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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密》作者:つきかがや (強取豪奪 黑幫情仇) [完結]

《密》作者:つきかがや (強取豪奪 黑幫情仇) [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vincy100 您是第6218個瀏覽者
文案

高傲陰險的前員警信田在一次追討貨物時遇上了好像人偶一樣漂亮的醫大高材生矢良,這是個有著溫和笑容但實際上冷酷瑕疵必報死愛錢和BL遊戲的毒舌醫生。

內容標籤:強取豪奪 歡喜冤家 黑幫情仇 天作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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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的初遇

  密
  打工結束回到公寓已是晚上的9點,從大衣口袋裡摸出鑰匙插進門鎖裡,手指才剛搭上門把,大門就自動打開了,就在矢良疑惑門鎖何時變成自動的時候,一張熟悉的笑臉從門背後探了出來。
  多日不見的戀人以家庭主夫的形象出現在自己面前,矢良用手背堵住嘴以免洩露快要爆發的大笑。
  忍得很辛苦,矢良一邊顫動著肩膀一邊用呼吸來調節自己變調的聲音。
  肚子好疼啊!但是笑的話一定會傷戀人的自尊心,矢良按按僵硬的腹肌默默地進了家門。
  品心而論,這身行頭穿在戀人身上說不出的詭異。比起花邊圍裙他更適合警察制服,比起炒菜勺他的雙手更適合握槍與罪犯搏鬥。
  但是現在,這位警界精英卻為了自己在廚房與蘿蔔白菜決鬥著。
  雖然事後還得替他善後亂七八糟的廚房,但是矢良還是為戀人的這片心意感動。
  還沒有換下學生制服,戀人就推著他上了餐桌,望著桌上那一堆不能被稱之為食物的「食物」,矢良再度抽動肩膀。
  戀人營野 關本原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警察,但因為出色的才幹和優秀的表現而被提升。
  現在正負責一樁武器走私案,身先士卒的營野以臥底的身份打進了對方的營部。
  而呂麻 矢良只是一名普通的在校高三生,兩人是在少管所認識的。
  並不是矢良是什麼不良少年。相反,認真溫和的矢良使學校一等一的優等生,每個老師說到矢良時都帶著溫柔的微笑然後以驕傲的口吻說道「那孩子怎麼樣怎麼樣」,如何如何的優秀懂事,聰明能幹。
  事實上,那一天矢良去探望因為過失傷人而被關進少管所的異母弟弟野良。
  因被關而怒火中燒的野良將他當成了洩憤工具,趁警備不在時狠狠的毆打矢良,碰巧路過的營野出手救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矢良。
  就這樣,矢良愛上了這個粗魯不浪漫又大男子主義的警察。
  見矢良吃下自己煮的料理後並沒有任何皺眉或強咽的表現,營野小小的鬆了口氣。
  看著平靜的吃著自己親手製作的料理的矢良,營野有種心痛的感覺。據他所知,矢良的家庭生活並不能稱得上幸福。
  而另一方面,他也對矢良的告白相當的不安。
  矢良時有錢人家的小少爺,父親和母親都身世顯赫,而矢良也因名議員父親和政客之女的母親備受矚目,矢良本身也是個臉又漂亮腦袋又好的溫柔孩子。
  雖然因為性向問題而被趕出家門,但再怎麼說出身名門的矢良真的看得上五大三粗的自己嗎!還是說,只是小少爺一時興起的遊戲。
  「聽說你考上了京都醫大,很厲害嘛!」
  面對營野的大力稱讚矢良只是淡淡的應了聲。他想考的是警校,但不知從哪裡得知的營野在工作途中就衝進學校逼著自己改掉了志願。
  輕輕揉了揉矢良那頭故意剪得很短的白金色頭髮,那雙狼一樣犀利的雙眸享受的瞇起。
  「那個???BL遊戲該節制一下了。」
  相對於營野的難以啟齒,矢良卻是很快的就做出了反應。
  「我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玩。」
  沉默了一下,營野並不是在生氣。這是在和矢良交往後,他才發現的矢良的可愛之處。
  不會說謊,就算是善意的謊言也從不說的矢良對營野的真誠堪比軍隊裡馴養的狼犬。
  將手放回桌子上,營野看著自己面前的餐盤一副不如何開口的窘迫模樣。
  「小良,我們???結束吧!」
  「明天我就從這裡搬出去。」
  「不,你吃飽後就走吧!」
  沒有說分手的原因,矢良並沒有生氣的追問為什麼,而是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個突如其來的現實。
  營野並不是真心說出分手的,從他苦澀的表情中矢良明白他或許有什麼隱藏的苦衷,既然營野不想說,那麼乖乖聽他的安排是最不給他添麻煩的。
  吃完飯後,收拾完亂糟糟的廚房後矢良就帶著一些必要的東西就離開了公寓。
  以前租的房子還沒退掉,幸好自己有經常會去打掃,矢良小小的慶祝了一下,向著公車站台走去。
  走到車站時,猛然想起學生證忘了拿。明天就是學生證返還的最後日期,如果明天來拿的話一定會來不及上學,矢良頭痛的呻吟著,無奈的往回走去。
  就在這時候,末班車呼的從身後飛過,矢良歎了口氣。如果是在車上想起的話情況會更糟糕,如此安慰著自己,矢良決定待會兒走回自己租的公寓去。
  停車場裡幾輛高級的黑色進口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誰會在這種時候拜訪這片平民區了,矢良也沒有多想直接向著營野所在的居住層行進。
  大門沒有關上,矢良拉下門把手後門就嘎吱一聲開了,在玄關換好鞋子後矢良依舊慢悠悠的走向客廳。
  前來迎接自己的並不是營野而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高大魁梧的陌生男人。
  他有著深邃端正充滿正義氣質的五官,但過於尖銳的眼神和唇角揚起的邪惡微笑讓矢良本能的感到危險。
  瞪了這個穿著亮晶晶的皮鞋就踩進別人家裡的傢伙,矢良的反應讓男人忍不住露出了有趣的表情。
  我又不關在籠子裡的猴子,笑什麼!是可惡,我擦了半天的地啊——
  平靜的穿過男人的身邊,當他真正面白這股危險感為何時已經太遲了。
  兩名粗壯的黑西裝架著被修理得鼻青臉腫的營野,嚥下快要決堤的怒火,現在對方人多自己一定打不過為了兩個人的安全,矢良唯有壓下怒火用平板的聲音做出警告。
  「請你們離開這裡,不然我就報警了。」
  「這兒不就有一名警察嗎!喂,警察先生,有人報案哦。」
  渾厚低沉的嗓音盈滿了笑意,矢良沒有理會男人的調笑而是側過身子不動聲色的撥了一串電話號碼。
  如果好友接到這通莫名其妙的電話,憑對話的內容就應該猜到自己有麻煩了,然後安排救援。
  為了掩蓋電話接通時的嘟嘟聲,矢良用語言分散著他們的注意力。
  就在電話接通的瞬間,男人抽走了他背後的手機,折疊式的手機被掰成兩段扔到窗戶外,男人打量著矢良卻朝著營野開了口。
  「貴族高中的制服啊!這個膽大的小少爺是你的戀人嗎,很可愛哦!」
  相對於營野的驚慌失措矢良在面對這個男人時依然保持著鎮定自若。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引起了他——神奈川 信田的莫大興趣。
  「黑吃黑可是道上最不齒的事,你還害的我的情人進了別墅,這筆賬我該怎麼和你算呢!我啊,最討厭叛徒了!」
  滲著溫柔的語調說不出的陰森恐怖,營野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
  「請你放了小良,這孩子對這件事完全不知情,他是無辜的。」
  「啊啊!如果你交出貨物,像狗一樣的向我求饒,說不定我會留你條賤命。」
  嘲弄侮辱的話語讓腦中不快的記憶復甦了,無情的咒罵和比挨打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冷嘲熱諷,那種銘刻於心的恥辱和不甘促使矢良邁動雙腿走到信田的面前,抬起手矢良不客氣的給了信田一記結結實實的拳頭。
  在場的人都呆住了,營野不禁絕望的閉上眼,這個黑道白道莫不禮讓三分誠惶誠恐相待的黑幫怎麼可能會放了矢良。就算不死,恐怕也難逃被折磨的命運。
  長這麼大,除了在道上和對手較量時挨揍,而且那也只限於身體。
  信田沒有被揍的憤怒只是用懾人的威壓感逼迫矢良,他要讓這小子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
  矢良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露出膽怯害怕的表情,依舊是好像人偶一樣的表情,似乎沒有能讓他動容的事存在。
  「你乾脆殺了他,□他人的自尊不是男人應有的行為。」
  憤怒佔據了驚愕,信田動著兩條修長的雙腿逼近矢良,就在矢良抬起頭準備較量時,信田卻抓著他的肩一把將他推到了桌子上。
  被撞得生疼的肚子讓矢良好一會兒爬不起來,就在他撐著桌子想要起來時,一把黑洞洞的手槍抵著他筆直的脊背,矢良被迫趴了回去。
  「看到你這樣的正人君子,我就忍不住的想要欺負,更何況你還是這傢伙的戀人,像你這種受萬人矚目的大少爺屈辱的表情,想必——很棒吧!」
  萬人矚目!多可笑多空虛的詞,矢良忍不住冷笑出聲,比起充滿冰冷暴力的虛名浮利他更渴望溫暖的家庭。
  褲子拉鏈哧的一聲拉下,在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後,矢良驚恐的掙扎了起來。他可不會天真到自己會被打屁股,男人的意圖讓矢良一陣噁心。
  被牢牢的壓制著,褲子連同內褲被一把退至腳踝處。營野發出絕望的嘶吼但很快嘴就被封上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矢良被殘酷的侵犯。
  「亂動的話,槍可是會走火的。」
  沒有任何潤滑和前戲,灼熱的□就這樣挺進了乾澀的處女地。
  「啊——啊——呃!」
  下意識的咬住了下唇,矢良不想讓對方聽到自己的聲音。
  這種難以想像的疼痛比死亡更難熬,而製造這些疼痛的人卻刻意在自己尚未平復前又予以更狠的衝擊。
  「好緊啊,簡直就像是第一次,這麼□難怪連直男也迷戀啊!」
  暴力多半伴隨著私怨的發洩和征服欲,為了滿足他們那點可憐的成就感,因此在弱小者的身上施與暴力。
  骯髒的成人世界。
  「你也不過是這種程度的大人啊!呵呵,呵呵呵。」
  「哦呀!還能那麼囂張,看來後面不夠爽啊!」
  桌子發出了淒慘的吱呀聲,矢良再也忍受不了喉頭迸發出了細碎的哀鳴。
  直腸幾乎被撕裂般的疼痛,矢良痛的幾乎快要昏厥。
  「禽獸,放開他,你這流氓不要碰他!小良,小良——」
  「營野,對不起,對不???起???」
  倔強高傲的眼神如同被侮辱的是自己,原想溫柔點對他的信田因為對方的倨傲而憤怒。
  無情的蹂躪著身下青澀柔嫩的少年胴體。細細的鮮血從結合處緩緩流下,沿著大腿一直蜿蜒到腳跟,有些則滴答滴答的落到地板上。
  信田刻意讓營野看到兩人的結合部位。
  摩擦、衝撞!如此的鮮明,這具他從未捨得碰觸的身體此刻卻成了別人的玩物。
  那麼珍重對待的無價之寶,此刻卻被這個無恥卑賤的黑幫所玷污。
  心被撕成了一塊又一塊,他恨不得衝上去咬死信田,他痛恨無能的自己讓矢良受到這種折磨,看著矢良蒼白的臉他再也無法忍下去了。
  明明發過誓不再讓他感受任何暴力,明明要一直守護他的???
  不知從哪兒湧來的力氣,營野奮力掙脫禁錮向信田衝去,兩聲槍響,營野的兩條腿各中了一槍,他顧不得疼痛狼狽的向前爬去。
  剛伸出一隻手,子彈再度無情的貫穿手腕,營野倒在地上再也無法向前挪動一步了。
  明明只要伸出手就能夠到了,可是???
  悔恨的淚水沖刷著鮮血淋漓的面頰。
  「嗚——」
  嚥下悲鳴,他不想再讓營野因為自己痛苦的聲音而發狂,雙手摳抓著堅硬的桌面,斷掉的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但這疼痛遠比不上身後的男人所賦予的。
  被粗魯的前後搖晃著,長長的前發下不是露出矢良沒有感情的雙眸,那眼神平靜的讓每一個看到的人不寒而慄。
  沒有這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活力熱情,隱忍的沉默和飄散著死亡意味的安靜,完全不像是個17歲的少年,在他狼一樣銳利冷酷的雙瞳裡刻滿了世間滄桑的痕跡。
  「唔!」
  體內深處被注入溫暖的液體緩緩的泅開,信田拉上褲子的拉鏈移開握著手槍的手,失去了禁錮的矢良軟綿綿的滑到了地上。
  「你該慶幸,如果有人傷亡,那麼這個孩子就會被我的手下輪著玩,然後賣到最差的店子裡去接客。」
  經過營野的身旁時,信田扣下了扳機,沒有瞄準心臟而是直接對著腦袋,信田冷哼一聲跨過了男人抽搐的身體。
  「啊,多謝款待。」
  語音上揚的快樂語調,信田帶著一貫的溫和笑容離開了這棟被血和死亡掩埋了的大樓。
  

作者有話要說:呃!雖然信田的出場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但實際上就是這個傢伙將會拐走可愛又美味的小矢寶貝!唉~~~另外,矢良的名字念作YAYOI可不是彌生三月的那個YAYOI哦!意思是鋒利的箭矢,本來聰明善良的小矢就好像箭矢一樣,這個名字真是再適合他不過了,下一篇將會更精彩,成長後的矢良退去了青澀將會更圓滑狡詐,其他美型也會一一登場。



