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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明星 - 女人,我要定你了

明星 - 女人,我要定你了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gigi0169393 您是第2522個瀏覽者
[發帖際遇]: gigi0169393在饅頭店賣饅頭賺到現金36Ds幣.


女人,我要定你了


真、真、真是見鬼了!這傢伙自以為是道明寺啊?!
先是臉不紅氣不喘的對著全校宣告——
「半個月後,我會讓這丫頭主動爬上本少爺的龍床!」
然後千方百計、軟硬兼施硬要自己做他的女人,
呿,她前途光亮得很,沒必要再找顆「聚光燈」來招蜂引蝶,
何況這種沒禮貌又自以為宇宙第一強的男人根本不是她的菜!
可萬萬沒想到,她的相應不理竟然反而激起他的征服欲,
甚至最後還惱羞成怒的使出奸招——霸王硬上弓,
企圖以生米煮成熟飯逼她棄械投降,乖乖繳上芳心?
哼!身為現代新女性哪會因為薄薄一層膜就認輸,
不過看在他家大勢大的份上,崇尚低調的她還是先溜為妙,
但上帝最近是看她不順眼嗎?怎麼安安穩穩逃了八年之後,
突然讓那小子以公司總裁的身份站在她面前笑……

[ 本帖最後由 gigi0169393 於 2008-10-12 04:28 PM 編輯 ]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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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帖際遇]: gigi0169393在賭場爽了一把, 贏得現金25Ds幣.


楔子   

  美國

  洛杉磯

  「李記快食店」的顧客永遠都是這麼多,這個坐落在洛杉磯唐人街的小店,做出來的食物贏得很多客人好感,住得離這裡不算太遠的簡靜幽,每天放學時候,都會先來這裡買一份便當拎回去當做晚餐。

  她排了將近三分鐘的隊伍,店內的服務生將一份打包好的便當放到櫃檯前,並且附贈一個大大的笑容。

  「一共是五美元零二十五分。」

  簡靜幽回了對方一記微笑,低下頭,從皮夾內取出一張五元的紙鈔,和一枚二十五分的硬幣,但在她剛要將錢交給對方時,正在行走中的一個客人不小心撞了她的手臂一下。

  「啪!」

  手中的硬幣從她指尖滑落,掉在地上滾了無數圈,她急忙尾隨硬幣直追而去。銀白色的硬幣以完美的姿態從店內滾到門口,順著門口處的斜度,直接溜出店外

  正彎著身子一路跟著硬幣小跑步的簡靜幽,眼睜睜看著它被一粒小石子絆了一下,圓形的硬幣再次咱的一聲在某個位置上戛然而止,晃動了幾下後,它老老實實的躺在路邊。

  真是一個不聽話的小東西,簡靜幽無奈的搖了搖頭,拾腿剛要定過去將它撿起,不遠處的巷口飛速跑來一群高大人影。跑在最前面的男孩口中還喘著粗氣,隨之追來的幾個高大男孩從他身後重出一拳,前面的男孩瞬間狼狽倒地,他的身子連翻了幾下,最後,一屁股坐在那枚硬幣上。

  摔倒在地的男孩擁有一頭金色頭髮,碧藍色的瞳孔內透著怯怯的驚恐。「不要打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

  尾隨而至的少年團團將他包圍在中間,其中為首的男孩身著一條漆黑皮褲,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凸顯出他比例勻稱的完美身材,他抬起長腿,一腳踩在被追的男孩胸口上,迫使對方仰躺在地。

  「從你惹上我的那天,你就該打聽清楚,我司徒徹是何許人物,你以為說上一兩句對不起,我就會原諒你曾犯下的錯誤嗎?」

  居高臨下垂視著腳底不住發抖的男孩,司徒徹冷酷而性感的唇角流露出一記邪惡的沉笑,僅僅是一個半側面,簡靜幽便被眼前這個男孩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戾氣所震撼。

  這小子真是該死的帥!十八九歲的年紀,透著時下年輕男孩的時尚與另類,濃密而漆黑的直髮,有幾縷垂在額角處,只露出三分之二面孔的他,給人一股神秘的邪氣,黃昏的夕陽照射在他臉上,那有如神祇般的光芒刺得別人幾乎不敢逼近他半步。

  簡靜幽本能的後退了幾步,這個渾身上下寫滿危險兩字的男孩,似乎是個不該惹惱的人物,可是,店內的便當還等著她去付款……

  「觀賞這種熱鬧會讓你覺得很稀奇嗎?」冷漠且帶著嘲弄的磁性嗓音,在簡靜幽的耳畔響起,她不禁抬起頭,俊酷男孩的整張面孔頓時一覽無還。

  這張標準的東方臉孔染滿了冷冽的暴戾,一身墨黑的打扮,讓他看上去就像從黑暗王國走出來的王子,只是這個王子,即使擁有一張帥得可以引發全球大暴動的英俊面孔,也無法讓人敢接近他半步。

  他直勾勾的看著簡靜幽,呆呆站在原地的簡靜幽也直勾勾的回望著他,現場氣氛因為這樣的局面而變得有些緊張,穿著黑色皮靴的司徒徹突然由好看的唇內揚起一記嗜血的冷笑。

  「不想挨揍的話,就馬上在我面前滾開!」他的聲音低沉且帶著幾乎可以催眠人的磁性。

  手中捏著五美元的簡靜幽無畏的迎視他充滿警告意味的俊臉,這種赤裸裸的凝視,讓她胸口情不自禁變得壓抑起來,緩緩垂下頭,她用下巴指了指被他踩在腳下男孩。

  「能不能麻煩你把腿挪開三秒鐘。」

  英挺的劍眉微微一挑,他的臉上多了一絲玩味。「好大的膽,你居然敢替這個混蛋求情。」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放平,緩緩邁開步伐走近他幾步,微彎下身,伸出小手放在他的長腿上。「三秒鐘,OK?」她仰著頭,一雙大眼內沒有恐懼,沒有害怕。

  垂著俊臉的司徒徹微微彎起性感的唇瓣,「現在的女生都流行用這種方式來吸引男生的注意嗎?」他的長腿沒有半點要拿下來的意思,甚至他還悠哉的疊起雙臂,俊臉上的邪惡幾乎有增無減。

  面對他的嘲諷,簡靜幽冷靜的露出無所謂的笑容。「如果那樣想能滿足你片刻的心理安慰,我當然可以成全你,只不過……」半蹲在地上的她伸出手指了指他的長腿。「心理上得到滿足之後,你可不可以也成全我一下下?」

  見他眼神一凝,她用右手食指點了點他的黑色皮褲。「謝謝,我只要求三秒鐘。」

  見現場的一票大男生因為她的言語而顯得有些詫異,簡靜幽無奈的垂下頭。「顯然你們的領悟能力有待加強,當然,我的表達方式也許也有些不到位……」

  她的小手微一用力,司徒徹的長腿便被她抱到一邊,她像搬一塊大石頭一樣將被踩得很狼狽的金髮男孩撥到一邊,終於,那枚被壓在他屁股下的二十五分重見天日。

  簡靜幽將硬幣撿了起來,將它和自己手中的另外五美元放到一塊,站起身,優雅且斯文的朝眾人點了點頭。「OK,你們可以繼續了。」

  說完,她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轉身重回李記快食店,一分鐘後,一群仍舊呆愣著的大男生看著她手中拎著一袋便當從裡面走出,越過眾人身邊,完完全全將幾個看上去很恐怖的男孩當成空氣一般視若無睹。

  而在她與司徒徹擦身而過的瞬間,她的倩影,已在他的腦海中形成一個強烈的概念。

  司徒徹望著她纖細的背影,邪惡的臉上突然劃過一抹連自己也搞不懂的激賞,這個女孩——他感興趣!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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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三個月後——

  簡靜幽定在「新德西高等學院」的校園內,清晨,來來往往的學生人潮多得幾乎要擠破校門,自從她以最優異的成績考上洛杉磯這所有名的學院後,校方不但減免她的全部學雜費,還每個月提供五百美元的補助金。

  「簡,這麼說來,自從你父母去世後,你就跟著叔叔嬸嬸在一起生活嘍!」

  她的身邊,是開學一周以來結交的同學珍妮弗,天生開朗的她因為對中國文化十分感興趣,因此在簡靜幽踏進班級的第一天起,便死纏爛打嚷著要和她做朋友。

  面對珍妮弗的問題,她沒有否認,父母早逝,她從小就被寄養在叔叔家早是公開的事實,她沒必要也從沒想過去隱瞞。

  「我滿十八歲了,在法律上,叔叔和嬸嬸已經不必再承擔撫養我的義務。」簡靜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將事實道出,自從她被新德西學院正式錄取之後,在加州做生意的叔叔就正式解除這些年來的撫養義務。

  其實從頭到尾,她都知道自己並不被那個家庭所歡迎,只是在法律上,叔叔必須承擔撫養她的責任而已。這麼多年來已經習慣無父無母生活的簡靜幽,在面對外人好奇的目光時,也習慣了被人當做不幸者來同情。

  果然,珍妮弗漂亮的小臉上綻出一抹心痛,她拉住簡靜幽的胳膊。「對不起,我問出這種話,你的心情一定很糟糕吧,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很注重親情觀念,我一個遠房親戚嫁到了中國後,她的婆婆去世時,她老公就哭得死去活來。」

  「那的確很讓人難過。」簡靜幽象徵性的笑了一下。「因為我從九歲時就被叔叔接到洛杉磯,所以我對那些事的概念也很淺薄……」

  「呀——」

  她的話還沒講完,校門口便傳來一群女孩子的尖叫聲,這讓對話中的兩人同時轉頭,只見一輛鮮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從學校大門外駛了進來,坐在駕駛座內的是一個充滿貴族氣息的男孩。

  他以一個最最完美的姿態,將名貴的跑車停在專屬位置,長腿一邁,他酷酷的跨出跑車,俊美絕倫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迷人氣勢。

  一群女生在看到帥哥閃亮登場後,紛紛發出有史以來最狂熱的吶喊聲——

  「老天,是二年級商學系的風雲王子司徒徹耶!」

  「司徒徹,我們愛你……」

  一群花癡女賣力的對著大帥哥開喊道,突然,從人群中跑出一個金髮美女,她羞答答地走到美男面前不安的攪動手指,一張白皙的小臉此刻也染上了兩朵大大的紅暈。

  「司……司徒徹,我是二年級生物系的潔西卡,去年入學時就開始仰慕你,所以、所以……請你答應做我的男朋友好嗎?」

  「呼……」圍觀看熱鬧的人群內傳出一陣騷動,眾人同時將視線移向司徒徹,而他那張被上帝所眷顧的俊美面孔缺乏喜怒哀樂,帶著嘲弄的漂亮唇角微微上挑,就像看小丑似的看著正在努力向他表白的金髮美女。

  「告訴我,你何德何能,要我司徒徹答應你做我的女朋友?」他傲慢地揚起下巴,眼內凝聚著邪惡的調侃和逗弄。

  他的話,令潔西卡的表情一僵,原本就漲滿紅潮臉上此刻變得更加臊紅。「我……我……」她緊張萬分的來回攪動校服衣角。「我爸爸是美國很有名的地產大王,姐夫也是美國華盛頓的名門望族……」

  「那又怎樣?」司徒徹不客氣地打斷她的炫耀,瞳孔內劃過一絲鄙夷。「你該不會以為,僅僅是因為你剛好擁有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家世,就有資格做我司徒徹的女人吧?」

  他露出一個放縱的邪笑,拾起修長的食指輕輕托起美女的下巴,並且將自己迷人的面孔逼近對方的小臉,瞬間,校園內出現一陣暴動,在場所有觀眾全都在等著看後續發展……

  「雖然我很不想傷害你的自尊心,不過……」邪氣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他好看的臉。「我不得不通知你一聲,你的做法讓我覺得蠢到了極點。」

  他終於放開美女的下巴,完全不理會對方一副泫然欲泣的淒慘表情。「現在,你可以從我面前滾開了!」

  人群內,有的女生尖叫,有的女生吶喊,就是沒有人對他惡劣的行為表示出半點不滿。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簡靜幽,無動於衷看著不遠處那張讓人過目不忘的俊臉,幾個月前的一次擦肩而過,沒想到竟還會讓她再看到這個狂妄的傢伙,原來他也讀新德西,而且還是二年級的學長,看樣子這個小子在校內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珍妮弗興高采烈抓著簡靜幽的手。「傳聞中的司徒徹果然是男生中的極品耶,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選擇來讀新德西嗎?因為我在高中時期,就聽說新德西出了一個東方王子,衝著他,我才求我爸媽把我送到這來就讀……」

  隱沒在人群中的簡靜幽聽到這番幼稚的話,忍不住一手輕抵額頭。「所以說,喜歡這種男生的女生,心臟的負荷能力都要夠強。」她無心再看熱鬧,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走啦,去上課!」

  「簡,大家都在看帥哥,我們再看一會嘛!」珍妮弗雖然在與她講話,可是一雙桃花大眼卻死死盯著司徒徹。

  「事實上,我覺得英文課本的魅力比那個傲慢的傢伙大出N倍!」平空冒出來的一句話,因為人群的躁動聲小,在操場上顯得有些突兀。

  剛要轉身的簡靜幽突然感到身後一下子安靜起來,她不解的回過頭,只見被眾人所崇拜的司徒徹,將凌厲而刁鑽的目光如激光般向她射來。

  這種赤裸裸的凝視,令她胸口一震,似乎感覺大家都將視線轉移到她臉上,這種被N個人同時行注目禮的感覺讓她不自在到了極點。

  優雅邁著步子緩緩向她走來的司徒徹,正以勾人魂魄的眼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她——

  一百七十公分的高挑身材在西方人地盤上仍舊略顯瘦小,一頭又黑又直的長髮柔順得讓人嫉妒,在他眼中,這個東方女孩不夠美,清澀和單純兩個詞足以將她形容完畢,可是……這樣一張面孔,卻莫名地勾起了他的注意。

  他筆直的走到她面前,漂亮的唇勾勒出性感又自負的邪笑。「我們又見面了。」

  近距離的看他,簡靜幽發現自己向來平靜的心臟竟在狂跳不止,她仰望著他,突生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她本能的向後退了一小步。

  「我和你應該不是很熟吧。」她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這個危險的傢伙似乎帶著催眠人的霸氣,僅僅一記眼神,都足以讓人心神大亂,她是簡靜幽!這個名字的主人是一個無情無愛的異類,她絕不會為任何人而改變!

  正在努力警告自己的同時,一隻帶著溫度和好聞氣味的大手已經襲向她的下巴,他的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迫使她仰起小臉面對他。

  「沒必要裝出一副不認識我的樣子,對於那些得罪過我、惹怒過我,甚至包括讓我心情很不爽的人類,我的記憶系統往往比電腦還精確。」

  他突然傾身向前,與她僅隔兩公分的距離。「我想,你也應該不會忘記我吧。」

  下巴被他扳在手中的簡靜幽,迎視著他帶著危險氣息的俊臉,眼內沒有恐懼,只閃出一抹好奇。「那麼我可否知道,在你的記憶系統裡,我是得罪過你的人,還是惹怒過你的人……」她不著痕跡的躲開他修長的手指。「抑或是那個讓你心情很不爽的人類呢?」

  對於她的反抗,司徒徹沒有在意,他優雅地抱著雙臂,面帶邪氣的打量她。「這些大忌,你好像每一條都有份,怎麼辦呢?」他突然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霸道地把玩著她細嫩的臉頰。

  「我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對你產生興趣了。」

  「這是你的事,應該與我無關。」她再次不著痕跡的將他從自己身邊推開。「對不起,我還要回教室上課……」

  才轉身剛要離開,手腕便被他抓住。「如果你想用這一招來引起我對你更大的注意,那麼你成功了!」

  「難道從來沒有人告訴你,你是一個患有妄想症的男生嗎?該不會你以為全校的女生都該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所以我也必須像她們那樣將你當做神一樣膜拜?」簡靜幽忍不住投給他一個無奈的笑,見他剛要開口,遂又急忙打斷他。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當然我這個人在某些時候還是很有同情心的,如果你覺得我那麼做是想引起你的注意,這樣認定才能讓你心理得到虛榮感的滿足,我絕對可以無條件成全你。」

  她突然望向看熱鬧的眾人,小臉上綻出一抹惡作劇的微笑。「大家好,我叫簡靜幽,一年級商學系A班的新生,今年十八歲,來自中國,在我剛剛踏進新德西學院的同時,我看到這個像神一樣優秀且完美的男孩,第一眼,我便為他迷人的氣質所傾倒,第二眼,我發現自己完全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第三眼,我承認自己愛上他了。」

  說完,她向司徒徹優雅地點了點頭。「帥哥,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見她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司徒徹臉上閃過一絲怒意。「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能開玩笑的對象。」

  「所以……」她故作無奈的攤攤手,佯裝一臉傷心狀。「我被你拒絕了,現在心情還真是鬱悶得想死呢。」她笑得有些故意。「我會在今後的日子裡緬懷失戀的痛楚,就像剛剛那位被你拒絕的金髮學姐一樣,這樣子你滿意了沒?」

  司徒徹沒想到有生以來,第一個讓他產生挫敗感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小丫頭,她很明顯將他當做一個小丑在耍。

  他及時將要爆發出來的怒意掩去,俊美的臉上再次浮現狂妄的笑,突然一手將她身子抓到自己懷中,當兩具軀體相撞在一起的瞬間,週遭發出了高亢的驚呼聲。

  「簡靜幽,請你記住一句話,千萬不要挑戰我的脾氣,今天你惹上了我,就注定你未來的日子將不再平靜!」

  他像宣誓般說完,一吻立即毫無預警的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

  「啊——」校園內再次陷入空前絕後的尖叫聲中。

  當眾被吻的簡靜幽萬萬沒想到這個霸道小子會使出這一招,當他柔軟的唇襲上自己,她突然感覺天地都在旋轉,老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溫熱的氣息從她唇上抽離,她彷彿還能聽見自己的心臟在狂烈敲擊——

  自負的表情重現在他臉上,狂傲的司徒徹就像得到了勝利花環般,將放肆的目光移向看熱鬧的眾人。

  「半個月後,我會讓這丫頭主動爬上本少爺我的龍床,你們等著瞧吧!」

  轉身,他越過震驚中的簡靜幽,也越過一群呆愣的人群,邁著最最優雅的步子,向教學大樓緩緩走去,就像現場的一切躁動和他沒有一點關係。

  而被當眾宣誓的女主角簡靜幽,則在下一刻,被層層人群團團包圍其中,直到第一節課的鈴聲響起……




  有史以來,新德西高等學院最讓人震驚的追求計劃正在熱烈上演中!

  自從司徒徹那天當眾宣佈會在半個月內搞定簡靜幽之後,這個被全校女生所崇拜的白馬王子便開始展開行動。

  第一天,九十九朵紅玫瑰被花店小姐送到一年級商學系A班,可是最後,那束玫瑰花的下場卻是狼狽的躺在垃圾桶裡。

  第二天,全校各系網頁全部寫滿了司徒徹對簡靜幽誓在必得的霸道宣言,不過女主角似乎對此事顯得無動於衷。

  第三天,校內一票司徒徹的親衛隊跑到一年A班教室門前,恭請簡靜幽親赴司徒徹為她精心準備的豪華盛宴,最終,性格女主角很不屑的揚起下巴當著全部學生面前放了王子鴿子。

  第N天……

  A班的教室再次成功送走了一票送禮的狗腿部下,簡靜幽在自己位子上老神在在的收拾著書桌,當自習課的鈴聲響起,她立即起身向教室外走去。

  坐在她後面的珍妮弗急忙跟上她的腳步。「簡,你要去哪裡?」

  「洗手間!」

  「可是教室裡面有那麼多名貴又漂亮的禮物,你難道都不想拆開來看看到底是些什麼嗎?」

  「我對那些最後都會被送到垃圾筒中的東西沒有興趣。」

  「簡——」珍妮弗受不了的低叫一聲。「拜託你別這麼跩好不好,對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司徒徹耶,那個被全校女生視為偶像的大帥哥,他就像神的化身,上帝的寵兒,人類的主宰……」

  「我希望買六合彩可以中頭獎。」走在前面的簡靜幽突然回過頭來認真說道。

  「呃?」珍妮弗一怔,不解的看著她白靜的小臉。「六合彩?」

  「你不是說那個叫司什麼的是人類的主宰、上帝的寵兒、神的化身嗎?如果他可以保佑我買六合彩中頭獎的話,我就願意去對他狗腿一下,你覺得如何?」

  她的一番話,令珍妮弗驚訝得瞪大雙眼,一時間,不知該用什麼話來回應。

  「所以……」簡靜幽萬分無辜的聳聳肩。「他既然沒有那些超能力,就證明那些什麼見鬼的主宰寵兒,根本不配被他擁有。」

  她投給好友一記可愛的微笑後,轉身繼續向洗手間走去。

  一臉恍然大悟的珍妮弗無力的向天花板翻了個白眼,仍舊繼續跟在對方身後。「簡,如果可以交到像司徒徹那樣的鑽石級男友,誰還會在乎什麼六合彩,你是不是秀逗了啊?六合彩的頭獎才多少錢而已?」

  「足夠我生活一輩子了。」不能怪她太市儈,能夠中六合綵頭獎,應該是每個普通人心中的夢想,簡靜幽自我安慰的想著。

  「你是白癡啊,真的釣上司徒徹,就等於找到了永久性的白金飯票……」珍妮弗小跑的追上她的腳步,一臉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嗎?司徒徹的老爸是美國商界華人榜排行前五十位的司徒敖,坐落在紐約華爾街繁華地段的一幢高達四十九層辦公大廈,據說就是司徒徹將來要繼承的宇宙集團。」

  簡靜幽聞言微微一怔,真沒想到那個傲慢小子居然擁有一個那麼龐大的身世背景,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難怪他會那麼狂!

