一模一樣嘛!」

  「就是啊!依然還是那麼漂亮,皮膚保養得真好……」

  「靠,妳男朋友還沒換掉嗎?」果不其然話題三兩下就往這個方向兜。

  「小平醬的手妳到底準備牽多久?」

  「喂,真是夠了!你們當著我愛人的面叫我換掉男友,是不是吃飽了撐著啊?」陳瑞瑞知道他們是心疼當初那筆賭金,抱著好玩的心態來調侃他們的,但就算是玩笑話,當事人就在旁邊聽著,也是會尷尬和難過的。「再開這種玩笑,我可是會生氣的唷!」

  「沒關係啦,瑞瑞,別一來就鬥嘴……」

  任風平扯住瑞瑞的手臂,要她稍微節制一些,難得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敘舊,千萬別為了這種小事毀掉和諧的聚會氣氛。

  況且,他已經很習慣了,從當初和瑞瑞交往的事情一曝光開始,比剛剛那些更惡毒的批評他都聽過了,怎麼會在乎那種程度的調侃呢?這幾個同學其實也挺識時務的,看到瑞瑞擺臭臉後便逃也似地跟下一波走進會場的其它同學寒暄,將他們拋到腦後去。

  但偏偏就是有個少根筋的傢伙,一直黏在他們身後不肯離開。

  「說實話,我也很希望妳快點換男友,瑞瑞,妳的下一任男友,就讓我來當第一候補好不好?」

  「哼,下輩子也輪不到你,快點死心吧!」

  陳瑞瑞凶完杜悠揚之後,轉頭甜蜜地朝戀人笑道:「平,我們過去拿點東西來吃好不好?我有點餓了……」

  「嗯。」任風平領著陳瑞瑞挑了個位置坐下,刻意忽略掉身後那個厚臉皮跟著他們一起走進座位區的高大身影,不去理會他。「妳想吃什麼,我去幫妳拿。」

  「我們一起去。」陳瑞瑞抬起手指了指身後。「你忍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被那衰人騷擾嗎?」

  「瑞瑞,那讓我去為妳服務吧?」聽見陳瑞瑞提到了自己,杜悠揚眉開眼笑地站到他們桌旁來。「妳想吃些什麼?我全都幫妳取回來……」「不用了,謝謝!」陳瑞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杜悠揚,你唯一能為我做的事情就是馬上消失在我面前,最好有多遠你就給我閃多遠,只要別讓我見到你就好,我一定會非常戚激你的。」

  「唉喲,幹嘛說得這麼狠?」杜悠揚傻笑著摸了摸頭。「見不到妳,我會很難受的,瑞瑞,給我個機會嘛!」

  「咳嗯!」任風平突然站起身,伸手一把扯住情敵的臂膀,因為伸出手想搭他的肩頭可能有點困難,任風平只能連拉帶扯地將杜悠揚拖離陳瑞瑞的面前。「走吧!悠揚,我們一起去拿些吃的過來……」

  再任他這麼癡纏下去的話,瑞瑞的脾氣一定會爆發開來的。

  瑞瑞本來就沒什麼忍耐度,每次只要一遇上杜悠揚這個臉皮超級無敵厚的傢伙,因為經常拿他沒辦法,所以總氣得自己心裡難受無比。

  好不容易將人拖到離陳瑞瑞有點距離的地方,任風平受不了地瞪著杜悠揚。「悠揚,你該不會又準備像以前那樣子糾纏在我們身邊吧?」

  「我忍了好久,終於可以回台灣了,你也給我個機會嘛!」杜悠揚覺得自己的相思病就快要無藥可醫了,再不回來的話,他一定會病死在異國的。

  就算是泥塑的人偶也是會有脾氣的,任風平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盡量平淡地告知友人他和陳瑞瑞即將要結婚的訊息。「我們馬上要結婚了,你還是快點對瑞瑞死心吧!」

  「什麼?!你們決定要結婚了?」杜悠揚苦著臉,滿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為什麼?為什麼瑞瑞會這麼想不開?!」

  「喂,你真的夠了喔!」任風平神情有些複雜地瞪著杜悠揚。「朋友妻,不可戲,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等瑞瑞真的成為你的妻子之後再說吧!」

  杜悠揚靜默了一會兒,突然間雙手握拳替自己打氣道:「風平,只要瑞瑞還是單身的一天,我就有權利跟你公平競爭。」

  「已經是確定的事情了,你為什麼非要這麼看不開?」光是看瑞瑞給予他的回應,他就該心裡有數才是啊!任風平深深歎了一口氣。「你愈是這樣子糾纏不清,瑞瑞就愈討厭你,看來你真的一點都不瞭解她……」

  「愛有時就是需要這樣糾纏的。」杜悠揚有些淒涼地笑著。不這麼做的話,他根本什麼都得不到,不是嗎?

  「算了,我知道勸你也是沒用的。」任風平低頭取盤子準備裝食物。「我只希望你記得自己的承諾。」

  杜悠揚轉頭望著陳瑞瑞,心裡滿滿的都是戀慕的感覺,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割捨掉這份情感?

  就算分開了三年,他對她的思念沒有一天稍減,他滿腔的濃濃愛意為什麼瑞瑞就是看不見呢?

  「我一向說話算話的。」

  「那就好。」任風平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婚期是什麼時候?」

  「還在選日子,應該就在舊歷年後不久。」這麼重要的日子也不是他們兩個自己決定就行的,雙方家裡的長輩意見似乎都挺多的,且一南一北的婚宴習俗也不太一樣,需要些時間來好好溝通。

  「那麼……你就當做我是垂死的掙扎吧!」杜悠揚幽幽地下著戰帖,「在你們結婚之前,我會像以前那樣『頻繁地』地出現在你們面前的。」

  「你……」

  「別勸我了。」杜悠揚突然快手抽過任風平手裡的餐盤,三兩下就裝滿了美味精緻的食物。「風平,你知道我的性格,我聽不進勸告的。」

  然後,人高腿長的杜悠揚很沒風度地拋下友人,先一步拿著裝滿食物的盤子回去座位區伺候心上人去了。

  任風平嘖了一聲,迅速動作著另外取了空盤過來同樣裝滿陳瑞瑞愛吃的食物後趕回戀人身旁去,努力地捍衛守護自己的愛情。

  說真的,身旁多了一個煩人的傢伙,氣氛真的變得超級歡樂的。

  同學們也興致勃勃地觀賞著他們三人纏夾不清的鬥嘴場面,直呼時光好像倒流回他們大四的那個時候……那時候的他們,多麼地青春啊!似乎天天都有用不完的精神和力氣,彷彿世界是被描在他們的掌心裡運轉似的,意氣風發地、充滿希望地。

  聊著、聊著,就有人提到年紀一邁過二十五大關後,皮膚也糟了,精神也不濟了,只要一熬夜,隔天就得頂個熊貓眼去上班。

  此起彼落的交談聲,有在聊工作的,有在抱怨上司的,也有在炫耀自己男、女朋友的,當然,大部分的話題還是膠著在出席同學們的外表上。

  想想他們畢業也不過三年的時間而已,一畢業就去當兵的那些男同學才剛解放、重新踏入社會不多久,幾乎沒有改變多少。

  反倒是女同學們,沒有繼續升學就直接進入職場工作的,個個看起來精明幹練,外表跟學生時代真的相差很多。

  「平,你看看那邊,那個女生是……」用餐的時候陳瑞瑞就一直偷偷注意著左前方一個女人,覺得她很是眼熟,但又覺得有哪裡怪怪的。「是……羅秋月嗎?」

  「不是吧?」任風平只瞥了一眼,很肯定地搖了搖頭。雖然以貌取人是很膚淺的,他自己本身也常常受到這種不平的待遇,但只看一眼就能知道,瑞瑞講的那個女生不可能是羅秋月,因為羅秋月的鼻子並沒有這麼挺,眼睛沒有那麼大,就連臉形都是偏向國字的那種方正大臉,和那女生的那種鵝蛋小臉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的確是羅秋月沒錯。」杜悠揚笑著指正任風平的錯誤,但很顯然的他並不是在和任風平交談。「瑞瑞,妳的眼睛真銳利,羅秋月變了那麼多妳都能一眼看出來,真的是太厲害了!」

  「什麼?」任風平不敢置信地轉過頭去又瞄了那女生好幾眼。「她是羅秋月嗎?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多跑幾趟整型醫院,包準連她媽媽都認不出來她是誰。」

  杜悠揚笑著評論道:「有句話不是說: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嗎?最近好像改成:沒有醜女人,只有不整型的女人了。」

  「哇賽!她也太猛了吧!真的變了一個人似的……」任風平忍不住又多看了羅秋月幾眼。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她變得很漂亮?」杜悠揚突然轉過身子,很認真地望著友人。「風平,你對她有沒有興趣啊?我過去幫你拉攏安排一下,你變心一下換過去和羅秋月交往,好不好?」

  「你是不是想死啊?衰人,幹嘛當著我的面擺佈任風平的意志?」陳瑞瑞伸出手遮住戀人瞥向鄰桌那讚歎不已的視線。「平,不准你看別的女人!」

  不管是比她漂亮的,還是比她醜的,只要是女人,他都應該要免疫了。

  「呃- 拜託,你們兩個就饒了我吧!」任風平無奈地歎道。

  真是的,怎麼一個比一個還番啊?

  任風平抓下陳瑞瑞擋住自己視線的小手,將之緊緊地握在自己手中。

  「都說了不准你看了!」陳瑞瑞嬌嗔了嗓音。

  「好、好,我不看就是了。」任風平乾脆將自己的椅子拉轉了方向,背對那個根本什麼也算不上的羅同學方向。杜悠揚既羨又妒地望著好友。「風平,你也太聽話了吧?」真好,他也好想那樣緊緊握住瑞瑞的小手啊!

  「羨慕啊?」任風平瞪了友人一眼。「那就快點去找屬於你的真命天女吧!」

  「我的真命天女就是瑞瑞啊!」杜悠揚忍不住地朝陳瑞瑞伸出了手。

  就讓他握一下吧!就算只有一秒鐘也好。

  啪地一聲,任風平忍無可忍地揮開了那只伸過界的大掌。

  「下輩子也沒你的份!」

  陳瑞瑞轉頭與戀人四目相接,接著便甜蜜地笑了。

  下、下輩子也不會有杜悠揚的份的。

  因為,她和平已經約定好了。

  他們要當緣定三生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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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為了逃避瑞瑞姊的怒火,趙如月刻意連休了兩天假。隔天她一來上班就接連被幾個小可愛拉到旁邊去訴苦,說什麼店裡出現了一個混世大魔王,據說好像是專程來跟店長搶女朋友的。一直都很支持店長和瑞瑞姊的趙如月聽了之後,馬上就衝到店內客座區去探查敵情。

  沒想到對方卻是一個幽默有禮的大帥哥。

  見到她怒氣沖沖地奔到面前來一副挑釁的模樣,他也沒有生氣,反而很歡樂地與她交談了好一會兒,問的都是她和瑞瑞姊之間的關係。

  什麼混世大魔王啊?一點都感覺不出來。

  在走回休息室的途中,趙如月一連賞了好幾個青白眼給剛剛那幾個拉她訴苦的小可愛。真是搞不懂她們的邏輯,那個男人明明看起來挺優的啊!怎麼會賞給人家那樣子的尊稱?

