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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調戲小白兔》作者:凌豹姿【完結】

《調戲小白兔》作者:凌豹姿【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aj4zj3 您是第113604個瀏覽者
文案:
你的無邊魅力是天羅地網
奮力抵抗也只能束手就擒
清純可愛的松本優來自純樸遙遠的鄉下,
靠著菁英計劃才能進入貴族學校櫻花學園就讀,
課後還得偷偷打工外送益智遊戲貼補生活費。
但他IQ是180,常識卻是零蛋,
不但打工送貨送錯人家,還順便把自己送上床!
沒想到這個帥哥人客費盡心思尋找他,
讓他的小小心靈雀躍不已,因為他也默默愛上他。
然而人客卻有「恐愛症」,把他推得遠遠遠,
是說,東京人怎麼都愛來口是心非這一套啊?

王道中的王道凌豹姿
好啦,豹姿這次來講講最近做的最大一件事,那就是買了WII。請不要說怎麼這麼遜,現在才買,我承認我遜啦,可是遜歸遜,我可是用史上最低的價錢買到的,買得我朋友都問我,啊哩,你那個是另外一頭的假貨嗎?(爆)
所以豹姿插好了插頭,丟了遊戲片進去,然後玩起海賊王無盡的冒險二,真的超有趣的,尤其是裡面的劇情跟對話都好好笑。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喬巴只被懸賞五十元,感覺他比蔬菜還不如,在海賊王的世界,可能蔬菜還比他貴,可憐的喬巴。(哭)
這個故事我真的寫了好久,原本要寫溫馨可愛類型,也覺得這種單純少年不小心遇見有錢人,然後就被吃了的劇情可是王道中的王道,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本了。但是怎麼搞的,自己寫真的好難啊,越來越往奇怪的方向走去(笑),最後連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都出現啦!
不管怎麼樣,也算是對王道的敬意啦,所以我還是努力完成,下次一定要更有趣,更具挑戰性。
總之,這是一本可愛的小品,請帶著輕鬆的心情看它吧。

序章
甲斐真澄的聲音冰冷,聽不出任何的溫度。
「嗯,就照之前的類型,選一個過來就好。」
「是的,甲斐先生,如果有特殊需要,請再告訴我們。」電話裡的聲音有一絲絲的討好,但是這類討好來得太多、太煩、太雜,讓甲斐真澄早已聽得麻木。
「就這樣就好。」
掛斷了電話,沒有多餘的廢話,甲斐真澄喝著桌上的烈酒。從他的落地窗看出去,東京的夜色閃耀無數的霓虹燈,外表華麗,卻沒有一點令人感動的溫熱,就像他的心一樣,冷冷冰冰,沒有溫度。
第一章
「把這個包裹送出去後,你就可以休息回家了。」
「好的,老闆,謝謝你。」
回話的男孩擁有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稚氣未失的可愛臉龐、以及圓呼呼通紅的臉頰。才剛開學,有些班上新同學笑他渾身土味,一看就知道他不是東京人,一定是來自日本哪一個鄉下。
事實也是如此。松本優來自的鄉下,小到沒有人聽說過,他是因為櫻花學園的菁英計劃才得以進入全日本最高貴、師資最好的櫻花學園,這在他們那個小鄉下而言,簡直是村裡的榮譽。
但是領了獎學金,來到東京、就讀於櫻花學園之後,東京的高物價、高房租及零零碎碎的家用,再加上課本等等的錢,讓原本感覺很多的獎學金現在一點也不夠用,他不得不趁著課後的閒餘時刻打工。
工作幾乎都是外送。他們的產品都是老闆開發的益智遊戲,有的時候他送到府後,還會陪客戶玩益智遊戲。
許多老奶奶後來都指定他送這些遊戲,因為他像小孫子一樣貼心乖巧;也因為有很多老奶奶在老人會推動,所以最近新出的這一款遊戲賣得非常好,而且大部分都指定要他送去。
「那老闆我走了。」
他拿著包裝好的遊戲盒子,走出了門口。這一次的地址他不曾去過,一直到了高級大廈的前方,他還目瞪口呆。
「真……真是有錢啊!」
以前松本優對有錢人的看法只停留在古老的電視劇,總以為有錢人都是肥肥胖胖的穿西裝中年人;直到進入了櫻花學園就讀,身邊許許多多同學都是財團的大少爺,他們的笑聲高揚、穿著入時,手拿的包包竟然價值一百萬日圓,讓他眼花撩亂,松本優這時才真正見識到什麼叫有錢人。班上比較要好的同學山根聰一郎就對他的土氣覺得好笑,他則對山根一百萬日圓的包包看得傻眼,總覺得那個包包好像隨時會發出怪異的閃亮光束——若是不能發出閃亮光束,為什麼那樣普通的包包可以賣一百萬日圓?
最後山根無可奈何的告訴他:「唉,你不懂的啦,你這個土包子。」
他是真的不懂,他只知道一百萬日圓就可以讓他跟兩個弟妹在東京過得很好。
他東張西望的進入大樓,對著管理員說明他是來送貨的。
「送貨?」
管理員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下。粉撲撲的粉紅臉蛋,再加上圓溜溜像小松鼠的無辜大眼睛,感覺像超級無辜可愛的小白兔誤入了凶險萬分的大叢林。
現在真是人不可貌相,連長相這麼清純的小孩子,也開始在搞援交了嗎?
管理員作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道:「奇怪,現在改叫送貨了嗎?我知道了,甲斐先生有交代過,你到頂樓去吧。」
「好。」
松本優上了樓,按下了頂樓的電梯。他從來沒坐過那麼快的電梯,三十幾層的頂樓,幾乎沒一分鐘就到了。他一出電梯,很容易就找到顧客的門號,因為頂樓只有一戶。
在這麼高貴的地點,總感覺有點緊張起來,希望買這個益智遊戲的老奶奶不會是很不好相處的人。
他按了電鈴。這裡連電鈴的聲音也跟一般不一樣,聽起來特別清脆悅耳。沒多久,有人來開門,開門的並不是他想像中的老奶奶——不但不老,還非常的年輕。
松本優看傻了眼。在學園裡有很多既英俊又很帥氣的學長,但是從來沒有一個人像眼前的男人那麼搶眼。
他的黑髮極有個性的灑落兩旁,高挺的鼻樑又直又挺,削瘦的兩頰恰到好處的彰顯出他的英俊,只有兩顆極黑的眼珠帶著幾絲冷淡看著他,而那冷酷眼神彷彿褪去他的衣服,正在打量他的內心深處。
有人會說這男人有讓人不寒而僳的冰冷眼神,但是在松本優眼裡看來,這男人卻有像黑珍珠一樣黑沉蘊藏力量的漂亮眼睛,而且漂亮得隨時閃耀著光芒。
「進來吧。」冷淡的聲音,透露著他冷淡的個性。
門開了一個大縫,讓松本優回神。他急忙躬身為禮,嘴裡小聲念著,「打擾了。」
也許是第一次到這麼豪華的大樓,或者是眼前的男人太過英俊——感覺好像不是人類——松本優緊張得在門口滑了一跤,慘叫得很大聲。
「哎喲!」
他趴倒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頭被撞得七葷八素。
這莽撞的一摔,讓松本優那有點迷糊的個性顯露無遺。他連自己在學校的置物櫃都會記錯號碼,拿學校的泳衣時拿成了女生的,還常常記錯課表、拿錯了別人的鞋子等等。這一籮筐的糗事,讓山根聰一郎差點昏倒的問:「你真的是菁英計劃進來櫻花學園的嗎?你是不是跑錯學校了?」
松本優趴在地上只看到對方的腳,那腳大得不可思議,老一輩的人總說,腳大手長的人會特別高,像眼前的人就非常、非常的高。
他的視線一路往上,從對方的長腿,看到對方強健的腰身,然後看到他強壯的胸口,之後對上對方驚恐的目光,好像看到史上恐龍跌倒在他眼前一樣。
他趕緊撐住地板站起來,一臉不好意思的道歉,「對、對不起,我……我不太會走涼涼的地板……」
才剛說完,松本優腳一滑,又往前撲倒——眼看這次可能頭會撞到地板,跌成狗吃屎——
一隻有力的手臂將他從胸前抱住,然後往前橫抱,他被困在強壯的胸膛跟有力的手臂之間。
那一霎間,這個英俊得不可思議的男人身上古龍水味道傳來,香得他頭暈目眩。
果然他還是沒辦法適應東京的生活。大家都好香,香得他鼻孔好癢、好癢,癢得哈啾、哈啾聲一直跑出來。然後他又因為被困在這個英俊男人的胸前,所以他哈啾出來的口水,鼻水、淚水,全部都粘在對方看起來好像很貴的衣服上。
「哇,對……對不起!」
這男人的衣服希望不要像山根聰一郎的一樣貴才好!松本優記得山根的衣服動輒十萬日幣起跳,他當初摸他的衣服時,還一臉畏懼膜拜,差點就雙手合掌拜了起來,讓山根聰一郎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這會兒他把客人的衣服弄髒了,而眼前衣服的布料好像跟山根的差不多——不,那種觸感,好像比山根的更好,該不會他弄髒了別人很貴的衣服吧?
「對不起,我幫你洗!我一定會幫你洗得乾乾淨淨的!」
東京人都喜歡將衣物送洗,但是松本優聽到送洗的價錢後,眼睛瞠圓,立刻就決定再苦也要自己洗。
他扯著那件衣服緊張的道歉,但是那衣服太薄了,他激動之下用力扯緊,一聲絲帛撕裂的聲音傳來,松本優瞪大眼睛,看著這件可能很貴的衣服,被他給撕破了。
「哇,我……我,對不起,我會幫你補好的!」
松本優驚惶的等著看對方勃然大怒的眼神,但是他一抬頭,那男人已經不是用看到史上恐龍的驚恐表情看著他,而是用像看靈異事件的不可置信眼神瞪著他。
「現在俱樂部都流行蠢蛋風格嗎?」
男人的語調沒有剛才一句「進來」的冷漠冰冷,卻多了幾絲難以抑止的笑意。雖然講話挖苦諷刺,但是這個英俊的男人嘴邊卻揚起了一絲笑顏,唇邊的肌肉好像因為不常笑,所以那絲笑顏有些冷淡,卻仍是個貨真價實的笑容。
松本優又覺得昏頭轉向了起來。這個男人帥到沒天良,一笑起來更是帥到害他的眼睛像被光束給射中一樣,刺眼得讓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世界上竟有這麼帥的男人啊,而且俊男果然就是有動聽的聲音,他那像小提琴低音的渾厚嗓音,光是聽就覺得後背竄上一陣難忍的酥麻。
就連他的挖苦嘲笑,聽起來都像音樂一樣動聽。
這個時候,松本優才看到剛才跌倒時丟在地上的盒子,終於想到自己是來做什麼的,急忙把老闆戰前訓練的那一套拿出來彌補。
「你……你好,我叫松本優,感謝您這次的惠顧,這個盒子就是這次的遊戲。」
他說得結結巴巴。誰叫他剛才實在太丟臉了,竟然在客戶的面前跌倒兩次,還弄濕弄破了客戶的衣服!幸好客戶好像不是太在意,只是覺得他有點好笑而已,他真是太可恥了。
「遊戲?花招可真多,你是新人嗎?以前沒看過!」
松本優不知道這麼帥的男人也喜歡玩靜態的益智遊戲,明明他看起來比較像運動型的……怪不得村裡的婆婆都說人不可貌相。
「是,我才在店裡做滿一個禮拜而已。」他漸漸能回復鎮定的回答。
「你多大?看起來想國中生。」
「我沒那麼小,我是櫻花學園一年級生,因為……因為……」他聲音漸漸低下來,也因為個性老實,他竟然還自動報上了自己的學籍學校跟打工的原因。「因為缺錢,所以才來打工,麻煩您不要向學校投訴,學校有說過不能打工。」
「櫻花學園?」
對方的聲音沒有高低起伏,但是望著他的眼神則多了幾分深不見底的可怕利光!
哼,說謊也不打草稿,日本第一的櫻花學園學生怎麼可能來賣春?那裡全都是前途看好、家世優良的少爺公子,他對松本優說的這個謊非常的嗤之以鼻。
甲斐真澄冷冷的,也不戳破他的謊言。反正他說就讀櫻花學園,八成是為了自抬身價。現在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屢見不鮮,尤其是在甲斐真澄這樣的地位與身份,虛偽、無恥的特質,變成圍繞巴結他的人都有的一種本能。
他早已見怪不怪了!
「櫻花的學生也墮落了,不過我也沒什麼好抱怨的,過來吧!」
甲斐真澄越過寬得嚇死人的客廳,然後打開了一間大房間,房間裡除了一張大床外,什麼都沒有。松本優有點遲疑,不過以往也有老婆婆、老公公,不喜歡在客廳玩遊戲,喜歡在安靜舒適的自己房間裡玩。
走進房間時,他又小小聲的說:「那……那我打擾了。」
松本優拿著盒子進去,一進入之後,他詢問似的禮貌問道:「那我拆開包裝了喔。」
甲斐真澄看著那個小盒子無動於衷,只冷冷道:「我不玩誇張的玩具。」
「不,不,這個一點也不誇張,非常有趣,您一定會喜歡的。我剛玩時,也著迷了兩,三個小時。」
「看不出你這麼大膽,喜歡玩具。」甲斐真澄講出來的話已經有貶低的意味,只是松本優沒聽出來,還興致高昂的為客人介紹。
「因為真的很有趣!客人您一定也會喜歡上的。」
把包裝拆開後,松本優打開了遊戲的盒子,在床邊的地板上鋪好了遊戲的紙張跟籌碼。這個遊戲有點像大富翁,但是比大富翁更有趣、更具挑戰性,玩過的客人都非常的喜歡。而陪他們一起玩的松本優,最喜歡的就是客人們露出快樂的笑容。他喜歡人們快樂的笑容,總覺得東京的人很不常笑,常瞪著眼睛看人。
「這……這是什麼?」
甲斐真澄交叉雙手,居高臨下的問他。這跟他想像中的玩具落差太大了。
雖然對方的氣勢有點可怕跟威脅意味,但是松本優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這是很有趣的遊戲,請客人坐下來,我教您怎麼玩。」
大概是他的笑容太親和了,讓人不由自主的被吸引,甲斐真澄瞪了他兩秒後,才盤腿坐下來。松本優分給甲斐真澄遊戲中的籌碼,講解規則,然後擲下了骰子,開始玩起遊戲。


