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M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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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id Severus Snape
對於他…
我從不曾有過後悔…
只有…
說不出口的……
悲嘆…
*****
黑夜…
壟罩一片愁雲慘霧的魔法界…
沒有人相信身邊的人…
沒有人信任自己…
自私而悲哀的時代……
黑暗的房中,缺乏著人的氣息,房間的主人正坐在窗邊的高椅上,欣賞著滿月的夜空。
漆黑的眼,帶著平日不常有的溫和,嘴角勾著淡淡的輕笑。
手中緊緊的抓著一張相片,上面一對美麗的佳偶正對著他揮著手,臉上帶著一點的羞澀以及幸福的笑容。
伸起手,指尖劃過相片,停留在新郎的臉頰上,沒有凹凸的觸感,沒有溫熱的體溫,沒有那隻手再次撫在自己的手背上,更沒有熟悉的一聲呼喚。
不停的提醒著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他,將不再是自己的,不再是屬於─賽佛勒斯•石內卜的情人了。
可是每當見到這笑容時,心中的悸動卻又是最為清晰的。
對於他,或許真的是想恨,卻也恨不了的吧。
搖了搖頭,將相片放回水藍色的信封中,取出裡面的信紙攤開。
熟悉的字體揮灑在淺橘的信紙上,短短的幾行字,卻清楚的明白了他的新生活。
這是他們沒有交集的生活中,第一封,唯一的一封信,也將是最後的一封吧。
他自嘲的笑著,視線隨著字體滑動著,寫信的人十分的遺憾自己未能前去為他祝福。
看到這,他的手指不自主的抽緊。
祝福…他要帶著什麼身份前去祝福,同學,朋友,舊情人,還是一個他曾想謀殺的人…
不論哪一個,他都知道自己不會有興趣以及勇氣去面對他們。
左手臂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悶哼了一聲,手中的信紙跌落在地板上。
他沒有將地上的信撿起來,只是跨了過去,將掛在衣架上的長袍披到身上,頭也不回的離開漆黑的房間。
因為他清楚的明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感傷。
而是趕到急欲見到他的主人身邊。
只為了整個大局而著想。
*****
昏暗的大廳中,坐在高椅上的黑衣男子身邊圍繞著無數的黑魔法師,那他最重要的擁護者,他─佛地魔王的僕人們。
鮮紅的眼瞳卻被較遠一旁的漆黑所吸引著,他清楚明白著,這個僕人的心似乎不是那麼的在自己這邊,但卻又無法割捨掉一個精通黑魔法的優秀人才。
他希望他永遠向著自己,他需要一個計畫,一個讓他失去自我的計畫。
他揮了揮手,將身邊的僕人遣開,走到漆黑的身影邊柔聲的問到「賽佛勒斯,有事想請教一下你的意見。」
他不開口,只是必恭必敬的行禮。
「我從其他食死人口中知道,你那一屆的學生會主席相當的優秀,是吧?」
「你覺得他將是我的助力呢?還是,我的阻力?」紅眸審視著他微妙的感情表現。
他知道他開不了口,因為在偉大的佛地魔王的理想中,助力,就是成為他的僕人,而阻力,他是絕不讓他存在。
「這…這個人應該不會是助力,但也不會是您的阻力,我親愛的主人。」
「相當矛盾的說法。賽佛勒斯,你清楚我的意思,我只需要一個答案,是夥伴,還是敵人。」
「……」
「我給你一個禮拜的時間想一下,我期待你我身邊的幫助勝過一切。」
他勾起低垂的臉頰,強迫著他凝視著自己鮮紅的眼。
「你的心何時向著我,你重要的人就不會有一絲小差錯,明白嗎?」感覺到他手中傳來另一個人的顫抖,輕微卻又清晰。
他放開牽制住對方的手,輕笑的走出大廳,昏暗的空間只剩下一個人。
他低垂著頭,為開的雙唇,只隱隱約約的透出一個名字「…詹…姆…」
*****
接下來他是如何回到他的住所的,他是何時將黑袍重新掛回衣架上的,他又是何時撿起地上的信閱讀起來的,他自己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重新抽出相片凝視著,似乎是想將這一幕清楚的刻在腦海上,他翻過相片,背後是一個地址,似乎是他新的住處。
「我不能讓任何人接近你…就算是我現在的主人。」
將相片和信收回信封中,將他擱在桌上的煙灰缸中,抽出懷中的魔杖指著,低聲的唸著咒語,一團火球由魔杖尖端射出,信封瞬間被點燃。
他必須斬斷與他之間的一切聯繫,他不能成為助力也不能成為阻力,他不想失去他。
*****
之後的日子他全新的將自已奉獻給他的主人,提供一切的有力提案,製作出他的主人想要的一切魔藥,甚至是為了他,用鮮血染紅自己的手…
這讓他的主人相當滿意,雖然他還是和以前一樣總是站在人群的最外圍,默默的執行著自己的任務,這樣一個獨特的人才卻讓他越生喜愛。
也越是想見見讓他願意改變的人─詹姆•波特。
他高舉著手中裝滿鮮紅液體的玻璃杯,柔聲的說著「為我的勝利乾杯。」
「也為將要離開人世的波特一家乾杯。」
他高聲的笑著,仰頭將鮮紅的液體一飲而盡。
*****
拖著疲憊的身軀任由引力將他拉到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弦月,他不禁又回想起過去的回憶,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你現在過的好嗎?