  果然是名門望族使慣了的伎倆,她不屑的冷笑一記。「被那樣的上流公子所垂愛,我該躲在被子裡偷笑對不對?」

  「簡,你嘲弄我。」

  「沒有。」她毫不猶豫的否認,剛剛要轉過走廊,一抹高大身影卻截住了她,她本能的仰起頭,沒想到那人竟是珍妮弗口中不住誇耀的白金飯票——司徒徹。

  即使身穿一套大眾款的校服,他與生俱來的懾人氣勢仍舊讓人側目,他酷酷的看著她,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旁若無人的姿態,彷彿已經站在這裡很久。那麼她剛剛與珍妮弗所說的話……

  他赤裸裸的目光死盯著她,緊抿的唇角流露出一絲霸氣的邪佞,珍妮弗在看到大帥哥後,小臉頓時一熱,而簡靜幽,在微怔了三秒鐘後,別過臉,越過他的身邊繼續向前邁進……

  「啪!」一隻大手如鐵鉗一般攥住了簡靜幽纖細的柔荑,一個踉蹌,正在行走中的她險些摔倒在地上,他的大手及時一攬,牢牢束住她的纖腰,微彎下身,俊美的面孔直接逼近她的小臉。

  「見到你的愛慕者,難道你不想用語言表達一些什麼嗎?」

  仰著小臉被迫面對他的簡靜幽吞了吞口水。「你好。」見他劍眉一挑,她又補充道:「見到你很高興,再見!」

  司徒徹忍不住沉沉一笑。「現在說再見還太早!」

  他突然粗暴地抓著她的手,在珍妮弗的尖叫聲中,將她帶離現場,一路被他拖著走的簡靜幽完全跟不上他的步伐,當他踢開廣播室的大門,用力將不斷掙扎的她扯入,反腳,重重將大門踢回原位,接著,直接將她身子壓在播音器的平台上。

  「你很跩,知道嗎?」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由唇內吐出的熱氣直接吹到她臉上。「從小到大,沒有一個女生敢無視於我的在存,簡靜幽!」他喚著認識她之後,很快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名字,「你故作清高的態度讓我心情很下爽。」

  「抱歉。」她微仰著身子,後腰抵在堅硬的播音台上。他的胸幾乎完全貼在她的胸口,這種曖昧的姿態,令她呼吸也逐漸沉重。「我沒想到你的心靈會脆弱到這種可憐的地步,如果早預料到我的存在會這麼傷你自尊,我絕對會盡量避免去刺激你。」

  她句句帶諷的話語,令一向自負的司徒徹斂起眸光。「我希望你搞清楚,惹火了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與其在那裡玩無聊的欲擒故縱,還不如直接順從了我,上我的床總比面對我的怒氣要愉快得多。」

  秀眉一挑,即使此刻的姿態十分狼狽,簡靜幽依舊給他一記優雅的淺笑。「從你生下來那天開始,你就將自己的思考方向定位在下體上了?」

  她的話,令司徒徹火氣上升,捏在她肩上的力道忍不住加重幾分。「你很會挑起別人的怒氣知道嗎?」

  「以前不知道,不過現在,此刻,我剛剛知道,另外……」她將身子向上提了幾分。「這裡不是司徒學長的龍床,所以拜託你不要壓我壓得這麼用力,我的小腹內現在累積了一些多餘的H2O,正打算去五穀輪迴之所將它們釋放出去,你可否行個方便?」

  面對她無辜又氣死人的表情,司徒徹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他慢慢站起身,順便將仰著身子的她拉起來。「晚上放學後,陪我去吃飯。」

  「晚上放學後,我還要回家做功課。」簡靜幽一點也不客氣的拒絕。她可沒興趣和這種高高在上的富家公子扯上關係,起身剛要離開廣播室,不料司徒徹卻橫擋在她眼前。

  他垂著頭霸道的瞪著她。「我不會再給你拒絕我的機會,簡靜幽你要知道,我現在對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要想擺脫我的辦法只有一個——死心場地的愛上我,等我對你厭倦了之後,自然會將你放開。」

  真是一個不要臉的傢伙!簡靜幽也同樣邪魅的凝視著他,唇內劃過一絲嘲弄的輕笑。「我很好奇那些被你迷得死去活來的女生到底都在想些什麼,難道現在的愛情觀變了嗎?怎麼像你這種幼稚型的男生居然會這麼吃香?」

  「幼稚?」司徒徹俊臉一冷,口氣也在瞬間變得不善。「簡靜幽,你敢說我幼稚?」

  「或者你還有什麼更好的詞來形容自己?」她氣死人不償命的眨眨大眼。「比方說低能、智障、白癡或是弱智之類的……」

  見他的俊臉越來越冷,簡靜幽猛然挺起胸脯,面孔上的冷笑也漸漸收斂。「司徒徹,我知道你的確有驕傲的本錢和資格,但是希望你不要忘了,在這個世界上生存的人類,不見得每個人都會買你的帳,你以為送一些無聊的禮物、擺一些誇張的排場、搞一些無聊的浪漫,我就該像小狗一樣匍匐在你腳下、任你玩弄和擺佈嗎?別幼稚了,我對你這種男生不感興趣。」

  「從沒有人敢拒絕我。」他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服氣的自負。

  「你可以試著去接受這樣的現實,人總要在挫敗中學習真正的成長。」認真的看了他一眼,隨即又說道:「我不介意告訴你,對於你那張所謂的龍床,別說是半個月,就是半年、半世紀,甚至是下輩子,我也沒有一點興趣去爬,還有,別再把你爸媽辛苦賺來的錢砸在我身上,想追女人,花父母的錢不算本事。」

  被她奚落一頓的司徒徹沒想到事情竟會如此發展,本以為這個故作清高的丫頭是在玩心理戰,沒想到他的確被她吸引了,可是……她卻沒有將自己當做一回事。

  簡靜幽——這個外表並不很吸引人的青澀丫頭,她憑什麼這麼跩?

  強大的自尊心受挫,他眼睜睜看著她從自己面前離去,當她拉開廣播室大門的那一瞬間,門外已聚集了無數看熱鬧的人群。

  頓時,兩人被堵在門內,當司徒徹目光不經意停在播音器的開關上時,他的俊臉在瞬間變得凌厲無比。

  見鬼了!簡靜幽這個死丫頭諷刺他的宇字句句,居然透過廣播,迴盪在新德西學院的每個角落……




  司徒徹慘遭被甩這件事透過廣播傳得人盡皆知,這讓一向在眾人面前很吃得開的他顏面盡失。

  整整三天,司徒徹沒有再送禮物來教室,這讓簡靜幽的生活一下子安靜不少,珍妮弗直罵她是傻子,放棄了一個可以和王子接近的機會,全校女生都嚮往的最佳男友,卻被她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地球另一端。

  簡靜幽保持著旁觀者的心態去看事情發展,她到新德西學院是來讀書而非戀愛的,況且,那個小子是個不好惹的人物,她不敢保證自己與他繼續糾纏下去,情況永遠能夠在她掌控之內,這麼多年來,她早已習慣隱藏自己,她只希望可以安靜的讀書,順利的畢業……

  放學後,她像往常一樣走出學校大門,自從叔叔在經濟上不再提供資助之後,她除了上學,每天晚上都會到快餐店打工,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傍晚五點十五分,走出校門還不到二十公尺,眼前突然冒出兩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對方沒有講話,直接衝過來抓住她的手腕,在她發出尖叫的前一刻,一塊白色手帕蒙到她的鼻子上,瞬間,她的意識被模糊取代……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難耐的痛楚折磨得她張開雙眼,映入她視線的是一片昏暗的燈光,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又寬又大的床上,周圍擺設和裝潢豪華得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

  她感覺自己的喉嚨幹得要命,渾身上下痛癢難耐,彷彿千萬隻螞蟻在身體裡來回爬動……

  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眼前來回晃動,藉著昏暗的燈光,簡靜幽看到了似曾相識的身影。

  司徒徹穿著鬆軟的純白色綢制睡褲,上半身赤裸的來到她眼前,性感的胸肌散發著致命吸引力,他桀驁不馴的髮絲垂在額前,遮住了他半邊俊臉,唇內,揚著誘惑性的邪笑,當他緩緩走近床邊時,簡靜幽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的進出熊熊慾火。

  見鬼!她想要他!

  這個骯髒的想法令她羞愧,司徒徹好帥,他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像惡魔一般吸引著她,她困難地吞了吞口水,憎恨自己的身體居然對他產生這種慾望。

  他玩世不恭的坐在她床邊,一隻大手撫向她柔軟的髮絲,慢慢垂下面孔,笑得肆無忌憚。

  「我猜……」他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你的身體現在一定很想要我吧。」

  面對他自負的邪惡面孔,簡靜幽努力控制著自己體內難以抑制的慾火,她斂著眉狠瞪著他。「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究竟想怎麼樣?」

  優雅的將頤長身子靠在真皮床頭上,司徒徹吊兒郎當的支起一條長腿。「現在想要怎麼樣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吧?」他將雙臂枕在自己頭下,臉上散發著魅人淺笑。「我給了你上我龍床的機會,簡靜幽,如果你再不主動一點,恐怕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喲。」

  「你……」她恨恨地咬緊牙齒,本能的抗拒著體內的衝動。「你對我下了藥對不對?」

  該死!他越是玩世不恭,她便越想要他,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致命吸引力的男孩,此刻就像毒品一樣吞噬著她的靈魂,她緊緊捏著拳頭,指甲甚至都陷進了皮膚內。

  「與其在那裡獨自忍受,不如現在就向我投降,你知道亞當和夏娃的結合併不是天理不容,簡靜幽,在床上裝聖女,這種做法很愚蠢。」

  司徒徹露出比惡魔還恐怖的笑臉,自從他被這個跩到極點的臭丫頭當眾羞辱之後,報復兩字,便在他心底生根發芽,在這個世上,他想要得到的東西,哪怕是使出卑鄙手段,他也要達到目的。

  喉嚨處的乾燥以及身體裡難以抑制的邪惡慾望控制著簡靜幽的全部思維,她好想撲到他身上拚命吻他,可是,她的理智卻提醒她得用力抗拒這種痛苦,當指甲陷入她的肌膚時,幾道鮮紅的血痕狼狽地滲了出來。

  見狀,一臉玩世不恭的司徒徹有片刻的擔憂,他不敢保證這女人再繼續忍下去,那股強大的藥效會不會害死她?

  「該死的,乖乖服從我真那麼難以做到嗎?簡靜幽,請你看清楚眼前這張面孔,我不認為自己有哪一點配不上高傲的你!」他真快要被這個女人氣死了。

  簡靜幽死咬著雙唇陰惻惻的瞪著他,唇瓣上流露出的一絲鮮血刺得司徒徹的心狠狠一痛,他抱起她,將她的雙手扳過頭頂並壓在自己身下。

  「算我求求你,別再任性了好嗎!」他的聲音略帶誘人的磁性,簡靜幽痛楚難耐的瞪著他,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因為他的凝視而變得急促起來。

  「見鬼,真是見鬼!我他媽居然天真的以為你會乖乖服從於我的暴力之下,夠了簡靜幽,別再忍了……」

  他控制不住的狂吻著她仍舊殘留著血絲的唇瓣,一股腥甜的味道侵入他的味覺,他粗暴的撕去她身上的所有遮蔽,被撩撥得已經完全失去反抗能力的簡靜幽,顫抖地回應著他野蠻而又霸道的熱吻,她感覺自己就快要崩潰了。

  當兩具赤裸的軀體交纏在一塊時,天地間的萬事萬物彷彿都變得不再重要了!

  就在司徒徹的堅硬抵達她潮濕的柔軟時,他的唇卻嘗到了令他心驚的鹹味。

  心底暗暗一怔,他緩緩停下瘋狂的動作,兩行淚水如鞭子般抽打著他的胸口。

  「幽……」

  「別停下來!」低沉嘶啞的聲音充滿魅惑,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迫使他的俊臉移近自己。

  「見鬼,我說別停下來!」已經完全進入巔峰狀態中的簡靜幽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我可以嗎?」這一刻的司徒徹,小心得就像一個在等待大人給予答案的孩子。

  緊緊閉上雙眼,簡靜幽突然粗暴地將他壓向自己赤裸的胸脯,這股霸道的力道似乎給了司徒徹無限的勇氣,他重新垂下頭,再也抑制不住想要得到她的念頭,兩個人一起瘋狂的噬咬、擁吻,雙雙進入一種前所未有的旖旎之中……




  當一切都靜止下來的時候,司徒徹疲憊的趴在床上喘息,而簡靜幽,則狼狽的抓著被子抱膝坐在床頭一聲也不吭,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牆上的大鐘指向了深夜十一點的位置。

  翻過身,司徒徹看著她,藥效過後,剛剛還處於瘋狂狀態的簡靜幽一下子變得頹廢許多,她披散著一頭長髮,蒼白的小臉上染滿了失落與無奈。

  「如果你想恨我,我不會怪你。」這無聲無息的簡靜幽,讓他從心底產些了些許愧疚之意。

  「你終於贏了。」抱著膝的簡靜幽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內少了人類該有的情緒,她的聲音空洞,彷彿從遙遠的天際傳來。

  她的話,令司徒徹狠狠一怔,死盯著她,室內寧靜得嚇人,甚至只能聽到秒針在滴答的運轉。

  簡靜幽將迷亂的眸子移到他性格的俊臉上,唇角處,閃過一抹淡淡的嘲弄。「上流社會的貴族公子哥,從生下來那天開始就注定唾手可得任何一樣東西,也許我……讓你產生挫敗感了吧,所以……」

  抬起頭斂起目光。「你用這種不擇手段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論如何,最終的結局算你贏。」她自嘲的笑了一下。「司徒徹,我服!我認輸!我甘拜下風,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所以從今以後不要再來騷擾我,我只想安安靜靜的讀完大學,這樣子可以嗎?」

  司徒徹震驚了,這種對話,完全不是他想像中的局面,他甚至想過,在事情落定之後,她會苦苦求著自己對她負責,可是……

  他起身跪坐到她面前,一隻大手撐在她的頭頂。「你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生,難道對像我這樣的男孩,你真的一點都不動心嗎?」

  他不甘心!憑著他司徒徹龐大的家世和俊美絕倫的容貌,他不相信自己征服下了一個小小的女孩,她到底何德何能,她憑什麼這麼傲,他是無所不能的司徒徹啊!

  簡靜幽冷冷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反手,她將他的大掌揮開並倔強的別過下巴。「對於禽獸,我沒有動心的可能。」

  「你……」

  「怎樣?」她不馴的揚著下巴。「想要我說出更惡劣的言語來諷刺你嗎?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得出來,你也很行啊,釋放出體內的垃圾精子,你一定覺得自己渾身上下舒坦得快要升天了吧!」

  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眼內凝聚著恨意。「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人渣,司徒徹,如果你不想被我鄙視的話,就從我的世界中永遠的滾出去……」

  到最後,她幾乎是吼出來的,漲紅的面頰上全是對他滿滿的恨意,她的清白,居然毀在一個霸道的蠻子手上。

  簡靜幽隱藏起心底所有的絕望,起身,抓起自己的衣物胡亂套在身上,背後,一隻大手霸氣的將她抓倒在自己懷中,垂著頭,司徒徹斂著劍眉瞪著她。

  「如果我說我對你是真心的呢?」他的口氣中充斥著令自己厭惡的卑微,可是,他卻很想知道她給予的答案,見鬼!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相信野獸也會有真心嗎?」

  「簡靜幽!」他恨恨的叫著她的名字。「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這句話我剛好也要對你說……唔……」

  仰躺在他腿上的簡靜幽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唇被他霸道的封住,他帶著懲罰性的吻狂妄又粗暴,兩人再次進入瘋狂狀態,被他牢豐抓住的簡靜幽由起初的掙扎變成了順從,就在司徒徹心底高喊她終於被自己征服的瞬間,突然感覺一股鹹鹹的味道浸入他的口中,心底一驚,他迅速地將她拉開。

  只見她秀氣而蒼白的臉上流出兩道濕濕的淚水,他胸口頓時一窒,這樣的簡靜幽,居然讓他心裡升起千百個不忍,他洩氣的別過頭,臉上透出無奈的冷酷。

  「你真的這麼討厭我嗎?」他的聲音不知是絕望還是憤怒。

  簡靜幽倔強的閉著雙眼,任淚水肆意流淌。她錯了!一開始就錯了!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那見鬼的二十五分,她和他,一定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的。

  見她這樣,司徒徹將拳頭捏得咯咯直響,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扯起,大手撐在她的後腦上。「夠了簡靜幽,沒必要擺出這副模樣,我司徒徹不是一個糾纏不清的男人,如果你想和我老死不相往來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他粗暴地將她推向一邊背對著她。「你走吧。」

  一陣寧靜過後,身後傳來她穿衣服的細碎聲音,雖然心底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痛楚,可驕傲的他逼自己絕對不准回頭。

  當開門聲響在耳畔時,他皺著眉頭猛轉過頭看向她決絕的背影。「簡靜幽,你不要後悔。」他大聲的嘶吼道。

  他的話,令她後背一僵,頓了三秒鐘後,她什麼話也沒留地甩門而去。

  該死!司徒徹將床上的物品掃落在地。

  這女人居然真的不買他的帳!

  看著時鐘指向半夜將近十二點的位置,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

  該死!他竟然還在為她的安全而擔憂。

  司徒徹——你到底是怎麼了?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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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司徒徹果然履行了他的諾言沒有再來騷擾她。

  沒多久,校內傳出司徒徹與生物系校花共譜戀曲,幾天後,兩人宣告分手,接著,又傳出他與三年級商學系才女共浴愛河,就在戀情被宣揚得沸沸揚揚時,司徒徹又無情的將人家用掉,把目光盯在一年級某系花身上……

  舉凡這類新聞在校內真是層出不窮,簡靜幽這個名字,也漸漸被眾人所還忘,至少在外人眼中,她,只不過是司徒徹獵艷名單中的一個名字而已。

  午餐過後,珍妮弗與新交的生物系男友談情說愛去了,簡靜幽抱著一大疊書向圖書館走去,迎面,一個金髮碧眼的男孩橫擋住她的去路,抱著書的她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繞了一圈,又繼續向原本的方向走去。

  「聽說你是商學系的新生,名字叫做簡靜幽。」金髮男孩再次截去她的去路,長滿了雀斑的白皙面孔露出痞子一般的笑容。「我是一年級美術系的喬恩·凱奇,你可以叫我喬恩,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

  簡靜幽仰頭望著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大個子少年,她眨眨大眼,清秀的小臉上露出一抹善意的微笑。「很高興認識你。」她大方得體的說。

  「既然這樣……」金髮少年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很曖昧的湊近自己的面孔。「今天晚上我們一起約會吧。」

  面對這個陌生男孩主動而放肆的挑逗,她冷靜的仰起小臉。「我想我和你還沒有熟悉到約會的地步,是吧?」

  喬恩玩世不恭的微挑右唇,「以我們凱奇家族在美國的地位和財勢,我肯釣你是你的榮幸,所以你沒有理由對我說不!」

  「很不幸!」她皮笑肉不笑的一手打掉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我現在就想將『不』這個字用在你的頭上,我還有事再見!」

  轉身,她繼續朝圖書館的方向走去,可是身後卻傳來喬恩調侃的聲音,「簡靜幽,你沒必要裝出一副聖女的樣子,都已經被人上過了,你還以為自己是處女嗎?」

  他的話,令走在前面的人兒腳步一震,微微轉過身,臉色難看的死盯著滿臉痞樣的喬恩,雖然沒有開口講話,可是緊窒的瞳孔卻透出一抹陰險。

  喬恩嘲弄的聳聳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司徒徹那個小子之間的事,怎麼,他可以玩你,難道我就不可以嗎?」他走近她,一隻大手玩味的扳起她纖細的下巴。「我都不介意穿那小子的二手鞋了,你又何必偽裝出一副清高的樣子,另外……」

  他的話還沒有講完,後背突然出現一股龐大的力道將他甩落在地,轉過身,他又驚又恐的瞪著肇事者,竟然是滿臉暴戾的司徒徹。

  「我似乎聽到剛剛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冷酷的他一腳踩在喬恩的胸口處,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那個人是你嗎?」

  被踩在腳下的喬恩不服氣的仰頭望著他。「那又怎麼樣?難道你還想替這個丫頭強出頭嗎?現在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們兩個已經沒有關係了,司徒徹,好東西大家都想到,現在我看上這個女生了,我都不介意你曾上過她,你又何必和我斤斤計較……」

  「啪!」拾起腳,司徒徹的皮鞋鞋尖不客氣的踢上喬恩的下巴,頓時,對方的身子整個被踢飛出去,高傲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的司徒徹,就像個王者般瞇起雙眼狠狠瞪著不住哀叫的男孩。

  抱著書本的簡靜幽本能的退縮了一下。這小子下手真是狠毒,一口鮮血都被他殘暴的踢了出來,司徒徹,他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自從上次的下藥事件到現在都已經過了半個多月,兩人之間再沒有任何交集,不過對於他,她也理不清自己心底的那股情緒到底是什麼。

  「你說的話還真是不中聽呢。」他緩步走到喬恩面前彎下身,粗魯地揪起對方的一頭金髮並用力向上提起。「我不介意現在警告你一聲,我司徒徹先看中的女生,在沒有得到我允許的前提下,別人休想傷害她半根寒毛。」

  看著喬恩滿臉痛苦的樣子,他突然又傾身向前。「聽清楚了沒有?」

  「司徒徹,為了一個女人而惹火我們凱奇家族,對於你來說似乎沒有任何好處……」喬恩不馴的狠瞪著他。「難道你不怕我告訴我爸爸,讓你們司徒家在美國無法立足嗎?」

  他的話,令司徒徹眉峰一挑,原本就充滿暴戾的瞳孔內,此刻更加染滿了邪佞,他仰起頭,看向一邊臉色被這種局面搞得有些蒼白的簡靜幽。「怎麼辦,這個小子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心情不爽到了極點呢!」

  被他凝視的簡靜幽表情複雜的別過面孔。「你想殺他宰他是你們之間的事,不要讓我看到血腥的場面,那樣會讓人覺得很無聊。」

  司徒徹微微一笑,抓在喬恩身上的大手漸漸緩了力道,他優雅的幫著喬恩整理了下凌亂的髮絲,順便掏出手帕幫他拭去唇角的鮮血。「我的女人告訴我說,做人不可以太暴戾,所以今天我決定大發慈悲放你一馬。」

  他微笑著將喬恩從地上拉了起來,酷酷的朝他揚了揚下巴。「現在你可以滾了。」

  被搞得一頭霧水的喬恩皺了皺眉,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容陰險的小子,又看向一邊悶不吭聲的簡靜幽,最後,轉身沒出息的逃離此地。

  望著他狼狽的背影,司徒徹縮了縮瞳孔,他走近簡靜幽身邊接過她手上的一大疊書籍。「我來幫你……」

  「不用了。」倔強地轉過身,她無聲的繼續向前走。

  司徒徹不甘心的跟在她的身後。「他剛剛說的那番話讓你的心情很差,對嗎?」

  她一怔,轉過頭瞪他。「你是指他知道你上了我這件事?」

  聽到她彷彿在與人鬥氣的口吻,司徒徹的面孔一凝。「有關那件事給你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

  「有些廢話你可以保留在你的肚子中。」半個多月的不聞不問以及他源源不斷的桃花事件,令簡靜幽心底升起一股無明火,就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會有這樣糟糕的感覺。

  他的霸氣!他的惡劣!他的自負以及驕傲,就像魔鬼一樣緊緊纏繞著她,在他做出那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之後,她發現她居然恨不起他來,見鬼!真是見鬼!

  她加快了腳步,想要擺脫這種不正常的思緒,她不要和他扯上半點關係。

  司徒徹突然大步跟上她的速度,並一手扯住她的細肩。「簡靜幽,你很倔知道嗎?」

  「我一直都是這樣,不用你來提醒,另外……」她恨恨的仰起頭瞪著他。「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不想你再出現在我面前騷擾我。」

  「我不騷擾你,會有很多人再來刁難你,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個性很能激起男人想要征服你的慾望嗎?」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見鬼的被她吸引了,自從上次放她走後,他整天整夜,滿腦子想的都是她。

  「司徒徹,你這樣子會不會太忙了啊?別忘了你身邊已經有很多值得你去關照的花朵了,我可以保護我自己,不必你這個花花公子來關心我是否會因為你而受到挫折。」

  她不否認,每次看到校內傳出司徒徹這個混蛋摟著別的女孩出雙入對時,她的心就像被毒蛇吞咬般難受到了極點,這可惡的小子,玩過她之後,居然真的可以將她當做一個玩具般丟棄在一邊不聞不問。

  「噢?」他濃眉一挑,「你吃醋了?」

  「該死的!你別異想天開了。」被說中心事的簡靜幽掙脫他的大手。「滾開,從今以後你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我不想再看到你這號人物。」她有些任性的嘶吼道。

  雖然被她罵了,可是司徒徹的俊臉上卻溢出一抹淺笑。「其實那些無聊的女生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她們只是我想引起你嫉妒情緒的引子而已。」

  他邪惡的湊近她的面孔。「幽……」他感性的喚著她的名字。「也許你從來不知道,我最想要的那個女人,還是你。」

  「可是我不想要你!」她一字一句的吼道真心底,卻因為他不經意的一句澄清而稍稍釋懷了幾分。

  司徒徹滿不在乎的笑了笑,突然用力將她扯進自己懷中。「嘩啦啦……」簡靜幽手中的書本被他撞得掉落滿地。

  「收起你身上的刺吧,你只是一個需要男人保護的小女人,我知道你父母都去世了,唯一的叔叔也放棄對你的監護權,你用滿不在乎的外表來保護你自己,可是你不要忘了,在這個世界上,你只不過就是一個柔弱的小女孩,讓我來保護你,好嗎?」

  司徒徹從來沒有因為一個女生而如此大動干戈,他居然蠢到派人去查她的底,有關於簡靜幽的一切,他本能的想要去在乎。

  在得知她無父無母,而且還被叔叔所討厭時,他的胸口沒來由的因為她而痛楚,他不要她再受苦,哪怕是一點點也忍受不了。

  被他抱在懷中的簡靜幽微怔了下。「保護?」她輕聲問道。

  「是!」他認真點頭,「你可以搬到我家裡住,我可以幫你承擔一切生活費用,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只要你乖乖聽我的話……」

  簡靜幽突然冷笑了一聲,她不客氣地將他推開,仰起頭,滿臉蔑視的看著他。「司徒徹,你都是這樣來豢養情婦在自己的家裡嗎?」

  見他眉頭一挑,她嘲弄的說:「上流社會的公子哥果然早熟,才十九歲就開始學人家養情婦了,不過……」她眼神突然一凜。「我不介意警告你一聲,我不適合做你這種人的禁臠,把你的偉大同情心分給更需要你的女生去吧。」

  該死!原來她在他眼中只是一個即將被他關在籠子中的小獸,至少在三分鐘之前,她還天真的以為這小子對她用了心,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有錢人,心底閃過一抹刺痛,她悲哀著自己竟會對這個曾傷害過她的人產生那見鬼的幻想。

  看著她突然從自己面前走開,被冤枉和傷害的司徒徹瞇起瞳孔。「簡靜幽,你不要太過自以為是,我想要對你做的,不是你想像的那個樣子。」

  看著她孤傲的背影越定越遠,司徒徹突然氣呼呼的一拳砸在校園內的樹幹上。

  該死!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倔強的丫頭啊,倔強!高傲!頑固!

