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亂》作者:歐凌【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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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簡介
他和他,一個任性,一個軟弱,相遇在夏末的大學校園,從此捲入纏繞不清的迷亂漩渦。
他不懂愛,他渴望愛,他利用愛,他臣服愛,所以困著、綁著、鎖著、纏著,無法分離,直到那不知名的禍端展開,終於掙脫軀體控制。但心…始終不曾遠離,只是愈系愈緊,愈纏愈深…
是愛嗎?這樣痛苦的情感;該愛嗎?這般灰暗的記憶…思量著,該向前或逃離,在這吹著寒風卻伴著溫暖的耶誕夜…
迷亂
「這不是愛,他告訴我,這不是愛。」
夜裡,一如往常,俊彥赤?著身子,用力擺扭那曲線誘人的臀,向著我挺進。空氣中瀰漫著淡淡香氣,那是俊彥古龍水的味道,混著從他身上滴落的汗水,那氣息總不禁讓我陷入狂亂。
「不要呀!」心中再次響起那纏繞不休的念頭,但總被我不知恥的欲求貪念掩蓋。
顫抖了,又顫抖了,伴隨著俊彥抖動的身體,一股暖流恣意注入,貫穿我私密之處,還自那兒汨汨不停流出,像混濁的河流,污穢的水源,與我不堪的身體竟如此契合,我……果然如此淫賤……
「真爽,所以我說要買雙人床,玩起來就是不一樣。」俊彥躺在床上,點了根煙,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別在房裡吸煙,空氣真差。」我咳了兩聲,罵道。
「有空調何必浪費,我可也付了一半租金。」俊彥反嘴駁斥。
「那回你床去,別躺在這。」我指著房間另一側的單人床,想趕離俊彥。
「沒問題,爽過了就用不著雙人床。」俊彥下了床,卻又回頭向著我說:「可不是我要坑你,買雙人床本來就是要讓你爽快,當然該由你出錢。」
「也不知道是誰三天兩頭要我睡在走廊,聽你在我床上和女人辦事,這雙人床到底是買給誰用的。」我心裡實在火大,忍不住說了出來。
「我大部份時間還不是和你搞在一起,在這床上爽快的十之八九都是你,雙人床自然是買給你自己用。」俊彥搖晃著身子,朝著浴室走去,看來玩的滿身是汗,該洗洗澡先。
望著俊彥的背影,一陣感慨尤然升起,這男人是我大學同學,大學室友,甚至退伍後依然同住屋簷下分擔房租,只要他沒帶女人回來的夜晚,就是我倆快活的日子,但我們不是情人,只是一對奇怪的友人,或許友人也不算……,對了,我們是主僕,我活在他的統治下,過著身心都被奴役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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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那年,若不是發生了那件事,或許……現在已非如此境地,我也能跳脫牢籠,擺脫纏繞不休的無邊梏桎。
「放在哪呢?」始作俑者是我,而罪魁禍首是它,那本日記,記載一切心事的日記。
從沉沉的紙箱中,找到了它,依然如當年一般,風華仍未褪去,只是自那日之後,我再也不寫,自以為這樣便能阻止我向下沈淪,但……只是空想。
「這麼飢渴嗎?連自制力也沒了,若當時能多想一會……,賤、我真是賤,無法想像的賤,身體心理都讓他控制,竟捨不得這般的生活。」看著日記,雜亂的思緒從四面飛來,撞擊我心中最不想碰觸的部份。
俊彥吊兒郎當的個性,從大學時代便是如此,新生訓練的第一天便成為眾人焦點,不僅遲到,還散著零亂的頭髮,皺巴巴的T恤,大搖大擺從大門進來,不理學長的招呼,自己隨意找了位置坐下,而這個位置,正巧便在我旁邊,是孽緣嗎?我想是吧。
「你叫什麼名字。」俊彥偏著頭問我。
「我叫……李世賢,您呢。」雖然俊彥的樣子有些不羈,態度有點狂妄,但基於未來四年同學的情誼,我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也反問了他的名字。
「李世賢?李世民的弟弟啊,小心讓你哥哥殺了,哈……」俊彥不回答問題,反而取笑了我的名字,這讓我有些不悅。
「我叫黎俊彥,興趣是打籃球、看漫畫,目前沒有女朋友,所以生活起居不會受到女人的影響。」俊彥自顧自的說。
「這人怪怪的,還是保持點距離好。」我心理這麼想,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向邊邊挪了挪。
「就這麼決定,這是地址,你明天搬來。」俊彥拿出張早已寫好的紙條遞給我。
「什麼?」突如其來的言語,我一時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你找到房子沒?」俊彥說。
「正在談。」新生訓練後是星期六,還有兩天的時間,所以我仍在看房子。
「我已經找到了,設備不錯,是套房,還供電視、冰箱及冷氣,大概有十二坪,我一個人住太浪費,反正有兩張床,另一張就租你好了。」俊彥不在乎的說。
「可是我……」莫名其妙得和個不正常的人當室友,一般人怎會願意。
「剛才不是說了,我現在沒女朋友,和我住不會有人打擾,難不成你有女朋友嗎?」俊彥說。
「是沒有,但……」俊彥好似早已看準我沒女朋友且一臉好欺負的樣子,才會挑我身旁的空位。
「這不就結了!醬子好了,就明天早上11點,我11點才起得來,你那時候來吧。」俊彥說。
「我要考慮一下……」俊彥大剌剌的樣子,有些像流氓,搞得我心裡有些怕。
「就這樣決定,我明天等你。」俊彥似乎是為了找室友才參加新生訓練,說完這句話扭頭便走,惹得幾位學長不太高興。
「真要和這種人一塊住……?」我心裡坎坷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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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沒用,幹嗎擔心那種人啊?讓他等到死算了。」提著大包小包,照著地址來到俊彥口中的住處,哎呀!是高級住宅,房租肯定很貴,怎麼辦,真要進去嗎?
「叮咚!」俊彥的眼光神准,果然是個沒用又好欺負的傢伙,我正哭喪著臉按著門鈴。
「到底有沒有人,都十一點半,為什麼不出來開門。」站在門外的我焦急的等待。
「誰啊!七早八早在吵什麼東西。」俊彥帶著一臉睡相,用力打開鐵門。
「我……把東西搬來了。」面對像流氓的俊彥,我還是有些膽怯。
「是你啊,我差點忘了。」俊彥趕緊偏過身讓我進去,還幫我拿了包包,這一點點的溫柔讓我暫時原諒他的無禮。
「如何?很棒的地方吧!」俊彥帶著我觀看房內的架構陳設,只見這房子有個小小的客廳,鋪著地毯,還有套小沙發正對著電視;客廳外是小小的陽台,放有台洗衣機還有折迭式的曬衣架;浴室廁所也小小的,但應該是夠用;最有趣的是那間超迷你的廚房,放了一個瓦斯爐,一台小冰箱再配上水槽就滿了,還好不開伙,否則還真不知該怎麼煮。
最重要的當然是房間,共有兩張單人床,兩個衣櫃和兩張書桌,那時還不流行個人計算機,否則配的該是計算機桌才是。燈光及壁漆都屬於柔和的淡粉色系,看來原是供新婚小家庭居住,大概是租不出去才會租給學生。
「是很棒沒錯,可是……房租很貴吧。」看了這種套房,確實有些心動,但經濟上可大有問題。
「放心,這房子是我爸爸朋友的,租金很便宜,一學期才兩萬元,只不過我想當二房東,賺點錢來花花,這樣吧,別說我不照顧你,我四你六怎麼樣。」俊彥說。
「兩萬!那我只要花一萬二就能住這麼好的房子,離學校又近。」我心中雀躍不已,為自己的幸運高興。
「但……要和這種人一起住……」抬頭望了望俊彥的臉,還是有些害怕。
「右邊的床我要睡,你就睡左邊的吧。」俊彥好似篤定我一定會租一般,已經將我的行李收到左邊櫃子,但……偏偏我就是這麼沒用,竟也乖乖的走到床邊整理東西,看來是非住不可。
「我去洗澡,你要看電視就自己看吧。」俊彥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先試一學期再說,如果這人很難相處,我再另外找房子,反正再怎麼說也是同班同學,應該不會壞到那兒去。」
我讓便宜又好的房子沖昏了頭,竟倉促做了危險決定,從此……步上這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
「像俊彥這種人,我究竟迷上他哪一點呢?」望著手中日記本,我不禁問自己。
「個性?若是如此,我可真是被虐狂。」笑了笑,嘲弄自己的無力反抗。
「賤,我就是賤,那張臉到底有什麼好,值得我神魂顛倒。」新生訓練那天邋裡邋遢的俊彥在沐浴後竟似變了個人,細長的單鳳眼微微向兩側吊去,高挺筆直的鼻子看不出一絲瑕疵,古銅色的肌膚配上運動練出的結實身材,真非他的名字,一個俊字可形容。
「或許在那時我已為他迷亂,否則怎能和這種人同住四年,為他整理衣物、打掃房間、張羅食物,逃學得代替他點名,期考得幫他惡補、作弊,繳報告得替他多打一份,連他追女朋友所送的花、所寫的卡片也都由我代勞,我不像他的朋友,倒像他的奴隸,任他差遣吆喝,沒有一句怨言。」翻開日記本,所有傻事歷歷在目,但那時是以朋友、同學的身份做的,現在呢,我到底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做這些事呢?