甲斐真澄本來無趣的一手撐在床邊,但是玩沒十分鐘,他就開始全神貫注。松本優原本跟客人玩時,都會保留幾分實力,但是這次玩了十分鐘之後,他的額頭上漸漸有薄汗滲出——對方頭腦很聰明,也非常有條理,讓他無法隱藏實力。
「你頭腦不錯嘛!」
甲斐真澄聲音低揚,但是眼神卻如虎狼。他手中的籌碼,在剛才一個錯誤的選擇下,去掉了一大半。
「客人您真的非常聰明,若不是我已經玩過許多次,現在一定會輸光所有籌碼的。」
松本優並不是刻意奉承,他的確佔了大部分的優勢,因為他已經玩過許多次,而且也私底下研究過戰術,要不然他一定會在二十分鐘內慘敗的。這個英俊的男人不只是外表好看,他的頭腦還非常、非常的優秀,優秀得讓松本優欽佩。
「甲斐,我叫甲斐……」
一出口,甲斐真澄就愣住了。這種交易,沒有必要讓對方知道自己的姓名,而且對方知道得越少,他的麻煩就越少,要不然以他的權貴財勢,一定會讓對方有所覬覦,最後轉變成麻煩。
松本優露出高興的表情。他剛來東京時非常不習慣,好像大家都對別人有防心,不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所以當客戶很真誠的告訴他名字時,也代表他得到對方的信任,他開心不已。
「甲斐先生,我快要吃掉你更多的籌碼了,還有我的名字叫優,你可以叫我小優。」
甲斐真澄沒有時間懷疑自己說出姓名是否太輕率了。當他說出自己的姓時,眼前可愛的男孩隨即露出甜美的開心笑顏,那真誠的開心笑顏震盪了他的心,而他原本以為自己沒有心。
就算他有心臟這個器官存在,但是他商場上的敵人常常諷刺的說他的心必定是冰冷的,沒有熱血流竄過,而他也向來以為如此。除了此刻,除了此時。
那些圍繞在他身邊的人,除了老狐狸的皮笑肉不笑之外,甲斐真澄從來沒看過像松本優這麼純粹的天真笑顏。那笑容很容易就讓人放下戒心,進而連冰冷的心臟都有了些些的微熱。
過沒三分鐘,第一局遊戲顯然勝負已分,松本優大獲全勝。甲斐真澄瞪著遊戲紙,第一次感受到輸的震撼,也許是他總是贏,不曾嘗過輸的滋味。
「再來一局吧,小優。」
「好。」
松本優第一次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方,也玩得不亦樂乎,對方願意再玩,讓他高興得不得了,立刻把籌碼再次分好,開始第二局。
時間很快就在玩遊戲之下,慢慢的耗去。
「快點吧,想好下一步了嗎?」甲斐真澄催促,眼前的高中生已經想了三分鐘了。
「等……等一下,再讓我想想看。」
松本優有點求饒的聲音充滿了落寞,從來在遊戲中認真起來就沒有輸過的他,玩到第三局後,局勢丕變,他開始落居下風。甲斐已經非常理解規則,而且學習得很快,一步步都把他逼入死角,讓他如履薄冰。
「我去開瓶酒,這些時間先讓你想一想。」
因為心情非常好,甲斐真澄想也沒想,就拿了一瓶最貴的酒,平日不輕易開的。他旋開了酒塞,拿了兩個杯子。這個孩子擊敗過他,配得上這瓶酒。
而他站在房門口,小優還在垂頭苦思,那個可愛苦惱的樣子,讓他心情霎時上揚不少。
一想起等一會玩完遊戲,他讓他在他的床上苦悶的皺眉,因為快感而渾身發抖時,一股激烈無比的慾望便直衝到下腹部。甲斐真澄好久沒有這麼想要的感覺,而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對任何事都太冷漠的關係。
原本只是定期發洩體內積存的慾望、稱不上多有趣的行為,在今晚將會完全的改變。他會徹底的擁抱他,讓入行才一個禮拜的小優,就算曾被別的男人抱過,也會徹底忘記,然後他會考慮是否要包養他。
不急,等今晚甜美火熱的一夜過後,他會有時間慢慢考慮的。
「你想完了嗎?」
「還……還沒,再給我兩分鐘。」
甲斐真澄遞給他酒杯。
「你喝一點應該沒關係吧。」
松本優淺嘗了一口,那特異的酒香好像在舌頭上跳舞一樣,他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特別的東西。
「好……好好喝喔。」好喝得他不停的喝了好幾口。
「還算不錯的酒,一瓶五十幾萬而已。」
向來不愛展露自己財力的甲斐真澄,這次卻說出了數字——也許他只是想要讓小優知道他有多少財力,被包養能夠得到多少好處。
五十幾萬?
松本優知道自己不能在客戶面前露出愚蠢的表情,但是因為這個數目實在太大,而且他剛剛喝的那一杯,以比例來講,他已經喝進去好幾萬了,讓他差點昏倒,連拿酒杯的手也開始發抖。
「好貴喔,我原本想要多喝一杯的,還是不要好了。」他把空的杯子放到地上,望著那瓶小小瓶的酒心裡歎息了一聲。東京真的到處都是有錢人啊。
「這瓶酒是你擊敗我的獎賞。」
這話有讚賞的意味。甲斐真澄將酒瓶拿給了松本優,然後握住他的手斟酒,讓透明晶瑩、紅色寶石般的液體在杯子裡閃閃發亮。
第二章
松本優不能控制的臉紅了。明明知道對方握住他的手倒酒也沒什麼,但是他的身體靠得那麼近,溫熱的體熱傳來,就連他不習慣的古龍水,在這個男人身上,也忽然變得好聞起來,讓他聞著都會身體漸漸發熱,可能是因為酒的關係吧。
他喝下了第二杯酒。因為酒香實在太迷人了,沒十分鐘,他已經喝完了第三杯,而酒瓶已經空了。甲斐的杯子還未空,他拿起杯子靠著唇,啜飲著酒液。
松本優著迷的望著他喝酒的英挺姿態,奸像自己化成了酒,被他含進了嘴裡,然後吞下喉道,變成溫熱而軟綿的液體。
「你想好了沒?」
甲斐真澄的話隱帶著笑意,而且也知道他在看他,讓松本優臉更紅了。他看男人看得那麼專心幹什麼?
「我還要再想想看。」他趕快低頭,假裝在想下一步。
「已經過了十分鐘了,你就認輸吧,輸給我是應該的。」甲斐真澄席地坐在他的身邊,手搭上他的肩膀。
松本優對他的自滿有點好笑,偏頭笑道:「你好驕傲喔,甲斐先生,下次我一定會擊敗你的。」
他偏頭時跟對方的唇只離五公分那麼近,甲斐真澄原本放在肩上的手,將他往前摟,松本優還來不及作任何反應,唇就已經被他看過最英俊的男人給佔據了。
酒香的濃郁味道、紅酒的入喉溫潤、第一局勝利的甜美滋味、還有微醉的動人醺然……世界上任何東西都比不上這個吻。光只是唇上的廝磨就讓他聞到了甲斐先生唇上一樣醉人的酒香,但是又有點不一樣,那樣的味道讓他一時暈眩,然後心臟好像被捉緊一樣無法喘氣。
「張開唇,小優,別讓我焦急。」
幾乎在他一聲命令下,他就有了反應。松本優將唇輕柔的張開,甲斐真澄竄入了靈活的舌頭。那舌頭原本還算斯文,直到松本優摟上對方的肩頭時,那吻才變得野性。
他的唇內被熱情的吻過,那一瞬間舌尖與舌尖的接觸,讓他渾身酥軟,連氣都喘不出來,好像被丟進熱騰騰的烤箱裡,烘烤得身心暖酥,然後忘記自己是誰。
下一刻,他被抱起,放到了床上。酒精的推波助瀾,再加上剛才熱吻的威力,讓松本優腦袋糊成了一團漿糊。
他不應該跟初見面的客人吻了起來才對……不對,不對,這個初見面的客人還是個男人!自己怎麼會跟男人吻起來?
但是心裡一個小小的聲音反駁道:不是普通男人,是個超級帥的男人吻你耶。
可是就算甲斐先生有多帥,他還是個男的啊,而且自己也是個男的啊,他非常確認自己不是女的……就算他再怎麼迷糊,也不會把自己的性別搞錯!那甲斐先生吻他這個男生幹什麼?
然而腦子裡一堆思考馬上斷掉,因為身上的男人壓了下來,然後是比剛才更激烈的親吻,讓松本優覺得自己不只是身體在燃燒,就連靈魂都在燃燒。
「甲斐……甲斐先生……」
甲斐真澄吻了兩次才站直身體,松本優則眩暈了腦袋,忘了自己是誰,只記得對方唇上的甜蜜滋味。甲斐真澄瞪著這個幾乎可以稱為冰冷、什麼都沒有的房間。可愛的小優不適合這種冰冰冷冷的地方,不知道為何,他就是覺得他一點都不適合這個地方。
他喃喃道:「這裡不適合你,到我房間來。」
松本優再次被抱了起來。明明他也是男生,體重應該不輕,但是甲斐真澄抱起他的姿勢,好像他是一根很輕的羽毛。他被抱出這個什麼都沒有的房間,然後進入另外一個看起來才是真正甲斐真澄的房間。
裡面散落了幾本書,還有衣櫃、床頭櫃、燈跟衣服等等,床單與床罩也是跟剛才房間完全不同的花色。甲斐真澄脫下了自己的上衣,松本優終於理智回來了,一時之間搞不懂這是在做什麼。
「等……等一下,甲斐先生,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沒關係,我也不明白,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非得盡快擁抱你不可!我從來沒有讓其他俱樂部的人進來我私人的房間,你是唯一的一個。」
松本優聽不懂他的話,但是他聽懂了「唯一」代表的意義。血色竄上了松本優白皙的臉頰,而他根本就拒絕不了甲斐真澄的熱吻。他再一次吻了他,讓他渾身像火在燒,連衣服都像要燒燬一樣的熱。
松本優的手掌摸到甲斐真澄的胸口,赤裸而炙熱,他的心臟在自己的手心下跳動得好厲害,連帶的,也讓自己的心臟幾乎奔騰起來。
「唔……那裡好怪……」
甲斐真澄一邊吻著他,一邊將手往下,用手指隔著褲子薄薄的布料,撫摸他的形狀。他滿足的發現,小優也非常的有感覺,褲子已經被他的形狀給整個撐了起來。
松本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當甲斐真澄手指拉下他的拉鏈時,他羞紅了整張臉。丟臉、可恥、害羞等等的情緒全都湧了上來,再然後就是他的部位被握在甲斐真澄的手心裡。
「不要碰……甲斐先生,求你不要碰,好丟臉,丟臉得快要死了……」
從來沒有任何人碰過他這個部位。現在只是被甲斐炙熱的手掌握住而已,他下半身就開始抽搐,有了反應,腫脹起來。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自己。
「你這裡好美。」
稀疏的黑色毛髮中,是他仰起的可愛部位,在空氣中顫顫可憐的抖動,然後在甲斐真澄的手裡歡喜的顫抖,彷彿非常喜愛他揉弄著他,帶給他更多無法想像、也不曾遭遇的甜膩感覺。
每被他揉弄一次,頂端可恥的部位就會滴出甜美的蜜汁,直到無法負荷,開始泛流下來,弄濕了包握著他的大手。
松本優無法再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下半身上,因為甲斐真澄頭往下,開始咬住他小小的乳尖,把它當成會吸出甜味汁液的吸管般用力吸取。
他乳尖癢痛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好像身體所有的汁液都被他英俊好看的嘴唇給吸取出來,自己只剩下一具沒有血肉的空殼,因為所有的血肉已被這個男人所擁有、吞食。
「你好敏感,敏感得幾乎要讓我痛恨第一次教你這種事的男人了——不,應該說,我痛恨之前任何教你這樣事情的每一個男人!」
「我……」
不容他分說,那張好看的嘴唇這次不再吸吮,而是啃咬著另外一邊。此刻的感覺已經不是癢痛,而是一道無法形容的漩渦一直把他捲入,捲到最底下還不讓他喘息,被另外一隻大手愛撫的下半部,射出了初次在別人手裡達到的無比高潮。
松本優幾乎在快感下昏了過去。等他悠悠醒來時,他已經被翻過身體,趴在床上,然後背脊被一路的吻著、吻著,一直往下,直到他不敢想像的地方——那裡怎麼可能會有人要碰!
「不……不要!甲斐先生,不要……」
「這裡誘人的蠕動著,顏色還是非常稚嫩的粉紅色,那些愛過你的男人,一定看著無法控制自己吧。」
「啊——」
他驚叫了出來,頭部仰起。粗大的手指撫摸著自己都沒看過的部位,然後進入。冰冷的潤滑膏,在穴中的溫度下,變得漸有熱度,更別說手指來回的挖鑿,就像在尋找著他最不能忍受的一點,也是會帶給他最大歡樂的部位。
「唔啊啊……」突然間,他仰頭無法抑止的叫出怪異聲音,那裡好怪……
那裡面頂刺到的某個地方,讓松本優驚叫出聲,就算咬住枕頭,也會一直發出奇怪的聲音。他喘著氣,臉孔緋紅不已,搖動著腰身,想要排除那個部位的異物感,卻只是更加添自己被觸撫的苦悶與難受的歡樂。
「連腰也搖起來了,你這麼想要嗎?」
「不是的、不是的,那地方好怪……啊啊啊……」
「是這地方很舒服嗎?」
彷彿在找尋他說很怪的地方,甲斐真澄將手指沾滿更多的潤滑劑,然後兩隻手指輪流按摩。
明明穴內被兩根手指塞得又緊又脹,既難受又痛苦,但是隱隱的,一股甜美得無法想像的快樂漸漸的從被撫摸的部位往上竄起。
「你好緊,緊得像初次一樣,但是既甜美又濕潤,緊緊含住我的手指,索求著銷魂的快樂……放心,我會讓你一整夜都非常的快樂,快樂得忘記以前所有的男人。」甲斐真澄說出來的話語,在熱情之下,一點也沒減損霸氣。
手指拔了出來,體內頓時一陣空虛,松本優雙手顫抖,連要撐起自己的力氣都沒有,下半身完全麻痺,好像剛才的歡樂一點都不夠,還需要別種,需要更激烈、更能讓身心融化成一體的某種動作才能結束。
一陣衣服的落地聲,松本優啞然看著甲斐真澄完全赤裸的身體。健美的裸露男體在他眼前,他看傻了雙眼。
他的胸膛寬大,手臂有力,然後松本優的視線下移,看見同樣是男性的部位挺立起來,而且比他巨大很多。
不知為何,口液湧上了他的嘴唇,他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然後被甲斐真澄火般的雙眼注視著,他扳過他的臉,又是一次甜得令他無法呼吸的熱吻。
「感受我,會讓你以前的經驗全都在你腦海中消失。」
「什……什麼?」
還來不及仔細問清楚,下半部傳來了尖銳的痛楚。松本優低叫一聲,巨大火熱的部位穿入他的身體,幾乎要將他撕成兩半。
「好、好痛……好痛……」他的眼淚不由自主掉了下來,這一生從未有過這麼痛的感覺!
甲斐真澄吻著他的唇,也吻去他的淚水。他的聲音粗嗄,彷彿也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再忍耐一下,很快就會適應了。你裡面好緊好熱,我從來都不曾遇過這麼美好的,你緊緊的吸住我了……」
那根巨形的炙熱深入到深處就沒有再動了,彷彿在等他適應,松體優下半身完全被脹得滿滿的,一開始的不適,逐漸變成了麻癢跟酸澀。
甲斐動了,他緩慢的滑出去,等他再滑進來時,已經不再疼痛,反而變成太過令人害怕的快樂。松本優握緊床單,將通紅、泛滿汗水的臉抵在枕頭上,每穿進一次,他就覺得靈魂好像飄離自己的身軀。
「太棒了,你裡面好熱、好柔軟,又濕又熱又軟又嫩,我怕我會迷上你的身體,不放你離開……」
松本優已經聽不到甲斐真澄說的話,只剩下席捲自己身心的極致快感,那快感大得讓他覺得可怕。
「啊啊……那裡不要,好可怕、好可怕……」
每被頂入到深處時,松本優便全身虛軟、氣息幾乎停在心口,連意識也變成一片空白;被頂的越深、越多次時,就連自己叫什麼姓什麼全都忘了,只能放聲呻吟,而且叫出來的聲音浪蕩得像不是自己的聲音。這樣可怕的事情,他第一次遇到。
「噓,一點也不可怕,很舒服吧?去感受它,是我讓你這麼舒服的。」
甲斐真澄的聲音佔有慾十足,動作也十分狂暴,穿刺的速度越來越急,他呻吟的聲音低啞短促,緊緊握住被子的手,不知為什麼,已經變成抱住對方的胸膛,而且他跟甲斐真澄面對面,甲斐真澄眼睛赤紅,裡面射出的狂野意味讓他渾身抖顫。
好像他眼裡只看得到他,更像是他們互相吸引,所有東西都不能讓他們分離。
下半身被穿刺的感覺變得非常舒服,甲斐真澄粗啞的呼吸就在他耳邊,他的嘴唇堵上他的,然後腰部更劇烈的運作,穿刺得更深、更粗暴,讓不曾嘗過性愛絕頂滋味的松本優,再一次在他手裡宣洩了熱情。


旁邊薰來極熱的熱氣,讓他像在火爐裡烘烤,在夢裡,他還夢見自己變成了麵包,被爐子烤得太熱而烤焦了。
「不行,要被烤焦了……」
他嘴裡嚷著,張開了眼睛,卻一時對不准焦距。房間裡雖然暗,但是從窗戶外頭卻射進了燈光,他睡在一張既舒服又寬大的大床上,跟自己租住的小房間完全不一樣,就連睡在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就算在外面微弱的燈光下,甲斐先生的睡顏也是一樣俊美好看,只是幾絲黑髮垂到頰邊,看起來比較不嚴厲,溫和了許多。
兩個人完全的赤裸,他還能看到甲斐先生赤裸的胸口把他包覆住。一看到赤裸的寬闊胸膛就想起之前發生過的事情,他丟人的在甲斐先生的手裡一次又一次的宣洩熱情,然後叫出非常奇怪的聲音。一想起來,松本優臉上一陣羞澀,下腹卻翻起了一陣無法形容的奇怪酥麻。
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甲斐先生會對第一次見面的我做這種事?
一連串的疑問卻問不出口,甲斐真澄呼吸平穩的睡在他的身邊,好像充滿保護性的摟住他的腰身。光是看著他那英挺的俊容,松本優就覺得心口溢滿了奇怪的甜蜜,所有想問的問題都飛走了,還希望可以這樣一直看著他。
好奇怪,自己的心情真的好奇怪!甲斐先生畢竟是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但是為什麼他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現在到底幾點了?」
他拿出在東京辦的手機,上面的時間讓他嚇了一大跳。已經好晚了,他要趕快回家了,家裡還有人在等他。
他焦急的下床。下半身好痛,腰也好酸,但是……他忍不住穿上衣物時,回頭看睡在床上的英挺男人。
還能再見嗎?他下次會再來訂遊戲嗎?
穿上衣服時,松本優看到甲斐真澄被他撕破的薄上衣,他撿了起來,塞進包包裡。等幫他補好、洗好後,再拿來還他,這樣應該就有見面的機會了。
他輕手輕腳的,不打擾甲斐的睡眠。才剛走到門口,門鈴聲就響了,為了怕吵醒睡得很熟的甲斐先生,松本優趕緊開了門。
門前的少年身上的香水味讓他差點倒退三尺。
「您好,我有點事遲到了,希望您不會介意,我會用更佳的服務來挽救我遲到的時間。」
講話不是很正經,就連眼神也流里流氣,而且討人厭的氣息非常強烈,讓松本優不太舒服的道:「那個……甲斐先生在休息了,他累了。」
一想起他為什麼而累,松本優臉紅了。那少年頗有敵意的看他臉上紅暈一眼。
「沒關係,反正照服務的次數算,我會詖他再累也會很有感覺。還有,你穿這麼土服務客人嗎?你是哪個土俱樂部的?你是鄉下來的嗎?」
「我……」
不等他解釋,少年就把門打開,主動走進房裡,馬上咋舌的看著寬闊的室內與貴氣的裝潢。這一定是俱樂部裡傳言的大戶,而且聽說屋主從來不會叫同一個人。如果他能成為他固定的客戶,甚至還包養他的話,那他一個月拿個一百萬應該沒問題吧。
少年敵意更深的道:「你快走吧,現在的時間是換我了。早知道我就早點來,像你這種又土又乏味的土包子,一定是因為我遲到了,他才找別家俱樂部的湊和吧。」
松本優幾乎是被少年給趕出來的。因為急著趕回家,雖然覺得少年講的話讓他心裡有點怪怪的,但是他原本就是從鄉下來的,性格比較單純,沒有想那麼多,只一心要回家,家裡還有弟弟妹妹在等他。
幸好他坐上了最後一班電車。回到家後,妹妹愛子跟弟弟英壽已經等累,在房間裡睡著了。桌上還有一盤咖哩飯,旁邊還有個紙條,是愛子寫的——「給哥哥的晚餐」。
他的肚子咕嚕的叫起來。晚上什麼都沒吃,只喝了一些酒,然後就……他臊著臉,趕緊揮開腦子裡的回想,弄熱了桌上的咖哩飯,吃了起來,然後拿起包包裡甲斐先生的衣服,就著昏黃的燈光開始縫補。


「那個是色情交易啦!」山根聰一郎聽松本優吞吞吐吐說完大半個事件,作出了猜測。
「色情交易?」好像沒聽過這個詞一樣,松本優重複了一次。
「就是援助交際。他可能是高級買春俱樂部的會員,所以直接訂人過來。我聽說有的有錢人玩得很凶。」
「但是甲斐先生非常年輕,我看電視的援交都是老先生不是嗎?來找他的應該是朋友才對。」松本優不太能相信山根說的話,援交不是電視上才會演的劇情?不可能發生在現實生活上。
「高級買春俱樂部很多都是年輕的有錢人,有的還很變態。像我最討厭我爸爸生意上的一位大客戶,那個人超噁心的,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吐,他上次來我家,還摸女傭的屁股,女傭哭了好久。有些人就是沒水準。」
「她好可憐,山根你一定有幫助她吧。」
山根粗黑的臉皮裝得莫測高深,「我才沒那麼閒哩。」
「我知道像山根你這麼好的人,一定會幫她的。」松本優講出來的話沒有一點遲疑,就像他認定山根聰一郎心地善良,而且這件事根本就不必懷疑。
山根聰一郎粗黑的臉皮開始有點發紅。有時他想在小優面前裝東京人的派頭,卻根本就裝不出來。小優就是有本事,講出來的話讓人臉紅。他不甘不願的說:「有啦,我叫管家給她調職位……欸,你不覺得我是我行我素的人,根本就不管他人死活的嗎?」
「沒有啊,山根很優秀,而且樂於助人啊。」
「唉,『優秀』這種沒有個性的形容詞,再加上老土的樂於助人,聽起來就是會被發好人卡的那種人。我要酷、帥、冷,這樣女生才會愛上我啦。」山根聰一郎頭痛道。現在流行的根本就不是樂於助人的類型好嗎?小優這麼講,讓他根本高興不起來。
「什麼叫酷、帥、冷?」松本優不解的問道:「樂於助人不好嗎?優秀不好嗎?」
山根聰一郎看著發出這麼天真疑問的松本優,滿肚子的話全都化成了歎息。要跟小優解釋到他瞭解,不如跟狗解釋,狗還比較可能聽得懂。
「唉,再跟你講下去,我會發瘋啦。對了,所以你是送遊戲送到那個人家裡,結果他以為你是賣春的嗎?」
「我聽不懂你在講什麼。」對賣春這兩個字,本能的,松本優就很排拒。
「他有沒有對你做奇怪的行為?例如親你、抱你,還把你全身脫光,然後用他那根攻擊你的小屁屁啊,哈哈哈!不過不可能啦,你太土了,完全不像高級俱樂部會派出來的人,而且你送遊戲過去,不是都要陪人家玩嗎?這樣對方馬上就知道不對了啦,一般都是到家就上床了。」山根聰一郎一邊講一邊狂笑。
松本優露出笑容,臉上卻有點僵硬,他頭一次對山根聰一郎說謊。
「好像搞錯了,後來有個少年就來了,然後我就離開了。」
「幸好啦,不過也不可能有人會對你這麼土的傢伙吃得下嘴,放心,放心,你的攻擊範圍是老爺爺、老奶奶類型啦,你乖乖做你的送貨員好了。」
「嗯,山根,我今天也要去打工,那我走這裡,再見了。」
山根聰一郎也爽快的揮手道再見。
一走到小巷子裡,松本優臉上的笑容就垮掉了。書包裡還放著他縫補過洗好的衣服,原本想要去還給甲斐先生的,但是今天問過山根聰一郎後,他才知道那一天,甲斐先生以為他是來替他性服務的。
所以他才忽然就吻了他,然後抱他到床上去,因為甲斐先生以為他是他買春的對象,所以那個晚上才對他講了那麼多他聽不懂的話,連在床上的時候都那麼溫柔、體貼,那是因為他喜歡的是像那種少年的類型,不是自己。
自己好蠢,好蠢,怎麼會那麼有感覺,甚至還希望下次能再見到甲斐先生!
松本優眼眶一紅。到了打工地點,還拚命的跟老闆道歉,說他把遊戲送錯了住址,對方收下了,他還陪對方玩。
「沒關係,好像是吉本老奶奶要訂給松田老奶奶玩的,結果吉本老奶奶寫錯了地址,不關你的事。我已經確認過正確的地址了,你再送過去松田家。」
「好。」
他送到了松田家,然後陪松田老奶奶玩了好幾局。他故意讓了幾手,讓松田老奶奶贏了。客人高興的臉,通常都會讓他也一樣開心,今天卻怎麼樣都提不起精神。
再也見不到甲斐先生,一股寂寞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他撫摸自己的手好溫暖,他也會這樣愛撫那個少年嗎?也會在那個少年耳邊輕聲細語?也會用他那雙炙熱的手,去撫摸那個少年的肌膚嗎?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想下去,但是松本優還是覺得傷心了。他第一次覺得東京真的好複雜,都是一些他不瞭解的事情。
好希望、好希望能再見到甲斐先生。自己甚至還拿了他的衣服,縫補過後,希望能以這個理由去見他。
但是甲斐先生應該一點都不想見到他吧!因為他不過是錯誤的代替品而已。
第三章
「不是這一個,也不是這一個,也不是這個,他皮膚很白,個子不太高,猛一看會以為他是國中生,但是他頭腦很好,會先陪你玩遊戲。」
俱樂部老闆親自到甲斐真澄家裡,手提電腦裡登載了俱樂部所有人員的資料。
甲斐真澄臉上表情很冷,卻充滿怒氣。那一天他抱完小優後,睡眠中下體被舔舐的感覺讓他醒了過來,他沒想過小優會那麼大膽,明明剛才在性愛上,他還挺害羞的,怎麼會突然就躲在被子裡,跟他玩這種遊戲?
他微笑起來,把他拉上來時才發現小優不見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他從來沒見過的庸俗臉孔。他怒火勃發,叫他下床,逼問他是誰。
少年大概被他臉上冰冷的怒火給嚇到了,說他是俱樂部派來的,因為有事,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剛才來的人已經離開了。他還大言不慚的說他的服務很好,絕對會讓他比剛才更滿意。
甲斐真澄立刻打電話到俱樂部,聲色俱厲的叫來老闆把人退回去。不守時也就算了,竟然把他的小優給趕出門!
因為甲斐真澄是俱樂部的大客戶,所以老闆拚命想要挽救少年的過失。那少年才剛來沒多久,卻得罪了這個最大的客戶。
「遊戲?那屬於另一種服務。也有幾個能接受遊戲的,是名單上的人嗎?」
甲斐真澄看一眼另一個欄位的圖片,就確定小優不在上面。小優天真可愛的氣息,與這些圖片上老練庸俗的氣息差別太大。
「不是,都不是,他有說過他剛入行一個禮拜。」
「入行一個禮拜?我們俱樂部沒有入行一個禮拜的人。」
「不是,這些都不是,算了,你回去吧。」
隱忍著怒氣,甲斐真澄聽著老闆再三道歉,恍若未聞。小優還講過什麼?有什麼是能找到他的線索?
他閉上眼睛回想,什麼都沒有,除了那一盒遊戲,還有他吹噓自己是櫻花學園的學生,沒有任何線索留下。
他拿起遊戲盒,盒子很普通,可能是小型的遊戲工作室開發的,甚至連製造工廠的地址都沒留下,畢竟現在玩紙上遊戲都太落伍了,這種遊戲根本就不會大賣。
只剩櫻花學園這個線索,但是櫻花的學生怎麼可能來援交?又怎麼可能會成為俱樂部供人挑選的人?
他一直思考到天亮,天亮後,他打電話給秘書道:「櫻花學園不是邀請我回去作傑出校友座談會嗎?」
「是,但甲斐先生您太忙了,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我已經幫你回絕掉了。」秘書找出資料後回話道。
「跟學園講我要去,時間幫我安排。」
「但是同個時間,您有個國際產業會議需要參加!」秘書提醒道。
「那個會議我不去了,書面資料給我就好,我要去櫻花學園。」
秘書顯然很錯愕,卻仍然盡忠職守道:「是,我幫您馬上安排。」


