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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樓)紅樓之貪墨系統》作者:一一春眠【完結+番外】

  ☆、美人拂面

  只是今日實在事出突然,四兒竟然敢這樣冒進,執意去沛縣。皇上如今還沒來安慰我,說明他已經起了疑心。這是大忌,皇上最忌諱的就是有人覬覦他屁股下面的椅子。不管今日四兒是因為這位姑娘還是想著在皇上面前邀功,皇上都有了疑心。
  要消除他的疑心只有將四兒今天的請求看作是兒女情長。為兒女情長冒失,可原諒。若是為了皇位的話,四兒這次可是走做了棋。經過上一次封王已經招惹了不少的眼光。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到聚在他們身上的目光冷卻了,他們便能悄無聲息的一步步的往前邁。
  “好孩子,你明白了嗎?”郡主天生聰穎,又是生在皇宮,這些意思不說他也能明白。“你只有暫時受委屈了。但是四兒也許要一位能屈能伸的福晉。你昨兒不是還抱怨他一直拿你做小孩嘛。今日你就讓他看看你的大度,讓他知道你不是小孩子。”
  郡主緋紅了臉,絞著頭髮,“我應該做什麼?娘娘教我?”
  “這有什麼不會的?平日裡娘娘是怎麼對待皇上的,你就怎麼對待四兒。出了這個們無論別人怎麼說,怎麼看都不許當真知道嗎?去吧。”
  “恩,我聽娘娘的,我記得四哥最愛吃鯽魚湯,我這就回去準備。”郡主說。
  “恩,去吧。外面的天冷的很,將我的銀狐裘子穿上能暖和些。臉上要掛著笑。”賢妃握住她的手囑咐道。
  “恩。”
  郡主一走了,賢妃對身後的心腹吩咐道,“去,將消息放出去。四皇子與九皇子因為甄家姑娘,非鬧著要去沛縣,將我氣病了。”
  “那娘娘,您先躺下,我這就去將太醫請來。”女官說道。
  “去請吧。不用顧忌哪一個。消息快點散著。天黑之前要讓皇上知道。”賢妃揉揉腦子,這一會兒還真是腦仁疼。
  “娘娘放心吧。就是太醫一太醫院,大約皇上也就知道了。皇上可是平日裡最疼咱們娘娘的。”女官嘴巧,時常說些話哄她高興。
  賢妃躺下,沒有再回話,女官見狀下去了,皇上是最疼我,可是皇上最敬重皇后,最寵愛皇后。那他心裡最愛誰呢?人都說愛不能分割,皇上是太子果然非同凡響。就是愛也未能分這麼許多種。這些誰說的清呢。
  甄千金本想回到她的宅子裡,不成想皇上客氣將她留在皇宮裡面住。傳消息的內侍,也不知道是怎的,就是一句話,說完抬頭看了她□□遍不少。內侍還沒走,她的門口鶯鶯燕燕的姑娘、妃子、宮女就來了一波又一波,“賢妃還真是不簡單。看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這宮裡一時間出了這樣的狐/媚子大家都爭先恐後的上前來觀看。我現在啊,成了動物園中的大猩猩。”
  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外面的人就裡三層外三層的將她的房子圍住了,她從舔破的窗戶紙往外看,大家都陳長脖子等著。
  為什麼呢?
  因為就在剛才她已經讓小芍藥出去說了,大家不要推搡,一會兒就出來見大家。
  “姑娘你覺著怎麼樣?”小芍藥看著她的妝容,自信滿滿的問道。
  “你真是有一雙巧手啊。這頭髮怎麼到了你的手裡就這麼聽話。”她激動握著小芍藥的手左看右看,又看看鏡子中的美人。果然,人靠衣裝。“好看是好看,還差點東西。我聽聞古時候壽昌公主兒見落花成妝面,人說桃花妝。你將胭脂用溫水潑開,在我的眉心處也描朵桃花。”
  “果然,好看。大概從此以後這桃花妝又要在皇宮裡盛行了。”小芍藥既驚又喜道。
  “你倒是還有些眼光。不如,你就跟著我吧。”
  “我倒是願意跟著姑娘,我這裡也沒有親人。只是姑娘又不在宮中。”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只要你願意跟著我出去看看。我自然有些辦法將你要出去。”甄千金拿過鏡子。
  經過系統大人修容以後再上妝面,讓原來本就出色的面相更加出色。大大的美目。眼角微挑,小小的瓜子臉,一張不塗而紅的小嘴,英挺的鼻樑看上去十分英俊,少了幾分女人的嬌弱,倒是有了中性模樣。美人,絕對是個美人。
  “系統君,覺著我這個樣子迷倒三位皇子可信不可信?”
  【系統】“頗附和古代的審美觀。只是身材略乾癟。不夠波濤洶湧。你想男人在哪個朝代都是視覺動物。不過也不妨,這樣子倒也說的過去。”
  “系統君,怎麼能這麼不負責任。我拿了人家賢妃那麼多錢。又答應我條件。我好歹要有點職業精神。腰給我細點,臀給我翹一點,胸給我猛一點。腿給我長一點。就這樣能不能做到?我還有多少魅力值,一起都給我用上,外面的人多,我不能讓他們失望。”
  【系統】,“愚蠢的人類,外貌真的有那麼重要。不像我們系統界根本不在意這些外在的東西。我們看中的是內在。”
  “你們在意什麼?在意內在。我要是講兩個系統放在一起,你就能看見它的內在?我們人類要是你沒有外在,我那裡有功夫看你的內在。外在是手段,內在是品質。首先你得有留住眼光的外在。就這麼著。我不跟你說了,我外面還有好多看客呢?將我的魅力值都用上,還有要符合黃金定律,不要想現代人似的,修圖將自己的腿拉長兩米。不符合比例。”
  【系統】,“愚蠢的人類,不要拿我們與你們做比較。我們是不會做那樣愚蠢的事情的。”
  “姑娘,這兩身衣裳你選哪一件?”小芍藥拿著兩件衣裳過來,在她眼裡都是極美,極難選擇。
  甄千金上前看了一眼,都是極好的料子,一件是天空藍的樣子,水潤潤的。另一件事雪白雪白的紡紗。“那件白的吧。我去沛縣不成仁則成鬼,白的好。”白的確實好,看著多仙氣,還有一層意思,這次好歹是去做大夫,白衣天使就應該是白的。
  【系統】深深的鄙視,“狗屎一樣的邏輯。”
  她在鏡子中轉了一圈,這腰身這長腿,這模樣,不說是男人,就是女人也要多看上幾眼。狐狸/精的這個名號看來她要坐實了。“去將我的面紗取來,要輕薄的。”有時候□□也是一種藝術,似露非露更加動人心魄。
  “這個不行,太厚了。要再薄的。你去找找。”
  “........”
  “就是這個,看看能不能看見我的臉?”
  小芍藥一知半解的點點頭,“能看見。”
  “能看的清楚嗎?”
  “不能。”
  她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去將所有的銅鏡擺出來。美人榻搬出來,我就坐在上面將鏡子擺到高的地方讓別人也看看。看看狐媚子長什麼樣兒。”
  今日只要將這扇門打開,不但是賢妃以後容不下自己,就是皇上整個皇宮也留不下一個妖豔的女人。皇宮中的女人不要漂亮要的是懂事兒。她大張旗鼓的將自己裝扮起來。怕的就是傳言一出去,有些人要將自己強留在京中做了棋子、準備後用。如此一來,就來個廢棋。
  皇貴妃宮中早就傳去了消息,她將殿裡的東西都砸個精光,“那兩個賤婢生的也敢跟我的兒子爭。你說是誰家的姑娘,我這就去皇上那裡去給他求來。你說是誰家的?”
  “娘娘,奴婢聽說,這姑娘就是上次救了四皇子的那位甄姑娘。”女官小心的說道。貴妃近日喜怒無常,一不小心可能就要惹怒她。
  “什麼真姑娘假姑娘的?”她的腦中靈光一現,“你說的是那個粗鄙的鄉下丫頭?就是上次在花園裡遇見的那個?”
  “是的,娘娘。”
  “什麼?不可能!我的兒怎麼能看上這樣粗野的丫頭。再出去給我問問。”皇貴妃氣的雙手打顫,一定是外面搞錯了,他的兒子怎麼能眼光那麼差勁看上一個身份低微的白衣。京中的姑娘哪個不夢想著嫁給他。
  “那兩個賤婢的兒子看上那個丫頭我還是相信。我兒怎麼可能看上?到底是哪裡傳出來的消息。你出去發給我問問。”
  “母妃,你們在宮中吵吵鬧鬧的做什麼?外面的宮門怎麼還閉上了?”十皇子這會兒還沒聽到任何消息,正想著到母妃這裡說服母妃,自己到沛縣去。
  “皇兒,你來了。過來,母妃有話問你。”貴妃雖然對別人沒有好臉色,但是對皇上和皇子格外的體貼,一邊給他遞上茶水,一邊小心的問,“外面的消息你聽說了嗎?皇兒不要放在心上,母妃一定給你查出來是誰放出這樣的消息,將人拿來讓你好好消遣消遣?”
  十皇子聽得一頭霧水,“什麼消息?母妃你說什麼?我有件事兒要求你,你去幫我求求父皇。母妃,我想去沛縣。”
  “沛縣?哪裡的沛縣?”貴妃覺著今天的腦子特別好用,“就是那個瘟疫橫行的地方?皇兒,你瘋了?你為什麼要到那個鬼地方去?難道外面說的都是真的?你看上那個村婦了?她可是個鄉野村婦,怎麼能配上咱們高貴的血統。”
  “母妃你說什麼?我就是要去沛縣。”十皇子知道她母妃吃這一套。
  “皇兒,你跟我說這是不是真的?還是你跟他們倆個爭?”
  “什麼啊?”
