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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靡音夜歌 (完結)

靡音夜歌 (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sblue 您是第1995個瀏覽者
正文 美人如玉
    銀色長及腳踝的髮絲柔順的披在他修長的身上,帶著柔和的光澤,從髮絲間露出的耳朵宛如上好的玉石,在銀絲間更加顯得透明晶瑩。垂下的些許髮絲恰好的遮擋住了側臉,只能隱約的從中看到纖巧的下巴。

    一雙骨節分明的玉手輕緩的調配著熏香,動作優雅,似乎能看到在那細膩如絲的肌膚下隱隱流動的液體。

    他的身子微微一側,從領口隱約能看到弧度優美的鎖骨,帶著絲絲的酥意,引人遐想。

    腦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那天不小心偷看到的情景:

    長長柔順的銀髮被撩到一側,披在身前,露出線條優美的背脊在水汽中若隱若現。凝結的水珠從頸部劃下,順著起伏的線條向著隱沒在水下的臀部滑落。他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像朵白蓮悠然綻放。然後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他微微的轉身,看到我露出柱子的小半個腦袋。於是笑意盈盈,向上微挑的眼狐媚的瞇起,嫩粉色的唇角一勾,不復清逸脫俗的形象,自有一股糜糜之氣,勾魂,攝魄……

    ……

    不知是不是我抱著膝蓋對著他傻笑的樣子委實有點奇怪,他停下手中在調配的薰香疑惑的望了我一眼。半帶疑惑半帶幽怨的眼神叫人看了心下硬是一停一頓的,心跳都不規律起來了。

    狐狸精啊……

    我一面在心裡大喊著,一面繼續對著他流口水——真素養眼!

    夜歌現在這個樣子,誰能把兩年前那個被鎖在籠內發呈灰色,衣衫襤褸,滿身污跡血痕的奴隸聯繫起來?

    想當初那個奴隸販子還說他是性子太烈,幾次傷了買主而賣不出去的離歌族失敗品……

    沒眼光!

    真真是沒眼光的傢伙!

    不過也難怪,那些想買他的人也就是衝著「離歌」這個名號去的。據傳,離歌仍是上古神族遺留在世間的最後一支,族內之人兼擅歌詠,發多為淡色近銀,而越是純淨的銀色所得神力就越高,他們一歌,可止水斷流,靜風截雲……可謂靡靡,是為天籟!不知何因,他們一生只歌一次,聲動九天異象生,靡靡傳音梵天變,聽者無一不醉,無一不癡,無一不念……

    當年,總管說的是天花亂墜,牛群滿天飛。我是嗤之以鼻,還什麼聽歌者會獲得他們所有的神力,長生不老,青春永駐……擺明了是唬人的!也不想想,現在一般平民的壽命也有近千歲了,靈力越高者活得越久,老的也越慢。只要你勤加苦練,還怕不青春永駐?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鬼傳出來的這種不負責任的謠言傳說,累了夜歌他們一族。

    不過……這美人啊——還真不是一般的誘人!

    我猜呀,其實壓根就是有人打主意到他們頭上,才編出這麼一個借口,害得離歌一族隱遁起來。

    我可憐的夜歌啊,怎麼會那麼不小心被抓到呢?

    真是,這世上壞人很多的啊!看你這幅樣貌,走在大街上都指不定會被人打昏搶走,你居然還亂跑?

    我用力的瞪著他,你還對我笑?信不信我當場剝了你?

    夜歌再度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向我走來。

    [怎麼了?]

    他用口型向我問著。

    「沒什麼。」

    我伸手抱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削瘦平坦的腹部。緊貼著他腰部的手掌,隔著衣物也能感受到那微微的熱度,暖暖的,從手心裡緩緩流入胸中,將某個地方填滿……

    「夜歌,要是我有實權就好了,現在這樣,一點忙都幫不上……」

    對不起啊,只能放任他們追捕你的族人。

    要是,要是自己能握有權力,好歹也能下詔阻止他們一下,至少在明面上……

    夜歌溫柔而又強硬的托起我的頭,讓我望進他那雙猶如紫籐花色的眼眸中。

    [傻瓜,說什麼呢!]

    [沒有人,沒有人能夠幫我們……]

    [所以,我的王啊,不要自責!]

    順著他那開合的柔粉色的雙唇,我讀出這些詞句。

    「他的王」嗎……

    我望了望清冷的大殿,緊了緊手臂。

    也好,我就只做你的王好了……

    夜歌向我露出溫婉的一笑,沒有那故意的魅惑,這種笑容像是盈盈綻放的白曇,絲絲入心。

    夜歌緩緩的低下他形狀優美的頸,我配合的放開手,閉上眼,仰起頭。帶著甜膩而輕柔的氣息噴在臉上,那個濕潤的吻印在左側脖子處那個張揚的紅色圖案上。

    嗯?

    你們說,是不是想歪了!!!

    切,真是,雖說我常對著美人流口水,但也不是那麼動作快啊!

    炙痛感傳來,那張揚的禁制紅紋中靈力在流動,血管中的血液一突一突的跳動著,被禁錮在體內的靈氣翻湧著,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出口。記憶中那無數個重疊的各式各樣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符咒化為印記,火燒般的疼痛襲上左頸,火焰色的禁制……

    然後,浮現出來的是那人的臉——

    我猛地睜開雙眼,那一刻,我知道在自己眼中閃過的定是駭人的光芒……

    幸好,幸好夜歌還低著頭,幸好他沒有看見我的眼神,幸好啊!

    我調整了下自己的表情,夜歌的唇也在這時候離開我的肌膚。炙痛感退去,我能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禁制又薄弱了一點。

    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我緊忙伸手抓住他的手,幫他穩住身形。

    原本柔嫩的唇瓣微微的泛白,額上點綴著細小的汗珠,眼神有一陣的恍惚……是靈力透支的現象。

    「笨蛋,幹嘛用這麼多靈力!」

    我心痛的將他按在自己方才坐的扶椅上,用袖子給他拭汗。

    夜歌拉住我給他拭汗的手,搖了一下頭,另一隻手撫上我的脖子。

    [淡了很多呢!]

    我側過臉,拉了拉衣服領子,露出半個肩膀來。

    「是淡了呢!」

    雖然看不見頸上的紋樣,但光從延伸至肩膀的那緋色就可以看出顏色淡化不少了。

    「夜歌,等我消掉了這個,我就可以帶你出去了!到時候,我想去哪去哪,想幹嘛就幹嘛,夜歌,夜歌……」

    我跳啊蹦啊,拉起他的手撒嬌,然後在他的注視下安靜下來。

    「夜歌……」

    像是歎息一般,我將唇印上他的額,用那近乎虔誠的神態……

    「主子,主子,來,來了……」

    我腳下一滑,險些跌倒。

    哪個笨蛋選這麼個時候跑過來?不知道打擾人家談情是會被牛頂馬踢狗咬雞啄豬啃的麼?

    我怒目瞪著那個跑來的球狀圓滾滾的人影。

    「主子,黑,黑白二煞來了!」
正文 黑白二煞(原名:帝都兩蟑螂——BY流韻)
    看來,真正應該被牛頂馬踢狗咬雞啄豬啃的人來了!

    「快快快,夜歌,你跟著福滿躲後殿去!」

    我急忙催人,夜歌在扶手上撐了一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我一邊看著福滿攙著他,一邊不時地看看殿門外那兩隻蟑螂有沒有跑進來……

    蟑螂?

    沒錯!那兩個就是我流國帝都排名第一第二的大蟑螂!

    這邊廂,美人飄飄然的退場,那邊廂,我得面對倆蟑螂……怎麼想怎麼淒慘啊!

    嗚嗚嗚,美人兒,我隨了你去吧……

    我哀怨的望著夜歌消失在屏風後的小門裡。

    「啊呀呀,居然勞煩陛下起來迎接,我們還真過意不去了!」

    一襲輕衫,白衣黑髮,揚眉秀目,自在風流。

    「哪是,沒見到我們的陛下看得不是我們的方向麼,怕是在想後殿那個侍人呢!」

    黑色錦衣,玲瓏玉扣,張揚的眉眼,瀟灑自如。

    「看來兩位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嘛!」

    我笑,虛偽的笑著,對他們,我從來都不客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我諷刺的太多次了,這兩個厚臉皮的傢伙居然大大方方的各自挑了張椅子坐下來。

    我磨牙,真是不知趣的傢伙!

    「不請我們的夜歌美人出來見見禮?」

    由競伸手取過茶几上的杯子,拎起茶壺倒了杯來喝。

    好隨便的傢伙啊!還說「我們的」夜歌……誰跟你們是「我們」了啊?我怒。

    「怎麼這宮裡連點像樣的茶都沒了嗎,我的陛下?」

    「這個好茶呢,是用來招呼受歡迎的客人的!」

    至於你們這兩個,我還巴不得給你們喝涼水呢!哼!

    「競,陛下是說我們是不受歡迎的客人,不配喝好茶啊!」

    由儀坐在椅子上撥弄著他的那雙手,漫不經心的放話。

    「我可沒這麼說。」

    我轉身坐在扶椅上,極其不雅的將兩隻腳盤了上去。

    「既然陛下這麼不想看到我們,那我也就直接說了!上次我們說的,不知陛下考慮得怎麼樣了?」

    「噢?這樣啊……」

    我轉頭看著另外一位:

    「那你也是這樣想的?」

    「我對他本人是沒有多大興趣,不過那雙手麼……」

    由儀說著比了比他那雙指骨修長,瑩潔潤滑的雙手,惡劣的一挑眉:

    「我倒想切下來好好收藏呢!」

    ……

    …………

    噁心的「戀手癖」……

    我暗中翻了個白眼,以前我帶夜歌回來的時候還嘲笑我眼睛長在腳底板上,帶了個乞丐回來。兩個月前一次不慎讓他們看到大變樣後的夜歌,結果他們居然敢開口向我要人!

    也不想想,我能給麼!

    而之所以叫他們蟑螂,就是因為被我都趕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還不死心的跑來。打不死,趕不走,真是叫我火大了!

    「福滿——」

    我高聲叫。

    「來了,陛下!」

    一顆球從屏風後面「滾」出來,跑到我面前。

    「送客!」

    兩人臉色一沉,大有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意義在。

    喲嗬,難不成我還怕了你們?

    我「啪」的一下跳起來站在椅子上,指著他們就罵:

    「怎麼著,我還沒給你們臉色看,你們倒先來給我臉色了?以為本皇怕了你們不成?哼,要知道,你們只是『他』的親戚,論皇親國戚,哪一點都輪不到你們!別以為『他』走之前給了你們監督我的權利,你們就可以隨便動到我頭上!能讓你們跨進這個殿就算給了你們面子了,別以為本皇是個傀儡皇帝就好欺負!別忘了,你們都還不姓『流』!」

    「你……」

    喲,都氣得發抖了?不再白衣飄飄的當你的世外高人了?

    「還想吵架嗎?」

    我雙手叉腰,仰起頭給他們看個下巴。

    哼哼,欺負我矮?我就站在高處!

    「陛下既然不肯割愛,那麼我倆就只能告退了!只是別說我等沒有提醒陛下,現在把人交出來,我們或許還能保住他一命,等到他人回來了,那就不能保證了……」

    由競一臉欲發作卻不得不忍讓的模樣。

    他?

    我抖一個。

    「你們就靠那人的名字來撐腰啊?嗬,沒膽鬼!」

    我繼續張狂的藐視他們。

    由儀冷笑一聲,甩下一句便拉著由競走人:

    「剛接到的西方來報,和榆淑國的仗打完了,我軍大勝,不日將返回帝都……」

    啥?

    我傻眼,大軍回來不就等於「那個人」也要回來了?

    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要回來了……………………

    那四個大字在我眼前排著隊的飄啊飄,終於……

    「咣乓」一聲,我從椅子上一頭栽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陛下,您沒事吧?」

    福滿伸手來攙,連夜歌都從後殿出來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完了完了完了!我逍遙自在看美人的日子啊,你怎麼就快要一去不復返了呢!」

    我錘地,痛心啊痛心,不是都兩年多沒有音信了麼,怎麼現在就打完回來了啊?

    還有,那個什麼榆淑過怎麼回事啊,敢主動挑起戰亂,卻沒有那個本事打贏,侵略過來……就算你打不贏我們,好歹再幫我把人拖在前線個三五年嘛!或者打不死,也讓他瘸了該有多好啊,那樣至少自己還能拚一拚……

    我趴在地上深思熟慮著,猛然回神才發現有兩個身影蹲在自己面前,低著頭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其實正確來說,是一個人蹲著,另一個「團」著……)

    啊啊啊,我的形象……

    「夜歌,我好可憐哦!」

    來不及遮掩了,那就乾脆撒嬌吧!

    我一臉「悲痛」的倚進他懷裡……
正文 那個人
    知道一個人在被告知自己死期即將來臨時的感受不?

    知道已經曉得自己「死期」的人在倒數著自己還剩下多少時間的感受不?

    在你們面前就有個活生生的例子啊!

    福滿上來:

    「陛下,您今天已經吃了第三盤水果和第六份點心了,歇歇再吃吧!奴才怕您的腸胃吃不消啊!」

    我嚥下口中的果肉,一旁的夜歌體貼的給我擦了擦嘴角。

    「沒事,我怕等那人回來了就沒得吃了,還是現在多啃點比較安心……」

    那個人,那個人啊……

    那是我的惡夢啊!

    來正式介紹一下,本人——流韻,乃流國現任皇帝,同時也是傀儡帝(估計現在知道我這個皇帝的民眾十個指頭都數得過來)。

    而我之所以成為傀儡的緣由還真是好笑!

    本來嘛,流國黨派之爭,那些個有權有勢的皇子大出風頭,怎麼也不可能輪到我啦!但事有蹊蹺,誰叫我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有上一任帝王死後才能根據那些已經成年的皇子的靈力和才能選擇下一任君主。當然,這個檢測得交由神殿來主持,而偏偏那年的神殿不知怎麼的,就遭了「天譴」,「嘩啦啦」一下,神殿全給垮了……

    於是乎,那些個有能有力有權有勢有人看好的皇子全都給壓死了!我呢,就撿了這個便宜,沒人爭沒人搶的坐上了這個位置……

    看到我的運氣了吧!

    這個就叫做人在屋裡坐著,都有臉盆大的燒餅掉下來帶著橫樑砸到頭。

    活了百來年,還沒到成年年齡的我,理所當然的退居攝政王身後了!

    現任攝政王,姓流名風,生得是儀表堂堂風流倜儻,堪稱帝都所有待字閨中少女的夢中情人,理想對像……

    據稱,當年流風出世之時,天有祥雲,隱現龍態。有人說,此乃吉兆天祐我國,後來有人跳出來,說古籍記載,龍乃真命天子之兆……曾一度揭起風潮,說要將他列為皇位候選人之一。後來,被眾臣以祖籍有雲,唯有歷代皇子才能承繼帝位而作罷。

    我傷心一個!

    幹嘛要遵守什麼祖籍啊!乾脆一點,自己當皇帝,把我這個「偽皇」放了不好麼!

    心不在焉的抓起一個果子繼續啃。

    還有我那短命的父皇皇兄們啊……咋就丟下這麼大一個包裹給我背?

    我啃啃啃,啃完果肉,將核往後一丟福滿飛身接住。

    「啪啪啪……」

    我鼓掌,看不出來福滿居然還能這麼靈活啊!

    「我的主子,我的陛下喲!」

    他拍著自己的大腿,一臉的欲哭無淚。

    「怎麼著,誰欺負你了不成?」

    我閒閒的揮了揮手,告訴他:

    「你主子我自身難保,手下就你一個,有什麼事自己搞定啊!」

    「陛下,不是奴才有事,是陛下該如何是好!」

    「噢,我啊!」

    我坐直身子,伸手摸了下頸邊的禁制。這個明顯鬆動的印記,能瞞過那兩隻蟑螂,可怎麼也瞞不過流風……而一旦被發現我想逃脫,恐怕事情就不能善了了。

    神殿天遣?

    攝政王之父西擁王抵制天遣護衛眾皇子被牽連,不治身亡?

    現任帝王已過成年之齡,卻遲遲不見變化?

    哈,真是群睜眼的瞎子……

    你們聽不到神殿中那徹夜響動的哀嚎嗎?

    你們看不見地上彙集的鮮血和裁斷的軀體嗎?

    你們不見我二皇兄拚死將斷刃刺入西擁王心臟時的滿眼仇恨嗎?

    你們不見我幾個兄長合力將神殿震垮,以期將那些個謀反人士一起拉下去陪葬的瘋狂嗎?

    你們不見我被壓著跪在祭臺上生生承受兩百個巫噬用本命靈力在我頸上植下了用他們的生命換來的禁制,自此,我只能頂著還未發育成熟的幼童身軀,再也無法成年……

    我身下的那張皇位喲,你有何等的魔力讓弟弟忘記了身上流著同一血脈而將兄長陷害致死,讓他化身為魔,殘殺自己的侄子們……

    不怕日日夜夜被冤魂繚繞嗎?

    見不到那冷眼旁觀的魂靈和叫囂著的至親嗎?

    將我當作棋子,鎖住靈力,維持你用無數生命和鮮血祭奠而來的權力嗎?

    已死的你,為何還要將自己的執念加注在自己兒子的身上?

    可憐而可悲的人吶,任由你機關算盡,到頭來卻沒有機會享受那勝利的果子,只可惜了被你的執念所束縛的那人,不得不嚥下自己父親所種的苦果……

    下面為揭露事實段落:事情的真相就是西擁王,即流風的父親為了皇位和權力,秘密殺害自己的兄長,偽裝成因病逝世的跡象。然後將幾個成年的皇子送去神殿進行皇位的甄選,卻私下買通了神殿裡的祭司和神官,下藥抑制住幾個皇子的靈力,大開殺戒。與此同時,流韻被送到一處秘密祭臺上施行了咒術,封住靈力,將永遠保持未成年前的樣子——折合成正常人類的年齡約為12、3歲的樣子。

    流風,其實也可以說是個可憐可悲之人,連他出世都被自己父親用來捏造奪位的謊言。儘管心中萬般不願,但迫於父子之情,還是被逼大逆不道的軾君奪位(沒有動手殺人,但流韻的封咒儀式是他帶人做的,也因此對於流韻有種自己也不明就裡的情緒在——其實這個也就是流韻怕他的原因)。而後,自己父親和皇子們一起死在神殿內,他在那些個父親屬下的「幫助」(更應該說是逼迫)下,掩蓋了事情的真相,成功當上攝政王。對於流韻很是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嚴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算是殺害他父兄的兇手之一而刻薄待人……現下,正在征討榆淑國回來的途中。

    由競,由儀,流風母系那邊的親戚,貌似對夜歌有很大興趣中……

    福滿,從小侍候著流韻的內侍,相當於太監。

    流韻,愛裝小白,其實也是有時候不想動腦,對事情看得滿透徹的。生性冷淡,但偽裝很好,靈力其實比自己的兄長還強,可當年年幼,打不過已經成年的流風,為了防止他脫離控制才被下了禁制。對於神殿發生的事情,經由「夢預」看見。目前對夜歌視為私有物中。

    夜歌,流韻某次偷溜出宮被抓回來前從奴隸販子那裡「撿」回來的,無法言語,腳上戴有封環——類似於禁制般的東西,同樣起著禁錮靈力的作用。但似乎可以幫人破除封印,比如流韻身上的禁制,被認為是離歌一族逃亡途中不慎被抓的人。

    名詞解釋:

    巫噬:有點像西方故事中的巫師,但他的能力是侵吞別人的靈力,或者下刻印封印靈力。

    夢預:一種比較特殊的能力,很少人能夠學會和擁有。據說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過去和未來,根據靈力的多少而定。但也有人天生就擁有,但卻無法控制,流韻就是其中之一……

    本命靈氣,可以看作燃燒小宇宙時用的自己的生命力——|||

    還有一個名詞,下章會出來:器,個人靈氣所化的武器,大凡這個器斷了,會影響到自個本身。因為是靠自己的本命靈力化成,所以和自己主人是為心意相通。

    其他的以後補上……

    555,寫奇幻怎麼這麼煩啊!

    早知道直接用西方故事的那些構造了,可是我又喜歡東方武俠一點……算了,就當東西結合吧……
正文 王見王
    「我啊,看這個!」

    我手一揚,一把雙刃短劍出現在右手上。

    通體殷紅,長不過半尺,光線似能透過劍身一般,在地上投下一個淡紅色的影。

    「陛下,這,這不是您的『器』麼!」

    福滿震驚的看著我手中的短劍。

    「是啊!只可惜現在只能化出一把,不然……」

    我轉過身抱住站在身邊的夜歌,說:

    「我就帶著你開溜啊!」

    「那奴才呢?」

    福滿指著自己不解。

    「你?」

    我斜眼瞄……

    「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

    「陛下啊……」

    福滿垮著臉,氣悶非常,不多時又湊過來。

    「陛下,你看今兒個要不要燉點排骨湯?」

    排骨湯?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站起來和夜歌比了比——才勉強到胸下方,當場洩氣。

    「燉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補點身高來……

    千不願萬不願,那王見王的局面還是到來了……

    當然,我現在還沒有見到他人啦!