「這次甲斐學長要回來耶,你知道嗎?他要參加優秀校友座談會,這是學生會每年辦一次的大活動,邀請各方面優秀的學長回來座談。」
「甲斐?啊,是甲斐真澄嗎?IT產業的龍頭,最年輕的億萬富翁,電腦軟體產業的併購者……」
「嗯,他特地回校參加座談會。」
「太棒了,我一直夢想在他的公司底下做事,我要去參加座談會。」
鬧哄哄的聲音,全都圍著某個名字旋繞,但是松本優一點都沒聽見。他整理著書包,要跟山根聰一郎一起回家,等一會還要去打工呢。
山根聰一郎滿臉興奮的跑到他的桌子前,一開口就滔滔不絕。
「小優,你要參加傑出校友座談會嗎?甲斐學長要回來參加耶,這是這輩子最難得的經驗,聽說他為人低調,不太愛在人前露面,就連照片也沒拍幾張,尤其是對於新聞訪問非常厭惡,這樣的人,竟然要回學校來演講!」
松本優問了一句差點氣死山根聰一郎的話。
「甲斐學長是誰?是二、三年級的學長嗎?」
山根聰一郎差點搥心肝昏倒。看來這個松本優以前不只是住在日本最鄉下的地方,可能還是連電視、報紙都幾乎沒在看的人。
「甲斐真澄啊,甲斐真澄!你到底是不是日本人?知不知道這個人有多麼偉大?」山根每次跟松本優講話時,都會有種被他打敗的挫折感。
松本優露出招牌呆呆的表情,「我聽不懂山根你在說什麼啦。」
山根聰一郎用手拍了額頭,一臉要暈倒的表情,解釋道:「甲斐真澄,最年輕IT產業的社長,被稱為IT產業之神,他的公司是現在大學生最想進入的公司!」
「所以呢?」還是不太懂得松本優問了這句話。他還是不明白山根聰一郎為何口氣越來越無可奈何,在他認知裡,這就是某個產業裡的大社長而已,而大社長不都像是電視上演的,胖著肚子、一臉精明?
山根聰一郎見了他的表情,終於認輸。松本優這傢伙,不知道該說是呆,還是該說無慾無求,總之,他跟現實社會完全脫節,只會在筆記本上塗塗寫寫,跟他講現實社會的事情,沒有一件事情他聽得懂。
雖然有時候山根聰一郎也會覺得,像松本優這麼單純天真的人,竟然能夠在東京生活而沒有被騙,實在是神跡,不過回頭想想,一定是因為他太呆蠢了,騙子就算要騙他,耗費腦汁只會一無所得,所以就算了,乾脆騙別人會較有斬獲。
「沒事,是我太笨了,竟然以為你對這個會有興趣。」山根聰一郎重重的歎口氣,深深的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蠢了,小優怎麼可能會對這些有興趣?「反正就是甲斐學長要來學校座談,所以今天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家。」
「嗯,那我先走了。」
開心的說再見的松本優,對山根聰一郎綻出甜美可愛的笑臉,山根聰一郎也揮手說再見。
望著松本優離去,他白皙的皮膚,配上紅通通的雙頰,還有甜美的笑容,讓一群垂涎已久的同學擠住了山根聰一郎,臉上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山根,為什麼小優只對你笑?」
「為什麼他只跟你回家?」
「對啊,為什麼他都會拿錯你的泳褲?」
連二、三年級的學長都擠了進來,一臉威脅的凶狠道:「為什麼他說他不能參加社團,一定要跟你這個回家社一起回家?」
山根聰一郎眨了眨眼睛。小優是對任何人都迷迷糊糊的笑吧?他跟他回家是因為順路;他不只拿錯他的泳褲,也曾拿過女生的泳衣啊!他不參加社團,是因為他要打工,但是櫻花學園明文規定不能打工,所以小優都會借口說要跟他一起回家。
「沒有吧,我們特別投緣。」他裝出笑臉,想不到更激怒了這些人。
「投緣?你是在嗆我們跟他不投緣嗎?」有人推了山根肩膀一把。
「對啊,我早就看你不順眼很久了,山根聰一郎,你到底知不知道小優是我們的心靈潤?他那粉撲撲的臉頰,無邪的笑臉,連我不懷好意摸了他的屁股,他都還一臉天真的道歉,說他不小撞到我的手,嗚啊啊……害我的良心超不安的!」
說話的人是他們班最沒道德觀念、常常混混夜店、男女通吃的大色鬼,他的表白馬上引起一群人喊打喊殺。
「媽的,連我這個學長都不敢摸,你還敢摸,你找死!」
「連那麼可愛無邪的小優,你都敢下手,你會遭天繾!」
「天譴太慢,我們直接打死他!」
情況變成大混戰,剛才的色鬼馬上就被一群人圍毆,山根聰一郎馬上就見機退出。媽啊,小優竟然有這麼多崇拜者,連二、三年級的學長都是!
小優有那麼可愛嗎?他的皮膚是白了點、嫩了點,笑容是迷迷糊糊了點,但是他呆呆笨笨的,怎麼那麼多人想要親近他?
山根往後退,撞到了班上一個陰沉的宅男,他臉上帶著陰沉的笑容。
「山根聰一郎,聽說我家附近神社的詛咒很厲害,若是讓我知道你對小優有任何不得體的舉動,我一定會半夜去釘草人。聽說只要釘滿七天,你就會嘗受至極的痛苦,呵呵呵……」宅男的笑聲變得十分恐怖,讓山根聰一郎渾身冷顫,他這是招誰惹誰啊?
「我跟小優真的純粹是朋友,只是好朋友。」
這一句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向他。
「好朋友?純粹的好朋友?」
「嗯。」他點頭點得十分用力。「我對男的沒興趣啊。」
「真的嗎?」所有人逼視他。
「是真的。」他只差沒有賭咒發誓。
「你是小優的好朋友啊,那幫我美言幾句吧。」
「山根,學長的話你要乖乖聽從,你也幫我跟小優說好話。」
「山根,下次來我家玩吧,我家有超大的游泳池喔。」
「游泳池算什麼,我家的游泳池還有滑水道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而且勾肩搭背,好像把山根聰一郎當成他們的麻吉一樣。山根聰一郎到今天終於知道小優的魅力竟然有這麼大,才沒五分鐘,就有一堆人把他當成好朋友,就連那陰沉的宅男也笑道:「我剛才說要詛咒你的話是開玩笑的。山根,你是開得起玩笑的男子漢吧。」
屁,他很確定這宅男是真的想要詛咒他!現在再來攀交情,來不及啦,他絕對不會幫他講好話的。


昨天傍晚雖然被一群小優的擁護者給威脅利誘,但是山根聰一郎第二天就全忘了這些事,因為昨天的座談會太精采了,沒想到甲斐真澄竟然那麼年輕。
雖然有想過他的年紀不會太大,畢竟他只是幾年前從大學畢業的學長而已,但是他那威嚴的氣勢實在不像這個年紀,演講的內容嚴峻卻很實用,馬上就讓山根聰一郎崇拜不已。
是男人就要像這樣!山根聰一郎忍不住心裡這樣想。
今天山根聰一郎一見到松本優來上學,嘴裡嘮嘮叨叨的全都是再講甲斐真澄的事情,講得松本優一愣一愣的。
「有這麼厲害嗎?他很年輕嗎?我以為社長都是老先生。」
「所以他才有名啊,最年輕的IT社長啊,電腦產業的天下霸主。還有他昨天還有講經濟理論啊,他介紹的幾本書,我昨天一回家,馬上就去買來看了。」
「山根,你真是用功。」
他們往佈告欄移動,馬上有一群人低語道:「不會吧,就是這個小矮子嗎?」
「嗯,我記得是C班的松本優。」
「他不是A班的嗎?我以為只有A班的人才能夠……」
只聽見松本優的名字像潮水一樣的出現,山根聰一郎狐疑的瞪著松本優。
「你做了什麼好事?怎麼大家都在談論你?」
松本優又露出了小松鼠的無辜眼神,「是不是我又拿錯別人的書包?」
只見一群人圍在佈告欄的前方。這是今天公佈的成績,只取學校前一百名公佈,山根聰一郎的成績還算不錯,頭腦也不差,落在第五十二名,但是一年級的第一名幾近滿分,底下寫的名字竟然是松本優!山根聰一郎也呆在原地。
「你……你榜首?小優,你是榜首啊!」
「是嗎?」松本優沒有確認佈告欄的狀況,繼續往前走,手裡面拿的紙條是老闆今天要他送貨的地址。
「小優,你是一年級的榜首啊,你到底有沒有聽到?」
山根聰一郎完全沒有想過他這麼優秀。瞧他平常白癡白癡的,怎麼知道頭腦竟然這麼好!也沒看小優平常有在唸書,只記得他滿常打工的,原來他會進入櫻花學園真的不是碰巧。
「以前我在學校也都是榜首啊。」松本優講得理所當然。
「你以前學校幾個人?」山根聰一郎連想也沒想就問了。
「十個左右吧。」
山根聰一郎眉毛抖動,「你知道櫻花學園有多少學生嗎?」
松本優露出大惑不解的眼神,「這有關係嗎?」
山根聰一郎對他的大條神經只能甘拜下風。他歎口氣,再看到旁邊一堆色狼正如狼似虎的盯著可愛的小優,也幸好小優神經大條,完全感受不倒這些人的邪念,而這些人也因為小優的天真無邪而下不了手。
他不由得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小優講得神明,因為有這些神的存在,所以他們保佑著小優過著快樂無憂的生活。

「甲斐學長,感謝您撥冗參加座談。」櫻花學園的學生會長北大路東司與理事長齊籐悟,同時接待這位貴賓。
櫻花學園的理事長齊籐悟,穿著學生服出現在理事長室。他是櫻花學園的學生,卻也是學園裡的理事長,但除了幾位親近的朋友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就連他可愛的情人都不知道。
甲斐真澄沒有領車馬費用。他回來母校演講座談會完全是義務免費,昨日太多學生衝著他的名聲而參加座談會。他並沒有在人群中看到小優,但是他不願放棄,他相信小優應該沒有說謊,他是櫻花學園的學生才對。
經過那甜美的夜晚之後,他就是直覺小優不可能對他說謊。
「我想請問,學園之中是否有位名叫松本優的學生?」經過一番客套之後,甲斐真澄提出這次到櫻花學園演講尋人的目的。
齊籐一愣。向來請不動的大牌學長難能可貴的參加這次的座談會,而且隔日還提出這個問題,這是不是代表……呵呵,該不會佔便宜的好時機來了?
他隨即露出英挺的笑容,「甲斐學長,學園下次的文化祭需要畢業學長的大力贊助喔。」
理事長話還沒有講完,身為學校最有權利的學生會長也順理成章的說下去──這兩個人平常是互相酸對方的惡友,但在學校事務上卻是一鼻孔出氣,完全把甲斐真澄當成了銀行金庫跟活動提款機,只不過北大路東司不改惡劣本性,要得更多。
「理事長,學校的電腦教室設備好像太舊了,也需要汰舊換新。對了!圖書館也該增設最新的電腦設備,畢竟我們是全國一流的學府,當然需要一流的設備。」
甲斐真澄冷峻的臉更陰冷了。這兩個小學弟竟然在向他勒索?雖然這兩個學弟都是名門世家出身,但也不代表他動不了他們。
他不悅道:「你們最好知道你們在做什麼。」
學生會長北大路東司笑道:「甲斐學長,你看,這是學校一年級的名冊,照我個人的喜好有排過。松本優智商高,帶點可愛的純真,原本只排入校園美少年排行榜的前十名,但是他是那種越相處越可愛的類型,最近他的聲勢真是水漲船高,越來越朝前三名前進,不少二、三年級的學生還互相箝制、約束彼此的行動不能過分。不過照這樣發展下去,他遲早會在校園的某一角,被某個失去理智的學長、同學給侵犯失身的。」
甲斐真澄看著翻開的頁面裡,小優可愛微笑的照片正貼在上頭,代表他此行一點都沒有白費,費盡千辛萬苦,他終於找到了他的小優。
他冷冷道:「你們要什麼?我又能得到什麼?」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多費唇舌啊。」理事長齊籐悟笑了。該狼狽為奸時,他跟北大路東司就能夠盡釋前嫌,共同為櫻花學園美好的前景而攜手前進。至於像只小兔子一樣純潔的松本優,當然就像祭品一樣獻給了IT產業的社長。
喔呵呵呵呵,他們不會良心不安的,一點也不會!
「學長你越慷慨,你所能得到的,當然就越多囉。」
學校之中握有大權的理事長與學生會長兩人同時笑得奸詐。聯手出賣校園裡一年級榜首,卻全都沒有不安,反而還看著甲斐真澄所開出的現金支票笑得合不攏嘴。這個櫻花學園,真的可以改名為黑心學園了。
第四章
「哎呀,小優學弟,你這麼優秀,一定要來我們學生會。」
眼前的會長說得天花亂墜。山根聰一郎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拜見學校的三大偶像,全校最風流的齊籐悟、最有錢的森園正人,還有握有學生最大權力的學生會長北大路東司。這三名世家公子是全日本前三名的財團繼承人,也是櫻花學園最出風頭的三位學長。
他頭腦發昏,雙腳發軟,這三個人站在一塊,畫面比偶像團體還要美上一百倍,能這麼近距離跟他們講話,簡直是莫大的榮幸。
「我不行耶,學長。」
「可以的,可以的,就連那麼有名的IT社長甲斐真澄學長,都願意無薪擔任我們學生會的校外顧問呢。」
「我真的不行,學長。」松本優腦袋裡想的只有今天的送貨。
山根聰一郎頭好痛,能進入學生會是多大的殊榮,也是櫻花學園的學生最夢寐以求的一件事,想不到松本優這麼隨便的往外推!
「小優,能進入學生會是很光榮的一件事。」
山根聰一郎把他拉到一邊,開始嘮叨個沒完沒了。山根自從遇見了松本優之後,就變成衣個超嘮叨的人了,感覺自己就像一隻照顧雛鳥的母鳥一樣囉哩囉嗦,有時他自己也覺得挺哀怨的。
松本優皺緊眉頭,小聲道:「我要打工啊。」
「打什麼工,我借你錢,不,給你錢好了。」
松本優連臉都皺起來,「你給我錢就變得很奇怪了,我想不通為什麼你要給我錢。如果山根很喜歡學生會,我會跟學長建議你,你也是很好的人選。」
簡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喔,我真的會被你給氣死,你以為我是那種想要你給我位置的小人嗎?我是擔心你,小優,而且進學生會之後,會有可靠又有力的學長保護你。」
「保護我?為什麼要保護我?這學校沒有壞人啊。」松本優的臉蛋皺得更緊了,彷彿一點都不懂為何他會這樣講。他抬頭仰看山根聰一郎,就像可愛小松鼠在看另一隻松鼠一樣。
山根聰一郎頭好痛。自從交了這個朋友之後,他常常處在頭痛邊緣。昨天看到小優的愛慕者那麼多,有些還不是很正派,他就膽戰心驚,但只要小優進了學生會,他們應該會懼於學生會的威勢,不敢對小優有進一步的動作。
「山根,我要回家送貨了。」
「等……等一下啦!」
兩人正在拉拉扯扯之間,學生會長北大路東司忽然低語道:「小優知道校規的第十條嗎?櫻花學園的學生不得擅自打工,違者立刻退學,最近有人告訴我,說你在打工?」
山根聰一郎馬上直覺反應道:「沒有,哪有這種事。」
松本優露出呆呆的表情,顯然不知道該怎麼撒謊才好。會長微笑道:「沒有就好,有的話就要受到退學處分,這就太嚴重了。」
「嗯,非常嚴重,這種事情不能當笑話看的。」齊籐悟在旁邊幫腔,作出一臉凝重貌,其實一肚子壞水。
以他們的能力,早已查清松本優的打工地點。
北大路東司踢一下森園正人的腳,森園正人才勉為其難的開口──基本上他沒像其他兩位好友一樣壞心,所以說出來的話有點緩慢,顯示他的確有點良心不安。
「學校的校規規定不能打工,但是學生會的校外顧問,也就是我們學校優秀的畢業學長甲斐真澄學長,需要一位助理,可以在放學後幫他整理文件,由學生會直接指派優秀的適合學生,領取合理的報酬。因為是幫學生會的顧問做事,所以不算是校外打工,也不觸犯校規。」
山根聰一郎問道:「請問報酬是多少?」
「一個月五十萬元跑不掉吧。」
山根聰一郎瞠目結舌,這絕對比小優現在的打工好!他馬上幫松本優道:「他願意加入學生會,而且也願意去做文件的工作。」
松本優則是震驚於價錢之高。
「只要整理文件,就可以拿到這麼多錢嗎?」
「因為學長要的是優秀的學生,小優這麼優秀,才能讓他看中。」學生會長北大路東司笑嘻嘻的,一手攬住松本優的肩膀。「放心吧,我今天就帶你去熟悉環境,學長人很好,而且一定會很喜歡小優的。」
森園正人嘴角抽動。他可從來沒有聽過誰說甲斐真澄人很好。只聽過人家批評他冰冷、難接近,而且他喜歡男人的嗜好也是各大高級玩伴俱樂部共通的秘密,顯示他根本就是專業級的玩家了。
只不過這麼冰冷難接近的男人,竟為了小優而回來母校,做些他根本就不想要做的事,還被東司跟阿悟敲詐了那麼一大筆錢,一定是因為這個學弟很吸引甲斐真澄吧。看來讓他去甲斐那裡,對這孩子應該也算好事。
再看看松本優甜膩的臉蛋、天真的笑容、還有相信別人的純真眼神,唉,跟東司可差真多。但是這麼甜得像蛋糕的東西,他反而消化不下,像東司這樣奸詐無比的角色,才能讓他心情動搖。
走回學生會室,北大路東司剛才積聚的不爽一股腦倒出,立刻發飆。
「你一直盯著那學弟幹什麼?想偷吃啊?」他一把將森園正人推在學生會長座椅上,臉上表情可謂凶狠至極,一副要將他生吃活剝的兇惡狀,「我北大路東司都這麼委屈給你壓了,你要是敢……」
「東司,我愛你。」
北大路東司臉上的凶狠表情多了一點扭捏。像說這種愛不愛的話,剛好是他最不擅長的事,卻是森園正人最愛對他說的話。
「哼,像我這麼優秀,你不愛我,就是你腦袋有毛病,該去看腦科啦。」北大路東司說出來的話依然維持他一貫的囂張自大,但是臉卻漸漸的紅了起來,而且一雙魔手也開始朝森園正人的健壯身體不客氣的搓揉,自動過頭的舉動讓森園正人笑出低啞的聲音。
果然像東司這麼凶狠潑辣,才是最適合他的。


幾張文件散落在地上,松本優走向前撿起。學長帶他到飯店後,隨即指示他在什麼房間等候,就離開了。他只知道對方是畢業學生裡很有名的學長,也是山根聰一郎最近崇拜的人。
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停在他眼前,他拾取文件的手馬上緊張的扭了一下,鞠躬有禮道:「您好,我叫松本優,是來幫忙文件整理的學弟。」
「小優?」
「咦?」
對方叫他的名字叫得非常親切,聲音低沉無比。
這個聲音很像……很像甲斐先生!而這個學長,好像也叫甲斐的樣子?之前沒注意到的小細節,忽然浮現在腦海裡,但是事情怎麼會那麼巧?
一想到甲斐先生,松本優就想到甲斐先生已經有那麼可愛世故又成熟的少年情人了,他應該早就忘記那一晚的事情了吧,記住的,只有自己吧?
但是心臟忽然間跳得飛快,像敲著快節奏的鼓。松本優停止呼吸抬頭往上看,一張幾乎可稱為銳利的俊臉正對著他,而那俊臉如此熟悉,有的時候還會在他的夢裡出現。
「甲斐先生?」他錯愕不已,卻也心裡帶著驚喜。
「我終於見到你了,小優。」
甲斐真澄拿過他手上的文件,隨意的擺放在桌子上,大手已經搭在他的肩頭上,輕微使力,松本優就跌進了男人的懷抱裡,甲斐先生帶著成熟男人古龍水的味道跟充滿熱力的體溫立刻將他團團圍住。
好香,本來那麼排斥東京人身上的香水味,但是就只有甲斐先生身上的古龍水味道,混合著他男人的體香,讓他一聞,後腦一震酥麻湧上。
「小優,我好想你。」
「甲……甲斐先生……」聽到這句話,松本優臉紅了,心跳得更快了,說話卻也跟著結巴了。他也很想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聯絡才好。
嘶啞火熱的話語在他耳邊迴盪,魔力般的呢喃瞬間奪去他的思考,讓他連對方的稱謂都講得模糊不清,隨即火熱得有如熔岩一樣的嘴唇奪去他說話的權利。
他的紅唇被猛烈的蓋住,探進來的舌尖霸道的探索著他的舌頭,連呻吟都化成了喘息,下半身開始熱熱腫腫,但是另一個燙熱也同時廝磨著他熱腫的部位,宣示著他的主權。
好……好熱!
熱得他頭上開始冒出汗滴,尤其是甲斐先生將吻逐漸的往下移動,甚至透過薄薄的白色襯衫上衣,手指揉捏逐漸紅潤的乳尖,刺激感讓下半身的熱腫更加挺直。
他紅透挺立的乳尖在鬆開的扣子跟零亂的衣服間冒出頭來,甲斐真澄用舌尖調戲般的碰觸,在他受不了的時候,才納入口中吸吮,吮得他腦中一片空白。他被抱上了桌子,文件在他背下發出窸窣聲響。
吻一直往下,吻過他不斷鼓動的腹部,褲子被脫了下來,幼小卻紅腫的部位在甲斐真澄面前顫抖的哭泣著,就像無助的孩子,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被激發的情慾快感。
「甲斐先生,嗯啊啊……」
只是甲斐先生炙熱的手溫而已,就讓底下幼小的挺立更加激動的哭泣,流出汩汩的蜜液,還很可恥的被甲斐先生舔食著。
「不、不要,很……很髒……」
他眼中含著淚水,扭動著下半身,但是下半身的快感是那麼激烈,讓他底下甜蜜的淚水還是不斷的湧出,然後親眼目睹甲斐先生像是舔食著冰淇淋一樣,不斷的啜飲著流出來的水液,連自己稀疏的毛髮都被自己的蜜液給弄濕了。
「舒服嗎?小優?」
松本優紅著眼睛,羞慚無比的點頭。舒服,真的好舒服。他已經全身汗水,但是甲斐先生依然衣裝筆挺,感覺像是時尚雜誌的封面,只有自己衣裝不整。
「那這裡呢?」
粗大的手指微微在粉紅色的入口處廝磨。那裡充滿了松本優的蜜液,所以變得十分濕滑,還未真正進入,松本優就渾身酥軟,粉紅色的入口更是微微張開,輕輕的含住甲斐真澄的手指前端,就像渴望他的進入。
「這裡好美,顏色好美,沾滿你蜜液的時候,顏色又變得更紅了。」
「我又看不到……」
什麼顏色啊?那種地方,自己一輩子也不可能會看到。想不到他的話好像煽動了甲斐真澄的情慾一樣,他本來很鎮定的表情微微扭曲,然後歎了口氣。
「你到底是可愛的小天使,還是奪心的小惡魔?竟然說出這樣挑逗的話。」
挑逗?自己剛才說的話很挑逗嗎?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啊。
「我真的看不到啊。」他說得是事實啊,有點搞不清楚狀況的他再次強調。
「那我們去看得到的房間吧。」
「看得到的房間?」這是什麼意思?
甲斐真澄把他重新抱了起來,然後一腳踢開另一個房門,松本優大吃一驚,裡面面向床鋪有一面大鏡子,就連天花板也黏了一面大鏡子。
「雖然不太喜歡安排個房間的人的低俗品味,但是還是在床上,小優會比較舒服吧?」
松本優被輕柔的放進床鋪,頭部枕在較高的枕頭上,眼睛可以直視面對床鋪的大鏡子。隨即他滿臉通紅,因為他幾乎全身赤裸,大張著腳,那裡看得好清楚,真的是粉紅色的,而且還有一片薄薄的水液濕透了那個部位,看起來誘人又煽情。
「看到了嗎?這裡濕透的迎接我的手指。」
底部一陣壓力傳來,他在鏡子裡卻看得清清楚楚。他前方的粉色男性高高挺起,分泌出的汁液沾滿了整個下部,而粉紅色小洞將穿入的手指吃了進去,鏡子裡一寸寸的吞沒手指時,下面就感覺甲斐先生的手指愛撫得越來越深,甚至還輕觸著會讓他發狂的地方。
「甲斐先生……」他的腰身挺了起來,呼吸變得更為急促,眼前鏡子中淫蕩的畫面讓他心臟怦怦亂跳,自己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完全都不認識,只是在甲斐先生的懷裡而已,他卻變得好不一樣。
鏡子中紅通通的臉頰像小蘋果一樣,黑髮被自己冒出的汗水給濡濕,雪白的肌膚更是透出隱隱的粉紅,身軀微微顫抖著,就像在風中輕顫的小雛菊。
「可愛的小優,你好小好緊,這樣舒服嗎?」
鏡子裡穿入的手指變成了兩根,下部感受的壓迫性更強,但是裡面卻更濕的迎接著。甲斐真澄粗喘一聲,兩根手指卻更挑逗的拉開,擴張著他緊閉的洞內。
有點疼痛,但前端的挺起卻溢出了更多的動情蜜液,而這一切在鏡子裡看得更清楚,羞恥得讓他滿臉通紅,下部的感覺卻強得令人瘋狂。
「小優好可愛,這裡吸得這麼緊,你還記得上一次我進去時候的感覺嗎?」
松本優連頸部都紅了,那麼驚心動魄的經驗,怎麼可能會忘得掉!
他老實的點頭,甲斐真澄原本一直氣定神閒,現在卻粗吸口氣,笑聲變得啞顫。
「你這個小惡魔,別再挑逗我了。」
皮帶的抽起聲響,再加上拉鏈被拉下的聲音,松本優呆愕的看著甲斐真澄拉下褲子,然後是龐然大物跳出了平日的束縛。他喉口一陣發熱,下半身含住甲斐先生的柔濕蜜洞也跟著一顫,好像快要收縮起來。
「甲斐先生,你要進來了嗎?」
無邪的大眼睛充滿興致的看著他的下半身,眼角微紅,眼眶裡全都是濕潤的動情。甲斐真澄一手撐起自己的下半身,撕開了保險套,原本計劃這一次要讓小優慢慢的享受魚水之歡,但是顯然的,自己無法等到那個時候。
松本優好奇的盯著保險套,好像對那層薄薄的套子有無數的興趣。
下一次吧,下一次他會讓小優幫自己戴套!這一次他無法忍受他的手在他激動的男性上撫摸,那會讓自己馬上就射出——
拉開松本優的雙腿,他將腰身往前一挺,發出嘶吼聲,松本優則是臉兒暖熱,氣都快喘不過來的嬌吟。他在鏡子裡看到了,自己那地方歡欣鼓舞的接納甲斐先生,就像是期待了一輩子一樣。
「好……好舒服,甲斐先生,裡面脹得好滿好熱……」
甲斐真澄刺得更深。松本優腰扭了起來,他吻住他的唇。在他心裡像小天使一樣的小優,因為認真好奇的個性,在床上卻變成了一個最可愛的小惡魔,而最糟糕的一點,是小優一點也沒有自覺。
而他沒有好抱怨的,因為受益者正是他自己。