  “你還敢說什麼外面都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你們三兄弟為了一個女人都要爭著搶著去沛縣。沛縣那是個什麼地方去了會死人的。我是不會讓你去。還有你最好離那個丫頭遠點。”
  皇貴妃很生氣,自己怎麼會有這樣不爭氣的兒子。
  “外面說什麼?我們是為了那個醜八怪才去沛縣的?”十皇子驚的從凳子站起來,暗暗咳嗽了一聲。“怎麼可能為那個醜八怪。我是因為看見四哥與九哥去我才去的?他們做的我為什麼就不能做。母妃你這次一定要同意。讓父皇知道我也長大了,能做一些事情了。”他繼續為自己狡辯。自己怎麼可能看山醜八怪,是那個沒長眼睛的傳出來的,要是讓他知道一定用線縫上他的嘴巴。
  “真的。你....真的是這樣想的?我就知道我的皇兒眼光沒有那麼差。你說你想與那兩個較量是嗎?孩子,你的身份高貴,根本不需要與他們做比較。你天生就是王者。不用去做任何事情去證明。沛縣那種下等人呆的地方你是不用去的。”她自信滿滿的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是自己一生最得意的部分。兒子如此優秀任何人都比不上。
  十皇子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知道母妃這番言論不能反駁,轉移話題是最好的選擇,“母妃,你宮中的人都到哪裡去了?怎麼還將門關上了。”
  賢妃宮中,九皇子坐在賢妃的床前,聽說母妃病了他就趕過來了,“母妃,你有沒有感覺好點。”問身邊的宮女,“太醫怎麼說?”
  “本來就沒有大礙。”賢妃看著九皇子的臉說,頭上的紅寶石抹額鋪在頭上,看樣子很勞累。“你們倆兄弟真是像外面說的一樣?”
  “母妃,人說知子莫如母。我確實是因為甄姑娘。四哥好像不是因為這位姑娘。四哥只是想為皇上分憂?”
  “是嗎?”隔了老半天,賢妃又說,“皇兒,你真的看上了哪位甄姑娘?”
  “.......”九皇子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人倒是看著十分聰明,只是.....這位姑娘知道嗎?”
  “知道,我跟她說過。她拒絕了我。說是不喜歡皇宮。呵,這點......到時跟我很像。” 九皇子自嘲的笑道。
  “那你?”
  “母妃,我從小想要的東西沒有不得到的。”
  “皇兒,你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
  甄千金這裡外在美人榻上擺好了姿勢,又將銅鏡擺好。“去將所有的門都打開,包括窗子。”
  外面的宮人豈止一層,窗門一下打開。外面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一位美人面若桃花,香腮勝雪,一身白衣聖潔無比。一方帕子將自己的美貌遮住,雖然看不清楚卻更見其美豔。微風吹來,如四月桃花不動便嗅到她香味。


  ☆、身臨險境

  額間的桃花是最好的□□。
  “哇。”
  “果然是狐媚子。”
  “你瞧啊,一身白皮毛,臉上似桃花。”
  “難怪會迷得皇子們團團轉,你看她的額間是什麼?。
  “看樣子好像是桃花。”
  “說什麼鬼話。現在這個季節哪裡會有桃花?”
  九皇子龍陽從賢妃那裡出來,便見一簇幾個小宮女站在一處說話,見自己走進馬上便裝作忙手裡的事兒。起初還覺著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他一向不拘言笑,一路上這種情況無一例外,便透著怪異。
  “娘娘剛睡下,聽說那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坐在上面讓眾人觀看。”
  “是嗎?那咱們快走些。別去晚了。聽說好多宮人都去了。”
  倆人說的很是熱鬧,就連身後的站著龍陽也沒有看見。龍陽皺著眉頭,命令道,“你們倆個給我站住。”
  突然有人說話明顯倆人嚇得一哆嗦,急忙弓著身子退到一邊,垂著頭,嚇得幾乎要噤聲,“九皇子吉祥。奴婢大意還請皇子莫要責怪。”
  他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恩,你們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裡?”
  一個見有接近九皇子的機會急忙答道,“我們聽說,大家都去看人了。所以我們也要去。”
  龍陽隨口問,“去看什麼人?”
  “就是......”
  另一個要比她精靈的多,忙將話截過去,“並沒有看什麼人,是貴妃娘娘新得了一件衣裳,穿著在花園裡賞花,咱們去見見世面。”
  “是,是,是。”想起傳言來,嚇得雙腿直哆嗦。傳言九皇子喜歡這個女子,萬一是真的,自己就是十分腦袋也不夠摘得。
  龍陽點點頭,“是嗎?”
  倆人正認為他要轉身離開,他卻突然疾言厲色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你們有幾顆腦袋夠摘?”
  “皇子贖罪。”倆人齊齊跪倒地上。
  這個女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真是恨不得掐死她。越往她下榻的地方去,人就越聚集越多。老遠就看見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還有人小聲議論著。
  美人榻上躺著一個人,淡淡的妝容,纖細的身子卻將他心中的鼓擂的巨響。他愛的古靈精怪的個性,卻沒想過她也會美人計。風輕輕的吹起她的面紗,露出她絕代的容顏。她用手托著腮似睡非睡的,雙目輕輕的瞌上,比往日的樣子更多了一份寧靜。這美似乎不應該在人間,應該隨風而逝。
  “醜八怪,你在做什麼?”十皇子也得消息,趕過來。就看見她躺在美人榻上供人觀賞。大庭廣眾之下擺出那些奇怪的樣子。
  “你們在這裡作什麼?全都回去。”
  十皇子的命令沒有誰敢不聽,圍得滿滿的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甄千金見人都走了,一把將自己臉上的絲巾扯下來,“喂,你幹什麼?我這裡的事情還沒完呢。”她正想著要不要做些表演,比如說吹拉彈唱,歌伴舞之類,讓大家驚豔。
  “醜八怪,就簡直不知道羞。”十皇子氣的跳腳。
  “十弟你先回去吧。我與她還有幾句話說。”龍陽非常不喜歡,自己被倆人忽略的感覺。
  十皇子看了一眼,他雖然十分看不上母妃十分低賤的他,但是九哥的威嚴還是在的。雖然不是十分願意,但是也不敢十分違背。看了甄千金幾眼,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龍陽上來圍著她轉了兩圈,她完全當他不存在。既然看自己的人已經走了,那麼自己也可以鳴金收兵了。
  賢妃殿中。
  “娘娘,皇上身邊的內侍過來傳話。‘皇上今晚過來,娘娘這裡。’”女官道,從她的話音裡能聽出高興。皇上果然還疼娘娘,就因為娘娘腦仁疼了一會兒,就讓人傳話過來。“娘娘,是不是想往常一樣準備皇上愛吃的?”
  “不必了。我身子不爽哪裡有心情去準備吃的。今晚上夜的人早些睡吧。用不著人。”皇上想來是聽見了三兄弟爭奪一個女人的消息。
  下午她也聽說了,這個姑娘卻是聰慧,弄得天下盡知。女人有美貌就可以了,要是再有智慧。稍微再有點野心,那就不得了了。四兒的身邊絕對不能留這樣的人。九兒越來看著合適,如今也不合適了。
  剛才自己與他說的一番話,看來要起到反作用了。
  一大清早,甄千金便起來,今日沒有了小芍藥的伺候,只是簡單地用一條白色的帶子將額前的頭髮綁在腦後。穿了昨日的白衣,額間只留下昨日的花瓣。沛縣的疫情聽說又加重了,她一夜沒有睡好。有些為系統擔心。
  皇上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幾句話,龍陽始終沒有露面。藥王鼎還在他手裡。甄千金有些坐立不安。知道看見小芍藥在自己的馬車裡,她才稍微覺得好了一點。“出來的感覺怎麼樣?”
  小芍藥顯得更局促,“奴婢.....奴婢是怎麼出來的?”
  “放心,是我問皇上放你出來的。還有以後你就不是奴籍了。不要再自稱奴婢。首先你跟我一起去沛縣。然後我問再帶你去我以前的地方。當然要是你有更好要去的地方,我也不會強留下你。”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小芍藥伏在馬車的地上感激萬分,她全身顫抖著。她聽過老宮女說過,外面的世界要比裡面好一百倍。即使吃穿不如宮裡,但是沒有人能動不動就讓你跪著,用針紮你,或者無緣如故的就賞你耳光。
  甄千金將她從地上拖起來,“不用行這樣的大禮。讓你去沛縣你害怕不害怕?要是你害怕你可以先到我的家鄉等我。”只是因為自己的一時間喜歡就強迫別人去幹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並且這個還有生命危險。
  “小姐我不怕。從今往後小姐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小姐會不會不要我。我什麼也不會,只能做些小事情。”小芍藥對外面的世界即嚮往又有些害怕,畢竟她會的不多。
  “不要擔心,不是還有我嗎?你還這麼小。不會可以學。”她鼓勵道。
  “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學的。我只會給小姐梳頭打扮。以後我一定能學著管理帳目做飯。在宮裡帶我的女官都說我聰明,一學就會。”小芍藥高興地說。
  “我只要你學會一樣就可以了。”
  “什麼?”小芍藥眨著純真的大眼問。
  “管理帳本。我以後會教你的。現在我要跟你說的是去沛縣。你得注意什麼。哪裡的瘟疫很是厲害,。到處死人。死人你害怕嗎?”
  “不害怕。我見過好多死人。在冷宮的時候,好多死去的娘娘還是我幫著穿衣抬出去的。沛縣真的好多人死了?瘟疫是什麼”她從來沒有聽說過。
  “就是一種非常厲害的病,要是沒有合適的藥,就會死。而且傳染,額,就是別人得了如果你不注意你也會得的。”她當仁不讓的當起了解說員。
  “那要怎樣注意?”小芍藥立即抓到了問題的重點。
  “記住一定要勤洗手,不乾淨的東西不要吃,喝的水一定要是煮熟的。咱們進去之前,我一定會讓大家喝一些能夠預防的湯藥。對了,你有沒有聽說是誰給咱們護送草藥。”
  “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只是十皇子被皇貴妃管在宮裡了。宮中還說。。。。。。”小芍藥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說什麼?”