    正所謂,王見王——死局!

    我們兩個見面,定有一「亡」。這「死」的當然不會是他這個萬人之上,一人……也之上的攝政王,那麼,掛掉的那個,只有——我!

    這個,護衛我國的大軍歸來,照理來說,當皇帝的應該前去城門口迎接,設案擺香,帶領全城百姓等候大軍前來。然後那少年將軍上前抱拳跪下,說有勞皇上掛心,微臣不負皇恩,得勝歸來……然後皇帝就將他托起,說,將軍費心,朕還得多謝將軍護衛了全國百姓,今日我們不是君臣,來飲個痛快一醉方休……然後兩人攜手共飲,百姓皆為二人之不若君臣的情誼感歎,讚道,真是賢君良臣……

    這個是我從藏書閣左邊數過去第二十三個,前邊過去第五個,上數第三行,右數第七格的藏書櫃中翻出來的書中所見。書名好像叫什麼《明君忠臣小故事三百則》。

    這裡面寫的那些個事例啊,叫我直羨慕得流口水。可惜,絕對不適用在我身上!

    還城門口接人?

    自我兩年前趁流風帶軍走人後立馬溜了一次,帶回了夜歌後,就再沒知道宮門外是什麼樣的了……

    哎,你說,我這樣一個不用祭祖,不用上朝,不用什麼什麼的傀儡皇帝,走出去都沒有人認識,還用得著去接人?

    指不定被人轟走,說哪來的傢伙,擋路來了……

    嗯,總之呢,我是不用去迎接人,也出不了宮門的。手下又只有福滿一個,這六荒殿算是唯一讓我保留點隱私的地方,可也因此只有我們三個,打掃都要自己動手,更別提打探消息知曉那人什麼時候過來了……

    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先把一切預備好,這樣突發的狀況就影響不到自己了!

    一早起來,福滿領著夜歌將殿裡收拾了下,幸好平時都有打掃,也不用進行什麼大的掃動清理。

    然後,他們幫我將頸上的紅印用染料塗了遍,雖不指望能隱瞞過去,只好以求流風剛回來一時頭昏眼花的注意不到……總之能瞞多久就多久,能撐到化出雙劍,我就有把握帶著夜歌和福滿出城。到時候,三個人化身平民,跑到離、朱紫、化孰,隨便哪個國家都行。榆淑不能去,聽說他們剛降了我國,保不定在那裡會不會碰倒駐紮在那的認識我的流風的手下。

    再來,福滿將宮庫裡剩下的上好的金頂茶取了來,備好,準備招待「來客」。

    最後就是將夜歌藏好,六荒殿後邊的八合殿也算是「我的所有地」,將他藏在哪,應該暫時安全。反正流風也不可能特地跑去那邊看……

    一切準備就緒,我就挺胸正座的等待那人的到來……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福滿,你確定他人回來了嗎?」

    「回來了,陛下!昨兒個下午回來的,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兒個都沒過來……」

    奇了,那兩隻蟑螂不是應該跑去告狀了麼?照理來說,怎麼也會拖他今個來給我點「教訓」,瞭解清楚自己的身份呀!有事耽擱了?

    我苦等……

    再等…………

    ……………………………………

    「福滿,人來不了了,我們用膳!」

    跳起身來,衝著裡面大喊。

    餓死我了,這幾天每天都吃好多東西,胃都給撐大了。今天一早起來,就用了早點,再苦等了兩個多時辰,早把我餓得夠嗆了!

    「什麼人來不了了?」

    一個「清冷」得讓人如進了冰窖的聲音,幽幽然的從殿門前飄進來……

    卡噠卡噠卡噠

    我僵硬的轉過頭去,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

    「咳,你,你回來了?」

    我舉起一隻手,僵著頭皮打招呼。

    「……」

    他看著我不說話。

    「那個,要不要喝點茶,剛從庫裡取過來的金頂……」

    「……」

    還是不說話。

    就在我頭皮一陣陣發麻,呼吸都快要在他的注視下停頓的當口,他叫了我:

    「跟我過來。」

    嗯?

    去哪?

    我嚥了口口水,怎麼也想不通他要帶我去哪裡。

    茶,福滿都有備好,椅子,六荒殿有……

    難,難不成是刑房?

    我越想越後怕,應該不至於吧!怎麼說,他也沒有打過我什麼的……其實是不用打,也已經把我嚇得夠嗆了!

    跟著來到旁邊的一個殿內,一路上心思重重的,都忘記跟著來的是哪個殿了。說來還真丟人,不過大都裡面的裝飾都差不多,我又通常只呆在六荒八合那裡,誰記得清邊上是哪跟哪——走的那條路我都沒記得,實在是怕了這個人啊!

    果然……

    人與人是不同的,王與王也是不同的……

    我捧著極品的三鼎碧羅茶,吃著椰絲小脆點,心裡有點憤憤不平。(作者筆:此乃架空、虛構、幻想天開,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什麼時候出現法國的蝸牛菜都請不要吃驚)

    暫時忘記了害怕,我樂顛顛的啃著點心,喝著茶。

    今兒個就是來找我喝茶的?

    吃飽喝足,我就開始疑惑了!

    「……聽說你從外面帶了個離歌族的進來?」

    流風輕吮了一口茶,潤了潤喉。

    「……是,是啊!我看他被關在籠子裡,又滿身是傷……」

    他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讓我心裡「咯噔」一下。

    「你封了他當『侍人』?」

    ……多嘴的蟑螂……

    「嗯,掛個名號而已。」

    「還取名叫『夜歌』?」

    「嗯?嗯……」

    這個和那個有什麼關係嗎?怎麼他有點咬牙切齒的樣子?

    「由競和由儀不是都說了麼……」

    可惡的兩個傢伙,要是等我恢復,我非宰了你們不可!

    「是啊,他們都說了!夜歌夜歌,是想夜夜笙歌嗎?」

    好,好冷的聲音?

    不過這種好像相公外遇,娘子吃醋的語調不應該從你身上冒出來吧……

    「我,我還小……」

    還沒那個夜夜笙歌的「本事」……

    「還小?你不小了,都能封『侍人』了!」

    (*侍人,相當於嬪妃的一種,當然是屬於排名下面的,不限男女)

    「我,我也只是封封而已……對了,由競和由儀沒有來麼?」

    我小聲嘀咕了前一句,然後提高音量將話題轉到那兩蟑螂身上。平常最喜歡跟著流風來看我吃癟的人怎麼轉了性了?

    「他們?他們不用你掛心了。」

    流風的嘴角似笑非笑的,比起冷面還叫我心驚。

    「怎,怎麼了?」

    從他問我第一句時就存在的不好的預感,現在越發的強烈。

    「沒什麼,現在『你的侍人』大概在好好的招待他們呢……」

    腦中的一根弦斷開了,我拔腿就向外面跑,依稀間,彷彿聽見衣帛撕裂的聲音……
正文 離歌靡音
    撲通撲通撲通……

    心臟跳得飛快,像是快要從胸前跳出來的一般。

    夜歌……

    那兩個人說,現在把人交給他們或許還能保住他一命,等到流風回來了,那就不能保證了……

    別人我或許還不知道,但對於那兩個人,我卻是瞭解的。

    交給他們?

    恐怕比落在流風手上更慘!

    而現在,流風可以說是明示了他們可以自由處置夜歌。

    如果……

    我簡直不敢去想那個「如果」……

    拔腿飛奔,能早一點是一點,只是越靠近殿門,心中的不安越大。

    「夜歌——」

    聲音卡在喉嚨裡,再也無法吐出一個字,我呆呆的站在殿門口看著……

    紅白交映……

    誰人的手,被拉至頭頂捆住,踩在他人腳下?

    誰被印染下點點斑痕,青紫交錯?

    又是誰將我的青鳶折去了雙翼,擺成獻祭般的淒涼……

    那雙纖長瑩潔指骨分明的手,如今被緊緊束住手腕,軟軟垂在地上的手指不自然的彎曲著。披散的銀髮在地上凌亂的糾結,像張編織的網,束縛住其中的獵物。

    被撕裂衣物裸露出來的肌膚上,是因掙扎而留下的斑駁痕跡,強制打開的雙腿,還有散在空氣中的血腥味……

    「你在幹什麼……」

    冷凝的語氣,我一時沒有發覺這竟是出自我口。

    「幹什麼?」

    由儀踩住夜歌雙手的腳一個使力,那具被折辱的身軀不由自主地弓起,他身上的那個人悶哼一聲,卻是愉悅。

    「增加情趣!」

    我冷冷的看著由競捉著夜歌的腰,分著他的腿抽插,混合著白色精液的鮮血從交合的之處隨著他的動作不住流下,浸染上散在身下的那白銀的發上。

    頸上的紅色印記開始發燙,胸口有股莫名的怒氣,遠遠超過了自己私有品被別人搶佔去的憤恨。

    「放開他!」

    我半抬著下巴,和由儀對視。

    「憑什麼?」

    「因為,他、是、我、的!」

    一字一頓,右手一抖,將靈力彙集化器……

    一隻手無聲無息的壓在我肩上,我一個心驚,彙集在右手的靈力散去。

    「不過是一個不能開口的離歌族玩物,你想對著他們動手嗎?」

    流風壓著我的肩膀,聲音裡有一絲緊繃。

    「還是說,還要靠他來削弱封印,解除禁制,所以不能死?」

    「……」

    我大驚,眸孔在一瞬間放大,爾後縮緊。

    難怪他不問我那頸上的禁制,卻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要為了一個玩物違抗我嗎?」

    話語帶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耳後,裡面透出的殺氣卻讓我僵住了身體。

    動?不動?

    我知道,我一旦開始動作,這次的事情我們兩個之中沒有一個躺下就絕對無法收手。

    似乎是滿意我的僵直不動,他湊在我耳邊低語。

    「我又不會殺他,只是他們兩個對你這個侍人垂涎的緊,讓他們玩玩何妨……」

    精化為氣,氣化為神,我一個矮步從他掌下錯開,右手一揚,一道勁氣襲向流風。沒有料到我這下突然的襲擊,他很是狼狽的閃開,身上的錦袍被劃了一個大口子。

    「我說——放開他!」

    大吼一聲,雙劍分別擊向兩人。由儀本就是站著,閃身避了開去,由競就沒有那麼好運,從左胸劃至右肩的口子,鮮血直冒。

    「競!」

    由儀大驚失色的飛身過去,用靈力封住他的傷口。

    我閃到夜歌身邊,除去他腕上的束縛,拉好那被撕破的衣服,勉強遮住他佈滿淤痕的身體。

    「夜歌……」

    我顫抖著扶起他,將他的雙手小心的托放在他身側。那本來側向一邊看不清表情的臉,現在全然映入我眼。

    蒼白的失了血色的臉,泛白的唇,還有那雙緩緩睜開的平靜無波的眼?

    「流韻……你居然為了個玩物生氣?這個連知曉兄弟喪盡,被下咒印吭都不吭一聲的你竟會發抖?」

    流風一臉激動地看著我,氣憤不已。

    「玩物?說得好!我又何嘗不是任由你們戳捏揉扁的『玩物』?」

    「我掛著個帝王的名義,卻連在自己的後殿中都不得安寧!」

    「有哪個皇帝像我一般被囚禁深鎖?有哪個皇帝像我一樣手下只有一個親信?有哪個皇帝和我一樣時不時地還要遭受他人的羞辱?」

    我一手指著由競和由儀,和他對峙。

    「現在,我連自己的『侍人』都保不住……帝皇?全是笑話!敢光明正大的軾君謀位,卻不敢坐上這個帝位?是怕天下人民看出端倪的指責,還是怕上面無數的鮮血和冤魂糾纏不休?」

    看著流風一臉震驚,我吃吃的笑。

    「真是可笑,是嗎,夜歌……」

    我低頭看著懷中的銀髮人兒,恍惚間像是回到初次見面的時候。

    他皺皺眉頭,向我伸了伸手,卻終究無力的垂下。

    「流韻,將他放下,我可以不殺你……」

    再次回復了一貫的冷凝,這樣的流風,讓我新生戰意。

    「放下?不殺我?那你們打算怎麼處置夜歌呢?」

    「殺——」

    強烈的殺氣,這就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疾風將軍的魄力?

    我低頭柔聲問著夜歌。

    「夜歌,你說我該怎麼辦呢?」

    他柔和的看著我,唇邊帶著一絲笑意。

    「呵呵呵,不愧是我的侍人,只可笑他們還問這樣的問題……」

    我讓夜歌斜靠著殿柱,站起身來,再次化出的雙劍上螢光流彩,冷鋒上帶著淺薄的殺意。那時一時的氣憤,竟將左手的短劍給逼了出來,要打的話,應該還能搏一搏……

    「我都把話說得那麼明白了,你還要我把人交出來?流風,你是在看不起我,污辱我嗎?」

    我緊了緊劍柄,交叉劍身護在身前。

    「要打嗎?」

    流風的神情變了,手一揮,一把三尺青鋒長劍抓在手裡。

    我看了看自己手中半尺多長的雙短劍,還是不行,靈力不夠,原本一尺三寸的妖蛾雙劍,現在這個模樣,充其量也只能說是匕首……

    既然這樣,我只能近身戰,速戰……速決!

    搶身撲上前,一手擋劍,一手橫切。眨眼之間,兩人已經過了數招。我制不了他,但他想要拿下我,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揪住一個空隙,流風的劍向我當頭罩來,欲置之我於死地。我雙劍交錯,抵著劍鋒。他一掌拍來,已是躲避不及。

    「陛下小心!」

    福滿不知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狠狠撞在流風身上。饒是他靈力護身,還是被撞了個不穩,我趁機將他劍勢引到一邊,就地一滾,躲開那一掌。

    「去死……」

    一股勁風夾帶著陰冷的聲音而來,後背上狠狠地挨了一掌,我向前衝了幾步。

    由儀……

    居然忘了還有這兩個人在!

    喉嚨裡一陣腥甜,靈力接續不上,妖蛾雙劍上的流彩黯淡了下去。

    「啊——」

    一聲慘叫,我轉頭望去,只見福滿圓乎乎的身軀貼著牆壁滑落下來。流風收回出掌的手,赤紅著雙眼,向著夜歌走去。

    「現在輪到你了……」

    他很不正常的低語,眼中滿是狂亂。

    我轉到夜歌身前,一手收回短劍半蹲的摟住他,一手聚集起所剩無幾的靈力護在兩人身前。

    「夜歌,抱歉,恐怕我倆再也出不去了!不過,有你陪我,倒也不錯……」

    我喃喃著,卻見夜歌眼中閃過一瞬間的失落,然後堅決的搖了搖頭。

    [就算我死,你也不會死的]

    他仰起頭,向著屋頂啟開了唇。

    一聲優悅輕長似鳥鳴的聲音從他嘴裡冒出,在殿上順著空氣的波動流淌。離歌靡靡,天籟魔音,止水斷流,靜風截雲……

    據傳,離歌仍是上古神族遺留在世間的最後一支,族內之人兼擅歌詠,發多為淡色近銀,而越是純淨的銀色所得神力就越高,他們一歌,可止水斷流,靜風截雲……可謂靡靡,是為天籟!不知何因,他們一生只歌一次,聲動九天異象生,靡靡傳音梵天變,聽者無一不醉,無一不癡,無一不念……

    我想起了以前父皇還在世時總管說過的話了,終於知道為何會被這樣傳說……

    聲動九天異象生,靡靡傳音梵天變,那是我們所不知道的語言,卻一字一音的敲入心底,緩緩繚繞。

    那一個一個字音,彷彿不是用嘴用唇吐露出來的,而是直接從空氣中飄蕩而來,字字相繼,字字相擊……將大殿之上的結界震得「卡卡」作響。

    隨著聲音的尖銳,我看到空氣中有金黃色的波紋緩緩盪開,以夜歌為中心的紋路帶著強大的能量,像是被束縛在殿內一般,擊打在殿柱和牆壁上。而那上面出現了細小的裂痕,漸漸擴大,崩塌……

    身上的劇痛讓我還不至於完全沉迷於那天籟魔音之中,打著顫想將夜歌抱起來逃出這個眼看即將崩塌的殿堂,卻在看到他時不能動彈。

    那雙即使在那樣的折磨下也能保持平靜的眼中的光芒已然潰散,比起原來蒼白如紙的臉色,現在更可說是透著一層青沉的死氣……

    不知何故,一生只能歌一次嗎?

    我終於明白其中緣由了——那歌,竟是在消耗你們的生命力麼……

    夜歌啊,這樣就好!我和你,都不要逃了,真得有點累了呢!

    我們和福滿一起作伴,就這樣長眠,可好?

    勞累感襲來,被苦苦壓制住的一口鮮血終於吐了出來,我靠在快裂斷的殿柱上,緊緊地擁住懷裡的人,放任自己的思緒沉入黑暗……
正文 千里尋「妻」
    「哦,原來你是和妻子失散了啊?」

    趕著滿車柴火的老伯哀憐的看著我。

    「唔唔……」

    我胡亂的幾口吃下手中的干餅,然後告訴他:

    「是啊,是啊!我妻子長得天仙兒似的,我就怕到時候被哪家有權有勢的大人給看上,到時候可怎麼辦呢……」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信,我眼淚兒汪汪的悲從中來。

    「小伙子!別想那麼多,你現下有什麼線索麼?」

    我垂頭喪氣的搖了搖頭。

    「沒,不過我想到大點的城裡去看看,看有沒有什麼消息!」

    「這倒也是!那麼小老兒送你一段路好了!反正小老兒正好要送柴火去,順路,呵呵。」

    我雙眼閃閃發亮的看著他,滿是崇拜。

    「爺爺真是好人!」

    「啊哈哈哈哈,真是個嘴甜的孩子!看到你就想起我那小孫子,總之,爺爺幫你了!」

    真是個豪爽的爺爺啊!

    我感慨不已。

    話說那次離歌靡音,大殿都被震得要垮了。我本想陪著夜歌還有福滿就這樣子等它塌下來一了百了的,只可惜因為由儀那一掌啊,給傷重昏迷過去了!

    這一醒來,傷好了,人也不在流國了。

    莫名其妙的在樹林的一條小溪邊醒來,邊上廖無人煙,當時的第一個反應是想起在藏書閣左邊數過去第二十三個,前邊過去第五個,上數第三行,右數第八格的藏書櫃中翻出來的那本《異時空穿越者收集錄》(就在上次那個《明君忠臣小故事三百則》邊上一格——這,這都什麼書啊?好強的藏書閣!)……

    根據上面描述,通常主角在遭受到一些事件的打擊,比如被背叛、失戀什麼的,或是運氣不好掉了哪個懸崖,摔了哪個屋頂後,就會神奇的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要麼是用自己的身體穿越,要麼就是借用了別人的身體穿越了……於是乎,他會被捲進一系列的事件,碰到或狡猾或溫柔位可憐的的各色美人(*男——特別註明),不管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最後,我們的主角還是會靠著他的運氣或異世界的才能渡過難關,和美人(們)發展出那唯美的「男男戀」,攜手白頭……

    據說,這本書是從我這代往上數第二十代的皇帝的首輔大臣留下來的手寫本。

    據說這位大臣天生陰陽眼,能通靈,可以見到並召喚死去的魂靈。

    而他的妻子,據說就是那異時空的來者。他們認識的時候,那女子還只是一個迷失而來的遊魂。是他用「稼靈」之術,將其移入一夭折少女的體內使其還魂。而那本書,就是根據那女子口述責其記錄下來記錄下來的。

    只可惜,那女子還魂之後,就忘記了在異世界裡的事情,只有首輔大臣在她還是遊魂狀態時為研究異世界穿越時記錄下來的那本《異時空穿越者收集錄》保留了下來……

    回想裡面的內容,我怎麼看自己怎麼符合裡面的情景。

    於是,我立馬爬起來撲到小溪邊仔細打量自己的樣貌,左盯右瞧了半天,好不容易從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看清了自己的面貌,就傻了眼——我,我真的穿了?

    儘管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原先那十二三的模樣……等等!

    這個頸子上的紅印……

    我沒穿……

    我只是「成年」了!

    我那睽違十多年的青春期啊……嗚嗚嗚嗚嗚嗚……

    激動之餘,我這才想起好像少了點什麼。

    少了什麼呢?

    ……

    …………

    啊——

    懷裡的美人!

    夜歌啊——————

    你哪裡去啦————————

    我那個跳腳啊!

    怎麼自己就沒把人給抱緊了呢?

