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anic
1912年4月10日,號稱 「世界工業史上的奇跡」的豪華客輪泰坦尼克號開始了自己的處女航,從英國的南安普頓出發駛往美國紐約。富家少女蘿絲(凱特•溫絲萊特)與母親及未婚夫卡爾坐上了頭等艙;另一邊,不羈的年輕畫家傑克(萊昂納多•迪卡普里奧)也在碼頭的一場賭博中贏得了下等艙的船票。
蘿絲厭倦了上流社會虛偽的生活,不願嫁給卡爾,打算投海自盡,被傑克救起。很快,美麗活潑的蘿絲與英俊開朗的傑克相愛,傑克帶蘿絲參加下等艙的舞會、為她畫像,二人的感情逐漸升溫。
1912年4月14日,星期天晚上,一個風平浪靜的夜晚。泰坦尼克號撞上了冰山,「永不沉沒的」泰坦尼克號面臨沉船的命運,蘿絲和傑克剛萌芽的愛情也將經歷生死的考驗。
最後片段,蘿絲的生活照片,從蘿絲生活照片來看蘿絲聽從了傑克臨死前的叮囑,好好活下去,最後蘿絲在睡夢中壽終正寢,回到與傑克約會的樓梯,在樓梯周圍鼓掌歡迎蘿絲回來的人都是1912年泰坦尼克號沉船時那些遇難的人,牆上的時間停留在沉船的那一刻,蘿絲沒有爽約,她跟傑克死後相見了!
關於歷史上的泰坦尼克:
泰坦尼克號(RMS Titanic)是一艘奧林匹克級游輪,於1912年4月處女航時撞上冰山後沉沒。泰坦尼克號由位於愛爾蘭島貝爾法斯特的哈蘭德與沃爾夫造船廠興建,是當時最大的客運輪船。在她的處女航中,泰坦尼克號從英國南安普敦出發,途經法國瑟堡-奧克特維爾以及愛爾蘭昆士敦,計畫中的目的地為美國紐約。1912年4月14日,船上時間夜裡11點40分,泰坦尼克號撞上冰山;2小時40分鐘後,即4月15日淩晨2點20分,船裂成兩半後沉入大西洋。泰坦尼克號海難為和平時期死傷人數最慘重的海難之一,同時也是最為人所知的海上事故之一。
Chapter 1【修bug】
「她起來了嗎?」。
「還沒有,先生。」安寧在半夢半醒,迷迷糊糊中聽到這樣的聲音,她抬起手揉揉眼睛,室內一片昏暗,自己不是在家裡一邊看《泰坦尼克號》,一邊寫公選課的影評作業嗎?哎,好困啊,還是繼續睡吧,反正作業不急,睡醒了寫也來得及。
安寧動了動身體,試圖翻個身繼續睡,這一下卻覺察出不對勁來,自己家裡的床怎麼會這麼軟?安寧從沒有睡過這麼軟的床,心底的不安戰勝了強烈的困意,她急忙睜開眼睛。待眼睛慢慢適應了屋子裡昏暗的光線,安寧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四柱床上,天花板上面還畫著油畫。床邊似乎也放著幾幅畫。借著從厚實的窗簾透進室內的窗外微弱的晨光,安寧隱約看見那些話上雜亂的線條,抽象的很,倒是很像以前高中美術課本上畢卡索的畫。
等等,畢卡索?
安寧心裡「喀噔」一下,手腳並用的從床上爬下來,想找電燈的開關。卻不料一個轉身看到了鏡子裡站著的外國女人,她嚇得往後一退,竟撞到了床柱。門在此時突然打開了,臥室門口站著個身形魁梧的男人,背著光,安寧看不清他的長相。
「你起來了?怎麼不出聲?」卡爾進門,打開了房間裡的壁燈。這個未婚妻就像匹野馬,怎麼馴都馴服不了。不過,這樣才有挑戰性,不是嗎?一個太溫順的妻子,他也不需要。偶爾發發脾氣,倔強一點,也不失一種樂趣。不過今天,她可必須聽話。
「你……」安寧條件反射地想開口問些什麼,不料一句「你」便讓她收住了口。自己脫口而出的,竟不是中文?
