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如果說遇見明鶴的宇智波鼬是幸運的,那麽這個時空中，遵循了原著規律的宇智波鼬就是徹頭徹尾的杯具帝。
兄弟之戰很慘烈。連天空都很配合的打上陰沈沈的暗色背景。這裏沒有光，有的只是發動忍術時的還有淒厲的咆哮。躲在殘破的石壁後,明鶴很清楚地就看見了佐助和鼬……他們之間毫不留情的戰鬥。
如果當年沒有明鶴的插手，那麽她該看到的宇智波兄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的關系。
憎恨與隱瞞,充滿了瘋狂的怨念。尤其是一個恨不得咬死對方，一個比她遇到的更悶葫蘆勁。
這裏的情況不比她所在的世界。近八年的仇恨,佐助的怒火早就千錘百煉得是誰也說不聽了,非要到後期的「真相」才能讓他碰上棺材掉眼淚。現在的少年，只要看到鼬、他血緣上的兄長，就能激起所有的暴烈因子。
兄弟戰的高端程度可想而知,兩人都是血統純正的宇智波,在打鬥中寫輪眼也是頻頻使用幻術。明鶴束手束腳完全沒辦法阻止，現在能做什麽？沖上去大喊「別打了」嗎？
沒有人會聽！戰鬥正酣的他們不會聽進去，更何況在這個空間，「明鶴」只是個陌生人！
沒人會知道之後發生的事！所有的一切都像擺上了高速公路橫沖直撞的大巴車，隨時都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慘劇！
兄弟戰，已經是悲劇演繹的前奏了！
「別打了！！你們兩個笨蛋！！」
真正是笨蛋的應該是她吧？明明知道說這句話在此刻沒用，但還是忍不住要大吼出來。
果然，打得滿頭熱血的兄弟倆毫不理會。碎裂的石頭被相撞的火遁對轟開，灰塵碎屑砸得沖上去的明鶴一頭一臉。她咳嗽著閃到後邊，雨水從頭發上絲絲縷縷地滑落，看上去狼狽得要命。
「可惡……回去後絕對要揍你們兩個白癡一頓……」
即使知道這裏的宇智波兄弟和她認識的沒有關聯。走上原著劇情的他們不會明白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少女是抱著多大的忐忑在看他們。但知道這個道理又能如何呢？明鶴還是感覺到一陣發自內心的憤怒。
下了多大的功夫才避免了火影中最悲慘的流血事件，可為什麽水潭裏的空陳戒指還要再讓她看一遍？這是什麽意思？看過漫畫就一定要看3D立體式的嗎混蛋？！
少女是真心厭惡兄弟自相殘殺的戲碼啊！
眼睜睜地看著鼬死在面前不是明鶴的作風。而且她本來就沒有圍觀到底的想法。戴上防護幻術的電子護鏡後她利落的瞬身到他們面前，趁著火遁剛結束的空檔，一擊重踢直接踹上佐助的下巴！
……踹空了！
少年黑著臉接抓住對方踹過來的小腿，還沒把搗亂的家夥扔到一邊，電流就驀然爆開，明鶴快速反身後踢，格擋住另一邊刺來的手裏劍，同時雷電反攻向兩方，將纏鬥的兄弟倆電得後退幾步！
整個過程只用了五秒鐘，行雲流水到鼬以為眼前的陌生少女他是認識的！
不然怎麽會這麽明白戰鬥的套路？金發少女的動作，不止是鼬，還有佐助都有種詭異的熟悉感！
明鶴當然沒說她是跟著正牌戀人鼬哥學過一段時間格鬥的。在雨隱村大家結束任務後閑著都沒事可做，鼬就會教明鶴兩招，大部分還是他在暗部時學到的知識。暗部裏不只有鼬哥，還駐紮過第一技師卡卡西。佐助曾師從卡卡西，自然學過相同類似的招數。「你是木葉的忍者？不、沒有護額和面具……」
「你到底是誰？！」
這家夥長大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少年爆青筋指著人喊的樣子讓明鶴一陣牙癢癢。她轉頭看向最讓她擔心的人。黑發青年萎靡在地上低低喘氣，他捂著胸口垂下頭，長長的發絲卻沒擋住明鶴面對「宇智波鼬」時特有的火眼金睛。
——他在吐血。
是內臟出的問題嗎？對，萬花筒用多了就是這個癥狀。
估計現在，這個笨蛋已經看不清她的長相了吧……
廢到這種地步……她閉了閉眼，害怕她的淚腺突然決堤落下淚來。不能讓自己在他們面前脆弱，明鶴把背挺得直直的，強迫自己沈穩地站在這個地方。
註定會讓一切爆發到不可收拾的場所。
「沒事的話就趕緊滾開！」佐助不好對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子貿然動手，他轉而看到鼬還伏在地上緩勁的虛弱模樣，不由嘲笑。「你不會是動不了了吧？鼬。想認輸的話，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不管你會不會留情，我都會阻止你再出手。」
佐助嘲諷的話像瞬間讓明鶴醒轉一樣。她直視少年認真的說。「鼬累了，接下來讓我對付你。」
「餵……所以說你到底是誰啊！！！」
被少女眼中的光芒刺到，這樣坦白的眼神仿佛是自己做錯了事情。佐助楞了楞大吼出來。「你以為我不會動手嗎？可我才不想把力氣浪費在陌生人身上！宇智波鼬！有本事就不要躲在女人後頭，起來！讓我殺了你！！」
「不要廢話了！你不適合很能打嗎？鼬沒必要殺你，我一個人就夠了！」