    於是一路猛找,在一片小樹林子找了半天,我終於得出一個結論:

    在我身上發生的不可思議經歷其實都是假的,我已經掛了,所以才會看到自己長大,傷都好了,夜歌也不在自己懷裡了!沒錯,就是這樣……

    ……

    怎麼可能!

    八成是因為夜歌的那一曲,空氣中那股神秘的力量讓我們逃離皇宮的同時也讓我們失散了。而我身上的禁制似乎也因為那股力量解開了,可以輕鬆的化出妖蛾雙劍,還是完全形態——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印記沒有消退了……

    其他的先不說,我最關心的是夜歌現在怎麼樣。

    想起昏迷前看到的他臉上透出的沉沉死氣,我心下一抽,泛起痛楚。

    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到他了。

    出了小樹林子,才發現邊上就是一大道。

    前不見村後不見鎮的,正憂心著呢,救星就來了。

    誰?

    當然就是現在就坐在我邊上的老大爺,見我一個人蹲在路旁怪可憐的樣子,就把我拉上了馬車。

    一打聽,我才知道我這是穿了很長一段路程到了離國啊!而且就在離國第二大城——閔奉的附近。

    我呢,可憐兮兮的告訴老大爺,自己和妻子新婚燕爾,回了趟娘家,不料半路上遇了伙賊人。見我夫人貌美,見色起意,就和我們動起手來。家中奴僕幫忙攔著,讓我和妻子先行離開,不料馬發了狂,奔了大半夜的,也不知怎麼的,兩人就失散了……現在馬也跑了,自己都不知道來了什麼地兒了。

    見我一身華服(我真該感謝自己國家的衣服樣式,就是突然拔高了十幾二十公分,還是不會顯得不合身!),救信了我的話兒。又看我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還把自己的干餅分我吃,還說要送我到閔奉城,看看能不能聯繫上家裡,把妻子給找回來……

    好人啊!

    再次眼淚汪汪的感歎自己好命。

    接下來的路程,就在我和老大爺一老一少的問答閒扯中度過了。到後來,他直接喊我「娃」,我直接叫他「爺爺」了。

    分別的時候,我還真和他有點依依不捨了。但他也說了,我這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小少爺,身份非富即貴,能夠沒有嬌縱之氣已經很是難得,當了整整一天的爺爺他也心滿意足了,再和他糾纏下去,家裡怕是不許的了……

    想想自己還要找夜歌,而且都還不知道流國那邊會不會來找,我很是乾脆的和老爺子分別了。最後,只知道他姓張。

    不可否認的,從他身上,我是感受了難得的親情來的。

    皇家親情淡薄,也不太可能像我和張老爺子那樣東扯西扯,天南地北的瞎談。

    這點,我倒是有點羨慕百姓民眾來著。

    不過呢,我現在也是「平民百姓」一個,嘿嘿,用不著羨慕了!

    自由的感覺啊……真好!

    嗯,現在呢,要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後好好打探一下附近有沒有人見到一個銀髮之人……

    夜歌除去那絕美的外貌,就屬他那頭銀髮最是耀眼。

    不,應該說,是頭髮最晃眼!

    要知道離歌一族的事情,大街上隨便拉個小孩子都知道,要是他一出現,鐵定被抓起來賣到什麼達官貴人那去……

    只希望他能夠自己小心點兒,莫讓別人發現了……可是按照我們分別前他那幅衣不遮體和奄奄一息的樣子,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啊啊啊,煩!

    只能盡快找地兒安頓好之後在別人發現他之前找到人了……

    我在城裡轉悠了半天,總算是找到了個看起來不是那麼「金貴」但又幽雅別緻的客棧。剛想進去,一摸兜裡——沒錢!
「沒有誰天生下來就會什麼的,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怎麼做好,如何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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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再不「金貴」,我也別想進那個門坎兒了!
正文 纖若芷水
    左掏掏右掏掏……

    ……

    什麼都沒有!

    要是在平常,再不濟也能掏出塊蓮蓉糕什麼的來,偏偏這次,為了見流風,福滿還特地給我把袋子掏空了!

    零碎的裝飾是掛了些,大都在打鬥的時候掉得掉,碎的碎,剩下來的那幾樣,卻是一拿出去,就會讓人知道我真實身份的主……

    真是,真是——叫人氣餒!

    衣服什麼的也不能拿去典當,雖說可以在當鋪換身普通點的,但皇家的衣服上,外面看不到,裡面的襯裡可有些個辨別記號的!

    這一拿出去,還不擺明了叫人來抓自己?

    人雖然長高了,衣服還合身,鞋子略有些緊,但總的看來還是一幅富家公子的派頭。怎麼的,也不會被人狗眼看人低去了。

    要不,趁現在去酒樓白吃白喝一頓,然後仗著自己靈力恢復了就一走了之?

    也不行,這麼一來我還怎麼在這城裡呆下去?

    可是,肚子餓了呢……

    都快要慌不擇路的想要學路邊的乞丐,找個破碗看有沒有人來施捨一點了,一個咋聽之下色瞇瞇,細想之後還是色瞇瞇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小弟弟,和你主人失散了麼?」

    主人?

    我愣住,這時身邊走過一個公子哥兒,身邊跟著個衣著華貴神態卻很是媚人的少年。

    ……

    這傢伙居然把我當人家家裡養的孌童!

    沒看到我衣著佩飾比那些個公子哥兒都考究幾分嗎?沒看到我身上的貴氣不是一般小家小戶的公子,或是大家大戶的少爺能培養出來的嗎?有誰見過孌童有我這樣的氣勢姿容的?

    連個拉柴火的老大爺都能看出我非富即貴,你一個大城裡的有錢人(說是有錢人,你看他身上掛的那些個珠寶和俗氣卻被他當寶的綢緞衣就知道了!珠寶不去說了,就是再好的東西也經不起你不要錢似的往身上堆啊!綢緞料子是好,但那個花色紋樣衣服樣式明顯和他不相配,看看,本來不怎麼大,可以靠衣服掩飾過去的肚子都被凸顯出來了,一看上去,整一個「暴富」,沒品位!)居然看不出?

    哼哼,居然敢把我當孌童……看我不好好治治你!

    心思一瞬間千轉百回,臉上我可是不露聲色。眼珠子一轉,水汪汪,很是可憐的看著他。

    「嗯,韻兒出來逛街和家人走散了,找不到哥哥了……」

    「這樣啊,那叔叔帶你找哥哥好不好啊?」

    「好!」

    惡,還自稱叔叔……我抖!

    閔奉城某偏僻小巷。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

    「啊啊,你,你想幹什麼?」

    「……」

    「別過來哦,你在過來,我就喊人了……救命哪……」

    「……」

    「嗚嗚,大爺,大爺,饒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

    「啊,啊,嗚嗚,好痛啊……」

    ……

    「嗯——打我吧!再努力!請踢我,踹我,扁我,請再用力一點……」

    ……

    「主人,主人,請再狠狠地揍我吧……」

    …………………………

    實在是忍無可忍!

    我最後用一個上勾拳,將他的那些個哼哼唧唧都給消除了。

    不過,看他那幅色瞇瞇的樣子,卻好像真的要帶我找家人一樣……不,那一定是他想讓人放鬆警惕的一貫受罰!到時候,他將那些上當受騙的人往個小角落裡一帶,不就想怎樣就怎樣?

    我將他帶到小巷子裡,二話不說就開扁!可誰想,到最後,他居然在那邊哼哼唧唧的享受起來了!還叫我「用力打」……

    想起來就寒毛直豎啊……

    太,太可怕了!

    他八成是有被虐癖!

    幹勁打昏了人出來,掏出在他懷裡摸出來的錢袋,先數數再說!

    ……

    還真是有錢人!

    金錁子五錠,碎銀近百兩,還有十五張千兩的銀票……

    娘啊,兒子我不用餓肚子了……我感動得抽泣一下!

    現在錢到手了,是應該去犒勞一下自己的肚子了。

    正想離開這邊的偏僻地方,附近隱隱傳來些個動靜,我急忙側著耳朵聽……

    「不,不要這樣,你們放手!」

    嬌柔柔的帶著哭音的聲音,怎麼聽怎麼沒有說服力,更像是叫人家不要放手。

    「不,嗚嗚,不要啊……」

    「哈哈哈,說不要?嘖嘖,看這幅狐媚子的樣兒,讓小爺們爽爽,就收了你回家當侍妾!」

    ……

    這下真的碰到非禮現場了。

    我腳一點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果然和心中所料想的差不離,一個纖秀的身影被三個人影圍著動手動腳的。想來這就是一出豪門世子非禮「良家夫男」的劇目了!

    待看清楚中間那個人的面貌,可以很容易理解他為什麼會被人堵著調戲了。

    黛眉彎彎的,一雙水眸盈盈,朱唇玉膚,削肩窄腰,身段嬌柔妖嬈,一看就是個理應被包養的主。

    這樣一個人出現在偏僻的地兒,不找他非禮調戲找誰去?

    眼看那幾人都開始動手準備撕人衣服了,我冷笑一聲,算你們倒霉碰到我,不知道小爺我最恨的就是你們這種人嗎?

    「我說,你們要調戲人也該找個有頂的地方吧?不然一桶冷水澆下來,可別擾了興致!」

    我慢悠悠的踱步出來,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站定。

    「又來一個,今天運氣不錯啊……」

    看見我出來,他們沒有驚慌失措,反而看著我淫笑。

    可惡,難道我就這麼像人家家裡養的孌童嗎?

    我怒極反笑,拍了拍手。

    「少爺我今兒個心情不爽,就讓你們陪我玩玩怎麼樣啊?」

    那一個「啊」字剛冒出,我已經閃到他們身邊開打去了。

    這些個傢伙能是我對手嗎?最終結果自然是我得意地將人疊成一堆,踩在腳底下。

    我大笑三聲,表示自己勝利了,然後急忙跑去獻慇勤。

    「你叫什麼名字?」

    美人就是賞心悅目啊!跟夜歌那種成熟的韻味不同,看小美人也是種享受……嗚嗚嗚,夜歌你在哪呢!

    他先是驚疑不定的看著我,我自認露出一個很是友好的笑容。

    「別怕,那些想傷害你的人已經被我打倒了!」

    「芷水……你,可知道他們裡面有一個是閔奉城城主的侄子?」

    哈哈哈,原來是為我擔心啊!

    「別擔心,我不怕!」

    芷水小美人身姿搖曳的站起來,突地指著我破口大罵:

    「什麼你不怕,老子本來好端端的勾了個金主,這下都被你給攪合了!你說,你怎麼賠我?」

    啥?

    哪是什麼纖弱美人,壓根是辣椒一根啊……
正文 拖油帶瓶
    總之,就那樣!

    我身邊多了個辣椒美人——這個叫毒辣啊!

    他說了,是我害得他丟了個金主,所以他以後的吃喝用度全得我包……

    嗚嗚嗚,夜歌,我更想你了!

    你都不知道,芷水他是把我當僕人來指揮調度啊!

    他說,衣服被撕破了(其實就一個指甲那麼長的口子),然後我領著他找到了那個什麼閔奉第一衣莊的鋪子,花兩千多兩銀子買了三套衣服(我自己一套,他兩套)。

    接著,我們回到一開始那間我說「不太金貴」的客棧門口。

    這次兜裡充足,我也就不怕會有人趕我了,大大方方的領著芷水進門。

    掌櫃的很有看人的眼光,叫了小二領我和芷水去了蘭苑。

    分開的兩間房,就是隔壁跟隔壁的關係。

    唉,看我剛進客棧大門時,那些個留在下面的人先是集體齊刷刷的看過來,後來見我身邊帶著的芷水後看我的眼光啊!

    擺明了當我是哪家的少爺帶著自己的孌童出來遊山玩水,紛紛是眼底的不屑一閃而過。

    隨他們去吧!

    反正我又不是跟他們來攪合的,管他們一開始那些個奇怪氣氛呢!只要跟我無關就行了。

    不過,自己要是住在這裡的話,指不定自己不去摻合,事情就會找上門來。我還不是白癡,當然能清楚地察覺到他們見我的第一反應是警備,然後是混雜著失望的鬆了一口氣。

    綜上所述,我推測他們可能是要在這裡埋伏一個什麼人,但沒有什麼殺氣,所以應該不會是仇家,可能是有求於人什麼的……

    嗯,裡面有好幾個高手的樣子,就不知道他們要等的人是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太小瞧我,看我年紀不大,身邊還帶著個「孌童」,竟似連打探下我的底都不屑。

    嘖嘖,真是不盡責,不知道越是不起眼的人物就越要深究麼!

    他們的主人,鐵定沒有盡到好好教導部下的責任,要不,就是他自己就是個不成事的!

    看看,那掌櫃的多英明!

    一眼就看出我和芷水不是那種關係,安排了兩間房來,還對那些人的奇怪氣氛視若無睹,不管他是什麼身份,嘿嘿,我都住定這個店了!

    「兩位少爺,房間到了!只是不知二位是要先沐浴呢,還是先用膳?」

    小二笑盈盈的指著相鄰的兩間房請示。

    「這裡可以沐浴麼?」

    我好奇的問。

    「可以的,這竹、菊、梅、蘭四苑,每個苑都有一個洗浴池,專門供客官沐浴更衣。」

    「啊?那不怕幾個人同時去尷尬嗎?或是有女眷在用時誤闖?」

    「客官說笑了,這竹、菊、梅、蘭四苑向來是整苑使用的。每苑八間屋子,並配有一個單獨的伙食房,可供客官自行開伙。既然這蘭苑住了兩位客官,就不會有其他人進來了!」

    ……

    搞半天,原來我是把八個房間都包下來了啊!嗚嗚嗚嗚嗚,我被掌櫃的當肥羊給宰了!

    「當然是先沐浴!」

    芷水一甩頭,喝斥我:

    「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我的衣服拿來……」

    小美人當即拿了「他的」衣服,跟在小二身後跑去沐浴去了。

    我,我,付錢的人是我吧?

    鬱悶啊鬱悶,怎一個鬱悶了得!

    左顧右看的欣賞下周圍風景,倒真是不錯!

    再推開房門,圍著裡面轉了一圈。

    不比皇宮大內的輝煌華貴,但佈局考究,格調優雅,讓人是耳目一新。室內掛著蘭花圖,合著提蘭的詩詞,一派高雅。我八個房間都看了下,沒有一個房間的詩詞蘭圖是重合的,新蘭、掛蘭、垂蘭……還有擺放在屋內的君子蘭,無一不顯示出房間的考究。

    這錢,沒白花!

    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銅鏡上只映出了大致的輪廓。

    外面就是這點不好,宮裡有面晶鏡,那個叫清晰!說是以前皇爺爺的爺爺的時候,無意間得來的,連人的毛髮都能很清楚地映出來。後來,皇爺爺的爺爺讓人把它鑲嵌到了寢殿的牆上,往前一站,嘟嘟好能照個全身,說是什麼澈身明責……

    「呀——」

    一聲驚呼,從房間外面傳來。

    我一聽,不正是那個說要去沐浴,樂顛顛的跟著小二走的傢伙麼……

    怎麼,有人居然敢跑到「我包的」地方來偷窺?

    一時火起,化出一柄短劍就拎著跑過去。

    「沒事吧你……」

    「喀啦」,下巴掉地上……

    只見那個本該被偷窺的傢伙好端端的玩著水,唔,赤條精精的!

    「偷窺狂!」

    他尖叫一聲,一盆水當頭澆下……

    「啊嚏——」

    我吸吸鼻子,無比幽怨的看著他。

    「好啦,是我不對麼,別生氣了哦!」

    芷水很是「賢慧」的拿著手巾給我擰鼻子,只是眼角那絲絲笑意藏也藏不住。

    「你這樣突然跑過來,我當然會誤會了!」

    「誰叫你尖叫來著,我當然就以為出什麼事了……」

    好冤枉啊……

    我欲哭無淚,眼淚汪汪的看著他。

    「乖噢,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呃,那還不用了……

    我裹著被子往床角里縮。

    「撲哧……」

    芷水看著我展顏一笑,這瞬間,我看到鮮花朵朵開啊……

    「芷水,你該多笑笑,好看!」

    我話一說出口,他立馬停住了笑容。

    「怎,怎麼了?」

    「沒事!」

    芷水掩飾般的一笑,笑得風情萬種。

    「別這樣笑,難看!還是剛剛的自在。」

    芷水用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看著我,眼神很是悲哀。

    「我們只是玩物,哪有人管我們是不是自在……」

    突然想到以前問夜歌,他腳上的封環是怎麼來的時,他的表情也是這樣的——帶著微微的傷感,嘴角卻掛著笑……

    一把抱住芷水,將頭埋在他懷裡。

    「那以後你在我面前,自在就好!」

    芷水先是一抖,後來反過來摟住我。我們兩人就這樣靜靜的抱在一起,誰都沒開口。後來,是我先忍不住,打破了寂靜——本來麼,他是坐在床沿上的,我是撲過去半跪的,會腳麻的!

    「我腳麻了……」

    「呵呵!」

    芷水悶笑兩聲,放開了我。

    「嗯,那個,我叫流韻——墨流韻。現在是離家少年,找人的途中!你呢?」

    不能再用「流」字當姓氏,我在前面多加了個字。

    「芷水,扒上一個性格懦弱的少爺跟著出來,無意間被看到了本來性情被甩,後來剛找上個金主就被人破壞了的小倌——不過,現在我可不是你的孌童,別想我伺候你!」

    芷水調侃的看著我,兩眼閃亮亮的,笑得露出貝齒……
正文 神秘客人
    這個我認為不怎麼「金貴」的客棧,卻原來是閔奉最有名的……

    我該佩服自己太有眼光呢,還是哀歎自己敗家啊?

    坐在歸雁閣的二樓,我趴在桌子上計算自己還剩多少銀子,旁邊是芷水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搭話。

    嗯,客棧包下蘭苑花了三千兩,可以住半個月,買衣服花掉了兩千三百兩,然後還得買兩匹騎獸,供我出去找人……

    我可憐的錢袋啊!

    只剩下九千多銀子還有那五個金錁子了……

    唉,坐吃山空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要不,等到找到夜歌之後去找個清靜點的地方搭個小竹屋,過過那隱士的生活?

    嘿嘿,想起來那也不錯啊!

    最好是靠山近湖,這樣平時還可以打點野味什麼的……

    「……¥%……」

    「別吵!」

    「#¥%¥……」

    「說了不要吵我麼!」

    我怒,抬頭——沒看到我在想事情?

    「我叫了你幾聲了?」

    芷水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我。

    「呃,我,我在想事情……」

    顫顫悠悠的舉起一隻手坦白。

    「想什麼事情能不能告訴我啊?」

    好溫柔的語氣哦,誘導著人一吐為快。

    「想我的夜歌啊!」

    我坦然,本來就說了要找人的麼。

    「一定是個大美人吧——能讓你這麼掛念……」

    「嗯!」

    我死命點頭,流著哈喇子回想夜歌的樣子……咦,等等!

    為什麼上次看到芷水沐浴的時候,並沒有像看到夜歌的時候那樣悸動呢?難道這就是成熟的魅力和有待開發的潛力之間的差別?

    我想啊想,努力的思考這個問題。

    「噢,那和我比起來哪個美?」

    「沒得比!」

    下意識的甩出這麼一句,然後等到想起來剛剛問話的那個聲音是誰的後,我白了臉。

    「不,不,不,我是說,兩個人是不同類型的,沒法比較啊!」

    「哼!」

    芷水瞪了我一眼,磨拳擦掌的。

    「我和你一起去找,我倒要看看,是誰連我都『沒得比』!」

    完了,忘記這傢伙小心眼,又自負美貌了……

    「……那,現在一起去買騎獸吧,等買好,把東西給備齊了,我們明早一早就動身。」

    去我醒來的那個小樹林找找線索去……

    雖然說沒有見到夜歌,但總覺得自己出現在離國不是僅僅是被那奇怪的波紋隨意傳送過來這麼簡單。

    離歌族……據說就是躲藏在離國,但誰都不知道究竟躲在哪裡。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我才會出現在離國?

    心念一動,招來小二結賬。

    然後帶著我的全部家當,拖著辣椒美人晃晃悠悠的出了歸雁閣。

    究竟是誰說,在酒樓裡吃飯喝茶聊天打混就能聽到自己想瞭解的消息的?

    虧我還特地不在客棧那邊用膳,跑到這邊大街上的酒樓來,枯坐了半個多時辰,硬是沒有聽到一點有用的消息。

    哦,倒是知道了好像有一個什麼在離國、朱紫國、化孰國和流國都很有名的神秘商會會派人來,下榻到閔奉的第一客棧——四合苑……

    這個四合苑,想必大家也都應該猜到就是我住的那間客站了吧?

    但本應昨天就到的,不知為何今天也沒有見到那個代表來……

    好像隱約之間抓到一點頭緒,可就是想不通在那兒。

    昨天那些個人,等的就是那個人吧!