危險的羈絆

  時值深秋,掛在樹梢上的滿月散發著冰冷的藍色光芒。信田叼著煙在「華音閣」美麗的花園裡悠然的散著步。
  這裡是私人花園,除非得到主人的許可,要麼就只有乖乖支付昂貴的費用才得以進入一窺園中的美景。
  注意力轉向沙沙移動的腳步聲,隨著一個雪白身影的逼近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甜甜香味也隨之越來越清晰。
  清爽的香甜芬芳,讓信田不禁猜想對方是怎樣一位氣質高雅美女。
  期待的佳人身影終於逼近了,這是一名看上去溫柔正直的青年。
  利落乾淨的銀色短髮,鏡片後的狹長雙眸流轉著金屬的冰藍色光輝。穿戴的一絲不苟的大衣和西裝,就連整齊的黑色領帶上也找不出一條褶皺。
  但最讓人驚歎的卻是對方好像人偶一樣精緻的容貌和雪白的肌膚。
  就連真正的女孩子也無法比擬的美麗潔白,宛若櫥櫃裡的陶瓷娃娃儀容韶秀。
  在兩人擦身而過的一瞬間,青年對著信田露出了一抹溫和的微笑,身影再度飄遠。
  信田注意到,在他潔白的大衣領子上殘留著一小塊紅色的印子,好像哪裡的女人留下的口紅印。那麼,看穿著和氣質,那名陌生的青年應該是這裡的客人吧。
  繼續向前走去,越來越濃的血腥味讓信田止住了前行的步伐。
  不遠前的花叢裡躺著一具中年男性的屍體,從傷口處流出的新鮮血液判斷應該剛死不久。
  冰冷的空氣中飄蕩著令人熟悉的香甜味道,雖然淡的幾乎無法察覺,可還是被嗅覺靈敏的信田捕捉到了。
  無疑——種種跡象都表明剛才擦身而過的純良青年就是兇手。
  嘴角的微笑逐漸擴大,信田抬頭仰望升到正空中的滿月。
  人類果然是不能靠外表來判斷的生物呢,寂寞了這麼久,看來又有新的玩具送上門來了。
  剛剛及肩的黑色直髮,深邃魔魅的端正臉孔,身著華麗和服的性感男人正是這「華音閣」的主人,花名璃珀的冷酷美人。
  格子門拉開後又輕輕合上,一股清香頓時若有若無的充斥著整個房間。
  原本懶散躺著的男人立馬坐的端正筆直,好像渴望被誇獎的狗狗一樣濕潤明亮的雙眸看向來人。
  想起這裡還有別人,璃珀連忙板出一張撲克臉對著來人叱責。
  「你跑到哪裡去了,神奈川先生都等了你半天,幸好神奈川先生不計較,還不快點過來道歉。」
  「不用,能得到這樣的人才,多等一會兒沒什麼損失!」
  借由剛才連珠炮似的責備好讓信田沒有發作的餘地。璃珀對對方緊張的態度讓信田不禁在意起來。
  一臉溫和的笑容和順服的態度,但他俯視著信田的眼神裡卻充滿了挑釁與不屑。
  「這位就是呂麻 矢良,京都醫大畢業的高材生。」
  「這個名字很耳熟啊,我們見過嗎?」
  「是嗎,搞不好是你的受害者,不——是借款人之一哦。」
  「有你這樣的美人客戶我怎麼會忘記呢!」
  險惡的氣氛不斷升化,璃珀拉了拉矢良的衣服。看了眼一臉擔憂的璃珀,矢良唯有暫時收斂不再挑釁信田。
  就在璃珀想著要如何開口緩和氣氛時,門外嘈雜的聲響讓他皺起了眉。
  大門啪的一聲拉開,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闖了進來。
  「呂麻先生不就在這嗎,想騙我,找死啊!」
  璃珀的手已經摸到了身旁的佩刀,他冰冷的視線掃過這幾個不請自來的傢伙。
  受到驚嚇的諸人嚥了口口水突然一致向著矢良下跪。
  「臨時出診的價錢可是很昂貴的,而且我的規矩你們也應該清楚。」
  融化金屬般的渾厚嗓音,並不低沉很悅耳的聲音,卻讓人覺得飄渺不真實。
  「給道上的兄弟看病收取的費用是普通人的6倍,錢已經匯入您的卡中了,請務必救救我們的大哥。」
  優雅的起身,矢良面帶招牌式的溫和微笑走向這群人。沒有人發現他露出的嘲弄表情,除了信田。
  這完全是對身為黑幫的自己不屑和諷刺,矢良冰冷不摻雜一絲感情的倨傲雙眸與腦中的某個影像重疊了。
  絕不是他所說的光顧過的客人,至今為止也只有那個人有著這樣一雙懾人的眼睛。
  即使被殘忍的侵犯,看著心愛的戀人在自己面前被槍殺。明明身體和心都四分五裂了,還是不為現實所動容,彷彿被踐踏的不是自己,而是施暴者。
  也正是那抹高傲讓原想溫柔以待的信田失去冷靜,用盡各種殘忍的手段折磨羞辱倔強的少年。
  被營野 關本稱作小良的戀人。
  從手術室出來,清理完並換好衣服後,矢良就直接會辦公室休息。
  接連兩個大手術已經耗光了他的精力,如果再不休息就算是藥物恐怕也無法支撐這樣的自己了。
  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矢良倒出幾粒藥片不用水就直接乾嚥了下去。
  等恢復了些精力並注意到時,信田已經坐在待客用的沙發上觀察了自己好一會兒。
  「月薪1500萬,比你現在的薪水高出3倍,而且還提供你住所。」
  「你對自己相當有自信啊!」
  矢良將雙手插在大衣的口袋裡平靜的看著他,信田起身,他笑笑走到矢良面前俯視比自己矮了一個頭的獵物。
  不慌不忙的拋出調查的資料。
  「據我所知,你是住在醫院宿舍的,而且還供養著一個相當會花錢的母親。」
  「說吧,其他的條件。」
  「辭掉現在的工作,還有???我缺少一個護衛。」
  「不愧是無良金融商啊,這算是物盡其用嗎!」
  矢良不置可否的挪揄道,信田輕輕抬起他的下巴,並用拇指磨砂著那兩片好像櫻花瓣一般柔嫩的薄唇。
  「除此之外,醫院裡的救護設備和藥物隨你取用。」
  拇指從微啟的縫隙中滑入,尖銳的犬齒扎破手指,矢良平靜的看著他。
  唇舌貪婪的吸吮著拇指的傷口,宛如接吻般讓身體戰慄不已,信田目光複雜的近距離凝視著他。直到鮮血從嘴角溢出,矢良才放開他的手指。
  「成交。」
  「你還真是為了錢什麼都肯做啊,養個可愛的情人也不過這個價碼。」
  「從黑道身上搾錢,就像從羊身上剪羊毛,那是剪完一茬又一茬啊。」
  「真刻薄啊,你是股票玩多了吧。」
  遞出辭呈的當天,矢良就搬進了信田的家。
  信田疑惑的看著行李箱和隨身帶來的一個木箱。
  「就這些?」
  「話說在前面,這裡面是我的愛好收藏,而我最討厭別人對我的愛好干擾。」
  「隨你高興。」
  挪出一間空房給他,矢良不客氣的收下信田給的鑰匙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房間。
  就這樣,信田開始了與矢良的同居生活。
  夜裡做夢,夢到矢良的纖細身體和冰冷的反應,當他準備好好調教這只不馴服的小野貓時,矢良帶著引誘的微笑緩緩走向自己,然後變成一頭飢腸轆轆的惡狼撲向自己將自己吞吃下肚。
  「唔啊——」
  慘叫著從夢中驚醒,心臟為夢中的景象狂跳不已,渾身濕漉漉的必須洗個澡了,就在信田起身時股間微妙的反應又讓他再度吸了口涼氣。
  那個可怕的噩夢竟然讓自己起了生理反應,信田咬牙切齒的瞪著對面的牆壁。
  一定是最近太忙了所以慾求不滿!對,一定是這樣的,並不是對那種小鬼感興趣。
  如此安慰著自己,信田抓起電話撥通了情人的電話號碼。
  自從矢良住進來後,信田就沒有哪天不做噩夢,想著或許發洩一下後就不會再做夢了吧,信田滿意的微笑了起來。
  聽著隔壁房間傳來意料之中的慘叫,矢良打了個哈欠滿足的抱著被子貼著牆壁呼呼的睡了過去。
  信田當然不會察覺這一切是矢良的傑作,醫術高明的矢良也擅長催眠,這只是他送的一份小禮物,想著信田驚恐的表情和無比淒厲的慘叫,矢良不禁在夢中笑出了聲。
  早晨準時起床,神清氣爽的矢良按照日程表上的排定去叫信田起床。
  輕輕敲了敲門,沒反應。
  想著該不會是被自己的傑作折磨的涅槃了吧,如果是那樣就再好不過了,甩了甩頭,那種比蟑螂生命力還頑強的蜈蚣怎麼可能會輕易嚇死,睡眠不足倒還有可能。
  握著門把手轉動,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順著從臥室裡飄來的詭異呻吟,矢良大刺刺的闖了進去。
  床上激烈糾纏的兩條身影完全沒有發現矢良的存在,直到信田身下的情人發現矢良後,對方微妙的僵硬也讓信田注意到了矢良。
  沒有停止動作,情人甚至做出比剛才更挑情的放蕩行為。信田一邊配合的活動著腰部,一邊冷靜的觀察矢良的反應。
  面無表情,甚至連眉毛也沒抽動一下,矢良轉身就走,情人卻叫住了他。
  「衣服髒了,給我送去乾洗。」
  原本以為會大步離去的矢良卻停下了步伐,他折過身體蹲下來按照情人的命令撿起地上的衣物。
  收拾完後並沒有離開臥房而是向著床走來,就在信田疑惑時,手一揮連同內衣一起,矢良不客氣的將衣服扔到兩人身上。
  「你幹什麼,混蛋!」
  「很抱歉,這不在工作範圍內,請自行處理。」
  「呂麻 矢良,前途無量的大少爺給黑幫做狗,滋味如何啊!」
  「汪——」
  華麗磁性的嗓音透著無比的□,即使面對侮辱矢良依舊一臉的微笑。
  「自甘墮落的傢伙沒資格跟我比,我為你的母親感到同情。」
  「哼,那種懦弱的女人才不是我母親。」
  清脆的聲音在臉頰上炸開,情人不敢置信的瞪著矢良,矢良顫抖著蒼白的雙唇,眼眶裡的水珠幾乎快要落下。
  「任性也要有個程度,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現在給我回去,不准再與黑幫有牽連。」
  「我憑什麼聽你的,不是你,媽媽也不會死——」
  心臟好像快要裂開來了,在營野被槍殺的時候自己也不曾如此的難過,矢良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肉裡,很痛。
  良久,矢良開了口,聲音異常的乾澀,一貫的從容不迫在情人的面前被瓦解的一點不剩,如同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矢良地垂著頭囁嚅。
  「等事情結束後,我就會按照你想的離開這裡,到那時,你不會再看到我,永遠!所以???再忍耐一下吧。」
  轉身離去的那刻,淚水劃過臉頰,情人望著那抹有些搖晃的佝僂背影。
  「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不要用這種方法報復我,野良,如果你心裡還有美子的話???對不起。」
  微微顫抖的聲音,矢良吸了口氣背對著臥房關上門。
  手按住激烈狂跳的胸口,矢良連忙從衣兜裡掏出藥瓶,白色的片劑滾落到地上,凝視著顫抖的手心,矢良跪下撿起地上的藥片放進嘴裡。
  身體的不適在藥力的作用下得以緩和,矢良按著額頭緩緩的吐出口氣。
  「今天還有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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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的寶物

  華燈初上,夜晚的降臨迎來了歌舞伎町的一天的開始。華麗墮落的甜美,為慾望的人們提供了最好的棲身之所。
  欣賞著舞台上歌伎的曼妙身影,矢良完全為眼前的精彩表演所吸引住了。
  自從那次事件後,一連幾天除了分內的工作外矢良沒有和信田說過一句話,本來話就少,現在信田更有種被當做透明人的感覺。
  看對方沉醉的表情,心想帶他來這裡看能劇真是來對地方了。
  野良勉強嚥下哈欠,輕聲嘟噥了句無聊,矢良突然起身向外走去,信田不緊不慢的跟了上去。
  「不看了嗎?」
  「這場《敦盛》我已經看過很多遍,而且你不是約了客戶要見嗎。」
  「走吧。」
  信田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因為野良無聊才提前離開的,走在熱鬧的大街上,矢良凝視著空中的明月吟唱起來。
  「人生五十年,與天地長久相較,如夢又似幻。」
  這是幸若舞《敦盛》中很有名的一段歌詞,其中的哀戚和對世事無常的無奈不言而喻。
  信田出神的端詳著矢良的側臉,真的是很美的一個男人。
  皮膚晶瑩雪白,睫毛又長又捲,不知道埋在西裝下的是一副何等誘人的軀體。
  細長的端正手指緩緩磨砂著高腳酒杯,好像愛撫情人一樣的細膩動作充滿了成人的□,抿起的雙唇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和舞台上繞著鋼管瘋狂扭動的舞者不同,矢良埋藏在純良外表下的魔性吸引著身邊的每個人。
  「這位是???」
  無心談判的對手貪婪的打量著矢良的臉,放下手中的酒杯,矢良對著濃妝艷抹的女人展露出純潔的微笑。
  爽朗的微笑一下子就將對方擊沉了,女人為剛才唐突的目光感到真心抱歉。
  「田代大姐難道是看上這小子了?」
  帶刺的話語,坐在另一邊的中年男性是此次談判的另一個對手,比之田代更加的難纏,信田正是要和這兩個人交易。
  「這麼可愛的孩子,難道伊吹先生不喜歡嗎!」
  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田代和伊吹是藥品走私的兩大巨頭,雖然是合作夥伴,但兩人的關係卻是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切,喝呀,我花錢可不是讓你看著我喝酒的。」
  「非常抱歉,客人。這裡未成年的孩子是不陪酒的。」
  感到氣氛不妙的經理人連忙在事情演化的惡劣之前趕來處理,被伊吹嚇到的男孩睜著一雙大大的黑眼珠求救似地看向女性經理人。
  「不過是個下賤的男娼,像這種店子我一口氣就能讓它在京都這片土地上徹底消失。」
  「客人,您這樣我很為難。」
  「吵死了!」
  握著酒杯的手一揮,伊吹將昂貴的紅酒潑到經理人臉上,他傲慢的當著經理人的面抓著男孩的頭髮就要逼他把酒喝下去。
  「身為客人就應該要有客人的樣子。」
  被扣住的手腕向反方向折去,伊吹不得不鬆開抓著男孩的手。
  食指和拇指輕輕移開,矢良溫和的對著伊吹微笑。
  一時間如同白色的玫瑰綻放,伊吹看著那雙好像磁石一樣的眼睛,漸漸的信田就發現不對了。
  「既然你那麼想要別人陪你喝酒,那麼有我來怎麼樣?」
  好像被操縱的傀儡,伊吹呆然的點了點頭,如同溫順獅子一樣的伊吹終於讓信田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催眠術,他只聽說過卻沒有確切見過,但看到伊吹的樣子,除了這個原因他實在想不出別的解釋。
  信田突然想起了前幾天的某件事,他臉黑黑的看向矢良。
  打了個響指,如同操縱線被切斷,伊吹一下子又恢復了剛才的暴戾。
  「那你就把這裡的酒都喝光。」
  隱藏在微笑下的東西帶著危險的意味,但是聽到這麼說的男孩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呂麻先生!夠了,請不要為了我這種人再???」
  「沒有哪個人是低賤的,就算是這種行業,那也是在勤懇工作著的,所以,沒有必要覺得自卑,相反的,應該是那些趾高氣揚隨便□他人為富不仁的傢伙感到羞恥。」
  信田覺得那番話似乎是對自己的挖苦,野良複雜的看著陷入窘境的矢良,他將雙拳放在膝蓋上猶疑著該不該幫忙
  「老師???」
  「如果想要感謝我就好好的找份適合的工作,我也就不用灌酒了。」
  悠閒地說著玩笑話,矢良抓起酒瓶對著瓶口咕嘟咕嘟的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刺激著喉嚨和空空如也的腸胃。
  事實上,每天被忙碌的工作纏身,矢良根本就沒有好好吃飯的機會,那點可憐的午休時間也用來補充睡眠了。
  紅酒從嘴角溢出,滴在潔白的外衣上,如同一朵朵綻放的薔薇,矢良停下晃了晃昏沉沉的腦袋繼續喝下去。
  原本可以用催眠來徹底解決的,可是他不能給這家店添麻煩。
  最愛的紅酒此刻卻成了要命的毒藥,矢良感到自己的胃快要燒出個洞來了。
  「呃∼」
  趴在洗面台上痛苦的嘔著,胃裡的東西早就吐光了,矢良感到自己快要吐血了,他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摸索出藥餵進嘴裡。
  「唔呃——」
  哽在喉嚨口的藥片連同酸水一起吐了出來,看不下去的野良走上去輕拍他的脊背。
  「謝???唔——」
  「別說話,吐出來就沒事了。」
  熟悉的溫暖香味,矢良記得美子身上也有這種味道,能讓人想到家的幸福味道。
  溫柔爽朗的美子雖然是父親的情人,卻把自己當作親生的孩子一樣來對待。
  矢良沒有被母親抱過的記憶,但美子給了他最渴望的愛。
  被父親毒打時,失意難過時,美子總是在自己的身邊不停的鼓勵著自己。
  有時候矢良心想,如果美子是自己的媽媽那該多好啊,但是美子卻微笑著對自己說。
  「世界上沒有不愛孩子的母親,或許只是□她不擅長表達自己對孩子的愛,你要多體諒一下母親。」
  望著鏡中狼狽的自己,矢良突然轉身凝視著野良,冰冷的手指觸碰著野良的臉。
  和美子如出一轍的輪廓,好像一把刀刻在自己的身上,時時刻刻提醒著自己美子的慘死。
  「美???子???」
  好想哭,卻流不出一滴淚水,在美子守夜和出殯的時候也是這樣,明明都撕心裂肺了,看著那張微笑的遺照他卻什麼也哭不出來。
  對不起,美子!我沒能保護好你唯一的孩子,一切都是我的錯,野良變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這個哥哥???這個不稱職的哥哥???
  「矢良,你怎麼了?」
  微笑著詢問自己的美子一臉的擔憂,矢良已經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還是美子了。
  眼前斑斑駁駁的,矢良緊抓著美子深怕她就這麼離開了。
  「美子——對不起!」
  扶著滿臉淚水的哥哥,野良為那句道歉感到疑惑時,矢良身體一軟倒在了野良的身上。
  好冰啊,不光手連身體也冷的不像話。
  「矢良?矢良!喂,振作點啊!」
  

作者有話要說:故事以弟弟篇展開,接下還有情侶篇和爭奪篇,信田和矢良的LOVE LOVE對決還將繼續。




未知的意向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還有熟悉的刺鼻的消毒術味道。
  入目之處皆是刺眼的白色。
  這裡是醫院的加護病房,一張熟悉的臉正擔憂的看著自己。
  「太好了,你終於醒了,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俊秀的年輕醫師正是和自己一起跳槽過來的好友草燈 潛造,無論醫術和品性都讓矢良十分佩服的一個溫和的男人。
  「小良,怎麼了?是要喝水嗎?」
  和營野一樣的親暱叫法,矢良不想為此責備好友,他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個藥字。
  「那個藥你還是節制點吧,他對身體的傷害很大。」
  「我清楚,我是醫生我會適量服用。」
  無奈的歎了口氣,草燈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表情,看矢良掙扎著要坐起來,他連忙在他的身後墊了個軟綿綿的枕頭,然後自己也坐到了床邊。
  看了看床邊的櫃子和抽屜,確定身上的煙已經被沒收後矢良死心的躺回床上開始對著牆壁發呆。
  「你啊,看上去很聰明,但在感情上完全是個笨蛋,別人對你溫柔一點你就會馬上淪陷,那個警察也是,你這樣子下去很危險的。」
  「啊啊——我是笨蛋!」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瞪了矢良一眼,草燈伸手輕撫矢良的頭髮,好像月光一樣的髮色總讓草燈覺得這個漂亮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真的存在於這裡嗎。
  「不要讓我操心啊!」
  「你是奶爸嗎!」
  「你BL遊戲玩多了,我這是關心啊關心,笨蛋。」
  「話說???」
  矢良以少有的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草燈疑惑的等他說下去。
  「我真是笨蛋啊,連你這樣的傢伙都在5分鐘內連喊了我兩次笨蛋。」
  這樣的!意思好像是自己很差勁的樣子,這個心胸狹隘的吝嗇鬼醫師。
  「呼呼呼呼,看到你臉抽筋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心情就會變好啊!」
  「你戲弄我!」
  「你現在才發現嗎,真是反應遲鈍的傢伙。」
  做出誇張的表情,矢良再度捂著肚子悶笑,被欺壓的草燈不甘心的揪著他搖晃。
  「我那麼認真的說,你竟然這麼對我,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哈哈哈,別用那麼可愛的臉說這種話啊,我真的會死掉啊,哈哈哈。」
  這個傢伙果然是本性惡劣,而能跟這種人成為朋友的自己更是不可思議啊。
  走在長廊上就聽到了這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聲,信田一把推開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騎在矢良身上的傢伙貌似是這裡的醫生,而矢良的病服已經從肩頭滑下了一半,雖說裡面有穿其他衣服。
  「大白天的,你們在幹什麼!」
  先吼出來的是野良,他的手上捧著個水果籃,看樣子,他有想拿這個做攻擊武器的衝動。
  「那個???不是你想的那樣!」
  猛地想起矢良的性向,再看看兩人不雅的姿勢,草燈結結巴巴的開口解釋。
  野良原本就討厭自己,如果再因為這個對自己報復的話,想起那些惡作劇他就開始渾身冒冷汗了。但草燈膽怯的樣子反而營造了更可疑的氛圍。
  抽出一隻腳將草燈踢下床,矢良一手托著下巴撐在床邊饒有興致的看著摸著背的草燈。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好歹也是青梅竹馬的說!」
  青梅竹馬?
  信田的臉再度黑了一層,野良握著籃子的手已經開始痙攣。
  大步越過坐在地上的草燈,信田將床上的東西團一團連被子一起打包帶走。
  「喂,你幹什麼,小良還需要住院觀察啊!」
  「他在家一樣可以養病,在這裡只會被不懷好意的變態醫生性騷擾。」
  性???性騷擾!變態!現在草燈真有開始後悔跳槽了。
  回到家將被子團粗暴的往床上一扔,信田一言不發的折回自己的房間。
  「如果是別人,我早就把他灌上水泥沉海裡去餵魚。」
  「所以才說黑幫是滿腦袋暴力的笨蛋啊!」
  「你有種再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壓低的嗓音透著濃重的警告意味,此刻信田的怒火已經到了極限,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失手殺了這個讓人惱火的刻薄傢伙。
  「只會用武力的笨蛋,笨蛋,笨——蛋。」
  「看來你是需要再教育啊!」
  一把揭開被子,矢良早做好了要被揍的準備,他活動著手指準備趁機修理信田一番,但信田卻將他按到了膝蓋上。
  「你這白癡,放開我!」
  啪一聲脆響。矢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但超越驚異的是破殼而出的黑色記憶。
  被人從背後壓住,意想不到的地方遭受侵略,那份疼痛至今仍銘刻於心。
  不???不要!
  死命嚥下脫口而出的哀求,熟悉的味道加深了這一恐懼。
  兀自抖個不停的身體讓信田心生愛憐,就算再怎麼風雨不驚,他也只是個孩子,會害怕會膽怯的孩子。
  已經5年過去了,現在的他應該22了吧,無論經過多久,身體的傷口可以恢復,但是精神上的創傷卻是平復不了的。
  「你就不能對我表現的順從點嗎!」
  「作惡太多忘了嗎?或許對你來說沒什麼,但我無時無刻不記著,你施與我的恥辱和你???奪走的寶貴東西。」
  埋藏在長長的前發下的臉看不出是什麼表情,但可以感覺到那滲入血液中的恨意。
  鬆開矢良,信田歎了口氣為他拉好被子。望著蜷縮成一團的身影。
  「好好休息,醫院那邊你就暫時不要去了。」
  「晚安。」
  帶上門信田坐在客廳裡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坐在一旁的野良抱著雙手注視著電視屏幕發呆。
  「我想你應該猜到我和他的關係了。」
  「看的出來,他是個很優秀的哥哥。」
  「我可不承認那種人是我的哥哥,他已經被老爸趕出了家門,而且我們也不是同一個母親。」
  「美子是誰?」
  身體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僵硬了一下,野良玩弄著手中的匕首。
  就在信田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野良卻慢條斯理的開了口。
  「美子是我媽媽的名字,她是老爸的情人也是哥哥的母親□的戀人。」
  這是什麼複雜的家庭情況,信田安靜的等他繼續說下去。
  「我老爸是名議員,積累了很多壓力,回家時難免就會找人發洩,受不了的媽媽選擇了自殺。其實,媽媽不用死的。老爸很疼矢良,只要他開口的話媽媽就不用死,可他卻自私的獨自逃走了。」
  明明在說自己的事,野良卻是一副事不關已的口吻,匕首在手中轉了一圈後準確的插回蘋果上。
  電視裡播放的什麼已經不清楚了,直到現在信田才發現自己並不瞭解情人,就連矢良也是。
  以為他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爺,但事實上連日的相處他發現矢良雖然看上去是個有膽識有腦袋的惡劣傢伙,但正如第一眼見到的,他的孤僻溫和沒人能理解。
  將真正感情表露出來卻成了他人眼中惡魔的偽裝,是經過了怎樣的人生才會有這那麼一雙冰冷的眼睛了。
  比之5年前,他似乎成熟了許多,雖然變得圓滑,但雙眸中的孤寂卻沒有減少,會微笑,但那僅剩下的一點感情也被消耗殆盡。
  信田承認矢良的微笑很美,但他想要看的不是這種虛情假意的笑容,他渴望矢良在他面前卸下偽裝,就算是哭泣也比這種好像便利店員一樣的親切來的舒服。
  半夜醒來,經過矢良房門前時信田萌生了想去看看他的念頭。
  房門沒有上鎖所以輕輕一推就開了,就著從窗外射進的月光,信田看著空空如也的床鋪。
  床單很整齊,不像有被使用過的痕跡,一時間心底閃過不詳的預感。
  不在房間裡難道是逃走了?
  信田開始為剛才的行為後悔,在這種深更半夜身體又虛弱,隨便在外面亂晃如果遇到麻煩怎麼辦。
  可是既然他選擇了離開,就算找到他以他的性格也不會老實跟自己回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從角落裡傳來的輕微異響引起了信田的注意。
  「難道是老鼠?」
  彎下腰去看床底,一張酣睡的臉龐代替了想像中的老鼠出現在自己面前。
  「矢良?」
  太好了,沒有走!
  在這個想法掠過的一瞬間信田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為什麼這小子沒走自己反而感到喜悅,剛才以為他離開時的失落心情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樣子???根本就像是戀愛中的男人嘛!
  開什麼玩笑,戀愛!和這種陰沉狡詐嘴巴不留情的小鬼!
  叱責著腦中愚蠢的念頭信田很想直接轉身離開,但縮在床底下的身體動了動將被子纏的更緊了些。
  好像被主人遺棄的小貓一樣。信田實在不忍心就這麼拋下他,咬咬牙他蹲下身推了推矢良的肩。
  「起來,去床上睡。」
  揉揉惺忪的睡眼,矢良嗯了聲後反而裹緊了被子向深處的黑暗滾去。
  一把扯住被角,信田即時阻止了蠶寶寶的蠕動,他趴在地上將矢良連被子一起撥拉出來。
  「去床上睡。」
  「等我醒了就去床上睡!」
  低不可聞的囁嚅,顯然蠶寶寶還在昏睡狀態,信田無奈的也躺上了床。
  「害怕的話就老實點說出來好了,明明是個小鬼何不撒撒嬌。」
  結實的胸膛緊密的覆蓋著矢良,在月光下閃耀著銀色光輝的頭髮在信田手指的撥弄下如同水草般輕輕拂動。
  縈繞在鼻端的清甜香味如同揮之不去的美麗夢魘,信田不禁猜想他童年時的模樣。
  那段自己所不為人知的時光,這個驕傲的人是怎麼度過的呢。
  好好奇,好想知道,好像再多瞭解他一點。
  不知不覺間縮短了與矢良的距離,微微張啟的櫻色唇瓣毫無防備的展露在自己面前。
  順從著惡魔的誘惑,信田吻了上去。已經能夠感受到那溫暖的吐息了,信田按捺著撲上去啃噬的心情如同捕食的大型貓科動物般一點一點的逼近。
  就在雙唇接觸的一刻,嘈雜的手機震動從枕頭下傳來。
  清澈無比的雙眼近距離凝視著信田,信田的心臟因過度驚嚇而怦怦狂跳,現在已經快破體而出了。
  