  看樣子店長這次好像真的遇上危機了,情敵竟然是這麼棒的男人。

  萬一店長被那個男人給打敗的話,事情會變成怎樣?

  瑞瑞姊要是被搶走的話,這間女僕咖啡店搞不好就會收起來不開了,那她們這群小可愛不就失業了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雖然那男人看起來挺優的,但會危害到她們工作的事情還是不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它發生。

  還沒準備好該怎麼對付那個男人,趙如月大跨步地奔回休息室,準備找瑞瑞姊問個清楚。

  「瑞瑞姊,那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臭如月,妳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啊?!」陳瑞瑞幾天下來已經被外頭那個衰人搞得有點精神耗弱了,一見到趙如月,怒氣全往她身上撒去。「都是妳這個大嘴巴啦!妳說,妳為什麼要把我們家的電話和地址告訴那個衰人?」

  「欽?瑞瑞姊,那件事妳還沒氣完喔?」

  趙如月安排連休兩天的假期就是為了想等陳瑞瑞氣消一點之後比較好求得她的原諒,沒想到這兩天陳瑞瑞因為杜悠揚的無理糾纏,悶氣一點一滴地往上積累著,現在見到她便一鼓作氣地爆發開來。

  「我氣到都快要上天堂了,這全都是妳的錯!」

  陳瑞瑞伸出手臂卡住趙如月的脖子,很用力地描著她。「妳給我負責把那個衰人趕走,不然我就跟妳沒完沒了……」

  「呃啊啊啊!救命啊,饒了我吧!瑞瑞姊,請妳原諒我啦!」

  趙如月可憐兮兮地被陳瑞瑞這樣那樣地欺陵著。誰教她要做錯事呢?但該問的還是要問個清楚才行。「瑞瑞姊,那個傢伙到底是誰嘛?」不講清楚來龍去脈的話,要她怎麼擬定作戰計劃?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將敵人的情報都搜集齊全她才能夠作戰啦!

  「那個傢伙是個瘟神!」是她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的麻煩傢伙,偏偏就這麼纏上了她!

  陳瑞瑞已經很久沒有如此焦躁了。

  自從杜悠揚出現之後,她覺得自己和任風平之間的戀情又要再次受到重重嚴酷的考驗。

  「什麼嘛!這樣子的答案我怎麼會聽得懂咧?」

  趙如月努力掙扎開已經狂化的瑞瑞姊的單臂箝制,奔到坐在一旁望著她們嬉鬧猛搖頭的老實頭店長身旁去。

  「店長,我看還是由你來說吧!你對自己情敵的資料應該會掌握得比較清楚吧?」連這個都做不到的話,店長真的會敗得很慘的。

  「咳。」其實任風平並不覺得這件事是趙如月的錯,就算那天趙如月沒有告訴杜悠揚他們家的地址和電話,杜悠揚最終還是會尋到女僕咖啡店裡來的。

  「他叫杜悠揚,是我們的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啊,對吼,那天他自己也說過了……」

  趙如月可愛地兔蹲在老實頭店長的身旁,漂亮的大眼睛專注地凝視著店長慢慢赧紅起來的臉。

  「然後咧?你們之間……」

  發現店長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趙如月心想店長的反應還真是迅速確實啊!她只不過稍微靠近了一咪咪而已,店長就開始臉紅了。

  店長臉紅時表情就會變得很萌,難怪瑞瑞姊會這麼喜歡他。

  「他是我的好朋友,但他也喜歡上瑞瑞。」簡單地講就是三角關係啦!任風平無奈地歎道:「而且不管怎麼勸,他都不肯對瑞瑞死心。」

  「天啊!」趙如月有些同情地望著老實頭店長。「店長,按照一般正常的情況來看,你能夠爭贏他,奪得瑞瑞姊的心,實在是一個奇跡耶!」

  趙如月失笑地聳了聳肩,「不過,對象是瑞瑞姊的話,這樣子的結果也是能夠預料得到的啦!」他們家的瑞瑞姊可是瘋狂地著迷跟「可愛」這兩個字有關的人事物呢!

  「喂!妳是什麼意思啊?」陳瑞瑞又衝了過來,纖白的肘臂再度卡上了趙如月的脖子。「被妳講得好像我哪裡有問題似的……」

  任風平到底有什麼不好的?

  她的戀人既可愛又老實,簡單挑逗個幾句話就能讓他面紅耳赤,實在是可愛透了,和外頭那個臉皮比城牆厚的衰人比起來的話,任風平要討人喜歡的多。

  「好啦、好啦!我失言了,瑞瑞姊妳就饒了我吧!」

  「哼!」陳瑞瑞伸手捏住趙如月滑嫩的臉頰,很凶很凶地朝她吼道:「我不管,臭如月,妳要給我負責把外面那個人趕走!」

  「這種事情讓店長去做,店長的面子不是比較掛得住嗎?」

  趕走強大的敵人,奮力捍衛自己的愛情,這樣有趣的劇本讓店長去演出的話,不是更大快人心嗎?任風平見話題又兜到自己這邊來,有些無奈地笑著。

  「如月,我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況且,悠揚是我的朋友……」再怎麼說,他倆友誼的情分還是存在的。不過,要徹底地使他遠離他們的生活,也不是沒有辦法的。「除非我和瑞瑞結婚,不然悠揚是不會死心的。」

  「你說什麼?!」

  陳瑞瑞放開了箝制趙如月脖頸的手,衝到戀人身旁去再次確認著他剛剛說的話。「只要我們結婚就可以讓他死心嗎?」

  「嗯,悠揚答應過我的。」任風平非常確認地點點頭。「朋友妻,不可戲,他答應我了。」

  「走,我們現在就去法院辦理結婚登記。」

  「不行啦!」任風平尷尬地阻止著。

  「為什麼?」之前他明明就向她求婚了,不是嗎?「平,難道你不想跟我結婚嗎?」他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原本陳瑞瑞打算在同學會上宣佈自己與任風平的婚事,且要求同學們捐出那筆賭金來購買他倆的婚禮蛋糕,沒想到杜悠揚這渾蛋突然間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將她整個注意力都導引到腦中發火狂怒那個區塊去,竟然就忘記了要向同學們宣佈他們即將要結婚的喜訊。

  「我怎麼敢!」任風平將陳瑞瑞攬進懷裡來,好聲好氣地安撫著。「瑞瑞,妳忘了嗎?我爺爺奶奶他們……」

  任家兩老和瑞瑞的雙親見過一次面談論他們的婚事,但因為諸多方面都談不太妥,所以婚期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我們兩個自己去遞結婚申請就行了嘛!那些嫁娶儀式什麼的,隨他們老人家愛怎麼操弄就怎麼操弄,晚一點再舉辦也不遲啊!」

  陳瑞瑞現在最希望的就是:不要再天天見到外頭那個衰人了。

  而且,前陣子公佈了新法,現在婚姻是採取登記形式,並不一定非要辦理公開的宴客儀式。

  「不行,這樣不合規矩的。」任風平為難地望著戀人。「對妳的雙親也會很過意不去……」疼了一輩子的寶貝女兒,什麼通知也沒有就隨隨便便靜悄悄地成為別人的妻子,如果是他的女兒的話,他一定會感到生氣的。

  「可是……」陳瑞瑞氣悶地槌著任風平的肩頭。「平,你可不可以請你爺爺奶奶不要提出那麼多囉哩叭唆的規矩?」

  雖然她老爸老媽的規矩也不比任家少,但如果大家不各退一步的話,這樣他們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婚?

  「瑞瑞,暫時先忍一陣子吧!」

  「要忍到什麼時候?」陳瑞瑞氣急敗壞地指著外頭的方向,「那個渾蛋我是見一次就衰一次,如果繼續任由他在我們身邊兜轉的話,他一定又會想出什麼鬼主意來破壞我們的……」

  她實在是餘悸猶存吶!

  一想起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事情,陳瑞瑞忍不住就擔心了起來。

  「瑞瑞姊,那個傢伙到底對你們做過什麼樣驚天動地的事啊?竟然能讓妳這麼忌憚他的存在!」趙如月站在一旁公然偷聽,其實早就過了該出去交接班的時間,但上班時間總是習慣性偷懶的她,這一回可是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的。瑞瑞姊剛剛把一個艱巨的任務交給了她。

  要趕走一個癡纏的男人,其實是有很多種方法的,把該搜集的情報都整理完之後,她會努力去為瑞瑞姊趕跑外頭那個臭傢伙。

  店長和瑞瑞姊的愛情,就由她俠女趙如月來守護吧!

  陳瑞瑞將有關那個渾蛋的往事像倒垃圾般地向趙如月傾吐著。

  追根究柢,那個時候的她和任風平剛剛開始交往,彼此的關係和信賴感都還沒有那麼穩定,所以杜悠揚那些拐騙的詭計才能夠得逞,現在的他們已經進入穩定期了,不管杜悠揚使出什麼奸計,他們應該都不會再受騙上當了吧?

  陳瑞瑞有些不放心地望向戀人。

  她很清楚自己絕對不會相信杜悠揚的任何挑撥之詞,但她那個傻戀人呢?

  一直到現在都還把杜悠揚當成是朋友的任風平,很有可能還是會呆呆地踏進杜悠揚所設下的詭計裡。

  「瑞瑞姊,妳要相信店長啊。」聽完瑞瑞姊那一串阿婆的裹腳布般又長又令人氣憤的陳年舊事之後,趙如月冷不防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呃?」

  「店長真的很愛妳欽!」

  趙如月笑著瞥向一旁有些坐立不安的老實頭店長,果不其然見他又窘紅了臉,露出可愛透了的尷尬表情。

  「妳一點都看不出來嗎?店長就是因為太愛妳了,才會相信那傢伙說的那些話吧?」

  感覺好像在玩「老師說」的遊戲。

  趙如月不敢置信地翻了翻白眼。店長你未免也太好騙了吧!

  看來這一招真的要偷偷學起來藏著用才行。

  以後,只要對著老實頭店長說:「瑞瑞說……」不管內容是怎樣,老實頭店長都會照著去做吧?

