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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文藝] 異教徒的女兒(The Heretic’s Daughter)

異教徒的女兒(The Heretic’s Daugh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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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教徒的女兒(The Heretic’s Daughter)

作者:凱薩琳.肯特
原文作者:Kathleen Kent
譯者:柯乃瑜
出版社:麥田
出版日期:2009年10月01日
語言:繁體中文
ISBN:9789861735610

內容簡介

  原來,生命的意義不在於你擁有或缺少什麼,而在於你能承受多少失落、多少遺憾。一個女孩衝破苦難的深情寄語

  我曾祈求上天換另一個家庭給我。然而,望著母親逐漸遠去的背影,我只但願上天能再應允我另一個願望,讓我換回原有的家人……

  那個傍晚,母親拍掉我手上有毒的蕈菇,告訴我:「凹凸不平、帶著傷疤的外貌,是營養與生命的象徵;看來平滑漂亮的表相其實暗藏了毀滅與死亡。同樣的,人也是如此,即使是你愛的人也往往表裡不一。莎拉,你得仔仔細細看個清楚才行。」

  埋在草原下那本母親的紅皮日記深藏著數十年的祕密,鎮上群起的歇斯底里的流言把我們每個人全帶進罪惡的淵藪裡,因謊言、怨懟、牟利而彼此攻伐,殘害了無數無辜的生命。面對這樁集體罪孽,有人為了私利,不惜誣陷別人;有人為了自保,隨波逐流、浮沉不定;有人卻堅持誠實面對自我,昂然地以性命換取尊嚴,如我那從未擁抱過我、最後卻讓我明白何謂深深母愛的母親。

  身居乏困的惡土,我們如何憑一己之力為家人開創美好新天地?面對全世界的誤解,你有沒有勇氣挺身而出為自己辯解?當死亡的威脅臨頭,有多少人能夠堅持自己的信念?美國新銳作家凱薩琳.肯特巧妙結合歷史事件與家族傳奇,透過一個十歲少女的雙眼,以細緻文筆描摩出一幅又一幅家庭生活的場景,讓我們看見家族間的情感羈絆如何一環一環緊密扣上,並揭示了生命的絕望與希望都存在人性的矛盾之中,只要真理不滅、只要真情仍在,即便這世界如何黑暗瘋狂,永遠有一盞燈領我們前行。


作者簡介

凱薩琳.肯特 Kathleen Kent

  「地獄女王」瑪莎.凱芮爾的第十世後代。成長過程中聽聞母系先人在「女巫審判」時期的諸多遭遇,因而有了《異教徒的女兒》之寫作靈感。為了更加了解先人的生活,凱薩琳耗時五年研究塞林村女巫審判的資料。透過精準描述時空背景,令讀者宛如身歷其境;情節曲折動人,在史實與虛構之間取得美妙的平衡。她曾在訪問中表示:「《異教徒的女兒》一書不僅傳達了我對家人的愛,更是我對受難者的致敬之作——他們寧可擁抱真相而死,也不願帶著謊言苟活。」凱薩琳與兒子及丈夫現居美國達拉斯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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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試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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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試閱


當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決定把陶片送給瑪格麗特。我做不出她送給我的那種精美的禮物,但我能給她奇特美好又稀有的東西。我閉上眼睛睡覺,夢到自己迷失在玉米田裡。我聽見瑪格麗特在叫我,但不管我追著聲音走向哪裡,那個聲音總是退回玉米田去。最後,那個聲音帶我來到井邊,從下方深淵朝上喊。濕漉漉的陶片閃閃亮亮,躺在井口,彷彿從井裡升起。那聲音不再是瑪格麗特的,而是另一個女孩,不停呼喚我。我走到井邊,往進漆黑的內在,看到下方黑色水面的倒影。是我自己的臉。醒來後,我滿臉淚水,胸口空虛。