  可是,卻致命的吸引著他!




  三天後,校園內最大的一則新聞是——美國凱奇集團的大少爺,也是美術系的花花公子喬恩·凱奇被人打成重傷,目前在醫院中生死不明。

  這則新聞震驚了整個新德西學院,司徒徹是這起暴力事件的肇事者也成了校園中公開的秘密。

  下午放學後,拎著車鑰匙的司徒徹走向校內停車區,遠遠的,他就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靠在他的車前,簡靜幽優雅地抱著胸,一頭長髮在風中不斷飄揚,她清秀而迷人的小臉幾乎很少可以看到大喜或是大怒,這個女生,就像天上降下的仙子般充滿了神秘感。

  他漸漸走近她,俊臉上揚起一記性感的微笑。「難得,你竟然會主動找上我。」他故意將內心之中的那抹狂喜演化成漫不經心。

  「美術系喬恩·凱奇被人無緣無故打到重傷送到醫院急救這件事,已經震驚了整個新德西,司徒徹,你難道不想對此說些什麼嗎?」

  冷冷的沉笑一聲,他走近她的面前,近距離垂視著她的小臉。「有些人天生欠揍,打他,只不過是想教訓他一下以後做人要口下留德。」

  「這麼說來,喬恩重傷,果然是你造成的了?」她冷靜的仰望著他懾人的俊臉,口吻中卻流露出難以抑制的震驚。

  「是我打的,那又怎樣?」他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沒必要做出那種衝動的事,他不值得你下如此重手。」

  「他對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我不會容忍任何人褻瀆我喜歡的女生,沒直接將那傢伙打死,已經是我對他的仁慈。」司徒徹傲慢的揚高下巴。「這就是觸犯我的下場。」

  簡靜幽有一刻因為他的話而動容。這個狂傲的小子,居然僅僅因為別人對她說了一句不該說的話,就如此大動干戈,他到底是怎樣一個霸道的男生啊?

  一隻大手突然撫上她細嫩的臉頰,他垂頭看著她永遠都是那麼冷靜的小臉。「你討厭我也好,憎恨我也好,我只希望你記住一件事,在我司徒徹的字典中,凡是我想得到的,我都會不擇手段去爭取,從前我想要得到的是你的身,可是現在,我想要得到你的心,簡靜幽,你可以做好一切抗拒我的心理準備,但是我告訴你,越難得到的東西,對於我來說就越有挑戰性。」

  他輕輕垂下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你注定是屬於我的,而我,注定要成為你這輩子唯一的男人,你等著接招吧。」

  說完,他放開她的身,順手打開車子的防盜器,邁開一條長腿跨坐在裡面,突然又揚起俊美迷人的面孔。

  「親愛的,如果不想再有人因為你而慘遭我的毒打,建議你從今以後做人低調一些,對於那些覬覦你的男生我很介意,所以我不敢保證未來的日子裡還會不會跳出第二個喬恩來讓我揍。」

  被他調戲了的簡靜幽伸手撫去他殘留在自己額頭上的吻痕,一手搭在他的跑車車門處,半俯下身。「司徒徹,別以為你為我出了一口氣我就會因此而感激你,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做很蠢,打傷了喬恩,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坐在駕駛座內的男孩滿不在乎的輕笑一記。「只要能讓你心底洩恨,我不在乎後果!」

  他霸氣的宣言,令簡靜幽眉頭狠狠一皺。這個可惡的小子,明明自大得要命,卻該死的讓她心底產生了不該有的悸動,她愛上他了嗎?這傢伙到底用了什麼魔法,讓她塵封這麼多年的心漸漸融化?

  故意將一瞬間的悸動表現成不在乎,壓下內心的洶湧澎湃,她深吸一口氣道:「想要封住人家的嘴,自己做人就要檢點一些,用暴力來解決問題,你的智商開始讓我產生懷疑了。」

  「如果這麼說可以讓你開心一點的話,你儘管去說。」司徒徹縱容的說道:「我喜歡的女生,果然有個性。」

  「請你搞清楚一件事……」她突然彎下身垂視著他自負的俊臉。「司徒徹,像你這種傲慢而又自以為是的男生,我一輩子也不會喜歡。」她吼出違心之論。

  「你喜不喜歡我是你的事,可是你不能阻止我喜歡你吧。」他笑得更加曖昧,大手突然抓住她扶在車沿上的小手。「另外,我可不可以解讀你今天突然找到我頭上的行為是想要向我道謝?」

  「很抱歉!」她不客氣的抽回自己的小手。「我的來意讓你失望了,今天我來只是想警告你一聲,從今以後,不要再做那種沒腦子的事了,如果你真的因為蓄意傷人而被抓去坐牢,千萬不要說是因為我而起的知道嗎?」

  「噢,原來有人在擔心了……」他氣人的拉長聲音。

  「是啊,我當然在擔心,如果不幸被你這個小子連累進去的話,我的後半生豈不是會更加悲慘,不得不通知你一聲,認識你這號人物對於我來說,已經是很不幸了。」

  司徒徹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原有的自大。「幽,這個被你認為討厭的人決定這週末與你去約會,週六上午十點,西部廣場不見不散!」

  簡靜幽冷笑一聲,「你可以一個人在那裡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說完,她轉身離去,將他一個人丟在停車區。

  他專注地盯著她修長的背影。「我相信你會來的。」

  她沒有答話,只是更加快了走路的速度。去見鬼吧,她才不會去。

  「我會一直等你哦。」身後,再次傳來司徒徹自信的聲音,而她的內心深處,卻開始一點一滴因為他的霸道而瓦解,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週六沒有課,清晨起來後,簡靜幽在公寓中看著世界名著《霧都孤兒》,半晌後,她情不自禁瞟了一眼桌子上的鬧鐘,指針已經指向九點五十分。

  司徒徹那小子說今天會在西部廣場等她,雖然她很想將這件事情給遺忘,可是看著時間越來越接近十點,她發現自己心底的那股焦躁感也越來越強烈。

  手中的書籍在看了整整半個鐘頭的情況下,仍舊還在一百九十二頁的位置,那些密密麻麻英文所講述的內容到底是什麼,她好像完全沒有概念,當時鐘的指針指向十點零五分,再也受不了這種煎熬的簡靜幽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打算出門,可是還沒等她走到門口,一陣敲門聲便截住她的去路。

  她家居然有訪客?這可是史無前例的怪事,叔叔正在外地做生意,而且她剛剛交過房租也不可能會是房東,那會是誰呢?

  她帶著一股好奇的拉開公寓大門,出現在門口的,竟然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四十多歲年紀,一套名貴的亞曼尼西裝穿在他頑長的身上,更顯出一股與眾不同的王者氣勢。

  這個陌生的男人——五官看上去好眼熟,無論是眉毛或是嘴巴,都像極了那個自大的小子,難道他……

  「請問是簡靜幽小姐嗎?」門口處的東方男子率先開口,聲音沉穩而有力,氣勢也讓人不敢小覷。

  簡靜幽強迫自己壓下心底的好奇,冷靜的點了點頭。「您是……」

  男子沉笑了一聲。「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他的話,讓她微側過半邊身子,男子四周打量了這間窄小的公寓一眼,而後找了一個地方落坐,他抬頭凝視著滿臉不解的女孩。

  「我叫司徒敖,徹的爸爸。」

  眉頭一挑,簡靜幽難掩驚訝。「震驚華爾街的商場教父司徒敖,宇宙集團的總裁?」

  對方自負的笑了一聲,「顯然你在與我兒子扯上關係之前,已經將我們家的情況打聽得一清二楚了。」

  這種略帶諷刺的話,讓她眼神一黯,「不得不澄清一下,這些消息毋需打聽,新德西學院有很多熱愛廣播的善心人士,況且以您兒子招搖的程度,這些已經不是新聞了。」

  「果然是個牙尖嘴利的丫頭,難怪我家那個渾小子會為了你而闖下滔天大禍。」司徒敖的氣勢有些強悍,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模樣清秀,卻滿臉倔傲的小女孩。「看得出你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為了節省時間,我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開個價吧,要多少?」

  「噢?」她抱著胸好玩的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中年男子。「如果您想節省時間的話,我建議您還是與我進行人類與人類之間的交談。」

  「丫頭,這樣子跟長輩說話,會讓人覺得你很沒家教知道嗎?」司徒敖俊臉一冷。「你應該知道我今天來此的目的,別賣關子了,你家裡的事情我派人查得一清二楚。

  「你父親簡大成是一個搶劫犯,在服刑期間因為越獄而被警察當場擊斃,母親在你九歲時因病去世,你從小被寄養在叔叔家,不過現在你唯一的叔叔也放棄了對你的撫養權,簡小姐,你這樣身份的女孩,即使在學業上有著無可挑剔的成就,卻沒有半點資格和宇宙集團未來的繼承人扯上關係,這樣子說,你該聽懂了吧。」

  一番赤裸裸的話,令簡靜幽原本冷靜的小臉更添一層雪霜,她沉穩的坐在對方面前,強行壓抑著內心深處的狂暴。「看來司徒先生今天來我家的目的,是想警告我做人要識趣一點了是嗎?」

  「我很欣賞你的聰明。」司徒敖笑得傲慢又自負。「我是一個做事乾脆的人,知道你這種窮人不敢漫天開價,兩百萬美金,從今天以後給我離開美國,不許再出現在我兒子身邊。」

  「憑什麼?」她捏緊自己的拳頭,斂起目光瞪著眼前這個高傲的男人,真想揍扁這個傢伙,可她的人生教條中已經注定了自己要做一個淑女。

  司徒敖縮了縮瞳孔,他陰惻惻的瞪著眼前的小女生。「你還敢問我為什麼?」他的聲音提高了好幾分貝。「徹那個混蛋,為了替你這丫頭出氣,把凱奇集團的公子打成了殘廢,現在人家要告到我兒子去坐牢,為了壓下這件事,保住那個混球,我損失了整整三千萬美金才說服對方的家人放棄控訴。」

  他的一字一句,令簡靜幽越聽越震撼。老天!司徒徹那個白癡……

  「簡小姐,你和我兒子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牽扯我不想過問太多,我知道他曾對你做出一些不禮貌的舉動,但我們也已經為你付出代價,如果你還有良心的話,從今以後就給我從他的生命中徹底消失。」

  簡靜幽屏著呼吸冷冷迎視著對方,腦子裡全是司徒徹的身影以及他的名字,他為了自己,居然把喬恩打成殘廢,在他家人為了他而花下巨資重金解決之後,他竟然對她隻字未提,可惡的司徒徹,難道他存心想要讓她內疚嗎?

  三千萬美金!那代表著什麼意思?

  「我不敢保證你再出現在徹的身邊,他還會不會做出比那更瘋狂的事,所以……」司徒敖冷漠的站起身瞪著她。「馬上從他的身邊滾開,是你唯一可以選擇的道路。」他抽出隨身攜帶的支票本利落的揮下大筆,扯下一張後甩到簡靜幽面前。

  「從今天以後,不要讓我在美國看到你。」

  她無動於衷的看著眼前寫著龐大數額的支票,伸出修長的右手,輕輕將對方遞過來的支票打到一邊。

  「給您兒子留點尊嚴吧,他的身價,遠遠超過了您手中的兩百萬……」

  「你這是什麼意思?」

  「您是聰明人,可以自己去悟。」簡靜幽起身理也不理對方一下,逕自向公寓大門外走去……

  「喂……」司徒敖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你想玩個性要手段我阻止不了你,但是簡小姐,我警告你,司徒家的大門,永遠也不會為你這樣的女孩而開,希望你最好記住我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砰!」

  公寓的大門開了又重重關上,被扔在室內的司徒敖生平第一次被人這樣漠視,而且對方,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可惡!他的那個混蛋兒子,到底喜歡上一個怎樣的異類啊?




  當簡靜幽抵達西部廣場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鐘了,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竟然滿心希望可以看到司徒徹的身影,她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而感到好笑,她……到底來這裡幹什麼?

  轉身的一瞬間,她看到不遠處的長椅上正坐著那個俊美的少年,他此刻焦急的東張西望,當他的視線不經意向這邊掠過時,她直覺的將自己隱藏在石柱後面。

  那個霸道而又驕傲的傢伙,居然真的在等?

  簡靜幽感覺自己的胸口莫名的壓抑起來。這個小子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倔強、霸道、狂妄而又自負的同時,對她,卻表現出如此在乎。

  自從父母去世後,被叔叔收養的她就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沒有親情滋潤童年,讓她從很小開始便將七情六慾拋到地球另一端,可是當這個男孩像病毒一樣闖入她的生命之後,她發現自己似乎真的快要被他給傳染了……

  看著不遠處那張充滿真摯的面孔,她發現自己的心底某一角落已經為他而坍塌,可是,這個被全校女生所喜歡的男孩,他不僅擁有著迷人的外貌,同時,他還有一個那麼龐大的家庭背景,這樣的他,真的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人物嗎?

  司徒敖的字字句句,就像毒蛇猛獸般侵入她的靈魂,她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孤兒,她有著一個堪稱狼狽的家庭背景,她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下等人……

  她,與那個身份高貴的男孩從出生的那天開始就注定了要做平行線。

  時間緩緩流逝,一波又一波的人群走過來,又走過去,面孔不斷在更新,可是坐在長椅上的司徒徹卻始終一個人呆呆坐在那裡。

  十一點、十二點、兩點、五點……

  簡靜幽像個無主靈魂一樣靠在石柱後偷偷凝視著他的身影,而他越來越難看的俊容也因為時間越來越晚而逐漸添增火氣。

  當夜幕降臨時,那抹孤傲的身影疲憊地從長椅上站起,與她反著方向,緩步向前方走去。

  瞬間,兩行熱淚奪眶而出,簡靜幽不敢相信,她居然在為那小子哭泣。

  也許她的存在,真的讓他產生很多困擾吧,那個驕傲的男孩,居然會為了像她這樣的女生而等了整整一天。

  或者只有她離開,對於他的人生來說才是正確的選擇。

  這時身處異國的簡靜幽突然感覺自己好孤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就算在自己真正想要大哭一場的時候,都沒有人能在她身邊給予安慰。

  轉身的一瞬間,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轉,疲憊——幾乎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一陣噁心從胃部竄出,該死!那種糟糕的感覺好像越來越強烈,她半彎著身子不斷乾嘔,算了算日子,距離上次的下藥事件之後,她好像一個多月都沒有來潮了。

  老天!她懷孕了嗎,這……該不會是真的吧?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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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八年後

  「博亞集團」是香港一家以進出口貿易為主的大型公司,兼營廣告企劃、服裝推廣以及各類電子商務等營運項目。

  公司老闆是一個年屆六旬的老者,膝下有兩個不爭氣的兒子,為了爭奪公司繼承權,兩人不顧父親的心臟病以及公司內部正出現的危機而爭得你死我活。

  結果,大老闆在一氣之下心臟病復發而不治身亡,大兒子被商業犯罪調查科查出行賄而被捕入獄,只知道爭權奪勢的二兒子是一個商場白癡,接管博亞還不到三個月,就因為經營不善而令龐大的博亞集團走入滅亡。

  清晨,剛剛踏進公司大廳的簡靜幽便看到幾個同事正聚在一起低聲談論著什麼,自從八年前她突然離開美國後,一個人飛回父母的老家——香港讀了一所三流大學,畢業後,她順利考進博亞集團,可是沒想到在這裡工作還不到三年,博亞就走到了末路。

  看到她走過來,號稱企劃部包打聽的情報員宋敏兒,十分熱情的跑過來拉住她的胳膊。

  「靜幽,你聽說了嗎?我們公司好像被國外一家大集團收購了耶。」

  「噢?」被當場逮住的簡靜幽微挑柳眉。

  「對啊對啊……」另一個身穿藍色套裝的女人很努力地點頭。「我聽說我們公司的老闆這次以高價將博亞賣出,為的就是和他的情婦可以有足夠的資金去澳大利亞定居……」

  「果然愛美人勝過愛江山。」簡靜幽對於上司們的私生活向來沒有興趣,不過每家公司總會有一些八卦員工喜歡收集情報供人欣賞,她也就跟著湊湊熱鬧。

  「我聽說這次標下我們公司的東家是個美國商人,而且對方來頭大到讓人瞠目……」

  「震驚美國華爾街的宇宙集團嗎?」不知道是誰急忙接過口,「財經雜誌連續六期的封面都是宇宙集團的少東司徒徹耶!」

  「司徒徹?」所有女人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都忍不住發出尖叫聲——

  「天哪,宇宙集團的少東司徒徹要接手我們的公司……」

  「那個比好萊塢巨星還要帥的男人將要成為我們未來的上司嗎?」

  「我要崩潰了,司徒徹是我崇拜的超級偶像耶……」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完完全全沉浸在興奮之中,始終保持優雅微笑的簡靜幽,在聽到司徒徹這個名字後忍不住胸口一震,會是她所認識的那個司徒徹嗎?

  如果真是他的話,她又該如何應對那號危險人物?

  就在幾個女人邊談論邊尖叫的時候,博亞集團的大門口突然出現駭人的騷動,只見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精悍男子護衛著一個高大英挺的年輕人步進正門,博亞集團的敗家二少爺滿臉恭維的跟在年輕俊男身邊,好像在不停的說著什麼。

  那名年輕男子身高足有一百八十五公分,一頭修剪有型的頭髮很性格的垂落在額前,兩道濃眉在深邃不可測的雙眸之上,高貴得猶如希臘神話中的阿波羅。

  他穿了一套名貴的Vassace品牌銀灰色西裝,年輕的面孔上沒有一絲笑容,這個氣勢可以壓倒群雄的男子,第一眼給人的感覺是英俊得讓人窒息,再看下去,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危險,接著,每一個人都被他身上不經意透露出來的冷漠與強悍所壓倒,他——是一個不折不扣難以接近的人類。

  正在談話中的幾個女職員一同張大了嘴巴,顯然,這個英俊的男人給她們帶來的震撼不是一般的小。

  簡靜幽怔怔地看著他,沒想到八年的時間,竟然將從前那個狂傲自負的小子改造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商界奇葩,看到這張熟悉中帶著陌生的面孔,她感覺自己的心在瞬間難以抑制的狂跳起來。

  沒錯!即使經過歲月的洗禮,她仍舊認得出這個影響了自己一生的男人——司徒徹!

  她看著他被眾人簇擁著走進博亞集團的一樓大廳,深邃的目光如鷹一般直射到她臉上,酷酷的面孔在盯了她將近半分鐘之後,仍舊沒有露出半絲人類的情緒。

  當他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瞬間,簡靜幽本能地從他目光中看到了挑釁,他就像個備受推崇的王子般,高傲的從自己身邊經過,甚至連理也沒有理她一下。

  這種感覺讓簡靜幽內心深處產生一絲失落,當他與眾人踏進那部私人電梯後,震驚中的女職員才沒出息的闔上自己的嘴巴。

  「老……老天……那個男人,是不是有點帥得太過火了?」說話的宋敏兒很蠢的抹了抹自己似乎流出口水的嘴。

  「他就是宇宙集團的少東司徒徹。」尖銳的叫聲,再次響在簡靜幽耳畔。

  「司徒徹?那麼他不就是我們未來的老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談話的氣氛帶到最高點,只有簡靜幽冷靜得不像話。也許在那個男人心底,自己已經成了他性愛史中的過去式,畢竟八年的時間,可以改變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隨著高聲談論中的人群走向員工電梯,沒多久,公司的廣播器中傳來頂頭上司要召開緊急會議的通知。

  不知道她將要面對的會是什麼,不過,簡靜幽本能的感覺到,司徒徹的再次出現,將會給她現在安靜的生活帶來無法預測的波瀾。

  她……真的承受得起即將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命運嗎?




  半個小時後,公司內部凡是特別助理級以上的員工,都被通知到十六樓的大型會議室召開緊急會議。

  當初放棄美國新德西高等學院的資助,而毅然返港的簡靜幽有一顆聰明的頭腦,只是,在社會中生存的她懶得將自己的聰明才智展現於人前,就算在博亞工作了三年,她的職位仍舊停留在企劃部經理助理的位置上。

  她隨著眾員工來到大型會議室,室內聚集著各部門的領導人物,大家都在低聲談論著公司即將上演的政變,幾個已經得知未來大老闆是個絕頂帥哥的女員工,無不預先跑到離主席座位最近的位子坐下,簡靜幽無力的搖搖頭,緩步坐到長型會議桌均最末端。

  當所有員工都在焦急地等待大人物降臨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幾個來勢洶洶的黑衣男子推開,幾個人很恭敬的將傳聞中的宇宙集團少東請了進來,博亞的敗家二少則是滿臉堆著討好的笑容。

  「司徒先生,您請坐到這裡。」他直接將對方引領到總裁的位子上,正在議論中的眾員工紛紛屏住呼吸,原本嘈雜的會議室在瞬間變得安靜無比。

  被人請到首座的司徒徹一點也不客氣的坐在上面,他一肘撐在桌沿處,優雅地疊起長腿,深不可測的雙眼內綻放出危險而又凌厲的目光。

  「各位同事,現在我要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敗家二少像個奴才一樣站在司徒徹的身邊。「由於本人經營不善而導致公司出現層層危機,所以經過多方交涉,我們博亞集團現在已經正式被美國宇宙集團所收購,坐在你們面前的這位先生就是宇宙集團的繼承者司徒徹,從今以後,他將成為你們的新老闆,希望各位同事多多配合司徒先生的指示。」

  說完,敗家二少朝冷著俊臉的司徒徹點了點頭,「司徒先生,這裡就交給你了,如果還有什麼事情,我會找我的律師向你解釋的。」

  司徒徹微微點頭,敗家二少隨即轉身離開會議室,坐在主席位子上的他沒有直接說話,只是用凌厲的目光一一掃過坐在他下面的眾人,當他眼睛停留在坐得離自己最遠的簡靜幽臉上時,微微頓了幾秒,然後略過她的面孔繼續去觀察他所要面對的未來下屬。

  「各位……」

  許久未吭聲的司徒徹一開口,夾著美國腔的廣東話便從他唇內吐出。「我這個人不喜歡多說廢話,博亞集團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完全是領導無方外加員工士氣渙散,如果你們還想保住自己目前的工作,就給我拿出十二分的鬥志工作,否則,我不敢保證誰會在這場商戰中被淘汰。」

  一番冷酷而又絕情的宣言,將眾人嚇得膽戰心驚。這個未來上司果然不好惹,連面孔都是冷冰冰的,從他進來這麼久,幾乎沒人看到他露出過半點笑容,幾個表情嚴肅的黑衣男子恭敬的站在他身後,更凸顯了他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式。

  優雅的傾身向前,司徒徹如鷹一般犀利的目光掃視著眼前的所有人,他突然伸出修長的右手食指指向不遠處的一個男職員。

  「財務部的部長李少傑。」

  「呃?」被指名的男職員嚇得本能一驚,包括其它員工也被震得一時間不知所措。

  「我想請你說一說,博亞在過去一年裡的財務情況。」

  「呃……這個……」被當眾唱名的財務部部長嚇得滿頭是汗。「司……司徒先生,關於財務報表目前我還沒有總結出來。」

  「噢?」英挺的眉微微一挑,司徒徹露出一個詢問的眼神。

  「公司內部的財政大權一直被我們老總所掌控,很多支出他完全不經財務部而直接提取,所以……所以……」

  「所以身為財務部部長的你,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任由你們上司胡作非為,不顧公司旗下其它員工的死活,眼看著博亞在瞬間走向滅亡也無所謂了是不是?」

  輕描淡寫的幾句諷刺,說得李少傑面紅耳赤,也說得眾人一陣唏噓。

  「集團中就是有像你們這種只圖個人名利而不在乎組織存亡的人,才會走到破產的可憐地步。」

  他將凌厲的目光移向別處,又有好幾個職員慘遭他的訓斥,眾人都被這個剛剛上任的大老闆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坐在離他很遠位子上的簡靜幽無聲無息的垂下頭。這男人連續兩次用那種怪異的目光打量自己,他——到底還認不認得她這號人物啊?

