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青燈古佛侯門女——嘆惜春情冷
勘破三春景不長,瑙衣頓改昔年妝。
可憐琇戶侯門女,獨臥青燈古佛旁。
這是曹雪芹在《紅樓夢》中對賈惜春的命運判詞,從詞意可知,這位貫家的四小姐
最後是以出家為尼了卻一生的。
賈惜春是賈敬的么女兒,和賈寶玉是堂兄妹的關係。按理她和四春姊妹的另外三個
一樣,貴為賈府的千金,應該是倍受寵愛才是,但惜春卻沒有。
因為她的生母不詳,約莫是抬不上檯面的婢妾之流,或者不可與外人道者,加上她
出生不久,她的父親賈敬便離開寧國府,於玄貞觀出家。
如此一來,寧國府便更容不下惜春這個無依無靠的私生女了。
榮國府的當家老夫人賈母見她可憐,便把她接到榮府住,並給了她四小姐的名但她
終究和賈母沒有血緣關係,所以賈母雖給了她名分,卻沒有疼過她,其他人就更不用說
了。
因此,惜春是在倍受冷落的環境中長大的,所以養成了她冷僻、不喜歡與人親近、
不相信別人的性格。
加上眼看元春、迎春、採春三位堂姊出閣後都不甚圓滿,更斷了她結婚的意願:最
後終於出家為尼,終身長伴青燈古佛了卻一生。
一個雅潔自愛.聰明冷靜的花樣年華少女竟落得如此悲涼的下場,豈不教人生所以
晴雯在《紅樓重夢》這個系列中,為丁家的「惜春」何翩翩所設計的故事,還是以明快
的筆調為主,想替女主角安排一個較美好的歸宿。
於是才有了《近君情怯》這本書。
丁家這個惜春何翩翩的基本性格特質,和「元春」任盈盈一樣,是以賈公的同名人
物設定加以變化而成的。
就加前面言及的,在紅樓夢中的賈惜春被設定成雅潔自愛.聰明冷靜、性情冷僻的
女子,所以咱們《近君情怯》這個故事中的惜春何翩翩的基本人格中也會有這些特質的
影子——政大三年級、同時修習英文系和銀行系雙學位的才女。為人有點傲,除了自家
姊妹,不太與人親近,又喜歡嘲諷別人,加上個性弩扭不坦率。又因身世背景的衝擊,
而對異性感到輕視、排斥與嫌惡,不相信男人。
這便是晴雯筆下的丁家惜春何翩翩。
女主角既然是這樣的性格,男主角自然也馬虎不得,得多加琢磨P。
經過千挑萬選後,咱們「唐邦」的「蓋世太保」之一「愛神」襲季洋便雀屏中選啦
!
既然被封為愛神,這個龔大少自然是個顛倒眾生的萬人迷了。而且還是個極有女人
緣、人見人愛的天之驕子;且又善於設計別人,,是個玩「請君入甕」這種高級陷阱的
男人。
這樣的男女兩造究竟會碰撞出什麼樣愛情火花,不是挺令人期待的嗎?
記得晴雯在《傷腦筋的情人》中說過,《近君情怯》這個故事有點[顏色]嗎?
這是真的峨!
不過,或許說它提及「限制級」的話題更為貼切吧!
至於真相如何,就請諸位自行驗收了。
咱們書後《通訊小窗》再聊。
Ps.來信請寄——﹃台南郵政信箱已1524號「左晴雯小姐收」就行啦!
第一折不在梅邊在柳邊,個人誰拾畫嬋娟?
團圓莫憶春香到,一別西風又一年。
近君情怯︻故事背景簡介︼一、有人說風谷、紅門和唐邦的關係很複雜,其實不然
,它們三者的關係就像籃球比賽一樣。
紅門和唐邦是死對頭,也就是兩個參加比賽的隊伍,凰谷就像裁判,如果紅門和唐
邦有人違反遊戲規則,風谷就會吹哨子。
這就是它們三者的關係,知道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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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靠君愈近,愛君愈深:因為情切,所以情怯。
——奸子拙詩若不是正走在人來人往的人行道上,她早就大聲喊出來了。
「該死!台北的帥哥都死哪裡去了?」
何翩翩心情鬱卒的低咒。
眼看再一個星期就要開學了,她為了自己籌劃多時的「初體驗實驗白皮書」,而特
地提前從台中的老家回台北來,每天到最熱鬧的東區來壓馬路閒晃,為的就是找一個完
全合乎條件的實驗床伴,誰知道一連晃了三天下來,走得她的腳底都快起水泡了,還是
絲毫沒有進展。
「難道經驗好、技巧好、長相好的三好男人已經像恐龍一樣在冰河時期絕跡了?」
九月雖已進入秋天的版圖,但台北街頭的午后依舊酷熱難耐,簡直可以曬掉一層皮
。
香汗淋漓的何翩翩終於難敵烈日強吻,決定買杯泡沫綠茶解解渴,省得三好帥哥還
沒找著,自己已曬成鹹魚乾。
萬一更不幸的昏倒在路上,被多事的路人送到醫院去,鐵定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那才真是冤到家。
基於「小錢不化,恐破大財」的考量,路邊的泡沫綠茶小販幸運地賺到了難得自掏
腰包的何大小姐十五元。
我的天!
一點糖漿加不到半杯的廉價綠茶和滿杯的冰塊就要十五元,簡直是沒天理的好賺。
難怪台灣有句俗諺會說,台灣最好賺的行業是:第一醫生,第二賣冰!
果然不假,成本不到五塊錢居然能賣到十五元,大暴利還要排隊?太沒良心了,讓
她來賺還差不多。
為了不讓自己在等待期間後悔花了十五元買綠茶,何翩翩不浪費時間的睜大凌厲的
雙盼,繼續搜索三好男人的蹤影。
「找到了——」
何翩翩突然雙畔大放光芒,興奮得忘情高叫。
下一秒鐘,她已經以人類逃命的極限速度,飛向對街的真鍋咖啡館,朝坐在玻璃牆
裡的帥哥直衝而去。
「小姐,妳的泡沫綠茶好了。」
綠茶小販的聲音在她腦後追著她。
「我不要了!」
何翩翩連頭也不回。還好她一向都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主義,沒有事先付錢給小
販,否則就白白虧了十五元,險哉!
真鍋咖啡館的自動門一打開,沁涼的冷氣便迎面吹拂,何翩翩精神為之一振,更加
志在必得。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服務小姐在她踏進店門第一步,便齊聲高唱職業口號。
「找人!」
她禮貌性的點點頭,便逕自走向目標獵物所在的那一桌。
嗯!近看更覺得他可能是一個標準的﹃三好」男人,雖然他的長相不是她最欣賞的
那一種典型,不過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
所以何翩翩便老實不客氣的拉了他對座的椅子大剌剌的坐下。
「嗨!」
一坐定使主動出擊,拋給對座可能是「三好」帥哥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媚眼。
可惜人家不領情,連頭也沒有抬起來,更甫說瞧她一眼,毫無動靜的繼續看他的雜
誌。
「你——」
何翩翩才想做第二波攻擊,礙事的服務小姐正巧送上水林,職業化的笑道:「小姐
想點什麼?」
「玫瑰冰茶不加糖。」何翩翩以最快的速度打發她。
服務小姐一走,她又展開攻勢。
這一回,她決定採肢體語言的方式,伸出不安份的右腳,去輕踢三好帥哥翹著二郎
腿的腳。
她就不信這樣還引不起這個三好帥哥的注意。
無奈對方就是超級鈍感,依然毫無動靜。
「該死,這個笨蛋未免太專心了吧!」
何翩翩不甘心的低咒。
不過她不是那種會輕易打退堂鼓的女人,第三波攻勢馬上緊接著上陣——「小姐,
妳的玫瑰冰茶。」
可惡!又給服務小姐打斷了。
何翩翩氣極又不便發作。
望著那飄著淡淡玫瑰清香的冰飲,何翩翩才想起自己的口真的好渴,於是不管三七
二十一的先吸了好幾口的玫瑰冰茶。
嗯!好冰!
她的怒氣也隨之煙消雲散,人也跟著冷靜不少。
畢竟她是政大銀行系的才女,向來以冷靜精明著稱,哪能被這麼一點小事難倒,傳
出去不笑死眾生才怪,死要面子的她可丟不起這個臉。
所以她必須好好的研究一下第三波攻勢該如何進行,才能如願的引起這個可能是﹃
三好」的帥哥注意。
何況愈不好釣上的男人,愈證明他是個值得釣的男人!
這麼一想,何翩翩高昂的鬥志又重新燃起。
叫他他故意裝沒聽到,踢他他當沒感應到,那麼,她就來製造一個他不得不注意的
小意外——叩——咚——「唉呀!不好意思,打翻了你的水林。」
何翩翩本來是想把水潑到三好帥哥身上的,只可惜這個準三好帥哥反應神經太過靈
敏,閃過了「水災」,所以那一灘水使壯志未酬的投向地板的懷抱。
雖然引起這場小騷動,外加服務小姐免費奉送的白眼都非她所願,但總算引起了三
好帥哥的注意。
騷動過後,一切恢復平常,何翩翩正打算乘機開口,對方已搶快一拍出聲——「妳
想釣我嗎?」
扼!?
好直接,害得何翩翩頓時語塞。
「才不是,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只是想找你做個實驗。」她這個人就是死要臉
,又超級不老實。
分明就是在釣人家,還死不承認。
「做實驗?」
準三好男人有趣的打量著她,態度十分友善。
「對!」何翩翩的嘴巴在動,眼睛也沒問著,腦袋瓜更是緊鑼密鼓的運作,她一定
要釣到這個看起來很像「三好」男人的帥哥才行。
「什麼實驗?」
「性實驗。」一般男人應該會喜歡這個話題。
對方吹了一聲口哨,臉上沒有過多的驚訝,反倒是堆滿了興趣。
「有興趣嗎?」她就知道「男性本色」是不變的鐵則,就算帥哥也不例外。
「很有意思的話題,不過我已經有女朋友了。」後面那句是謊言,但他說得極具說
服力,沒有破綻。
「你的意思是你拒絕?」不可能!這個男人看起來不像是不會偷腥的男人,她不信
自己會看走眼。
「先別激動,我雖然沒有背叛我女朋友的打算,卻沒有說要拒絕妳,不是嗎?」
他耐人尋味的笑言。
「我話可先說在前頭,我雖然沒有打算和實驗對象談戀愛,但在實驗期間,我絕不
允許對力有腳踏兩條船的企圖,所以你已經被除名了。」雖然這麼放棄有點可惜,但原
則就是原則。
眼看何翩翩已準備離座,那個男人卻又不疾不徐的說道:「妳誤會我的意思了,我
的意思是說,我認識許多條件相當不錯的帥哥,或許可以幫妳介紹一個合乎妳條件的實
驗伙伴。」
「真的?」何翩翩立刻重新就座。
「把妳的條件開出來吧!」對方很滿意她的反應。
何翩翩不答反問:﹃在那之前,先告訴我妳的名字?﹄她才不笨,萬一他有不良企
圖怎麼辦?
「我叫段孟翔,妳是何翩翩。」
「你認識我!?」何翩翩大吃一驚。
「應該說我認識妳爺爺丁寧。」段孟翔很大方的解開她的疑惑。
「爺爺——」
唉!毀了!
這下全完了,她的運氣怎麼這麼背,誰不好釣,偏釣上爺爺的舊識,萬一這男人向
爺爺告狀,不在丁家掀起暄然大波才是怪事。
「翩翩,別一臉世界末日到來的表情,oK7我告訴妳我和下爺爺的關係,只是想取
信於妳,並沒有打小報告的打算,妳大可放心。」段孟翔善解人意的點出她心中的恐慌
。
「此話當真?」何翩翩半信半疑。
「老人家想法總是比較古板守舊,很難接受咱們這代年輕人的新潮思想,我們又何
必拿這種事去驚動他們老人家,是不是?」他一派深明大義的口吻。
「沒錯,我也是這麼想。」何翩翩終於不再懷疑他。
「現在可以進入正題了吧?」
何翩翩倒也大方,馬上挑明說:「我想證明坊間的書報雜誌所說的各種和性有關的
事,究竟是不是真的,順便感受一下初體驗到底是什麼滋味。但是我又不想談戀愛,所
以找決定找一個實驗床伴來做各種性實驗,好寫一份性學白皮書。」
「那妳想要什麼條件的實驗床伴?」段孟翔很上道,一句廢話也沒有。
何翩翩最喜歡和這種人打交道,夠乾脆。
「經驗好、技巧好、長相好約三好男人,還有,當實驗關係結束,他必須立刻從我
眼前消失,不可以對我死纏爛打。另外一點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期間不可以腳踏兩條船
,就這樣。」
「我明白了,三天後,我會給妳答案。」段孟翔表現得很認真。
「我怎麼和你聯絡?」基本上,何翩翩並沒有很期待,畢竟他們是萍水相逢,而且
她開的條件又苛,如果那麼好找,她早就找到了。
「我會把那個男人的資料寄到妳那間「賴著不走」的店給妳。」
他連她開店的事也知道!?何翩翩暗吃一驚,當下覺得這個男人並非等閒之輩——
果然是爺爺的朋友。
「如果妳看不上眼就算了,如果妳看中我推薦的人,我希望妳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在你們的交往過程,絕對不可以提起我的名字,還有我們認識的事。」
「這麼神祕?」何翩翩打趣的說。
段孟翔絕不是省油的燈,﹃和妳不想讓丁爺爺知道這檔事一樣神秘。」
該死,居然威脅她。﹃我明白了,我答應便是。」
段孟翔這才滿意的淺淺一笑,準備起身走人。
何翩翩比他快一步起身,丟出最後一個問題:「我可以先問那個人的名字嗎?」
「龔季洋。」
「我知道了,等你消息,拜拜!」
說完,何翩翩便一馬當先,飛快的離開真鍋咖啡館,把帳單留給了段孟翔那個冤大
頭,隱入人群中,繼續尋找心目中的三好男人。
她才不會因為段孟翔那一席話就放棄尋找三好男人,乖乖的回家等他三天呢!
萬一段孟翔眶她,或者那個龔季洋並不合她的喜好,那她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三天的
寶貴時光?傻子才幹那種傻事!
不過她心中還真是有一絲絲期待,只不過不坦率的個性讓她打死也不願承認罷瑞士
這個位於阿爾卑斯山上的國家,一直享有「世界公園」的美名,其風光之秀麗,確實令
人流連忘返。
所以世界各國的有錢人家,大都喜歡在這個高山小國買間度假用的高雅別墅,做為
工作忙碌之餘,休閒度假的好地方,或者退休後頤養天年的天堂,也有不少有錢人把它
拿來當養病的最佳國度。
不過,現在住在一幢豪華氣派別墅中的段孟翔,他待在這個美麗的阿爾卑斯山的理
由和別人不太一樣。既不是因為喜歡、或是想來度假,三十歲左右的他也不可能是來頤
養天年,身體超級健康的他當然更不是來養病的。所以他待在這裡的理由並不是度假、
安享晚年和養病的其中任何一項。
對於瑞士他也沒有特別偏好。既然如此,為何住在這裡?