「若當時別這麼衝動,沒發生那件事,或許我們現在只是偶爾聯絡的朋友,怎會陷在泥沼中,進也不行退也不能!」我懊惱的翻到最後一頁,那事發的一夜。
「這樣放著,俊彥應該會發現吧。」那一天,扼止不住心中的慾念、對俊彥的愛意,為自己賭上個危險遊戲。
輕輕放下日記本,攤開到最後一頁,裡頭記載了我對俊彥所有心情,從初相識的恐懼到鍾情愛戀的一眼,再至為他所做的每件事,所有文字都只在傳達一個消息,就是:「俊彥,我愛你。」
這個賭局以我倆未來的關係為籌碼,充滿愛意的日記為賭具,俊彥的反應為結果。當然,我希望我能贏,但也知道成功的機率渺茫,因此為自己留了後路,就是在賭輸時先發制人,埋怨他不該偷窺我的秘密後走人,雖然從此不再見面,但至少不會那麼難堪。
趁著俊彥外出約會,我執行了賭局,將日記本攤在書桌,只開了盞檯燈,希望燈光能引來俊彥的注目,日記能搏得俊彥的好奇。
漫無目的的逛著,看著手錶,已近午夜十二點,俊彥應該已回家,我鼓起勇氣,朝宿舍走去,舉起顫抖的右手,吃力扭開門把,小心翼翼地向裡頭望去,只見一片漆黑,原來俊彥根本還未回來。
歎了口氣,但心中其實也如放下顆大石般輕鬆,雖然這次的賭局失敗,但至少我還保有留在俊彥身邊的權利。
帶著有些失望又有些欣慰的心情,開了寢室的門,「奇怪!怎麼連檯燈也滅了?難道停電嗎?還是壞了?」
正這麼想時,忽從門後閃出一道影子,劈頭便蒙住我的口,將我硬拖至床上,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忘了該如何反抗,只是手腳揮動不停的掙扎。
「你不是愛我嗎?我今天就讓你爽個痛快,讓你嘗嘗一直幻想的滋味。」那黑影說話了,原來俊彥早已回來,還躲在門後給我驚喜。
聽了俊彥的聲音,我欣喜不已,原來……俊彥對我也……,早知如此,我又何需痛苦這麼多日子。
俊彥粗暴地扯破我的衣服,沒有太多的前戲愛撫便大剌剌的進入我的身體,暴裂的感覺像身體開了大洞,還在上頭灑鹽,但不論再痛苦再難受我都忍得住,甚至盼望俊彥再猛一點,再久一點,我要一次品嚐忍耐三年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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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交戰,我近似虛脫的躺在床上,俊彥則坐在床邊,呼著煙圈。
「俊彥……」我含著笑意叫著他,這是第一次以這種身份和他處在房子裡,雖然已同居三年。
「爽嗎?我技巧很棒吧,讓我上過的都這麼說。」俊彥嘴角微微上揚,斜著眼睛看我。
「你怎麼……」沒想到俊彥會如此說話,我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反應。
「是第一次吧,夾的我真緊,不過你蠻有潛力的,叫的可真大聲。」俊彥依舊吊兒郎當。
「別這樣……」我紅著臉,不敢看俊彥的眼睛。
「別誤會,這不是愛,昨晚的事只是感謝你一直以來的幫助,本來還以為我沒什麼可用來道謝,既然你愛我愛的這麼可憐,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俊彥滿不在乎的說,好似性不過是個工具。
「你……」我頓時青了臉,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昨夜的一切竟只是同情,我還以為從此能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
「別擔心,我雖然不是同性戀,可是不會歧視他們,你的事我不會向別人說。」俊彥站起身,走回他自己的床。「你太過份了!」我拉起棉被,蒙住雙眼,盡力不讓眼淚掉出,三年的思念竟換來這般結果,我氣我自己瞎了眼,為何會愛上這種人。
「氣什麼?這樣吧,讓你高興一下。我搞過的女人多的很,但你可是我第一個上的男人,很榮幸吧!」俊彥自以為這麼講能讓我舒坦一些,但我聽了只是更加氣憤。
「我就住到今天,明天我就搬,多的租金就當我送你的,你再找別的室友吧!」我已耐不住性子,未經思考便將搬家的話脫口而出,實際上今天才找房子怎麼可能找的到。
「別這樣,我很需要你的,來嘛!笑一個。」俊彥趕緊奔到我床邊,摸著我的臉,想逗我開心。
「放開,別妨礙我收拾行李,喲哎!」我撥開俊彥的手,作勢要下床,但身體才動了一下,便感到後頭傳來劇烈疼痛。
「第一次都是這樣,果然沒經驗,不過後頭比前面窄多了,你應該會比女人多痛上幾天。」俊彥一付經驗老到的樣子。
「那也不關你事,閃開。」雖然痛的像裂開一般,卻比不上我心裡的傷痕。
「我們做個交易好了,你像以前一樣繼續住下來,我以後只要有時間就讓你爽,如何?」俊彥腦子裡只裝了這幾件事。
「變態!」對於這種交易,我沒興趣。
「話別說的這麼早,先試試再決定。」俊彥扯開棉被,壓住我的手腳,想強硬進入身體,雖然試圖抵抗,但根本無濟於事,不過幾秒,已淪陷在俊彥的攻勢下。
「爽不爽?爽就叫出來。」俊彥的臉抵在面前,汗珠不停滴落,我雖感到體內熊熊慾火燃燒,依然忍住不發一語。「叫呀!叫呀!看你叫不叫。」俊彥不滿我閉口不語,突地加快速度,且用力重擊,終於打破我所有自尊,猛然一聲叫了出來。
「只要聽我的話,就可以天天爽,答不答應,答不答應。」俊彥想強迫我答應他的要求,不斷以行動及言語逼迫。眼前是我愛慕癡戀三年的人,即使方纔已對他灰心失望,但心裡的愛戀怎可能在短短數分鐘便消失殆盡,況且他正騁馳在我身體裡,性交的快感如吸食鴉片般蠱惑著我,理智上雖一直喊著:「不要呀!」,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跟著俊彥擺動。
相同的人相同的動作,但昨夜心中充滿甜甜的愛意,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沒想到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這樣想著,現在的我一邊喊著不要,另一邊卻又貪婪的乞求,如同毒癮發作的戒毒者一般。
賤!賤得不像話。在俊彥洩出他的私密,停止進攻的動作後,我竟然開始幻想下一波的攻勢,即使理智不斷告訴我得切斷這一切關連,但行為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如何?交易成功了嗎?」俊彥喘著氣,右手握著我發燙的下體,雙唇貼在我的臉頰上詢問。
「沒有……我不答應……」這是理智上要我說的話,但實際上脫口而出的卻是:「你要遵守諾言,在這房子裡我們就是情侶。」
賤,我就是賤,賤得我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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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當!」浴室的門忽地打開,俊彥披著毛巾一臉慵懶,連內褲也沒穿,那兒一晃一晃的在我面前擺動。
「你也穿件褲子好嗎?搖來搖去的很噁心也。」我趕緊將日記本收好,想透過埋怨,轉移俊彥的注意力。
「怎麼你含在嘴裡就不噁心了。」俊彥擦著頭說話。
「反正現在看來就是不舒服。」我持續說著,將紙箱推入床底。
「明天幫我買包套子,要大顆粒的。」俊彥開了櫃子,拿了件內褲穿好。
「又用完了?!不是前兩天才買的嗎?」我訝異的說。
「還沒啦!只是昨天那個美眉自備的套子是顆粒狀,用來蠻有趣,我也想買包用用。」俊彥躺在床上,擦著頭。
「買什麼套子,我也沒用過,還要我去買……」我嘀嘀咕咕念個不停。
「若不是關心你的安全我才不用套子,那些美眉亂的很,不小心中標回來不就傳染給你了。」俊彥義正嚴辭的說。「也不知道誰最亂,每次都讓我擔心的要命,為什麼和女人就用套子,和我就不用。」說到這我有些生氣,不知道是因為俊彥堅持和我做不用套子,還是生氣他的紊亂關係,這麼多年來,我已不明白到底是愛他還是沈淪在性愛中而無法自拔。
「信任你才會這麼做,你沒瞞著我在外頭偷吃吧!」俊彥露出邪惡眼神盯著我看。
「我才不像你這種變態,誰都可以上。」我掀起棉被,開了櫃子取出換洗衣物,朝浴室走去。
「我明天要穿的襯杉及褲子還掛在浴室裡,記得幫我整理一下。」俊彥像吩咐老媽子一般交待我後便安心的睡了,完全不擔心我沒做完他說的事,因為那種情形從未發生。
在浴室裡,我光著身子刷洗俊彥的襯杉,除了內衣褲及襪子外,他的衣物一向是我用手洗的,因為他說穿在外頭的衣服不能起毛球,一定得用手仔細的搓揉,從前他沒這麼龜毛,一件T恤皺巴巴的也可以穿,但出了社會便變得不同,也增加我的工作量。
又洗又烘還得燙出筆直的線,真花了我好一番功夫,全都搞定後,俊彥已發出呼呼的鼾聲,進入甜美的夢鄉。看著俊彥的睡臉,我彷彿又見到當年令我鍾情的他,也只有睡著的俊彥才能再露出這樣的表情,我不禁吻了俊彥的嘴唇,像這樣接吻已好久沒有過,因為我不過是他控制的工具只有在作愛時才能吻我的臉頰,沒資格和他平起平坐,更沒資格做他的伴侶。
我常常這麼想,俊彥會選擇我不過是貪圖方便與安全,甚至退伍後主動要求我搬來台北與他同住,幫他處理生活雜事。我也經常這麼想,若我不願幫他做這許多事,他還會理我嗎?若我不是只有他這麼一個男人?他還會和我作愛嗎?
呵……我是妓男,倒貼男人的傻瓜妓男,只有一位恩客的三流妓男,爛到骨子裡的下賤妓男。
「真丟臉,這附近的超級市場、便利商店以前都去過,到底還能到哪兒買呢?」此時正是下班時間,我開著車在大馬路上閒逛,希望能找到家沒去過的商店買俊彥要的套子。
「都是那傢伙害的,用套子像吃飯一樣,沒幾天就用完,讓我愈走愈遠。」由於俊彥用套子的速度太快,導致宿舍附近的商店我都已去過兩次,不好意思再去第三次,怕那些售貨小姐在背後偷笑,我臉皮還是薄得很。
「顆粒狀的?聽說這類型的套子很不安全,自己隨便買會不會買到不保險的,還是該到藥房問老闆才好……」基本上我不會到藥房買套子,因為怕藥房老闆囉哩囉嗦,這樣更不好意思,但安全重要,我不得不考慮俊彥及自己的健康。
「反正去一次就好,下次打死也別進去。」為了安全著想,我暫時丟開面子問題,決定到藥房闖上一闖。
「女的,又是女的,怎麼藥房老闆都是女的……有了,這間是男的。」找了許久,終於找到家男老闆的藥房。
「老闆,有沒有買……嗯……那個……套子。」雖然老闆是男性,可我還是說不出口。
「套子?您是指保險套嗎?」老闆直接了當指出我的要求。
「對……那個……我要那種……有很多……顆粒在上頭的……套子。」我低著頭,非常不好意思的形容顆粒狀保險套。
「花式的有很多種,顆粒的、螺旋的、螢光的還有各種口味的都有,您要自己用的嗎?」老闆親切的回答。
「不是……」我急著撇清,但話才出口我就後悔了,為什麼會幫別人買套子呢?這藥房老闆真是混蛋,沒事問這種問題作什麼。
「這個是日本貨,兩面都有顆粒,這樣雙方都能享受,彌補了以前只有外圍有顆粒的缺點……」藥房老闆親切的介紹各式套子,聽得我面紅耳赤,實在不想繼續聽下去。
「我想要那種……有顆粒,但……也……很安全的。」我終於鼓起勇氣,打斷老闆的話,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出來。
「那這種最好,日本制的雖然花樣多,但安全性確實差了些,這個德國制的有附保證書,絕對好玩又安全。」老闆拿出另外一盒,還把保證書攤在玻璃櫃上讓我參考。
「就這個好了。」現場氣氛實在太尷尬,我急著想結束這令人臉紅的對話。
「您要什麼size,德國制的會比較大哦。」老闆說。
「XL的……」我再次不經思考就脫口而出,但後悔也跟著出現,為什麼我會知道別人的尺寸,這豈不自己招認我是讓男人壓在下面的零號。
「不用找了。」我急著想逃離現場,將鈔票丟在玻璃櫃上,拿了套子轉身就想離開。
「先生,我們不會少收但也不會多收,您千萬得等一會,我找錢給您,而且這套子還有附抽獎活動,麻煩您填一下摸彩卷。」那老闆拉住我,不讓我離開。
「叮咚!」又有一位客人走了進來,朝我們怪異的動作看個不停。
「屋漏偏逢連夜雨,半路殺出程咬金,現在跑出去更奇怪,乾脆假裝什麼事都沒有,填完摸彩卷再從容的出去好了。」我回過身子,假意鎮定,取出原子筆填寫表格,由於太過緊張,我竟然填上真的數據,忘了作假。
「感謝您的惠顧,若中獎我會用電話通知您。」老闆向我鞠了個躬,但我心中是希望千萬別中獎,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
從從容容的,我轉身離開,心想我表現的實在太好,那後來的客人一定不知道我買了什麼。
「喲!有抽獎啊!買什麼東西可以參加?」那客人聽到中獎二字似乎非常興奮,立刻到櫃檯詢問老闆。
「是買這個德國制的……」我一聽可真是丟臉,趕緊快步走出店面,心中直想:「保險套沒事辦什麼抽獎活動,鬼才有臉去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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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去,你的顆粒狀保險套。」我朝正坐在床上抽煙的俊彥丟了那包德國制的套子。
「這不是大顆粒的……」俊彥有些不高興的說。
「有顆粒就不錯了,安全比較重要。」我坐在床上沒好氣的說。
「我先試試……」俊彥脫下褲子把套子套上,看來大小應該吻合,那是當然,還有誰比我更清楚俊彥的尺寸呢?