    算了,也不關我的事,先去看我的騎獸去……

    「嘩……」

    我流著口水一匹一匹的看過去。

    「真丟臉!」

    芷水朝我翻了個白眼,一幅「我不認識你」的樣子。

    等看到一個棚的時候,我樂了。

    「芷水,你看你看,它們多可愛啊!」

    「啥?」

    他懷疑的看著我,眼睛瞪得快掉出來。

    「你看,這麼軟塌塌的腳掌,配上長長的腳爪,毛茸茸的毛髮還有線條流暢的背脊弧線,再看看這雙溫順的大眼……」

    我簡直快要陶醉了啊啊啊啊——

    「小,小少爺的喜好還真是……特殊、特殊啊!」

    騎獸販子掏出塊手帕擦著額上的冷汗。

    「特殊?是怪異吧!那種的不好,偏偏選這種最難看的!」

    芷水唾棄了我一番,伸手指指另一個棚裡的。

    「就選裡面白色的兩匹!」

    「嗚……」

    敢怒不敢言啊!

    我灰溜溜的付錢去,誰叫這個辣椒美人太夠嗆?

    「你說你呀,溫順的不要,偏偏看中那個什麼『獅鷲』!你自己說,哪有我們這種獨身在外的人養獅鷲的?」

    「……」

    無言。

    我知道自己的品位怪了點啦,可是真的是很可愛啊!

    騎獸裡面能飛天的除了獅鷲就顯少有別的騎獸了,但獅鷲很難控制,而且他們食肉,每餐大約要吃下半頭牛的份量。所以,只有那些興趣嗜好奇怪的權勢人士才會養那麼一兩頭放在家中欣賞,一般人是絕無可能帶著獅鷲到處跑的。

    而剛剛我看到的那兩頭用鐵鏈緊縮的獅鷲,其實也就是用來當招牌,吸引人氣的——屬於「非賣品」。

    牽著最平常的騎獸,跟著芷水回了四合苑。

    我一路上是垂頭喪氣的,芷水這傢伙理都不理我,只管樂顛顛的坐在一頭騎獸上讓我牽著走……

    剛到四合苑門口,就發現氣氛不太對勁。

    門口那輛堪稱我所見過的最豪華的馬車……

    一個字:俗!

    兩個字:好俗!

    三個字……

    不說了,不然就有人要說我騙字數了!

    總之一句話,怎麼好像我有點熟悉感的樣子啊?

    這種,這種俗氣的品位——似乎和我在街上碰到的某人相似啊……

    拉過那個出來幫我們牽騎獸的小二便打聽。

    「小二哥,可是那個神秘商會的人來了?」

    「是啊,客官,現在蘇家的人正在裡面見禮呢!客官若等下進去,不想和他們碰面的話,可以走這邊……」

    小二指了指邊上的角門。

    哦呵呵呵呵,這樣好玩的事,怎麼可以錯過呢?

    「芷水,走,我們看看裡面出什麼事情去!」

    當下拖了芷水便走,看熱鬧去嘍!

    名詞解釋:

    騎獸,顧名思義就是代步的獸類。平常的那種一般的騎獸,就類似於馬,性格溫順。而獅鷲,就是西方世界那種了……有獅子的形狀,長有雙翼。(〉〈我想要把各種坐騎都概括進來,獨角獸啊,獅鷲啊,巨鷹啊……——|||還是看看再說吧,免得到時候越寫越亂,就暫時出現獅鷲,畢竟,我設定的主角世界的人壽命太長,就馬這種坐騎未免太無趣了……)
正文 又見故人
    嘶喝……

    我倒抽一口冷氣。

    天,天哪!

    誰知道我一時好奇,扒開層層阻擾(也就是人牆)看到的居然是……

    「怎麼了?」

    芷水看著我慢慢的從人牆裡挪出來。

    「沒,沒什麼,芷水,我們還是回蘭苑去吧!」

    我催促著。

    「等等……」

    身後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帶著那麼點退不去的色瞇瞇的感覺。

    人牆迅速的以我為中心線往兩邊分開,被圍在中心的那人向我走來。

    「這位公子……」

    完了……

    我調調自己臉上的表情,然後掛上自認為完美的微笑,轉身、面對。

    「主人——」

    微凸著肚子,依然掛著和我昨天見到時一般色瞇瞇表情的大叔撲了上來,欲抱住我……

    我打————

    周圍寂靜了……

    他眼睛上的那兩個黑眼圈終於對稱了……

    「嗚嗚,主人……」

    旁人齊刷刷的看過來看過來——

    「閉嘴!誰是你主人了!」

    我頭上冒青筋,雙手握拳發癢中。

    「原來你是流雲閣的少主啊?你就是從那裡逃家出來的麼,怎麼都沒說起過?」

    芷水小聲地和我交頭接耳。

    可就現在這種周圍無聲,其他人都豎起耳朵聽著我們談話的情況下,再怎麼小聲都會被聽見吧……

    「不是啦!」

    「那他怎麼叫你主人?」

    這個,應該說出來是昨天他色瞇瞇的跟我搭訕,然後被我帶到小巷子裡海扁了一頓,結果有被虐傾向的他就稱呼我為主人,並對我念念不忘?

    汗一個。

    「這個麼,以後再說吧!現在的主要問題是我們是不是找個清靜點的地方?」

    這幾十道視線實在是讓我吃不消啊!

    「咳,蘇二當家,你們說的事……我看我們是不是另外約個時間?」

    色瞇瞇大叔很是正經的跟他身邊一個青年男子搭話。

    「當然,既然流雲閣少主都來了,我們的買賣自然容後再談!那麼,在下告辭!」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屬下走人了。

    我真的不是什麼少主啊!

    不過,好像現在所有人都已經把我安排在那個位置上了……

    嗚嗚嗚,早知道昨天就讓他把我非禮了,也好過現在這樣被人誤解啊……

    不管怎麼樣,以後我的麻煩是不會少了——單看那個什麼蘇家二當家臨走時看我的眼神就可以知道了!

    流雲閣,產業遍佈五國,布,鐵,錢,茶,書,酒……幾乎各個產業上都佔有一席之地,連被深深囚禁在皇宮的我都知道有這麼一個組織。

    但它的背景卻很是神秘,誰都不知道在背後掌控它的是什麼人,有什麼樣的勢力。但光看他們能夠牢牢佔據五國的商業市場,就可知道裡面肯定不一般了。

    而這次,可說是流雲閣背後主事的第一次現身了!

    雖然出現的還只是其中一個管事,但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流雲閣現身堂前的預兆了吧!

    嗯,至於我對面這位一直叫我主人的色瞇瞇大叔呢,則一臉委屈的控訴:

    「長這樣,說話那樣帶鼻音又不是我的錯……」

    「抱歉……」

    據他說,昨天他本來準備去四合苑了,結果看到一個可愛的孩子蹲在路邊可憐兮兮的樣子,當下動了惻隱之心,就下車來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助。

    為了不讓那個孩子看到他身邊的侍從還有那豪華的馬車嚇到,就責令他們遠遠離開,不要前來打擾(後果是直接導致他被我扁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前來幫手)。可誰想自己的長相和聲音害得自己被人誤會,結果,結果慘劇就發生了……

    而現在,這位自稱是珉的大叔,說要追隨我,請我勿備要同意……

    怪了,這世道還有人硬要別人當他主子的?

    「當然了!當主子你揮舞著你那有力的鐵拳,踢動著你那纖細而蘊含著奇特爆發力的腿腳時,我在滿眼的金光中有了那一種感覺!它對我說——看吶,就是這個人了!這個人將成為你的主人,將支配你的靈魂,將……」

    「芷水,等下我們還要準備什麼?」

    「我看看,乾糧和水都有了,要不,再帶點糕點?」

    「主子,你,你們怎麼不聽我說啊……」

    呃,我們沒有那個心情來聽你說你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癖好!

    「我們可有正經事情要做啊。」

    我和芷水點查著買回來的東西。

    「什麼事情,什麼事情?說出來我或許可以幫幫忙!」

    珉大叔很是興奮的撲上來。

    「找人!」

    「什麼人?」

    「夜歌——離歌族人!」

    我轉頭,直視著他。

    芷水手中的東西「喀當」一聲掉在桌面上。

    「離歌族?你瘋了麼,這個在我們離國可是個禁忌呢!」

    芷水臉色蒼白的揪住我的胳膊。

    「我沒瘋,相反的,我很清醒——幾百年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你已經幾百歲了?」

    珉大叔疑惑的看著我。

    「不像麼?也是,從幼年時期就被下了禁制封住靈力,你說能看得到成長嗎?」

    我微笑著側頭看著他,順便秀了秀脖子上的紅色印記。

    「我不管這離國的皇帝為什麼禁止民眾談論『離歌』,也不管它是不是這邊的禁忌,總而言之,夜歌他是我的!」

    倨傲的揚起頭,用上位者的眼光藐視眼前的眾人。我看到芷水若有所思,大叔眼中飛快的閃過一道光芒。

    「好,流雲閣可以幫忙打聽他的消息——至於交換條件,以後再說!」

    「呵呵,那可要我付得起的才行啊!」

    「當然,不會超出閣下的容忍範圍的!」

    這個精明的樣子才是他的本來面目吧……不愧是流雲閣出來的人!

    交換了一道兩人心知肚明的視線,知道條約達成,氣氛又瞬間鬆弛下來。

    「對了,主子啊!剛剛我倆再次見面的時候,你那一記直拳的力道控制得實在是太好了!我們再來試一次怎麼樣?」

    ……

    我收回剛剛稱讚他的話,他整一個就是被虐狂!
正文 線索
    非常鬱悶~先是晉江那邊一直抽風,還被黑客攻擊,再來就是靡音被人不聲不想的轉載~可惡啊!!!我家的寶寶就這樣被帶走,還改成什麼恐怖靈異之類的屬性~要對方撤文我估計是不太可能的~那麼~我只好用自己的手段了!

    找不到我的專欄?是在晉江原創找的麼?那邊有3部完結的,和兩部連載中的~惡搞也在~搜索一下我的筆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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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如笑,美人妖嬈。

    我做了個夢,夢見夜歌站在我面前含笑不語,手指西南方向。

    這是……

    夢預嗎?

    和流雲閣有了個約定,讓他們幫我找人,而我就把自己給賣了……

    不要認為我是在說笑,答應了一個都不知道是什麼的條件,不是把自己以後給賣了是什麼?

    唉,指不定日後他們是不是要我去殺人放火還是怎麼的!

    西南方,西南方……

    這個,西南方是什麼地方啊?

    我疑惑,誰叫我未成年時因為年齡太小,出不了皇宮。後來快成年了,就被當作傀儡皇帝給關了起來。到現在,我連出了帝都西南方是哪個城市都已經差不多快忘光了(小時候看過幾次地圖,所以稍微有點點印象),這個離國麼……我哪還會知道?

    「芷水,芷水!」

    我「啪噠啪噠」的跑出去,推開隔壁的門。

    「幹什麼呢!門都不知道敲一下,要是我在換衣服怎麼辦?」

    芷水雙手叉腰,指著我就是一頓罵。

    「我來問西南方向是什麼城麼!」

    委屈啊委屈,誰會白天呆客棧裡有事沒事的換衣服啊?芷水這兩天脾氣越來越大了。

    「西南?西南方的城市多著了,誰知道你要問的是哪裡!」

    啊,這樣叫我去哪裡找啊?

    沮喪啊……

    我的夢預就是這點不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出現,也太籠統。

    對了,不是有個產業遍佈五國的流雲閣管事在麼!

    我怎麼不找他,反倒繞了個圈子跑這裡來了?

    好,拉拉袖子往外衝去——夜歌,我來了!

    「流……」

    後面傳來芷水的叫喚聲,略帶著點感傷。

    我衝出去老遠,突地跑回去,右手一撈,抓起辣椒美人那柔若無骨的纖纖玉手,然後再往我房間另一邊的隔壁沖……

    忘記說了,這傢伙居然仗著我有求於他硬是將自己和自己的隨從安排到了我包的蘭苑,說是要收點回扣,嗚嗚嗚。

    「嘿嘿,我說怎麼好像少了點東西呢!」

    我傻呵呵的朝他樂。

    芷水先是驚訝,後來莞爾一笑,只把我看的飄飄然——看,人家不耍潑的時候也是氣質美人一個,當然,耍潑的時候也別有風味,活潑潑的一隻朝天小辣椒!

    「芷水啊,等我找到夜歌,我們三個人就找個地方隱居去吧!靠山近湖,最好還有一片小竹林……」

    芷水盯了我半晌,然後微微的說,

    「好!」

    四目相交,隱隱的流動著什麼。想想看,兩美人(我說自己也是美人不行啊?)對視,背景是庭院芳草大叔一名……

    「你們兩個站在我房前幹嗎?」

    恍惚的思緒回籠,全被這個自稱珉大叔的傢伙給破壞了!

    然後還沒等我教訓他隨意打擾別人是不對滴,破壞原本優美如畫的場面也是不對滴,沒有欣賞眼光也就罷了但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插進來打破畫面更是不對滴……這位大樹已經一本正經的告訴我——有消息了!

    我立馬放下揪著他領子的手,然後將他拉進房間按在椅子上坐好,再倒好一杯茶恭恭敬敬的遞上。

    然後轉頭看見芷水站在門口睜目怒視,忙假裝沒發現的一縮頭,看著珉大叔。

    「咳咳,根據手下的人匯報,曾有人看到一輛遮蓋嚴實的馬車從閔奉方向往西南方行進,根據那駕車人的一些手勢和習慣來看,很是深藏不露!」

    「你們怎麼這麼清楚?」

    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他。

    「這個麼,不管他們怎麼不打尖,還是得吃飯吧!」

    珉大叔笑盈盈的看著我。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信才怪!

    算了,他們自己的情報來源怎麼也不可能輕易的透露出去的,我就當是哪個笨蛋帶著人跑的時候還故意帶著輛容易引起別人懷疑的車子,特地跑去酒樓買吃的被人發現吧!

    「有西南方的城市地圖嗎?」

    「有!」

    只見珉大叔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竹筒,拿出塞子,抖出那一張疊得小小的羊皮紙。

    展開,展開,再展開……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小小一張羊皮紙最後鋪了整一張桌子。

    湊上前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水道官道羊腸道大路小路獨木橋……可上面寫的什麼一個字都看不到!

    「這個是什麼?」

    我指著那橫一道道,豎一條條的東西發問。

    「流雲閣的商業圖!」

    「看得懂?」

    強人啊!果然神秘的組織有神秘的地方,這一張地圖上面的航道路線,要是落到別的國家,肯定能成為進攻行軍圖——但前提是要他們能看得懂上面哪裡是什麼地方!

    「西南在哪?」

    珉大叔隨手一劃,我們只看到橫橫豎豎的交錯,依舊是滿頭霧水。

    「還是說說有哪幾個城市吧!」

    我徹底洩氣。

    「這個夜歌,到底是什麼人?」

    大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正色看著我。

    「我的人!」

    斬釘截鐵的回答。

    「有什麼背景嗎?」

    我搖了搖頭,夜歌的來歷我是一概不知的。他的過去,他經歷的故事,那是埋藏在他心底的秘密,我不想輕易的打擾。等他想說的時候,我自然會做一個好聽眾!

    「西南的方向……最有可能的是離國國都——慶!」

    我沉默了。

    離國現任的君王有一個忌諱,離國國內不准談論離歌一族,離歌族藏身在離國卻沒有人前去大肆搜捕……

    謎團好像越來越多了!

    夜歌啊,你究竟是什麼身份?在你那或清雅淡然或妖艷誘人的表情後藏著什麼樣的身世?

    我似乎離你越來越近,又越來越遠……

    這次,等找到你之後,你還會願意和我隱居山林,遠離塵囂嗎?

    會的吧……

    你和我,有著相近的靈魂呢!

    「慶嗎?」

    我順著原先他劃的方向看去,似乎又見夜歌的離媚一笑,伸手遙指西南。

    「大叔,你們要去慶吧?帶我一程如何?」

    「咦,我們什麼時候說要去?」

    我盯著他笑瞇瞇的看,看啊看,看得他立馬一改疑惑之色。

    「當然,我們還要去視察國都的店舖,帶你們一程又何妨!」

    「那就這樣啊!明天我們就出發,那我就去收拾東西了啊!」

    我陪笑著拉起芷水,拖著他出了房門。

    走到外面,只聽到裡面傳來大叔的慘呼:

    「天哪,還有兩家要商談,我還來得及嗎——————」
正文 慶都花祭
    八匹騎獸拉著的車子踢踢踏踏的一路輕快的小跑,豪華的外表讓人炫目。

    外面的風光還真不錯,聽說我們這一路趕過去,要是時間湊巧,就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花祭,具體時間就是這兩天,就是不知道辦好了沒有。

    離國花祭,據說是五國四大名典之一。

    兒時便曾聽人說起過,只知道那叫一個盛大,就是不知具體如何。再怎麼聽人描述,也終究不是親眼所見,少了那一份真實感。

    我努力的想著以前聽到的關於花祭的種種,力求靠此來忘記身邊濃濃的陰氣……

    芷水窩在角落已經三天了,一靠近,嘩,那個叫陰寒!

    我再抬頭看看車窗外的天氣,嗯,要是再過兩個月,用來避暑是正好了!

    這一邊是珉大叔一手算盤一手賬冊的點算,嘴裡還不住喃喃自語著什麼定了蘇家的,忘了柳家的,沒來得及耍一手少賺了幾百兩……

    幾百兩啊——

    不是我搶了他的錢袋,拿了上萬兩他都沒有給我要回去麼!怎麼單只這點點,他就嘮了好幾天啊?

    有的時候想想,似乎這流雲閣對我太好!

    說了幫我找人是要交換條件的,但想我一個來路不明的少年,再怎麼看好,也不值得費了那麼大力的協助吧?更何況還因此改變原有的行程,少賺了那「幾百兩」……

    突然想到一個念頭,讓我倒抽了一口氣,顫巍巍的靠過去問話。

    「大叔啊,你們旗下有沒有什麼妓坊倌兒坊的?」

    「有啊!」

    他心不在焉的回答我。

    我當下心裡「咯噔」一下,我上次說過把自己「賣了」,但這個跟那個可不一樣啊!他們不會是真的要我去「賣」吧?

    我越想越後怕,渾然不覺自己已經把心裡想的說了出來。

    「哧,就你這點姿色——整個賣了你都賺不了多少錢!」

    芷水戳戳我的臉,一掃多日來的陰鬱。

    「主子啊!你怎麼可以把我想成這麼壞的人呢!」

    珉大叔也跑過來摻一腳。

    且,不就說我長得不怎樣麼,犯得著這樣詆毀我麼?

    「芷水啊,我真有那麼不堪入目?」

    我眼淚汪汪的瞅著他,努力使自己的表情更加惹人憐愛一點。

    「嗯,我來看看!」

    他用兩隻手托起我的臉仔細打量。

    「長的倒是還不錯,這眉兒眼兒討喜,粉嘟嘟的娃兒臉兒一張,平時看過去就那個豪門大院裡出來的嬌慣公子一個,怎麼有的時候就硬是給逼出一股氣勢來呢?」

    這個是家教原因,我以前再怎麼樣也是個皇子吧,人前裝裝樣子什麼的還是要的!

    和芷水兩眼對視著,還是他先忍不住放了手。

    「死沒良心的!」

    我耳尖的聽到他背著我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

    「沒什麼,你少煩我!」

    怎麼又變臉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想知道他為什麼變臉嗎?」

    我還在呆呆的看著芷水回去角落躺下來的背影,珉大叔一臉詭笑的湊過來說,還一臉「想知道就問我吧」的表情。

    「……」

    本來是想好好問他的,可是一看到他的臉不知怎麼的就來氣,二話不說,先開揍!

    …………………………

    (鑒於情節比較暴力,讓我們用省略號來帶過……某人影趴在角落裡哭:我容易麼我,被大家看到還能得到點同情,現在可好,打了也是白被打!)

    揍完心情舒爽啊!

    正想接著繼續剛剛的那個話題,外面侍衛大哥的聲音先傳了進來。

    「珉管事,已經到達慶都,前方在盤查了。」

    「知道了!」

    珉大叔整整剛剛被我扁的時候弄亂的衣服,理了理頭髮,探出去接受詢問。幸好這次我記得不打臉,不然他臉上剛退的眼圈又得掛上去了。

    盤查完畢,珉大叔得意的告訴我們,來的湊巧,本來是今天要舉辦的花祭臨時推遲了一天,倒成全了我們。

    呃,聽珉大叔說了,幸好我們現在來的早了一天,不然等到了明天,馬車是一律不准進城門的。似乎是因為舉行祭典的時候要繞城一圈,馬車,騎獸是不准出現在城內大道上的。

    我心下暗歎:幸好,幸好啊!

