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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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訊息》:今天是我的幸運日,獲得了現金6個Dream幣
聖誕節快到,許多情侶開始準備禮物送給另一半,大夥精心策劃,為的是對方收到禮物瞬間的驚喜與歡甜蜜。一個不像冬天的涼溫季節,店家掛起鈴鐺擺起聖誕樹,提早把氣氛帶到,順便增加店裡商機。
搭哩搭哩搭。
阿祥的手機響起,身旁摟著嬌柔女孩,他翻了身伸手往床櫃上拿起手機接聽:「喂?」
「太陽晒到屁股啦!還沒起床喔?」電話那頭傳來稚嫩的嗓音。
懷裡的女孩被驚醒,她微微皺著眉頭,抬眼望著阿祥的側臉,她有些不耐。阿祥趕緊摟著女孩的肩膀,像似安撫般哄著。
「打給我做什麼?」阿祥語氣淡淡的。
「不能打給你嗎?怪了。我是你女友耶!」遙遙走在手工藝品店,仔細的挑選毛線的顏色,她一手拿著毛線球另一手握著手機,繼續的撒嬌道:「今天找你好不好?好不容易你今天休假,我想看到你。」
「我每天上班夠累了……我想要好好休息。」手機另一頭的男子,語氣裡透露著疲倦。
「嗄?」遙遙看著店裡外頭,假日街頭上幾乎都是窩在一起的情侶,看得有些心酸不是很滋味,她想要阿祥多陪陪她,可是又不想耍任性,她嘟著不情願的試探問:「真的?不行?我只想稍微看看你一眼就好。」
她望著店家對面的大樓,緩緩的望著外頭的天空,期待著。
「抱歉,寶貝,不然等我休息夠了,晚點打給妳,再去陪妳。」
「呵呵。不用了啦!」遙遙甜蜜的笑笑,聽見阿祥叫她寶貝,她就很開心,她要的是阿祥心裡有沒有她的位置,就算無法見面也沒關係,「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嗯,寶貝。愛妳。」
「要記得後天聖誕節要陪我喔!答應過的不能食言。」遙遙買了很甜蜜的顏色毛線球,結完帳後她不時的望著店家外頭,看著一對對的情侶,望著對面的大樓。
「好。」
阿祥掛上手機後,轉身緊緊擁吻身旁的嬌柔女孩。
「吼∼跟女友說完話,就還親我,什麼意思嘛!」懷裡的女孩躲著不給吻。
「沒意思,是下半身很有意思。」阿祥親咬女孩的耳垂。
「奇怪!討厭!」女孩感受到阿祥下半身的變化,咯咯的笑起,沒一會的時間,兩人雙雙纏繞一起,激情的聲音喘息,急促的呼吸頻率。
過了30分鐘,阿祥全身是汗的趴在女孩身上。
「把我搞得這麼累,明天我怎麼上班啊!」女孩喘吁吁的說。
「是我在動又不是妳。笨蛋。」阿祥雙手支撐上半身,「妳這誘人小惡魔。」
「我是小惡魔,那你女友是什麼?」女孩抬起下巴質問。
「過於天真的小天使!哈哈!」阿祥翻身然後大笑。
「幹麻這樣說人家!」女孩有些罪惡感,畢竟當第三者心裡有些愧疚。雖然她跟阿祥是同事兼砲友,但她還沒惡劣到要破壞他人感情。
「真的啊!我和她交往一年,床都沒上過。真的是很純潔到厭煩。」阿祥抽起一根菸,眼底出現小小的不悅。
「那我怎辦?認識不到一個月,我們就上床。怎樣?我放蕩啊?」女孩用手肘敲他肚子。
「不是啦!妳有妳的好囉。」阿祥看了手機的時間,「我餓了,去吃東西吧。」
「恩,我吃完要回家,我還要做公司報告。」女孩起身裸著開始穿衣服,一點也不害羞的展示自己的姣好身材。
「我幫妳。」阿祥眼睛瞬間發光,下體又開始蠢蠢欲動,他躡手躡腳的過去,然後伸手從後面偷捏女孩豐滿的乳房。
「幫到床上啊?不要!」女孩沒有推開他的手,任由阿祥把玩。
「好啦。」
「不要啦!」
「好啦。」
「不要……」
兩人在一打一鬧之間,再度又開始糾纏,至於吃飯的時間又移到很晚很晚。
遙遙離開手工藝品店後,找了附近不遠的休閒小店進去,點了簡餐後,拿起剛剛買的毛線球,握著兩支針棒,開始來回穿梭,毛線球一線一線的穿入針棒裡,開始有些雛形。
她織著屬於自己的愛情,自己的甜蜜,想起這一年來她和阿祥的點點滴滴,回憶就像漩渦一樣一直轉著轉著,盯著桌面上手機的畫面,那是阿祥和她的合照,看著阿祥那張帥酷的臉,不由得開始癡癡的笑起。
吃著簡餐,喝了簡餐附贈的溫熱咖啡,她搓一搓手活動關節,好久沒有織布,手指有些痠疼,轉頭透過玻璃窗望著外頭人群來來回回,盯著外頭那片藍灰色天空,好像不久會下雨。
她盯著對面的大樓看著人群在大門口流動,忽然眼睛微微瞇了一下,像似想到了什麼似的打給阿祥。
搭哩搭哩搭。
阿祥低頭看著手機,順手接起:「嗯?寶貝。」
