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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囧到旅團》作者:琅邪·儼【完結】

  遭遇金BOSS 下

  “這次,我要給你帶來的,是比我上次使的特殊能力還能讓你驚喜的事物喲!這項事物,就是在我身邊的這個女孩!”
  “她?”
  琅邪自信滿滿的樣子讓金詫異。
  “對!她並不是真正的現代人類,也並非是從母體內出生的生命體。應該說……她是生化再造人。用於將她再造的,就是接近千年前就已滅絕的,帕藍古斯族人的細胞。”
  “什麼?你就是十老頭那些瘋子制造出來的……?”
  金在此刻所受到的震撼絕對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到。可能……他無法想像那樣一個違背生命原理制造出來的生物……竟然可以與正常人類無異,擁有完善的思考能力,習念。最後……還將他耗費了將近二十年設計制造的游戲通關……
  這……實在是太瘋狂了!
  “不會錯的,我想……獵人協會可能曾經向你通報過吧?逃脫的唯一沒有因為排異現象兒死亡的實驗體,她的編號……是2543號吧?”
  面帶淺笑的問了這句,還未等金回答什麼,琅邪就將小空的衣領輕輕的往下拉了一些。那……正是若隱若現的數字刺青“2543”。在那之後,琅邪摸了摸小空的頭,繼續對金說道:
  “若你還是覺得我們在向你開玩笑的話……惡魔之眼。”
  金:“她具有……?”
  琅邪並沒有說話,這是輕輕的握了握小空的手,而後兩手搭在小空的肩上,輕輕的幫她向著她們的身後轉去。待她在小空的耳邊說了一句:“就是現在,睜眼。”之後,那面刷著塗料的牆瞬間變成了擁有巖石質感的灰色……
  這一變化令金震撼。曾聽聞傳說中的事是一回事,知道十老頭出錢去復原這被人稱為人形兵器的種族也是一回事。可那又如何?金從沒有相信過僅僅依靠著千年前遺留下來的少部分細胞竟然真能將這份可怕的力量再現人間。
  如果……這被當做殺人的能力來使用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世界上念能力高手將會毫無用武之地,僅僅是被她的目光看到,再輕輕的一推……
  這樣……世界的念能力格局會完全有天翻地覆的變化……
  琅邪:“帕藍古斯一族所擁有的驚人速度,怪力,還有石化之眼她都擁有。這就是她為什麼總是閉著眼睛的原因。事實上,她並不是瞎子,只是迫不得已。
  我們這次來找你的原因……就是這個。我和小空都希望……您能夠有辦法將她眼睛的石化之力去除。或者……起碼在最大程度上壓制住它。我……想讓小空能夠睜開眼睛。拜托了!”
  語畢,幾乎從未如此正式拜托一個人的琅邪向金深深的鞠了一躬。
  金:“你的朋友,叫小空是吧?”
  琅邪:“是。”
  金:“那麼小空,你曾經用自己的石化之眼殺過哪怕一個人嗎?”
  小空:“沒有!從來沒有!我自從出了試管之後就一直在自己練習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睜眼的!”
  “好孩子……”
  金的語氣裡,出現了一種贊許,那是……讓人哪怕只是聽到就想要悄然落淚的贊許。那不僅僅是一種贊許,還是一種肯定!在知道了小空所用身體的真正身份時仍舊承認她人類身份的肯定。
  或許,這只是一句太過普通的話。
  或許,來了獵人世界五年,從沒人說過她不是人類。但她們三個很明白自己所用的身體究竟是怎麼回事。也明白,她們三個之中的哪一個被外人知道了身體的真正由來,都會被抓進實驗室。當然,來人也要有這個能力。
  因為心如明鏡般明了這個事實,所以才會被那個眼神,那個語調感動……
  作為淚腺發達的小動物,更是直接流下了寬寬的海帶淚,讓有了一個兒子的金猛然有種沖動去抱一抱這個堅強的孩子,摸摸她的頭。但剛剛有了一個動作,金就僵在了當場。
  這個……好歹是適齡的女孩子。雖然……她說話的語調和表情很能夠讓人忽略這個事實……但……這的確是事實。
  可金僵住了身體,小空並沒有。她飛天一撲,在飆著海帶淚的同時……撲進了金大叔的懷裡。
  看到這個畫面,琅邪嘴角一個抽搐,頭疼的扶住自己的額頭。
  小空……你越來越和你的外表背道而馳了……我只不過是說了金現在看起來很帥,又洗干淨了……你就放棄了自己正太控的尊嚴了嗎!!?眼見著金BOSS一臉慈父樣的拍拍臉上還留著淚痕的小空的頭,琅邪扶牆了。她的心在哭泣,她在心底裡仰天長嘯……
  “阿白!你不是小傑他姐姐!小空才是!你看小空和金大叔多麼的有父女向啊!”(阿白:我正和旅團在友克鑫搶東西呢,沒空來和你遙相呼喚)
  “好孩子,你有一個朋友。”
  “恩恩!琅邪很好的!一直照顧我還給我好吃的!而且琅邪和我是同類!她用的是死人的身體!不過好像那個也不能算是死人的身體,是用元素堆砌起來的身體。”
  內心瘋狂亂撞牆的琅邪聽到小空童言無忌的這一句,頓時身體一僵。
  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金大叔望向琅邪的目光熱切起來。隨後……他說出了一句終於能夠讓一般能夠保持鎮定的琅邪也有飆淚欲望的……讓人誤會的話語……
  “琅邪丫頭!讓我研究一下你的身體吧?”
  小傑!小傑你快點把你爸爸帶回家去!!快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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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
  遙遠處正在友克鑫搗鼓二手貨的小傑猛得打了一個噴嚏的小傑腦袋上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後四處張望。一邊的奇犽表情一點都沒變的將手繞過小傑外側的脖子,手掌覆在小傑的額頭上。
  奇犽:“沒生病啊。”
  小傑:“米特阿姨說過,打一個噴嚏就說明有人在想你。”
  奇犽:“那現在是誰在想你?”
  小傑:“阿白姐姐!”
  奇犽:“那女人不是今天上午還和你見過面麼?”
  小傑:“那……就是米特阿姨?”
  奇犽:“你出來這麼久了,怎麼她才想你?”
  小傑:“……”
  黑發的正太君……大概你永遠都不會想到,想你的……是你家未來夫君的姐姐吧?

  再遇旅團

  那是在友克鑫市的市郊。阿白正坐在一片與一棟搖搖欲墜的房子相接的廢墟之上撥弄著手機。幾株綠色植物在她的身邊突兀的生長。
  “准備走了?”
  “啊,琅邪他們說就來接我。”
  感覺到自己面前站了一個熟悉的人影,阿白幾乎是頭也不抬的就給出了回答。她的這一態度似乎激怒裡她面前的那人,那是看不出年齡的娃娃臉上永遠都帶著笑的俠客……
  他捏住了阿白的下巴,卻又不捨得真的使上力氣。此刻俠客的臉上沒了笑容,他只是膝蓋著地的蹲下,十分認真的看著阿白精致的臉龐。想要將架在她臉上的白色邊框眼鏡摘下真正好好的看著她,卻又擔心被她那擁有魅惑力的眼睛催眠,答應她所希望的……
  “留下來,加入旅團。這樣……”
  “琅邪她們說,就來接我了。”
  這是一個想要將心愛之人留在身邊卻又不能的故事。好不容易把阿白從那個叫做雲古的眼鏡小子那兒搶回來,卻又不能真正的進入她的心裡……
  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他們兩個,一個自以為不可以進入對方的心裡。另一個自以為不能進入對方的心裡……
  阿白,加入旅團吧。這樣……你就是旅團的一員,這樣……你就再也不可能妨礙到旅團了。
  可綠發的女孩兒卻再一次的拒絕了他……為了自由,抑或是其它……
  兩人的冷場連帶著讓整個旅團都覺得不自在。信長動了動自己的脖子,大聲的問了一句:
  “阿白,那琅邪丫頭和飛坦家童養媳呢?”
  童養媳,顧名思義,是在還年幼時就到主人家做很辛苦的活兒,在長大後嫁給少爺的苦命女童。
  小空的身材雖不如娃娃臉御姐身的阿白那般火爆,但是也好歹與幼童毫無關系。但有的人……會因為其女王的性格而讓人忽略她蘿莉的臉,就同樣有人因為其小動物的性格而讓人忽略了她正兒八經少女的臉。再加上流著寬海帶淚時幾乎可以與縮骨功相媲美的身形莫名縮小,讓人更認為其實小空還是一個年幼的幼童……(其實是小動物!小動物啊!)
  再加上從不對身材不成熟的女人出手的飛坦竟然會在認識的第一晚(不,他們之前就見過,但那是白天,所以入住旅團那天也可以說是第一·晚)就夜襲小空。雖飛坦後來抵死不認,只要有人想和他做深入討論,他就直接放火球,但卻抵不過人證物證這一鐵的事實和眾人之眼。
  於是……飛坦家童養媳這一稱謂新鮮出爐。飛坦曾經勃然大怒的反對,但無奈扔硬幣輸了(廢話!全旅團都和他扔一次試試!他能贏才怪!)只能忍氣吞聲……
  “啊,說有人順路把她們送過來,大概還有五分鍾不到些就能到這裡了。”
  聽到對小空的這一句響亮稱呼,阿白不禁勾起了嘴角。一想到待會兒兩人到達與旅團可能發生的囧事,阿白的嘴角就停止不了上翹。正在臆想中,一艘十分拉風的飛艇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幾乎只是片刻的時間,飛艇就已移動到了旅團的上方。
  “哇啊啊啊!”
  還等著飛艇就地降落卻看到它徑直從旅團眾人的頭頂飛過。頓時,天上好像飛過一排烏鴉“啊!”“啊!”的叫喚。
  可不對啊……剛剛聽到的明明是“哇啊啊啊!”難道……?
  狐疑的抬起頭,看到兩個小黑點正從天空中疾速下墜,伴隨著撕裂空氣聲音的,是某只小動物異常淒慘的叫聲。這才發現,這兩人……竟是直接從飛艇上跳下來了?隨著兩人的高度越來越低,她們的聲音也漸漸能夠被聽到……
  小空:“琅邪!你、你不要謀殺我啊啊啊啊!”
  琅邪:“怎麼可能!不相信我的實力也要相信我的人品嘛。”
  小空:“就是這個才最不可靠啊!!”
  眼見著兩人離陸地越來越近,慘叫聲已近乎絕望,但事情的始作俑者卻一臉興奮的樣子,直到兩人離地面大約只有十米的時候,她們的下墜猛然減速,直至最後的平穩落地。
  “喲,好久不見,阿白。”
  摘下擋風鏡的琅邪甩了甩頭發,十分帥氣的向阿白比了個手勢。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她身後腳軟得似乎還沒有著地的小空。
  “啊!我死了……我死了……”
  小空雙手緊緊的捂住眼睛,一臉悲慟的樣子。顫顫巍巍的樣子讓人呢覺得特別想欺負她一下。
  “清醒一些,你本來就是閉著眼睛的,捂住眼睛對於你而言是沒有任何現實意義的。”琅邪在一邊涼涼的提醒。
  小空:“琅邪?你還在我旁邊!太好了!我一定沒死,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你也一定沒死!”
  琅邪:“喂喂,你說的那個人,好像是你自己吧?”
  說完這一句,大家覺得小空似乎突兀的停止了說話和一切的動作,只是……十分僵硬的愣在那裡。良久,小動物那幾乎沒張開多少的嘴裡說出了這一句:
  “我的小心髒……好像沒有了……”
  “啊啊啊啊!飛坦!你家童養媳!這是以搞笑為生的麼?”
  信長一下子由於笑得太過厲害,連連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得好像眼淚都要出來了一樣。與其有類似動作的自然是在此次友克鑫一役中沒有和酷拉皮卡對上,還獲得比任何人都健康的窩金。不得不說,他的笑聲堪比音波攻擊這一點是真的。這點,看小空臉上越流越多的冷汗就可以知曉。
  但引起這可怕笑聲的始作俑者並沒有絲毫的自覺,她表情十分無辜的拉了拉琅邪的衣服,“琅邪琅邪,飛坦先生原來也是有著童養媳的舊社會代表麼?”
  很顯然,小空的這一言論徹底將長時間來出於爆與不爆邊緣的飛坦……激怒了……
  “女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
  此言一出,小空還有不僵硬的道理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但事實證明,小空真的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孩子,她竟然僵硬前要先找掩體!之間她右腳朝斜後方四十五度角走了一大步,精准一場的躲到了琅邪的身後,只留下了造型可愛的發型。可……小動物再聰明似乎還是忘了一點——她找的掩體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琅邪。
  “喲,你們旅團的人都喜歡說大話的麼?你明明甚至還打不過小空,還說要殺了她?難道說你這不是大話,其實是和‘打是情,罵是愛’同一種表現的詞匯?可……我記得你經常會對各式各樣的人說這句話啊。難道說……你其實是一個羞澀的表白狂人?”

  曝光

  “難道說……你其實是一個羞澀的表白狂人?”
  這……是一句將飛坦最後自控的神經崩壞的話語。這也直接導致了飛坦的爆發,他似乎並不想只是用他的道具黑傘發射火焰這一太過留情的招式了。金色!金色的飛坦等著琅邪和小空!
  小空在極短的時間內三番兩次的猛力拽琅邪的衣服示意她想想辦法,誰知琅邪非但沒有後退之意,反而越來越興奮,甚至揚起嘴角,眼帶挑釁的看向飛坦。
  “小空,你不要害怕,本來就不比他們弱,怕什麼?你越是表示出怕他們,他們就越是要欺負你!這旅團不就是討厭弱者的麼?而且我們這根本就不牽扯到階級斗爭問題。只不過是打幾下,不會產生群毆事件的。打了這一次,今後會少多少次啊?”
  聽著琅邪這讓小空嚇到含淚的宣言,小空意識到抱琅邪大腿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和保全性命有關的實際意義,立刻改變陣地。小空就這麼泛濫著寬寬的海帶淚飛天一撲。
  “阿白!救我!”
  眼見著傳說中的飛撲技術又再度出現,可阿白又是什麼人?如此熟悉小空又女王的人,在遇上從下往上飛撲時又怎麼會被小空撲倒?撲到都沒門!
  只見女王大人未推眼鏡,眼鏡就已一個反光,她側身一閃,成功閃過了小空飛撲的波及范圍。可憐的小空,可能是沒想到阿白會在這樣的時刻拋棄了她,飛撲未成,眼見著就要撲在那廢墟山崗上,小空那敏捷的身手使得她幾乎未作出思考,身體就先行反應。她以單手撐地,一個借力,在空中一個翻轉,穩穩的落地。
  可就是在那空中翻轉的一刻……她的萬能空間包的包蓋掀開了……裡面一件用和她的空間包同色系的繩子系著的東西“噗通”掉了出來。
  “啊!我的刀!”小空如此大喊道。瞬時,幾乎是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個突然調出來的,不知名的物體上。
  整個世界沉默了……
  “那個……好像是阿德蘭之刃啊……”在周圍沉寂無聲的時候,俠客遲疑的開口。
  小滴:“阿德蘭之刃?”
  信長:“好像是我們在打窟廬塔族的時候本來准備好要用的一把……很神奇的武器。”
  小滴(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記得那個時候好像有一個只有一只手的東西從富蘭克林那裡搶的劍呢。我看得很清楚啊!”
  小滴啊小滴……為何在這一刻,記憶這麼清晰的……竟然是你呢?世界的奇妙不禁令人感慨……
  沉默……全體再次沉默。但這一次的沉默……是伴隨著旅團中大多數人或懷疑,或帶有殺氣的眼神……的。
  “那個,雖然不知這把刀和你們有……”
  “胡說,琅邪才不是什麼只有一只手的東西呢!”
  琅邪才想要一邊說一邊想的編一個理由出來蒙混過關先,就被小空搶過了話。偏偏……說的還是和無條件自殺沒什麼區別的話……
  完了……這下是徹底完了……
  “啊,既然話都已經被說得那麼清楚了,我們也就不用再多說廢話了,在窟廬塔族玩的就是你們!”
  琅邪這一次的表情可謂是和英雄就義前的表情有一定的神似度,只見她一邊說著,一邊向小空走去,而小空呢?竟然是十分嚴肅的向阿白走去。這使得阿白一陣痙攣……是的,在她那白框反光眼鏡遮掩下的,是殺人的眼神。
  笨蛋……我要回去□你一萬遍!飛撲的技巧不是你苦練多年的技巧麼!?撲不到人難道就撲地了?你怎麼就不去撲街!?撲地也就算了,可你竟然撲地的時候……也可以把阿德蘭之刃掉出來?
  掉出來我再算了……拜托你管好你的嘴巴吧!不要見了飛坦就一點朝腹黑吐槽系發展的覺悟都沒有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擺明了把琅邪拉下水嗎?琅邪被拉下了水……這可就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拉下水了!
  這就是會把我們之前背著旅團做的事不知曝光多少的事了!所以無論拉誰下水都不要拉琅邪下水!更何況……旅團本來就在懷疑琅邪,你再這麼一說……這不是和尚頭上的虱子,明顯嗎!!
  既然已經拉琅邪下水,就應該懂得保留最後的實力,怎麼都要讓我和五年前的事撇清關系,好歹給我留個救你們的機會吧!可你竟然……
  算了……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阿白認命的站起來,三人呈一水平線,各自擺出了架勢。像是要和旅團大干一架的樣子。小空的戰斗本能,琅邪的御魂劍,還有阿白的植物通通在這一刻蓄勢待發。
  “那麼……必殺·終極奧義……”
  琅邪和小空各說一詞,眼神凝重。話未說完,三人就朝著旅團沖了過去……
  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旅團中有數名成員都有了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感覺,但也都擺出架勢准備迎擊。打完一場後再說話,這是旅團很多時候奉行的。但……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
  三人在接近了旅團之後全部向上往旅團的身後跳去。本已全身心的進入戰斗意識之中,卻看到幾乎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一幕……
  三人……竟然以琅邪所使出的兩倍風壓為技術手段,使得三人一方的風壓向上,旅團一方的風壓向下,以此產生一種絕對的摩擦力,讓琅邪一方擦著旅團向他們的身後跳去。而阿白的自身身體弱這一致命弱點也被小空直接扛起作為絕對掩護而克服。
  三人就好像飛升的流星一般跳出旅團盤踞的房子,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那個……我說呢……阿白那丫頭……她似乎在進攻的時候一般不會移動自己的身體,而是會在原地站著,遠程操縱她那些討人厭的植物。”
  開口的是信長,窩金也在其後表示認同的點了點頭。此二人的反應無疑遭來了旅團成員一致的,殺人的眼神。遷怒啊……這是□裸的遷怒!
  窩金信長二人雖為強化系,對於戰斗的直覺卻也是非常敏銳的。他們可謂是純戰斗型的,所用技巧也幾乎沒有添加什麼特殊能力,都是純粹用來戰斗的……本能。他們很少在戰斗的時候有意識的去思考一個策略,但也讓他們在方才的一瞬僅次於俠客覺出異樣感。
  可……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大家都知道三人不錯的實力,可正是因為這樣,才會不敢相信……她們竟然會用這麼銷魂的打法!什麼都不做,直接假動作逃跑!她們難道沒有身為強者的尊嚴嗎!!?(作者:確實,我也很想知道,這個名詞物,她們到底有沒有)
  “現在怎麼辦?”
  “追吧,琅邪和那個叫小空的丫頭雖然速度快,可帶上了我們的情報專員,怎麼說都不可能會跑得有多快。”
  在庫洛洛不在的情況下,旅團眾人做出了這樣一個決定……
  那麼此時的三人怎麼樣了?還在奮力的逃跑麼?當然不?
  事實上……三人一開始就沒跑遠,她們幾乎是往上直線跳之後就借助奇妙的弧線和房間牆壁死角躲到了牆壁的地下。如果這個時候有個人往回看的話,就會發現碎石附近,有一層略微有不自然感覺的土堆。
  原來在著地的時候,琅邪發動了土元素,在她們上層包裹了一層土堆。在從小孔中看著旅團遠去之後,琅邪撤去土層。三人身上竟披著和金大BOSS所用斗篷同一色調的麻布。
  琅邪:“喂,小空,這樣真的沒問題麼?”
  小空(一臉的大義凜然):“當然!絕對不會有問題。打架要問你,計謀要問阿白,逃跑問我就保准沒錯!”
  此句一出,蓋著一塊斗篷布料的三人向著不知名的方向匍匐前進……
  # ##
  小劇場:
  小空:“我們明明就在那裡,就算我用了能夠和周圍的事物相互融合的絕,沒道理琅邪你和阿白不被發現啊。”
  琅邪:“我的身體是元素。”
  阿白:“不是因為我的身體有90%都是植物,我學念會這麼吃力麼?”
  小空:“哦?那你剛才一定雙手捧著兩頰,做出‘我是向日葵’的動作咯?”
  默……
  其實,這三個人的身體,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人是正常的吧?我們該說……榮幸麼?

  囧到旅團之決斷序曲

  “小空……”
  才三人才匍匐前進沒多久就下了一場暴雨,為了不引人注意,三人還是就著原來的姿勢匍匐前進了許久,以至於再見天日的時候三人已成了完完全全的泥人。為了不被俠客這個情報專人通過計算機網絡找到,無奈之余只得進了一個小旅館。
  反省總結起今天的事來,阿白不得不將幽怨的目光射向小空。不停的反光使得瞎子的小空也緊張起來。冷汗不可抑止的往外冒,往外冒……身體也開始輕微的顫抖。
  “阿勒?阿白,小空不能睜眼,就算你的眼睛是綠的,現在用來嚇她正好也白費啊。”
  琅邪這才閉目養神一會兒,就見阿白拽著小空的衣領,並未帶著反光眼鏡的她以其精靈般綠色的眼睛放出綠色詭異而又危險的光……
  “你還說?要不是這只小動物,我們能被發現麼?就算他們以前就開始懷疑了,好歹也礙著情面不會撕破臉。可今天她竟然讓這麼重要的物證隨隨便便的掉出來了。更何況你還好死不死的從一開始就和他們說了你叫琅邪。你說,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阿白不動怒,阿白不動氣。她抽出一張紙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自己眼鏡上的雨水。溫吞的語氣卻能讓人感覺到暴風雨來臨的前夜。而就在這個時候,窗外一道閃電迎合著猛的一陣雷聲。
  “救、救命啊!阿白殺人啦!!!”
  對於空氣之中危險氣息異常敏感的小空顯然被嚇得不輕。她像觸電一樣的從她坐的墊子上跳起,眼見著就要撲到琅邪那兒去,就被數十條類似於觸手一般的植物籐條纏住。在小空的背後……是皺著眉笑得異常妖艷的阿白。
  眼見著阿白慢慢脫去她穿在外面的偽裝聖女連衣裙。媽媽呀!她裡面穿的竟然是……黑色皮制的勁裝……
  “來,小空,讓我好好疼愛你吧……”
  事實證明,小動物就算性格再怎麼弱小,在遇到能夠危急自己生命安全的危機時……還是會懂得反·抗二字是如何寫的。只見她爆發了自己的念,將阿白的籐條震開後立刻像一只受了驚嚇的家貓一般蜷縮在琅邪的身邊。
  順順毛啊順順毛,小動物被嚇壞了啊……
  “算了吧,阿白。與其現在去欺負小空,不如想一下,經過了今天,我們以前做的那些事,被旅團知道的會有多少。所形成的危險級數有多高,是不是到達了絕殺的高度。”
  “你好像很興奮。”
  “怎麼會呢?”
  看著小動物被嚇成這樣了,琅邪意識到自己有必要出來說幾句了。要不小動物還沒被阿白虐死就已經自己嚇破膽死了。可,剛說出了幾句,就被阿白一臉“我知道了”的表情說她興奮了。
  十分鎮定又無辜的摸上自己的臉,琅邪表情僵硬的發現……她的嘴角竟然上翹了?眉毛竟然也上翹了?
  這……不會吧?
  “其實你的願望就是要把旅團鬧得一團糟,搞成這樣更有利於你這一目的的開展吧?反正也已經這樣了。哎……隨便你怎麼來吧。”
  “阿白你……其實一臉無可厚非的樣子啊。不會是旅團壓搾你的勞動力太久了,所以你終於也爆了?”
  琅邪表情幾乎沒有變化的指著阿白,得來了對方明顯的一愣。下一秒,兩人相對笑溫婉。這一詭異的氣息使得小聲抽泣到已經打嗝,打嗝到又幾乎睡著的小空又大大的打了一個嗝。醒過來後抬頭,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感。立刻什麼都不拿的准備悄悄溜走。
  她悄悄的從另一邊翻下床,她匍匐,她前進。眼見著在這雷電交加的暴雨夜,小動物就要摸索到通往陰冷有雨卻絕對沒有生命威脅的外界……
  “唰!唰!”
  那是尖韌觸感劃破空氣的聲音。待到那陣撞擊過後,小空才發現……自己似乎……是被阿白的強力植物釘著衣物,釘死在牆壁上了。
  “逃啊,你不是很會逃麼?你不是說打架要問琅邪,計謀要問我,逃跑問你就保准沒錯麼?”
  阿白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手指繞著一株妖嬈扭動著的植物。整個人的感覺愈發詭異起來。
  一邊的琅邪也走了過來,想來很護著小空的她這次竟然破天荒的無奈搖搖頭,“小空啊,這件事本來就是你大意給敵人看見我們的犯案證據而惹出來的。現在我們考慮對策的時候你卻想逃,好像不厚道吧?”
  “那……我們一起逃?”
  不知是因為真的冷還是由於什麼原因,小動物哆嗦的……問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回答她的是琅邪和阿白兩人的微笑。
  阿白:“小空,你應該知道,你是我們三人之中無論是速度,力量,防御力都最強的吧?你也應該知道,無論是我還是琅邪,只要沒有任何防御的被旅團成員正面打中,無論哪個都能讓我們死得很難看吧?”
  琅邪:“小空啊,你應該還記得我們以前做出的戰略決定吧?如果遇上旅團,窩金,信長,富蘭克林全部都是你搞定的啊……”
  阿白:“你不覺得作為我們之中最強的近戰系格斗人才,在這種時候偷溜,和應該被送到飛坦的刑訊室去被□麼?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幫你這個忙的喲。”
  面對琅邪,阿白二人每說一句就向前逼近一步逼其就范的壓力感,愈加向腹黑吐槽系發展的小動物卻在此時被打回了原型,失聲痛哭起來……
  “我不要!我不要再見到旅團!我要去鯨魚島孤獨終老!我不要!不要啊啊啊!”
  那個簡陋的旅館房間裡無限回響的,是小空殺豬般的吼叫聲……
  一路走好,小空。史上有一句話叫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琅邪有著一種幾近瘋狂的,恐嚇旅團,擾亂旅團的心理需求。雖然,阿白雖然怕麻煩,但對擋她財路的事物都有著可怕的報復心理……
  雖然,這件事是因你這條導火線引起,但已經注定了會被無限放大……
  小空,讓我們目送你。小空,一路走好……小空,但願你能活著……再見到你的華石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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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的決斷