卡爾開了燈,順著出聲的方向看去,只見柔和的光線下她正赤著腳只穿著睡裙坐在床沿上,表情無辜的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無辜?不諳世事?卡爾被自己的用詞嚇了一跳,這種詞,怎麼會用在自己的這個未婚妻身上?自從訂婚以來,她可是麻煩不斷。
「在泰坦尼克上睡得還好嗎?」卡爾皺了皺眉,對未婚妻那副如遇怪獸的表情有些反感。他順手從口袋裡掏出煙,剛要點上,想起似乎眼前的人似乎是不喜歡煙味的,猶豫了片刻,還是把煙放進了口袋裡。
「說話。」房裡沉悶的氣氛讓卡爾有些煩躁。
「恩。」安寧正在消化她剛剛接收到的字眼——泰坦尼克?
也就是說,她現在在一艘會撞上冰山然後沉沒的船上?那麼,眼前的人——是誰?
「難得見到你這麼乖的樣子。蘿絲,你要是一直這麼聽話多好。」卡爾感歎了句,「你還是這樣比較可愛。」
蘿絲?
安寧可是沒有忘記自己睡著之前看的電影,那面前的人該不會是——
「卡爾?」她試探地叫出口。
「聽見你叫我的名字真難得。我等你一起吃早餐。」說著,卡爾先走出了屋子。自然也就沒注意到安寧那震驚的表情。
剛剛那個人是卡爾,自己是蘿絲,這是泰坦尼克號。
木然地任由女僕幫自己穿戴的安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緊身衣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才一副如夢初醒的表情。
「今天幾號了?」
「十二。小姐。」
十二號。離沉船還有兩天。
在這兩天裡,要救自己。還有,遠離傑克。
不對,今天是登船後的第二天,也就是說——昨天自己已經尋短見過了?那不是說,已經見過傑克了?天哪,這到底是個什麼事啊!
如果沒有記錯,今晚卡爾應該邀請了傑克用晚餐?那自己,是不是應該稱病不去?
Chapter 2
蘿絲習慣戴很多首飾,但是普通家庭長大的安寧卻怎麼也沒法去習慣蘿絲的習慣。在女僕訝異的目光中,安寧還是讓女僕替她把滿頭的珠寶摘了下來,只是簡單地戴了副耳墜,頭髮自然地散了下來。不過手上的這個戒指……還真是重的可以。
「呼——」安寧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雖然已經讓女僕把這束身衣放到最大,但還是依舊讓她有快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等到安寧走出房間的時候,卡爾已經等了將近一個小時。
卡爾正在讀一份檔,聞聲抬頭,見到突然樸素的蘿絲,著實奇怪:「那個三等艙的傢伙到底對你做了什麼?你居然變了這麼多?連習慣都變了!」卡爾想不明白蘿絲從早上和現在的變化是什麼原因,只能將這一切歸因於昨晚的事故。
「偶然改變一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安寧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切,只希望這句話能敷衍過去。
對蘿絲的突發奇想,卡爾已經習以為常。一天之內,說不定關於訂婚的細節,蘿絲能有三四種要求,只是偶爾穿的簡單一點,沒什麼大不了。
「你想聽真話嗎?」鬼使神差地,蘿絲問出口。
「你想說,我就願意聽。」卡爾搖了搖手邊的鈴,示意傭人將早餐端上來。「你還需要什麼嗎?」
「不,謝謝。」安寧對飲食瞭解的不多,關於飲食,她不敢多說什麼,生怕露餡。事實上,關於剛剛那句,安寧已經後悔了。
「需不需要一份茄汁焗豆?我記得你很喜歡?」
「不,謝謝。」
「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卡爾將餐巾對折放在膝上,待傭人們都出去後,這才開口。