  「可惡,瑞瑞姊,妳的運氣怎麼會這麼好啊?」竟然讓她拐到一個這麼可愛又聽話的戀人,實在是太幸運了吧?陳瑞瑞不明所以地望著她。「臭如月,妳在說什麼啦?」

  「聽不懂就算了。瑞瑞姊,妳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笨蛋。」

  「什麼嘛?」

  接著趙如月將陳瑞瑞拉到一旁去開起了兩人小組會議,且嚴格禁止老實頭店長偷聽。

  「來吧!瑞瑞姊,我們來擬定作戰計劃吧!」

  接近午夜十二點的時候,女僕咖啡館的廣告牌燈啪地一聲熄滅了。不多久之後,陳瑞瑞挽著任風平的手從店內走了出來。鎖上大門切換進入保全的防盜模式之後,兩個人親密地邊走邊聊往一旁的停車場移動過去。不遠處停著一部眼熟的黑色房車,陳瑞瑞稍微瞥了一眼,確定那個衰人正像獵犬般猛盯著他們這頭,甚至有準備下車的行動,於是下午她與趙如月一起商討的作戰計劃便開始正式施行。

  在等待任風平替自己開車門的時候,陳瑞瑞突然將他推靠到車身上,唇隨即湊上去吻住戀人因驚訝而張開的唇。

  「唔嗯……」任風平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

  瑞瑞怎麼會突然吻住他呢?

  伸手抱住陳瑞瑞纖腰的同時,任風平的視線區域中出現了另外一個人。

  啊,是杜悠揚。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

  任風平又好氣又好笑地摟緊陳瑞瑞柔軟的身軀,認命地陪她上演一場激情的親吻戲。

  雖然他很懷疑這樣子做真的會收到效果嗎?

  杜悠揚如果會因為看到這種事情就放棄追求瑞瑞的話,那麼當初知道他們交往的事情之後,早就應該放棄了吧!瑞瑞因為覺得他很可愛,經常在學校裡面無視眾人的目光大膽地偷襲他,瑞瑞難道忘了嗎?還是當時瑞瑞根本就不覺得別人有看到她那些公然進行的挑逗行為?

  任風平心想後者的可能性要大些,他的瑞瑞,有時真的很自我中心,畢竟天生就是女王的性格嘛!

  聽見杜悠揚關車門的聲音好像稍微有些用力,任風平心想好戲馬上就要進入高潮了,他這個男主角必須演得自然一些才行,不然回去之後,瑞瑞女王一定會怪罪他的。

  一手往上捧住陳瑞瑞的臉龐,任風平更加投入地親吻著陳瑞瑞甜蜜的唇。

  說這是演戲,其實也並不完全是那麼回事。

  瑞瑞那甜蜜的軟唇,絕對不是他能夠抵抗的,吻著、吻著,瑞瑞的反應變得更加地熱切,纏吻上來的舌頭激烈地讓他差點就忘了此刻他們的身後還有個觀眾在。下半身迅速地火熱起來,貼在自己身前的柔軟嬌軀像是也感受到了般,原本擱在他胸前的小手,慢慢地往他的腰部摸探而去。

  「喔,不行……」任風平的理智陡地回神,不能演得太過火啊!「瑞瑞,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他不願意和友人分享瑞瑞如此火熱渴求的激情模樣,光是想到杜悠揚見到這樣子的瑞瑞後,腦海裡會產生什麼樣子出格的想像,他就有種想把瑞瑞給藏起來的衝動。

  「為什麼?人家想要吻你嘛!」

  陳瑞瑞也是吻到忘神了,舔了舔被分開的唇,她意猶未盡地想要再湊上前去繼續吻他。

  「我說……」杜悠揚冷冷地開口。「再繼續下去就是限制級了吧?你們好歹也顧慮一下週遭有沒有小朋友啊。」

  小朋友?在哪裡啊?都大半夜了,所有乖巧的小朋友都嘛上床睡覺了,才不會在外頭遊蕩咧!陳瑞瑞差點就要發火嗆聲了,不過她緊急地克制住自己的快嘴。按照如月的看法,這衰人就是想要看她的反應,所以才會一直纏在他們身旁,以為幾句鬥嘴的話就能讓她把他記掛在心底。

  哼!沒那麼容易。

  陳瑞瑞接受如月的建議,徹底地將那個渾蛋當做是隱形人,眼不見為淨。

  既然是看不見的人,就不會聽見不該聽見的話。

  當然,也就不會給予他想要看到的回應。

  「平,我們回家吧!」

  回家之後再繼續剛剛那個吻,她現在不管是慾火還是怒火都很旺盛,非得捲著戀人一起焚燒一番不可。

  任風平再度訝異地瞪著戀人。

  瑞瑞怎麼可能會忍住不回嘴啊?

  看來今天下午如月扯著瑞瑞到一旁去嘰嘰喳喳了一番,應該是有傳授什麼高招給她了吧!「嗯,走吧!」不忍心違逆她的意願,任風平輕撫著瑞瑞那波浪般的美麗大松發。「我們回家了。」

  「喂、喂!你們別這樣子嘛!故意無視我嗎?」

  杜悠揚站到他們身旁,擋住了任風平想要打開的副駕駛座車門。

  任風平望了他一眼,很無奈地。

  瑞瑞應該是鐵了心想將他當隱形人了,這時,他的反應就變得很重要。

  他要是答腔的話,肯定回去會挨罵;不應聲的話,又有種對不起朋友的感覺。

  天啊!做人真的好難。

  任風平突然想起了張學友和鄭中基的那首歌,一邊是友情,一邊是愛情,果然,夾在中間的那個人真的最難。

  「我不是阿飄,別裝作看不到我啦!」

  沒想到竟然還是沒有人回話,杜悠揚垮下了肩頭,滿臉都是沮喪的神情。「看在我守在這裡等了你們這麼久,等到肚子都餓扁了,你們陪我一起去吃宵夜好不好?我請客。」任風平轉頭看著陳瑞瑞,正準備要開口的時候,陳瑞瑞用力推開了那扇開了一半的車門。

  「平,快點回家了啦!」

  「可是他……」被這樣忽略,真的很可憐欽。

  「回家!」

  陳瑞瑞迅速鑽進車內,並用力關上了車門。

  任風平攤了攤手,望著友人的目光充滿了濃濃的同情。

  「我也沒辦法,這是女王大人的吩咐。」任風平拍了拍友人的肩頭。「悠揚,我勸你還是早點放棄吧!」

  希冀著永遠不會開花結果的戀愛,真的很令人心疼。

  「風平。」

  「嗯?」

  「你等等陪我去吃吧?」

  「呃!」任風平望了車裡的戀人一眼,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悠揚,不好意思,我想還是算了,我們要回去了?」

  愛情和友情,雖然不必要非得放在同一個天秤上去衡量,不過如果真的面臨到這樣子的比較時,平凡如他,會選擇的還是愛情。

  說他自私也行,說他沒有義氣也無妨,為了瑞瑞,他願意放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朋友。

  因為對他來說,瑞瑞就等於是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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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車才在家門口前停好而已,陳瑞瑞就撲過去勾住了任風平的頸子,渴望的唇貼上他的,等不及地就在車裡摟著戀人狂吻了起來。「瑞瑞……」任風平倒吸了一口氣,鎮定地承接著她狂亂的吻。「杜悠揚沒有跟來啦!」

  剛剛開車回來時他一直不斷地確認後照鏡,十分確定杜悠揚沒有跟著他們回來,親熱的劇目不用繼續演下去也沒關係的。

  「我想要親你,關那衰人什麼事啊?」

  「呃!」任風平驀地又紅了臉。「妳剛剛親我的時候……不是故意要演給杜悠揚看的嗎?」

  「一開始是這個樣子沒錯……」陳瑞瑞笑著獗起了唇,眷戀地吻著他。「但是吻著吻著,我就好想跟你做喔!」

  「妳真是……」任風平捉住她在自己身上亂摸的小手,再怎麼想做也不能選在車子裡啊!

  「瑞瑞,我們還是先上樓吧!」

  「在這裡做!」她已經等不及上樓了。

  「瑞瑞,車裡面空問這麼小……」

  「誰說空間小就不能做?」

  陳瑞瑞起身跨坐到任風平的腿上去,背部抵著方向盤雖然讓她感到有點不舒服,但和他緊密貼在一起之後,車裡並不會狹窄到完全不能動作的地步。

  「我就偏要在這裡做……」

  「瑞瑞……」

  不想聽到他的拒絕,陳瑞瑞二話不說低頭吻住他的唇。

  果然還是由她主動,渴望的激情才會進行得比較順利。

  無法抗拒陳瑞瑞那強勢又主動的親吻,任風平摟緊她的腰,忘情地在車內與她擁吻了起來。入夜後這附近的住宅區巷道內雖然很少人車經過,但其實也很難保證完全不會被人給看見,雖然有會被路人給撞見的隱憂,但激情的感覺襲上之後,還是將他的自制力完全擊潰。

  交纏在一起的呼吸漸漸熾熱起來,明明覺得不應該在這種地方做愛的,任風平卻還是半推半就地任由瑞瑞解開了自己的褲頭,接著便聽見拉煉被扯開的聲音,那聲響勾引出他腦海裡所有淫亂的想像,他知道自己這時也已經完全停不下來了。

  穿著白色洋裝的陳瑞瑞,非常積極地將自己的裙子拉高。「平,你不想做嗎?」她誘惑地在他耳畔邊喘息邊低聲要求著,「快點,我想要了!」

  將他的大手拉進自己裙襬底下,陳瑞瑞開始舔舐任風平耳畔的敏感點。

  耳垂遭受到攻擊,感覺到陳瑞瑞正逗弄般地咬嚙著他,任風平戰慄地驚喘一聲,體內的熱情整個被挑動了起來。

  伸進她裙內的大掌開始動作,迫不及待地想扯下她的底褲,但要將之完全褪下是有點高難度的舉動,必須要得到她的完全配合才行。「瑞瑞,腿抬一下啊……」無奈陳瑞瑞正忙著親吻他的耳垂和頸間,半點都沒有挪動下半身的意思,任風平被挑逗之後,急切渴望地想將自己埋進她溫暖的身體內,於是大掌一個用力,就將她薄弱的底褲給撕了開來。

  聽見那撕裂聲時,陳瑞瑞有些怨惹地瞪了戀人一眼。

  「平,這件小褲褲人家很喜歡欽!你怎麼可以把它撕了?」

  「誰教妳剛剛不配合我?」

  終於毫無阻礙地摸進她腿心間,任風平探出長指愛撫著她腿間嬌嫩的花瓣。

  「妳不是想要嗎?不脫下來的話要怎麼給妳?」說著說著就托住自己的硬挺往上挺入,直直插進她緊窒溫暖的深處。

  「呃嗯!」

  感覺他好像學壞了。陳瑞瑞毫無心理準備地接受任風平強硬的頂入,自從上回他說想要改變一下形象,之後的歡愛過程戀人偶爾會出現一些她無法預料的驚人之舉。像是現在這種不怎麼體貼的急色表現,她並不是覺得討厭啦,只是因為沒有前例可循,偶爾真的會被他的粗魯舉動給嚇一大跳。