「……要不要喝些熱的?我買去給你。」遙遙一手摸著熱咖啡,一手握著冰冷的手機,強烈的觸感對比。
「不用了寶貝,我想休息。」阿祥邊說邊摟著女孩走入餐廳點東西吃。
「恩,好吧。」遙遙聲音失望,「我好想見你。」
「後天聖誕節我們就會見面了。」阿祥語氣淡淡的哄著。
「恩,好吧。」遙遙沉默了好久,再度開口,「還記得你當初追我時,曾說過的話?」
「記得。」阿祥停住腳步,放開在女孩肩膀上的手。女孩回頭望著阿祥,一臉不解。
「我想再聽一次。」遙遙用一種懇求的語氣。
阿祥頓時罪惡感出現,他望著眼前的女孩,頓時內心有某中東西正在強烈的指責他,弄得他胸口一陣陣刺痛。他深呼吸,回想著當初自己對遙遙說過的話,緊緊的握住拳頭。
「我和妳之間是月下老人用許多的紅線圍著……」阿祥的輕聲又溫柔的說著。
「一圈又一圈,繞著我們分不開。」遙遙接下去,她的口中氣息呼在玻璃窗上,一團白霧遮住了她的視線,也遮住了玻璃窗外的人群。
阿祥沉默了好久好久,腦海裡一片空白,當初說的那段話讓他清醒,他墈著眼前的女孩緩緩的轉過身,用著這輩子從沒溫柔過的聲音說:「後天一早我去找妳。」
「恩。好。我先掛了,要好好休息!恩阿。」遙遙在電話裡親了一下後掛上。
她撫摸著手裡的織布,思緒陷入自己的回憶裡,然後淺淺的苦笑,笑裡的甜蜜參雜其他很多不為人知的情緒。
後天的時間到了,這短短的一、兩天裡時間,阿祥對自己承諾不再去找那個女孩,也把一切都說開。他還特地規劃了聖誕節一切行程,訂了餐廳也買了禮物,他拼命做了很多自以為能夠彌補遙遙和化解內心的愧疚行為。
一早,聖誕節當天,天氣特別的好,陽光普照。在這冬天裡出現不像冬天的天氣,他梳妝打扮在遙遙樓下等待,沒一會的時間,遙遙出現在自家門口對他揮手。
「阿祥!」
「遙遙!」阿祥走過去,看著遙遙穿著白色洋裝,圍著紅色圍巾,整個打扮看起來更加純白。
「好難得,你這麼早來。」遙遙伸手撫摸阿祥的臉龐。
阿祥微皺眉頭心疼的抓住她的手,「手怎麼那麼冰,真是的,不是告訴妳
要好好調養身體?」
遙遙吐舌頭裝可愛,「冬天咩,我本來就有手腳四肢冰冷的習慣。」
「看妳的臉,也好冰。」阿祥在陽光下望著遙遙的臉龐,遙遙的皮膚本來就很白,但是今天圍著紅色圍巾更加襯托皮膚的白,看起來更白。
「走,出發吧!」遙遙挽著阿祥的手。
阿祥欣慰的望著她。
這天他們四處去晃,走過這一年來曾經到過的地方,每到一個地方就勾起他們之間的回憶,一路上遙遙的視線總是望著遠方,然後才再度回神的繼續說著以前的過往。
「妳有些發呆喔。」阿祥開著車望著她的側臉。
「抱歉,我最近有些感冒。」遙遙一臉無奈。
阿祥摸著她的額頭,「沒發燒。妳最近睡眠好嗎?」
「我……昨晚熬夜。」遙遙不好意思的笑。
「為什麼?」阿祥心疼又擔心的問。
「做,要給你的生日禮物阿。」遙遙摸著脖子上的圍巾。
阿祥一愣,隨即苦笑,他右手伸出摟著遙遙說道:「傻瓜!妳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禮物。」
「真的?」遙遙抬起眼望著他。
「不是說過我和妳之間是月下老人用許多的紅線圍著,一圈又一圈,繞著我們分不開。」阿祥邊說邊把車子緩緩駛入一家高級餐廳的停車場。
「一圈,一圈就夠了。」阿祥轉頭輕捏她的鼻子,「下車吧,寶貝。」
「真的才一圈?不用很多圈?」遙遙拉著他的手,沒有意思要下車。
阿祥看著她無奈的笑起,這時候撒嬌真可愛,他伸手摸摸她的頭,用著很慵懶又溫柔的聲音在她耳旁低喃,「是啊!」
遙遙沉默好久好久,緩緩的才對著他笑,「這個圍巾是送你的。」
阿祥望著她,看著她伸手將脖子上的紅色圍巾一圈又一圈的拿下來,圍巾的長度很長,看著遙遙用很緩慢的動作,一圈繞著一圈放下,一圈繞著一圈放下。
圍巾完全平躺在她的雪白大腿上,遙遙拿起圍巾一端轉頭對著他笑著說:「我幫你圍吧。」
阿祥攤開手將脖子湊近,遙遙的雙手拿起紅色圍巾,緩慢的一圈又一圈的江阿祥的脖子圍住,很溫柔很細緻的動作,讓阿祥不禁的沉醉。
「我要圍你圍很多圈,你才不會逃走。」遙遙邊說邊繞著。
「我一直都不會。」阿祥閉著眼說。
「那麼,前天下午你和一個公司裡的女孩從家裡走出來是怎麼回事?」
阿祥的身子一愣,全身掉入極冰寒的地帶,他僵硬的睜開眼,只見遙遙歪著頭對著他柔柔的笑。他完全猜不透遙遙的現在是想什麼,看著她一慣的笑容,他也無法猜測她的情緒。
「這條圍巾的毛線球,是在你家對面的手工藝品店買的。」遙遙雙手垂放,低頭默默的玩著手指。
「她……只是我的同事。」阿祥想不出什麼理由去解釋。
「我知道。」遙遙摸著空蕩蕩的脖子。阿祥順著視線望去,看見遙遙的脖子上有一圈很紅很深的痕跡,怎麼剛剛沒看見呢?
