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身為炙手可熱的立海大網球部正選,又擁有極高顏值及網球技巧的仁王雅治,自然不乏各類各樣的追求者。外表玩世不恭,內裡卻對感情相當認真的他,對於女生的告白,都是鄭重其事的拒絕的。
……可是這次的追求者,他真的無力吐槽。
他從沒想過,居然會有人自稱陰陽師來吸引他的注意。
陰陽師這種職業,他也的確聽說過。可他真的從來沒有相信過,這個世界上會有妖精鬼怪。
對於那個自稱陰陽師的追求者說的話,仁王雅治唾之以鼻。
什麼叫他被惡鬼纏上,黴運附身?
這種話,頂多騙騙小孩子好麼?他仁王雅治,可是欺詐師誒,十句話裡九句話是假的還有一句是編的。
想騙他?還是下輩子再找機會吧。
「仁王君。」
仁王雅治無奈的停下腳步,面上卻沒有太多的不耐,依舊是那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也總是下意識的玩著自己的小辮子,「噗哩,有事嗎?」
棲川夏一臉鄭重的拿出一枚護身符,無比嚴肅的叮嚀道:「仁王君,請務必帶上這枚護身符。」
「護身符?」仁王雅治眸子中閃過幾分興味,「你該不會又要說我被惡鬼纏上吧。」
「這是真的,並不是開玩笑。」棲川夏薄唇緊抿,臉上出現幾分不開心。要不是受人委託,你以為她會到這裡來,熱臉貼冷屁股嗎?她好歹也是個天才陰陽師,咒術修為世數罕見好麼!要不是報酬給的讓她無法拒絕,她至於接下這個任務?
開什麼玩笑!呵呵。
「你看你臉色發白,陰氣旺盛,典型的被女鬼纏身的徵兆。」棲川夏一臉認真的分析道,只是太過稚嫩的容顏,讓她的話在仁王雅治面前,沒有一點兒說服力。
仁王雅治臉上雅痞的笑容更甚。「我的臉色蒼白,只是不喜歡曬太陽導致的,和女鬼並沒有什麼關聯。好了,我要上課了,回見了。」
「……」棲川夏很想一個咒術過去教訓這傢伙一下。
不行,她得忍住。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仁王君,就算你不信,能把這個護身符帶在身上嗎?」棲川夏深呼一口氣,壓下心頭泛起的怒氣。
「噗哩。」仁王雅治審視的打量了棲川夏一眼,終還是接過了護身符,「多謝了,我先走了。」
棲川夏強忍住直接丟咒術的衝動,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怒氣。
實在太生氣了。她身為一個陰陽師,接的那麼多次任務中,那一次不是客客氣氣的把她當神一般對待著。
她還是第一次碰上,像仁王雅治這般難搞的人。最可惡的是,根本不相信她是個陰陽師,還質疑妖魔鬼怪的存在。
簡直讓人忍不住,分分鐘想把他揍成妖魔鬼怪。
只可惜,陰陽師界有規定,不能隨隨便便將咒術用在普通人身上,而且最可恨的是,這傢伙還是自己的委託物件。
心塞塞,伐魚塊。
在原地吐槽了許久,棲川夏猛地反應過來。
糟了!!!那傢伙要遲到了,豈不是意味著自己也要遲到了!!!
棲川夏慌忙抬頭看了眼時間。
只差一分鐘就上課了!!!
