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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疑/推理] 夏夜的哨聲

夏夜的哨聲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雷倩倩 您是第1006個瀏覽者



作者:萊思禮.凱根
原文作者:Lesley Kagen
譯者:陳希林
出版社:木馬文化
出版日期:2010年08月06日





我開始拔腿飛奔,我聽見兇手砰砰砰的腳步聲,所以我確定他也在跑。

他用輕柔的聲音唱道:「出來吧,出來吧,不管你躲在哪裡,莎莉。」

我跑得好快,差點沒跌倒,也快到家了,可是我從他喘氣的聲音可以判斷出來,

他只差我一步路,只要伸手就能抓住我了……

 


自從兩個小女孩接連遇害之後,街上的每戶人家都把大門鎖上了,美好的夏日蒙上了一層陰影。

  
沒有人知道兇手是誰,連警方也束手無策。大家紛紛開始猜測,誰會是下一個遇害者。

  

只有莎莉知道,她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就是下一個被殺害的對象。而且那個看起來和藹可親、彬彬有禮的羅斯穆森警官,就是那個變態殺人兇手!因為羅斯穆森警官的皮夾中,赫然出現她的照片!


  
可是,她無法把這個真相告訴任何人,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只會認為她想像力過度發達,老是在胡思亂想。

  

十歲的莎莉能夠獨自面對可怕的壞人嗎?她能夠遵守過世爸爸的遺願,好好保護妹妹嗎?她能夠揭穿兇手的真面目,讓街妨鄰里恢復往日的單純,讓大家重新敞開緊閉多時的家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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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文1


序曲



到底是誰在湖邊發現莎拉•海納曼的屍體,我們從來就不知道。不過卻是威利•歐海拉跑來告訴我們說,莎拉躺在草地上,屍體就在那些快要爛掉的紅色手划船旁邊。如果你想釣魚的話,花一塊錢就可以租到這種船。



莎拉粉紅色的內褲就像個領結似的纏在她脖子上,而且她全身赤裸。還有,她的一頭金髮,有些已經被剪掉了,慘狀就跟去年夏天的裘妮•皮雅斯考斯基相同。




在我們這條維利特街上,不應該發生這種慘案的。可是就像爸爸常說的……在你最沒防備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那種會改變你一輩子命運的事情。爸爸說的實在很對。因為他們發現莎拉的屍體之後,我們每天晚上玩的紅綠燈遊戲、國慶日的遊行,以及在悶熱到汗水把頭髮黏在頸背的日子裡跑到漢尼溪裡的清涼泡澡,統統都沒了,都變成外婆常掛在嘴邊的「昨日黃花」了。



死了個小女孩是一回事,但是死了兩個小女孩……大家都開始猜測,誰是下一個受害者。只有我沒猜。因為我知道,下一個就是我。



那年,一九五九年的夏天,我十歲。那年夏天,維利特街上每家人都把大門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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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媽媽說她生病的那天早上,我和妹妹德露兩個人正躺在碧綠的草地上,聞著洗好的衣服飛舞在曬衣繩上所散發出來的漂白水味道,準備和媽媽再玩一場姓氏遊戲。



「很重要喔,你們要搞清楚自己打交道的對象是誰,才能預測對方的反應,」媽媽一面說,一面把床單從洗衣籃裡拿出來:「不要忘記,大都市裡的人比較不一樣。」



我們怎麼會忘記?從我們搬進維利特街以來,媽媽已經把這句話告訴過我們好幾億次了。我們這個家是由媽媽和她三個孩子組成的。不過,我想還是把霍爾也算成我們家一份子好了,這樣比較好心。霍爾是媽媽的丈夫,她的第三任。