  二十七歲的司徒徹,已經完完全全蛻變成迷人而又有魅力的英俊男人了,即使他的性格依舊狂妄自負,但仍舊無法否認他在商場上所做出的驚人成就。

  「簡小姐!」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回憶中時,耳邊,傳來司徒徹渾厚而又磁性的嗓音,她心底一震,抬起頭,即使兩個人的距離很遠,她還是可以感受到他臉上所散發出來的挑釁。

  「聽說你是企劃部經理的特別助理。」懶懶地將碩長的上半身靠在椅背上,司徒徹優雅地交叉十指。

  「是的,司徒先生。」簡靜幽沉穩的回答。

  「香港泰倫服飾的推廣項目始終都由博亞接手,日前我聽說他們的服裝展辦得很不成功,庫房也積壓了大批貨物,我想知道,身為企劃部一員的簡小姐對此有沒有什麼高見?」

  「我在博亞的職位只是經理的特別助理,這些事不是由我負責……」

  「拿破侖曾說過,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一個好士兵,簡小姐,你在博亞工作了三年,做到今天仍舊是個小小的特別助理,難道你從來沒想過憑借自己的實力升職嗎?」

  「我無德無能。」她面不改色的回望著他咄咄逼人的面孔。這個男人有一股讓人無法招架的氣勢,如果他存心想要刁難她,那麼她一定會敗得很難看。

  「無德無能?」司徒徹冷冷一笑,交握在一起的十指也在瞬間發出咯咯的聲響,瞳孔微微一縮,露出駭人的凌厲眼神。「看樣子博亞的確是蠢才的根據地,從頭到尾,連一個上得了檯面的人都找不出……」

  「所以我也很好奇,司徒先生是不是有錢沒地方處理,居然傾出大筆資金來收購蠢才集團,您的這種做法還真是讓人費解呢。」簡靜幽笑容滿面的回了對方一記,看著司徒徹的俊臉在瞬間因為她的諷刺而冷漠後她又道:「莫非司徒先生也是蠢才?」

  整間會議室所有的人都因為她大膽而又放肆的話而發出一陣抽氣聲。

  沉穩地坐在首位的司徒徹縮了縮瞳孔,他冷笑一聲,「博亞的員工都是靠耍嘴皮子來爭取客戶的嗎?」他突然冷下面孔,一掌拍在桌面上且霸氣的傾身向前。

  「簡小姐,想要讓人看得起你,就拿出真本事來,頂撞自己未來的上司對你來說應該沒有好處吧。」

  被當眾訓斥的簡靜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俊美冷酷的邪惡面孔,不知過了多久,她站起身將雙手撐在桌面上。

  「很抱歉由於我的直言不諱而讓司徒先生大傷自尊了,也許身為上司的你對於侮辱下屬有很強烈的嗜好,我們公司的員工都是海納百川、有容乃大的度量人物,就算是被人諷刺了,也會當做誰誰誰在釋放多餘的毒氣而置之不理,當然……」

  見他剛要發火,她絕美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玩世不恭的低笑。「我相信司徒先生應該不會因此而大發雷霆吧?」

  室內呈現出短暫的沉默,簡靜幽突然抱著雙臂一一注視著室內的眾人。「有關於剛剛司徒先生提過的服裝推廣案,個人認為,最節省資金且具有一定宣傳性的方法有很多,可以搞一些促銷活動,或是利用節慶假日來安排服裝表演秀,我們也可以找一些身材高矮胖瘦不同型的人物來擔當模特兒,這樣一來,那些只能夠看服裝而不能穿的人就會對我們推廣的服裝產生興趣……」

  她的話音剛落,室內便傳來一陣低聲的議論,就連坐在首位的司徒徹都被她的一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修長的指頭在桌上擊打了幾下,冷酷的臉上綻出一絲激賞,他鎮定的望向兩側的員工。「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就要多用用自己的腦子,從明天開始,現在的博亞集團將在商場上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宇宙集團香港分公司,希望大家可以做好心理準備。」

  說完,他站起身子緩緩走向門口,在拉開門的一瞬間又突然回過頭看向簡靜幽。

  「有關於簡小姐剛剛提出的推廣案我覺得很有興趣,十五分鐘後到我辦公室詳談。」

  「對不起,我只是企劃部經理的特別助理,或許司徒先生要談的對象是我們經理。」她試圖反抗著。

  他的雙眸不客氣的盯了她足足五秒鐘,隨即,扯出一記嘲弄的冷笑。「不想讓你們企劃部所謂的經理現在就失業的話,你最好別違背我的命令。」

  語畢,他轉身毫不客氣的離去,留下簡靜幽與一票震驚中的員工,在會議室內你看我,我看你,一副茫茫然……




  雖然極不情願,簡靜幽還是走進了總裁辦公室的大門,只見俊美的司徒徹正坐在辦公室的吧檯前品嚐著杯中棕色的液體,見到她後,他優雅地蹺著長腿凝視著她漂亮的面孔。

  「你果然還是不敢反抗我的命令不是嗎?」他晃動著杯中的液體,深邃的目光隨著酒液而閃動。「與其故作姿態,何不乖乖俯首稱臣。」

  站在門口處的簡靜幽感覺到胸口升起一股怒意。這個高傲自負的傢伙,果然一如八年前讓人無法接受。「在這個公司裡沒人會否認你是王的地位,所以你不必擔心我的存在會讓你失去身價。」

  「哼!你倒是很懂得如何去惹怒自己現在的衣食父母啊。」

  「不敢不敢!」她故作謙虛的笑了一下。「像我這種小人物怎麼會有膽子去惹怒公司的大老闆呢?」

  司徒徹酷酷的瞪著她偽裝出來虛假面孔,性感的唇內不禁甩出一抹冷笑。「不錯嘛,你竟然也學會用市儈的面孔來與人相對了。」他站起高大的身子緩步走近她。

  沒想到,從前清秀的小女孩已經變成了今天風情萬種的絕色美女,一百七十多公分的身材好得可以做模特兒,雖然她的穿著很普通,可是由內向外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卻八年如一日的迷惑著他的雙眼。

  這女人的變化好大,在公司一樓見到她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可是她那股與生俱來的清幽氣質卻出賣了她的真實身份,沒想到多年不見,她居然出落得比他想像的還要完美。

  只是,他不能原諒這女人當初的不告而別,八年前他在洛杉磯的西部廣場等了她整整一天,這已經破了他的底限,沒想到第二天上學時,卻傳來她已經莫名休學的消息。

  這樣的結果令他始料未及,他派了好多私家偵探幾乎翻遍了美國卻仍然沒有任何下文,如果不是宇宙集團在香港一個老客戶於一次宴會中無意提到她的名字,他死也不會猜出這女人已經在八年前回到了中國。

  他漸漸逼近她,簡靜幽本能的向後退去,當他高大的身子將她欺到背抵牆壁時,她終於仰起小臉無畏的與之對視。

  「有關於剛剛我提到的服裝推廣案……」

  「啪!」他一掌擊到她耳後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響,司徒徹滿臉不在乎的勾起她嬌俏的下巴。

  「現在我不想談論那見鬼的服裝推廣案,我只想知道,八年前,你這個女人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在新德西學院內無故失蹤?」

  面對他的質問,簡靜幽裝傻的皺皺眉頭。「司徒先生您到底在說些什麼啊?」

  「夠了簡靜幽!」他突然加大了捏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別再玩那種無聊而幼稚的遊戲了,我現在只想要你的答案,如果你編造不出一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想像一下你的後果會有多麼可怕,我猜你也不想自己今天無法走出這道大門吧。」

  面對他駭人的俊臉,簡靜幽由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微垂下睫毛,她鼓起勇氣聳聳肩。「沒有理由。」

  「你想用這四個字來打發我嗎?」他暴怒的揪緊她的小臉。「簡靜幽,如果不想死得很難看,就給我實話實說。」

  他粗暴的厲吼震得她不得下閉緊雙眼,濃重的喘息聲在兩入之間顯得相當突兀,簡靜幽抖動了兩下睫毛,順便奉上一抹假笑。「因為我看你很不爽!」

  話音才落,司徒徹便恨恨地把她壓倒在一邊的辦公桌上,他幾乎是粗魯的將她壓在自己身下。「看我不爽,嗯?」

  「大家有話好好說,事實上我覺得暴力是無法解決問題的,如果你也剛好看我不爽,那我可以引咎辭職,徹底在你面前永久性消失……」

  這個死女人!司徒徹被她氣得狠狠將她抓在懷中,俯下身,他不客氣的吻住她的嘴唇。

  被壓在他身下的簡靜幽讓他狂暴的吻搞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由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男性氣息迷惑得她心扉大亂,她甚至感覺自己快要降服子他的霸氣之中……

  「啪!」

  一記重重的耳光摑到司徒徹俊俏的臉上,這個聲音,也及時阻止了室內瘋狂曖昧的氣氛,他不敢相信的瞪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簡靜幽,她揮出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

  撫著麻痛的臉頰,司徒徹被她的舉動氣得握緊拳頭。「死女人,你可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麼?」

  簡靜幽氣死人不償命的甩了甩同樣麻痛的手心。「你的臉上有一隻小飛蟲,我只是幫你打掉它。」上帝知道,她是無辜的嗎?

  險些被她的話氣得昏倒,司徒徹剛要發火,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在此刻適時響起,他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連續不斷的手機鈴聲卻不識趣的響個沒完,迫於無奈,他一把將手機抓到手中冷著俊臉按下接聽鍵。

  「嗯,我知道這件事,沒錯……」

  接下來,一串標準的英文出自他口中,終於得到自由的簡靜幽伸出手臂拭了拭自己的嘴唇,上面彷彿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氣息,不知過了多久,已經講完電話的男人突然野蠻地將她抓到自己面前。

  「今天算你走運,我還有一些急事需要去處理,不過簡靜幽,我希望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有關於你八年前莫名其妙失蹤這件事,不問個清楚明白,我誓不罷休。」

  說完,他將她甩至一邊獨自走向辦公室的大門,在拉開門的瞬間他又突然轉過身,原本冷酷的俊臉閃出不甘心的表情。

  「天底下沒有女人敢如此輕視我付出的感情,可這件事卻被你做到了,簡靜幽,我不得不說,你果然是一個魔鬼。」

  怨恨的低咒一聲後,這次,他真的甩門離去。

  被扔在辦公室中的簡靜幽保持著無動於衷的狀態,可是胸口處的震撼卻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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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把你放在洗衣桶內的衣服包括我自己的髒衣服全部洗乾淨,家裡三個房間的地板我也全部擦完,另外,洗手間我已經刷得一乾二淨,還有陽台上擺放的那些盆栽也都一一搞定……」

  一個年約七八歲的小男孩滿臉精明的翻著手中的記事本。「我僅用了一天時間就把這一周的工作全部做完,所以幽幽,你要付我三百九十五塊。」

  說著,小男孩很不客氣的將一隻白嫩小手伸到邊吃零食邊看雜誌的女人面前。「按照四捨五入的數學原理,拿四百塊來謝謝!」

  穿著一套純白色綢制睡衣的簡靜幽,看著眼前和自己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鬼,抬腳將他的小手踢至一邊。「既然是一周的工作,就一周後再付你工錢。」說完,她扭身繼續去吃她的零食看她的雜誌。

  慘遭她忽視的小男孩立刻不滿的雙手抆腰,他沒好氣的瞪著眼前像大貓一樣慵懶斜躺在沙發內的美女。「幽幽,做人不可以這麼沒原則,你想要做一個不講信用的老闆嗎?」

  從雜誌中抽空抬起一雙漂亮的眼睛,像貓一樣翻過身的簡靜幽盤起修長的雙腿坐在沙發內。「如果我告訴你你老闆現在已經快要窮困潦倒了,你會不會同情我一下下?」

  小男孩像看外星人一樣死盯著她的俏臉,不知過了多久,他異常堅定的搖搖頭。「不會!」

  簡靜幽立刻冷下面孔,沒好氣的用雜誌拍了兒子的小腦袋一記。「大魔頭果然有本事,連造就出來的小魔頭都如此性格冷酷。」

  「喂喂喂——」慘遭被揍的簡嘉寶不客氣的瞠圓了一雙大眼睛。「簡小姐,現在不是我們討論我的遺傳基因是怎麼來的時候好嗎?俗話說賭場無母子,別以為你頂著在血緣上是我親生老媽的旗號我就會免了你的債務,四百塊拿來,否則明天以後,別想我再給你做一頓早餐,洗一件衣服,擦一次地板……」

  「不過……」大眼睛一轉,簡嘉寶神秘兮兮的坐到老媽腿邊摟住她的胳膊,「幽幽,前陣子聽說你公司正處於緊張狀態,該不會是……」他小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劃了一下,「公司正式破產,而你們這些小職員則被新上任的大老闆給喀喀喀……炒魷魚回家了吧?」

  抱著零食袋猛吃的簡靜幽投給自己兒子一記激賞的微笑。「你猜測得差不多。」

  「噢?」可愛的眉頭微微一皺。「差不多和Yes之間有多大差別?」

  「差別就是……」簡靜幽一手將兒子的脖子勾到自己胸前。「收購我們公司的你親愛媽媽的未來老闆,就是你和我口中的超級無敵大魔頭。」

  話剛說完,小可愛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驚恐,他很沒志氣的將小拳頭塞到自己嘴巴內,一雙玻璃珠似的大眼進出無數受驚後的火花。

  「幽幽,你該不會告訴我,我那個素未謀面並且據說財勢堪稱美國巨無霸的鹽鬼老爸重現江湖了吧?」

  對於兒子搞笑的形容,她忍俊不住笑出聲來,一手拍拍對方的腦袋。「回答正確,加十分。」

  不能怪她如此誤導兒子,八年前的一次意外讓她不小心懷上司徒徹的種,年僅十八歲的她被醫生警告如果打胎,以她的體質很有可能會造成終生不孕,當時六神無主的她,只好一個人帶著肚子裡的球飛到香港從頭開始。

  隨著兒子一天天長大,小孩子好奇的心理讓嘉寶十分奇怪為什麼別人都有高大威武的爸爸而他沒有,所以在被狂纏了N年之後,她終於將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訴他,本以為兒子在獲知自己有一個超級有錢的老爸之後會樂得飛上了天,可是沒想到這小鬼的驚恐程度並不亞於她。

  後來簡靜幽才知道,原來這小子是港台長劇看多了,對於那種規矩多死人的豪門大族從心底敬而遠之,按照他的話來說,寧可將來長大後自己創業,也不要被捉回去撿現成的老闆來當。

  所以,他努力地從她身上A錢留做將來的營運資金,瞧,她的兒子果然有前途。

  「幽幽,大魔頭知不知道你偷偷生了一個小可愛也就是本人我啊?」簡嘉寶小心翼翼的問道。

  「以我對他的觀察,他目前還處在混沌狀態中……」

  「你打算怎麼辦?」

  「他似乎很想知道八年前我離開洛杉磯的真正動機。」將一顆軟糖塞到嘴巴內,簡靜幽腦子裡再次浮現司徒徹那張英俊迷人的面孔。白天他對自己的警告她到現在都還沒忘記,看樣子她從今以後的日子似乎有些下好過。

  「所以我決定辭職。」她吞下口中的軟糖認真的點點頭。

  「幽幽,辭職的話,你欠我的四百塊怎麼算?」別想這麼輕易打發他,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即使對方是他老媽也不行。

  見兒子一臉鐵面無私,簡靜幽無力的翻了個大白眼。「好吧,我決定繼續留在公司裡努力賺錢,直到那個大魔頭發現我偷偷生了他的種,並且現在已經養到八歲了,重點是這個種看上去似乎還滿聰明的樣子,他就此決定強取豪奪,把這顆種拎回美國司徒家當做繼承人去精心培養……」

  「哢——哢——哢——」

  聽到這裡,簡嘉寶急忙打斷自己老媽無厘頭的憑空想像,他冷下自己的小臉垂下小肩膀。「四百塊你可以寫個借據給我,我在精神上支持你把辭職信交到大魔頭手中。」

  看到兒子可愛的模樣,簡靜幽不禁露出迷人的笑容,一把將兒子拎到自己腿上坐下。「所以我說,我的兒子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啵!

  她親暱的吻向小鬼白皙飽滿的額上。「親愛的,我崇拜你。」

  慘遭非禮的小男孩無力地歎了口氣。「事先聲明,如果你敢出賣我,我就決定鄙視你。」

  「OK,就按你說的。」




  原博亞集團的正廳,經過裝修後,已經於昨天正式更名為宇宙集團香港分公司,剪綵儀式辦得十分隆重,香港很多商界大亨在得知這次的商界巨變後,都前來送禮祝賀,看樣子美國的宇宙集團在商界的影響力不容小觀。

  這陣子為了舉辦更名剪綵儀式,原博亞的一票員工都快要累慘了,尤其是企劃部的職員,又要搞方案、又要找人手,為了給新上任的大老闆留下一個好印象,企劃部的經理差一點就拚了老命來討好新上司。

  清晨來到公司後,簡靜幽到茶水間為自己泡了一杯綠茶,以宋敏兒為首的幾個女同事,正聚集在一起相互談論著什麼,見到她來,幾個人神經兮兮的把她扯了過來。

  「這段日子大家都快要忙瘋了,我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上次司徒先生將你單獨叫到他辦公室,你們之間到底都談了些什麼東西啊?」宋敏兒的問題引來一票女職員的好奇心。

  被當場抓到的簡靜幽捧著剛剛沖好茶的杯子故作一臉茫然狀。「大老闆叫我去辦公室能談什麼啊,當然是有關於我提出來那個構思很完美的服裝推廣案嘍。」她笑得萬般嫵媚,「小姐們,上班的時候快到了,大家快回自己座位上吧。」

  她轉身剛要跑,幾個被好奇寶寶纏身的美女便將她強行堵在茶水間內,宋敏兒露出白雪公主後母般恐怖的哼笑聲。

  「不回答我們的話,今天你別想從這個地方離開。」

  「敏兒,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上司與下屬在一起還能談什麼,無非就是企劃案、報表、各商家之間的利益關係……」

  「幽幽,我們的司徒大老闆據說今年才二十七歲,而且目前還是單身中,整個公司凡是長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是一個道地道地的大帥哥,那天你被欽點到人家的辦公室,難道……」宋敏兒曖昧的朝她擠擠眼睛,「你的心裡就沒產生一點什麼想法嗎?」

  被她大眼睛盯得渾身起雞皮疙瘩的簡靜幽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沒有!」

  「少來!」眾人不約而同嗤之以鼻,「你說這種話誰會信啊?居然敢當著全體員工面前讓大老闆下不了台,他沒有直接將你請出公司,這其中的緣由,可是很引人深思的哦……」

  「是呀。」另一個女職員也曖昧的接過口。「美國宇宙集團財大勢大到讓人瞠目結舌,在商界混的人有幾個不想高攀,我們的新上司不但人長得帥,而且還是一個富家大少爺,僅憑這一點,就有資格當選為女性心目中的最佳偶像人選。」

  輕啜了一口快要涼掉的綠茶,簡靜幽好脾氣的投給眾美女一記淑女的微笑。「我對於那種擁有傷天害理外表的男人不感興趣,如果沒有宇宙集團的豪華外衣,沒有那張可以堪稱小白臉的皮相,那個叫司徒徹的傢伙無非就是一個靠著家世來撐場面的敗家子,美女們,就算是要選偶像,拜託你們也選一個比較登得上檯面的生物好嗎?」

  茶水間內頓時一片沉默,簡靜幽修長的手指輕輕碰觸著杯沿,「看吧,我的一番話果然令你們茅塞頓開……」

  她說著的同時,看到幾個女職員一同朝她猛使眼色,聰明的她立刻頓悟到自己身後一定有問題,她沒有即時轉過身,而是再度優雅的輕啜了一口茶水。

  「當然……」她假裝輕咳了一聲,「本人的見解有些時候也未必是那麼準確,畢竟我對自己未來的老闆並不是那麼瞭解,也許……也許他真是一個偉大英明而又神武的絕頂好上司呢,那麼帥的一個男人,被人崇拜也是正常的。」

  她突然將右手舉過頭頂。「大家跟我說,司徒徹萬歲……」

  室內出現一陣尷尬的死寂,簡靜幽硬著頭皮轉過身,只見茶水間門口處站著的那個高大男人正冷著酷酷俊臉沒好氣的瞪著她,她象徵性的露出八顆潔白的牙齒,順便揚起自己右手的兩根手指。

  「嗨,總裁早安!」

  繃著俊臉的司徒徹發誓,自己有一刻真想將這可惡的女人給活活掐死,瞇起充滿危險性的雙眸,他直接瞪向簡靜幽。「給我過來!」

  凶巴巴的四個字,將室內一票正打算崇拜他的女職員嚇得縮緊肩膀,而慘遭狠瞪的簡靜幽則裝傻的左看右看。「敏兒,司徒先生要你過去。」

  「不……不是在叫我吧……」宋敏兒的聲音也在跟著打顫。

  「阿美,大老闆在叫你耶……」

  「啊?」

  「珊妮……」

  「簡靜幽,我在叫的人是你!」可惡!這可惡的女人!天底下唯一一個可以激起他狂暴情緒的女人,八年如一日的難纏透頂。

  被當眾點名的女人見自己無法再矇混下去,只好硬著頭皮緩步走到他面前。「司徒先生,如果因為我剛剛在背後偷偷崇拜你而要加我薪水的話,您可以直接將鈔票匯到我的銀行賬戶……」

  她話還沒講完,纖細的手腕已經被司徒徹牢牢抓在掌心內。

  「好啊,今天我就決定加你的薪,跟我走!」說完,他甩也不甩眾人詫異和同情的目光,抓起簡靜幽的手大步走出企劃部。

  「天哪!我們幽幽會不會被大老闆直接丟到海裡喂鯊魚?」

  「好可怕的眼神,可憐的幽幽……」

  「我同情她……」




  簡靜幽沒想到,司徒徹這個狂妄的傢伙居然當著公司那麼多的員工面前,把她揪到離公司最近的一家咖啡店內。

  「藍山!」面對服務生熱情的招待,冷著俊臉的司徒徹重重道出這兩個字。

  簡靜幽像個頭上頂著光圈的天使,投給受到驚嚇的服務生一記迷人微笑。「卡布其諾不加糖,謝謝!」

  當服務生離開後,他冷酷的表情終於露出危險的訊息。「在你的心裡,我就是一個靠著家世來耀武揚威的敗家子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她心目中居然是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

  「我有那麼說過嗎?」她無辜的眨眨大眼。「司徒先生你是不是剛好聽錯了啊,事實上……」

  她話才說至一半,司徒徹的俊臉已經黑得讓人心生恐怖,她忍不住偷偷咳了一聲。「我意思是說,我從來沒有那樣認為過,像司徒先生這種……」

  「八年前為什麼離開美國。」他突然打斷她的話,凌厲的臉上閃著不容妥協的冷硬。「我說過,上次算你走運,我沒來得及對你進行嚴刑拷打,不過這次,你休想再矇混過關。」

  把玩著桌面上的方糖罐,她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於是保持著俏臉上的淑女微笑。「新德西的校長說我學習成績並非他想像的那麼好,所以取消對我的資助,沒有錢,我讀不起那所貴族學院,所以自動棄學不讀。」

  司徒徹看著她說謊不打草稿的小臉,強行壓制著胸口的怒氣。「你知道新德西學院幕後的真正決策者是誰嗎?」他不客氣的傾身向前逼近她的小臉。「那所學校是我們司徒家的眾多產業之一,你被趕走這件事,我怎麼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呃……這個……」被看出馬腳的簡靜幽大眼睛一轉。「我想校長大人可能認為這種小事沒必要驚動幕後大老闆吧,畢竟我一個小小簡靜幽何德何能啊?」有沒有搞錯,新德西學院怎麼會與司徒家扯上關係呀!