    城內客棧幾天前就被搶訂一空了,但我是跟著誰來的啊?流雲閣這麼多的產業,自然在各大城市有據點了。輕輕鬆鬆的入住,快快樂樂的等待明天的花祭……

    還是夢。

    夜歌……

    他似乎在哭的樣子……

    明明臉上帶著淺笑,我卻能看到他的眼神在哭。

    看起來比現在的樣子還要小一點,還透著點點青澀。

    整個場景模模糊糊的看不太清楚,只隱約像是個花園。

    夜歌坐在一個石桌邊上……嗯,還有個孩子——

    看不清了,那孩子只能看到個背影,還是上半身的。只是那一頭火紅的張揚頭髮,讓這個不怎麼現實的夢境有了點生機。

    夜歌對著他微微的笑,和先前那個苦澀的微笑不同,他看著那孩子的眼神是溫柔的,讓人一看就知道裡面的喜悅。

    那孩子像是在說著什麼,然後,夜歌突然直起身子,向著這邊幽幽的望來……

    他好像想說點什麼,但就在這時,我被門外的敲門聲驚醒了。

    芷水走進來提醒我,花祭要開始了。

    我急忙穿戴好,興沖沖的用了早點就跟著出去了。

    還是早晨,路上已經很多人了,難怪不讓馬車通過。

    我一路上就在思考最近的夢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接近他了,所以接二連三的看到和夜歌有關的景象……

    好像和他的過去有關的樣子!

    不知道夜歌現在怎麼樣了……

    沒能趕上花祭的迎神儀式,我和芷水只好跑到神殿那邊等著看隊伍回來。

    可惜了,聽說迎神儀式上可以看到現任大神官,聽說人家可是離國數一數二的美男子……

    迎神是由離國皇帝親自來叩開神殿大門(當然他只要意思一下就可以了,不是真的去叩門),然後進內禱告……之後就是由神官帶隊領著象徵神明的「神轎」繞城一圈,以布神澤……這期間,皇帝要留在神殿裡。

    正說著,神轎洋洋灑灑的回來了,所經之處,人人下跪。

    我帶點不甘不願的跪倒,暗自磨牙。

    身邊眾人無一不把頭深深低下,神轎是不能偷看的。

    時間好漫長啊……

    就在我等得不耐煩的時候,象徵神轎回到神殿的鐘聲響了起來。站在戒壇上的各神官齊聲念起禱告文,低沉的聲音通過靈力傳播迴盪在慶都上方。一個一個的祈禱詞,在空氣中飄蕩著,傳進傾聽的眾人心中。

    隨著最後主角——大神官的上場,禱告完畢,空中無數的鮮花紛紛落下。

    靈力?

    我奇怪的看著本來空無一物的天空中撒下無數花朵,接住一支,觸手真實,上面還留有新鮮的露珠。

    怪了……

    有這種可以無端取物的方法嗎?

    「就這樣?」

    我扯了扯芷水,極負盛名的花祭就這樣?

    「好戲現在才要開鑼!」

    芷水指了指離開神殿的皇帝軟轎。

    「等下,我們就要去皇宮前面的廣場,那邊的,才精彩!」

    「咦,什麼什麼?」

    「到時候全國各地極富盛名的歌舞團都會在那裡表演,還會有一場殿前比試,可以看到幾位有名將領的打鬥。看到手中的鮮花了嗎?等人到了擂台上,到時候你支持哪位將軍,或是看好哪個歌舞團就用靈力把鮮花拋上去,大家都往那些將軍身上扔,每年都有鮮花把人埋了的情景出現呢!」

    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芷水咯咯咯的嬌笑。

    「那我要去看看!」

    與民互動啊……好一招增進君民感情的殺招!
正文 銀髮
    樂顛顛的跟著芷水跑去廣場,那邊早已搭起了高高的擂台。

    哦哦,已經開始了啊?

    擂台上兩個少女身著露臍小衣和束腰扎褲腳的長褲(看過雜技表演麼?),臉上罩著粉色面紗,嬌嫩嫩的,叫人看了眼前一亮。兩把彎刀(波斯那邊的那種),反握在白皙的手掌中,華麗的「刀舞」?

    嗯嗯,我的妖娥雖說是短劍,但近劍柄處的劍身上是反線凹內呈魚脊線狀,似乎可以學習一下這個刀法?

    凹線處可以用來架住對方武器,交叉是鎖,但短劍畢竟不比其它長武器,只能用來近身戰。而且,若是以少敵多,就要靠靈巧來制衡了。不過我好像有點經驗不足?
「沒有誰天生下來就會什麼的,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怎麼做好,如何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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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努力思考著怎麼提高自己的實力,突然從耳邊傳來一陣喧嘩。

    「怎麼了?」

    「是睬合坊的祭天鼓舞!」

    芷水拉著我看。

    只見擂台上擺上了大大小小幾十個鼓,而站在前面的都是嬌滴滴的女孩子。

    「芷水,是女孩子打這麼大的鼓?」

    我傻眼的指著平放在最前面那五個兩人高的大鼓。

    「你這就不懂了吧!這個鼓啊,是讓人站上去用手足擊打的。」

    「噢!」

    五個女子在鼓邊用掌一拍,翻身上去。

    沉重的大鼓齊聲「咚」的一響,揭開祭天鼓舞的序幕。

    「咚——咚咚咚——咚咚——」

    這就是鼓舞啊……

    離國花祭,果然名不虛傳。

    那些細小的胳膊,竟然也能擊打出這種磅礡的氣勢!

    沒有那些個什麼風花雪月,這種充滿活力的祭典,鼓舞人心的方式,才是離國花祭獲得盛名的原因吧!

    視線無意識的飄遠,對上皇宮前面的鼓樓。

    層層疊疊的細竹簾裡面隱約或坐或站著幾個人影,頑劣的風時不時地吹起細簾的一角,可就是不讓你看個究竟。

    啊呀呀,想到皇帝都坐在那邊觀看,還怕這些個表演的人不使出渾身解數來!

    不過,感覺有點奇怪……

    我疑惑的看著那細簾背後。

    「你看什麼哪,好好的歌舞不看……」

    芷水用手捅了我一下。

    「那邊,除了皇帝外都是些什麼人哪?」

    我朝著鼓樓上努了努嘴。

    「大約就是皇親國戚,或是後宮嬪妃了!不過,按理也只有皇后才能出後宮,而當今皇上又沒有大婚,所以基本就是那些近親了。你問這個做啥?」

    「覺得有點奇怪啊,好像有種熟悉的感覺……」

    我再盯……

    ……

    算了,這再盯下去,我也不能透過竹簾看到裡面的情景。

    你說,這看歌舞就看歌舞吧——幹什麼要用竹簾子給遮起來啊?難不成隔著一橫橫的細竹子看東西還別有風味來著?

    也不再理其他,學著芷水混在人群中大聲叫好,看看這邊這個節目——不錯,有新意!看看那邊那個——啊呀,難得一見!(我承認我偷懶)

    突然,鼓聲響起。

    不是鼓舞的那種頻率,而是戰鼓!

    咚咚咚的催得人熱血沸騰。

    「來了來了,是比鬥了哦!今天的重頭戲哪!」

    芷水興奮得像個小孩子似的,我抬眼向上面望去,眼角不經意的掃過鼓樓……

    眸孔在一瞬間收縮——從被風撩起大半的簾子口,一抹銀華閃過。

    純粹的銀色,像是任何污濁都無法玷污的銀色……

    那個是屬於夜歌的顏色!

    那人像是起身正欲離去,我只看到了那被簾子遮擋住大半的下半個背影。

    夜歌?

    是你嗎?

    眼睛好像有點熱乎,我眨了眨眼,澀澀的。

    「你怎麼了?」

    芷水皺著眉頭看我,像是在心疼。

    「沒有什麼,芷水,我們回去好不好?」

    我摟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胸前。

    「噢——那好吧!」

    他依依不捨的回頭看了看擂台,拉著我的手往外擠去。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正好看到民眾一個個喜笑顏開的將手上的鮮花用靈力向台上扔去。那站在台上的兩人鋪頭蓋臉的被鮮花堆了個滿身……

    心裡隱約有點淒涼。

    這個國家,是這樣的生機勃勃,卻——與我無緣……

    流國啊……

    我那已經被我捨棄了的國家,皇位上浸透的是我親人的鮮血。

    夜歌,我,似乎只有你了呢!

    所以,等我哦!

    等我去找你!

    「什麼?你要進皇宮?」

    饒是珉大叔,也驚得打翻了手裡的茶杯。

    「沒錯!」

    我停下剛剛一直在屋內走來走去的腳步。

    「你不是瘋了吧?」

    芷水擔心的過來摸摸我的額頭。

    「我很正常呢!」

    真是,我有說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嗎?不就是進趟皇宮麼……

    「主子啊——」

    珉大叔突然撲過來想抱住我,我一閃,他趴到了地上。

    「沒事吧?」

    正想好心好意的拉他起來,不想他乾脆抱住我的兩條腿哭嚎起來。

    「主子啊,你怎樣仰慕皇帝陛下也不該想不開去皇宮當內寵啊!看這樣貌就不合格了,何苦還去找罪受啊?放棄這份無望的愛吧……」

    青筋暴現,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誰說我仰慕皇帝陛下了!」

    「不是芷水公子說的,你從那被頑皮的風兒吹開的簾帳中看到了陛下的身影,一見傾心之下,鬱鬱寡歡的連比鬥都沒看就從廣場回來了嗎?」

    芷水……

    在我感傷懷念過往,沉浸在思緒中的時候你都給我說了什麼啊?

    我無言的看著他,拍了拍頭大的腦袋。

    「我好像看到夜歌了……」

    「你找的那位?」

    「嗯,我從簾子中間看到的,所以想去確認一下!」

    「……」

    珉大叔沉默了,起身退到一旁。

    「流韻,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一定要救出『夜歌』?」

    芷水很嚴肅地看著我,眼中閃過一點什麼東西,快得讓我捉摸不到。

    「是!」

    福滿已經不在了,對於我來說,以前被困在『鳥籠』時候的那些個願望,只有和夜歌在一起才能實現了!

    夜歌——想起這個名字,心口就微微的犯痛。

    「好!」

    芷水咬了咬下唇,在上面留下一個清晰的咬痕,目光中卻很是決然。

    「我——知道有通到皇宮的密道,我,帶你去!」
正文 離佑
——    望天~~~晉江那邊居然好了~現在換成四月天被攻擊~唉~~~真素讓人米話說~

    芷水……

    早知道你的身份不簡單了,現在竟然連皇宮密道都知道——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跟在他身後,我想問卻又不能問。

    說是密道,我怎麼看這像是地道啊?

    密道不就是地道?

    非也非也!

    要知道,宮殿密道通常是建造皇宮時,為了防範萬一,或是準備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才特地建造的!而這個地道……更像是犯人被關後為了逃命挖出來的那種。

    芷水小心翼翼的在前面爬著……

    是爬啊,不是說了這個地道像是犯人被關後為了逃命挖出來的那種麼!當然不可能挖很大了!

    很鬱悶的跟著爬洞中……

    「你是不是在懷疑我。」

    嗯?不用問號?

    「來歷不明的傢伙,跟著你一路過來,吃你的用你的,說是小倌,卻對慶都的一切都很熟悉……」

    呃,是有點懷疑啦!

    「現在連皇宮的密道都知道了……」

    嗯嗯,這個我很好奇!

    「……我家本來是皇家的師匠,祖父曾奉命建造這座宮殿。那時候我還小,本以為是博得皇上器重的好時候,卻不曾想,就是這個密道引來了殺身之禍……」

    芷水低低的聲音在狹小的地道裡擴散,聽得我一陣心酸。

    不用說了,鐵定是為了造個什麼東西,事成之後皇帝想殺人滅口,乾脆就將參與建造的人封在了哪個死道裡。然後呢,就是早有人在修建時就發現皇帝會滅口,暗中挖了個地道。後來藉著這個地道逃了出來。一家人隱姓埋名,遠離這邊的是非,結果到頭來還是被皇帝找到,於是乎……那個什麼什麼的,芷水逃了出來,後來就因為那個樣貌被賣了……

    「這裡的密道也是我根據祖父給我看的圖紙瞭解到的,當時,祖父要我把圖紙及下來的時候還曾說過,指不定哪天就可以救你一命……到頭來,便宜了你小子!」

    芷水突然停下,不知道在前面做了什麼,突然就——不見了?

    我急忙上前,卻見那邊地上是一塊方方正正的石板。

    人呢?

    我東看看西看看,就是沒有看到任何拐角道口之類的……

    爬上前去,重心都放在石板上之後,我發現自己在慢慢的傾斜……

    啊啊啊啊啊啊——

    「咚」的一聲,我從上面掉落——

    「噗……」

    芷水站在邊上衝著四腳朝天的我直樂。

    我趕緊從地上爬起,傻笑了兩聲後抬頭打量著周圍。

    周圍是用石塊砌成的牆壁,嵌在頂端的晶石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將這地下的通道佈置得彷彿是宮殿內的走道……

    我好奇的盯著上方的那塊石板,沒發現和其他地方有什麼不同……

    「別看了,那是個活板,重量壓下去的時候,它就會倒轉。」

    原來如此!

    難怪芷水一下子不見,難怪我剛剛四腳朝天的摔下來……

    「這個沒人發現嗎?」

    我好奇啊,怎麼就沒有人發現頂上還有個「活動門板」?

    「你說誰會有事沒事的一塊一塊的捅頂板啊?」

    我就會……

    流國那個密道上面的晶石曾一度因為好看而被我整個挖下來……

    不過,後來那些個通道都被流風封死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晶石在。可惜了,要是封前讓我把竟是都挖下來該有多好啊?

    芷水翻了個白眼,然後拉緊我。

    「快點,找了人我們就走!」

    「好!」

    跟著芷水興沖沖的走,走著走著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個密道怎麼感覺有點奇怪啊?

    雖然一樣的錯綜複雜,一樣的像是逃生通道……但就是給我一個奇怪的感覺!像是,像是——想要禁錮什麼東西一樣……

    真是——怪異!

    「這裡!」

    芷水停在一堵牆前面,指了指。

    我眼睛閃啊閃的,像是一出去就能見到人似的激動。

    「等等,你就這樣出去,萬一找不到人怎麼辦?」

    「啊呀?」

    找不到人?

    這點我壓根沒有想過……

    只覺得,一到這裡,就會有收穫。

    「芷水,你留在這裡等我吧!這樣出去,你又不會武功,我不放心呢!」

    芷水眼一瞪,惡狠狠的看著我。

    「怎麼,嫌我累贅?出去後你哪是哪都不知道吧,好歹我還記得皇宮改建後的平面圖,我要一起去!」

    氣勢……輸人了!

    只好繼續跟在芷水後面跑了出去。

    通道設在一間房子裡,你說這密道出口麼,要麼是設在井裡,要麼就是書架背後,要麼是床底……這有沒有什麼新意啊?

    我一邊嘟囔著,一邊張望四周。

    「你說見到了夜歌,那你怎麼肯定他會在皇宮,而不是別的皇親國戚帶來的?」

    「直覺!」

    我很是堅定。

    「好好好,就看你的直覺了!那你說說,我們現在怎麼走?」

    啊咧?

    我帶路?

    「不好意思,這邊似乎重新加建過,所以,我也不認識了……」

    芷水笑得很是嬌媚,輪到我翻白眼了。

    好吧,直覺,直覺……

    帶著人小心翼翼的在走廊,小道裡穿梭,時不時地還要藏到陰暗的地方躲避守衛的巡查。

    踏到了某一個院落,景色有點熟悉,像是在那裡見到過……

    對了,那個夢預!

    夜歌跟一個紅髮的孩子!

    「芷水,我好像找到路了!」

    壓低了聲音在他耳邊說話,他在我懷裡一抖。

    「哪?」

    「這邊!」

    我直接奔那亮著淡淡光芒的房子去。

    門是開著的,只用了層層薄紗籠著,朦朦朧朧的,叫人看不真切。

    一個人影在那邊走動著,輕紗未曾遮住的地方,可以看到那拖在腳踝邊的銀色髮絲。

    我興奮啊,當下哪還顧得保持安靜,「啪噠啪噠」的跑上前就衝了進去。

    「夜歌啊,我終於找到你了——」

    「不是說不要來這裡打擾我嗎——」

    頓住。

    「你是誰?」

    我傻眼傻眼再傻眼,張開的雙臂卡在了半空。

    「我是離佑,我倒想問問閣下為何三更半夜的闖進我的宮殿!」

    我恍若未聞的看著他,那一頭紅色張揚的髮絲,往下的發澤越來越淡,直至變為銀色……

    認錯了?我居然認錯了?

    嚴重受打擊中……

    久久沒等到我的回答,離佑皺了皺眉頭,突然大聲向外面喊:

    「來人哪,把這兩個私闖皇宮的傢伙給我抓起來!」

    名詞解釋:

    晶石,一種能夠發光的礦石,用來照明用。

    另外解釋一下各國基本髮色(靈力高低直接控制髮色的顏色深淺):

    離,紅髮為主。

    朱紫,如其名,紫發最多。

    化孰,藍發。

    流,黑髮(流韻的就是)

    另外榆淑國:金髮……

    當然,有些混血的孩子,頭髮顏色就有不同了。(離佑是最特別的一個,雙色)

    嘿嘿,給我美人都出來!
正文 離靡
    呃,非常不好意思的告訴大家,從明天起和同學出去,大概四五天後回來~這個,文先放下了~回來之後補上幾章~

    「來人哪,把這兩個私闖皇宮的傢伙給我抓起來!」

    離佑衝著外面喊,這一叫,倒是讓我回了神。

    「等等!」

    趕緊叫停,我還好,有把握能夠衝出去,芷水就不行了。我總不可能把他丟在這裡,一個人逃之夭夭吧?

    「怎麼,刺客先生有話要說?」

    離佑似笑非笑的看過來,並不著急。

    「我不是刺客,只是來找人而已!」

    我才沒有那麼笨,跑到皇宮裡來殺人。

    「三更半夜的,跑到皇宮裡面來找人?」

    他像是驚訝的看著我,眼中滿是調侃。

    「這個麼,是有原因的啦!不過,你能不能讓你的手下退下去啊?芷水都被嚇到了……」

    我彈了彈架在脖子上的劍。

    真是,反映不要那麼快嘛!主子一喊,就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架脖子……

    離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我跑到門口,扶起被嚇倒在地的芷水。

    「你好像一點都不怕啊!」

    「不是你故意放任我們過來的嘛!」

    騙誰呢,我們這一路過來都沒有多大阻擾,會不是你示意的?

    「呵呵,真是有趣的孩子!那麼,我問你,你來這裡找什麼人?」

    「以前住在這間屋子裡的人!」

    我伸手一指,看到離佑的神色聚變。

    「你和他什麼關係?」

    關係?

    這個應該怎麼回答呢?

    嗯,雖然常說夜歌是我的人,但總不能就這樣說是我的「侍人」吧?那還不馬上被發現我的真實身份?

    「夜歌是我最喜歡的人!」

    「夜歌?原來他現在名喚『夜歌』……」

    離佑看著我的視線有一陣的恍惚,然後馬上恢復正常。但我已能肯定,他和夜歌一定關係非淺。

    「為何來這裡找?」

    「直覺……還有,我夢到夜歌和一個紅髮小孩在院落裡的情景。」

    「夢預啊……」

    離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正色。

    「既然這樣,那你們就留在這裡好了!」

    「咦?」

    「你不是說要找人嘛,留下來慢慢找不是更好?」

    「你真的不知道夜歌在哪裡?」

    「不知道!你可以住在這裡,不想知道你的『夜歌』的過去嗎?」

    「想!」

    我雙眼發亮,趁著這個機會,能瞭解多少是多少。

    「那就慢慢找吧,他從小時候開始,就是住在這裡的哦!」

    離佑扔下這麼一句便走了,芷水拉著我的袖子瑟瑟發抖。

    「流韻,他太可怕了!我們不應該留下來!」

    可怕?

    離國的君主啊,要是沒有一點魄力怎麼行!

    「沒關係,他並沒有叫人抓你起來不是嘛!」

    「你是說,他早就知道那個地道,還有我的身份……」

    「嗯……」

    離國的君王,似乎是個很有趣的人啊!

    好像,在找到夜歌之前,不會寂寞了呢!呵呵呵……

    夜歌……還是應該喚他「離靡」?

    留在皇宮裡已經有兩天時間了,這兩天,我查到了不少東西。

    比如說,這間被空置了很久的屋子主人,那個被囚禁了幾十年,後來神秘失蹤的離國親王——離靡!

    再比如說,那個在自己大婚大典上將離靡囚禁起來的前代離王……

    我冷冷的嘲笑,原來,哪一個皇室都是這般的黑暗糜爛。這被裹在黃金表象背後的真實,永遠是那般散發著腐臭味!