「感覺還不錯,不知道用來怎麼樣。」俊彥看著我說。
「我才下班,還很累,要試晚點再試。」剛才逛了好久才買到套子,連飯都沒吃,實在不想現在就做。
「你不是抱怨我不用套子,現在都套好了,你又不試……」俊彥不悅的說。
「好啦!你很煩耶。」其實我也想試試俊彥戴著套子上我的感覺。
「怎麼樣,爽不爽?」俊彥頂著我,詢問我的感覺。
「好像差不多……」我是覺得沒什麼差別,可是心裡安穩多了。
「看來還是不戴最好,可惜和那些美眉玩不戴太危險了。」俊彥把套子抽掉,真槍實彈的進入我。
「停……,接下來的晚上再繼續,先吃飯好嗎?」現在的食慾比性慾更強。
「有人箭在弦上還停得下來嗎?」俊彥繼續扭動,不斷在我體內進進出出,好似觸碰了我全身性感帶一般,只覺得快飛上雲霄了。
「哦∼爽!」俊彥照慣例射在體內,一付很爽快的樣子。
「我去煮飯……」這般的身份只能認份,即使全身上下的骨頭都還酸痛,汗水仍濕漉未干,精液依舊黏稠滑膩,還是掙扎著起床,得到廚房做飯給俊彥吃。
「今天出去吃,我請客。」俊彥抓住我往前揮去的手腕,我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他懷裡,雖然只是反作用力造成的結果,但依然讓我有種幸福的感覺。
偶爾的溫柔便讓我開心許久,這代表了什麼?是俊彥還是有善良溫柔的一面?或是俊彥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對我完全沒有愛意?但……無論哪個正確,我都明白自己是個賤骨頭,別人施捨的小小恩惠便讓我如此雀躍,別人略加的關愛眼神便讓我充滿幸福,我到底有多久沒感受真愛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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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啊……呃……」聽著房內高高低低的呻聲,閉著眼睛也知道俊彥又在房裡和美眉從事一夜情的活動。
躺在門前冰冷的地板上,拿出早就準備好放在鞋櫃上的毛毯,今夜又得睡在走廊。其實我不是故意睡在這,但俊彥一夜情的頻率太高,若住旅館,只怕一個月的薪水就去了一半;而台北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俊彥外我一個朋友也沒,更何況經常去住同事家也不太好,俊彥也不喜歡我到男同事家住,所以忍耐點吧,地板稍微窩一下就過去了。
若說不在意那是騙人的,裡頭正和美眉打得火熱的人可是我最愛的俊彥,怎能不吃醋嫉妒甚至生氣呢?但那又能如何?我不過是奴隸,俊彥才是主人,主人想怎樣就怎樣,奴隸能說什麼,若主人生氣將奴隸趕出門,也只能凍死街頭,現在至少還有條毛毯,已是天大的恩惠。想到這,我又不禁在心裡咒罵自己的下賤,為何要裝作大方無事,守著冰冷的門口呢?
「世賢,你幹嘛又睡在門口?」
一個似是熟悉卻又遙遠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睜眼一看原來是雪兒,那個奇跡式的與俊彥來往了半年的女孩,這對俊彥這種一夜情高手而言真是不可思議,因此我一向將她視為俊彥的女朋友,對她的敵意也特別重。
「我忘了帶鑰匙,正在等俊彥回來。」雖然心中不願,但幫俊彥圓謊騙騙這些美眉也是我的工作之一。
「算你好運,這次我自備萬能鑰匙,順便幫你開門。」雪兒取出把萬能鑰匙,看來她早就懷疑俊彥在裡頭搞七捻三。
「不用了,這種萬能鑰匙如果不是專家也不會用,而且說不定俊彥就快回來,何必浪費時間。」我趕緊站起,擋在門前不讓雪兒開鎖。
「放心,鎖店的老闆給我惡補過了,簡單的鎖沒問題,而且就算打不開也沒損失。」雪兒依然執意開鎖。
「反正俊彥不在,你進去也沒用。」若讓雪兒進去,不知道俊彥會不會生我的氣,雖然俊彥並未直接了當的要求我幫他圓謊,但我就是這麼雞婆。
「俊彥不在?那裡面咿咿呀呀的聲音是什麼?」雪兒有些生氣的說。
「可能是老鼠,最近老鼠特多,我正想去買老鼠藥,不如我們一起去吧。」我雖不喜歡雪兒也討厭俊彥濫交,但總不能讓她進去。
「不要!我就是要進去。」雪兒趁我向前拉他一道去便利商店時,衝到門口,將萬能鑰匙插進門把,唰唰兩下門就開了,看來雪兒這次是下定決心要揭穿俊彥的真面目,竟然連開鎖都學會。
我趕緊拉住雪兒,閃到門前,氣喘噓噓的說:「看了你一定會生氣,然後懊悔為什麼要看,所以還是別看好。」
「會發生什麼我早有心理準備,只是沒親見看到我就是不死心。」雪兒推開我,開了門走進去,其實我依然能強硬阻止雪兒,但既然她這麼說了,再阻止也沒意思,而且我也不想又有一個像我一般的犧牲者。
「黎俊彥!你這個騙子!」只見俊彥正在床上和個美眉亂搞,而雪兒則似是冷靜又是激動的喊著這句話。
俊彥呆了一會,在他底下的美眉則匆忙拉起棉被將身體蓋住,不過只蓋得住上中部,下中部正和俊彥緊密結合,根本無法掩蓋。
「不是我要放她進來,是她自己開鎖硬闖的。」我趕緊解釋現在的情形,怕俊彥誤會是我搞的鬼,以後會不理我。
「雪兒,你做什麼,沒看到我正在忙嗎?有話待會再說。」俊彥翻過身子,將那兒抽出,只見他戴著新買的顆粒狀保險套,還一翹一翹的對著我及雪兒。
「黎俊彥!我早猜到你是這種人,但沒想到你竟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說這種話,你連禽獸也不如!」雪兒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激動的大喊。
「知道了還不快滾,別妨礙我辦事。」俊彥冷冷的說。
「你以前說只愛我一人,水遠不會變心,現在卻……嗚……」雪兒忍不住哭了出來,剛才在門外狀似冷靜所說的話全都拋到一邊。
「在床上說的話也相信,你是三歲小孩嗎?」俊彥依然沒有任何表情。
「不愛我當初為什麼想認識我,又為何給我那些承諾……」雪兒哭著說。
「我只要一夜情,誰讓你自己纏著我,那些哄你的話當時你也聽得很開心,反正爽過就好,何必計較那麼多。」俊彥不想和雪兒多說話,已翻開一旁美眉身上的棉被,搞了起來。
雪兒看了俊彥的行為,心灰意冷的跑出門外,我對著俊彥罵了聲「變態」後趕緊追了出去,只見雪兒正坐在樓梯上抱著膝蓋痛哭。
看著雪兒哭泣的背影,我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也坐在一旁發呆。
「我是不是很傻,明知道會發生什麼,還硬要進去弄個清楚。」雪兒低著頭說話。
「說傻也傻,說不傻也不傻,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是呀,雪兒的傻哪比得上我,我是傻到下賤。
「那時候遇見俊彥,我還以為夢中的白馬王子終於出現,高大挺拔、溫柔體貼,他的甜言蜜語說得我好開心,每天都希望能見他一面,沒想到現在被他說成我纏著他……」雪兒說到這又哭了出來。
我拍了拍雪兒的背,慢慢的說:「更少你現在知道他的真面目,有些人……就算知道了也……依然深陷在裡頭,抽不出身……」講著講著,我自己也流下淚來,趕緊用手擦乾,怕給雪兒看見。
「那是我的……第一次,我不是玩一夜情,我是認真的,沒想到第一次就讓人騙,我真笨,真笨……」聽著雪兒的訴說,我彷彿也回到自己受騙的那一晚,那自以為幸福的一晚,雪兒的美夢至少維持了半年,我竟然只有一個晚上,雪兒只看了一次俊彥與其它人亂搞的畫面,我早已看過上百次,甚至他用的套子是我買的,他的衣服是我洗的,他的晚餐是我煮的,他的謊言是我編的,想到這我巳控制不住淚水,嘩然流出。
「你幹嘛?現在是你在安慰我耶,怎麼哭得比我還大聲。」雪兒拍著我,不解的說。
「沒……事,我只是替你難過。」我不敢告訴雪兒我比她慘太多了,也許那會讓她心情好一些,但我還是不敢告訴她。
「相信你只是怕傷害我,不是騙我,很愛過誰會捨得∼
把我的夢搖醒了,宣佈幸福不會來了。
用心酸微笑去原諒了,也翻越了,有昨天還是好的∼
但明天是自己的,開始懂了,快樂是選擇。」
(孫燕姿,開始懂了)
雪兒忽然開口唱了首歌,我也在一旁跟著雪兒一塊哼,重複了幾次後,雪兒從樓梯上站起,轉身笑著對我說:「我選擇快樂,那你呢?」
「呃?」我讓雪兒的話嚇了一跳,為何這麼問我呢?
「剛才你哭的時候,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對他這麼好,原來我們都一樣,圍繞著一個虛偽的夢想打轉,在這過程中我很難過,但你可能比我更痛苦吧。」雪兒說。
「我……」讓雪兒說中心事,我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想告訴我也好,不想告訴我也無所謂,不過為了感謝你剛才的安慰,我請你吃大餐,走,現在就去。」雪兒拉著我的手向大街走去,不久前還算是情敵的我們,現在卻像是多年好友一般,這是我好久不曾享受的朋友感覺,自後認識俊彥後,我的世界裡就只有他,沒有別人。
「什麼!他用的套子也是你去買的!」雪兒坐在餐廳裡聽著我說自己與俊彥的故事,她好似從沒想過世上有像我這麼沒用的人,每次我提到為俊彥做的傻事時,她總大驚小怪的直呼,幸好這麼晚了餐廳內沒什麼客人,否則我還真想找個洞鑽進去。
「小聲點,大家都在看我們。」我急著要雪兒放低音量。
「我還以為他剛才對我所的話已經夠過份,沒想到他還用你幫他買的套子與別的女人作那檔事,又叫你在門口把風,這是什麼爛人,你以前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雪兒氣憤的說。
「躺在門口是我自己要睡,幫他圓謊也是我自己要做,也不能全怪他……」我還是不捨俊彥,仍努力幫他說好話。
「你就是這樣才被他吃得死死,他說的好聽是按照契約和你作那種事,但我看他根本就是在找不到女人時拿你做替代品。」雪兒依然非常生氣。
「我也這麼想過,但……也只有這樣才能留在他身邊,唉!我真是賤骨頭,他說什麼我就作什麼,如果我能像你一樣這麼果決就好了。」我歎著氣說。
「現在改變也來得及,只不過……可能得花些時間,說句不好聽的,要等他改變大概不太可能,再這麼下去,你只會愈來愈痛苦。」雪兒關心的說。
「我會盡力試試。」我只能這麼告訴雪兒與自己,但能成功嗎?我也不知道。
「要記得和我報告進度哦!」雪兒笑著說。
「嗯。」我也笑著回答他。
「來,舉起杯子,為我們這對『前情敵』今天能化敵為友乾杯!」雪兒拿起玻璃杯搖晃
「化敵為友,而且是好友。」我也舉起杯子相雪兒手上的玻璃杯觸碰了一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沒想到我到了台北後第一個朋友竟然也是透過俊彥才認識的。」我有些感慨的說。
「如果他的每個女人都像我這樣,你豈不是有好幾百個朋友了。」雪兒看來已走出俊彥的陰影,竟然還能拿他開玩笑。
「嗯∼」我笑了笑:心中想著不知道明天之後還會有多少女人臣服在俊彥手上……
「你還知道回來!」我才開了門走進房裡,便聽見俊彥不甚高興的說著。
「反正也進不來,幹嘛一定要睡在門口。」我不理俊彥,逕自趴上床閉目養神。
「你昨天晚上到哪去了,不是又到同事家睡吧?」俊彥一向不喜歡我到男同事家睡,我想他是怕我學他亂搞,染病回來。
「我去唱歌唱了通宵。」昨晚和雪兒在餐廳聊天聊到半夜,本來雪兒要我到她家住,但我覺得男人住在女人家裡不太好,所以最後決定到KTV唱歌,唱那些療傷的歌,幫我倆治癒傷痛。
「你哪來可以唱整晚的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俊彥對我的交友圈瞭若指掌,其實也不能這麼講,應該是說我根本沒有朋友。
「你不知道的多了,我要睡覺,別吵我。」今天是星期六,可以大睡特睡。
「我還沒吃早餐。」俊彥雖沒直接講,但意思就是叫我去幫他張羅早點。
「自己去買,我很累。」唱了一整個晚上,都快累死了,那有精神起來煮飯,更何況經過昨天雪兒的事,我覺得不能再這麼縱容俊彥。
「哼!」意外地,俊彥並沒有強拉我起床,真的自己走出門去,我不禁心想也許這麼做是對的。
「鈴……」在朦朧中好似聽到電話聲,接著便感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臉。
「世賢,起來,你的電話。」俊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揉著眼睛接過電話,心中埋怨為什麼要叫我起床,何不叫對方晚點再打。
「喂∼」我含糊的應了聲。
「請問是李世賢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
「我是。」心裡有些惱,如果是問卷調查或者廣告推銷我一定翻臉。
「您好,這裡是XX藥局,您上次填的摸彩券中獎了,可以親自來領嗎?」電話那頭這樣說著。
「中獎了!可是……如果那家藥房把中獎名單貼出來,寫購買德國制XX保險套中獎名單,那多丟臉,不過難得中獎,不領又可惜……」稍稍考慮了一下,決定以獎品的大小來衡量我的行動。