  “說小姐是狐狸精。還說是小姐迷惑了十皇子,才讓皇貴妃大發雷霆。小姐你可別生氣,宮中的人就是這樣。我知道小姐不是這樣的。”小芍藥生怕惹她生氣,說道一半便不說了。
  “哈哈。”甄千金笑道,“不要介意別人怎麼說。出宮第一條,並不是只有宮裡才有流言蜚語。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閒言碎語。你需要學會的是裝作沒有聽見。”
  甄千金打開簾子問前面帶路的,“今日是誰護送著草藥?草藥在前面還是在後面。”
  那人看了甄千金一眼,臉上不由自主的緋紅了,但是並沒有回答她的話。
  她皺了皺眉頭,又將簾子關上,一會兒簾子被打開,龍陽一閃身子進來,對小芍藥道,“以後你就在我的馬車上。我在這輛馬車上。”
  小芍藥下意識的垂下頭,小心的回答,“是。”然後又偷偷的看了甄千金一眼,不見她有任何動作慢慢的挪出去了。
  “你怎麼來了?我的鼎,你弄到哪裡去了?”甄千金早就料到能見上她一面沒想到的是,皇上竟然答應了讓他來護送糧草。
  “就在前面的車上。我來給你護送草藥。”昨天他們就將護送草藥的官綁住,等他們走遠了再將他們放出來。等到他們過了沛縣的地界,父皇就是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再將他追回來了。
  甄千金點了點頭,倆人沒有多餘的話。一路上她吃了睡,睡了吃。還在沛縣的邊界上,甄千金就將藥王鼎要來練了一回藥出來。眾人一人一粒吃了預防,她仗著有系統的幫忙便將藥丸都分了出去。
  過了沛縣,大家的神經都緊張起來。靜悄悄的都不見有人來往。越往裡走,這種安靜的氛圍更讓人不安。
  “明日就到沛縣了。你覺著怎麼樣?”破天荒的第一次甄千金主動跟他說話。這一路上連個人也沒看見,她的心裡突然空落落的沒有找落。
  “進了沛縣就知道了。你,是不是,有些擔憂?大概是剩下的人都在沛縣裡面。明日就知道了。”他將手裡兵書放下,看著她說。
  “離沛縣還有多遠?能不能今夜趕過去?我們晚到一刻鐘,可能就要死好幾個人。”甄千金提議道。
  “倒不是不可以。你,比我想像的勇敢。”打簾子對外面的人說,“趕路,黑天之前一定要到沛縣。”
  “是。”
  “報。前面有人攔住馬車。”外面的士兵報告道。
  “去看看是什麼人。”
  “是沛縣的縣丞。”
  “帶上來。”他整了衣服,坐直身子。又看看甄千金身上的衣服,很是驚奇。他從進來就沒見過她換衣服。這幾日她的衣服卻還是一沉不染。這有些不符合邏輯。
  甄千金動了身子,默默的念了幾句話。“你是不是應該到你車裡去。
  他納悶的看了她一眼,“現在誰不知道,九皇子追逐你到了沛縣。”
  “........”


  ☆、順利完成

  在古代有個習慣,女人尚未出閣是不能見外人的,倒是出閣的婦人在外面抛頭露面不成問題。甄千金作為未出閣的小姐,被龍陽留在了馬車裡。她一刻也閒不住,挑簾子往外看,來著是個四十幾歲的老者,一身藏青布褂子,看著十分乾淨、矍鑠。
  見了龍陽雖然敬重但不見任何諂媚,甄千金滿意的點點頭。
  “想來來治理瘟疫的大夫就在車裡了。老夫,不知道能不能見見?”縣丞大聲問。
  還不等龍陽發話,甄千金打開簾子跳出來,“縣丞大人,我就是新來的大夫。”為了莊重起見,她將臉上亂七八糟畫的東西都收拾乾淨了。這會兒少了美豔,多了一份乾淨。
  縣丞見是個沒有綰發的姑娘,並與九皇子同乘一輛馬車。馬上將眼簾拉下,勉強笑道,“姑娘,真愛開玩笑。想來是皇子的夫人。”
  沛縣被圈起來的時候,他倒是還沒聽到消息。如今聖上的幾位跟前的皇子都沒有明面上的房中人。只是沛縣被禁住的這些日子,九皇子也不小了,收個夫人在房中也沒有什麼不可。既然跟了來想來是有幾分面子。想著面上更謹慎些。
  “你個老兒,跟你說實話,你還不信。我就是皇上特派來的大夫。你快快將前面的瘟疫的病症說來我聽聽。”一路上坐車,屁股都快坐裂了。要不是守著外人她一定要伸伸胳膊腿。
  “夫人......您真的是皇上派來的大夫?”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皇上怎麼可能派來這樣一個年輕的姑娘。他歪頭去看九皇子,想從她那裡得到答案。
  九皇子握拳、暗咳一聲,點點頭,“這就是皇上派來大夫,前面的事兒,你就跟她說清楚。”
  縣丞點頭應允,臉上卻也死灰了大半,他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皇上派來的人身上,沒想到皇上竟然這樣,唉,沛縣休矣。心裡雖然這樣想,臉上去不敢怠慢,“前面的人都死了大半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前陣子先是有人......”
  龍陽無事站在一邊聽倆人說話,細細打量起甄千金來。一襲雪白的衣衫無風自動。一邊聽一邊細細的詢問,縣丞老臉上原來的不信任,現在看來倒是正為沛縣擔憂。凡是甄千金一一問的,都會一一仔細解答。
  “系統,系統。你怎麼看這個病?我覺著好像是國外十九世紀的霍亂。因為食物不乾淨引起的。應該也是霍亂。是不是?”
  【系統】:“脆弱的人類,這點病毒都不能抵擋住。想來我們系統界的遭到了史上最大的病毒襲擊。我們系統卻英勇戰勝病毒。那時候我們.......”
  “好了,好了。到底是不是?”火燒眉毛了竟然還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人命關天懂不懂。
  “愚蠢的人類,就是小小的霍亂。你再去看看。是不是水源不潔淨。基本就可以定下來了。這裡的水你們一定要少用。”
  “你們這裡的村民都喝哪裡的水?都喝一樣的水嗎?”甄千金問縣丞。
  縣丞不知所以,只是老實回答,“我們這裡有一條河,全城的人都是從河中打水喝。洗衣服洗菜,都在那裡。”
  她滿意的點頭,“敢問縣丞大人家可是也用這河裡的水?”
  “這個,縣丞的宅子與這河距離的遠。用不到河中的水。都是用縣丞中的一口井。姑娘,這個與瘟疫有什麼關係?”縣丞不解的問。
  “到底有沒有關係,還在你們。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你府中的人有沒有的瘟疫呢?”事情似乎有了眉目。
  “我們府中都沒有,就連我們毗鄰的幾戶也沒有。不過這是因為縣丞府中有神壓寨,瘟疫不敢靠近。連同周圍的幾戶也沒有遭殃。所以這才將病人都抬到了縣丞宅子放著。”縣丞說的一本正經。看愛對此深信不疑。
  對於他說的這一套她不敢苟同,站在她身邊的龍陽似乎也不同意,身子晃了兩下,沒有說話。是將主動權完全交給了,他打算做甩手的的掌櫃。“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咱們這就去看看。我大概就有定論了。”
  眾人各自上了馬車,。龍陽還是賴在她的車裡。她也沒工夫跟他計較這些。系統已經將藥方列了出來,她謄寫出一份來,拿出去看看是否將藥都帶齊了。
  看著她認真的樣子,他禁不住問道,“這病你真的有辦法?”
  “難道你認為我是來送死的嗎?”
  “......”
  “你打算正用藥王鼎煉藥?”
  “不用。”
  “你,你最好有把握。我可不想死在這個地方。”
  終於將字寫好了,甄千金小心的吹了吹,聽他這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我也沒讓皇子大人來。不過。你也放心。這個病只是小菜一碟。”肯定是宮中的爭鬥太激烈,他出來透透氣。
  算了,這是他們的事情,她不想多想。“將這個拿下去,按照方子拿藥。先讓小芍藥給我煮上一劑,準備著。”
  進城太陽已經落山了,本來日落而熄。這時候整個縣城卻一片燈火通明,等著給他們治病的神醫。
  到了沛縣城的外面,甄千金怕節外生枝,只在車中不肯露面,剛才縣丞的眼色她可是看得清楚。年輕卻是是資本,但是有時候年輕也是負資本。看著她稚嫩的臉,誰能相信她能治療瘟疫。“你去,將熬好的藥送出去。我就不出去了。”
  龍陽從書中抬起頭來,“怎麼不自己去了?你剛才不是挺能應對自如的。”
  “要是我能去,還用得著你。你去吧。還有不要跟我說你在看書,你的書拿反了。”還敢在她面前裝模作樣的裝作有學問,其實連書都拿反了。我早就看出來了,就是不願意跟你說。
  龍陽在她鄙視的眼光中,咬咬牙,摔下手裡的書,這是誰出的餿主意,自己從來就沒有看過兵書。讓自己一路拿著這個真是要命。“你們將熬制好的藥帶好分下去。”
  皇子親自來分藥,病人挨著病疼,哎呦哎呦的將藥喝了乾淨。他們一路上趕來,縣丞人多得病,並沒有給她們安排住處,只能住在馬車中將就一晚。
  翌日甄千金起了個大早去看病人們,龍陽比她起的還早,只是不知道怎麼弄得眼圈紅紅的。他們並不在一個馬車中就寢,緣故她也不清楚。眼前在她心中病人還是最重要的,她只是略一詫異,隨即忙著去看病人。
  縣丞早早的就開了門等著,見了甄千金激動地走上來,“姑娘,果然是妙手回春。從昨夜到現在竟不再有人去世。喝過藥的人昨夜也不曾嘔吐不止。姑娘真是神醫、神醫。”
  “哦,看樣子藥有了療效。我進屋看看。”她也沒想到這藥的效果竟然這麼明顯,系統果然無所不能。
  “姑娘,快請,昨日老夫老眼昏花還望姑娘不要見怪。山野村夫不見世面,聖人面前還承望不要計較。”縣丞車軲轆的客氣話說了不少。
  甄千金只是點頭,等到奉承的話說完了。縣丞見她也不說是高興,也沒見不高興,一下子摸不准頭腦。只在一旁幹幹的賠笑。
  甄千金看過病人,便也在府中留下了。病人都有了起色。系統猜的沒錯,八成就是河水在作怪。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龍陽跟過來,“怎麼樣?你的藥可有療效。”
  甄千金驕傲的將下巴一抬,“什麼意思?我的藥,怎麼可能沒有療效。你問問本地的父母官怎麼說?”