而她的學校,還在東京青學。
崩潰臉。
「主人,你忘記你的咒術了嗎?」棲川夏肩頭,忽然憑空出現一隻青色的小鳥,對著她口吐人言道。
這只小鳥,是棲川夏的第一個式神。是曾經在山上修煉時,無意間撿到的。形狀樣貌和棲川夏學習的妖精怪物完全無法匹配,問過了師父之後也沒有獲得答案。
所以這只不知名,且極其通靈的青色小鳥便被棲川夏命名為青鸞。
雖然這只小鳥,並不是傳說中的神鳥,也不能和她的其他式神一般,化為人形。但是棲川夏還是對其鍾愛有加。
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它的外表太可愛,太萌了有沒有。
棲川夏根本沒辦法抵擋,它顏值的魅力。
全身像是被青色的羽翼覆蓋般,在陽光下竟然可以閃爍著燦爛的光輝,一雙黑豆般的眼睛,澄澈見底,柔柔軟軟的如同藍天上漂浮的白雲。
只是看一眼,便能沉溺在這雙眼睛透露出的似可憐又似委屈,其中夾雜著一直高貴冷豔的傲嬌,直教人萌化到骨子裡。
「哦對,咒術,都被那個傢伙給氣糊塗了。那種眼神,分明就是在嘲諷我,分明就是在說我是個騙子。」棲川夏怒氣衝衝的朝著青鸞抱怨道。
青鸞黑豆般的眼珠往上一番,露出不屑的意味,「喂喂喂,主人,明明是你自己腦補過多吧。」
棲川夏翻了個半月眼,「青鸞!到底我是你主人,還是他是你主人!不能偏向成這樣好嗎?!」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嚶嚶嚶,青鸞,你實在太不可愛了,居然這麼欺負我!」
青鸞無奈,「友情提醒一句,你再不念咒術語,你就真的要遲到了。」
「……啊啊啊,我都給忘了!」棲川夏崩潰的找到一處隱秘的地點,匆匆的念著咒術語。只可惜,她的咒術修行還是不太到家,足足花了近一分鐘,才將其念完。
這下慘了!肯定遲到了。
一想到老師陰沉的黑臉,棲川夏想要曠課的心都有了。
「我能曠課嗎?」棲川夏幾乎是崩潰著問出來的。
「你說呢?我親愛的主人?」青鸞笑著,卻不給明確的回答。
「QAQ。」棲川夏露出委屈的表情,「肯定不行,師父那傢伙就在學校裡潛伏,要知道我曠課,接下來的委託任務肯定會成倍增加。我還是個孩子啊,至於這麼壓榨勞動力?」
「呵呵,你還進不進去了?」青鸞見著棲川夏還在教室門口躊躇,忍不住開啟了嘲諷臉。
「進!」棲川夏凜然應了聲,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我去了。」語氣充滿了訣別,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之感。
棲川夏顫顫巍巍的推開門,頓時吸引了全班的注意力。
班上的氣氛十分的安靜,她這一推門弄出的聲響,自然被無限放大了。
咦,黑面神不在!!!
棲川夏陡然舒了口氣,整個人直接接觸了一級戰備狀態。
然而她高興的實在是太早了,雖然沒有黑面神在,但是同樣幾乎不輸於黑面神的寒冷目光掃視了過來。
手塚國光……
該死,她怎麼就忘記了這個傢伙。
移動的冰山。
不過還好,畢竟和自己同為學生,雖然壓迫力強了點,但是她還是可以忍受的!
不就是寒氣嗎?她一個陰陽師,難不成連這麼一點寒氣都忍受不了?!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頂著全班人的壓力,以及手塚國光的冷凍射線,棲川夏壓力倍大的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雖然很想躲避手塚國光的目光,可很不幸的是,她恰巧和手塚國光同桌。
這特麼的真的是個悲傷的不能在悲傷的故事。
她當初怎麼就想不開坐了這個位置呢?
╮(╯▽╰)╭
棲川夏不斷地在心中腹誹著,卻好奇萬年不缺課的黑面神今天咋沒來。
其實棲川夏這麼畏懼她的數學老師也是相當正常的。
她的數學老師叫神山悠矢,和她一樣,是個神秘而強大的陰陽師。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個傢伙還和她的師父關係不淺,即使沒有這層師生的關係,也算她的長輩。
受棲川夏的師父所托,神山悠矢時不時的就會找棲川夏切磋一番,然後用自己強大的實力吊打棲川夏。
想起那些年的痛苦回憶,棲川夏就覺得全身的骨骼都在疼痛。
她咋就好死不死遇上了堪比切磋狂魔的師父呢,還連帶著整個師門都是切磋狂魔。
她只想安靜的學點小法術,並不想成為什麼陰陽師大神啊。
能放過她這個懶癌患者嗎?
「主人,你就別想了。」青鸞倨傲的揚起頭,一臉的高貴冷豔+不屑。「而且,你敢說,你自己不是個切磋狂魔?」
棲川夏心虛的發出聲音,「我那只是偶爾好麼。」
手塚國光推了推眼鏡,面色冷靜嚴肅,「棲川同學,偶爾遲到也是遲到,希望你下次注意。」
「Σ( ° △°|||)︴」這突如其來的話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都沒注意,你身旁的手塚同學,和你說了很多話嗎?」
「……有嗎?」完全沉浸在自己內心深處的棲川夏,表示她什麼都沒聽見。「他說了啥?」
「基本上都是遲到太大意了之類的。」
棲川夏猛然想起來自己還沒回手塚國光的話,忙轉過頭對手塚國光道:「我下次會注意的。」
「嗯。晚上記得清掃教室,這是懲罰。」手塚國光淡淡的說完,就不在言語,專心的做著習題。
棲川夏一臉懵逼,果然都是那個叫仁王雅治的傢伙害得!