說起來其實也很簡單,只有一個理由——這幢別墅是他掌握了一位美國有名企業家
的把柄,而威脅那個企業家「送」給他的。
而他最大的興趣就是充分享受「戰利品」,這便是他暫時住在這幢不久前才弄到手
的別墅的原因。
由此可見,此人性格非常惡劣。
至少匆匆趕來和段孟翔會合的龔季洋是這麼想的。
「你突然十萬火急的把我叫來這裡見你幹嘛?」龔季洋連大氣都沒來得及喘一口,
就沒好氣的大聲問道〞
段孟翔一臉平靜的問:﹃幹嘛呀!我雖然叫你馬上來,但你也不必用走的來啊!
瞧你,滿頭大汗的,多累啊!」
說到這點,龔季洋就一肚子氣,狠狠的瞪他一眼,咬牙切齒的指出他的罪狀.
「你還好意思說,是誰開著車到半山腰去埋伏,用槍打壞我車子的兩個前輪,又破
壞我的通訊設備,然後自己逃走,害我求救無門,又無退路,只好靠自己的雙腿爬上山
來的?走了足足一公里的山路,你說我累不累?」
「天啊!你到底招誰惹誰了,否則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家整成這樣?」好一副悲天
憫人的口吻哪!
你還裝,除了你,還有誰?龔季洋實在很想當場吼出來,卻又礙於主從關係,而不
敢瑜矩,只好忍氣吞聲,暗氣在心中。
誰教這個邪惡的傢伙正好就是他們「唐邦」半年多前新上任的邦士,而他正是唐邦
那主有名的直屬屬下﹃G7——蓋世太保」之一的「愛神」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沒安好心眼的邪惡傢伙是邦主,他才不敢罵他,而是因為這麼一
來,他便會上了這個邪惡傢伙的大當,平白給他機會,賞他一個以下犯上的超級大罪名
,而公報私仇的整他,那他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聰明人才不幹這等傻事!
「說啦!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龔季洋口氣極差,幾乎已呈半罵人的程度。
段孟翔一點也不受他影響,只是提高嗓門,以令人不安的口吻道:「不知是哪七個
混帳在半年多前,便把我拱上唐邦邦主之位的,還在唐邦所有高幹面前發過血誓,說只
要我幹了邦主,他們七個人將終生做牛做馬,誓死效忠於我,為我赴湯蹈火、鞠躬盡捧
也在所不辭的。瞧他們七個人那天說得多麼信誓旦旦,連毒誓、血誓都發了:如今,才
不過半年,我只是心血來潮,做個小小的試驗,看看這七個混帳是不是真的對我誓死效
忠而已,哪知其中一個只不過走了一公里的山路,就對我大吼大叫,唉!這就是半年前
當眾對我發下血誓和毒誓的人該有的行為嗎?真是令人心寒呀!心寒!」
語畢還故意重嘆一聲,表現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死樣子,好像號稱「蓋世太保」
的七個屬下是多麼對不起他一樣。
一說到這個,龔季洋就沒轍了,急著連聲討饒:﹃定是是!好好好!全是我不對,
我不該對你凶的,一切都是我的錯,你就別再哀聲嘆氣了,行嗎?」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七個人會一直遵守對我發過的血誓和毒誓,一輩子對我誓死效
忠?」段孟翔一雙惡魔一樣的眼睛,有令人心裡發毛的詭異光輝閃耀。
「對啦!」明知這個惡魔會這麼問,鐵定又沒安什麼好心眼,但足他這樣的問話方
式,又容不得他否認。﹃所以你有什麼事要我去做,就儘管說吧!」
趕鴨子上架大概就是在講像他現在這樣的窘況吧!唉!
段孟翔這才笑逐顏開的說:﹃有你「愛神」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接著,他便燃起一根煙,在雲霧吞吐間,以平淡的口吻道出把他找來的真正目「你
下個星期要到台灣去是嗎?」
「對!利用政大客座教授的身分,監督年底的台灣縣市長選舉,以防再有上回那人
私通外人作亂的事發生。」龔季洋照實回答。
上回「海神」孟擎海到台灣去,是因為發現台灣分舵情況有異,如今叛徒已被清除
,並將台灣分舵整頓完畢,孟擎海於是功德圓滿的離開台灣。
現在便輪到他到台灣去了。
因為「海神」孟擎海擅長的是邦內邦風和紀律的整頓;而身為「愛神」的他,最擅
長的則是搞政治遊戲。
所以在幕後監督台灣年底縣市長選舉的最佳人選,便非他莫屬了。
這也就是他先前就著手於暗盤運作,好順利讓政大對他提出邀約授課的原因。
他這個人最會玩的把戲就是——請君入甕。
「我希望你這次去台灣能順便幫我辦一件事。」段孟翔淡淡的說。
「說說看。」龔季洋提防著。
「幫我照顧一個台灣女孩。」
「誰?」該不會是這傢伙的心上人吧?不可能,沒聽說過他有情人啊!
「是丁家的十二金釵之一,名字叫何翩翩。」
「怎麼回事?」原來是丁家的人,那這傢伙關照她就沒什麼稀奇了。真可惜,他還
以為能趁這個機會抓到這傢伙的小辮子呢!
「這娃兒年紀輕輕的,居然想以處女之身,找個長相好、技巧好、經驗好的所謂「
三好」陌生男人,親自做各種性實驗,好寫一本性經驗白皮書。」
龔季洋聞言,高聲吹了吹口哨。﹃想不到現在的台灣女孩這麼前衛開放哪!難怪丁
老夫人會著急的找咱們想辦法。」三好男人?虧她想得出來。
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你要我怎麼幫忙?」既然和唐邦淵源頗深的丁家所託,自然沒有拒絕之理。
「當然是阻止那丫頭和男人胡搞,胡里胡塗的被騙失身。」
「我如何找上她?」
「她是政大三年級的學生,你們應該會在學校碰頭。」
龔季洋了解的點點頭,打趣的問:﹃你不怕我監守自盜?」
段孟翔自信的笑道:﹃你不會!一來,蓋世太保有名的「愛神」不會自找麻煩,而
且我也不需要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手下;二來,那個何翩翩絕對沒有讓你心動的條件
。」
「原來如此!」龔季洋聳聳肩,心中鬆了一口氣。﹃我會注意的。」
看來何翩翩的事真是純粹的公事,而不是這個邪惡傢伙用來算計他的最新陰謀。
「很好,那台灣年底選舉和丁家那娃兒的事就交給你了。」段孟翔雖然動不動就愛
跟他們G7討人情,但對身為唐邦邦主該做的事、該盡的責,他永遠都做得比別人期望的
還要多、還要好。
「你儘管放心吧!」龔季洋拍胸脯保證。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蓋世太保」七個人當初非把他拱上台不可的原因,也因為這
樣這半年多來,他們老是被這個邪惡的惡魔欺負,還是肯對他誓死效忠。
對他們G7而言,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傢伙更適合當唐邦邦主,更能令他們七人心服
而誓死效忠的人了——就除了這個傢伙!
談妥正經事後,龔季洋便立刻走人,回去辦正經事。——﹃蓋世太保」全是一些大
忙人,沒有偷閒撒懶的命。
段孟翔站在二樓窗邊,靜靜的目送手下愛將遠颱,眼中有邪惡的光芒流轉——老兄
!你這趟台灣之行鐵定不會無聊的,我保證!
本來他這趟去台灣是想去瞧瞧那個令孟擎海失魂落魄的程步雲,究竟是長得如何沈
魚落雁,好回來消遣孟擎海那小子的。
可惜沒能如願遇上程步雲。不過卻給他碰上更有意思的事了。
他相信那個何翩翩鐵定不會令他失望!呵……龔季洋把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望著窗
外的倫敦街景大嘆無聊。
不想找G7那幾個好伙伴出來玩玩,那知不是正忙,就是不知死哪裡去了。
「唉!無聊,真是太無聊了!」
龔季洋又是一連嘆了數聲。
突然靈光一閃——
「乾脆提前到台灣去看看丁家那個何翩翩是圖是扁好了。」
畢竟台灣的社會風氣不如歐美國家開放,尤其是丁家二老更是出名的守舊,所以了
家能養出像何翩翩這麼前衛開放的新新人類來,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值得一探。
於是他便玲起行囊,提前飛向地球的另一端,投向台北的天空。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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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氣死人了,要不是她的DiO50又中途熄火,害她耽擱了二十多分鐘,現在也不會錯
過超級市場的限時搶購,嘖!
何翩翩抱怨連連,氣憤難平的離開超級市場,走向停車場。
不一會兒工夫,她就覓得她那輛已瀕臨報廢邊緣的Di050,掀開坐墊,取出口
罩和安全帽,沒好氣的戴上。
叭——叭——叭——身後突然揚起驚天動地的喇叭聲嚇了她一大跳,這無異是火上
加油,她殺氣騰騰的回畔,破口大罵:「有沒有公德心啊,在人家背後亂按什麼喇叭!
」活該,誰教這個倒楣鬼來得不是時候,正好給她當砲灰。
嘿!白色CEFIRO3.0,挺闊的嘛!
何翩翩驗明車身之後,更為光火。
駕駛座上的龔季洋由於車內隔音效果極佳,根本聽不到何翩翩的咒罵,見她動也不
動,便又按了一次喇叭。
何翩翩氣極,雙畔透著駭人的殺氣示意他降下車窗。龔季洋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想
了一下便照辦。
車窗才降落,何翩翩再版的漫天怒罵便奪窗而入——
「你有沒有公德心,在停車格裡亂按什麼喇叭?」
這才搞清楚狀況的龔季洋無辜至極的苦笑道:「小姐,沒公德心的人是妳吧!這裡
分明是汽車專用的停車格,妳卻佔著不走,我不得已才按喇叭提醒妳的。」若非整個停
車場,就只剩這個停車位空著,他早二話不說開車走人,才不會留在這兒和這個恰北北
的女人瞎耗。
好男不跟兇女鬥一向是他奉行不渝的座右銘。
「借停一下會死哦!如果機車那邊還有停車位,我才不屑停到這邊來呢!再說,我
馬上要走人了,你就不會再等一下嗎?還是你眼睛脫窗沒看到我已發動了機車?
再不然就是故意的,天啊!你一定是故意的,真沒有同胞愛,以為自己開百萬名車
就跩啊!」發洩夠了之後,她便跨上Di050沿著他車身右邊的通道前進,賞了他一團烏
七抹黑的機車廢氣。
嘎——
「啊!我的車——」
龔季洋一聽見右邊車身外傳進來不妙的怪聲,便臉色大變的下車,繞過去一看,果
然出現清晰可見的「一條龍」
至於罪魁禍首的何翩翩,早就逃之夭夭,不見蹤影。
「該死!倒楣透了!」
龔季洋只有望車興嘆的份。
他究竟招誰惹誰了,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停車位,才想把車停好,就遇上一個蠻不講
理的恰北北,無端臭罵他一頓之後,連要走人都還要送他「一條龍」當臨別贈禮,簡直
豈有此理!
「下次再給我遇到,絕對不輕易放過妳。」
龔季洋咬牙切齒的低咒。
何翩翩直到確定對方沒有追上來,自己已平安脫險,才放慢車速慢慢騎。
「好險,萬一給逮著了就慘了。」
其實她並不是故意要賞那個倒楣男一條龍的,而是地上正好有一塊大石頭,她為了
閃躲那塊大石頭,一個不小心把機車把手轉了過大的角度,又不小心用力加了油,所以
才會加速「貼」上那個倒楣男的車身,和他的車身做口親密接觸」
因此錯不在她,一切純屬巧合,怪只怪那個倒楣男今天運氣欠佳。
經過一番心理自審,何翩翩宣判自己無罪,心情很快又恢復大晴天,快快樂樂的尋
找她的實驗床伴去。
雖然只是驚鴻一瞥,不過那個倒楣男長得還真是出色,此段孟翔還對她的胃口,正
是她最喜歡的典型。
可惜邂逅的方式不對,白白錯失難得的良機,真是可惜,唉!
算了,她相信下一個男人一定會更好!
「台北的帥哥到底都死哪裡去了啦!」
眼看後天就要開學,自已的實驗床伴依然未果,何翩翩不禁洩氣得朝空曠無人的大
草坪怒吼發洩。
好耳熟的怒罵聲哪!躺在噴池邊緣平台上小憩的龔季洋,被無端入耳的嗓音擾亂了
原有的寧靜。
他在陰涼的樹蔭下,睜開了傭懶的雙眼,想確定心中的疑惑。
噪音是從離他不遠的斜坡上,一座涼亭裡傳下來的。
那背影——,果然是昨天在停車場遇見的那個恰北北。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呵……」龔季洋得意極了,決定好好的
想個好計謀,嚇嚇這個恰北北,以報一箭之仇。
背對著龔季洋的何翩翩,壓根兒就沒有發現身後不遠處的斜坡下,有個圖謀不軌的
男人正在打她的壞主意,兀自沈浸在自已的懊惱之中。
「算了,在這裡急也不是辦法,不如趁這個空檔來演練一下勾引男人的技巧。」
急性子的她,和往常一樣,熟練的跳上石桌坐定,大剌剌的翹起二郎腿,瞪著石椅
當腳墊,假想自己是坐在PuB吧台邊的高腳椅上。
「嗯!姿勢一百,接下來就等著臨時演員路人甲上場。」何翩翩興致勃勃地玩起守
株待兔的遊戲。
嘿!運氣不錯,路人甲正朝她這邊逼近中——廉價白色短袖襯衫配上剪裁普通的黑
色長褲,左手提了一個夜市拍賣就買得到的人造皮公事包,相貌平平,二十多歲入,有
點神經質,一看就知道是某某公司業績不怎麼好的業務員之類的少年郎。
「唉!勾引這種一臉衰相的男人:實在太侮辱本大小姐的無邊魅力了。」何翩翩極
其委屈的重重一嘆。
不過這個時間會經過這個公園的理想練習人選實在不多,比起那些已退休、成群結
隊來慢跑、打槌球的阿公、阿爸級老男人,還是強了一些,所以她就將就一下巴:於是
乎,何翩翩便從背包取出隨身鏡,拿在手上對準陽光,大玩反射光線的把戲。
那個恰北北到底在幹什麼?
本來想挨到她身邊嚇她一大跳的龔季洋,因她那一連串的奇怪舉動而暫緩了腳步,
留在原地研究她的怪異行徑。
尤其是那一閃一閃的把戲,最是吸引他的注意。
她拿了個鏡子在那邊大玩反射光線的遊戲,到底是為了什麼?