你的妻子與孩子好嗎?
你是否還是和以前一樣愛笑、愛鬧?
你是否…
還在意著我……
好想問他,好想…
卻無奈自己提不出勇氣的個性,讓兩人連見面都成了是一種奢求。
為什麼會這麼想他,這麼在意他?
明明已經向他示過警了,為什麼一顆心還是懸在半空中…
難道是之前佛地魔說的影響了自己。
或許吧…聽他說話的語氣像極了是在警告自己。
他低著頭回想著主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賽佛勒斯,你知道我最鍾愛的咒語是什麼嗎?」
「應該是索命咒。」回答的有些疑惑,連他也無法完全了解這個人的心在想什麼。
「錯了,我並不愛這咒語。」
「它給對方的衝擊是如此的善良,沒有一絲的痛楚與折磨。」鮮紅的眼留露出一股無形的遺憾。
「酷刑咒……這才是我所鍾愛的。」
「……」第一次打從心底的冷顫。
「再頑強的敵人都會再自己面前展現最為脆弱的一面,這比起蠻橫咒這種無趣的咒語來說,這確實是一種享受,你說是不是啊?賽佛勒斯。」
「……是的…主人…」
「怎麼?連你也怕了?」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邪笑。
「我想要再創造一個介於索命咒與酷刑咒之間的新咒語,有著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美妙效果。」
「而我,也已經鎖定了作為咒語實驗的對象。」他望進鮮紅的眼眸中異常的興奮,不安的感覺佔據整個心房。
強迫自己挺起身子,他想去見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想安心下來不再為他擔憂。
他拾起剛才扔在地上的長袍披在身上,施展消影術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
當他踏進寧靜的小村莊時,左手臂莫名的抽痛起來,但卻不像平常主人呼喚他的感覺,他的視線望向不遠處的白色洋房上…
他的腳不能自主的向前奔去。
他錯過了…
錯過解救他的第一時機…
當滿是瓦礫殘骸的淒慘景象印入眼簾時,他的心像是被挖空了,連笑,連哭都做不到。
「我還是來遲了…」他頹然的跪倒在瓦礫堆前。
「…賽佛…勒斯……」一聲虛弱的熟悉呼喚在身後響起,他轉身過去,看到的是他懷念以久的水藍眼瞳,以及…微笑。
「詹姆!」他快步跑到黑髮男子的身邊,輕輕的將他癱軟的身子扶起「發生什麼事了?」
黑髮男子揪緊黑色的袍子,原本需要眼鏡助力了藍眸失去平日的活力,嘴角及臉頰上的血痕讓蒼白的臉更加的虛弱。
「佛…地魔…找到我們……但他卻在…哈利……面前消…消失。」他勉強的張開死白的唇,斷斷續續的說著。
「消失…難道他……死了!」難以致信的口吻,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不相信一個自識過人的魔王會毀在一個嬰孩手裡。
他輕輕的點了下頭,視線停留再擔憂的漆黑眼瞳上。
「……賽佛勒斯…」
「別說話,我帶你去找鄧不利多,他會想辦法救你的。」他不願再失去一次機會讓他再度嚐透失去的痛。
「沒用的……佛地…魔說過……我只是會…死的……很痛苦…而已…」抓著黑袍的手更用了點力。「可以在…最後讓我…許三個…願望嗎……」蒼白的臉掛著熟悉的笑容。
他無奈的點點頭,因為他十分清楚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惡咒。
「…第一個…讓我到…莉莉和哈利……身邊…」聞言,他將他打橫抱起,沿著嬰兒的哭聲找到了莉莉的屍體,以及額上有一道大創口的嬰兒。
緩緩的讓他躺在莉莉的身旁,身手為他將他妻子失去溫度的手交到他手中,站起身將一旁哭泣的嬰兒抱到他的身邊,小嬰兒在見到自己的父親時哽住了哭聲。
「懂事的…孩子…」他抬起無力的手撫著嬰孩稚嫩的臉頰,低聲唸了一段咒語,小嬰孩呼嚕的睡了起來,額上的創口也沒在流血了。
他將嬰孩擱在一旁的木板上,他轉過頭來看著他,柔聲問到「第二個心願是什麼?」
「第二……讓我任性的…要求…一個吻…好嗎?」
沒有回答,他俯下身子,將自己溫熱的唇瓣緊貼在蒼白的唇上。
黑髮男子緊閉的雙眼不自主流下透明的淚水。
緩緩離開不願割捨的唇,將手心貼在他的臉頰上,他似乎已不想開口詢問到第三個願望,因為那將是他死前最後的心願,不想實踐它。
「最後……我希望……你能親手………」
「…殺了我…」他將手貼在他的手背上,牽引著他將手擱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搖著頭嘶吼「我做不到這種要求!詹姆!」
「讓我…走的有點…尊嚴……求你……賽佛勒斯…」
再來的一切,他都將永生難忘,親手殺了自己最愛的人…
看著他帶著自己最為沉迷的微笑,靜靜的死在自己的手中…
他將永遠無法再度……
愛人…
將永遠被囚禁在自己設下的牢房中…
獨自悲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