作者有話要說:矢良讓我想起了《捉鬼天狗幫》中的小堪,雖然裝瘋賣傻但實際上卻是真正強大的人,矢良呢總是以惡劣的態度對待身邊的人,但他其實很關心朋友和家人,不時透露的刻薄言語卻往往點中要害,這是個真正可愛的傢伙,雖然一些行動模式讓信田琢磨不透,但天才的眼光已經告訴他這個看似手段殘忍的傢伙是個光明正大的君子,至少可以肯定哪天要殺自己時他會提前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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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之絆

  信田一副做賊被逮現行的心虛模樣,矢良沒有追究他怎麼會和自己躺在一張床上,摸索出手機按下通話鍵。
  「喂,我是呂麻。」
  「老師???救救我,我???快不行了!」
  模糊的少年聲音,顯然對方的意識快要消失,矢良僅剩的睡意一下子被吹得一乾二淨。
  「你在哪裡!」
  沒有問發生什麼矢良首先確定了對方的所在地,他冷靜的看著手腕上的表。
  已是凌晨3點。
  利落的從床上跳下來,矢良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他一手抓著電話,一手擰開桌子上的藥瓶倒出兩粒藥片扔進嘴裡。
  「堅持住,我馬上就到。」
  「很晚了,我開車送你過去。」
  信田拿起車鑰匙提議道。
  「拜託了。」
  車子飛速趕到一棟陳舊的公寓樓前,矢良通過行動電話不停的和對方交談,以此來判斷對方的清醒狀況。
  衝上樓梯,兩人氣喘吁吁的爬上7樓後,矢良來到唯一大開的703房前。
  「小纏!」
  「老???師?」
  電話從手中滑落摔倒地上,少年茫然的看著門口的方向,血水順著額頭滴滴答答的落下。
  雙拳捏的嘎嘎作響,矢良努力壓抑著快要爆發的怒火,他從隨身攜帶的急救箱中取出消毒水和紗布簡單的為少年處理傷口。
  「對不起,我該聽老師的話,這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沒有事了,現在有我在你就好好休息。」
  「為什麼老師要對我那麼溫柔,我明明踐踏了你的好意。」
  「是誰幹的。」
  「阪木製藥的伊吹,似乎與黑幫的田代有勾結???」
  「我明白了,放輕鬆,一切交給我來處理。」
  利用製藥廠的身份暗地裡製作禁藥,不僅如此還將一些特殊的救命藥劑高價出售給黑幫以此謀取暴利。
  因為這種行為而造成市面上的藥供不應求,而使藥價不斷攀升,很多人因此錯失了治病的機會,他們寧願選擇死撐而不是高昂的醫藥治療,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拿著那種東西你想去哪!」
  雙手交叉的抱在胸前,信田靠著牆明知故問道。抓住不理睬自己的矢良,他從對方的口袋裡取出手槍。
  「我不會阻攔你,只是我不想錯失你這麼個人才。」
  粗暴的奪回手槍,發疼的手心充分證實了矢良現在的怒火。
  他要去找伊吹算賬,信田不認為他能順利,但為了至少保證他能全身而退信田準備跟在他後面。
  瞪著光明正大走進阪木製藥辦公大樓的矢良,信田實在無法理解他的行動模式。
  微笑著問明伊吹所在的辦公室,年輕的女性社員紅著臉說了句不用謝後並主動提出要為矢良帶路。
  「那真是麻煩你了!」
  敲開房門後,伊吹連忙起身迎接矢良。信田為他的態度感到疑惑,一般來說不是自己這個交易對像更重要嗎。
  「呂麻先生終於決定了嗎,只要你過來我不會虧待你這樣的人才。」
  當著自己的面挖角,信田琢磨著怎麼把這個貪婪的傢伙給處理掉,就算現在一肚子火他還是維持著翩翩風度。
  「這個稍後再談,今天來我是為了另一樣東西。」
  「哦!是什麼東西讓你如此在意,無論女人金錢你要多少我就給多少。」
  「既然您那麼大方,那恕我冒昧就直說了。」
  凝視著逼近的美貌,伊吹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成功的笑容,矢良在他的耳邊輕輕呢喃道。
  「我要伊吹先生您的性命。」
  「你覺得殺了我你能活著離開這裡嗎!」
  長時間的對峙和緘默,矢良的手從大衣口袋裡抽出來,手槍就躺在他的那隻手上。
  「這是給您的禮物,請小心的拿起來。」
  信田靜靜地在一旁觀察著,很顯然對方又中了矢良的催眠術。
  僵硬的握著手槍,矢良露出了菩薩般憐憫的神情,他向後退了幾步,打了個響指伊吹茫然的看著矢良然後快速抬起握槍的手。
  槍口對準腦袋,食指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砰——
  鮮血濺到矢良的腳邊。
  「不用擔心,在給他之前上面的指紋已經擦掉了。」
  若無其事的走在大廳裡,矢良像是想起了什麼在離開之前向坐在辦公桌後的年輕女性走去。
  「呂麻先生要離開了嗎?」
  「是啊,臨走前想和美麗的小姐道個別。」
  社員的臉一下子紅透了,明亮的眼神深情的凝視著矢良。直到矢良離開對方仍直勾勾的看著他離去的方向。
  「我真怕哪天莫名奇妙的死在你的手上。」
  「除了低階的暗語,像諸如讓你給我加工資或者讓你自殺的催眠術完全對你無用。」
  坐進車裡信田啪的點燃叼著的煙,他深吸了一口後發動車子踩下油門。
  「原來你打著這樣的歪主義啊!」
  「殺得了一個伊吹,卻無法阻止相同的事件再度發生。」
  「我無法理解你。」
  明明有著美好的夢想,但是這個人的手段卻邪惡的讓人不寒而慄。
  越是相處就越是無法瞭解,就好像一個黑洞,一個名為死亡的黑洞。
  車窗外的場景以飛快的速度向後退去,矢良將臉貼在冰冷的窗戶上藉以冷卻鮮血所帶來的興奮。
  或許其中也有藥劑作用的關係,體內的灼熱就像一壺沸騰的開水急於找到宣洩口。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壓下莫名的悸動,等待藥效過去。
  從車內的反光鏡裡,信田觀察到矢良異常的神情,這個狀態信田再清楚不過了,使用禁藥的人就是現在這個反應。
  陪同矢良進入醫院,迎面而來的草燈熱情的向著兩人打招呼,順便將小纏的病情報告給矢良。
  「矢良,你沒事吧?」
  「啊——沒事。」
  上揚的語音明顯透著興奮,在看到草燈的表情後矢良煩躁的皺了皺眉頭。
  「那個藥???」
  「我是醫生我清楚該怎麼做。」
  拋下這句話矢良就跟著信田進了辦公室。
  「雖然伊吹死了但是交易還要繼續,待會兒跟我去趟宇治市。」
  沉默了一下,信田接著說道。
  「野良也會去。」
  「讓他涉險好嗎?」
  「作為我的左右手,多學習總是沒壞處的。」
  「這種學習。」
  「雖然你的語氣讓我很不爽,但我還是跟你說清楚比較好,就算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把我惹火了我也會讓你從這世上徹底消失。」
  撂下最後通牒信田在傍晚的時候開車來接矢良,如他所說的作為實踐學習野良也來了。
  知道弟弟並沒有離開這個黑幫的打算,矢良也不再說什麼,但從他的態度信田很清楚的發現他對自己越來越冷淡了。
  夜晚的溫度很低,加上吹在身上的風,矢良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看著只穿著短袖的野良,矢良再度深刻體會到自己惡化的身體狀況。
  進了一個大倉庫,矢良見到了作為阪木製藥的新任當家,殺了一個伊吹很快就會有另一個比伊吹更心狠手辣的人來代替,看著這一幕的矢良突然為自己的行為感到可悲起來。
  對方在談些什麼已經不重要了,眼前模糊的場景讓矢良意識到了危險。
  一片藥提供3小時的精力,現在的話藥效差不多已經過了,矢良開始覺得腳下的大地變得柔軟起來。
  突然對方拔出了手槍,雖然意識還很遲緩,可矢良的身體先於大腦之前做出了反應,他衝過去撲向野良用身體做盾牌擋下子彈。
  「小矢!」
  帶著驚恐的嗓音,矢良已經無法分辨是誰這麼喊自己了,他閉上眼等待死亡的降臨。
  預感的疼痛沒有到來,矢良睜開眼抬頭看向罩在自己上方的男人。
  直到溫熱的液體流到臉上,矢良才明白發生了什麼,在最後的危機時刻信田救了自己,雖然子彈沒有射中要害,但右肩處的傷口卻在不斷的淌著鮮紅的液體。
  




KISS引發的危機

  「沒受傷吧,振作點。」
  信田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後倒在矢良的懷裡。
  激戰開始了,等在外面的手下在信田的命令下如狼似虎的衝了進來。
  結果不言而喻,矢良看著病床上昏迷的信田。
  手術燈的強光將剖開的身體照的一清二楚但也讓矢良感到眩暈。
  淡淡的掃了眼旁邊的麻醉劑,只要自己稍微加大劑量就能讓信田心臟衰竭而死,事後也可以偽裝成失血過多的樣子。
  這個誘人的想法好像一隻小惡魔不停的在耳邊鼓吹著自己,矢良握著鑷子的手開始顫抖。
  這個人是十惡不赦的黑幫,他摧毀了自己原本的幸福生活,殺了他並沒有什麼錯。
  可是???現在的自己並不是作為呂麻 矢良的個體。既然站在這裡,那麼自己就是個醫者而不是殺手,眼前這個人是一個需要救護的傷者。
  吐出口氣,矢良不再迷茫,他取出帶血的子彈小心的放到盤子裡。
  看著咕嚕嚕滾動的子彈,心裡的重石也一口氣卸下,信田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作為醫生的使命已經完成。
  走出手術室矢良撐著牆以免自己倒下,回答了眾人期盼的問題矢良飛快的走向一旁的休息室。
  關上門的一剎那矢良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
  如果營野知道的話一定會恨自己吧,但這是身為醫者的責任也是悲哀,就算對方是恐怖分子他還是會做出相同的選擇,矢良苦笑著合上了雙眼。
  「不愧是呂麻醫生啊,這麼快您的快身體就恢復了。」
  「誒!是矢良為我開的刀?」
  坐在床上活動著肩膀的信田不可置信的問道。
  「這裡沒有比他醫術更精湛的大夫了,您能請到呂麻醫生真是有先見之明啊!」
  從換藥的護士得知是矢良救了自己時,信田一臉吃了苦膽的表情。
  披上一件外衣信田向著食堂走去。現在是午飯時間,他應該會在那裡用餐吧。
  路經矢良的辦公室時,大老遠的他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潛進了房間,信田壓低腳步聲走到門後觀察。
  「你又在這裡睡覺,好歹吃點東西吧!」
  「草燈啊,好困——拜託再讓我睡一會兒。」
  「不行,原本就低血壓,再不補充營養下一回出現在手術台上的就是你了。」
  「是啦,奶爸。」
  「張嘴。」
  打開飯盒,製作的精細美味的料理光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但矢良卻是瞇著眼任由對方將食物送進嘴裡,然後機械式的咀嚼幾下就吞了下去。
  這種根本無法品嚐出味道的進食讓親手製作了這個便當的草燈很不滿意。
  嘴角抽搐了一下,矢良突然睜開眼然後抓起桌上的水杯豪邁的灌下去。
  「我在蛋卷裡放了點糖,想說給你增添點熱量,這樣也被你嘗出來了啊!厲害,厲害。」
  「惡∼糖——」
  睡意全消,他恨不得拿起那個飯盒塞到草燈的嘴巴裡,從小學到現在已經說過無數遍不要給自己吃甜的東西,這傢伙的耳朵是上帝的一時手誤而造的裝飾品嗎!
  滿屋子亂竄找水喝的矢良刷的拉開門,正好和站在門外的門神撞了個正著。
  「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肩膀不能動,不能吃飯。」
  對於這個漏洞百出的借口矢良並沒有多說什麼,他接過草燈手上的飯盒然後不客氣的將食物提供者踢了出去。
  「張嘴。」
  瞪著矢良手上的漂亮便當,信田非常的不滿,他洩憤的大口嚼著蛋卷。
  不得不承認,甜甜的真的很好吃。
  「你呢?」
  因為嘴巴裡塞滿了東西,信田鼓著腮幫子口吃不清的問道。
  夾起一塊炸雞放進嘴裡,矢良開心的咀嚼著,看來炸雞沒有遭到草燈的「毒手」。
  那個筷子是我剛剛用過的啊!
  很想這麼大喊的信田因為不知道的原因壓下了到口的話語。
  就在信田不可思議的大張著嘴巴傻乎乎的看著他時,嘴裡又被塞了滿滿的青菜和蛋卷。
  這就是傳說中的間接KISS嗎,為什麼比貨真價實的接吻還讓人臉紅心跳。
  就連討厭的青菜也變得美味了不少。
  恨不得把筷子嚼碎的力度,漸漸地沉醉在甜蜜氣氛中的信田發現了那一部分怪怪的地方。
  果然這個人是無可救藥的惡劣啊!
  自己獨享肉類食物,而諸如青菜蘿蔔之類的蔬菜卻全推給自己。
  但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信田只好裝不知道他的意圖,繼續和矢良你一口我一口的用同一雙筷子分吃同一個便當。
  「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顯的特別可愛!」
  「是你要求太高了吧,除了我這種菩薩心腸的好人恐怕沒人受得了你這奸商。」
  「你不開口明明是個端莊高雅的貴公子。」
  「你沒資格說我,恐嚇黑幫!」
  「呃∼」
  「怎麼了?」
  突然停止鬥嘴的信田眼睛睜得老大,臉因缺氧而憋的青紫。
  「骨???骨頭???」
  「奇怪,菜裡面怎麼會有肉?」
  這不是重點吧,原來這傢伙清楚自己只餵給他蔬菜啊。
  我又不是兔子!很想這麼吐糟的信田開始後悔為什麼要和這個人一起吃飯。
  信田黑著臉用可以動的另一隻手捶胸脯,但心肝脾胃腎都快被敲出來了,那塊骨頭還是頑強的卡在喉嚨口不肯下去。
  聽著梆梆梆的聲響矢良真為他的內臟擔憂,就算不被骨頭卡死也要得內傷了。
  「把嘴張開。」、
  「啊——」
  乖乖張開嘴,矢良取出鑷子消毒後伸進信田的口腔裡,被冰冷的異物侵入有種作嘔的感覺,麻利的取出骨頭,信田長長的鬆了口氣。
  「還以為要死了。」
  「會被雞肉噎到,你也太行了吧!」
  「我不喜歡你這囂張的態度。」
  「你又不是我戀人,我幹嘛要你喜歡。」
  「那???」
  信田意有所圖的笑笑逼近矢良,一般人恐怕會被嚇得後退,但這種程度就膽怯的話矢良也不用混了,他保持筆挺的站姿抬頭看向信田的雙眼。
  「做我的情人怎麼樣,如果是情人的話我就可以允許他在我面前張牙舞爪。」
  「你是不是睡秀逗了,我???算了,反正你也忘了,但是做黑幫的情人拜託你睡醒後再說這句話。」
  「你是同志吧,我有什麼不好,絕對可以滿足你哦!」
  鋒利的匕首刃對準了信田的喉結,可以看出他的眼中迸出了殺機。
  矢良瞇著眼看他,嘴角扯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下回再說這種無聊的話,我絕對會讓這東西餵進你的喉嚨裡。」
  只是隨便開了個帶色的玩笑,信田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那麼大。
  「我是同志,但請你不要誤會了,我不是那種隨便跟誰都可以上床的人。」
  收回匕首,矢良抓起大衣披在身上轉身離開。
  「啊,被討厭了啊!」
  慢悠悠的語調調侃著信田,小野大刺刺的跳上桌子坐在上面。
  「當初他出櫃時可沒少被老爸教訓,連我都覺得害怕呢,估計是心理陰影吧,這傢伙從小時候起就很漂亮,所以沒少被騷擾。」
  「我並不知道他童年時發生的事。」
  「差不多國中的時候這傢伙就被踢進了絕滅集中營去學習,聽說那地方專出瘋子和變態,估計是受了什麼影響吧!」
  絕滅集中營,那個號稱活地獄的地方。信田實在無法瞭解他的父母怎麼會把他送進那種地方,而一個孩子竟然能活著離開那種地方,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心臟微微的抽搐著,信田有種想去「拜訪」這兄弟倆父母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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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曹醫生的再教育