龔季洋的疑問在反射的光線照到路人甲臉上,使得路人甲停下了腳步,看向何翩翩
時得到了解答——
「你在看我嗎?」何翩翩以曖昧的口吻對那個路人甲調戲道,還對他拋了一個媚眼。
路人甲呆愣了一下,眼睛睜得比先前大了些。
我果然魅力無窮,呵!何翩翩在心中得意洋洋的竊笑,按照計劃進行接下去的動作
——雙肩自以為性感的扭動了幾下,原本覆蓋住雙肩的小外套便褪了下去。由於她在短
外套下只穿了件小可愛,所以當外套褪下,春光便放肆的外洩。
對!就是電影上經常演的那種鏡頭。
此時,她口氣更加撩人的朝那個路人甲勾引道:「沒關係,你可以再靠近一點。」
哪知那個路人甲卻不解風情的賞了她一句:「神經病!變態!無聊!」
然後便加快腳步,逃得無影無蹤。
「該死!不識貨的醜蝦蟆!」何翩翩氣極,跳下石桌,對著早已遠走的路人甲大放
馬後砲。
躲在一旁的龔季洋終於搞清楚她在做什麼,用力捂住想爆笑出聲的大嘴,省得被那
個恰北北發現,白白葬送掉難得遇見的娛樂。
老天!原來她是在勾引男人啊!好菜的技術。他實在好想看看這位菜大姐的芳容,
只可惜因為逆光的關係,加上角度的問題,沒能如願。
不過,她說的話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挺耳熟的?
正當龔季洋百思不解時,路人乙出現了。
「好!再來一次!」何翩翩迅速穿好小外套,重新坐上石桌,擺出一樣的性感
POSE,再一次玩起鏡子反射的把戲。
這個恰北北挺有創意的,居然會想到用鏡子反射來引起獵物的注意,有意思!
只是,他怎麼覺得這個動作好像也很眼熟,似乎在哪兒看過?
先不管那些,看戲要緊。龔季洋提醒自己把注意力向路人乙集中。
路人乙穿著高中制服,一看就知道是個學生。
嗯!長相是愛國了一點,但總算勉強算得上是個少年家,尤其這種血氣方剛又其貌
不揚的小鬼最容易釣。何翩翩飛快的評定路人乙的等級。
同樣的,路人乙也因她的反射遊戲停下了腳步,看向她。
她自然又自信滿滿的如法炮製——
「你在看我嗎?」
誰知這個路人乙的反應比路人甲還氣死人,居然搶她的台詞說:「這位大姐,妳接
下來該不會是想說:「沒關係,你可以再靠近一點」吧?」
充滿戲謹的口吻。
「你怎麼知道?」沒想到這個醜小鬼還有一點智商。
「廣告詞嘛!」路人乙不屑的哼嗤,又說:﹃還有啊,妳用鏡子反射引人注意的伎
倆,是不是學另一個鑽石廣告的?就是三個年輕女人用項鍊、耳環和戒指調戲對桌男人
的那一個,對不對?」
「誰說的?」何翩翩打死不肯招認。
可惡!居然給這個醜小鬼識破了天機。
路人乙一副看扁人的態度,大聲的嘲弄道:「我說這位大姐,妳就別死鴨子嘴硬了
,給妳個良心的建議,想釣男人的話,再回去修行個幾年吧!太遜了!」
說完,路人乙便聰明的以光速逃離現場,以免被腦羞成怒的遜大姐糾纏不休。
「站住,有種的不要跑!」早已火冒三丈的何翩翩沒能及時攔劫路人乙,從地上撿
了石頭丟他又沒命中,火山因而猛烈爆發,足以媲美「天崩地裂」那部片子。
路人乙偏遠遠遠的拋來一句:「遜大姐,再給妳一個忠告,想釣男人之前,先想辦
法做個讓男人無法一手掌握的女人吧!」
「臭小子,你給我回來!」何翩翩氣得想殺人洩恨。
豈有此理,乳臭未乾的醜男級小毛頭居然敢損她!
噴池邊的龔季洋早已偷笑得肚子好痛,為了不發出聲音,忍待全身發抖,差點兒斷
了氣——原來如此,難怪他老覺得她的動作和台詞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昨天晚
上在電視上的兩個廣告看過。
拜那個路人乙所賜,他全想起來了。
回想起那個鑽石和保養品廣告的情景,再比較方才那個恰北北所演出的兩幕精彩好
戲,龔季洋忍不住笑得更加人仰馬翻——當然是低聲竊笑。
「該死!我就不信我何翩翩會運一個醜男也釣不到。」
胰?何翩翩?意外入耳的名字讓龔季洋停止了爆笑。
不會這麼巧吧!這個恰北北就是丁家那個何翩翩?
他認真的思索半晌,回神時,路人丙已進入他的視線範圍——一個五十出頭的慢跑
阿伯。
不用說何翩翩已經坐回石桌上,準備進行第三次釣男行動。
龔季洋決定先不管那無關緊要的問題,好好欣賞即將發生的一幕——何翩翩一樣先
用鏡子反射,引起路人丙的注意。
幸運,路人丙如她所願的駐足,並露出驚艷的神態。
總算遇到識貨的醜男了。何翩翩倍受鼓舞,加把勁進行接下去的動作。
「你在看我嗎?」送上秋波外加狐媚的淺笑。
路人兩老實的點點頭,看得兩眼發直。
何翩翩得意至極,用自以為風情萬種的姿態褪下小外套,並一面嬌爹著:﹃沒關係
,你可以冉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這回進行得真順利。
為了增加性感的魅力,她刻意把右手往桌緣一搭,將重心微微右傾,企圖賣弄更多
的風情。
哪知事與願違,當她把重心右傾時,一個不小心用力過快過猛,害得右手支持不住
滑出桌緣。
結果可想而知,她遵循地心引力法則,重重的滾落地上了。
「唉唷,好痛啊——」
何翩翩直撫著摔疼的小屁屁連聲低咒。
哈——在何翩翩跌個七葷八素後,龔季洋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甚至還笑得在平台
上翻來翻去。而那個路人內早已不知去向。
敢取笑本大小姐?何翩翩以最短的時間尋獲不要命的龔季洋,殺氣騰騰的兇光早已
瞪向噴水池畔那個不知死活的死男人。
又是他!當何翩翩趁著龔季佯笑得不知令夕是何夕的空檔,疾速逼近他時,赫然發
現,這個該死的臭男人居然就是昨天在停車場遇到的那個倒楣帥哥。
這可怎麼辦?要過去教訓他好,還是懸崖勒馬、及時逃跑,省得被他認出來乘機向
她狠狠地敲詐一筆?
等等!
她根本不必怕他認出她,因為她昨天帶著口罩和安全帽擋住了她的芳容,所以這個
臭男人絕對沒那個天大的本事能認出她來。
所以她決定放膽上前去教訓他。
「你很樂嘛!」
。﹃阿!?妳——」
說時遲、那時快,在龔季洋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之前,何翩翩已力大無窮的將他推
落噴水池中。
璞——通——「這就是嘲笑淑女的報應。」順利報復成功,何翩翩很聰明的迅速逃
離現場,帶著痛快的笑聲飛快揚長而去,以防他小人的追上來。
是她!?龔季洋因那意外的一瞥而呆楞在噴水池中,久久沒有動靜。
怎麼可能!?
何翩翩心情愉快的回到和三個姊姊合開的店——賴著不走。盈盈、纖纖和楚楚她們
三個人不知道來了沒?她一面想,一面掏出大門鑰匙。
正準備開門時,大門先一步被打開——「翩翩,妳回來啦!」第一個探出頭的是大
姊任盈盈。
「你們什麼時候來的?」何翩翩心裡明明很高興,卻礙於瞥扭不老實的個性,而硬
裝出一副冷淡的樣子。
「剛到不久。」二姊董纖纖柔柔的回答。
「哦!」何翩翩反應依舊冷淡,愛理不理的往店裡走。
幾個姊妹從小就了解也習慣了她的瞥扭不坦率,所以對她的行徑都不以為杵。
「對了,有妳的國際快遞。」三姊應楚楚搖晃著手上的郵件。
她們四個是同一天被丁家收養的異姓姊妹,從小一起長大所建立的深厚情誼,讓她
們比一般姊妹更加親暱。
「國際快遞?」何翩翩楞了一下。
會是誰寄來的呢?她接過郵件,段孟翔的署名赫然人眼。
是他?難道是——何翩翩精神大振,迅速的拆開包裝。
「天啊!怎麼會是他!?﹄目睹文件首項上的彩色照片時,何翩翩宛如突遭五雷轟
頂似的失聲尖叫。
「他怎麼了!?」三個姊妹異口同聲的追問。
畢竟能讓個性超級瞥扭不坦率的四妹翩翩如此大驚失色,毫不掩飾地表現出真正感
情的情況並不多,足見此事鐵定非同小可。
「完了——真的完蛋了——」何翩翩才沒那個閒工夫搭理三個窮極無聊的姊妹,完
全沈浸在自己的不幸世界中。
三個姊妹見小妹不理人,便自力救濟的趁她發呆時,奪走她手上那份文件,爭相一
探個中乾坤——「哇塞!好帥好有型的男人哦!」色女盈盈第一個搶到照片。
保守的纖纖也讚不絕口的道:「這個男人長得好有女人緣,一定有很多女人在倒追
他。」
「才不止這樣,你們瞧,他的身材好修長高挑,比例好好,尤其那雙腿好長啊!
從這張照片判斷,這個帥哥少說有一百八十公分高。」任盈盈書是讀得不怎麼樣,
但看男人的眼光和審美水準可就令人刮目相看,堪稱四姊妹中最犀利的一個。
這全拜她特愛看超美形男同志愛的漫畫所賜。
「怪怪,真不得了,這個男人不但外型得天獨厚,連腦袋瓜也高人一等呢!才二十
八、九歲,就已經得到英國牛津大學的博士學位,並在牛津大學任教哩!」應楚楚愈看
手上的資料,眼睛瞪得愈大。﹃我說翩翩,妳什麼時候認識這麼一個重量級的大帥哥?
」
「夠了!別再說了,已經玩完了!」何翩翩愈聽愈懊惱,愈聽愈悔恨交加。
太可惜了,這種內外兼俱的男人,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實驗床伴哪!
應楚楚當沒聽到她的怒吼,繼續往下看——「天啊!他還是咱們政大這個學期新聘
的客座教授呢!」
「什麼!?」何翩翩再也忍不住跳了起來,衝向應楚楚,想把那份資料奪回去。
應楚楚比她快一拍閃了過去,大聲的宣告最新發現,﹃哇拷!他還是個高級午夜牛
郎哩!」
「真的!?」何翩翩興奮過頭的高聲尖叫,﹃快拿來!」
經過一番爭奪戰,氣喘叮叮的何翩翩終於把資料搶到手,聚精會神的把內容看了一
遍。
果然是她最鍾愛的典型,完全符合她的「三好」條件。
「該死!真是太可惜了——」何翩翩愈想愈捶心肝。
「翩翩,這個男人該不會是妳鎖定的最佳床伴吧?」應楚楚從她的種種反應判何翩
翩想找一個「三好」男人當床伴,親身體驗,寫一份初體驗報告的事,是她們四個異姓
姊妹之間的最高機密。
「本來應該是,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唉呀!別再問了,我都快煩死了。」
何翩翩沒好氣的嚷嚷。
「究竟是怎麼回事?」聽她一說,三個姊姊更加好奇。
望著六隻充斥著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眼睛,何翩翩雖然不想說,也只有勉強開口,
否則這三個姊姊絕不會經易放過她。
而愈讓她們糾纏下去,只會議她心情愈差,為了自己好,還是老老實實的招供比較
實在些。
於是她把和龔季洋約兩次相會說了一遍。
「在停車場那一次,我戴著口罩和安全帽,所以他可能不知道是我也就算了;
但是今天下午在公園那一次,他一定看到我了,不可能忘記的,你們說在這種情況
下,他怎麼可能還會答應我的邀約當我的實驗床伴?」每多提一次,何翩翩就扼腕一次
。
「我倒不覺得事情有那麼悲觀。」應楚楚神秘兮兮的說。
何翩翩懶懶的長嘆一聲:「省省吧!」連她這個政大出了名的才女都想不出法子來
了,還能有什麼轉機?
「聽聽看楚楚怎麼說嘛!」盈盈興致勃勃的催促楚楚。
對盈盈這個少根筋的大姊而言,三妹楚楚和四妹翩翩的聰明才智其實是不相上下的
,只是楚楚一向偏愛以暴制暴,而翩翩喜歡鬥智,所以在外人眼裡看來,才會有何翩翩
是四姊妹中最聰明的錯覺。
「對啊,楚楚,妳就說出來聽聽嘛!」在聰明才智的評價上,董纖纖對兩個妹妹的
看法和大姊盈盈是一致的。
何翩翩還是一副不屑的表情。
事實上,她也想聽聽看楚楚是不是有什麼出人意表的好點子,但是她那不老實的個
性,硬是讓她說不出口。
應楚楚就爽快多了,在兩個姊妹的慫恿下,滔滔不絕的提出自己的見解:「我覺得
翩翩只要變個裝,改變形象就可以瞞天過海了。」
「變裝?」盈盈和纖纖一樣呆,反應不過來。
「例如換個髮型,把長髮剪短:改變穿著和打扮,讓整個人的形象改變,也就是改
頭換面。我相信今天下午在公園,他就算看到妳也只是匆匆一瞥,印象應該不會很深刻
,再加上妳又完全改變外在的形象:他就算有眼熟的感覺,也很難把兩個形象氣質截然
不同的人聯想在一起,你們說有沒有道理?」楚楚對自己的推斷非常滿意。
「有道理,值得一試哦!」盈盈和纖纖連連點頭附和。﹃翩翩,妳自己覺得呢?」
「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我就免為其難的試試看吧!」
何翩翩看似打鴨子上架,百般不願,心裡頭卻鬥志高昂、志在必得——對!我幹嘛
這麼快就死心,這個龔季洋非弄到手不可!
雖她那副色性大發的神態,三個姊姊都懶得說她。
還是一樣不坦率,嘖!
熾天使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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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凝睇著窗外皎潔的月色,龔季洋費了一番心力才讓自已激動的心恢復平靜。
那個恰北北果然就是丁家的何翩翩。他從手邊的資料得到證實。
但真正令他深受震撼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她的臉。
那張臉分明就是他尋找多年卻未能尋獲的許玉珊,為什麼……難道真是他看錯了?
不,不會的,許玉珊的容顏一直清晰的刻印在他的心房、腦海,他不可能認錯。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急,就快開學了!他有的是時間弄清楚真相。
最重要的是,這一回,他不會再讓她從他身邊溜走了!