要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遲到!!!
辣雞,等委託結束,非得好好捉弄捉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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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陰陽師的設定,基本上都是胡說八道,請不要帶腦子認真琢磨及考據。
這是源於偏愛開的坑,人物崩的嚴重,不喜歡可以直接點叉,麼麼噠~
大概會日更到完結,不排除特殊情況。( ω )
002
棲川夏絕望的在教室裡清掃著衛生,滿心都是苦悶。她回家還要修煉陰陽術呢,被這麼一耽擱不知道要多花費多少時間。
都怪仁王雅治,要不是他,她棲川夏至於淪落至斯。
哼哼,要是那個傢伙的護身符有了反應,她絕對不要第一時間趕過去救他!絕對不要。
即使不能親手教訓那個傢伙,她也要借那些纏著仁王雅治的惡鬼好好給他一個教訓。
╭(╯^╰)╮讓你不相信我,等你哪天遇見妖魔鬼怪,嚇成狐狸!
唉,看著才清掃到一半的衛生,棲川夏重重歎了口氣,她能用咒術吧?她能召喚式神幫忙不?
一個人打掃好累QAQ。
「主人,你還是別妄想了,這裡可是學校,萬一你陰陽師的身份暴露了,那等著你的就會是你師父的吊打懲罰了,或者關禁閉?」青鸞毫不留情的吐槽道,和棲川夏心意相通的它,自然很輕易的能夠知道棲川夏在想寫什麼。
「青鸞!你的嘴為什麼和你的外表差別那麼多,一點都不可愛 ̄へ ̄。」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青鸞的語氣相當的自傲,「再說了,我生的貌美,是我的錯咯?」
「喂喂喂,你的臉呢?自戀成這種程度的妖怪,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棲川夏翻了個半月眼,對青鸞的話唾之以鼻,她當初絕對是瞎了眼了,才會和這個傢伙簽本命式神之約。
「這不是自戀,這是自信。」青鸞輕哼了一聲,對於棲川夏的話相當的不滿。「而且,友情提醒一句,你再不快點,天色真的不早了。」
「QAQ。」棲川夏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的,居然已經有種欲欲向天黑的傾向了。和青鸞逼逼這麼久,完全都沒動手打掃多少,看著依舊有些淩亂的教室,棲川夏想哭的心都有了。
終於,在學校裡的人都散的差不多的時候,棲川夏獨立打掃完了整個教室。感受著仿佛像是大戰了三百場的勞累,棲川夏想要教訓仁王雅治的心情更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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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實在太鬆懈了!」真田看著不住打著噴嚏的仁王雅治,本來就黑的臉,更黑了幾分。
「噗哩。」仁王雅治鬱悶的摸了摸鼻尖,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這一下午,他都連打十幾個噴嚏了,難不成有人在惦記我?莫名的,棲川夏的臉浮現在他的腦海。
難道會是她?
「仁王!」真田的懲罰還沒說出口,就發現仁王又在魂飛天外,臉上的表情不禁又黑了幾分。
「仁王明天訓練翻倍。」柳蓮二默默的拿出筆,在本子上劃了幾筆。
幸村精市雲淡風輕的笑著,對於這一幕卻沒有發表什麼看法。仁王最近真的有點鬆懈啊。
他們可是要拿下高中立海大三連霸的隊伍,怎麼能就這麼輕易的鬆懈下來?