  縣丞見自說,將病人的情況一一說了,再三的表達對甄千金的佩服,以及昨日怠慢的慚愧。出了門倆人沿河往上游走,“你說這縣丞今天與昨天有什麼不同?”
  “有不同嗎?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龍陽漫不經心的說。
  與其說是與龍陽談話,不如說她是自言自語,“沒有不一樣嗎?你覺著沒有不一樣我看著他十分不一樣。就是我的藥有效了,他也不用如此殷勤。這裡面必定有古怪。”
  “有什麼古怪。有我在他敢有什麼古怪。你一大早的拉我出來散步我很高興。可是冷颼颼的只在河邊走我就不高興了。”龍陽兩腿虛空的抱怨道。
  “我們去上游看看,你沒發現嗎?所有在河水周圍的村莊都得了怪病。遠離河水的反而沒有任何異常現象。這個河水大概不乾淨。我們且上去看看。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
  龍陽沒有直接回答,默不作聲的跟上來,若有所思的看著河水。
  河水的起源在山上,村裡的僅剩的幾個村民說了,山上是山神廟,山神廟下面就有一眼活泉水,水就是從那裡來的。
  甄千金聽得出奇,“山神廟,那什麼人在山神廟?”
  “誰都不能在山神廟。山神廟只能在祭祀山神的時候,咱們遠遠的將家禽、雞鴨魚肉扔到泉眼裡面。山神廟裡面誰都不能進去的。”村民說的玄乎其玄。
  “哦。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城裡看看親人吧。已經有人好轉了。”甄千金將他們打發走。“你怎麼看?這山神廟真的有那麼玄?”
  “亂力鬼神不足為懼,要想知道究竟,還是到山神廟裡看看。”龍陽顯然已經看穿了她的心思,恰好這也是他的的心思。
  “好,咱們就去看看。我也看看山神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她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主意。
  在京中還是寒冬臘月,到了這裡已經是春寒料峭了。山上的草都冒出了嫩綠的芽兒,幾顆歪脖子樹上也抽出了新條。倆人一路默契的沒有說話,身後三哥、五哥帶著大批的侍衛跟著。
  呼吸了外面的空氣,她覺著心中格外暢快,“你,出個門怎麼還用帶那麼多人?真愛將排場。”
  “你要是只想跟我在一起,我就讓他們躲遠點。”龍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調侃道。
  “..........”
  “好臭啊,什麼味道?”空氣中米彌漫著一種腐爛的臭氣,讓人聞之噁心。“你們,都將我準備的東西拿出來帶上。”臨出門之前,她已經給所有人預備了一個簡易口罩。
  龍陽堵著鼻子問,“怎麼他們都有,我的呢。”臭氣熏天。
  “九哥,你用俺的。”三哥跑上來,將他的口罩遞過來。
  “不用。”
  “九哥。”三哥大為感動。
  五哥一笑。
  “我要用她的。”
  甄千金氣結,“你這人。”
  “你在這裡,我上去看看。留下一隊人,給我看著她。要是她有個閃失,有你們好看的。”
  “是。”
  龍陽帶上簡易口罩上去了。
  甄千金退到沒有味道的距離等著,大約一柱香的功夫他們才回來。個個臉色都不好看。“上面怎麼的情景?”
  龍陽回憶起上面惡臭無比、鼠蟻成群的樣子,怕她吃不消,忙道,“沒什麼情況。咱們下去吧。”
  “到底什麼情況?你們倒是說啊。不行,我自己上去看看。”她奪了口罩就要上去。
  龍陽一把拉住她,“上面實在惡臭之極。待會去我細細與你說。”
  甄千金看他們的樣子,只好作罷。一路上在她的追問下,龍陽只好告訴她。
  她聽了半天,“看來就是水的問題。這些人將水的源頭污染了。還天天喝下游喝了的水,不得病就怪了。咱們這就回去跟縣丞好好商量。”
  縣丞一聽他們回來就要拆山神廟,心驚膽戰的道,“姑娘,可別說那樣的話。山神廟裡住神仙,要是讓他們聽見了可是要降罪給我們和村民的。”
  她的眼皮掀了掀,“山神廟裡的神仙已經跟我說了,你們總拿些人間的穢物去供養他,他十分不高興。所以才得了瘟疫,讓你們有所顧忌。”
  “這個.....”這位姑娘雖然醫術了得,怎的能信口開河。
  “不用這個那個,你就去跟村民這樣說。還有山神說了,他本來是天山的一尊花神,到了人間只是歷練一番。你們以後逢年過節只在家中多擺放鮮花即可。不必再拿些穢物去叨擾他。他自然年年風調雨順。聽明白了?”
  “明白,明白。”
  “還有讓村民等著,明日天將降甘霖。花神潤澤花木。還不快去!!”系統上說明天有大雨,春天下大雨本就少。這樣一來,花神顯靈更可信,她的話村民自然信服。
  縣丞將信將疑,急急忙忙的出去,將話寫出到處通告。
  龍陽:從明年以後人人戶戶門前院後百花盛開,多美的地方。
  三哥:說謊不打草稿,連山都沒上去。
  五哥:是個聰慧的女子,知道變通。
  果然夜裡過了午夜時分,天上淅淅瀝瀝的下起了牛毛雨。到了明天,牛毛雨又成了大雨,嘩啦啦的下了一晝又一夜。
  甄千金剛起床,小芍藥就進來通報,縣丞從子夜時分一直在外面等到現在。
  甄千金轉了轉眼珠,事反必有妖,看來縣丞有些悄悄話,要對自己說,“你先給我洗漱,一會兒就將他給我請過來。”
  “你們先下去吧。我這裡不用伺候。”甄千金收拾妥當,將下人打發了。縣丞一夜未眠,眼上有濃重的黑眼圈,但眼睛裡卻閃著奇異的光。見了甄千金便行大禮,“姑娘,救救我吧。”
  將她嚇了一跳,跳到一邊去,“您這是什麼意思?您可是這裡的父母官兒。天底下哪裡有父母給子女行大禮的。您還是快起來吧。”
  縣丞一聽,急的汗都下來了,也不拐彎抹角了,“姑娘,實不相瞞在下是又件事情還請姑娘發慈悲。”
  “縣丞喂,大人啊,就是有事兒相求,您儘管開口。不用行這樣的大禮。您先起來,不然我定是不聽您的話。”甄千金將人扶起來,看他的樣子與自己的老爹年紀差不到哪裡去。頭頂的頭髮都白了。
  縣丞沒法子,只好蹭著椅子沿兒坐下,“姑娘,你且聽我說。唉,我已經過了不惑之年。論理不應該再有這樣的心思。只是我不死心啊,我這一輩子斷斷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兒。就是做官也是戰戰兢兢不敢不為百姓謀利啊。我思前想後我斷斷不應該斷子絕孫啊。........”
  縣丞一席話下來,和著鼻涕眼淚,她算是聽明白了。這縣丞到了這個年紀還沒有一男半女。古代沒有一兒半女是要被人戳脊樑骨的,肯定是喪盡天良、壞事兒做絕。再就是死後也無臉面見祖宗,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為族中延續香火才是頭等大事,即使你已經官職太宰,後代也是大問題。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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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孝有三

  說完這些話,縣丞已經哭得老臉通紅,多年的心病一瀉而出,心中痛快多了。只是不知道這位神醫能不能為自己根治。
  甄千金閉了閉眼,她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想過自己瞬間成了婦科大夫。不孕不育就是到了現代也是疑難雜症,古代實在沒有先進的法子醫治。要是女人的問題還好,換個夫人還是能傳宗接代的,要是男人的問題,這一脈到這裡基本已經完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縣丞。四十左右的年紀,衣著也十分考究,古人從十四就開始娶親。這些年應該娶了不少媳婦了。問題八成是出在他身上。
  聽人說,男人到了七八十還有生育能力,女人停經以後便沒有生育能力了。能不能生還得看兩個人的狀態。
  與這個年紀的人談論這些,畢竟有些尷尬,她端起茶杯濕了濕嘴唇,垂下眼皮,擋住神情的不自然,問道,“不知道,夫人尚在何處?”將縣夫人請出來,有些問題不好直面問你,也好問縣夫人,少些尷尬不是。
  縣丞聞言,不由自主的歎息一聲,“唉,縣夫人已經病去多年。”
  ‘噗’,甄千金將一口茶噴出來,驚嚇道,“你說什麼?死了好多年了?那你還想要孩子?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說不出的怒火中燒,沒有女人怎麼生孩子?她會的是醫術不是巫術。她現在的身份是醫生,不是巫師。
  見她的反應,縣丞顧不上摸自己臉上的茶葉末子,好聲好氣的解釋道,“姑娘,神醫,你被誤會。我的夫人已經死了好多年了。不瞞你說了,我妾室還有好幾房。就是這幾年一直沒有動靜。我那夫人早些年一直沒有身子。唉。”縣丞想起夫人,眼眶子都紅了,“一直沒有身子,起初都認為是夫人的問題,時間一長憂鬱成疾也就去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
  甄千金明顯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擦了擦嘴上的茶水,咽了口唾沫,又沾了沾嘴唇,“這個,這個,這些年的妾室都沒有動靜?這應該不是,不是。”她艱難的看了一眼縣丞。
  縣丞好像已經預計到她要說什麼,耷拉著頭。甄千金硬生生的將話頭截斷,“伸出手來,我給看看。”
  縣丞一愣,臉上一喜,趕緊將手伸出來,弓著身子,秉著呼吸聽甄千金的話。
  甄千金裝模作樣的伸兩根指頭,還好一下子就按在脈上,兩人都各想著心事。
  診斷完半天,甄千金不發話,他也不敢說話,生怕她說出自己承受不了的話。甄千金眨了眨眼,號脈是技術活,她絕對不會,這話不能隨便說出去,一說出去准得漏,“這個,你先回去吧。你的脈象有些怪,給我些時間好好想想。縣丞大人,您還是先回去吧。”
  縣丞聽了這話忐忑不安的退出門去了,末了還吩咐下人,好好準備甄大夫的早飯。
  人前腳一走,龍陽就後腳進來,“看不出來,你還能治療一些疑難雜症。”進來就挖苦她,這次瘟疫確實是她治好的,但是他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或者只是瞎碰上了,縣丞看來是疾病亂投醫了。
  “怎麼的,還看不起我。”甄千金給了他一個白眼,“我看你腳步虛浮,兩眼發黑。一定是腎虛勞累,睡眠不足。”緊接著神秘一笑,意思是他在晚上不睡覺作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龍陽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態度,一屁股坐下,與她近距離對視,“你說的很對,我真的是睡眠不足。你想不想知道我晚上上了哪裡?”