果然如丁家四姊妹所料,龔季洋一出現在政大校園,便驚起一陣超大型的龍捲風,
凡是龔大教授所到之處,無不坡靡。
幸好她這個出名的才女有先見之名,聰明的搶奪了龔季洋的研究助理這個肥缺,佔
盡了天機。
何翩翩得意的笑進心坎裡。
這會兒,她便是要到龔季洋的研究室去和他做第一次的正式會面。
走到研究室門前,何翩翩不由得緊張心虛起來。
「冷靜點,我已經把頭髮剪短,連穿戴都和那天截然不同,他不可能認出我來的,
放輕鬆些。」她小聲的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希望自己能儘快恢復平靜。
費了一番工夫,總算不再緊張,她才做膽敲門——叩叩叩扣!
「請進。」喔!聲音真好聽,之前她怎麼沒有注意到?
何翩翩懷著志忑不安的心入內,臉上極力維持輕鬆自然的神情。
「你好,龔教授,我是你的研究助理何翩翩。」阿彌陀佛,他應該不會認出她來吧
?果然是她!許玉珊。龔季洋按兵不動的露出性感的淺笑。「幸會,翩翩,還有,別叫
我教授,我不習慣,直接叫我名字吧!」好帥的男人!何翩翩這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一
顆心在瞥見他那笑容的一剎那,怦然跳了一下。
「翩翩!」龔季洋趁她失神時,挨近她身邊,以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喚。
「哇——」何翩翩的心臟險些麻痺,慌亂中一個不小心失去重心。
「危險!」龔季洋右臂一撈,便熟練的扣住她的腰,巧妙的將她樓進懷中。
如此近距離的仰視龔季洋那張俊顏,何翩翩的心兒差點跳出胸口。
不妙!距離這麼近,搞不好他會認出她來!
於是她心虛的連忙逃開。「謝謝!我沒事。」他沒有發現吧?
「那就好,已經是晚餐時間,不如我們師生一道去吃個飯。」龔季洋一副好像沒發
生過什麼事的閒適,溫和誠懇的提議。
「沒問題。」幸運,他沒發現,而且還主動邀她共進晚餐,她正好可以展開攻勢,
早點和他搞好關係。
一看見那輛眼熟的白色CEFIRO3.0,何翩翩又開始心虛,呆楞在車門外。
「上車了,翩翩。」龔季洋很自然的從她身後傾身探出手,滑過她的右臂,幫她把
車門打開,左手則搭在車頂邊緣,帥氣十足的臉幾乎是貼靠在她的肩膀上。
「喔|好——」單純的何翩翩哪禁得起他那親暱動作的誘惑和耳邊細語的挑逗,整
個人差點癱軟在他的臂彎中。
好性感的嗓音,做「那件事」時在她耳畔輕喚她的感覺一定超好。
何翩翩想要他當實驗床伴的決心更加堅定。
卡——塔——車門上鎖的響聲拉回了何翩翩的注意力。
咦?車子什麼時候啟動了,還上鎖?
完蛋了,她該不會是誤上賊船吧!?
「有件事我想和妳說清楚。」正當她心慌意亂之際,龔季洋適巧開口說話。
「來了! 我們今天絕對是初次見面。」何翩翩心虛的先下手為強。
原來她——龔季洋頓時會意了過來,但依舊不動聲色的往下說:「沒錯,所以我想
和妳談談妳打工的時間。」
「哦!」原來是她太過緊張,小題大作了。「你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在可能的範圍內,
我會全力配合你。」危機解除,何翩翩又繼續為實驗全力以
赴討好他。
龔季洋開始撤下魚餌。
「是這樣的,這學期我不只在你們學校開課,在台大也有開課;為了避免時間被分
割,所以我把台大的課都排在上午,政大的課都排在下午;至於國科會的研究計劃則是
排在晚上,在我自己的住處進行。」
「也就是說,我打工的時間是晚上,而且是在你的住處?」太棒了,真是天助我也。
何翩翩竊笑不已。
瞧!魚兒游過來了。龔季洋心中大樂,「是的,當然我會天天負責接送妳來回,如
果妳不方便就不要勉強,我可以找別的同學。」
「我當然方便,咱們就這麼說走了。」愛說笑,怎能把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拱手
讓人?
啦啦啦!魚兒上勾了!「謝謝妳!翩翩,妳真體貼。」他接著說。
他那性感十足的笑容再一次害她心跳失序,連忙別開視線。
「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你不必感謝我,我對你好是有目的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明天!」
「oK!」第一階段誘導計劃成功。
何翩翩也在心中暗樂。太順利了,萬歲!
「我們要去哪裡?」何翩翩順口問道。
「去天母吃法國料理。」
「那你走錯路了,應該在剛才的十字路口右轉才對。」天!他該不是故意的吧?
莫非他早認出我,故意裝作不認識,想害我疏於防範而報復我?何翩翩愈想心頭愈
亂。
「啊!我剛才忘了右轉了。」都怪她那可愛的一顰一笑擾亂了他的心緒,一時失了
神才會出這種小差錯。
「那就趕快轉回去!」好險!差點上了他的大當,真是奸詐小人一個。
幸好她夠機靈,否則就慘了。
「哦!好!「不行!得集中精神些,免得這個作賊心虛的丫頭更加疑神疑鬼。
她那如臨大敵的神情提醒了他。
當車子開往正確的路線後,何翩翩才暗鬆一口氣。
等等,如果他在半途停車揍她,或者把她趕下車,放她鴿子怎麼辦?何翩翩又想到
了另一個危機。
失算!她怎麼沒防到這一招!
如果這個奸詐小人真敢幹這種卑鄙下流的勾當,她明天到學校去一定要大肆渲染,
讓他身敗名裂,哼!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何翩翩心頭一悸,猛然回神——該死!他真的停下車了!
她嚴陣以待的看向他,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悄悄探向她的魔手——「你要做什麼?!
」她劍拔弩張的高聲尖叫。
龔季洋極其無辜的說:「已經到了,所以我要拉手剎車把車子停好,有什麼不妥嗎
?」
「呢!?不——」何翩翩好生尷尬,不禁舵紅滿面。
原來是她誤會了……哈哈!
龔季洋忍俊不住,條地把臉朝下,趴在方向盤上,暗笑得快昏了。
「你怎麼了?」何翩翩不明所以的問。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待會兒就好了。」天知道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
笑場穿幫。
何翩翩對法國菜一竅不通,所以點菜全由龔季洋一手包辦。
她唯一知道的是,龔季洋點的每道菜都價值不菲——MENU告訴他的。
他應該是沒認出我來才對,否則不可能花這麼多錢請我。
不對不對!這頓有可能是最後的晚餐,這個奸詐小人想利用食物害她掉以輕心,好
輕輕鬆鬆的下手報仇。好黑心啊!
龔季洋快被她那昭然若揭的表現逗笑了,再不想個法子怯除她的疑慮,恐怕真會笑
場而穿幫。
於是他端起方上桌的餐前酒道:「翩翩,我敬妳。」
「敬我什麼?」哦!他運拿酒杯的姿勢也如此瀟灑迷人,害她酒末入口,人就先醉了。
「敬妳的體貼和我自己的幸運,能有妳這麼棒的學生當研究助理,尤其比起我前幾
天在外頭遇到的兩個蠻女,真是好太多了。」
「怎麼回事?」何翩翩險些給方入口的酒嗆死。
他說兩個?她因而大受鼓舞。
「唉!說來話長,簡單的說就是遇上了倒楣的事。一件是被一個不講理的女人刮壞
了車子;一件是被另一個蠻女推落水池。」
「好慘哪!那——你有沒有看清楚她們的長相?」何翩翩此時心跳絕對超過兩百下。
「就是沒有才說倒楣呀!」這下子妳可以安心,不再疑中生暗鬼了吧!
「的確很倒楣,不過事情過去就算了,人應該多想快樂的事,不愉快的事趕快忘了
才好。」太幸運了,原來季洋那時根本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害她白擔心了一場,真是
庸人自擾。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展開攻擊了。
一放心,胃口便來了,何翩翩開始神情愉快的吃起大餐。
總算把小障礙給解決了!龔季洋樂在心坎裡。
如此,他便能緊接著進行第二階段的誘導行動——「政大的女同學好像都很熱情,
而且很喜歡和教授打成一片,真是令人欣慰。」第二個陷阱佈置完畢。
「怎麼說?」何翩翩如臨大敵的提防著。
獵物靠近中——
「好像是下個月有個迎新舞會,她們怕我一個人在台灣人生地不熟
,所以都很好心的自願當我的舞伴,為此我也很傷腦筋,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取捨比
較好。」他的演技很好,表情十分生動。
那些不要臉的大三八,膽敢動他的季洋歪腦筋,找死!
何翩翩把盤中的牛肉當成那群大八婆,切得好用力來洩恨。
「我看這樣好了,我來當你的舞伴,這麼一來你就不用傷腦筋了。」漂亮,正中目
標!「好主意,妳是我的研究助理,最具說服力了。」龔季洋煞是滿意。
「答對了。」這個男人挺好騙的,不錯不錯,照這個情形看來,她只要再加把勁,
建立良好關係的時刻便指日可待了。
順利完成今晚的「釣魚」計劃,龔季洋神情十分愉快。
這招是他最擅長的把戲——請君入甕。
也就是巧妙的設下陷阱,讓獵物無怨無悔的自動往陷阱裡跳而渾然不覺。
曼妙的夜晚,便在兩人爾虞我詐的歡笑聲中渡過。
龔季洋果然不負「愛神」的美名,女人緣超好,不論走到哪裡,永遠有一群迷姊跟
著,恐怕連一些偶像明星都要望塵莫及。
就是因為他那張「人見人愛」的臉,讓他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總是不費吹灰之力便
博得各型美女青睞,所以在G7蓋世太保中才會被封為「愛神」這會兒雖是在校園裡,他
的身旁依然圍繞著一群傾心於他的女學生。
「季洋,你不能這麼不公平啦,怎麼可以只去吉他社,就不去我們社交舞社的社辦
坐坐?」社交舞社的公關組長不依的撒嬌。
「喂!社交舞社的,你們怎麼可以插隊,是我們流行音樂社的先向季洋提出邀約的
耶。」幾個爭風吃醋的俏女孩都很樂於遵照龔季洋的遊戲規則,不叫他龔教授,而直接
叫他季洋。
「你們都不要吵了啦!季洋已經答應我們,今天都要待在吉他社了,你們少來攪局
,季洋你說是不是?」吉他社的副社長猛對龔季洋送秋波。
龔季洋雖然一直和她們走在一起,卻都很巧妙的和她們保持距離,不做不必要的身
體碰觸,以明哲保身,免受被吃豆腐的困擾。
「我看這樣好了,今天就先去吉他社,改天再到社交舞社和流行音樂社好不好?」
他息事寧人的調停。
「真的?什麼時候,明天行嗎?」社交舞社和流行音樂社的同學都超積極的急於敲
定季洋的到社時間。
「是我先說的!」兩個社團的人愈吵愈烈,眼看就要冒出火花。
還好龔季洋對處理這類的事經驗老道,駕輕就熟的說:「好了,大家別為小事傷和
氣。這樣好了,明天兩個社團來個小小的聯誼,你們看如何?」
「贊成。」風波總算平息。
龔季洋很熟練的把氣氛又帶回原來的歡樂和諧,在接近學生會辦公室時,視線不經
意掃到熟悉的人影翩翩?還有一個男的!?
「咦?那不是學生會長陳志平和女聯會會長何翩翩嗎?他們又在一起啦!」其中一
個眼尖的同學A,一下子就發覺龔季洋視線注意的方向,反應敏捷的沿著他的視線望進
學生會辦公室裡。
「果然是他們兩個,不過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很正常,才子佳人嘛!」關於男女之間
的關係,永遠是大家談不膩的話題,這話在這群已停下腳步磯磯喳喳的麻雀們身上,再
一次得到印證。
「他們兩個是一對嗎?」龔季洋極力保持平常心的問道。
他早該想到的,像翩翩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乏人間津?
都怪意外的重逢,讓他過度沈醉於她就是許玉珊的喜悅中,而忘了這種重要的大事
,可惡!
眼看何翩翩和那個什麼陳志平的臭小子狀甚親暱,有說有笑的樣子,他恨不得立刻
衝過去,一腳把那個臭小子端到外太空去,省得礙眼。
但是理智讓他控制住這般衝動,問明情況才是明智之舉。
「不是啦,應該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關係才對。」幾個女學生爭相為龔季洋
解答。
「怎麼說?」他態度看似從容安詳,一雙潛藏著烈焰的眼畔,可是連一秒鐘也沒自
何翩翩和陳志平身上移開。
「那個陳志平從一入學就看上何翩翩,兩年來都鍥而不捨的對何翩翩百般示好。
無可奈何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何翩翩始終只把他當成朋友對待,除了社團
的公事外,從來不和他獨處。」
「那位學生會長看起來一表人才,應該挺受女生歡迎的才是,怎麼……」聽到這兒,
他心中的警鈴聲才變小聲了些。
「如果是別的女生,大概早就被陳志平的熱情所感動了,怪只怪他偏碰上了不談戀
愛主義的何翩翩。」
「不談戀愛主義?」這倒是新聞,不過這麼一來,他更加了解為什麼翩翩要找陌生
男人做性實驗了。
「可能頭腦比較聰明的女人想法都和平常比較不同吧!那個何大才女從大一時,就
挑明跟陳志平以及想追她的男生說,她對談戀愛沒興趣,奉勸有心人別在她身上下功夫
,絕對是白費心機。可是這個陳志平就是不死心,怎奈何翩翩當真就是不動口。」
「原來是這樣。」他才奇怪為什麼翩翩要做性實驗不找自己的男朋友或交一個男朋
友就好。
既然該問的事已問清楚,自然沒理由再任那個不識相的臭小子,像隻哈巴狗一樣,
繼續恬不知恥的纏住翩翩不放了——
「季洋,你要去哪裡?」在一群女學生的驚叫下,龔季洋已一個閃身來到何翩翩和
陳志平旁邊,大刺剌的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晦!翩翩,不好意思,恐怕要打擾妳了,不過我們該走了。」龔季洋臉上堆著性
感迷人的笑意,暗地裡則仔仔細細地打量情敵的戰力。
長相沒他好。
身高——沒得比。
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戀愛經驗,更遑論「那方面」的技巧和經驗,和翩翩標榜的「三
好」男人一點也搭不上邊,可說沒什麼威脅性。
唯一比他強的大概就只有年紀——比他年輕。
「走?」每次被龔季洋那彷彿會放電的雙眼一睇,她的心便不規則的亂跳,腦袋猛
發脹,嚴重阻礙思考迴路靈活度。
「對啊!妳忘了我們昨天說好的,今天開始著手國科會的計劃嗎?」談吐間,他又
丟給她一個足以擾亂少女芳心的魅笑。
「怎麼可以這樣,季洋,你不是說要到我們吉他社丟的嗎?怎麼可以臨時變卦?」
一群麻雀聞言色變,爭相起鬨。
託這群三八婆的福,何翩翩的慌亂不自在已被愈燒愈旺的戰鬥精神取代。
末開口發表高論前,她已先把龔季洋拉到自己身後,那群三八婆碰不到的安全地帶
。接著,才以極刺耳的語氣道:「只有小鬼和沒常識的蠢蛋才會分不清公事和私事的先
後順序,我相信你們應該都不屬於這兩種人才對,是嗎?」
「妳——」
「沈默代表附議,季洋,我們快走吧!」何翩翩不但嘴快,逃走的速度也快,在那
群女同學尚未來得及發飆,便拉著龔季洋衝出色窟,迅速離去。
「陳志平,我們改天再談。」她一直跑到安全範圍才回畔對和那群三八婆一起呆楞
在原地的陳志平知會了一聲。
回答她的卻不是陳志平,而是那一群火冒三丈的女同學不死心的叫嚷:「季洋,別
忘了明天的約會哦!我們會去研究室逮人的。」
「知道了!」龔季洋給了她們滿意的回應,喧鬧才告平靜。
「你明天和她們有約?」何翩翩像極了中情局的調查員。
「是阿!明天下午我只有一堂課,所以就答應舉行社交舞社和流行音樂社的聯誼活
動。」
「好像挺有意思的,明天下午我們剛好沒課,可以去插花嗎?」那些無孔不入的
大三八,她才不會給她們機會呢!