  回到公寓,矢良正躺在沙發上抱著一本相冊發呆,信田不敢驚擾他,於是悄悄走到他身後觀察。
  從沒見過這麼平和的面容,指尖劃過相冊的表面,矢良不再翻閱而是對著其中一張合照傻笑。
  照片中是一處軍營的訓練場地,後面還能隱約看到體能訓練用的設備。
  身穿軍服的士兵們親熱的抱在一起,他們大多很年輕,最年長的也不超過25。
  信田一眼就找出了矢良,穿著灰色的軍裝,孩子氣的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和身邊一名少年模樣的孩子親暱的抱著,在少年的身後是一名長黑髮的美麗青年,從三人的親密程度來看,應該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你一定會覺得很奇怪,父親教會了我如何殺人,而軍隊裡的朋友卻教給我愛和夢想,那段時間對我而言是最寶貴最寶貴的。」
  逐漸低下去的話語裡透著對美好回憶的嚮往。
  「很少聽你講自己的事。」
  「很囉嗦嗎?」
  「多講些,我喜歡聽。」
  一條手臂搭在矢良的肩膀上,矢良回頭看了一眼多出來的重量。
  「記得有一年在熱內盧執行任務,前輩帶我去看當地獨特的美景。在山頂上往下眺望,眼前是金色的沙灘和湛藍的大海,但讓我記憶深刻的不是這些美景。」
  「裡約的貧富差距嗎?」
  「山上是為了基本的生存而在邊緣辛苦掙扎的貧民,而山下則是富人們的高級住宅。殺戮販毒,我很不明白為什麼要派我們到這種墮落糜爛的地方駐紮。就在我一度沮喪時前輩告訴我,就算是這樣的貧民區還是生存著一部分為理想而兢兢業業工作的人,而我們要保護的就是這些人。」
  「你的前輩很厲害啊!」
  「是啊,是他讓我明白了出身不代表一個人的品性,他告訴我即使身處逆境也要積極思考。」
  「你的前輩真的很了不起,這上面有他嗎?」
  「就是這位。」
  「誒!他看上去比你大不了多少啊!」
  順著手指的方向,信田仔細凝視那名抱著矢良腰的短髮少年。
  琉璃色的雙眸裡醞釀著滄桑的味道,矢良對少年的信賴讓信田開始嫉妒起照片中未曾謀面的少年。
  「他叫加計 永遠,別看長的那麼美型在軍隊可是有人形兵器之稱,而且創造了立下無數軍功以第一名畢業的傳說。」
  「完全看不出來,不過你穿著灰色的軍服好像一隻澳大利亞袋鼠。」
  隨意的開著玩笑,矢良見信田不信自己開始著急起來,他啪啦啪啦的翻動相冊然後指著一張掛滿了勳章的照片證明。
  「比起我這個給你超高薪水的上司,你卻更在乎這傢伙,這一點讓我很不爽啊!」
  「干極道的怎麼可以和前輩比。」
  「你前輩說過職業不代表全部吧!」
  「這句話不適用在你身上!」
  「你這小子最近越來越張狂了哦!」
  「不要你小子你小子的叫個不停,混蛋黑幫。」
  矢良放下相冊叫喧著撲向信田,信田一個不穩被矢良漂亮的過肩摔扔到沙發下。
  就在兩人鬧得不可開交時,突兀的電子鈴聲打擾了兩人的遊戲,信田切了一聲拿起電話筒。
  「野良啊!什麼???我知道了。」
  撂下電話筒,信田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對矢良催促道。
  「有急診,快點。」
  「怎麼總是挑晚上啊,我可要追加加班費了。」
  「你這死要錢的醫生。」
  「無良金融商沒資格說我。」
  患病的女孩已經被送到就診室,矢良掀開病人的眼皮通過觀察瞳孔的收縮來判斷病人的情況。
  「病人剛開始只是頭暈眼花,後來身體虛弱然後發展到高燒和抽搐。」
  草燈在一旁報告病人被送來前的基本情況。
  「體熱105,已經陷入深度昏迷,其他是不是還伴有厭食之類的症狀。」
  「是,這種狀況已經持續了四天,你清楚病因嗎?」
  抽取一管鮮血交給身旁的助手示意要馬上檢驗,矢良取下聽診器點了點頭。
  「恐怕是伯疏螺旋菌,這是一種微小螺旋形寄生蟲,如果體熱到達108就讓家屬準備好收屍吧。「
  「你怎麼只看了一下就這麼清楚!」
  自己曾在軍隊服役,常年在不同的國家駐紮,難免會與當地的毒蟲或怪病打交道,但矢良已經沒工夫和草燈解釋這些了。
  「我還不能確定,結果要等血液檢測後才能得出,總之現在先把體溫降下來再說。」
  坐在休息室裡,已經到手的血液檢測報告讓看過的每個人吸了口涼氣,一切正如矢良所說,果然是寄生蟲作怪。
  信田不明白這些信息的意義,因此只好安靜的旁聽。
  「據我所知只有哥斯達黎加的草原鼠才攜帶這種病菌啊。」
  「恐怕是生物入侵,現在有些家庭使用的毯子都是草原鼠的皮毛製作的,寄生在草原鼠上的壁虱也帶有這種病菌。」
  推開門闖進來的醫生一臉鐵青,草燈緊張的站起來詢問道發生了什麼。
  「呂麻醫師,又有新病例。」
  這回染病的是一位德國的探險者,矢良脫下病人的衣服仔細的做著檢查,因為先前叮囑過,所以在他確診的時間裡其他醫生已經在進行血液檢測。
  因為這裡除了矢良外沒人通曉德語,矢良看著一臉痛苦的病人做著詢問。
  「記下,皮膚受損高燒伴頭痛,恐怕又是寄生菌引起的。」
  「矢良,檢測出來了,是舌蠅的叮咬引起的。」
  「看發展狀況只能使用硫砷密胺了。」
  「不可以,這種藥含砷是劇毒藥,極有可能損壞病人的神經系統。」
  一旁的資深醫師提出反對意見,其他醫生聽後也紛紛贊同有些甚至對矢良提出了質疑。
  面對這些人的攻擊,草燈非常的不服氣,清楚矢良能力的他拚命為矢良據理力爭,但矢良只是平靜的看著這群食古不化的「醫中精英」。
  「舌蠅體長15毫米凡被吸食的生物體內都會留有寄生蟲,它們摧毀體細胞最後致使受害者死亡,普通藥物根本無法根治,而硫砷密胺的的殲滅率達到100%,各位尊敬的前輩,請問屍體和智障你們要選哪一個!」
  除了最後一句話,其它的話語則是純正的德語。矢良嘲弄般的拖長了尊敬的發音。
  好整以暇的看著這群人,雖然聽不懂矢良說了些什麼但一時間反對聲小了不少,矢良微笑著在患者面前蹲下輕聲詢問著。
  「梅森先生您剛才也聽到了,無論我們怎麼決定,最後做出選擇的還是您!」
  「大夫,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虛弱的回答道,矢良點了點頭對草燈示意開始救治,站在一旁的信田看著這一幕他揚了揚唇角露出一抹讚賞的微笑。
  「他的軍曹性格還真是一點也沒變啊,你的這群庸醫以後可有苦頭吃了。」
  野良幸災樂禍的說道,在他的眼中閃過的敬仰和崇拜如流星般一閃即逝,雖然表面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但他的鎮定恐怕就是出於對矢良能力的信任吧。
  

作者有話要說:【一小群彼此相愛的士兵,並肩作戰,可以擊潰一支龐大的軍隊。每個士兵都不願被他的『愛人』看到自己脫離隊伍或丟下武器,他們寧可戰死也不願受此恥辱……在這種情況下,最差勁的懦夫受到愛神的鼓舞,也會表現出男人天賦的勇敢。】
這段話是摘自某本研究同性戀文化的書籍的,貌似是柏拉圖說過的吧!看完這本書的一瞬間非常震撼,男人間的愛情被稱為是神聖的象徵,我也希望能把這份神聖好好的表達出來。




揪心的晚飯

  接連11天共出現了4起病例,這還不包括其他醫院的,但矢良已經隱隱覺察到了其中的問題。
  透過落地窗向下俯瞰,無心欣賞美景,矢良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思考著看似無關的線索。
  由於思考的太入神了,他都沒有發覺身後有人。
  修長的身形在夕陽的餘暉下長長的拖曳在地面上,透著一點孤寂和脆弱。
  阻止野良打擾他思考,信田默默地站在矢良身後如同欣賞一幅美景般的細細凝視。
  「我明白了,怎麼沒想到呢!」
  轉身走到辦公桌旁,矢良已經完全將信田和野良當空氣,他振振有詞的念叨著什麼然後開始在網絡上搜查什麼。
  闌酸銻鈉用於治療內臟利什曼病,盤尼西林對付盾波蠅很有效???
  這些病體大多由熱帶昆蟲的叮咬來傳播,而這些生活在熱帶的生物在京都大規模的出現那麼就意味著是有人蓄意引進。
  而這麼做的目的只有幾個,那就是造成人群的集中感染。
  鼠標發出卡擦卡擦的清脆點擊聲,矢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緊盯著眼前的藥品價目表,一切正如自己預料的那樣。
  病例並不只在京都出現,由於大規模的感染現在用於對付寄生蟲和相關藥品價格也大幅上升。
  如夢初醒的表情帶著點自負的味道,但隨後就被緊蹙的眉頭代替。
  「可惡。」
  一拳擂在桌面上,玻璃杯裡的水激烈晃動著險些灑出來,啪的合上電腦,矢良一下子癱倒在坐椅上。
  「我覺得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自己的行動模式似乎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讓矢良莫名的不悅,他恨不得衝上去一拳打掉那自信滿滿的微笑,但考慮到事後野良的處境目前唯有忍下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難不成又有什麼新的委託。」
  「我來接你回家。」
  抬起手腕,腕表顯示現在已是下午五點半,想想看沒必要為這個討厭的黑幫額外加班,矢良哼了一聲越過信田向外面走去。
  「磨磨蹭蹭的幹什麼,你想讓我走回去嗎!」
  這種程度的語氣已經無法激怒信田了,他用好像看著一隻鬧脾氣小貓的眼神看著他,矢良不服氣的與他對視。
  「你們想餓死我嗎,別擦出愛的火花了,快點去吃飯吧!」
  一個是醫術精湛性格和小孩沒兩樣的醫生,另一個是精明能幹卻處處不服輸的金融商,他們兩人的彆扭性格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野良真切的覺得比起自己,信田和矢良更像是一對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璃珀剛剛打電話給我,讓你去他那兒一趟。」
  為什麼是給信田打的電話,正想這麼抱怨時矢良猛然想起工作時間自己是關機的。
  「算了,順便再那兒解決溫飽問題吧,給我。」
  看著那只伸到鼻子底下的漂亮手掌,信田傻乎乎的問了句什麼東西。
  「笨蛋,當然是車鑰匙啊,你該不是想表演單手車技吧!」
  「有什麼不可以,我開車技術那麼好就算一隻手也沒人贏得過我。」
  雖然這裡面有吹牛的成分,但矢良沒心情和他耍白癡,沒日沒夜的操勞讓他只想餵飽肚子後在哪個黑乎乎的地方美美的睡上一覺。
  「來吧,讓本大爺送你過去。」
  「你死的話是沒什麼問題啦,但問題是我的命很金貴的,我怕你賠不起。」
  實在忍受不了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傢伙,矢良眨著無辜的黑眼睛回敬道。
  在心裡默默地念著「這個人是我的生財工具,這個人是我的生財工具」,信田不甘心的交出鑰匙。
  乾淨修長的手掌合上,矢良握著車鑰匙向停車場走去。
  「話說矢良你幾時侯學會開車的啊!」
  沉默再沉默,面對野良的發問矢良突然在車子前僵住,事實上他並沒有駕照也不會開車。
  這個不尋常的表現讓信田不禁開始懷疑,他一邊察言觀色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個???你有駕照嗎?」
  「沒有,比起一隻手的傢伙,雙手健在的我更可靠吧!」
  「混蛋,那還敢對我那麼囂張,把鑰匙還我!」
  在相持不下的情況下,野良只好拉上會開車的草燈充當司機。
  雖然自己會開車,但是未成年的自己是不能開著車滿街跑的,加上是在假釋期間如果不幸被捉都絕對會進別墅休假。
  「原來是你啊!」
  早知道就不來了。
  「沒想到矢良說的同學會是你。」
  真是冤家路窄啊!
  站在大廳通道上的兩人互不服氣的對瞪,雖然兩人的臉上保持著最基本的笑容,但週遭的氣溫還是一下子驟降。
  「璃珀是我的高中同學,而草燈因為是世交所以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這兩人一向交惡不用管他們。」
  儼然一副主人態度的矢良大刺刺的走進專門的待客室裡。
  「啊,這兩人一個是忠犬一個是奶爸,你就當是兩隻狗狗在搶骨頭吧!」
  補充一下,名為呂麻 矢良的骨頭。
  信田再度佩服血緣的可怕,這兄弟二人的不留情面和刻薄還真是???
  「你在幹什麼!」
  「怎麼可以坐在小良的身邊!」
  同時開口的兩人不怕死的在信田耳邊狂吼,揉揉發疼的耳朵,信田實在不敢對這兩個貼身保鏢怎麼樣。
  以為嫉妒的女人很可怕了,但現在真正體會到作為監護人的男人更可怕啊!
  「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吵個沒完,我現在很餓!」
  兩個人不屑的哼了一聲後,好像熱狗麵包一樣分別一左一右的在矢良身邊坐下。
  面對端上來的精緻菜餚,難得喜愛美食的野良表現得異常端莊安靜,雖然信田不解但還是對著菜餚開動了。
  就在他對準炸蝦伸出筷子的時候,另一雙筷子以更快的速度夾走了那只看中的大蝦。
  那是最大的蝦啊!很想這麼哀嚎的信田將話語強嚥了回去。
  嘴角抽搐了一下,信田將筷子轉向一旁的竹夾魚,同樣的事情又再度上演。
  「你沒看見矢良在吃我喂的蝦嗎!」
  「切,小良明明比較愛吃魚。」
  「你這三把刀的醫生!」
  「你這花俏的牛郎!」
  就在兩人吵得不亦樂乎時,桌面上的菜餚正以飛快的速度消失在呂麻兄弟的胃袋裡,信田終於明白為什麼兩人不開動的原因。
  看著兩人風捲殘雲的吃相,信田為那兩張娟秀的臉蛋惋惜了一把。
  「吃飽了,多謝款待!」
  用手帕擦著嘴,矢良滿足的俯視著圓滾滾的肚皮。
  酒足飯飽後就是找地方好好地睡上一覺,雖然矢良很想這麼做,但是在這之前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啪一聲響,清理乾淨的桌子上躺著一份打印資料,兩人停止了爭吵拿起資料大致的看了一遍。
  「對於這個兩位有什麼看法。」
  「為了賺取金錢而製造生物入侵,這種行為已經超越了一般的獲利。」
  少有的草燈露出了嚴肅的神情,璃珀擰著眉頭指著上面的一處檢驗信息補充。
  「沒有堅硬的後台我不認為這種東西能帶入日本國境內。」
  「恐怕真正的受益者是這後面的主使,而他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那點錢。」
  信田揭發出更深層次的問題,矢良若有所思的看著他,讀懂其中含義的信田只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能在多洩露了。
  身為黑幫的信田怎麼會不清楚其中的內幕,就算真的不清楚整個事情的真相,至少他所掌握的情報絕對比自己多。
  「我老爸是國防部長,我就請他來調查吧!」
  「可現在的問題是必須阻斷病源,而這些帶有熱帶寄生蟲的日用品究竟是從哪裡流出來的我們並不清楚。」
  指頭敲擊著桌面發出清脆的篤篤聲,矢良推了推下滑的眼鏡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會去查,然後親手宰了那個主謀,其他的就拜託你們了。」
  「不過畢竟不清楚敵人是誰,很棘手啊!」
  「璃珀,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笨蛋,你的事怎麼會是麻煩!」
  又是笨蛋,不過矢良已經沒心思追究,他已經想好怎麼找出病源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著尋覓花町2花陰,真相停止工作投身於花陰中!唉~~華麗麗的和風加上強大的聲優們,流哈喇子中,算了聽著這首遊戲OP耕耘暫時忍耐一下吧!真期待動漫化啊~~比起朱璃,伊織小受簡直就是我的菜~而且安元啊安元終於出場了的說!那副色色的刺青給了我很大的靈感,忍不住想在矢良的背上來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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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的開端