  “小空掉出的阿德蘭之刃,證明她和五年前組織旅團族滅窟廬塔組的人有關。再扯出我,就證明我就是當年在旅團待過一陣的幽靈。可是小空之後的一系列行為又告訴旅團,阿白和當年的行動也有關。這些就是旅團得知的情報。”
  “不,俠客已經通過他的情報網查出我就是當年在遺跡裡的那個女巫。(阿白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前去探查阿白使用身體所在的種族遺跡。)”
  坐在還算有些松軟的床上,琅邪說起了她們現在的情況。才說完那句,就被阿白打斷,說明了她那裡的情況,使得琅邪眉毛一個抽動的繼續。
  “好吧,那現在,還有什麼我們在旅團背後做了他們又不知道的?”
  “飛坦……我們綁架過飛坦……”
  在離琅邪和阿白一米遠的地方,傳來了小空微不可查的聲音。此時的小空由於多次企圖逃跑,被阿白使用觸手,不對!是最結實的植物蔓籐綁成了倒吊蝙蝠的樣子懸空倒吊在天花板上。
  阿白:“對哦,琅邪,你和小空聯手綁架過飛坦以此來勒索旅團。不過那個和我無關。”
  琅邪:“誰說的,放倒飛坦的藥不是你給的麼?小空調戲他的時候用到的宇宙人服裝不也是你給的麼?要我看你給的收款憑證麼?”
  默……默靜……
  # # #
  “團長!那三個丫頭就是五年前阻止我們行動的人!那把俠客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弄到的阿德蘭之刃原來到現在還在飛坦家的童養媳手裡!”
  窩金似乎是非常激動,激動到他在說了這句的時候旁邊不遠處的飛坦變臉色也沒有意識到,但又可能……強化系一根筋到底的窩金就算是在平常,也不會對除了殺氣意外的微妙氣氛變化有太大的感覺。
  “哦?是麼?”
  身穿一件白襯衫,將自己的黑色劉海隨意放下的庫洛洛半躺在旅團一處基地的沙發上,午後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給了他一種微妙了……與光有關的,暗的味道……那是一種到了極致的誘惑,卻是那樣的危險。他垂著眼,在將一本十分厚舊的書合上之後,揚起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
  躲了我們五年,又在我們的面前頂著你以前的名字大膽裝陌生人,到了今天你終於還是露出馬腳了麼?那……就不能怪我不給你繼續捉迷藏的機會了啊,琅邪……
  “你們說的是奇異果,小瞎果她們麼?好像,你們對她們很感興趣的樣子啊∼□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麼”一邊堆著撲克牌的西索邊在有限的范圍內扭動著自己的腰,一邊眨著眼睛問道。(作者:終於!我終於將西索大人想起來了啊!!)
  回答西索的是一陣沉默。看來,為了和庫洛洛打一場才假意加入旅團又行為舉止古怪的西索在旅途真的很沒人緣啊……最後,竟然是冰山美人瑪琪回答了他。或許我們該說,奸情!奸情啊!官配版奸情在這裡啊!
  “五年前,有一個有著特殊能力的幽靈一直都在旅團,還可以利用她的特殊體質和能力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不過,後來她不見了,她就是現在的琅邪。”
  “哦呵呵呵∼”
  聽到了瑪琪的解釋,西索竟然笑得花枝招展起來。在五年間從幽靈到妙齡少女的變化,在很多人看來似乎是詭異到恐怖的變化。但在西索看來……卻是有趣得緊啊……這樣的趣事,顯然能夠讓他陷入某種興奮。
  似乎……他更感興趣的對象,繼從兩年前的小空轉到了小傑身上後,又再一次轉到了琅邪的身上……
  他那讓常人所無法理解的瘋狂,被旅團成員徹底無視。畢竟……從流星街出來的人,又有幾個是不瘋狂的呢?此時大家都在等著,等著庫洛洛的決定,庫洛洛的命令。
  “那麼……屬於旅團的事物,除非死亡,否則不允許以任何形式離開。”
  庫洛洛將目光向著四周掃了一遍,最後定格在自己先前正看著的那本書的封皮上。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旅團中的許多成員都面露喜色。那正是在最初的時候和琅邪的關系不錯的成員。一直以來,他們都認為琅邪是個不錯的同伴,既能給他們找樂子,還有很好用的能力,性格也不錯,不麻煩。而且身為幽靈的身份實在是很有意思。
  琅邪第一次選擇離開的時候,他們當中人甚至有人覺得惋惜,又或者說……為她離開時的狀態感到一絲絲心疼……
  當他們在窟廬塔族再度遇到琅邪有的是開心和意外的驚喜。他們想要讓她回來,可她最終卻還是離開了,以消散的形式……
  即使當年,她給旅團的行動帶來了麻煩,可她從頭至尾卻從來沒有企圖也沒有給他們帶來真正的傷害。那她所做的,是背叛麼?不……那並不是吧?
  所以……不曾恨過她。
  旅團就是這樣一群奇怪的人。對於那些素不相識的人,即使殺掉再多,他們也可以以一句“胡作非為”來帶過。但對於曾經真正將其當做同伴,又未曾背叛過他們的人,怎麼都恨不起來。
  用不著說恨,他們甚至……想要她回來。是的。雖然,那是他們連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小小期待……但那卻是真實存在的……
  琅邪,我就知道你沒死!芬克斯微微低著頭,嘴角一抹笑。和他抱有同樣想法的不但有窩金,還有信長。如果不出意外,幾乎不怎麼說話的庫□似乎……也對琅邪有些懷念啊。就只有剝落裂夫神情復雜……
  “太好了!那麼我們就把鬼丫頭抓回來!作為懲罰,我要在她回來以後和她打一架!以前她可做了很多惡作劇我都教訓不了她啊!這次她不但活著回來了,還變得很強!不好好打一架怎麼行?”
  不愧是戰斗狂人窩金,不管做什麼事都不會去想太多,使庸人自擾,只遵循著自己的感覺去做。得到團長的這一可以說是命令的回答,他顯然因為私人原因十分高興。曾經欺負了他卻又打不到的小鬼頭現在竟然打得到了,這難道還不能讓他高興一陣的麼?
  同樣表示出了自己知道琅邪身份回歸後的喜悅的……還有信長。原因麼,只有一個啊……
  “哈!把她抓回來以後我得讓她把她的劍給我好好研究一下。不是使用念力就發出特殊能力的刀,實在是很罕見啊!應該說我以前還從來沒見到過!”
  信長啊信長,這下你可是毫不掩飾的表現出了極惡盜賊的本性了啊……原來琅邪作為情報專家方的朋友,旅團的合作者,信長這把名刀狂人就算是看上了人家的劍也只能獨自待在角落裡摸摸的流口水,幻想著拿著刀時的手感。可現在……現在不一樣了啊……
  琅邪變成了旅團的在逃吉祥物,若是抓到了,任憑其搓圓捏扁,怎麼都行,更何況只是拿她的刀研究研究呢?
  自此,兩方人馬的碰撞幾乎已經不可避免。究竟誰會占優,鹿死誰手?尚未得知。但我們現在就能夠料想得到的……那便是一旦這兩方人馬遇上了,場面一定會十分精彩。
  而戰力不弱,對旅團格外了解又異常能躲的三人若是與旅團來一場遭遇戰,也不會弱勢到哪裡去……
  那,我們該說快些遇到麼?努力思考著對策的三人組和合計著快些將三人擒回旅團的幻影旅團團員?

  死亡預言詩

  琅邪:“我說,我們現在開始分析吧!對上旅團以後的作戰方案!”
  小空:“逃?”
  琅邪:“怎麼可以這麼沒骨氣?作為新時代的穿越女,我們要發揚前輩們無所畏懼的精神,我們要……”
  阿白:“……”
  看著自己這對總是吵吵鬧鬧又有精神的同伴,阿白有些無奈又有些苦澀的笑了。真好……不管發生什麼都可以這麼開心,應該說我這是因為庸人自擾才會有這麼多的煩惱麼?
  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更希望可以在穿越之初總是泡在溶液培養池裡的小空,甚至是一開始甚至連身體都沒有的琅邪,而不是……這有著該死淵源的身體!就因為這具身體,使得她在穿越之初就遭遇旅團,險些在穿越之時就命喪黃泉。雖然依靠著這具身體所擁有的特殊體質逃過一劫,可之後可沒少因為這張漂亮的臉和眼睛惹麻煩。
  本以為,強化能力到了這樣的程度可以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卻沒曾想……在自己體內的那個意識……卻越發的活躍起來。在天空競技場時,更是由於西索將她逼至絕境,使得那個叫做“阿米莉亞”,身為這具身體五百年前雙胞胎弟弟的男巫險些將西索殺死……
  緊緊的閉上雙眼,阿白緩緩展開泡泡裙口袋裡的紙張。那上面寫著的……正是庫洛洛在拿到友克鑫拍賣貨品,奪得妮翁的占卜能力後為她所作的預言詩:
  “命運的雙生子,血染的一半,凋謝的一半,因為想家終究會回去,即使如此還是有一半已經迷路永遠消失。
  綠色的花即將開放,神也會出現於人世,但是你眼前的不過是曾經的地獄。
  綠色的花兒已經凋謝,愛她的人永遠被浮冰所欺騙,你所等的,不過也是浮冰,新生的花已經被選中。
  曾經的世界末日帶給了你希望,但是現在,在綠色的聖光下,你也將迷路……”
  那正是當日她坐在廢墟之上時茫然若失的原因。也是……促使幾乎已經成為旅團成員又和俠客有了難以割捨感情的她就這麼意外的離開旅團的原因。
  按照預言詩上所說的……她會死……這會是個愚人節的玩笑麼?我……可以這麼想麼?
  窟廬塔族一役的身份暴露並不足以使得她逃也似的離開旅團。近來和旅團相處許久的她甚至能夠感受到五年前琅邪還是幽靈時在旅團留下的影響力。而當年窟廬塔族一役,更是除了琅邪之外無人受傷,旅團……能夠對琅邪有如何的恨意?因此,阿白很明白,三人就算是落在旅團的手裡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但她還是由著琅邪和小空一起,一起逃脫。
  可這段預言,俠客多少也感覺到了些。未來兩星期內的預言……
  而阿白……想去和這個身體的過去,和那個屢次控制她心神的“阿米莉亞”做出一個了斷……所以她選擇出逃……
  “阿白?你怎麼了?”
  雖然遇事不喜分析,但對於外界和情緒的波動異常敏感的琅邪覺出了阿白有些不對勁。出聲叫她。而後者則立刻將那張紙條收好。轉身,好像平常一樣的推了推自己的白框眼鏡。
  “我只是在思考,被飛坦知道當初綁架了他又調戲了他的人正是小空之後會發生什麼樣有趣的事。”
  “啊啊啊!!”
  阿白這邊話音剛落,小空那邊就立刻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叫聲……這個反應令阿白的眼鏡反射性的一反光,女王般的笑容仿佛又再一次的揚起……
  而這個時候,琅邪的手機鈴聲響起:
  “喂喂?金大叔?你說什麼?研究有新進展,要我現在和小空現在一起過來GI協助研究?你確定麼?現在?立刻?馬上?好的,我知道了!”
  一通電話很快打完,阿白那種危險的……“我都知道了”的微笑定格朝向琅邪,後者被她看得有些發毛,無奈的聳聳肩。
  “不錯,我們是和金接上頭了,是在貪婪大陸通關的時候接上頭的。他同意幫小空治眼鏡。”
  “那很好啊,你們干得不錯。”
  “現在金要我們馬上過去,你也一起吧?正好可以先避避幻影旅團這幾天的追殺。”
  “不行啊,雖然我也很想去貪婪大陸過去看看,但是我的工作放不下啊……做情報販子講究的就是誠信,隨便失蹤可是會斷財路的啊……”
  “喂……阿白,我說你……”
  “話說,我好想突然想起來,你是根本不能學念的人,竟然能進貪婪大陸?”
  “……”
  那之後,由於金大BOSS實在是催促得急,而阿白又執意不肯和她們一起進貪婪大陸,還再三強調像她這樣的情報專家,隱蔽自己的蹤跡根本就是起碼的基本功。根本不會有被發現的可能,更不用說被人不利。實在不行,找個枝葉茂密的樹叢叢,貓進去躲到琅邪和小空出來還不行麼?
  在本該簡約,此時卻激動的連續打了三通電話過來的金大BOSS的攻勢和阿白涼颼颼送客的“熱情”眼神款待下,小空和琅邪急匆匆的通過被金大BOSS下了特殊待遇的記憶卡今天貪婪大陸(普通的記憶卡在人員離開GI一定時間後就消除存檔,但小空的不會)
  # # #
  “小空!”
  “金叔叔!”
  小空和琅邪進入了金所在的GI工作人員所在區域,在見到金之後,小空就和金上演了沒見必演的狗血劇。兩人像在夕陽下追逐太陽一般的向對方跑去,熊抱……
  這個詭異的畫面讓一群和金熟識的人員掉了下巴,而看不下去了的琅邪直接閉上眼睛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
  “小空,琅邪丫頭!快點來看看我的這個朋友,他並不是一開始和我們一起制作這款游戲的朋友,但他是在特殊生物研究方面有專長的獵人。這次他來了我們的研究室看到了小空的資料,覺得很想試一試。”
  聽到這個消息,小空哪能不高興?但她還是很羞澀的走了過去向對方打了聲招呼後就躲到了金的身後。這個厚顏的動作讓熟知小空的戰斗力究竟有多驚人的琅邪青筋暴起,直接一把抓住她丟進研究室,讓少數幾個負責研究的技術人員一起進去卻獨獨拉住了金。
  “金,很抱歉,有件事我很想拜托你幫個忙……”
  “哦?什麼事?你先說出來聽聽。”
  很少看見琅邪這麼認真和他說話的金大BOSS收起了親切的笑容,卻讓人更能夠感覺到……想要去依靠的安全感。
  “我有一個朋友,我……擔心她最近可能有事。她,很固執的不想讓我們知道。所以……可不可以拜托你留意一下?”
  “她的名字?”
  “白葵。”
  “啊,那個孩子啊,我知道她。她可是尼羅特會長一直稱贊有家的情報專家啊!每次會找找到我,十之八九都是因為她給出的情報。”
  說到這裡,金鼓起了包子臉。在這個時候,讓人感覺到就算金再怎麼成熟,也還是冒失正太小傑的爸爸……這就是神奇的遺傳基因麼?
  “好的,我知道了。雖然我不認為那個孩子會遇上能夠讓自己有危險的麻煩裡,但我會幫忙留意的!”
  雖然……那時候的琅邪因為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想著阿白既然不想讓她們知道,那便一定有她的原因。琅邪一直都認為,就算是再好的朋友,都要給對方一些屬於自己的縫隙。想著拜托了金,再憑著阿白自身的能力,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事,總算也不會讓阿白陷入到太過危險的事件當中。
  可這一次,琅邪失算了。因為她並不知道,阿白的這次危險……真是源於她自身。她所用身體五百年前的淵源,她所用身體的能力,以及……寄居在她身體裡的那個意識。
  琅邪也失算了,也因為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著遺跡的保護以及魔獸研究的金,根本不可能得到就連酷拉皮卡和小傑奇犽他們都可以得到的情報——阿白在數日前,已以幻影旅團成員的身份,因庫□制造出來的,旅團全體成員的“屍體”在情報界傳開了“情報專家兼幻影旅團成員,瓜子(阿白的化名)已死。”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已經假死的阿白,又怎麼可能以她情報專家的身份去繼續工作呢?
  這件事,遠沒有那麼簡單……

  死亡危機

  “小空,你感覺怎麼樣?”
  “恩?說不清楚,我能夠感覺到他們在我身上附著的念能力正在改造我體內的細胞組成。范圍……並不是很大,就在眼周圍。感覺……好像是某種制約和轉換……”
  “我……我想離開幾天。”
  “怎麼了?”
  “我放心不下阿白,雖然已經拜托了金幫我留意了。可是……這兩天總覺得心神不寧。我想要出GI去看看。”
  “琅邪……不要丟下我……”
  “乖,我出去個兩三天……”
  正在琅邪說服著渾身插滿了連接設備的小空要短暫離開的時候,有個人突然撞門沖了進來。那突然的沖撞甚至琅邪擺開了防御架勢,睜眼一看卻發現此人是金。於是長呼一氣,正准備說些什麼卻被金所說的話語震得失去了反應。
  “琅邪丫頭!不好了!我剛剛才得到了關於白葵的消息。那是被獵人協會在三天全面封鎖的消息!
  塔基市附近的克雷克雷森林,出現植物吃人。當地派出去的獵人死傷慘重!查探到了克雷克雷遺跡內部的人說!那裡有一顆參天大樹,並且它正在不停的生長。而且……樹頂坐著一名少女,綠發綠眸……那名少女……”
  此時已經不需要金再說出更多的話語,琅邪睜大無聲的雙眼,粗重的喘氣和顫抖的雙手無一不說明了她此刻的心情。突然,她瞪向金,仿佛燃燒一般的緋紅色幾乎在那時讓金失去了一切的動作。琅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抓住金的兩肩,咆哮一般的聲音訴說著她此刻的震怒。
  “你不是說!不是說會幫我注意著阿白的嗎?為什麼……事情到了三天後你才來告訴我!”
  “實在是非常抱歉,因為這件事被獵人協會嚴密封鎖……”
  誠然,琅邪此時所做的對於世界五大念能力金而言的確是十分失禮的,但……那種為朋友擔心的心情,金又怎會不理解呢?因此,他並沒有掙脫開琅邪的雙手,而是用他那仿佛可以令一切安靜下來的眼睛看著仿佛烈焰卷天一般的琅邪……
  或是意識到這件事本就和金沒有太大的關系,又或是明白此刻最重要的事是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克雷克雷森林,而不是在這裡將自己的怒火燃向金。琅邪在放手的一刻轉身,只見一旁的小空已經拔掉了身上所有的傳輸管,面朝著琅邪,臉上……卻是沒有一絲和往常一般的怯懦。
  “走吧,去克雷克雷森林。”
  “恩!”
  淡淡的一句,卻顯示了兩人的默契。在作出決定的那一刻就開始了她們特有的,離開GI的方法。
  此刻的琅邪的心底怎能平靜?克雷克雷森林……別人不知道她和小空還不知道麼?那正是……阿白初來這個世界的地方……也是她得到這個身體的地方……
  植物吃人?那……其實是被吸食了生氣吧?參天大樹?樹頂上的綠發少女?可能是一種特殊的默契,琅邪在這一刻本能的認為,阿白一定是被某種東西操縱了……
  這麼說,那個時候……她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麼才不肯和我們來GI的吧?可惡!我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麼?
  可惡啊!!
  # # #
  與此同時,不止和酷拉皮卡取得聯系,知道克雷克雷森林情報的小傑奇犽……連同旅團,也由於重要成員蜘蛛腦俠客的久去不回,使得從流星街時代起就跟著庫洛洛的旅團成員也自發的跟著庫洛洛向克雷克雷森林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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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運的雙生子,血染的一半,凋謝的一半,因為想家終究會回去,即使如此還是有一半已經迷路永遠消失。】
  阿白:“阿米莉亞!離開我的身體!你聽到沒有!”
  阿米莉亞:“你的?愚蠢的人類!你應該知道那是我姐姐莉莉絲的身體!”
  令昔日清秀臉龐猙獰的,是雙生子之間……禁忌的……單向的愛。因為太過愛,因為孩童般的執拗,不想讓仿佛出生起就是自己的事物變成別人的,所以親手將其屠殺。卻又沉浸在自己編織的夢裡,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是那個搶走姐姐的人殺了她……是那些逼迫她成為凌駕於人類之上的自然女王的族人……
  但永遠忘不了的……是對她的愛……
  【綠色的花即將開放,神也會出現於人世,但是你眼前的不過是曾經的地獄。】
  一定……無法想象吧?這象征著神跡的世界之樹,只不過是重復著當年理應守護著本族的男巫……殘殺族人的地域。唯有綻放的靈魂,是此時的不同……
  【綠色的花兒已經凋謝,愛她的人永遠被浮冰所欺騙,你所等的,不過也是浮冰,新生的花已經被選中。】
  死?真的……會死去麼?那……死去的又該是誰?又一個悲劇……會在此時再現麼?寧可殺死自己的戀人,也不將她讓給任何人……?
  # # #
  此時的克雷克雷森林外早已聚集了趕來的旅團成員和琅邪小空。兩隊人馬即使是因為一個共同的原因遇到了,卻並沒有打斗起來,只是各憑實力,斬開愈加茂密的……克雷克雷森林外防線。
  小滴的吸塵器在這裡幾乎毫無用處,對於由於吸收了附近大量人類生氣而生命力猛增的植物,凸眼金魚可謂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她只得跟在以最大輸出能量使出十指機關槍開路的富蘭克林身後。
  瑪琪以其念線化作利刃,如兩把看不見盡頭的長劍滑開瘋長的植物。可……那些植物一經割斷又立刻以驚人的速度長回去。
  窩金以其超級破壞死拳使出比火箭筒更甚不知其幾杯的威力,一直向前替大家開路。而飛坦更是渾身爆發出金色的熱能,以其能量和他的速度沖在了最前方。小空見此景,哪裡還顧得上飛坦的危險系數?她毫不懈怠的跟在飛坦的身後。
  琅邪本也想和小空一般跟在飛坦的身後,可無奈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雖被飛坦的熱能灼成灰的植物再生速度要比以單純的物理攻擊打散的植物慢一些,但飛坦和小空的全速還是令人只能望其塵而無法跟其步。就連琅邪也是如此。
  本來,琅邪由於其身體素質的關系,強項就為敏捷度而非完全的速度。這使得她在想要跟著飛坦和小空的步子前進時,道路已經又被瘋長的帶刺植物覆蓋。
  兩三次一來,本就急火攻心的琅邪又怎麼可能繼續冷靜下去?手中的御魂劍由內部開始變色,只是眨眼一瞬,它就由如波的淺色變為和琅邪的眼睛一樣的顏色。而那份紅色更是因溫度的升高而變為幽冥的藍色……仿佛有暗紋浮動的幽藍……

  令人震撼的實力

  幽藍色的暗紋浮動,好似冥焰一般噬遍萬般有生之物一般。看似幽幽卻在雙眼的緋紅愈加燃燒時瞬然擴大,由金發少女手中之劍延伸出去,仿佛翻浪蹈海一般席卷能將日陽遮蔽的漫天綠色。
  旋身翻轉,跳躍到所有因為她的這一擊攻勢而微微失神的人身前,更大的藍焰席卷至前,仿佛滔天巨浪將綠海掀翻。藍色經過之地,那便是觸目驚心的焦黑一片。那些因為其吸收的生命力而瘋長的植物仿佛是在這一刻失去了活力,原本攻擊過後就會立刻接長而來的枝干似乎停止了生命周期一般。
  但琅邪並未就此大意,她眼神一凌,手中劍刃由幽藍色火焰變成擁有鋒利切面的冰刃。將其用力插入土中,而後轉身揚起頭冷冷的說了句。
  “走吧,可能,會有點涼。”
  即使是這五年間一直和琅邪在一起的小空也被招藍焰噬天所震撼到了,又何況是對琅邪的印象多為停留在五年前的旅團呢?對待曾經熟識的人就是這樣,總在再次見面的時候習慣性的,又或者說是固執的認為,人依為舊人,可人世卻總物是人非。
  就連小空也只知道琅邪可以憑借她的御魂劍發出溫度極高的藍焰,卻不知她可以如此大范圍的使用。剛才,她跟在飛坦身後的時候簡直就被那藍焰嚇得一愣一愣的了。條件反射般的向附近也很高溫的飛坦躲去,卻在快要遇到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個金色的也很熱吧?
  但事實是……那個平時看起來一直冷冰冰到可怕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刻將小空拉進懷裡,而他的懷裡……竟然是溫溫的,不是燙的?可剛剛……明明即使跟在他十米之後還能感覺到很熱的啊,這個……?
  小空疑惑了,而這個時候飛坦並沒有將目光放到小空身上,而是皺著眉集中精神力將自己和小空外圍的金光散發得更遠以抵御就要到來的藍色焰海。但……那片藍焰之海……竟然在會碰到他和小空的時候形成了一個分流的安全地帶。
  “啊!想起來了!琅邪可以通過藍焰分辨人的氣息,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敵我通殺。”
  才說完這句話沒多久,四周那片焦黑的植物竟然由地面開始結起一層薄冰。那些冰將已經被火燒得短時間無法恢復活力的植物完全冰封,封死了生長的路。冰……是大部分植物的死敵吧?
  野火燒不盡,但冰……卻能夠將它們的生命特征全部抑制到最低。而這些……卻只是那把被插在地上,看似其貌不揚的御魂劍做到的……
  “小空!不要愣在這裡,快點向前跑!現在地面很冰,當心被凍傷。”
  直到趕來的琅邪說出這句,小空才從那份震撼中猛然反應過來。用力點了點頭,立刻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那片被掃平障礙的道路中迅然前行。
  琅邪……都已經這麼厲害了麼?不會念力,身體強度又差的她從最一開始只能改變水滴的移動方向到現在……
  那我……也要更努力了啊!我們三個……一定要在一起的。
  認真起來的小空自動屏蔽了外界太多的聲音和波動,只是盡全力感應著和戰斗有關的東西,還有……阿白。
  摒棄了平日裡膽怯的小空是安靜的,在高速移動保持絕對平靜的……那樣仿佛不被萬物法則束縛住的速度是令人心驚的,難以用肉眼捕捉的,令飛坦都睜大眼睛無法緊追的。
  離開了琅邪冰封的范圍又怎樣?超過了琅邪用藍焰開辟的路又怎樣?只要睜開眼睛,只要睜開眼睛……
  於是豎立的瞳孔展示在揮舞著蔓籐向小空而來的植物面前。頓時……
  “前面這是怎麼回事!?喂!誰看到什麼了?”
  本來,幾乎來了的人都跟在擁有強力而又大范圍攻擊力的人員後面等著他們開路。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人都使出自己最大的速度,盡全力的趕入這片異動食人的森林中心……
  催促他們前進的,大概是同伴間的心有靈犀吧?
  在偏重於力量,速度上自然有所欠缺的窩金看不到前面發生什麼事卻又看到一路上粉碎的巖石自然會開始扯著嗓子希望前方看到情況的團員能夠回答他。可沒人能回答……
  就算跟在小空身後跟得最緊的飛坦也無法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那些瘋狂了的植物在小空的面前突兀的變成了灰色的巖石,如同它前一秒的形狀一般的巖石……
  而後無論飛坦如何追趕都甩出自己五米距離的那個看起來纖弱的女孩……竟然一拳打碎了攔在她身前的巖石。若只是普通的打碎並不可能讓飛坦有多驚訝,可小空……那一拳竟是爆裂。
  如此,開路的動作竟是被小空一人獨攬。那可是之前窩金集合富蘭克林的力量做起來都十分吃力的!現在卻被她如此迅速又輕松的……
  即使是從天空競技場的比賽錄像上知道了她的實力,看著三人時的目光還是帶著嘲諷的飛坦,此刻……才真正被震撼到了……
  但……還是太慢了!
  克雷克雷遺跡的森林擴散得太大也太快,這使得旅團眾人和琅邪小空接近世界之樹的路程變得異常困難。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琅邪看著小空已使出了她幾乎從未用過的石化之眼在前方開路,即刻心念一動,收回了插入土中的御魂劍。以手掌操縱著劍刃已變化為風的御魂劍在自己周身形成一個旋轉的風陣,平衡打破的那一刻即是她御風飛天之時。
  “天啊!這兩個小、小丫頭這!”
  陸地上的窩金似乎喊了一句什麼,但琅邪已無暇顧及。本來她的體能就不可能比得上可以用變態來形容的旅團(作者:喂喂!現在變態的是誰?是誰?)只是在敏捷度上勝出,如果讓她長時間以接近極限的速度在地面上前進自是對她而言太過困難。
  可……看著前方已有小空進行開路。到了這個時候已經顧不上是不是能在旅團面前展現太多的實力,盡快趕到阿白所在的世界之樹那裡才是她們現在腦中唯一想著的。所以……她在旅團的注視之下破風而行,向著那棵……幾乎要連入雲層的參天巨樹……

TOP

  終點亦或起點?