尤其是社交舞社的,八成想趁明天的聯誼,黏住季洋,要季洋和她們共舞,有夠奸
詐,令人不齒,哼!
「歡迎之至。」他就是知道她明天下午沒課,才會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無論何時
,他都不忘學她製造兩人相處的機會。
何翩翩心裡打的可是如意算盤。
明天去參加聯誼,一來可以防止那些大三八接近她的季洋:二來又可以宣告季洋的
迎新舞會舞伴已經敲定是她的訊息:二來又可以仗著和舞伴練舞的名義,霸佔住季洋,
好趁機誘惑季洋。
說到誘惑,何翩翩似乎想到什麼,開口道:「季洋,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去你的
住處之前,能不能先載我回「賴著不走」,我想洗個澡,換件衣服。你在店裡坐坐,嚐
嚐我們店裡的名菜,還可以認識我的一一姊纖纖。」這個時候回「賴著不走」只遇得到
二姊纖纖,其他兩個今天下午都滿堂不在。
「沒問題。」他已猜到她在打什麼主意。
何翩翩渾然不覺的暗自竊喜。
太好了,今晚就開始行動,回去洗個香水浴,換一套小可愛和超迷你短褲,到了季
洋的住處就展開誘惑計劃!
一見何翩翩穿著小可愛,外面搭配短外套,下面穿著超迷你短褲出現在自己眼前,
龔季洋便不由得聯想起前些日子在公園看她釣男人的出糗畫面。
為了不讓自已笑場,龔季洋懲得差點得內傷。
何翩翩直把他的反應,當成驚艷,沾沾自喜不已。
「可以走了!」她嬌聲嬌氣的甜笑。
龔季洋哪會不知道她這身打扮的企圖,卻佯裝不知情的發動車子上路。
「你住哪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當車子靜靜奔馳時,何翩翩的心跳又開始亂無
章法的加速,為了舒解緊張,她試著找話題聊天。
「中正紀念堂的中正梅園。」龔季洋一面回答,一面思考著如何不著痕跡的幫她誘
惑自己,好加快這丫頭釣他的速度。
否則老是在原地打轉,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還能維持多久,讓自已不去霸王便
上弓的吻她、擁抱她。
開場白結束後,何翩翩便進入正題,「你那邊有酒嗎?」「有,還有吧台。這樣好
了,如果妳不反對,我們待會兒先品酒聊一會兒,再開始辦正事。」龔季洋很自動的替
她鋪好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何翩翩好開心。
進行得真順利,人家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加油!
龔季洋只希望待會兒何翩翩萬一真把那天在公園排演的台詞,如法炮製的在他面前
正式上演時,他能忍住不笑場。
龔季洋的住處就如龔季洋的穿著和所開的汽車一樣,都是以白色為主調,而且都有
著一貫的風格——高雅明快,給人一種很舒適清爽的感覺。
何翩翩自然像鍾愛他的穿著和車子般,很欣賞這個屋子的擺設。
「怎麼不進來?」龔季洋見她在大門口站了足足一分鐘不動,奇怪的問道。
「哦!」何翩翩這才機械式的走進客廳。
唉!她又開始緊張了。幹嘛呀,何翩翩,振作一點!妳今天可是來誘惑季洋的,怎
麼可以自己先亂了陣腳?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不再那麼僵硬。
「翩翩,過來這裡坐嘛!」龔季洋從吧台裡探出頭,朝她喚道。
為了替她製造最佳機會,這個提議是必要的。
「我來了。」一看見吧台,何翩翩精神振奮百倍。
加油,先前練得那麼勤、那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天,絕對不能失敗!
她很熟練的坐上吧台邊的高腳椅,萬千撫媚的柱在檯上,帶點爹氣的說:「我要紅
酒。」說完,趁龔季洋在忙著倒酒時,何翩翩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坐姿,想擺出一個最性
感的姿勢。
同時,她腦袋瓜也沒閒著,反反覆覆的回想那幾句早已滾瓜爛熟的台詞,一副蓄勢
待發、隨時準備出擊的架勢。
「妳的酒好了。」就是現在!「謝謝!」何翩翩在接過酒後,便開始進行勾引的動
作。
龔季洋為了讓她更加興奮,以加快進展節奏,也使出渾身解數,散發出百萬伏特電
力的雙眼鎖住她不放,唇邊的笑既性感撩人又帶點邪氣,並刻意俯傾自己的身體貼近何
翩翩,好讓自己說話時,正好在何翩翩耳畔,用磁力十足的嗓音挑逗她。
哪知他的熱情支援反壞了何翩翩的好事,害何翩翩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呆愣不動
,倒是心臟顯得格外強壯威武。
奇怪,難道是他施展的魅功火力不夠強,否則翩翩怎會沒什麼反應?龔季洋決定再
加些火力。
「好喝嗎?」他一隻手柱在檯面,枕住額際,以離何翩翩十公分的距離呈現臉部特
寫,瀟灑帥氣的笑容全力攻佔她的眼畔。
這一次火力夠強了吧!
何翩翩的心臟差點跳出胸口,驚慌未定的移開視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心裡頭則
是急得猛跳腳——快展開攻擊,誘惑李洋啊,笨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妳遺
作在那裡發什麼痴楞?
怎奈她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要全力衝刺,偏總是在和季洋視線交會時,便慌張
失措、坐立難安,哪還有氣力去勾引他?
該死!該死!該死!
都怪季洋不好,沒事幹嘛長那麼養眼又超級性感,真是害慘她了!
「翩翩?妳怎麼都不說話?還有,妳滴酒末沾,是不合胃口嗎?那我幫妳換另外一
種。」龔季洋等不到預期的回應,加把勁兒在她耳畔輕噥軟語。
怎麼回事?難道他的魅力對她不管用?
身為「愛神」的他,從來不曾多費心思,各型美女便一個個的黏上他,對他投懷送
抱。像現在這樣由他主動誘惑異性,可說是生平頭一遭,換做別的女人早已神魂顛倒,
主動對他又吻又抱,而翩翩居然無動於衷?
下午在學生會辦公室目睹翩翩和陳志平談笑風聲的情景,偏又在這個節骨眼兒跳進
他的腦海,一股前所末有的妒恨頓時叢生。
莫非翩翩討厭我?
這個可怕的認知讓龔季洋像隻被雷電嚇到的鴨子。
「翩翩——」他不死心的更加貼近她。
給他一電,何翩翩慌亂得差點兒失去重心,從高腳椅上滾下去。
「這酒看起來很好喝,我正好口很渴。」她牛頭不對馬嘴的瞎扯淡,身體因為緊張
膽怯,而不由自主的移離龔季洋一些,將手上那一杯紅酒,像喝白開水一樣一口氣灌掉
。
「翩翩,別喝那麼快,很容易醉的。」龔季洋見情況不妙,急急勸說。
「安啦!我是海量,就算再喝一打也不會醉……」結果,話還沒斂口,她已醉得暈
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
「危險!」幸好龔季洋早料到這個可能,及時抱住了她,不然何翩翩早已摔得四腳
朝天。
「翩翩……」凝睇著懷抱中沈睡的醉酒佳人,龔季洋感慨萬千,「妳就這麼討厭我
,排斥和我的身體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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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二折
山水橫拖千里外,樓台高起五雲中。
園修日月光輝裡,景奪文章造化功。
第四章
笨蛋! 呆子! 蠢驢!
一早醒來,何翩翩便不斷的數落自己。
昨晚那麼大好的機會,她居然白白地浪費掉,真是*@*……所以,今天絕對不可以
重蹈覆轍。
何翩翩嚴重告誡自己。
其實她也不是故意扯自己後腿,可是每每面對季洋那副入神共醉的瀟灑性感,她就
是會難以克制的心情緊張、臉紅心跳!
「不行,再這樣下去就釣不到季洋了。」何翩翩愈想愈心急。
對於季洋,她是勢在必得,她已決定她的實驗床伴非他莫屬。
「絕對不能再失敗了!」
一想起今天下午的聯誼,她的鬥志又高昂了起來。
這回一定要成功!
為了不讓自己再出差錯,何翩翩吃完午餐便往聯誼的地點衝,好趁龔季洋尚未來之
前,查明敵情,以防這些陰險的八婆偷用什麼小人招數設計季洋。
和她一樣下午沒課的陳志平也跟過來插花。
何翩翩不想拒絕,但回心一想:陳志平的舞技不錯,她可以先要他教她一些基本舞
步,免得對社交舞一竅不通的她,待會兒見了季洋,一緊張又糗態盡出,那今天的計劃
可又要搞砸了。
「聽說妳今天會去參加迎新舞會?」陳志平滿臉期待的問。
「對,我連舞伴都有了。」何翩翩馬上澆他一桶冷水,省得他燃燒不必要的愛火,
浪費能源,又製造空氣污染。現在地球的溫室效應已夠糟,要好好保護環境、響應環保
||我們的地球只有一個。
「喔!」陳志平像吞了駝鳥蛋似的,又像在演「變臉」,態度急轉直下,沮喪不已
。
何翩翩只能當沒看見,對自己不愛的男人溫柔不是溫柔,而是殘忍。這是她篤信不
移的至埋名言。
「妳今天來是想來練舞嗎?」陳志平很快又重振精神。
他記得何翩翩不會跳社交舞,所以單純的做如此聯想。
何翩翩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淺淺一笑。
陳志平立刻逮住機會再次進攻,﹃我來教妳舞步好不好?」
既然人家這麼有誠意,何翩翩自然就恭敬不如從命。
龔季洋下午第一堂課早就結束,奈何班上女同學不放人,害他多費了三十分鐘才擺
脫她們,趕到聯誼現場來。
他會這麼急,主要是怕那個陳志平會不識趣的跑來攪局。
果然!才想著,陳志平和何翩翩氣氛和樂的起舞畫面使映入眼簾。
「那隻該死的癩蝦膜||」
為了一勞永逸,龔季洋想了一個不錯的調虎離山計。
「你是陳同學吧?」他表現得很自然,力道卻十足猛地扳開陳志平的身體,強迫他
和何翩翩分開。
「我是。」渾然不覺龔季洋居心的陳志平,只是感到洩氣的回答。
「事情是這樣的,你們系上的王教授剛剛從央圖打電話給我,要我轉告你立刻到央
圖去找他,好像有什麼急事要你幫忙。」他中午正好和那個王教授吃飯,知道王教授下
午的行蹤,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是這樣啊||」真不幸,陳志平正是王教授的研究助理。
是啊是啊,就是這樣!所以你快滾!龔季洋堆畜著一臉虛偽的同情。
「既然教授有急事找你,你就快去吧!」何翩翩就事論事。
對對對,翩翩說得對,所以你趕快滾!龔季洋快笑僵了。
「那||好吧!」陳志平雖萬般不願,卻又怕給何翩翩留下不好的印象,只好心不
甘情不願的走入。
哈哈哈!終於滾蛋了!龔季洋甚為滿意。
陳志平剛滾,何翩翩便全力以赴的顧著龔季洋,以防那群蠢蠢欲動約三八們衝過來
。
「你來遲了。」一見到他那好看的俊容,何翩翩便情不自禁地心花怒放,悸動的感
覺也接踵而至。
「被一些同學拖住討論功課,所以遲了些,抱歉。」礙事的人一走,龔季洋馬上進
入備戰狀態,隨時準備故技重施的誘惑她。
可是翩翩卻不敢看他的臉,擔心又搞砸大事。﹃沒關係,我們來練舞吧!」
「練舞?」
「對啊!我不大會跳社交舞,不過你既然是我的舞伴,當然有義務暗我練舞了。」
她刻意提高嗓門,把這個消息召告天下。
就如她所料,現場旋即一片嘩然,那些八婆的尖叫聲尤其刺耳。
不過她很聰明的拉著龔季洋開始翩翩起舞,不給那些三八詢問的機會。
「你教我跳華爾滋時,怎麼轉變方向和避免撞人,剛剛陳志平數了一半,你正好來
了,所以就繼續下去吧!」何翩翩打的是歪主意,嘿……那個臭小子舞技那麼菜也好意
思充當教練?分明是想乘機吃翩翩豆腐!
一想起剛剛那個畫面,龔季洋便失控的想冒火。
冷靜點,反正那個臭小子已被他打發,此刻最重要的是趕快替翩翩製造有利的情境
,好讓她快點勾引他。
「把手給我,小姐。」他優雅瀟灑的做出邀舞的POSE。
何翩翩的身體因而又僵硬緊張了起來,疇曙了半晌,才好生不自在的把右手交給季
洋,左手搭住季洋的肩。
討厭!又來了!
剛剛和陳志平練習的時候,明明很自然而簡單,為什麼換成季洋就完全走了樣?
何翩翩真的好討厭自己的無能,想要努力加油,卻力不從心,懊惱不已。
龔季洋的想法又不同了||可惡!難道翩翩當真本能的在排斥我?否則為什麼和陳
志平在一起就有說有笑,換成他就顯得十分不合作,而且還有意無意的避開他、抗拒他
。
莫非……龔季洋突生不妙的念頭。
難不成翩翩是因為喜歡陳志平而不自知,所以才不會排斥陳志平那個臭小子?
對他則是討厭而不自知,只因為他是符合她那﹃三好」條件的最佳實驗床伴,所以
她才盲目的想勾引他,卻被自己排斥他的本能干擾?
該死!一定是這樣沒錯!