從那天早上開始,我內心的怨恨不斷滋長,堅信母親得要為我失去的一切負責。因為她的自私,我被迫離開姨丈家;因為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姨丈再也不會來我們家,甚至可能也禁止他的家人來訪;因為她太毒舌,鄰居都說我們壞話,還在家中、在錢德勒客棧裡大肆談論我們的八卦。我甚至忽略梅西性格的缺陷,無視她耍心機、偷竊、欺負弱小,反而怪母親趕她出去。其中最邪惡的念頭,便是因為失去了外婆而對母親懷恨,彷彿是母親的疏忽導致外婆過世。我再也無法壓下心中的憤怒,絕望的我放聲痛哭。聽到我的痛嚎,母親非常驚訝,手一鬆,原先拿著要掛上火爐曬乾的那串洋蔥就這麼掉了。我面對她站著,雙手握成拳頭靠在腰間,怒吼著:「為什麼妳要奪去所有我愛的人?」

她不發一語,拿起披風,作勢要我跟著她出門。我原以為只是挨個打,很快就會回來,所以沒有穿上披風。早晨涼風拂過唇上的汗,就像舔著鹽輪的狗。就是現在了,我心想。她終於要殺了我,把我的屍骨棄留田野間。

我沉著臉跟在她身後,走過屋後隆起的步道,穿越大片收成後的田野,朝羅伯特.羅素的農場前去。接著我想,她肯定是要把我留在羅伯特.羅素家,讓我當他家的僕人了。但最後我們也只是經過他的家,轉往南邊進入環繞吉伯特平原的松樹林。北美紅雀啼叫那音似「放棄,放棄,快放棄」的啼聲傳來,風變得更冷了,吹得我手臂上的寒毛全豎了起來,我不禁後悔沒帶披風出門。我跟在母親身後跋涉,她穿梭林間的腳步毫不遲疑,我心想她該不會拖著我一路走到瑞丁鎮吧。我們穿過密集的冷杉樹林,進入吉伯特平原。廣大的草原三邊環水,東有斯庫格河,西有弗斯特池,南邊還有個無名的沼澤,人們認為吊死在那裡的鬼魂常在附近出沒。綠黃相間的草地無限寬廣,有些地方甚至草長及膝,儘管我雙手抱胸,裝出咬牙切齒的表情,卻難以壓抑逐漸好轉的心情。

母親終於開口:「小時候,我常跟瑪莉來這裡。」我知道她指的是瑪格麗特的母親瑪莉阿姨,但是我很難想像嚴謹的母親曾是個在田裡嬉戲的小女孩。母親又繼續說:「我第一次見到這片草原,就是妳外婆帶我來的。那時我像妳現在差不多大,可能再小一點。我氣了她好一段時間,為了什麼我已經不記得,卻因為生氣而身體不舒服。我吃不下也睡不著,在家裡也是安靜不下來,光是來回踱步,就像你現在一樣。妳外婆帶我來這裡,對我說:『在妳長大前,趁這麼一次機會把妳想說的話全對我說出來吧。不管妳對我、或對這世界懷有什麼怨恨,都可以對我說,我不會罵妳,不會處罰妳,也不會把妳說的話告訴任何人。』」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轉過頭面對太陽,閉上眼感受陽光的溫度。「妳外婆說,心懷怨恨就像把穀物儲藏在加了蓋子的雨桶裡。黑暗潮濕的環境促使穀物發芽,但是缺乏光與空氣,穀物很快就會壞掉。所以我把當時內心的憤怒與抱怨如實告訴她,她也靜靜聽我說。離開這片田野後,她遵守諾言,我們再也沒提過那些事,但是我因此不再有負擔,我跟我自己母親之間的關係也更加和睦。」

她睜開眼睛,帶著詢問的眼神轉向我。我們就這樣無聲注視彼此好些時間,因為我知道她在等什麼。她等我透露所有讓我憤怒的念頭,但是我沒有開口。我不相信她像外婆那麼有同情心,能夠仁慈地包容我的失望或痛苦的損失。如果她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改善了,那麼多年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導致外婆好些時日不讓母親回家?除此之外,其實有別的原因、一個更深沉的原因,讓我無法坦誠相對:因為我不斷祈禱能夠回到瑪格麗特及她的家人身邊。儘管母親的存在讓我非常生氣,我還是無法坦承我曾經希望她死。於是,我持續凝望隨風搖擺的草原,背挺得像母親一樣僵直。她既是疲憊也是接受地嘆了口氣:「妳真是個強硬的孩子。」