  兩人相連的地方火燒似的熱,陳瑞瑞扶著任風平的肩膀,因為他的激烈律動而嬌媚呻吟著,容納他碩大硬挺的部位傳來酸酸麻麻的疼,每當他使勁整個往上抵進她深處的時候,愉悅的感受便像浪濤一樣陣陣地傳遞出去。

  被頂得舒服極了,陳瑞瑞熱切地直喘著氣,將頭枕進戀人的頸間,呼吸著他身上散發出來,摻雜了些微汗味的熟悉體味。

  真是好幸福的夜晚。

  工作了一天,下班之後回到家,兩個人甜蜜地膩在一起,聊聊天、親親嘴,緊緊地抱在一起,有人陪伴在身旁的話,會感覺時間過得好快,倏地一天就這樣又過去了。

  但最近總覺得日子有些難熬。因為杜悠揚再度出現的關係。其實被人這樣深切地喜歡愛慕著,她是心存感激啦,但杜悠揚那傢伙卻妄想破壞她和平之間的感情,這一點真是不可饒恕。

  「平,我們快一點……結婚好嗎?」

  呻吟喘息的頻率已經和戀人律動的節奏變得一致,渾身火熱起來的陳瑞瑞感覺有些失神,全部的知覺都在貪婪地吸取著由兩人交纏部位傳來的酥麻快感。

  「嗯。」

  「快一點……」

  動得有些瘋狂,任風平也陷進狂亂的狀態中,不知道她這句「快一點」是在催促什麼,結婚還是性愛?

  捧著她的腰,任風平快速地在她腿間挺動個不停,追逐著那稍縱即逝的歡快戰慄感受,還穿著衣服的身軀被大量的汗水濡濕,頭髮也被她揉得亂七八糟,歡愛中他們兩人的狀態實在是狼狽到會令人蠢笑的程度。好不容易達到了頂點,任風平不停親吻著顫抖的戀人,慢慢從她體內退了出來,仔細收拾著殘局的時候,陳瑞瑞緊緊摟著他,在他耳邊歎息道:「平,我好愛你喔!」

  知道她會這樣撒嬌,是還沒有滿足的意思,任風平將兩人的衣服拉好,忍耐地說:「上樓吧!」

  他其實也還想繼續做下去,只是車子裡面實在是不夠舒適,明天起床之後他們一定會腰酸背痛的。

  下車之後,任風平繞到副駕駛座開門,陳瑞瑞撒嬌地朝他伸出了手。

  任風平笑著將她抱出車外。這標準的女王性格啊!

  他真的把她給寵壞了。

  一路抱著她上樓、進入房內,接下來的一整個夜晚,他們就像瘋了似的抱在一起做愛,停下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兩個人都精疲力竭,心滿意足地摟在一起沉沉睡去。

  車子停在任家大宅的門口,任風平坐在車子裡面發了好一會兒的呆。這個家曾經是那麼地熟悉,但自從父母雙雙故去的交通事故發生之後,他才知道原來這裡並不是屬於他的歸處。在整理父母遺物的時候,他翻閱了母親的日記。

  裡頭記載的一個大秘密讓他感覺天和地好像毀滅了一樣。

  原來他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母親是在懷了身孕之後才嫁進任家來的。

  他並不清楚這件事家裡的其它人到底知道嗎?

  喪禮過後,他消沉了好一陣子,爺爺奶奶雖然疼愛他,卻並不是他真正有血緣關係的爺爺奶奶,他遲疑著,到底該不該把這件事的真相說出來。

  母親並沒有在日記裡寫明他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如果他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的話,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兩個親人就會瞬間消失。

  一想到自小到大爺爺、奶奶對他的疼愛,任風平就好捨不得。

  非說出來不可嗎?他自私地想著,還是不要吧!就讓這件事隨著母親的逝去而深埋在土裡,永遠永遠都不要再被提起。但是父母親故去之後,爺爺奶奶將任家的所有家產陸續轉到他的名下來,他知曉這些事情是在大學畢業之後,他的罪惡戚日漸衍生,因為他明明沒有資格接收這些家產,再加上爺爺奶奶只剩下他這個依靠,更加倍地對他給予疼愛和憐惜,讓他感覺每每回到家都像是罪人一般。

  後來,他受不了這樣的精神煎熬,主動向爺爺告知了這件事。

  沒想到爺爺卻響應這件事他們早就知道了,要他不要在意,就算沒有血緣關係,將他打小養到大的深厚情誼絕對不會輸給到底有沒有血緣那種薄弱的關係。

  關於財產的處置,爺爺還是堅持按照自己的意見處理,沒有讓他拒絕的餘地,之後關於身世問題這件事也就這樣不了了之,他們一家人還是維持著原來的關係。

  因為不用當兵,畢業後他以創業開店為由,搬離任家大宅和瑞瑞同居。爺爺奶奶雖然對他的志向如此狹小頗有微詞,但見他執意進行,也就由著他去了,聽說他要和女人同居時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沒有太過責備他。奶奶總是摸著他的臉問他是不是又瘦了,質疑同居的女人到底有沒有好好地照顧他?

  爺爺雖然沒說什麼,但一起吃飯的時候總是會要他再多吃一點。

  他真的好捨不得這麼疼愛他的爺爺奶奶。

  但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資格接受他們如此的厚愛。

  搬出去住之後,他約莫一個月回任家大宅一次,每次回來他都覺得自己好像是客人,明明是自己從小到大一直住著的宅邸,卻愈來愈有陌生的感覺。

  任風平下了車,有些落寞地走進任家大宅,今天他回來,是要和爺爺奶奶商量自己與瑞瑞的婚姻大事的。

  爺爺奶奶和瑞瑞的爸媽為了選訂大婚日子的事情依舊鬧著小小的彆扭,奶奶甚至說拿了他和瑞瑞的八字去合,得到的是不太好的結果。

  瑞瑞則為了想要早點擺脫杜悠揚的糾纏,老嚷著要去公證結婚,鬧得他一個頭兩個大,於是他只好回家,想請求爺爺奶奶在婚事的儀俗禮節上稍微地退讓一下。

  「風平?」正在庭院裡與狗兒玩耍的任奶奶一見到他,開心地迎了上來。

  「你回來啦?」她轉頭朝屋裡大喊道:「老伴,快出來,風平回家來了。」

  然後她緊緊地握住了孫子的手。「怎麼沒有先打個電話來呢?今天阿蘭不知有沒有準備你愛吃的菜……」

  任奶奶提到的阿蘭是任家的幫傭,打任風平有記憶以來就待在任家工作了,任風平都管她叫蘭姨。

  「奶奶,不要緊的,不管蘭姨做什麼菜,都會很好吃的。」任風平笑了笑,接著蹲下來摸摸狗兒的頭。

  「奶奶,您在院子裡曬太陽嗎?」

  「是啊,天氣愈來愈冷了,下午出來多曬點太陽,晚上也比較好睡。」

  「身體還好吧?」

  「好、好,沒什麼大的病痛,只是人老了,很多地方都退化啦!天氣一變,膝蓋老是酸痛著呢!」任風平驀地湧上了濃濃的罪惡戚。因為自己心裡有個關卡過不去,所以便日漸疏遠了兩位老人家,事實上爺爺奶奶對他的態度從來不曾變過,改變的只有他。

  他真是個不孝的孫子。

  「奶奶,我來幫您槌槌腳吧!」

  「好、好。」任奶奶眉開眼笑道:「我的乖孫真是貼心……」

  奶奶的讚美讓任風平有些心虛。

  「對不起啊,奶奶,我這麼久才回來探望您們一次,怎麼還算得上是貼心的乖孫呢?」

  「既然知道的話,那你就要經常回來嘛!就算沒有辦法留下來過夜,一起吃頓晚飯也行,家裡就這麼幾口人,晚上吃飯的時候都好寂寞呢!」

  「對不起啊,奶奶,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常帶著瑞瑞一起回來的。」

  「那她今天怎麼沒來?」

  「瑞瑞有點感冒,我讓她留在家裡休息。」

  「說到瑞瑞啊,風平,關於你們的婚事……」任奶奶遲疑了一下,還是問出口了,「你真的那麼喜歡瑞瑞嗎?非跟她結婚不可?」

  「嗯,奶奶,我愛瑞瑞,我要跟她結婚。」任風平肯定地給予了答覆。

  「對不起,奶奶,我是不是讓你們失望了?」

  「沒的事,風平,別這麼說,你今天怎麼老是在對我說對不起?」任奶奶輕輕拍著乖孫子的頭。「你別多心,我們並不是不喜歡瑞瑞,只要是你真心喜歡的女人,我和你爺爺一定會接受的。」

  「那奶奶,您們可不可以別再和瑞瑞的爸媽鬧彆扭了?關於婚禮的細節,雙方都各退一步嘛!瑞瑞想要盡早完婚,我們……」他們身邊現在可是有強烈的外患來襲呀!

  「那怎麼行!該遵守的還是得遵守才行,婚姻大事一輩子就一次,哪能這樣隨隨便便就決定?」

  「可是奶奶……」任風平不肯死心還想繼續勸解,突然便聽見爺爺一口承諾了他。

  「風平想要簡便一點地辦,那麼我們就簡便一點地辦。」任爺爺拄著枴杖推開大門,朝老伴的方向遞了個眼神。

  「你真是……」兩人眼神交流了一下,最後任奶奶退讓地歎了口氣。「好吧,風平,你去向親家他們轉達一下,時間和地點都讓親家他們來挑選吧!禮俗方面也都按照他們的規矩來進行,我們這邊全力配合就是了。」

  任奶奶有些不甘願,但是當家的都已經答應了,她也不好繼續糾纏。

  「風平,你們這麼急著要結婚,該不會是……那個了吧?」

  任奶奶充滿期望地盯著乖孫的表情,見他不明所以,於是右手朝腹部的方向比了個手勢。

  「沒有啦!奶奶,沒有這回事……」任風平有些尷尬地否認。

  「是嗎?」任奶奶無限惋惜道:「唉,真是可惜……」

  「妳在胡扯些什麼?」任爺爺走到老伴身旁坐了下來,握住了她的手。

  「是不是人老了就糊塗啦?真有這種事情的話,傳出去不怎麼好聽的……」

  「他們都同居這麼久了,屁也生不出一個,我急著想要抱曾孫啊!」

  「他們年輕人有自己的規畫,要妳在這裡著急?真是不像樣……」任風平極不好意思地赧紅了臉。

  他這個當事人就直挺挺地站在他們面前呢,爺爺奶奶的話題未免也太令他為難了吧!