  像逗小貓一樣看著她的司徒徹,性感的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邪笑。「據我所知,你在洛杉磯讀K高的時候,成績全校排名第一,這樣的學生,新德西沒理由將你拒之門外,任何一所學院,都很注重人才的培養,新德西同樣也是。」

  「呵呵,原來我讀的是高中你都知道啊。」她接過侍者遞過來的咖啡假裝輕啜一口。「哇——這個卡布其諾味道真的好純正哦,咦?你喜歡藍山的口味嗎?」

  「簡靜幽,你少顧左右而言他。」這女人就不能正常一點嗎,他發現自己和她談話真是他奶奶的累,她滑得就像讓人拿捏不住的泥鰍。蠻橫地瞪著對面演戲中的簡靜幽,他狠狠地冷下俊臉。

  「再繼續玩下去,從今以後在公司內,你別想有好日子過。」哼!他不介意做小人,哪怕利用自己是她上司的身份去整她也無所謂,這次他找到這個女人,如果再征服不了她的心,他司徒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優雅的品嚐著杯中濃香的液體,她滿下在乎的聳聳肩。「您似乎在警告我最好要遠離是非之地喲,司徒先生放心吧,等會回公司,我一定馬上將辭職信奉送到您的辦公桌上。」

  「該死!」他忍不住低咒一聲,大手越過玻璃桌緊緊抓住她的手腕。「簡靜幽,你敢送上辭職信,我就讓整個企劃部的笨蛋全部打包回家。」歷經了八年之後,這女人居然還想跑,真想一把將她敲昏然後拎回美國永遠把她囚禁起來。

  被他抓得有些痛的簡靜幽怔怔看著他過子衝動的反應。「司徒徹,我不值得你為我如此大動干戈。」這個可怕的男人,沒想到他做事的方式還是那麼讓人心驚。

  「你值!」生硬的兩個字從他齒縫內擠出,爾後,他的臉上露出一股不自然的表情,沉下面孔,他重重的喘息著,緊抿在一起的嘴唇蠕動了幾下,接著突然抬起頭認真地盯著她漂亮的臉龐。

  「告訴我,這麼多年來,我司徒徹在你心目中到底算什麼?」他的樣子就像茫然的孩子拚命想要的得到大人的認同一般。

  她壓下胸口漸漸被他撩撥起來的絲絲情愫,微垂下頭,臉上迅速染滿無情。「在學校的時候是學長,在公司裡是上司,就這樣。」

  冷酷決絕的答案,令司徒徹瞬間縮緊瞳孔,他緩緩收起大手陰惻惻的凝視著她。「原來是這樣,看樣子一直以來,是我對你自作多情了。」

  「司徒先生果然有自知之明。」她端起杯子優雅地喝著裡面的咖啡,臉上綻出的虛偽笑容讓人看了不禁覺得刺眼。不要怪她無情,八年前這男人的爸爸跑去向她說的那番話,直到現在她都記憶猶新,既然已經認定不想與這個家族的人扯上半點關係,她就沒必要再去招惹他。

  粗暴地將一口也沒動過的咖啡杯掃落在地,碎裂聲震驚了整間咖啡廳,霍的站起身,司徒徹就像一個冷酷無情的王者般垂視著她。

  「給我記住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簡靜幽,你最好相信我是一個說到做到的男人,如果你想和我玩感情遊戲,我會很有耐性的陪你玩下去,另外……」

  他突然一手撐在她的桌前湊近自己的臉。「再產生離開公司的想法,我會讓你知道由於你的任性,會有多少無辜的人被無情轟出去,我想聰明如你,應該不會做出那種讓人不開心的傻事吧。」

  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後,他轉身向外走去。

  「司徒徹!」

  柔軟的嗓音在他身後響起,他頓下自己的腳步回過頭,只見簡靜幽絕美的臉上露出一朵可愛的微笑。「我的包包放在公司裡了,你可不可以把帳結了再走?」

  下一秒,司徒徹徹底崩潰!




  自從博亞集團被人收購變成了宇宙集團後,原公司的一幫人馬暫時被保留了下來,司徒徹果然是商界奇才,剛剛接管公司沒多久,幾項漂亮的CASE便讓公司獲利不少。

  所有人在怕著這個冷酷老闆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他獨到的領導才能。

  清晨,簡靜幽乘地鐵趕往公司,昨天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雨,她剛剛踏出地鐵站沒多遠,一輛不長眼的跑車便將路邊的積水噴得她滿身都是,她直覺的低叫一聲,隨即傳來一個尖銳的煞車聲。

  開著白色寶馬的車主急忙跑下車來到她面前。「這位小姐真對不起,剛剛我沒看到路邊有積水……」看著她渾身上下被污水搞得狼狽不堪,他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伸手在自己臉上胡亂抹了一把後,簡靜幽好脾氣的投以一記釋懷的微笑。「沒關係,我自己剛好也沒長眼。」她從包包內掏出面紙拭擦著胳膊上的水漬,抬起頭,看到眼前的年輕男子仍舊站在自己面前,不禁聳聳肩道:「真的沒事,你可以走了。」

  「可是你的衣服全都髒了。」穿著打扮都很紳士的年輕男子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有沒有搞錯啊,他闖了這麼大的禍,這女人居然很輕鬆的告訴他沒事。

  簡靜幽低頭打量了自己一身已經被污水弄髒的套裝,又看了看表上的時間。「去服裝店換套新的我想還來得及。」

  「這位小姐。」年輕男子突然截住她要離去的腳步,「事情既然因我而起,就讓我負責到底吧,我的車在那邊……」

  「我說過不用了……」她忍不住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二十七八歲的樣子,濃眉大眼,渾身上下的貴氣外加他開的那輛跑車,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他來頭不小。

  「怕我是壞人嗎?」對方笑得很爽朗。

  「好吧。」她禮貌的笑了一下,緩步走向他的跑車。

  沒想到他居然將她帶到市內一家專賣名牌的服裝店,甚至為她選了一套價格不菲的女裝,店內的服務人員對於這個男人的到來似乎顯得相當緊張,被重新打扮一番的簡靜幽再次恢復了迷死人的絕美外表,因為從年輕男子的臉上她看到他對自己的欣賞。

  當兩人走出服裝店的時候,男子很主動的將車門拉開。「小姐在哪裡上班,我順便送你過去。」

  「從前的博亞,現在的宇宙集團。」

  「噢?」他的俊臉閃過一抹詫異,不過很快,便恢復一臉笑容。「我知道那裡,請上車吧。」

  行駛在路上,向來安靜的簡靜幽保持著淑女坐姿,望著川流不息的來往車輛,身邊的男子忍不住打量起她迷人的半側面。

  「你難道不想問一問我這個肇事者的名字、身份和個人簡歷嗎?」這女人的靜,引起了他的強烈好奇,一種想要認識她的慾望就這樣從心底升起。

  「你已經賠償我一件這麼名貴的衣服了,這套衣服的價格可以買我以前衣服的二十套。」

  「小姐真是謙虛。」

  「是你太客氣了。」

  「你真是我認識的女孩中算是特殊的一個,至少在我從前的生命中,凡是與我接觸過的異性都會很想知道我的名字。」他一邊開著車,一邊抽空打量她從容的面孔。「我姓齊,齊紹揚。」

  「齊先生好。」她在心底回味著這個有些耳熟的名字,瞬間,腦內想起不久前的財經版頭條,依稀是香港齊氏集團的少東於上個月赴日本簽下一筆價值兩億美金的大CASE,這件事當時還震驚了整個商界呢。

  齊紹揚——齊氏集團的少東,應該沒錯了。

  見她沒有再問下去,齊紹揚忍不住又說道:「我們齊氏曾經與博亞也有過不少業務往來,只是我爸媽搬去日本後,很多生意就終止了。」

  「是啊,那個敗家二少夠本事,把公司搞成被收購的下場,害我們這些小職員差一點失業捲鋪蓋回家。」

  「小姐,你難道一點也不震驚我的身份嗎?」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明顯了,這女人似乎仍是不為所動。

  「你是說齊氏的少東?」她有趣的反問。

  被她這樣一問,齊紹揚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你果然是我認識的女孩中最有個性的一位,小姐,不介意告訴我你的芳名吧。」

  「靜幽!簡靜幽!」她從容的報上自己的名字。

  「安靜而幽雅,再配上簡小姐迷人的Beautiful  Face果然夠贊!」

  「謝謝。」

  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公司門口處,當簡靜幽從他跑車上走下來的時候,突然感覺一陣冷意從背後射過來,本能的轉過頭,已經有些日子沒有看到的司徒徹,居然像個黑暗使者般出現在她眼前,當他看到她從別的男人車上走下來,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坐在駕駛座內的齊紹揚在看到他的時候,象徵性的投過去一記禮貌的微笑。「徹,好久不見啊。」

  已經緩步走向這邊的司徒徹一手撐在他的車沿上,微俯下高大的身軀。「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齊家的大少爺。」

  「你眼力不錯,事隔這麼久,居然還認得出我,改天請你吃飯怎麼樣?」

  「你請得起嗎?」他的聲音冷得讓人心寒,這讓一邊剛走下車的簡靜幽有一絲不解,只是別人的事情,她不想過問太多。

  「我想再貴,也貴不過滿漢全席吧,如果徹你肯給我這個面子的話,就算包下麗晶半島那又如何?」車內的齊紹揚依舊保持著友善的微笑。

  已經站起身的司徒徹忍不住冷冷一笑。「我真怕和你這種人在一個桌子上吃東西會倒胃口,為了我的健康著想,你還是省省吧。」

  說著,他一把勾住簡靜幽的肩並湊近自己的唇很曖昧的摟著她。

  「幽,今天沒有去你家接你上班是我的失誤,明天我不會再讓你身體任何一個地方接觸到別人的座車了。」

  一番引人遐想的話,搞得她極不自然,就連坐在車內的齊紹揚都忍不住斂起眉頭。「SORRY,我不知道,原來簡小姐是徹的女朋友。」

  「那個……」

  她剛要開口,不料司徒徹卻在此時霸氣的輕吻了她的小嘴一記。「親愛的,你難道沒有告訴過別人我們之間的關係嗎?」

  「司徒徹……」

  「告訴你多少次了,在公司以外的地方都要叫我徹或親愛的,真是一個沒記性的小傻瓜。」說著,他還寵溺的輕點了她的鼻尖。「你忘了我們在新德西一起讀書時,那個時候你最喜歡叫我徹了。」

  簡靜幽感覺自己快要崩潰,她滿臉鬱悶的看向一邊的齊紹揚,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眼尖的司徒徹完全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齊大少爺,謝謝你把我的女朋友送到公司來,你的任務既然完成了,我不介意你現在就從我的地盤上滾出去,再見!」

  明顯的逐客令,讓齊紹揚沒有立場再繼續留在這裡,他看了看簡靜幽,維持著紳士風度的扯出一抹微笑。「無論如何,今天的事還是要說一句SORRY,有時間再見,Bye!」

  說完,白色跑車便從兩人面前駛過去,原本還抓著她的司徒徹馬上粗暴地質問:「你和那個小子很熟嗎?」他的口吻像極了吃醋中的丈夫。

  「剛剛認識的朋友如果就算很熟的話,那麼你說得對!」這個死男人變臉變得還真快,剛剛那麼溫柔的對她,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兇惡。

  「哼!剛剛認識?」他不相信的瞇起雙眼。「如果是剛剛認識的話,他憑什麼送你來公司上班,你自己沒長腿嗎?」

  簡靜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好吧,其實我和剛剛那個男人很熟,熟到每天共進三餐、熟到晚上滾在一張床上睡覺,這樣子說你滿意了嗎?」

  她的話,令司徒徹更加火冒三丈,看著她轉身向公司正門處走去,他氣不過的緊跟在她身後。

  「簡靜幽,你似乎很喜歡玩觸怒我的遊戲……」

  「是你自己的想像力豐富,我只是成全你罷了。」她在打卡鐘內插入卡片,上面的時間顯示為九點十五分,距離正式上班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十五分鐘。

  跟在她後面的司徒徹看了自己的腕表一眼,隨即露出一抹惡劣的邪笑。「簡小姐,被自己的上司親眼抓到你上班遲到,根據公司規定,你該知道自己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吧。」

  他突然冷不俊臉。「扣掉你這個月的全部獎金,另外再寫五千字的檢討報告送到我的辦公室,如果你不寫明你今天遲到的原因,我會再罰你寫一萬字的報告書,以此類推,Understand?」

  留給她一記陰險的笑容後,他轉身走向自己的私人電梯,而簡靜幽,則無奈的支著自己的額頭。

  那個幼稚低能的傢伙!真是夠了!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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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回到辦公室的司徒徹滿腦子想的全部都是之前見到的畫面。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們是怎麼認識的?那可惡的小子居然送他先喜歡的女人來公司上班,他們……

  該死!粗暴地將眼前文件統統推至一旁,他發現自己一點工作的心思都沒有。他在吃醋!見鬼,僅僅因為她與別的男人走在一起他就無法忍受,這種鬱悶的感覺吞噬著他的胸口,壓迫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

  心神不安的他走出辦公室,再次進電梯按下了企劃部的樓屑,剛剛抵達十六樓,他便看到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穿著一套乾淨的牛仔裝、戴著一頂俏皮可愛的鴨舌帽在四處張望。

  眼前這個精靈般的可愛東方男孩長得實在太過俊俏了,這張似曾相識的小臉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一樣,越看,越讓人覺得他身上有著一股強烈吸引他目光的東西。

  就在小男孩像尋寶似的四處梭巡時,司徒徹邁開長腿緩步向他走去,一隻大手忍不住拍在小男孩圓滾滾的腦袋上。

  「你是誰家的小孩,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仰起頭,簡嘉寶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出兩倍的大帥哥,他眨眨大眼,露出一張可愛的笑臉。

  「請讓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簡,我叫簡嘉寶,今年八歲,目前就讀於明星小學二年級,因為這家公司一個名叫簡靜幽的女人,欠了我一筆數目十分龐大的巨款,所以,我剛剛向樓下的服務台姐姐問來了幽幽的工作樓層,並且打算要不到債,誓不罷休!」說完,他還很認真的奉上一臉堅定。

  他的一番話將司徒徹險些逗笑,半蹲在小男孩面前與之平視,這才發現他的長相與簡靜幽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當下,他心底一驚,這孩子……

  「簡靜幽是你的什麼人?」

  「我們算是親屬。」自從會說話那天開始,簡嘉寶便喜歡稱自己美麗的母親為幽幽。以老媽那張迷死人不償命的年輕面孔,給他勾引幾個帥哥回來當老爸應該沒有問題。

  簡嘉寶、簡靜幽、親屬——弟弟?

  司徒徹腦海裡迅速閃過這些關係層。咦?他怎麼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弟弟?

  就在他仔細打量小男孩的同時,簡嘉寶也好奇的打量著這個俊美高大的男人。

  「哥哥,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很像古天樂?可是你的嘴巴又有點像陳冠希,不對不對,還是像吳彥祖多一點。」他皺著細細的眉頭很認真的摩挲著下巴,「奇怪,天底下怎麼會有長得像你這樣好看的哥哥呀?」

  他的一番話,令司徒徹不禁露出一抹迷死人的微笑,不知為什麼,眼前這個小男孩讓他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親切感,他突然一把將對方從地上抱進自己懷中。「好吧,哥哥就帶你去找你的債主。」

  說著,他起身將小男孩抱進企劃部的辦公室,一群正在忙碌工作的職員看到大老闆和他懷中的小鬼時,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

  「幽幽!」被抱在大帥哥懷中的簡嘉寶大喊一聲,頓時讓正在電腦前慢騰騰打著檢討書的簡靜幽一震,她急忙回過頭,映入她視線的除了她的寶貝兒子,還有——司徒徹!

  老天!這兩個人居然那麼親密的抱在一起,突然,她的胸口一縮,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她在眾員工的驚訝聲中看向自己的兒子。

  「嘉寶,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要你還我那四百塊。」簡嘉寶理直氣壯的揚高自己的小下巴,「我們學校放假了,老師說假期生活可以自己安排,我和同學小波一起看中了漫畫店的一套《犬夜叉》漫畫,所以……」

  他不客氣的伸出自己的小手。「幽幽,既然你的大魔頭老闆威脅你必須留在公司繼續領薪水,我想你還欠我的四百塊也該如數奉還了吧。」哼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是嗎!

  抱著這個軟不隆咚的小鬼,司徒徹玩味的看向對面的女人。「我彷彿從這小子口中聽到了大魔頭老闆的字樣……」

  面對他邪氣的質問,簡靜幽打著哈哈。「司徒徹先生你是不是剛好聽錯了?」她努力朝兒子使眼色,而對方在聽到司徒徹三個字的時候,小小身子馬上一震。

  他緩緩回過頭一臉尷尬的瞪著抱著自己的大帥哥。「原來你……你就叫做司徒徹啊?」

  完蛋了!他居然不小心找到了自己親生老爸頭上。雖然這個帥得有些沒道理的男人看上去十分優秀,不過只要一想到自己就是他身上掉下來的種,而且將來還很有可能會被抓回去做一個上流社會的大少爺,他便感覺到頭皮發麻。

  他小心翼翼地從對方的懷中跳下來跑到簡靜幽的腿邊。「姐,其實你口中的惡魔上司也沒有你說的那麼恐怖,他都有抱我來找你耶。」

  嘿嘿!先表明自己與老媽之間的立場為好,姐弟關係,總比母子關係來得輕鬆。

  簡靜幽因為兒子的一句姐而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子果然比她更怕被這男人知道事情的真相。

  可是司徒徹的臉色就沒那麼好了,他瞇著雙眼瞪她。「你居然在一個小孩面前詆毀我的形象?」他不客氣地走到她面前。「早上遲到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算賬,現在你又在背後講我壞話……」

  「形容你是大魔頭,應該算不上是人身攻擊吧,而且……」她摟著身側的兒子露出虛偽的假笑。「在我家嘉寶的心目中,大魔頭就等於他心目中的神,是不是嘉寶?」

  看著母親比哭還難看的俏臉,簡嘉寶十分用力的點點頭,他投給司徒徹一記萬般可愛的微笑。「魔頭哥哥,順便告訴你一聲,其實我很崇拜你。」

  母子兩人的精湛演技,看在司徒徹眼裡就變成了一種侮辱,當他是白癡來要嗎,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分明就是在做秀。

  他俊臉一冷,忍下胸口的怒意。「既然我都成了你們心目中的神,為了讓簡小姐你更加接近神的光芒,我決定將你調到頂層,做我司徒徹的私人助理。」他扯出一記惡魔般的邪笑。「上任日期就是現在,去準備一下吧。」

  大老闆的命令一下,整個企劃部陷入震驚之中,而當事人則慘白了一張小臉,就連她腿邊的簡嘉寶都忍不住瞪大自己的雙眼。

  「看樣子惡魔哥哥果然有惡魔的風範,連行事作風都如此另類,幽幽,記得提醒我同情你。」

  一臉詭計得逞的司徒徹壞壞地看著她。「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馬上去收拾你的東西,十分鐘後如果我在頂層辦公室看不到你的身影,想一想你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說完,他轉身離開此地,可是長腿剛剛邁出不到五步,突然又一臉好奇的轉過身,並思索的支著自己俊俏的下巴。

  「據我所知,你的父母在你九歲時就去世了,那麼這個所謂弟弟……」

  面對他突然問的疑問,簡靜幽和簡嘉寶同時怔了一下,不過還是簡靜幽反應快一些。「他是我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子。」

  這個答案,令簡嘉寶不禁黑下了小臉。他老媽編造謊言的功力還真是越來越幽默了呢。

  看著大魔頭像研究飛碟一樣上下打量著自己,簡嘉寶只能傻兮兮的露出四顆牙齒。「不要太同情我可憐的身世,我會哭哦。」親愛的爸爸,別怪我不認你,實在是你的光芒太耀眼,我和老媽只想過平凡人的生活,他在心底低喃著。

  司徒徹將信將疑的皺起眉頭,想要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開口,轉過身,他帶著一股怪異的心情離開企劃部,而簡靜幽和簡嘉寶這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三秒鐘後,簡嘉寶突然很小人的伸出小手到老媽面前。「四百塊還來。」

  簡靜幽好脾氣的彎下身,笑瞇瞇的將嘴唇湊到兒子耳邊。「早上因為遲到,我被大魔頭扣掉了這個月的獎金,如果你再逼債的話,我就把你真正的身份公諸於世……」

  「哢——」簡嘉寶立刻打斷對方的話。「算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你真乖。」

  她笑得像個惡魔,而慘遭威脅的簡嘉寶則鬱悶得想去自殺。他有一個比大魔頭爸爸更可怕的魔鬼媽媽,唉!




  司徒徹金口一張,竟然改變了簡靜幽在公司原有的地位,企劃部經理的特別助理搖身變成總裁助理,這件事成了公司上下紛紛傳誦的一則特大號新聞,很多人也都在私底下猜測,為什麼大老闆總是喜歡針對簡靜幽,難道兩人之間有什麼曖昧關係存在?

  被強行揪到總裁辦公室做這死男人私人助理的簡靜幽,此時此刻正坐在辦公室中與公司幾個地位頗高的高層研討著一個投標大案。

  對於公事,司徒徹向來都很認真,雖然他脾氣暴躁得讓眾下屬為之懼怕,可是他提出來的方案往往都令人折服不已,坐在他對面的簡靜幽不否認,嚴肅起來的司徒徹的確讓人對他著迷。

  「李經理,如果對方將價錢定在三千萬左右,我們公司可以考慮接手這個案子。」

  「是的司徒先生,這件事我們已經派人著手處理,我會做出一份詳細報告給您,以說明這次的投資到底有多少利益可圖……」

  就在李經理認真講話的同時,司徒徹辦公桌上的分機適時響起,他按下接聽鍵。

  「司徒先生,有一位名叫露易莎的小姐從美國打來電話,她說她是您的女朋友,並且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相談,要不要我將電話切進來?」

  分機內,傳來秘書的聲音,這讓正在與屬下談論公事的男人俊臉一繃。「不接。」

  「是!」彼端掛斷,會議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停止。

  坐在一邊的簡靜幽抬頭偷偷打量了眼前英俊的男人一眼。她似乎忘了,兩人足足有八年沒見面,以這男人在社會上的地位和迷死人不償命的外貌,圍在他身邊的女子一定不會少。

  莫名其妙,她竟然感到胸口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壓抑。這是什麼該死的情緒?就在她想事情的時候,辦公桌上的分機再次響起——

  「司徒先生,一個名叫伊莎貝爾的女人說她是您法國的女朋友,她說……」

  「給我掛掉!」沒等秘書講完,司徒徹不耐煩的吼道。

  「對不起。」彼端的秘書似乎被嚇得不輕。「可是司徒先生,三分鐘前,一個名叫韓慧子的韓國女孩……」

  「從現在開始,凡是找我的女人,統統告訴她們我很忙。」俊臉開始變黑,司徒徹氣得將桌子上的電話線給粗暴扯斷。

  他冷著面孔看向一群正在開會中的下屬。「會議繼續。」

  蹺著長腿的簡靜幽輕轉著指尖的鋼筆。「司徒先生,我看我們還是暫時不要再談有關『華奕集團』的投資案了,事實上我覺得您最好在辦公室裡設立一個美女展示區,然後把您在各國的女朋友統統接到這裡擺放,這樣子她們就不會在你開會的時候,打著昂貴的長途電話來騷擾你了。」

  她的話,令幾個高層屏著氣息不敢吭聲,而被她陰陽怪氣一頓諷刺的司徒徹也臉色難看的瞪著她。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當然知道。」她笑得很優雅,修長的手臂在辦公室內一揮。「您看您的辦公室佔地這麼廣,開設一個那樣的美女專區,供司徒先生工作之餘順道欣賞也不為過,我可以擔當你的設計師,看在你是我老闆的面子上,裝修費我就給你打個九五折怎麼樣?」

  「啪——」他一掌擊在辦公桌面上,這個動作嚇得眾人暗暗吃了一驚,他狠狠瞪向一臉無害的簡靜幽,開口想要說什麼,可是嘴巴剛剛張開,又立即壓下怒火瞪向其他人。

  「今天的會議暫時開到這裡,簡助理留下,你們幾個先出去。」

  幾個人不敢違抗上司的命令,紛紛站起身離開辦公室,被單獨留下來的簡靜幽笑了一下。「顯然司徒先生對於我完美的提議動了心,說說看,你打算在哪個地方設立展示區?」

  被她嘲弄的司徒徹下理會她口中的諷刺,俊臉上露出一抹沉穩的淺笑。「我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你吃醋的樣子竟會這麼搞笑。」他邪惡的將自己上半身移到她面前。

  「幽,我真該用V8將你剛剛的樣子拍下來,很讓人回味呢。」

  被說中心事的簡靜幽面不改色的回瞪他突然放大的俊臉。「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呀,吃醋?我臉上哪副表情讓你產生那種自戀的想法了?」

  「難道不是嗎?」他笑得更加邪惡,「至少從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對你是一相情願,可是現在……」

  他高傲的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定到她面前,一雙大手還親密的從她身後摟過去,並將性感的嘴唇湊到她耳邊。「親愛的,其實承認喜歡我,應該不算很丟臉的一件事。」

  她被他誇張的動作弄得渾身上不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這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幾乎快將她吞沒。

  她努力維持著臉上的一號表情,拚命控制著他加諸在自己身上性感的勾引。「請你注意一下彼此的身份和立場,這裡是你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邊有一個私人休息室,我想我們可以……」

  再也受不了的簡靜幽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身,由於力道過猛,她的頭與他的下巴重重撞在一起,伴隨一聲吃痛的低叫司徒徹撫著自己的下巴,同時怨恨的瞪著肇事者。