「是妳讓我變成這樣的。」我仍舊語帶不滿。

「不,莎拉。這種強硬態度是天生的。」她站到我面前,輕聲說道:「但是我的確沒怎麼軟化妳。」我轉身背對她,她鮮見的溫柔讓我措手不及,綠草如海藻般徜徉在我不願落下的淚水中。

「妳覺得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嗎?」她語氣不耐。本以為她火燙的指印會落在我手臂上,但是她卻沒碰我。她保持著距離,語調嚴肅說道:「看來我們這種不和睦的狀態得再繼續一陣子。那麼我們就聊些瑣事好了。」她踱著步,在我看來,有些毫無目標地望著地上,踢開散落的樹枝或成堆的落葉。她跪了下去,深色裙襬拖在地上。她撥開某樣長在樹皮下的白色東西,叫我過去看。我不情願地走到她身後,原來她找到了一朵蕈菇。我曾經多次隨母親一起去摘蕈菇。五月的時候,我們去野蘋果園裡尋找羊肚蕈;炎日的夏季就摘取榆樹或梣木上成堆的雞菇,要不就是順著斯庫克河沿岸採集網紋馬勃。不過,摘蕈菇得要很小心,不能不懂如何分辨有毒的蕈菇。差異極小,稍微一個不小心,死亡就藏在乳色蕈傘下或紫色蕈摺裡。

「妳知道這是什麼嗎?」母親問道,摘下她的帽子讓風吹散一頭黑髮。

「洋蘑菇。」我裝出頗感無趣的聲音回她。

「妳確定嗎?」我點了點頭,再次雙手交抱胸前。

我吐出短促又不耐的一口氣。洋蘑菇的白色菇傘寬約三吋,乾又平滑,蕈柄短,可以現採生吃,類似麝香的口味質地飽滿。十幾朵洋蘑菇再加上油脂及清湯一起煮成湯,滋味鮮美,你不會覺得湯裡少了肉。

「是的,就是洋蘑菇。」

「那就吃吧。」母親說,示意要我摘下。

蹲下身要摘蕈菇時,我不由得嚥了嚥口水。真是薄弱的補償,我張開嘴要把蕈菇吞下時心裡這麼想。母親猛地伸手用力扣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拉離嘴邊。她的臉如此貼近我,這是我第一次發覺她一雙淡褐色眼珠裡,其實還帶有藍色與琥珀色。

「莎拉,看看蕈傘下方。」她邊說邊強迫我轉過手腕,露出蕈菇傘底。蕈摺是白色的,白色蕈環在蕈傘下方緊接著圍繞蕈柄。「這叫做鱗柄鵝膏。妳如果吃下去,一定會死。可能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但是過了四天,在上吐下瀉排水殆盡後,妳會很希望自己早點死掉。」

她鬆開我的手,我立刻扔掉手上的蕈菇,彷彿扔掉急速噴火的火炬,兩隻手往圍裙上擦抹。

「分辨的跡象都大不相同,又很細微。妳一定要仔細看,不止是看頂端,也要看下面,毒素往往都聚集在下方。嫩洋蘑菇的粉紅蕈摺會在成熟後轉成棕色,如果不知道這門學問,就會以為深色的蕈傘底是不健康的、淺色的蕈傘底才是好的。羊肚蕈也可能是深色的,但是表面一定凹凸不平,假的羊肚蕈則是深色但平滑的表面。本身帶疤、凹凸不平的,表示富有營養與生命;平滑漂亮的表面其實暗藏了毀滅與死亡。同樣的,人也往往表裡不一,就算是妳愛的人也一樣。莎拉,妳得看得更仔細才行。」