雷電的熱流在手心翻滾，明鶴舉起手，十萬伏特在嘶鳴著醞釀雷霆一擊。「你是雷遁的忍者吧？讓我來看看，是你的‘麒麟’厲害，還是我的十萬伏特更強！」
自然之力的雷遁麒麟，就是在這裏對鼬使出第一擊的吧？想到這裏，明鶴就特別想把雷電打到佐助的腦袋裏！
「你到底是誰……‘麒麟’，你怎麽會知道？」還沒有出擊的絕招就這麽被一個陌生女孩子曝光了，佐助大驚失色，連帶著眼神都謹慎起來。「你是曉的人嗎？……不管你是誰都給我讓開！！」
他的目標是殺死宇智波鼬！現在正是最好的時刻，絕對不能讓誰耽誤了！！
「所以說……我一個人對付你就夠了啊你個二貨！」
十萬伏特迅速脫離出手，明鶴專註到完全沒看到背後青年的靠近。脖頸上的重擊讓她不敢置信地倒下去，鼬非常自然地接住暈過去的少女，然後平靜地看向狼狽中招的弟弟。「看來你對付一個女孩子也不行啊，這樣子殺了我，真的可以嗎？」
他唇角邊的血已經擦去。除了臉色白了點外，好像剛才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個熱身一樣，看過來的眼神依舊充滿了輕蔑。
「……你說什麽？！我當然會殺了你！！」
佐助勃然大怒。「準備等死吧，鼬！這回誰都救不了你了，我要為族人報仇……我要讓他們等著兇手斷氣在覆仇者的面前！」
「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哈哈哈哈！！！」
已經意淫到自己踩著鼬的屍體的佐助瘋狂地大笑，他沒看到鼬平靜的笑容。「那我就更加期待了……‘麒麟’是吧？你的絕招。」
他抱著明鶴放到一邊。雖然不認識這個女孩，也不知道她的來歷身份，但能站到他身前面對佐助的少女必定不是普通人。拉過她的手重重握下，鼬的眼底難得流露著寬慰的笑意。「不管你是誰……膽子倒不小。」沖到他面前說出類似保護的話語，還真是奇特的體驗呢。
心情越發的好，他想看清她的長相，這個有著奇異勇氣的少女。但發現除非是低下頭湊近，否則根本看不清楚。然而湊近的動作又過於孟浪……
罷了，他也是快死的人，就別做讓女孩子生氣的事了。
不過——
能在死之前遇到一個敢說他「累了」的人……就好似已經解脫了一樣。
「謝謝你。」
鄭重地對聽不到的少女道謝，重新回過頭時宇智波鼬的氣勢已重回銳利。身體還很疼痛，眼睛模糊到連弟弟猙獰的笑都看不見。但面對即將到來的死亡，似乎沒有一點的恐懼了。
已經有人給予了他嶄新的勇氣，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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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贏了。」
「不過你傷的不輕，還是不要逞強的好。」
明鶴醒來就發覺到不對勁的地方。等適應眼前的黑暗、又聽到耳熟的台詞時，她才明白這是在哪裏。
兄弟戰結束後，佐助從斑那裏知道真相的地方。
所以……已經結束了？
鼬已經死了？
——……死了？
即使知道這裏只是水潭將她帶到的平行空間，但這個信息還是讓明鶴徹底怔住，很久沒有回過神。
他死了？
不，他沒死他沒死他沒死！
這裏只是一個臨時要待的地方……鼬還活著，她早就改變了當初的劇情，兄弟戰沒有發生，佐助對他哥哥沒有恨意，所以鼬沒有死，他沒有死在自我犧牲上……
「宇智波鼬已經死了。你自以為了解鼬，但是你真的懂你的哥哥嗎？他的事情，有多少清楚的呢？」
……
「鼬是個罪人！」
外面的對話還在繼續。明鶴低下頭就能看到自己的狀況有多糟糕。和佐助差不多的待遇，被綁著防止暴動，很明顯，即使不認識她斑爺也明白這是個支持鼬的人。何況當初為了鼬明鶴還站到了佐助的對立面，雖然斑是怎麽也想不通這個女孩子是怎麽混進那個地方的。
「他殺了我爸媽，還滅了全族！他是木葉的叛逃忍者，是曉的一員！」
「鼬是應該被憎恨的存在！……這也是我的目的！」
「你現在最好不好說話。」
極度靠近的聲音讓明鶴嚇了一大跳。她立刻扭過頭，就看到斑的曲奇餅幹面具湊得很近。他的一只寫輪眼閃著幽冷的光，聲音也小得如同低語。「噓，小點聲。佐助還在裏面聽他該聽的事情。」
「我想你應該是知道鼬的真相了？不然不會出現在那裏，阻擋他們兄弟間的仇恨。」
顯然，在洞穴裏交代真相的面具男也是分/身一只，站在她面前的才是本體。明鶴任由斑替她解開繩索，面對男人毫不客氣的打量，她不自在地移開眼睛。
「抱歉，我現在不想看到任何人。」
準確說是不想看到宇智波斑這個混蛋。畢竟鼬的死也有他的責任。
而且這裏的宇智波斑和她不熟……明鶴根本沒辦法像從前一樣賞這家夥一拳，把他揍成熊貓眼。
「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麽。」斑懶懶地說道。他把繩子丟到一邊，靠在墻上。「你想揍我，還有裏面的宇智波佐助。對不對？狠狠地揍我們就能給鼬報仇了嗎？你太天真了。」
「天真的人是佐助，不是我。」否則她就不會這麽冷靜了。正巧內室裏傳來一聲很激動的怒吼，明鶴頓了頓便垂下眼簾。「你有什麽想說的嗎？把我也綁過來。」