松本優雙腿之間酸累,身體卻慵懶至極的賴在身旁健壯的男體身旁。甲斐先生環住他的頭,讓他睡在他的胸口上,兩個人赤裸相貼,他好奇的把眼光逐漸往下移,甲斐先生那個地方正乖順的躺在毛髮之間休息。
他悄悄把手探出去,想要摸摸看那地方的觸感,手及之處熱熱軟軟的,然後沒多久,又變得膨脹起來。
「變……大了,變得越來越大了……」松本優驚訝的低語。自己的也會變大,但是不會變得這麼大——當然自己平常時候的尺寸就不會那麼大,但是眼看他在自己的眼前變大,那種感覺還是很難形容。
「咳咳!呵呵……」
甲斐真澄很嚴肅的眼睛此刻正帶著笑意在看他。原來他的舉動讓甲斐先生醒過來了,松本優急忙把手抽回來,紅撲撲的臉蛋綻出被捉包的羞窘表情,小聲的解釋自己不是故意要摸的,是有理由才摸的。
「我只是想要摸摸看而已……鄉下的本田老師說過,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要觸碰看看,有時也要嘗看看。」
「嘗?咳咳咳……」甲斐真澄一副被嗆到的表情,還真的咳了出來。松本優很緊張的幫他拍撫赤裸的後背,一邊道歉。
「怎麼了?甲斐先生,我……我說錯話了嗎?」
甲斐真澄望著他紅唇的眼神開始變得很奇怪,好像充滿期盼,又像充滿火焰。他停止了咳嗽後,眼裡的笑意更深,那深深的笑意讓松本優後背一陣溫暖,然後甲斐真澄將他摟進懷裡摟得很緊,聲音溫存。
「你這可愛的小惡魔,不可以玩弄大人。」
「我、我沒有,啊呀!」
雙腿間碰到的東西頂觸著他,松本優再次充滿好奇的往下望,可以感覺到頂觸他嫩滑大腿的部位好像變得很膨脹。他偷偷的瞄了一眼,那地方變得很大。
「你又變更大了耶。」
「小優要幫我戴套子嗎?」
松本優像只小松鼠的無辜眼睛望著那薄薄的小套子,不解的問道:「甲斐先生,為什麼要戴套子啊?自然界的動物好像都沒戴這個耶,是人類比較奇怪嗎?」
甲斐真澄熱血往臉上衝。他已經好幾年沒有這樣笑過,但是當他發現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已經狂笑差不多兩分鐘,而且笑得胸口起伏,怎麼樣都停不下來。他無心的小惡魔,講出越天真的話,越是勾引他的情慾。
「那我們沒戴套來試一遍好嗎?」
松本優眨了眨眼睛,甲斐真澄翻到他的身上,松本優指著他胸口上的兩點。
「甲斐先生,我可以親這邊嗎?那個……那個……你親我這裡的時候感覺很好,我想要試試看可以嗎?」
甲斐真澄仰天再次大笑,也當然大方的同意了。
望著松本優認真卻生嫩的技巧,他聲音帶笑的鼓勵他。如此可愛天真的小優,他怎麼會誤以為他是俱樂部的老手?自己實在太愚蠢了。
雖然在他心底,不相信他人的本性根深蒂固,但是這一刻他卻露出最開心歡欣的表情,與松本優再次同享魚水之歡。
事後,在浴室跟松本優一起洗浴身體的時候,甲斐真澄詢問了上次的事情,松本優害羞的說是客戶講錯了住址,所以他送錯了。
松本優也問了有關於畢業學長說要讓他幫忙的事,甲斐點了頭,說明他就是那個畢業的學長。
不過說到後來,不善說謊的小優,吞吞吐吐的提到他的要好同學說他一定遇見買春的客戶。甲斐真澄當時確實是要高級俱樂部送人來與他玩樂,這件事是事實,但是他立刻移轉了話題,反正這些事小優都不必知曉。
對他而言,那些都只是工作上的調劑與玩樂,但是小優不一樣,他渴望與小優在一起更久一點。若是為了達成願望要被櫻花學園的那兩個人敲詐,他也認了。
「我喜歡跟小優在一起,你每個晚上都可以來幫我整理文件。」
「真……真的嗎?我每天都可以見到甲斐先生嗎?可是這樣拿五十萬會不會太多呢?而且甲斐先生您已經有情人了吧?」松本優期盼的眼神閃閃發亮,亮得十分雀躍,卻又對拿的價錢有點遲疑,更對那一天那個成熟少年有點介意。
「嗯,五十萬並不算多的。」甲斐真澄知道他講的是誰,他冷冷道:「那不是我的情人,你才是我的情人。」
松本優的心顫抖了,然後他緊緊抱住眼前的男人。「情人」這個名詞讓他覺得非常甜蜜,也非常高興。
這樣形同包養的情況,就是他當初遇見小優後,隔日要跟他提的事情。雖然繞了一個大圈,但是小優還是屬於他的了,包養他一個月五十萬,比被櫻花學園那兩個富家大少敲詐得還要少。
但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他想要的了。
第五章
就這樣,松本優只要在每週一、三、五放學的時候,到甲斐真澄的私人住宅去整理文件即可,但是大部分的時候,甲斐真澄不需要他整理文件,只是將他摟進他懷裡,脫掉他的衣服,然後帶到床上去。
一開始,甲斐真澄就給了松本優五十萬元現金。松本優拿得很遲疑,他的工作能力尚未表現,真的可以一開始就拿這麼多錢嗎?
但是甲斐真澄以一個吻止住了他的發問,並且送他回家。松本優在隔天晚上特地買了牛肉做壽喜鍋給弟妹吃,國小的弟弟英壽見到高級牛肉,眼睛都發直了,妹妹愛子則是很開心的笑著。
「哥,你打工賺了很多錢嗎?還是學校發了獎學金?」妹妹愛子是國二生,比國小生的弟弟英壽更懂事。
松本優說了打工的事,還說了拿的金額,愛子瞪大眼睛,連吃東西的筷子都放了下來,一臉奇怪的問道:「哥,那該不會是不好的打工吧?怎麼可能一開始拿這麼多錢,只是為了整理文件而已?該不會你被捲入奇怪的事情吧?」
「沒有奇怪,真的只是整理文件而已。」
他很堅持,但是細想起最近幾次到甲斐先生家,根本就沒有碰過文件,他只有躺過甲斐先生家的床……一想起那些害羞的情事,他就臉蛋紅了。松本優趕緊低頭,吃掉壽喜燒裡的蔬菜。
「哥,昨天送你回來的車也太高級了吧,該不會你跟流氓牽扯上關係吧?」
松本優急忙搖頭,「不是,對方是個大企業家。」
「五十萬耶,一個月拿五十萬隻是為了整理文件,怎麼想都很奇怪啊,哥!」
「一點都不奇怪,甲斐先生是個好人,從我第一次跟他見面開始,他就對我非常好了,而且這是學園很有名的學長介紹的工作,所以一點也不奇怪。」他一直堅持不奇怪,是因為他有他的想法。
愛子露出放心的笑容,「櫻花學園是全國最好的學府,既然是學長介紹的,那應該沒問題。」
「對啊,愛子,你看像山根手裡拿的包包就一百萬了耶,學園超多有錢人的,他們給打工的價錢一定都是這樣的,因為他們是超級有錢人啊。」松本優開始自圓其說。他在某一方面雖然IQ很高,但是在某一方面,卻非常的不開竅,只能以少根筋來形容。
愛子的眼光開始閃亮亮。愛子正處於愛作夢的國二年紀,對於感情的幻想非常的浪漫。
「哥,上次到你們學校去,學園裡的每個學長,看起來都好像白馬王子喔。」
「白馬王子啊……甲斐先生真的很像白馬王子,而且他長得超帥的,我沒有看過學園裡有比他更帥的學長了,不只外表長得很優,他說話的聲音也非常好聽,好低沉好悅耳,而且他頭腦非常聰明耶,上次玩遊戲竟然還贏過我。」少根筋的松本優,竟然也跟妹妹愛子討論起白馬王子,愛子眼光亮得像太陽一樣。
哥哥唯一的好處就是聊到女生起勁的話題,不會像一般男生一樣只丟下一句「無聊」,而是會跟她一起討論——但是他只討論他自己有興趣的部分,像他最近有興趣的話題,就是甲斐先生有多帥。
「真的嗎?哥,甲斐先生不就是你們畢業的學長,也就是你的老闆不是嗎?你在那麼帥的人底下工作啊。」小愛知道松本優的實力,她從以前玩益智類型的遊戲從來沒勝過哥哥,現在不禁發出驚呼:「哥,你跟他玩遊戲,你輸了啊?」
「嗯,輸得很徹底,他很慷慨,還開了一瓶五十萬的紅酒給我喝。」
妹妹愛子的嘴巴張大起來。五十萬!真的嗎?看來櫻花學園真的都是有錢人,就連哥哥的同班同學山根聰一郎,雖然看起來很普通、拿著很普通的包包,可是那包包卻價值一百萬,而看起來普通的山聰一郎其實也是貨真價實的有錢人。
但是山根很謙虛,總跟哥哥說他在櫻花學園裡不算有錢人,那真正的有錢人到底長什麼樣子?愛子實在很好奇。
「哥,那好喝嗎?」
「很好喝,真的很好喝。」
「哇,好想喝喔,哥,你們下次喝的時候,一定要留一點點給我喔。」
「你太小了,不能喝酒。」
「拜託,留一滴給我就好,我想要喝喝看五十萬的酒啦。」
「不行。」
雖然常被山根笑沒有常識,但是該有的堅持松本優還是有的,愛子最後歎了一口氣。反倒是英壽吃了一大口牛肉才說話,只是他說的話差點讓同桌的人噴飯。
「哥,你看我是不是長太帥?有跟蹤狂跟蹤我耶。」
愛子噗哧笑出來。英壽根本就是小毛頭一個,也是家里長最醜的人,偏偏他以為自己長最帥,真是馬不知臉長。
「要跟蹤也會跟蹤我好嗎?要不然也會跟蹤哥哥。」
英壽不以為然,又夾了一大口牛肉,拌了蛋汁後放進嘴裡。
「我以後一定會長得比哥哥,不,比什麼甲斐先生都還要帥!那個跟蹤我的人一定是星探。」
愛子剛剛一直在講話,現在才低頭看到鍋裡的牛肉全都被臭弟弟英壽吃完了。
她大吼一聲:「你把牛肉吐出來!過分,家裡最沒付出勞力的人就是你,你竟敢吃完最貴的食材!而且星探找你演什麼?演妖怪河童嗎?」這傢伙真是家裡最臭屁,但也最沒資格臭屁的人!
「我在發育中,當然要多吃優質蛋白質,牛肉有很多優質蛋白質。而且就算我演河童也是最帥的那一個。」一副小大人樣的英壽也不客氣的回嘴。
「什麼優質蛋白質啊,你只配吃雞蛋而已。」
「至少比你好多了,別說什麼白馬王子,哥哥的學長才不會看上你這醜女。」
兩個人開始拌嘴。松本優臉帶微笑看著弟妹,果然全家人住在一起的感覺是最好的了。無謂的爭吵、可笑的對話、還有一起同桌吃飯的快樂,這些是多麼得來不易!真希望能讓喜歡一個人吃飯的甲斐先生也可以感受這樣的美好。
他歎口氣,雙手托頰,頰上帶著紅艷。明天又可以去甲斐先生那裡,這真是他每天最期待的一件事。


期待這件事的人不只是松本優而已,最近山根聰一郎也變得十分慇勤,下課時總是問東問西,問的事情全都有關於甲斐真澄,而且他最近才把甲斐真澄曾介紹的書全都看完了。
「甲斐學長實在太厲害了啊,竟然能看懂那麼難的書!聽說他很□明,一定是真的。」山根道。
「甲斐先生高大又英俊,聰明又有智慧……」一聊起甲斐直澄,松本優的興致就來了。
「松本,可不可以你去打工的時候,我跟你一起去?我什麼都不會動,只要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好了。」
松本優露出疑惑的眼神,「你幹嘛要這樣呢?」
「拜託,甲斐學長是我最崇拜的人,我想要看他一眼就好,小優,拜託你,算我求求你好了,拜託。」山根聰一郎雙手合十,一臉誠懇的祈求,從來沒有這麼強烈的願望。「拜託你,小優,求求你。」
松本優拗不過他的請求,畢竟他在學園裡受到山根聰一郎太多的照顧,他也很喜歡山根的陪伴;況且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也不是什麼大事,於是他點頭同意。
下課後,他與山根談笑間到達甲斐居住的地方。甲斐真澄有給他鑰匙,通常他不會那麼早回家。松本優會先幫甲斐真澄整理一些書房的文件,一直到晚飯過後,甲斐真澄才會回家。
山根探頭探腦,滿臉興致盎然。他還將書房裡的書抄成書單,像是打算回家後,立刻找這些書來看。
沒多久,甲斐真澄就回來了。他一進屋子裡,將公事包放下後,用力的摟了松本優一下,隨即才發現這個屋子裡還有外人。
他寒酷的眼神望向同樣穿櫻花學園制服的高中生。他不知道他是誰,但是這裡是他私人的住宅,沒有他的邀請,誰也不能進入。
「你為什麼可以進來?」甲斐真澄完全沒有拐彎抹角,語氣非常冷酷,讓現場的空氣立刻降到零度。
山根聰一郎被他恐怖的氣勢嚇到,竟然渾身發冷,差點結巴,不過他還是努力的表達他的崇拜之意。
「學……學長,你上次到櫻花學園參加座談會後,我……我一直很崇拜你,所以請小優帶我過來,我會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絕對不會吵到你們辦公事的。」
甲斐真澄聽而不聞,轉向松本優。
「你為什麼私自帶人進來我住的地方?我有給你這樣的權限嗎?」
山根聰一郎心想,若是自己跟小優交換,保證早被甲斐真澄語氣裡的寒冰給嚇死!但是小優就是小優,他脫線的個性完全無法融入現場的氣氛,照樣維持他可愛天真的笑容。
「因為山根真的很崇拜甲斐先生,他一直求我,也說他會很安靜,他只是想要看優秀的甲斐先生一眼而已,連甲斐先生開的書單,他都有找書來看呢。」
「我不需要粉絲,我要的東西都很簡單,工作、成果,娛樂,你只是屬於娛樂的一環而已。」
娛樂?聽起來就很下流!
山根聰一郎皺起了眉頭。再怎麼樣,也沒必要說成這樣吧,他不請自來的確是他的錯,但是把小優貶得這麼低,就太過分了。
而顯然的,小優根本就沒聽懂甲斐真澄的話,他臉上的微笑完全沒有變。
「甲斐先生,我不懂你為什麼生氣?山根只是想跟甲斐先生講講話而已啊。」
「你是真蠢還是假呆?松本優,你可以回家了,也可以不必再來了。」
山根張大了嘴巴,他該不會害小優被辭退了吧?
而松本優終於聽懂不必再來的意思,他滿臉困惑的望向山根,然後又望向甲斐真澄,伸出手,想要觸摸甲斐真澄。
「甲斐先生,我領了薪水,至少要做完一個月吧。」
但是甲斐真澄退後了一步,讓那在空中的手無法觸碰到他,像是這樣一來,那個人也就無法觸碰到他冰冷的心。
「不必了,能頂替你的人多得是,我說過這只是娛樂的一環,況且我本來就不喜歡跟他人有太持久的關係。」
山根生氣了。再怎麼樣,也不必對天真瀾漫的小優講得這麼難聽!他一直講娛樂、娛樂,好像小優不是來這裡幫他做文件,而是來賣春一樣。
「學長,你說得太過分了,我承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沒得到主人邀請,就自己無禮前來,但是請你對小優說話放尊重點,他是來幫你整理文件的,你把他說得像他來這裡援交一樣!」
山根聰一郎的個性就是有正義感,所以家裡的女傭受到騷擾,他就馬上把女傭調開;雖然不像櫻花學園的偶像們長得像巨星一樣,但山根也是很有男子氣概的。
申斐真澄冷淡的望他一眼,「你以為我出一個月五十萬,捐了學園無數的錢,只是為了找個沒有大學生能力的高中生來幫我整理文件?」
山根聰一郎無話可說,因為這是事實,任何人都不可能做這樣的傻事。他轉向松本優,松本優的表情就像幼稚的小孩一樣,好像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山根聰一郎心一沉。小優根本就是鄉下地方來的土包子,對人沒有防心,也沒有敵意,總是認為全世界的人都是好人。但是山根非常瞭解,這個世界不是只有好人,還有很多壞人,而且有的人壞到讓人無法置信。
他發出虎吼聲,朝甲斐真澄揍了過去。憤怒在他心裡燃燒,他一直在小優身邊,想不到他心裡最崇拜的人,竟然敢對純樸的小優出手!
「你竟敢欺侮小優!你以為他是鄉下來的,單純無知,就這樣欺負他?他不會賣春,更不會援交,是你騙了他,我不許你用這麼難聽的話批評小優!」
松本優大叫一聲,因為甲斐真澄順手一拉,山根聰一郎就因為出拳的力道太猛而立刻跌倒在地,還被甲斐真澄給踩住背後,完全爬不起來。
見到情況緊急,松本優叫了起來,生怕山根受到傷害。
「不要這樣,甲斐先生,山根是我的好朋友,請你不要傷害他……」
「不要求他!小優,我要是早知道這個人對你不存好心,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做這份工作!」山根聰一郎像個守護女兒的固執爸爸。因為小優太呆太蠢了,這麼呆的人若是在東京沒人守護他,他一定會出事的。之前知道小優的身世之後,山根聰一郎回到家還哭了,他當時就決定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小優在東京的安全。
「這是什麼鬧劇?你們都滾吧!」甲斐真澄背過身去。
松本優眼淚含在眼眶裡,默默的看了甲斐真澄一眼,才拉起山根聰一郎;山根聰一郎還朝地上吐口水,以示他的輕蔑。
松本優依依不捨的離去。臨走前他看著甲斐真澄背影的眼神十分專注,甲斐真澄能感覺他依戀的視線,他卻沒有回頭。
室內立刻回復安靜,這是甲斐真澄最喜歡的聲音——安靜無聲,宛如死亡般無聲之地,就是他最喜歡的氣氛。
讓小優離開是正確的。自己最近變得很怪異,總是急著要回家,看到小優後心情才會平靜,但甲斐真澄無法忍受受制於人、甚至無法掌控自己的這種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隨著他跟小優日夜相處,越來越強!
強得甚至令他覺得恐懼,也覺得他快要失去一向的自我。
他原本就是對人無法信任的人,現在竟然還開始軟化,想要相信小優,甚至會期盼見到小優!
單純性愛的交際,才是甲斐真澄能夠接受的關係。甲斐真澄自認他包養了小優,但是小優好像不覺得自己被包養。他全心投入的聽他說話,用真誠無私的眼神看他,連跟他上床時,都一臉好像戀愛中的表情。
這讓他非常痛苦,而且無法忍受。他不喜歡小優對他有所期待,但是他更不喜歡的是,當他有一天想要結束這段性愛關係時,小優對他戀愛的表情會不會轉變成怨恨跟詛咒?
第六章
山根聰一郎痛哭流涕。剛才甲斐真澄完全沒有留情,踩在他身上那一腳,幾乎要弄碎他的骨頭。但是身體的痛遠遠不及心情的痛,想到這麼單純的小優被那種男人給騙了,山根聰一郎悔恨不已。
「小優,他就是屬於東京的那種壞人!我早該知道那些關於他的壞話都是真的,他是從那種變態家庭出來的,所以也會是個變態!」
「甲斐先生對我很好。」松本優老實的說,好像這對他而言,就是個真理。
「很好個屁!他根本就是貪圖你的美色,可惡,真希望能一拳打中他。小優以後不要再接近他了,他們甲斐家都專門出瘋子跟天才,他老爸是個瘋子,十幾年前不是有個很有名的富豪分屍命案嗎?那就是他老爸干的,他老爸把他老媽給殺了,還分屍耶,真夠惡的。」山根聰一郎對甲斐真澄的尊敬蕩然無存,罵起來更是毫不留情。
這則過往的新聞非常有名,只是時間久了,漸漸被人所淡忘。前些時候,山根因為太崇拜甲斐,還把有關甲斐的新聞全都翻出來看,才知道這些事情。
「甲斐家專門出些天才,但是很多也都是瘋子。他老爸是很有名的科學家,他老媽是當時的名模特兒。聽說甲斐家很怪,他爸爸就是個怪人,娶了他媽媽之後,再也不許他媽媽離開家裡,根本就是監禁狂。」講到這裡,山根聰一郎才忽然想到,「哇,幸好你沒被他監禁,只被他佔了便宜而已。小優,說不定他哪一天瘋了,還會殺你呢。」
「甲斐先生才不會這麼做,他一直對我很好、很溫柔。」
「溫柔個屁,他在佔你便宜,他說你在賣春,在援交耶!」
「不是,甲斐先生很溫柔,我很喜歡跟他在一起,跟他在一起,是我每個禮拜最期待的事情。我們不是賣春,也不是援交,是因為我喜歡甲斐先生,甲斐先生也喜歡我,所以我們才在一起。」
山根聰 一郎快要昏倒了。怎麼講都講不聽,而松本 優也聽不懂他的警告,一直堅持甲斐真澄對他很好,他們是情投意合。
「不是你想的那樣。小優,注意聽清楚,他是個危險人物,你以後再也不要理他了,聽懂了嗎?」忍不住的,山根聰一郎用力的搖晃起腦袋很不清楚的松本優。不管 他智商多高、是不是能考全學年榜首,總之,小優真的很單純,而且太呆了!若是沒有他保護他,保證他一走進暗巷,就會被人拖走,然後經歷很慘的事情。
「不是你講的這樣,山根,甲斐先生真的很溫柔,他只是不喜歡跟人在一起。但是我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很渴望跟人在一起,只是有什麼事情阻止了他。他連吃飯都是一個人吃,也不許我跟他一起吃,好像在懲罰自己一樣,我討厭這樣的甲斐先生,我希望能跟他一起吃飯……」
「厚,我真的快被你搞瘋了,誰在跟你講吃飯的事情?而且我們講的事跟吃飯完全沒關係!算了,我先回家,你也好好回家,我們明天到學校再談!」
講到後來,竟然變成甲斐真澄的吃飯問題,讓山根聰一郎真的氣到無力。不過若不是這麼無厘頭,就不算是松本優的個性了。