德露和我比較喜歡生父,可是兩年前爸爸不幸死於車禍,當時他看完密爾瓦基勇士隊的賽事之後,正要回家然後去農場,就出車禍了。坐在爸爸旁邊的寶利舅舅則撞破了擋風玻璃飛出車外,一頭撞上路旁的消防栓,從此腦殘,只好被送到五十九街外婆家裡去和外婆一起住。爸爸名叫唐尼•歐麥利,在他的葬禮上有些人說我爸生前「好有吸引力」,我當時不曉得這個詞是什麼意思,於是第二天跑到圖書館去查閱那本大字典。字典上寫道,這個詞是個形容詞,意思是「奢華的」。他們沒講錯,我爸爸其實真的好有吸引力,渾身上下滿是魅力,就像一個巧克力蛋糕,裡面填滿了巧克力內餡,上面灑滿巧克力糖霜。



媽媽把白床單抖開,接著說:「還有,要如何預測某人的反應呢?有個方法就是看他本來是哪一國的人,對不對?他們的姓氏會透露出很多重要的訊息。」

德露和我發出呻吟似的聲音,因為這種姓氏遊戲已經算是老調了,不好玩,就像你指甲底下刺著一片木屑那樣不好玩。可是媽媽對這種姓氏遊戲樂此不疲,熱愛的程度甚至超過了她對跳棋的喜好。



「快點,我在等喔,」媽媽臉上做了個「答案在哪裡」的表情,德露立刻開口叫道:「姓『拉杜爾』的?」



德露長得相當好看,紅色捲髮及肩,只有鼻子上長了雀斑,湛藍的眼睛就像清晨的天空剛剛甦醒,而不像白天那種藍色牛仔褲的天色。她身材瘦削,只有嘴唇比較豐厚,飽滿的雙唇讓她看起來好像是一直在嘟著嘴巴。德露的手指修長,很適合彈奏我們客廳裡的那台二手舊鋼琴,而媽媽老認為一個家需要一台鋼琴,看起來才有高貴氣質。外婆告訴我,鋼琴這件事情其實是我媽媽的眼界太高了。媽媽從小就在這附近長大,距離我們現在的住家只有幾條街,過馬路對面就是以巧克力脆片餅乾而遠近馳名的「真正好餅乾廠」。(外婆真正想說的,也就是她一直掛在嘴邊的就是,「海倫現在該學到教訓了,爛材料是成就不了什麼氣候的。」)



媽媽把手放在耳朵上表示聽不清楚,因此德露大喊:「姓『拉杜爾』的?」

外婆常說,我媽海倫和我妹德露這兩人,「簡直長得一個模樣。妳看看!」



我和德露差很多,更不像媽媽。我的眼睛不像她們是藍的,而是綠的,而且眼睛上面的眉毛淡到幾乎看不見,但整體來講又顯得太大。德露年紀比我小,卻比我高。我的雙腿算是修長,不過手掌和腳掌又太小,都因為我早產了一個月。還有,我臉上沒雀斑,一點也沒有,可是她們告訴過我好多次,說我臉上有可愛的酒窩,還有濃密的金髮,每天早上媽媽和奈兒都會為了該怎麼把我的金髮編成一束辮子垂下來而發生爭執。奈兒是我姊姊,不過只能算是半個姊姊,她爸爸是我媽媽的第一任丈夫,媽媽告訴我說他是聞了太多阿摩尼亞之後才死掉的。



媽媽回答:「拉杜爾是法文。」她接著在自己的手腕上聞了一下,我知道那個味道一定是她最喜愛的「夜巴黎」香水。「法國人使用的語言,是愛情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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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露卻完全沒注意,因為她正在看著隔壁鄰居的房子,思索著我們聽到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們兩姊妹的生日只差十個月,差不多算是雙胞胎了,我們之間有那種心電感應,可以知道對方在想什麼,就算你不願意知道,還是能夠知道。因此我幾乎都知道德露在想什麼。「姓『坎菲爾』?」她喊道。



「坎菲爾是英國名字,」媽媽說:「英國人的口風很緊,也就是說他們不太喜歡表達自己的情緒。」她彎腰從洗衣籃裡又拿出一條床單,這時她頭上的白絲帶鬆脫了,一頭秀髮灑落下來。媽媽的秀髮好長,每次都令我驚豔。陽光照耀在媽媽的頭髮上,就算她的頭髮是紅色的,你還是能看見隱藏在她秀髮裡面閃耀的金輝。我一直認為媽媽比電影明星莫琳•歐哈拉還要美,①街上那些男人一定也這麼認為,因為媽媽經過的時候他們會把啤酒瓶放下來,有時候(如果啤酒瓶已經空了的話)他們還會對著媽媽吹出長長的狼嗥口哨聲,而媽媽則假裝沒聽見。