「我很好奇你的身份。僅此而已。」斑攤開手，「突然出現那個地方，還知道關於鼬的真相。而我之前從未聽說過你這號人物。你是誰？你認識鼬，還和他很要好？」
他是不知道少女的來歷。可當時躲在幕後讓影分/身觀察到的，就是少女註視著黑發青年，眼中濃烈到極致的感情。
沒有一絲掩飾的在乎和擔憂，在青年吐血時收縮的瞳孔，被擊倒時不敢置信的眼神……
她是全心在為鼬思考著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鼬的情人、紅顏知己？」
「請不要說的那麽難聽！」
腦子裏立馬把這兩個詞和水性楊花的女人搭到一起，以為斑把她想成藝伎之類接客的，明鶴立馬毛了。「我是他的戀人！互相尊重愛護的戀人！我喜歡鼬，當然要站在他這邊，阻止他做傻事！」
「……傻事？」
「就是那該死的……犧牲！」
少女喊完就收住了聲。她深吸一口氣沒好氣地接過遞到面前的手帕。「謝謝。」
她早已流淚滿面，卻恍如不覺。眼睛睜得大大的，倔強地直視前方由著淚水不斷掉落。斑看她那個樣子不似作偽說謊，嘆氣。「對不起，因為完全不知道鼬的這種私事……我以為他對感情絕望了呢，而且我只知道他的戀人，是宇智波家族為他挑選的。」
「宇智波林美對麽？」
「呃……原來叫這個名字。你是知道的啊。」連他這個正宗宇智波出品的人都記不得了，這個女孩……能喜歡上鼬也是種能耐啊。
「我知道他的所有事。喜歡的前提是了解不是麽？」
明鶴頭抵著墻。她的手很冷，雖然不停地告訴自己死亡只是假象，在結束之後鼬還會出現在身邊，但是還是忍不住地發抖。好像這成了身體對恐懼的條件反射一般。「我以為能阻止的……但我還是太蠢了，以為一場也好兩場也好，反正都是相同的人，阻止過一次第二次就絕對能成功。我忘記了，鼬是什麽性子的人……」
「到這種地步，鼬早就為赴死做好所有準備了。」
「到現在才沖過去，太晚了。」
「如果再早一點……」
如果再早一點來這個世界，進入水潭的動作再利落點，空陳戒指更早拿到手……
斑尖銳地指出事實。「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這種後悔藥。」
明鶴的眼睛黯淡下去。「你說得對。」
她已經改變了一個世界，老天不會仁慈到讓明鶴變成聖母，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去改變更多人的命運。就連穿越，也是有法則懲罰她的。頂著皮卡丘的殼子，使用了強大的力量就會出現年齡的倒退。
她已經自身難保了，改變一個世界。不意味著其他的世界也能改變。明鶴的心太小能力太弱，她裝得下一個世界，卻保全不了其他的HE。
雖然聽上去很殘酷，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時隔壁傳來少年的哭泣聲。談話終止了，佐助得知了晚來的真相，新一輪的風暴開始醞釀。少女萎靡著蜷縮起來，想抱緊自己不被那淒厲的哭聲攻擊到。醒來想殺了佐助泄憤的心情消隱無蹤了，現在的佐助比她還想自殺，她又何必在別人的錯誤上捅刀子呢？
宇智波佐助……這裏的佐助再二再不可愛，也是那個人的弟弟。
他不想傷害的人，明鶴也絕不會動手。而他想殺死的人……
「哦？你倒是想起來了，想殺了我？」
斑好笑地看著少女殺氣騰騰的目光。這個看似柔弱其實犟得要命明擺著一根筋的女孩子非常有意思，他難得好心情地逗弄道。「想殺了我有這個實力嗎？你連我的一根手指都打不到哦~」
「我知道。」
但是殺氣卻越來越洶湧了。
「連宇智波鼬都無法做到的事，你就別花心思挑戰了。戀人死了的話，就更應該替他好好活著。你不想看到鼬在三途川遇到你時露出難過的表情吧？」
斑漫不經心地聳肩。註意到他的語氣更像警告，明鶴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地問。「真的沒可能讓你死嗎？」
「即使我死了，也會拽著你同歸於盡的！」面具男突然放聲大笑，被她徹底取悅到。「鼬從哪裏找到你這麽好玩的孩子的？真是太可愛了∼！」
看來他是不信自己的失敗啊……少女搖了搖頭。對於這種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傻瓜，她才懶得理。雖然不知道岸本最後會畫個什麽結局，但顯然ＢＯＳＳ必死，斑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輸定了。」
大笑的聲音收住。斑瞇著眼看向表情透著憐憫的少女。「你說什麽？我會輸？」
「這是命中註定的。」
命中註定會被主角打敗。就像宇智波鼬，註定會成為主角成功的墊腳石犧牲品……在這種被原著限定死的世界，一切都是註定了的。
「我可不這麽覺得。」斑看過來的眼神是「完全沒這麽想」。並且還帶著警告，她不許繼續往下說。
「你這人沒信念。」明鶴想起她從前看過的電影，裏面的配角死前就是這麽和大ＢＯＳＳ說的。雖然不知道斑會不會發起飆來把她宰掉，不過那句話說的實在太好了，送給斑正合適。「失敗是必然的，收手吧。斑。」