  「風平,既然要結婚了,你們婚後馬上就生個孩子來讓我們抱,知不知道?」

  「奶奶,這種事情……」任風平尷尬地連咳數聲。「這種事情也是要看緣分的吧!」其實他和瑞瑞根本沒有刻意地避孕,這麼多年來竟然也沒有搞出人命來,確實也有些不對勁。

  他隱隱覺得搞不好是他或瑞瑞其中一個人身體狀況有問題,但因為還年輕,也就沒有深思這個問題。

  但現在已論及婚嫁,之後關於生孩子的這個問題,就會慢慢浮現出來了。

  任風平試探地問著:「奶奶,如果我們一直沒有生出孩子的話,妳是不是會很失望?」

  「那當然啊!」聽他這麼一說,任奶奶也有些不安地問:「風平,你們是不是那個什麼……頂客族啊?」

  她曾經在新聞裡看過這個名詞,好像說是男女雙方都不願意生小孩,什麼只要兩個人在一起過得幸福就夠了之類的。她真的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腦袋瓜裡到底都在想些什麼。

  男人和女人組成一個家,如果不生個孩子來傳宗接代的話,到底成何體統?

  「奶奶,我們不是啦!」雖然未來的事還是茫茫的未知數,但他還是希望養育孩子的。「我們一定會努力生曾孫讓您們抱的。」

  雖然他並不是爺爺奶奶的親孫子,但他還是會努力達成爺爺奶奶的期望。

  這是他唯一能替兩位老人家做的事了。

  「這可是你說的喔!」任奶奶眉開眼笑地,被孫子這句話哄得極開心,現在她可是心甘情願地期待著喜事快些進行了。

  「名字的話,就讓爺爺來取吧!」見爺爺一直想要插話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的樣子,任風平將話題導引到爺爺那邊去。「那我可得好好地想一想了。」任爺爺開心地篤了篤手上的枴杖。

  任奶奶一聽,連忙嚷道:「風平,你這樣子有點不公平喔!我也想要曾孫子的命名權啊!」

  「那我和瑞瑞會努力生兩個曾孫子出來,第一個讓爺爺取名,第二個就讓奶奶來取名。」

  「真的嗎?」任奶奶又是一陣忍不住的笑。風平一回家來就變得這麼歡樂,可見平常他不在家的時候,自己過得多寂寞。

  「嗯。」

  雖然聽起來像是畫大餅的承諾,但任風平很是認真,答應了的事他通常都會努力去做到的。

  「進屋去吧!我去叫阿蘭多準備幾道你愛吃的菜,你可不能只待一會兒就溜走喔!」任奶奶拉著孫子的手,喜孜孜的臉上淨是笑。

  「妳自個兒進去吧!風平留下來,爺爺有話和你講。」

  「喔。」任風平替奶奶開了門,微笑護送奶奶進門後,乖巧地走到爺爺身旁。

  「風平,你們婚後……要不要考慮搬回家裡來住?」

  「咦?」任風平吃了一驚。當初他說要搬離開家裡到外面去住的時候,爺爺奶奶並沒有阻止他,他還以為爺爺奶奶發現他知道身世後變得有些疏離了,也認為不應該再讓他繼續住在家裡面,所以答應讓他搬出去住。

  沒想到爺爺竟然開口要他搬回任家住。

  「你在外面逍遙了三年,該回家盡盡孝道了吧?」任爺爺有些不自在,但語氣卻是堅決的。「我和你奶奶再活也沒幾年了,照你剛剛說的那樣,結婚後生兩個曾孫給我們抱抱,這樣我們死才會瞑目啊!」

  「爺爺……」

  任爺爺知道孫子糾纏的心結,但是他連提都不提那件事。「前陣子你說要結婚的時候,我們已經把新房裝潢好了,和你老婆商量一下,搬回來住吧!還是她不願意跟老人家一起住?那也行,我們在旁邊再蓋一楝房子,平常你們工作忙沒關係,但至少晚飯大家聚在一起吃,我們不會太管著你們的……」住在一起,就近照顧,他們兩老的要求就這麼多而已。

  「我知道了,爺爺。」任風平點了點頭。「我回去之後會跟瑞瑞商量的。」

  「嗯,進屋去吧!等等吃完飯別急著走,陪爺爺下盤棋。」

  「好。」

  任風平攙扶著有些不良於行的爺爺,走進任家大宅。

  既然是爺爺奶奶的祈望,他這個不孝的孫兒當然只有照辦的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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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因為感冒的關係,陳瑞瑞睡得有些暈沉沉的,矇矓中,感到好像有人在擺弄自己的身體,她還很想睡,所以厭煩地朝那個人影揮了揮手。

  「平……不要……弄人家嘛……」

  但是那只干擾她睡眠的大掌持續撫個不停,不管她怎麼揮、怎麼驅趕,都不肯放棄。

  「平……人家想睡覺啦……」

  奇怪,平不是說要回一趟任家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剛剛她的夢裡面,渴求著戀人的撫慰。

  出現了討厭的人,陳瑞瑞將臉埋進那個溫暖的懷抱裡,她討厭作惡夢。討厭那個怎麼趕都趕不走的纏人傢伙。兩種討厭的東西竟然混合在一起,就變成討厭中的討厭。感覺臉被抬了起來,陳瑞瑞心滿意足地歎息著,戀人給予的吻,一定能夠讓她忘記那些厭惡的感覺……

  唇剛被吻住的那一刻,陳瑞瑞整個人起了雞皮疙瘩。

  這並不是戀人的氣味。

  陳瑞瑞睜開眼的那一刻,有種惡夢成真的驚懼感。

  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杜悠揚的臉。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剛剛睡夢中迷迷糊糊地還以為是戀人,索性賴在他懷裡撒了一會兒嬌,她作夢都沒想到抱住自己的人竟然不是任風平。

  眼前這份驚嚇實在是非同小可,陳瑞瑞雙手往身旁一抓,所有可以拿起來的東西,都變成扔向面前那個可惡傢伙的凶器。

  「你走開!走開走開走開!快點走開啦!」陳瑞瑞完全不顧形象地尖叫出聲:「快點給我滾出去!」

  「瑞瑞,妳生病了……我是來探望妳的。」下午剛吃過飯,杜悠揚就衝到女僕店裡去報到,興匆匆地去捧場沒想到卻撲了個空,聽聞店裡的小女僕說任風平和陳瑞瑞今天都沒有到店裡去。

  坐下來喝了一會兒咖啡,杜悠揚又聽聞幾個小女僕聊到陳瑞瑞生病了的消息,於是就急匆匆地趕到他們家來。

  按了門鈴後卻一直等不到響應,伸手一推,門竟然就開了。

  於是他便不請自入地進入友人的家。

  進入躺著一個病美人的臥室。

  欺近她的身畔。

  情不自禁地擁抱住他的夢中情人。

  其實他剛剛猶豫了好一會兒,站在床邊傻傻地看著瑞瑞,因為風平似乎不在家,他忍耐著忍耐著,最後還是克制不住想要親近瑞瑞的慾望。

  只是抱一下就好。只是親一下就好。他沒有要更進一步的意思,但是瑞瑞被他抱住之後,彷彿習慣性地往他懷裡面鑽,害他頓時心猿意馬了起來。

  原本想只是抱一下、親一下就好的念頭很快就被推翻了,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臉,渴望地吻上夢中情人的唇。

  事情就是這樣。

  但剛剛那像夢一般的接觸,卻在瑞瑞的尖叫聲中結束,看見瑞瑞如此驚慌的反應,杜悠揚瞬間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不管她扔什麼過來,他都默默地承受。他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就算瑞瑞現在扔過來的是刀子,他也不會閃躲的。

  「你、你出去!快點出去!」

  陳瑞瑞喊到嗓子都啞了,原本就不怎麼舒服的狀態,被杜悠揚這麼一嚇之後症狀更嚴重了。

  「平……任風平……你在哪裡啦?嗚嗚……平,快點回來救我……」

  「我不會對妳怎麼樣的。」杜悠揚站起身,退到一段距離之外去。他頭低著,一副很抱歉嚇到她的樣子。

  說實話,他真的不是存心這麼做的。

  他只是……情不自禁啊!

  「我叫你滾出去聽到沒有?」

  陳瑞瑞用棉被將自己緊緊裹住,她身上只穿著薄薄的睡衣,又因為感冒而顯得全身虛弱無力,萬一這傢伙真的動什麼歪腦筋的話,她可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印象中任風平說了要回家一趟,大概現在也還在任家大宅裡吧!她顫抖地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打著任風平的手機,但是他卻一直沒有接聽電話。

  「可惡!為什麼不接電話?」

  持續撥了好幾次,都是一樣的結果,陳瑞瑞生氣地捧上電話,接著怒目瞪著那個依然站在他們房裡,直直挺著背脊頭卻垂得低低的渾蛋傢伙。「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們家的門沒有鎖上。」風平真是太粗心了。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能隨隨便便闖進來啊!」

  「我聽說妳生病了,所以……」

  陳瑞瑞伸手指著門的方向,無情地下著驅逐令。「請你出去,離開前麻煩替我鎖上門,謝謝!」

  「瑞瑞,風平不在,讓我留在這裡照顧妳,好不好?」

  「不好,你快點出去!看到你,我的病會惡化得更快。」

  她現在簡直是怒急攻心,剛剛一睜開眼看到他的臉時,她真的有心臟差點要停止的感覺。

  嚇死人了,太可怕了,怎麼會這個樣子?!一連串的髒話差點就要爆出口,但害怕的感覺讓她只能狂吼著叫他走開、走開,快點走開!