  “切,我才不想知道。我說,現在瘟疫也差不多了。你什麼時候回京城?龍陽回京城以後,她也有機會到處走走,然後找個地方發財去。
  “怎麼現在懷念京中的富庶了。再等一段時間,咱們就回去了。”連續幾夜沒有睡覺,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一早上就想睡覺,閉著眼睛,沒有仔聽她的話。
  甄千金瞪他一眼,裝模作樣還聽像的,用手指頭戳戳他的手臂,“你有沒有聽明白,是你什麼時候回去?我可沒說要回去,當初啊,鬧得那麼不像樣。喂,你幹什麼啊,很疼啊。”
  龍陽抓著她的胳膊,表情嚴肅,“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甄千金掙扎著將自己的胳膊救出來,“幹什麼?幹什麼我說你自己回去,我不回去啊。那是你自己的皇宮,不是我的皇宮。再說,那裡根本沒有什麼好玩的。勾心鬥角的,還有沒有什麼賺錢的機會。”後面的話當然沒有前面的那樣理直氣壯。“還有都要三天兩天的都要下跪。喂,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走了?”看著龍陽走遠的身影,甄千金咕囔道,“什麼啊,臭脾氣。神經,變態。”
  【系統】在她惱怒的腦中顯現出字來,“愚蠢的人類,難道你就不明白?”
  “明白什麼?你少在那裡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什麼意思,不就是看上我了。你讓我怎麼回應?跟他一起回宮也沒有結果的。他除了出身尊貴意外,皇室沒有給他任何東西。你想想?唉,不是有那麼一首詩嘛。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他有什麼?生命似是都要將在戰場上交付給他的國家,愛情?皇家的愛情,呵,皇家的媳婦都是皇上選的。如果說皇家沒有愛情,那太絕對。但是那是也被選擇的愛情。自由,我還用說嗎?皇家注重的就是等級,上哪裡去找自由呢?”
  她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咬了一口,“這個人呢,是不錯。這個也算是好看。身材也是極好的。但是我們沒有經歷轟轟烈烈,卻讓我為了這些外在的東西放棄這麼多。我有意思嗎”你說我有意思嗎?跟你說,這是最後一站,下一站咱們打道回府。”
  好容易將包子咽下去,轉身找水,卻發現龍陽失神的望著她。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況且自己說的都是事實。又咬了一口包子,“對了,你會不會治療這些不孕不育的症狀,縣丞看著怪可憐的。”
  “愚蠢的人類。要那些累及爹娘的東西作什麼?生了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徹底的不完整。”【系統】憤憤不平的道。
  “人都說沒有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到了你這裡怎麼有了還自己就是不完整的了。”甄千金木訥的隨口一問。
  “愚蠢的人類,愚蠢。我問你孩子生出來幹什麼?傳宗接代嗎?在你們遙遠的古代,傳宗接代是男人的事兒。對於女人,孩子有什麼用呢?”
  【系統】這就話說的咄咄逼人,倒讓甄千金一時間找不到何時的話回答,隨口胡謅,“女人,女人在家看孩子。”
  “愚蠢的人類,你就是這樣想的?你是身子來了古代,不是在古代生長的。你的腦子,唉,愚蠢的人類。女人一定要在家中看孩子嘛。”
  “我說錯了行不行?我說錯了。女人也是一片天。”看來自己真是在古代待的時間太長了,怎麼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女人怎麼只能在家中看著四方天呢。
  “女人與男人一樣可以瀟灑的在外面闖天下。女人生了孩子母性被激發出來,將會以家庭為重,以孩子為重,到時候你們這些蠢女人,為了孩子就要放棄一起。你說的愛情,生命,自由都會在一夜之間消失。你說你的人生還會完整嗎?所以,孩子才是阻礙你一生完整的人。懂了嗎?”【系統】不屑一顧的道。
  甄千金被這話噎到無處回答,因為確實是這個道理,“系統大人,您是男是女。”
  “愚蠢的人類。我們系統根本不分男女的。”
  “好了,好了,咱們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是問你有沒有辦法治好縣丞的毛病。千年之前我的老祖宗們的腦子還沒有您那麼前衛。你說他的問題出在哪裡?”甄千金想想縣丞的樣子就為他擔憂。
  “你給他號脈的時候,我用了納米探測儀器,沒有發現他的身體有什麼問題。我看應該不是他的問題。”【系統】斟酌的說道。
  “你行不行啊,這話說出去誰信。要是他沒有問題,都是他的老婆們有問題?但是他已經換了那麼多老婆了。他的運氣不會那麼不好吧。回回老婆都有毛病。這是什麼問題啊。”甄千金質疑道。
  “或許就是他的運氣這麼差,或者是中間出了問題。再就是這些女人被人動了手腳。”【系統】堅持自己的檢測結果沒有問題。
  她聽著這話縮縮肩膀,“你說的鬼離鬼氣的。我聽著有些滲人。什麼叫動了手腳。你的結果當真沒有問題。”
  “這個不用重複,我這個系統探測身體的沒一個標準,我甚至能夠根究現在探測的結果,計算出器官出問題的時間,也就是大約你還能活多久。他們在房事上應該不是問題。”
  “這個你也能探測出?房事沒有問題?”
  “愚蠢的人類這個是我猜的。他說到這個眼中的愧疚多於羞愧。要真是不行,他會這麼坦蕩蕩嗎?他也認為這是女人的問題。”【系統】罵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會會她的愛妾們。唉,女人命苦啊。”


  ☆、小妾愛花

  縣丞的宅子從外面看上去並不大,到了裡面倒是別有洞天。從他們院子出來,遠著冬青路多走幾步就是縣丞老婆們的院子。
  嫁出去的女人,又是妾,以後活動的範圍只能是自己的院子,要是受寵還好些要是不受寵,就只能看著自己的四方天了。
  打開棗紅色的大門,院子裡靜悄悄的。出來頗洗臉水丫頭看見進來外客,忙將洗臉盆放到地上,在前襟上擦擦手,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姑娘,有什麼事兒?這院子有三位姨娘,您想找哪兒位?”
  甄千金歪著頭想了想,“昨晚老爺去哪兒了?老爺去哪兒了,我就去哪兒。”
  “這,”小丫頭局促的繼續擦著手,“這,這,不好吧。”
  “什麼好不好的?讓她去吧。什麼受寵不受寵的。都是些不會下蛋的母雞。還呆站著幹什麼?還不快領到東邊的廂房裡去看看那個妖精。”說話的女人挽著發,應該就是縣丞的小妾了,翠柳的一身衣裳,七分短褲子,露處裡面粉紅的錦花夾褲,一雙翠柳的牡丹鞋。一看就是下了很多功夫。
  臉上擦了許多脂粉,弱柳伏楓,嬌滴滴的模樣十分讓人憐愛,只是嘴上卻不饒人。
  “是誰找我?”東廂房的門。‘嘎吱’一聲打開。又出來一個女人,渾身上下穿的極其肅靜,天藍的緞子上面繡著幾隻蟹菊。唯一有顏色的就是她頭上帶著一隻石榴花,紅澄澄的顯得相映成趣。
  甄千金也不是那種忸怩的人,上前微微的點了點頭,“我是縣丞尋來的大夫,不知道夫人方便不方便?我倒有幾個問題要問問夫人。”
  她溫婉一笑,“老爺,剛才已經派人來告知過了。大夫,裡面請。”推開門將甄千金迎了進去。
  房間沒有多餘的東西,乾乾淨淨的顯得十分淡雅。她示意甄千金坐下,歉意一笑,“大夫,還請稍等一下。我這裡的藥還要趁熱喝了。”說著將桌上一碗黑乎乎,粘稠的藥汁端起來,就要喝。
  “且慢,既然我是大夫。夫人是不是先將藥拿來我看看。也讓我看看,夫人都是用了些什麼藥。”是藥三分毒,藥是不能隨便吃的。
  “哦,您請看。”
  “這藥你是哪兒裡來的?”