她曾經也被斑庇護過，在鼬滅族之後。一段不短的旅行時光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她被斑帶在身邊，插科打諢互相開著對方的玩笑。那個時候明鶴就沒心沒肺地想過了斑的必輸結局。
可不同的是，當時的沒心肺念頭，現在卻成了刻骨銘心。
她可以和斑成為朋友，而斑也會為了他的野心殺死朋友……也這是註定的吶。
況且這裏的斑對待她就是個陌生人……
明鶴看著深深沒入胸口的匕首，露出慘淡的苦笑。「呵。」
只是一句忠告而已。她就要死了嗎？
「原來還不想讓你死的。可你說出這種話，就該做出覺悟。」
斑蹲□體，從唯一露出的孔中註視少女漸漸衰弱下去的氣息。
「你這麽想鼬，我就送你過去。有‘戀人’陪在身邊，鼬也會走得很安心吧。」
「你是個很有趣的孩子……如果早點遇見你，說不定我會把你帶在身邊呢。像你這麽可愛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
撫摸過臉頰的手相觸間都覺得對方的冰冷。斑高居臨下地看著她。「害怕死亡嗎？」
「不害怕……」
「怎麽可能？就是鼬，也在之前做過躊躇呢。死亡的滋味，嘗過一次就沒辦法醒過來了。」
「那就當自己醉了……而且……」少女的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幾不可聞，斑不得不湊近了才聽清楚。
「鼬在那個世界等著我呢。」
她怎麽會害怕？明明都在笑啊。
「……」
斑直起身體，放下不自覺靠近抱住的人。輕輕讓她躺在地上，男人像剛打完一仗似的嘆出一口長氣。
「死了？……切，又做後悔的事了。」
沒人回答他的話。
「我突然反悔了……要是你沒死就好了。可是……」
他猶豫地再看過去，而被他放在地上的屍體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在另一個世界，金發的少女從水潭中一躍而起。她剛甩了甩頭發上的水珠，還沒呼出一口氣就有股大力就將她狠狠抱住。「怎麽這麽慢，我還以為……！」
「以為什麽？」
明鶴笑著離開鼬的懷抱，她看著青年擔心又有幾分薄怒的臉，笑容忍不住上揚了好幾度。「以為我死了？……確實是得死一回才能回來啊，該死的空陳……」
她沒看見鼬陰沈下來的臉色，而是伸出手。手心中躺著的，正是那枚寫有「空」的戒指。
「時空之力需要用某些特定的事物來運作，這東西真的不是老虎機嗎……餵！鼬！幹嘛拿走啊我可是死了一回才得到它的耶！餵……唔！」
一旁的白發少年眼尖地火速接住被拋到半空中的空陳，還沒喊出來鼬你小子發什麽瘋，下一秒就受不了地再一次瞎眼，趕緊掉頭。
「拜托你們……光天化日之下就不要在水裏不知道水裏很危險嗎……親一下就夠了不要玩什麽長吻啊混蛋！」
不要欺負他是個處男啊！
還有不要把音效也帶出來啊！
☆、第六十二章
「你是說……你見到我穿越……咳,我在原來世界的事情？！」
「是啊。就是現在的樣子，一眼就能認出來了。」
「呃……等等！為什麽你不生氣！」
明鶴猛然拉住鼬的袖子，一個碩大的鴨梨砸得她幾乎是手足無措。「我以前很不乖的！不聽老師的話上課常常發呆偷偷看漫畫還總是遲到……我可不是你這樣的好學生！」
黑發青年不覺好笑地看著她。少女臉紅慌亂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可愛,讓他忍不住惡趣味小小的爆發了。「嗯，確實如此呢。」
不聽老師管教的少女,的確讓他印象深刻。尤其她還有能一覺睡滿整個下午課程的特異功能。
「你看到了？！天哪,十五歲以前我可是……比佐助還二的啊可惡！」
不知道讓鼬看到什麽醜態了！明鶴好想再跳回水潭把鼬看到那個世界的她給掐死！
——絕對、絕對已經丟人了！
她一點都不想讓鼬對自己有什麽偏見。戀人之間當然都希望看到對方的亮點然後把缺陷的地方毀滅掉。可是以前的明鶴，是二得有點狠……
「不過還是很可愛。」
青年含著笑的一句話讓少女不由自主地大睜眼睛。她擡頭看向那張端正的俊臉,從上面沒有找到絲毫的玩笑意味,而是包容的微笑。「即使是不乖的你，也非常有魅力。說起來，能在那個時候就能得到你的感情,我真的很感動。」
他彎□體,在還沒回神的她的唇上落下輕輕的一吻。溫暖的觸感讓明鶴不自覺地閉上眼，一直蘊在眼中的淚水不住落下。她想起了自己去的那個世界，原著的殘酷收場仿佛還在眼前……鼬死了，為了他一直以來的存在付出最後的犧牲。
而後面還有更可怕的在等待，穢土轉生，面對愧疚的弟弟，再一次的離開人世。
那是她沒有進入的世界，眼前吻她的男人本該得到的結局。
不應該這樣的……這麽好的人，這麽溫柔的人，不該得到這樣收場。當他背負了那麽多死後，還因為殘存的一點用處、萬花筒寫輪眼被徹底地利用。這都是鼬應該面對的嗎？
只是一個被限定死的世界，他為什麽一定要為別人付出代價？
鼬不會死。明鶴在心裏默默發誓，同時伸出手臂緊緊抱住對方。有些驚訝少女的主動，鼬這才想起她在另一個空間發生的事。他回抱住她，低聲問了一個浮在心裏怎麽也逃避不了壓抑感的問題。
「在你去的地方……是誰殺了你？」