  但她忘了杜悠揚是個纏人的跟屁蟲,不管她怎麼喊怎麼吼,甚至拿東西扔他,他都無動於衷,依然直挺挺地站在她面前。

  「瑞瑞……」

  「要怎麼樣你才肯走?」若真是勸不聽的話,她乾脆打電話去報警好了。

  「風平一回來我就離開。」杜悠揚抬起頭,懇切地望著她。「妳生病了,一定覺得很不舒服吧?我只是想陪著妳而已,瑞瑞,別趕我走……」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啊!」陳瑞瑞只好再度拿起電話,雖然很想撥110 , 但最後她還是撥了任風平的手機號碼。

  依然是沒人接的狀態,無計可施的她只好捲著被子起身走到梳妝台前取過自己的手機,翻找手機通訊簿裡面任風平家的電話號碼。

  打過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雖然只見過幾次面,但陳瑞瑞一聽就知道是蘭姨的聲音。

  「蘭姨,我是瑞瑞,風平現在還在大宅裡嗎……嗯,他手機一直沒接聽,我有急事要找他,麻煩蘭姨幫我喊他一下好嗎?」

  任風平一接起電話,陳瑞瑞就可憐兮兮地向他求救,「平,你快點回家好不好?」

  「怎麼啦?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任風平關心地問道。「杜悠揚闖進我們家裡來了。平,你剛剛出門的時候忘記鎖門了對不對?他……他闖進來了啦!」

  「呃……真的嗎」」任風平一驚,連忙丟了一句:「等我,我馬上回去。」然後就急著掛上了電話。

  「任風平馬上就會回來,你現在可以走了。」

  陳瑞瑞迅速縮回床上去,光是床和梳妝台之間這麼短的距離而已,她移動了一回卻像是耗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般渾身都是汗。

  「乖乖躺好吧!瞧妳,都一身汗了。」

  杜悠揚最拿手的絕活就是充耳不聞,看見陳瑞瑞滿頭大汗的樣子,他走進臥室裡附設的衛浴間,取了一條沾濕的毛巾出來遞給她。

  「來,擦擦汗吧!不然再次受寒那就糟了。」

  「你別靠那麼近啦!」陳瑞瑞受驚小兔子般地別開了臉。「我不會再對妳做什麼了,不要害怕。」杜悠揚將手上的毛巾放在她身旁,然後就退到剛剛的那個距離外。「瑞瑞,快點擦擦汗吧!」

  陳瑞瑞什麼動作也沒有,只是狠狠地瞪著他,知道杜悠揚半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只好數著時間希望戀人快點回來解救她。

  約莫過了半小時,在這段期間中陳瑞瑞簡直是分分秒秒都難捱到極點,當任風平終於衝進房裡來的時候,陳瑞瑞從床上跳起來飛奔進戀人的懷抱裡去。

  「平,你終於回來了……」

  「沒事吧?」

  任風平安慰地緊緊抱住陳瑞瑞,並仔細撫摸著她的臉。

  「嗯。」

  這一急奔又將剛剛那段休息時間裡所儲存來的力氣完全用盡,陳瑞瑞在戀人的擁抱下軟了腿。「我沒事……」

  「來,躺好,安心再睡一下。」任風平將陳瑞瑞抱回床上去,伺候她躺好,這才回頭責備地瞪著友人。

  「悠揚,你怎麼可以這樣?」竟然偷偷闖進他家裡來!當著瑞瑞的面,他不好意思質問他到底對瑞瑞做了些什麼,但很明顯的,瑞瑞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他真的覺得很生氣。

  「你給我出來。」

  「對不起。」一走出客廳,杜悠揚就直率地道歉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杜悠揚還沒講完,就接了任風平賞的一記狠拳。「噢!」被揍的地方剛好是下巴處,痛得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你究竟想怎麼樣?」

  任風平難得發怒,因為他沒想到杜悠揚竟然是這樣子的小人。「不管別人怎麼說,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看待,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風平,我什麼也沒做,我只是……」

  「你若真是什麼也沒做的話,瑞瑞會嚇成那個樣子?」杜悠揚無言地閉上了嘴,因為,他的確並不如自己所辯解的那樣什麼也沒做,他不僅抱了瑞瑞,甚至還吻了她- 雖然馬上就被她識破且推了開來,但他的確是吻到瑞瑞的唇了。

  「以後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

  任風平難得地說了狠話,這麼危險的朋友,他實在是承受不起了。

  「請你快點離開。」

  「風平,你別這樣……」

  杜悠揚原本信誓旦旦絕不說後悔的,但是,見到任風平發脾氣的樣子,他終於願意反省一下自己的任性。「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不想再聽你那什麼情不自禁的借口,瑞瑞是我的女人,請你快點清醒過來好嗎?」任風平氣悶地瞪著他。「你擅自闖入我們家裡,趁我不在的時候對瑞瑞做出失禮的舉動,如果是你的話,你能夠忍受嗎?」

  杜悠揚真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暴怒的任風平。

  就連以前大學時故意扯謊騙他瑞瑞更換約會地點的事件,他都沒有如此對他生氣過,但這一次他甚至說了以後別再見面的決絕話語。「你快點走吧!別再來了。」杜悠揚沮喪地低下了頭,像是罰站般在原地枯站了好一會兒,一直等不到任風平再繼續跟他搭話,只好垂頭喪氣地轉身離開。

  聽見關門的聲音,任風平走到門口去嚴嚴實實地鎖上了門。

  他剛剛出門前好像真的忘了上鎖了,竟然讓瑞瑞遭遇到這麼恐怖的事情,任風平隨即走回臥室去,想要安慰受驚的戀人。

  「平……」陳瑞瑞沒有睡著,一見到他走進來馬上朝他伸出了手。「你把他趕走了吧?」

  「嗯,他已經走了,妳可以放心了。」

  任風平握住她的手,掀開被子躺進瑞瑞身旁,緊緊地環住她的身體。

  「感冒好點兒了嗎?頭還疼不疼?」

  「不疼了,但是我一點力氣都沒有……」

  「再睡一覺吧!醒來就會有力氣了。」用臉磨贈著她還有些高溫的臉頰,任風平低低地道:「對不起,瑞瑞,妳一定嚇壞了吧?」出門卻忘記鎖門,的確是他的責任。「是我不好,我太粗心大意了。」

  現在仔細一想,還好闖進來的人是杜悠揚,萬一他不在的這段時間闖進來的是小偷或強盜的話,瑞瑞的遭遇他根本不敢去想像。

  況且,瑞瑞生病了,他竟然將她一個人留在家裡,怎麼樣都說不過去。

  陳瑞瑞沒有回答,只是將臉埋進戀人的懷裡,像土撥鼠般一直鑽一直鑽。

  「妳罰我吧!」不管是怎麼樣的懲罰他都接受。

  任風平不停輕撫著陳瑞瑞的長髮,知道她到現在都還處在受驚的狀態中。

  「我不該把妳一個人留在這裡的……」

  陳瑞瑞抬起臉,望著戀人。「好像我才是應該說對不起的那個人。」

  「嗯?」

  「我……我以為他是你。」在描述的時候,陳瑞瑞眼眶都紅了。「他在我睡著的時候抱住我,然後,我就被吻了……」

  「可惡!悠揚那個渾蛋!」任風平單手握拳,氣自己剛剛怎麼沒有多揍他兩拳。「下次再讓我見到的話一定讓他好看!」所以,應該是她要說對不起才對。陳瑞瑞極委屈地道著歉。

  「嗚,我被其它人給吻了,我真的沒臉見你了……」雖然她馬上就發現,並很快就推開他的擁抱,但她確確實實被其它的野男人給親到了嘴,變得不再純粹了。

  「傻瓜。」

  任風平捧住她的臉,安慰地吻著她的額頭、她的眉問、她小巧的鼻尖,最後吻上她嗚咽哭泣的小嘴。

  「我不介意的,就算妳真的被怎麼樣了,妳一樣還是我的瑞瑞,那種事情妳就快點忘記吧!不需要浪費腦細胞記著……」

  「如果我真的被怎麼樣了,你真的不介意嗎?」陳瑞瑞驚訝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能夠不介意?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因為覺得她不再重要,所以就算她被怎麼了,他也不會在乎。是不是這個意思?任風平又好氣又好笑地望著她。「妳又沒有真的被怎麼樣,幹嘛跟我那麼認真?還有,我怎麼可能會不愛妳?」

  就是因為他真的愛她,所以就算她真的被怎麼樣了,他也不會介意,一樣還是會繼續愛她的。

  這樣子講會很難懂嗎?

  「如果換成是你被怎麼樣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的。」陳瑞瑞悶哼著將臉再次埋進任風平懷裡。「所以,不管怎麼樣,你都不可以被其它的女人怎麼樣,你一定要記住喔!」

  「喂!妳也真是的……」這麼霸道的個性一點都不隱藏一下。

  吻不到她的唇,任風平只好抓起她纖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嚙咬著。「到底在胡說些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跟其它女人怎麼樣咧?我的眼裡一直就只有妳一個啊!」

  「哼,那就好。」陳瑞瑞在戀人懷裡悶哼道。雙手緊緊地環著任風平的腰,直到確定自己真的被戀人呵護地摟在懷裡的這一刻,陳瑞瑞才真正放下心來。疲倦的感覺襲上,眼睛也閉上了,但卻不想就這麼輕易睡去。

  「平,我們快點結婚好不好?」

  「好。」

  在他懷裡尋到了舒服的位置後,陳瑞瑞便不再抬起臉來說話了,呼吸著他身上好聞的氣味,便愈來愈想睡了。

  「真的嗎?你爺爺奶奶答應要讓步了嗎?」

  「嗯,他們說儀式、日期和宴客的地點全部都交給妳爸媽來決定,他們願意全力去配合。」

  只不過,這麼全面的投降是有但書的。「可是……」

  「可是什麼?」陳瑞瑞心一緊。

  這些要求對方竟然這麼爽快全部都答應了,該不會是平用了其它什麼條件去交換而來的吧?「瑞瑞,爺爺希望我們結婚之後搬回任家大宅去住。」

  「啊?」陳瑞瑞迅速抬起臉望著任風平。「你已經答應了嗎?」

  「妳很排斥跟老人家一起住嗎?」

  「也不是啦……」陳瑞瑞悶著聲,「但是你連問問我的意見都沒有就答應你爺爺囉?」

  「瑞瑞,妳也知道我們家的狀況。」有關他身世的事情,他在交往初期就跟瑞瑞講過了。「爺爺從來沒有要求過我什麼,這次他親自開口,希望我們婚後搬回去住,我實在沒辦法拒絕呀!」

  「那如果我不答應的話,你要怎麼辦?」陳瑞瑞賭氣地問。

  「我……」其實任風平完全沒想過這一點。「瑞瑞,我會努力說服妳,直到妳答應為止。」

  接下來他將爺爺的提議講給她聽。

  不習慣住在一起的話,爺爺會在大宅旁另外給他們蓋一楝房子,以後他們生了孩子的話,爺爺奶奶也會幫忙他們照顧小孩的,最重要的是:他的確該好好對兩老盡盡孝道了,他這個不孝的孫子,在外面鬼混得實在夠久了。說實話,他年邁的爺爺奶奶還能夠再活多久呢?他如果再不回去晨昏定省的話,將來一定會後悔的,他可不想背負子欲養而親不在的罪孽啊!

  曾孫的話只要生兩個就行,是男是女相信爺爺奶奶應該都不會太介意的,當然是男的就更好啦!雖然他並不是爺爺奶奶的親孫子,他們還是將他當成傳承香火的繼承人。

  任家大宅已經寂靜很久了,的確需要他們回去充充人氣。

  「條件開得這麼好喔?」陳瑞瑞抿著唇,一副我考慮看看的表情。「看來你爺爺奶奶真的很疼你欽!」

  一開始就知道不是親的孫子,竟然還是這麼地疼他、愛他,甚至縱容他,不刻意去限制他在學業、事業上的發展,平的爺爺奶奶真的太寬容了。

  「瑞瑞,妳肯答應搬回去住吧?」

  如果這些條件還不足夠讓瑞瑞點頭應允的話,那他還得再想看看別的方法欽!任風平苦著臉問道:「瑞瑞,別讓我為難,求妳了,妳就答應吧!好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為什麼我非得生兩個以上的孩子?」她還這麼年輕,才不想這麼早就當媽咧!