    芷水像是受到了驚嚇,一天到晚呆在屋子裡面不敢出來。

    這也難怪了他,我只能任他躲在夜歌以前住的屋子裡,自己一個人在偌大的宮殿裡面亂轉了。

    奇怪的傢伙,居然任由我們兩個男人在他後宮亂跑,也不怕帶頂什麼綠帽子……

    不過,他後宮裡面的人還真少!

    登基數十年來也沒有大婚……

    再想想我和芷水來的那天,他一個人留在夜歌以前住的房子裡的情形……我倒抽一口氣。

    完了,完了,我又多一個情敵了!

    就知道夜歌是隻狐狸精,一個沒看住,他就給我招蜂惹蝶(咳,離佑和他比你認識的還早吧……)!

    不行,等找到他人後立馬得開溜,不然要是這離王仗著自己的權勢學他老爹把夜歌扣下來怎麼辦?

    我一邊思考著自己和夜歌以後應該去哪,一邊在各個宮殿院落裡亂竄。

    事實證明,我認路的本領還是和以前一般的……差!

    明明是想找幾個老侍從再打聽一下「離靡」以前的事,卻不知不覺的跑到前殿去了……我可還不想去聽他國的政事啊!萬一被當成別國的奸細,那還不慘了?

    都怪離佑!

    下什麼隨我在宮殿裡面亂走,任何人不得阻擾的命令麼!

    還讓我住在以前夜歌住的地方,害我被當成他的新寵……什麼哩,要當我也是上面一個!

    我握拳,心中的偉大志願可不會改變。

    突地心中一跳,心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我抬起頭,看向那個給我莫名感覺的屋子。

    「那是什麼地方?」

    伸手扯過一個侍衛,我指了指那個屋子。

    「那是前代皇上的書房。」

    冷冰冰的答話,還有點兒不屑。

    嗚嗚嗚,被離佑害死了!

    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破開上面的封印,一推……

    楞住。

    夜歌……

    牆上掛的,桌子上鋪的,全是夜歌的畫像。

    或是輕柔淺笑,或是微皺眉頭,或是寧靜不語……居然還有一幅夜歌趴在石桌上的淺眠圖!

    大都還是少年時候的模樣,那個我所不知道的夜歌……

    「這些,都是我父皇為皇叔畫的呢!」

    在我久久注視著夜歌畫像的時候,離佑不聲不響的來到了我身後。

    「離靡麼……」

    「是啊,離靡……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呢!你想知道麼?想知道這個背後的故事麼?」

    我轉頭看著離佑,他邪氣的看著我,說出來的話很是惡毒。

    「想知道的話,我就告訴你吧!告訴你這個勾引自己哥哥,而後又殺死他的賤人的事!所有的……」
正文 真相
    還沒有回來,抽空發篇~明天就回家了~……其實,晉江上連載的速度比這裡快很多……(捂著臉不好意思的奔走~)

    他說,離靡的母親,是被離王救下來的失億人,根據她那頭沒有一絲瑕疵的銀髮,被確認為離歌族人。

    離王愛上了那個離歌族的女子,不惜立她為妃。爾後,其產下一子,銀髮紫眸,名「離靡」……

    離靡是離王最小的兒子,雖然無音,且是離歌族,卻深得他的寵愛。而他的哥哥,皇長子的離緋,自小就護他疼他。

    這本是好事,離王年紀已經大了,本就擔心這個老了才得到的孩子會因身份而受人欺負。現在看到自己的長子對幼弟寵愛有加,也就放任他們去了。

    不想,離緋卻戀上了自己的幼弟,口口聲聲說要放棄儲君位置,和離靡在一起。離王氣急敗壞,想盡辦法分開了兩人。離靡被封為親王,前往封地,離緋被罰閉門思過。

    這件事情就這樣被積壓了起來。

    離緋這邊一直都沒有動靜,離王也就放心了。本以為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年老力衰的老離王將帝位傳給了皇長子,並責令其大婚。

    卻不料大婚大典上,新任的離王派人公然將從封地趕來參加兄長大婚的離靡擒拿,並加以囚禁。皇室出了這等醜事,老離王一口氣沒接上來,就這麼給氣死了。隨後,離靡的母妃也跟著殉情。

    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氣死了父親又害死了母親,還是本就不對離緋抱有心思,離靡逃了好幾次,都被抓回。離緋憤怒之下,在他身上下了封環,鎖了靈力。

    同時間,離王被全朝上下眾臣進諫,懇請君王以江山為重,避人言諱。卻因此迎來君王的大肆殺孽,一時間人人自危,連同離歌這個詞都成了離國的忌諱。

    而那個大婚大典上被棄於一旁的皇后,在某次離王醉酒之後得孕。為了留下血脈,也算是給臣下一個交待,皇后肚子裡的孩子被留了下來。

    孩子出生後,奇異的擁有紅、銀雙色的頭髮,因此受到離王的寵愛。皇后則認為這是詛咒,鬱鬱寡歡,不久便與世長辭。

    那孩子漸漸長大,某次無意間見到了被囚禁的那個他應稱為皇叔的人。被他的表象所蒙騙,孩子漸漸的喜歡上這個人,並將他視為自己最親的人。

    不顧宮內知曉內情的僕從的阻擾和勸告,他執意的陪伴著這個在他看來是被自己父皇軟禁的皇叔。認為他們說的一切都是謠言,皇叔並不是那種美色惑主的人。

    結果呢,在一次意外中,他親眼看見了那個自己視為仙人的皇叔躺在自己父皇的身下婉轉承歡,不復清高……

    後來,離靡失蹤了,但也有人說是被離王秘密的藏了起來。事情好像就這樣過去了,再沒有他這個人……

    然,某次夜裡,宮殿內喧嘩一片,離王遇刺。離緋絕口不說行刺他的人的事,毒傷難癒,不幾年離國便易主了,那個孩子成為了新一代的離王……

    「這,就是你所知道的『真相』?」

    我看著他諷刺的笑。

    「是啊,這就是真相!我那看起來清高脫俗的皇叔,妖艷淫蕩的雌伏在他人身下……你,可有見到過他那魅惑的樣子?」

    「見過,但卻不是你所知道的那般!」

    夜歌的魅惑,只需要一個眼神便能散發出來。很矛盾的氣質,卻不讓人感到突兀。

    「哈哈,又一個被引誘的人哪!先是離國,現在連流國的皇帝也勾引了……不過皇叔這次可是看走眼了,一個傀儡皇帝可幹不了什麼大事呢!是吧?墨『流韻』陛下……」

    「消息都已經傳過來了啊!」

    我感歎一下,然後看著他。

    「那麼,離王陛下要如何處置我這個別國的皇帝呢?」

    「不想怎麼樣,只是對於那個據說應當還未成年的流帝和那在『意外』中崩塌的宮殿感興趣!」

    「那麼,傳言是怎麼說的呢?」

    離佑微感意外的看了眼依然一臉輕鬆自在的我。

    「宮殿結界受損,大殿意外崩塌,流帝陛下因受到驚嚇,被秘密送到安全地方靜養……這個是明面上的解釋,當然,還有我們自己的情報組織得來的消息,要聽嗎?」

    「請說吧,我很好奇呢!」

    「那好,我得到的消息是攝政王不知何故,帶著由競由儀兩位司佐怒氣沖沖的拜訪流帝,然後一個多時辰後,後殿那邊受到靈力攻擊,由競司佐負傷,流帝心腹被秘密下葬,而後據說是受到驚嚇的流帝從此沒有蹤影,隨同不見的還有一個侍人!」

    由競……居然沒死啊!

    我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真是太便宜他了!

    還有,說我被送去療養,是想找到我抓我回去,還是心結未了,不敢直接稱帝?

    「那麼,離王陛下可以告訴我,我的『侍人』可有什麼消息麼?」

    打哈哈啊打哈哈,我最討厭這樣繞來繞去繞不到點子上的,夜歌,嗚嗚嗚,等找回你,我們立馬去隱居!

    「既然是流帝陛下的『侍人』,怎麼反倒問我來了?」

    就知道沒那麼簡單,擺明了人在他那裡,可就是不肯給個痛快!

    「這倒也是,不過,希望離王陛下在瞭解到一絲跡象的時候可以告知在下了……」

    「一定,一定,不管怎麼說,他畢竟還是我的『皇叔』!」

    該怎麼來形容現在這種情況?

    兩個人都在打哈哈,明知道事實情況,卻都又故作不知,你挑我的刺,我拆你的骨。沒有硝煙的戰爭啊……

    「對了,忘記問了!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離王陛下打算怎麼處置我這個他國傀儡帝呢?」

    「他國的傀儡帝……我的宮中有這個人嗎?我可只聽說流國的流帝還是個未成年的幼童,我的宮中應該沒有這樣的人吧?」

    哼,沒有價值,所以不需要處理麼!不管怎麼說,這樣反而省了個麻煩。

    至於其他人,我想還沒有離王這麼個本事,能一下子將我和那個『幼童』又據說靜養去的流帝聯繫起來……

    「和陛下的聊天很是愉快,現在呢,似乎不是繼續閒聊的好時候。想必,離王陛下也還有公事要辦,我就先退下了!」

    「請了,當然,我隨時歡迎閣下下次來找我聊天!」

    我起身走出門去,末了,回頭告誡一聲:

    「陛下,可知有的時候『真相』往往不是你直接看到的?切莫因為一時的偏見而日後後悔啊……」

    離佑,你還沒發現自己在說著他的時候,眼底閃動的還有那麼一絲被背叛的傷痛麼……
正文 閒來無事
    晉江上一個月沒有更新?哪有~就是赤魅我先放著而已~最近寫靡音麼~~~

    最近閒來無事啊……

    我連地牢都逛過了,可就是查不到任何有關夜歌的消息。

    不應該啊,照理來說,夜歌不是應該被他關在地牢裡面,然後等待我這個正主前去救援麼?

    還是說,離佑他已經轉移陣地,把夜歌偷渡出宮了?

    我趴在石桌上長吁短歎。

    「流韻,今天你怎麼不亂跑了啊?」

    芷水一臉詫異的指著我,好似看到了御膳房那幾頭剛備好準備殺來吃的小乳豬齊整整排著隊在天上飛。

    啊?

    問我怎麼知道御膳房這兩天準備做烤乳豬?

    這個麼,不是說了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麼!然後我就一路逛到了御膳房,然後看到了籠子裡的那幾隻小豬。再然後,我從御廚那邊打聽到這是準備做烤乳豬的,於是就在那邊蹲在籠子前看了半天,只差沒撲上去張口就咬了!

    哼哼哼,我決定了,一定要把那道菜吃到嘴裡!

    離佑應該不會一個人獨佔那麼多頭吧……其它的那些,不論是偷還是搶,絕對要搞到一隻!

    「流韻!」

    一聲怒喝,將我險些震到地上。

    「什,什麼事?」

    「你又神遊到哪裡去了?」

    「……」

    我瞄了他一眼,然後垂下眼簾,再瞄一眼……

    「喂,要說什麼就快說!」

    我幽幽的看向他,眼神中有受傷,埋怨,困惑,或許還有怨恨。

    「怎麼了?」

    芷水不安的動了下身子。

    「人家還在想,去偷只烤乳豬來分你一半,結果你卻這樣子吼我!」

    委屈啊,真是好委屈……

    芷水當場滿臉黑線,指著我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跺了跺腳就走了。

    我依然保持兩眼淚汪汪的神態注視著他離去,只是,心頭泛起一股悲傷。

    芷水,我本來是真的想帶你和夜歌一起走的呢……

    只是,你應該不需要我的保護吧?「芷桑」……

    芷水原來不叫芷水,他叫芷桑。

    我們的第一次相遇,也並不是我恰好來了個「英雄救美」,而是他請君入甕。

    至於那什麼「扒上一個性格懦弱的少爺跟著出來,無意間被看到了本來性情被甩,後來剛找上個金主就被人破壞了的小倌」的身世也一樣是假的。

    如果,我那一晚沒有察覺不對勁而跟出去的話……

    真好笑!

    我還真信了他說的那些故事。

    要是平常,察覺到一點點的不協調,我不都會心生疑惑的麼?

    為什麼明明知道芷水出來的太過湊巧,知道的太多,我都沒有懷疑呢?

    唯一一次在密道裡產生的疑慮,也在他三言兩語間打發掉了。到底是我出宮後反而變笨了,還是自己壓根不想懷疑他?

    我很悲哀的發現是後者……

    那晚聽到的聲音,漸漸在耳朵邊響起……

    高低不一的呻吟,夾雜著情人般的低語。

    「……芷桑,你說你是不是故意將人帶來的?我好像還沒有傳命令給你吧!」

    「陛下,嗚,芷,芷桑是來不及通知陛下,才,才……」

    「噢?來不及通知,就帶人進了密道?」

    「嗚——嗯……」

    「呵,我好像太寵你了,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吧?」

    「芷桑不敢,求陛下饒了,饒了芷桑……」

    那個平時聽慣了的高傲而急躁的聲音,在暗夜的浸染下,有著低下的臣服和卑微。被慾望所掌控著,那麼的……叫人憤怒!

    「想要麼?想要的話自己過來吧……」

    「是——」

    歎息一般的無力的尾音。背叛麼——從來都沒有過交付,又何來的背叛?

    我鬆開不知不覺間握緊的雙手,還是沒能放開啊……

    我不及你堅強,夜歌——

    真的不想連出了那個牢籠都還要那樣提心吊膽的懷疑每一個人,不想那樣做任何一件事都需要計算好……

    真的,不想了……

    好累,一直那樣算計和被算計,快要將心都凍結了。

    夜歌,至少有你在的時候,我們還可以相互依靠——哪怕你只是將我視作「他」的替身……

    離佑啊,為何在說起夜歌是我的「侍人」的時候要那樣的不甘?

    你在嫉妒他陪著我度過的那些時光麼?

    你可知,夜歌他在一開始只是把我當作你這個侄兒的替身……到後來,才或許多了那麼一點相依為命的感情。

    我仰起頭,看著高遠的天空微微的歎息,吐出自己的落寞……

    「……你在隱瞞什麼?」

    楞住,然後轉身看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又回來的芷水。

    「沒有啊!」

    「你——知道了對不對?」

    帶著顫抖,像是在害怕著什麼,實在不像是我認識的那個「芷水」……

    「知道什麼?前兩天被急召進了皇帝寢殿的太醫的事,或是建成迷宮用來藏人的事,還是……芷桑?」

    我輕輕的掃了他一眼,繼續望天: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閒來無事!」
正文 妖蛾雙劍
    我小心翼翼的推開密道的入口,閃身進入。手心裡捏的,是一張密道的地圖。

    算是跟芷水挑明了,他給了我那張密道地圖,要我自己去找人。

    我們之間,回不去以前那樣了吧……

    捅破了的窗紙,再怎麼當看不見,還是有了個洞在。

    本想記熟了那些密道,再去找夜歌,可拿到東西怎麼靜得下來?前段時間是急也沒有用,才悠悠然的在皇宮裡面亂逛,不是我自誇,這離國皇宮可是被我給走了一個遍的!想想,這樣一來,找了人後找地方逃竄也方便啊……呃,只要我搞得清楚哪個方向在哪邊……

    反正最近我老是在各個宮殿裡面亂竄,侍衛都習慣我白天亂跑了,倒也方便了我跑到這邊來找人。

    而且,現在離佑應該還在上朝……

    嘿嘿,叫你們怎麼也想不到我就是在大白天公然尋人!

    比照著手中的地圖,我一步一個腳印,穩紮穩打的向前邁進。

    要是這時候有人到密道來,鐵定能夠看到一個少年悠然信步,將這當成自家的後花園……其實真實的情況是——

    「嗚嗚嗚,我迷路了……」

    夜歌,我對不起你!

    來救你卻把自己都給搞迷路了……

    芷水,我也對不起你!

    你給我畫的地圖到了我手裡差不多等於沒用……

    想要問我為什麼還能那樣慢悠悠的信步?

    我怕啊——

    我怕自己再一個亂跑就困在這個密道裡了!

    你們想想,這個密道之所以叫密道就是因為它是個「秘密」的地方,當然不可能會讓別人知道了!然後這裡又特地建造得像個迷宮,道路交錯,指不定我被困死在哪個角落裡還得等上個幾百年變為骷髏後才能被人發現……甚至有可能永遠也發現不了——

    一想到會變成這樣,我這個小心肝啊,就顫抖抖的……

    算了,我還是多看看地圖,比對一下看能不能找到正確的道路吧!

    ……

    心頭一顫,身體裡的短劍似在低鳴。

    我一揚手,妖蛾劍之一的鳴空出現在右手上。

    在密道晶石照映下,妖異得彷彿能夠滴出血來的劍身微微的抖動著,在其間若隱若現的鳳尾妖蛾輕輕的揮動著自己的雙翼,一點一點的紅色光點從劍身上向著外面溢出……

    我扭頭看著傳來奇怪靈力的地方,緊了緊手中的劍柄,向著那邊跑去。

    有熟悉的波動,輕緩而充盈的靈氣,純淨得摻和不進一點惡意。

    擁有如此輕靈靈力的人,你會相信他是別有用意的嗎?離佑……

    你日後定會後悔——這個也算是我給你的預告吧!

    隨著那股感覺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雀躍起來。

    夜歌,我來了哦!

    滴著口水飄啊飄,整個人都像是輕了一半。

    芷水,美人!

    離佑,也是美人——不過這個更加偏向於冷酷型!

    夜歌……

    我最喜歡的類型啊啊啊啊啊啊啊!

    站在那扇看起來就很堅實的鐵門前,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再撫了下自己的頭髮,然後敲了一下門,咧著嘴進入……

    我立僕……

    這,這是為什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請允許我來介紹一下裡面的情況:

    一間佈置精美的囚室——該有的都有,不該有的……好像也有?

    恩咳,看起來舒適無比的鬆軟大床,這個正常(十有八九是那個變態離緋的)。鐵鏈?這個要是沒有就怪了!嗯,還有就是那個讓我的妖蛾振奮不已的東西——一個禁錮的陣,不過已經被破了,要不然,我怎麼感覺得到夜歌的靈氣啊?另外那個不該出現的……

    誰能來告訴我,什麼時候流行在地下室裡挖溫泉了?啊?

    仔細看了一下天花板上的陣,也不知道是哪個強人居然一刀把陣法給劈了。至少,不會是我家這位嬌滴滴的銀髮美人!看來是有外面的人來接應了……

    另外麼,這個禁制被破了還沒多久,被窩都還是暖的。

    嗚嗚嗚,就因為我迷了個路,便和夜歌擦肩而過了……我那個悔啊——

    悔得腸子都青了!

    這就叫做好事多磨啊!(流韻:我怒!還不是你這個偽親媽干的,你就見不得我抱得美人歸是吧?)

    拖著腳興致乏乏的離去,全然沒了剛剛的欣喜勁兒。

    離去前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將陣眼裡的那塊石頭挖了下來,既然妖蛾對它有反應,應該是個什麼好東西!

    還有一樣讓我在意的東西,就是那個放在一旁案几上的香爐,隱約傳來的古怪香味中,還帶著一點甜膩的血腥味。

    悄悄的溜回去,打包收拾行李。既然夜歌已經不在這裡了,那我也就沒有必要留下來了啊!

    說是打包收拾東西,其實我也就是將跑進來的那天穿的夜行衣給拿了。應該沒有人會拎著包裹半夜不睡跑去皇宮找人吧?我現在身上穿的都還是離佑送的……

    抓抓頭,我將那張密道地圖毀屍滅跡。芷水給我的那張一早就被我給毀了,現在的是我自己臨摹的,但也得銷毀!

    看了看左面的牆,我長歎一聲。

    真是麻煩了!

    芷水呢,是被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但是現在,他又給了我密道地圖背叛了離王……這麼一來,我倒底該不該將他一起帶走呢?

    帶走吧——

    他和離王又是那樣的關係,多少有些尷尬!

    不帶吧——

    雖說夜歌不是我帶走的,但他給了我地圖是事實,保不定離王知道後會怎樣對他……

    哎,難哪!

    突然外面一陣的喧嘩,這個不大不小几間屋子的院落,就被團團圍住了。

    我起身走出去,看他們的樣子,似乎不是來抓我的。那麼……

    我趕緊跑到隔壁的屋子前,剛想敲門,芷水先行走了出來。

    「……」

    ……

    「是來抓我的嗎,陛下?」

    芷水走過我身邊,和站在院落裡的離佑對峙。

    「密室那邊,也只有你才有地圖了吧!」

    間接的回答了芷水的問題,看來他已經發現夜歌不見了。

    「離王陛下不問問我嗎?畢竟來找人的是我喲!」

    我插手其中,看見芷水不悅的表情。

    呵呵,剛剛你既然在走過我身邊的時候說了「地道裡面說的,並沒有騙你」,那麼,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了!