  “這是族中開來的藥,不光是我。全族中的女人都要喝著,保證生出來的孩子都是健全的。”想到孩子,臉上苦澀一笑,“嗐,我喝這個也是白搭。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還說什麼健全不健全的。”
  “喝這個就能生出健全的孩子?”甄千金看著這碗湯藥,“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作用了?”
  她老實的搖搖頭,“別的都沒有聽說過。我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了。這家的女人都喝的。聽說生出來的孩子都是極聰明的。這也是這一族中出盡了高官的原因。”
  “這一族中出了許多高官?”
  說到這裡,她來了勁頭,其實與她沒有直接關係,但是她還是覺著臉上有光,“那倒是出了許多高官。就是現在的太傅還是咱們的遠房哥哥。”
  “哦。這個藥你喝了多久了?除了這個你還吃了什麼藥?這個藥還是先別吃了。”甄千金用小勺子挑起一些,裝作無意,用手絹沾了一滴。就是在現代她只聽說過有生兒子的湯藥,哪裡還有保證生出的孩子智商高,身體健全的。八成不是什麼好東西,弄回去讓系統好好研究研究。
  姨娘點點頭,臉上一笑,“嫁過來就開始喝這個藥了。算算應該有四五年了。我是來的最晚的,西廂房與南北廂房的姨娘喝得時間更久。也是都沒有個動靜。唉,都這麼久了。我們都不指望了。”
  “哦,就是我剛才進來看見的那個。她是來的最久的?”
  “你說是誰是來的最久的啊?”西廂房的姨娘擰著腰進來。“哎呦,你還是這麼寒酸。老爺這麼疼你。你看看這個屋子裡面連半件像樣的家什都沒有。唉,疼你又有什麼用,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哎,老爺讓你來給我們看病,你為什麼只進來這間屋子。我們的屋子怎麼還不去難道行醫的人也長著狗眼?”
  “大夫別在意。姐姐說話就是直脾氣說話就這樣,咱們這個院子裡連個孩子也沒有平日裡就是這樣閑著。磨牙打發時間。”東廂房的這位好脾氣的給來人解釋道。
  西廂房的姨娘根本不領情,鼻腔中一哼。便把玩兒手上的絞絲手鐲。
  甄千金手頭的事兒多這麼,這會兒沒空聽她們後院的閒話,“事情我已經問的差不多了。前面還有事兒,我這就去了。”
  東廂房的姨娘站起來送出來,西廂房的姨娘心不甘情不願的扶著腰站起來,嘴中嘟囔道,“一個女人能看什麼病,還大夫?搞不好還是老爺的相好呢。你這樣貼上去,不怕讓人出了門笑話。”
  甄千金權當沒聽見,領著小芍藥回去。
  一路上她就迫不及待的詢問【系統】,“你快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我覺著就是這個東西出了毛病。你看看是不是?”
  【系統】正在檢測中.......
  檢測結果:裡面含有大量紅花與生物鹼,導致人體不孕不育。
  “這麼厲害?真的假的?就是這個東西了。人家深宅大院裡的事兒,咱們不好摻和呢,不好好摻和。你說說讓我怎麼辦?要是不管呢?這些女人怪可憐的。要是管呢?這裡的水深著呢。弄不好要溺水而亡啊。你說說看,你說說看我該怎麼辦?”
  【系統】:“愚蠢的人類,你只要將這件事情悄悄的告訴縣丞就可以了。能不能有所作為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
  “按照你這個做法,我這一趟不就是白忙活了,白忙活了。你這貪墨的系統一直都沒賺銀子,難道就不怕死機了?”
  “........”
  “十年清知府,十萬百花銀。他們家中是大族,咱們弄點錢花花也是沒有什麼不好的吧?”
  她轉頭看著小芍藥,“小芍藥,你說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小芍藥被她問的一頭霧水,“小姐?你說什麼啊?她們這些人說話太難聽了。我認為出來世界就不一樣樣了。女人到哪裡都一樣,掙來鬥去的。小姐,你說她們累不累啊?”
  “哎呦,看不出來。咱們小芍藥還有這樣的思想高度?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說宮裡的女人與院子裡的女人,有什麼一樣的地方?”甄千金這會兒沒事兒便與她玩笑。
  “有什麼一樣的?吃的穿的都不一樣。一樣的都是女人,還有都是一群女人住在一起。”小芍藥便跟著走邊歪著頭道。
  著甄千金在她的頭上彈了一下,“你想的還挺清楚的。還有一個相同的地方。你再想想。”
  “哎呦,還有......是什麼?小姐跟我說說。”
  “還有就是她們閑著沒事兒幹。要我說,天天將紅豆與綠豆摻在一起,然後讓這些女人將紅豆與綠豆分開。到了晚上分不完就不能吃飯。什麼時候分完什麼時候吃飯。我看她們還有沒有閒工夫嚼舌根子。”
  “啊!!!小姐說的也太......”
  “太什麼啊?這就嚇著了。哈哈。逗你玩的。”
  “小姐你真是的。”
  “走了。”
  “小姐,九皇子在前面。”
  “哦。”倆人一起走過去。
  “小芍藥,你先回去。我有話跟你家小姐說。”


  ☆、等到可以的時候

  丞相府後花園,巴掌大的地方,除了後院的娘子們有空出來溜溜彎,就再也沒人光顧了。娘子們看了幾年也看夠了。況且如今府上有了貴客,老爺倒是沒有說多貴,只是下了死命令不許出自己的院子,衝撞了貴客。
  甄千金杵在哪裡,不知道說什麼。今天她與系統自言自語的叨叨,已經都被他聽去了。有句話是實話好說,不好聽。見了面多少有些尷尬,她低著頭,不想直視他的眼睛。、
  第一次見她在自己面前低下高昂的頭,那些話確實紮心,但又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實話。句句有道理,確實是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差點就將她拉到京中的漩渦中。就是這趟也差點連累她。從京中出來,尾巴就沒有斷過。
  看著她濃密的睫毛將黑黑靈動的眸子遮住,逆著光線還能看到她臉上的細細的絨毛,這一刻她又美好又不實際。給她一個安靜的許諾確實是不切實際。自己怎麼又想到這些了,唉,回京以後還有一場風雨。“你明天就離開這裡。事情已經結束了。你有你想要的生活,你去吧。”
  “......”
  “你也走嗎?”這裡的事情結束自己確實就要走了。被他提起,心中不知道怎的有些失落。失落這種感情回蕩在她心中,她輕微的搖了搖頭。
  “我在這裡還有別的事情。”龍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想要將她的輪廓深深的印在腦海裡。
  這麼簡短有力的回答,沒有多餘的解釋。這就是一個身份尊貴的皇子。不許要解釋,沒有必要,也不會。她吸了吸鼻子,迅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將頭轉開看著院子裡慘敗的荷葉,“好。既然這樣。明天我就從這裡出去。我答應了縣丞說完事兒明天怕是走不了。”甄千金不由自主的說了自己逗留的理由。
  龍陽看了她轉過去的臉,他們的眼神從來都沒有相接,哪怕一刻間,“我搬出去,你愛是留在這裡。既然是為了縣丞做事兒,你留在這裡更加有道理。”
  甄千金猛地將頭扭過來,“你,更應該。”說了半句,又將話咽回去了。她這是做什麼?倆人的交情還沒到你推我讓的地步。扭扭捏捏,拖泥帶水也不是她的作風,“恩,若是沒有什麼事兒,我就走了。”
  剛走了一步,身後的人話又起了,“那是縣丞的家事兒,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縣丞家中水深,確實不好插手。
  前腳回到屋中,後腳縣丞就跟進來。不發一言的坐在桌子旁邊喝水,一杯接一杯。甄千金回過神來,已經一壺水已經被喝光了,“呵,縣丞大人過來了。小人過失了。”
  縣丞還當甄千金是給各位夫人看病累了,當下壓下自己忐忑,小心賠笑道,“客氣,客氣。我這也是沒事兒過來走走。”下意識的去摸水壺,倒出一滴水來。當下尷尬的笑笑,“不知道,大夫可看出什麼名堂來了?”
  “芍藥,還不快給老爺添水。”轉臉對著縣丞歉意的笑道,“小地方出來的人沒有眼力見兒的。”
  “呵呵,呵呵呵。哪裡的話,姑娘這位丫頭看著就是個爽利的人。”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那件事兒?”
  小芍藥來給她倆添上水,又是長時間的沉默。她用水潤了潤自己的唇。心裡捉摸著,自己還沒出門,要是縣丞與族中鬧開了。弄不好自己就要捲進去,“這個,唉。”這個話真難說,“大人啊,夫人們身子好的很。只是一點有些奇怪。我要好好想想怎麼下藥。”
  縣丞猛地站起身子來,“夫人們都沒有問題,可是真的。”
  被他嚇了一跳,她也沒向別的地方想,“千真萬確,不但沒有問題而且好的很。我看她們。”
  縣丞老爺的臉先是一喜瞬間轉白又是紅,最後是黑,失魂落魄的站起身子來,“姨娘們都沒有毛病,那就是我有毛病了。秀春啊,是我害了你啊,是我害了你。”
  甄千金先是一頭霧水,隨即想明白了,要是女人沒有問題就是男人有問題了。秀春大概就是他先去的夫人了。
  “縣丞大人,縣丞大人。你聽我說,你也沒有問題。”她快步追出去,縣丞大人似乎被打擊的太厲害。根本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一路上念念有詞,身子僵直,眼中空洞無神。
  壞了,甄千金心中大喊不妙,這樣子完全是痰迷了心竅。“芍藥,芍藥你過來。”
  芍藥從外面進來,看著怪模怪樣的縣丞一眼,又見甄千金這幅模樣,有些吃驚,“姑娘,咋了?大熱呢這是怎麼了?”