[ 本帖最後由 黑暗帝王 於 2013-10-18 19: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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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聽懂了嗎?小優?」
「啊?」
松本優還是一臉迷迷糊糊。昨天山根聰一郎印下了多年前的雜誌、報紙,探討甲斐家的兇殺命案,拿給松本優看,就是為了讓他有所防心,避免再跟甲斐真澄牽扯。但是松本優看是看了,卻還是腦袋空空的樣子。
「你看裡面寫得多詳細,這個富豪A就是甲斐真澄他老爸。」
松本優瞪著圖片跟雜誌中印出來的篇幅,指著一張模糊不清的小圖片。
「這是甲斐先生嗎?」
雜誌為了銷售,甚至還貼出了那時年紀還不大的甲斐真澄照片,只在眼睛處上了一道小小的黑線。應該是為了保護年幼的甲斐真澄。但是登載出他的照片,也已經暴露他的身份。
「嗯,應該是甲斐真澄吧。」山根聰一郎連看都懶得看一眼,那個爛人,看了傷害自己的眼睛。
「好可憐,為什麼要登出甲斐先生的照片?甲斐先生又沒做任何的錯事,好像他是罪犯一樣的登出來……」
竟然還說甲斐真澄很可憐?山根氣得咬牙切齒。他到底知不知道,被佔了便宜的他,才是全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他竟然還有那個心情去同情別人!
「總之,你不可以再接近他了,小優,搞清楚,他不是什麼好人啦。」他一再提醒。
「山根,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懂。」
事到如今,他還講這種話!山根聰一郎氣得跳腳。
「是我不懂,還是你不懂?反正現在變成這種狀況,他應該也不會再找你了,這樣最好!」
他才剛氣沖沖的說出這一段話,松本優就再度回復呆呆蠢蠢的表情,根本就讓人不知道他腦袋瓜裡在轉什麼天馬行空的想法。他的呆蠢天真,已經超乎山根理解的程度了。
山根大大歎口氣。他這個好朋友。該做的都做了,能講的,也都講了,已經做到這個程度,如果小優還是想要羊入虎口,那他到底該怎麼阻止他才好呢?
唯今之計,只有阻止他們兩人見面吧!所以他必須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下課後,山根聰一郎跟著松本優一起回家。松本優一臉憂傷,好像還沉溺在甲斐事件的痛苦之中。
山根聰一郎在心裡狠狠的咒罵甲斐真澄。這傢伙欺騙了善良無邪的小優,還讓小優失戀,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但是他心裡也惡劣的認為,有那種變態遺傳基因的傢伙,怎麼可能是個有人性的人?
「小優,你走錯路了,這裡。」
山根一把拉過松本優,將他右轉的身體轉向左邊。走沒多久,他就發現情況有點怪怪的,後面好像有人在跟蹤他們。
他故意繞了遠路——反正迷迷糊糊的小優,好像也不太記路,就跟著他走——山根發現後面的影子還是一直跟著他們。
他繞回左邊重走了一次,那影子也一直跟著他們。山根聰一郎捉住松本優的手,松本優憂愁的臉終於轉向他。山根低聲質問:「小優,你之前有被跟蹤嗎?」
「跟蹤是什麼東西?」
松本優露出招牌蠢蠢的臉,害山根差點氣死。他到底對自己有多可愛這件事有沒有自覺啊?學校一堆男生在覬覦他,就連甲斐真澄也迷上了他,他卻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有奇怪的人跟著你,你都沒發現嗎?」
「怎麼可能?那只有電視上才會演,現實才沒有這種事呢。」
山根聰一郎又有那種腦袋要爆點的感覺。他深呼吸一口氣,才能平靜說出話來——而不是暴躁的大吼大叫——他真欽佩自己越來越會控制自己的脾氣。
「等一下到分岔路的時候,你走左邊,我走右邊,懂了吧?我看他是不是真的在跟蹤你。」
「你太小題大作了啦!山根,不可能有這種事的。」松本優還是一副優閒自在的調調,好像他還身處鄉下,那裡都沒有壞人。
「照我的話做。」
山根聲音沉了下來,不許他拒絕。到了岔口。他推了松本優一下,松本優緩慢的走向左邊,他狀若平常的走向右邊。一會回頭時,有個人影已經跟著小優左邊的路線走,這個跟蹤狂果然真的在跟蹤小優!
「你這變態,竟敢跟蹤小優!」
山根衝了過去,準備要痛宰這個變態;那變態被他的大吼大叫給嚇得回頭,一回頭,山根渾身一顫——這個變態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人,兩個眼圈黑得像塗了油墨上去,圓滾滾的肚子也胖得不像話,更可怕的,是他身上還長滿細毛。
「嗚啊,妖怪!妖怪啦!」山根嚇得倒退三步。
「哇啊!有壞人啦!」
那個變態也嚇得逃竄,而且看起來嚇得比山根還厲害,尖叫得比他還大聲,跑得比他更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嚇得腳軟的山根跌坐在地上。
松本優這時終於從前方跑了過來。
「怎麼了?山根,剛才你叫得好大聲。」
「有……有變態在跟著你,不,應該講是妖怪吧!」
「哪有那種事情,山根,你是不是漫畫看太多了啊。」松本優噗哧笑了出來。
但是山根一點也笑不出來,若是以前的話,有人跟他講有妖怪,他絕對也會嗤之以鼻,認為那個人頭腦有問題,但是如果那不是妖怪,莫非那個變態——有喬裝改扮過嗎?
「我送你回家。」
送松本優回家後,山根可能是被嚇得太厲害,竟然第二天還發起燒來,一副撞邪的樣子。
松本優非常擔心,帶著水果去看他,山根則是對他再三叮嚀,叫他別理甲斐,就算甲斐多有名,又是產業的龍頭老大,但憑他利用小優的心態,就是壞人。
「山根,你別再說了,甲斐先生是很好的人,他真的很好,真的很好。」松本優一再重複很好,讓山根氣得頭暈。他決定等他病好,再跟小優講得更明白點。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跟蹤小優的那只妖怪——或者該說是變態中的怪人?
「好,先別講這些,總之你回家不能一個人,要走有人的路。」
這對松本優太困難了,為了省錢,他住的地方比較偏僻。他安慰著山根。
「別想那麼多,山根,說不定只是跟我們同路的人。」
「那不是人,是妖……妖怪啦!」講出「妖怪」時,山根的牙關還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彷彿想起那妖怪的臉孔。
松本優只得一再保證自己一定會小心,山根才放心。
但是山根放心沒有幾天。有一天半夜,他一睜眼便看到一個渾身濕淋淋的暗影人兒,光著頭,坐在他的床邊,山根嚇得眼睛翻白!
「那個……那個……那一天那個人是我朋友,你……你也是松本 的朋友吧?」
微弱的月光照進了窗戶,山根差點口吐白沫。那個人渾身是濕的也就算了,還有綠色的皮膚,根本就是河童一隻!因為他地中海的頭上,就頂著一個標準的河童配備——盤子。
「妖……怪河……童……」山根講出這句話時,已經嚇得暈死過去。
「那個松本住那裡,你知道嗎?我們是他的朋友,特地來東京,想要找他。」河童還禮貌的詢問。
一個嘴巴尖尖的小人兒也坐在旁邊,看起來就像只鼠類,尖聲道:「不用那麼客氣,直接叫他把小優的地址講出來就好了。」
「不行,我性好和平,我喜歡客客氣氣的問。」
另外一個陰陰的女聲響起——穿著艷麗和服的她,有一種非常古老的感覺。
「他翻白眼了,也問不出來。」
「嘖,人類就是這麼沒膽量!」
「還不是因為你長得太醜,讓他嚇壞了。」
「應該說都是狸貓的錯,他膽子小,每次跟蹤都失敗。」
那天被山根發現的胖狸貓嘟著嘴,「因為東京的路太多條了,我都迷路了,還要閃避討厭的東京人!你們如果覺得自己比較厲害,為什麼要叫我跟蹤呢?」
「真討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松本家呢?」另外一個拍著球的小女孩,長長的頭髮、短束的和服,看起來就是傳說中的座敷童子。「為什麼不直接叫住小優,叫小優帶我們去他家就好了?」
「你是笨蛋嗎?在路上叫住小優,然後小優跟我們聊天,那東京其他人會不會認為小優是怪人?你想要讓他在東京生活不下去嗎?我們可是妖怪啊,有妖怪在路邊就跟高中生聊起天來的嗎?太難看了。」穿得美美的和服女,不太高興的道。座敷童子未免太沒有常識了!
「生活不下去才好,我討厭村裡沒有小優在。」
「等一下,不要吵了,我頭上盤子的水快干了,加點水吧。」
眾人七手八腳,幫河童加滿頭頂盤子的水。在水裡生活的他一旦離開溪邊,頭頂盤子的水就是他生存的能量;他能支撐到東京,大家也都很佩服他。
「他們有提到什麼甲斐先生的吧?還是我們去找那個甲斐先生?他應該知道小優住哪裡,小優一直說他很好,那他一定是很好的人,看到我們也不會吃驚,而且一定會帶我們到小優家的。」
「可是甲斐家住哪裡啊?」
「是這個吧,這是他家住址吧?」
山根桌上有一堆甲斐數據,這群妖怪拿了起來,開始研讀,然後寫下他的住址,決心要請教甲斐,松本優究竟住在那裡?


這一群妖怪浩浩蕩蕩的前往甲斐的住所。因為怕引起騷動,所以只好選在半夜進行,但一見到樓高之後,這群妖怪差點就放棄了。
幸虧還有和服美女。她主動穿上襯衫短裙,模仿電視上所見到的妖嬈女生,馬上就迷倒了管理員,這群妖怪才偷偷摸摸的上了電梯。
他們進了大門,走過氣派的大廳,然後圍在甲斐的床邊。因為河童的年紀最大,所以還是由他開口。他輕輕的搖晃了一下甲斐的肩膀,希望他不要看到自己就尖叫不已。那個叫山根的,膽子實在太小了,希望這個東京人膽子能大點。
「這男人長得可真帥啊!」座敷童子小聲道。
「噓,小聲點,他好像醒了。」
河童有禮貌又客氣的道:「請問您知道松本優住哪裡嗎?我是他的朋友……哇!」
「啊啊啊——」還沒講完,座敷童子就尖叫起來,因為這個叫甲斐的,反手一折,把河童的手給扭到後面,一腳踢開了老鼠,狸貓嚇得躲在角落,抱住頭髮抖。而座敷童子已經嚇得渾身發軟,腳都站不起來。第一次遇見這麼凶的人類,這一定就是她爸媽講的,會殺妖怪的那種人類!
「請……請饒過我們,我們是松本優的朋友……」狸貓是最膽小的,嚇得一直跪地叩求。
「這是什麼鬧劇?是小優叫你們來的嗎?叫你們裝神弄鬼來嚇我嗎?」
甲斐真澄用繩子把他們捆了起來,說要報警處理。狸貓嚇得一直哭,座敷童子也飽受驚嚇的哭了起來。這麼凶的人類,打從他出生到現在,根本就沒看過!
甲斐真澄打開了燈,面無表情的直視面前幾個化妝成妖怪的人。在他心裡深處,本來認為小優是不一樣的,不論他們怎麼分手,小優絕對不會惡毒的怨恨他。因為如此,才讓他心裡非常掛念小優,卻因為小優太過純白無垢,讓他無法跟他在一起。
不過現在的鬧劇讓他很想好好的嘲笑自己,原來看似純真的小優,也會耍這種手段?這也證明了一點,這個世界上,不論什麼樣的感情都是骯髒的,愛隨時都會變成 恨!
小優一直講喜歡他,但是分開後,卻用如此不堪的方式來到他家演出這場鬧劇。
他沒有報警,卻打了電話給小優,叫他來認領這群「朋友」回家。想不到,小優卻在電話的那一頭裝天真。
「我的朋友?甲斐先生,我沒有叫我的朋友去你家啊。」
「有沒有你自己知道,看是要我報警,還是你自己過來認領,若是上報,只怕難堪的是你。」他掛斷了電話,試著撫平心頭那小小的悸動。聽到松本優的聲音,還是讓他有那麼一點心動,這種感受正是他所深惡痛絕、避之唯恐不及的……
他不要對任何人有感情,一絲一毫都不要!人生,不需要感情,也可以過得非常好。
第七章
半小時後電鈴響起。甲斐真澄開門,松本優正站在門外,手足無措。他似乎很高興看到他,粉撲的小臉整個通紅,但才想要伸手摸摸他,便在他冷酷的眼神下縮回了手。
「那……那個……甲斐先生,我沒有叫朋友過來,這……這一定是個誤會,不過我很感謝這個誤會,我……我好高興看到甲斐先生,您最近好嗎?有沒有好好吃飯?還會不會很忙呢?」松本優盯著他,嘴裡冒出的淨是關心,好像無感於甲斐身上散發的寒氣。
松本優最終還是伸出手,碰了一下甲斐的手臂,就像想要確認自己是否真的在甲斐家。
甲斐真澄一顫。他厭惡那種從他手心裡傳遞來的溫暖熱氣,隨即揮開松本優的手,松本優表情稍微僵了一下,但隨即仍快樂的仰起頭來。
「甲斐先生,我……我好想你。我最近很奇怪,一直想著甲斐先生,其實也不是最近的事,是我從一開始見到甲斐先生之後,就常常會想起你。這件衣服,我縫過了,好幾次都忘了帶來,今天終於可以帶來還甲斐先生了。」那件初相識時撕破的衣服,松本優小心的從包包中拿出來,然後再愛惜的雙手遞了出來。
甲斐真澄都忘了自己有這件衣服!
「放著吧。」甲斐真澄不願意碰小優的手,更不願意讓小優的體溫喚起之前的美好回憶:他的小手在自己赤裸的身體上撫摸,充滿愛意的眼神凝視著他,就像現在一樣……
「那我放著了。」
就像那件衣服是件至寶一樣,松本優小心的把它放在桌上,然後又開始看著甲斐真澄。甲斐真澄避開了他的眼神,他無法接受他那種讓他渾身發麻、也同樣發燙的眼神。
「甲斐先生,我能再來見你嗎?那個……難道我不能喜歡你嗎?是不是我有什麼事情做錯了,所以甲斐先生才再也不跟我見面?帶山根來這裡的事,我願意道歉,所以……甲斐先生,你不要再生氣了,你不生氣之後,我們能見面嗎?」松本優小聲的問。那天之後,甲斐先生再也沒有跟他聯絡,好像他們不認識一樣,這對松本優而言是很大的傷害,他想一定是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所以甲斐先生才會生氣不想見他。也許等他對山根這件事消氣後,就會見他了。
他想要見甲斐先生,就算只是見個三分鐘也好。雖然知道他很忙,但是見個三分鐘,應該不算很麻煩的事吧?
「你到底有多愚蠢?見我幹什麼!你還搞不清楚嗎?第一天,我以為你是俱樂部派來的人,所以才跟你上床,之後我覺得你床上功夫不錯,因此才特地包養了你,但是沒多久我就膩了,想要換換口味,才不想跟你見面的。」他已經講得夠明白,也夠卑鄙無恥了吧?任何人聽到這裡都該轉身離去,但是小優依然站在他的面前。
「甲斐先生,我可以學的,就連那一方面我也可以學!我想要見你,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非常的喜歡。」
為什麼連他說得這麼難聽,小優依然可以說出「喜歡」這兩個字!他這樣只會讓他更想要遠離他!
「我不要你學,我要你離我遠一點。」
「可是我不想離甲斐先生很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親我,也喜歡你笑起來的樣子,更喜歡你摟著我睡著的安詳表情。」
心口發燙的感覺已經讓他受夠了!甲斐真澄大聲暍止他,「夠了!回去,把你的朋友也帶回去,快點回去!」
「我不要回去,甲斐先生。」
松本優踏前一步,甲斐真澄就退後一步,直到他無路可退,後腰撞在桌上,小優就投進了他的懷裡。他溫暖的芳香氣味、潮濕的明媚眼神、紅艷待人吸吮的嘴唇,一切的美好都離他這麼近!
卻近得讓他覺得恐懼至極。
「我不要回去,甲斐先生!我知道你不是真心的討厭我,就像我知道你其實想要跟我一起吃飯,想要跟我一起出去玩,但是你都不許你自己做這些事情,為什麼?你這麼苛刻你自己,是為了什麼?」
甲斐真澄的手發顫。當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落在你的懷裡,每個人都會自然的伸出手,擁抱這份得來不易的美好,他也難以抗拒這樣的衝動;但是他硬生生的壓抑下來,推開懷裡的溫熱與美好。
性慾發洩完後,他才感覺自己原來還是一個人,而且可以一個人度過明天的日子。他不要美好,也不要愛,他只要性慾。
到底要講到多麼下流,松本優才會放棄離去?甲斐真澄不知道,所以他惡聲惡氣的講出自己最黑暗的一面。
「我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人!我性好男色,因為男人不會有受孕;而且我喜歡高級俱樂部出來的男人,幾乎每個月都叫不一樣的男人來發洩性慾!對我來說,這些人都只是我發洩的東西,就連你也是。」
松本優眼睛濕潤了。甲斐真澄鬆了一口氣,他就要轉身離去了,小優就要離開他的生命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只一要他再推一把,他就永遠不會想要見他……
「我承認你是我不曾遇過的型,所以我著迷了一陣子;但是你太生嫩了,我很快就厭倦。雖然這樣講對你來說可能有點殘忍,但是這就是我。」淚水從松本優的大眼睛流下來,甲斐真澄有種衝動想要過去抱緊他,但是最終忍了下來。
讓他離開自己,才是對小優最好。他這種受詛咒的血脈,不配擁有真愛,小優值得更好、更優秀的人,他之前是昏了頭,才會跟小優在一起那麼久的時間。
「所以只要發洩性慾的人,你才要嗎?」
「沒錯。」甲斐真澄堅定的說,等著小優背對自己,走出門口。
但是松本優沒有背對他,也沒有走向門口。他一步步的走向甲斐真澄,甲斐真澄心口翻騰,腦袋幾乎錯亂——因為小優抱住了他!
「我可以的,甲斐先生。如果只是發洩性慾,那我也可以讓你滿足,不純熟的地方,我可以學習,我會學得很快的。」
小優的淚水滲透了衣服,落在他的肩上,感覺是那麼灼熱而疼痛;而小優香甜的吻印在他的唇上卻是最甜香的蜂蜜,甲斐真澄腦袋完全一片空白,他反射性的想要推開小優時,小優的唇卻往下落,拉開他睡衣的衣襟,然後含住他火熱的部位。
所有要小優離開的念頭全都不翼而飛,甲斐真澄粗聲的喘息著,小優不純熟又生嫩的吻技,卻讓他得雙手按住桌子,才能忍住不發洩出來。
「我可以的,甲斐先生,我不會讓你厭倦的……」松本優小巧的嘴唇因為含住甲斐真澄巨大的下半身,顯得呼吸困難。頂住喉口時,他忍著難受的淚水,更順從的讓他深入到深處,火熱溫暖的包圍著甲斐真澄,就像他那樣火熱溫暖的心。
要更殘暴的對待他嗎?要讓小優知難而退嗎?
甲斐真澄的信念瞬間全都化成了爛泥。再說,他並不想折磨小優,他只是想讓小優離開,卻不想真正的傷害他。
而松本優就像抓到了訣竅,柔軟的口腔吸取著甲斐真澄,就像要把他的晦澀思緒全部抽離,讓他重生。
甲斐真澄粗聲的呻吟。也許明天他就會後悔自己今天的行為,但是此刻他完全無法自制。他拉起了小優,讓他靠著桌子,扳開他的雙臀刺入。
「唔……」
松本優低叫了一聲,疼痛的呻吟讓甲斐真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他沒有幫小優潤滑就進入了,怪不得他疼痛。他立刻抽了出來,松本優卻低聲道:「沒關係,甲斐先生,只要你想要的話,都沒關係……」
「不許你講這樣的話!」甲斐真澄厲聲道。
松本優的眼睛又濕潤了,甲斐先生的溫柔總是這麼包圍著他,他知道,他不會忍心傷害他的。他只會傷害他自己,把自己傷得千瘡百孔,然後堅強的活下來。這樣自虐的人生,松本優替他非常難過。
甲斐先生怎麼會喜歡孤獨,怎麼會喜歡過只有性慾的生活?只要是人,都不會想要過這樣的生活,甲斐先生只是在虐待他自己而已。
他不想要他這樣。就算只有一點點,松本優也希望自己能留在甲斐先生身邊。讓他的生活不要只有黑暗與孤獨,至少還有他的體溫,可以溫暖他冰冷的心。
「我想要甲斐先生……」松本優反身抱住了甲斐真澄的頸項,抬起雙腿,環住他的腰身。
這樣的姿勢已經是引誘的姿態,甲斐真澄無法控制的粗喘。裡面還不夠濕,但是他已經失控的插入到深處,裡面的暖熱讓他整個身心都熱烘起來。
這樣的感覺很可怕!但是小優親吻了他的嘴唇,雙手摟住他的背,讓他焦躁的心安定了些。雖然這樣的失控讓他不安,他卻不由自主的投入……
這只是性慾而已,甲斐真澄一直這樣告訴自己,眼前的人跟俱樂部那些供人玩樂的身體沒有不一樣。
儘管如此,他的心臟卻狂熱的跳動著。當小優甜膩的低吟時,他穿刺得更深,在心臟某個角落、儲存靈魂的地方,也狂熱的舞動著。
不,不可能,他沒有靈魂,也沒有心。
這只是性慾而已。唯有這樣解釋,才能讓甲斐真澄感覺一切理所當然,也才能讓他心安理得的度過每一天。