  浴室的門發出啪啦一聲輕響後詭異的打開了,躺在浴池裡的信田從睜開的縫隙中看向發出聲源的地方。
  赤著腳走在濕滑的地面上,矢良好像做賊一樣的悄悄逼近裝睡的信田。
  水池裡的水激烈的震動起來由此可知矢良也下了水。
  「嘶——好燙!」
  腳剛伸進水裡,矢良就被這過高的水溫震懾住了,他好像怕水的貓一樣坐在浴池邊上踢著腿甩掉上面的水珠。
  不甘心的咬咬牙,矢良暗暗將這筆賬算到了信田的頭上。有一半責任都是信田的過錯,如果他肯老實供出情報自己也用不著使出這種賤招來套供。
  連著下了幾次水,都是只濕了小腿就忙不迭的爬上來。
  在一旁偷窺的信田拚命掐著大腿肉阻止自己笑出來,以為挨揍是最難受的,但沒想到忍笑更痛苦啊,腹肌已經開始痛了,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這麼憋死,但為了搞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信田唯有一忍再忍。
  瞪著暖融融的池水,矢良真是恨得牙癢癢,加上信田那誤導性的享受表情矢良更是氣的恨不得給他來上一腳。
  於是乎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乾脆抓住信田的下巴將他的臉往上掰。
  很好,對方顯然還在昏睡中,既然這樣那麼就好下手了。
  取出口袋裡的注射器,矢良皮笑肉不笑的陰測測笑著,預感不妙的信田稍微再睜開點眼睛觀察矢良的動向。
  矢良手上的凶器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幽的藍光,信田悄悄的嚥了口口水。
  果然得意忘形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信田不動聲色等待矢良靠近。
  「哼!這可是我新研發的吐實劑,原本是戀人之間用來探測有沒有外遇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推出針管內的空氣,一絲細碎的冰涼水珠落到信田的臉上,信田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兩倍的量,任你意志再堅定也會乖乖的服從哦∼」
  眼前這個溫柔的一塌糊塗的男人在信田眼中已經化身為長有蝙蝠翅膀、錐形角和箭形尾巴的魔王大人。
  而矢良手中的注射器也早已化身為惡魔手中常拿的泡麵叉子。
  看那根針估計有15公分長,如果被那種玩意刺中的話,光想就覺得原本熱乎乎的池水變涼了。
  「乖乖別動,一下子就讓你到天堂去!」
  說出這種話才更想動吧,信田很想這麼吐糟,可這小子的身手和自己不分上下,如果在搏鬥中不小心被針戳到的話那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即使害怕,信田還是忍受著這無形的威脅。
  就在矢良信心滿滿地搭上信田胳膊的時候,信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奪下凶器然後再抓住那只魔爪用力一拖。
  「嗚哇哇——」
  砰通,嘩啦嘩啦!
  浴水飛濺灑了信田一頭一臉,矢良掙扎著從水裡爬起來,頭髮全被打濕了,狼狽的貼在額上。
  他抹掉臉上的熱水逃命似的向浴池邊上狗刨,優雅貴公子的形象早已完全掃地。飽受了半天心理折磨的信田哪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
  腰被一雙結實的胳膊牢牢抱住,原本就被水的浮力折騰的站立不定,這一來矢良乾脆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唔——」
  變調的呻吟,來不及吸氣就又跌進了水裡,大口大口的水從鼻子和嘴巴裡鑽入,矢良揮著手想要鑽出水面。
  一股更強的力量拖住他並將他拉入水中,溫暖的水一瞬間沒過了視線,瞳孔放大後悠的緊縮。
  溫暖的池水好像一條無形的毯子,從四面八方包裹住自己束縛著自己的行動,求救的呼聲也變成水泡向上方飄去。
  腦海深處的記憶如同殘片一樣的在眼前浮現,終於和此刻的情景重疊起來。
  「不,不要,救命啊???」
  按在頭頂的手沒有鬆開的跡象,依舊將自己往水中摁去,冰冷的池水和鼻子的酸疼,小小的身體並不知道自己所畏懼的不是對方的暴行而是人類本能對死亡的恐懼。
  原本只是想要惡作劇的信田發現了不對,懷中拚死掙扎的身體漸漸的變得老實起來。
  銀色的頭髮在水中優雅的晃動著,主人卻緊閉著雙唇陷入了昏迷。
  信田抱著他柔軟的身體浮出水面,小心的平放到浴池邊上,雖然緊張可基本的急救他還是懂的。
  解開襯衫扣子,信田為眼前瘦骨嶙峋的身體驚異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雙手按壓著矢良的腹部擠出吸入的水。
  不敢使用力量,這副都能數清楚骨頭的身體好像只是覆上了一層白白的薄荷紙,就連青紫色的血管和筋脈都清晰可見,宛如輕輕一壓就會碎掉似的。
  胸膛上不尋常的冰涼體溫讓信田開始害怕,他不停推擠胸腹。
  「小矢,醒醒!不要嚇我啊,我只是開玩笑,喂——醒一醒啊,我命令你睜開眼睛看我!」
  一手托起矢良的後腦勺,信田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氣後將氧氣渡入矢良的口中。
  一次不行就兩次,信田一會兒做著心臟按壓一會兒人工呼吸,但對方始終沒有清醒的跡象。
  「阿信!你是要把皮給泡爛嗎!」
  半天不見信田出來的野良抱怨著走了進來,當他看到趴在矢良身上的信田時便失控的衝過去一把拉開他。
  「混蛋,你幹什麼!」
  被揍了一拳的信田並沒有多計較什麼,他推開擋路的野良繼續急救。
  「小矢溺水了,無論我怎麼做都不醒,我這白癡怎麼跟他開這種玩笑,我不該拉他下水!」
  「沒事的,他的脈搏正常只是刺激過度才會一直昏迷。」
  蹲下摸著矢良的頸脈,野良麻利的剝下濕掉的衣衫抓起一旁的乾毛巾包裹住他。
  「小時候老爸經常把他扔進水裡,有好幾次都差點沒命,所以長大後他都不敢靠近水。」
  「這算哪門子的父親。」
  「其實是我做了壞事後讓他幫我頂罪,我只是說說他就真的那麼做了,真是笨的可以。」
  手指拂過那張蒼白的臉,野良抬起頭對著氤氳的空氣歎道。
  有很多話無法說出口,就好像一塊石頭哽在喉嚨中,野良凝視著哥哥安詳的睡臉。
  小時候,自己也是這樣躺在哥哥的膝蓋上,哥哥溫柔的微笑著用走掉的歌聲哄自己入睡。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來時意識從未有過的清爽,矢良從未在床上睡的這麼舒服安心。
  閉上眼默數5分鐘,一貫的低血壓也得以緩解,透過清醒的意識矢良發現現在是半夜。
  沒有月光也沒有路燈,矢良摸索著從床上爬下來,他悄悄來到信田的臥房。
  一如預料中的,野良全身□的和信田躺在同一張床上。默默地凝視著弟弟的臉,心底從未有過的平靜。
  對著同父異母的弟弟並不是沒有恨意的,他的任性他的運氣。
  矢良無時無刻的不在想為什麼他能有母親的疼愛,而自己的親生母親卻狠心的將自己賣掉。
  明明什麼都那麼拚命了,只因為不是母親想要的孩子。
  對於這樣的自己,就算再完美母親也不會多瞧一眼。從小所受到的教育就是要對任性的弟弟謙讓,對父親的絕對服從。
  厭煩了這種日子,所以就從那個好像牢籠的地方逃開了,就連對營野的感情也只是因為想要證明自己是被需要著的。
  沒有愛沒有恨,這麼說並不完全正確,只是覺得好像一個旁觀者,能夠明白這些感情卻無法深刻的體會。
  冷靜的看著周邊所發生的一切,讓後按照呂麻 矢良這個劇本繼續下去。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自己也無法讀懂自己了,有時很清醒,有時就好像在夢中昏昏沉沉的。
  腦中只剩下了那個約定,與美子的約定。
  與其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如就這麼死了好了,被信田或哪裡的誰殺死多乾脆。
  手指按在野良的脖子上,指腹感受著動脈的躍動,矢良微笑了起來。
  「我們都是不被需要的,不如讓哥哥帶你離開這個齷齪的世界吧!」
  溫柔的低語,就在矢良想要掐下去的時候,心臟一陣劇烈的疼痛。
  矢良清楚原因,因為他說了!親口說出了那句不被需要的話語。
  那是禁斷的毒藥,帶來刺痛的同時也品味著其中的痛快。
  是啊,就算再優秀再完美,無論父親母親還是弟弟,自己都是不被需要的。
  以前還有美子陪著自己,美子死後也有營野,但現在???
  「營野——」
  好寂寞啊!
  如此深刻的感覺,矢良看著自己失控的雙手。
  我在幹什麼!
  驚恐的縮回手,矢良在黑暗中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就在剛才,自己差點掐死野良,一直精心保護的弟弟,為什麼想要這麼做。
  如同從夢境中清醒,矢良癱坐在地上捂著臉。
  自己的神經已經被藥物給控制住了,必須要加快計劃的進程,否則一切都將毀在自己手中。
  黑暗中,一雙眼擔憂的凝視著離去的頹喪背影。
  




意志崩毀

  椅子上的身影以同一個坐姿維持了一上午,矢良把玩著手中的玻璃瓶。
  昨天的一切還歷歷在目,自從溺水後他就更加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精神就出現了紊亂。
  這個先兆很不妙,他沒有自信控制的了那個瘋狂的自己。
  「我在做什麼啊!」
  疲勞的輕謂,矢良將藥瓶塞回口袋裡。
  就算不想借助藥物的力量,但沒了藥的自己就是一個廢人,什麼也幹不了,就連現在這樣清晰的思考也無法長時間維持。
  「矢良。」
  野良的出現將矢良從冥想中拉回現實,矢良看著突然來訪的弟弟。
  「哪裡不舒服嗎?」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在背後調控藥價嗎!」
  「是!」
  「我從阿信的口中套取了一些情報,想著或許對你有用於是就過來找你了。」
  弟弟的表情很柔和,就連微笑裡也帶著令人無法抵抗的魔力,但矢良本能的覺得彆扭,至於是哪裡出了問題他一時想不出來。
  明明清楚很危險,矢良還是跟著野良離開了。
  這裡是市郊外一處廢棄的倉庫,野良拉開倉庫門帶著矢良走了進去。
  「沒想到你真能把呂麻先生請來,幸苦了。」
  出現在眼前的是僅有過一面之緣的田代小姐,矢良依稀記得她是和信田交易的對象之一。
  一切再明白不過了,自己被唯一的弟弟出賣了。
  「你的存在很麻煩呢,上面也認為你該消失,雖然我很捨不得,但是抱歉了,還是請你去死吧!」
  「如果我死了,你會就此收手嗎?」
  這句話是對野良說的,站在田代身旁的野良樂不可支的笑著。
  熟悉的微笑,每次野良闖了禍要自己幫忙擺平時他才捨得對自己綻出甜美的笑容。
  「如果我不答應了!」
  「我會和美子在另一個世界等你。」
  「還真是張狂啊,明明就是甕中之鱉。」
  「那天???你是醒著的吧。」
  「是喲,沒有掐下去是你的失策哦,哥哥——」
  「能告訴我,你們想用什麼方法處死我?」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死法!」
  田代欽佩的微笑著打了個響指,一旁的嘍囉們上來蒙上矢良的眼睛。
  「你很不一樣,不像其他人一到這種時候就下跪難看的哭著求饒。不過,看不到你撒嬌的樣子很可惜呢!」
  「為什麼要蒙上我的眼睛,很不舒服。」
  「萬一中了你的催眠術讓你做出什麼可就糟糕了,所以忍著點吧!」
  手臂一陣刺痛,似乎是被注射了什麼,矢良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是抗生素。
  體內逐漸升騰的快感讓他開始不安。
  「FA???嗎!」
  「不愧是醫大的高材生,這的確是極樂天使,不過裡面加了點其他的成分,能然你痛苦的死去。」
  「真是惡趣味。」
  手腳被鏈子拷了起來,對方如臨洪水猛獸的招待讓矢良忍不住苦笑起來。
  鏈子又粗又重磨得手腕腳腕很是不舒服,聽到離去的腳步聲矢良突然喊住了野良。
  「什麼事?」
  「剛才的哥哥叫的真動聽,能不能最後???再叫一遍!」
  雪白的美貌如同凋零的櫻花般,美麗而又脆弱。
  野良一直認為哥哥很美麗,但是現在看上去更是美的驚心動魄讓人無法直視。
  「不好意思,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哥哥。」
  「那麼???再——見——」
  最後的微笑,矢良虛弱的靠著牆壁滑坐到冰涼的水泥地上。
  倉庫的大門被鎖上,野良面無表情的鑽進了準備好的車子裡。
  永別了,哥哥。
  意識在興奮中變得模糊,矢良難過的在地上蹭著,將眼罩蹭了下來。
  不愧是禁藥中的NO.1啊,這火燒一般的快感幾乎要將血液中的水分給熬干了。
  在不合時宜的狀況下發出不合時宜的讚歎,矢良閉上眼睛等待藥效的徹底發作。等待的間隙中,矢良恍然回到了童年。
  白色的玫瑰園裡,美子喝下瓶子裡的液體,回過頭沖站在花園口的孩子招招手,男孩歡快的蹦跳著來到美子面前。
  「我要走了,一個人會孤獨嗎?」
  「美子阿姨,你要去哪?」
  「傻瓜,我去的地方不適合你哦,今後你就不用勉強回來看我了。」
  「神的身邊嗎,美子阿姨一個人的話一定很寂寞,讓我陪你吧!」
  笑著接過美子手中的瓶子,在美子迷茫的注視下孩子一口氣灌下了瓶中的所有液體。
  「只有美子需要我,如果沒有美子我就什麼也不是了!」
  「對不起!」
  帶著玫瑰馨香的擁抱,那冰冷的懷抱是那麼的讓人留戀,彷彿那裡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不會被打不會被罵,不用擔心被瞧不起。
  「啊——真可惜沒死成啊!」
  依偎在美子懷裡的孩子突然回過頭對自己說道,那是一張好像人偶一樣的精緻容貌,矢良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面熟的孩子。
  「偽善者,明明恨著每一個人卻還裝出一副想要拯救世人的模樣,不覺得很噁心嗎?」
  「這是我對美子的承諾!」
  「少拿美子做借口,你只是自我犧牲自我滿足罷了,你根本就不想承認自私的自己是個沒人需要的廢物。」
  小小的孩子離開美子的懷抱冷笑著一句一句揭露著,孩子嘲弄的目光讓矢良如坐針氈。
  「何不對自己的慾望再誠實點,鮮血很溫暖吧,殺人時的你明明是那麼陶醉的!」
  「住嘴!那些人該死!」
  「少找借口了,呂麻你這個殺人狂魔,我可是非常瞭解你的哦!」
  孩子呵呵的自負笑著,他突然衝上來抓著自己的袖子拚命搖晃道。
  「因為——」
  埋藏在銀髮下的陰鬱表情,孩子緩緩的抬起頭,矢良驚愕的發現孩子竟有著和童年的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容。
  「我就是你啊!」
  殺人犯!
  低沉而又整齊的吶喊,如同雷一般猛擊著身體。
  被殺死的伊吹身後站著一排自己殺死的亡靈,身後一隻乾枯的手重重的扣在自己的肩上。
  白色的風衣清晰的印出了紅色手印,暗黑的血跡讓矢良噁心不已。
  原本躺在病床上的戀人滿身是血的出現在自己的身後,這個模樣正是被槍擊時的樣子。
  你根本不喜歡我,一直在利用我,利用我滿足你那可悲的自尊心,我卻為了這樣的你而被弄得不死不活???
  「不,不是這樣的,我是為了救你啊!」
  「少自欺欺人了,你有想過萬一你一輩子不成功呢?營野豈不是要當一輩子的廢人,維持著意識卻終身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閉嘴——我絕對會成功,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不需要別人的認可那種空虛又無聊的東西。」
  心臟因激動而劇烈脈動著,矢良想要衝上去抓住孩子卻碰的撞到了什麼堅硬粗糙的物體,腥甜的液體順著臉頰流進了嘴裡。
  「不僅想殺了野良還想殺了我嗎!呂麻,承認吧,你喜歡鮮血喜歡殺戮,不但自私高傲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我不是,我不是!」
  「沒有人需要你,而且???你馬上就要死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解脫了,這不是你一直期望的嗎,來吧呂麻,我和美子在等你哦!」
  場景一下子切換到了玫瑰花園,美子和小小的孩子向自己伸出慈悲的雙手。
  穿著白色和服的美子,雖然眼角和鼻子裡都滲著血卻還是那麼的美麗動人。
  「過來啊!矢良,你一個人很寂寞吧,沒人愛你沒人懂你,他們只是看中你的身體和善良的偽裝罷了,來吧,到我們身邊來!」
  胸口好像被重石壓著一般喘不過氣來,就連眼角也開始發熱,至今為止的隱忍和痛苦終於找到了宣洩口,矢良痛苦的哭著臉上卻掛著輕鬆的微笑。
  「是啊!我好痛苦,大家???大家都不需要我,既然如此不如早點回到你的身邊。美子,等我哦!」
  眼前的極樂世界被一睹無形的牆壁所阻攔,矢良用力的撞上去,即使骨頭被撞碎依舊不死心的一下又一下的撞上去。
  「對——就是這樣,撞破這堵牆你就能過來了!」
  孩子甜美的微笑著在一旁鼓勵。
  倉庫大門發出嘩啦一聲慘叫被徹底摧毀,信田看著一片狼藉的倉庫根本無法前行。
  怦怦的聲響不停的從角落裡傳來,璃珀倒吸了口涼氣越過障礙衝到倉庫的角落。
  「矢良!」
  已經聽不清是誰在叫自己了,矢良興奮的一下又一下向水泥牆撞去,白色的西裝上早被鮮血所浸濕。
  「清醒點矢良,是我們啊!我和潛造啊!」
  「小良,小良!可惡,別撞了,你給我醒醒。」
  草燈拉住矢良卻被矢良狠狠甩開,見狀信田也衝上去摁住發狂的矢良。
  「啊哈哈哈,不被需要,不被需要,我是不被需要的,呵呵呵,廢物的我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喂——你在說什麼!」
  我是殺人犯,我對殺人沒有半點的罪惡感,溫暖的鮮血是那麼的讓人貪戀???
  灰濛濛的世界裡,只有一種顏色那麼的顯眼,耀眼的、美麗的、墮落的紅色。
  湊近臉孔,矢良伸出舌頭舔舐著那抹誘人的紅。
  信田呆了一下,他任由臉上的血液被舔去,那不是自己的血而是矢良的,而此刻矢良卻是如此迷醉的舔食自己的鮮血。
  狼狽的臉上染滿了淚水和鼻水,混合了血絲更讓白皙的臉如同雪一般的慘白。
  啪——
  遠離的意識被臉頰上的燒痛所喚回,被壓制著的矢良渾身遏制不住的痙攣,他抬頭死氣沉沉的雙眸看著眼前的人。
  「讓你們???看到這麼難看的樣子。」
  「矢良,你終於醒了嗎!」
  「啊——抱歉,能不能幫忙殺了我。」
  「你在說什麼啊!」
  璃珀抓著矢良的雙肩搖晃著。
  「沒用了,就算你不殺我也一樣會死,吶!璃珀,拜託讓我輕鬆點吧!」
  矢良純良至善的聲音,如同惡魔般蠱惑著周邊的每一個人。
  「從小到大,我都沒求過你什麼,但這一回能不能讓我任性一回,我很難受——」
  長長的鎖鏈被拖得嘩嘩作響,矢良哀求的看著他,璃珀抓起鎖鏈緩慢的繞到矢良的脖子上,微微施力矢良的雙頰就出現了缺氧的嫣紅。
  「混蛋——住手。」
  璃珀的手顫抖不已,他一點一點的施力,矢良詭異的幸福表情讓他不忍猝睹。
  見到連一起陷入其中的璃珀,信田一把推開他擠到矢良面前扳起他的臉朝向自己。
  「即使身處逆境也要積極思考,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為什麼現在又要放棄,你的理想你的願望只是空口白話嗎?」
  「不???是——」
  「那麼別給我一副要死要活的,自己站起來去完成。」
  身後是美子的呼喚,而眼前卻是帶給自己噩夢的惡魔。矢良迷惑了,他搖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身體內像有一群螞蟻在啃噬,矢良很想乾脆的死掉,但信田的話讓他無法就這麼死亡。
  自己真的有夢想和願望嗎?一個不被需要的人,只是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有點用途,才強迫自己去做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吧!
  不對,是有夢想的!
  崇拜的人在戰場上倒下,服下劇毒而死亡的美子???穿著軍服的自己在那一刻是如此痛恨沒有挽救他們的力量。
  並不是營野逼迫才去學醫,而是內心深處深深渴望擁有救人的力量。
  對——自己是有夢想的。
  「救我???」
  「大聲說出來。」
  信田威嚴的俯視著他。
  「救我,我不要死。」
  在說完的一刻,身體被收納進一個溫暖的懷裡。矢良能夠聽到從遠方傳來的聲音。
  「我會救你的,小矢,只要有我在就沒有人可以帶走你。」
  抱歉,美子,我還不能到你身邊,請原諒我。
  浸有乙醚的手帕蒙住鼻子,矢良明白這是為了讓自己安靜下來不再發狂。
  痛覺和幻想逐漸遠去,覺得這次終於可以好好的睡個覺了。
  不會被打擾也不用擔心突然的毆打。好像美子的懷抱,溫暖可靠。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段是身有感觸,因為病的很厲害以為自己快死了,那時候還想該不會真的到冥界探險去了吧,因為那個夢境實在太真實了,於是乾脆就用在了這一章裡,有時死亡也是一項不錯的體驗,倒不是鼓勵大家去做自殘什麼的,只是生命真的很寶貴啊!
「通過對男孩子的夜晚之愛,一個男子在起床之時開始看到美的真諦。」這貌似又是柏拉圖的名言,啊~很想用在文中,可惜找不到見縫插針的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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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吧,我的哥哥!