  以劍為媒介,御風而行,包裹在琅邪身體外暴烈的旋風好似能夠將一切撕裂一般,但在那之中的金發人影卻仿佛只是在悠閒的飄動,連衣袂的擺動都是那麼的輕舞。但……只有和她一般前進的人才能知道,琅邪……究竟是在以多快的速度飛行的。
  漸漸的,她趕超了一遍使用著石化之眼石化阻止他們前進的植物,一遍用怪力的拳頭將其大面積碎裂的小空。但琅邪卻沒有低頭和小空說什麼。或許從兩人的表情和越來越快的速度能夠察覺到某個籠罩著她們的預感。
  阿白……阿白的情況越來越緊急了!
  還不夠……還不夠!我們還要……更快一些才行。眼見著小空已經將旅團之中速度最快的飛坦漸漸甩遠,而琅邪……甚至比她更快。
  可眼見著,眼見著琅邪就要到達位於克雷克雷遺跡的中心——世界之樹。那棵巨大到……好似能夠連到天盡的巨樹卻沒有絲毫預兆的……開花了。而四周也地震般的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若說這兩者之間沒有任何聯系,這是絕不可能的。但……此刻的琅邪卻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這一刻……她的眼前似乎一下子暗了下來,好像是為了失去的某個重要的東西……
  “阿白!!!”
  那是……在狂風亂舞中,在搖搖欲墜的遺跡之上,在世界之樹淺綠色花苞中飄散的種子之下的吼聲……
  之後?那便是無聲的世界……
  # # #
  “琅邪?來這裡真的有用麼?”
  “應該吧……我們現在只有先找到帝秀才能行。根據他上一次帶給我們的信,他現在應該是在這一帶的附近。”
  “琅邪……”
  此時的琅邪和小空正在一片望不到盡頭的雪山之中,兩人穿著厚重的外披斗篷。而琅邪則手拿著做過標記的地圖觀察著四周的地貌借以辨別她們的方位。
  這是在阿白死後的三天……
  那天,在克雷克雷遙遙欲裂,世界之樹花開消亡的那一刻,琅邪眼前一黑,仿佛是感受到了……某個生命的消亡。她吼著阿白的名字,卻只看到由她的身體化為的粉末……消散在空氣裡的最後一縷青煙……
  阿白……死了?
  那……只是幻覺吧?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可……那卻是事實。琅邪到達的時候,抱著阿白直到最後一刻的俠客似乎已經瘋了。多可笑啊,流星街的人……本來就是瘋狂的人不是麼?他們是將瘋狂藏在自己心底裡的人。可此刻……他卻好像失了魂的行屍走肉,雙眼空洞。嘴裡輕聲說著什麼,卻沒有任何人能聽得懂……
  俠客跌跌撞撞的向外走著,就仿佛沒有看到琅邪的從天而降一般。他……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擦過琅邪肩,向著她來的方向走著。
  琅邪想要得到一個解釋,她最好的朋友化為了一縷煙……可……可她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她甚至不忍心攔住俠客。為了俠客,卻也是為了她自己。
  下一個到來的,是小空。
  她顫抖著聲音問道“阿白呢……?我剛才還能感覺到,她就在這裡的啊。”
  琅邪沒有回答。就算是最遲鈍的小空也能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完全被嚇傻了的呆在原地,眼淚止不住的沖出來。她以手背按住自己的嘴,想要止住哭聲,可最終還是死咬著自己的手哭出聲來。
  隨後趕來的飛坦似乎是對小空說了些什麼,把哭泣的小空攬住。
  作為自然寵兒的阿白所擁有的護衛告訴琅邪……
  在阿白身體裡的那個五百年前的男巫阿米莉亞想要全面解放植物,令它們將人類作為食物。而出於對姐姐扭曲的愛,他急於搶奪回阿白如今正在使用的……莉莉絲的身體。即將就要被俠客占有的身體……
  他想要用阿白的身體殺死俠客。卻最終死於俠客所使用的“弒神之刃”。但……俠客終究還是算漏一步。“弒神之刃”所殺的,根本就不是已經成神的阿米莉亞。它殺的……是阿米莉亞靈魂。
  原以為殺了阿米莉亞,他就可以重新和阿白在一起的!可……他終究還是算錯了。沒有神的靈魂……已經死去了五百年的身體,又如何能夠繼續存在?
  阿白的身體……終究還是消散了。
  俠客,親手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最愛的女人。可……就連琅邪也沒能夠下手揍他……
  在那之後,幾乎所有人都用盡全力去搜尋讓阿白復活的方法。沒有一個人相信……她就該這樣死了。而曾為幽靈的琅邪更是如此堅信著的。
  小傑和奇犽再如GI尋找可以將阿白復活的方法。俠客發了瘋的去尋找世界上最危險的黑暗物品。甚至連揍敵客家也……
  個人尋找著他們認為最有可能的方法。所以琅邪……她來此處尋找著帝秀。那個……在她還是幽靈時就能清晰的看見他的窟廬塔族祭司。
  “琅邪……”
  小空見著前一次的出聲叫喚並沒有得到琅邪的回應,拉了拉她的斗篷再一次喚道。
  “恩?”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明明知道GI裡面沒有用於復活的卡片,卻不告訴小傑和奇犽他們呢?他們……在GI裡找得好辛苦的。”
  “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不應該去破壞別人的希望。哪怕……那是錯誤的。”
  “可是、可是我們可以讓他們來幫我們找帝秀啊。總會有點用的吧?”
  “我沒有那樣做,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有沒有用。帝林畢竟只是個強大的祭司,不是萬知萬能的神。在證明自己尋找的那個希望是正確的以前,將一個未知是錯是對的希望加注給別人,是一種殘忍……”
  琅邪如此沉吟著。
  “琅邪小姐,小空小姐,請不要太過難過了。我相信……帝秀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人即使是正常死亡了,她的靈魂也有可能在這個世上繼續游蕩,更何況是像阿白小姐這樣非正常死亡的呢?我相信,既然琅邪小姐可以恢復人身,阿白小姐一定也可以的。”
  那溫柔的聲音,是由那名金發少年說出的。當年總是追在小空身後跑的模糊了性別的可愛小正太早已長大。雖然……他現在還是很黏小空,但……那已經換成了另外一種意義了吧?
  小空對著酷拉皮卡用力的點了點頭,琅邪的嘴角出現了一絲苦澀的笑意,而後她抬起頭,閉上眼在茫茫的雪山中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帝秀……
  你,會有辦法的吧?或許阿白的靈魂……就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吧?只要能夠……只要能夠找到她的靈魂。我……就能讓她重回人身!

  神棍,你還好麼?

  那是一個在四面為雪山所包圍的小鎮。整個小鎮就好像羊腸道一般綿長的排在雪山與雪山相連的山腳裡。若不是正好登上了為小鎮遮擋風雪的兩座雪山之上,根本就無法想像在這樣的地方還會有人,有村落。
  這是一個沒有隔閡的村落,全村所有的人都互相認識。這是一個寧靜的村落,在這兒的人不會被外界繁雜的信息所迷惑得浮躁。這是一個……平和而又適合居住的村落……
  白雪給那兒上了層美妙的色彩。每次大學之後,幾乎全村的人都會一起爬上房頂清理積雪。這……似乎就是這兒最美麗的景象了吧?
  又是一天落雪時,炭火在一座精致小屋裡驅走絲絲寒意……
  “神官大人,今天有三個外人來了我們的村子。說是來尋人,可……我總覺得可疑。兩個女孩子和一個少年怎麼會只身來到我們村子呢?她們根本就不可能到得了這裡。我估摸著……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哦?”
  “是的,您看……這該怎麼辦?我擔心她們是為了尋我們的神跡而來的。這可不得不防啊。”
  “我只不過是一個神官罷了,村長先生,你們要做什麼決定的話,用不著來征得我的同意。”
  “那……神官大人,對於這件事,神上有沒有什麼指示?”
  “沒有。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現在就要去傾聽神跡的聲音了。”
  隨著對話中一個年輕而又有著能夠輕易將少女都迷惑音色的聲音說了這一句,小屋裡的對話結束了。那名年輕人把就在手邊的的大衣拿起,披在他總穿著的連帽斗篷外後就推門離開。
  那名年輕人是在兩個月前來到這個與世隔絕小村落的,當時他那總是穿著的斗篷以及被帽子遮得幾乎只剩下巴的臉給他帶來了令人驚艷的神秘感。可偏偏他擁有魔力一般的聲音,虔誠如傳教士一般的語氣以及偶爾展露的神跡令他成為了村中人人崇敬的“神官大人。”
  村名們相信,他是被派來保護“神跡”的。
  他的真面目從未有人見識過,他每天都會跑到雪上上去傾聽“神跡”,有時一去就是好幾天。可他每次一人而出,完好而回,令人越發的驚歎起來。不僅為他所作所為的不可思議,也為他的一片虔誠。
  而今天,他也如往常一樣的走向雪山之巔。以看似極慢,實則極快步伐蹬躍上去。在遠離村落時,他將斗篷連著的帽子拿下,瞬時淺色金發印落在這一片茫茫白色之中。
  那是淺到幾乎為鉑金色的顏色……與他那清秀俊美卻又帶著逼人英氣的臉龐一起落入眼簾,在這樣的雪白之中幾乎要將他誤認為傳說中尖耳的精靈。
  不,不對,若是精靈又如何會有如此邪魅的笑容呢?
  此人……正是打著神官旗號在世界各地訓練時騙吃騙喝順便騙少女心的帝秀。該說他真不像是與世隔絕的少數民族麼?真是到哪兒都難不住他。明明是修煉卻過得比誰都舒坦。自有世界各地的懷春少女為他送芳心。
  這幾年,他通過將自己置身於各種極端的自然環境中冥想,感受它們,已經覺醒了念能力。而窟廬塔族一出,那便是平時系別和紅顏時特質系的至尊對待。
  在烈烈寒風中,帝秀開始了他這一天的冥想。待到太陽落幕時才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抽回意識。這時他突然想到今早村長對他所說的話。頓時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兩個女孩子和一個少年?只身來到這裡?為了找人?該不會他們是……?
  此種念頭一出,帝秀眼睛猛然睜大,嘴巴也突兀的張開,突然一陣冷風吹了進去,他便開始了漫長的打冷嗝狀態……
  那麼……帝秀的擔憂究竟是不是正確的呢?他所擔心的事會不會發生呢?他的衣食父母……會不會被……?
  事實證明,帝秀這個神棍的猜測還是很准確的。只是……帝秀啊,你難道是坑蒙拐騙的事做多了連自己還有這兩個朋友一個同村老鄉在外晃悠都忘記了呢?這就活該你回去的時候看到一片狼籍……
  現在這個時候……跋涉而來的琅邪,小空和酷拉皮卡由於受到村名們的不公正對待和挑釁,心情本就不好的他們自然不管人道為何物的欺負弱者。欺負!狠狠的欺負!往死裡欺負!
  別人是把與強者過招而後勝出作為榮幸的。而琅邪偏不,她是典型的把快樂建立在群秒了弱者之上的。
  如今的她就和小空大大方方的坐在街道上,手裡端著不知什麼時候拿到的熱湯和沾著吃的面包。一邊看著入眼的美妙雪景,一邊欣賞著酷拉皮卡打架時的帥氣背影。
  不錯,大家沒有看錯,現在的情況就是琅邪和小空坐著吃,酷拉皮卡一個在她們外面打著,不讓一個鬧事的村民接近過琅邪所畫出的圈。誰要是敢躍入雷池,必將其打飛。離得越遠,打得越輕,跑得越近,打得越重。
  不得不說,看酷拉皮卡打架的確是一種享受啊。有的人,他長的丑,打架的時候也丑。有的人長得帥,打架的時候也很帥。不得不說……上帝在大部分時間都是很不公平的。
  就說人家酷拉皮卡在空氣稀薄的雪山山腳處打架打得如此賣力,可琅邪和小空就像看表演一樣的坐在那裡邊吃邊看。不時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評論。
  “酷拉……不要打得太重啊,他們不能動就好。”
  小空此句說完,酷拉一拳將一個手舉鏟子的村民一腳踢飛。在其吐血飛天為背景圖案,其慘叫聲為背景音樂的畫面下,有一個金色短發的美少年十分認真的點頭回答:“我知道了!”
  “酷拉啊!剛剛那刀感覺不對啊。如果你用雙刀之間鎖鏈將一把刀甩出去的時候手腕的旋轉再加上一些會更好。”——將面包沾了少許湯汁一口咬住的琅邪抬眼一看形勢,發表了一句評論。
  “是這樣麼?”——謙遜有禮的好少年酷拉皮卡在聽到建議後直接實施其指導,而後轉頭問道。
  如此……當意識到情況可能不妙的帝秀匆匆到達的時候……他的衣食父母……已經幾乎個個都倒在了地上。村子的街道上,就好像遭到了強盜掠奪劫殺。而此時更有一個極其殘忍的場景正在帝秀的眼前發生:
  一個由於逆光只能看到隱約人形的……人類正將一不明物體伸到一個渾身顫抖,害怕到聲音都發布出來的小孩子面前。
  此人類說道:“來,小弟弟,姐姐給你吃糖。”
  可愛的小正太:“……”(其實是已經嚇到只能兩眼冒淚光了)已經被嚇傻了的可愛小正太只能木木的接過棒棒糖(現在看清了)除此之外,他不能有哪怕絲毫的動作。
  “小空小姐讓你吃糖你就剝開來吃!”——某金發少年。
  “噗通”——這是某可愛小正太嚇得暈過去以後直接倒地的聲音……

  帶去死訊

  “小空小姐讓你吃糖你就剝開來吃!”——某金發少年。
  “噗通”——這是某可愛小正太嚇得暈過去以後直接倒地的聲音……而配合著那可愛小正太倒下去聲音的……還有帝秀瞪大眼睛用食指顫顫悠悠指向琅邪一伙兒的畫面。
  “喲,好久就不見啊。”
  剛剛欺負完了人,心情稍有緩和的琅邪瞇起眼睛來向帝秀招招手。這樣的畫面對於在世外桃源通過坑蒙拐騙過著舒服日子的帝秀而言怎個驚恐了得。他的表情僵硬了,身體僵硬了。勢力良好的他能夠很清晰的看到脫下帽子的琅邪灰藍色眼睛裡的笑意。
  要是換了別人或許還會覺得那是很不錯的笑意。可……若是同為損友的帝秀看來……那就會比整套的刑具都可怕啊……雖然,他並不是打不過琅邪,可……恐懼感依舊清晰。都說窟盧塔族的第一代族長是一個有著聖潔氣質的美人。可……為什麼……現在這張臉,這具身體會給人一種惡魔降臨的感覺啊!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倒下的小正太似乎是被神棍的光環普照了而恢復了意識。後腦勺著地的小正太用力的翻過身,艱難的想帝秀一點一點的爬過去……
  “神官大人……神官大人救我……救我!”
  時間似乎因為這個冷場而暫停,唯獨那個脆弱,從某方面來說又強悍異常的小正太艱難的爬著……待到帝秀嘴角抽筋時,那便是酷拉出場時。
  只見酷拉皮卡抽出雙刀,用刀柄輕輕一碰……這個世界安靜了。
  “帝秀哥哥,好久不見。”
  在這個時候,我們該誇獎酷拉皮卡不愧是新時代的謙遜有禮又強勢的好少年麼?可為何在誇獎他之前……會有一種不知該說什麼的無力感?或許,此時道一聲“雪山,好冷”會更契合大家此時的感受?
  # # #
  “神、神官大人,這三位,真的是您的朋友麼?”
  待到村民陸續轉醒之後才發現三位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竟然笑嘻嘻的說她們是這一帶村民所敬仰的神官大人的朋友。驚恐之余將四人一起請到了他們為帝秀准備的住處,由村長親自為四人顫顫悠悠的端上熱茶。一邊端著茶還一邊偷偷的向酷拉皮卡瞄去。
  可酷拉皮卡不愧為獵人中唯一的白馬王子型人物,即使是被這種視線看著也鎮定自若,仿佛什麼都沒看到一般,直到對方將實現移到小空閉起的眼睛時才釋放殺氣的狠狠瞪去,使得對方差點嚇得打翻托盤,幸虧帝秀眼明手快的結果不穩的托盤,拿出神棍的嘴臉虔誠的看向村長。
  “啊,是的。因為這次她們並未告知我,所以才造成了這次誤會,十分抱歉啊。”
  “村長,其實我們不僅是你們神官大人的朋友,還是他的同鄉,你沒看到除了我身旁的這位女孩,我們的頭發,眼睛顏色和他都是都是一樣的麼?”
  看到帝秀一副冷淡的樣子,琅邪不禁想要看好戲的出聲說道。
  “啊!?您……您竟是和神官大人來自同一個地方的!那您這次來這裡是……”
  “和他一樣的目的啊。”
  “啊!您!您也是來幫我們守護神跡的麼?我、我真是該死!竟然這樣對待了神派來的侍者!我!不知如何去補償您!請您將懲罰降於我一人的身上吧!千萬、千萬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啊!”
  量是琅邪一開始就知道帝秀在這裡一定又是拿出他那具有欺騙性的外表,演技還有一定的自然能力混吃騙喝,可到了這種程度……那個受到驚嚇的村長……竟然就嚇得當場倒地懇請了……
  這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啊……他還真……
  琅邪向門窗處掃了一眼,發現未關的門和玻璃窗處聚集了大批最先清醒的村民,都好奇而又帶著敬畏的看向這邊。這使得她不經咳嗽了一下,對帝秀使了個顏色。
  兩人畢竟還是在窟盧塔族之時起就是出了名的關系不錯的損友,只需一個眼神,帝秀就能明白琅邪想表達的意思。他抬起頭,斗篷的帽簷遮去了帝秀的大半面容,只留下他的鼻尖和唇。微微翹起唇角,給了對方一個帶有著救贖含義(?)的笑,輕聲道:
  “放心吧,神會原諒你的不知。只是,我現在很需要和她們談一談關於神跡守護的問題,不方便有旁人在。不知可否給我們個方便?”
  帝秀只是輕輕說了句,對方就馬上喜上顏開,立刻重重的點了點頭,張羅著大家出去了。帝秀見勢,走了過去,將窗簾拉了個嚴實。穿著厚重鞋子的腳踩在木板上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氣氛一下變得冷清起來,除了火堆燃燒的“辟啪”聲,這間不大卻溫馨舒適的小屋裡有的,就只有這種聲響了。
  “怎麼突然來找我了,是有什麼急事?不過阿白那家伙又和你們分開行動?”
  說道這一句,對空氣中粒子和波動都異常敏感的帝秀感覺到……本來還是暖暖的屋子……變得仿若冰窖一般。之後……小空低低的哭聲就傳入帝秀的耳朵。他猛然回身,將帽子拿下。
  “怎麼了?”
  “阿白……死了。”
  “你說什麼!?”
  “阿白她,死了。”
  琅邪灰藍色的眼睛在搖曳火光的映襯下變得幽幽然起來,但……那是說不清暖還是冷的顏色。若是冷,為什麼仿佛有一股仿佛要跳躍沖出的火焰在其中?若是暖,又為什麼會帶上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森森之氣?
  “不肯能!你和小空的戰法都會有和敵人正面對上的時候,唯獨阿白那家伙……她的能力絕對是躲在大後方陰別人的。怎麼可能會是她?”
  “阿白使用的身體是五百年前克雷克雷一族巫女的身體。全然因為她的身體裡還住著巫女的弟弟。這次……她體內的那個精神體被消滅,五百年前的身體自然……化為灰飛了……身體死了,再強的人也會被判為死亡。但……我相信還是有一線的希望。就像當年的我一樣……你,可以幫我麼?”
  “幫你?”
  “對,只要能夠找到阿白的身體就一定能找到辦法。當年……除了阿白,能看到我的人就只有你。況且,就算平時在怎麼說你神棍,我們也都很明白,你是有真材實料的窟盧塔族百年難得一見的強大祭司。你……”
  “神官大人!!神官大人!不好了!雪!雪崩!就要向著這邊來了!”
  還未等琅邪把全部的話說完,外面傳來了急促的叫喊聲和凌亂的敲門聲……

  雪崩

  “神官大人!!神官大人!不好了!雪!!就要向著這邊來了!”
  正當琅邪和帝秀的對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凌亂驚恐的呼喊聲。絕望中透著最後一絲的希望,慌亂卻又因為敬意而不願驚嚇到他們所求之人。這樣的聲音……令琅邪富有深意的看了帝秀一眼,而後就將斗篷大衣抓起,批在身上。
  大力的推開房門,仿佛能夠將皮肉刮開的刺骨寒風伴隨著風雪一起透過琅邪那在寬大的斗篷下顯得愈加纖細的身體襲向原本溫暖的小屋。一片銀裝素裹的天體展現在她的面前。灰藍色的眼睛裡……帶上了一絲笑意。
  屋內的小空則出於小動物的本能,在風雪襲來之際縮了縮,她的表情看起來很認真,兩只耳朵動了動就起身,隨帝秀走向由於房門被打開而展現在他們眼前的一片天地,而酷拉皮卡也跟在小空的後面走了出去。
  此刻……白色的雪浪正從小村落所臨靠的一座雪山之巔席卷而來。一片一片猶如滔天巨浪一般的雪正向著村子的方向,用著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力氣……嘶吼著。而那……仿佛就好像是冥界傳來的聲音……提醒著收割性命一刻的到來。
  如此的壯闊令人不禁張開嘴,只是呆呆的看著。但村民們的恐慌很快喚回了琅邪的意識。他們先是慌亂的逃竄,卻又發現無處可逃,於是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在他們此刻唯一的希望——帝秀的門前。
  明明清醒時候的他們很明白,那樣的滅頂之災僅靠一個弱小的人類是不可能擋得住的,卻只能在絕望之前強迫自己……給自己一個希望……哪怕是不切實際的,哪怕是自己的理智在竭盡全力說著“不”
  幾近絕望的人還是會……
  這個時候,琅邪感到自己的肩上多了一個重量,那正是來自於帝秀掌心的溫度。
  “要找到阿白的靈魂,這裡的神跡就可以。他們世代相信著那玩意兒能保護他們平安幸福。可那東西除了能夠鎮魂和搜尋一定的靈魂波長根本就做不了其它的事。他們的神跡不能保護他們這一點,從今天的雪崩就能看出。那……我們是直接拿了東西走人還是……勉為其難的幫他們一下?”
  仗著風雪呼嘯而去的聲音,帝秀在琅邪的耳邊輕輕的耳語了一句。只有他們身後的小空敏感的動了動耳朵,但卻什麼都沒說。而琅邪卻……笑了。
  “帝秀,難道沒有人說過……你是個看起來沒心沒肺,卻實際很多情的人?或許,只有你們窟盧塔族的普通村民願意相信帝秀大人您……實際是個聖潔而又善良愛世的祭司?”
  “你也是一如既往的討人厭啊。明明就知道我的意思,為什麼就不接著話說下去呢?”
  “哼,你明明就很感謝你的這些衣食父母。”
  琅邪轉頭看著帝秀那甚至比酷拉還要俊秀的臉冷哼一聲。不錯,酷拉皮卡的確比漫畫中的跟清秀和帥氣,但帝秀……不得不說,他是一個閉眼時充滿神聖之氣,睜眼時透出妖異,但卻始終英挺逼人的家伙。
  這一次,琅邪一把拉住帝秀的領口,將他拉低,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幫了你這一次,你之後再找到阿白的靈魂,我們兩個又一次誰都不欠誰!”
  聽到這一句,帝秀的唇輕輕翹起,湛藍色眼睛中的戰意掩飾不去,突然之間,雙眼的湛藍變為了火焰跳躍一般的緋紅色,借助風的力量,他的聲音變得整個村落都能夠聽得見。
  “大家請放心!我和我的朋友會幫助大家度過這一次的劫難的!請大家小心的前往避難的地下室!我們一定……得勝而歸!”
  說完這句,帝秀紳士的像琅邪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兩人交換了一個了然的笑容後各自掀下厚重的斗篷外衣。金色的發絲,緋紅色的眼睛和神賜一般的五官在這一刻變得格外顯眼。
  這個村落雖然不大,但世代住在這一出的……三百多位居民同時看向了站在一個高點之上的二人。可他們的視線終究不能追隨二人的身影多久。兩人在那一個眼神的交換之後以各自相似卻又各自不同的身形越向雪崩襲來的那個方向。
  這一刻……漫天的狂雪似乎變得緩慢起來,只有兩人在其中跳躍著……以幾乎飛揚的身形……跳躍著。仿佛狂風暴雪緊緊只是兩人身邊的一卷畫卷……
  滿目皆是白得刺目,白得令人心驚的雪。
  不得不說,兩人此次的行動……真的很大膽,也很瘋狂。那樣的瘋狂……不亞於在友克鑫一役中以十三人的團隊向世界黑道宣戰的旅團。一個……是黑幕布之中的至黑。一個……則是白雪世界中的銀。
  此刻小空緊緊的抓住小屋外的桅桿。
  她雖然強,但在來勢洶洶的自然之下……她什麼都不是。她只不過是一個擁有絕對速度和怪力的女孩子罷了。她甚至……不擁有視力。雖然雙耳能夠感應的范圍已由一開始的半徑三十米增加到了現在的半徑八十米。但在這樣惡劣的天氣環境下,令她的感應范圍和感應強度極度受限。
  如果她想要和琅邪還有帝秀一起沖到雪崩發生的一處去,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還要拖著同伴為了保護她一起去死。只有這一刻……她才意識到自己還是那麼渺小,而她的同伴……竟然已經到了可以和自然抗衡的地步了麼?
  不!她從來就沒有想要和自然抗衡也從來沒有和自然抗衡。她……只是將自己融於自然,化為自然。在某些時刻,她……就是自然。而她現在只是要引導和她同承一脈卻又互不相同的……同伴了。
  不知是因為太過寒冷,出於對琅邪和帝秀的擔心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小空猛得一陣發抖。
  “小空小姐?”
  小空的異樣很快就被細心的酷拉皮卡發現,他重重的握了一下小空的手,這才使她猛然驚醒。
  “是酷拉啊……幫我看看好麼?幫我看看……琅邪她和帝秀……怎麼樣了。”
  “好……”