德露用手肘推推我,還發出咯咯的笑聲說:「姓『歐麥利』的。」

媽媽伸出手指頭左右搖了搖,然後說:「德露•歐麥利,賣弄小聰明對妳的人生是沒有幫助的。」不過媽媽的嘴角略略上揚了一點點,好讓我們知道我們兩人比任何其他人都厲害,不是普通的愛爾蘭笨蛋。街角上那些義大利、波蘭、德國裔的小孩子常叫我們是「愛爾蘭笨蛋」,我們則喊他們是「笨廚子」(也就是嗓門很大聲,但廚藝還不錯的廚子),或是「蠢波蘭佬」(好笨)、「東歐佬」(腳很大的人)。我認為這樣的稱呼倒還描述得相當貼切。



有人在街口叫著「歐利!歐利!一條牛給你!」有輛車裡的收音機傳出歌手小理查的歌曲〈水果冰淇淋〉。②這就是維利特街的生活即景:永遠生氣蓬勃。當然,死掉的裘妮•皮雅斯考斯基就不是生氣蓬勃的了,街上每個人都傳說她慘遭虐殺而死。那天我媽把最後一個晾衣夾子夾在曬衣繩上面的時候,莎拉•海納曼還沒被人害死,還沒被人虐殺。當時我媽說:「姓歐麥利的兩姊妹,妳們過來我這邊,我有件事要告訴妳們。」



當然,我把石椅子上媽媽旁邊的那個座位讓給德露坐,石椅旁的粉紅色牡丹花瓣掉了滿地。我讓位子給德露的原因,是因為在我爸爸死前我答應過他。你如果要認識我這個女孩子的話,那你最該知道的事情就是:我說話算話,就算這樣會害死我也沒關係。



爸爸把每個人請出病房的時候,太陽已經掉到樹梢下面了,可是爸爸叫我過去躺到病床上他的身旁。那張床可以隨他的意思調整高低。

「莎莉,」他的身上插滿了管子,身旁有一台機器發出「乒!乒!乒!」的聲音,好像德露和我在「上城戲院」看的電影《海底兩萬浬》當中的潛水艇發出的聲音一樣。



「爸爸,什麼事?」他跟以前的樣子差好多,臉已經腫了,嘴角有好幾處割傷,還有似乎永遠也擦不乾淨的血跡。他胸前還有一個大大的、環形的深紫色瘀傷,那是方向盤撞進他胸部時造成的傷痕。老護士說,爸爸的胸部那邊已經塌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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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好好照顧德露,」爸爸用很小的聲音告訴我。他原本蓬鬆柔軟、深紅如秋葉的頭髮在前額糾結。「妳答應我,好嗎?」

我拍拍他的手,感覺很柔軟,因為那位老護士在爸爸手上擦了些乳液。「我會的,我會照顧德露,我發誓。可是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

「妳幫我告訴德露說,都沒關係了,」爸爸打斷我的話:「告訴她,發生車禍,並不怪她。」



那時德露也住在醫院裡,就在爸爸病房走廊外另一頭,因為爸爸的車子撞上豪利街那棵大榆樹的時候,她也在車上。但她坐在後座,傷勢不像爸爸或寶利舅舅那麼重,只是斷了一條手臂。到今天,那條手臂有時還會在下雨之前感到酸痛。



爸爸用力吸了一口氣,有如呼吸是件困難的大事一樣。他把氣吐出來後說:「還有,告訴妳媽媽,以前她做過的事情,我都原諒她了。答應我喔。」說完他開始咳嗽,嘴邊湧現粉紅色帶血的痰。「我會看著你喔,莎莉。要記住……在你最沒防備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妳要留心細節,因為惡魔就住在細節裡面。」說完他睡了一會兒,又醒來接著說:「還有,奈兒並不是全世界最壞的姊姊嘛,我認識一、兩個姊姊比她還要糟糕。」