    「哦……你要幫他麼?不必要為了一樁不是自己做的事,把命也陪上吧?」

    「怎麼會?如果不是我還是誰呢?」

    我掏出那塊從陣眼裡挖出來的石頭,在離佑眼前晃了晃,滿意地看到他臉色劇變,咬牙切齒的看過來。

    「果然是你們!」

    「妖蛾——」

    我放出靈氣,妖蛾雙劍幻化出現在手上,魚線形的內凹弧線處,隱隱有金芒閃動……奇了,什麼時候我的妖蛾上發金光了?

    算了,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我擋在芷水面前,對上臉色發黑的離佑……

    (噹噹噹噹,流韻能不能帶著芷水全身而退,芷水為何背叛離佑,而夜歌究竟是被何人帶走……流韻和離佑的世紀大對決誰勝誰負!?欲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我爬!)

    想看晉江那邊的,點下面那個圖片連接就可以了!禁止砸磚哦~呵呵!

    點擊察看圖片鏈接:晉江那邊
正文 斗眼比賽
    恩,謝謝音的慷慨,給了我一個QQ群~嘿嘿,喜歡靡音的諸位可以加這個群~24600706

    嗯,再次證明我個人沒有什麼大呈威風的運氣!

    像營救夜歌,我因為迷路遲了一步。

    而現在這個情況下,我都已經化出妖蛾雙劍準備打一場了,結果芷水一把將擋在他面前的我推開。

    「礙事!」

    怎、怎麼這樣子……

    我無言的蹲到角落裡面,為自己那受創嚴重的心靈尋求自我安慰。

    而那一邊,那一對姦夫……不對,是舊情人正面對面,眼對眼。

    如果不算上邊上那一圈密密麻麻的侍衛,還有兩人嚴肅的臉,真可以說是在「脈脈含情」了……(某至:嗯吶,好大的酸味……韻:我咬!)

    ……
「沒有誰天生下來就會什麼的,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怎麼做好,如何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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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長時間的等待啊……

    兩位,說點什麼吧!不要我們陪著你們演啞劇啊……

    啊——這邊這位仁兄,來來來,這邊有座!說你呢,打哈欠的這位!

    「真是好無聊對吧?」

    我一把將那個摀住嘴打哈欠的傢伙扯了過來,大有遇見知音的感受。

    「是哪,也不知道這樣大眼瞪小眼有什麼意思!」

    哦哦哦,果然不愧是我認定的「知音」,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就是,就是!要麼痛痛快快的打一架,要麼就乾脆兩個人互揭對方老底麼!」

    「有理有理,對了,你不害怕啊?」

    「怕?怕什麼?」

    「萬一陛下心情不爽,拿你出氣怎麼辦?」

    「……現在恐怕兩個人都沒有空閒來管我吧?」

    我指指那邊已經不再沉默不語的兩人。

    「原來你還是在怨我……你走吧!」

    說這話的是離佑,臉色從開始的發黑到咬牙切齒再到若有所思最後化作惆悵,真是好一幕精彩的變臉劇!

    芷水冷著張臉,沒有任何回答,只是轉身就往我這裡走來。

    「看啊!比賽結束,芷水贏了!」

    我興奮的拉起知音的手搖啊搖,他看著我突然「噗嗤」一下笑出聲。

    「你還真有意思,我叫嘯黎,以後有空找你喝茶怎麼樣?」

    呃,那還是算了!

    因為我現在已經認出這個被我視為知己的人是誰了——還記得當初我和芷水看的花祭麼?我臨行前瞥見的那個被堆滿鮮花的大將之一就是他啊……

    這樣一個人物來找我喝茶……莫不是在天牢之類的地方吧?

    他像是也明白了我眼中的含義,坦然一笑,將我推向芷水。

    「我們就這麼走了啊?」

    「廢話,不過要是你想到天牢裡呆呆,我也不介意!」

    那個不可一世,活像開了屏孔雀的芷水又回來了!

    我由著芷水拉著我從侍衛的包圍圈中經過,回頭望去,離佑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那樣子……看起來有點落寞。

    事情好像越來越向莫名其妙的地方發展了。

    讓我回顧一下……

    昨天,我跟芷水攤牌,他給了我密道地圖,讓我去救夜歌!我用了一晚上把圖紙重新臨摹了一遍,然後補眠……睡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光明正大的跑去了密道找人。迷路,和夜歌就只差了一步——他前腳走,我後腳到……於是氣不過,把陣眼的石頭給挖了下來,當作補償我心靈受創的費用。接著,回來打包行李,準備去找夜歌。在考慮要不要帶著芷水一起走的問題上遲疑了一會兒,浪費了點時間,被離王派兵包圍了。

    這前面還是比較正常的,但接下來的就脫離我的想像了……

    首先是離佑前來興師問罪——卻是對著芷水……然後兩人比賽誰先眨眼睛誰就是輸(不是這樣吧?),結果是芷水獲勝,離佑放我們兩個離去……

    這個,我有一種「我就是那橫插其中的第三者」的感覺啊——

    離佑跟芷水的關係,我怎麼也看不透。本以為只是孌童之類,但就現在離佑的樣子來看,又沒有那麼單純。

    頭好痛——

    為什麼什麼事情牽扯到皇家,全都要繞個大圈圈啊?

    進來的時候,穿夜行衣,爬地道,回去的時候,錦衣玉袍,走……偏門。

    還是有點差異的啊!

    不錯了不錯了,至少沒有叫我再爬一次那個地下通道……

    一路上是暢通無阻,等到出了離王宮殿,芷水停下來望著出來的偏門久久不語。

    我站在一旁陪著他,這種時候,說什麼都不如安靜的陪著他來的有效用!

    「……我在密道裡面說的是真的,我家的確是師匠,祖父奉上代離王命令修築了那個地下密道和石室。只是我們逃逸不成,被抓後,離佑太子殿下用封我為『侍人』的辦法救了我一命——我們一早就認識了的……呵,可我寧可他沒有救我呢……」

    一個,兩個,都是故事啊!

    夜歌——或者說是離靡,芷水——也是芷桑,他們背後全都有一個故事。愛麼?恨麼?很多時候,他人的故事裡,你我都沒有辦法插足,只能旁觀著,看著他們喜怒哀樂……芷水的無奈,還有夜歌的悲哀,以及離佑的憤恨,在這瞬間,我似乎明瞭了什麼。

    牽起芷水的手,我努力作出一幅值得人依賴的樣子。

    「吶,我的胸膛現在可以借你依靠,想哭就哭吧,不要把鼻涕擦上去就好了!」

    「你說什麼?」

    芷水一把扭住我的臉,好氣又好笑的扭了兩下。

    「想讓我依靠,等你再長高十公分吧!真是,好不容易有的一點點傷感情緒,全叫你給毀了!」

    哼,我好心好意的給你排解愁緒,居然這樣子對我……我矮怎麼了?還不是那個變態堂兄幹的好事……

    「啊——芷水,我們趕緊找大叔!拿了我們的銀票和東西就走!」

    「怎,怎麼了?」

    「你看看,我拐了你私奔,你家陛下早恨死我了!他又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到時候他放個消息出去,說在離國看到過一個擁有妖蛾雙劍的人,那我還不死定?」

    嗚嗚,早知道我小時候就不要那麼出風頭,挑了這把妖蛾……

    「你不是脫開禁製成年了麼,他們還會知道你現在的長相?」

    許是我說那最後一句時慘白了臉,芷水沒有注意到我說的「私奔」兩個字。

    我苦笑著扯開高領給他看了看自己脖子上那個明明已經解開,卻怎麼也褪不掉的紅色印記。難道是自己當時在上面塗了染料的緣故?這就叫自作自受麼?

    「很好看,什麼時候我也去弄一個!」

    這個是芷水捧著我的腦袋,盯了那個紅印半天後得出的結論。我立倒——這個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吧……

    不滿的扯扯他的衣袖,我拉著芷水向著珉大叔的住宅奔去(只要不迷路,一個時辰後就能到,不過按照他的方向感,沒有芷水提醒的話,大概明天傍晚可以找到了……)。

    我的銀票,你可千萬要還在啊——————
正文 我暈車了
    在考慮還要不要在這裡發文~~~~唉~要是在這裡發~有些要修改的啊~要開學了,最近要忙了~555

    萬幸……

    想我一路狂奔(中間跑錯三四次),趕到那府宅前面的時候,珉大叔正好包裹款款的要走人。

    見了我們還非常高興的揮手說,能在臨走前見到我們真是太好了,還來得及打個招呼……

    我好你個大頭!

    當場上前一頓飽揍,居然敢攜款私逃……罪加一等!

    被我扁了一頓,珉大叔才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蹲一邊用兩隻手的食指玩對對碰。

    然後我和芷水就理所當然的爬上他那輛豪華的大馬車,一路西行。

    盤算一下,盯上我們這個行隊的,大概有五六組人馬,當然其中包括離佑他們一批。

    之所以跟著珉他們,是因為覺得夜歌北救跟他們有關。

    問為什麼?

    直覺麼……

    而且他們出現的太過巧合,表面上看來是被我一路纏著過來,可想一下,為何他們這麼神秘的身份要聽從我的吩咐?

    而且要想在皇宮密道裡面救人,沒有點本事和能力可不行。

    總之疑點太多,就算抓不到什麼證據,跟著他們總能找到些線索。

    但也因為疑點太多,反而遲遲不能肯定是流雲閣做的。

    一是無法確定夜歌和他們的關係,他們為何要救他,二是實在是沒有跡象表明是他們帶走了人。

    所以現在,就算是離佑很是懷疑,也不好對流雲閣下手吧!

    其他的,大概是衝著珉大叔的頭銜來的。

    畢竟,跟流雲閣扯上點關係,多多少少還是有好處的。

    一路走走停停,隨著珉大叔跑了幾個大城,繞了很多的路。大概不止我不耐煩了,那些暗地裡跟蹤的人大約也心煩氣躁了吧……

    再然後,我非常悲哀的發現自己出了一個問題——我暈車了……

    這個馬車再怎麼寬敞,再怎麼舒適,還是不能改變它是馬車,用騎獸拉著,有顛簸的狀況。

    就在我隨著大部隊奔波了一個半月後,終於有一天,我一踏進那輛金光閃閃的大馬車,行進了一段路後,噁心作嘔,胃裡泛酸,氣悶心慌……(至:孕吐?流韻:我砍!)

    不得已,珉大叔只能就近找了個地兒安排我下榻,他則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城鎮。

    果然,產業多了也麻煩啊!

    他說了,以前都是暗中派人來查探,現在不知怎麼的,上面下命令,要明著來了。雖是早知道有這麼一天,可怎麼也沒想到這第一次明面上來卻是落在自己手裡。苦了他忙得滿地亂跑,都瘦了好幾斤來著。

    嗯,個人認為這流雲閣做得好,就應該讓他多跑跑。看,現在那個小肚子都消下去了,咋一看,嘿嘿,還勉強算是個中年帥叔……要是有機會碰到流雲閣裡的上層人物,一定要建議他們不該五國派五個人,全推給珉大叔就好!看他能不能回去後變成道骨仙風,去了那惡俗的品位!

    我苦中作樂,趴在臥榻上惡劣的想像著他瘦得皮包骨的樣子。

    由於匆忙,那邊又好像出了點什麼事,我是被扔在這個小鎮子裡的。

    嗚嗚嗚,還說什麼等處理好事情就來接我!到時候我再暈車怎麼辦?

    還有,這大夫配的什麼藥,好苦啊!

    「芷水,好苦,我不要喝了!」

    「由得了你嗎?是你自己喝,還是我捏著你鼻子灌,自己選一個!」

    自己喝就自己喝,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希望這些黑乎乎的湯藥有用,等下次珉大叔回來了,我還要跟著去找人呢!想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肯定他會回來?

    涅哈哈哈哈,都有人質在手,還怕他不回來……

    「明明就是強行要了人家的信物,拉了人住下來照料自個,還有臉說……」

    「不要拆我台麼!」

    委屈下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看我現在這幅「柔弱樣」,還有個芷水不通武藝,當然就得拉個護衛在身邊了。

    「喝了這藥就睡吧你,連車子都暈,奇怪的傢伙!」

    芷水斜眼瞟了我一眼,拿著我喝空的藥碗就出去了,留我一個人吐著舌頭罵大夫:什麼破藥,服用後半個時辰內既不能喝水又不能用它物來衝去口中藥味……

    暈車子啊——

    我也不想哪!

    可誰叫這珉大叔東奔西跑的,一個半月時間裡面有一個月是在馬車上度過的。對於我這個從沒乘過車子的人來說,能熬到這個時候已經很不錯了!

    吐著舌頭繼續趴在床上,嘴角抽搐了一下,怎麼這個樣子有點像某種動物在夏天時候的樣子呢?

    不想了不想了,蒙頭,睡覺……

    臉上癢癢的,像是什麼人在細細描摹自己的五官輪廓,觸感很是熟悉。

    皺了皺眉,翻身不理。

    似有人輕笑,繼續擺弄我的臉,而且是越來越大膽,居然捏我鼻子!

    我怒!

    不知道我這兩天一支反胃,吃不下睡不好,好不容易今天迷迷糊糊睡著了麼!(果然懷孕?驚嚇!)

    抓住那作怪的手,抬頭,將它枕在頭下。

    咦咦咦?

    這個,這個溫潤如玉的觸感……

    我睜眼,抓住那隻手仔細打量:

    晶瑩剔透,指骨分明,觸手溫潤,瑩潔如玉……

    這是——

    我猛地抬頭,對上一雙紫籐色的眸。

    「夜歌……」

    語帶哽咽,看出來都霧濛濛的,那個念想了好久的人就坐在床沿前……

    「夜歌,我又夢到你了呢!這個要是夢預的話,是不是你馬上就要出現了啊?」

    我不敢相信的伸手撫上他的臉。

    「好真實的感覺,這個夢預真好!」

    我感歎,真希望就這樣不要醒來了……

    「韻……」

    啊咧——

    夜歌說話了?

    果然,只是個普通的夢啊——我泣!

    「韻——」

    那張或是清雅或是魅惑的臉突然湊近,都能感覺到他那細長的呼吸拂過自己的臉頰,就像以前在流國王宮為自己解封時一樣……

    玉石相叩般的音質,從那嫩粉色的唇瓣中吐出,帶著點點磁音,三分魅惑,七分醉人。

    「嗯?夜歌你想說什麼就說吧,趁現在我還在做夢就盡量地說!」

    我興奮的看著他,然後就只見那粉唇裡自己越來越近……

    這,這是所謂的「春夢」麼?

    我感動!

    兩唇相交,柔軟的感觸,還有一股淡淡的藕香——我沒吃藕,那就應該是夜歌吃的!

    咦,做夢還有味覺,還有——痛覺?

    「好痛!」

    我捂著嘴看著那個突然在我嘴唇上咬了一口的傢伙露出那小小的得意,這才醒悟過來……

    不是做夢呢!

    「夜歌……嗚哇哇哇——」

    撲上前去不管三七二十一抱著他就哭,一來報復他咬我,二來,著實是將心裡的石頭放下了。

    依著熟悉的叫人心暖的溫度,我這一刻什麼都不想去想。

    那些個什麼事兒,現在,至少在現在,請不要來打擾我們……
正文 不藥而癒
    vip?這個我不準備入的~太麻煩~呵呵

    馬車「嗒嗒嗒」的一路小跑,我倚在夜歌的懷裡啃著點心。

    你說這怪不怪吧——

    跟著珉大叔,乘那輛八匹騎獸拉的豪華大車都要暈,現在靠著夜歌——嘿,一匹騎獸拉的顛簸不已的小車子,我硬是沒有半點不舒服的感覺……

    現在是我和夜歌碰面後的第三天,那個叫諸阮的侍衛找來了這輛小馬車。於是呢,我和夜歌的甜蜜二人行(請自動忽略駕車的諸阮)開始了。

    少了一人?

    呃,這個芷水麼……

    從我起來後就沒有見到了。

    我有問夜歌隔壁的人去哪了,結果他一聲不吭直勾勾的看著我,水光瑩瑩的帶著點哀怨,瞅得我上看下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上對不起父母下對不起百姓的勾當……

    然後接著問,被夜歌看著看著,就坐立不安,活像紅杏出了牆被抓包(至:好像是有那麼一點涅…韻:誰說的?我只是喜歡看美人而已!),差點就跪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再這樣盯著我看了。

    再然後,夜歌告訴我,他派流雲閣的人先將他送往別館了。

    直到這個大案後,我就立馬不吱聲了!

    這人——

    是我從離宮帶出來的,怎麼著也要付點責任麼!

    知道人沒丟就好,其他的?

    你要是能面對夜歌語帶哀怨的說著「有我在,不好嗎」的時候還能想到其他的,我就服了你!

    我們現在要去的是流雲閣的別館,夜歌說了,本來是想派人來接我的,可聽說我難受了好幾天,就自己趕過來了。

    我說怎麼我就那麼倒霉,一下子便莫名其妙的暈乎去了……

    搞半天,原來是珉大叔給我餵了不知什麼藥,本來還應該再過去一點路程才會讓我噁心的,但由於我跟這種藥犯沖,居然提前發作,而且後續強烈——害我噁心難受了好幾天……

    可惡,下次再見面,我不把他扁成豬頭,我就不叫流韻!

    這樣靠著夜歌,好像回到了那個相互依靠的流宮,那時候,流風沒有回來,福滿忙著給我張羅骨頭湯,說是吃了長身體,夜歌在一旁吃吃的笑……

    我沒有問他是怎麼甩脫跟蹤的人的,原本大部分的跟蹤人員,在我和珉大叔分道揚鑣的時候就跟著他去了,剩下的幾個裡,我知道有離佑派來的。他派來的人的話,應該沒有那麼容易就被甩脫吧……

    不管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人,那些個動腦筋的事情就交給別人了!我呀,只要看看美人,吃吃好吃的就足夠了!

    樂顛樂顛的由著馬車跑,連路我都懶得去看,誰還知道現在是在什麼地方。

    所以當看到那個「別院」的時候,我還真是嚇了一跳。

    居然絲毫不輸給流宮和離宮,反而因為建築靠山近湖,更是多了一份婉約。不同於皇宮的霸氣,流雲別院更多地體現了一股淡淡的清靈意蘊。

    「好強……」

    我看著這個別院流口水,不,正確地說應該是看著那個將整個別院包含在內的巨大陣勢流口水。

    怪不得就在人眼皮子底下都沒被人發覺……

    這個名為流雲別院,就建在離國靠近朱紫邊境的連理山脈的院落(其實我覺得更應該叫做宮殿或者莊園),被緊緊包在層層的陣勢之中。

    從谷外望進來,也就是只看到一個小小村落,自給自足,怡然自得的樣子。殊不知,這村落背後的「湖面」上大有文章。

    誰也不曾想,這看過去很是遼闊的湖面其實有大半是幻覺,藏在後面的就是那別緻的宅院。

    湖面呈半月形包圍住別院,連接其間的木板是能夠活動的,機關上一按,就往下沉。

    我來算算,總共有幾個陣勢……

    嗯,首先是整個山谷是一個。這個可了不得,無聲無息的,任誰都察覺不出來這裡有個陣!

    再來是零落分散在湖邊的房屋,構成第二道陣勢。

    還有一個,就是我原先看著流口水的那個……

    「韻,口水!」

    「啊?哦!」

    我隨手抹去,繼續趴著看。

    真是奢侈,居然用月華石來當基。

    嗚嗚嗚,好像把這些石頭都挖下來啊!

    「閣主,是不是……」

    諸阮橫插一腳,夜歌就不顧我意願的將我拉了起來。

    「韻,我們先進去吧!」

    溫柔卻又強勢的將我帶著跨進了大門。

    這三個陣勢,完美的掩藏了流雲別院的存在。進了山谷你也看不到,只會見到那個三面環山的美麗湖泊,這是第一個陣勢的作用。然後到了湖邊,依然見不到那個院落,這個是第三個陣勢的作用。至於房屋的排列,則是連接第一第二陣勢的輔助陣。同時也是起到一個障目的效用,為的是遮擋住那條連接的通道。

    當機關啟動,通道浮上來的時候,三個陣勢就開始銜接,除了正確的進到陣門裡的人,其他人根本無法發現別院還有通道……

    「夜歌,夜歌,能造出這個的還真是強人啊!」

    我興奮的拉著他,這樣的大手筆,大概也只有流雲閣才拿得出了。

    「這裡,以前是我的領地……」

    夜歌拉著我的手領著我從恭候在一旁的人群中間穿過。

    我琢磨著他說的這句話的含義,然後吃驚的看著他。

    夜歌的領地,流雲閣的地盤……

    「這麼說,這裡是夜歌建的?」

    他含笑著點點頭。

    「何止呢,這裡的規劃奠基,還有選址選材,全都是閣主經手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回答,我扭頭看去,只見一位發須全白的老人向著夜歌躬身。

    「鍾老,我不在的時候麻煩你了!」

    夜歌彎身去扶,看來是裡面的重要人物。

    「這位便是主子吧,嗯,著實不錯!」

    我打了個冷戰,被他這樣滴溜溜一看,好像什麼都掩藏不住。更可怕的是,他的視線還在我的脖子上停留了一下,連我以前中過禁制都知道,果然不簡單。

    不過,為什麼叫我「主子」啊?