龔季洋恨透了這個結論,卻又不能不面對它。
不過他不會輕易死心,更不會議翩翩發覺這個天殺的事實,他決定力挽狂瀾。
「翩翩,妳別急,我們慢慢來,本來改變方向和避免撞人的舞步在華爾滋裡,就是
屬於較高難度不易學的技巧,尤其對初學者而言,所以妳不必感到不自在,我們多練幾
次,妳就不會感到困難了。」這個說法應該可以瞞天過海。龔季洋暗忖著。
「嗯!我也這麼想。」何翩翩順水推舟的回答。
幸好季洋是這麼想的,這正好又助她逃過一劫。
本來,她該加把勁,重新展開攻擊的,怎奈腳兒發軟、身體僵硬、心兒狂跳、腦袋
罷工,力難從心。
她就是為了避免重蹈昨晚的覆轍,才決定在大庭廣眾之下練舞的,原本以為怕人看
笑話的高傲自尊心,會刺激她的鬥志,助她克服沒來由約緊張和膽怯,誰知欲徒勞無功
,唉唉唉!
「怎麼了?」龔季洋柔聲的問。
「沒事。」何翩翩雖已盡力躲著他百萬伏特的電眼,但芳心依然怎忑,不能自己的
感到侷促不安,連呼吸都有點困難。
上帝保佑,千萬別給季洋發現她的窘境!
龔季洋的心裡也是沮喪至極。
他感覺到了!雖然翩翩掩飾得很好,但是他還是查覺了。
翩翩真的本能的在抗拒他、排斥他。
該死!該死!該死!
他絕不死心!
一轉眼,迎新舞會已經到來。
盛裝打扮好的何翩翩氣勢如虹的佇立在梳妝台前,指住鏡裡的自己道:「何翩翩,
妳聽好,今晚一定要成功,不准再失敗了!」
對!不能再失敗,這些日子來她的誘惑行動已失敗太多次,再繼續下去只怕就沒戲
可唱,所以不能不加把勁。
舞會現場光線通常都很昏暗又忽明忽滅,不易看清楚彼此的表情,可以減低她的緊
張感;超高分貝的音樂又可以掩去狂劇的心跳聲,正是她大顯身手的好時機。
一想到種種有利的條件,何翩翩鬥志愈發高昂。
GO!
龔季洋的想法和何翩翩如出一轍||熱力十足的快舞和浪漫萬千的慢舞交替搭配的
舞會氣氛,最容易令人不設防,所以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今晚的機會,消除翩翩對他的本
能排斥,好讓他們之間的進展館加快進行。
的確,忽明忽滅的燈光和震耳欲聾的舞會氣氛,讓何翩翩比平常自在許多,接近龔
季洋時,不像平時那麼容易緊張。
但是,卻發生了令何翩翩氣得咬牙切齒的事||周圍的三八婆們,老是虎視忱耽的
靠近她和季洋周圍,隨時隨地想找機會交換舞伴,搶走她的季洋,真是該死。
當然,她一次也沒讓那些八婆得逞,那些八婆見無機可乘,才忿忿的一一死心。
唯獨眼前這個超級八婆還死纏著不放,動不動就想侵領空。
該死!又來了||「哈囉!交換舞伴!」
超級八婆嬌聲爹氣的說著,便順著舞曲,以旋轉前進的方式,離開了原來的舞伴,
朝龔季洋的臂彎直攻過來。
超級陀螺來襲,快擋!何翩翩見招拆招的將雙手筆直用力的一堆,便把直撲而來的
超級八婆給推回原舞伴的臂彎中。
接著何翩翩便不慌不忙的對龔季洋要求道:「這邊好擠,我們到那邊去好嗎?」
「沒問題。」把前後情況全看進眼底的龔季洋,差點笑場,幸好忍住,而且還很配
合的以優雅瀟灑的舞步,將佳人帶離原處,擺脫超級八婆的糾纏。
超級八婆只有乾瞪眼的份兒,何翩翩痛快至極。
終於擺脫那個大三八了!真好。
「妳今晚心情似乎特別好。」龔季洋笑道。
「這個舞會很令人振奮囉!」在黑暗和噪音的掩護下,何翩翩表現得比平常落落大
方。
「原來如此。」龔季洋不再多問。
打從一進舞場,他就發覺翩翩比平時活潑自在許多,靠近他時也不像平時那麼排拒
,急著逃離他。
一開始,他真的以為是舞會氣氛所致,但漸漸地,他發現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難道……他心中萌生了一種新的想法,決定找機會去加以證實。
等一下換布魯斯的舞曲時,正是印證的最佳時機。
不一會兒,布魯斯的舞曲前奏終於揚起,舞池裡大半的同學都一哄而散,紛紛退出
舞池休息。
原因無他,只因大家都知道,布魯斯是特別為情侶們播放的,當舞曲進入主旋律後
,現場的燈光將會全暗,給情侶們製造親熱的機會,直到舞曲結束,燈光才會重新亮起
。
所以,此刻留在舞池裡的多半是情侶。
龔季洋和何翩翩當然也沒有離開。
當主旋律開始,場內便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何翩翩心中大喜||太棒了,
她終於可以放膽挑逗季洋了!
說做就做,她馬上按計劃進行,故意一個腳軟,整個身子猛往龔季洋懷裡送,兩隻
手臂乘機緊緊抱住人家的腰,嘴裡虛偽至極的說:「不好意思,太暗了,跌了一跋。」
嗯!抱住季洋的感覺好舒服。唉呀!季洋好有腰身哦!
何翩翩一雙不安份的手,從人家的腰側一直摸到人家的背後去。
懊!背部肌肉好結實,唷||臀部的觸感更好,性感極了。
不錯不錯,季洋的身段比她想像的還要棒,難怪可以當高級午夜牛郎,果然夠本錢
。
讓季洋擁抱,做「那件事」的感覺一定很棒很棒,呵……完全陶醉在自己的色慾中
的何翩翩,早已忘了什麼叫做「適可而止」,一雙手忘情的猛吃人家豆腐,快意至極。
龔季洋的心情之好,絕不下於何翩翩。
因為他已從何翩翩的這番舉動,確定了自己的判定無誤||這丫頭並不是本能排斥
他或討厭他,而是因為害羞膽怯,平時才會表現得那麼不自在:這會兒在黑暗的掩護下
,本性便肆無忌憚的顯露出來了。
說穿了,就是悶騷!
這些日子來的沮喪不安終於煙消雲散||太好了,翩翩並沒有討厭他。
他也真傻,居然一直沒有發覺翩翩的逃避他,是因為羞怯緊張造成的,實在有負「
愛神」的美名。
不過那些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接下來為她製造機會時,要修正一下方法,儘
量安排成燈光昏暗或不必「正面衝突」的情境,好配合她瞥扭悶騷的個性。
心事落地,他的整副心神便全被何翩翩撫摸他所引起的快感佔據。
不行!再這樣任她亂摸下去,他的理性會飛光光,不顧一切的強吻她,狠狠的擁抱
她,甚至更為激烈。
絕對不成,他不要只有肉體的愛情,他想要的是心靈相契,靈肉合一的愛情。
所以在翩翩愛上他之前,他絕不輕易吻她、碰她!
為了這份決心,龔季洋趕緊找話題轉移自己和何翩翩的注意力||「聽說妳是不談
戀愛主義?」
「沒錯。」龔季洋的聲音喚回何翩翩的理智,動作收斂了許多。唉!真可惜。
「為什麼?」危機總算減輕多了。
「因為男人都是笨呆子,我幹嘛為了笨呆子而浪費生命去談什麼「蠢蠢的愛」?」
何翩翩只有對愛情的不屑,表現得最坦率。
「原來是這樣。」龔季洋心中自有另一層盤算。
不久,布魯斯舞曲結束,會場終於重見光明,接著又是快舞時間。
何翩翩意猶未盡的大嘆可惜。
想要等到下一次輪回布魯斯舞曲,至少還要等上半個鐘頭。
因為這場舞會是仿照一般舞廳播放舞曲約方式:二十分鐘快舞,二十分鐘慢舞,交
替播放。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不必等那麼久呢?何翩翩滿腦子壞主意,想的盡是該如何才能
再一次不著痕跡的享受撫摸季洋的觸感。
有了!
她又故技重施,假裝一個跌跤,穩穩的抱住龔季洋上下其手。
「抱歉,人太多了。」她笑得好色。
「沒關係。」龔季洋只能拼命忍住大笑的衝動。
何翩翩則渾然不覺,沾沾自喜的不斷利用「跌倒招」猛對龔季洋做嚴重「性騷擾」
。
熱情的夜,便在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色情氣氛中歡度。
走進「賴著不走」的店門,抬頭一看,便可看見一幀醒眼的匾額,上面題了一首嵌
字詩:盈盈紅粉妝,纖纖出素手:楚楚水中仙,翩翩何所似。
這詩是丁家的老奶奶,特別為四位被稱為﹃元、迎、探、惜」四春的寶貝孫女們所
做的話。
詩意主要是在描述美麗女子的容貌,丁老奶奶刻意嵌入四個孫女的名字來做這詩,
其中含意自然是希望四個孫女兒能如詩所言,如花似玉。
而這四個丫頭也的確沒令丁老奶奶失望,雖然不是什麼絕世美人,但至少都出落得
亭亭玉立,不算太差。
大丫頭任盈盈,個性迷糊少根筋,但卻可愛甜美。
二丫頭董纖纖,個性溫柔體貼,雖是個生錯時代的怪女人,卻是四春姊妹中最標緻
的一個。
三丫頭應楚楚,個性大而化之,堪稱女中丈夫,最具個性美。
四丫頭何翩翩,個性瞥扭不老實,模樣雖不若三個姊姊好,卻是四姊妹中最有氣質
的一個。
這天,四姊妹難得齊聚一堂,在店裡閒扯淡,話題多繞在何翩翩和龔季洋身上打轉
||「翩翩,妳和季洋到底進展得怎樣?」任盈盈好奇死了。
「本才女出馬,自然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何翩翩吹噓的說。
不過她也不算吹噓得太離譜,雖然一開始時,她確實因為緊張羞怯,而耽擱了進展
速度,但自從迎新舞會那一夜之後,她和季洋在一起的感覺便自在多了,不再那麼容易
緊張。
原因自然是色膽壓過了羞怯,促使她更加積極的想儘快和季洋打好關係,以便早一
天向季洋提出實驗床伴的邀約。
因此,最近的進展是比先前快些,但季洋依然沒有想吻她或擁抱她的跡象,真是可
惜,要釣上超級﹃三好」男人果然不簡單。
但她會再接再厲,以期早日成功。
只是礙於自尊心作祟,死要臉的她是不可能把真相告訴眾家姊妹的。
董纖纖怯怯的重提舊話:「翩翩,妳當真要和那個男人做那件事?」
「當然,人家台大女聯會早在一、兩年前就幹下在校園內公開播放A片的大事,我
這個政大女聯會長,如果不搞一些出人意表的新聞,豈不是硬給比下去了?」何翩翩就
是愛爭強好勝,但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她想嚐嚐做愛的滋味。只是個性超級彆扭不老實的
她,打死也不會承認。
「那也不一定要做什麼性實驗白皮書來互別苗頭啊!」董纖纖就是覺得不妥。
「難道妳不想知道男人誇說一晚能做「那件事」五、六次,到底是真是假?女人做
那件事時,為什麼一定會「啊!啊!啊!」的叫床?還有,聽說女人達到高潮時,會極
度興奮、渾然忘我、全身輕飄飄、不知身在何處、腦袋瓜完全無法思考,而且還會喜極
而泣、不停的哭叫,究竟是不是真的?還有啊!聽說做那件事的姿勢體位有很多種,而
且每種姿勢體位的感覺都不同,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有其他好多好多問題,妳真的一點
興趣也沒有?」何翩翩說得眉飛色舞,腦海裡浮現的盡是和季洋溫存纏綿的畫面||季
洋既然是高級午夜牛郎,技巧和經驗一定都很高超,一定可以「這樣」,又可以「那樣
」,呵……「我||」董纖纖聽得膛目結舌,蛇紅滿面。
「好了啦,纖纖,妳就別再白費唇舌了,妳明明知道翩翩一旦決定要做什麼事,根
本不可能聽人勸的。」應楚楚好心的提醒想不開約二姊。
「知道就好。」何翩翩一副「多說無益」的表情。
「翩翩。」任盈盈滿臉色色的說:「妳那份性實驗白皮書寫好後,一定要記得給我
一份哦!」
不能怪盈盈興致一口高昂,雖然她已有個等她畢業就要結婚的準老公程步雲,但是
她和程步雲到目前為止都只是接吻程度的交往,所以無從印證真相。
而她喜歡看的B&Bcomics雖然也有不少香艷刺激的火辣鏡頭,但畢竟兩個都是男的
,她實在無法想像。
至於美形的純情少女漫畫,每次一出現「那個」鏡頭,不是畫成手指交纏、滴下一
滴眼淚的「點到為止法」
要不就是畫男女主角的衣服交疊在地上,然後一朵玫瑰花瓣飄落的「惜物寫意法」
。
再不然就是男女主角躺在床上,此時,畫面突然一睹,接著便移向窗外咬潔的明月
,然後下一格就是黎明到來的「移花接木法」
凡此種種,根本無法滿足她色色的好奇心。
「一定會給妳啦!」何翩翩拍胸脯保證。
電話鈴聲不甘寂寞的作嚮。
「一定是季洋打來的,我去接。」何翩翩一馬當先的衝過去。
原來他們今天有約好,龔季洋要來接她到他的住處去做國科會計劃。
果真是龔季洋打來的,﹃你快到了嗎?」
話筒彼端卻傳來掃興的訊息||「不,我還在家裡,我是想跟你說,妳今天不必過
來,難得週末我放妳兩天假,妳和妳那幾個姊妹好好聚聚,咳咳咳||」他故意咳得很
大聲。
「你生病了?」何翩翩一陣心疼。
「只是小小的感冒,不礙事的,睡覺就好了,所以才說妳不必來了,免得被我傳染
。」說反話也是他善用的伎倆之一。
「這怎麼可以,我立刻就去。」開玩笑,這可是天大的良機,她怎麼可以輕言放棄
?「不好啦……」大功告成,帥!
「廢話少說,你等我!」說完,何翩翩便掛斷電話,匆匆出門去也。
而話筒另一端的龔季洋也滿意的收了線。
自從在迎新舞會摸清何翩翩逃避他的真相後,他就致力於修正製造機會的方式,果
然奏效了。
現在,翩翩和他在一起已自然多了,但是進展速度還是不能令人滿意。
所以,這會兒,他才會替那丫頭製造這個更具突破性的機會,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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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龔季洋確實有點感冒,只不過是那種連看醫生的必要都沒有,光靠人體自身的免疫
系統運轉,以及適當的休息便能恢復的輕微感冒罷了,但這卻是讓演技逼真的必備條件
之一。
所以何翩翩幫他買了晚餐,陪他吃完便不再打擾他,好讓他繼續睡。
龔季洋卻下起逐客令來,﹃謝謝妳陪了我一個下午,今晚我恐怕無法開車送妳,所
以妳還是趁早搭車回去,免得發生危險。」說反話是他熟悉的另一種誘敵之計。
他的關心令她挺感動,而且還有一點心虛。
她對他好是有目的的,而他卻還之以誠摯的感激,她的良心真有點……唉!