  “你過來。試試這水熱不熱?”她指著桌子上小芍藥剛添的人水壺。
  “姑娘,這怎麼不熱?就是你碗裡的那些水也是熱得。”小芍藥不明就裡,指著桌子上的茶碗道。
  “好,那你就用這碗。用它,去潑縣丞大人。”
  “啊?姑娘,你說什麼?”小芍藥懷疑自己的耳朵壞了。
  “去去去,快去。再不去你壞了。你去了保准縣丞給你包個大元寶。快去。要是他出去了就不好弄了。”
  小芍藥抄起桌上的茶碗,跑到縣丞的面前,當面‘啪’的一聲全灑到了他的臉上身上。縣丞嚇了一哆嗦,被燙的驚叫一聲,慢慢的緩過神兒來,“我這是怎麼了?”望著渾身的水,他記得剛才他還在屋中喝茶水呢,“我,我,”他哇的一聲哭出來,邊用袖子鼻涕眼淚一起擦起來,“我做了什麼孽啊。做了什麼孽,我愧對列祖列宗啊!秀春啊!”
  “芍藥,還看什麼?快將大人付進來。去去拿件乾淨的帕子進來。”
  等秀春來給他擦拭好了,他的哭聲也漸漸地止了,睜著通紅的眼泡子,一下子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倒在地上,“姑娘啊,能救我的只有你了。姑娘你要什麼都行。”
  “大人,大人啊,您想平靜下來。您先起來吧。讓我把話說完。”小芍藥趕緊將人從地上連拖加拽的拖起來。“大人啊聽我說。你可坐穩了,你們都沒有問題。到現在沒有孩子,我看。”又賣起了關子。
  縣丞一聽這話,那還了得,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姑娘,看得可是准了。這不可能啊。怎麼這麼些年。”
  她趕緊制止住他的話,“唉,好地是好地,種子也是好種子。但是種上不一定就能發芽開花。大人,你明白嗎?”
  縣丞如同小雞啄米似的,“明白,明白。只是不知道,您有沒有辦法。”
  “天色不早了,該吃午飯了。大人,這事兒你就放心。有我在嘛,這藥方我已經想好了,只是藥方要用一樣東西珍貴的很,不知道咱們這裡有沒有?”
  “姑娘,你說,你說。什麼東西我一定能弄來。”縣城一聽有救了,激動地搖著胳膊喊道。就是龍肝風膽他也要試一試。
  “時間不早了,讓我再想想看看有什麼東西能替代一下讓我想想,讓我想想。”說著就閉上了眼睛,是送客的意思。
  縣丞一聽,立即站起來,“好、好、好,我這就回去了。姑娘慢慢想。”
  這一下他心裡的擔子總算卸下了一半,一身的茶水還得去換身衣服,到了後面妾室們的房裡。東南西北個住著一房,他順腿去了西廂房,西廂房的姨娘最得他的心,這件事兒值得高興。他想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她,讓她也高興、高興。
  “老爺來了。呀,這是往哪里弄了一身的水。快到我屋裡換上衣服吧。”東廂房對著院子門,老爺一進來就被東廂房的姨娘看見了,立即笑臉迎上去。
  “我記得我的衣服都在西邊。你沒事兒,多年年佛經吧。”一眼也不多看,就往西廂房去。
  她被氣得一聲嬌哼,撒嬌道,“哼,老爺,在這心偏得也太多了。我。”見老爺頭也不回的走了,自己覺著也沒有趣,搖晃著身子撕著帕子走了。
  “老爺過來了,看著身上弄得。”西廂房站在門口,立著身子微微的笑著,看著老爺過來,也沒動,將手裡的袍子舉起來,“正好我做了一見新衣服。你進來試試。”
  東廂房的門‘咣當’一聲閉上了。
  “你進來,今天姑娘可是來給你看了?”縣丞將人扶進去問道。
  “來了,只讓我別吃這些藥了。我正要跟老爺商量。老爺拿主意。”她給老爺端上茶,小心的看著他的神色,畢竟這藥是祖上傳下來的,還是容易懷孕的。
  縣丞端著茶水,嘬了一小口,“恩,既然她說了你就停了。”
  “婆婆,來了我直接說了。不用她每日每日的讓這裡送了。”
  “不用,什麼也不用說。送來以後將藥倒了就行。不然,族裡哪裡能讓?”說完便發起呆來,發了一會兒子愣,自言自語的道,“你說,這個甄姑娘就是不給個痛快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咱們這裡還有毛病?”
  “老爺,你說什麼?”
  “就是來給你看病的姑娘,說話總是不疼快。咱們這病。我是怕不好治啊。”
  “老爺,你給我說說她的事兒。”
  縣丞就將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聽完話,她呵的一笑,“虧得老爺還是個官家人,怎麼連這個也不明白了。”
  “你明白了。你說來聽聽。”
  “老爺啊,大夫的鎮靜你可是給了?”
  縣丞一愣後,猛拍自己的額頭,“你看我這個腦子。這個腦子。我現在就去張羅。”
  “老爺,你著急什麼。換了衣服。還有一個姑娘家怕是不敢帶那麼多銀子。老爺換成銀票更好。”
  “我曉得,我曉得。”
  “回去吧,回去吧。記得按照方子吃藥。還有這藥藥力強,千萬不能同吃別的藥。一定要記住。一定要記住。”甄千金從車子窗戶中露出頭來與縣丞告別。
  昨天夜裡她連夜用花蜜就著山藥糕子搓了三大袋子藥丸,等到離開縣丞府的時候,親自交給了縣丞。她握著手裡鼓鼓囊囊的錢袋子,心裡踏實了。
  府中龍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的很久了。
  三哥、五哥都知道他的心思,也跟著一言不發。還是三個沉不住氣,“九哥,你這是要坐到什麼時候?要是再不去可是要走遠了。”
  半晌才聽見他說,“我現在不回去的。等到我能去的時候我自然會去。”


  ☆、番外

  這已經是第五次我們兄弟都跪在父皇的寢殿外面。要不是父皇病重,極難看到這麼多的皇子同時聚在一起。大的是二皇兄,在我們最前面。小的是二十四弟,還在繈褓裡,就這樣被奶母抱著在最後面,在烈日底下等著父皇的消息。、
  皇家的規矩大,我們是按照序齒排隊的。帝姬們也在不遠處跪著。黑壓壓的一大片人,不管是皇子們還是帝姬都是半點聲音也沒有。二皇兄多年的咳嗽就在前些日子奇跡般的好了。身子骨硬朗,跪在青石板上的滋味可不好受,他硬挺挺的跪了好幾天。私底下咱們都勸他回去。他只是喘著粗氣、搖搖頭。
  皇后在裡面伺候著,一時半刻的出來,看見我們一大群人規規矩矩的跪著,眼神中都是滿意。看見二皇子眼裡難得的是笑容。這個時候他的表現讓皇后很滿意。
  我的腦子亂哄哄的,一會兒想到身前的人,一會兒又是到了很久以前,父皇將我抱在龍椅上,問我要不要做上去。“在父皇與皇位之間你要選擇什麼?”
  對孩提的我,這根本就是個不用猶豫的選擇。
  ‘咣當’一聲,寢殿的門被推開,裡面傳來嚶嚶的哭聲,幾個內侍已經著了白衣,哭著爬出來,對天高喊,“皇上崩了。皇上崩了,皇上崩了。”
  一眾皇子帝姬都哭倒在地上,我覺著周圍的空氣都與我隔著什麼東西,嗚嗚咽咽的哭上更像是風傳過來的,我的耳朵嗡嗡作響。我想這刻只有我跪著沒有動。四哥哭著伸手將我拉倒,並沒有說話,這時候,不會有人說話。哭是對父皇最好的送行。全宮人大慟不止。
  到了晚上皇子們得守靈,二皇兄身子弱怕經不住靈堂,皇后便讓六皇兄陪著他。他們來從姑蘇回來以後生疏了不少。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倆人又空前的親密起來。
  已經有好幾個妃子哭暈過去,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哭父皇,還是哭自己。畢竟父皇一去,欽點的人就要去陪著。剩下的沒有子嗣在身的就要到太廟裡面青燈古佛的陪伴後半生了。
  只是賢妃,不對,我的母妃,還是每日將自己的發挽的烏黑發亮,衣服也捋的沒有一絲褶皺,那一天從前面後來以後就是枯坐在宮中,該吃飯就吃飯,該睡覺就睡覺。我們兄弟倆人伴著,時間一久我便有些擔憂。只是四哥也如同母妃一般。我只好將擔心放在心中。
  宮中的人都平靜極了。人人都像上了弦的木偶一般。都在有條不紊的做自己的事情。這種平靜讓我感到極大的不安。這不安來自對皇城的瞭解。
  父皇去的倉促,大概連詔書都沒來得及草擬。
  二皇子守夜的第二天,半夜的時候傳來了消息。皇上身邊的大內侍去了。臉上神色安詳,身邊還有皇上賞給他黃馬褂子。人人都說他是去伺候父皇去了。他去伺候父皇我們還放心些。我強自壓下這份不安寧。
  大內侍的死好像只是個開端,宮中伺候父皇的人接二連三的去了。先是內侍宮娥後來是品級小的妃子,人心惶惶。人人都恨不得拔刀自衛。
  這份裂痕的平靜終於被打破了,二皇子死了,死在了父皇的靈堂裡,死在了六皇兄的身邊。當我們得知消息趕到的時候,皇后已經將人處理了。一臉的悲痛。是啊,她應該傷心,二皇子不是生子是養子,是她在皇宮中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枚棋子,就這樣沒了。怎麼能讓他不心疼。六皇兄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面上一個巴掌印子清晰可見。這力道只有皇后了。看來皇后是怪他沒有照看好二皇兄。
  二皇兄去後,整個宮中便開始鬼氣森森。眾宮人謠傳,是父皇在那邊太寂寞要回來帶走人。嚇得沒人敢到靈堂中。
  母妃帶著我們兄弟倆人,命人打開靈堂的門,呵斥道,“生前皇上最愛與我相伴。要是那邊寂寞就讓他今晚將我帶走。也不枉他寵我一生。”
  皇后聽了這話,臉色轉了好幾轉,最後只好將話咽下去。宮中的人沒人不知道。皇上生前最愛賢妃。這個時候為了個死人,沒有好爭奪的了,高喊,“妹妹,這話,說的很是。”我看到她的眼神,就如塞北的惡狼。母妃抬起頭迎上了她的目光。至今我才見識到母妃的膽量,她不只是後宮中妃嬪的一位。我也開始明白父皇為什麼如此貪戀她。她值得有人待她如此。
  皇后顯然無心戀戰,帶著人浩浩蕩蕩的走了。
  四皇兄還是如同木雕一樣,紋絲不動。我上前扶著母妃,將她引進靈堂裡,“母妃,你不怕?”