「中什麼獎?」我開口詢問。
「最熱門的『豬羅技公園第四集』首映電影票一張。」電話那頭這樣說。
「豬羅技公園第四集!好像不錯,但還不夠吸引我去拿。」心裡這麼想,嘴上則說:「一定要親自去拿嗎?我最近沒什麼空耶。」
「那我幫您送去好了,我正好要去那附近送貨,您待會在嗎?」電話那頭這樣問。
「您可以丟在信箱裡嗎?我可能不在。」剛才說很忙,現在又說在家豈不是前後矛盾,只好騙騙他了。
「好,不過明天下午就是首映會,您要記得去,不然過期就沒用了。」電話那頭關心的說。
「好,謝謝,我會記得,再見。」才將電話掛斷,俊彥馬上問:「是誰打來的?」
「沒什麼,我參加抽獎活動中獎了。」我聳聳肩,再走回床上躺好。
「中什麼獎?」俊彥有些興奮的問。
「『豬羅技公園第四集』首映電影票一張。」我說。
「我想看,你把票給我。」俊彥興致高昂。
「要看自己去買!」如果是以前,俊彥說要什麼我一定給他,但現在可沒這麼好欺負了。
「哼!有什麼了不起,我又不是沒錢。」俊彥不悅的說。
「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明天就是首映會囉!」我神氣的說。
「試試看才知道。」俊彥話鋒一轉,對著我說道:「你打算睡到幾點,我連午飯都還沒吃。」
「午飯嘛!忍到晚上和晚餐一起吃就好。」我閉著眼說。
「現在就是晚餐時間,你打算讓我餓到宵夜嗎?」俊彥生氣的拍了我的臉。
「晚餐!?現在幾點?」我有些驚訝的問。
「差一分鐘六點。」俊彥說。
「我睡了這麼久……」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俊彥會叫我起來接電話,他大概已經餓到極限了。
「就是這一廳,哇!人真多。」看著手上的票,依照指示來到首映會場。
「你的座位是11排2B,我的是20排30A,差這麼遠。」俊彥不知道是怎麼弄到票的。
「你試試看有沒有人願意和你換座位,但我這個是好位子,大概不太可能。」雖然這幾天對俊彥很冷淡,但其實我還是希望相他一道坐著看電影,因為那樣好像情侶約會一般。
「我換不到,你換不就成了。」俊彥叫我將手上的好位子換成和他一樣的。
「好……像不太好吧,難得坐這麼好的位置。」我差一點就說好,幸好理智及時把我抓回。
「隨便你。」俊彥冷冷的說。
趁著電影還沒開始,燈光亮著,我找到了11排2B,坐下後趕緊將剛才買的零拿食出,打算好好享受難得有的好位子,雖然心裡覺得有些可惜。
「真巧,您也坐在這。」坐在一旁11排4B的男子忽然對我說話。
「您是……」這男子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我姓杜,杜晨宇,XX藥局的老闆。」那男子開口說,並伸出右手。
「哦!您好。」我也禮貌性的伸出右手,本來只想輕輕的握一下,但他卻用力握住,還搖了好幾回。
「這個位子不錯吧。」晨宇說。
「很棒!」我心裡覺得奇怪,為什麼藥房老闆也會坐在這呢?難道他自己也參加抽獎,還是有保留名額給藥房老闆做獎勵?
「我覺得豬羅技公園還是第一集最好看,你覺得呢?」晨宇自動把您改成你,想拉近彼此的距離。
「我也這麼覺得,希望第四集能改變這個想法。」我說。
「我買了些滷味,我們一起吃,來,這是塑料手套。」晨宇遞給我一雙手套。
「謝謝,您自己吃,我不餓。」我推辭的說。
「滷味只是零嘴,吃不飽的,別客氣。」晨宇還是不斷將滷味推給我。
「那我就不客氣了。」推來推去,倒不如就吃了吧。
「味道好嗎?」晨宇問。
「嗯∼好吃,您是哪兒買的?」我客氣的問。
「在我藥房附近的滷味攤買的,你喜歡下次帶你去,對了你喜歡吃日本料理嗎?」晨宇藉著食物的話題轉到日本科理。
「還蠻喜歡,但太貴了。」我說。
「這附近有家平價而且好吃的日本料理店,電影看完後若有時間,我們一起去嘗嘗看,你說如何?」晨宇問道。
「我……約了人,有機會再說吧。」說到這,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藥房老闆會坐在旁邊,原來他想釣我,看來他經常用抽獎的手法釣人,為什麼我總是遇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呢?在藥房露出的兩次馬腳肯定讓他知道我是同志。
「這樣啊!那下星期六你有空嗎?我們……」晨宇仍不死心的想約我出去。
「噓∼電影快開始了,有話等演完再講。」我打算演完後馬上離開,一個俊彥就夠我混亂,可別再加上個爛人。
我眼裡看著電影,但心中卻想:「不論是異性戀還是同性戀,都有一堆沒水平的爛人,偏偏我兩邊都遇上,真是倒霉到了極點,這事一定要和雪兒說,她肯定會笑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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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賢,下星期六我們到那家日本料理店嘗鮮,你說如何。」電影一散場,我便急著離開,但晨宇仍不死心的纏著我,還主動改口叫我的名字。
「杜先生,不好意思,我約了人,有機會再和您連絡,再見。」我難得如此果決的拒絕人,只因有俊彥這個前車之監。
「那……記得要相我連絡,這是我的名片。」晨宇取出張名片遞給我。
「好,謝謝您今天的招待。」這哪是什麼抽獎,根本就是晨宇自掏腰包騙我的,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比俊彥好多了,那傢伙連自己用的套子也要我買。
「世賢!」俊彥已站在出口,向我招著手。
「我先走了,再見。」我向晨宇揮了手,轉頭便向俊彥走去,我沒回頭,不知道晨宇的表情如何,但我想應該是恍然明白我到底是和誰約好,以後大概不會再纏著我才對。
在回家路上,我開著車不發一語,心裡還為自己又遇到個爛人而難過,但奇怪的是,俊彥也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過了一會,我心情稍微平復了些,覺得車上的氣氛有些奇怪,便開口說:「剛才的電影好刺激,場面真大。」
「那男人是誰?」俊彥沒回應我的話,反而問了這一句。
「什麼?」我沒想到俊彥會這麼問,呆了一會。
「和你坐在一起,還有說有笑的男人是誰?」俊彥冷冷的說。
「剛好遇到個朋友而已。」我答道,總不能說遇到個想釣我的男人吧。
「你在台北哪有幾個朋友,而且他還多帶了付手套給你,會是碰巧嗎?」俊彥冷漠中帶著怒氣。
「你看得這麼清楚!」沒想到俊彥連晨宇遞給我吃滷味的手套也看見,真讓我無法相信。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和他來往多久?前天晚上沒回來是不是住在他哪?」俊彥生氣的說。
「我才不像你這麼亂,誰都可以上。」我非常不高興的回嘴。
「我就說你這兩天的態度都不一樣,叫你煮飯也不煮,電影票也不給我,昨晚還不讓我上,今天又不和我坐在一起,現在還帶我看你們親密的樣子,怎麼,向我示威嗎?」俊彥怒氣衝天的說。
「就算是又如何?我是你什麼人?」我氣極了不經思考便脫口而出,但卻又立即後悔,心裡不停想著:「我這樣說俊彥會不會不要我?」但又想道:「我怎麼這麼賤,這種人何必理他。」
「哼!」俊彥偏了頭去,不再說話,但胸口仍起伏不停,顯見他怒氣末消。
看著俊彥,我心裡兩派想法又開始爭鬥,但我知道最後賤骨頭的我一定勝利,仍會乖乖的向俊彥搖尾乞憐,唉!我真是賤,賤得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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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倆都不說話,俊彥在生氣,而我則還未理清自己的想法,即使已然到家,我仍然在混亂中。
打開門,裡頭一片漆黑,我將電燈開關扭開,把外衣脫去放在床邊的衣架上,正在想該如何和俊彥說話時,他忽然從身後將我推倒,還撕開我的衣服褲子,什麼也沒說便直接頂入我的身體。
「好痛!你做什麼?」什麼潤滑也沒用,就算已讓俊彥做過上百次的我也覺得痛得不得了。
「干,賤貨,干死你,敢偷人,給我戴綠帽,非操死你下可。」俊彥露出猙獰面孔,粗聲粗語罵著髒話。
「沒有……我沒有……我不認識他……」這時才解釋好似為時已晚,但除了這麼說,我還能怎麼做呢?
「有說有笑還不認識他,我比他醜嗎?他有我大嗎?你這賤貨存心要氣死我。」俊彥不相信我的話,仍然大剌剌的刺進挺出。
「沒有……我只愛你……我真的不認識他……」意識逐漸模糊,下體的疼痛也慢慢轉為歡愉。
「干,賤貨就是賤貨,被強姦也這麼爽。你喜歡大是嗎?我就讓你一次爽個夠。」俊彥從他的櫥子裡取出一條大型假陽具,應該是平時他和美眉亂搞時用的,我從來不曾用過這樣假的東西。
「爽不爽,夠不夠大,還敢出去偷吃嗎?」俊彥將假陽具直接塞進我的身體,且不管我的哀叫聲,仍然用力將它整根插入。
「沒有啊……我沒有……」下體暴裂的感覺比初夜的痛楚更甚百倍,我只能反覆喊著沒有,其它的意識全都沒了。
「沒有什麼?還嫌不夠大是嗎?我讓你更爽。」俊彥放開手中假陽具,讓它停留在我的體內,雖然東西卡在裡頭,但至少沒再進進出出的移動,痛楚也少了許多,我終於暫時喘口氣,休息一下。
「啊∼」忽然間我感到除了假陽具外,又有另外一根滾燙的東西插進我的身體,這兩樣東西交纏在一起,體積變得更大,而且還不停的在我體內遊走,頓時讓我冷汗直流,痛得哭爹喊娘。
「真的假的混在一起爽不爽,他再大也比不上這種滋味吧。」原來俊彥將他自己的東西也給插進來,怪不得滾燙中還不斷衝刺。
「不要……好痛……求求你……」我哭著哀求俊彥停止這種粗暴行為。
「賤貨,還敢不敢偷人。」俊彥狠狠的說。
「我沒有……」我哭著說。
「沒有個鬼!我問你還敢不敢偷人,你該回答什麼?」俊彥右手拉住我的頭髮,粗暴的罵道。
「我不敢了……俊彥……我不敢了。」雖然不願,但也只能順著俊彥的意思,喊著以後不敢。
「這還差不多,賤貨,我就原諒你一次,以後再讓我抓到你和別人偷來暗去,可沒這麼簡單就放過你。」俊彥得到滿意答案,便將假陽具及他自己的東西抽出,我劇痛的身體終於得到安寧。
「嘴巴張開。」俊彥握著他自己的東西,在我面前不斷抽動,看來已接近洩出的程度。
「唔∼」我緊閉著嘴,不想讓俊彥得逞,但他拍了我的臉頰,硬將我的嘴巴捏出縫隙,緊接著便全數射進我的嘴中,由於昨晚沒做,所以數量特別多,幾乎是洩了滿滿一嘴。
「惡∼」我吐出一些,但馬上被俊彥發現,他氣的將我嘴?住,還大聲罵著:「吞下去,否則有更慘的。」
聽了俊彥的威脅,我不敢造次,只好乖乖忍著腥味嚥下這令人反胃的東西,現在的我只想衝到浴室漱口。
「很好。」俊彥笑著說,「記得今天的滋味,下次再犯你就知道有多痛苦。」
看著俊彥的臉,心中一股厭惡之情油然升起,但厭惡的不是俊彥的行為,而是我竟然覺得安心的情緒,俊彥不趕我走竟讓我如此欣喜,可以完全原諒方才對我的暴行,我還以為經過雪兒的事我已經醒悟,原來一點也沒有。賤貨!我果然是俊彥口中的賤貨。
接連著幾天,俊彥實行了一連串奇怪措施想斷絕我和晨宇的來往,我一直向他解釋我根本不認識晨宇,是他主動想約我,但俊彥怎麼也不相信,依然規定許多法則要我遵守。例如:在家裡不准打電話也不准接電話;出門不可以帶手機,而且一定要報備,最好是趁他也有空時一起去;不准加班,下班一定要直接回家;下班後第一句話要說:「俊彥,我好愛你,求你幹我,只有你能滿足我」;他和美眉在房裡亂搞時我一定要睡在門口,而且每隔三十分鐘要敲一次門,以證明我確實沒亂跑;所有通訊數據及非工作相關名片全部銷毀,這中間當然包括雪兒及晨宇的。
俊彥不只訂了些奇怪規定,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大堆同性戀色情片,要我照著片中的主角服侍他,一般比較溫和的片子還好,如果遇到那種SM虐待劇情,我真是欲哭無淚,幸好俊彥還沒這麼狠,只是做做樣子,否則我可能早就死了。還有一點很奇怪,最近他和美眉搞一夜情的次數少了很多,我認為應該是他打算先把我的事搞定後再恢復以往的正常生活。
由於我不能接電話,所以不知道晨宇到底有沒有打電話來過,但我想應該有吧,而且次數可能不少,因為我經常見到俊彥接完電話後繃著一張臭臉,還對著我罵賤貨,除了晨宇打電話來外,應該沒有其它理由。
如果是以前沒有朋友的日子,我可能覺得這種生活也無所謂,反正我的世界裡本來就只有俊彥,更何況他現在專注在我身上的時間比以前多了很多,也很少把美眉,大部份時間都待在家裡跟我一起「練習」色情片的動作。但自從有了雪兒這個朋友,我就一直掛念著她的狀況,不知道她是不是已完全走出被俊彥欺騙的陰霾,雖然我知道她一定沒問題,但……還是經常記起這件事。
這種生活過了一個月,我終於忍不住想聯絡雪兒,但我手上沒雪兒的電話及住址,而且當初沒想到俊彥會將所有數據銷毀所以沒背起來,我該怎麼做才好呢?