  「如果我控告你蓄意傷害自己的上司,這算不算很過份?」

  「我還沒告你對自己下屬進行性騷擾呢。」

  「我騷擾你哪了?」放開自己麻痛的下巴,他突然將她圍困在自己的範圍之內,一隻大手撫向她修長的後背。

  簡靜幽被他的動作搞得漲紅小臉,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驚穿透她的全身。「司徒徹,請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中國情人,如果你想洩慾,我建議你最好派一輛私人專機將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各國小情婦接到這裡供你賞玩。」

  雖然被她諷刺了,可是他的臉上卻染滿壞笑。「我真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低沉磁性的嗓音像催眠一樣在她耳畔響起,手掌穿過她的上衣直接溜進她光滑的後背。

  「親愛的,你的皮膚似乎比八年前更讓人產生幻想,又軟又滑……」

  被他公然騷擾的簡靜幽憤怒的揚起右手就要揮向他的俊臉,不料司徒徹卻在半空將其截住,他瞇起雙眼邪佞的凝視著她。

  「我可不喜歡次次都使用暴力的女人,這張尊貴的臉是給人欣賞的,而不是給你打的,我建議你最好學會順從和屈服,或許那樣我們之間的關係才會更好一些。」

  「司徒徹,你到底想怎麼樣?」被他抓得沒有一個地方能動的簡靜幽,氣惱自己每次面對這男人的霸氣之時,都顯得那麼束手無策。

  「你知道我想怎麼樣。」他邪魅的勾起她嬌俏迷人的下頷。「八年前我就曾發過誓,我不但要得到你的人,還要得到你的心,如果你不想從今以後我再找你麻煩的話,今天下班後搬去我家,我決定要與你同居。」

  「你在做夢!」她突然用力將他從自己面前推開,倔強的小臉露出一絲憤怒。「別把我和你生命中那些喜歡用下半身來思考的女人畫上等號,想要找人同居,只要你司徒大少爺勾勾手指,會有成千上萬個女人排隊報名的。」

  被她推至一邊的司徒徹踉蹌了幾步。「你儘管拒絕我,不過……」邪惡的笑容再次浮現子他好看的嘴角。「我會有辦法讓你心甘情願登上我家的大門,你就等著瞧好了。」




  司徒徹剛剛踏進他在香港淺水灣購置的三層別墅內,一個身著黑衣的保鏢便走到他面前用下巴指了指豪華的大廳中央。

  「少爺,我們已經把那個孩子帶來了。」

  順著他的目光,司徒徹看到不遠處被兩個大男人看守的簡嘉寶,就像被打了石膏似,老老實實的坐在客廳的沙發內,他用眼神示意了下兩側的保鏢,對方很識趣的躬身退去,

  「怕了嗎?」他走到小男孩身邊蹺起長腿坐在對方身側,一手哥們似的摟住對方細嫩的脖子。「突然用這種方式把你請到我家做客,我猜你心裡一定很奇怪吧。」

  小小腦袋被迫夾在父親寬厚的懷中,簡嘉寶僵著小臉不高興的咧著小嘴。「我可以告你非法綁架肉票嗎?」

  「如果你那個不開竅的姐姐肯屈服於我的話,你以為我會對你這小鬼動心思。」就算他小人好了,他就不信把這個小東西抓來,簡靜幽那個女人還會不乖乖送上門來。

  將小可愛抱坐在自己膝蓋上,他從腰間取出手機熟練的按了一串號碼,彼端剛一接通,他便率先露出笑容。

  「如果我沒猜錯,你現在一定找弟弟找得快發瘋了吧。」

  「嘉寶在你手裡?」簡靜幽有些無法置信。

  「怎樣?」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把玩著懷中小男孩細嫩的臉頰。「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看不到你出現在我家門口的話,你可以隨便猜一下你弟弟即將遭受到的下場,事先聲明,我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惡毒男人哦。」

  「好吧,既然死在你手裡就是我弟弟的最終命運,他也只好聽天由命了,順便替我轉告他節哀!」說完,簡靜幽率先將電話掛斷,這可大大出了司徒徹的意料之外。

  他呆呆的盯著自己手中的手機,又呆呆的看向懷中的簡嘉寶。

  「這女人是白癡嗎?我抓了她弟弟當人質,她居然連甩都不用我一下……」

  簡嘉寶像看白癡一樣看了他一眼,隨即無奈的支住額頭。「我很不幸的告訴你,你中了那女人的奸計。」

  司徒徹微微一怔,「什麼意思?」

  「把我這個小拖油瓶扔掉是她N年來的夢想,現在你剛好實現了她的願望。」

  聽到這孩子的話後,他不禁皺起濃眉,不敢相信的抖抖手中的手機。「這是什麼謬論,她在開玩笑,至少我以為……」

  「司徒老大,你最好怎麼把我抓過來,再怎麼把我丟回去,如果想懲罰那女人對你的無動於衷,這是最好的辦法。」

  可惡的老媽,居然那麼無情的把他丟掉,明知道他死也不會承認自己是這男人兒子的事實,所以就把這麼高難度的場面留給他一個人去應付,哼哼!他才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呢。

  「你這個小鬼果然夠聰明,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把你送回你姐姐身邊嗎?」司徒徹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我才不會中了你們兩個人的奸計呢。」

  「好吧,那你可以繼續禁錮我了。」小嘉寶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臉蛋,而後仰起小臉很認真的看著他。「你喜歡我家幽幽?」

  被小鬼一口說中心事的司徒徹怔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毫不否認的點點頭。「我就是不甘心,她憑什麼每次都那麼跩。」

  「所以你想怎麼樣?」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滿臉自傲的司徒徹露出堅定的表情,「得到她的人,再得到她的心。」

  「如果……」簡嘉寶輕輕咳了一聲,「你再不小心得到她的孩子呢?」

  這句話,令他微微一怔,簡嘉寶立刻揮了揮雙手,陪上滿臉的粲笑。「我的意思是說,假如你很不小心把她勾引到手,然後順便又讓她懷上你的小孩,接下來你會怎麼做?」

  他和簡靜幽……有了小孩?

  雖然從來沒有想像過那樣的畫面,不過,他倒是滿期待的。

  「和她結婚,然後把我和她的小孩培養成宇宙集團未來的接班人,我司徒徹的孩子,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

  聽到這裡,簡嘉寶立刻垮下小臉。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模一樣,看樣子認父計劃還是保留到N年之後再說吧,等到他可以自己創業並且擁有一番驚人成就的時候再告訴他老爸應該不算很過份吧。

  但是,前提他要多多積攢一些創業資金,現在老媽把他給無情的甩掉了,看來……

  簡嘉寶大眼睛一轉,他討好的反身跪坐在對方膝蓋上,一張招人疼的小臉露出壞壞的笑容。

  「司徒老大,既然你那麼喜歡我家幽幽,是不是也可以愛屋及烏的順便喜歡我一下下,這樣吧,剛好我學校最近放暑假,看在我還不是那麼討厭你的份上,被譽為宇宙間超級無敵聰明小帥哥的我,決定聘請你做我的私人老闆。」

  「噢?」司徒徹好笑的看著他一副小大人的俏皮模樣,舒舒服服的將自己後背靠在沙發上,兩隻手枕到頭上有趣的打量著他。

  「你的私人老闆?」

  「沒錯!」他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可以給你打掃辦公室,幫你端茶倒水送文件,做你的跟班跑腿兼私人娛樂器,我唱歌很好聽哦,我跳舞很好看哦,看在你是我家幽幽上司的份上,我每天就收你一千塊的工錢好了。」說到最後,簡嘉寶還露出一副施舍人家多大恩惠似的表情。

  「如果我沒記錯,你此刻的身份剛好是我的肉票。」他疼寵的拍了拍男孩的額頭。「誰家的肉票像你這麼大牌的,你居然還要我付你薪水?」

  「喂喂,聘你做我的老大,我可是給我家幽幽面子耶,你知道嗎,別人想請我,還沒這個福份呢。」在老媽那裡A不來創業資金,他只好花心思在老爸身上了,誰說小孩子的智商低,像他就是一個例外。

  看這孩子表現出一副跩跩的樣子,司徒徹發現自己居然越來越喜歡這個調皮的男孩了,如果把他帶在身邊,應該不會無聊吧。

  簡靜幽,搞不定你,看來,我只能從你這個弟弟身上下手嘍!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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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週一,宇宙集團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被所有員工所畏懼的大老闆司徒徹,居然將一個矮不隆咚的小男孩帶進他的辦公室,而且還任命這個小不點為他的私人小秘書,這項舉動,跌破了一群人的眼鏡。

  簡嘉寶這個聰明的小東西果然很會拍馬屁,整整一上午,將他老爸兼老闆的司徒徹伺候得周周到到,他還將自己與母親在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講給司徒徹聽,逗得他哈哈大笑。

  他萬萬沒想到,簡靜幽還有那麼可愛的一面,她居然被自己的弟弟要債要到N次裝暈,看來這個孩子果然是個天才。

  到了將近中午,在外面打報表打得快要累掛了的簡靜幽,抱著一大疊文件敲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只見裡面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正興致高昂的坐在一起談論著什麼,看著他們一副相處甚歡的樣子,她不禁感歎父子天性果然可怕。

  見到她進來,簡嘉寶熱情的揚起短嫩的手臂,順便奉上一朵大大的微笑。「嗨,幽幽!」

  她瞪了兒子一眼,走進室內將一疊文件放到桌面上。「這是你要的資料,我都打好了。」

  司徒徹沒有去看桌子上的東西,而是突然一把將簡嘉寶夾到自己手臂內。

  「簡靜幽,你還真是殘忍,自己的弟弟都被我抓來做人質了,可是看你似乎沒有半點關心他的樣子。」

  她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反正這個一天到晚坑我錢的小子留在我家只會浪費糧食,如果你願意接手幫我養他,我還求之不得呢。」

  修長高挑的身子微微向前傾了一下,她氣死人的朝在司徒徹懷中的兒子擠擠眼睛。「嘉寶,你不是一直嚷著那套《犬夜叉》的漫畫很好看嗎?前段時間還吵著要我給你買米奇的書包、耐吉的鞋子,姐姐是窮人,不過姐姐的老闆是富人,你有方子儘管向他開,司徒大老闆一定會滿足你每一項需求的。」

  司徒徹俊臉一黑,他氣呼呼的瞪著眼前滿臉調侃的女人。「簡靜幽,我可不是這小子的私人提款機,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我就決定施以毒刑好好虐待你的寶貝弟弟。」

  他就不相信,這女人真的狠得下心看她弟弟被他摧殘。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話不但沒有讓簡靜幽畏懼,對方反而還大大方方的一屁股落座在他辦公桌同時雙手抱胸。

  「好啊,歡迎你將我弟弟活活虐待致死,如果你想不出高級的招數,我可以免費傳授你雨招,比如剝皮、腰斬、烹煮、棍刑、鋸割、斷椎、灌鉛……」

  她越往下說,簡嘉寶的小臉就越黑,他暗自捏緊自己的小拳頭。「可惡的幽幽,有你這樣做人家老……」媽字剛要開口,他急忙收回嘴,「有你這樣做人家老姐的嗎,居然慫恿別人加害於天真可愛純潔無辜的我?」

  「嘉寶,成全一下別人變態的嗜好也算你功德一件好嗎?」她笑得像個魔鬼。

  父子兩人被她氣得瞪圓了雙眼,見狀,她急忙收回氣人的表情揮揮手臂。「好啦好啦,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們兩個不必太認真,司徒老闆,記得伺候好我弟弟,我要出去工作了。」

  她轉身剛要走,司徒徹便叫住她的腳步,他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間。「快到午餐時間了,我幫你帶孩子,你是不是也該請我吃一頓便飯?」

  「我又沒逼你幫我帶小孩。」

  「簡靜幽,你幫你弟弟向我開了那麼多要求我都可以一一滿足他,難道讓你請我吃一頓飯會讓你破產嗎?」這女人怎麼可以這麼不可理喻。

  「對不起我尊敬無比的老闆,上次因為遲到被你扣掉了這個月的全部獎金,除去生活費、水電費以及各項費用後,剩下的錢還真不夠請你吃飯耶。」她笑得惡劣至極,險些沒將司徒徹氣死。

  見她酷酷的轉身要走,抱著簡嘉寶的司徒徹忍不住很沒種的站起身。「喂,今天的午餐由我來請總可以了吧。」為什麼每次讓他低聲下氣的對象都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抱著男孩繞過辦公桌大步走到她面前,「你再敢拒絕我,我就判你一個不服從上司的罪行把你下個月的獎金也一併扣掉,不信你就試試看。」

  簡嘉寶也跟著起哄的用力點頭,他諂媚的摟住爸爸的脖子。「老大,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可以隨便折磨我家幽幽。」

  父子兩人相視露出惡魔般的壞笑,而慘遭威脅的簡靜幽則無力的翻了個白眼,伸出手不客氣的拍向兒子的腦袋。「小鬼,你給我記住。」




  用力地咬下香噴噴的雞腿肉,簡嘉寶烏溜溜的大眼左看一下簡靜幽,右看一下司徒徹。

  「給你們兩個出一個心理測驗怎麼樣?」

  「無聊!」

  「沒興趣!」

  「不要那麼沒幽默感嘛。」

  他好容易將口中的食物吞到肚子中仰起小臉,「假如你們走在沙漠裡渴得快掛了,這時突然發現沙子裡埋了一瓶看上去已經放了好久的清水,你們會不會把它喝掉?。」

  正在喝酒的司徒徹看了看簡靜幽,而此時正在喝果汁的簡靜幽也抬頭看向他,兩人目光在相撞的瞬間,似乎碰撞出無數耀眼的火花。

  瞪著一雙好奇大眼的簡嘉寶則扯了扯兩人的衣襟。「老大,幽幽,現在還不是你們放電的時候,快點回答我的問題啦。」

  急忙回過神的簡靜幽掩飾著瞬間漲紅的臉微垂下頭。「沒人會傻得將自己活活渴死。」

  司徒徹輕咳了一聲,順便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當然喝。」

  簡嘉寶調皮的朝他們擠擠眼睛。「這個答案可以說明,如果一對歷經很多波折的戀人在多年後重逢,喝了那瓶水,就預示著彼此對對方還有感情存在,反之……」

  他攤攤小手,露出一副你們自己去猜的表情。

  「胡說八道。」她瞪了兒子一眼,原本就尷尬的表情變得更加不自然。

  司徒徹則露出得意的微笑,他長腿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簡靜幽。「如果在孩子面前承認喜歡我會讓你難堪的話,我們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去討論這件事。」

  她在桌子底下也用力地踹了他一腳。「很抱歉我不能滿足你自作多情的幻想症。」

  「嘖!真是一個死要面子的小女人!」他自大的將叉子上的肉咬到口中,一臉都紅成西紅柿了,還拚命想要偽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幽幽,愛上本少爺並不會讓你降低身價。」

  簡靜幽受下了的抓起盤內的一朵蘿蔔花直接丟到他頭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臉紅成西紅柿了?」

  「左眼和右眼同時看到。」他靈敏的接過她丟過來的蘿蔔花,並放到鼻子上輕輕一嗅。「謝謝你送我的禮物。」他笑得像個大惡魔。

  「既然你那麼喜歡,那麼我就再多成全你一些。」她抓起剩餘的裝飾菜再次丟向他,司徒徹躲得漂亮,言語之中也充滿了曖昧,連續三次慘遭菜葉攻擊的簡嘉寶則冷著小臉嘟起嘴。

  「拜託!你們兩個如果想打情罵俏,可不可以選一個沒人的地方?」

  兩個大人同時看向他,只見他可愛的小腦袋上,此刻正狼狽的掛著兩片胡蘿蔔,頓時,兩人被他的怪樣子逗得哈哈大笑。

  這邊一家三口表面上其樂融融,引得餐廳一票客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剛剛從門外走進來的齊紹揚一進門,便看到這副讓人心動的場面,當他的目光觸及男女主角的長相後,臉上不禁閃過一抹怪異。

  正在打鬧中的簡靜幽眼角不經意掠過門口,當她看到齊紹揚時,對方很禮貌的朝她點點頭,緩緩走向這邊,他英俊的臉上異常冷靜的保持著最佳的紳士風度。

  「真是巧啊簡小姐,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

  「齊先生,您好。」她也回了對方一個禮貌的微笑。

  他看了看瞬間冷下俊臉的司徒徹。「徹,你也在啊。」

  繃著臉的司徒徹白了他一眼。「出門前真應該查一查黃歷,看看今天是不是我的黑煞日,居然在這種地方也能看到討厭的人。」

  對於他的諷刺,齊紹揚沒有生氣,他只是好脾氣的維持著慣有的微笑,當他看到一副茫然狀的簡嘉寶時,臉上不禁露出一抹下解。「這個孩子……」

  「他是我……」

  弟弟兩個字還沒被筒靜幽說出口,司徒徹突然將簡嘉寶霸氣的抱坐在自己腿上。「他是我兒子!」

  短短五個字,不僅齊紹揚震驚得半死,就連一對母子也狠狠怔了一下。

  司徒徹得意地撇撇嘴,「齊紹揚,這很讓你吃驚嗎,早就警告過你不要隨便打我女人的主意了,現在她連兒子都給我生出來了,識相的話,你以後有多遠就滾多遠,別再讓我看到你。」

  簡靜幽開口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現場氣氛卻緊張得駭人,兩個男人之間,難道有什麼解下開的糾葛嗎?

  「徹,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其實我和簡小姐只是有過一面之緣的朋友而已……」

  他頓了頓,突然很認真的看向對方。「我媽媽……她最近身體很不好,我爸帶她去日本治療了將近三個月仍舊沒有起色,她……她說她很想見見你……」

  聽到這裡,司徒徹原本就冷冽的目光瞬間變得更加恐怖危險,他縮著瞳孔兇惡的瞪著眼前的男人。「從我面前滾開,我不想看到你。」

  「徹……」

  「我說滾,你聽不懂廣東話嗎?」暴怒的吼聲,震得餐廳內正在用餐的客人大氣也不敢喘一聲,被抱在他懷裡的簡嘉寶也嚇白了一張小臉,這樣恐怖的司徒徹,真像從地獄走來的殺人狂。

  被吼的齊紹揚唇角蠕動了幾下,尷尬地投給簡靜幽一記微笑後,轉身無奈離去。

  她小心翼翼打量著司徒徹暴怒的面孔,「雖然我不知道你和齊氏少東之間有著什麼樣的瓜葛,但是在這種場合擺出那種態度,你讓我無法理解,不管怎麼說,齊紹揚從頭到尾對你都是以禮相待……」

  「你沒資格教訓我。」氣頭上的司徒徹狠狠打斷她的話。「不想再惹我生氣,現在就給我閉嘴。」

  看著整間餐廳的人都將同情的目光移向自己,簡靜幽異常冷靜的深吸一口氣。「好吧,我閉嘴!」

  轉身,她無情離去,看著她背影的司徒徹氣呼呼地喚住她。「我有要你離開嗎?你這是什麼見鬼的態度?」

  走在前面的簡靜幽頓了一下腳步,「想要別人對你態度好,你是不是也該檢討一下自己做人的原則,對於那些不值得人尊重的傢伙,我沒必要再去看你臉色行事。」

  鏗鏘有力的幾句話說完,她扭身離開餐廳,司徒徹被她的樣子氣得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只有簡嘉寶壯著膽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大,經過我多年來的觀察,幽幽剛剛那副態度說明她氣得不輕。」

  他生硬的咬緊牙齒,雖然明知自己不該將怒氣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可是……見鬼!他體內的憤怒,他根本控制不住。




  餐廳事件過後,簡靜幽這個任性又倔強的小女人居然膽敢不理他了。

  司徒徹又氣又怒,可是那個比他還跩的女人對於他表示出來的不滿,甚至連甩都懶得甩一眼。

  大老闆的心情不好,整間公司的員工都跟著提心吊膽,很會哄人開心的簡嘉寶為了調解父母之間僵硬的關係,連吃奶的本事都使出來了,可惜他有一個傲慢的老爸以及一個倔強的老媽。

  賣了整整一周的力氣,得出來的結果還是將對上帥——死棋!

  每個週一的上午,都是公司召開會議的時間,大型會議室內的氣氛因為司徒徹始終冷著的俊臉而變得十分緊張。

  「西貢的那塊地皮我們已經派人去談了,可是村子裡三分之二以上的村民對於我們出的價格很不滿意,那裡的村長說,如果不將價錢提高百分之二十,他們不會將地方讓出來……」

  某高層職員話還沒有講完,一記拍桌子的聲音便在寧靜的會議室驟然響起,聽得很不耐煩的司徒用雙眼凌厲地掃向兩側的員工。

  「身為公司的高級行政人員,如果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資格繼續留在這裡領那麼高的薪水?」

  「對不起總裁,這件事是我們辦得不妥,我只是想徵求一下您的意見,如果對方真的不肯搬遷的話,我們要不要再將價錢提高幾個百分點?」

  屏著呼吸,被訓的職員一副老鼠見到貓的無勸樣子。

  「你自己覺得呢?」駭人的目光中充滿了嘲弄和諷刺。「要不要我再順便教你怎樣拿錢?怎樣消費?怎樣享受?」

  簡單的幾句話,說得對方面紅耳赤,始終坐在一邊做會議紀錄的簡靜幽忍不住抬起頭。

  「近年來香港的地皮不斷上漲,而司徒先生你給那些村民的補償金是一年前的價格,他們會有反抗情緒,於情於理都屬於正常現象,如果想順利簽下那塊地皮,不如順應民意,沒必要拿自己的下屬出氣。」

  「簡助理,你知道自己在跟誰講話嗎?」偌大的會議室內,唯一敢反抗他怒氣的,為什麼總是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簡靜幽無畏地迎視著他冰冷的俊容。「既然司徒先生在就任之後列下這個每週一次的工作總結會議,我想您最終目的就是希望公司裡的員工,能將工作上的一些疑難瑣事拿到檯面上來討論,可是您剛剛那副唯我獨尊的態度……」

  她認真地凝視對方。「讓我不禁懷疑總裁您是不是想藉著開會的名義,而洩自己的私憤,身為員工的我們,如果長期被這樣粗暴的上司領導,恕我抗壓性太低承受不了。」

  「那你想怎麼樣?」他的口氣冷得嚇人。

  她沉默了幾秒鐘後,終於站起身垂下頭。「我想辭職!」

  就算她是一個在感情上很懦弱的女人吧,她不敢保證自己繼續留在他身邊,那顆早已塵封的心會不會再度為他而開,這些日子以來所發生的事情幾乎快要讓她無法招架,她居然會在乎司徒徹對自己的態度。

  是的!當他用那麼凶的語氣對自己講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胸口像被什麼東西傷害了一樣難受無比,她是無慾無愛的簡靜幽,冷靜沉穩,甚至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神態自若的簡靜幽。

  可是自從司徒徹出現之後,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再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個男人就像病毒一樣,無孔不入的鑽進她的體內,腐蝕她的靈魂,再不脫身,她的下場一定會狼狽得讓人同情。

  當辭職兩個字從她口中講出來的時候,司徒徹感覺體內像爆炸了一樣憤怒,看著這個時時刻刻都想要逃開他的女人,他真想直接掐死她算了。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時,司徒徹放在會議桌上的手機適時響起,他警告的瞪了簡靜幽一眼,不耐煩的抓起手機粗暴地按下接聽鍵,低應一聲後,他的俊臉突然在瞬間變得黑暗無比。

  他怔怔地拎著手中的手機,僵硬的面孔幾乎失去人類該有的情緒。

  「啪——」指尖的手機當著眾人的面從他掌內滑落,掉在檀木做的會議桌上,發出一個震耳欲聾的巨響。

  站在離他不遠處的簡靜幽詫異的看著他失常的表情。這樣的司徒徹,為什麼讓她產生了一股沒來由的心痛和擔憂?

  許久過後,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的一票下屬,「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吧。」

  起身,他邁開長腿走向會議室外,走出一半後,又突然轉過身怔怔地看著同樣也在看著他的簡靜幽,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猛地抓起她的手話也不說一聲,直接將她揪出會議室。

  「司徒徹,你要帶我去哪裡?」她不得不跟著他的長腿一路小跑。

  「陪我去日本!」

  「什麼?」




  簡靜幽萬萬沒想到,司徒徹居然將她強行拎上他的私人小飛機!