TOP

  雪與風

  “琅邪,你的確是擁有了我們窟盧塔族第一代組長的身體也繼承了傳說中的御魂劍,但你卻別以為這樣你就能夠贏過我。畢竟……很多時候,身體本身的素質固然很重要,可後天的頓悟或許會起關鍵的作用。”
  “哦?這麼說,你這位窟盧塔族百年以來罕見強大的祭司大人認為自己比我強?”
  該怎麼說呢?帝秀和琅邪真可謂是死性不改,即使是到了危險的最前沿,雪崩即將侵襲的地方,他們兩個還是互不相讓的做著唇齒之爭。
  琅邪從沒有否認過帝秀是她元素力使用方法的啟蒙導師這一事實,但也從不認為自己會比這個經常坑蒙拐騙的神棍差。
  該說什麼呢?琅邪所擁有的這具身體的先天優勢是她的籌碼,而她之後的努力更是她的驕傲。這一場戰,與其說是兩人對於雪山村落的營救,不如說是兩人在幾年不見後對對方實力的試探。
  當年那個僅僅只是將水凝結成冰就會滿頭大汗的女孩……成長的如何了?
  當年那個憑著一己信念,認為憑借著自己對於自然的領悟即使先天元素力並不夠強也可以通過念能力來增強這一天生天賜能力的少年……如今又怎樣了?
  兩人互自一笑。琅邪的右手中出現了冰色的御魂劍,而帝秀周圍的元素力也在他的眼睛化為緋紅之時暴動起來。
  “是風?”
  “恩,我相信,我御風的能力絕對會比某個半吊子的人強很多。”
  “哼,那自己的強項和別人的弱項比,似乎就是某個人永遠的興趣愛好?”
  感覺到帝秀周身縈繞著的強大,並且互相碰撞著發出更強大能量的元素力,琅邪抬起眼調笑著看著帝秀。隨即,眼中的笑意消失不見,直視著呼嘯而來的雪崩。
  “我負責右前方,你負責左前方!”
  說完這句,琅邪就一個跳躍的沖了上去,手中緊握的劍的顏色也變成冰藍色外面包裹著一層霜霧的顏色,能量好似爆裂前夕般的蠢蠢欲動。在一片崩裂的雪海中,一個擁有金色長發的人影迎之而上……那是速度與速度的碰撞,那是自然與自然的交融,相互吞噬……
  在村子裡緊握雙拳的酷拉皮卡就這樣凝視著前方。他看到……琅邪沖到了前方,而後……一股龍旋風般的雪浪向雪崩襲去,兩股力量的碰撞使得滔天巨響傳到了村民們的耳中。琅邪的身影在瞬間變得無法尋覓,她仿佛就在那龍旋風的雪浪中央。
  “酷拉!怎、怎麼樣了!”
  “琅邪小姐操縱的御魂劍使出了大型的龍旋風雪浪。看樣子……琅邪小姐現在就在那雪浪中央。”
  “她……在笑。我能夠……感受得到。”
  那似乎是一同穿越而來的伙伴之間的……心有靈犀。明明是那樣危險的時刻,可在聽到酷拉所描述的情景之後,小空仿佛在心中看見了琅邪在龍旋風中央……張揚的笑容……
  還未來得及讀懂小空話中帶有的意味,酷拉就立刻抬頭看向那裡。琅邪所操縱的……如龍旋風一般的雪浪抵御著由高處一路而來的雪崩,而雪崩的力量卻不是如此簡單就能夠抵御的。在剛一遇上的時候,雪崩似乎是被琅邪所操縱的雪浪在一瞬間止住了速度,可……隨著從山頂不斷崩落積雪的幾何被增加,那雪浪就好像要被吞噬一般的顯出了弱勢。
  可……似乎就是在那一瞬間,雪浪的龍旋風形體……有增大了三至四倍。並且……在主人的有意識操縱下,上端的風旋成波浪狀的左右搖擺,借此使得它以靜態防御動態的情況變為了……由動態防御動態。
  這一變故使得村落裡的村民們無不驚聲尖叫。他們眼中流下了希望的淚……
  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這是他們每個人眼中所閃爍的……話語。
  可……一個雪崩卻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防守得下來的。即使琅邪操縱御魂劍的力量再怎麼強也不可能就這樣一下子將所有的雪崩全部擋下來。就好像一個人站在急流之中,能夠抵御沖到自己面前的水流全不能控制那些水流一絲都不沖向自己的身後。
  這就是琅邪現在遇到的困難。若是靜態的抵御雪崩,她根本無此神力回天,可若是以動態抵御,她總是會留下一些縫隙,甚至是左邊大塊的空間讓雪崩通過。這個時候,守在琅邪左下方的帝秀就充分展現他的實力了。
  與琅邪所用的雪浪不同,帝秀使用的就是完完全全的風。在這樣一個狂雪暴風的天氣裡,吸取周圍的風元素並操縱它們對於帝秀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若是此時有人在帝秀的周圍,就會發現明明此時應該有的狂風……漸漸消失了。不!不能那麼說,應該說……所有的風……都到帝秀那兒去了。畢竟,帝秀的能力是操作並不是召喚。對他而言,在這樣暴風的天氣裡,他的優勢是顯而易見的。
  金色長發少年被掩蓋在龍旋風型的雪浪中央,在最前方直接抵擋著雪崩的侵襲。而身穿白色長衣青年的周身則狂風四起。他像是一個真正的……站在神聖力量頂端的……和庫洛洛的黑暗完全不同的上位者。
  狂風四起,形成一股令雪層的崩潰都能夠轉勢的可怕力量……
  琅邪的力量純粹而又強大,因此她會站在最前方抵御雪崩的正面來襲。而相比之下,帝秀的力量雖無琅邪如此駭人的爆發力,卻是在常年的頓悟下與自然的溶為一體。琅邪的力量是霸道的,而帝秀……可供他趨勢的力量雖無法與琅邪比較,但他的力量精純,每一絲都是由他的冥想提煉而來,每一毫……都是他在抬眼間就可精確控制的。
  或許這兩人雖然總不服對方卻十分明白各自的強項,所以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甚至連商量都不需要的做出了本能般的決定。
  看著遠方雪山處那兩股似乎已經超越了人類定義的力量,酷拉的眼中有的是憧憬,也有不甘。
  為什麼……他就不能那麼強?明明……並不比任何人懈怠。
  抓著酷拉胳膊的小空似乎感受到了酷拉皮卡此時的情緒波動,她拽了拽酷拉的手臂。
  “酷拉,琅邪和帝秀現在進行得順利麼?”
  “順利。一開始琅邪小姐正面抵御雪崩似乎還有些吃力,但後來帝秀哥哥在後面將琅邪小姐沒能擋住的雪漸漸的向上推去……情況正在向好的方面發展。他們……真的很厲害。”
  酷拉皮卡的眼睛一刻不離雪山上奇跡般的兩股力量,在話的最後,咽了口口水,帶著淺淺的崇敬說道。
  “酷拉也很厲害啊!其實……力量不在乎要追求多強。只要足以保護自己和對自己而言重要的人,永遠都有自由就夠了。”
  仿佛永遠都是一只可愛的家養小動物的小空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這令凝神看著那邊情況的酷拉皮卡一下愣在了那裡,隨後緩緩的轉頭看向和當年踏入窟盧塔族領地幾乎沒多大變化的小空,溫柔的笑了。
  “嗯……”
  “這才乖嘛!”
  這才剛剛讓人感動了一下,小空就又露出了本來的面貌,甚至怪阿姨的笑容又再度出現。趁機伸手摸摸酷拉皮卡柔柔的金發。換來酷拉無奈的歎息:
  “小空小姐……”
  而此刻……琅邪與帝秀的行動還並未停止……

  誰是誰的傳承

  “琅邪!琅邪!你一直這樣下去不行!”
  帝秀在行動開始之前,從未想到琅邪可以做到這一步。只是想著兩人一左一右的抵御著雪崩,直至余波平息。可如今卻看到她一人在自己前方,操控周圍的雪,使之成為龍旋風,而那個龍旋風……也隨著被卷入雪浪的體積增多而增大中。可以說,帝秀在後方需要花費的力氣越來越小。
  可也正是這樣,使得帝秀越發擔心起來。就算琅邪擁有者窟盧塔族第一代族長那樣幾近元素構成的。但一直如此的高強度增加輸出……根本不可能受得了的!
  何況……她根本就不是第一代族長。
  帝秀費勁全力的大吼著。可在龍旋風中心地帶的琅邪根本什麼都聽不到。龍卷風的中心地帶是一個完全無風的真空地帶。
  而琅邪此時所站立的位置雖不是真正龍卷風的中心,卻是巨型雪浪的中心,裡面只有她呼吸所需要的空氣。除此之外,她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灰藍色的眼睛逐漸轉為緋紅色,周圍重得連她的發絲也無法吹起。於是她干脆閉上雙眼,雙手掌心攤開斜向上著,而在其中一上一下漂浮著的……正是冰藍色的御魂劍。
  銀色的光泛著霧氣,那是……冰
  肉眼閉上之後可以用來看到外界的……那就是透過元素力注視著前方的心眼……
  她仿佛“看到”雪崩還在不斷的向下,崩落著……她的意識世界變得微妙起來……
  真是麻煩啊……為什麼我要在這裡迂回著抵御呢?為什麼……我不能將它擋回去?似乎是疑惑般的頭微微一偏……
  下一刻,更強大力量二次爆發出來。雪浪築成的龍旋風底部開始移動……開始……朝上移動……
  “琅邪!”
  這令帝秀不安起來。他開始不計力量消耗著邊操控著狂風利牆,向上移動著,企圖追趕上琅邪的速度……
  那麼此時琅邪呢?她是……如何的呢?在從未有過的爆發性力量輸出後,她的心格外沉靜。仿佛……陷入了一片不會起波瀾的湖中……
  她仿佛聽到了聲音……人的聲音。但那又好像是精靈的歌聲……
  是誰!?琅邪不安的晃了一下頭,似乎是想要聽到聲音究竟是從哪一邊來的。她的理智告訴自己,在這樣的地方……根本不可能聽到半點聲音。除非……幻聽?
  力量的閥門就好像被打開了一樣,強大的力量從一扇看不見通往何處的大門中湧出。這是琅邪從未到達過的領域。應該說她從未如此高強度的加速輸出能量,和自然的能量同化之後又吸入體內,再放出……
  那樣的感覺……好像已經與自然溶為了一體。好像此刻……她就是自然。擁有自主意識的自然的……一部分。
  而隨著能量以她的身體為中轉站愈加快速的旋轉起來,她所能夠聽到的聲音就越來越響……那好像是教堂的聖歌……卻是自己無法聽懂的語言。
  “傳承者……我的傳承者……”
  猛得睜開雙眼,琅邪看到了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摸一樣的人……就在自己的上方……慢慢飄了下來。金發在空中緩慢的四散著……就好像是在真空中一樣。而她的臉龐……就好像是帶著一層朦朧的光一般仿佛與自己置身於不同的世界。
  意識回歸的那一刻,琅邪猛然四望,卻發現了周遭……完全就好像是一片月色樹影的鏡湖……
  不對!這裡……這裡不是我制造出來的雪浪龍旋風的中心!這裡是……幻境……
  “你是……”
  “塔瑞沙,塔瑞沙·窟盧塔……”
  “窟盧塔的第一代族長!?”
  對方但笑不語,微微的點頭。琅邪這才發現,自己和她雖然有著一抹一樣的臉,可……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同的……不得不承認,她……漂亮很多。給人一種朦朧月色的感覺,似夢似幻……她的笑……更是帶著琅邪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的柔美……
  “我從未想過,一個不是在我們窟盧塔族誕生的靈魂,甚至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外來者……竟然能夠將我的力量發揮到如此程度。我……祝賀你。”
  “可、可我占用了你的身體!你……你難道不討厭我麼?你難道不恨我嗎!”
  “我的身體?不……它已經不屬於我了,它屬於窟盧塔族,屬於自然。能讓你使用我的身體,也算是對你替我守護了窟盧塔族的感謝。”
  塔瑞沙看著琅邪疑惑的臉,輕笑了,“如果不是我自願讓你進入我的身體,你以為憑借你當時那麼弱的靈魂,為什麼不是在被排斥中消散了?”
  “那……你現在是來收回身體的麼?”
  “不,我只是被你調動的強大能量震醒了。就突然想要來見你……我想告訴你,為了表達對你的謝意,我允許你使用我的身體,知道你應該死去的時候……那個時候,我的身體會重新回歸於元素狀態,回歸於窟盧塔族……
  但在那之前,你需要明白……你只能最大限度的調動自然的力量。千萬……不可將自己體內的元素能量超出界限的外放,那樣……會使你身體和靈魂的平衡打破。那樣的後果……你,應該明白的吧?”
  琅邪剛剛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只見塔瑞沙將食指放在唇上,對琅邪輕輕的搖了搖頭。而後……她慢慢的上浮,同時……她的影響也越來越模糊,直至消散成無數的光子……
  在精靈歌聲的漸行漸遠中與幻境一起消散了……
  而她的意識也在這一刻……模糊了起來……
  雪崩怎麼樣了?
  不想管了……好想好想在這個好像母親羊水一樣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琅邪!琅邪?”
  又有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這是……塔瑞沙?不對!這個聲音……我很熟悉……
  “琅邪!琅邪你能看得到我麼?我是阿白啊!”
  阿白……?你……在哪裡?我……又是在哪裡?

  定魂珠

  “琅邪!琅邪!”
  似是過了很久,又似是補眠後醒來的時間短暫流失。琅邪是在一陣呼喊著她名字的聲音中醒來的。這個聲音……雖然一樣的熟悉,卻不是剛剛叫著她的那個。
  琅邪緩緩的睜開眼睛,卻被一陣刺目的白光弄得又立刻閉起了眼睛。
  “琅邪!琅邪你醒了!”
  “小空?”
  似是這個熟悉的聲音讓琅邪仿佛大腦一陣般的將之前記憶短暫的缺失全部記起。剛剛叫她的那個人是……阿白。
  在小空的借力下,琅邪好不容易才將自己那酸軟無力,就好像被灌了液體金屬一般沉重的身體支起。而此刻在她身邊的人除了小空,還有帝秀和酷拉皮卡。向他們投去一個不解的眼神,聰明的兩人便立刻會意。
  “您力量使用過度而使得您昏倒了,在一個大坑裡,十分危險。不過現在您醒了就好,琅邪小姐。”
  酷拉皮卡對於琅邪還是一如既往的謙遜有禮。而經過方才一役,酷拉皮卡看向琅邪的眼神中又帶上了一絲不加掩飾的崇敬。而帝秀卻不是這樣的反應,他抿了抿唇,開口潑了琅邪一頭冷水。
  “說實話,我並沒有想到你可以將這具身體的力量運用至此。雖然……還是完全比不上當年的第一代族長。但……已經不是這幾百年來能有人達到的水平了。但,這樣強度的力量對你而言,很危險。”
  “那之後發生什麼事了?我不是記得很清楚。”
  “你所調動的雪浪龍旋風在一開始只是能勉強抵抗雪崩,但隨著崩落的雪越來越多,你所操縱的雪浪龍旋風的體積和威力也越來越大。到最後……雪崩被你完全卷的逆流了。”
  帝秀的聲音可說是意味深長,到了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聲音在雪上上特有的寒風下變得縹緲起來。
  帝秀的話令琅邪瞇著眼歪了歪腦袋。她並沒有想到,最後……自己竟是做到了那麼誇張的地步……她記得當時自己只是以意念驅動,以外圍的元素來感應,下達了擋住雪崩的命令。可竟然……?
  還為等琅邪將其中一環接一環的細節全部想清楚,就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多出了一個重量。不用低頭看也知道,那是受了驚嚇的小空。
  “琅邪,我們以後不要這麼干了!你的力量也太危險了。以後……以後我們不要那麼拼了好不好?阿白已經……我不想……不想你再……”
  眼見著清楚事情經過的小空已經被嚇出了眼淚。琅邪當然明白他們把自己從龍旋風形成的坑中挖出來時的感受。她動作輕緩的摸著小空的頭,輕歎了一口氣。
  “放心吧,使用多少力量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我能感覺得到。而且……剛才我看到阿白了。”
  琅邪的話讓淚未干的小空猛得把頭抬起來。
  “是的……我看到她了。雖然很模糊,但我能確定。她剛才……應該就在我附近。我還聽到她叫我的名字了。只是……”
  太弱了……她的靈魂太弱了。若不是那個時候將全部能夠調動的力量運用到極致,若不是那個時候自己周圍的元素裡波動強到讓空間起了漣漪……根本就看不到她也聽不到她……
  那是琅邪未說出口的話。她從未想到,阿白的靈魂……竟然會弱到這樣。雖然自己並不是帝秀那般的祭司,但好歹……也是擁有純潔到幾乎是元素形成的身體。同源的靈魂……不應該在平日裡哪怕一絲一毫她的蹤跡都無法感應到……
  “現在……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小空。
  “阿白的靈魂還在,她的靈魂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
  “那麼……壞消息就是……她現在的靈魂……很弱。”——帝秀。
  小空聽到這一句,十分驚訝的抬頭對著琅邪,發現琅邪並沒有出聲反駁,立刻又把臉對向帝秀,想要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琅邪看到和聽到阿白的時候,應該是在她將雪崩逆流的時候。這個時候是她的元素力與自然共鳴最強的時候。當然,我並不排除阿白只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琅邪的身邊,而那時我因為太過專心於配合琅邪的行動而沒有注意到阿白的可能。
  但……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麼?阿白正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了琅邪的身邊,而在那之後就離開了?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琅邪你……應該知道,就算是靈魂狀態,也不可能會具有那樣的移動速度的吧?
  所以,阿白一定是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就跟在你和小空的身邊了。那樣的話,為何那麼長時間過去了,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辦法看到甚至感應到她?答案……只能也只會有一個。”
  “阿白她的靈魂……雖然還存在,但已經弱到連帝秀都感應不到了……”
  深深的一個呼吸,琅邪替帝秀說出了推測的結果。此刻她最擔心的……並不是帝秀無法感應到阿白的靈魂,而是……阿白的靈魂是否已經弱到……即使找到一個合適的身體也無法入主了……
  琅邪所擔心的,帝秀自然造就已經想到了。但他更明白只是擔心並沒有任何的作用。他從斗篷裡拿出了一刻好似夜明珠一般卻又幾乎和孩童的拳頭一般大小的珠子。
  “這個是被這個村落視為神跡的珠子。對於在雪山中保護他們並未見得會有多大的效力,但卻是一顆罕見的定魂珠。如果阿白一直都跟在我們身邊的話,那這顆定魂珠起碼可以保她的靈魂能量不會再繼續被消減。”
  “然後呢?我們可以做什麼?”
  “回窟盧塔族,那裡有可以幫助我們看到阿白的神器。”

  等待歸來

  雪山之巔的定魂珠,窟盧塔族的神器。一場名為葬禮,實則為增強阿白靈魂波動的祭祀,到最後還是眼睜睜的看著阿白的靈魂顏色越來越潛。
  在場的人……並沒有一個能夠形容那種感覺。
  那一天,不光和阿白有著莫大淵源的琅邪,小空,帝秀來了,小傑奇犽酷拉皮卡,精神恍惚的俠客來了。
  曾經接受過阿白短暫指導的雷歐力來了,看似冷清冷情的伊爾迷也因為奇犽的大動作而得到消息趕來了。而旅團之中和阿白關系不錯的幾人……也來了。
  所到的人不多,卻能夠感受到……這些人都是想要阿白能夠復活而來的。雖然……庫洛洛,窩金信長和芬克斯都不相信人死之後還能復活,就如同他們在遇到琅邪之前相信人死後什麼都不能留下一般。就連琅邪……他們當時也認為,那是強大的念能力者在死後留下的念。
  但他們並沒有將自己的看法說出口,只是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出傷感的鬧劇。不錯,旅團是什麼東西都會搶奪,但此刻……他們卻並不想搶奪琅邪等人關於阿白能夠復活的希望。
  旅團成員想到過自己和旅團其它成員可能會有的,死去的場景,可卻獨獨沒有想過,那個帶著眼睛,總將自己掩飾在最安全地方又冷靜,有時會和俠客一起上演夫妻劇場的情報專家阿白會死。明明……她是最不可能死的那個,不是麼?
  “不行,失敗了。”
  在神器的光芒暗下之時,帝秀的雙眼怔怔的看向前方,完全無法理解此刻發生之事的樣子。
  “失敗了?、可剛剛我明明還能感覺得到的啊!阿白的靈魂開始漸漸強了起來。”
  “可……奇怪的就是在這裡,剛剛她的靈魂……雖然還並不穩固,但卻已經慢慢強了起來,可……就在一瞬間,她的靈魂……消失了。”
  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句話,讓琅邪一下子感覺喘不上氣來。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天體似乎崩塌了。三人自來到獵人世界起,雖有過最弱的時期,雖有過驚險的經歷,可卻從沒人想過三人之中會有人死去。
  不知這種篤定來自哪兒,但……她們就是確信。直到親眼見到阿白的身體消散為灰飛,她也從沒想過阿白會就這樣永遠的離開她們。她總相信,只要找到靈魂就一定會有辦法……
  可為什麼呢?
  此刻,心中的迷茫大過悲慟。就在這一刻,她還是不信……並不是沒見過死亡,她見過死亡在她的身邊發生。但……與她無關的性命,她無法去為其的消隕傷神。
  可這次……
  太過濃稠的悲傷還未來得及化開,天空中變出現了神秘的光影。那是……當日消為世界之樹!不,應該說……這只是呈現出了世界之樹模樣的光影。在眾人的注視下,組成了世界之樹的光影重新散開,排布為三行字。
  綠色的花兒已消失,種子亦悄然生長。
  待到綠色褪回黑色,回歸毅然成事實。
  奈何時間蹉跎,是一月,一年抑或十年?不可知。
  “琅邪?發生什麼事了?我感到……天上有很奇怪的能量。”
  小空拉著琅邪的袖管,輕輕的拽了兩下,卻感到有一滴涼涼的液體低落到了自己的手背上。而後……她聽到了琅邪近乎顫抖的聲音。
  “阿白……還能回來。還能……回來……”
  雖然……現在失去了一切消息。但只要知道阿白還會回來……那就足夠了。那個在外人面前習慣默不作聲,但只要到了能夠使壞的時候,她絕對會推一推自己那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反光的眼睛後說出邪惡話語的情報專家,只要能回來,就夠了。那個喜歡從背包裡拿出向日葵抽打別人,若是因為體力原因而打不到就直接將向日葵飛射出去的S M女王……只要能回來,就足夠了……
  只要……能夠回來。
  讓我們在心底許一個諾言,在一片綠意盎然中,等待著你回來。無論是一月,一年,抑或是十年……無論在刺激的生活中等待了多久,我們依舊是我們,擁有無法扯斷羈絆的三人。這世上……誰也無法替代的彼此。
  這個事實,無論過多少年都無法改變。
  在那之後,俠客渙散的雙眼恢復了往日的精光。旅團繼續著自己大范圍的活動。在友克鑫一役,旅團如原作劇情中一般的制造了自己的假死狀態。可才幾個月罷了,他們又開始毫不避諱的行動,絲毫不擔心世界黑道群起而攻之。
  而琅邪也帶著小空回到了天空競技場,那個在獵人世界的漩渦之中竟能給她們“家”的感覺的落腳點。與其說那是一個多麼好的地方,不如說,那是獵人直接中太過適合她們的地方。
  不過這一次回來,琅邪可說是眉頭緊皺,以前小空做兩百層斗士的時候,她好歹還能在一百九十層的地方蹦躂著賺些生活費。可如今她和小空都已經是兩百層以上的斗士了,尤其小空還是天空競技場的樓主之一。這不是斷了她們的生活開銷來源了麼?
  真是齷齪的天空競技場啊……對於兩百層以上的斗士……就只有大房間來打發就可以了麼?大房間能用來做什麼!出租麼!組旅行團一日游麼!
  雖然……現在琅邪身上還有當初攢著為了防備伊爾迷敲詐的巨款,可這也不是個辦法啊……照小空這種花錢的速度……過不了多久……她們就會變成身無分文的可憐鬼了!
  琅邪仰天,一臉悲慟的表情。
  完了……完了!難道我們就要成為穿越史上第一隊窮死的穿越女主了麼……?(作者言:喂喂!作為一個擁有一百億以上資產的人執照獵人,你不覺得這樣想太過分了麼!)
  琅邪突然想到什麼,把做出項鏈的獵人證拿了出來。頓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獵人證啊……還要還有獵人證!有了他去一般地方吃霸王餐都是合法的!可小空喜歡吃的,世界各大公司發售的限量版糖果呢?難道我要在預定的時候說……我是獵人,所以你們要免費送糖果給我?
  正當琅邪在為她和小空為了經濟情況而進行思想上嚴峻斗爭的時候,小動物的小空又奔奔跳跳的跑到了天空競技場附近她最喜歡的那家甜品店。
  恩?有殺氣!不對……這個……好像並不是殺氣……但為什麼……這麼讓人毛骨悚然呢?
  小空的眉毛“叮”得一抬,兩只耳朵動了動後在碰到店門把手的那一刻改變主意,准備轉身走人。可就在這一刻,山雨欲來,一群人從那家甜品店裡湧了出來,一時間竟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小空嚇得愣在當場。
  “你……你們想要……”
  “小空小姐!我們終於等到您了啊!!求求您!求求您快回去吧!快回天空競技場吧!我們不能沒了您啊!”
  那一群將小空團團圍住的……竟是在各個小空常去的甜品店,蛋糕店,以及一系列小店埋伏多日的天空競技場方人員……
  這麼一說,貌似……身為樓主的小空的確……的確是說都沒說一聲的就……消失了很長一段日子了吧?難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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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回天空競技場