只要有一點的威脅，他都會全力去斬殺！鼬的眼中劃過一絲陰霾。而明鶴的回答則出乎意料。「你殺不了他，那是一個我們沒辦法去對付的男人。」
「……是他？」
黑發青年的語氣有說不出的艱澀和陰冷。明鶴笑了笑，他們現在心靈相通，當然知道鼬在糾結的是什麽。「不用多想，在雨隱時候的事，還有之前的都已經過去了。」
那場鬧劇一般的告白早就在記憶裏變得十分模糊。不止是因為斑到後面越發的野心暴露，還有她最早對自己的告誡：不能愛上那樣把野心當成必需品的男人。
即使斑再有魅力，也給不了完整的安全感……如此看來明鶴自己也是個膽小鬼，她僅僅是個普通人而已。
就算再有能力，沒有普通的女孩會真正依賴上野心家。
那可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危險。她輸不起，也不想要。
鼬是她喜歡想在一起的人。能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愛慕，這不就是愛情嗎？
她得到了很多，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了。
「我突然覺得，能喜歡上你真是一件幸運的事。」
「穿越到這裏，被你從水之國的森林帶走。之後發生那麽多的意外……不管改變了多少，你能活著就是我最慶幸看到的。」
「請不要再看輕自己的命了，看到自己喜歡的人死在眼前不止是痛苦，更是折磨。拜托你，為了佐助，為了我……愛惜自己。」
「雖然不知道你看到了什麽……不過，你說的我都清楚。」
鼬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拉過揪住他衣服的手慢慢攏住。「以前的我確是這麽想的。在曉的時候總想給族人和父母贖罪，直到現在我還是會有罪惡感……我想這輩子恐怕是逃脫不了這樣的念頭了。」
「我的手上沾滿了無辜者的血。善惡有報，身為忍者的我在以後是絕不會得到善終的。」他說的非常肯定，好像已經看到自己的死一般。
明鶴激烈地反駁，「別這麽說……！」她現在根本就不想把他和「死」聯系上！
「聽我說完，明。」他露出微笑，滿意地看著少女擔憂的神情。「但是我有了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
「那就是你，明。」
「就算是以後我會離開人世，也不會有孤獨和遺憾再來糾纏。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感情，有人將我和‘活著’這個詞牽在一起，為了她我必須面對曾經的錯誤。即使內心的罪惡再多我也得這麽做。」
「很早以前我不明白為什麽會有牽掛和不舍的情緒，在面對命運的時候總是猶豫徘徊著，這根本不是宇智波鼬的作風，因為某個人而變得軟弱了。」
「現在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愛’。宇智波鼬從有這樣的感情，他就被改變了，徹頭徹尾的。」
「我愛你，明鶴。」
「這輩子……怕是沒法再擺脫這樣的懦弱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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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鼬坦白心聲的一刻起，明鶴就知道，自己是再也回不去了。
她得到了空陳，某種意義上就是有了一條回去的捷徑。回到那個文明世界，沒有血腥沒有屠戮，充滿了安寧與和平的地方。
可是回去還有可能嗎？鼬說他被自己改變，變得懦弱而恐懼死亡。他不知道明鶴也是如此，被一個男人的感情徹底絆住了腳。
她回不去了，即便回去，心也是跟不上了。
它在宇智波鼬的身上安家落戶，就如同鼬的。交換了心聲，說出了那三個字，一切都不一樣。
喜歡，是很多很多的好感。愛，是很多很多的喜歡。
這麽多的喜歡互相投在對方心上，這才是愛情。
被粉紅泡泡排擠到外面去透氣的大蛇丸一斜眼就看到他們走出來。「都解決了吧？……氣場，感覺都不一樣了。」
「怎麽不一樣了？」
大蛇丸：「……比之前更黏糊了。」
明鶴大怒，還沒揮拳頭，鼬就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冷靜一點。」
少女立馬被順毛，她拉著鼬的手狐假虎威地朝大蛇丸哼哼，示意再找茬就等著瞧。
「接下來你們準備去哪裏，木葉嗎？」
「不管去哪裏，總之我是跟著鼬不掉隊了啦。他去哪裏我就跟到哪兒。」
明鶴收好空陳戒指，只覺得無債一身輕，什麽事都沒有的感覺太輕松，所以有閑情去關心提問的大蛇丸。「你呢？附在君麻呂的身體上等死？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吧你。」
「我也是才發現，君麻呂的身體非常管用。」大蛇丸笑著說道。「自然不會放棄的，我還得靠著這家夥活下去呢。回音隱之後的研究課題就是攻克輝夜一族的遺傳病了。他的身體就是我的，自然要好好保管了。」