就在這時候,那位老護士走進病房說我爸爸已經神智不清、鬧笑話了。其實我不大聽得懂她講這些話什麼意思,因為她講話的方式好滑稽。

難道爸爸會住院,都要怪德露?為什麼要為了這些事情責怪德露呢?德露又不會開車,她才七歲哪!噢,爸爸!還有,我搞不清楚爸爸要原諒媽媽做過的什麼事,我不明白爸爸為什麼不親自跟媽媽講。原因可能是,就像醫生說的,媽媽過度悲傷,快瘋了。



雖然爸爸睡著了,我還是小聲說:「知道了,遵命!通話完畢。」這是我們父女之間的特殊道別方式,就像電視劇《唱歌的鳥兒》當中,潘妮的叔叔「天空之王」駕機遨翔在西部湛藍天際的時候,潘妮和「天空之王」之間道別的方式一樣。爸爸和我都好喜歡這個電視劇,每個禮拜六早上都會一起收看,因為爸爸也會開飛機。



老護士這時又說了:「探視病人的時間到了。」

「可是我還沒……」我開口想說話,但從她搖頭的方式我就知道今天不用再說了。不管我想告訴爸爸什麼,必須等明天再說。我把手放在他長滿鬍鬚的臉頰上,將他的臉轉過來朝著我,在他臉上用眼睫毛摩擦了一下,送他一個「蝶吻」,因為這是他最喜歡的。然後跟他鼻子碰鼻子,來個愛思基摩吻,因為這是我最喜歡的。



三天以後,爸爸下葬。我永遠沒機會告訴他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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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Maureen O’Hara(生於一九二〇年),原籍愛爾蘭的美國電影明星、歌手,於一九五〇年代與約翰•韋恩合演過多部著名西部片及戰爭片,包含《邊疆鐵騎軍》、《蓬門今始為君開》、《碧血濺長空》等。

② Little Richard(一九三二年生),美國知名作曲家、歌手,代表作品有〈水果冰淇淋〉等,曲風直接影響後來搖滾樂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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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去年夏天,我看了電影《黑湖妖潭》之後一直做惡夢,媽媽才帶我去看蘇立文醫師。電影的背景是在亞瑪遜河流域,有個大怪物住在深深的河水裡,常冒出來抓人。爸爸去世後,我一直想到那個怪物會來抓我,抓德露、媽媽或者奈兒。如果它來的話,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又不是很強壯。我們從偏遠的農場搬到城市裡面,離我們家三條街之外就是華盛頓公園,裡面有個湖。這下情況更加一發不可收拾。我們搬來維利特街的第一年夏天,他們就在湖邊發現裘妮•皮雅斯考思基的死屍。他們始終沒有找出來到底是誰把她的屍體扔在那邊,就在那些可以出租的紅色手划船之間。我相信一定有很多人認為是那個怪物殺害了裘妮,因為那個怪物非常變態,而且非常頑固,只要看看它在電影裡是多麼想抓到女星朱莉•亞當斯就知道了。



等我坐在滿是藥味的醫生診療室裡面,我重新思考了一下之後告訴蘇立文醫生:「好吧,裘妮可能不是被怪物殺掉的。」

醫生滿意地笑了,還點頭。



我接著說:「因為怪物的手指不太靈巧,可是裘妮的脖子上綁著一條紅色內褲。你需要非常靈活的手指頭,才能把粉紅色內褲綁在小女孩的脖子上。對不對?」



蘇立文醫生拿了幾粒鱈魚肝油丸叫我吞掉,把臉湊過來看著我。他的臉靠我太近了,我甚至可以看見他鼻子上的毛孔長得就像裝雞蛋的再生紙盒內部。「莎莉•歐麥利,妳的問題,一般稱為想像力過度發達。」他呼出來的口氣又溫熱又腥臭,就跟我腦裡想像的亞瑪遜河流域一樣。「這樣子不好。其實——」他抬頭看了媽媽一眼,對她搖搖頭。「其實這樣只是證明了,如果沒有把心思用在正確的地方,就會滋生惡事。妳最近有沒有去望彌撒呀?」