仁王雅治苦笑,下意識的摸了摸脖頸間的護身符,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啊。
黃昏日暮,訓練到最晚的網球部也結束了今天的訓練菜單。
仁王雅治背著網球袋,在黃昏的光輝影映下,孤身一人走在空闊的校園,寂寥的影子在他身後扯出一種詭異的形狀,看起來竟是有幾分陰森的感覺。
因為忘記拿個東西,仁王雅治折回來之後,便脫離了網球部的大隊伍。
在立海大也待了那麼多年了,孤身回家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仁王雅治也沒有多加在意。
然而,這註定是不一樣的一天。
「噗哩。」仁王雅治無聊的玩著自己的小辮子,在站牌處等了這麼久,往日慣坐的電車也沒有從他面前經過。
他疑惑的看了眼時間,「明明已經到了時間,怎麼還沒到?難不成誤點了?」
又等了大約十幾分鐘,仁王雅治都沒有看見一輛公車從自己面前經過。耐心頓時就用完了,看樣子今天只能靠步行了。
仁王雅治的家也不算太遠,他的腳程又快,用不了太久的時間就能到家。
可是,今天真的是出了鬼了,他走了將近一個多小時,也沒有見到家的影子,反而在一個陌生的小巷,怎麼繞也繞不出去。
難不成是遭遇了傳說中的鬼打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仁王雅治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鬼怪存在。
噗哩,肯定是受那個女孩的影響,他的思維居然會不自覺的往那種靈異的方向去想。
仁王雅治抹去那種奇怪的想法,接著往家的那個方向走去。
剛走了沒幾步,忽然在小巷的盡頭看見一個人影。
白色的裙子在黑夜中異常醒目,那個女人似乎是遭遇了什麼災難,異常悲傷的蹲著小巷的盡頭,將臉埋在腿上,一副孤苦無依的悲涼感。
仁王雅治猶豫了一下,還是抬步走了過去。他雖然不是柳生那種體貼入微的紳士,卻也不是那種冷眼無情旁觀日月的那種。
「噗哩,小姐你是遭遇了什麼困難嗎?」仁王雅治依舊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需要幫忙嗎?」說出來的話卻異常暖心。
「我迷路了。」女人的聲音低低的傳來,她沒有抬頭,聲音異常的空靈,好聽的仿佛不似凡間的聲音。
「噗哩,正巧,我也迷路了。」仁王雅治低低一笑,「如果不嫌棄的話,一起?」
女人微微抬頭,臉色在夜色的籠罩下看到不甚清楚,有幾分模糊昏暗的感覺。
仁王雅治忽然生出了幾分不自然的感覺,有種如墜冰窖的冰涼感,不過很快就煙消雲散了。雖然有幾分疑惑,但是他沒怎麼在意。
「我的腿麻了,你能拉我一把嗎?」
仁王雅治聽見那個女人,如是說道。
看那個女人的樣子,就像是蹲了許久,會麻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他一隻手繞著自己的白色小辮子,思量了一下,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入手的溫度很涼,冰冷的不似常人的溫度。那種感覺,仿佛是握著一塊寒冰般,入手的肌膚也帶著幾分縹緲,沒有肉質或骨骼的那種實質感。
不好。
仁王雅治幾乎是第一時間浮現這個念頭的,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那個女人將自己的臉完全的顯露了出來,蒼白的毫無血色,隱隱地有些縹緲,仿佛下一刻就會消散一般。她朝著仁王雅治露出猙獰的表情,一個猛撲過來,直直的對準仁王的脖子咬去。
仁王雅治驟然見到這種變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只能呆滯的被對方控制行動,眼睜睜的看著她朝著自己咬過來。
這個就是……鬼嗎?好像和電視上差很多啊。
危險當頭,仁王雅治腦海中浮現的想法,還是有點不大著調。
那個女鬼本以為即將得手,臉上也浮現出了勝利般得意的獰笑。
然而,仁王雅治的脖頸間忽然沖出一道燦爛耀眼的光芒,那光芒像是有目的性的一般,直直的全部灑在女鬼的身上。
幾乎是同一時間,女鬼發出了淒厲的尖叫,如同是在煉獄裡煎熬一般,淒慘的令人側目。
良久,光芒消散,女鬼的慘叫聲也隨著消失,緊接著那本就縹緲的身體,也隨著微風消失在了世間。
仁王雅治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良久才反應過來。
他下意識的取下了脖頸見的護身符,上面刻著繁雜古怪的紋路,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仁王雅治卻直覺的發現,這個東西好像黯淡了不少。
那個女孩,竟然真的是陰陽師?這個世界居然真的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仁王雅治看著眼前的道路恢復到自己熟悉的樣子,忍不住有些驚歎。然而沒過多久,他就恢復到了以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噗哩,還真是有意思。」
莫名的,他對那個女生,多了一點興趣。
正在做著陰陽師訓練的棲川夏,忽然察覺到自己設下的法陣有了些許波動。
沒想到那個傢伙,這麼快就遇到了災禍啊。
雖然這樣說著,棲川夏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想要動身去幫忙的意思,反而是一臉的幸災樂禍。
那個傢伙害她那麼慘,她自然要全數報復回來。
 ̄へ ̄更何況,這種程度的波動,表明根本是道行極其淺的小鬼,那個護身符就完全可以對付了。
讓那個仁王雅治受受驚嚇也是好事。
哼。
看他還敢不敢露出那一副不相信她的模樣。╭(╯^╰)╮
003
慘了慘了!要遲到了。
棲川夏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急匆匆的換著衣服沖進了衛生間。
昨天修煉到淩晨才堪堪完成師父交待下來的功課,導致她的睡眠嚴重不足,一不小心就睡過了頭。
「主人,不吃早餐嗎?」一道溫柔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清潤的如同竹子般,讓人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來不及了,你塞進我書包吧。」棲川夏飛快的說完,便急匆匆的沖出了門。
如竹般的女子默然看著手中的便當,無言以對。
她都還沒塞進去啊!