『大蛇丸大人……！』難得在意識中清醒一回的忠犬君感動地內牛滿面。大蛇丸抽了抽嘴角，暗自擦了把冷汗。和別人合用身體的弊端就是共享思維……太糟糕了！君麻呂那孩子在想什麽啊！=皿=
「你只要記得不再找木葉的茬就夠了。」鼬抱著胳膊閑閑地開腔。其實他也有打算不再回雨隱村。畢竟叛忍的生活太顛沛流離，無論如何都不適合把明鶴一直帶在身邊。況且一回去斑就要問他要空陳戒指……能拖到一刻是一刻了。
斑需要戒指來幫他完成捕捉尾獸的大業……如果戒指缺失呢？
鼬現在深深地後悔自己的失策。早知道當初還在曉組織的時候，就該把隊友的戒指一個個毀掉！這樣多省事！
「明，斑給你的那個戒指呢？」
「誒？好久遠的事了，我把它丟掉了……」明鶴努力地回想下，才記起被她拋進湖中的指環。那個原先她視若珍寶，能幫助自己改變形態的東西。可惜已經不重要了。
「我把它扔在湖裏了……可具體是哪個湖，我也不知道了。」
少女摸臉傻笑之，鼬嘆氣，順手拍拍她的腦袋。「罷了，不記得最好。」省得說出來被有心人利用再找到。
「跟著我的日子會非常辛苦，還有很多的麻煩在等著我們。」
「即使這樣你也願意接受嗎？短時間內我無法讓生活平靜下來，要面對的太多了。」
「我從來都沒覺得和你在一起是不開心的。」明鶴堅定地說道。「只要能在一起，什麽都無所謂了。」
她當然明白鼬在說什麽。世界沒有完全的改變，即使她做了很多，但依然有黑暗存在。
比方說他們殺不死宇智波斑，而斑也不會終止他的野心。
未來還是會有戰爭，即使缺席了很多重要的人士。只要斑不死，那忍界大戰以任何的形式都可能出現。穢土轉生中少了曉組織的成員，已經死去被利用的人柱力也會存在。改變了的逃脫他們的命運，沒改變的就要靠主角們來挽回局面。
剩下的就不是明鶴的責任了。她留在異界，唯一的理由就是宇智波鼬。她已經實現了最早立下的誓言，改變宇智波兄弟的命運。
和他在一起，無論是什麽都不必恐懼。明鶴知道這個男人會幫她阻擋很多風雨，他本身就是一個有責任感的忍者。
「會有更適合打敗斑的人出現，到時候那家夥會得到該有的報應。」少女說這話時雖有些於心不忍，但依然很堅決。
「你想支持木葉也好，離開五大國去其他地方也好，我都會支持你。」
「把我帶上就行。」
……
斑在一段時間裏得不到鼬的消息後，才明白過來那個人的決定。
他和那個和他一樣很倔強的少女一起離開了。五大國內找不到他們的蹤跡，佩恩在長期聯絡都沒有動靜後只能無奈的宣布了朱雀的背叛。
「沒想到那麽沈默的男人也會離開曉啊……拂曉的黎明，我們的組織真的能夠帶來忍界的黎明嗎？」
「別說沒用的話，佩恩。」
斑的火氣很大，長門即使隔著佩恩的身體也能感覺到。他坐在石椅上沒有反應，只是默默地思考這段時間一直在想的事情。
曉組織真的能帶來改變嗎？他們對忍界真的有過憧憬，可戰爭，真的能結束戰爭嗎？
他已經失去同伴了，不能再讓更多的同伴死亡。
「蠍和迪達拉都已經死了，鼬也離開了……他們都是重要的同伴……」
「拂曉的黎明已經有三個成員退出。我們還有力量帶來忍界的新生麽？」
「彌彥……如果你還活著，會如何選擇呢？」
死去的人的選擇他們都不會知道。但是新的一天還是要來臨的。在漫長的旅行時光結束後，重回木葉的鼬和明鶴，面對的不止佐助他們的狂轟亂炸，還有斑的來襲。
說實話鼬和明鶴更願意看到一群孩子怒氣沖沖質問他們跑哪兒玩的樣子，而不是斑那副笑瞇瞇的笑面虎樣。
「原來你們兩個早在一起了……我可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啊。」
「被撬了墻角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鼬冷冷地回擊。「應該說是我差點被你撬了墻角。做長輩的麻煩自重。」
「好久不見，斑。」
長時間的放松心情，明鶴已經對很多事情都釋懷了。當初斑企圖謀害蠍老師的事她已不在意，倒是斑還以為他把她推遠了的原因是赤砂之蠍的「死」。「你還在怪我？怪我害死蠍，所以你才會和鼬在一起？」
他實在沒法控制住語氣中的酸意。少女楞了一下才笑道。「這樣的說話語氣可不符合你，斑。以後不要沒事就看肥皂劇了。」
「你不怕我殺了你？」
斑被駁了回答後忍不住問道。一旁警戒看著自己的鼬立刻繃緊了身體，明鶴非常自然地拉住他，讓神經貌似有點緊張的戀人放松下來。「在你手上死過一次，再來第二次也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
「你還是繼續做你想做的事吧，斑。」
明鶴沒在意對方的一臉問號。「當然我們會全力阻止你搞破壞的。」
「你說得太容易了，我會繼續做我想做的事，但能不能阻止我，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斑看著四周驀然出現的木葉忍者，不由冷笑。「你，還有鼬和木葉聯手了嗎？真是墮落啊。」
「不是我的東西，我自然不會要。你已經沒有能讓我看上的價值了，小明。是我放棄你了。」