  “你、你們不要過來!你們再過來,我、我就用水果聖代砸死你們!”
  小空似乎是受驚一般緊張的朝那群不知所謂的,將她團團圍住的人喊話。直到喊完之後,才在眾人沉默到只有咽口水聲的注視下意識到她還沒有進甜品店,哪裡有可能拿到她最喜歡吃的水果聖代?
  於是立刻在眾人的注視下步履堅定而又有力的向甜品店走去。
  “老板,麻煩要一份水果聖代!”
  小空將一張紙幣鏗鏘有力的拍在桌子上,“哼”得一聲仰起頭把臉對向那群在她最喜歡的甜品店埋伏著又二話不說的將她圍起來,最後才向她哭訴著說要她回天空競技場的人。
  先兵後禮?這讓小空極度不爽。於是在拿到心愛的水果聖代後作勢要將其向那些人的頭上扔去,實則卻是動作一晃,直接穿過這些人之間一個小小的縫隙,往前面的小弄堂一拐,就跳上屋頂。
  拿起勺子挖一塊冰激凌,合著美味的水果一起放進嘴裡。感到冰激凌在舌苔上融合著水果的味道化掉的死死沁涼,小空開心的將本來就閉著的眼睛瞇起來。應該說不能睜眼也能有這麼多匪夷所思表情的人……大概也就只能是小空了。
  心情愉悅的她踮起步子,在屋頂上一跳一跳的唱著曲調破碎不堪的小曲兒。突然感到一股陰風陣陣。那是……熟悉的……讓她渾身雞皮疙瘩全起,笑容扭曲的陰風……
  難道是……?
  不會的!一定是冰激凌吃得急了。對,就是這樣。小空對著只吃了三口的水果聖代如此自我安慰到,直到……
  “小瞎果□ □ □ □∼你拋棄我了麼?我等你等得好辛苦……”
  這一句話讓小空的身體在一瞬間僵硬定住。她機械得,好像拉齒輪一般的轉頭,對上聲音的來源。這……這是西索?可……西索從不會一句裡有那麼多符號的啊!
  可……如果不是西索……還有誰感在天空競技場的地界上這麼叫小空?
  “西……西索先生?”
  “嗯哼∼原來小瞎果還認識我啊。那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呢?我想你想得好·辛·苦·啊∼”
  眾所周知,小空現在的情況幾乎等於瞎子,而什麼都看不到的瞎子……有些時候會比常人有更可怕的想象力。就好像現在的小空。她……竟然好像看到西索渾身光溜溜,只蓋著一張床單,在一張豪華大床 上擺手弄姿,扭動著,說著“親愛的你怎麼都不回來?奴家等你等得好淒涼。”
  “嘶……”
  一陣惡寒席卷像小空。小動物頓時扔了她最喜歡的水果聖代,淚奔了……
  你能想象麼?一個看起來很清秀,梳著可愛發型的女孩子在屋頂上淚奔,還是在一個神奇小丑的撲克牌追殺下以幾乎可以和飛坦媲美的速度淚奔……
  “小瞎果∼小瞎果你有沒有想我?來∼讓我嘗嘗,你有沒有更美味一些∼”
  當時,小空就在可以殺人的撲克和伸縮自在的愛漫天飛舞的情況下一邊淚奔,一邊以驚人的敏銳度閃躲著,而在她身後有著的……不僅是索命撲克牌,還有一臉饑渴的變態魔術師西索……
  據說,當時圍觀的群眾無數。據說,當時被西索大人的撲克牌傷到的行人無數。但不知為何,幸存的人都在事後一臉虔誠的摸著撲克牌,感歎著:“啊!這是西索大人用於格斗的撲克牌啊!”
  但事件還在繼續,小空一邊喊著“救命啊!救命啊!”一邊淚奔著。而她身後的場景更是變得越來越詭異。有撲克牌我們理解……可那一簇簇的玫瑰花怎麼理解呢?對了!好像今天穿著西裝的西索坐在屋頂等什麼人的時候,手裡就拿著一大捧玫瑰花了……
  那他現在這是……一邊飛撲克牌一邊飛玫瑰麼?
  這一幕在後來被天空競技場的格斗迷們所津津樂道。,民間傳授這是天空競技場有史以來最浪漫最感人的告白場景。說西索在幾年前被瞎眼的怪力女打敗後就對可其念念不忘。以至於當年的瞎眼怪力女成為傳說級別的樓主,而西索也好不容易拿到樓主挑戰權後他再次挑戰。
  無奈瞎眼的怪力女沒有一絲征兆的消失了,西索為了與之再度一戰不惜以武力威脅天空競技場方工作人員,迫使其不得不每天在瞎眼的怪力女經常出現的地方蹲點等待其出現。
  在近乎一月的時間後,身著西裝,手拿鮮花的斗士西索終於等到了心中的那個她出現。立刻追在她的身後飛著玫瑰花求愛。
  當然……真實的版本不是這樣的。真實的版本是小空在西索的惡意追殺下尖叫著一路淚奔。竟然就遇上了回到在天空競技場附近那個旅團基地的飛坦。當時他正慢悠悠的走著,突然感到一個念能力者正以驚人的速度向自己襲來。當下眼神一凌的側身閃開。
  “你……蠢女人?”
  “飛、飛坦?有只變態在追殺我啊……”
  在光顧著逃跑和躲開西索暗器的小空離飛坦很近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兒有個人,本以為就要撞上了,對方卻神奇得閃開了。正疑惑著,卻意外的聽到飛坦的聲音。頓時淚腺發達的小空嚎啕大哭起來。還未發現飛坦皺起眉微微不悅的神情就聽到西索的聲音又近了。
  如同驚弓之鳥的小空顧不上許多的立刻繼續逃跑。因此,絕塵而去的小空並沒有看到飛坦後來的行動。
  飛坦他後來直直的擋在西索的面前,金色的眼睛微微瞇了瞇,不悅而又冰冷的說了句:“你,很吵啊。”
  仔細看過獵人漫畫的人應該知道,飛坦在旅團十分不爽西索。那麼……後來飛坦和西索發生了什麼呢?我們,不得而知……
  也許,此刻我們應該為小空而慶幸,慶幸她所擁有的能力和身體。若她和琅邪擁有的身體和能力來一個大對換的話……這個世界就瘋狂了……

  緊急逃跑

  話說小空一路淚奔到天空競技場的高樓。她盯著已經哭得完全花掉的花貓臉在電梯小姐驚悚的眼神下沖上了自己的樓主房間。
  “琅邪!琅邪!不好了!西、西索剛剛在冰激凌店附近堵我!我逃到一半的時候又看到了飛坦!我們逃吧……這裡不安全了!(作者:表忘了救了你的人也是飛坦啊,做人要有良知)
  “啥?”
  沖進豪華樓主套房的小空看到背著自己坐在太陽能夠透過落地窗曬進來的陽光之下的琅邪。她聽到小空的聲音後轉身,手裡還拿著……正在數的錢?
  “啊,你終於回來了。今天天空競技場的人來找過我了,西索約下你的樓主挑戰賽已經很久了,可你一直都不在。這次只要你肯出戰,他們就會給我們七億啊!時間我們已經訂好了,就是明天!對了,我還花了很多錢賭你會輸。怎麼樣?這可比讓你去贏西索容易多了吧?誰都知道你三年前能贏他實在是靠好運啊。”
  看到琅邪滿臉笑容的樣子,小空幾乎是癱坐到了地上。她的唇一張一合,像是要哭訴什麼,卻又因為想到自己不久以後的悲慘下場而被驚悚到說不出話來。幾次喘息之後,小空終於還是大哭起來。
  “我要死啦!要死啦!西索約了我這麼久我才出現!他一定怨念了!又發現我的格斗技和念量幾乎沒有實質性的進步,他接著就憤恨了。之後我又理所應當的輸給他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一定會殺了我的!”
  小空一開始是坐在地上發洩式的大哭,哭著哭著就趴到地上雙手不停捶著地大哭,邊哭邊打嗝。
  “小空啊,你要知道,被打死總比被餓死的好。你知道麼,因為你又訂購了限量版的糖果,還買了幾個衣櫥的名牌衣服,我們這個月的生活費又超標了。我說了多少次了……不是不許你買衣服,只是你等和我一起的時候再去買好不好?你一個瞎子走到奢侈品牌店裡買衣服……還是攜帶巨款對漂亮衣服沒有抵抗力的瞎子……”
  這邊的小空還在哭泣,就感到自己的頭頂上傳來陰測測,拖長語調的聲音……頓時,驚得忘了哭泣,卻完全止不住打嗝……
  “去吧,小空。只不過是明天和西索去打一場而已。去打一場我們下個月,下下個月的生活費就都有了啊。”
  “我不要啊啊啊啊!”
  當天晚上天空競技場210層樓主的樓主房間裡傳來驚人的叫聲。小空在五次逃跑未遂,十次裝病被拆穿後終於無力的倒在自己的柔軟大床上。
  “琅邪……求求你求求你。我真的不要和西索打……”
  “不要和西索打?你確定麼?你都消失了那麼久,明天還不出戰,你的仰慕者們會傷心的。”
  “可是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不會吧?我看西索這次都穿著西裝,手捧玫瑰在屋頂上等你了,可見他有多重視你,絕對不會因為這種無聊的原因而殺你的。”
  “琅邪……我知道錯了……從明天開始,我絕對不會在你不在的情況下去買衣服,也不吃限量版的糖果或者其它東西了……普通市面上買得到的就好……”
  “當真?”——名叫做琅邪的某個邪惡的女人露出了羞澀的笑容。
  “當真……”——此為某只叫做小空的小動物無聲流著海帶淚時的回答。
  “其實,我也發現西索好久沒見變得更加瘋狂了。再加上旅團最近似乎是聚集在天空競技場附近的那個剛修建好的基地裡。這樣一來,這兒這陣子的確是不太安全。”
  琅邪的話讓小動物可憐兮兮的瘋狂點頭。
  “可是……如果明天不出戰的話,當年我們那麼費盡心力才得到樓主之位就沒有了啊。”
  這句讓小空頓時從天堂跌到谷底,她緩慢的伸出自己僵硬的手,爬過去抱住琅邪的胳膊死命的搖晃。
  “好吧,這麼說來樓主之位沒了其實還是可以再贏個十場之後找個倒霉鬼想盡辦法讓他上場被你放倒。收拾東西去吧,我們要和這套我們住過的,最豪華的房間說再見了。”
  聽到這句,小空幾乎是猛力一沖的跑到房間內收拾東西,准備在琅邪改變主意之前把這些寶貝都轉移到琅邪身為兩百層以上斗士的那間房間裡。在如旋風般出擊時,她聽到了琅邪語調慢悠悠的聲音。
  “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事喲,不然……我馬上把你打包賣給飛坦。”
  琅邪語氣極其輕柔,極其的……富有女人味?但熟悉她的小空絲毫不懷疑琅邪這次……絕對會說到做到……但來不及為自己那陰暗的未來哀悼。此時……她只能快些收拾好東西,在西索找來之前,逃走!
  兩位剛剛回到天空競技場的傳奇式人物就這樣在西索挑戰二百一十層樓主小空的決戰前夜……再度神秘的失蹤了。有人懷疑,為何對於兩人可能的行為早已料到的天空競技場官方沒有人發現兩人的失蹤呢?
  官方人員也十分疑惑,他們在樓層的電梯,甚至是天空競技場樓層外牆都有人盯著。為什麼此二人可以就這樣平白無故的消失了……?答案……?沒有答案。直到最後都未有人能解開這個神奇的謎團……
  那麼,不說未來,只說當時。二百一十層樓主瞎眼的怪力女在接受挑戰的當日無故失蹤,出了名的戰斗瘋子,連天空競技場官方也敢威脅的西索會如何?
  當事人小空是如此回答的:“啊!華石斗先生!我忘了華石斗先生!我都那麼久沒回來了,華石斗先生怎麼樣了!?琅邪!你放開我!我要去見我的華石斗先生!我的初戀!我那純純的初戀啊!”
  ……
  大家,沉默吧……

  翹賽

  “大家!歡迎來到天空競技場!相信來觀看這場比賽的觀眾們一定對這場遲來的比賽抱了很大的期待!是啊!畢竟,我們期待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但我們應該慶幸!因為斗士西索對於這一戰的執著!也因為二百一十層的樓主小空小姐遲來的回歸!”
  另一邊的琅邪和小空……
  “啊,小空,你說我們去哪裡會比較好?隨便去一個地方的話,很容易會被西索查出來啊。就算西索查不出來,他所依靠的旅團也一定會查得出來。”
  “千萬不可以啊!千萬不能被西索發現啊!如果被他知道我這次翹賽,他、他一定會虐殺我的!”
  天空競技場中——
  “相信三年前就對我們天空競技場投以關注的朋友們一定會對小空小姐和斗士西索當年的那一場比賽記憶猶新!我為當年沒能主持這一場比賽而感到遺憾,但我更為我能夠主持今天的這一場比賽而感到驕傲!這實在是太激動人心了!啊!觀眾朋友們!請原諒我那不由自主掉下的眼淚!我只是……只是太激動!太開心了!”
  另一邊的琅邪和小空……
  “要去個安全又可以隨意高調還要好玩的地方啊……很難,很難。”
  “親愛的!你一定可以想到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啊!想到了,去貪婪大陸怎麼樣?正好金大叔給了我們隨意進出的權利。那裡還好玩。最重要的是可以給你接著治眼睛!這大事可千萬不可以耽誤了。”
  “恩!恩!我們就去貪婪大陸!”
  天空競技場中——
  “下面!有請我們的斗士西索!三年前,他就已在天空競技場揚名!他在三年前與二百一十層的樓主小空小姐曾有過一戰。當時!當時大家都還稚氣未脫啊!他與小空小姐當年的一戰可謂驚天地泣鬼神!當年的小空小姐以極大的分數優勢贏了斗士西索!大家請看畫面!這就是當年珍貴的影像資料啊!很難相像到身形這麼纖細的小空小姐竟然有這樣可怕的戰力吧!?當然!在天空競技場她就是以怪力著稱的!
  而當年的一戰過後,小空小姐以破竹之勢贏得了樓主之位,斗士西索雖然並不常在天空競技場出現,但也保持了非常驚人的勝跡。三年了,三年了斗士西索也只有過三場敗績,而其中兩場都是因為他的缺席,不戰而敗的。這就說明,曾經戰勝過斗士西索的,只有小空小姐!大家!大家!這可是宿命之戰啊!”
  另一邊的琅邪和小空……
  “我說,沒有念能力,每次進入貪婪大陸都是這麼的麻煩。金大叔既然已經給了我准許進入權,為什麼不為我專門設計個指環呢?還有那游戲用的卡片書!沒念能力就連那個也不能用,不覺得太欺負人了麼?”
  “……”
  “那啥,你說我們現在進來了是先去嚇以前的小弟一嚇還是先去嚇嚇金大叔呢?”
  “那個……琅邪,我餓了……”
  天空競技場中——
  “下面有請瞎眼的怪……不!是小空小姐!有請小空小姐!什麼?小空小姐的選手通道沒有人?這怎麼可能!觀眾朋友們,請先稍安勿躁,我們的場內人員會去查看情況的!”
  五分鍾過去了……
  西索:“人還沒到麼?”
  十分鍾過去了……
  十五分鍾過去了……
  可現在沒有人敢去和殺氣外顯的西索說話。他此刻整張臉都好像是被沉浸在陰影中的一般。嘴裡還唱著帶符號的小曲兒,不停的彈著他用來殺人的撲克牌。
  二十分鍾過去了……小空還是沒有出現。西索……西索被人放鴿子了。靜如暴風雨來臨前般的賽場內出現了西索那讓聽者毛骨悚然的笑聲……
  另一邊的琅邪和小空……
  一臉笑容的琅邪:“吃飽了麼?感覺怎麼樣?”
  小空:“恩!好好吃!貪婪大陸的各式小吃還是一樣的好吃!好幸福……琅邪琅邪,我去金大叔那裡治眼睛的時候,能不能不定期的放風一下出來玩啊?這裡有很多地方上次因為收集卡片太急都沒好好玩。”
  “好啊。當然可以了。”
  此時的琅邪看起來異常的溫和,完全沒了往日囂張的感覺。嘴邊的微笑更是能讓看的人都感覺到一絲絲暖暖的幸福。那麼……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呢?大概……只有天空競技場的地下賭場才知道了。
  天空競技場的高層人員:“頭!不好了!剛剛的比賽……小空小姐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客人們都生氣的要求退票!”
  “什麼?不可能!琅邪那丫頭如果不讓瞎眼的怪力女出戰她就拿不到錢!”
  此天空競技場的高層人員已經快哭了:“可……可我剛剛調了地下賭場的信息。分別有叫做琅邪邪,邪琅琅,琅邪琅,邪琅邪的人前後花了八十億押瞎眼的怪力女輸!平均下來的賠率是……1:1.5”
  “混蛋啊!!!不對!不對!我們可以說樓主小空由於身體不適,延遲出賽!總之……不能說她是因缺席不戰而敗!”
  天空競技場的高層人員:“可是……老板……我們的章程上寫了啊……無故缺席比賽,視為認輸。”
  “我不管!要是讓老板知道這次又被這丫頭耍了非吃了我不可!我要求你……”
  可這邊的話還沒說完,辦公室的門外就響起了凌亂的打斗聲。
  “西索先生!不可以!不可以!您不可以進入這裡!”
  似乎有人這麼喊了一句,但……他的聲音很快被掐斷。緊接著穿著小丑服一臉嗜殺的紅發男人好似閒庭信步的走了進來。他走到了那名高級管事的面前,露出了幾近癲狂的可怕笑容:
  “奧斯特先生,我想,也許我們應該好好的談一談啊。”

  戀愛都市的偶遇

  由於琅邪和小空上次來貪婪大陸的時候太過執著於在短時間內通關,根本就沒有時間好好享受這個特殊的世界作為游戲的樂趣。而這次……兩人因為躲人而緊急進入貪婪大陸,也正好讓金繼續上次沒有為小空治療完畢的眼睛。
  在一路兜兜轉轉,好好的重溫了一遍貪婪大陸內的氛圍後兩人使用卡片咒語來到了金所在的NPC基地。
  “是這樣麼……那情報專家瓜子還能夠回來?你們這三個小家伙……總是有那麼多讓人感歎的神奇之處啊。”
  在聽完了琅邪所說的敘述之後,金大叔由衷的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卻被琅邪以一句“誰是小家伙?你家寶貝兒子麼?”給堵了回去。還沒和金大叔敘舊多久就看到那個給琅邪留下極深印象的科學怪人。
  明明是和金一個世界的念能力者,卻對生物研究到了癲狂的地步。見到小空的時候,那可怕的氣場更是差點把小空這孩子嚇哭。然後立刻用假到一定境界的語氣對小空說:“乖,叔叔不是壞人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其實在某種意義上,金大叔其實和他是一種類別的怪人吧?只不過……金在見到稀有幻獸的時候更會露出那種找到失散多年的愛人的表現……
  那種在夕陽下一人向著一直外形詭異到一定境界的巨大幻獸追跑著,而那幻獸淚奔著跌跌沖沖向前逃跑的畫面……真是讓人透心涼,難咽食啊……
  “那,琅邪丫頭,小空這孩子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
  眼見著金大叔的眼睛裡也開始閃爍著某種和研究有關的狂熱,一頭栽進他們的實驗室,琅邪不得不擦擦自己額頭的汗:“金大叔!千萬別把小空嚇到了啊!要不然她逃起來還真不一地有人追得上!”
  在那之後,琅邪就拿上了小空的“Book”四處溜達去了。走在喧鬧的大街上,她還真是有些不適應。還記得……來到這個世界以後……自從離開庫洛洛身邊後,自己就幾乎一直和小空在一起。雖然有時候她的孩子氣和腹黑吐槽的一面會讓琅邪有些無奈,但……她的活潑可愛和笑料制造器的屬性還真是能讓和她在一起的人忘了很多與正面無關的情緒。就好像此時的寂寞……
  寂寞是一種很讓人說不清的情感。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只要一壺好茶和一個寂寥的微笑就可以讓人學會享受它。但……在越是熱鬧的地方卻越是會讓人無法翹起嘴角。
  就好像……周圍的喧鬧是模糊一片,只有她自己一人,在清晰中走著。
  在這樣的情緒之中,琅邪竟然無意識的來到了GI中的戀愛都市。在意識到自己所做的事之後,琅邪抑制不住的嘴角抽搐。廣場上一對對的戀人,路燈上扎著的彩色氣球還有空氣中泛濫的粉紅色泡泡無一不讓琅邪沉默,沉默再沉默。
  “你好,美麗的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請你一起去看電影麼?”
  聽到一個溫和又十分紳士的聲音,琅邪無力的轉身,看到一個手中拿著花束,穿著考究的青年。其真誠的態度讓人真的很有沖動接受他的邀請。但琅邪只是禮貌的回了一個微笑,“實在是非常抱歉,我今天已經有約了。”
  說罷,琅邪就把手插進長風衣的口袋裡,利落轉身時揚起的長發給人瀟灑的感覺。其實,此時的琅邪的內心在感慨啊……
  戀愛都市的NPC果真如傳說中的高質量啊,不過……怎麼想這一塊部分也不該是金大叔那個戀愛絕緣體老男人會想出來的設置啊。而當初和他一起制作這款游戲的人……幾乎也都是男性吧?
  那為什麼……會做出這樣一個類似於少女向游戲的城市?
  才這麼低頭想著,琅邪就感到前面有一個人擋住了自己身前的陽光,之後一個溫柔又帶有磁性的聲音在琅邪的上方響起:“美麗的小姐,不知今天可否有空?”
  琅邪剛想要拒絕卻因腦袋裡一閃而過的什麼東西而猛然抬頭。
  那是記憶中……擁有著黑發黑眸和全世界最溫柔微笑的青年……此刻逆光下的他雖無法看清五官,但那深邃的輪廓還是那樣的讓人心悸,連帶著他臉上的笑容……依舊能夠輕而易舉的俘獲心靈。
  “庫……”
  脫口而出的名字,卻在還沒說完之時就被那人的一根食指貼上了嘴唇。緊接著琅邪感到肩膀上多了一個重量,而面前的那個雙黑青年微微的彎下腰,帶著笑意的眉眼讓人忘卻了一切。
  “好久不見了。”
  庫洛洛你是個混蛋!
  琅邪在心底大叫著。明明拋棄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感情時是那樣的無情,卻在解決對方的生命前那樣溫柔著……琅邪多麼希望自己相信此時庫洛洛的溫柔是真的。可現在的她,卻始終都無法相信。
  他明白庫洛洛是一個在謊言之中參雜著真實的人。可琅邪卻無法辨別哪些時候庫洛洛說的是真實……因此她只能全然不信。使得自己不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或許是為了讓人誤會的動作。
  琅邪輕輕的將庫洛洛放在自己肩頭的手拿開,給出了可能是長久以來唯一一個混合了她真實情感的……微帶苦味的笑。
  “啊,好久不見。”
  或許自上次阿白的葬禮只過去了幾個月,但……卻真的讓人感覺好幾年未見那般的懷念。
  細細想來,自那次還身為靈魂狀態的自己執著的與庫洛洛決裂之後……兩人的見面次數就一直少得可憐。琅邪本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固執的謊言卻總是會在見面的頃刻間崩壞。
  想著換個人愛愛吧,卻發現……根本不可能……
  那……我該怎樣去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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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戀愛都市的約會