不過為了偉大的實驗計劃,她顧不得什麼良心了。
「我說過你不必太見外,我已經決定今晚住下來陪你了。」
「這——」真順利,成功了!
何翩翩一旦決定要做的事,絕對不會給人反對的機會。﹃反對無效。反正我也不是
第一次留在這兒過夜了。平常你健健康康的時候,我都安全無虞了;現在你躺在病床上
,我就更不必擔心了,不是嗎?」
就因為他對她一直是如此的君子,以柳下惠之禮相待。——這豈不擺明了她一點也
吸引不了他?——因此她才會急得暗自跳腳,更汲汲於拉攏他,和他建立良好的關係。
「那就麻煩妳了。」這雖然是他一手安排的必然結果,但表面上還是得做做樣子。
「沒有的事,你趕快休息。」只要記得感恩圖報就行了!當然她不會把這句真心話
說出口。
龔季洋深凝床邊佳人數秒,便闔上沈重的眼皮,暫時與這個世界斷絕關係,進 入
另一個國度去——想當然爾是裝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替這個瞥扭不老實的丫頭製造機會
,讓她放膽好好欣賞他的俊顏,以狩獵她的芳心於無形。
確定他已入眠,何翩翩才放膽的將他瞧個仔細。
他實在是俊挺得令女人心盪神馳,無怪乎人家常說歐美人和東方人的混血兒最為出
眾迷人,這話在季洋身上再一次得到印證,真是一點也不暇。
雖然一個多月來,他們幾乎是天天膩在一起——以研究為名——,但這麼大膽的近
距離瞧他,這還真是頭一遭。
何翩翩真是愈看愈順眼,愈看他愈心花怒放。
他實在很俊,俊得讓人心癢癢的,恨不得一口把他吞到肚子裡去。
尤其是那張眠緊的薄唇,唇形好性感而且充滿了誘惑力,不斷的散發出「吻我吧!
趕快吻我吧!」的誘人氣質,很容易讓女人意亂情迷。
這麼性感誘人的唇,吻下去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何翩翩愈看愈心癢難騷,愈看愈有躍躍欲試的衝動。
不可以,不可以趁人家生病睡覺偷吻人家,這不是淑女該有的行為。
管它的,只要不給人瞧見,又有誰知道她做了不淑女的事?
不好啦!萬一季洋醒來怎麼辦?
別瞎操心了,世界上哪會有哪麼巧的事?何況他睡前才剛吃感冒藥而已,通常感冒
藥都摻有安眠效果,所以季洋不可能會突然醒過來的。
她只要小心一點,輕一點,偷偷的吻一下,看看究竟是什麼滋味就好了。
「對!就這麼辦!」
何翩翩說做就做。
她深吸一口氣,為了預防萬一,先探出手輕輕拍了拍龔季洋的臉頰,小小聲的連喚
了數聲:﹃季洋!季洋!快醒醒!季洋!」
此時,裝睡的龔季洋在心中想道:這丫頭到底想做什麼?聽她那種叫喚的口氣,露
骨的透著不願他真的醒來的意圖,全然是做事前的保險探試而已。
所以他使繼續裝睡,看看她究竟要搞什麼名堂。
何翩翩換了他數次,見他毫無反應,心情大好,開心至極的喃喃自語:﹃果然 睡
死了,真好!」
這麼一來,她就可以放手去做了。
於是她再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小嘴蹶了起來,像鱷魚嘴一樣,瞄準龔季洋性感的
薄唇,急速逼近。
當接近到可以感受彼此的呼吸時,何翩翩的雙畔自然而然的開了起來。
停!她的大腦及時發揮作用,對自己問道:為什麼我要閉眼睛?我可是前衛進步的
時代新女性,怎麼可以連接吻都像個傳統小女人一樣,羞答答的把眼睛閉上,那多沒志
氣!
何況這會兒還是她主動出擊吻人家,更沒有理由是她閉眼睛啊!
「對!不要閉上眼睛!」
何翩翩小小聲的替自己打氣,緊接著便做第二次嚐試。
哪知結果還是一樣,她那雙該死的眼睛老是在節骨眼上自作主張的開了起來,而且
還屢試不爽。
「該死,怎麼會這樣?」
何翩翩懊惱的連番低咒。
裝睡的龔季洋從她的動作和言行知道了她想做的事,一想到她那可以想見的滑稽表
現,他就有種想睜開眼晴偷看她順便爆笑出聲的衝動。
但是為了接下來的樂趣,倘還是強忍了下來,只是很有風度的笑在心坎裡,暗笑得
都快得內傷了。
不過,老是停滯不前也不是辦法,所以他決定加點催化劑,好讓這個有趣的丫頭加
速接下去的行動。
只見他故意呻吟了一聲:﹃嗯!」接著又把臉側向面牆的一邊。
這招果然奏效,何翩翩低叫了一聲:「怎麼可以這樣,快把頭轉過來!」否則她就
吻不到了呀!
她屏住呼吸,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臉扳回仰睡的姿勢,龔季洋當然是很聽話
的配合她。
固定他的臉部位置,並確定他已再度沈睡,沒有醒來之虞後,何翩翩才暗鬆一口氣
。
好險哪!差點偷香不成。
經過這場虛驚,她的想法有了改變。決定不再管閉不閉眼的事,趕快偷吻他才是最
重要的大事。
因此她重整旗鼓,再一次獗起蟑魚嘴,瞄準他的唇攻了過去——溫溫軟軟的,而且
心中的感覺是前所末有的新鮮奇妙。
這是她蜻蜓點水的輕吻了龔季洋的唇,又火速彈開之後的感覺。
「不過怎會沒有人家說的知痴如醉的感覺呢?」
何翩翩百思不解的自言自語。
一雙色眼則意猶未盡的朝龔季洋的唇猛瞄個不停,大有再試一次的企圖。
所以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十分合情合理的好理由:「一定是吻的時間不夠長的緣故!
」
因此她又發動第二次偷香行動,那神情看起來絕對是超級女色魔一個。
嗯!感覺比第一次還舒服,不過還是沒有如痴如醉的感覺!但是心中那股莫名的興
奮卻隨著偷吻的次數愈多,而愈來愈強烈,讓她一次比一次吻得長、吻得重,簡直到了
欲罷不能的地步。
而龔季洋也樂得大享美人恩,唯一遺憾的是被她撩撥得愛火亂飛的激情,礙於惰勢
不對,無法反被動為主動的恣意狂飆,只能暗爽。
何翩翩不知偷吻了人家幾次,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只知道自己吻人家吻到後來,
已經不只是輕觸人家的唇,還進一步的把人家的唇含進自己的小嘴中吸吮,而且愈吸愈
用力,險些用力過度把人家的唇給吸得瘀青了。
呵!感覺真棒!
難怪有那麼多人喜歡接吻這玩意兒!
何翩翩約莫是吻累了,嘴也有點麻了,才嬌喘著休戰,趴在床沿休息,改用觀察法
欣賞睡美男誘人的側臉和剛遭她「蹂躪」的性感薄唇。
看呀看的,一顆心更為奇癢興奮,感覺新鮮刺激極了。
慢慢的,她的色女視線已經無法只安份的鎖在臉部,而漸漸沿著頸項往胸口移動,
最後停格在被薄被覆蓋的胸膛上。
她的心又開始不安份的大發色念,一種新萌生的意念在心田急速成長茁壯。
段孟翔給她的資料上說,龔季洋有四分之一的歐洲血統,也就是說,他是一個混
血兒,換句話說就是:龔季洋可能也長了胸毛。
雖然她並不喜歡被西方人標榜為性感的男人象徵的胸毛,總覺得胸口長了一堆像雜
草的毛,看起來既嘔心又有礙觀瞻。
「真不知道西方人在想些什麼,怎麼會以為有胸毛是一種性感的象徵呢?那根本是
未進化完全的證明,看猩猩和猴子就知道了。」
何翩翩每每獨處時,便會習慣性的把正在心中想著或思考的事,掛在嘴邊唸唸有詞
。
所以這會兒自然也不例外,一張小嘴喋喋不休個沒完。
「嗯!為了將來打算,我還是來檢驗一下季洋是不是真有胸毛!」
有了這麼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之後,她做起事來可就神氣多了,虎虎生風。
當探出的手即將抓開薄被時,何翩翩那一直打盹的良心和理智忽然醒過來礙手礙腳
的——「不行,季洋正在感冒,突然掀開被子,可能會讓他再一次受涼,還是不要比較
好。」受到理智和良心支援的她,如此的喃喃自語。
「沒有那麼誇張啦!季洋又不是弱不禁風的小女人,才稍微掀一下被子對病情不會
有影響的啦!」受到色慾與衝動支持的她另有一套說法。
結果,衝動戰勝良心,她的胸毛探測計劃便敲定了。
於是乎,她便身體力行的立刻伸出迫不及待的手,緩緩的掀開龔季洋胸前的薄被。
一見他穿的是前鈕式上衣,何翩翩不禁興奮得竊笑不已。
「太好了,是前銅式的,最方便脫了。」
才說著,她因興奮過頭而抖著的手指,已自告奮勇的向那些緊守崗位的釦子們單挑
,並以勢如破竹的強勢每戰皆捷。
因此才一晃眼,龔季洋上衣胸前的衣釦已經全給她打開了。接著,她眼中色波流轉
的挑開兩邊的衣襟,龔季洋光滑而充滿男性氣息的胸膛便完全裸裡。
「哈!沒有胸毛,真是太好了!」
何翩翩高興得頻頻低叫,一雙色眼直盯著人家的胸膛不放。
不一會兒工夫,她已經不安於不動手只動眼約含蓄現狀了。
「摸一下就好,這是在測試季洋的皮膚夠不夠光滑,這可關係到季洋以後抱我時舒
不舒服的大事,並不是我故意要侵犯季洋,所以不算性騷擾。對,就是這樣。」
何翩翩無論要做什麼色事,都會替自己找到十分充足有力的理由護航,這回也一樣
。
在事關自己將來和人家肌膚之親時,究竟舒不舒服的理由護航下,她的手一閃眼已
攻佔人家的胸膛,在那兒又是撫摸、又是用食指劃圈圈的。
嗯!真好摸,滑滑細細的,觸感一級棒,而且愈摸她心裡那般異樣的悸動便愈澎濟
洶湧,讓她忍不住想以哇哇尖叫,來表達心中那份無以名狀的亢奮和激情。
連帶地撫摸人家的手,動作也愈來愈大膽,不再只滿足於光滑細膩的觸感,而開始
打右左兩邊對稱的「小砂丘」的歪主意。
轉眼間,她色兮兮的手指已一步步的移向右邊的「小砂丘」,準備攻佔「砂丘頂」
龔季洋被她逗弄得全身慾火狂燒,身體瀕臨自爆的臨界點,若非理智和自制力拼命
死守崗位,他早已克制不住,像餓虎撲狼一樣,狠狠的抓住這個磨人的小東西,不管三
七二十一的恣意掀起一陣陣的雲雨巫山了。
還摸!
難道這個小東西不知道她這樣一次次的撫觸他的「小砂丘」,對男人而言是一種極
具爆炸力的挑逗嗎?
龔季洋暗暗在心裡叫苦連天。
但是那種被挑起的激情,卻又是那麼的誘人,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心甘情願
的在慾海中浮浮沈沈,不願去中斷它。
「真好玩,居然和女生的一樣,會鼓鼓的耶!」何翩翩愈玩愈起勁,兩根食指各攻
一邊的「小砂丘」,在那兒又摸又按的,而且愈弄心情愈莫名的興奮,頻頻發出色女特
有的低笑聲。
她那廂玩得很樂,龔季洋這廂可就五味雜陳了。
這個折煞人的小東西,他真恨不得一躍而起,把她一口吞掉,吻得她癱軟無力的恨
在他懷中嬌喘。
偏偏她何大小姐愈玩色膽愈大,已經不安於上半身的探索,一雙色眼已經飄向薄
被覆蓋的下半身。
這小東西又想做什麼了?被愛火焚身的龔季洋,突然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感。
說時遲,那時快。燃指問,何翩翩的手已經將覆蓋住他下半身的薄被掀開,一隻手
像強壯有力的螃蟹蟄子,鉗住人家長褲的釦子,將它輕輕挑開,並拉下拉鏈。
老天!這個小包女究竟想做什麼?龔季洋突然心頭一緊。
何翩翩的色言色語適巧傳入他的雙耳——「我絕對不是在性騷擾,我只是為了自身
權益,找機會驗明季洋真的有「那個」
而已,而不是要非禮季洋,真的。」
這是什麼話!?
沒有「那個」他怎麼上廁所,簡直就是睜眼說瞎話!龔季洋在心中大聲的驚叫「胰
?怎麼有一堆毛茸茸的東西,好像一堆草?我記得書上並沒說過男人身上會長草啊!又
不是「植物人」?難不成季洋的胸毛長到下半身來了?那不是很畸形嗎?」
何翩翩百思不得其解的不停自問,一雙手還是在「草叢」裡流連忘返。
龔季洋聽君一席話後,實在佩服得沒力反駁,這就是政大赫赫有名的才女所說的話
?不過現在不是探討這個問題的好時機。眼前最重要的是,趕緊想辦法讓這個小色女差
一公分就碰到他「那個」的色手立刻撤離。
於是他故意發出一聲重重的呻吟,並稍微動了動手臂給她一個警告,好讓她趕緊鳴
金收兵。
何翩翩果然很迅速的抽離流連在「草叢」中的手,心跳百分之百,十足是件賊心虛
的標準表現。
很好!危機解除。龔季洋心中很滿意的暗笑。
不過他笑得太早了一點,何翩翩見他沒有真的醒來的跡象,一隻色手馬上又拜訪他
那一堆「草」,嘴巴唸唸有辭的說: 「我就不信季洋沒有「那個」!」
口氣聽起來十足是不親手碰到「那個」,絕不輕言罷休的駭人氣勢。
她這種行為在龔季洋看來又是怎樣的光景?
說好聽一點,是贊佩她實驗精神旺盛,不達目的絕不輕言放棄的求證精神可嘉。
說不好聽一點就是——超級色女一個!