果然不論過了多久,她家主人都是這般的冒冒失失。
看樣子,只能待會送過去了。
這個如竹般的女子,是一隻竹子精,吸收了百年的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才衍生出了幾分靈智,後來無意之間遇上了棲川夏,便稀裡糊塗的成了她的式神。
雖說喊著對方主人,可她心裡卻是將其當成孩子一般照顧。
哦,忘記說了,這只竹子精的名字叫紫竹,是棲川夏取的。
棲川夏最愛的就是那挺拔深邃的紫竹林,所以曾經和師父一起遊歷學習陰陽術的時候,才會流連于各地的紫竹林。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遇上了紫竹。
「主人,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青鸞站在棲川夏肩頭,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明明有咒術,為什麼要這麼急匆匆的跑呢。」
棲川夏猛地一拍腦袋,絕望臉。「我忘了……」
「唉。真是蠢死了。」青鸞毫不留情的打擊道。
「喂喂喂。」棲川夏翻了個半月眼,「你至於每天都打擊我一下嗎?」
「當然至於啊!」青鸞說的理所當然,「這可是我每天的樂趣呢。」
「沒愛了,手動再見,果然我當初和你締結本命式神契約完全就是個錯誤。」
「呵呵。」青鸞開啟嘲諷模式,「可惜,你後悔也晚了。」
棲川夏:「……」好好好,她不說話還不行嗎?
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棲川夏直接念動了咒術語,轉眼消失在原地。
有陰陽術偷懶就是方便了許多,若是按照正常的路線上學,此刻她肯定已經遲到了。
不過,還是好困啊。
好想睡覺。
嚶嚶嚶,好困。
為什麼她要坐在手塚國光旁邊呢?想在課堂上睡覺都很困難啊。
「笨蛋主人。」青鸞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
「喂,幹嘛又罵我?!」棲川夏本來就心情不鬱,「我跟你說,你在這樣小心我揍你喲。」
「=-=說你傻還不聽。」青鸞翻了個白眼,「你明明可以用傀儡術偽裝的,手塚國光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又無法識破。」
「可神山老師……」
「傻孩子,神山悠矢根本沒來學校。」
棲川夏有些不解,「你咋知道。」
「笨,當然是氣息啊!」
「哦哦哦。這樣啊,我又不是你們妖精,怎麼可能懂你們的鼻子是何等的喪病。」棲川夏明悟過來,不過依照她的個性完全不可能像青鸞服輸。
「哼。」青鸞冷哼一聲,「早知道不告訴你了。」
「嘻嘻,好嘛好嘛,青鸞你最好啦。」棲川夏見青鸞好像真的生氣了,連忙擺出笑臉。「那啥,我先睡了,你幫我看著點。」
「……」青鸞默然無語,她就知道,這個傢伙要是服軟,肯定是有所求。典型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那種!
她當初絕對是瞎了眼了,才會和這麼個無賴的傢伙簽訂契約。
她好說歹說,也是神鳥的後裔啊。
不管青鸞怎麼吐槽,此刻的棲川夏也是聽不見的。她沒有聽從青鸞的意見召喚個傀儡,而是隨手佈置了一個小心的迷陣,造成一種她還坐在座位認真聽課的錯覺。
事實上,卻已經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也許是好久沒有這麼的好好放鬆的在課堂上睡覺了,棲川夏這一覺睡得十分香甜,從早晨直接睡到了下午。
從桌子上爬起的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腿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麻,各種麻,那種恍若萬蟻跗骨的感覺,難受到了極點。
還好棲川夏平日裡的鍛煉很多,身體素質很好,這才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嚶嚶嚶,我好餓。」脫離了腿的麻木疼痛感,一天沒吃東西的後遺症就開始發作了。
青鸞不屑的哼了一聲,「小豬一樣,真能睡!」
雖然嘴上嘲諷著,可青鸞卻默默的伸出爪子,指了指桌子上的便當。
那是紫竹早晨的時候送過來的,而棲川夏這個傢伙,一睡起來怎麼都喊不醒,只有扔那了。
「啊啊啊,青鸞我真是愛死你了。」棲川夏猛地抓住青鸞,狠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飛快的打開了便當盒,裡面放置了各種各樣的壽司,看起來就美味無比。
青鸞嫌棄的伸出爪子擦了擦嘴,「辣雞,口水都沾我臉上了,簡直損傷我絕世無雙的容貌。」
棲川夏餓的厲害,也不理會青鸞的嫌棄臉,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個壽司,送入嘴中,還不忘讚歎一句,「紫竹的廚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快吃吧你,吃東西都堵不住你的嘴。」青鸞眼巴巴的望著,嘴裡吐出的話更是十分惡劣。嚶嚶嚶,她也想吃。可是正處於進化階段的她,是完全不能享用人類的食物的,否則就會在體內淤積雜質,令她的進化之旅困難險阻。
哼,鄙視這個自己吃還誘惑我的壞蛋!!