  “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帶著我一起逛逛麼?我第一次來這裡,完全沒有反向。”
  劉海全部自然垂墜在綁著繃帶的額頭上,竟是平白給黑發青年添加了一份稚氣,而他臉上的微笑一如初見時的溫柔。
  “好啊,不過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不如我們一起到處看看?”
  琅邪的臉上揚起笑容,張揚不變,但……眼神中有某種東西改變了。改變的是單純的憧憬,純粹的喜歡,還是……什麼?
  明媚的陽光照射在這個與戀愛有關的,淡粉色的都市。或許是因為這個都市特有的磁場才使得本來永遠都不可能像普通戀人一樣相處的兩人走在了一起。
  清風微微徐來,吹動琅邪及腰的淺金色長發。發絲輕撫到人的皮膚時,柔柔的,癢癢的。就好像此時吹拂到庫洛洛手臂時的感覺。他低頭看著這個對他而言太過特別的女孩。
  仔細回想他們之間從相遇相識一直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庫洛洛總覺得有什麼變了。不論是他還是琅邪。
  琅邪已然不是初見他時對其不設防,有著小聰明的開朗鬼魂。現在的她,變得比以前更耀眼了,耀眼的並不是她那美麗的金發,而是她張揚的笑容,握著武器時的從容淺笑。那……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改變?
  關於這點,恐怕他們兩個都知道,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閉口不提。庫洛洛也閉口不提那個讓人苦笑的誤會。極惡盜賊團伙幻影旅團的首領從不喜歡向人解釋什麼,更不知後悔為何物。
  他從不相信自己會做什麼令他後悔的事,若真的做了……他也會以他強大的實力修正。可為何……這次他認為那道裂縫再也無法修復了呢?
  或許……他才是那個改變得更多的人?
  可他本不就是喜好,興趣變化極快的人麼?否則,又如何會有那麼多被丟棄甚至毀滅的收藏品?為什麼他會覺得,這次的改變……不同了?
  乘著微風,庫洛洛一步上前,寬大的手掌牽起了琅邪的手,那擁有著纖細手指的手……
  這可著實驚嚇到了琅邪。那一刻,她停下了腳步,愣愣的看著庫洛洛,卻得到了庫洛洛那近乎讓人沉溺的溫柔微笑。他眼睛緊盯著琅邪,同時將她被握住的手抬起,放到自己的唇邊輕吻了一下。
  “走吧,應該這樣才對吧?”
  抑制不住的怦然心跳,那使得琅邪的整個身體都僵硬了。她近乎同手同腳的步行惹得庫洛洛輕笑不止。聽到這欠扁的笑聲,琅邪惱羞成怒的瞪了回去。
  庫洛洛……今天的你,太過溫柔了啊……
  並不是沒有見識過庫洛洛的溫柔,無論是對別人的,還是對自己的。她可以在近乎五年未見之後裝作不經意的擦肩而過。她可以在那座教堂的頂端假裝陌生人的靠近。她可以在那樣溫柔一吻和表白心跡後殘忍的挖出他們之間最深的芥蒂。
  可……如此平凡到好像普通戀人之間的相處卻讓她不知所措。她幾乎思考不已,她不知自己應該做些什麼。
  罷了……今天,就讓我什麼都不去想吧。什麼……都不去想。
  我需要做的,就只有記著。記著今天的每一次怦然心跳,記著他今天的每一個表情,與溫柔有關的,與深情有關的,與……虛假的愛有關的。
  不,此刻我應該相信,這一刻的情是真的。
  而後……這份記憶會足夠她珍藏很久,很久……
  “我們去買冰激凌好麼?”
  “好。”
  “不如我們今天去看一場電影好麼?”
  “好。”
  “黃昏就快要到了啊,我們去那裡的摩天輪看日落好麼?”
  “好。”
  聽著黑發青年溫和而又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琅邪幾乎不用思考就答應了他的提議。整整一天……
  無論你說什麼,我都說好。那麼,這一天是否可以變得長一些呢?沒有獵人協會,沒有旅團,沒有殺戮,沒有收藏,沒有知道一定不可以在一起的理智……
  看著黑發青年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琅邪笑了,幸福的笑了。幸福到……好像下一秒就可以流淚一般。而事實上,她的確是在摩天輪升到頂端之時留下了眼淚。
  “你哭了。”
  坐在自己身邊的庫洛洛陳述著這一個事實,這令琅邪驚慌的睜大了眼睛,卻在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的時候感到了臉上的那個濕熱的觸感。
  那是……庫洛洛的唇?
  在昏暗的摩天輪小包廂內,庫洛洛閉起眼吮吸著女孩鹹鹹的淚,他一手環住了琅邪看起來纖弱的肩,將她緊緊的擁住。而後他的唇下滑,一直接觸到了此刻正緊擁著的女孩的唇。輕輕的碰觸在了一起。摩挲著,舔吻著淺色的唇,卻淺嘗即止,並未再次深入。此刻……他只是感受著短暫幸福的味道。
  聽說,只要在摩天輪升到頂端的時候接吻,相愛的戀人就會永遠在一起。這……是真的麼?
  若不是真的,請你在此刻告訴我,這是真的……好嗎?
  遠處的因為對這款名為貪婪之島的念能力者專用游戲而感興趣,從而跟著自家團長一起過來的芬克斯,飛坦,窩金,信長,小滴,富蘭克林正感歎著自家老大又不知什麼原因的留了一句“自己慢慢玩”就消失了。一行六人十分流氓腔的走在戀愛都市的街頭,使得這個粉色系數如此之高的都市都沒人上前來搭訕。
  落日之時,他們抬頭看天。
  “那個……是團長麼?”
  突然,迷糊的小滴指著遠處的摩天輪,指著那一節由頂端慢慢降下的小包廂。一時間,其余五人全都看向了小滴指的方向。
  “不錯嘛,不愧是團長,這麼快就在這裡吊到了馬子。”——窩金。
  “誰像你啊,普通女人一看到要麼逃要麼就嚇暈。”——信長。
  “可是……你們難道不覺得和團長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很眼熟麼?”——富蘭克林。
  “小滴也這麼覺得。而且,她看起來好像琅邪。”——小滴。
  此句一出,一行人中的五名男性成員無不擦亮了眼睛望向那裡。
  那個……就是琅邪吧……?!!
  五人的腦袋裡飄出了如此一行金燦燦的大字。

  所謂“胡作非為”

  “團……團長?你……捉到鬼丫頭了?”
  一行六人遠遠的跑到巨大的摩天輪下方,眼睛眨啊眨啊的看著自家盜賊頭子所在的那個包廂,就這樣對小包廂行著注目禮,直到它降落到落地的地方。待到庫洛洛開門出來的時候六人不自禁的站直身體。
  窩金看著今日看起來格外淑女,沒有了對他們挑釁氣息的琅邪,愣愣的問出了這句不經大腦思考的話。迎來了其他幾人“你是白癡麼?”的眼神。窩金雖然是一根筋的強化系,但感官和直覺絕對沒有問題,他此刻意識到了同伴們似乎是在用某種很怪異的眼神來看他,卻不知是為何,只能抓著後腦勺尷尬的大笑起來。
  一行六人在這戀愛都市之中本就是十分突兀的,窩金那可疑的笑聲則使得他們更引人注目,周圍的情侶的視線被他吸去了許多,但他們這一群人卻似乎完全不自覺。
  在摩天輪上面的時候,琅邪就注意到了旅團一行幾人的出現,於是在到達地面的時候收起僅在今天出現了的表情,揚起更像她的笑,可……那卻是更像五年前和旅團和睦相處的,鬼魂琅邪的笑。
  “不對喲,是我捉到了你們家的團長,不然他怎麼會願意和我約會了一整天呢?”
  說罷,琅邪抬起了和庫洛洛緊握著的手,並在眾人面前晃了又晃。這使得眾人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趕緊收收就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十分緊張又不可思議的將視線在兩人之間掃來又掃去。
  相比較之下,庫洛洛算是……顯得有些驚訝吧,但那神色卻並沒有停留多久,僅僅是閃現了一下,而後絕對可以讓少女懷春的寵溺笑容便出現在了他的臉上。他輕點了一下頭。將兩人緊握的手拉了過來,令琅邪的手在自己的唇上輕點了一下。
  “的確,我在這個戀愛都市被美麗的琅邪小姐俘獲了。”
  庫洛洛的曖昧態度令旅團一行人說不出來的摸不著頭腦。雖然他們原先的關系是很不錯,五年前的時候大家也算是挺寵琅邪的,庫洛洛又是其中最寵琅邪的人。
  可……怎麼說這個可惡的家伙也是在五年前給他們使了個小絆子啊。對於不聽話的,走失的吉祥物怎麼著也應該在抓回來之後先修理一頓再順順毛吧?
  這就……結了?
  而且……好像什麼地方……不對勁吧?
  窩金和信長這兩個只管打架的人實在是搞不清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於是干脆不去想,反正團長不發話,他們也不發話。而富蘭克林……則更是和小滴父女情深著,完全無視這個問題。只有芬克斯態度曖昧的看了兩人一眼,一臉“哦?原來是這樣啊。”的表情。至於暴躁矮子的飛坦嘛……冷哼一聲完事。
  “鬼丫頭!來!和我打一場吧!”
  果然,對於窩金而言,相較於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這一復雜的難題而言,他只是考慮著找個對手很豪邁的打一場。
  “不行,我拒絕。”
  “啊……!?為什麼?你很強啊!”
  聽到琅邪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微笑著說出的話,窩金的整個腦袋都耷拉了下來,很像長著獅子頭的某種巨型全科生物。(作者:難不成是藏獒?啊!那睿智的眼神!)
  “因為,淑女不和金剛打架。”
  琅邪對窩金露齒一笑,而她對自己的那一稱謂……令所有人都停下來,腦袋水平移動著轉向琅邪,吞了一口口水。也使得庫洛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松開兩人握著的手,摸了摸琅邪的頭。
  那種感覺……就好像五年前一般……好像五年前每一次琅邪在精神上欺負了庫洛洛家寶貝團員以後,庫洛洛給出的反應。
  相同的人。不,或許說是已經各自改變了的人在不同的地方重遇,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以前相處的模式,讓人不盡在微笑時為那似曾相識的畫面而暗自驚訝。卻又……不忍打斷。
  “喂,女人,那個瞎子在哪裡?”
  把雙手都插在褲袋裡的飛坦透過一層面罩向琅邪散發冷氣。但顯然,對飛坦這孩子已經有了深入了解的琅邪根本就不會因為那一點點冰凍冷氣就被嚇得不輕。顯然,此刻琅邪的表情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就好像是被怪大叔塞了棒棒糖的小孩子一樣的無辜。
  “那個,雖然一個人出生的時候雙目一般是健全的,但世界上還是有很多雙眼沒有視力的人,你找我問這個問題似乎並不合適吧?”
  飛坦狹長的金色眼鏡不爽的瞇起。
  “也許……你應該去世界眼科疾病登記處問詢一下?可是……真的有這個理想中的組織麼?”
  “Rising Sun!”
  一把長柄黑傘不知從哪裡被飛坦掏出來,幾乎就在被拿出的一瞬間,飛坦的絕技大爆發。這反而令琅邪笑得更開心,錯身往庫洛洛的身後一站,看著不知是使出了什麼絕招的手一揮,將飛坦並未使出實力的火球打散。
  “這可不是一個適於戰斗的城市。”
  以上為庫洛洛的總結發言。顯然,庫洛洛既然都這麼說了,飛坦又怎麼還能夠在光天化日之下對琅邪行凶呢?即使不爽到一定境界,暴躁的矮子同學也只能一咬牙的把不爽咽回肚子裡去,而後對琅邪冷冷的一瞥。
  真是,好涼快……
  可這天越是涼快琅邪就是笑得越是歡。這是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笑到嘴都歪了。似乎,在這個念能力者的游戲天堂中,有很多已經遺失了,已經改變了的東西總是會再次浮現。就好像窩金笑得一臉傻像,信長看向窩金嫌惡的目光,黑發青年溫潤的微笑,以及……金發少女的一臉歡愉。
  “過兩天小空就會來和我匯合了,不如……我們同行,在這個游戲裡胡作非為如何?僅僅只是胡·作·非·為。”
  臉上經常能夠見到惡趣味笑容的琅邪這一次笑得很俏皮。在漸漸消失在地平線處的夕陽那邊,跳動著走著的她突然轉過身來,帶起金色發絲的飛舞。
  或許是一種知道在這款游戲中誰都不會動手的默契,又或許是因為某個決定成型。這一次,她轉身停下,帶著五年未見的燦爛笑意。
  “好啊。”
  不知是什麼樣的一種鬼使神差,庫洛洛幾乎沒有思考的就給出答案,在他看到了自己五年間不曾忘記的少女逆光的笑意後。
  那一天,夕陽的暖意灑向了他們,帶著一層金色。

  劫盜公館

  “小空,我來接你了。”
  隨著第二個療程的結束,琅邪如期來到金的某處實驗基地。雖還未見到小空的人,但聽外面的實驗人員說,小空“石化之眼”的力量正在被漸漸削弱。正在按照當初設想的,讓小空的石化之眼變成需要念力的輔助才能發動的技能。
  或許是當時金的私心和琅邪的私心共同促成的這個設想。
  金作為一個對魔獸狂熱的傑出獵人,他並不希望好不容易才重現的“石化之眼”就這樣在他的手中再一次徹底的消失。當然,這一願望的產生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擁有“石化之眼”的是小空這樣一個毫無血性的和平主義者。
  而琅邪,她希望在最後的時刻,只喜歡逃跑從沒有作為肉搏系巔峰戰士自覺的小空起碼能夠有自保的能力。
  而此刻,一項這麼艱難的生物工程竟然在金召集了一大批能人之後變得看得到希望起來。而且,而且,琅邪相信,這個希望並不只是看得到而已,它……一定會在不久之後就變為現實。
  記得金曾經說過,根據他的研究,擁有“石化之眼”的帕蘭古斯一族的能力,實際上是一種由眼部外放的能量,一種流傳在他們血液之中,不用刻意引導就能發動的能量。而帕蘭古斯的人之所以多位短命的原因也有一部分是他們的一生中經常處於能量的外放狀態,這大大透支了他們的生命力。
  而他們這些研究人員需要做的,就是在小空身上做一個“開關”,讓她在常態時將石化的能量封閉住,不抵達到眼睛。只有在念能力“凝”的刺激下才能重新打開這一能量通道。
  懷著這樣的一個好心情,琅邪跑到了小空的專用房間,大聲的叫醒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的小空。
  “恩……琅邪……?”
  被琅邪拉起一只手往上提的小空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揉了揉眼睛,卻未睜開。
  “恩,是我。”
  “琅邪!你終於來接我了!我不要再老是被怪蜀黍和怪阿姨看來看去了!”
  半夢半醒的小空得到了琅邪的確認,十分興奮的醒了過來,而後一把抓住琅邪不放,讓琅邪心情很不錯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剝了糖紙以後塞到小空的嘴巴裡。
  這使得含著棒棒糖的小空嘴角不住的向上翹,嘴巴對著棒棒糖蹭啊蹭啊的。兩人就這樣在向工作人員道別後向外圍走去。
  “小空!上次我們來這裡的時候沒玩夠,這次可要好好玩喲!”
  “恩!”
  “可是兩個人可能會玩不起來,所以我還找了一隊人和我們一起去玩喲!”
  “恩!”
  “他們是旅團的人喲!庫洛洛和飛坦都在!”
  “恩!啊……嗯?”
  兩人本是向外走著,小空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動作僵硬的向琅邪轉去拽了拽她的衣角:“琅邪……我剛剛,好像幻聽了哎。我……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我的眼睛還沒好,耳朵就出了問題,這樣不好,不好……”
  小空喃喃道,而後木然轉身,往回走去,卻被熟知小空性子的琅邪一把抓住後領提了起來,順便飛速移動。
  “小空,你的耳朵沒出問題,因為我剛才是說,我找了旅團的人和我們一起在貪婪大陸探險,這沒錯。所以,不要讓人家就等喲!要知道,飛坦的耐性可不好。”
  琅邪十分有魄力的拎著小空的後領在樹叢中穿梭。而小空麼……自然是在手腳亂揮的驚聲大叫。
  “不要不要!琅邪!不要把我帶去那裡!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怎麼會?不帶你去我才是會出事,你這個近戰狂戰士在,遇到窩金信長我不是完蛋了?所以啊,會念力的你要好好的保護我喲!那麼,走了喲!”
  琅邪說完大笑著朝旅團成員等待的位置前進。她笑得份外得意,心情也份外愉快。可她說的那一堆話就連小空都不相信……
  試問琅邪這樣的戰斗瘋子又怎麼會因為這種原因而拖上一個臨戰近乎只能脫逃的小空?
  或許,她是認為人不能安逸慣了,自家養的小動物更是如此?不然等到阿白回來了一定會抽打她?或許,她覺得小動物無辜的氣死旅團很有趣味?又或者是……她實在是看不下去小空和飛坦之間那貓追老鼠的糾結了?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此刻琅邪都步履輕快的拖著小空在樹林間飛快穿梭。有人要問了,小空不是怪力麼?為何她連琅邪的鉗制都掙脫不開?這就歸結於小空那認為對方比自己強就會在對戰中真的比對方弱的特點。
  在她的心目中,琅邪是不可超越的戰神!(其實她想的是狂災戰士……)如此一來,試問小空又怎麼可能掙脫得開琅邪呢?此刻不能,並且以後也永遠都不可能!
  所以,小空啊,你就安心的狂飆海帶淚等待著你家別扭君出現在你面前吧!
  在那之後,琅邪與小空順利與旅團匯合。琅邪調笑眾人,而小空夾起尾巴做人,這是什麼?這就是傳說中的明明是一強人,卻天生一副M相。說好了要胡作非為,這一隊人就真的這麼干了起來,分別在貪婪大陸的各地無視其它玩家的哭喪臉搜刮民脂民膏。不過,過程竟然沒有什麼人,可能是琅邪的惡趣味吧——讓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收集了好久的東西被人搶走卻又反抗不得的各種表現。
  在琅邪的這一提議之後,旅團眾人竟然也開始這麼做了,一試之下竟然發現很好玩。於是窩金只把人全身的骨頭都打斷了,信長只切下了別人身體的一部分,飛坦只是把人虐個兩天就隨意丟棄在了路邊。
  一時間貪婪大陸玩家弱者人人自危,強者又躍躍欲試。可這麼干著時間久了還是會膩,於是盜賊軍團干脆定下來,做起讓人自動上門被搶劫的有趣生意。“劫盜公館”正式開張。
  “你想得到卡片麼?你想得到夢寐以求的S級別的卡片麼?那麼五人行結伴來‘劫盜公館’,只要帶上你的全部卡片,就可以獲得挑戰資格。一經勝利,即可在‘劫盜公館’全部成員持有卡片中挑選五張作為紀念。”
  此為劫盜公館的門前告示。它告訴了人們如何從‘劫盜公館’獲取卡片。卻沒告訴人們……一旦挑戰失敗……就要付出隨即抽取身上全部卡片的一半贈·與‘劫盜公館’。
  無知而又勇往直前沖入‘劫盜公館’的人啊……世界上真的會有如此美好的地方麼?若是真有,又如何會叫做‘劫盜公館’呢?你們以為……劫盜這兩個字都是假的麼……
  那麼,即日起‘劫盜公館’正式開張,缺卡片,缺高級卡片的可別忘了來喲!

  前往?止步?

  “又是即興之書!又是B級別的卡片即興之書!”
  這是在貪婪大陸的某處,銀發正太頹廢的呼喊。
  “奇犽,不要這樣,多出來的重復卡片我們可以自己用嘛。我覺得,即興之書也挺不錯的。”
  “別給我提這些!”
  聽到黑發刺蝟頭少年的安慰,銀發正太愈加的怒不可待,可真正到了怒不可待的境界,他反而不狂暴而是露出自以為十分具有驚悚效果的貓臉了。
  不錯,這正是奇犽和小傑。兩人因阿白的事情而是用“脫離”卡片暫時離開了GI,而此時塵埃落定,兩人便也再一次回到了GI繼續他們的通關之路。當然,偽蘿莉比斯琪此刻也和他們在一起。只是已經被見識過了真面目的比斯琪早已不高興在兩位少年面前偽裝成蘿莉了。
  “不要這樣啊,少年們,高級別的卡片本就是很難拿到的。拿到一張就已經不容易了,何況我們可是想要通關的啊。像前一次通關的那一隊的速度,實在是很難達到的。據說他們也是鞭策了很多玩家替他們收集才在短時間之內集齊的。
  “那你倒也給我們一個辦法呀!老太婆!”
  耷拉下腦袋的奇犽氣氛的抬起頭,沒好氣的對比斯琪說道。這無疑使比斯琪揚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而後繼續無疑的把奇犽打飛。
  “比斯琪奶……姐姐。奇犽這樣真的沒關系麼?”
  純良的小傑望著奇犽化作流星的方向開口道,本想說出比斯琪奶奶這樣的稱呼,卻在看到奇犽善良的消失在天邊時明智的改變了稱呼,得到了比斯琪小蘿莉一臉慈祥的微笑。
  “放心吧,他死不了,一小時內必定爬回來。”
  於是,四十五分鍾後……
  “比斯琪你這個……你這個……”
  身上染土的奇犽貓眼不再,疑似凶惡的怒吼道,卻在想起前一次說出心中所想稱謂後所遭受到的非人待遇。於是他猶豫了……
  “不錯嘛,這次回來比上次花的時間又少了兩分鍾。需要我獎勵你嗎?”
  坐在巖石上悠閒喝茶的比斯琪慢悠悠的丟出了一句。而後就出現了一黑發少年從後面死死抱住銀發少年不讓他離開的令人容易誤解的畫面。銀發少年如此說道:
  “放開!放開我!讓我宰了她!宰了這個惡心的老太婆!”
  不得不說,就算奇犽十二歲的年齡已不復琅邪初見其時小貓的樣子,卻也還是有當年的影子在裡面。總得來說,奇犽發飆的樣子還真的是可愛到爆。難道……這就是比斯琪總是摁著他欺負,打壓的真正原因?
  可這一次,比斯琪並沒有再一次的把奇犽打飛,而是說起了正事。
  “如果,你們真的一心想要高級卡片的話,還有另一個辦法。昨天,我在收集情報的時候打聽到最近出現了一個劫盜公館。只要集齊五人去那兒打贏他們的公館成員,就可以任意挑選他們所有成員所持卡片中的五張。而且……據說他們那裡可是有不少好貨的。怎麼樣,去不去試試運氣?”
  比斯琪說出了昨天她所聽到的消息,以蠱惑的口吻向兩人問道。
  小傑和奇犽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並沒有直接給出回答,而是認真思考了一會兒。
  “為什麼會有這樣好的事?是NPC?可是以前在這兒並沒有聽說過有這麼好的事啊。而且……他們的名字是劫盜公館。這是不是什麼特殊含義?”
  奇犽在思考之後慎重的問出了他心中的疑問,這無疑使得比斯琪的笑意漸深。
  “不錯,如果挑戰失敗,所有前去的成員需要交出所持有全部卡片的一半。具體卡片為隨機抽取。”
  “那……我們把卡片放在別人那裡以後再去挑戰,這樣輸了也沒損失不是麼?”
  因從小跟著阿白長大導致如今不知純良是否還健在的小傑問道,卻得到了比斯琪否定的回答。
  “最好不要這樣做。據說劫盜公館有能夠知道你是否在來到劫盜公館前特意將卡片轉出的特殊能力者。以前也有人像你說的這樣做過。但是……下場很慘。他的牙齒全部都被拔掉,眼睛被挖出了一只縫在耳朵裡,渾身的骨頭都被打斷,指節一個一個拔斷,身上的非主要器官被取出,皮膚也全都不見了,部分肌肉還被割開互相打結,可他就是不死。
  雖然這有可能是謠言,但你們還是不要有這樣的想法好。
  比斯琪說完了這一段,小傑吞了口口水,而奇犽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經歷過揍敵客家拷打訓練的他自然知道比斯琪說的那些並不是不能達到的,可是……若要達到了這種程度還能令人不死,那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得到的,就連自家的老頭和大哥都無法做到。
  那麼……在GI裡隱密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你們……去麼?”
  或許是囂張的年少輕狂,又或許是……兩人真的感應到了什麼,他們決定前去一試。畢竟,他們由於多把時間用於特訓,卡片的收集並沒有太大的進展,此刻他們的手上並無太多的卡片。還是值得去一試的。
  只是……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前方呢?或許並沒有一人猜到竟是那樣讓人哭笑不得的熟人在等著他們。
  “去!那是當然的!”
  小傑看著比斯琪,身上散發出一種只能夠在金的身上散發出的,明明看者知道根本不可能卻還是想去相信他的光。在他的身後,奇犽的笑中有著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默契。
  他想要感受朋友,和朋友在一起玩,一起修行。既然,自己並沒有特別想要做的事,就在朋友的身邊陪著他吧。朋友想要做什麼,他就毅然跟上……
  這就是看似復雜的奇犽出乎意料單純的思維……
  “好!那麼我們現在就要開始征集一起前往的同伴了。因為劫盜公館的規矩是一定要五人同行才接待。我們現在是三個人,還需要征集兩人。不如我們先通過卡片查詢一下現在在GI的人吧?
  兩人點頭,而後召喚出咒語書查看了起來。在看到一個名字的時候,他們就好像是喝了乾汁一樣的表情。因為,那個名字是……
  “伸·縮·自·在·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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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貪婪大陸的混亂紀實