  她看了我一眼,好像是責怪我這樣說,“我怕什麼?這是生前與我繾綣的人。死後還是那個人,沒有什麼好怕的。”她拉過我們兄弟兩人的手,她的掌心乾燥並且溫暖,傳遞著一種力量。
  四哥的眼珠動了一下,終於開了口,“母妃,都是皇子,為什麼父皇只帶走二皇兄,沒有帶走六皇兄?”
  “你說呢?”母妃看著四哥。
  四哥低下頭沒有說話。母妃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說,“看來皇后與六皇子站在同一個戰壕裡了。”
  母妃點了點頭,歎氣道,“只是不知道是老二死之前還是死之後。要是死之後也太叫人寒心了。畢竟只是短短的一個時辰,她的喪子之疼就這麼快治癒了。”
  四哥似是不屑,“要是死之前不是更叫人悲疼。二哥的死豈不是他們註定好的。”
  我們三人都沉默不語,無論是之前還是之後,這個結果都叫人心寒,不知道二哥去了,有沒有與父皇哭訴。
  “我們今天晚上怕是不得安靜了。”母妃歎道。
  我點了點頭,寬慰她的心,“母妃沒事兒。我的人都在外面佈置好了。只要有人一靠近一律殺。”
  母妃與四哥點點頭,我知道是為什麼。他們都忌憚我手上的兵權。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父皇病重前的月餘,也就是從沛縣回來的時候,父皇已經將所有的兵符交給了。父皇囑咐我,輔佐新帝登基。
  母妃端坐在靈前,給父皇燒紙錢,我與四哥將門大開著,一人坐在一側等著。果然,半夜有人硬闖進來,只是還沒衝破我的人就被拿住,來人二話不說,壓下壓在牙後的□□,當場暴斃。接二連三,一直到東邊的天機發白。三哥的玄鐵兵甲,鏗鏘作響,“九哥,共來了十人,是有一人存活。”
  我站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天,還不等我說話。皇后已經慌慌張張的趕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失儀。
  “有沒有留下活口?有沒有問出話來。”
  三個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我不等他回答。揮揮手讓他站到一邊,“倒是留下一個活口,還沒來得及問話。皇后請放心。”
  皇后的身子聽見這話。明顯的一松肩頭,又提起精神來,“現在皇上不在了,竟然有人敢這樣放肆。我是皇后將人給我送到宮中我親在審問。”
  這話剛說完,三哥伏在地上,“皇后娘娘就在剛才那賊人已經死了。”
  “死了就這麼讓他死了?”皇后閉了閉眼,“妹妹,你有沒有傷著?本來想親自審問,給妹妹一個交代,沒成想他竟然這麼沒有骨氣死了。”
  “姐姐不必擔憂。這兩個孩子將這裡守得滴水不進。我自然是極好的。這樣一來只是二皇子的死不是因為皇上覺著孤單,怕是有人故意為之了。”
  “你說的對。要是讓我知道是誰敢這樣傷害我的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皇后說的咬牙切齒,看起來到真是一幅要為自己兒子報仇的模樣。
  “昨夜,我守了一夜,毫髮無損。你們講話傳出去。就說前些日子死去的人是因為吃了宮中不潔淨的東西。與皇上沒有半點關係。姐姐,要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吧、今日我也累了。”
  母妃一夜並未合眼,眼下青黑明顯。“是啊。母妃確實累的厲害。我先扶著母妃回去。”
  “妹妹既然累了。就回去吧。只是你先留下。讓老四扶她回去吧。”
  我從皇后那裡回來,我知道她的目的一來是試探,二來就是挑撥。“我知道皇上一向疼愛你。再疼愛你,也下遺詔將皇位留給你。怕是著便給你軍權,那邊還留著一手。你母妃半路上認了你。你認為是什麼?還不是看中了皇上給你的權利。皇宮中的女人我最知道了。前半生是為了皇上,後半生就是為了自己的兒子。你好好想想。你要是願意,我可以將你立為皇帝。你是皇帝我就是太后。”
  將父皇送走便是封帝大典。皇上既然沒有留下遺詔,便是皇后做主。臣子們再唯唯諾諾的提議上幾句,基本皇位就定下來了。
  眾皇子跪在地上,屏息。皇后道,“先皇一去,國家無君。眾卿都說國不可以一人無君。那我今天就宣佈。”
  “慢著。”
  眾人都抬頭看,是誰打破了這一關鍵時刻。母妃在眾人的簇擁下,趕了來。她身後侍女抱著的錦盒讓我猛地一震。
  眼前的景象都模糊了,還是那天父皇高興的將我從龍椅上抱下來,拿出來的就是這個盒子。上面明黃的緞子和血紅的福字與記憶中的溫和起來。“將來有一天,要是有人拿著這個盒子。她說的話,你一定要相信,一定要幫她實現她的話。你住了沒有,記住了沒有?”聲音恍恍惚惚。
  “記住了,記住了。”我開始挪動自己的雙唇,從裡面發出微弱的答應。
  皇后見事情有變,又見賢妃臉上神情堅毅。早也看到了那個錦盒,她怎麼能允許這個時候失敗,“來人,將賢妃拿下去。誰要阻止新皇登基,都是殺無赦。”
  上來一群人就要將母妃待下去,看來皇后也是留了一手,“慢著。”
  我從皇子們中站起來,“我看誰敢動。”
  一聲令下,我的人早就將人拿了起來。我上前將錦盒接過來,打開上面的蜜蠟。將詔書小心翼翼的拿出來,先讓母妃預覽了一遍。又將錦盒蓋上,帶著錦盒與我的人進了勤政殿。龍椅還在那裡。
  母妃看著我的舉動一句話也沒說。當即眾人認為我便是皇上欽點的新帝。只是我知道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任何皇子都可能是新帝唯獨我,不可能是我。
  母妃詫異的神情,隨後說了一句話,“大家先散了吧。遺詔過後宣讀。”
  這是我在勤政殿的第三天了,我坐在臺階上,頭歪靠在龍椅上休息。詔書上的名字與我的預測一樣,是四哥。
  我為什麼進了這裡?還到來了詔書。父皇說過讓我輔佐新帝登基。皇后說父皇肯定還留有後手。我在這裡就是想看看,父皇是不是真的相信我。還是留有後手。三天了外面平靜無波,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安靜的讓我覺著我不是在世界上。父皇是相信我的。那麼我知道了,並且我要告訴父皇。我是值得相信的。
  內監高聲宣讀著遺詔,我站在下麵看著一瞬間錯愕的四哥。心中有些好像。母妃看來還是向著我多一點。並沒有跟他透漏半點我們的約定。
  上次我從皇后宮中出來,便找到了母妃。我只說,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證明。只需要母妃配合我,母妃兵沒問我任何話便答應了。看來四哥也是被蒙在鼓裡。
  京城外,我帶著三哥五哥,還有一車子金銀珠寶,告別了京城。我將軍權係數留下。我知道四哥也是個將才,並不在我之下,不然父皇不會選他,即使先飛是他的母妃。留下軍權的時候我問他要了一車子金銀珠寶。他問我要這個作什麼?
  我說,有人喜歡。有了它們,那人自己就尋上門來了。
  他一笑,“你們是在姑蘇還是要去更遠方?”
  “不知道。從沛縣走的時候,她才十五。她說她會雙十再談婚論嫁。現在十八了,我去將她爭取過來,再說。”
  “你這樣沒有信心,可不像是我的九弟。”
  “對於她,我想來沒什麼把握。”
  姑蘇城中一處僻靜的院落。芍藥花兒開的正豔的時候。有個姑娘蹲在地上撥弄花兒。
  “芍藥,你能不能過來給我倒杯茶?再弄那幾株花兒就將花兒弄死了。”有個人躺在搖椅上一晃一晃的動著。
  姑娘從地上站起來,拍拍手,“小姐,你整天搖晃也沒有搖晃壞了腦子。這幾株花兒我可是寶貝的很。”洗了手過來給她添水的時候,“小姐你是不是真的將腦子晃壞了。明天真的要招親啊?”
  某人翻翻白眼,“這話還有假?咱們做買賣的講究的就是誠信。說了招親就是招親、”
  “誠信?我可是記得您說過。要兒時再談婚事。”
  “我什麼時候說過。再說,這不是咱們斂財的好機會嘛。”
  “是,是,比財招親這樣的事兒也就只有姑蘇的甄姑娘能想出來。”
  “店家,前面什麼這麼熱鬧?”
  “呦,你還不知道呐。一看就是外地來的。前面是咱們姑蘇第一商,甄姑娘比財招親。”
  “招親?比才?甄姑娘還真是有雅趣。”
  “呵,這就是您錯了。不是才學的才,是財寶的財。”
  “九哥,要不咱們再去打聽打聽。萬一弄錯了。”
  “不用,能想出這樣搜主意的人,除了她還有誰。”
  【全書完】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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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竟然靠一個番外就完結
的確跟紅樓有一點點點點關係
那就是甄英蓮…當女主而不是被賣給薛家
話說…本來要關掉看到有番外就看完
結果竟然是結局…能說是草草完結嗎:-P
還是感謝分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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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 yamto86 第 13 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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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跟紅樓関係太遠了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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