  「妳不喜歡小孩嗎?」

  「你不知道小孩子都是惡魔轉生的嗎?」

  「是我跟妳的小孩欽!」任風平開始慢慢地向她洗腦,「妳既然如此瘋狂地喜歡可愛的小女生,為什麼不自己生一個?如果是自己生的小孩的話,要怎麼教育養成,完全都遵照妳的意思欽!這樣子妳還不心動嗎?」

  「咦?對吼!」被這麼一說,陳瑞瑞也開始幻想了起來。

  一個身體裡流著她和平的血一收的漂亮小寶貝。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為小寶貝買下全世界最可愛的嬰兒服,將小寶貝打扮得可愛到不行,然後帶著到處去炫耀。

  「就像美少女夢工廠那樣,從小就開始對她進行卡哇伊的教育,讓小寶貝長大之後變成最最可愛的小女孩……」

  「小男孩也不錯啊!」任風平知道她心動了。「嗯,小男孩也是不錯的。」尤其是像他一樣這麼會臉紅的小男孩。

  陳瑞瑞忍不住開心地笑了。「好吧!既然你都計劃好了,那就這麼辦吧!」

  「謝謝妳。」任風平使勁將戀人緊緊抱進懷中。「瑞瑞,謝謝妳答應搬回去住的事。」

  陳瑞瑞聽了之後皺著眉推開了任風平的懷抱。「嘿,我哪有答應你這個?我剛剛答應的是生小孩的事情欽!」

  「啊?」任風平不禁有些傻眼。「瑞瑞,妳真的不願意跟我一起搬回去住喔?我……」

  「好啦好啦,別裝出那種可憐兮兮的臉嘛!」會害她更想欺負他的。「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瑞瑞,只要妳肯答應婚後搬回去任家大宅,不管是什麼樣的條件我都願意回報妳。」

  「嗯,讓我想看看喔……」陳瑞瑞欺回剛剛那個舒適的位置去,在他懷裡悶哼道:「平,等我想好之後再告訴你,我好累,要睡了啦!」

  她實在也該睡了,眼皮愈來愈重,都睜不開了,她今天所受到的驚嚇真不是普通的多呢,需要好好睡一覺來消化消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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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然而她這一覺卻睡得不怎麼安穩。夜裡陳瑞瑞作了一個夢。夢裡面,一個同她長得差不多的小女孩乖巧地站在她面前,和她一樣穿著一模一樣可愛的白色洋裝,陳瑞瑞瞧瞧自己再瞧瞧她,發現那白色洋裝竟然是的款式呢!

  但那小女孩分明不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母女裝嗎?

  醒來的時候,陳瑞瑞雖然精神有些不濟,但嘴角卻是帶著笑意的那個可愛的小傢伙一定是她和平的女兒不會錯。

  沒想到昨兒個夜裡他們才剛剛提到有關小孩的話題而已,夜裡她就夢見那娃兒了。跟她一樣長得好漂亮,陳瑞瑞愈是回想就愈覺得喜歡。本來她是不想這麼年輕就當媽媽的,但考慮到拖幾年之後再生孩子的話,

  跟孩子之間的年紀就會差很多,既然要生的話那還不如趁年輕一點的時候,這樣將來帶孩子出去的話,可能還有機會冒充是孩子的漂亮姊姊。

  想通了之後就馬上去實行,陳瑞瑞一向就是這麼即知即行的人。

  身旁的戀人還在舒服地打著呼嚕兒,陳瑞瑞心念一動便開始一件件地解著任風平身上的衣服。

  當初她對任風平一見鍾情的時候,也是這樣子的,沒有多加考慮,直接就走到他面前去對他告白:「嘿,我好喜歡你喔!我可不可以當你的女朋友?」

  聽見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而驚慌失措又面紅耳赤的任風平,那可愛的表情,陳瑞瑞到現在都還記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是在秋葉原的街頭上遇見,碰巧一起逛了女僕咖啡店而已,畢業旅行結束之後她就決定要倒追任風平了。說出去的確沒有人願意相信,但她真的就是一眼愛上了任風平那經常不受控制就會害羞臉紅的可愛模樣。一開始他還以為她是在捉弄他,像她這樣子的大美人怎麼可能會看上平凡無奇的他呢?

  但愛情就是這麼的奇妙,平臉紅的可愛樣子硬是對了她的味,刺激著她腦內的萌神經一天到晚追著他猛歎可愛、可愛的,只要一天不逗弄他,她就會覺得全身都不對勁。

  然而任風平非常在意他人的看法,只要遠遠見到有人對他們手牽著手走在一起指指點點說閒話的樣子,他就會馬上放開她的手,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會恨得牙癢癢的呢!

  快點結婚、快點讓他們互屬於彼此,這樣子平就不會再懷疑她對他的愛意了。

  她願意為平生下可愛的孩子,不管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四個都行的,她願意按照戀人腦海裡的規畫與他攜手共創未來。就算搬回任家大宅去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雖然一開始會有點不習慣,但平的爺爺奶奶都是好人,不會故意欺負她的。等到她把爺爺奶奶盼望的曾孫生出來之後,他們一家人就能夠和樂融融地高唱「我的家庭真可愛」了。

  尚在熟睡中的任風平被枕邊人粗魯地扯著衣服,衣服被脫光之後他感到一陣涼意襲來,於是迷濛地睜開了眼。

  「咦?」現在是怎樣?他怎麼渾身赤裸裸的?難不成換他要被侵犯了嗎?

  「瑞瑞?妳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感覺好一點了嗎?」

  「平,來做吧!」

  陳瑞瑞現在滿腦子都是跟小寶貝有關的畫面,即知即行的她,醒來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自己受孕。

  「呃……」一開口就是「來做吧!」任風平忍不住窘紅了臉。「妳、妳感冒到底好了沒有?」瑞瑞又不是男人,一早醒來也會有生理衝動的嗎?

  他眼睛睜開都還沒有滿一分鐘欽!哪知身上早已經被脫得精光了,真是令他無言啊……

  「你怎麼變得這麼囉峻?」陳瑞瑞解開自己身上的睡衣,往後褪到肩膀下,她這樣半裸的姿態想必應該是極撩人的,因為戀人的臉已經像被炸過一般紅通通的了。

  「我、我囉唆?」怎麼樣也想不到這個形容詞有一天會被套在自己頭上,任風平不滿地嚷著:「我哪有囉唆?!」

  「你現在就在囉哩叭唆的啊!」被勾引了就老老實實地反應就好,露出那麼多無謂的抗拒做什麼!反正最後還不是會被她給得逞。

  陳瑞瑞朝戀人魅惑地勾了勾手指頭。「快點來做吧!」女王大人的吩咐,他竟然敢違抗?到底要她厚著臉皮講幾次?「快點嘛!我想要做……」

  夢裡那個可愛的小女孩正等著進入他們的生命呢!

  快點、快點,要再快一點才行,她已經等不及要孕育一個屬於她和平mix版的小寶貝了。

  「妳這個急色鬼……」見他還傻愣愣地沒什麼反應,瑞瑞竟然整個爬到他身上來,還穿著蕾絲底褲的下半身毫不害躁地磨贈著他清晨時特別有反應的部位,任風平忍不住呻吟了起來。

  「瑞瑞,妳真的有這麼急嗎?」會比他還要急?

  「急啊!你真的感覺不出來嗎?」

  在剝光他身上的衣服時,她就已經很有感覺了,急性子的她,慾火要燒起來的條件只需要看一眼平臉紅的樣子就行。

  「我想做,快點來嘛!平,我想要生你的孩子……快點、快點給我……我要把夢裡那個寶寶給生出來……」

  「不行啊!」任風平陡地想起爺爺的話。「我們還沒有結婚,不能這麼快懷孕啦!」等婚期訂好,兩人正式步入禮堂了,才能懷孕,先上車後補票這種事情,傳出去不太好聽的。

  「為什麼?」

  陳瑞瑞實在搞不太懂戀人那迂腐的腦袋瓜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們都已經說好要結婚了,有什麼關係嘛?」婚前懷孕還是婚後才懷孕,根本就沒差啊!

  「怎麼會沒關係?這種事情被傳出去的話……不太名譽吧!」尤其是對女孩子來說。

  任風平雖然這麼講著,但下腹間的硬挺還是被陳瑞瑞逗得禁受不住了,想要深深埋進她溫暖的體內。

  他喘息著,根本用不著他動手,那個跨坐在他身上的急色鬼已經替他代勞了。

  「呃啊,妳怎麼可以- 」被她溫暖的小穴一寸寸咬進去的感覺,讓任風平投降般地停住了抗議的聲音。

  「我才不管那麼多咧!」

  陳瑞瑞低頭瞧著自己與戀人間和諧熨貼在一起的激情部位,確定完全將戀人給吃進去之後,雙手撐著他的胸膛愉悅地搖晃了起來。

  「不要太去在乎別人說的閒話啦!平,這樣活著會很辛苦的……」任風平苦笑地扶著她不停晃動的腰臀,忍著聲音承受著瑞瑞所帶起的那一波快過一波的歡樂律動,主動求歡的瑞瑞他已經很習慣了,身體都自動反應了起來,明明他腦子裡還迷迷糊糊的,一副還沒睡醒的感覺。

  胡亂地被折騰了好一會兒,聽見瑞瑞在自己身上嬌喘磨贈的聲音,任風平慢半拍地終於感覺到腦子漸漸清醒了過來,但身體早就火燙地嚇人了。

  這樣子的姿勢,瑞瑞很快就會用盡力氣,任風平翻身將她壓躺到床上去,撐開她的大腿,挺腰快速地在她腿間律動進出。

  「呃嗯嗯……嗯……」

  這樣子的速度才是他想要追求的,任風平望著瑞瑞嫣紅的臉蛋,忍不住俯低身子親吻她的唇。

  「瑞瑞,妳的感冒真的好了嗎?」一大早就纏著他做這麼激烈的運動,會不會病得更嚴重啊?「別太勉強啊。」

  陳瑞瑞嗯了一聲,隨即因為感受到體內爆發開來的一波小高潮而嬌媚呻吟了起來。

  「啊!平,好快……好棒喔……」聽見她一聲快過一聲的吟叫,任風平的情趣整個被勾引了出來,熱情將他的矜持和自製燃燒殆盡,剩下來的只有同樣渴望對方的心情。他加快了衝刺的速度,在瑞瑞體內奮力地抽插著,聽見她的呻吟聲已經和自己的律動同步調了,於是更加壞心地快速律動著,讓她美妙的喘息聲在自己身下控制不住地飄散開來。

  「瑞瑞,妳真的開始期待孩子的到來嗎?」

  任風平想起自己昨夜的洗腦說詞,瑞瑞還真是容易撩撥啊,只要一講到她喜歡的東西,就這麼輕易地上鉤了。

  「嗯,我要、我要!」陳瑞瑞在愉悅的浪潮中猛點著頭。「平,給我……給我……再多一點……」

  「嗯,給妳,全部都給妳。」

  任風平在幾個猛力的挺送之後,低吟地棲進她體內深處,控制不住爆發開來的清晨第一道菁華猛烈地射進瑞瑞溫暖的子宮內。

  兩人緊緊地摟在一起迎接那愉悅到會令人顫抖不停的高潮,任風平射出之後並沒有馬上退出來,他趴在瑞瑞的身上,想起了他們同居後從來沒有避孕,瑞瑞卻一直都沒有懷孕的這項隱憂。問題到底在哪裡呢?