  宛如經過了漫長的馬拉松,信田喘著氣從夢中驚醒,抬起僵硬的上半身,床榻上的矢良還在昏睡。
  溫熱乾燥的柔軟觸感,信田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只緊抓著自己不放的手,雖然暖暖的但溫度明顯比平常人的偏低。
  試著把手抽出來無奈對方抓的太緊了,不忍吵醒矢良的信田只有忍著腰酸背痛趴回床邊。
  這個狀態已經持續了一個禮拜,除了工作和入浴之類的必要事件,信田一結束工作後就直奔醫院,就連睡覺吃飯也在這裡進行。
  信田擔憂的凝視著矢良的側臉,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小圈灰色的陰影,原本就白皙的臉上此刻更是找不出一絲血色。
  如果不是有呼吸信田真以為他死了,但是既然有心跳為什麼還不醒過來了,那張總是噙著壞笑捉弄自己的臉。
  自己的名字能從那張唇中被喚出,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啊!
  如果不是那樣的相遇,信田有十足的把握讓矢良愛上自己,但是現在???
  「小矢,你快醒過來啊。」
  輕吻乾燥的手背,信田難過的將臉埋進充滿了消毒水味的床單裡。
  「你在幹什麼?」
  低若蚊訥的聲音,信田猛地抬起頭與矢良俯視自己的視線撞個正著。
  「你醒了?」
  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的信田傻乎乎的問道,發現矢良的視線緊盯著兩人握著的雙手信田連忙抽回手嘿嘿乾笑著。
  「拜託你問點有建設性的問題,例如我肚子餓不餓之類的。」
  「你肚子餓嗎,我這就去找吃的,你等著。」
  急急忙忙的衝出病房,矢良苦笑著看著黑漆漆的窗外,這種深更半夜的他是想去哪兒找吃的,想要叫住他但他跑的太快了,矢良唯有躺回床上。
  啪嗒一聲,漆黑的房間一下子明亮起來,矢良不適應的抬手遮住刺眼的白光。
  「草燈?」
  「看到信田十萬火急的跑出去,想著你是不是醒了於是就過來看一下。」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矢良別過臉看著窗外模糊的風景。
  「咦,野良哥你站在老師門口幹什麼,進去啊!」
  野良!
  雖然房門緊閉但小纏的高分貝嗓門還是將重要的話語傳進了房內。
  坐在床上的矢良在聽到弟弟的名字時本能的跳起來,他驚慌錯亂的衝下床向著門外跑去。
  拉開門,野良的視線與矢良對個正著,他一把甩開抓著自己手臂的小纏狼狽的逃走。
  「小野。」
  急忙追上去,無奈大病初癒的身體根本及不過野良,距離很快就越拉越遠最後都無法追上野良的背影。
  跑的太快根本來不及停下的矢良撞上了迎面而來的信田,因為是拐角,這樣的死角根本無法讓信田避讓,手中的熱咖啡從手中滑落,信田抱住他用身體擋下灑落的熱咖啡。
  「沒事吧?」
  「你有沒有看到野良?」
  「有啊,逃命似地剛跑出去。」
  一把抓住擦身而過的矢良,信田以少有的認真表情凝視著他。
  「來不及了,快放開我。」
  「這樣的傢伙已經沒救了,何必在為了他吃這種不必要的苦頭。」
  「他是我弟弟,無論變得如何他都是我重要的弟弟。」
  「不過是他的母親拜託你照顧他罷了,應盡的義務你都做了,何必那麼拚命。」
  「混蛋!」
  怎麼也甩不開信田鉗制著自己的手臂,矢良啜泣著抬頭看向發表著事不關已的的言論的信田。
  「不是那樣,這與對美子的承諾無關,就算沒有那種東西他依然是我重要的弟弟,我從小保護著的弟弟。」
  手臂上的力量逐漸鬆開,信田抱歉的微微一笑。
  「我只是想要確定你的心意,要我幫忙一起找嗎?」
  「不用,他是我弟弟,我要親自去接他回來。」
  推開信田龐大的身軀,矢良向著醫院大門走去。
  「等下。」
  信田叫道,矢良不解的看著他以為他又要阻止自己,但他只是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到矢良的身上。
  「外面很冷,多穿點。」
  「謝謝!」
  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矢良簡陋的回了句謝謝,他抓緊衣角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一走出大門,寒冷的空氣就撲面而來,矢良不禁縮了縮肩膀。
  會去哪兒了,矢良環視著空蕩蕩的馬路。腦中迸出一個場景。
  ——美子的墓園。
  從出租車上下來,司機拿了錢後也不數,就忙不迭的離開了。
  墓園裡說不出的陰森恐怖,沒有風周邊的樹林靜的給人一種宛若置身於大墳場的感覺。
  但這裡是美子長眠的地方,所以矢良並不覺得害怕。
  漆黑的墓堆裡,一點橘黃的火光忽明忽滅,矢良循著光源走去。
  果然是自己辛苦尋找的野良。
  曲起一條膝蓋坐在圍欄上的野良抽著煙無神的凝視著走近的身影。
  「你來幹什麼?」
  狂暴的語氣,矢良走近些想要將身上的大衣披到衣裝單薄的野良身上,但野良狠狠的揮開了那只友好的手。
  雖然個子沒有自己高,但野良的力氣已經比自己還打大了,一個不穩矢良狼狽的摔坐到了草地上。
  「跟我回去。」
  「多管閒事,不過是老爸撿回家的一條喪家之犬,我的事情才不要你這種人管。」
  「跟我回去。」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矢良堅決的重複道,野良煩躁的跳下來就要走,矢良一把拉住他,再也無法忍耐,野良回頭一拳將孱弱的哥哥打到地上。
  臉頰浮腫的厲害,嘴皮也破了,矢良吐出一口血沫抬頭繼續看著野良。
  清冽的眼神,找不出一點恨意。
  正因為這種眼神,反而讓野良更覺苦澀。
  「就是這種高傲的眼神,你這人不懂得什麼叫羞恥嗎,像條狗一樣的被對待,真虧你還能擁有這種眼神。」
  「跟我???回去。」
  「你好吵!」
  一腳踹向矢良的小腹,矢良痛的弓起了背,肋骨似乎折斷了疼得厲害。
  不是第一次被打,但這一回似乎特別的難以忍受,矢良發出了細微的呻吟。
  野良沒有住手的打算,仍舊一邊踢打倒地不起的身體一邊用惡毒的語言侮辱他。
  毆打哥哥沒有罪惡感是騙人的,當看到哥哥追到這裡的時候野良是很開心的,但隨後卻是滿腹的罪惡感和痛恨,他痛恨哥哥為了死去的母親的一句誓言而如此不屈不撓。
  他不要矢良因為母親而對他溫柔,他不要這種施捨的憐愛,他要矢良出自內心的真正疼愛自己。
  他多麼渴望矢良的執著是為了自己,單純的為了自己。
  邊流淚邊行使著暴力,野良哭的一塌糊塗,直到打累了他就停下坐在一邊喘氣。
  「跟???我,跟我回去。」
  伸到面前的手滿是污泥和鮮血,雖然修長卻如同老人般的腐朽不堪。
  指尖觸到野良的衣角時微微顫抖了一下,把髒手在草地上擦了擦矢良又再度伸出顫巍巍的手。
  這一回終於抓住自己了,野良苦悶無比但他無法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
  「為什麼你就是改不了,我已經沒救了啊!」
  「別人也這麼跟我說過,但對我來說野良就是野良,無論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始終是我最可愛的弟弟,有哪個哥哥會捨棄自己的弟弟的呢?」
  「你清楚的,我們並沒有???」
  「不重要,與之無關。」
  狠狠的咳著,矢良睜著一雙濕潤的眼睛凝視著野良的臉龐。
  「這麼多年的相處不是虛假的,我對你的愛也不是虛假的,不是因為你姓呂麻也不是因為你是美子的孩子,而是因為你,從你叫我哥哥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已經建立起了割不斷的緊密聯繫。」
  這一番話已經徹底打消了困擾野良多時的疑惑,野良閉上眼痛苦的搖了搖頭。
  矢良瞪圓了眼睛,轉而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他勉強坐起來動手剝掉身上的衣服。
  「如果你那麼想要肉眼可以看到的聯繫,只要你能安心,給你也無妨啊!」
  笑著解開和式睡衣的腰帶,暴露在空氣中的軀體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微微顫抖著,矢良撐著草地在野良面前緩緩打開大腿。
  「怎麼做你懂吧,我不會反抗,抱我吧,小野。」
  野良已經徹底驚呆了,看著擺出這種屈辱姿勢的矢良,野良徹底懵了。
  為了不成器的自己,哥哥竟然做到這種地步。
  明明可以不管自己的死活獨自輕鬆的生活,但現在卻為了自己做出這種女人的姿勢。
  不,不——不可以!
  哥哥的驕傲,哥哥的尊嚴怎麼可以隨意崩裂。
  那個好像月亮光輝般耀眼驕傲的矢良去哪了,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野良抱著頭尖叫。就在矢良以為自己被嫌棄時,野良卻抱住了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我不會那麼做了,所以回來吧,變回那個高傲自負的哥哥吧!」
  「小野——」
  滿足的回抱住溫暖的身軀,野良在矢良的懷裡痛哭失聲。安慰的撫摸著野良金色的短髮,野良更用力的揪緊了矢良的衣襟。
  白色的花瓣從灰濛濛的空中洋洋灑灑的飄落下來,野良攤開手掌去接,那晶瑩剔透的花瓣一接觸到溫暖的掌心就融化成一滴小小的水珠。
  「下雪了。」
  矢良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可依舊無法抵禦寒氣的侵襲。他忍不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回去吧。」
  站起來後勉強走了幾步,但無奈石子路面又冷又硬,矢良勉強走到大路上後就乾脆跪在地上。
  「小心,你的鞋呢?」
  低頭看向光禿禿的雙腳,矢良這才想起因為太匆忙了,他連鞋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的雙足被凍得又紅又干,一路追上來時已經被墓地裡的荊棘割滿了細碎的傷痕,這樣的腳是沒辦法走路的。
  「笨蛋。」
  低聲罵道,野良跪在地上捧起矢良的雙足心疼的親吻著。
  「別,髒。」
  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條包裹住受傷的雙足,野良在矢良的前方蹲下。
  「上來,我背你。」
  「這點路沒什麼,我可以自己走。」
  「偶爾也對我撒撒嬌啊,哥哥!」
  被這麼性感的聲音叫著哥哥,矢良忍不住紅了臉,他一手搭在野良的肩上,躊躇了許久最終還是趴在了野良的背上。
  「抓緊。」
  「嗯。」
  本以為走上大路後就會有出租車了,但事實上空曠的馬路上除了夜間出來覓食的鳥兒根本就沒有半個人影。
  野良歎了口氣,他輕輕托了托背上的矢良慢慢地向前走去。
  雖然可以打電話,但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了,而看矢良的一身穿著想必是不會帶那種東西了。
  天空飄著鵝毛般的大雪,僅一頓飯的功夫,路旁的草地上已經出現了薄薄的雪層。
  矢良的身體蜷縮著微微顫抖,雖然有信田的大衣,但他還是凍得瑟瑟發抖,加上剛才的拳打腳踢這無疑是雪上加霜,最後實在支撐不下去了,矢良逐漸陷入昏迷。
  環在脖子上的雙手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野良背著哥哥開始在路上跑了起來。
  臉上的淚水一次又一次的被風乾,野良的大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風刮過髮絲,從指縫間鑽過,但這回不用擔心了,因為失去的東西終於追了回來。
  




期限

  「神奈川——你怎麼可以放他一個人跑出去!」
  驚天動地的怒吼,璃珀已經徹底陷入暴走狀態,要不是考慮到實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璃珀真的會拔出刀拚死河蟹了這個沒腦筋的男人。
  「是男人就要有擔當,如果我不這麼做恐怕他會一輩子無法原諒自己,更何況我已經派人出去找了,不會有事。」
  這種大雪天,而且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衣,這不是讓剛清醒過來的矢良找死嗎,而且對方可是那個一心想致矢良於死地居心叵測的野良啊。
  瞪著悠閒的喝著咖啡的信田,璃珀真的是恨的後槽牙都開始疼了。
  「來人啊!救命,救命——快點救救他。」
  上氣不接下氣的出現在大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背著矢良的野良。
  救護人員接過矢良放到擔架上,野良呼出一口氣癱倒在地,一路跑來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現在的腿就像是豆腐做的一樣軟綿綿的,恐怕要疼上好幾天了吧。
  「看吧,我說過沒事的。」
  就在信田說完這句話後野良也因體力透支倒了下去。
  「因為低血壓藥中的興奮成分只會提前耗乾你的生命力,所以我已經全部回收銷毀了。」
  草燈盡量保持與病床的安全距離心虛的說明著,他在確定了後面的大門是開著的後又繼續說道。
  「因為沒有了藥,所以像手腳冰冷虛弱的情況會經常出現,所以只要好好調理應該會正常過來。」
  「意思是要我強制戒藥咯!」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離我那麼遠幹什麼,我會對你做什麼過分的事嗎?」
  把頭搖的好像撥浪鼓一樣,草燈怕怕的瞄了眼一臉平和的矢良。
  你不會做過分的事,但會做很可怕很沒有人道的事。
  當然這句實話他是沒膽量對著當事人出來的。
  矢良一向討厭別人不經他的同意就替他決定事情,而如果有人不幸這麼做了,就算是善意的,也難逃矢良的折磨。
  「老師,聽說你出車禍了,我特地來看你。」
  跳到床上還親親熱熱的在矢良裹滿繃帶的身上東蹭一下西蹭一下的,就是矢良不久前搭救的被伊吹修理的慘兮兮的少年。
  「小不點,別在我哥身上摸來摸去的吃豆腐,找抽啊!」
  「野良哥哥好凶啊,也不想想先前是誰打電話告訴你老師的狀況的。」
  「我不是說了謝謝嗎,再說你不願意可以不回。」
  「哼∼過河拆橋,以後再也不幫你了。」
  這小子最近越來越不得了了啊,自從拜託他做過那麼一件事後,他就開始學會順桿向上爬了。
  「夠了,草燈把這幾隻只會妨礙病人休息的小鬼給我清理出去。」
  信田瞪著這幫不請自來的傢伙吼道。
  「哥哥,有人恐嚇我誒!」
  「野良你太狡猾了,老師我也要留下來啦!」
  一時間病房內鬧得不可開交,矢良捂著被吵得頭昏腦脹的腦袋趾高氣揚的對草燈命令道。
  「如果你不想我為藥的事追究的話,你就讓我睡個好覺。」
  雖然沒有明說,但這話的意思擺明了是要自己把這幾隻小惡魔給送出去。
  誰叫自己犯了矢良的禁忌,草燈苦著臉好說好歹的送走了這群活寶。
  經過一個月的住院療養後,矢良身上的傷已無大礙,除了一些青紫的淤傷,其他的倒沒留下疤痕。
  這一天信田親自接他出院,說是璃珀為了慶祝兄弟倆和好而準備了一個晚會。
  而璃珀的好意是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退卻的,於是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信田的黑車。
  「先去泡一下溫泉放鬆一下,我整理好後就來叫你。」
  矢良為璃珀的仔細小小的感動了一下,璃珀是看出了自己一直住院沒有好好沐浴過。
  穿上璃珀替自己準備好的衣服,矢良愣了一下,不是平時穿的西裝,而是一襲緋色的和式禮服。
  想起自己並沒有帶替換的衣服這可能是璃珀的衣服時,矢良只好穿上。
  整理完畢後矢良去了華音閣的花園,在花園深處隱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別館。
  拉開格子門,矢良走進昏暗的房間內。
  外面大雪紛飛唯獨這裡異常的溫暖,雖然沒有安裝暖氣設備,但這裡的壁爐是24小時都有木柴燃燒供暖的。
  維持生命的救護設備發出規律的滴滴聲,矢良歎了口氣走進這間多日不曾進過的房間。
  「呂麻先生,您來了!」
  正在清掃房間的侍女回頭看到門口的矢良後,不由得紅了紅臉。
  「你先下去吧。」
  「是。」
  身著和服的侍女低聲應允著恭敬的退了下去,矢良走到床邊凝視著戀人的臉龐。
  已經5年了,當初自己用所學的知識以這種方法把腦部中彈的營野拉離了鬼門關維持了基本的心跳。
  雖然沒有死,但不代表戀人是活的,拚命學習的矢良不斷尋找著讓戀人清醒的方法,但現在,這種熱情已經一點一點的冷卻了。
  清楚戀人的心臟隨時會停止跳動,但就算這樣也不是說自己一定要去殉情,就算沒了戀人自己還是要活下去,或許很卑鄙吧,戀人之於自己並不是全部。
  或許愛的還不夠吧,璃珀說過自己是真心愛著每一個戀人的,但把愛和理智分的太明確了,所以就造成了給人冷酷的印象。
  或許璃珀說的很對,矢良並沒有什麼罪惡感或者感到愧疚,該做的都做了,如果這樣戀人還是無法清醒的話,那麼為了結束這漫長的痛苦,他會親手替無法動彈的戀人結束,這是給對方也是自己的期限。
  太過執著只會給自己和周邊的人帶來痛苦,所以與其假惺惺的維持下去,不如背上罵名讓大家都好過。
  「先生,璃珀大人叫您過去一趟。」
  「我走了,你自己好好保重。」
  合上門,矢良歎了口氣,一身黑色西裝的璃珀正站在門口笑吟吟的迎接自己。
  「走吧。」
  「嗯。」
  矢良淡淡的應了聲任由璃珀上來挽住自己,踩著厚厚的積雪,伴隨著嘰吱嘰吱的腳步聲兩人慢慢地像主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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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