    以前珉大叔叫我的時候,我還能當作是玩笑,現在怎麼……

    夜歌緊了緊握著我的手,我對上他的眼睛,裡面明明白白的告訴我,有話等下再說!

    扁了扁嘴,我乖乖的由著這周圍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數十人的打量。

    為了夜歌,我忍!

    終於,他們收回那肆無忌憚的眼光,像是屠夫檢驗完自己將要宰割的豬崽,滿意了……

    「閣主和主子跋涉歸來,想必是累了,就請先去歇息一下吧!」

    那位鍾老大發善心的示意人帶我們去休息,我感激的拋給他一個眼神,結果他居然回了我一個媚眼——

    我寒!

    夜歌,你們流雲閣果然都是強人出身……
正文 流雲閣主
    剛發現自己少傳了一章這個~趕緊補上~是在不藥而癒之前的~555

    很丟臉的在夜歌懷裡哭到睡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雙手還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不放。

    臉一紅,鬆開那已被我抓得皺巴巴的衣服,仔細的打量起他來。

    嗯,好像瘦了一點,濃密的睫毛覆著的眼睛下面似有點陰影,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我鬧了一宿的緣故。

    被我哭濕的外衣早扔到一邊去了,我這才發現夜歌身上只穿了一件內衫,還被我抓得敞開了一大半,連左肩都露在外面。披散的銀絲半遮著圓潤的肩膀,在髮絲間若隱若現的鎖骨和瑩潔白皙的胸膛,絲絲魅人。

    我嚥了口口水,嘿嘿,位置剛好……

    稍微一抬頭,湊近鎖骨那邊輕輕舔吸——

    「嗯……」

    夜歌微微的呻吟,我倒吸一口氣,什麼時候他變得這樣敏感了?還是說,這個就是他的弱點?

    只是這個聲調啊,怎麼那麼誘人呢……

    夜歌迷茫的睜開眼睛,水光朦朧,再合著香肩微露,鎖骨上一點淡紅——怎麼看怎麼活色生香……

    唔,不行了不行了,再看下去就完了!

    我摀住鼻子,扭開頭。

    「韻?」

    他支起身子,俯身看來。

    天,別再靠過來了,不然鼻血就真的流出來了!

    「嗯?」

    夜歌似是看到了鎖骨出的淡紅印記,發出的那句疑問中帶有瞭然。

    「呵呵!」

    他輕笑,笑得我莫名的紅了臉。

    「別笑了啦!」

    我轉過頭去,惱羞成怒。

    「韻——」

    他拖長了調子軟綿綿的叫我,和我正好四目相對,從肩上滑落的銀絲將我倆罩在一起,平添了幾分曖昧。

    臉上燙得像要發燒,我趕緊轉開視線左看右看的,就是不敢再對上夜歌的臉。

    「韻不想我麼?」

    好,好哀怨的語氣啊——

    我急忙搖頭,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沒,沒有!」

    怎麼可能不想?

    是想到心都痛了,不敢再想……

    夜歌現在在哪裡,身上的傷好了沒,被什麼人抓走了,他們有沒有怎麼樣對你……

    每次一沾上枕頭,就沒由來的害怕。

    在那個碩大的,卻沒有半點溫度的流宮裡,好不容易的,找到了那一點點屬於自己的溫度,卻轉眼就被人奪走。

    恨啊——

    恨自己沒有那個能力,來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

    「夜歌——」

    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印上他的唇。

    「以後不要再離開我,好麼?」

    「好……」

    耳鬢廝磨了一番,我突然回神:

    「夜歌,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還有,誰救了你?」

    真想見見那個一刀砍了禁封陣的強人啊!

    「……」

    夜歌皺起了眉,似乎在思考怎麼回答。

    「流雲閣,幫我的。」

    呃,聽起來有點奇怪……

    不是說他的話有問題,音調還有用語都很正確,簡單扼要的說出了根本內容——就是我怎麼聽都有點不對勁……

    啊——對了,夜歌說話!

    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夜歌,你……是不是還在練習說話?」

    我小心的問他,看到一抹紅雲瞬間飛上了他的臉頰,含羞帶惱的,煞是好看。

    我賊笑兮兮的盯著他,這回換成夜歌躲著我的視線了。

    「夜歌,你怎麼能開口了?」

    摟著他繼續追問,在他身上發生的好多事,我都想知道。

    「離歌靡音……」

    在我不依不饒的糾纏下,夜歌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出來。

    離歌靡音,傳說中能夠「止水斷流,靜風截雲,一生只歌一次,聲動九天異象生,靡靡傳音梵天變,聽者無一不醉,無一不癡,無一不念」的天籟魔音,其代價是歌者的性命。

    聽到這裡,我緊了緊環著夜歌的雙臂。

    不知道當時是不是因為身上有封環,力量並沒有全部激發出來,夜歌也就因此挽回一命。

    而那「什麼聽歌者會獲得他們所有的神力,長生不老,青春永駐」居然是真的!

    雖然和傳聞中的不一樣,但被選中的人的卻能夠繼承強大的靈力,長生不老是不至於,最多可以延長數倍的生命……

    而我,就是被他選中之人。

    聽夜歌說的,照理來說,這歷代被選中之人,都是得到了強大的力量,幾可傲視天下。到輪到我們身上就莫名奇妙的變了樣……

    該死的沒有死,該得到力量的除了解開了身上的禁制沒有半點變化,原本除了離歌靡音外一生都不可能開口的,居然能夠說話了——

    這個……

    世界還真是奇妙啊!

    我感歎,引來夜歌的輕笑。

    不過也幸好如此,不然我恐怕就要像歷代被選中之人那樣悲痛欲絕的隱居不出了!

    知道為什麼關於離歌的傳聞都沒被人確定麼?

    離歌靡音,這個是「離歌」為了自己所愛之人所作出的自我犧牲。所有會用這個的,都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後的破釜沉舟之舉。而那被留下之人,如何還會繼續呆在這個俗世,面對沒有愛人的塵囂……

    離歌,象徵著別離的悲歌。

    終於知道為何夜歌要說他們這族是悲哀的異族了。

    這種用自己所愛之人的性命換來的能力,要是我,也不會再用!

    「夜歌,我們好幸運哦!」

    我趴在他胸口似是喃喃自語的說著。

    被離王帶走這一段,他只是輕輕帶過。他不說,我也不問。過去了的事,我不想深究。

    如果那會讓他感到痛苦,那我寧願永遠都不知道!

    等到什麼時候,夜歌覺得可以坦言對我說了,我再當個最好的聽眾!

    然後,最讓我吃驚的是夜歌居然是那神秘的流雲閣的終極人物——流雲閣主!

    原來這個神秘的,不見背後人物的流雲閣那是為了保持它的隱秘,壓根是自己的頂頭人物不在自己閣裡,想露面都露不出來……

    流雲閣,本是夜歌還是靡親王的時候辦的,當時只是個隱藏的力量。後來,夜歌被抓進了離王宮,流雲閣這個時候的力量還很小,被留下來的幾個主事就只能拚命的籌集力量,等待營救他。然後,意外發生了,夜歌刺了離王后不知所蹤。他們只好將流雲閣的勢力公佈開來,在五國之間形成一股新的勢力,並借此來尋找夜歌的下落。

    再然後,就是我和夜歌相遇,然後「離歌靡音」發動,洩露了夜歌的蹤跡。離佑俘人,設套讓我鑽,珉大叔送上門來助我一臂之力……最後成功救得人回來!

    好奇……

    在我和夜歌相遇之間還有近百年的時光,不知道夜歌是怎麼度過的,還弄到被人拐賣的成都——

    我向他問了這個問題,夜歌很是神秘的向我眨眨眼,說下次就帶著我去看……

    兩個人啊——

    能在一起,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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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床啊床
    床啊床,好鬆軟的大床哦!

    我左翻翻右翻翻,滾過來滾過去,對這身下的大床愛不釋手。

    以前不管是在流宮還是離宮,可都沒有見過這樣舒服的床啊!

    軟而不柔,滑而不膩,冰冰涼的……

    呃,我上面那句在說的是那雪花涼糕,不是床哦!

    現在的情況是我端坐在床上,等著夜歌伸手來喂……

    別笑!

    說你呢!

    你們以為我喜歡啊?

    剛剛我滾得正開心,夜歌就端著盤子進來一把按住我。

    我掙扎了幾次沒有掙扎開(嗚嗚,還只用了一隻手),就由著他去了,結果夜歌突然放開我,叫我「抬頭」——

    我當然很聽話的抬起頭,被餵了一塊雪花涼糕,頓覺好吃,想伸手去拿的時候被制止了……

    然後,就是你們看到的這幅情景了。

    「啊——」

    「啊————」

    我張嘴。

    「韻好乖!」

    嘉獎的摸摸我的頭……

    夜歌啊——

    你是不是將我當成寵物來養啊?

    「那個芷水——」

    夜歌偏著頭瞟了我一眼,話像是說完了又像還有後續。

    啊哈!

    我知道了!

    我一拍手,湊上前去。

    「夜歌,你在吃醋!」

    我肯定地看著他,他和我對視了一會兒,突然綻開一個很是嫵媚的笑容。

    「是啊,我、在、吃、醋!」

    唔,怎麼又突如其來的就狐媚起來了?我,我最無法抵抗的就是這個啊!

    夜,夜歌,你在說自己吃醋的時候不要整個身子都貼過來好麼?

    還有,不要向我的耳朵呵氣,也不要靠在我肩上磨蹭啊啊啊啊啊……

    我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幼童了,知不知道這樣很容易「篝火燎原」啊?

    氣氛變得有些曖昧,我僵著身子不敢動,夜歌依然靠在我身上輕輕的蹭……

    正想就這樣順其自然吧——

    攪局的來了……

    「閣主大人,鍾老還有其他主事都在大廳等你呢!」

    稚嫩的聲音跟隨著那個匆匆闖進來的身影到來,原本的旖旎氣氛在瞬間被打散。夜歌整了整衣服站起來,掛上那淡雅的笑容轉過身去面對那個單純的不知其本性的孩子。

    「謝謝你來通知了,筱筱!」

    「哪裡,能為閣主大人效力是我的榮幸!」

    夜歌飄飄然的退場,我跟筱筱兩人注視著他離去。

    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呢?

    就好比你穿戴一新,打開門準備去逛街購物,結果外面卻是狂風夾暴雨,一下子就給癟了……

    「你——」

    筱筱很有氣勢的指著我,怒目瞪視。

    「我告訴你,閣主大人是諸哥哥的,你別想勾引他!」

    啥?

    我勾引夜歌?

    明明是他勾引我好不好?

    還有,沒看到我是一直僵坐著的麼,怎麼勾引人啊?

    真是!

    等等,他說什麼?

    夜歌是「諸哥哥」的?

    我還豬哥哥呢!

    不行,我什麼時候多出個情敵來了?

    我得問問清楚!

    「諸哥哥?那是誰?」

    詳裝疑惑的看著他。

    「哼,諸哥哥呀——他可是我們流雲閣數一數二的高手,閣主大人就是他救回來的!」

    哦,原來就是那個一刀砍了陣勢的那強人啊!

    「怕了吧?我勸告你,最好不要對閣主玩什麼花樣耍什麼手段,不然就有你好瞧的!」

    「我?」

    我吃驚的點著自己,十年風水輪流轉麼?我居然有被人認為是狐媚惑主的一天……

    趕緊照鏡子——

    我端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邊上的人就不依了,過來一把打掉我手上的銅鏡。

    「別照了,我說的你聽到了沒有?不准你勾引閣主!」

    我委屈的抬起頭,看著他不說話。

    筱筱的臉上慢慢的浮起一層紅暈,猛地一推,將我推得摔在一邊。

    「反正你給我記著就是了,閣主是諸哥哥的……」

    聲音隨著他的遠去慢慢變小,徒留餘音環繞。

    我暗自慶幸,幸好床夠軟,也沒有撞到柱子什麼的。

    不過,他怎麼看我都能看得臉紅啊?有個夜歌給他看著對比,居然還會對我有興趣,覺得我像是那個什麼禍水?真是奇怪的審美觀……

    我下了這樣一個結論。

    另外,那個「諸哥哥」——

    哼哼哼,居然敢打我的夜歌的主意,看我不整死他!!!

    我陰惻惻的笑著,扒拉著手指細數自己小時候搞亂的幾大絕招,一邊碎碎念著哪幾樣藥物是可以用來整人的……

    早知道這邊很多人看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主子」不爽,可沒想到居然有人公然跑來叫我不要和別人搶夜歌——

    不知道夜歌還是我的「侍人」麼……

    呃,對哦!

    我現在出了流國,不是那什麼「流帝」了!也不好自己曝露身份,就算是用那個來壓人,好像也沒有什麼價值……

    傀儡帝嘛……

    我很是鬱悶的縮在角落裡。

    要不是我是夜歌「離歌靡音」的對象,恐怕現在早被人給一腳踢出去了吧……

    還是那個鐘老有眼光,一看就知道我非凡品(有麼?),哼,其他人麼,以後我會讓你們知道我不簡單的!

    對了,諸……

    這個姓怎麼這麼耳熟呢?

    好像在哪裡聽到過,而且不止一遍……

    不是筱筱說的,在那之前……

    啊——

    我想起來了!

    那個一直跟著夜歌,給我們駕車的侍衛不是就叫諸阮麼!

    是不是他呢?

    我努力的回想他的樣貌,然後得到一個很讓人洩氣的答案——我光顧著窩在夜歌懷裡吃豆腐了,壓根沒有注意這個「情敵」的長相!

    怎麼這樣子啊啊啊啊啊?

    我無力的倒在床上,沮喪的拍著自己的腦門。

    但我想啊,這人一定不是很引人注目!

    不然怎麼同行了好幾天,我硬是想不起來他的樣子?

    大眾臉,一定是大眾臉!

    我咬牙切齒的啃著被角,將它當成某個人物。

    還有筱筱那小鬼,知不知道要美人站在一起才養眼啊?你看夜歌這樣一個大美人身邊,要是站了個大眾臉,還能看嗎?雖說我和夜歌比起來差了那麼一大截,但好歹出生皇室,還是粉嫩嫩的,站在他身邊怎麼也比「大眾臉」好看吧!

    想搶我的夜歌?

    門也沒有!

    別說門,就是窗,洞,地道……什麼都別想!!!

    看我不把它堵得嚴嚴實實的……

    那個什麼什麼諸阮的,儘管放馬過來!


番外 芷水篇
    黑髮黑眸的少年補上最後一腳,拍了拍手轉過身來。眼睛亮亮的,像是融入了晨光一樣,笑得叫人心暖。

    「你叫什麼名字?」

    他朝著我看,露出白亮的牙:

    「別怕,那些想傷害你的人已經被我打倒了!」

    「芷水……你,可知道他們裡面有一個是閔奉城城主的侄子?」

    他聞言笑瞇了眼,一幅「你莫擔心」的樣子。

    「別擔心,我不怕!」

    我站起身來,拉了拉剛剛被人調戲而被拉開一點的衣襟,然後一手撐腰,一手伸出芊芊玉指點著他:

    「什麼你不怕,老子本來好端端的勾了個金主,這下都被你給攪合了!你說,你怎麼賠我?」

    滿意地看著他托著自己的下巴,一臉驚異到極點的樣子,還真是……有成就感!

    呵呵,似乎這個任務,很是有趣呢!

    流韻

    這是那個少年的名字,他自稱「墨流韻」。

    故意的囔著衣服破了,帶著他去了閔奉第一衣莊,看著他窩在邊上心疼的數著銀票的樣子,還真可愛。

    不過……

    眼光不錯,還選了四合苑當住所,就是看他的樣子,好像還不知道這邊的收費比起邊上那些「金碧輝煌」的客棧更貴……

    在洗浴池裡面滑了一下,驚叫一聲,結果他就冒冒失失的跑來了。不爽,居然看見我的身體後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那麼吃驚了一下!一不做二不休,一桶冷水澆上去……

    壞心眼?

    哼,誰叫他居然只是吃驚我什麼事都沒有。

    但是,為什麼要那樣說呢?

    「芷水,你該多笑笑,好看!」

    我當然知道自己笑起來好看,於是眼兒輕勾,媚笑。

    他卻皺起了眉頭。

    「別這樣笑,難看!還是剛剛的自在。」

    自在?

    真是可笑的名詞了!

    玩物而已……

    就算我以前是那人的「侍人」,後來成為了「影」,還是擺脫不了「玩物」的身份——

    哪還有人管我們自在不自在……

    他一把抱住我,說:

    「那以後你在我面前,自在就好!」

    在他面前自在?

    當自己是救世主麼?

    想要諷刺的大笑出聲,身體卻不可抑制的抖了一下,貪戀這一點點的溫暖。

    算了,反正都是在演戲,就這樣,讓我稍微靠一下,一下下就好……

    居然碰到了那個神秘的流雲閣的人。

    那個叫著流韻做「主子」的中年大叔,怎麼看都不簡單。

    流雲閣,不是沒有想過對著他們動手,可那實在是來得太神秘了!

    就好像在不知不覺間,一個個的店舖就換上了流雲閣的招牌。

    樹大招風?

    它可是明明白白光明正大的將自個兒坦露在外面,明面上的,暗地裡的,勢力大到連各國都不敢輕易動手……

    而它背後的人,卻怎麼也查探不出消息來。

    這,算是讓我們能接觸到流雲閣背後的勢力麼……

    跟著流韻出去逛大街,他蹲在一個小攤前窩著不肯走。

    我不耐煩,剛想扯著他走人,他就樂呵呵的寶貝似的捧著樣東西給我看。

    「芷水,芷水,我給你別上看看!」

    那是個墨綠色的簪子,點綴著紫色的籐蔓狀玉石,很是別緻。

    「……嗯……」

    他左看看右看看,踮著腳瞧了瞧,說:

    「買給夜歌的簪子,不配你的髮色啊……」

    當場氣厥……

    你說說,你說說有這種人麼!

    心心唸唸的,全都是夜歌夜歌夜歌夜歌夜歌夜歌夜歌夜歌夜歌夜歌……

    真是,氣煞人!

    明明只是奉命行事,逢場作戲,為何這心就動了呢?

    他知道了,他還是知道我接近他別有目的了……

    心裡一抽一抽的,好痛……

    和離佑本是自小認識,當初為求給家中留下一點血脈,答應了當他的侍人。

    早知道他的心壓根不在我身上,嘴裡恨恨的說著不原諒皇叔,可卻每每徘徊在那人以前住的院落裡。

    離靡……

    怎樣的一個人呢?

    不僅僅離佑一直念著,流韻也同樣是念念不忘……

    夜歌——離靡

    我早知道當年的離王要我祖父修築的就是用來關他的密室。而現在,化名為夜歌的他應該也在那裡吧——

    跟著那個和離靡一起出現的人……

    這個是離佑下給我的命令。

    夜歌——離靡

    很想親眼看看這個人,哪怕他被別人說成什麼樣子,也都想見見。

    跟離佑的關係,是說不清了。

    即怨恨他的父親,又恨他將自己的自尊踩在腳下,不得不臣服。可也感激他當初挺身而出,護下了我「離匠芷家」的唯一血脈。

    只是這一次,我想違背他的意願。

    將密道的地圖給了流韻,讓他去救人。

    被包圍的時候,是懷著必死之心的!

    卻不料他只是和我對視良久後下令放了我們離去。

    離佑眼底的偏執淡化了很多,是和那個靡王爺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心結,解開了嗎?

    帶著流韻出去,塌出宮門後久久注視著這個愛過恨過怨過的地方,心中五味俱全。

    不料想,邊上之人來了個破壞氣氛:

    「吶,我的胸膛現在可以借你依靠,想哭就哭吧,不要把鼻涕擦上去就好了!」

    瞪眼,我像這種人嗎?

    捏住他的臉扭啊扭的——就是你,害我從此沒有了退路!不捏捏你怎麼解了氣?

    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跟這個半大的傢伙跑了出來!

    唉,以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由著他拉了自己便跑,一路喊著「銀票不要跑」。

    心裡什麼東西掉了,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一番……

    吶,我這次可是跟著你「私奔」了的!要是敢不負責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喲!
「沒有誰天生下來就會什麼的,現在應該想的是,該怎麼做好,如何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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