早晨的陽光照射在甲斐真澄的俊臉上。松本優跟他睡在客廳的沙發上,只蓋了一件薄毯,松本優輕柔的撫摸甲斐真澄的臉,他醒了過來。
甲斐真澄睜眼就見到松本優,愣了一下,隨即想起昨夜的一切,旋即冷下臉,拾起一旁的衣服拋給松本優要他穿上,然後帶他進入房間。
「這是你的朋友吧?」好像故意與昨夜的激情區隔一樣,甲斐真澄用非常冷淡的聲音說話。
「小優,你的朋友好可怕,好恐怖!東京人都這麼恐怖嗎?」狸貓首先懦弱的哭了起來。
河童為了表示年長者的尊嚴,還清清嗓子故作鎮定。
「小優,我盤子好像快沒水了,可以幫我加點水嗎?」
座敷童子抽泣著,「我想要回家了,東京太恐怖了!」老鼠則是嘶嘶兩聲。它 喉嚨好幹,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了。這個人類一把門關上,他們在房間裡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大概是隔音很好——他們擔心受怕了一整晚。
「你們化妝得還真像,去電影公司學來的嗎?」甲斐真澄望著在陽光下,真的很像妖怪的四個東西。
「老爺爺,小座,狸叔,還有鼠伯,你們怎麼來了?」
「小優,我們好擔心你在東京不適應,所以特地組了個親友團來看你,結果笨狸把你的住址給弄丟了,我們想要找你,只好找到你的學校,想說有機會可以跟著你回家,大家好好聊一聊。」
反正陰錯陽差的,他們卻被這個凶人類給捆了起來。
松本優抱歉的看著甲斐真澄,「抱歉,甲斐先生,他們真的是我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到你家來,應該是搞錯了。」
「那你帶回去吧!」不再多說什麼,甲斐真澄維持冷淡的語氣。
松本優蹲下,把綁縛他們的繩子解開,卻在站起來的時候腳步搖晃了一下。狸貓哭哭啼啼卻還記得扶住他,甲斐真澄眼神馬上就黯了下來。昨夜沒有用潤滑劑,而且激情的力量太大,讓他無法控制,想也知道,小優一定會非常不適。
他鐵鉗似的手掌捉住松本優的右臂,將他一扯。
「過來!」
「甲斐先生……」
甲斐真澄不由分說,把他拉進浴室清洗。他從櫃子裡拿了些軟膏出來,替松本優抹上後,才替他擦乾濕潤的頭髮。
松本優凝目望著他。眼前的男人頭髮滴水,卻專心一意的照顧著他,完全忘了自己濕淋淋的可能會著涼。松本優拿起旁邊的毛巾,替他拭乾發上的水滴,然後再擦拭他上身沾附的水氣。
甲斐先生給松本優穿上他的浴袍,自己光裸著上身,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浴巾被底下的硬物慢慢的撐起了形狀,松本優發現了。
「那個……甲斐先生,你還想要嗎?」他啞聲問。自己的身體能否再承受第二次的激情他不知道,但是他的確急於討好甲斐真澄。
然而甲斐真澄搖頭,「你帶朋友回去吧。三天後再來吧,你需要一點休息的時間。」
甲斐真澄從不說出自己的溫柔,總是用冷淡的聲音、無情的表情來偽裝他自己。松本優眼眶又濕潤了,他從來沒看過對自己這麼嚴厲的人。
「那我三天後再過來。」
松本優帶走了那一群奇形異狀的朋友。甲斐真澄無力的躺在床鋪上,拚命的告訴自己,這只是性慾。昨夜那一切不代表什麼;但是他知道當他答應跟小優再度在一起的時候,心口傳來歡喜雀躍的聲音,怎麼樣都隱瞞不了。
就算他再怎麼不想承認,還是掩不住心情的起伏。


「嗯啊……啊啊啊……」松本優嘴裡不斷的發出甜膩的聲音,混雜著急促的呼吸。
三天後,他到甲斐真澄的家裡來,就像為了補償三天前那衝動的性愛,這次甲斐真澄非常緩慢的挑逗他。
他的軟穴已經濕淋淋了,兩枚原本是粉紅色的乳尖,也被咬嚙得又紅又硬,甚至連柔細的毛髮也被自己前面泛出來的蜜液給弄得濕黏。他的腿根顫抖,在性愛經驗上,他是遠遠不如甲斐真澄的。
「呀啊!甲斐先生……」
松本優倒吸了一口氣。只用手指而已,甲斐真澄就讓他渾身虛軟。他的手指勾著濕穴,裡面變得很潤澤滑膩,等待著甲斐真澄的進入。
「甲斐先生,我……我喜歡你,好喜歡……」
甲斐真澄的表情掠過一絲痛苦,冷淡的回答:「你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很容易把性慾的發洩當成喜歡,下一個跟你做愛的男人,你也會這樣跟他們說的。」
松本優紅著眼眶,「我只想跟甲斐先生做愛……」
不想再聽下去,甲斐真澄終於抬起他的大腿,一口氣刺入到底處,馬上就聽見小優的嬌喘。他加緊擺動,卻得吃力的咬著牙關——小優的內部太溫暖了,若不全力克制,他一定會馬上射在他的體內。
「很舒服吧?但別只是因為舒服,就跟我說你喜歡我。」
甲斐真澄在裡面瘋狂的抽出疾入。裡面因為潤滑了很久,非常的濕潤,松本優一點也不感疼痛,反倒是酸麻的感覺從腰間往上竄,舒服得讓他嚶嚶哭泣。
每當他瀕臨高潮的時候,甲斐真澄就停下來,延緩他高潮的時間。他哭得顫抖,底下冒出的精水滑溜溜的滲了下來,甲斐真澄撫摸著他,像在安撫他無法忍受的激情。
「我……我不是因為舒服,才……才說喜歡的……」松本優斷斷續續的說。激情的力量太猛,但是他仍想讓甲斐真澄能夠瞭解他的想法。可是甲斐真澄只是加快了速度,就像要逼他只要沉溺在快感裡就好,其餘的,什麼都不要想,也不要說。
松本優低啞的叫了出來,燙熱的體液濺在甲斐真澄的腹部,腦袋裡變成了一片空白。除了身體的酥麻軟燙之外,他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第八章
山根瘦了起碼五公斤,回去上學時還白著一張臉。松本優跟他解釋,那個跟蹤他的人,是鄉下來找他的村人,不是他以為的壞人。他原意是要讓山根放心,但是山根的臉色瞬間如死灰,聲音也顫抖了。
「等……等一下,小優,所以那天晚上圍在我房間的,也全都是你鄉下來的村人?」
「嗯,他們擔心我過不習慣,所以才來東京找我。」松本優泰然自若的回答。
山根渾身發寒。一想起那天晚上圍在身邊上、害他病得更嚴重的妖怪,他怎麼也無法想像他們是人類!還是他感冒發燒得太厲害,把一些鄉下人,看成了書裡才會出現的妖怪?
「他們回鄉下了嗎?」就算恐懼,山根還是問了。
「沒有,因為雪姊說她跟管理員先生變成了好朋友,管理員先生今晚還會來我家玩。」
「呃……」山根有點遲疑。但再也顧不得禮貌,「小優,你有沒有覺得來找你的村人怪怪的?」
松本優偏頭,露出不懂的表情,「沒有怪怪的,他們跟以前都一樣和藹可親啊。他們有告訴我好像不小心嚇到了你,一定是因為他們外貌有點可怕。但是他們都是好心的人,還叫我遇見你,一定要說抱歉的。」
聽起來好像是他自己發燒過頭,把純樸的村人當成了妖怪……山根也覺得很抱歉,跟小優承諾下課後,要一起去小優家,跟這些村人見面。
然而一到小優家,山根聰一郎一看到這些「村人」,僵直的腳便開始發抖,嘴巴裡發出媲美女高音的尖叫,指著坐滿松本優家的妖怪,大叫:「妖怪啊!」這些妖怪在明亮的燈光下,更像是傳說中的妖怪了!
啪啦啦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松本優的妹妹愛子從廚房裡面衝了出來,一向溫柔又可愛的她手裡拿著菜刀,看來剛才正在切菜。
她眼珠發出異樣的紅光,當場殺到山根聰一郎的面前怒吼:「山根哥哥,請你理智一點,他們不是妖怪,是我們松本家的好朋友!」
啪啦啦啦,另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松本優的弟弟,那個拽得要死的小學生英壽,也衝了出來。
「就算妖怪又怎麼樣?他們是好的妖怪,是我爸媽的朋友,也是我們的叔叔,伯伯、阿姨、姊姊!」
山根看向松本優,松本優滿臉帶笑,「山根,害人的才叫妖怪,老爺爺他們不是妖怪啦,他們是很棒的神仙喔。」
山根忽然發現,小優能在日常生活裡這麼沒神經,的確是有訓練的。因為他神色自若的拉著差點要口吐白沫的他坐下來,然後跟這一群妖怪介紹起,說他是他最好的朋友!


「哎呀,你是小優最好的朋友啊,上次真是不好意思,嚇到你了。」
「多謝你跟小優作朋友,我們還一直擔心他不能接受東京的生活。聽說東京人都很現實,但是你實在是一個好孩子啊。」
「對啊,小優也是個好孩子,所以你們要作一輩子的朋友喔。」
這群妖怪帶來自己釀的甜酒,倒給山根喝。山根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東西!喝了幾杯後,酒酣耳熱,他開始覺得小優村裡的妖怪好像也沒有那麼可怕了。
「小雪,沒有冰了,而且夜景這樣也不夠好看。」
河童老爺爺對穿著和服的雪女這樣說,只見她伸手在酒壺上握了一下,壺裡的酒立即變成微冰,喝起來更甘醇;然後她的袖子往外一揮,窗外便落下了片片白雪,在明亮的月光之下充滿了靜寂的美麗——而且最棒的是,只有小優家的窗子外面才有下雪,感覺超特別的!
「好……好美啊!」山根忍不住發出歎息。
沒多久,雪女的朋友管理員也來了,他自稱叫作狼山,喝了甜酒後,突然朗笑起來,然後在圓月之下開始變身,成了狼人。
可能是混得比較熟,山根已經對妖怪見怪不怪了。
因為缺了下酒菜,松本優本來要去買,但是太晚了,山根有點擔心。狼山自告奮勇,要帶他們一起去有段距離的便利商店買下酒菜。
像在作夢一樣,山根緊捉住狼人後背的粗毛,然後在風中疾馳。爽冽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這種快感,連坐最緊張的雲霄飛車也遠遠不及!他變得比風還要快,而且還在別人的屋頂上飛奔呢!這真的是山根這一生最特別的經驗,而且無人能及。
「很棒吧,山根。」山根聰一郎忍不住點頭,看向滿面帶著笑容的松本優,道:「小優,好像真的有神明呢。」
「嗯嗯,真的有神明喔。在我們村子裡,神明姊姊每年的迎神祭都會出來跳舞呢。像稻荷神明有時也會搞怪,但是只要奉上油豆腐,它就會很高興的出來喝酒了,說不定它下次也會來東京。」
以前原本以為松本優滿口的神明是異想天開,但在親眼見過妖怪之後,山根聰一郎開始相信松本優所說的話了。


甲斐真澄望向外面的燈光。無眠的夜十分難受,原本那麼喜歡一個人寂靜孤獨的時刻,現在卻變得十分難熬。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他的心情有了轉變。
「甲斐先生……」
大床上的人露出赤裸的肩膀,床被之下的裸體,在微弱的燈光下清晰可見。他的腰身很細,使他的身形在被單下非常具有美感。
甲斐真澄披上了睡袍,手上握著酒杯,一口口的啜飲著烈酒,傾耳聽著客廳是否有開門的聲音。
床上的人有一雙大眼,一張臉上似乎只有那對眼睛才有特色,但是裡面的光芒卻混濁不堪。從聽聞甲斐真澄的大名開始,床上的人就變得非常積極——這才是平常接近甲斐真澄的人會有的態度。
「甲斐先生,你不一起睡嗎?天氣轉冷了呢。」
明明知道小優何時會來,但是聽到客廳轉動門把的聲音時,甲斐真澄的心還是震了一下。
松本優緩步走了進來,床上時人嘻笑的看著他,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矮子一定是甲斐真澄上一個情人——而他自己就是現任的。
他挑剔的審視他,只見眼前這矮子穿了雙土得現在根本不可能有人穿的鞋子,以及土得可以的便服,還有那土得掉渣的髮型——可以看出這男孩,除了年輕之外,沒有一樣是贏他的——
唔,慢、慢著,他那粉嫩吹彈可破的肌膚、紅艷艷的雙頰、還有宛如塗上口紅的雙唇、再加上晶燦如星般的眼睛——這傢伙是個強敵啊!
甲斐真澄握緊了雙手,逼自己轉向松本優。松本優通紅的臉蛋,顯示他是從車站下車後就一路跑過來的;而甲斐真澄自己卻渾身赤裸,只穿著一件睡袍,床上的人一絲不掛,只用被單蓋住了肩部以下。
一切應該夠清楚了吧?甲斐真澄等著小優怒罵他的無恥,但是等了兩分鐘,卻沒聽見任何怒罵。
「甲斐先生,天氣變冷了,要開暖氣啊。你穿這麼少,怎麼都沒開暖氣呢?」松本優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替甲斐真澄重新把睡袍理過,並找到了暖氣的控制器,一打開暖氣,室內立刻就變得溫暖無比。
甲斐真澄發不出聲音。而床上的男人被松本優給扶了起來,松本優還邊搖手道:「不行,不行,這床單是新的,它有漿過,睡起來粗粗的,你最好穿個睡衣再睡會比較好。不能偷懶,洗完澡後就呼呼大睡,這樣是不行的。」
甲斐真澄看著床上的男人露出了可笑的表情,好像第一次遇見像小優這樣不知道該說是天真無邪,還是該說是嚴重少根筋的對手。
「那個……你發現了嗎?我沒穿衣服,甲斐先生也只穿了件睡袍,你不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是在告訴你,你已經被踢出甲斐先生的情人名單了嗎?」床上的男人「好心」的提醒他。
「咦?」松本優歪了歪頭,看向甲斐真澄,再看向床上的男人,好像現在才發覺,「你沒穿衣服,甲斐先生穿著睡袍,有什麼問題嗎?」
床上的男人開始頭昏了,這個小矮子該不會超級脫線的吧?
「問題就是甲斐先生是在告訴你,他現在跟我是情人了,而你是上一任的!」松本優嬌俏的嘴唇抖了幾下。甲斐真澄以為他會哭出來,想不到他卻笑了出來。
「甲斐先生只是剛好穿好睡袍而已啦,而你也是剛好脫了衣服。事實上,不是什麼都沒發生嗎?」
一箭穿心!床上的男人不知道眼前的小矮子是怎麼知道他跟甲斐真澄沒有發生關係,但是甲斐真澄在他來的時候,的確只是叫他把衣服脫下、上床去就好,沒有任何曖昧。
「你怎麼知道沒發生關係?」甲斐真澄低沉的聲音響起,聽起來卻像身受重傷卻又無路可走的困獸狂吼。
「我就是知道,甲斐先生不會做這種事的。」松本優溫柔的微笑,然後轉向床上的男人,「那個……狐狸先生,你的耳朵露出來了。」
原名「南狐」的男人馬上摸向自己的耳朵,隨即一臉呆愣。這個傢伙,怎麼看出他不是人的?
「媽的,什麼狀況啊?我走了,這傢伙沒那麼好對付,我先走了。」
他快速的穿上衣服,一邊還瞄向松本優。松本優對他微笑點頭,看起來毫無惡意。南狐在心裡破口大罵,這傢伙是人類,他可是修行好幾百年的妖狐啊!雖然志於玩樂所以道行差了點,但也沒差到一眼就被人類給看出破綻的地步吧?
他在離開前終於忍不住間道:「你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
松本優一臉自然的反問:「很明顯不是嗎?你的臉就是不一樣啊。」
這簡直就是沒有回答。南狐開了門立刻走人,再跟他講下去,可能先瘋掉的是自己。這男孩明明看起來一臉無害,但是不知怎麼搞的,他就是忐忑不安。
沒想到一出了門,南狐就被一群妖怪給圍了上來。
「可惡啊!小優的男人你也敢搶啊?臭狐狸,你哪一宗的?我叫你爺爺過來教訓你!」鼠頭鼠腦的妖怪首先破口大罵。
「等一下!明明是妖怪,竟然還去參加俱樂部、當男公關!沒見過你這麼沒『妖格』的妖怪,真丟妖怪的臉!」
「這種東京妖怪專走偏門,所以道行才這麼差!東京不但人類差勁,就連住東京的妖怪都一樣差勁啦!」
「等一下,我是東京妖怪,可是並不差勁啊!」新來的管理員狼山趕緊捍衛自已得名譽,但是惡狠的雙眼已經瞪向南狐,一探手就拽住南狐的領子。這個可惡的臭妖怪,害他的名譽被玷污了!
南狐被狼山拖向大樓樓梯的暗處,然後一群妖怪對他的以老拳,揍了他一頓後,才消了氣離去。
鼻青臉腫的南狐心裡直呼倒霉,今天先是被個少年看出妖怪的身份,又被一群擁護少年的妖怪給痛揍了一頓,天底下哪有他這麼倒霉的妖怪?
而且那少年有那麼多妖怪擁護,說實在的,真的挺奇怪的。


室溫一下升高,甲斐真澄的額頭開始冒出汗水。松本優沒有對剛才的事情多作評論,逕自重新抖了抖床被,就像那個男人沒有躺過,只有他跟他在家裡。
「為什麼?」甲斐真澄聲音尖厲竄出,好像凌空而來的子彈。
松本優柔柔淡淡道:「什麼為什麼,甲斐先生?」
「我都做到這樣了,你還不清楚我不要你嗎?」甲斐真澄怒火勃發。他努力要破壞他們之間的平衡,但是小優卻總是能讓他的努力變成笑話。「到底要怎麼做,你才會離開我?」甲斐真澄咆哮出真心話。他的所作所為,都是要讓小優離開他啊!
「除非你真心不要我,我才會離開。」松本優輕柔的道。
他投進他的懷裡,軟綿的臉頰依偎著甲斐真澄赤裸的胸口。甲斐真澄想要大聲吼叫,想要用力的推開他,但終究只是無語的露出倦態。
「我真的不要你。」他喃喃道,像雲霧一樣的輕微。
第一個打破他的防衛、第一個讓他耗盡心力找到的人,如今卻要用力的推開,彷彿他一點都不在乎這個人。
「不是,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真心話!甲斐先生的心口咚咚跳著,每次我靠在你胸口的時候,它總是跳得那麼火熱,」他抬頭看他,無邪的眼裡更有許多無畏與愛意,「好像在說,不管發生任何事,絕對不要離開我。」
「不是這樣的,小優,你不瞭解,我累了,我不能承受你這樣看我的表情,我愛不了任何人,但是我知道你希望我愛你。」
「有什麼關係呢?我愛甲斐先生,就算你一輩子不說你愛我,我也知道你很重視我,把我放在心裡面,那你說不說愛根本就沒有關係。」松本優有這個年紀所不該有的豁達。也許,在經歷父母親的雙亡、與妖怪神明共處後,松本優對人生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疲倦再度變成了怒氣,尤其是「愛」這個字刺激了甲斐真澄最敏感的神經。他怎麼能接受愛?不,應該說,他根本就不配擁有愛。
「我不愛你,你要我說幾遍我都會願意說!我不愛你,愛根本就是一種控制的手段,我小時候就常聽見我父親對我母親說愛她,卻把她關在地下室,用手銬與腳繚銬住她!她常常哭泣,甚至見到我的父親還會慘叫……」
「那個不是愛!而且我知道甲斐先生不是那種人。」
「萬一我是怎麼辦?一想到我流有那種人的血液,我……」
所有的負面情緒傾瀉而出,甲斐真澄渾身發顫,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封閉的家是父親的城堡,見到父親將母親關在地下室,她耀眼的美貌漸漸凋零,然後就像死屍般的骨瘦如柴……
當時父親就像唸咒一樣,每日每夜都對她訴說愛語,最後母親受不了這種生活,對甲斐真澄道:「真澄,求求你,幫我把鑰匙偷來,媽媽再也受不了這種生活,我逃出去後,一定會來接你!」
甲斐真澄趁著父親出外工作的時候,從他的西裝裡偷出了鑰匙。母親解開了鎖,拉著他走出地下室的大門。在打開門的那一剎那,陽光灑下,父親卻陰冷的站在大門口,光芒瞬間變成陰影!母親臉上剛有的一絲光采,也瞬間消失了蹤影。
父親沒有看他一眼,卻拉著奄奄一息的母親進入房間。一陣尖叫聲後,一切歸於平靜,父親說母親再也無法離開他了,這就是最好的結局。再來就是無數的警車圍繞了他家。刺耳的警笛聲、記者嗜血的訪問跟他不認識的左鄰右舍的惡毒評語,這一切讓甲斐真澄頓時心如死灰,尤其是母親的屍塊被抬出去是,他幾乎認不得那是他的母親。
「我……我害死了她!是我害死了她,如果我不拿鑰匙給她,她根本就不會死,也不會被我父親……」
「不是的,甲斐先生,不是的,絕對不是這樣的!你父親生病了,他沒有去求醫,才會變成這樣,這不關你的事情!」
「離開我,我只想要平靜的生活!小優,跟你在一起,讓我非常痛苦,你難道還不明白嗎?我好痛苦,多見你一次,我的痛苦就與日俱增,我覺得自己比死還深受折磨!」甲斐真澄粗吼出他的心聲。
松本優僵直著身軀,然後慢慢撤離甲斐真澄身邊,不安的眼神流露出濃重的悲傷。
「我……我真的讓你這麼痛苦嗎?甲斐先生,我以為……以為你很喜歡我。」
「你要我的承認吧?沒錯,我喜歡你,我享受跟你在一起的生活,甚至覺得失去你會讓我覺得十分恐懼。」甲斐真澄心口就像要爆裂開來一樣,好似被無數的槍只掃射。這些真心話他永遠都不該說,但是為了推開他心中越來越在意的人,他說了!
「我越喜歡你,我就越痛苦;跟你在一起越愉悅,我就越想起自己深受詛咒的血液!失去你會讓我覺得恐懼,是不是就代表著我隨時會處在失控的邊緣,會做出我父親對我母親所做的殘忍事情?」
「甲斐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這麼痛苦……」松本優哭了起來。他第一次看到甲斐真澄這麼失控,也是第一次,甲斐真澄對他說出內心的折磨,他臉上深受傷害的表情,讓松本優的心好痛。
「從我的生命中離開,小優,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只想一個人孤單的活下去,我配不上你……」甲斐真澄聲嘶力竭,無力的坐倒在地上。
松本優也坐在地上哭了很久,半小時後,他邊哭邊離開,抽泣的聲音一直沒有停止過。
甲斐真澄望著空茫的室內。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一片孤寂與荒涼,什麼都沒有的生活,代表他不在意任何事情,這才是適合他的生活……
至於可愛的小優,遲早會遇見更好的人,這段戀情對他而言,很快只會變成一場回憶而已。