  「好慢那,你們去哪了!」
  橫躺在榻榻米上不停抱怨的野良抬起頭向上望去,潔白的二趾足袋和紅色的裙裾,再往上去點是一張熟悉的臉。
  「哥???哥哥?」
  一下子從地上跳起來,矢良還以為旁邊穿黑西裝的才是矢良,因為矢良很少穿和服。
  不過沒想到矢良竟然意外的適合這身行頭,色彩艷麗的布料更突出了矢良的出色卻完全不顯陰柔女氣。
  一時間除信田和服裝提供者璃珀外所有人都驚呆了。如果矢良是這裡的員工的話,要拿下NO.1一定不費吹灰之力,前提是他的絕對同□和軍曹性格不暴露。
  「哇∼我一直知道老師是個美人沒想到???」
  小纏咬著牙一副走寶了的樣子,他像只好奇的熊貓寶寶不停的在矢良身上東嗅嗅西嗅嗅。
  「糖果的香味還是那麼好聞啊!老師明明那麼討厭吃糖的說。」
  「來來來喝酒喝酒,我把我的私藏統統帶來了!」
  「草燈家的藏酒可是千金難買的極品。」
  原本以為是葡萄酒的結果卻是不折不扣的日本酒。
  「這是儲藏了100多年的泡盛嗎?」
  嗜酒如命的璃珀只嘗了一口就指出,看到草燈驕傲的表情璃珀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了,要知道這種有百年儲藏歷史的極品在日本可是幾乎絕跡了啊,璃珀感動的捧起酒杯,看樣子是想把臉貼上去蹭蹭。
  「很香啊,雖然我不怎麼喝酒不過???」
  壞笑著,矢良湊上臉就著璃珀的手一口喝乾杯中的酒,酒性很烈,不過不到喝不下去的地步。
  璃珀驚訝的看著他,不知是因為心愛的酒被喝光了還是杯沿上殘留的哈喇子。
  明明沒有化妝,但矢良的唇卻是又薄又紅,好像花瓣一樣柔嫩好像讓人咬一口那瑩潤的果實。
  「哥哥你太沒節操了啦,要調情也等我們走了你再慢慢和你的寶貝情人玩啦!」
  「哎呀呀,看到那麼可愛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了。」
  因為是坐在璃珀的身旁,所以前傾的身體形成了一個柔軟誘人的弧度,草燈瞪著那翹起的屁股嚥了口口水一副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才好的表情。
  「哼∼還玩!」
  吃醋的拍了下矢良誘人的臀部,小纏不甘心的抱著矢良霸道的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權。
  放下酒杯信田青著臉離開房間,野良追了過去。
  「生氣啦!」
  「我為什麼要為他生氣?」
  野良壞笑著看著他,一副我可沒說是因為什麼生氣的樣子,自知中計了,信田煩躁的掏出煙點燃。
  「雖然哥哥是下半身道德淪喪的傢伙,不過他可是抱一個愛一個的,他是真心愛著戀人們的哦。」
  「他的私生活與我無關。」
  「是嗎,明明就是一副討厭的樣子!」
  「無論是抱還是被抱,我就是不爽看到他對誰都一副來者不拒的樣子。」
  這不還是生氣嗎!
  「跟你不同,我對自己可是相當有自信的。」
  「什麼意思。」
  「因為自信所以我不會擔心他被別人搶走,更不會生氣。」
  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就在氣氛尷尬不已的時候房門啪的打開,矢良看著兩人的互動,臉色很明顯的陰沉了一下,但隨後露出一貫的微笑。
  「哥哥,教我學習啦,最近為了大學的升學考我都快焦頭爛額了!」
  「是是。」
  看著野良走回屋矢良轉身冷冷的掃了信田一眼。
  「不要碰我的弟弟。」
  「你有資格說我嗎!」
  回到屋內的兩人開始以沉默相對,並賭氣似的喝光了桌上的酒。
  房間內喝醉的人們東倒西歪,信田扶著桌子站起來,他走到趴在地上熟睡的矢良身邊,拉著他的手臂將他打橫抱起。
  抱進事先準備好的房間裡,信田替他拉好被子後就要離開,什麼東西勾住了自己的西裝角。
  低下頭檢查卻是矢良骨節分明的手。
  「矢良?」
  「不對,不是這種叫法。」
  信田猶豫了一下還是滿足了矢良的願望。
  「小矢。」
  露出滿意的表情,矢良跪坐在床上將臉埋入信田的懷裡。
  「我可以抱你嗎?」
  身體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信田危險的瞇起了眼。從他的表情可以明顯看出不願意,沉吟了良久信田還是開口清楚的拒絕。
  「不可以。」
  「那你想抱我嗎?」
  




誘受的伎倆

  等不及信田回答,矢良柔軟的雙臂已經纏上他的脖頸。想著自己會不會就這樣被他勒死,信田並沒有推開他而是回應了這個熱情的吻。
  別館深處。
  僵硬的手指動了動,營野皺著眉頭輕輕呼喚著矢良的名字。
  聽到響動的侍女忙不迭的衝進來。
  「營野先生,營野先生!」
  清醒的意識一閃即逝,營野很快又陷入昏迷的狀態。
  「唔???嗯——」
  纏繞的唇舌發出啪嗒啪嗒的濡濕聲,信田迫不及待的要征服眼前這具不安分的軀體,急促的電話鈴聲卻打斷了這纏綿的時光。
  「喂,我是神奈川。」
  信田臉上的凝重表情很快就被某種堅定的決定所代替,他冷淡的回了句知道了就乾脆的切斷了電話。
  矢良黏在信田的身上不斷的啃咬著他的脖子,輕微的疼痛卻泛著麻痺的快感,信田忍不住發出低沉的悶哼。
  將關掉電源的手機扔到一旁,凝視著熱情如火的矢良,信田重又抱住矢良並將他壓到了床上。
  「你今天好熱情啊!看清楚我可不是你的戀人哦!」
  「我知道,只有這一次,你不想和我做嗎?」
  「當然想,但我可沒有被人壓倒的興趣更沒有當替身的興趣。」
  「嘴巴是用來做舒服的事的,而不是用來抱怨發牢騷。」
  翻身騎在信田身上,好像貓一樣又薄又紅的舌頭舔過自己的鎖骨,矢良一邊吻一邊向下滑去。
  解開襯衫的扣子,厚實的胸膛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濕熱的舌頭包覆住ru尖大力的吮吸著,信田撐起身看著他任由他賣力的ai撫。
  ru尖被折磨的又紅又腫後矢良才滿意的繼續往下舔去,一直到肚臍,舌尖圍繞著肚臍打轉。
  哧一聲,褲子拉鏈被牙齒叼著拉下,膨脹的fen身已經蓄勢待發,矢良惡作劇得逞般的呵呵笑著。
  「我開動了。」
  惡魔的笑靨近在眼前,柔軟的唇瓣輕啟一點一點的含住信田的fen身。
  溫熱的口腔觸感讓信田想起了初次抱他的滋味,一想到後面那種快要勒斷自己的絞勁信田不禁想要立馬guan穿。
  看穿信田的意圖矢良的臉往後退去,fen身也跟著退出,嘴角和赤紅的fen身間還牽著一絲唾液,矢良舔了舔嘴角的黏液笑著再度逼近信田的kua間。
  鼻翼兩側動了動好像小貓在確定自己愛吃的食物一樣,微涼的鼻息噴在min感的部位,信田忍不住想要抓住這磨人的妖精。
  「很美味哦!所以這回我要真正開動了!」
  舌頭橫掃過光滑的柱面,濡shi的聲音刺激著信田的官能,同樣也刺激著矢良的qing欲,他一手捧著信田的yu望賣力的侍奉著,另一隻手則探進了和服的下擺。
  埋首於茂密毛髮中的臉,帶著平日裡絕不會露出的羞怯和難耐。信田按著矢良的頭強行動著,矢良被封在嘴裡的呻yin混合著痛苦和興奮,說不出的撩動人心。
  「唔,唔!啊——」
  身體顫抖著,矢良被信田的fen身塞得滿滿的嘴逸出盛大的悲鳴,與此同時信田也迎來了前無絕有的高chao。
  「呼啊——」
  乖巧的嚥下噴射而出的液體,還是有很多從嘴角溢了出去,信田的手依舊搭在矢良的頭上粗重的喘息著。
  從未有過這麼激烈的經驗,而且還沒有正式享受就在對方的高超口技下射了出來。
  總覺得很不甘心,但身體真的舒服的如同飄在雲中,想要再繼續卻暫時使不出力。
  看了眼瞇著狹長的眸調整呼吸的信田,矢良壞笑著再度低頭吞下對方柔軟的□,同時手指也悄悄滑向隱秘的地方,指尖撐開緊閉的穴口正想潛進去。
  彈性十足的入口令矢良心猿意馬了一下,就這一下信田已經清醒過來,他一把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殺氣騰騰的瞪著他。
  「你幹什麼!」
  「當然是讓你舒服了,剛才那一下怎麼能餵飽我呢,我可是胃口很大很大的大胃王哦!」
  說完又繼續tian吮起了反應的xing器,信田已經徹底無語了,用這麼性感的臉說出這麼性感的話,難怪那些男人會乖乖奉上自己的身體任這小惡魔魚肉。
  但這套似乎不適用於自己身上,早就看穿矢良企圖的信田冷笑著一把把他拉起來。
  「我比較想餵飽你的另一邊,至於這裡嘛!」
  手指劃過對方熾熱的jian挺,矢良受不了的閉上眼顫抖了一下,信田卻沒有握住對方的□而是將矢良壓回身下。
  矢良扭過頭憤恨的瞪著他,信田殘忍的笑著學矢良在他的頸項處吮吻著,直到留下紅色的痕跡他才鬆開繼續向下進攻。
  抓著和服的後襟向下一扯,矢良驚叫著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大片光滑柔嫩的肌膚上襯印著一幅精美絕倫的刺青,盛開的朱槿中一隻色彩妍麗的鳳凰展開巨大的羽翼振翅欲飛,惟妙惟肖的畫技差點讓信田誤以為那是真正的鳥和花。
  「真是???」
  矢良閉上了眼等待從對方的嘴裡吐出厭惡的話語。
  「真是???何等的美景啊——」
  狂雨般的熱吻落在鳳凰的翅膀上,也正是矢良的肩胛骨上,矢良咬緊了牙扭動著身體想要掙扎。
  門外響起啪嗒一聲,矢良緊張的看向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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鱷魚的眼淚

  「大家都喝醉了,不會有人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
  「啊——」
  語調上揚的悲鳴中更多的摻雜了吃驚和愉悅,矢良晃動著腰回過頭,看到的卻是後xue被信田舔舐的一幕。
  捂著嘴,原本是想來看矢良的璃珀卻沒想到會看到這一幕,想要馬上離開,卻被矢良痛苦的聲音給牽住了腳步。
  難道是被勉強?這麼想著璃珀想要衝進去救他,但從門縫間窺探到的矢良卻是滿臉愉悅的表情,與其說是折磨不如說???是在享受。
  接二連三的喘息和對話鑽入耳中,璃珀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等他注意到時,信田正不懷好意的看向自己的方向,璃珀一驚,但他無法就此離開。
  因為信田故意讓他看到矢良最誘人的身體,在信田身下喘息的矢良好像一個yin蕩的chang婦卻又混合著少女般的羞澀稚嫩。
  下半身的束縛讓他意識到了自己的狀況,聽著房內yin靡的聲響,璃珀將手伸入了長褲中。
  「矢良,矢良!」
  悲痛的小聲呼喚著,璃珀盡量不去驚動房內的人。
  為什麼你要被種人抱,為什麼我都付出身體了你卻始終不曾回頭看我一眼。
  「嗯嗯,啊???」
  璃珀辛苦的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手上的動作也越發粗暴。
  厚實的舌尖在入口處輕掃濡濕緊閉的入口,直到那裡好像花蕾般緩緩的盛開,舌尖以不容阻擋的氣勢插了進去。
  「嗯啊!」
  雙腿一陣虛軟,體內的舌頭旋轉著四處摩擦,矢良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不讓自己軟倒。
  兩根手指代替舌頭伸了進來,不比柔軟的舌頭,堅硬的手指花費了很久才得以進入,雖然痛苦卻帶著被填滿的充足感。
  身為醫生的矢良自然明白這股快感為何,位於前列腺與直腸間的神經叢摩擦時能促使□和快感,從未被碰觸過那裡的矢良一邊體會著這新鮮的愉悅一邊想著如何逃離這張危險的床。
  「想逃,那可不行,你還沒有享受主菜吧!」
  「不,不要了,就像你一樣我可沒有被人抱的興趣。」
  「可是你這裡不是這麼說的,貪婪的小嘴緊咬著我的手指都不肯放我離開呢!」
  「吵死了,放開我你這變態!」
  「可是因變態舔後面就bo起的你又是什麼呢?」
  咬著耳垂甜膩的低語,矢良已經徹底失去了掙扎的力氣,他死心的吻上信田的唇。
  「啊——我明白了,溫柔點!」
  「我會讓你體會最高的愉悅,寶貝。」
  「唔啊——」
  被突然頂進的後方讓矢良因害怕和不適應而叫出聲。但記憶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聽到聲音停止進入的信田吻著眼前華麗的刺青。
  「不,不疼?」
  矢良眨了眨眼疑惑的說道。
  「上一次什麼準備也沒做就進去,抱歉。」
  「上一次?」
  「笨蛋,我可是在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你是誰了。」
  「果然!」
  死心的歎氣著,這聲歎息中包含了很多東西,但更多的是如釋重負,是什麼東西呢?矢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不要怕,這回我不會再讓你疼了。」
  「笨蛋,不要那麼溫柔啊!」
  像是嗔怪但更多的是有撒嬌的成分在裡面,這個時候的矢良與他的年齡重合了起來,無論再怎麼說他都只是個孩子,孤獨需要人愛的孩子。
  「我愛你喲,小矢,那次是你的第一次吧。」
  「是啊,就是因為你那麼粗魯害我差點做□吊線。」
  溫柔的撫著矢良的髮絲,信田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
  「不過我不會道歉哦,誰叫你那麼美味而且是惹怒我的你不對在先。」
  「你這傢伙真是沒救了,還以為你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懺悔,我真蠢怎麼會相信一個混極道的!」
  憤怒的掙扎著想要爬下床,矢良的憤怒已經不是一兩點可以描述的完了。
  因脫離而被被摩擦到的□讓信田再也無法忍耐,他抓著矢良的腰向後坐去,全部cha入的□幾乎要將內臟給頂出來,矢良嬌mei的呻yin著軟倒在信田的懷裡。
  「是亂動的你不對,所以你要自己負責後果。」
  危險的下著最後通牒,信田不再顧慮的開始抽che,衣服因兩人的掙扎一點一點的滑落一直落到腰際遮住兩人交合的部位。
  「這裡舒服嗎?」
  隔著布料摩擦矢良的fen身,卻比直接的碰觸更讓人興奮難耐,矢良已經徹底淪為信田的囊中物。
  「啊啊——舒服好舒服,那裡再多碰點!唔啊——」
  「唔!不要絞那麼緊,我快動不了了。」
  「呼啊, 啊???嗯???」
  代替回答的是無意義的喘息,在信田的瘋狂進攻下矢良根本發不出任何言語。
  「小矢,小矢???我愛你!」
  伴隨著一次又一次的衝刺矢良咬緊下唇再度到達了巔峰,擔心他把自己的唇給咬傷的信田掐著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連同灼熱的呼吸一起被堵住,所有的熱源無處宣洩只能隨著體內的白漿一起迸發。
  漫長的高chao,矢良以為自己會被搾乾,但事實上他依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皺著眉毛,矢良不舒服的蹭著信田汗濕的胸膛,信田依舊不知厭倦的貪戀著矢良的身體。
  「不要了,已經夠了,快出來!」
  「不行,你不是說自己是大胃王嗎?」
  自己剛剛是不是挖了個墳墓再自己躺進去,這種行為好像是叫自掘墳墓來著,悔不當初的矢良只有打落牙齒往肚咽。
  「真的夠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死了啊!信田——」
  被□染紅了的眉角說不出的誘惑,信田壞笑著乘火打劫。
  「既然你那麼可憐的求我,只要你說喜歡我我就放過你這一回。」
  「根本就是鱷魚的眼淚,你這欺詐黑幫。」
  「你說什麼?」
  信田危險的問道,故意重重的撞擊著矢良的柔軟部位,撩人的摩擦不禁引得矢良一連聲的慘叫。
  「我???我喜歡你!」
  「啊——早乖乖的聽話多好啊!」
  矢良瞪著那張自信滿滿的臉只恨的牙癢癢,但信田接下來的進攻卻讓那過於負氣的眼神再度變得柔和起來。
  「小矢,呃——」
  隨著最後的一次衝刺,矢良感受到體內深處被打濕,凶暴的fen身也變得柔順了不少。
  在矢良高chao的一刻門外的璃珀也達到了極限,他扶著牆壁以免自己滑倒。
  捧起手中的液體,璃珀無限悲哀的苦笑著,他整理好凌亂的衣服若無其事的離開。
  「我愛你,小矢。」
  親吻著矢良早被汗水浸濕的鬢角,矢良睜著濕潤的雙眼趴在信田的膝蓋上喘息著。
  「好棒啊,這麼激烈的做ai。」
  「我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有本事的話就試著來壓倒我吧。」
  「切!你又不是宇佐見,你等著遲早有一天我要你在我的懷裡哭。」
  信誓旦旦的賭誓,不過這個在心田看來無異於小貓的喵喵叫。
  「愛是予取予求的,我可以給你為什麼你不能讓我做一次。」
  「很不湊巧,我偏偏是奪取型的。」
  信田笑著抱住全身癱軟的矢良,矢良沒有再固執的掙扎在他的懷裡合上眼瞼安心的睡了過去。
  聽著耳邊不斷重複的我愛你的低吟,矢良不禁在模糊的意識中露出了戲虐的笑容。
  記得有誰說說過同一個謊言只要說上一千遍就會成為現實,那麼希望這個現實快點降臨。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ヤЯф的朋友一定知道小矢提到的「宇佐見」正是純情裡的宇佐見 秋彥,這部漫畫還在連載中,不光是ヤЯф,(動畫)也出了遊戲哦,不過打字三關我老是NG就像KICHIKUR裡的鬼畜打字,在沒有漢化的情況下衝到御堂的S級就卡在那了,殘念啊~~
這叫馬失前蹄還是惡人更有惡人磨了?小矢要多吃些小魚乾和牛乳,長得又高又壯然後•••重奪小1的位置,不過照這模式,小矢的攻之路相當坎坷啊~
不過嘛,不到最後不可妄下結論,我們的小矢可是醫生呢!憑借高超的用藥手法,就算用點陰招也不是撲不倒肌肉黑幫的,玩了那麼多的撲到美男GAME,這可不是白玩的!(流哈喇子中)
就算是受的一方也不代表是弱者,所謂攻受之分不是僅憑愛愛的體位來劃分。朋友啟發我,愛到一定時候,就算是1號也會滿足0的攻之願的,害的我都想把密改成わニよ(希望之意)了。
那麼在暫時撲不倒信田的情況下,就先奉上撲倒另一位肌肉正道的傑作吧。