「有了,雪兒本來是俊彥的『女朋友』,所以他應該會留雪兒的數據,我可以偷翻他的東西。」打定主意,我便開始留意俊彥每天的行程,他的東西放在那裡我都知道,只是得趁他不在的時間。
這空檔時間可真不好抓,以前俊彥都自己洗澡,但現在卻要我進去一起洗,幫他擦背,還得洗他的重要部位,有時候在浴室就做了起來,所以洗澡時間不行。
我也想過利用俊彥上廁所的時間,可是有時候很快,有時候很慢,我怕若來不及找到雪兒的數據就讓俊彥抓到,這下場一定很慘,所以還是不行。
再來呢,睡覺時間可以吧,俊彥的精力不知道那裡來的,每晚都是辦完事才睡,我總在疲累的狀況下先睡著,所以依然不行。
「真糟!所有時間都擠不出空檔,難不成我得趁上班時間偷偷回來嗎?上班時間……,好主意,反正俊彥只規定下班要直接回家,不能遲到,沒說不能早到,明天我就假裝身體不舒服,和公司請一小時假,先回家翻資料。」想到這我非常興奮,好,決定了,就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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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推開房門,向裡頭望去。
「嗯,俊彥應該還沒回來,好,動作要快!」雖然沒看見俊彥的影子,但我還是有些擔心,因此依然躡手躡腳的進入房間。
「俊彥有兩本通訊簿,一本公事,一本私事,我記得私事那一本他通常都放在這,很少帶出門。」我打開他書桌右邊第三個抽屜,果然有本簿子在裡頭。
「就是這本,他不會查指紋吧。」我笑了一下,又不是警察,那有辦法查指紋。
我趕緊翻開簿子,只見裡頭記了密密麻麻的字,而且都是女人的名字。
「陳月明,六十五年次,長得還不錯,胸部大,床上功夫有待加強,88年9月8日,聯絡方式……;林夢築,六十六年次,名字比人美,不過口技不錯,88年9月10日,聯絡方式……;……」
「這傢伙竟然把每個玩過的女人都做了記錄,還寫下評論,真是色鬼,如果他以前讀書有這麼用功,我就不用這麼辛苦幫他作弊了。」看了這本簿子,心裡實在不太舒服,但目的還沒達到,還是得硬著頭皮看下去。
「有了,雪兒的記錄在這,這變態竟然在裡頭也寫雪兒很纏人,也不想想你自己最近是怎麼纏著我?」我想到了自己才不禁好奇這裡頭有沒有記載我的數據呢?從頭至尾再翻了一遍,都沒找到關於我的記錄。
「可能這裡頭只能記女人的事,我只是他的契約工,沒資格寫在裡面。」我有些失望的放下簿子,收回抽屜,再看了看手錶,才四點半,現在打電話給雪兒應該來得及,我講幾句話就好。
先跑到門口四處張望,確定俊彥還沒回來,接著趕緊走回電話旁,照著剛才抄下的手機號碼,打電話給雪兒。
「嚕∼嚕∼,快呀,快來接呀!」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不禁一直向外看去,深怕俊彥突然回來。
「喂∼」電話那頭有人應聲。
「雪兒嗎?我是世賢。」我很想大聲的說,但還是不放心的小聲講話。
「世賢!你跑到哪去了,我打電話都是黎俊彥接,害我只好趕緊掛掉,到你家按門鈴也都是他來開門,你是不是想通了已經離開那個混蛋。」雪兒有些高興的說。
「沒有啦!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不方便和你連絡,我現在也是偷偷打電話給你,不能說太多。」我急著講。
「發生什麼事?你還好吧。」雪兒有些擔心。
「很好,沒事,只是不方便和人連絡。倒是你最近怎麼樣,有沒有依照你說的,選擇了快樂的生活。」我關心的說。
「有,那混蛋我已經不在意,只是不想見到他,聽他的聲音,其餘的都很好。」雪兒說。
「那就好。」我總算安心。
「你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和別人連絡,我現在過去幫你忙好嗎?」雪兒說。
「不用,你千萬別過來,有事我會再和你連絡,記得,千萬別過來,你若過來我會生氣哦!」其實是她如果過來俊彥就會知道我打過電話,會非常生氣,接下來我就慘了。
「好啦!不過有事你一定要馬上通知我。」雪兒說。
「好,好,再見。」我趕緊掛上電話,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接著便走到床上躺好,假裝身體不舒服的樣子。
過了一會,俊彥開門進房,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又馬上閉上眼睛繼續裝病。
俊彥走到我身邊,開口便說:「賤貨,你剛才打電話給誰?又想偷人嗎?」
我張開眼睛,目瞪口呆的看著俊彥,難道他有超能力嗎?為什麼知道我有打過電話呢?
「你怎麼知道……」我本來準備打死不認,但俊彥是那種我說沒有他就會相信的人嗎?所以還是先承認,看看會不會從輕量刑。
「算你衰,我今天也提早下班,在外頭看見你的鞋子,就偷偷看你想作什麼,正好被我看見你掛上電話,嘿嘿,我還故意在外面等了五分鐘才進來。狗改不了吃屎,你這賤貨的屁股又癢了是嗎?快說,是和誰講電話?」俊彥一開始是和顏悅色,但說到最後仍舊露出嚴厲臉色,讓我有些害怕。
「剛好電話響了,我只是順便接一下而已。」我不敢說是和雪兒通電話,只好騙騙俊彥,說不定可以矇混過關。
「那幹嗎要四處張望後再到床上假裝睡覺?」俊彥問。
「因……為你也不讓我接電話,所以我有些害怕。」我怯懦的說。
「真的還是假的?」俊彥嚴厲的問。
「真……的。」我實在不會說謊,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不講是嗎?沒關係,你忘了這電話會保持十通通聯記錄嗎?我查一下就知道。」俊彥走向電話,在上頭按了幾個鍵,我心裡則不斷的祈禱,故障、故障……
「這不是雪兒的電話嗎!?」雪兒是少數和俊彥來往半年的女人,所以俊彥還記得她的手機號碼,以至於一看就知道我剛才是打給雪兒。
「你為什麼和雪兒通電話?」知道我這通電話並非打給晨宇,俊彥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但還是非常生氣。
「沒……什麼,只是關心她。」我說。
「她關你什麼事,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她嗎?」原來俊彥也知道我以前對她存著明顯的敵意。
「還……不是因為你,我們現在是好朋友。」我說。
「因為我?」俊彥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你不是同性戀嗎?還是這麼愛我,連我玩過的女人你也想要。」
「別亂講,我們只是朋友。」我大聲喊著。
「我們以前也是朋友,現在還不是變成這樣。」俊彥說。
「那不一樣……」我嚷著說。
俊彥突然撲到我身上,壓著我的脖子,狠狠的說:「你也想學人作一號,告訴你,你是天生的零號命,就等著被我干屁眼。」
我讓俊彥悶得快無法喘氣,只好手腳並用想撥開俊彥的手臂,終於讓俊彥的手稍微鬆了一些,才能呼吸到空氣。
「聽清楚,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尤其是屁眼只能插我的東西,你自己那根就認命點,用手套一套就好,別妄想太多。」俊彥全部講完才放開我的脖子,但馬上又剝開我的衣服,我就算不想也知道他要做什麼。
隨著俊彥在我身上進進出出的衝刺,我的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耳邊聽著俊彥在大罵:「哭什麼?不是很爽嗎?」卻仍止不住淚水,我難過的不是俊彥對我的態度、所說的話,而是為何都讓人這麼說了,我還是離不開他,我難道比油麻菜籽還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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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賢,外頭有個漂亮美眉找你。」同事肥仔對著我擠眉弄眼,笑得有些邪惡。
「怎麼會有人到公司找我呢?」我有些疑惑的走出辦公區,在前往會客室的路上搔著頭想個不停。
「世賢,你沒事吧。」我才踏進會客室一步,便聽見女性的聲音在叫我。
「雪兒!你怎麼會到這?」我見到雪兒非常驚喜,但也奇怪為什麼他會知道我在哪工作,上回我們聊天時並沒告訴他,而且他也不可能問俊彥啊。
「我是問黎俊彥的一個朋友才知道的,他朋友說黎俊彥提過有個大學同學在這裡工作,雖然不確定是不是你,但我還是來碰碰運氣,真不錯,讓我蒙對了。」雪兒高興的說。
「俊彥的朋友……?」我一直以為俊彥的朋友都不知道有我這個人的存在,因為俊彥從不讓我參加他的活動,也不提他自己的社交圈,甚至不准我打電話到他公司,最多只能打手機,而且如果不是他接的,就得馬上掛斷。
「你還好吧?上次你說發生了一些事,我猜一定和黎俊彥有關,怎麼樣?他又做了什麼惡質的事?」雪兒關心的說。
「其實也還好,只是……」我不經意瞄到了牆上的時鐘,「啊!已經三點了。」
「雪兒,你等一下,我打個電話,一下就好,你不要走哦……」我趕緊衝出會客室,回到辦公室打了個電話,但只響了三聲便掛斷,馬上又回到會客室找雪兒。
「還好……呼……趕上了。」我喘著氣說話。
「你在幹嘛?玩遊戲嗎?」雪兒疑惑的說。
「不是,我是打電話給俊彥,每天我要打五次電話給他,九點、十一點、一點、三點、五點。」我數著時間,確定是五次。
「為什麼?」雪兒說。
「他說要確定我這些時間都在公司,沒有到處跑,反正也不花電話錢,有留下來電記錄就好。」自從上回我偷跑回家打電話後,俊彥就弄了這個新規定。
「什麼?我還是聽不懂。」雪兒不明白前因,哪聽得懂後果。
「反正俊彥現在管我管得很嚴,早回家不行,晚回家也不行,像昨天有些塞車,我回去晚了十分鐘就被他罵了半死,還好今天有趕上,否則回去又有得受了。」好久沒看到雪兒,我忍不住抱怨這一個多月來的怨氣。
「他幹嘛這樣要求你,他自己不是每天出去釣美眉,還帶回來叫你守門口。」雪兒沒好氣的說。
「沒有,最近他很少這樣,大部份時間都待在家裡。」我是說的比較含蓄,其實他都在家裡照著色情片上我。
「是嗎?……難不成轉性了?」雪兒不太相信的說。
「不是,是有原因的……」我把和雪兒分手以後所有的事告訴她,她聽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難道他在吃醋嗎?真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做。」雪兒早已認清俊彥的真面目,因此實在無法想像俊彥會因為懷疑我另結新歡而緊迫盯人。
「不可能啦!他只是不甘願本來是他的東西讓別人搶走。以前讀大學時,俊彥有好幾個女朋友,其中有個女生後來又交了其它男朋友,當然沒俊彥這麼花,不過也腳踏了三條船,這事讓俊彥知道後氣了半死,就施展他慣用的甜言密語,硬是把那個女生騙得團團轉,把其它男朋友都甩開,還想搬來和我們一塊住,結果咧,俊彥看那女生被他迷得的暈頭轉向,便馬上將他甩掉,害那女生差點自殺,俊彥卻連理都不理她,所以說,俊彥現在只是在生氣,我看過不久被甩掉的就是我。」跟了俊彥這麼多年,看過他太多壞事,我打從心底就不相信俊彥會為我吃醋。
「是嗎?但……真的很奇怪……」雪兒偏著頭,仍一付迷惑神情。
「真糟糕,現在是上班時間,我不能離開太久,可是下班後又得直接回家,該怎麼辦呢?」我有些著急的說。
「沒關係啦,你沒事我就放心了,我自己也有工作,待會就得離開。」雪兒停了一會,突將話鋒一轉:「黎俊彥現在這麼變態,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他才好,反正你也說他會甩掉你,不如你先甩掉他。」
我看著雪兒笑了笑,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微微搖了頭,接著便歎了口氣,把頭低下。
「唉!我就知道你還是放不下,算了,你自己好好保重,記得我的手機號碼,有事就聯絡我。」雪兒再次遞了張名片給我,這次我肯定好好收藏,絕不讓俊彥拿走。