安寧不敢大意,依樣畫葫蘆地將餐巾放好。
「只是隨便問問而已。」蘿絲一向驕縱任性,安寧以為自己這麼說卡爾就不會多問了。
可惜事實卻恰恰相反。
「只是隨便問問嗎?蘿絲,以前或許是,今天卻未必。」卡爾說得很篤定,今天的蘿絲,確確實實是有了很大的改變,不管是氣質,還是脾性——除了樣貌,就像完完全全換了一個人。
「你今天,坐得很端正。」卡爾意有所指。「真不像你。你不是最討厭那些規矩嗎?」
看來如果自己不說什麼,今天就完全別想過關了。
「我昨天在船頭,想跳下去。」安寧深呼吸了一次,自顧自地說了下去,「那位道森先生勸我。就在我決定好好活下去的時候,卻一腳踏空,幸好道森先生及時拉住了我。」
既然以前的蘿絲在私下裡並不是一個禮儀周全的淑女,那安寧也就稍稍地松了口氣,悄悄地放鬆了身子。
「什麼!」卡爾顯然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那你還好吧?有沒有事?」
「目前為止,我算得上安然無恙。」當然,只是外表上而已。
「面臨死亡的那一瞬間,我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僅此。而已。」
「先生,您的早餐。」傭人的出現打斷了安寧和卡爾的談話。
英式早餐十分豐富,標準的完全英式早餐有:熏肉、煎蛋、炸蘑菇、炸番茄、煎肉腸、黑布丁、炸薯條,當然還有咖啡或茶佐餐。主食是炸麵包片。
安寧看著面前的一大盤食物,有些不知所措。
英國人重視早餐,早餐豐盛之說她早有耳聞。但終究是百聞不如一見,這豐富的程度遠遠超出了安寧的想像。
光這麼一大盤的食物安寧就吃不完了,更何況還有主食炸麵包。
炸麵包片真的是非常誘人,選用烤制兩天后的麵包,切片後用中火在鍋里加黃油煎烤,出鍋時焦黃酥脆,讓人看了忍不住食指大動。
傭人將兩人的早餐一一放在桌上。等傭人出去後,安寧和卡爾之間卻陷入了沉默,始終沒有人說話。
良久,就在安寧以為兩人之間會以這種沉默結束時,卡爾卻又開口了:「我會好好想想你的話。但是蘿絲,你得記得,時刻記得,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會向道森先生表示謝意,我也保證這種事情絕不會再發生。」
愛面子的男人啊!安寧感歎。時時刻刻不忘提醒蘿絲是卡爾未婚妻,生活要依靠卡爾這件事情。蘿絲本就和母親不合,心生叛逆之意,對卡爾多加抵觸,而卡爾這樣的行為,蘿絲能愛上他就奇怪了。
「說話。」
「知道了。」安寧盡可能用最端莊的禮儀吃著早餐。
卡爾每天只有早餐和晚餐是和蘿絲一起用的。早餐過後,將近一整天的時間,卡爾都在他的房間裡處理電報,處理各種生意。霍克利家族的家業,算得上是全靠卡爾一人決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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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絲的房間裡有很多畫。狄加的,畢卡索的,梵古的……這些話現在還沒有升值,一幅也值不了幾個錢——當然,安寧知道,即使升值了,只要蘿絲想要,以霍克利家族的財力,也是能夠買得起的。
安寧對美術沒什麼深入的研究,所有關於美術,尤其是西方油畫的知識,都是來源於初高中的課本。三四年過去,安寧對此,已經只剩下模糊的印象了。
畢卡索的畫,安寧是完全看不懂。只看得出是一些線條充滿整個畫面。幾張少女的臉還是勉強可以看得出來的。一、二、三、四……右下角的這個,算是第五張臉嗎?最下方的,像是一些物品?