青鸞默默地用爪子捂住眼睛,不去看她,否則她不是很確定,自己能不能抗拒的住美食的誘惑。
覺察到了青鸞的心思,棲川夏也摒棄了狼吞虎嚥的吃飯,而是異常的慢條斯理,還時不時的咂咂嘴,成心誘惑著青鸞。
「辣雞!和你簽了本命式神契約肯定是我瞎了眼了!辣雞!有你這麼樣對本命簽約式神的嗎?!」青鸞忍不住嘲諷道,繼而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棲川夏面前。哼,她受到了萬點暴擊,她要好好睡一覺以泄心頭之憤。
「哈哈哈。」好不容易在青鸞面前勝過一籌,棲川夏喪心病狂的大笑起來,拿出紙巾擦了擦嘴。雖然很不想去,但是礙於委託,她還是要去立海大一趟,確定一下仁王雅治的安全。
在情況不是很著急的情況下,棲川夏一般是不會使用陰陽術的。
坐上了開往神奈川的公車,棲川夏滿心想的都是等下要怎麼捉弄仁王雅治一番。
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要不是因為他,她棲川夏至於被手塚國光罰打掃教室?
要不是因為他,她棲川夏至於熬夜修煉陰陽術完成功課?
要不是因為他,她棲川夏至於在課堂上補覺一天害的腿麻肚子餓?
一連幾個質問,完完全全體現了棲川夏的內心是多麼的憤怒,對仁王雅治的觀感是多麼的差。
雖然昨天已經借女鬼之手,讓仁王雅治受到了驚嚇,可棲川夏還是覺得一點兒都不解氣。
因為是放學時間,仁王雅治身為網球部正選,基本上都是在網球部訓練。
在接受了委託之後,棲川夏早已經將仁王雅治的資料以及日常安排背的爛熟於心,沒有多加耽擱,就摸到了網球場。
仁王雅治因為被罰訓練翻倍,依舊苦哈哈的做著訓練。
看到仁王雅治汗淋淋的模樣,棲川夏的心情很愉悅。通過對仁王雅治資料的瞭解,以及周邊交友圈的調查,她很輕易的就猜出來發生了什麼。
被罰訓練這種事,還真是喜大普奔啊!
讓你害我被罰,讓你害我熬夜╭(╯^╰)╮。
仁王雅治幾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網球場邊的那個女生,精緻綽約的容顏,卻帶著仿佛與生俱來般的冷淡,即使是溫和說話也像是隔著兩個世界般的淡漠。
這就是陰陽師和凡人之間,所隔的距離嗎?
之前不相信妖魔鬼怪的存在,他也不曾留意這些,可現在那種距離感卻一下子清晰了很多。
噗哩,仁王雅治露出經典般的玩世不恭的笑容,還真是有意思呢。
察覺到自家搭檔的異樣,柳生比呂士幾乎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棲川夏。
他這還是第一次,在仁王雅治的眼睛裡,看見女生的倒映。
柳生比呂士淡然的推了推眼鏡,心中閃過幾絲興趣。
「仁王雅治!」棲川夏忽然喊出聲來,成功的吸引了網球部所有部員的目光。
各種議論也隨之響了起來。
「哎,仁王。」丸井文太跳到了仁王雅治面前,臉上盡是好奇之意,「那個女生,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仁王學長的女朋友?!」切原赤也睜大了眼睛,直直的打量著網外的棲川夏,「看起來柔柔弱弱的,真的是仁王學長的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