  看著自己現在所處的萬丈高空,第一次乘坐這種東西的她不禁感慨,金錢真是一個好東西,它可以在任何時候任何地點來滿足人們的私慾,司徒徹背後的財富,果然讓人無法估量。

  轉過頭,她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司徒徹,自從登上飛機後他始終沒有吭過半聲,只是緊緊抓著她的手斜靠在機窗旁,以往的蠻橫面孔突然變得頹廢無比,凌厲的雙眼內空洞得沒有一絲情緒存在,他就像一個被人掏空了靈魂的俊美雕像,這樣的司徒徹,竟然讓她產生了心痛的感覺。

  簡靜幽似乎從他掌心內體會到了冰冷。他的手好涼,他的身體彷彿也跟著顫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向暴戾傲慢的他居然會在她面前表現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向來不會對人表達自己真正感情的她,悄悄加重了抓在他大手上的力道,這個細微的動作,令身邊的司徒徹一震。

  他看著她,抿在一起的唇角蠕動了幾下,接著,他也同樣加重了自己手掌上的力道,當兩隻手緊緊交握在一起的時候,兩人同時感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情愫在彼此間悄然上揚。

  「當你知道自己父母不在了的時候,你的心會痛嗎?」許久之後,突兀的聲音如鬼魅般穿破這個幽靜而詭異的空間。

  簡靜幽微微一愣,思緒不禁拉向遠方,「會吧!」她的聲音就像從遙遠的天空陣來。

  司徒徹有如一個初生的嬰兒般,張著一雙清澄的眸子盯著她看。

  她沉吟了許久,捏在他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覺的加重幾分。「我爸爸是一個很普通的公司職員,媽媽是他的大學同學,我不知道那個年代他們到底是怎麼相愛的,不過我相信,爸爸愛媽媽,超過愛他身邊的一切……」

  思緒漸漸拉向遠方——

  「媽媽從生下我之後,身體狀況就一天比一天差,爸爸為了給她籌錢治病,幾乎變賣了所有家產,我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帶著我不斷搬家,房子越搬越小,直到最後,我們一家三口只能住在租來的房子裡。」

  司徒徹看著她空洞的小臉,上面似乎染滿了努力抑制的痛楚和悲傷,這樣的她,為什麼他從來都沒有看過?

  「我媽病得最重的那一次,我家真是一分錢都拿不出來了,爸爸為了維持她的生命,竟然跑去搶劫……」

  說到這裡,簡靜幽無神的雙眼突然閃過一抹悲哀。「不過他的運氣似乎很不好,才第一次出手就被警察抓個正著,被判了三年零六個月,入獄的第二周,我媽很不幸的去世了,爸爸為了看媽媽最後一眼,竟然想要越獄,可惜卻被追捕他的警察一槍命中後腦……」

  一顆晶瑩的淚水從眼眶滾出,她微垂下頭,帶著溫度的眼淚滴落到她和他相互交握的手背上,她牽強的扯出一抹苦澀的微笑。「我有一個很不幸的童年,是嗎?」

  他看著她偽裝出來的倔強面孔,他大手一拉,霸道的把她扯進自己懷中,緊緊抱著她纖瘦的肩膀,幾乎想要將她揉進自己體內。

  「你這個傻瓜!」他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責備和怒意。「為什麼要這麼倔,難道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需要人時時去保護的小東西嗎?」

  他的心在痛,為她不幸的童年、為她曾受過的苦難、為她每次都偽裝出來的獨立和堅強……

  靠在他懷中的簡靜幽感受著這片刻的幸福和安慰,如果愛上他要下萬劫不復的地獄,她也要放縱自己一次。

  疲憊了這麼多年,就讓她的心好好休息一下吧。

  寧靜的機艙,此刻只能聽到彼此均勻的呼吸聲,外面的天色漸漸變得昏暗起來,兩個人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相擁在一起,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當飛機降落在日本一處豪華別墅的天台時,不知何時已經沉沉睡去的簡靜幽才緩緩張開雙眼。

  「你醒了?」頭頂,傳來司徒徹性感的嗓音,他輕柔的撫了撫她的一頭秀髮,「我們到了。」

  從他懷中迷迷糊糊的坐起身,她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已經降落在地面上的小飛機機門被人用力拉開,幾個看上去穿著都很氣派的日本人恭敬的站在外面。

  他摟著簡靜幽的肩膀緩緩從機艙內走出,為首的是一個長相秀美的日本女子,看到司徒徹走下飛機時,她禮貌的半彎下身。

  「司徒先生,您比我們預計到達的時間提前了二十五分鐘。」她說話的時候,雙眼還不自覺的瞟了一眼被摟在他懷中的女人。

  司徒徹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他看向迎接自己的眾人,然後加大摟在簡靜幽肩上的力道,不必開口講話,已經向眾人道出她就是他女人的身份。

  「困了的話,我馬上安排他們帶你進臥室補眠。」他的聲音柔得就像怕弄壞了她一樣。

  「我還好。」她點了點頭,雙眼本能的看向正用凌厲目光盯著自己的日本女子。「徹,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這位小姐是……」她入境隨俗的用日文問道。

  「我們宇宙集團日本分公司的負責人,她叫中川江美。」司徒徹的心情因為她一句親暱的徹而變得大好起來,同樣以日文回答她。

  淡淡地點了點頭,中川江美的臉色似乎還有些複雜,聰明如簡靜幽,僅僅因為對方臉上的一個細微表情,就猜測出了幾分端倪。

  她回以禮貌的一記微笑,沒有過多言語上的交流,不過,她緊緊偎在司徒徹身邊的這個動作,卻讓對方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臉心事重重的司徒徹沒有注意太多,他緊摟著身側的簡靜幽,「江美,把地點給我,我馬上去。」

  「是!」看著他摟著簡靜幽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向庭院走去,中川江美極不情願的低應一聲。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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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簡靜幽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司徒徹帶進了靈堂。

  看著靈堂內擺放著的巨大照片,上面的女人大概五十歲上下,如果仔細看對方的五宮和長相,不難看出她年輕時應該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美女子。

  傍晚的靈堂顯得有些冷清和寂寞,幾個負責守夜的男子在看到司徒徹的到來時,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跪在棺木前披麻帶孝的年輕男子——

  她驚訝的發現對方居然是曾有過幾面之緣的齊紹揚。天哪!他怎麼會在這裡?

  司徒徹冷著俊臉目不轉睛的走到照片前盯著裡面的女人,他沒有行禮,也沒有下跪,眼內流露出來的不知是恨抑或是痛,複雜得讓人不解。

  看到他的出現,跪在地上的齊紹揚禮貌的朝他點點頭。「沒想到你還是來了。」

  他嘲弄的撇撇唇角。「因為有一些公事要來日本處理,所以順便看看這女人的後事辦得熱不熱鬧,看到有人給她送終而沒被直接棄屍山頭,我該慶幸她養了一個你這麼孝敬的繼子。」

  說著,他從衣內掏出一疊鈔票甩落在照片前。「給她在陰間做買路費吧。」

  語畢,他轉身拉起震驚中的簡靜幽就向靈堂外走去。

  「徹,來了日本,你難道就不想祭拜一下自己的親生母親嗎?」

  「她不配做本少爺我的母親。」沒有回過頭,只是微微別過自己的下巴,他就像一個高傲的君王一樣漠視著眼前的這一切。

  跪在地上的齊紹揚緩緩站起高大的身子走到他身後。「這些年來她一直都很牽掛遠在美國的你,無論你有多麼恨她怨她,徹,我只希望你可以原諒一個死人。」

  「她在做夢!」陰狠的四個字從齒縫內扯出後,司徒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簡靜幽無聲無息的跟在他身邊,腦子裡全是讓她不解的亂七八糟。齊紹揚和司徒徹,這兩個人到底有著怎樣的恩怨?靈堂裡躺著的那個女人,真的是司徒徹的母親嗎?

  他那麼心急的從香港趕來日本,可是在踏進靈堂後又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高傲模樣,什麼樣的恨,才能讓身為人子的他連頭也不磕一個就從裡面走出來?

  一路上他始終沉著俊臉下吭聲,當車子抵達他在日本的別墅時,家裡的下人們都已經入睡了,看著他滿臉憔悴的樣子,簡靜幽把他送到臥室內順便拍拍他的肩。

  「我猜你一定餓了,我去煮點東西給你吃……」

  她剛欲轉身,背後的司徒徹便在黑暗中將她扯入懷中,她感覺他的力道似乎要把自己揉進他體內,甚至,她能感受到他冰冷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徹……」黑暗中,她找到自己的聲音,雙手本能去撫摸他堅挺的後背。

  「陪我一會好嗎?」哽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不敢相信這個一向高傲自大的男人竟然會哭……

  他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內,濕濕的淚水浸透她薄薄的衣衫,再也控制不住的司徒徹此刻就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般無助的哭著,她心驚著這樣的他,體內的某一根神經跟著他的情緒而微微波動。

  「那個女人在我五歲時就拋下我和別的男人私奔了,她說她嫁了一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丈夫,她說她無法忍受沒有愛情的婚姻,她說她愛上了別的孩子的爸爸……」

  黑暗中,傳來司徒徹帶著哭意的嗓音,他緊緊摟著簡靜幽,就像摟住可以賴以生存的海上浮木。

  「我求她不要拋下我也不要拋下爸爸,可是她好殘忍,扔下當時還在發高燒的我,就這樣和別的男人離開了我身邊,我好恨她,無數次在夢裡,我都希望她盡快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可是……」

  他顫抖著嗓音,「現在她真的消失了,我發現自己的心又好痛好痛,我該怎麼辦?幽幽,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心痛的抱緊他的頭,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痛苦的臉,可是卻能體會他痛苦的感覺。

  「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沒有理由可講,愛或是恨,無非都是自己給自己造成的煩擾,我想你媽媽……她並非殘忍,只不過她想在這個世界裡尋找屬於她自己的幸福而已……」

  難怪司徒徹會殘暴得沒有一絲柔情,一個自小被母親拋棄的孩子,他的心靈一定受到很大的傷害吧。

  現在她終於可以理解他為什麼會那麼討厭齊紹揚了,他的親生母親居然拋下他轉而將母愛送給別的小孩,出子人類最基本的嫉妒,他恨著齊紹揚也是人之常情。

  「我是一個很殘忍、很不孝的兒子對嗎?」他突然冷笑一聲,「在自己母親的靈堂內,我居然連頭也沒磕一個,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知道你還是愛她的。」她安慰的拍著他的後背。「否則你不會在聽到她去世的消息後,就像個無主靈魂一樣從香港跑到日本,其實選擇原諒,並非一件多麼艱難的事,她畢竟是你的母親。」

  沉默許久,簡靜幽捧起他的下頷送上自己的唇,輕輕吻著他冰冷的嘴唇,鹹鹹的淚水掛在他的俊臉上,她知道向來高傲的司徒徹不願讓人看到他最脆弱的一面,她只是伸出舌尖,輕輕舔去他臉上的狼狽。

  這樣輕柔的動作,令司徒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體內想要她的慾望,狠狠地將她攔腰抱起,兩個人就像乾柴遇上烈火一樣滾落在柔軟的大床上。

  他們瘋狂地吻在一起,這種突然爆發的情感就像被封了N個世紀那麼久,最後終於得到解脫和釋放,當司徒徹將瘦弱的簡靜幽壓在自己身下的瞬間,他突然停下狂吻她的動作。

  「這次我沒有給你下迷藥……」他重重地喘息著,像似極力遏制著自己體內狂暴的慾望。

  仰躺在他身下的簡靜幽軟臂一勾,將他的頭壓在自己胸口上,「我知道。」

  短短三個字,說明了她心甘情願想要將自己交給他的事實。

  一陣靜默過後,壓抑了不知多久的司徒徹終於俯下身,將這個他整整牽掛了八年、在乎了八年,甚至愛了八年的女人徹徹底底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中,再也不想放開她……




  清晨,櫻花的香氣透過敞開的窗戶飄進臥室內,擺放在床頭的一支銀白色女用手機在此刻滴滴作響。

  這個聲音,讓正在熟睡中的長髮美女不情願的張開媚眼,她懶懶地伸了一下酸痛的嬌軀,一條潔白柔軟的手臂像尋寶一樣伸出被子外去抓不住作響的手機。

  掀開手機蓋,還沒等她講話,彼端便傳來一個稚嫩的嗓音。

  「幽幽,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聽說你和司徒老大連夜乘飛機去了日本,把我一個人丟在香港無人問津……」

  簡嘉寶的話還沒吼完,被他大嗓門刺得耳膜險些穿孔的簡靜幽便將手機拎至半公尺外。

  「可惡的幽幽,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喂——幽幽……幽幽……」

  「別吼了,我在聽。」她沒好氣的打斷兒子像麻雀般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喊叫聲,「你知不知道清晨擾人睡眠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

  「哎,我還沒有控告你對未成年兒童行使遺棄罪呢……」

  「據我所知,不久前你已經很狗腿的找到了可以孝敬的老大,想告狀,你可以直接去告你現在的監護人……」

  她的話還沒講完,手中的手機突然被不知什麼時候醒過來的司徒徹一手奪去,他赤裸著上半身,將性感的身子靠在床頭。

  「嘉寶,我和你姐要在日本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你覺得一個人在香港很悶的話,我可以派專機將你接到日本來……」

  「司徒老大?」彼端的簡嘉寶大叫一聲。「最好不要告訴我,你和我家幽幽昨天晚上剛好睡在一張床上。」

  一抹性感迷人的笑容爬上司徒徹的俊臉,他將離自己不遠處的簡靜幽扯進懷中把玩著她的髮絲。「親愛的,你有一個很聰明的弟弟。」

  仍舊保持著半清醒狀態的她虛應的笑著。不知道如果當司徒徹得知她所謂的弟弟就是他的親生兒子時,會不會把她活活宰了吃了。

  彼端的簡嘉寶不知說了一大堆什麼亂七八糟的話,逗得司徒徹哈哈大笑,當他放下手機後,突然傾身向前吻了她的臉頰一記。

  「給我生一個像嘉寶那麼可愛的兒子吧。」

  這句話令簡靜幽微微一怔,她尷尬地笑了一下。「我怕你們司徒家的基因不好,就算是生出來的種,也不見得比我家嘉寶優秀。」

  「喂,你這個女人皮癢欠揍嗎?」他假意繃起俊容粗暴地將她環在自己赤裸的胸前,「居然敢懷疑我司徒徹的能力,要不要我們現在來測試一下你話中的真實性?」

  仰躺在他懷中的簡靜幽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現在是早晨,別玩了……」

  話還沒說完,臥室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開,中川江美硬生生地闖進來。

  「徹,昨天……」

  她話還沒講完,就看到英俊性感的司徒徹,懷中摟著一個媚態百生的長髮美女,頓時,她驚呆在原地,白皙的臉上也漲滿了帶著嫉妒的紅潮。

  她的到來,令躺在司徒徹懷中的簡靜幽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她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處的中川江美,瞳孔因為對方親暱的叫出「徹」這個字而緊緊縮起。

  聰明的她沒有當場將妒意表現出來,僅是微微一笑,柔軟的手臂當著中川江美的面輕輕攬住司徒徹的脖子。

  「雖然我不太懂日本的民族文化,不過身為你的下屬,這樣不分時間地點的闖進老闆臥室觀賞我們之間的床上激情,中川小姐的臉上過得去,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一頓譏諷,令司徒徹怔了一下,他沒好氣的瞪向門口處的中川江美。「出去!」

  沒有多餘的廢話,僅僅是一個讓人心寒的眼神,就足以證明他體內的怒氣。

  被命令了的中川江美張開口似乎要說些什麼,可是目光觸及到簡靜幽善惡不明的絕美面孔時,她轉而恭敬萬分的彎下身。

  「對不起司徒先生,是我的大意,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說完,她轉身掩門而去。

  披著被子倚在司徒徹懷中的簡靜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有魅力的男人果然吃香,被女下屬所覬覦這種事應該經常發生在你身上吧。」

  見他一臉不解,她突然冷笑一聲,「她叫你徹的時候,似乎很順口啊。」

  「和我相處時間比較長的人,都會這樣子叫我……」

  他的話還沒講完,簡靜幽便抓過旁邊的手機迅速按下一組號碼,就在他奇怪的時候,只見她迷人的小臉上率先露出一抹迷惑人心的媚笑。

  「阿傑,我是你親愛的幽幽……」

  被她搞得一頭霧水的司徒徹,在聽到「親愛的幽幽」這幾個字從她口中講出來時,俊臉頓時一黯,他幾乎想也不想便奪過她手中的手機不客氣的扔到一邊。

  「死女人,在我面前你也敢和別的男人調情?你還稱自己是那個混蛋親愛的幽幽……」

  「和我相處時間比較長的人,都會這樣子稱呼我。」哼!什麼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就是!

  聽著她陰陽怪氣的嘲弄,這才反應過來的司徒徹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吃醋了。」

  被他調侃了的簡靜幽高傲的別過下巴。「你不也是?」

  他無奈的皺皺濃眉,大手用力捏了捏她的下頷。「幽幽,你還真是一個不懂吃虧的小女人。」

  他突然又把她撈進自己懷中,「可是我就是喜歡你這個樣子,自信、高傲、任性、倔強、饋起來讓人恨不得想暴打一頓,可是看到你這張無辜又氣死人的小臉,我又捨不得碰你半根指頭……」

  他臉上佈滿無奈,抱在她身上的力道也漸漸加重。「我是唾手可得天下的司徒徹,但是在面對你這個纏人的小東西時,卻總是將自己最卑微的一面展現在你面前,偏偏你這個該被吊起來毒打的女人,每次面對本少爺我對你的專寵時,表現出來的都是不屑和傲慢……」

  低歎一聲後,他的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頭頂。「八年前對你,我以為只是自己過於好勝而一時衝動,可是八年後,這種拚命想要得到你的人和你的心的想法不但沒有改變,反而還日以繼夜的不斷加深,幽幽,告訴我,我該拿你這個磨人的小魔頭怎麼辦才好?」

  被他禁錮在懷中的簡靜幽聽著他的抱怨,內心深處被塵封了許久的那塊角落正在一點一點的復甦,他霸氣的柔情,幾乎快要摧毀她偽裝多年的防備,這個站在世界頂端的男人,她真的可以選開他對自己布下的種種迷情陣嗎?

  她像只優雅的貓一樣躺在他寬厚的胸前,感受著他帶給自己的疼寵與呵護,如果愛上他注定要遭到天打雷劈的懲罰,那麼她死而無憾!




  雖然司徒徹仍舊不肯原諒曾經拋棄過他的母親,可是葬禮過後,他還是參加了下葬儀式。

  這樣的場合,身為親生子的司徒徹卻沒有為自己的母親親自披麻帶孝,表面不說,可是簡靜幽卻能感受到他心底的痛意和難過。

  當事情全部落定之後,鬱悶了整整兩天的司徒徹,樣子看上去終於不再那麼憔悴。

  清晨,偌大的餐廳中,除了兩旁恭敬服侍的傭人,真正用餐的只有司徒徹、簡靜幽以及中川江美三人。

  簡靜幽這才知道,原來這座豪華的別墅是司徒徹子三年前在日本開設分公司時購置的房產,因為他長時間不在日本居住,所以這座豪華的大宅便交給日本分公司的負責人中川江美看管。

  只是這個看上去整天繃著臉的中川江美每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會表現出陰鬱的死人面孔,她不是傻子,這女人絕對喜歡司徒徹!

  那種赤裸裸的眼神出賣了她偽裝出來的謙恭,只是這種感覺,令她心底相當不爽!就算是說她嫉妒也好,當她親眼看到別的女人覬覦著她愛的男人時,女人之間最原始的排斥感讓她無法真正去接受中川江美的存在。

  「剛剛我已經打電話吩咐香港那邊的下屬了,明天下午,嘉寶會被接到日本東京。」

  司徒徹的聲音,打破了簡靜幽的冥想,她眉頭一皺,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要接他來?我以為事情辦完之後就會立刻回香港。」

  他優雅地吃著早餐,英俊的面容上只是象徵性的甩出一抹沉笑。「既然都來了,不玩幾天就回去,多對不起這趟日本之行啊。」

  「噢……」她故意拉長聲音,修長的十指很淑女的切割著盤內的牛排。「還以為你是一個公正無私的老闆,沒想到竟然也會藉著出差的理由順便不務正業。」

  聽到這種話,司徒徹不禁皺起眉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抬起頭無畏的看著他,「最好不要告訴我你的理解能力也下降了。」說著,她還氣死人的衝他擠擠眼睛。

  這個嘴巴刁鑽的小女人!他沒好氣的抬手敲了她的額頭一記。「別忘了我是你的老闆,身為人家屬下居然膽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真該好好把你吊起來重打一頓。」

  「隨時歡迎你宰了我。」她不在乎地端起杯子剛要喝水,不料坐在她對面的中川江美又羨又嫉的目光竟像毒蛇猛獸一樣斜視著她。

  看到這種眼神,簡靜幽心底就老大不高興。不知道自己再在日本多留一天,她的下場會不會是被這女人恐怖的目光給活活射死。

  「我想回香港!」輕啜了一口果汁後,她沉著小臉說道。

  面對她突然間的轉變,司徒徹不禁奇怪的看向她。「我都已經安排好在日本的行程了,而且還有幾個當地的老客戶需要我去拜訪一下……」

  「那你可以自己留在日本,我一個人坐飛機回去。」

  看著她一臉任性的樣子,司徒徹原本還嬌寵她的俊容不禁冷下幾分。「我記憶中的簡靜幽,應該沒有你這麼不可理喻吧,給我一個你非要離開的理由。」

  「日本的空氣讓我覺得窒息。」吊兒郎當的聳聳肩,「就這麼簡單!」

  「幽,你真是被我給寵壞了。」他壓下胸口隱隱的不滿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別使小孩子脾氣,留在這裡陪我。」

  語氣雖輕,卻充滿了不容人反抗的嚴厲。

  坐在一邊始終未吭聲的中川江美看不下去的用餐布擦擦嘴角。「真的很佩服簡小姐呢,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中國女人到底是怎樣與自己的上司兼男友相處,不過您的叛逆精神卻讓我相當折服。」

  憋了整整兩天的中川江美雖然努力遏制著自己的脾氣,可是看到簡靜幽,她胸口的怒氣就不由得蜂擁而上,她與司徒徹相識整整五年,這個冷酷又高傲的男人幾時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皺眉頭,這個簡靜幽雖然生了一副嬌媚迷人的臉蛋,可是她卑微的身份卻不配得到司徒徹如此的寵愛。

  當兩天前她下小心推開臥室大門撞見兩人親密的相擁在床上後,積壓在心底的嫉妒終於如火山般爆發出來。

  自從她憑著自己的能力拚命在宇宙集團擁有一席之地後,司徒徹這個優秀的男人便成了她此生的目標。

  本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他早晚有一天會發現她的存在,可是沒想到,他的身邊竟然多了一個沒沒無聞的簡靜幽。

  這個沒有身份、沒有背景的中國女人,憑什麼可以得到司徒徹的恩寵?

  面對她的惡意挑釁,正在優雅用餐中的簡靜幽似笑非笑的聳聳肩。「恕我愚鈍,中川小姐似乎話中有話哦。」

  畢竟在商場上打滾了幾年,中川江美保持著臉上慣有的笑容。「也沒什麼,只是我們的民族文化教育我們在與人相處時,要學會禮讓和服從。」

  「噢?這倒是讓我感到好奇了。」簡靜幽停下用餐的動作玩味的挑挑眉頭。「何謂服從?」

  「幽幽……」司徒徹看出她的臉色因為中川江美的話而露出一絲不明顯的怒意,他想要抓她的手,不料卻被她反手打掉。

  「閃一邊去,我正在向中川小姐討教該如何服從男人之道。」

  她粗暴的樣子,令中川江美更加看不下去,她強行忍下怒氣緊緊捏著手中的餐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國是一個龐大的禮儀之邦,所謂三從,即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隨子,所謂四德,即婦德、婦言、婦容、婦功。簡小姐,身為女人的您,可有去遵守這些呢?」

  聽到這番話,簡靜幽險些笑出聲來。「忘了告訴你,我上學的時候學習成績差到讓所有老師想去自殺,你口中的那些孔孟之道更是被我丟到了外層空間,當然……」

  她突然站起身繞過餐桌從背後勾起中川江美的下巴並邪氣的俯下身。「可不可以給我演示一下,您是如何與男人相處的?」

  說著,她坐到對方身邊蹺起長腿一手支起漂亮的下巴。「美人,現在就把我當做你的男人吧。」

  她邪惡的挑逗,令中川江美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就連一邊的司徒徹都忍不住好笑於整人中的簡靜幽。

  他深知她這個小女人嘴巴厲害得可以殺人於無形,不過江美好歹也是自己公司的員工,玩得太過火,他不敢保證她不會被逼到自殺。

  假裝威嚴的輕咳一聲,他沉著面孔看了對方一眼。「幽幽,別玩了,再不吃早餐,一會涼掉就不好了。」

  簡靜幽抬眼冷笑一聲,「怕自己在意的女人會受到我這隻大惡魔的傷害你早說嘛,看在你是我現在老闆的面子上,怎麼說我都該給你這個英雄救美的機會。」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幾時說過她是我在意的女人了?而且我也沒有想過英雄救美……」這女人是不是太會扭曲事實了?