  「瑞瑞,妳應該沒有在吃避孕藥吧?」

  他從來都沒有注意過這件事?

  果然,身為男人的他,真是太糟糕了。

  「沒有啊。」

  陳瑞瑞還在歡愉的浪潮中飄浮,對於戀人的問題,直覺地就回答了,並沒有多想些什麼。

  「我們從來都沒有避孕,竟然一直都沒有中獎過。」

  任風平忽然想起了奶奶調侃的話語。

  奶奶笑他們同居那麼久,連屁都生不出一個,他和瑞瑞該不會……真的生不出小孩吧?

  「咦?真的欽!」聽他這麼一說,陳瑞瑞也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這樣?」抬起頭,陳瑞瑞的目光移到自己與戀人緊密銜接在一起的部位。在做的時候,平幾乎每一次都射在她體內,她甚至好愛他噴出時的那種感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沒有中獎咧?

  「平,我們該不會生不出寶寶吧?」

  陳瑞瑞哀淒著嗓子,頹喪地發問。

  任風平無奈地眨了眨眼。

  這個問題問他也是沒用的,他不是注生娘娘,也不是婦產科醫生,更不是什麼包生男包生女的名醫。

  「咱們到醫院去檢查看看吧!」

  順便做一下婚前健康檢查,這可是很重要的婚前準備工作啊。

  「天啊」瑞瑞姊,妳已經計劃要生孩子啦?」

  見陳瑞瑞桌上堆了一迭小山般高的書籍,趙如月好奇地湊上前去,沒想到她竟然在閱讀有關妊娠的資料,趙如月訝異地瞪著她。「妳不知道小孩子都是惡魔轉生的嗎?竟然年紀輕輕就想當媽,瑞瑞姊,妳一定是感冒期間腦袋瓜燒壞了吧?」

  陳瑞瑞若有所思地睨了臭如月一眼。

  臭如月這傢伙果然跟自己是同一掛的,沒想到就連對小孩子的看法,如月的說法也與她這麼地一致。

  哼哼,不過,現在的她可不一樣了。

  為了心愛的戀人,她已經徹頭徹尾地改變了。

  就算小孩子真的是惡魔轉生的也沒關係,她非生下和平共同孕育的寶寶不可;而且,她覺得第一胎一定會生女寶寶。

  那個曾經在她夢中出現過的小傢伙,可愛到令人想不停描她的臉頰,那麼可愛的小傢伙,一定就是她和平的寶寶不會錯。

  抱著這樣的決心,她和平一起去接受不孕症咨詢。

  雖然婚期到現在都還沒訂好,但杜悠揚自從那天過後就不再出現,少了來自於那傢伙的威脅逼迫感,結不結婚對她來說反倒不再那樣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能不能懷上戀人的孩子。他們兩個每天蒙著頭拚命做愛也沒用,過去四年間這種事還會少做過嗎?

  幾乎天天都在做愛卻根本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一定是哪裡有問題。

  到醫院去接受檢查還不夠,只要是有關懷孕的偏方和各種知識,她和任風平就像海綿般不停地搜尋吸收,天天都有讀不完的數據要看。

  「瑞瑞姊,妳怎麼不說話?」

  趙如月最近總感覺愈來愈無趣,以往總是愛和她鬥嘴的瑞瑞姊好像消失了,她覺得現在在她面前坐著的這一尊,一定是披上瑞瑞姊人皮大衣的外星人,不是瑞瑞姊本人。

  不管她怎麼逗,瑞瑞姊就只神秘兮兮地瞥她一眼而已,然後就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她悶屈地都想尖叫了。

  快滾吧,外星人!

  把她原本那個愛笑愛鬧的瑞瑞姊給還回來啦!「瑞瑞姊,妳不要不理我嘛!我有做錯什麼事嗎?」何必這樣懲罰她?趙如月自認最近自己都很乖呀!甚至還成功地替瑞瑞姊將那個黏人的跟屁蟲給驅逐出境,沒再讓那傢伙走進店內一步欽!

  沒想到這樣子還是見不著瑞瑞姊以往那標準的陽光笑臉,害得她連帶也一天天郁卒了起來。

  不過一講到那只黏人的跟屁蟲,趙如月直到這些天才發現到一個有趣的事實:原來「瑞瑞說」這個遊戲在那個可憐的男人身上一樣也是收得到效果的。

  話說某天下午,那個傢伙又出現在店裡- 應該就是瑞瑞姊掛病號的隔天- 因為見不到瑞瑞姊,他有些落寞地坐在一旁愣愣地喝著咖啡。

  她送蛋糕過去給他的時候,和他閒扯淡了一會兒,無意間提到了瑞瑞姊說喜歡吃沿海公路XX 公里處某家吉士蛋糕店的蛋糕,當天晚上,她就見男人捧了一盒那家店的吉士蛋糕出現在店裡,要她轉交給瑞瑞姊。

  隔天,瑞瑞姊還是沒來店裡- 瑞瑞姊這場感冒好像把她一年份的感冒病毒都召喚過來集合了,竟然一連病了三天都還沒痊癒過來。她看了看那個到了店裡後依然只能無奈獨自喝咖啡的傢伙,心想他的背影看起來真的有些可憐兮兮的,於是乎又溜過去陪他聊了好一會兒。男人話題兜來兜去問的都是有關瑞瑞姊的事,而她趙如月偏偏就是店裡面跟瑞瑞姊最相熟的一個小可愛,於是一不小心她又透露出許多有關瑞瑞姊的情報。

  喜歡看的書、喜歡看的電影、喜歡聽的音樂,以及喜歡吃的東西,甚至是喜歡戴的飾品樣式,沒想到隔天,所有她講過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出現在她的面前,滿滿地裝了好幾個禮物箱子。

  男人要她將這些東西轉交給瑞瑞姊,她這才終於明白這個傢伙對於瑞瑞姊的癡情真的是沒藥可醫了。

  就跟店長一樣死板板的腦筋。

  只不過店長要比他幸運得多,因為店長得到了瑞瑞姊的愛。

  將瑞瑞姊的情報洩漏出去已經夠讓她死十次了,她可沒有那麼傻,她老實地對那個男人說自己沒辦法替他轉送這些禮物,就算真的送了也只會被瑞瑞姊扔進垃圾筒而已,連同她這個背叛者的頭。

  男人沒再說什麼,東西卻也不肯收回去,僅留下一句:「那就麻煩妳處理掉這些東西吧!要使用還是要扔掉都隨便妳。」接著就落寞地離開了,且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再出現過。

  趙如月偷眼瞧著陳瑞瑞的表情,見陳瑞瑞非常專注地在看著桌上的那本妊娠需知,她從休息室內的冰箱中取出那盒吉士蛋糕,切切弄弄地裝了一盤子遞到陳瑞瑞面前去。

  「瑞瑞姊,要不要吃吉士蛋糕?」

  「咦?這不是那家很有名的……」

  陳瑞瑞接過叉子,弄了一塊放進嘴裡,綿綿密密的感覺,從舌尖傳來的濃厚吉士味道,讓她幸福得好想哭。

  「哇,好久沒吃到這家的吉士蛋糕了,如月,我的舌尖好像要跳起舞來了欽!真的好好吃喔……」

  見瑞瑞姊突然露出了笑臉,趙如月彷彿終於見到太陽般跟著也微笑了起來。喔!她也終於活過來了。「這家店的吉士蛋糕真的好吃吼?瑞瑞姊,這裡有一整盒,是特地要留給瑞瑞姊的喔!」

  「是嗎?」

  陳瑞瑞被那綿密的蛋糕質感給征服,一口吃了又一口,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是的,多吃點喔!全部都是妳的,沒人會跟妳搶的。」

  「臭如月,妳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陳瑞瑞瞥過去的視線帶了一絲懷疑。「該不會是背著我做了什麼壞事,想拿這個來賄賂我吧?」

  「欽,怎麼會?」趙如月背部冷汗直流。「因為瑞瑞姊現在還是病人啊!多照顧妳也是應該的嘛!」

  「是嗎?呵呵……那就謝謝妳的關心啦!」馬屁正好拍對位置,陳瑞瑞愛極了的又吃進一大口那好吃的蛋糕。光是個感冒就能在家裡躺三天,不是病人是什麼?趙如月在心裡埋怨道:見不到瑞瑞姊的這三天,連她都差點要病了呢!瑞瑞姊笑著的時候,就連喊她臭如月的聲音都聽起來如此悅耳,她最後決定還是不要將那個傢伙的事情說出來。

  他進貢來的那些東西,她準備分批一樣一樣拿去送給瑞瑞姊,雖然瑞瑞姊永遠都不可能接受他的心意,但那些貢品要是浪費了的話實在是太可惜了。

  況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萬一以後要是被瑞瑞姊發現她竟然供出有關自己的情報時,這些東西是被瑞瑞姊吃完的,這些物品也是瑞瑞姊收去使用的,這樣子能栽給她的罪名應該就會減輕一些吧?

  趙如月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保。她哀怨地想著,自己是既同情那個男人對瑞瑞姊的癡情,同時也為自己的大嘴巴而懺悔。

  「來,多吃點、多吃點,我再去幫妳切一塊過來。」

  陳瑞瑞沒有多想,嘴裡含著軟綿綿滑嫩嫩好吃到不行的吉士蛋糕,注意力慢慢又回到面前的書上頭去。

  「如月,真的謝謝啦!這個蛋糕真的很好吃,我好喜歡喔……」

  「那就好。」趙如月鬆了口氣,開心地笑出聲音來了,相信瑞瑞姊應該會原諒她的大嘴巴吧?

  反正那男人暫時不會再出現了,她的危機感應該可以解除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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