畫上的人也好,物品也好,都有些扭曲,這不禁讓安寧想到了畢卡索的另外一幅畫——《格日尼卡》。
《格爾尼卡》畢卡索作於20世紀30年代的一幅歷史性畫作。畫中表現的是1937年納粹德國空軍瘋狂轟炸西班牙小城格爾尼卡的暴行。這幅畫表現的是畢卡索對法西斯獸行的譴責和抗議。《格爾尼卡》裡的所有線條扭曲著,膨脹著。
安寧突然有些明白蘿絲喜歡畢卡索的原因了。或許是在這些扭曲的線條裡,蘿絲可以找到那個被壓抑著的,掙脫無力的,扭曲的自己?
其實蘿絲的心態安寧可以琢磨到一二。蘿絲和卡爾,開始的太糟糕,而蘿絲的性格,註定這兩人不可能有好的結果。而卡爾也不是那種默默守護的黑騎士,他有很強的佔有欲,他要就要得到,不要就徹底丟棄。安寧記得之前自己的影評才寫了一半,正寫到卡爾。安寧還記得自己這麼評價過卡爾——
卡爾的身份是商人。白居易在《琵琶行》裡面有這麼一句——商人重利輕別離。商人逐利,這是他們的本性。卡爾也不例外。他會計算投資報酬率,會去算每件事自己怎樣才獲利多。但是同時,我們也應該看到,卡爾還是一個普通人,會有七情六欲。我們不能單純地去評判卡爾對蘿絲是不是愛情,有沒有愛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卡爾對蘿絲,絕不是毫無感情的。
世界上的事情本就沒有絕對,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反過來說,「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憐之處」。卡爾縱然逐利,但所求的,必定是對自己有利的。比如蘿絲。這個世界上,好看的女人不止蘿絲一個,可是他偏偏選擇了蘿絲,在他的心裡,多多少少是喜歡蘿絲的,但是這種喜歡,能不能稱之為愛情,安寧沒法給出回答。就像安寧很難說清,卡爾送海洋之心,是因為愧疚,還是因為感情;安寧很難說清,卡爾在明明可以逃生時卻回去找蘿絲,到底是因為不甘心,還是因為不放心;安寧也很難說清,卡爾開槍想要殺蘿絲和傑克,究竟是因為嫉妒,還是因為不甘而寧願毀滅。
卡爾不是一個好惹的人,惹上了再想說再見,就會很難。安寧現在對未來,對明天,是沒有絲毫的把握。她想擺脫卡爾,但是無計可施;她想拯救船上的乘客,但是無能為力。似乎,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被困在這裡,等待著命運齒輪的轉動。
「卡爾在哪裡?」看完了屋子裡的話,安寧決定,去找卡爾聊聊。看的出來,卡爾不瞭解蘿絲,就像蘿絲不瞭解卡爾一樣。不同的是,卡爾的不瞭解是因為蘿絲的抗拒,而蘿絲的不瞭解是因為不願意。而最終,就造成了如此局面。卡爾或許覺得蘿絲變了,但蘿絲的變化只需要幾個理由就可以解釋過去,似乎,沒有人會覺得有什麼問題,更不會有人懷疑蘿絲早就變了一個人——當然,這種事情一般人也不會往這方面想。
「在書房,小姐。」
「茱蒂,帶我過去吧。對了,我有點感冒,幫我找一件厚一點的衣服來。」
「是的,小姐。要不要叫醫生來看看。」
「不用。」開什麼玩笑,有些鼻塞罷了。更何況,安寧要找厚衣服主要是為了出事那天做準備,這麼單薄的睡衣,白天在甲板上迎風而立她都能有些許的寒意,更何況是晚上?要知道,冰山附近水的溫度一定是在零度的樣子,水的比熱容又是最大的,那空氣中一定也是十分寒冷的。
衣服做了準備,還有食物。畢竟,在海上等待救援的時候還是很長的。對了,還有錢。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確實萬萬不能的。海洋之心是一定要帶在身上的,這麼價值連城的首飾,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能當不少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