站在門口目送雪兒離開,心裡想著雪兒剛才說的話,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一樣是讓俊彥傷害的人,雪兒能果決的抽身,我卻愈陷愈深,藕斷絲連還曾經斷過,我卻始終陷在裡頭,不上不下,賤得可以。
「看不出來哦!惦惦吃三碗公,第一次把美眉就釣上這麼優的,怎麼樣,上過沒?」肥仔突然從後頭勾住我的頸子,色咪咪的對著我說。
「唉!我如果能愛上雪兒,或許今天就不會這麼痛苦……」聽著肥仔的話,我心裡不禁這麼想……
「按用力一點,你沒吃飯嗎?」俊彥趴在床上看電視,還要我幫他按摩,若太用力他會罵我故意整他,但太小力他又說我沒吃飯,總之兩面都不討好。
「我本來就沒吃到什麼……」我小小聲的說,俊彥今天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藥,肚子餓得很,我菜才煮好,桌上就只剩一點殘渣,我只好挑著那一點點的剩菜剩飯勉強吃了半碗。
「你的意思是我虐待你嗎?」雖然這次俊彥沒壓著我的脖子,但話中依然帶著重重的嚴厲,讓人聽了不禁害怕。
「沒有,我哪敢,我本來食量就小。」我實在很賤,害怕俊彥會像甩掉那些對他不忠的女人一般的甩掉我,竟然昧著良心說話。
「鈴……」電話聲突然響起,俊彥不知是讓我按得太舒服了還是懶得起來,竟然說:「去接電話。」
雖然有些疑惑,但依然趕緊起身,跑到電話機前將話筒拿起。
「喂!」我應了聲。
「世賢,是你嗎?我總算找到你了。」電話那頭傳來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唔……難道是藥房老闆!?」我想了一想,驚覺電話那端應是晨宇。
正想將電話掛上時,俊彥突然衝了過來將話筒搶去,口中怒道:「賤貨,你敢接電話。」
「是你自己叫我接的……」我委屈的說。
「我一時忘了你也假裝沒事,這通若是你姦夫的,看我怎麼教訓你。」俊彥怒氣沖沖的拿起電話。
「完了,怎麼會這麼巧……」我心裡大聲喊冤,但沒人聽得見。
「喂!」俊彥餵了聲。
「杜先生,你快和他說我們只是點頭之交,那場電影真的是偶然巧遇,我們真的什麼也沒有。」我在一旁大喊,希望晨宇能聽見我的話,向俊彥解釋。
俊彥拿著話筒,臉色愈來愈難看,終於他左手捏住我的膀子,把電話轉成免持聽筒,厲聲說道:「你自己聽聽你做了什麼事。」
「世賢,不用伯,我讓你靠,這個男人休想拆散我們。」從話機裡傳來晨宇的聲音。
「我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不要害我,俊彥,他是亂講,不要相信他。」我不敢相信晨宇會說出這種話來,只能大聲撇清我們的關係。
「事實俱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說?」俊彥直著眼光瞪著我,好像要將我生吞了一般。
「相信我,我沒有……」我哭著向俊彥哀求,希望他不要拋棄我。
「世賢,不要哭,我馬上去找你,你等我。」晨宇透過電話說。
「不要掛,我讓你聽聽你心愛世賢的叫聲,是不是和在你床上時叫的一樣。」俊彥大聲的說,隨即將我推倒在地上,剝開我的褲子,用力幹著我。
「唔……唔……」雖然只是電話,但我依然不願在外人面前呻吟,因此?著嘴,忍著不叫出來。
「賤貨,在姦夫面前叫不出來是嗎?叫、用力叫、我要你叫你就叫。」俊彥拉開我?著嘴的手,更用力的頂著我,在難堪與痛楚下,我終於忍不住快感疼痛交雜的刺激,大聲叫了出來。
「混帳,放開他。」電話裡響著晨宇急促的聲響,我聽了不知該如何反應。
「世賢,別伯,我馬上過去救你。」電話那頭傳來切斷通話的聲音,晨宇已掛上電話,向著這來。
「賤貨,你的姦夫要來救你了,怎麼樣,高不高興,你高不高興。」俊彥拍著我的臉,惡聲惡氣的說。
我流著淚,顫抖的說:「我……真的和他沒關係,你相信我。」
我說的再多,也比不上晨宇一句謊言,眼前這男人為何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的話,卻不相信跟了他多年的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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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門前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看來晨宇已火速趕來。
「呵!怎麼,這麼心疼,才沒幾分鐘就趕來了,果然是一對狗男『女』。」俊彥光著身子開門,一見是晨宇便想用言語羞辱他。
「世賢!你沒事吧。」晨宇不理俊彥,直向著我奔來,我身上裹著棉被,慌張的大叫:「別過來!你到底什麼意思,想害死我才甘願嗎?」
「我……」晨宇停下動作,不知該說些什麼。
「賤貨,看到姦夫還不把棉被翻開,讓我看看你們是怎麼搞的。這男人也不怎麼起眼,你會看上他肯定有些原因,難不成……他一人有兩支嗎?」俊彥從後頭走來,語帶諷刺的說。
「俊彥,我真的不認識他,是他自己設計圈套,騙我去電影院,我當場就拒絕他了,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他編的,你相信我。」我再次把這個月不知重複幾次的話說給俊彥聽,但他依舊不相信。
「是這樣嗎?那我得證實一下……」俊彥走向我,扯開我身上的棉被,雖然試圖抵抗,將棉被拉得緊緊,但還是擋不過高頭大馬的俊彥。
「你想作什麼?」晨宇緊張的說,但看見我的裸體,他似乎有些臉紅。
「會心疼是嗎?我本來打算在你面前幹這賤貨,如果他願意,就代表你們是清白。不過……嘿嘿……我改變主意了,這賤貨這麼騷,屁眼又這麼松,只插一支我根本爽不到,反正搞一次和搞一百次一樣都是偷人,我這綠帽是戴定了,不如我們一起幹他,嘗嘗雙槍壓境的滋味。」俊彥話還沒說完已將東西頂了進來,我本來打算抵抗,但聽他說只要在晨宇面前和他作愛,他就相信我的話,因此賤骨頭的我竟拋下羞恥心,自動自發讓他深入我的身體,卻沒想到他竟然要晨宇也加入。
「快呀!把你的也插進來,你不是一直想幹這賤貨的騷穴嗎?」俊彥扭動著身子對晨宇說。
「別……這樣。」晨宇看著我讓俊彥躇踏,口裡喊著要俊彥停下,但我卻看到晨宇的褲襠已經逐漸隆起,還尷尬的用手壓住他不禁興奮的情緒。
「不要啊!俊彥,求求你不要,我真是清白的。」發覺晨宇抗奮的情緒,害怕他禁不起誘惑,真會和俊彥一起強姦我,因此趕緊哀求俊彥停下他變態的行為。
「賤貨,老公和姦夫一起干你還不夠爽嗎?難道還要再加上一根假的。」俊彥粗聲粗氣的說。
「我沒有……沒有……都是他編的,我什麼都沒做!」眼淚已掛上雙眼,為何我得接受這般對待,這麼多年的無怨無悔,換來的是俊彥無情的咒罵與殘酷的對待。
「快呀,這賤貨屁眼好騷,時松時緊,就等你一起插進來爽。」俊彥不理我的請求與哭訴,仍然放聲大喊,惡毒的污辱。
俊彥的舉動,如一道重槌,擊碎我的世界。原本……在那裡頭便只有俊彥,而現在……主宰者無所不用的折磨我、蹂躪我,我……還有什麼能夠依賴?能夠生存?這個世界,是否已經破滅……我的心,該如何自處……
「賤貨!哭什麼?這麼騷的屁眼還裝成處子嗎?」俊彥用力幹著,嘴上更歹毒的大罵。
這話,如一把利刀刺穿我,終於……爆發……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羞辱我,你明知道我只愛你,你明知道我為了留在你身邊,甘願作牛作馬任你差遣,為什麼還要懷疑我……?反正你也不愛我,又何必在在乎我作了什麼,為什麼還要千方百計控制我、折磨我,為什麼……為什麼……」我哭倒在地板,發覺俊彥已經停止他頂入的行動,還將東西抽了出去,以為俊彥終於相信我的話,決定放我一馬。
「俊彥……你相信我了。」我掙扎著爬起,趴上俊彥的大腿。
只見俊彥一臉茫然,似乎在想些什麼。
「俊彥、俊彥……」我喊著俊彥,希望能喊回失神的他。
俊彥似乎回復神智,低頭看著我,但雙眼空洞,仍無明顯知覺。
「俊彥、俊彥……」再度喊著俊彥,還拍了拍臉頰。
這麼一拍,總算將俊彥拍醒,但望著我的眼神卻是驚恐,如碰上穢物般的將我推開,口中喊著:「滾,賤貨,我不想再看到你……」
突遭俊彥推開又聽他要趕我走,我一時不知所措,只能怔怔看著俊彥發呆。
「賤貨,滾,我膩了,你馬上搬走,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俊彥揮著手,大聲喊著。
此時才明瞭俊彥是真要趕我走,甚至再也不想看到我,一時間,我慌了,俊彥如果不要我,我該怎麼辦,我是繞著俊彥打轉的月球,沒了他,我該如何活下去。
「不要,不要趕我走,你要我作什麼我都作,來,快點,射到我嘴裡,我一定不吐出來。」我張嘴將俊彥那兒一口吞下,求他像上次一樣射滿我一嘴。
「滾,我不想見到你,馬上滾,帶著你的男人滾出這裡。」俊彥用力推開,我整個人翻倒在地板上,晨宇馬上追過來扶住我。
「你沒事吧!」晨宇說。
「求求你,讓我留下來侍侯你。」我一路哀求的爬向俊彥,「只要別趕我走,你要做什麼都行,要在大街上干我也行,找男人輪姦我也行,逼我去賣也行,只要讓我留下……」
此時我已經完全失去理智,平時經常出現提醒我的聲音不知都到哪去,只剩下賤骨頭的我在地板上像野狗一樣搖尾乞憐。
「滾……」俊彥一腳踢開我伸出的手,由於用力過猛,我轉了一圈後再次跌倒在地。
晨宇見俊彥及我都已呈現瘋狂的境地,害怕我讓俊彥誤殺,趕緊拿起一旁的棉被,將半昏迷我的包好,攙扶著走出門外,我雖然口中一直喊著不走,但全身上下根本沒有力氣阻止晨宇的行為,只能任由晨宇將我帶離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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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彥,不要趕我走……」在昏迷濛嚨中,我彷彿看見俊彥正揮動拳腳,將我趕出門外,我只能跪在地板上無助的哭泣,嘶聲吶喊著。
「沒事了,沒事了。」黑暗中忽出現一雙溫暖的手,輕輕撫慰我的臉頰。
「俊彥,我是清白的,不要丟下我……」如同在海中飄移的浮木,我趕緊捉住這得來不易的溫暖,祈求俊彥能給予我一點同情。
「好,好,我知道,我知道……」那雙手的主人這麼說著。
「謝謝,謝謝……」我張開眼,卻發現眼前的人不是俊彥而是晨宇。
「你……這是哪裡?」除了人物不同外,連屋內的裝潢擺設也不同,我不禁想問自己身在何方。
「這是藥局的二樓,我住在這。」晨宇說。
「俊彥呢?你把他藏到哪裡去了?」我為不見俊彥而心慌,忘了這並不是我和俊彥的宿舍。
「他不在這,你忘了他是怎麼對你的嗎?」晨宇說。
「不是真的,一定是夢,俊彥怎麼可能不要我,沒有我他怎麼吃飯,怎麼穿衣,可能連睡覺也不懂,我要回去,他一定在家裡等我。」我掙扎著起床,但被晨宇阻止。
「你昏了一整天,現在哪有力氣去找他,而且他也說了,以後不想看見你,你又何必回去求他。」晨宇心急的說。
「沒這回事,一定是弄錯,我不相信。」我依然執意起床。
「世賢,別自欺欺人,我也聽見了,難道會是假的嗎?」晨宇說。
我怔了一會,忽地捏著晨宇的手臂大喊:「都是你害的,為什麼要說謊,我和俊彥過得好好的,不是你來搗亂也不會這樣,你還我俊彥,還我俊彥……」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只是……忍不住愛上你……」晨宇低下頭說。
「愛……?」沒想到這一向與我絕緣的字眼,才出現便讓我落至這般田地,早知如此,我寧願不要愛。
「別生氣,過兩天你身體好些,我和你一道去向他解釋。」晨宇羞傀的說。
「今天就去,我要你今天就去。」我大聲的說。
「你身體還很虛弱……」晨宇說到一半便讓我打斷:「現在就去,我一定要現在去。」
拗不過我的要求,晨宇終於勉為其難同意,開車載我往宿舍前去,一路上我反覆練習要和俊彥說的話,也設想了所有可能的情形,總之,我絕不甘心就這麼和俊彥分開。
踏上樓梯,映入眼簾的是成堆的紙箱、物品,我翻動了其中幾件,赫然發現這些東西竟都是我的,趕緊從中找到大門鑰匙,緊張的插入門把,但怎麼插也插不進去,急得我滿頭大汗,這究竟怎麼回事?