  “小·伊□∼我看到你家的銀色貓咪和小果實了喲∼你說,他們會不會來劫盜公館。你說,他們會認出我們麼?好期待好期待□∼”
  在劫盜公館坐落的城市一個做小丑打扮的紅發男人正一臉興奮的說著什麼,而他身旁那擁有著黑色飄逸長發,面容精致得好像陶瓷娃娃的男人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他手裡拿著咒語書,似乎是在研究什麼。一副畫面裡完全不相襯的兩人坐在街心花園的長椅上。那正是魔術師西索和揍敵客家長子伊爾迷。
  該說這一個兩個都十分招搖麼?
  奇犽到哪兒都用真名也就算了,伊爾迷這次也絲毫偽裝都沒有,甚至連進入名字都用的是真名。而西索……他此次雖然沒有用真名,但對於認識他或者僅僅只是知道他的人而言,那效果幾乎和用真名沒什麼兩樣。不,應該說……他如果用的是真名,或許還能抱有一線希望的認為那只是重名。可“伸縮自在的愛”一出,連最後的一線希望都沒有了……
  正如小傑奇犽可以通過卡片咒語得知“伸縮自在的愛”和“伊爾迷”此刻正在GI中一般,伊爾迷和西索一樣可以通過卡片得知小傑奇犽此刻也在游戲中的信息。但與西索的興奮到幸福不同,伊爾迷似乎對只要他想就可以見到離家很久的弟弟這件事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此刻他只知道,他在GI有要殺人的任務,而西索很吵……
  僅此而已。
  在自家弟弟離家出走之後,揍敵客家長子的生活還是如往常一般安逸,做任務,做完了回家。他的生活可說是兩點一線的規律。實在是個顧家又戀家的好男人。
  不久前,他接到一個任務,殺了GI中的某個游戲玩家。在對資料進行了一番整合之後,伊爾迷發現雖然進入這個游戲本身就復雜無比還需要花費很多金錢做代價,但委托方給的價錢卻是足夠令他滿意,伊爾迷也就答應了。恰逢西索正好找到伊爾迷,說他也想去GI玩一圈。收了西索不少錢的伊爾迷就順便把西索也帶進了GI。
  這就是這兩人會出現在貪婪大陸的原因。一天前,伊爾迷得到情報,他的任務對象很可能便是劫盜公館的一員,於是伊爾迷開始為進入劫盜公館探查一番做准備。可誰知這個時候一刻不消停的西索竟然發現了伊爾迷家弟弟此刻也在貪婪大陸之中。
  並不想和自家弟弟在此刻有任何交集的伊爾迷當下決定立刻執行完任務後遠遠的看一眼他的成長就好。
  “走吧,現在就去劫盜公館。”
  合上咒語書,伊爾迷起身前往幾條街外的劫盜公館。
  GI本是在一座小島上建成的大型實體游戲基地,合著數十位強大念能力者十幾年的建造,倒真的把這裡建成了一座人間樂園。無論是房屋的設計,綠化的建造都堪稱一流又各有特色。而這裡的空氣又格外的清新。若是可以,一直在這裡隱居倒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場所。
  劫盜公館在這一帶十分有名,它的存在又促使一處本並不熱鬧的城市變得人聲鼎沸起來。
  “喂喂!我一大清早就在這兒排隊的!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喂你聽到沒有!”
  “前面的!不要讓人插隊啊!”
  “消停消停吧!這裡馬上就要開門了!別擋著道啊!”
  當伊爾迷和西索從轉角處轉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情景。一大群雜碎摸樣的人在一座擁有著花園的別墅鐵門前擠擠攘攘還不停歇的發出讓人皺眉的噪音。其情景令西索的一腔熱情全部在頃刻間被澆滅……
  若是熟人看到他臉上那慣有的變態表情消失,只留下瞪大眼睛,一副美好前景的畫面在他眼前破碎的樣子,一定會忍笑到內髒抽筋的吧?然而,轉機似乎就是在那一刻出現。鐵門內的別墅裡走出了一個黑發,梳著可愛發型的女孩,隔著鐵門對忙不停維持秩序的人聲音軟軟的問了一句:
  “今天來排隊等開門的人還是很多麼?可是窩金他們還在睡……”
  “大姐頭!不管怎麼樣,想想辦法吧!我這裡快支持不住了!”
  “那這樣吧!你和我一樣躲到裡面來!然後我們一起先讓他們把每組人員的信息記錄下來!這樣全部記錄完了,窩金他們也應該都起來了!”
  女孩的出現令遠方的西索一下子出現了饑渴的表情,那種中了彩票後又發現彩票在被洗衣機滾過的衣服口袋裡變成渣的絕望早已一掃而空。剩下的……就是未成年兒童不應該看到的……傷眼睛的表情……
  這並不是因為西索的某種癖好又犯了,而是因為……那個隔著鐵門和維持秩序的人員說話的正是小空!三年前在天空競技場打敗後又在前陣子的約定比賽中放了他個子的小空!這種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驚喜使得西索發出了令人雞皮疙瘩起一身的變態笑聲……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然而,就在西索笑得花枝亂顫,直不起腰的時候,一個變故出現在了劫盜公館別墅前的特門處……
  “他奶 奶的!老子在這裡等了大半夜了,就為了等你們開門!你現在竟然敢讓老子繼續等?找死!”
  一個身形魁梧,穿著背心露出更多塊狀肌肉,長相粗狂的男子雙手放在鐵門上用力一拉,在該男子的青筋暴起之下,看起來十分結實的鐵門被他拔起,往小空所在的地方一扔。這可驚嚇了小動物,她迅速的向後拔腿就跑。最終,鐵門頂上的尖刺在抱頭蹲下的小動物膝蓋前方一厘米處落下……
  “轟隆隆!”
  鐵門的倒地掀起很大的聲響,也卷起一片塵土。這使得蹲下抱頭的小空不僅被弄得灰頭土臉,還被灰塵弄得一陣咳嗽。這可驚嚇到了門口維持秩序的人員,他立刻沖了過來,扶起小空急切的問道:“大姐頭,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裡被傷到?”
  在自家小弟劇烈的搖晃之下,小空抬起了臉,表情就好像被醃了很久的黃瓜。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完、完蛋了……”
  “什麼完蛋了?”
  那小弟似乎還不明白小空因何而驚嚇。但被外面那群人給嚇成這樣明顯是不可能的。自小空和琅邪上次進入貪婪大陸起就認識了他們的小弟同學自然知道,在小空的小動物外表下隱藏的是一種什麼樣的野獸派實力。那究竟是為何……?
  似乎不用等那名小弟想明白,現實就已經告訴了他,小空為何要嚇成這副摸樣。
  花園別墅裡走出了一個人……那是一個身著高領黑衣,身材矮小,眼睛狹長的冰藍色頭發的男子……
  “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要搞出這麼大的聲響?看來……你的午飯可以不用預定了。”
  金色的眼睛裡透出一股沁涼的寒氣,他看著抱頭蹲下的小空,殺氣外放的說道……

  聯手?

  “連這點小事都搞不定還要搞出這麼大的聲響?看來……你的午飯可以不用預定了。”
  飛坦此言令小空立刻撲騰了起來。小動物驚慌啊,小動物被驚嚇到了!沒有午飯吃的恐懼似乎並不亞於飛坦冰冷殺氣的威脅。這個事實的表象就是……如此害怕飛坦的小動物……竟然會去拽著飛坦的衣服,流著兩行寬寬的海帶淚哽咽道:
  “我要吃午飯……我現在就餓了……我吃得不多,給我五人份就好……真的”
  由於擔心自己的衣服被小空的眼淚流淌到,飛坦微微瞇起眼睛,殺氣外放的把衣服抽回來,丟下一句:“雜碎的卡片我們不屑要。你把他們都解決了吧。再發出聲響就連今天的晚飯也沒有了。”
  把話放下,飛坦不屑的瞥了那群圍在鐵門外面的人群一眼,匆匆離開。不知是生怕污了眼還是生怕自己忍不住殺意在自家做生意的店門口把這些人全都解決了。反正,飛坦將這群人留給了劫盜公館裡看起來最無害也是外表和實力反差最大的……善良的小動物。
  “你們……走吧。都走吧……不然我就沒有午飯沒有晚飯吃了……”
  小空的黑色發絲在空中飄啊飄啊的……閉著眼睛表情怨念而又不忍的面對著企圖強行突破鐵門防線沖到裡面去的人群。明明她用的是勸誡的口氣,可為何總會讓人有一種她一臉憐憫的對著那群人說:“太渺小了!”的感覺?
  就因為這種若有似無的錯覺,令那群雜碎模樣的人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從而叫囂著一擁而上。想像一下吧,穿著緊身背心,疑似毀容臉的肌肉男大叔們群體一擁而上,這該是如何傷眼睛的畫面?瞧吧瞧吧,一旁的西索已經看不下去了……撲克牌被大把的抽了出來。可以見得,就連西索都不想拿著一張撲克沖到這樣的一群人當中去。但,若要對付這群人,就算上的人是小空不是琅邪,也絕對是速戰速決的單方面秒殺。
  就如同現在,小空一個跳躍,前沖,出拳。其一連串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其纖細的手臂竟然發出讓人誤以為是高射炮的怪力,毫無招式的幾拳而已,小空就輕輕松松的將那群圍堵在自家公館外的形形色色的挑戰者完全轟了出去。其畫面感之不協調,其前後對比的強烈反差足以令路過之人驚悚得連眼球都跌出來。可始作俑者卻一點自覺都沒有,十分無辜的拍拍身上的灰塵,只是說了句“收工!”就墊著可愛的小步子沖回了“劫盜公館”大本營的別墅。令一旁看門的小弟無語問青天。
  唉……又來了。每天一撥人,每天被收拾,為什麼就不知道學乖些呢……
  這扇立在‘劫盜公館’的花園別墅前的鐵門對於可以進入GI的念能力者而言本來就是形同虛設的。裡面的那些大人物雖然知道攔不住如狼似虎的挑戰者卻也懶得加復雜的防護。這可苦了他們這些看門人了。所幸,沖來的不是善茬,他們也不是弱鳥。要自保是沒什麼問題的。可裡面的人打著體恤小弟之名,行欺負弱者之實,幾乎每天都派個人出來趕人。一方面為了娛樂,一方面也是為了起震懾作用。
  最一開始的時候,裡面的人是輪流出來的。可和自家大姐頭和大姐大一伙兒的人好像總是不知道下手的輕重,每天都會不小心的弄死人,且其方法足夠把他們這些做小弟的弄出一身冷汗。好在後來這項娛樂活動被琅邪大姐大給打斷了,理由是——影響不好。
  如此,裡面的人只能推出個不會殺人的出來。如此重擔當然就落在了自家小空大姐頭和琅邪大姐大的身上。只是……琅邪大姐大自第一次出場就在看到這幅畫面之後留下一句:“我的劍會哭的!”後飛奔離去……
  這之後,每天出場的就成了看似在這群大人物裡地位最低的小空大姐頭了……
  可這樣的畫面,就算是每天看也還是會覺得……好有沖擊力……
  就在守門小弟繼續每天的例行任務——清理現場,重豎鐵門的時候,三個起碼看起來還是小孩兒的人出來了。其中一個黑發刺蝟頭小鬼,一個銀發貓眼的少年,還有一個金色頭發梳著馬尾辮的可愛女孩兒。 三人本是有些疑惑的半掩著身形,朝這個方向打量的,在看到此處人間慘象之後,黑發刺蝟頭的小鬼似乎是愣了。
  本以為那小鬼是被嚇愣的,但後來他的一系列行為表明,他那完全就是好奇!當下覺得十分有趣的和那三個小孩招手問好。
  “小弟弟是路過這裡?”
  “我、我們是想要進劫盜公館挑戰的!但是……現在人員不齊。我們才三個人,所以……先過來看看。”
  獵人世界中親和力可謂排行第一的小傑秉承其一貫的誠實原則,在以比斯琪和奇犽一臉的“這孩子無藥可救”的的表情為背景的畫面下傻笑著抓頭。
  小傑啊小傑……說實話是不錯,可別見著誰都說實話好麼?你沒看出來你眼前的人正是劫盜公館方人員麼?
  “呵呵呵呵□□……”
  這不是,你這問題提得……太具有現實意義的喜劇效果了,連旁邊人聽了都笑了。不過……這笑聲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太對勁啊……
  對這一串笑聲異常熟悉的小傑奇犽一下子表情僵住,四肢僵硬的低下頭。內心極度希望這不是他們腦子裡出現的那個人,可任是他們怎麼鴕鳥也敵不過厚臉皮的西索君。就在比斯琪那比一般的蘿莉還要純潔的目光注視下,西索和他的老搭檔伊爾迷從自己的藏匿地點跳了下來。
  當比斯琪的目光接觸到了如瓷娃娃一般卻又擁有著令女性都能夠大感安全感身材的伊爾迷時,偽蘿莉比斯琪立刻變為了雙手相握呈祈禱狀,眼睛閃著少女羞澀而又愛慕的光,定定的看著奇犽家大哥的某少女……
  “我和小伊兩個人,加上你們三個,不就正好到了要去劫盜公館的人數了麼?怎麼樣?啊嗯?”
  西索目光柔和又帶著愛憐(?)的饑渴,看著在比斯琪的教導下又成長了不少的小傑……

  所謂的隱居生活

  “我們並不是……”
  “我們非常需要你們的加入!”
  看到自家大哥和變態西索的同時出現,奇犽反射般的擋到了還沒察覺到危險的小傑身前。剛想說出拒絕的話,卻見神情激動與嬌蠻交替出現的比斯琪直接搶在了他的前面答應了下來。奇犽腳下一滑,心中那叫一個怒啊!表情那叫一個猙獰啊!貓臉瞬時出現,只是這次的小尖牙似乎看起來更具有威懾效果了。
  可惜了,奇犽看到的是比斯琪那“甜美”的笑容,笑得瞇起來的眼睛裡似乎透露出一種危險的信息——你要是敢多說一個字我現在就讓你化為流星!
  於是奇犽沉默了。叛逆的小孩不希望被自家大哥看到他竟然被一個裝可愛的老太婆一拳打飛的樣子。正在這時,西索說出了一句誘人的話:
  “知道麼小果實?我剛剛看到小瞎果從劫盜公館的花園別墅裡走出來喲□∼如果小瞎果在裡面,奇異果就一定在裡面,你們……不覺得興奮麼?”
  西索正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令他性奮的事情。一臉享受的抱起雙肩顫抖起來。其變態之級數成功的令本該被他迷住的比斯琪僵硬了可愛的笑容。可比斯琪的強大顯然是可以和西索媲美的,在西索做出了如此有損他油彩背後那張臉的姿態之後直接將目光移向了看起來身材很好又貌似為清純青年的(?)伊爾迷。目光依舊是愛慕之中帶著羞澀,雙手還是放在胸口做禱告狀。完全就是一副被迷住了的小蘿莉樣。
  若不是西索說的那句話,奇犽說不定會真的含著“死老太婆!你給我差不多一點!”的沖上去。可西索說的那句話就像無色無味的氣體一般,無法抑制的被奇犽吸入,催化出令神經發麻的情緒波動。不僅是奇犽,小傑也是一臉震驚的看著西索。
  有多久了?他們有多久沒見了?
  雖說,那兩個人向來都是見首不見尾,但卻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暫別。上一次的見面……是在阿白的葬禮上……而現在,琅邪那可惡的女人和小空那個無可救藥的女人……竟然也是在GI?而且……她們竟然是劫盜公館的人?
  奇犽和小傑的沉默令比斯琪察覺到了異動,開口問道:“怎麼了?劫盜公館裡有你們認識的人?那他們的實力怎麼樣?”
  比斯琪的問題令奇犽和小傑從沉默中恢復過來。兩人的額頭上留下了汗滴,他們互相看了一眼,最後由看事情客觀而又透徹,冷靜的奇犽開口:
  “她們兩人,都很強。分別是天空競技場兩百層以上斗士和貳佰十層的樓主。一個擅長中遠距離的攻擊,進攻方式令人難以捉摸。一個看似很弱,但是近戰中幾乎可以用難遇敵手來形容。雖然很不甘心,但以我和小傑的實力,要戰勝她們兩個……幾乎是不可能的。”
  “你指的是你們特訓之前的實力吧?”
  比斯琪在聽到了奇犽的形容之後,右手托著下巴思考道。卻得到了奇犽毫不猶豫的回答:“不,就算是特訓之後的我們,結果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奇犽的回答令比斯琪訝異。她所訝異的,不是奇犽回答她所書的話,而是……奇犽的態度。那個囂張的小鬼,就算是多次被比斯琪打飛,每次回來的時候還是會嘴巴死硬的絲毫沒有服輸的意願。就是這樣的小鬼……竟然會如此大方的承認自己比別人弱?
  比斯琪狐疑了,卻又在看到伊爾迷的時候露出了純真少女的表情。原先五人只是要進入劫盜公館而已,如今卻發現裡面竟然會有自己很久不見的熟人在裡面。如此,五人更一定要進入這個在GI中迅速崛起的神秘之地了。
  花園別墅的大門募得向五人打開。在那片光亮之中出現了十幾個人。他們或坐在沙發上,或倚著圓柱,或是三人一起的玩著紙牌,或是仔細擦拭著自己的兵刃。在那十幾人的中間,坐著一位暗夜帝王。一身極具有金屬質感的黑色皮衣勾勒出了他精壯的身體線條,足以令女性尖叫的身體線條。那一抬眼,那一瞥見絲毫令人想不到外面風傳的,凶狠血腥的劫盜公館首領。反倒是頗具有一種大眾情人的味道,唯有那吐息之間偶爾露出的危險感才讓人驚覺偽裝背後的真實。
  小傑奇犽在進入這塊屬於強者的領地之時,渾身的毛孔都驟然緊縮,就好像是感覺到了危險到來的野生動物一般。卻在看到那兩個熟悉的身影之時收起了幼獸的爪子。
  “小空姐姐!琅邪姐姐!”強化系的小傑如此喊道……
  # # #
  夏日的烈陽將海水照射得愈加透藍,海潮的聲音傳入不遠處海邊小別墅之中,倒也別有風味。這正是此時琅邪和小空所在的地方。該說琅邪實在是很會找地方又躲著人又讓自己舒坦的過日子麼?一座白色的兩層樓小別墅豎立在海邊不遠處,緊靠著的山崖替她們擋去了過多的海風也將這座小別墅罩在涼爽的庇蔭之下。
  從世界頂級豪華酒店裡雇來了侍應生和女傭,每三天都會有新鮮蔬果,琅邪和小空喜歡吃的食物素材被送來這裡,還有替他們料理一日三餐的廚師,這日子可謂過得好不愜意。這邊天然小島的地理位置也很適宜琅邪和小空繼續做著修行。總之,也就只有琅邪能夠做到一邊躲著幻影旅團一邊把自己的日子安排得如此舒適。舒適愜意到連帝秀那個家伙也過來蹭好日子過。
  離那次貪婪大陸和幻影旅團一起胡作非為的行動,已經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了。眼見著沒良心的帝秀又一次偷跑出來過好日子,卻把他的好同鄉酷拉皮卡留在那兒,美其言曰:酷拉皮卡很有成為祭司的天賦,一定要好好培養!
  琅邪也十分大方的接濟了她的這位元素力戰法啟蒙老師,三人一起宅了起來。日子過得平靜倒也舒坦。
  “這麼說,在你們劫盜公館開張營業的最後幾天裡,那兩個小鬼頭竟然也組隊跑來你們這邊闖關?”
  “的確。該說他們是一如既往的藝高人膽大還是該說他們一如既往的找死沒商量?在摸清我們這邊底細的情況下就貿貿然的沖過來。當然,和他們同行的比斯琪,西索還有伊爾迷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聽著讓人靜下心來的海潮聲,琅邪喝了一口小空為她倒的茶,回憶起了半年前發生的那些令她哭笑不得的事……

  史上最悲情的“穿越”

  半年前,琅邪在心裡對自己說,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令她和旅團的相處模式回到最初的時候,也令她最後確定……她究竟是不是應該不顧一切的去和那個盜賊頭子在一起。憑借著她如今的實力,完美的上演了那一出出的胡作非為,直至劫盜公館的建成。她作為劫盜公館內的一員猛將,可沒少折騰人。可就在快要到了她給自己,也是給庫洛洛定的最終日期到來之前,劫盜公館竟然迎來了他們的老熟人。
  看到依舊精神的小傑和像以前一樣容易炸毛的奇犽,琅邪掩不住笑意。果然,主角就是主角,他們的成長令人欣慰。在欣慰之余,琅邪也很大方的聯合小空一起狠狠的訓練了小傑奇犽一陣子。
  來這個世界已經很久了,但還不足以令她們忘記……接下來就要對上螞蟻王的事。可這一次,她們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出手了。
  還記得,阿白還在的時候,三人曾一起歡歡喜喜的討論著螞蟻王這一關應該怎麼過,三人的實力應該如何發揮。還記得,阿白曾對螞蟻王那家伙唏噓感慨了很久,那傷感的樣子差點讓琅邪和小空誤會她又是移情別戀還未出世的螞蟻王了。
  但,如今阿白不在了。雖然還會回來,那卻是歸期不明的沉睡了。這使得琅邪和小空再無心情參合到這一系列麻煩的事情裡。“劫盜公館”,似乎成為了她們最後的狂歡日。
  飛坦那家伙總是面冷心熱。看起來總是在欺負小空,和小空鬧別扭,拿沒飯吃威脅她,那殺氣恐嚇她,卻會在劫盜公館開業期間替她擋下棘手的對手。
  庫洛洛也看上去像一個真正的戀人一般,溫柔到令人心醉。可……其中的真情實意又有多少呢?琅邪不知,她只知道,一旦和旅團做了比較,自己就什麼都不是。庫洛洛只是希望自己和小空留下來,成為他的團員罷了。但琅邪那樣的人,又怎會甘心為了一個男人而成為亡命天涯的幻影旅團成員呢?即使要胡作非為,她也只會因自己的意志而上窮碧落下黃泉。
  因此,當那個美妙的夢結束的時候她在令小空先行離開後帶著笑意對庫洛洛說再見。踮起腳尖,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庫洛洛緊抿著的唇,她呢喃了一句:“再見了,愛著我的庫洛洛。”
  說完那一句,她便催動元素力,令自己化為水流,化為深夜森林中的一片霧氣。她帶著可以欺騙自己一輩子的,“庫洛洛愛著”自己的回憶離開了,卻是什麼都沒留下。
  在那之後,兩人只在快要被天空競技場取消記錄之前才回去打一場,完全沒了當日“天空競技場是我家”的熱鬧非凡。琅邪倒也樂得欺負小空,每隔十天就問她一句:“要不要送你去和飛坦團圓?”可每次只能使小動物留著寬寬的海帶淚抱著琅邪的大腿哭訴道:“不要……不要拋棄我……不要讓我去死……”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欺負得開心,次數多了就令琅邪不覺汗顏了,飛坦這家伙,刑訊是把好手,騙女孩子還真是和小滴的記憶力一樣悲劇。
  汗顏歸汗顏,但這樣的生活的確令兩人過得十分舒心,尤其是小空,那一句嬌滴滴的:“人家本來就想好只要穿到了獵人就跑去鯨魚島終老一生的。”可謂訴盡了從穿來到現在的辛酸歷程。
  “對了,小空,你的空間包技能在這半年裡應該完善了不少吧?”
  喝著上等紅茶,吃著熱帶水果的帝秀總覺得在這個美好的午後還缺了點什麼,他極其妖孽的半躺在琅邪和小空家的單人沙發上。他的這一問題頓時令舒舒服服貓著的小空自豪的狂點頭。近戰系巔峰型肉搏狂人的小空,念能力竟然是雞肋的空間包,這樣的事實沒少讓她蹲在角落畫圈圈中。想著後期琅邪自身元素化的技能竟是比她最快的速度逃跑起來還要有用,小空更加怨念了。
  所幸,經過刻意的鍛煉,小空抓起東西來開始越來越准了。沒事在島上抓抓有趣好玩的東西倒也夠娛樂。於是小動物又喜上眉頭,沒事在家長的監督下抓著東西玩。
  “這裡有紅茶有水果,我覺著……似乎缺了些風味小點心。不如你抓些來?”
  妖孽帝秀此話一出,喜好甜點的小空幾乎是想都沒想的就異常激動的猛點頭,打開隨身攜帶的空間包蓋伸手進去摸。但這次她摸到的東西阻力似乎十分的大,不僅要讓小空摸不出來,還大有要把小空一起拖進去的勢頭。琅邪一看情況不對,立刻就拽住小空,不讓小空被拖進去。可這猛力一拉本不要緊,卻要命的拉出了一截似曾相識造型獨特的尾巴。
  這……這個尾巴……!?該不會是……!!?
  就在三人緊盯著這截尾巴愣神之際,那根尾巴猛力一拽,令得抓住尾巴不放的小空和死死抓住小空的琅邪一起被拖進了經過小空改造,包口可以隨意變大的空間包裡……
  這……就是自作孽麼?琅邪和小空那悲慘如茶幾的人生上放滿餐具和杯具個根本不需要理由。這點在她們兩人在拽著那截尾巴猛然出現在一眾人群毆螞蟻王還毆不過的戰場上方時就已經有了深刻的自我認識了。
  眼見著伊爾迷使出揍敵客家絕技——變貓臉,西索渾身是血的親吻著撲克牌,尼特羅爺爺笑得交一個慈祥啊的看著橫空出世的兩人。辨別出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的琅邪對她們那茶幾般的人生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口胡!她們拽著的那截尾巴……就是螞蟻王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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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不斷理還亂

  當時,琅邪和小空抱住螞蟻王最利的武器——尾巴從天而降。這個變故顯然令在場的,包括螞蟻王在內的所有人都震驚了。但並不認識琅邪,小空的螞蟻王顯然要比此刻正與他對戰的人更快的反應過來,他尾巴大力一甩,將平白出現的兩人甩了出去。並未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是和螞蟻王對上了的小空超常發揮實力,反應疾速的一個漂亮的空翻。
  將螞蟻王判定為危險的小空在落地之時向螞蟻王猛得一個急沖,一個短拳接著手背給了一個寸勁,再手肘與肩部用力的連擊。在打完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之後,敏銳的聽覺聽到琅邪喊出的一聲:“快撤!”
  於是小空想都不想的立刻朝琅邪所在的方向回沖。那是琅邪在看到螞蟻王和可以算是己方人員的情況之後作出的快速決定,吼出了那一聲以後立刻拖著伊爾迷走。尼特羅看出了琅邪的意圖,已經一探螞蟻王實力的他也贊同先行撤退的決定。
  本還想著繼續打個痛快也是在場的人員當中受傷最重的西索一看和他一起來的人都已撤退,還有幾分理智的他也明白了此事已不好繼續戀戰,便也一起撤退。
  尼特羅,琅邪,伊爾迷和西索,這四人本就是十分注重速度的,再加上小空的行動給他們爭取到了撤退的時間。只要這四人撤退了,以小空的速度想要從才剛剛從母體之中出生不久的螞蟻王那兒脫身也並非難事。一行五人就此從一個危機之中逃脫。
  “哈哈哈,琅邪丫頭,你和小空那孩子來得還真是時候。要是在晚點,我的身家性命可就不保了啊。”
  就算是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尼特羅會長還是可以為老不尊的和琅邪打哈哈,實在是令琅邪想要伸手抓住這只老狐狸的小辮子用力的甩幾下。
  “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我和小空不過靜養半年而已,獵人協會就已經缺人缺到讓會長大人親自上陣外加外聘不相關人員來給你干苦力了?是不是我們再過一年出來一看,獵人協會就該倒閉了?”
  忍住沖動,琅邪十分毒舌的問道。可尼特羅還是沒火,反而十分樂呵呵的笑了,“哪能啊,琅邪丫頭。這次,可是出大事了。現在這一帶都不安全,我們先回到駐地再說比較好。”
  才說了沒幾句話,速度顯然和他們不是一個等級的小空已然趕上了一直在以疾速狂奔的四人。小動物沖琅邪吐了吐舌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剛剛那個玩意兒好詭異,速度快,力量比我的大不說,它還有尾巴!剛剛差點就被他纏住了。”
  小空為了配合琅邪他們,降低了一點速度,跑到了自家好友的旁邊問道。只見琅邪在猶豫片刻後輕聲說出了三個字——螞蟻王。
  “哦,我當是誰,能力強得這麼變態,速度和力道都那麼驚人,原……來……是……”小空聽到琅邪說出的那三個字以後似懂非懂的說道,卻在說道最後的時候似乎反應過來什麼,使得她像突然被塗了辣椒水的蛐蛐一樣猛然加速。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空!你跑錯方向了!我們現在要先跟著尼特羅會長回駐地啊!這裡附近到處都不安全啊!”
  偌大的林子裡回蕩著小空那撕心裂肺的喊聲和琅邪的怒吼。這一系列的變故使得一出悲劇變成了鬧劇。小空的猛然加速不知跑向何處令五人的返程時間被嚴重拖延。待到和藹可親的尼特羅爺爺摸著他那不知何時缺了一角的山羊胡子回到眾人約定的基地時已是晚霞映天。
  一個不起眼的小山洞卻令人頓感神經放松,全然沒有了在森林裡的草木皆兵之感。
  “這次的事件絕對是超出所有人想像的嚴重啊,琅邪丫頭,小空丫頭,附近的國家已經出動了軍隊,可惜似乎根本擋不住螞蟻王的親衛隊。獵人協會派出大批的獵人,可卻死傷慘重。我們想盡了一切辦法要阻止他們沖破我們所控制的這個區域去傷害普通民眾。
  這一個月,我們一直都在試著聯系你們,可卻一直無果。由於這次的事態實在是太過嚴重,我們請來了殺手世家揍敵客家的人,還請來了A級的通緝犯幻影旅團。我聽說,你們還有阿白那丫頭似乎和他們有點交情?”
  琅邪正邊快步向被獵人協會的精英作為敵後據點的山東,邊聽著尼特羅對於現在情況的敘述,卻在聽到了那四個字的時候硬生生的停下了腳步。
  他說……什麼?幻影……旅團?
  在想到那個名詞的時候,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瞬時沖撞進了琅邪的大腦。那個在陽光下,舉手投足間透露出沒落貴族的憂郁和優雅。在夜的籠罩下渾身透露出一股危險的侵略氣息的人……
  原著中,似乎幻影旅團的確是到了螞蟻所在的區域,可……他們原來是受了獵人協會的邀請?
  “會長,我……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要再出去一下!”
  今天一天所發生的變故實在是太驚人,也太過迅猛,快到琅邪根本就沒時間理清思緒。她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庫洛洛再次見面。並不是以為這輩子兩人就相見無望了,可……起碼不是這個時候……
  她甚至會在每天發呆的時候想象著他們重逢時的樣子。
  看上的東西就搶來,這是幻影旅團的宗旨,他們在對待人的時候也會秉承著相同的宗旨。至於他們的首領,庫洛洛,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十分優雅又冷靜,骨子裡卻是將這一點完全滲透進了骨髓。得不到的東西會想要費盡心力的搶來,得到的東西厭倦了就會丟棄。
  正是因為琅邪太過明白這一點了,她才會選擇離開,選擇逃到天涯海角也不讓庫洛洛找到。
  她知道,只有這樣,庫洛洛才會永遠不厭倦她,因為他從未得到。只有這樣,庫洛洛才會永遠忘不了她,因為得不到的才會是最好的。如此,即使庫洛洛以後還會有很多很多任的情人,自己依舊會是最特別的那個。
  這是琅邪的理智,也是她的殘忍。既是對庫洛洛,也是對自己的殘忍。
  逃跑那時的竊喜和苦澀,矛盾的心情似乎還清晰到不需回味,她卻下意識的想要逃避他們此時的相見。還未等尼特羅發話就轉身要離開這個地方卻聽到了那個帶著致命吸引力,仿佛是路西華引誘著純潔的天使們墮往地獄的聲音……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麼,琅邪?”