  「既然沒想過,那我想向中川小姐討教討教做為女人的三從四德之道,你幹麼那麼心急的拚命阻止啊?」

  看著她陰陽怪氣的樣子,司徒徹真是氣也不是怒也不是,他無奈的揮揮手。「懶得理你,你去玩吧。」

  他的話,令中川江美剛剛升起的那股幸福感在瞬間消失。「司徒先生……」

  她剛要說話,不料簡靜幽卻霸氣的抓過她的下巴。「美人,我比較鍾情於貴國的跪式服務,不如今天的早餐,你就給我上演一段那樣的場面好嗎?」

  「喂……」

  「NO!NO!NO!」她氣人的搖了搖手。「不可以直呼餵這個字,要叫主人。」

  「簡靜幽……」中川江美忍不住大叫出聲。「我不是你要玩的玩具……」

  「徹呀,你的下屬似乎還滿有反抗精神的呢。」她假裝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看來我繼續留在日本會讓中川小姐產生不爽的心理,所以我決定下午回香港。」

  司徒徹沒好氣的白她一眼,而後又瞪向惹起事端的中川江美。「今天她若是離開日本,你也別想繼續留下。」

  冷酷決絕的命令,讓餐廳內一時間出現了緊張的氣氛,蹺著長腿的簡靜幽依舊保持著讓人恨得牙癢癢的態度,而慘遭威脅的中川江美則臉色難看的深吸一口氣,她站起身不情願的走到簡靜幽面前半垂下頭。

  「對不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剛剛的一時口快好嗎?」

  「中川小姐不要這麼說嘛,人家只是想向你討教一下身為女人應該遵守的服從之道……」

  「請簡小姐忘掉我說過的那些蠢話。」為了可以留在司徒徹的羽翼之下,她選擇了忍氣吞聲。

  簡靜幽的唇角突然揚起一抹惡魔般的冷笑。「好吧,看在中川小姐如此為難的面子上,遊戲結束!」

  「謝謝!」謙恭的說完後,她滿臉難堪的看了司徒徹一眼,而後起身道別,帶著一股委屈離開餐廳。

  看著簡靜幽露出一張勝利的表情,司徒徹不禁無奈地搖搖頭,起身走到她身側,抬起手一把將她拎進自己懷中。

  「你果然被我寵壞了。」這個刁鑽的女人,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落到失敗者的下場,簡靜幽——她的另類讓他頭痛著的同時,也深深讓他為之折服。

  被摟在他胸前的簡靜幽邪惡的露出一抹微笑。「所以你可要牢牢謹記,對於那些沒事喜歡來惹怒我的人,我會讓他們嘗到後悔的真正定義。」

  抱著她的司徒徹將自己的下巴抵在她頭上,欣賞的微笑佈滿整張俊臉。「我會的!」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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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早餐過後,公司內似乎因為內部網絡出了點問題,還沒等洗完熱水澡,司徒徹便匆忙的驅車離開別墅。

  因為兒子明天會被人接到日本,所以簡靜幽在梳洗完畢之後,打算一個人出門給兒子買一些日常用品,順便逛逛日本的百貨公司,當她走到付款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皮夾忘記帶出來了。

  「小姐,您的消費一共是七千元。」看著簡靜幽站在收銀台前猶豫了好久也沒有將錢取出,百貨公司的服務人員很有禮貌的再次將她的消費狀況敘述一逼。

  簡靜幽尷尬的笑了一下,「很抱歉,我的……」

  她話還沒說完,嶄新的七張千元日幣便送到收款小姐面前。「她的帳由我來付吧。」

  好熟悉的聲音,轉過頭,齊紹揚的身影居然出現在她身後,頓時,她的臉上閃過一抹詫異。「怎麼是你?」

  「看到有人因為忘記帶錢包而被困在這裡,所以我打算做一回騎士來解救簡小姐的窘境呀。」他半開著玩笑,收款小姐恭恭敬敬的將錢收好後,把物品紛紛裝進袋內交給簡靜幽。

  「您拿好!」

  接過對方手中的東西,她投給齊紹揚一記無奈的微笑。「算我欠你的。」

  「才七千塊而已。」他聳聳肩,「這家百貨公司剛好是我們齊氏在日本的眾產業之一,你肯來這裡購物,是我們百貨公司的榮幸。」

  「你這樣一說,下次再來日本的話,我不來這裡消費就對不起你了。」

  兩人並肩走出大門,齊紹揚斯文俊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真誠。「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有緣碰到了,去喝一杯咖啡怎麼樣?」

  「呃……」

  見她露出猶豫的表情,齊紹揚又繼續道:「如果你怕司徒徹誤會,我不會強人所難。」

  聽到這句話,她忍不住好笑的聳聳肩,隨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齊先生請帶路吧。」

  十五分鐘後,兩人一同踏進東京有名的咖啡廳,各自要了一杯意大利拿鐵和卡布奇諾。

  「你和司徒徹,真的是相處很久的戀人嗎?」寒暄了一陣之後,齊紹揚輕輕攪動著瓷杯內的深棕色液體,將話題扯到司徒徹身上。

  微微怔了一下,簡靜幽面對這個尖銳問題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和司徒徹……原本針鋒相對的兩個人,在歷經了整整八年之後,現在的關係曖昧得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或者情人、或者朋友,又像極了可以滿足對方情慾的床伴。

  「他曾是我新德西學院的學長。」許久之後,她四兩撥千斤的將這個模稜兩可的答案道出來,她沒說謊,這是事實。

  「那個孩子……」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杯沿一小會兒,「真的是你和司徒徹的骨肉?」

  「看來齊先生今天請我喝咖啡,是對我的私人生活產生好奇了呢。」

  被調侃了的齊紹揚俊臉閃過一抹尷尬,「Sorry,只是有一些不敢相信,憑我對他這麼多年的瞭解,徹那種男人應該不像一個孩子的爸爸。」

  「你叫他徹?」簡靜幽玩味的挑挑眉,「多次相遇的場面,他對你始終都是針鋒相對,可是你卻總用暱稱來喚他,我不解……」

  「其實我和徹是從小就認識的玩伴。」輕啜了一口咖啡,見她露出詢問的表情,他又繼續道:「那個時候我們齊家的產業也在紐約,我爸爸和徹的爸爸是大學同學兼商場夥伴,我比徹大了四歲,由於我的生母在產下我的時候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所以我媽……也就是徹的親生母親,那個時候非常照顧我。」

  簡靜幽認真地看著他陷入回憶中,原來齊紹揚和司徒徹居然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對方了。

  「徹的爸爸是一個工作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有三百天是留在公司上班的,有一次徹的媽媽因為小產而昏倒,我爸爸在慌亂之中將她抱到醫院,也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兩個人漸漸產生感情了吧。」

  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其實小時候,我很喜歡帶著徹一起玩,當他叫我紹揚哥哥的時候,我恨不得去世的媽媽也能生出一個那麼可愛的弟弟給我,可是沒想到……」

  他輕輕垂下頭,「有些時候大人們的殘酷決定,會毀了我們小孩間的友誼,當徹的媽媽將全部母愛從徹身上轉移給我時,我就知道,這輩子我和徹之間永遠也不會再有交集的一天。」

  「所以每次面對司徒徹對你無理的挑釁時,你都選擇用忍氣吞聲的方式來贖罪嗎?」

  齊紹揚雙手抱著杯沿自嘲的笑了一下。「就算我欠他的吧,其實徹的命也很苦。」

  簡靜幽因為這樣的話題而陷入一陣沉默之中。自從八年前她遇到司徒徹的那天開始,蠻橫狂妄、高傲自負等字眼就已經被她安裝到他頭上,誰又能料到,鐵一樣堅強的司徒徹,內心深處竟也有著如此脆弱的一面。

  越瞭解他,自己愛他的那顆心便淪陷得益發無可自拔,她到底該拿他怎麼辦?

  「雖然我不是徹的親生哥哥,可是我卻希望他能夠得到幸福。」

  沉吟片刻,耳邊再次響起齊紹揚低柔的嗓音,他越過咖啡桌輕輕握住她的手,表情很認真。「徹的媽媽在臨終之前,一直都很愧疚於當初對他所做出的種種殘忍,能夠讓她的親生兒子快樂是她死前唯一的希望,我看得出徹很在乎你,否則這次他母親去世,也不會把你帶來日本,簡小姐,如果可以的話,徹的幸福就拜託你了。」

  被如此慎重委任的簡靜幽沉著的笑了一下,「我盡力而為。」

  兩人彼此相視而笑,抽回手輕啜了口杯裡香醇的液體,偶然抬起眼的齊紹揚驀的發現咖啡廳不遠處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在看到他拾起頭的同時,慌張的在掩飾著手中的什麼東西。

  托著杯子的他微斂了下眉頭,而這個動作,也被聰明的簡靜幽給捕捉到。

  「發生什麼事了嗎?」

  快速收回內斂目光的齊紹揚微微笑了一下,「沒有,可能只是我的多心而已,謝謝你肯陪我出來喝咖啡。」

  「這是我的榮幸。」




  「這個是我,這個是我未來老婆,這個是我未來老婆的弟弟……」

  豪華的廚房內,只穿了一套家居休閒服的司徒徹就像個調皮的大男孩,他捧起三個被捏得皺巴巴,且有些發黑的麵團獻寶兒似的送到正在烹製餅乾的簡靜幽面前。

  「親愛的,這是你未來老公我送你的禮物哦。」

  繫著圍裙的簡靜幽抽空看了他一眼,英俊迷人的司徒徹手中還捧著三隻醜得像鬼似的面娃娃,俊美得幾近邪氣的臉上還狼狽地掛著幾朵白色麵粉。

  沒想到從前那個只會裝酷要帥的冷面帥哥,居然也能搖身變成這副可愛模樣,她忍俊不住噴笑出聲,扭好烤箱上的開關,轉過身,抬起纖細的手指在他俊臉上輕輕擦了一下。

  「你已經二十七歲了好嗎!」

  溫柔的嗓音,令正在玩鬧中的司徒徹心底狠狠悸動一下,柔順的簡靜幽,就像個無所不能的女神,一頭長髮隨意挽在腦後,幾縷髮絲輕垂在她好看且飽滿的額前,這張原本清秀而動人的容貌,在經過整整八年的歲月洗禮後,居然成了一個道地道地的嫵媚女子。

  簡靜幽——無論從內到外,都像磁鐵一樣吸引著他靈魂的最深處,他愛她!經過這麼多年的無謂掙扎和自以為是之後,他就像一個在感情上疲憊的旅者一樣,想要到一個安穩的棲身之所將心固定下來。

  她的手指輕輕撫在他臉上,司徒徹靜靜地看著她,她也同樣仰起頭深深地凝視他,寧靜的廚房內,在這一刻似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緩緩俯下身,司徒徹將自己性感的唇瓣壓向她迷人的小臉,當天雷和地火即將交融的一瞬間,不識趣的第三者赫然出現。

  「徹……」

  中川江美的聲音像鬼魅一樣打斷廚房內就要上演的曖昧畫面,當她看到他們兩人站在一起是那麼登對得難以逼視時,表情不禁閃現難以掩飾的護意。

  被打斷好事的司徒徹沒好氣的瞪向門口。「這個時間你不在公司處理公事,跑來這裡幹什麼?」真是掃興,馬上就可以吻到那張引人遐想的柔軟唇瓣了,卻被這個不速之客打去好興致。

  被訓了一頓的中川江美忍下臉上的難堪,「有一些非常棘手的公事我無法私自做決定,所以……」她吞了吞口水,「請你出來一下好嗎?」

  伸手抹了抹臉上殘留的麵粉,司徒徹優雅的攬住簡靜幽纖細的腰肢,他邪氣的將嘴唇湊到對方耳邊。「親愛的,我們晚上再討論剛剛沒完成的那件事。」

  挑逗的言語,令她忍不住漲紅小臉,沒好氣的捶了他的肩膀一記。「色狼,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我要你陪我一起。」被他強行拉出廚房的簡靜幽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卻沒有真的阻止他霸道的行為。

  中川江美不敢相信向來冷酷的司徒徹,竟然也會表現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簡靜幽——這個狐媚女人到底用了什麼妖術?

  當幾個人一同走出廚房時,管家突然拎著一個牛皮紙袋走進來。「司徒先生,剛剛有一個郵局的人將這個包裹送到家裡,上面的收件人是您。」

  「有人送我包裹?誰啊?」帶著一臉好奇的司徒徹接過牛皮紙袋打開封口,裡面居然裝著一張閃亮的光盤。

  他將光盤把玩在手中不解的上下翻看著,「這是什麼啊?」他走向大廳的DVD機旁將光盤放進去,一段刺眼的雪花點之後,出現在畫面中的居然是簡靜幽和齊紹揚面對面坐在一間雅致的咖啡廳互相聊著什麼。

  看到這副畫面後,司徒徹的俊臉明顯的怔了一下,另一邊的簡靜幽也忍不住蹙起眉頭。

  接著畫面中傳出兩個人的談話聲——

  「靜幽,最近我想了很久,繼續留你在司徒徹那混蛋身邊,我真怕有一天他會發現我和你之間的秘密。」

  簡靜幽顧全大局地說:「沒關係,為了讓齊氏集團的規模能早日超過宇宙集團,就算是犧牲色相去勾引他我也在所不惜。」

  齊紹揚依舊擔心地道:「可是要你冒這險去接近他,如果真被他發現你是想盜取他公司內部機密的話,他會不會……」

  「放心吧,那個男人現在被我迷得團團轉,等到他完全信任我的時候,我一定會給他重重的一擊。」

  此時,齊紹揚抓住了她的手露出一臉笑容,「靜幽,委屈你了,為了我,你竟然願意犧牲你自己。」

  簡靜幽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因為我愛你,所以我願意為你去死。」

  簡單的幾句對白後,螢幕上再次出現一片雪花點。

  看到這異,司徒徹不敢相信的回頭瞪向一臉無辜的簡靜幽,嚴厲的表情中蘊藏著讓人看不透的怒意。

  「你可以解釋嗎?」

  被這個莫名其妙的光盤搞得一頭霧水的簡靜幽聳了聳肩。「品質不錯,不過配音有些差強人意……」

  她話還沒說完,司徒徹高大的身影已經閃到她面前,舉起手捏起她的下巴,瞇著雙眼狠狠瞪向她。「給我說清楚,你和齊紹揚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麼回事。」強忍著痛意,她第一次看到他將如此冷酷的一面擺在自己面前,他的樣子活像要殺人,讓她幾乎能感受到他正努力控制著揪在自己下巴上的力道。

  有人想陷害她,這是她直覺意識到的。

  「幽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的脾氣,從小到大,我最討厭別人玩我,無論怎麼樣,希望你不要將我當做一個傻子來耍。」已經凝起俊容的司徒徹感覺到自己體內快要被怒火給淹沒,沒想到,他對她已經在乎到了不容背叛的地步。

  「冷靜一些……」簡靜幽無畏的迎視著他,「徹,我相信你是聰明人,這個光盤漏洞百出,我不希望你被眼前所看到的東西蒙蔽了雙眼。」

  「可我現在只想要你對我解釋!」他的聲音在無形中加大了分貝,「如果想要我信任你的話,就把你和齊紹揚之間的事情全部都解釋給我聽!」

  看到他這副懷疑的面孔,她發現自己的心被傷害了,倔強地別過臉,「我無話可說。」她的樣子有些賭氣。

  始終站在一邊看熱鬧的中川江美抱著胸冷笑一聲。「真看不出,原來簡小姐竟然會背著自己的男人做出這種見不得人的勾當,與別的男人裡通外合來陷害我們徹,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縮緊瞳孔的簡靜幽忍著胸口即將爆發的怒氣,回過頭,她冷冷的瞪著司徒徹。

  「我可以將你剛剛的野蠻當做吃醋後的任性,可是無論怎樣,我希望你能相信我。」

  司徒徹的臉上露出一股嗜血的冷意,「如果你沒有更好的解釋,我只能相信自己剛剛所看到和聽到的!」

  這樣的回答,令她的怒氣瞬間高漲了起來,「我只問你信不信任我,沒必要解釋那些無聊的東西。」

  「沒必要?」他被她倔強的樣子氣得就要失控,「簡靜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好啊。」她突然揚起一抹冷笑。「你現在就可以宰了我。」

  「你……」揚起手臂,司徒徹氣得就要摑下一耳光。

  「司徒先生……」就在他手掌即將落在她臉頰上的瞬間,管家再次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外面有一個自稱叫齊紹揚的說有要事見您……」

  管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門口處英俊高大的齊紹揚,揪著一個長相猥瑣的矮個男子踏進豪華的大廳,看到這兩個人後,正露出得意神色的中川江美突然小心的將面孔轉到另一邊。

  「我是不是錯過什麼重要的情節?」當齊紹揚看到司徒徹舉起手要揍人的姿態後,濃眉不禁斂在一起。

  司徒徹邁開大步走向他,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姓齊的,你好大的膽,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徹,要殺要剮等你看完了我帶來的東西後再下決定好嗎?」說著,他扯回揪在對方手中的衣領,順便用眼神示意了下被他拉進來的矮個男子。

  「把東西拿出來吧。」冷冷的聲音,嚇得對方不敢反抗的將懷中的數位相機拿出來。

  他小心的縮著肩膀看向司徒徹,「你……你家裡有光盤機嗎?」

  皺著劍眉的司徒徹強迫自己忍耐,僅用下巴指了指液晶電視下方,矮個男子彎著腰將相機傳輸線的一頭插在DVD上,沒過多久,電視螢幕再次閃現簡靜幽和齊紹揚坐在咖啡廳裡的畫面,只是,這次的對話卻與剛剛的截然不同。

  越往下聽,司徒徹的表情就越難看,當他親耳聽到齊紹揚說到自己母親的時候,俊美的面孔不禁一黯,再聽到齊紹揚感性的將自己未來的幸福交給簡靜幽時,心裡更是狠狠怔了一下。

  他一臉茫然的瞪向齊紹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去問那個人。」他用下巴指了指矮個男子。

  縮著肩膀的矮個男子滿臉苦瓜樣,「對不起,我只是一個業餘攝影愛好者,昨天我在咖啡廳不小心看到畫面裡的男女長相都很像大明星,所以一時好興致就把他們偷偷拍了下來,沒想到出咖啡廳下久後我的相機下小心掉在路上,是一位好心的小姐撿到還給了我,那位小姐好像看到了我裡面拍攝的內容,所以表示她可以出高價,只要我能將談話內容更動一些……」

  話至此,他看到司徒徹的目光越來越陰狠,忍不住嚇得退後兩步,眼角卻不經意看到極力想躲避他的中川江美,立刻臉色一驚,忍不住伸出手指。「就是她,花錢雇我做假對白的就是這位小姐。」

  他的話剛剛說完,室內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一臉驚恐的中川江美臉上,尤其是司徒徹,他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一個箭步走到對方面前狠狠揪起她的衣領。「你想要陷害幽幽是嗎?」

  「我……」

  「啪——」重重一記耳光無情的摑在她臉上,被打倒在地的江美又痛又怕的退到牆角。

  「徹,請你原諒我,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只是一時嫉妒心起,我……我只是不甘心你為什麼對那個中國女人那麼好,卻視我如無物這麼多年……」

  說到此,她已泣不成聲,「也許你從來都不知道,自從我踏進宇宙集團見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已經深深喜歡上你了,這麼多年來,我不斷在工作上做出最出色的成績,為的就是想要讓你有一天能夠注意到我的存在,可是……」

  她無助地哽咽著,「在我做了那麼多努力後,你的眼睛裡卻仍然沒有我……」

  「所以你就設下這種計策來陷害幽幽?」陰暗的聲音,預言著暴風雨般的危險。

  中川江美抖著肩膀,驚恐的仰望他冰冷的俊容。「徹……」

  「滾!」深沉的聲音從他唇內吐出,「從今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世界,看在你為我們宇宙集團付出了這麼多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條生路。」

  「徹……」她急得大哭出聲,「不要趕我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當你惹上我的那天開始,這樣的命運就注定屬於你了。」冷酷的轉過身,他這才看到躲在一邊看熱鬧的簡靜幽和齊紹揚。

  齊紹揚的那番話,讓他產生了一絲微弱的惻隱之心,小時候的一點一滴像電影片段一樣重現在腦海中,原本兩個要好的夥伴,究竟為何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他冷著俊臉,高傲的別過頭。「今天的事,謝謝你。」

  齊紹揚沉沉一笑,「我只是不希望看到有人露出不高興的表情而已。」反手拍了拍他的肩,「好啦,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的事就由你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他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司徒徹內心深處百交集,「姓……」齊的兩個字剛要開口,他又突然嚥回腹內。「紹揚,回國後請你喝茶。」

  對方沒有回頭,只是瀟灑的揚起右手做了一個V形的手勢,過了一會,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

  「幽幽……」他滿臉愧疚的看向剛剛被自己誤會了的女人。「我……」

  優雅地拍打著掌心,她有些滿不在乎的笑了一下。「很精彩的老套劇情,不得不佩服你這個屬下居然連假配音這種事都幹得出來,人家都說聰明的上司領導出來的下屬也是聰明的,反之,愚蠢的下屬,必定也有一個愚蠢的上司,徹,我分析得對嗎?」

  被她諷刺了一番的司徒徹忍氣吞聲的微垂著頭。「對不起……」

  「沒關係!看完了精彩表演,接下來是不是該散場回家了?」

  她留給司徒徹一抹促狹的淺笑後,轉身也向門外走去。

  「幽幽……」他急忙追上她的腳步,「我知道自己剛剛不該不相信你,可是我當時真的被嫉妒沖昏了頭,你不要生氣,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記得我給過你三次機會,當你要揮下手打我一耳光的時候,你所有的機會都沒有了。」終於冷下一張小臉,簡靜幽粗暴地甩開他的大手,「如果還想讓我看得起你,從今以後就別再出現在我眼前。」

  「幽幽,你不能對我這麼殘忍,難道僅僅因為一個誤會,你就要把我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不要走,你聽我說……」

  兩人在拉扯之際,大門外被保鏢護送來日本的簡嘉寶,一臉興匆匆的從外面跑進來。

  「哇塞,好大的房子喔,哇塞,我家幽幽居然和司徒老大一起出來迎接我,哇塞……你們兩個人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好哦?」

  她突然一把抓住兒子的胳膊。「我們回香港。」

  「啊?人家才剛剛到日本,司徒老大答應我要帶我去迪斯尼看米老鼠……」

  「從今以後,這個人不會再出現在我們面前了。」冷著臉的簡靜幽絕情的說。

  「為什麼?」被母親拉著不得不一路小跑步的簡嘉寶忍不住仰起小腦袋,自己老媽的臉色現在差到了極點,而且司徒徹也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幽幽,該不會是東窗事發,司徒老大知道你不是我老姐,而是我老媽了吧?」

  話才說完,正在行走中的簡靜幽狠狠一怔,身後的司徒徹臉色也在瞬間變得陰暗無比。

  被這種尷尬氣氛搞得一頭霧水的簡嘉寶,左看看、右看看,大眼睛一轉,他小心地咧開嘴巴,「難道……難道東窗事發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八年前你被司徒老大的爸爸強行趕出美國那件事?」

  這句話語音剛落,簡靜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而不遠處的司徒徹則心驚的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大一小。簡靜幽、簡嘉寶、兩個人非姐弟而是母子、他爸爸在八年前將簡靜幽趕出美國……

  當這一連串事實如山洪般闖進他的腦袋,他發現自己已經完全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

  「難難難……難道我我我……我又猜錯了?」簡嘉寶的臉色也開始變得難看無比。

  她狠狠掐了兒子的耳朵一記,「記得提醒我在以後的日子裡天天鄙視你。」

  說完,她扯起兒子的手直接逃向門外,終於回復神智的司徒徹在反應過來後,立刻將她狠狠抓進懷中,並抱起自己的兒子。

  一滴淚不受控的從眼角滑落,「簡靜幽,我看你這次還怎麼逃……」
當你愛著一個人時,連折磨也是一種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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