正想詢問時,手機傳來聲音。
搭哩搭哩搭。
阿祥低頭一看,是那個同事女孩來電。
「不接嗎?」遙遙歪著頭問。
「恩。」阿祥有點緊張,該死的,這時候打來做什麼?他趕緊接起,正要破口大罵的時候,卻聽見一則令人難以接受的消息。
「阿祥!你人在哪裡?剛剛新聞播報有個女孩上吊自殺,我記得沒錯的話,那個上吊女孩的名字是你女友的名字,叫遙遙,你要不要過去看一下啊!」
阿祥愣著,他握著手機任由女孩在那頭慌張的提醒,他眼睛直值得看著前方,那個遙遙的臉逼得她很近很近,可是她的身體依舊是在副駕駛位置上,只是脖子拉得很長很長,頭往這裡對望。
「……遙遙……」
「你已經知道了?」遙遙苦笑,「我一直好想跟你過聖誕節,可惜我過不了到最後,沒關係,我禮物能夠送給你就好。」
遙遙的臉上佈滿紅色的淚水,「阿祥,我好愛、好愛你。」
阿祥發狂的大叫,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推開身旁的遙遙,驚恐的窩在駕駛座上,雙手先是亂揮在半空中,手還抱著頭哭著,「不要,不要!不要找我!不要!」
然而沒有傳來聲音,阿祥的身軀顫抖,手緩緩的離開頭部,他慢慢的抬眼物著身旁空蕩蕩的座位,遙遙已經消失,人不見了。
他深吸一口氣迅速開車,臉上滿是驚恐和慌張,因為害怕,車子一路上橫衝直撞,像似拼命的把剛才的恐懼揮去。沒多久傳來警察打來的消息,要他到大醫院的太平間一趟,去確認女友遙遙的屍體。
冷冰冰的醫院,地下的太平間,阿祥止不住的恐懼跟痛苦隨著法醫和警察們一同前往遙遙的屍體處。每一步都很沉重,看著日光燈照在自己身上,他幾乎沒辦法相信遙遙竟然在前天晚上就上吊自殺,那麼今早跟他出遊的都是遙遙的鬼魂?
「來,看一下吧。」法醫打開白布,一眼看見因為上吊,被拉扯極長的脖子,而遙遙的五官扭曲暴凸,與生前好看的模樣相差甚遠。
終於,忍不住。阿祥受不了內心的愧疚指責,痛聲大哭的在遙遙屍體前,「對不起!我對不起妳!遙遙!對不起。」
他摸著脖子上的圍巾,那條紅色圍巾,另一手握緊拳頭捶打自己,「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想著遙遙就算死了,她還是想著他,還想著要把禮物送給他,這條圍巾的意義太大,無論再多的對不起也無法彌補現在成為屍體的人。
「……我和妳之間是月下老人用許多的紅線圍著,一圈又一圈,繞著我們分不開。」阿祥撫摸那臉扭曲變形的遙遙,嘴裡不斷的呢喃。
這時身旁的法醫對著警察不停的討論。
「到現在還沒找到上吊的繩子,你們剛把屍體拿下來時,沒注意到嗎?」法醫質問。
「不是繩子!是紅色的圍巾。」警察矯正說明。
聽見這段對話,阿祥的眼淚停止,他嚇住的摸著脖子上的圍巾,那瞬間他感到那條圍巾似乎有生命力的的在纏動,一點一滴的圍著他的脖子,圈數慢慢漸小,直到緊緊的圍著他。
「……我和妳之間是月下老人用許多的紅線圍著,一圈又一圈,繞著我們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