  沉寂已久的石化之眼

  剛想要離開,卻又猝不及防的聽到了令她矛盾不已的聲音。停下腳步,卻並未回頭。因為琅邪並沒有庫洛洛那樣好的演技,更不知此刻應該以什麼樣的表情面對他,對他……說些什麼話。
  身體,就這樣僵直在那裡,仿佛她的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時間。她感覺到一個令她太過熟悉的氣息快速的向她靠近,她卻無法做出反應,直至……自己的後背就陷入了一個溫暖而又可靠到……令人想要放下手中劍的懷抱。
  “為什麼……那個時候要離開?”
  一個濕熱而又粗重的氣息呼在琅邪的耳後和頸項間,令她的身體不自然的顫抖起來。
  “是啊,為什麼要離開呢?明明那個時候,大家好像回到從前了一樣,不是麼?可我為什麼要離開的原因……聰明如你,會想不到?”
  庫洛洛的話令琅邪沉默了。那樣……仿佛好像真的被愛著的感覺讓人真的很想不顧一切的去拉住他,不顧身後萬丈懸崖的去拉住他……但琅邪最終卻沒有這麼做。深深的吸了幾口氣,她最終還是掙脫出了庫洛洛的懷抱,擠出了一個平靜的微笑。
  庫洛洛淡淡的皺起眉,似是不滿意琅邪這樣的回答。但此刻,山洞裡的人都聽到了外面的聲響,陸陸續續的跑了出來,庫洛洛也只好就這樣作罷。視線去不曾從琅邪的身上離開。半年不見,她身上的銳利之感淡去了很多。反而徒生出一種淺淺慵懶。卻是張揚依舊,身上耀眼的部分一點沒有減少,反而……更令黑暗中的人想要伸手抓住,珍藏起來獨自欣賞。
  “小空姐姐!琅邪姐姐!”
  在那群陸續走出來的人裡,就屬小傑看到琅邪和小空最為激動了,他興奮的一路跑了過來。身後的奇犽雖在初見時的難掩驚訝之後臉上直接掛起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卻是一點都沒慢下腳步。旅團成員見到找了許久也沒得到線索的琅邪和小空竟然就在這裡出現了也是微微有些吃驚。再一看,奇犽的爺爺傑諾,還有一些獵人協會裡自己並不認識的人也在這裡。看來,事態的確是已經十分嚴重了……
  琅邪默默的聽著尼特羅的弟子介紹著現在的情況,腦子裡快速分析了起來。
  女王已死,螞蟻王也出生了。本來,那些在外圍的螞蟻甚至是螞蟻王的親衛隊就已經令尼特羅他們十分頭疼了,連日來的戰斗早已令獵人協會死傷慘重。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才出生就令放了大招的尼特羅都解決不了還令西索那個萬年不死的禍害受傷到這種程度……
  還真是很有一些世界末日的味道啊。
  琅邪的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笑,卻看到尼特羅正定定的看著自己。明白他心中所想,也知這些年這只老狐狸的確是有在罩著她們三個。既然到了現在這種緊要關頭,也著實不應該再繼續藏著掖著了。
  “想要小空出手就直說。只是會長你這麼看著我們真的是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呢。”
  琅邪看似無所謂的動了動肩膀,眼睛卻是無時無刻的盯著尼特羅。她的這番言論令旁邊尼特羅一脈,心源流的人都不爽的看向琅邪,其中更是有一個人心直口快的就此開口:
  “雖然不知你們的實力究竟怎樣,但是就連尼特羅會長放出了絕招都打不贏的螞蟻王,你憑什麼用這樣的口氣說話?你說的那個女孩甚至還是個瞎子吧?你這樣說話實在是太失禮了吧!”
  聽著自己的弟子這麼生氣的和琅邪理論,尼特羅甚至不打斷他,只是在旁邊“呵呵呵呵”的笑,看起來一副欠扁樣。琅邪挑了挑眉,也不再和尼特羅計較。
  “也不眼見為實就說一個女孩子是瞎子,你才是沒禮貌吧?小空她,不是瞎子,只是因為擁有石化之眼,不能睜眼而已。”
  琅邪的話一時間激起千層浪,周圍的人全都不敢置信的看向從剛才到現在都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小空。剛拿出口袋裡的儲備量棒棒糖開始舔的小空頓時被這種實質性的視線弄得僵直了身體。在一群人疑惑,不敢置信,驚異的目光中,窩金的大嗓門第一個響了起來:
  “鬼丫頭!這麼說來,那小空,的確是團長說的……那什勞子一千年以前就應該已經滅掉的族裡的遺孤?”
  “這個麼,你們就不用關心了。總之,小空擁有石化之眼這一點你們可以向尼特羅會長求證。”
  琅邪說完了這一句,眼睛向周圍掃視了一圈,最終停在了老狐狸尼特羅的身上,誰知尼特羅還是不說話,繼續裝傻的笑著。眼見著周圍疑惑,不信的目光又圍了上來,琅邪這就要爆發,卻感覺到小空拉了拉她的袖子。
  “不氣不氣,琅邪不氣。其實說出來也沒關系。我……是十老頭用帕蘭古斯一族的DNA制造出來的生化人。”
  小空說出這句以後,全場出了庫洛洛眼中出現了了然,其余的人都更加的震驚了。並不是沒聽說過以DNA再造生命體這項技術,只是……這樣的事……真的可能發生的麼?
  眼見著周圍人打量的異樣目光,琅邪皺起眉,正想一火球打過去恐嚇恐嚇,小傑那永遠都充滿了生氣的聲音響起:
  “小空姐姐是為了幫大家才會說出這麼重要的秘密,可你們卻這樣看她,太過分了吧!”
  “雖然,你們都是成名已久的念能力者,但看起來……你們的器量也不過如此。”
  小傑氣呼呼的跑了過來,替小空擋去各式各樣的視線。總是和小傑一同出現的奇犽也站了出來,雙手插在褲袋裡,拽拽的走到琅邪和小空那一邊,開口道。
  獵人協會的精英們看到兩個小孩尚且能夠這樣看事情,自己卻因對方太過令人震撼的身份而給對方投去異樣的目光,想來也太不仗義。
  “呵呵呵,他們也只是因為太過震撼而已。畢竟,那也是因為小空你這丫頭看起來感情豐富,還能和朋友相處得那麼好,根本就不像一個被制造出來的生化人不是麼?其實,你本來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啊。”
  尼特羅的這一番話令那些或與小空素不相識,或曾聽聞她的念能力者豁然開朗。原來,他們震撼的並不是小空是一個被制造出來的生化人這一事實,而是她根本就不像一個冷冰冰的生化人這一他們的雙眼可看到的……
  倒是小空更加疑惑不解了,“不本來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啊,難道生化人就不是人了麼?”

  終站前夜

  聽到尼特羅老爺爺份外慈祥的說,自己本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周圍人又一副好像自己欺負了被人遺棄了的小動物一般的氣場,小空更加疑惑不解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啊,難道生化人就不是人了麼?”
  欺負人的已經為自己的舉動懺悔了,可被欺負的卻是一臉的“你們欺負我了麼?什麼時候?”的樣子,令周圍人汗顏,於是更有了一種想要撫摸小動物的沖動。其中更有人看到小空手中的棒棒糖,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糖果放在小空的手裡,令奇犽貓炸毛。
  早就已經熟識小空的西索和旅團眾在看到這一副光景之後不由得偷笑起來。也對,這才是他們認識的,那名為小空的女孩子。雖身為瞎子卻半點不會因此而自暴自棄,格斗術驚人的好,甚至能夠把窩金這樣的強化系巔峰型人物踩在腳下。卻會在那之後後驚恐的跳開,邊流淚邊道歉,而且有時候明明就是對上了比她弱的對手,卻會倉惶逃開,表情比誰的都無辜。這叫什麼?這就叫做明明是個強人,偏偏天生一副熊樣。
  想起一直都在一起的三個女孩中的另外兩人,一個是念力弱到可憐,身體廢柴到打起來要俠客抱著她跑,卻是強勢到令蜘蛛腦俠客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妻奴,植物攻擊更是令連旅團成員都一直認同性格有缺陷的魔術師西索都吃大虧。一個則是干脆不能習念,光是拿著一柄奇異的劍卻也能化身為戰斗狂人近距離內挑釁念能力高手,令一干強人瞬時變成了渣。
  偏偏三人之中應該最強的那個遇到了什麼事最先考慮的就是逃跑,且一邊逃跑,一邊哭喊著:“不要打我!不要殺我!”諸如此類的話,一邊把窩金這種等級的人擊飛。
  這……算是什麼人?什麼事?
  如此一想,就連幻影旅團這般見多識廣的盜賊團體都理解不能了。本以為流星街的怪人已經夠多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往這種方向延伸的怪人小團體。
  “那麼……我們現在就來討論一下,怎麼用小空的能力解決了螞蟻王?”
  琅邪拉著正在吃第二根棒棒糖的小空找了塊干淨的地方做了下來,嘴角一抹笑意看向以尼特羅為首的獵人協會的精英們。眉眼間倒是頗具有當年在天空競技場萬年一百九十五樓的風采,卻是在眼光瞥到幻影旅團中的那抹黑色身影時游離了。而那抹游離……卻是被黑發的青年捕捉得完全……
  “雖然小空這丫頭的能力在這種時候可以說是格殺的技能,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要好好合計合計。”
  老狐狸的話一出口就得到了幾乎全部人的認同。的確,小空的這項在獵人世界幾乎就沒有使用過的能力可謂是一把雙刃劍,雖然她的能力在遇強或是遇弱的時候都是完全相同的格殺技能。不管對手有多強,只要她一看到對方那即是毫無疑問的瞬間石化,可正因為這樣,才更需要小心。因為一旦使用不好,這項能力很有可能被敵方給利用了來對付他們這邊的人。
  山東的裡面已開始了激烈的討論,卻不知山洞的外圍竟是棲息著一位王族護衛隊的高階首領。貓耳微微一動,“原來,竟是有如此危險的特殊能力者麼?”
  魅惑而又危險的聲音在風中細細的化開,而她的身形竟是如同在風中化開的聲音一般的瞬間消失,令距離她一定距離外的人絲毫不可察覺。不……或許,有一個人已經察覺到了,因為空氣中風元素敏銳的捕捉。灰藍色的眼睛眸色一暗,令人察覺不到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他們不是什麼懷抱著偉大抱負的救世主。琅邪和小空不是,幻影旅團更不是。但當另一種生物嚴重侵略到了他們所在物種群體的生存問題的時候,任是誰都無法徹底袖手旁觀吧?哪怕,他們從未想過要為此豁出一切。
  這個世界,是任他們胡作非為的世界。甚至不是人類的物種,沒有資格去破壞。哪怕你們夠強又怎樣?哪怕你們擁有不亞於人類的智慧又怎樣?哪怕……你們之中有真正的王者,又怎樣?只要你們的存在威脅到了人類世界存在的根本,就算是極惡盜賊也不會任憑其擴張地盤。
  世界,是他們的蛋糕。在其中或許充斥著爾虞我詐,充斥著各方力量。他們在其中游走著,如暗如夜。他們向世人展示著胡作非為的信條,肆意點燃喧囂。但,這僅僅是他們的世界。螞蟻……沒有資格來和他們同分一杯羹。
  這是獵人協會與被其通緝的極惡盜賊們的首次合作,名滿世界殺手世家和游走於光與暗的人紛紛加入其中。倒是結成了一副並不是刻意而為之的奇景。這樣的組合……怕是在今後的幾十年都再難有了吧?
  “所以,飛坦你的任務很重。這裡你的速度最快。你要負責看准時機,抱著小空沖到螞蟻王的面前讓小空有機會使用螞蟻王。大家務必將配合飛坦和小空的行動作為最高指示。在行動期間,決不可讓王的護衛隊有哪怕萬分之一的,接近小空和飛坦的機會。
  一旦飛坦帶著小空接近,所有人都要遠離小空視線可及的范圍。小空的視角范圍和常人不一樣,大概只有一百十度。有效的石化距離是……二十米。那麼,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
  在場的人之中對於小空石化之眼的能力最為熟悉的琅邪在大家指定完相對方案後發表了總結陳詞,盡量無視旅團眾人的她眼睛裡閃過異樣的光。在她說完最後一句之後,有一個一身黑衣,渾身上下釋放著陰郁殺氣,金色眼睛更是由於不悅而瞳孔微微豎直。此人身為整個行動計劃重中之重的飛坦。
  “我有意見!”飛坦青筋凸起,一字一頓的說道:“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速度快。”眾人幾乎是眾志成城般心口如一的回答道。
  “可那女人爆發後的速度甚至比我還快!她自己去就好了,為什麼要我抱著她去!”
  似乎怒氣之甚已經令飛坦幾乎維持不了就算是在刑訊之中也能保持得很好的冷靜。他的情緒波動已經強烈到幾乎不用看他的表情也能讓大家明白得一清二楚。
  聽到飛坦說完這一句,眾人默靜。飛坦已經選擇性失明了麼?還是他又在自我催眠了?大家如此想著,看向飛坦的目光中又多了一絲同情。就連平日裡面無表情的伊爾迷都在看向飛坦的眼神中自動添加了一絲憐憫。的確,不怪他……怪只怪現在展現在眾人面前的畫面實在是太具有沖擊力了……
  “啊?你看不到啊?那我再把繩子收回來一點,這樣你好看得更清楚一點?”
  相比較之下,琅邪卻是十分鎮靜,鎮靜且認真的回答飛坦的疑惑。似是因為在GI的那段不短的相處時間而習慣了與他們的相處模式。但……如果琅邪能夠把她眼睛裡的那份似笑非笑收起來的話,相信飛坦還是很願意不讓自己的殺氣又一次爆發的。
  只見琅邪把一根阿白以前留下的蔓籐慢慢拉回來一點,再拉回來一點。一只被蔓籐綁住卻還一心要向外爬,逃離這裡的神奇生物被慢慢拖了進來。就算是在被琅邪一把一把的拖回來的過程中,神奇生物還是好想被繩子綁住的蚱蜢一樣一跳一跳的要向外沖,可卻還是悲劇般的被琅邪拖了回來。
  小動物邊掙扎邊哀嚎:“阿白!你快回來啊!琅邪不要我了!她要把我賣給螞蟻王怪蜀黍!阿白!你回來啊!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小動物的表演時間過去了,眾人再一次的將視線放回到怒不可待的飛坦身上,視線灼灼。
  “現在,你明白了?”
  隨著琅邪平靜的問句,身為背景的眾人全都面無表情的點頭附和。期間,小動物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和眾人的灼灼視線結合為統一的背景……


大結局

  最終決戰來得比任何人想象中的都要快,他們所在的山洞幾乎是在天亮之前就遭到了大量螞蟻的襲擊。並不是多強的螞蟻,卻多到讓人驚駭。但被襲擊者卻沒有組織襲擊者所料的驚慌失措。
  “嘿!那叫琅邪的小姑娘料的還真是准!這群螞蟻果然很快就來了!”
  “哈,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瞧你興奮的!現在還是好好的把這些畜生們解決多些的好。”
  聽到獵人協會裡某大叔十分爽朗的聲音,某個強化系強人一腳踢爆了某路人蟻的頭後輕松的說道。但那只是看似輕松罷了,被那麼多螞蟻圍攻,就算對方只是螞蟻裡等級最低的小兵,卻也是實力不賴的。一次對付那麼多,還是會讓人感覺吃力。
  話說幾小時前,空氣中風元素的異動引起了琅邪的警覺,她面色如常的說著錯誤的情報,直到感覺那個異動離開才操縱風元素將山洞中的聲波全都阻攔。說出她剛才的發現以及推測。
  小空所擁有的石化之眼其視角並不是一百十度,而是一百五十度。至於她的石化之力的有效距離是三十五米,而不是二十米。得到片段消息的螞蟻王護衛隊,必定會在今夜就采取行動。企圖在亂中就將關鍵人物小空給解決了。
  可它們萬萬沒想到,近衛隊裡隱藏能力最頂尖的貓女竟會被發現,更沒料到身為特殊能力者的小空……她的近戰能力即使是在這些精英之中也是拔尖的。
  獵人協會的精英們很快就變換了對策。既然螞蟻已經發現了他們,也發現了他們的意圖,那就干脆將計就計,一方面令連同琅邪在內的幾個無論是隱藏能力,抑或是速度都很不錯的人和小空一起提前出發去尋找螞蟻王的所在地。 另一方面令一些諸如窩金信長一類的強化系高手和大部隊一起留下來,抵御螞蟻的突襲,盡可能吸引更多的,來自螞蟻王近衛隊的進攻。也裝作那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小空還在這裡的假象,在不知不覺中暗度陳倉。
  由於螞蟻們並不知小空究竟是長得什麼樣,只是通過山洞內的對話知道她是個平時閉著眼睛,看起來像個瞎子一樣的年輕女性。假扮小空的這一重擔就落在了後來加進來的比斯琪身上了。沒辦法,誰讓這裡的年輕女性雖然不少,光旅團裡就有瑪奇,派克和小滴。可聽過小空那抽風般的聲音,有點智力的就不會相信瑪奇這樣的冰山美女,派克這類性感成熟女性,又或是天然呆的小滴會是那個擁有石化之眼的小空。
  為了種族大義,性格脾氣隱形火爆的比斯琪無奈之下也只得在西索“輕薄的假象”幫忙下偽裝成盲人,駐守在這裡。
  至此,和小空一隊,幫助她神不知鬼不覺的侵入到螞蟻王所在寢宮的人有:尼特羅,伊爾迷,傑諾,琅邪,芬克斯,飛坦,瑪奇,庫洛洛。
  暗殺世家的人自然對於隱蔽和一擊必殺有他們自己的心得,來自流星街的人自然在這方面也弱不到哪裡去。至於琅邪……已經可以自身元素化的變異人跟過來完全就不需要理由。戰場上的瞬息萬變沒有任何人能夠料到,但他們所要做的卻是十分簡單的事——找到螞蟻王。在那之後,除了飛坦以外的人幫忙拖住留守的近衛隊成員。速度方面最有優勢的飛坦和小空則負責對付螞蟻王,在極近的距離內使用石化之眼。必要的時候……飛坦需要幫小空擋去致命的一擊。
  這是他們的全部計劃,簡單得幾乎只用一句話就可以概括,卻進行得異常慘烈。自尼特羅,傑諾而下,無一不身受重傷。琅邪的御魂劍不斷的改變屬性以弄出更大的動靜,不要命的打法實在是令人很難不去懷疑她是否有再生的技能所以才可以對自己這麼狠。
  旅團的成員們也是首次讓人看到這麼慘的樣子,似乎是回到了在流星街最黑暗的那段還弱小著的日子。而飛坦……卻真真正正的履行了計劃中所設定的。在螞蟻王從兩人的速度中反應過來攻擊時擋在了小空的面前,後又被螞蟻王拽在手裡企圖擋去已經睜開雙眼的,小空的石化之眼。
  本以為……飛坦會代替螞蟻王被小空所石化,被小空親手殺死。卻沒曾想,在那樣的關頭,金為小空治療多時都沒有徹底起到作用的封印,在小空的意念下完成了……
  那是小空來到獵人世界後看到的第一抹色彩,卻是被猩紅給染髒的黑色。在看到飛坦臉上那抹難以察覺到的笑的時候小空就知道,金大叔所謂的造化已經到了。可為什麼……能看見了,她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呢?
  “笨、笨女人,不要哭了。本來就丑,哭起來更、更丑……”
  被螞蟻王擊中後幾乎全身的骨頭全都粉碎性骨折的飛坦一邊咳血卻還是扯出了一個難得一見的笑意,可這笑意卻令小空的眼淚更加無法抑制。雖是被湧出的淚模糊了視線,帕蘭古斯一族的戰斗本能還是令小空立刻抽出了“阿德蘭之刃”,像刀子切開豆腐一般破開螞蟻王的纏,以其怪力硬是令螞蟻王賠上了抓住飛坦的手臂。在那個瞬間小空一咬牙將已經好像破布娃娃一樣的飛坦打到另一邊琅邪所在的地方。而後……使出“凝”的小空看向螞蟻王。
  領導著一個種族的梟雄即刻成為石像……
  接下來的事,雖然麻煩,但得益於獵人協會幾乎傾巢而出,失去了精神支柱的螞蟻紛紛被各個擊破。強化系五大念能力者之一,與金一起制作貪婪大陸並負責“大天使的呼吸”這一卡片能力賦予的念能力者也在塵埃落定之後為因此次行動而命懸一線的人治愈傷口。
  一切就此塵埃落定,獵人協會也就此元氣大傷。琅邪和小空因此成為獵人協會的掛名散工。當然,這是後話了。琅邪在這次行動中殺紅了眼,經此一役,這個不具有一絲一毫念能力卻擁有自然力的傳奇人物在念能力中徹底出名。參與了這次行動而沒有拿取一絲一毫報酬,甚至連獵人協會說要解除對他們的通緝令以作為報答都只是一笑了然的幻影旅團也變得亦正亦邪起來。
  當然,在那之後沒有漂白的他們也繼續干著燒殺搶掠的正事,幻影旅團那彪悍的人生根本就不需要理由,也不需要任何人理解。
  庫洛洛那個看起來比誰都要有氣質的盜賊頭子在那次事件中也受了重傷,從未有過的狼狽,可唇邊的那抹笑意卻始終未有離開。直到,那個金發,灰藍色眼眸的女孩再一次的離開。
  “為什麼?”
  看透了琅邪眼中那抹從未用心掩飾的愛,庫洛洛疑惑了。明明愛著,卻為何不肯留下來?
  “因為我要的不僅僅只是喜歡,可你給的……恰好只能是喜歡。在你的眼中,一旦和旅團相提並論,我就什麼也不是,我就是可以隨時拋棄,利用到搾干所有價值的棋子。是,你很會演戲,但你終究是庫洛洛·魯西魯。你為我編制的這個夢……很美。但,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著這一句話的時候,琅邪背過了身,並沒有看庫洛洛,像是在回憶什麼一般。
  “那你呢?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在演戲?”
  並不需要說得更明白,兩人的默契可以使得他們知道,這……指的是什麼意思。聽聞此言,琅邪轉過身,臉上帶著她所能給予的,最美好的微笑,像是在回味最初愛上的感覺,又像是在給自己所愛著的,卻又永遠都得不到的那個人最後一個忘不了的畫面。
  “不,我想我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已經無可救藥的愛上你了。”
  女孩微笑著的畫面,揭開了兩人日後長達數十年的追逐游戲。多年後,這兩人紛紛為念能力者光明面與黑暗面的傳奇人物。卻是各自以兩人自己的方式上演了一出出胡作非為的戲碼。
  庫洛洛和琅邪。一人到最後都是那極惡盜賊幻影旅團的首領。一人雖是亦正亦邪,卻也一直被金那一派的念能力者致以敬意。他們絲毫不避諱兩人非同尋常的關系。在那一場場追逐游戲中,兩人雖是誰都沒有得到了誰,可琅邪卻終究如她所願的成為了庫洛洛自心中最特別的存在,誰都不可取代的存在。
  光與暗,終是在淡淡的惆悵中交織出了瀟灑快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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