松本優一路從甲斐真澄的住處哭回家,在電車上不斷的哭,回到家之後也沒有止住哭聲,逕自蹲在房間的一角哭泣。
一群妖怪都手足無措,只好商議要去宰了甲斐真澄。不管他是不是會殺妖怪的那種人,總之惹哭了小優,他就是該死!
但是一提到甲斐真澄的名字,小優的哭聲就更大了,所以他們都不敢蠢動。
妖怪們打了電話給山根,山根馬上趕到松本家。
山根拿了手帕給小優抹淚,才從他口裡套出了一些話。
「甲斐先生跟我分手了。」
「分手才好,他根本就是個爛人。」山根說這話時心裡還很慶幸,小優終於真正的跟那個爛人分手了!
「不是,他是好人,但是我不想再讓他痛苦下去……為什麼甲斐先生要把自己說得這麼壞?其實他根本就是個好人。就因為他是好人,所以才要把自己裝成壞人的樣子。山根,我不許你說他說得這麼難聽。」
什麼好人裝成壞人?山根完全聽不懂,但是至少他跟甲斐真澄分手了。
「分手就分手,你會找到更可愛的女孩子來交往的。」山根安慰他,但是顯然這種安慰對他起不了作用。
「我不要女孩子,我要甲斐先生。」松本優哭得更厲害。
「如果你喜歡男人的話,其實學校裡有很多優秀的同學跟學長,也親口對我承認很喜歡你。」
「我沒有喜歡男人,我只喜歡甲斐先生。」他哭得涕泗橫流,一副深受打擊的失戀狀態。
山根幾乎要發火了。不論他如何安慰,小優總是兜回甲斐真澄身上,而且一提到他的名字又哭得更大聲。山根又火大又拿他沒辦法,誰叫他是少根筋的松本優?就連這群妖怪也坐在一邊,束手無策。
接下來一連好幾天,松本優上課都顯得懶散沒勁,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整 日紅著鼻頭與眼睛,一看就是失戀了。
也不知道是誰起頭的流言,說小優跟男人有肉體關係,如今失戀了。有幾個不知恥的學長還當面嘻笑的問小優,「松本,男人的味道如何啊?」
「什麼味道?」
對這種話還能正經八百的回答,山根快給氣死了!
山根拉住小優,根本不想理這些沒營養的臭學長。這些人是靠錢才進櫻花學園的,毫無能力可言,儘是一些紈褲子弟。
「走啦,小優。」
「被男人玩弄屁股的時候有沒有高潮啊?真是看不出來,明明就是一副這麼清純的臉蛋。」學長們繼續惡意的嘲弄,可沒這麼簡單放他走。
但松本優好像還感受不到他人的惡意,正經八百的有問必答:「甲斐先生總是讓我非常舒服後,才會進來。」
「閉嘴啦,小優!」山根氣得真想揍他一拳!
旁人的私語和色瞇瞇的眼神比以前更加的肆無忌憚,「小優有在賣」的傳言更是甚囂塵上。有些人指證歷歷的說他被包養了,要不然住在窮鄉下的他,怎麼讀得起東京一流的櫻花學園?
男人們看小優的眼神越來越不正經,甚至還有人問山根小優一次多少錢,讓山根氣得跟對方打架。
「夠了,小優,你進學生會,找學生會長保護你,要不然你總有一天會被拖進暗處……」
山根鼻青臉腫,打架可不是他的強項,但為了小優,已經發火過無數次——所以校園裡也有流言,說他早跟小優有了好幾腿。
「為什麼要找人保護我?」
松本優的蠢已經超乎想像了。然而也不用山根出面,因為學生會長已經找上了他。這陣子松本優的風言風語傳得太多,所以學生會主動作了調查。
第九章
畢竟松本優失戀才是剛發生的事,加上山根在旁邊插嘴補充,以及學生會之前就掌握的一些內幕,學生會長北大路東司很快就搞清楚了來龍去脈。
「所以你是陰錯陽差送貨,然後變成了甲斐真澄的情人,現在他又甩了你。」
「甩了」這兩個字太過沉重,松本優鼻頭紅紅的,好像又要掉出眼淚,聲音也啞成哭音。
「我不想讓甲斐先生太難過,我知道他非常在意我……」
「在意你就不會把你甩了啦,小優,你究竟要糊塗到什麼地步,才會放棄這個壞人?他明明就對你那麼不好。」
山根的話引起了松本優的反駁。
「不是你說的這樣!山根,你不瞭解,甲斐先生一直對我非常溫柔。他會仔細的幫我洗澡;怕我疼痛,都會用心的按摩。他關心我的一切,但他嘴裡卻不會說。他是個非常溫柔的人!」
每次聽他講這些,山根真的覺得他是太善良被騙了,倒是北大路東司點了頭。
「嗯,他真的對你很好,我瞭解。」
甲斐真澄對學校的捐助並沒有停止。照理說他若已不要松本優,他隨時都可以止付這些款項,但是他卻沒有這樣做。
這些捐款並不是小數字——畢竟北大路跟齊籐悟敲詐起人,都是獅子大開口,但這也可見甲斐真澄對松本優的真心。
既然金主付了錢,北大路東司也不能白拿;再說小優失魂落魄的模樣,看起來真有點可憐啊。
「小優,其實要跟甲斐真澄復合也不是一件難事。他既然不想愛你,那就不要以愛為名,而是用別種方法,讓他不得不把你留在身邊。」
「真的可能嗎?」松本優泛愁的臉馬上亮出一絲光采。
「嗯,可能,只是要請你忍耐一下了。」北大路東司笑得和藹可親,但是眼睛裡的奸詐跟詭計則是閃閃發亮。


秘書根本就無法阻止這幾個穿著櫻花學園校服的高挺少年。他們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身份、跟昂首闊步之間的顧盼自得,充分顯露出他們的與眾不同。
甲斐真澄冷冷的看向闖入的北大路東司、齊籐悟跟森園正人,櫻花學園裡最頂尖的貴公子都到齊了。
「你太過分了,甲斐學長!我們把櫻花學園裡優秀的學弟派到你的身邊幫你處理雜事,想不到你竟然如此惡劣!」
明明是他們聯手出賣松本優,換取學校最大利益,但是北大路東司依然可以顛倒黑白,說得跟真的一樣。
甲斐真澄不能否認他跟小優的確發生過性關係。他不置一詞,冷眼看著換成齊籐悟抱怨,他們顯然早就共謀。
「學長,縱然你捐了再多的錢給學園,但我們學園可不是淫窟,不販售學弟妹的清白的,你真是太過分了。」
「呃……」森園正人本不想演戲,但被北大路給狠狠的掃上一眼,事先排練好幾次的口白突然流暢起來,「松本優品性端正、成績優秀,是我們櫻花學園菁英計劃 特別挑選進來的學生。然而因為你的不當言行,使得他在櫻花學園裡幾乎待不下去,你自己看吧!」
北大路東司從書包裡拿出一疊彩色影印紙張,才看了第一張,甲斐真澄就震怒得握緊拳頭,翻到第二張,他已經拍桌怒吼:「這是什麼鬼東西!」
「不堪入目的還在下面呢,這一切都是你搞的好事。你不但害松本優顏面掃地,還讓櫻花學園裡不肖的色情狂、外校的變態、甚至是社會人士都開始對松本優有不正當的想法。」
彩色列印紙上,印的全都是被移花接木的色情圖片,只是每個臉型都被剪貼成松本優,還註明他賣淫的時間與電話,再寫些下流無恥的話語當成標題。
北大路東司乾脆挑明了說:「松本優每天以淚洗面。全學校都知道他跟男人有不正當的肉體關係,學長,你的名聲不好,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是我們可憐的松本學弟,是從很遠的鄉下到東京來的。父母早逝,還有兩個弟妹要撫養,所有的人都懷疑他能進櫻花學園,根本就是靠援交才讀得起的。」
「胡說八道,他才不是跟我援交!」甲斐真澄越聽越怒,這些人根本就是無的放矢!
齊籐悟感慨萬千的道:「學長,你也是讀過櫻花學園的人,相信你也瞭解櫻花學園的校園生態。有許多富家子弟確實是英明有為,但是也有許多是游手好閒、每天只想找些刺激。為什麼事情會鬧到需要我們來找你,就是學校裡已經在流傳松本學弟的援交價碼。這講起來非常丟臉,但是以松本學弟那副無邪少根筋的鄉下少年個性,總有一天會發生非常不好的事情。」
森園正人以排練過的聲調,高昂的道:「當然松本同學會拒絕不正當的交易,但是在那些游手好閒的世家子弟眼裡,小優學弟只是出來賣的,若是拒絕他們,讓他們心生不滿,一定會演變成更大的暴力事件,造成小優學弟更大的傷害。」
甲斐真澄沒有回話,北大路東司最後惺惺作態的歎一口氣,「學長,我把這些資料留在這裡。你應該要對松本優負些責任,他會淪落到今日的局面,全都是你的錯,你若不想負起責任,我們也無能為力。」
說完這些話後,這些貴公子就漂亮的離場。
甲斐真澄把那疊資料拿起來翻看,下流的圖片越來越多,他不由得握緊拳頭。
他不想再見小優,但是眼看小優被如此污蔑,心口卻熊熊燃燒著怒火。
到底他是該見小優,還是不該見小優呢?


沒讓他有猶豫的時間,隔了一日,北大路東司打了電話給甲斐真澄,口氣憤怒又不滿。
「甲斐真澄學長,我們所擔憂的事,終於發生了!小優被幾個不學好的世家子弟直接帶去飯店!幸好他們去的是我家開的飯店,所以我得知了消息,現在正要前往那裡帶回小優!」
還沒聽完,甲斐真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他聲音乾裂,臉上突出青筋。
「給我住址,我也過去!」
北大路東司爽快的給了他住址。甲斐真澄丟下工作,一臉鐵青的迅速開車前往,滿腔的焦急跟後侮,讓他對自己十分的憤怒。
為何他要放棄小優?難道他自以為為了他好,卻只是讓小優被那些不學無術的混蛋視為玩物嗎?
一想到小優會受到什麼樣的對待,甲斐真澄的心劇烈的收縮起來。
不,再怎麼樣,他都不要小優受到傷害與痛苦!他怕自己傷害小優,才逼小優離開,但若是小優反倒因此受到了傷害,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他自己!
甲斐真澄在飯店的大廳見到了北大路東司,北大路東司迅速的走到他身邊,低聲道:「我已經先處理過現場。那些人都離開了,只不過小優學弟的狀況不太好,你確定你要看他嗎?」
「狀況不好的意思是……」甲斐真澄呼吸都快停止。
「我只是先把人請走而已,還沒有處理他的狀況。如果你不打算跟他有進一步接觸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
「你廢話究竟說完了沒?我要見小優,立刻!」所有的焦急跟憤怒立刻爆發出來,甲斐真澄再也受不了北大路東司婆婆媽媽的拖延。
北大路東司帶甲斐真澄進了房間,他推開了北大路,直接走到床邊。
松本優白著一張臉,雙眼緊閉,正在床上昏睡。他全身赤裸,手腳都被綁住。
「我要去殺了那些人!」甲斐真澄大吼大叫,完全失去了往常的冷靜。他一心呵護的小優,竟然被如此惡劣的糟踏!他以前的割捨與放棄算什麼?難道只是自欺欺人的自我折磨嗎?
「請冷靜下來,學長,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他們只是餵了他吃藥。還沒有發生任何事情前,我就已經接獲消息,迅速趕來處理。但是防得了第一次,防不了第二次,他若是沒有一個強而有力的靠山,有可能下一次就會真正出事。」
「我就是他的靠山!我會收養他,讓他衣食無慮,甚至連他弟妹一起收養,我絕不允許小優發生這樣的事情!」以他的名氣與財勢,絕對可以保護小優的安全!
甲斐真澄將綁住小優的繩索全部解開,小心翼翼的抱起他。小優還在昏睡,應該並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甲斐真澄發誓,這輩子他絕對不再讓小優離開他的視線。
那些晦暗的過往、對自我血液的厭惡,全都比不上小優的人身安全。
今日這件事帶給他太大的震撼,甲斐真澄他絕對不要小優再發生任何意外。
「那我請司機送你跟小優回去,也會請我的律師安排,讓你立刻收養小優家人,接著在學園散佈這件事。我相信以學長的名氣,之後沒有人敢不長眼的冒犯小優。」
「嗯,那就有勞你了。」
甲斐真澄說完,便用棉被裹住小優,一把抱起,直奔自己的家門。
他將小優安全的放在自己的大床上,自己睡在另外一側,緊緊的、牢牢的,環抱住心裡面最重要的人,心裡面的擔憂終於釋懷了一大半。
他可能無法愛任何人,但是他會用盡一切心力讓小優安全無慮,至少他做得到這一項。
而另一方面,北大路東司正笑得合不攏嘴。隨便這麼一唬弄,竟然能讓鎮靜自如的甲斐真澄亂了手腳,完全沒有查證。否則,他的破綻可是多得很哪。
由此可見,甲斐真澄多麼重視小優學弟!
他競選學生會長的政見,有一條是盡可能讓所有人都能感受春天的滋味——瞧,現在他不是做得很完美嗎?