斑瀟灑地一個轉身，閃開幾個暗部的攻擊。他身上的曉袍很容易讓這些木葉人士緊張，尤其他還帶著明顯的BOSS氣息。「等到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時候我們再見面。我會繼續我的事業，而你們也
等著死吧！」
「成功到最後的人是我宇智波斑！」
他不能輸，不能敗。不然就連最後一點東西都會失去了。
他已經失去很多了。原以為會得到什麽。類似愛，類似滿足，或者占有。可拿到底都是妄想。
陪到最後的只有一個——野心！
宇智波斑除了野心什麽也不要！
他不能讓自己再失望下去了……！
「他輸定了。」
鼬說的話讓明鶴楞了楞。再看過去時，那個男人已經走了。「為什麽這麽肯定……」
「他沒有信念，成功了也是白搭。」
沒想到鼬也有同樣的想法。「命中註定的吧，雖然我不像你那麽依賴預感，不過這一回也能感覺的出來呢。」
「別提那個笨蛋了！話說回來，為什麽這次一定要回木葉？」
他們走在回族地的路上，就如同很多年前一樣。不同的是，那一年的明鶴還是只搞笑的黃毛老鼠，只能蹭到鼬的頭頂或者跟在他的身後，屁顛屁顛地跑。
現在她已經能站在青年的身邊，背著手和對方並肩而行。順便抱怨幾句了。「在雪之國待著不好嗎？還能看到蠍老師和迪達拉……雪隱的風水沒問題嗎？迪達拉那小子變化可真大誒！」
「我倒是挺樂意看到迪達拉的多動癥被治好的，蠍也省了很多事。他們生活地很好。」鼬卻有其他的見解。「年齡越大就該越成熟……迪達拉身為忍者早該把他的跳脫勁收收了。」
「切~」不跳的迪達拉那還叫迪達拉嗎？他純粹只是被凍得跳不起來了啊！她暗暗腹誹。
「而且回木葉也是我一直以來想做的。」
黑發青年突然站定不動，明鶴收住步伐不解地看回去。隨身戴著空陳戒指的作用體現出來，加上跟著鼬跑路後就沒怎麽使用過太大的力量。少女逐漸擺脫了法則的約束，已經稍微長大點了。「你現在的身體年齡，是十六歲吧？」
「是，你看出來了啊……」
靦腆地抓抓頭發眼神躲閃。剛回來時明鶴就迫不及待找上小櫻，讓她幫忙買來十六歲少女該有的衣物。明明是暗地裏的囑托，可還是被鼬知道了。「這和回木葉有必然的聯系嗎？」
「當然，畢竟我們的親友大部分都在木葉。十六歲在木葉已經成年了。結婚需要籌備婚禮的話，會很省事的。」
某人說得太理所當然，明鶴點點頭便應聲不談。等到重新再把這句話回放一遍時，少女的頭這才轟得炸開。
「什麽？——結婚？我要結婚？！」
「怎麽，不樂意？」眼神立刻就斜過來了！鼬不要用這麽脅迫的語氣啊！
「怎麽可能！和、和你的話我當然樂意！」
——啊啊啊臉都要羞炸了！十六歲結婚……雖然心裏年齡不是這個數可突然談到結婚……太刺激了！
鼬失笑看著少女從頭紅到腳，擺著張一點就要炸的炸彈臉。他想看到宇智波家族的覆興，也許……不必只靠著佐助來完成？
結婚是個形式，也是個證明。即便明鶴的頭頂上已經掛著宇智波的姓氏，可他還是想給少女一個美好的記憶。以後再回想起來，也會變得好心情吧？
不用說那些不快樂的事情，因為還有更多值得他們去在乎的。像未來，像希望，像朋友和家人。有這些足以支撐他們經歷任何險境。
交握對方的手，要一起走過的日子還長著呢。他一點都不急。
【正文完】
☆、第六十三章【斑爺番外1】
這是宇智波鼬剛滅族後、明鶴跟著宇智波斑逃亡時發生的事。
他們路過田之國,需要走不少麻煩的山路，不過對於斑和明鶴都很好解決身體上的疲累。途徑的村落稀稀疏疏，有很多都已經徹底荒廢了。殘存下來的房屋磚瓦能看出些微痕跡,大部分都是馬還有人的足印。
「這裏好糟糕。」明鶴默不作聲地走了一會，還是開腔說道。「和火之國完全沒辦法比擬。」
「當然,田之國一貫落後。」
「可沿途的村舍簡直像龍卷風刮過一樣……」
「是強盜。」斑檢查地掃視一番,便告訴明鶴。「田之國的強盜流竄面很廣，一些流亡的忍者還有平民自發組成的隊伍,經常掃蕩邊緣的村落。這裏就遭了殃呢。」
「田之國的大名就不管管嗎？」少女蹙眉看著這些廢墟。這裏就像經歷了天災一樣臟亂,但造成眼前這一切的卻在人禍上。「強盜什麽的，派軍隊也很好搞定吧。」都是流民組織成的強盜，總有更厲害的人來負責對付。
「問題是田之國哪來的軍隊？」
眼見著少女急沖沖地似乎還想靠近去看,斑忙制止她的沖動。他把明鶴拽離了那片廢墟,又往前走了些路。見甩不開斑爺的爪子，少女撅起了嘴還是放棄了反抗。「田之國沒有軍隊。」
「哪個國家沒有軍隊？你不要坑我啦。」雖然以前學的政治課現在已經全還給老師了，但最基本的道理明鶴還是知道的。「沒有軍隊這個國家不就覆滅了嗎？隨便一個五大國就能搞定田之國，那人民早就換主人了。」不然為什麽還有田之國大名的存在？
「那當然是因為有火之國的庇佑了，傻瓜。」
斑一副不願多講的樣子，雖然對其中的彎彎繞有點好奇，但明鶴還是很有眼力見的閉嘴不問。其中光猜測也能猜得出來。田之國距離火之國很近，以前就成了它的附屬國。雖然國家很貧瘠落後，但光說它的地勢也足夠引起其他非盟國的註意。火之國的大名防患於未然卸掉了田之國的軍隊，然後換成自己的人馬。這樣一來軍備力量是有了，可對付強盜的人手就不夠了。
畢竟不是本國的軍隊，所以看到這些強盜也不願多浪費時間。但是這樣一來，倒黴的人就變成田之國的百姓了。