溫暖的陽光,溫柔吹拂的微風,紫羅蘭色翅膀的蛾飛過我面前,這些似乎都與母親說的話不合。母親緊抓的力道抓痛了我的手腕,我好希望她說可以回家了,她卻只是繼續說教。

「妳愛妳表姊、愛我姊姊,都是理所當然的。我知道妳也很愛妳姨丈,但他是個不值得妳這樣愛他的人。他外表看來圓滑,和大家都處得很好,內心卻滿是毒藥。如果可以,他不花到脫一雙靴子的時間就會把妳趕出自己的家,而他做什麼,他的家人也會照做。他以前就這麼做過。很久以前,他騙走了本該屬於我和妳父親的地。妳姨丈是個雙面人,至今仍竭力破壞我們在安多弗鎮的地位。」

腦海裡浮現姨丈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表演魔術的畫面,但是我不願因此而討厭他,於是低聲說道:「這方面你自己就做得很好了。」我僵直身子,等著她賞我巴掌。她雙手抱膝,身子微微前後搖晃,彷彿我賞了她一個巴掌。在她驚訝的瞬間,那雙張大的眼與微啟的唇都讓她看起來更年輕更沒有防備。但是她的視線黯淡了,眼裡的琥珀色吞噬了藍色,她盯著我看了好久好久,看到我低下視線抿著唇。北美紅雀再次啼叫「放棄,放棄」,田野另一頭也有相同的回應。她一度生氣地開口想反駁,卻又閉上嘴。我看得出來,要她嚥下想說的話就像嚥下拌在一盤蔬菜中的薊那樣刺痛。

她不經心地拔著裙子旁像雜草的植物。「有句諺語,現在比以前還要適用。這句話是說:『如果不是為了國王,就是為了國家。如果不是為了國家,就是為了宗族。如果不是為了宗族,就是為了兄弟。如果不是為了兄弟,那麼除了家庭再無他人。』妳懂我在說什麼嗎?」

「如果妳的意思是要我放棄對瑪格麗特的愛,只因為妳跟姨丈吵了架,我拒絕。妳也沒辦法打我強迫我就範。瑪格麗特是我的一切。」我的音調升高,我發覺儘管我不願意,她還是成功讓我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母親就像看見一個赤裸的陌生人般移開視線,直到我再次以憤怒掩飾悲傷。接著她堅決說到:「首要考量是忠於自己的家人。永遠要忠於自己的家人。」她凝視著薄霧在南邊濕軟沼澤上方蒸發,語氣輕柔。「到了十一月,妳就要滿十歲了,到那時妳就不再是個孩子,而要蛻變成一個女人。這可不像跨越門檻那麼容易,反而有如走過漫長的甬道。我本來希望今天我和妳能夠……達到某種共識,然而我們仍然意見相左。那就這樣吧。但是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妳,很痛苦的事。」

「我不聽。」我站起身,久坐的腿腱彷彿想逃離她喋喋不休的壓力,微微劈啪作響。我眨了幾次眼,等著她繼續說,她卻沉默了。陽光照在她臉上,她凝視我的表情顯得無比清晰:比憤怒還殘忍,比驕傲還可怕,比後悔還痛苦,她給我的是憐憫的表情。她沒再多說一句話便站起身,戴上帽子往前走去。日頭消失在雲團後方,空氣變冷了,長草依然搖擺。

我瞥見腳邊一朵孤單的鳥足堇在風中顫抖。鳥足堇是春天的花,但若是天氣夠暖,即使秋天也會開花。這朵花很快便會枯萎,在即將來臨的寒霜中孤獨死去,花的美麗也會埋葬在初雪之下。我趕忙追上母親,不想留在離沼澤這麼近的地方。下一回我和母親同來這片吉伯特平原將會是在新月之夜,百花齊放的春季。那天會是一六九二年五月三十日星期一。搖曳點綴的赤蓮會長在森林裡,亮麗綻放的一片星草則長在大草原上。但是母親鍾愛其美麗與療效的血根草花只在日間綻放,因此當時緊閉上花苞,彷彿害怕聽到母親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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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滿震憾人心的一部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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