旁邊的體溫非常舒服,松本優往那暖呼呼的熱源靠去,一隻手正溫柔的梳理著他的頭髮,讓他在睡夢裡也覺得全身暖洋洋熱烘烘的。
「甲斐先生……?」
就算在睡夢中,松本優好像也能辨識出在他旁邊的人是誰。他囈語了一聲,然後慢慢的睜開眼睛,發現甲斐真澄就睡在他旁邊,而且正在凝視著他,雙眉皺起,好像眉蜂上承載了無限的重量。
「甲斐先生!」松本優幾乎是狂喜的喊了出來,但隨即淚水又沾滿了眼睫。見到甲斐真澄的歡悅化成淚水流了出來,他以為甲斐真澄再也不會想要見他了。
「小優,頭會暈嗎?身體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松本優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沒有感覺不舒服,但是卻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甲斐真澄的懷裡,而他根本就不記得是怎麼從學校到這裡的。
「沒有不舒服。甲斐先生,我是怎麼來你家的?」
甲斐真澄頓了一秒。他不想勾起小優不好的回憶,於是轉開話題,把外衣披在松本優的肩上,關懷道:「不要著涼了,走,我帶你去洗澡。」
甲斐真澄將松本優抱進浴室,簡單的刷洗過後,讓他泡在浴缸裡,然後甲斐真澄也脫掉衣服,坐在浴缸裡抱住他。
溫暖又平靜的感覺席捲而來,松本優幸福的露出微笑。甲斐真澄替他擦乾了頭髮,深吸一口氣才說:「小優,我想要認養你還有你的弟妹。你們這幾天可以搬過來住,法律問題我會處理。」
「咦?」松本優非常驚訝,「認養?」
「嗯,認養,你們之後就是我的養子跟養女,我會好好照顧你們的。」
「那我們不是要叫你爸爸了嗎?」
眼見小優一臉不能接受,甲斐真澄錯愕了半響。可愛的小優,腦袋總是會先轉到奇怪的方向。甲斐真澄有點受傷道:「我年紀應該不到當你爸爸吧。」
「可是你收養我們……」
「那只是法律上的。我會像個家長一樣的支持你們,讓你們在生活上不需要煩惱。」
「可是……可是……」好像還處在混亂之中,松本優都不知道自己該講什麼。甲斐真澄的聲音卻陰沉了下來。
「小優,你在學校有遇到什麼事嗎?」
「沒有啊,大家都是好人,不過因為我是鄉下來的,有時他們問的事情,我聽不懂。」
甲斐真澄握緊拳頭,想也知道小優聽不懂的事情是什麼。他沉聲道:「你記得你是怎麼到飯店去的嗎?」
小優慢慢的回想起來,點頭道:「嗯,這個我知道,就是北大路學長說要巡視他家的飯店,問我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我沒看過五星級的飯店,就很開心跟他一起去。看完後,學長給我喝了杯可樂,我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你家。」
甲斐真澄停止呼吸五秒後,推開了小優,臉上充滿了狂怒。北大路東司怎麼敢用這種惡劣的謊言,逼他作出這一生最重大的決定!
他走出了浴室,小優跟在他的身後,莫名其妙的喚他,「甲斐先生,怎麼了?你在生氣嗎?」
「不關你的事,小優,你去穿上我的衣服,到客廳坐著,我有事情要跟你們學生會長討論。」
「是因為我太蠢了嗎?我都聽不懂那些學長講的話,山根還很生氣一直叫我閉嘴。他們一直問我打工多少錢,還問我妹是不是有在打工,有的還問我男人味道怎麼樣。我又不會吃人,怎麼知道味道怎麼樣?」
甲斐真澄狂怒的身體靜止,轉頭瞪向小優。小優手足無措,大眼裡充滿猶豫。
「我在猜,他們是在說我跟甲斐先生在一起的事情吧?但是那些事情我都不後悔。我喜歡甲斐先生,被你所愛,我只覺得快樂。」
甲斐真澄踏前幾步,緊緊的抱住他,彷彿自己的身體是一具盾牌,可以替小優遮擋所有傷害他的利箭。
「我知道,小優,我知道你對我的感覺,那些人渣真該死!」
甲斐真澄明白了,根本沒有人綁架小優,一切都是北大路東司自導自演,但是如同北大路東司想傳達的,下一次可能真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他們兩人都來不及阻止!
「我要你在我身邊,小優,我要保護你一輩子,盡我所能,至死方休!」甲斐真澄顫抖的說出真心話。
松本優反手抱住他,激動之餘,他吻了甲斐真澄。多日來寂寞空冷的身與心,現在又火熱了起來。
「我……我想要你,可以嗎?甲斐先生,我裡面好熱好癢……」松本優雙腿間夾緊,感覺裡面熱得他無法忍受。
甲斐真澄聞言,呼吸變粗,下體勃起,眼神也變得專注。
他將松本優帶到床上去,熱烈的親吻之後,松本優頻頻要求:「甲斐先生,拜託,裡面……裡面……」
他只是將手指插入而已,小優就扭起了腰身,柔媚的呻吟。
「啊啊啊!甲斐先生,再深一點,那裡好熱……」
「叫我真澄,小優……」
「嗯,真……真澄……」呼喚名字的親密感,讓小優的蜜洞收縮不已。每收縮一下,他就手指捉緊床被,忍耐著快到高潮的瘋狂。
抬起小優的雙腿,甲斐真澄緩緩的插入。裡面溫暖濕熱,每前進一吋,小優前面的蜜水就滲滑了下來。
「我喜歡你,真澄,喜歡,超級喜歡的……」
小優的愛語觸動了甲斐真澄內心某處冷硬的部位。他費力的喘息,腰身完全不聽指喚的狂亂暴進。小優尖叫出聲,前方的蜜水射出,緊緊扣住他肩膀的白皙雙手用力的捉緊,他臉上冒出汗滴,心口卻一再的震動。
他的心已經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他最在乎的人了。
第十章
甲斐真澄早晚接送的目的很清楚,就是要讓所有櫻花學園的不良份子知道,得罪了小優,就是得罪他。果然閒話少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再沒人敢找小優麻煩。
他再見到北大路東司時,彼此對飯店的事心照不宣。雖然北大路欺騙了他,但是他也讓他得知,小優的確是身處危險之中。
他認養了小優跟他的弟妹,很快的,這三個人都搬進了他的住處,就連他們所謂的村人跟山根都一起來了。
村人好像很擔心小優的處境,畢竟他搬進一個東京人的家裡,所以非得跟來看看;而山根則是對他本來就不抱好感,所以特地來監視他的。
看到這群像妖怪一樣的村人,甲斐真澄連眼都不眨。就算他們是真的妖怪,那又如何?人心有時比妖怪還更難捉摸。
山根再怎麼不甘願,看到甲斐真澄在這群妖怪面前冷靜自若,不像自己之前嚇得屁滾尿流,心裡也忍不住對甲斐真澄有些尊敬。
再說,小優由甲斐真澄收養之後,校園的騷擾行為果然就平息下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甲斐真澄的人了,不敢擅動,這對小優而言真的是一大福音。
「你好,甲斐先生,我叫愛子,這是弟弟,叫英壽。」
還是國中生的愛子,雖然聽過哥哥提起甲斐真澄,但是從未見過。哥哥只說甲斐真澄既英俊又善良,但是沒提過他感覺好冰冷,讓他們都有點緊張。
一向沒大沒小的小弟,在甲斐真澄面前也乖了起來,有板有眼的行禮自我介紹。甲斐真澄點頭道:「我沒有弟弟,也沒有妹妹,並不知道該如何照顧你們。你們若有任何的需要,請直接跟我講明,我會在判斷之後看看是否答應。」
看他說得公事公辦,松本優笑了出來,「真澄是說,你們想要什麼,都可以跟他說,只要不過分,他都會很高興買給你們。」接著松本優板起了大哥的臉孔,「但是不能因為真澄很有錢,你們就亂買東西,就算真澄允許,我也不會允許的。」
雖然說得嚴厲,但是小優的臉上充滿了歡喜。跟甲斐真澄的同居生活讓他十分開心,他眼裡只有滿滿的甲斐真澄。
山根見小優一副被愛沖昏頭的模樣,心裡直嘀咕。甲斐真澄真的這樣講嗎?聽起來跟小優解釋的完全不一樣。總之,在他心裡,他還是屬於大魔王級的壞人。
「這個房子不好啦,小優,這個住起來會窒息,沒有花、沒有草的,住這種地方好難受,感覺好像快不能喘氣。」狸貓覺得這種環境很差勁。
「對,也沒有池塘,那我要去哪裡潛水啊?最近才覺得東京還住得挺習慣的說。」河童也覺得這地方不好。
「嗯,感覺很冰冷,不夠自然。人類到底要違反自然到什麼地步?竟然把自己關在這種像監獄的地方。」雪女也表達了不滿。這種號稱高科技大樓的地方,不過是一堆電線、水泥組合起來的東西,一點也沒給人溫暖的感覺。
「沒這回事,真澄喜歡住這種地方,我們就住這種地方。東京不比鄉下,四處都有土地。這裡雖然感覺冰冷了點,但是我還是歡迎你們一起來住!」小優熱切的語調澆熄了這些不滿。
但是沒兩天,松本優又搬家了。山根到了新家,嘴巴張大之後,就再也合不攏了。
新家佔地廣大,後院的池塘、前院的大松樹、以及每間和室,完全就是仿古造型。新居的房間多得算不完,妖怪們非常滿意這樣的環境。
松本優並未想到搬新家有什麼不對勁,但山根比松本優有點常識,知道要在東京近郊買這種房子,一定是天價!
甲斐真澄沒有多說什麼,好像這一切都不算什麼,小優一家人也同樣高高興興的搬了進來,尤其是小優,好像非常喜歡這個環境,開心不已。
山根聰一郎終於放心了。會買這樣的房子給小優住,甲斐真澄一定是真心的想要討好他,要不然任何人都不會蠢到花這麼一大筆錢打點住處。
後院的池塘馬上就被河童給佔據,大松的樹枝上垂下了雪女的衣擺,狸貓舒舒服服的在草地上躺著睡覺,座敷童子則是在後院跟愛子與英壽拍球玩,老鼠好像也挺快樂的坐在窗邊打睦睡。
「真澄,謝謝你,我好喜歡這個環境!」松本優緊緊的抱住甲斐真澄。
他總是不吝於表現他的愛意與謝意,甲斐真澄冰冷的雙眸轉帶暖意,回摟了一下小優,講的話依然清清淡淡。
「你喜歡就好。」
甲斐真澄雖然沒對愛子與英壽提及兩人的關係。但是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正在談戀愛,因為小優根本就不會隱瞞。
愛子只是丟下一句,「像甲斐真澄這樣的男人,也怪不得哥哥會愛上他啦。」
英壽則是人小鬼大的揉揉鼻子道:「我早就知道以哥哥天兵的個性,一定會愛上不得了的人。以前我還覺得他可能會愛上妖怪或者是幽靈,至少甲斐真澄算人類啦,所以老哥喜歡就行了。」
可能從小就跟妖怪混熟的緣故,已經什麼事都嚇不倒他們,所以愛子跟英壽對兩人的戀情沒什麼抗拒。況且甲斐真澄也對他們很好,而他們也看得出來,甲斐真澄很重視哥哥,這樣就足夠了。
兩人的寢室不在同一間。甲斐真澄自從上次抱過松本優之後,就再也不曾抱他,夜晚各睡各的房間。
甲斐真澄回家的時間大多已經太晚,小優有時等得都睡著了。他非常煩惱,總覺得他跟甲斐真澄見面的時間,好像比之前初相戀的時候還要少,他還小小的跟山根與會長北大路東司抱怨了一下。
北大路東司小聲的在他耳邊講了什麼,松本優雙眼瞪大,問道:「真的嗎?」
「嗯,真的,男人除非死了,要不然他絕對有反應的。」
山根已經不敢問北大路東司教了小優什麼。他是正常性向,他什麼都沒聽到!掩住了耳朵,他決定自我催眠,對於男男之間的情事,他不要聽啦!
是夜,甲斐真澄回家後,才脫下外衣,進入浴室洗澡,松本優便悄悄的拉開了門,走到甲斐真澄的身後,甜甜道:「真澄,我幫你洗背。」
甲斐真澄愣了一下,回頭問道:「你還沒睡嗎?小優?」
「嗯,明天禮拜六,不用早起上課,所以比較晚睡。」
松本優拿起海棉,搓滿了肥皂泡泡,擦洗起甲斐真澄的後背。撫摸著肌肉結實的後背,他的臉開始染紅。
「真澄,力道可以嗎?」他詢問的聲音甜潤。
「嗯,很好,很舒服。」甲斐真澄嗓音開始嗄啞了些。
「那個……真澄,你好久沒抱我了。」
甲斐真澄沒有回答,但是他倒抽了一口粗息,因為小優充滿泡泡的雙手,滑到他的雙腿間,愛撫著他雄壯的部位。
「你後悔了收養我們嗎?」小優低聲問。
「不,不是,小優,我收養你們,不是為了讓你變成我的性玩物!我想讓彼此冷靜一下,你還小,也許還有別的發展……」
甲斐真澄總是這麼溫柔的為他著想!小優聲音都顫了,眼眶也快紅起來。
「你不用這樣想,我想要真澄,不管我年紀大還是小,我都只要想真澄。況且我才不是真澄的性玩物,我們是喜歡彼此才在一起的。」
甲斐真澄再度沉默。小優總是能夠坦白自己的心情,而他因為個性的緣故,很難那麼誠實的表達,但是小優總能帶給他一絲絲的勇氣。
「小優,真的可以嗎?有時候我滿腦子都在想你的事,但是仔細一想,你年紀還那麼小,你還有很多選擇……」
小優脫下了衣服,摟抱了心裡面最在乎的人。他知道甲斐真澄總是沒有自信會讓他幸福,也沒有自信控制自己;那些過往的陰影讓他很難說出愛,也很難去真正的愛上一個人,但是他還是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我愛你,真澄。」
赤裸的小優可愛得令他眩目!甲斐真澄也緊緊的回摟住他。他應該對「愛」這個字眼本能的感到恐懼才對,但是由小優講出來的愛,卻讓他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著,彷彿他以前只是個不知生命意義的活死人,直到認識小優,才知道他的心臟原來也會為一個人這麼激動。
「小優,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擔心、憂慮、還有無數的渴望,他對小優的感情總是帶著情慾的火種。這段日子忍著沒有碰他,只是因為他更為小優著想,而且也不希望因為自己領養了他跟他的弟妹,讓小優基於報答而跟他在一起。
「我不是因為感謝你才做這種事的,真澄,是因為我喜歡你才做這種事的。」
小優就像識破了他的想法似的,將柔軟的雙手放在他的火熱上,憐惜的愛撫。
太久沒碰小優,那裡立刻就有了激動的反應。當小優蹲下了身體,張開粉色的雙唇,甲斐真澄要叫他停止已經來不及。他下身的反應非常激烈,已經在小優的嘴中暴脹至最大,甲斐真澄粗聲呻吟,所有的熱火全都積聚在下半部,怎麼樣也無法忍耐。
「我想要真澄很舒服,因為真澄每次都讓我很舒服。」
小優之前的技巧還相當笨拙,這次卻非常熱情,他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過一樣。
「可以了,小優……」
「不要,我想要讓真澄很舒服,很舒服。」
第一次表現出任性的小優,讓甲斐真澄心神俱醉。明明之前還那麼笨拙,但是他的熱烈彌補了一切。甲斐真澄抬頭啞聲道:「小優,我舒服得快受不了……」
「我想要喝喝看真澄的那個……」
小優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說出跟天真無邪完全背道而馳的甜蜜話語,甲斐真澄後背冒出汗水,大腿處也一片緊繃,更別講腹部糾結的肌肉。他忍耐著不噴發出來,要不然他真的會如小優所願,射在他的嘴裡!
「別說傻話,起來,小優,我真的快受不了了。」
小優搖頭,這個動作讓火熱的巨根在他嘴裡繞轉著,甲斐真澄咬緊牙齒,胸膛劇烈震動,深吸一口氣想平靜自己的激動,但是說出來的話,已經到嘶啞的地步。
「那不好喝,乖,起來!」
「不要!會長說喝了那個,才代表我們是真正的情人。」
可惡的北大路東司,亂教小優一些有的沒的!他粗聲粗氣的道:「沒有這種事,小優,聽話……」
「讓我喝喝看,會長說這樣你會超舒服的。」小優挺起胸膛,揉了一下自己粉色的椒乳,頂端馬上就變成艷紅的可口顏色。
甲斐真澄眼睛都快突了出來,小優怎麼可能會自己做出這麼放浪的舉動?
小優馬上就解開了他的疑惑。
「他還說我揉自己的,你也會很舒服。雖然我覺得很奇怪,但是你真的感覺到舒服嗎?」
轟的一聲,甲斐真澄腦袋裡的理智全都沒了,腹部抽緊,他射了出來,小優還真的乖乖的喝了下去!
甲斐真澄要他吐出來的時候,松本優早就吞嚥下去,還一臉驕傲的道:「我們現在算是真正的情人了吧。」
甲斐真澄好氣又好笑,急忙擦淨他的嘴。小優開開心心的帶著他出了浴室,然後自己躺在床邊,拿著凝膠按摩著自己的下半身,看得甲斐真澄頭都痛起來,但是的確再度被勾起情慾。
「這是……」想也知道答案是什麼!
小優像在默念課本一樣,「會長給我的凝膠,他說這樣做你會非常舒服。」
視覺上的美景讓人慾火上升,甲斐真澄拿過凝膠,不由得笑了出來。他親吻了小優。
「我比較喜歡自己幫你弄。」
小優的屁股挪了一下,臉色變得紅通通,全身也慢慢染成櫻色。甲斐真澄低聲問:「怎麼了?」
「那裡變好熱,被凝膠抹到的地方好熱好熱……」
甲斐真澄看向包裝,上面沒有寫清楚,但見小優忽然在床被上扭來扭去,而且下半部直往他身上磨蹭。
「好熱,太熱了,真澄,裡面熱得好痛!」
他的狀況太不正常,甲斐真澄馬上就扳開松本優的大腿,看向他的小穴,小穴流出濃甜的蜜汁,艷紅不已,正在收縮著,一看就知道這凝膠根本就是有問題的!
「唔,真澄,進來,什麼都好,快點進來……」
像是受不了底下的狂熱,小優攀上他的身體,一下就坐在他的腰上,兩人隨即都發出喘息。小優雙手發顫,甲斐真澄則忍不住的往上衝刺。小優裡面好溫暖,溫暖得讓他忘了一切。
「嗯啊……真澄,好、好棒……」
這一夜的小優在藥的助興之下,浪蕩不已;而甲斐真澄雖然氣憤北大路東司拿來不明藥物拐騙小優,但是小優如此的可愛,他就算有再大的怒氣,也在他的嬌態下,忘了興師問罪。


兩人一夜熱烈的交歡,直到天明才睡著。隔天小優幾乎站不起來,中午醒過來後,還是甲斐真澄幫他穿上衣物,抱著他去餐廳吃中飯。
愛子做了飯,英壽跟一堆村人都在吃飯。小優滿臉霞紅,拿起飯碗,不好意思的道:「對不起,我睡晚了。」
「沒關係,哥哥。」愛子頭低低的,好像在掩嘴偷笑。
英壽則是吐個舌頭,「哥,你昨天晚上很吵耶。」
小優臉蛋更紅。想也知道很吵,一定是他叫床叫得太大聲了,因為昨夜真澄讓他舒服得忘了一切!
村裡的妖怪一邊扒飯,一邊講,看似安慰他,卻更讓小優羞窘。
「哎呀,剛嫁進來的新娘就會這樣啦。」
「是啊,這是好事。」
「反正你們還年輕啦,像我們活了這麼多年,對這檔事都提不起勁來。」
「嗯,看來這個人類那方面還挺行的,能讓小優這麼死去活來的。」
「小聲點,小優會害羞啦。」
「好啦,我又不是故意講這麼大聲。」
這群妖怪好像還不急著回去,因為在這裡住慣了,覺得這裡環境不錯,待著也好。而甲斐真澄除了冷淡了點,對他們長住好像也毫無意見,讓他們對他的評價越來越高。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甲斐真澄真的很疼小優。他雖然看來冷情,但是小優的要求,他馬上就會應允。
「真澄哥哥,要再吃一碗飯嗎?」愛子溫柔的問。
「不用,我飽了。」
「姊,再給我一碗飯!」
英壽倒是大方的探出碗來,愛子杏眼圓瞪。
「我又沒問你,要飯自己不會盛嗎?」
「小氣,對大哥就那麼好,對我就那麼壞,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你這麼好吃懶作,才要小心以後娶不到老婆。而且看大哥的臉、聽他的聲音是一種享受,看你的臉是一種受罪好不好?」
「我哪有那麼醜!就算我那麼醜,那你是我姊姊,你也漂亮不到哪裡去!」英壽也反擊了,要跟他鬥,愛子還早八百年呢。
啪啪啪,這時有人衝了進來。山根大叫:「我中獎了!我中大獎了,小優,我這輩子從來沒中過獎,竟然去商店街中了大獎!一次就中了耶,我從來沒想過我手氣那麼好,竟然會中大獎!」
全部的人都很冷靜的看著他,只有跟在他旁邊的座敷童子走到飯桌旁。愛子遞給她一碗飯,她開始吃了起來。
「喂,你們怎麼都沒反應?我中大獎了,真的中大獎了。」山根不可置信。他們怎麼都很冷淡的樣子,好像對這種事習以為常?他中了很難得到的大獎耶。
「恭喜你了,山根大哥,以後你會中獎中到很煩,所以你現在要適應。」英壽一臉這根本沒什麼的表情。
愛子忍住笑,頻頻點頭,剛才的吵架已經拋在腦後。
「嗯,你會中獎中到東西都堆不下,還要煩惱那些東西要怎麼送人才好。」
河童也點頭道:「嗯,後來你會不敢去抽獎,因為每抽必中,中得有點誇張。像小優的父母都很知足。所以他們都沒有去抽獎過。」
「為什麼你們會這樣說?」山根不能理解。
「有座敷童子住著的家庭,就會發生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好事,更何況座敷童子跟著你出門,你去抽獎,不中才怪。」雪女對他解釋。
山根聰一郎看看吃飯的座敷童子,指著她,驚異得張大嘴巴,好半天都合不攏。像是小女孩的她,穿著舊舊的和服,真的有這種能耐嗎?
他是聽說日本的傳說中有這種妖怪,但是……但是真的神奇到這個地步嗎?
「童子好像不想回去,她說住這裡很優閒。」
「好不容易交到東京的妖怪朋友,我也不想回去。」雪女最近跟狼山很好,他常常化成狼,讓雪女坐在他的背上,帶她到各大名景去玩。
河童也開口:「說實在,這裡的池水水質真的很好,我泡著也覺得挺享受的。回去路途好遠,挺累人的。」
狸貓早跟附近的小孩成為好朋友,他們經過門邊時,都會餵它的原形吃東西。而且東京比鄉下方便多了,最近他也學會了上網,交了很可愛的網友,對方是一隻可愛的女狸貓,在東京上班當OL。
老鼠則跟隔三條街的貓妖對上了,約定了一個月要打一次架,總不能打了一半就跑回鄉下,會讓貓妖覺得他怕了他。
「這樣不是很好嗎?大家可以一直住著啊,反正這裡房間這麼多,而且真澄很喜歡大家。」
小優手伸向甲斐真澄,甲斐真澄握住他的手。曾經,家庭帶給他許多黑暗的回憶,但是現今他已經習慣回家後有這些人在,這些人在某些意義上,像是他的家人了。
「如果你們想住下來,我這裡隨時有空房間。」這算是他的歡迎之意了。
座敷童子站了起來。陰沉的她,向來比較少說話,她問甲斐真澄,「現在可以去你公司參觀嗎?」
甲斐真澄不置可否的點頭,小優則是很開心的在真澄的臉上親吻。
「真澄,童子這樣說,代表童子很喜歡你,才會想要去你公司,就像她也很喜歡山根一樣。」
甲斐真澄吃完飯,便和小優一起,帶著座敷童子去公司。
剩下在座的人沒人想問山根中了什麼大獎,他一臉頹喪。終於,愛子親切的問道:「山根哥,你中了什麼大獎?」
山根聰一郎開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愛子一邊嗯嗯的回應著,一邊收拾桌面。英壽在一邊支著頰問道:「山根哥,小學生可不可以炒股啊?我能不能買股票啊?」
山根錯愕不已。「股票?你對這個有研究嗎?」
英壽白了他一眼,「山根哥,你很笨耶,童子不是說要去真澄哥的公司嗎?她去轉過一圈後,一定會股票大漲,現在不買的人就是呆瓜。你幫我買好不好?我所有零用錢都要買真澄哥公司的股票。」
山根哈哈一笑,「哪有這麼神奇的,你想太多了,英壽。」
英壽露出一副他是白癡的表情,「你知道我老哥怎麼上櫻花學園的嗎?我老哥的學校那麼鄉下,一般人連聽都沒聽過,菁英計劃怎麼可能會到那個學校選拔。是菁英計劃的委員坐錯了好幾班車,又走錯了路,再加上下了大雨,逼不得已到鄉下學校避雨,才遇見我老哥,我老哥才被選上的,機率根本就是百萬分之一啊。」
「這是巧合吧!」山根不想怪力亂神。
「不管啦,山根哥幫我買,我全部的錢都給你。」英壽非常堅持己見。
山根才想請愛子叫英壽安分點,想不到愛子也拿出自己的撲滿,滿臉帶笑道:「山根哥,求求你也幫我買,我哥一定不准的,所以你別告訴我哥。」
「等一下,你們太迷信了吧!」
山根話還沒說完,河童拿出一個很古老的甕子,從裡面拿出一個又一個的黃金,也推給了山根。
「山根,你是個好孩子,你幫我換現金,也幫我買好不好?我現在要存退休金了。」
雪女已經打電話給狼山,狼山也衝來這裡,從銀行提出所有現金,交給了山根。
「拜託,也幫我買,我想跟雪女結婚,這是我們重要的結婚基金!」
老鼠身邊伴著貓妖。兩個妖怪不打不相識,現在已經變成朋友,只是每個月還是要活動筋骨打一次。
「也幫我們買,東京開銷比較大,要多存點錢。」
狸貓早就準備好現金,全部推給山根。
「這是我省吃撿用存下來的,一定要幫我買,我也想要結婚。」
大家的眼神都超認真的,山根頭皮發麻。
「你……你們確定嗎?」
所有的人全都點頭。
「非常確定!童子是非常古老的妖怪,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就不知道已經活多久了。當初就是因為她離開織田信長家,所以信長馬上就被殺了耶。」
「嗯,我也有聽過傳說,童子一離開德川家,馬上就明治 維新了耶,後來她就討厭人類,說再也不想被任何人利用了,所以才到沒人認識她的鄉下去。」
「啊,童子說真澄還滿像她以前認識的劍客,叫什麼藏的啊,就是雙刀流那一個啊。」
不會是宮本武藏吧?那是遙遠的傳說吧!山根心裡頭嘀咕。
「童子好像見過浦島耶,是她帶浦島去龍宮的吧。」
「是桃太郎吧?因為她住在桃太郎他家,所以桃太郎才打敗鬼島的鬼。」
越扯越離譜,山根都不知道該相信那一樣才是事實,不過所有的人全都眼睛閃亮的把錢交給他,要他幫忙買股票。
我也小小的投資一下好了……山根看見大家那麼有信心的表情,嚥了一下口水。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可是剛才中大獎的事實,讓他開始有點相信,也許童子真的有偉大的招福能力,就連這些妖怪也相當折服。
光是童子的來歷與經歷,就足夠眾人討論許久。室外的秋風微涼,但是室內討論得非常熱烈。
到了晚上,甲斐真澄他們回到家後,看到就是這副景象。他孤寂空冷的世界,闖進了小優之後,就再也不一樣。
座敷童子離開他身邊,再度在飯桌旁邊吃起飯來。陰沉的她首次在吃飯的時候講話了。
「真澄,你說那種東西叫什麼?紙幣嗎?」
「股票!」甲斐真澄淡淡的回答。
「嗯,股票,就是這個名字,小優你可以買,多買一點。」
在場的所有人類跟妖怪,除了小優跟甲斐真澄之外,全部張大了雙眼,甚至還有人眼睛射出光芒,尤其是英壽,恨不得童子再多講點內幕消息。
「真澄,買股票要很多錢嗎?」小優望向甲斐真澄,對商業上的事他一竅不通。
「看你要買多,還是買少吧。」
小優模模糊糊的點頭。童子拿出彩券交給了小優。
「我幫你買的,記得等一會給我錢。」
所有人全都嚥了一口口水。童子的目的顯而易見,她買了張彩券給小優,若是中獎了,小優就可以用這筆錢買真澄公司的股票。
童子買的彩券怎麼可能不中,不是大獎,就是二獎吧。
「童子,有買我的彩券嗎?」英壽充滿希望的問。
童子睨了他一眼,一句話就戳破他的美夢。
「你中獎後會得意忘形,不行!」
愛子沒吭聲,但是童子給了山根一張彩券。
「愛子想去歐洲,你可以帶她一起去。」
愛子臉紅起來。山根則是看看愛子,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愛子要去歐洲,關他什麼事?
「想想看,你大學的時候,如果有高中生女友,同學一定會很羨慕你!」
妖怪開始鼓噪起來,山根才想到,等他讀大一的時候,愛子應該才進入高中。
「小優的媽媽超漂亮的,愛子也一樣,既賢慧又可愛,不加把勁的話,會被妖怪拐走喔。」
「妖怪才不會想要拐她哩,愛子超凶的,山根哥,你不要誤入歧途。」
英壽在一旁危言聳聽,河童K了他的頭一下。
「你來搗亂的啊。」
「河童爺爺,老姊真的好凶,山根哥一定會被她壓得死死的啦。」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好嗎?」
一群人開始你來我往的吵起來,就連山根跟愛子也加入了戰局,家裡充滿了各種聲音。小優將頭倚在甲斐真澄的肩上。
「我喜歡大家,幸好真澄也喜歡大家,所以童子才喜歡你。」
靜默著不說話,甲斐真澄將他摟緊。四周吵鬧的聲音取代了他向來所處環境的空冷,熱鬧溫馨的大笑聲、吵架聲充斥了他的耳朵,也充實他的心靈,他得到了小優,也換來了一整個大家庭。
「小優,謝謝你。」
「是我要謝謝你,因為真澄心胸廣大,買了這麼大的房子讓大家一起住,童子一定覺得很感動,才會喜歡你的。」松本優望向甲斐真澄的眼神充滿了崇敬與愛意。
甲斐真澄緊緊握住他的手。他這一生最大的幸福與幸運,就是認識了小優,並且讓小優愛上了他,讓他在寂寞與孤單的生活中,看到了一絲耀眼的曙光。
小優,就是他璀璨的太陽,沒有了他的生活,就像苟活於陽光照射不到的地底之下。
「我在乎你,我比任何人都在乎你,你就是我的太陽,照亮了我陰暗的世界。」
無法說愛的甲斐真澄,說出了等同於愛的告白。小優眼眶含淚的緊抱住他,就算不說愛,他也知道真澄很愛他,他們都是彼此心中最重要的人。
愛情兩個字,不說出來又何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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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的人~~

居然會讓古代妖魔喜歡~~
吾願用十年,換你一生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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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令人羨慕的大家庭喔
真希望也能夠有這麼多的妖怪家人
熱熱鬧鬧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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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愛了
可是有點短
總之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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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等到這篇啦~謝謝分享^^
豈能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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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其實是外太空來的吧!!
少根筋的程度讓人害怕…
還好他碰到的都是好人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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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终于有了。。。
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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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愛的關係
與妖怪同住亦甘之如飴
小優雖然少根筋
但覺清純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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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真是純真可愛, 全心全意愛甲斐~~~~
甲斐除了小優外, 沒有任何人或事件影響到他~~~~
加入神怪人物不覺怪反而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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