龔季洋只好又一次呻吟,再動動手,何翩翩當然是又小心謹慎的暫時撤離。
為了不給這小色女有第三次進攻的機會,龔季洋決定提前醒來,不再裝睡。
令人尷尬的是,當他毫無預警的呻吟兩聲,睜開雙畔時,正好逮著何翩翩那隻蠢蠢
欲動的色手。
何翩翩壓根就沒料到他會突然醒來,驚訝過度,一時反應不來,那隻令人害羞的色
手,就尷尬的停格在「草叢」正上方的半空中,曖昧極了。
「你醒了?」
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反應力後,何翩翩像被燙著了似的,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故做輕
快的打招呼。
「嗯!剛醒!」
龔季洋無意拆穿她的糗事,若無其事的配合她的言行。
兩人卻不約而同的發現紕漏——龔季洋的上衣和長褲鈕釦全是敞開的,沒有釦回去
。
頓時,氣氛變得緊張又尷尬。
罪魁禍首的何翩翩在腎上腺素發揮高度作用的及時助陣下,率先打破僵局,作賊喊
捉賊的說:「啊!你醒得正是時候,我才正想幫你把被子蓋好。我發覺你睡相很差,不
但會踢被子,還會把自己的衣服扯開,會不會是生病太熱了的緣故?可是你這樣做很容
易讓感冒變得更嚴重耶!」
你聽聽看這丫頭說的是什麼話?
龔季洋差點因過度吃驚,氣絕身亡。
但是為了接下來的計劃打算,他還是迎合她,故意重嘆一聲才道:「被妳發現了?
老實說,我就是因為睡相不好才會感冒。」
他會這麼配合自然是有目的。
何翩翩卻喜出望外的暗叫道:沒想到她胡亂瞎掰好給自己脫罪的瞎話,居然歪打正
著的蒙上了。
真是太幸運了,呵呵呵!
龔季洋則很自然的把長褲的拉鏈和釦子弄好,至於上衣就保持原狀,好用來誘惑她
。
「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好,妳千萬別把我睡相不好的事說出去,這可是會破壞我的形
象的。」這話自然是他用來誘導她走向圈套的餌。
何翩翩在心中竊笑——太棒了!居然給我逮著把柄了:這麼一來,正好可以趁機脅
迫他就範,嘿嘿!
不過她回心一想:不對!用威脅的手段迫人,總是不比要人知恩圖報來得高竿。
所以她決定先走討人情債路線,若不靈再改採威脅的手段——「你感冒好點了沒?
」
說話時,她的色畔死死的鎖在人家門戶開放的胸膛上,看得好開心。
季洋好性感哦!不只嘴唇誘人,眼神迷人,連胸膛都魅人,真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絕
色,難怪那麼受女性同胞青睞。
連她這朵自制力超強的清蓮都不免凡心微動了,更何況是一般平平庸庸的俗女哪!
龔季洋佯裝一副不勝感激的口吻,:「已經完全好了,這一切還真要感謝妳的悉心
照料呢!」這當然又是一個誘餌。
何翩翩卻一副正中下懷的神態,表現得好像慈悲為懷的活菩薩般。﹃你能在我的悉
心照顧下迅速痊癒是再好不過了,何必說什麼感謝之類的客氣話。另不過,我百件事想
請你幫個性。」
來了!﹃什麼事?」
他佯裝不知。
何翩翩舔舔小嘴,一鼓作氣的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想做一個非常健康又極具教育
意義的大實驗……」
她很快的把自己的初體驗白皮書實驗計劃一事巨細靡遺的告訴他。
早已從段孟翔那邊知道整個實驗過程的龔季洋,自然是故意裝做不知她的企圖的樣
子,報以嘉許的道:「真不簡單哪,據我所知,台灣的社會風氣並不如歐美國家開放,
如欲勇於在這樣的社會環境中,挺身出來做如此前衛的實驗,真是勇氣可嘉。」
「那你就更應該義不容辭的幫我了。」沒想到季洋如此開明,不但沒有被她的高論
嚇走,還很欣賞佩服她的真知灼見。
真不愧是國外回來的優秀學者,思想作風果然與眾不同。
更令她開心的還是,她的實驗計劃極有可能順利進行——只要他答應協助。
「我當然會全力以赴的支持妳,只是我不知道能為妳做些什麼?」龔季洋的臉上堆
畜著毫無破綻的無辜。
「很簡單,你只要當我的實驗床伴就行了。」何翩翩一本正經的說出最重要的關鍵
。
終於說出來了!龔季佯笑在心坎裡。
想他這一路處心積慮的佈置每一個陷阱,為的就是不著痕跡的誘導這個丫頭,讓她
儘早說出這句話來。
現在終於如願以償。
這丫頭果然按照他的希望,不知不覺、無怨無悔的掉進他所撒下的天羅地網。
這便是唐邦的風雲人物中,榜上有名的蓋世太保裡,名氣不小的「愛神」最擅長的
把戲——請君入甕。
接下來他理所當然的進入第二階段的誘捕獵物計劃。
只是在他尚未著手進行時,何翩翩已經不耐久待的追問:「你到底幫是不常?」
要是他敢說不幫,她就老實不客氣地向他討人情債,順便用他睡相差的把柄來威脅
他,逼他乖乖答應。
幸好龔季洋很合作的說:﹃沒有問題,不過——」
「不過什麼?」
何翩翩差點興奮過頭跳起來。
「妳必需答應我一個條件。」他說。
「你說!」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希望一切的過程由我來主導,而妳必須無條件配合:相對的
,我保證會在這個學期結束前,給妳完整的實驗結果並幫妳完成實驗報告,如何?」
「成交!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實驗?」何翩翩相當積極「隨時!」龔季洋兩手交抱
在胸前,瀟灑又迷人。
何翩翩綻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天!
兩天!
一個星期!
該死!自從龔季洋答應她協助實驗之後,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居然沒有半點動靜
。
甭說「那件事」了,連接吻這種最基本的事都八字沒有一撇呢!
何翩翩愈想愈火大。
本來她想保持一點風度,等季洋自己採取行動,以表示她對他的信任。
哪知這一等就是一個星期,她已經沒有耐性再等下去了。
所以這天一下課,何翩翩就跑到教授研究室去找龔季洋興師問罪——「你倒是給我
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從你答應幫我之後,至今已經過了七天了,你居然一點
動作也沒有?」七天來的積怨一旦爆發,就有著一發不可收拾的駭人氣勢。
「這得怪妳自己啊!」龔季洋顯然是有備而來。
「怪我?」何翩翩臉部的肌肉氣得有點扭曲,連說話都口齒不清。
龔季洋卻一副理直氣壯的口吻道:﹃當然要怪妳,因為妳一點配合的誠意都沒有。
」
「我沒誠意!?我不配合!?」天啊!這個笨男人究竟在說那門子的天方夜譚?他
以為他在唬二歲小孩嗎?何翩翩震怒得想殺人。
龔季洋一點也不受她那殺人目光的影響,堅持己見的說:﹃沒錯,妳自己說說看,
妳對男人是抱持什麼樣的看法?」
「笨呆子!」她毫不考慮的回答。
「這不就結了。」
「什麼不就結了,我討厭男人的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這個蠢男人到底在
發哪門子的神經?
「就是因為知道才說妳根本沒有配合的誠意。」
「不要打啞謎,有什麼話就直接說清楚。」何翩翩再有多少耐性都會給他磨光,何
況她這個人向來沒有什麼耐性。
「我的意思是說,為了讓實驗效果客觀又可靠,妳應該培養假裝戀愛的感覺。」
龔季洋按照預定計劃說道。
「假裝戀愛的感覺?」
「對,就像演戲一樣。妳想想看,如果妳是一個文藝片女演員,卻一直抱持著瞧不
起男人、討厭男人的心態,那妳如何能演好一齣愛情戲。同樣的道理,如果妳無法讓自
己培養出假裝戀愛的心情,那無論是接吻或更進一步的接觸,妳便都無法確實的感受到
較接近真實的感覺和反應:這麼一來妳又如何能寫出一份客觀、可信度又高的初體驗報
告呢?」他頭頭是道的推銷自已的大道理。
何翩翩連連點頭稱是。﹃你說的不無道理,好吧!我會儘快培養假裝愛上你的感覺
。」
「很好,那就等妳成功的培養出墜入情網的氣氛來之後,我們再開始進行實驗。」
眼看自己的詭計又順利得逞,龔季洋的畔底不禁綻放深刻的笑意。
「沒問題,不要三天,你就可以驗收成果,包君滿意。」何翩翩自信滿滿的誇下海
口。
演戲這種芝麻蒜皮的小事,她何大才女才不看在眼裡呢!
她會讓這個臭男人知道,這世上沒有她何翩翩辦不到的事。
在同年齡的同齊中,何翩翩或許是個厲害精明的角色,但是遇上他這個以不著痕跡
設計別人見長的「愛神」,可就是小巫見大巫,太嫩了!
瞧!他又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按照他的希望,主動又積極的急欲努力扮演好愛上
他的角色了。
這就是他的目的,多完美!呵!
當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吸引時,都是如何表現的呢?
何翩翩開始大力搜括腦袋瓜中的資料庫檔案,想找出重要的關鍵,以便迅速進入狀
況,扮演好愛上龔季洋的角色。
一來是為了讓實驗加速進行。
二來是為了爭一口氣,給龔季洋瞧瞧她的能耐,看他還敢不敢小覷她。
經過了縝密的思量後,她得出了結論:首先,女孩子一旦有了心儀的對象,就會情
不自禁的把眼神往那個異性身上飄——丟人!
其二,她會很想知道那個男人的一切,不論是多麼微不足道、雞毛蒜皮的小事,她
都會忍不住的想知道,更想進一步的了解那個男人的事——真是花痴至極。
第三,就是會滿腦子都想著那個男人,誇張一點的情況還會茶不思飯不想的——無
聊斃了!
再來就是會時時刻刻的想和心儀的男人在一起,積極的做進一步的交往——簡直花
痴加三級。
其五就是會徹底印證「女為悅己者容」的神話,為了給他好印象、吸引他的目光盡
力的美化自己,最好能脫胎換骨,搖身一變成為絕世大美人——好嚴重的妄想症哪!
最後一點就是一靠近對方,一顆心兒就會難以自制的小鹿亂撞,呼吸變得急促,很
容易在乎許多細微的小事——根本是自討苦吃!
「唉——」何翩翩屈指數完重要的重點,不禁長嘆一聲。﹃真搞不懂,分析起來,
被一個人吸引所表現出來的行為,簡直就和一個嚴重智障的傻瓜沒什麼兩樣,為什麼就
是有那麼多人躍躍欲試的想當個傻瓜呢?」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當不當傻瓜的時候,而是她必須扮演好這個傻瓜的角色,以便完
成偉大的實驗。
「前面幾項憑我的智商絕對沒問題,只有最後一點可能會有麻煩。」何翩翩認真的
分析自己的戰力。
畢竟心跳和呼吸都屬於自律神經系統管轄,不是她可憑自己的意願加以操縱控制的
。
「沒關係,只要把其他幾個重點徹底演好,便可以掩飾最後一點的小缺憾。」
何翩翩自信滿滿的告訴自己。
一個星期後,政大的校園開始盛傳一個膾炙人口的謠言——政大赫赫有名的才女坷
翩翩戀愛了!
對象正是本學期最受歡迎、最有女人緣的客座教授龔季洋。
對於這樣的傳言,何翩翩的反應有二:一是把這些傳言當成對自己精湛演技的肯定
。
二是在心中嘲笑他們的愚蠢,她只不過演了一下戲就將他們要得團團轉,真是太有
趣了,呆子就是呆子,呵:原以為這麼一來,龔季洋就會展開行動了。
哪知一晃眼,一個星期又過去了,那個臭男人依然毫無動靜。
何翩翩忍無可忍的直衝龔季洋位於中正梅園的住處,咄咄逼人的怒喝:「你到底是
什麼意思?我已經很配合的裝出愛上你的樣子,現在全校都謠傳我們在交往,你為什麼
還是沒有採取行動,莫非你是存心耍我?」如果真是這樣,她會讓他嚐嚐當﹃空中飛人
」的滋味。這兒是第九樓,正好適合做拋物線的實驗。
龔季洋一點也沒有大難臨頭的緊張感,老神在在的說:「那是因為妳演得還不夠好
、不夠逼真。在我看來,妳只是表面上裝裝樣子,一天到晚和我走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想騙過旁人當然很容易。但是妳私底下對我的態度並沒有改進,說穿了只是做給別人看
罷了,妳自己說是不是?」
「我——」被龔季洋一針見血的挑出毛病後,何翩翩頓時啞口無言。
好小子,居然一猜就中。
她本來還想抵賴下去,或者強辯到底。
但回心一想,再耗下去又會浪費更多無謂的時間,因此她當下改變策略,妥協的間
:「那你說該怎麼改進效果比較顯著?」實驗能順利進行才是最重要的。
龔季洋作狀想了一下才道:「其實方法很簡單,我們常說:環境會改變一個人。所
以妳大可利用環境來潛移默化自己,讓自己一直置身於戀愛氣氛中,和對方朝朝暮暮的
共處。」
「我們現在不就從早到晚都在一起了嗎?除了晚上睡覺……」她突然眼睛一亮,像
發現新大陸似的大聲叫道:﹃這樣好了,我搬去和你住!」
對啊!這是最好的方法,她之前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方法,笨哦!
不過現在也不遲。
龔季洋強掩正中下懷的喜悅,擠出一臉為難的神色道:「這樣不太好吧!雖然同居
的確是最有效又迅速的方法,但是妳是一個雲英末嫁的單身女子,台灣的風氣又不若歐
美國家開放:只怕我們同居之後,會招來許多非議,我是男人也就算了,妳是女孩子家
影響可能就大了。」
「你別那麼老八股好不好?或者你瞧扁我何翩翩了?我才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眼光
和閒言閒語的人呢!一個人活在這世界上,如果要在乎東在乎西的,那就乾脆別做人算
了,多痛苦。我何翩翩才不會為了別人的眼光和批評,而輕易改變自己的作法和生活力
式。所以這件事就這麼說走了。」何翩翩展現出來的是相當強勢的作風。
「可是——」龔季洋心裡是很高興,但表面上總是得假一下。
「別再可是了,你是一個大男人,又是在西方國家長大的,受的又是西方教育,怎
麼做起事來,反而此我這個女人還婆婆媽媽?一句話,你答應或是不答應?」她的態度
可是一點也沒有允許別人說不的樣子。
龔季洋終於點點頭道:「既然妳堅持同居,那我們就試試看好了。」這便是他真正
的目的。
他要趁同居和做實驗這段時間,巧妙的奪取她的芳心。
「一言為定!」何翩翩決定速戰速決。﹃我明天就搬來。」
她已經在心中打了好幾個如意算盤了——同居之後,她便可以主動出擊的釣他、勾
引他;另外還可以偷拍他的生活照片——尤其是沒穿衣服,只圍一條圍巾的照片——把
它拿來當研究報告中的插圖。如果是性感一點的照片,還可以拿去賣,賺些外快。
一舉數得,不為的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