冬天盛放的櫻花

  砰砰的敲門聲急促的迴響在華音閣裡,矢良搖搖晃晃的爬下床,撿起地上被揉成一團的衣服披到身上。
  「先生,先生,呂麻先生!」
  門外傳來侍女焦急的呼喚的聲音,矢良拉開門迷迷糊糊的看向門口的年輕女性。
  「什麼事?」
  「營野,營野先生他醒了!」
  「什麼?」
  來不及繫好腰帶,矢良直接穿上木屐直奔別院。踩在厚重的積雪上飛速奔跑,矢良歸心似箭。
  粗魯的推開門隔開圍在病榻前的醫生眾人來到營野的床前蹲下,草燈正在那裡進行檢查,看到矢良他連忙讓出位置給他。
  「營野!」
  被大力的擁進懷裡,營野平靜的端詳著矢良的臉。
  自己不是死了嗎,為什麼一睜開眼卻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個人是矢良嗎,為什麼和記憶中的矢良不太像。
  一樣的輪廓和漂亮的容貌,雖然面容平和卻充斥著一種危險神秘的感覺,而且這個人的臉分明是張成熟的男人臉孔根本不是矢良青澀的孩子氣臉龐。
  「快感謝吧,矢良可是等了你5年了。」
  站在門口的璃珀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營野茫然的看著眼前的漂亮男人。
  「矢良,我們還是結束吧。」
  和5年前的那個夏夜一樣的話語,矢良的表情僵硬了一下轉而又露出柔和的笑容。
  「不要開玩笑啊!」
  「不是玩笑,我想的很清楚,結束吧。」
  「聽我說,現在所有的威脅都不存在了,你可以不用顧忌???」
  「男人之間的愛情是沒有未來的。」
  在矢良說完之前營野以一句話打斷了他,矢良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但那句沒有未來卻是真實的傳達進了腦子裡。
  原本喜悅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下來,矢良一把扣住營野的手腕冰冷的打量著他。
  「你們先出去。」
  「呂麻先生——」
  「出去!」
  沙啞的聲音怒吼著,宛如一隻受傷的野獸,房間裡的人很快的離開了,門也被帶上。
  「理由,理由是什麼?」
  「我想要孩子。」
  「孩子的話只要你要我們可以去領養!」
  矢良不死心的說服著,但營野根本沒有寰轉的餘地的否決了。
  「我想要流有我鮮血的孩子,這個你無法辦到吧,你是呂麻家領養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血緣的重要性。」
  無聊的理由。
  空虛可恥,且???狠狠地刺傷了矢良的心。
  矢良冷笑著給了營野一拳,營野的頭因外力而偏向一邊。打的並不重,矢良卻覺得拳頭隱隱作痛。
  「開什麼玩笑,這樣的爛借口我無法認同。」
  矢良怒吼著跳上床,他一把掀開溫暖的棉被然後脫下營野的褲子撫弄著他的xing器,試著將腰在上面沉下去,柔軟的東西根本無法進入□的體內。
  無論如何□挑逗對方都沒有半點意思,矢良不禁怒火中燒粗暴的扒下營野的衣服並在蜜色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齒痕。
  「我為了得到你的認可不惜和所有的戀人斷絕關係,為了你我甚至捨棄了我的家,你知不知道對我來說家是多麼的重要,可你現在卻膽敢說出這種任性的話,竟然當我是白癡耍,絕不原諒絕不原諒!」
  「矢良,不要這樣,我不想傷害你!」
  嘴角噙著抹妖異的笑容,矢良分開營野的雙腿將自己的灼熱頂在入口處。營野為他的意圖感到一陣害怕。
  「你,你想幹什麼?」
  「傷害你啊!嘿嘿,我會讓你嘗到背棄我的代價。」
  最後的聲音已經接近恫嚇,矢良不顧營野的掙扎狠狠的插了進去。
  「嗚啊——」
  「好好地痛苦吧,我要把你撕成一片片喲∼」
  撕心裂肺的慘叫,矢良一邊動作著一邊吻去營野臉上的淚珠。
  「我不把你交給別人,死也不!為什麼要離開我,營野,營野!」
  明明被侵犯的是自己,矢良的臉上卻露出了悲痛欲絕的表情,營野猜想他是要叫媽媽吧,沒有被愛的回憶,而如今連自己也要卑鄙的拋棄他。
  身體被劇烈的前後搖晃,一開始的疼痛已經不復而存,因為矢良不死心的愛撫著自己的器官。
  釋放後,矢良匍匐在營野的胸前哭的一塌糊塗,淚水滴到被蹂躪的胸膛上,一陣刺痛。
  散亂的和服根本無法遮蔽白皙身體上的綿密吻痕,發現到營野盯著自己的眼神,矢良突然抱著營野好像小孩子一樣的哀求。
  「我以後再也不和別人上床了,求求你不要離開我,不要扔下我!」
  「對不起,忘了我吧!」
  胸口堵得難受,矢良茫然的看著去意已決的營野,腥甜的東西從喉嚨裡噴了出來。
  如櫻花般落在營野的胸前,矢良撤出營野的體內重新整好衣服向屋外走去。
  「矢良!」
  「再見。」
  搖搖晃晃的身影消失在一片純白之間,想要追卻因身體的鈍痛根本追不上去。
  足底的冰冷讓矢良再一刻的意識到自己忘了穿鞋子,但如果折回去的話實在太尷尬了。
  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雖然精疲力竭但矢良卻不想停下,喉嚨一甜矢良捂著彎腰再度噴出一口鮮紅的血,他就這樣一邊吐一邊走,直到看到白色雪地中央一棵鮮明的大樹,支撐著走到樹前蹲下,下巴磕在顫抖的膝頭上,矢良在樹下蜷成一團,等待著有誰發現自己,然後把自己帶走。
  那一天也是這樣,被趕出家門沒有可以去的地方,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抱著膝蓋蜷縮在馬路邊的草叢裡。
  那個人發現了自己,然後把凍得不行的自己帶回了家,雖然只是一條乾毛巾和一杯熱水,但對矢良來說卻比什麼都重要。
  是那個人的溫暖拯救了自己,但在這一刻卻又如此狠心的丟棄了自己。
  又一次的被拋棄了!
  矢良落寞的想道,內臟被撕裂似的疼痛,眼眶也在發熱,雖然很想哭卻完全哭不出來,就像美子的守夜儀式時那樣。
  矢良想著乾脆不要被找到好了,就像現在這樣死亡、腐敗、消失???
  矢良冷靜的想道,只要不被找到就不會再被拋棄,也不用再體會此刻的痛徹心扉。
  就好像五臟六腑被吸入了一個黑洞,分裂再分裂,直到一粒分子也不剩下。
  好痛啊!痛的真想這樣乾脆的死掉,除了痛矢良已經感覺不到其他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皆イモ ギクゆネ~~~
Sweet Pool一款很不錯的遊戲,最近被這個可愛的小傢伙吸引的都忘了更文,說實話,喜劇和悲劇的定義真的很難明確給出,因為疼痛所以更加的甜蜜,因為甜蜜而更加的疼痛,沒有絕對的快樂和悲傷,就像一體兩面的硬幣。
有人說過邂逅是結束的開始,而結束是另一場邂逅的開始,如此反覆•••嘿嘿~這就是所謂的人生之路啊!
沒有絕對的悲傷,所以在難過時不妨想些令你愉悅的事物。
越來越覺得草燈想奶媽了,其實我是想把他設定為矢良的守護著,但是•••不知不覺就變成這個無敵鐵金剛保鏢的樣子了!(憤!分明是狡辯!),估計這些人中,真正純粹的想著保護矢良的也只有此君了,不!後面還會出來一個王牌帥哥哦!他在雙重裡也出現過(哎呀呀~底全透光了!)期待吧!
不過那款遊戲真的不錯哦!可惜傳圖太麻煩了,不然一定給大家看看裡面的CG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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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寶物

  「小矢,小矢!」
  有誰在呼喚自己的名字,不可能吧!就算真的有人在找自己還是不要出來比較好,如果被找到只會再度品嚐被遺棄的滋味。
  已經夠了——
  「小矢,你怎麼坐在這,跟我走。」
  「不要。」
  「為什麼,別傻了,這麼冷的天氣你是想凍死自己嗎!」
  「不要,這裡比較好。」
  溫暖就在眼前卻要強忍著不去擁抱,矢良閉上眼堵上耳朵當作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
  「反正最後你還是會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扔掉我,既然如此不如就當沒有發現過我。」
  「說什麼蠢話,我怎麼能把你放在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
  「已經???夠了!」
  聲音已經開始顫抖,矢良將整顆腦袋埋進手裡,但這種鴕鳥的行為卻激怒了信田。
  他一把抓起矢良的右手然後扯下自己的領帶和自己的左手緊緊的綁在一起。
  「這樣子,我們就分不開了。」
  唇角微微上揚,晶瑩的淚水順著白皙冰冷的臉頰滑落,一旦開了口就再也無法停下。
  「真的?」
  「你不是看見了嗎,黑幫從不騙人。」
  看著撲到在自己懷裡的身軀,信田很明顯的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張開雙臂回抱住矢良。
  「嗚嗚???」
  「乖,乖!沒事了!有我在???」
  好像哄孩子一樣安慰著哭的不可開交的矢良,矢良哭著哭著突然安靜了下來,發現有異的信田連忙剝開黏在身上的矢良。
  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此刻呈現出了青紫,信田不敢再耽擱連忙抱起他向華音閣狂奔而去。
  夢裡面有誰撫摸著自己的頭,好像記憶中媽媽一樣的溫暖手掌,矢良發出舒服的哼哼然後乾脆抱住那隻手。
  手動了兩下估計是想要抽開,無奈矢良抱的實在太緊了。
  凝視著矢良安心的睡靨信田不禁開始了天馬行空的想像,如果把他丟到金庫裡他是不是也會這麼緊的抱著那些錢呢?
  這只是想像,但頭腦裡馬上就浮現出一副小貓模樣的矢良抱著金條呼呼大睡的模樣。
  「呼∼呼呼!」
  被笑聲驚醒的矢良睜著因為低血壓而尚在雲裡霧裡的眼睛注視著信田的方向。
  「有什麼想吃的嗎?」
  頭顱輕微的左右擺動。
  「那水呢?」
  依舊是搖頭,但信田注意到他的嘴唇有些乾裂暗黑色的血斑都佈滿了柔軟的唇瓣,這個樣子了怎麼可能不要喝水,起身去拿水杯,矢良卻整個人吊到了他的身上。
  恍然醒悟那是矢良不想自己離開時,信田抱歉的又坐了回去,但不喝水不行啊。
  想了想,兩相權宜取其輕。於是信田按下了急救按鈕。不一會兒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就殺了過來。
  「什麼事?出什麼事了?」
  「給我倒杯水。」
  「什麼?」
  草燈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又不解的重問了一遍。
  「我沒法倒水。」
  一旁的本院醫生連忙倒了滿滿一杯溫水給信田,矢良乖乖的就這信田的手喝乾了杯中的水。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什麼,你就為了讓我們倒杯水特地摁了急救鈴!」
  還想抱怨的草燈被其他醫生連拖帶拽的送了出去,信田鬆了口氣,低下頭時矢良又睡著了。
  「雖然你很壞心眼,但是睡著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啊,我不會離開你的,就這樣???一直呆在我的身邊吧!」
  冰冷的吻落在矢良的額頭上,第一次信田露出了歡喜的笑容,如同找到了珍貴寶物般,緊緊地擁住眼前的青年。
  

作者有話要說:即便是玩具也是真心的喜歡的,所以不要因為是被當成玩具而有所不滿,愛是全身心的無怨無悔的付出,你若不滿大可以選擇放棄,亦或•••毀滅!




壞壞的愛

  自從信田找到矢良後,他發現矢良對自己異常的順從了,好像確認了主人的小貓,這一改變令信田欣喜異常。
  原想和矢良改善關係的卻沒想到是這樣開的頭,更意想不到的福利是矢良變得異常的黏自己,而且對自己的獨佔欲日益劇增。
  例如稍有那個女性靠近點就會被他立馬隔離,就算是對著路邊的流浪狗稍微摸摸腦袋,第二天那只倒霉的狗就會腹瀉不止而且不久後老遠看到自己就嗷嗷的夾著尾巴逃開了。
  不過信田並不討厭就是了。
  兩人同居已經過去了半年,這半年裡發生了很多事,兩人也開始一點一點的瞭解彼此。
  像往常一樣,信田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處理工作。因為今天約好要一起去外面吃飯,所以信田比以往都更賣力的工作。
  要知道,對矢良失約的結果可是相當嚴重的!
  打字的手突然停下,信田萌生了一股自己好像為了妻子拚命工作賺錢的普通丈夫,忍不住微笑了下。
  雖然矢良變得很粘人是件好事,不過他惡劣的性格可不會就此改變,稍有不滿自己絕對會被這小惡魔整的團團轉。
  而且由於太寵他的緣故,最近張狂的程度也日益劇增,不過看在撒嬌程度也增加的份上信田決定不跟他計較。
  手指繼續在鍵盤上飛快的跳躍,處理完最後一項,信田正準備保存數據,一隻賊溜溜的手從背後繞了過來蒙住眼睛。
  熟悉的清甜香味混合了淡淡的消毒水味道,不用說肯定是矢良了,但信田故意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果不其然,矢良開始抓狂了。
  依舊蒙著信田的雙眼,冰涼的唇卻在信田的頸項裡游移,脖子裡一痛,當信田察覺被咬後矢良以更快的速度在心田的耳邊和脖子裡製造咬痕。
  「我錯了,好痛!剛才騙你的,我的體力都用在你身上了,哪還有力氣去應付別人啊!」
  冷哼一聲,矢良這才不依不饒的鬆開手,信田趁機抓住他用力將他摁在辦公桌上。
  大手不老實的在結實的臀部上亂揉亂捏,聽著耳邊粗重的喘息,矢良的臉不由火燒火燎的。
  「別玩了,快點工作!」
  「已經好了,反正離餐廳的預約還有點時間,不如做點愛做的事。」
  「這裡可是神聖的職場啊,怎麼可以???」
  抱怨的嘴唇被封住,信田從後面抱住矢良解開褲子前面的幾顆紐扣後就直接進入。
  「唔,好緊。」
  「笨蛋,這麼硬來。」
  揚起脖子發出舒服的歎息,信田壞笑著將手伸進矢良的上衣裡揉弄著細膩的胸膛,被虐待的ru尖不一會兒就又腫又熱。
  「你越來越敏感了啊,像這裡都那麼濕了。」
  「啊啊!嗯——碰那裡????是犯規的啊!」
  握著□的手輕輕搓弄著,矢良想要直起身卻被大力壓回桌面上。
  「不要,我不喜歡這個體位。」
  這讓他想起了恐怖的第一次,信田附在他身上用溫柔的聲音呢喃著。
  「放心,我會讓你忘掉的。」
  「你這惡趣味的笨蛋!」
  「身上還穿著工作時的白大褂???」
  舌頭掃過頸部,身體因為舔吮而帶來的瘙癢微微顫抖著。
  「唔∼還有汗水的味道,你是跑來的吧,就那麼想見我嗎!」
  被說出事實,矢良紅著臉不再說話,像是為了報復,矢良開始擺動腰枝,被夾住的那裡開始緩慢地撕磨,聽到信田的呻yin矢良挑起眉毛不懷好意的斜眼看他。
  知道被取笑了,信田一反常態的開心笑著,從那過於明朗的笑裡矢良察覺到了一絲危險。
  「既然你表現的那麼熱情,我怎麼能不認真回應呢!」
  說完的同時信田開始狂暴的前後搖動,尚未反應過來,矢良就只剩下了趴在桌子上喘氣的份。
  被壓到的鍵盤不時發出報錯的嘟嘟聲,信田粗魯的拔掉電源繼續著激烈的撞擊。
  「嗚???啊???啊!」
  「醫生袍也不錯啊!神聖的呂麻大夫被這樣侵fan,光想著我就快不行了。」
  「嗯啊——」
  灼熱的硬塊在體內翻攪著,矢良已經無法辯駁了,他只想被心愛的人狠狠貫穿。
  濕潤的交合聲充斥著辦公室,矢良拚命抓著桌角以壓抑快要崩潰的愉悅。
  「好棒啊,你的???再進來???啊嗚???」
  「我的就這麼讓你舒服嗎?」
  「嗯???舒服,好舒服,所以再粗暴點也沒關係!」
  身體被翻過來,熾熱的肉莖不得不抽出來,離開的一瞬間,矢良覺得靈魂也跟著出來了。
  一把脫掉礙事的長褲和內褲,信田抱起矢良的腿大力分開。
  被欺負的又紅又腫的hou庭濕潤異常,好像一張貪婪的嘴開合著迎入信田的yu望。
  只是抵著入口處,前方就被緩緩地吸入,矢良睜著泛紅的眼角可憐的祈求他,信田壞笑著滿足了他的願望。
  「唔啊——啊——」
  吻住那張洩露出誘人喘息的唇,光是呼吸就來不及的兩人,在激烈的唇舌糾纏之間,唾液便從堵得嚴嚴實實的唇角流出,一直蔓延到矢良的脖子裡。
  過於強烈的衝擊讓矢良無法好好喘息,只有零碎的呻yin逸出,但光是這些在信田的耳中聽來,卻比任何一部AV都來的引誘。
  「不,不行了!」
  「沒關係,我也快達到極限了。」
  信田怒吼著不禁加快了衝刺的速度,隨著愈來愈激烈的動作,兩人終於迎來了重要的一刻。
  「唔——」
  矢良弓起後背到達了巔峰,於此同時信田也將滾熱的液體注入矢良體內。
  「哈啊,啊——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
  「你真的好棒啊。」
  信田不吝惜的稱讚著,親吻著矢良汗濕的的鬢角。
  「還不把你的寶貝收起來,還是說你想再來一次!」
  玩味的低語,紅著臉的矢良憤怒的套回褲子並整理好衣服。
  矢良咋舌,自己的體力實在不是能和這個野獸相提並論的。
  抓起白袍的一角,信田嘖嘖的砸著嘴,矢良也低下頭去,發現白色的布料上又一圈奇怪的水漬。
  「啊呀呀,剛才做的太激烈了,衣服都弄髒了。」
  「比起我的衣服,你的工作怎麼辦?」
  「反正已經???」
  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信田的話音戛然終止,他的臉上開始露出苦惱的表情。
  「糟了!忘了保存數據。」
  「你這人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怎麼還這麼亂來。」
  雖然嘴裡喋喋不休的抱怨著,可矢良還是坐下打開電腦。輸入幾個指令,原本未被保存的重要數據也被復原。
  重新保存入檔,原本急得一臉鐵青的信田這才吐出口氣。
  「好厲害,你怎麼做到的?」
  雙手撐在椅背上,看的目不轉睛的信田感興趣的問道、矢良揚起臉露出燦爛的笑容。
  「秘——密。」
  「你這小子最近越來越不得了了哦!」
  「沒聽過教會了徒弟餓死了老師嗎,不想我這個萬能保鏢餓死的話就快帶我去吃飯。」
  笑著被推離辦公室,矢良附在他耳邊低語。
  「只要有我在,你就不需要知道確切的操作方法。」
  認真的沉凝,當信田回過頭時看到的只是平時的矢良,帶著壞壞感覺的矢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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