雖說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可這麽一聯想木葉的安居樂業，明鶴還是覺得很可憐。
「你沒必要用嘆氣來表達同情心。」聽到少女在身後長籲短嘆，斑有些不耐煩。「他們和你一點關聯都沒有。」
「可如果不表達點什麽，我也就太冷漠了。」哪裏像你沒事人似的？「既然我做不了什麽，那就嘆氣好了。這樣來表達同情不犯法吧？」
「……」
「哈，果然不犯法。」明鶴點點頭。
「……我說不過你。」
斑努力忍住胸口的一股怒氣。代溝什麽的，他完全不想承認！可明鶴說的他又完全聽不懂！或者說是不能理解！
他感覺這個女孩就是另一個次元的生物啊！對這些平民有什麽好同情心爆發的？換做是他覺得只有嘲笑的心思，低賤的人只有這樣的結局！
事實上走了不遠的路程，他們離開了木葉，甩掉跟蹤的暗部忍者離開了火之國的邊境，進入田之國以來，斑就一直在琢磨著身邊帶著的小老鼠的腦袋瓜。有時候少女會顯得非常的死蠢，很多道理得靠他來講；有時候又聰明得過分，駁斥得斑啞口無言。很多地方他們都有差異很大的見解，斑真的很好奇之前的時間他是怎麽熬過來的……
還從來沒有哪一回讓一個思維天差地別完全不一樣價值觀的人待在他身邊這麽久過。仔細想想，好像反駁過他的人，都已經死了……
為什麽她還能活著？
斑瞅著少女蹦蹦跳跳走在去前面的背影，暗自糾結：就算她稱得上是對付鼬的一顆棋子，為什麽……他一點想殺的念頭都沒有？
完全沒有讓她斷氣的想法。就是面對意義重大的宇智波鼬，斑也假想過少年倒地的樣子啊，可為什麽……
——不能理解，也許是氣場上的問題吧。
這樣給自己解釋的斑很快就被跑到前面去的少女扯走了註意力。不知道從旁邊的廢墟裏發現了什麽，遠遠地就看到女孩子先是一聲驚叫，然後火速奔上去開刨。
「你在做什麽？」
「廢墟裏有東西！我聽到聲音了！」
「聲音？大概是沒死掉的人吧……餵你還挖上勁了？起來！我們該走了！」
「等一等啦！我聽到的是哭聲吶！一定是沒有能力爬出來所以才哭的……聲音傳得很清楚！埋得不深很快就好！」
「餵你這家夥……還真是熱心過頭了！」
可罵也不管用，看明鶴一副完全熱血沖上頭的樣子，斑深感這是絕對扯都扯不走的。他長嘆一口氣幹脆一屁股坐在對面的樹下，看少女撩著袖子刨那個毀得很嚴重的屋子廢墟。她的手上沾滿了灰塵，好像還被碎石劃破了手。對於毫不在意的女孩子來說，斑只能翻著白眼繼續坐等。
不能理解，還是不能理解。
別人的事為什麽要去管？有人被埋著就繼續埋著好了，何必把人救上來？
為什麽要浪費時間？
……最重要的是為什麽他也要陪著浪費時間？
而且還這麽聽話地坐一邊等著……
——不合理！他果然應該制止那個家夥的！
「宇智波明你給我……」擡腿走人上路！
「啊！終於找到了！」
明鶴突然把一個在嚶嚶哭泣臟兮兮的小孩子從廢墟裏抱出來，眼睛閃亮亮地冒光。「原來是你在哭啊！好小的孩子……小朋友你會說話吧？幾歲了？」
「我……嗚，嗚嗚三歲……」
「三歲……難怪這麽小這麽輕……」
抱著小孩子的手臂顛了顛，明鶴幾乎是充滿疼惜地摟緊小孩，母性爆發。「斑旦那，我們收留他好不好？這孩子好可憐，這麽點小家就塌掉了……」
她終於想起來旁邊還有一個陰著臉看她的男人是這場旅行的「主人」，於是轉身就開始求情。懷裏抱著的小孩子仿佛也明白過來他們之間占上風的人是誰，於是從明鶴的懷裏探出頭，用可憐兮兮的小眼神瞄過去。宇智波斑不為所動，他戴著面具，抱著手臂不說話也能反彈一切視線。很快大小兩只都敗下陣來。
「好吧，我投降。斑旦那，你想怎樣？」明鶴終於明白眼前的BOSS是鐵石心腸的老男人，她長嘆一聲大恨為什麽身邊待著的不是宇智波鼬。
「你想帶著這孩子？」仔細看下她抱著的是個可愛的小孩。金燦燦的頭發圓圓的包子臉，的確能激起女性的母性。只是……有這麽巧合的事嗎？在廢棄的村舍裏找到個沒家人的小孩。
「起碼不把他扔在這裏吧。才三歲的小豆丁……」
明鶴還在猶豫。她幾乎是哀求地在看斑了。斑怔了怔，想起上一次讓她這麽看自己，好像是為了再見一面佐助？
這丫頭可真有母愛……
對他能氣勢洶洶，對小孩就沒一點抵抗力。難道小孩子能比宇智波斑還有震懾力？= =
「如果你想要，那就帶在身邊好了。」
斑突然大發慈悲，讓明鶴一楞。「前提是你來養，這來歷不明的小鬼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會負責他的任何事情。如果這樣你也願意，那就帶著好了，就當給你養了只寵物。」
「他不是寵物！」
「你是我的寵物，寵物養小孩，那不還是寵物？你忘了你自己是什麽了嗎？」
是皮卡丘……
被戳中軟肋的明鶴咬了咬牙。她抱緊懷裏乖乖聽話的金發小孩，怒氣沖沖地對難得毒舌一回的斑吼道。「這孩子才不用你管！我自己就能帶好！等著瞧吧宇智波斑！沒有你我也能照顧好小孩！」
「才不用你這個木石心腸的老男人養呢！他以後就是我的小孩了！」
這個對白怎麽感覺不對。
↑莫名其妙同步了的雙方心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