「好像……鎖頭換了。」晨宇在一旁小聲的說。
「換了……為什麼要換……」我失神的說,隨即敲打大門,口中喊著:「俊彥,是我,開門呀,開門呀……」
敲打了十幾分鐘,依然什麼響應也沒有,晨宇看了這種情形便說:「他大概不在吧!而且……他把你的東西都丟在門口,看來是想叫你搬家。」
「不會的……俊彥不會對我這麼無情,一定是他在整理東西,對,是在整理東西。」我自欺欺人的說,依然不住的敲打大門。
「你打得手都腫了,不如我們先把這些東西載回我那,過兩天再來。」晨宇抓住我的手,心疼的說。
「不要,就算俊彥不在,我也要等到他來。」我不顧晨宇的阻止,逕自坐下,打算長期抗爭,等俊彥回來。
「你身體不舒服,這裡又這麼冷,還是先跟我回去再做打算。」晨宇拉著我說。
「走開,我又不認識你,幹嘛管這麼多。」我撥開晨宇的手,大聲喊道。
「別這樣,先回去再說。」晨宇依然不死心想拉我回去。
「不要,別管我……」在我倆拉扯之中,忽然從一旁冒出了句冰冶的話。
「你在我家門前幹嘛?」只見俊彥右手挽個美眉,從樓梯口向這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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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彥,你肚子餓嗎?我幫你們準備晚餐。」我興奮的走向俊彥還不知羞恥的討好他和那個美眉。
「不是叫你走嗎?幹嘛又回來?」俊彥冷冷的說。
「我知道你是一時氣憤才這麼說,你看,這個男人也來了,他會向你證明我說的話是真的,我們真的什麼關係都沒有。」我拉著晨宇要求他現在和俊彥解釋。
「我……」晨宇一時間不知如何將他說謊的事情解釋清楚,只吞吞吐吐的說不出話。
「快說呀!」我推了晨宇一把。
「說什麼?那關我什麼事?你們想做什麼儘管做,反正與我無關。」俊彥拉著美眉從一旁穿過,還拿出鑰匙開門,我眼尖發現俊彥的鑰匙環沒變,但鑰匙卻變了。
「俊彥,有小偷是嗎?鎖頭換了記得要打一把新的鑰匙給我。」我陪著笑臉,但心裡在淌血,其實到此我也知道俊彥是故意換掉鎖頭,打算和我切斷所有關係。
「你又不住這幹嘛要鑰匙。」俊彥打開門,帶著美眉進去。
我拉住門把,不讓門關上,從門外大聲喊著:「俊彥,我不搬,我還要住在這。」
俊彥向著大門走來,對我丟了一把鈔票,冷冷的說:「這是你的押金和沒到期的租金,東西我都幫你放在門口,記得快點載走,看了真礙眼。」
「俊彥,我搬走就沒人照顧你,這樣不好,我還是留在這比較好。」我仍厚著臉皮說。
「叫你滾你就滾,用講的不聽,非要我動手嗎?」俊彥舉起右手,作勢要打我巴掌。
「如果你喜歡,打死我也沒關係,就像那些錄像帶一樣。」我挺出臉頰等俊彥打我。
「哼!真賤,真是個下賤的同性戀,打了怕弄髒我的手,呸!」俊彥朝我的臉吐了口口水後馬上用力將門關上。
「俊彥……」我摸著臉上唾液,發著呆不知該如何反應。
「世賢,他都這麼說了,你還想賴著不走嗎?」晨宇在我耳邊輕輕說著,隨即蹲下收拾行李,一箱箱的搬進車裡。
「我早知道,在俊彥囚禁我時就已知道,甚更在同居的第一天就該知道,這契約總有完結的一天,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這麼快,我還沒準備好就降臨,不要呀!為什麼這麼早,這麼早……」那總是提醒我離開俊彥的聲音這時應該蹺著腿哈哈笑個不停,卻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欣喜,或許理智對我而言已是昨天的事,現在的我只是沒有靈魂的軀殼,下不下賤一點也不重要。
「世賢,我們走了。」晨宇已收拾完所有行李,攬著我的身子,朝著樓梯走去。
我突然掙開晨宇的手臂,奔向門口,瘋狂的敲著大門,聲淚俱下的哭喊:「開門呀!我以後不敢和你頂嘴,你要什麼我就做什麼,求求你讓我留下……」。
「你這麼敲手會斷的,快停……」晨宅硬拉住我揮動的雙手,拖著我下樓去,一路上我不停的掙扎,結果絆倒了晨宇的左腳和他一道滾落樓梯,幸好只剩個五、六階,但我再也沒力氣爬上樓去,只能任由晨宇擺佈,和他一道回藥局休息。
「還痛嗎?」晨宇拿著紅藥水塗著我身上的傷口。
我沒說話,或許是因為心裡的創痛比起身上的痛太多了。
「我……從你剛進藥房紅著臉問我保險套的事時就喜歡你了,沒想到竟因此讓你弄成這樣,我真不是故意。」晨宇看我沒說話,便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不該再想什麼,只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很高興你住在這。」晨宇繼續說著。
「不是一夜情嗎?這樣不會太麻煩了。」我淡淡的說。
「什麼!?」晨宇有些驚訝我說的話。
「你不過是像俊彥一樣想要一夜情,何必讓我住在這,反正我現在也沒力氣抵抗,你幹完就可以把我丟在路邊。」我沒表情的說著。
「我不玩一夜情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晨宇急著澄清。
「哼!騙我填摸彩券好留我的數據,又騙我中獎其實是要約我出去,這些技倆不是老手哪想的出來,我被騙一次不會被騙第二次。」我冷冷的說。
「不是這樣,因為我太膽小,不敢大方約你,只好用中獎的名義騙你,這個手法是我在小說裡看到,我一直記在心裡,甚至也預先做好了摸彩券,希望有一天能派得上用場,在你之前,我從來不曾用過,真的,我發誓。」晨宇急著說。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不過是俊彥口中的賤貨,讓男人上過千百回的殘花敗柳,何必愛我這種人,這樣吧,為報答你收留我,你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我隨便你。」我自暴自棄的說著,或許現在叫我到路邊拉客也無所謂。
「對不起,都是我害的,讓你這麼痛苦,我不求你也喜歡我,只希望你珍惜自己的身體。」晨宇難過的說。
「太晚了……太晚了……從認識俊彥那一天開始我就已經墮落,怎麼也改變不了,哈……我是賤貨……賤貨……」我笑著流淚,好似瘋子一般。
「別這樣,我看了好難過。」晨宇抱住我,悲傷的說。
沒有推開晨宇的擁抱,或許是因為我從不曾真正感受過別人的愛意,也或許因為到底是誰抱著我已經無所謂了。
說過了再見,心卻沒告別你一天
曾為你放棄一切,你還是有你的世界
明知道不能越陷越深
苦苦困住了自己,卻無能為力
是否太軟弱,不能夠清醒
是否太軟弱,不像了自己
是否太軟弱,還想你
為何反反覆覆,你的心難以靠近
冷漠讓我孤單,心中卻放著遺憾
(王菲,軟弱)
晨宇抱著我好久好久,直到收音機響起這首歌曲,我忽地想起雪兒曾唱過的歌,也想起雪兒說過的話:「我選擇快樂,那你呢?」我呢?我該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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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賢,你還好吧?」雪兒一接到我的電話便匆匆趕來,見到我全身無力,憔悴的坐在椅子上便關心的問我。
「老實說,不怎麼好。」我很想說我很好,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黎俊彥真的……不理你了。」雪兒有些試探性的問。
我點了點頭,並沒說話。
「別難過,離開那種人其實是你運氣好,天下男人多的是,總有一天能遇到真正關心你,喜歡你的人。」雪兒關心的說。
我沉默不語,或許這個人現在便在我身邊,但我卻怎麼也無法愛上他。
「別談這種難過的事,這樣吧,我過幾天打算到南部走一走,你不是住在那嗎?不如你做個嚮導,幫我介紹些好玩好吃的地方,我們一道去。」雪兒說。
「別因為我擔誤你工作,我現在雖然不好,但時間久了一定沒事。」我知道雪兒是為了我才硬擠出時間,否則一般上班族那能說請假就請假。
「是我自己想去玩,難道你不肯幫我帶路嗎?」雪兒假裝生氣的說。
「是呀,世賢你就答應吧,我也想一道去,可以嗎?」晨宇端著一盤水果走著過來。
「這位是……」其實方才就是晨宇幫雪兒開的門,但她自己是客人,總不好意思問主人的名字,才會到現在才問。
「我叫杜晨宇,是樓下藥局的老闆。」方才雪兒進門時已報過自己的名字,所以晨宇就不再問了。
「你們別為我擔誤自己的工作,我會慢慢恢復的。」我望著雪兒及晨宇的臉,心想如果不是在這時候還有朋友陪著我,我肯定早就自殺了。
「不行,一定要去,我明天就請假,你也得請假。」雪兒問。
「請假……糟了,我今天沒去上班。」此時我才想起自己什麼也沒說便曠職了一天,但隨即又想:「俊彥都不要我了,我幹嘛還要在台北上班呢?」
「杜先生,我明天一早就打電話到世賢的公司幫他請一個星期的假,今天晚上就麻煩你看好他,明早九點我再來,你有車嗎?我們可以坐你的車去南部嗎?」雪兒將晨宇拉到一旁小聲的說。
「沒問題,就坐我的車。」晨宇說。
「好,那我先回去收拾行李,你一定要顧好他,別讓他胡思亂想。」雪兒小聲的說。
「我知道,我一定二十四小時看著他。」晨宇拍了拍胸口,保證的說。
「那拜託你了。」雪兒過來和我告別後就匆匆的走了。
「你這個朋友真夠義氣,能這麼阿莎力說請假就請假的人其實不多。」晨宇望著我說。
「雪兒她一向這麼果決,不像我……」我想起那天和雪兒在樓梯上哭泣的情景,今天角色互換,但我卻沒雪兒那種說斷就斷的能力,唉!我真是太沒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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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累哦!」雪兒攤在沙發上,直喊著全身酸痛。
「可是也很好玩,世賢,你說是嗎?」晨宇笑著說。
「嗯。」我點了點頭,稍微笑了一會。
「算算看,我們總共去了哪些地方,八卦山、九族文化村、墾丁、東海岸……,本來說去南部的,結果環島一周了嘛!」雪兒興沖沖的說著。
「自從開這藥局後,我也很久沒跑這麼遠,這次多虧了世賢……」晨宇突然發現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趕緊?住自己的嘴,有些惶恐的看著我。
「多虧了世賢幫我們帶路,才能玩的這麼痛快。」雪兒捏了晨宇大腿一把,雖然很痛,但晨宇不敢叫出來。