他這樣講,怎能讓我對他這個醫生有信心呢?他實在是大錯特錯。我的心思並沒有用錯地方。從來沒有。



餅乾廠傳出正午報時的哨音。我聽見媽媽遠遠地叫著:「莎莉!莎莉!妳有沒有聽見?」她這種語氣會讓你知道,最好趕快回答她,因為她等下還有事要忙。



「對不起。」我正出神想著那個怪物,還有我的爸爸,這種情況大概就是蘇立文醫生形容的「胡思亂想」吧,這種胡思亂想的習慣,一定是我從電視劇《唱歌的鳥兒》裡面的人物「天空之王」那邊學來的。



媽媽大大嘆了一口氣,說:「我明天要去醫院開刀,切除膽囊。」她把手放在身體右邊的肋骨下面。「我不在家的時候,」她用手指著德露:「妳要乖。」然後又指著我:「好好控制一下妳的胡思亂想,否則我一定會把妳抓回去看醫生。」



媽媽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把手指上霍爾送給她的結婚戒指轉了幾圈,這個動作好像會痛,因為她臉上出現難過的表情。媽媽這輩子剋夫,我和德露猜想爸爸死後媽媽為何這麼快就嫁給霍爾,原因可能是霍爾看起來不像會早死的樣子。霍爾的肌肉健壯,頂著那種瑞典裔的捲髮,上臂有個「母親」字樣的刺青。奈兒說我媽一定是被那個刺青給迷到了。或許吧,畢竟當時我爸剛死。可是現在呢,媽媽被霍爾這個男人剋得死死的,但天主教徒是不能離婚的,除非妳想直接下地獄永遠受到火刑折磨。外婆曾說,如果你是天主教徒,又不想持續目前的婚姻狀態的話,你唯一能做的只有用力祈禱上帝讓那個壞人去上班的時候被車撞死。



媽媽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最嚴厲的聲音說:「我不在家的時候,妳們這對歐麥利姊妹花最好把自己的事情管好。我回來後,只要聽見妳們惹了任何麻煩,我會好好痛打妳們一頓,叫妳們一輩子也忘不了。」接著她就走了,彷彿她剛才想起來有事情要去忙似的。



等到她把紗門碰一聲關上,我才告訴德露:「媽這次可能會死,就像爸一樣。妳覺得呢?」我這人原本是不太操心的,可是爸死後情況就不同了,現在我幾乎天天都在操心。如果你見過我爸的話你就知道,他是那種又強壯又勇敢,雙手粗大的人,手臂上長滿了如頭髮般黑黑的汗毛,他從來不生病,他就是我的「天空之王」。我這樣講,恰好證明了「在你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這句話。



德露把一片寬寬的葉子拿在嘴邊,想用葉子吹出笛聲,我們有時可以用葉子吹出笛子的聲音。「不會,」她說:「她不會死,媽媽太頑固了,死不了。」



德露從來都不操心,連爸爸死的時候都沒哭,這點我覺得有點奇怪。雖然爸爸非常、非常愛我,我永遠永遠不會忘記他,但他總是更愛德露一點點。我還曾經為此吃過醋,不過如果你妹妹長得像德露,那這種偏心的事情一定會發生的。



德露講媽媽很頑固,這點也沒錯。爸爸還在世的時候媽媽一點也不頑固,可是現在媽媽頑固得很,而且我知道是誰害媽媽變得這麼頑固。所以,那天晚上我打算要用力禱告,讓霍爾橫過北街前往蘇氏鞋店上班的時候,忘記先看馬路的兩邊,這樣媽媽才會有新的機會,找新的對象結婚,找個不會嘴巴塞滿食物還要講話的人結婚。當然,這得要媽媽活著離開醫院才行。我認為她這次大概沒辦法。我前面已經說過了,我對蘇立文醫生沒什麼信心,主要是他口裡吐出來的氣味(很抱歉我必須這樣說),光是他的口臭就可以臭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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