「沒關係……我已經不想他了。」我口是心非,其實那可能這麼容易就忘記那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不想就好,那種人不想也罷。」雪兒說。
「是啊,有我們這些朋友就夠了。」晨宇說。
我抬頭望了雪兒及晨宇,發自內心露出笑容,是呀,我有朋友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只活在俊彥一人世界的世賢。
「杜大老闆,世賢就交給你照顧,若有什麼閃失,唯你是問。」雪兒一語雙關,一邊是交待晨宇要看緊我,別讓我做傻事,另一邊則是暗示我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沒俊彥那種炫目外表,但絕對可靠多了,就像這一個星期來她不斷對我的耳提面命。
「遵命,大小姐的話我那敢不聽。」經過一個星期的相處,我們三人已成為熱稔好友,說話也沒以前那麼拘謹。
「好了,我要回去了,先好好洗個澡,再睡個舒服的覺,哇塞,明天可以大睡特睡羅!」雪兒伸了個懶腰後站起來,準備要回家去了。
「我送你吧。」我及晨宇異口同聲的說著。
「喔!你們口徑一致哦。我自己走就好,你們早點休息。」雪兒俏皮的說。
晨宇紅著臉,送雪兒到門口,只見雪兒阻擋了晨宇,不讓他跟著下樓,晨宇只好摸摸鼻子回到屋裡。
我看著晨宇的臉,心裡真的非常希望自己能愛上這個男人,但……感情的事如何能勉強,就像我勉強留在俊彥身邊一般,結局只是更多的傷心。
「世賢,你先洗澡吧。」晨宇走到陽台打開了瓦斯。
「杜大哥,你明天能帶我回去嗎?」我說。
「回去哪?」晨宇有些不安的說。
「回俊彥那兒。」我說。
「你……還是想著他嗎?」晨宇顫抖的問。
「不是,我的車子還在那,我想把它開走。」我說。
「那我幫你開就好。」晨宇伸出手,要我給他鑰匙。
「我想……自己去,但又怕見到俊彥,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嗎?」我說。
「好吧,事情趁早解決也好。」晨宇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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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哪?我們快過去開走。」晨宇說。
「在那裡。」我指了指路旁的一台淡紫色的小車,隨即開了車門準備前去駕駛。
「怎麼了,為什麼不開門呢?」晨宇見我走到車子旁邊,只呆呆的站在一旁,並沒有要開車門的樣子,便也下了車過來問我。
我抬頭望著二樓,那曾經與俊彥共度許多時光的公寓仍好端端的矗立在那,但景物依舊,人事全非,以後,我還有可能再回到這來嗎?
「別再看了,快走吧。」晨宇拍了拍我的背,提醒我今天的目的。
「嗯。」我遲疑了一會,終於決定不再回頭,讓過去成為記憶,不論它是甜是苦。
開了車門,我打算隨著引擎發動聲,拋開那擾人的過去,朝著未來前去,但怎知車子就是發不動。
「發不動嗎?我來試試。」原本已坐回自己車上的晨宇,見我試了好多回也無法啟動引擎,便走了過來,我只好下車讓他進入駕駛座試試。
「大概是太久沒發,得多試幾回。」晨宇說。
我站在車門外,再度望著那棟公寓,想著俊彥這幾天不知道有沒有吃飽,睡得好不好,現在是不是正和美眉在裡頭鬼混。
想著想著,眼前竟然出現了俊彥的身影,正慢慢朝著這兒走來,那個我最希望也最不希望見到的人。
我呆呆望著俊彥,耳邊還聽見晨宇在發車的聲音,晨宇沒看見俊彥,因為他的方向正好背對著他。
俊彥看見我似乎也怔了一會,稍微停了腳步後看也不看便朝公寓走。
「俊彥……」我的賤骨頭竟又發作,努力向前追趕還抓住俊彥的手臂,但此時我該說什麼呢?
「你來幹嘛?」俊彥冷冷的說。
「我……來開車。」我小聲的說。
「開了馬上走。」俊彥側著臉不看我。
「俊彥……你好像瘦了一點,是不是都沒吃什麼。」我關心的問。
「我吃什麼不關你的事,放開你的髒手,變態同性戀!」俊彥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跑進公寓。
「你說過不會歧視同性戀的,為什麼現在又這樣……」我望著俊彥的背影,心中不停的吶喊,眼淚也不爭氣的流下,我已經傷的夠重,為何再多刺我一刀呢?
我想算了吧,不如就這樣地分手
我的心在痛,對你的愛太濃
是否你能帶走過去的承諾
不再對你奢求什麼
只想讓你懂,轉過身就不能回頭
已經做決定,又何必再強留
選擇了離開我,還能說什麼
愛使你愛使我迷惑
明知道愛你不會有結果,為何還如此執著
為你付出所有,你竟不顧一切就走
明知道愛你只是繼續錯,為何還如此脆弱
已經習慣有你,已經不能將你擺脫
也許當一場夢,夢醒一切都隨風
(許美靜,明知道)
「杜大哥,今天晚上可以陪我到廣場走一走嗎?」車子開回來已經三個星期,我的生活也逐漸回復平靜。
「好啊!」晨宇非常高興,因為今天晚上可是耶誕夜,是情侶們最愛的日子。
「這裡每年都張燈結綵,還會立上一棵巨大的耶誕樹,耶誕味十足。」晨宇和我並肩走在廣場的人行道上,看著來來往往的情侶夫妻,晨宇的心裡實在快樂極了。
「我……去年來過這裡,和俊彥一起來的,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他在這種節日一塊出門。」我慢慢的說著。
「哦!」晨宇的心冷了一半,原來我只是想找他一道緬懷從前和俊彥的時光。
「那一天,俊彥本來約的美眉爽約,讓他氣死了,但臨時又找不到人代替,只好勉強拿我填補,雖然如此,我還是高興了好久。」我繼續說著,「俊彥和我一塊走在這條大道上,就像今天一樣,我說著話,他只是聽著,當然是心不在焉的聽,但那已讓我非常高興」
「俊彥還買了根那一年很流行的仙女棒給我,雖然是小孩子玩的,卻是他唯一送我的東西,我很小心的保存到現在,你看,都褪色了,就像我和他的關係一樣。」我從懷裡取出了一根螢光的仙女棒,雖說是螢光,卻已經褪去光環,暗暗的沒一點色彩。
「耶誕夜倒數時,我們站在耶誕樹前看著樹上冒出絢爛的煙火,趁著人潮洶湧,我偷偷握住他的手,俊彥並沒有甩開,任由我握著,那一刻,是我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感到的幸福。」我笑著說,眼淚已在眼眶中打滾,但還是忍了下來。
「杜大哥。」我喊了晨宇一聲。
「嗯。」晨宇應了聲。
「謝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你是個很好的人,專情、溫柔,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我緩了緩又說:「但是感情的事真是很難說,我也試圖接受你的情意,但……真的很抱歉,我還是無法愛上你。」
「沒……關係,我們當朋友就好。」晨宇溫柔的說,但心裡卻是千百個不願意。
「謝謝,得到你的諒解我就放心了。過完年,我打算辭掉台北的工作,回家鄉去重新開始,雖然以後見面的日子可能不多,但希望我們還是好朋友,要經常保持聯絡。」我說。
「你……真要回去嗎?你住我這裡沒關係的。」晨宇著急著說。
「我想重新開始,如果不離開這,永遠也擺脫不了,希望你也能支持這個決定。」我堅定的說。
「這樣……我也不方便留你,但你一定要記得和我聯絡,讓我知道近況好嗎?」晨宇說。
「嗯!一定,我不會忘記你和雪兒,你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伸出手指,和晨宇打了個勾勾,希望這個決定能讓我重新開始,忘掉那令我痛苦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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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鄉已經半年多,新的工作非常忙碌,經常到各地出差,馬不停蹄的奔波,讓我以為我已經完全忘了俊彥這個人,只是輾轉從同學那聽說俊彥的一絲絲消息,說他男女關係比以前更混亂,我不禁暗暗為他擔心健康的問題,會不會我不在後,他連保險套也不買了呢?
「世賢,你最近怎麼都沒連絡,我差點到警察局報失蹤人口了。」電話那一端傳來雪兒的抱怨聲。
「對不起啦,最近工作很忙,連睡覺都沒時間,就忘了打電話。」我急著道歉。
「算了,原諒你,不過電話沒打,e-mail也要寄一下啊。」雪兒說。
「是,遵命,明天開始一天一封。」我說。
「這樣還差不多,如果沒寄的話,我照三餐打電話給你,讓你煩死。」雪兒說。
「是,大小姐您是說到做到,小的我可怕死了。」我開玩笑的說。
「會怕就好。」雪兒說。
「那個……你知道……俊彥的近況嗎?」我有些膽怯的問。
「你還想他呀。」雪兒有些生氣的說。
「不是,只是聽同學說他好像比以前更亂,所以有點擔心。」我說。
「放心啦,黎俊彥那傢伙什麼不會,釣馬子最擅長,你現在不在他身邊,他找不到代替品,當然出去亂來的機率就更高了,所以這是正常現象。」雪兒沒好氣的說。
「可能吧。」我也只能這麼想。
「不要談他了,你和晨宇怎麼樣?」雪兒說。
「沒怎麼樣,我們只是朋友。」我說。
「有機會要把握哦!別怪我沒告訴你。」雪兒說。
「我知道啦,只是,真的沒辦法愛上他,或許要再等上一些時間吧。」我說。
「好吧,這是你的決定,我也不能干涉,不過呢,晨宇現在是一個人,不保證以後也是一個人,你要下決心得快哦!」雪兒說。
「嗯!」我含糊的應了聲。
「好了,不說了,上班時間講太久,我那個課長又要碎碎念了。」雪兒說。
「好,再見。」我道了聲再見後將電話掛上,心裡想的不是晨宇的事,而是俊彥的狀況,看來俊彥確實如同學說的一般愈來愈亂,不然雪兒部會這麼說。
「不要想他了,我們已經什麼關係都沒有,再想有什麼用。」我用力?了自己的頭,逼迫自己將心思放在工作上,因為,唯有忙碌的工作能暫時讓我忘卻他的身影,看來,我雖然已離開台北,但心思卻仍留在那兒,完全沒有跟著我回家鄉的跡象。
「唉!都半年了,還是和剛回到這裡時一樣,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全忘記他,好好的過我自己的生活呢。」望著遠遠的窗外,心思已不知飛到哪去,是俊彥身邊嗎?我也不知道……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5-1-12 19:04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