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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我的筆友不可能那麼蠢萌》作者:歸途何在【完結+番外】

☆、正文完結

  隨著太陽角度的不斷變化,越來越多的陽光透過窗櫺照射在少女白皙的手上。這雙手的指腹上覆蓋著薄薄的繭子,手背上還均勻的分佈著幾個肉肉的小渦,手的主人正掀開一隻矮矮胖胖的砂鍋舀出裡面迷藏著的香菇雞肉粥。不只是食物的香味還是別的什麼,靠著軟枕坐起來的青年覺得嗓子有些幹。

  豔紅的髮絲拂過身前,他努力讓自己從不為人知的臆想中掙紮出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愛染搬了一張矮桌安置在面前,隨即,那碗讓人魂牽夢繞的粥被妥帖的放上去。

  「你先吃點東西吧?」

  「哦,哦!」柱間笨拙的應了兩聲,端著碗慢慢吃起來。

  愛染讓鳴人留在這裡待命,自己則挽起袖子走向廚房。推開門,昨天柱間造成的「慘案」現場尚未來得及收拾,整個空間中還殘餘著酸澀的怪味。她退出幾步打量了一下房間內所剩無幾的傢俱,乾脆俐落的用了個大型水遁徹底將這裡沖刷一邊。激蕩的水波裹挾著無數瓷碗碎片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後凝聚成一顆超大水球被愛染拖進院子。她一邊控制著水球的狀態,另一邊又用土遁製造了一個大坑,然後「噗」的一下把整顆水球塞了進去......

  跟著扉間走進來探望柱間的長老們剛好看到愛染挖坑塞水球的一幕,少女火紅的頭髮簡直像透了夕陽下敵人噴濺出來的鮮血,再加上那顆裹著兇器的水球和巨大的坑洞以及她暴力的動作,幾位良心尚在的老人幾乎控制不住身體想要走過去看看千手家的傻兒子是不是躺在坑底。

  「午安,諸位。」愛染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頭過來看到快要瑟瑟發抖的老人們,歡快的笑出兩顆虎牙。樹蔭下的光影在她臉上打出一片陰霾,只有尖利的牙齒反射出冷冷白光。

  柱間曾經拜訪過的那位老者顧不得禮貌幾步奔到坑前,他伸頭看了看坑底,渾濁的泥水漸漸澄清,除了破碎的瓷片並沒有疑似人體的部分,老人呼出一口氣,放鬆的站直身體擦了擦額頭冷汗。

  少女對他的舉動有些迷茫,歪著頭用探究的眼光看向留在原地的扉間。白髮青年痛苦的抬手拍在額頭上,他把臉扭到一邊,不斷腹誹著長老們的腦洞——族人們的智商已經沒有挽救的價值了......

  「是愛染小姐啊,您這是?」還站在坑邊的老者似乎察覺了什麼,他找了個話題試圖轉移眾人的視線。

  愛染無意為難他,溫和答道:「我在清理廚房。柱間說家中無人有閒暇,我便伸手幫下忙,是不是動靜太大了?」

  「不......您水遁用得挺好的,沒什麼特別的聲音......」就是這樣才恐怖啊大佬!別人用個遁術聲響能傳出一裡地,您這兒無聲無息的,簡直就像是為了不被人發現而刻意控制......等等!不被人發現?哦......原來這裡好像還有個病號啊......

  終於弄明白情況的老者臉色一下就好了起來:漩渦這一代僅次於族長水戶的封印術長老,木遁血繼攜帶者,性格溫順,能力優秀,最關鍵的是——這姑娘她給人留臉啊!

  飽受柱間折磨的長老們終於意識到,這個姑娘也許是他們晚年平靜生活的最後保障,木葉良心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

  「啊呀呀!辛苦你了,柱間這一生病,家裡確實騰不出人手來照顧他,這孩子又倔,還好有你在!」

  「是啊是啊,你忙你忙,我們就是過來瞧瞧柱間怎麼樣了,轉一圈就走,別累著了。」

  「那什麼,覺著累了就使喚扉間吧,反正家裡他最閑。」

  「就是就是,身為弟弟理應照顧生病的哥哥,不過這孩子的工作也挺重,哈哈哈哈哈。」

  想通關節的長老們掛著慈祥的笑容挨個問候愛染,他們晃晃悠悠的看了看坑中變得碧波蕩漾的水,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有如此實力還能保持謙遜的人通常都具有強大的自控能力,當然,管住跳脫的另一半也是沒有問題的。

  他們排著隊象徵性的參觀了一圈生病的千手柱間,支開金毛少年後一個個摸著鬍子表示一定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配合火影大人的演出,勢必要將漩渦一族的封印術長老騙進千手家。

  千手柱間:「那麼就請大家等會先這樣這樣......然後再那樣那樣......」

  一群人跟開老鼠會似的圍成一圈低聲嘀咕許久,長老們依計調整了一下表情進入表演狀態......

  等愛染將製造出的水坑改造成一個長滿碗蓮的小景觀時,一群老頭子再次排著隊挨個從黑長直的房間走出來,他們愁眉苦臉唉聲歎氣,欲言又止的看了眼扉間,複又搖搖頭轉向少女。

  「愛染大人,不瞞您說,以千手一族的體質,柱間在這個年齡生病以至於臥床不起顯然不是一個好兆頭,雖然我們都希望千手能更加繁盛,但是......唉!您還年輕,那個......哎呀,老朽實在是說不出這樣的話啊!」

  千手扉間瞪著死魚眼看這些老東西不斷給兄長加戲,歎了口氣走上前收場:「諸位長輩還是先回去休息吧,兄長暫時就交給我了。」

  「好樣的小子!」老人們從愛染看不見的角度給扉間遞了一個讚賞的眼神,立刻繼續一臉哀戚的掉著渣離開這裡。

  送走長老們,白髮青年好奇的走到廚房門口探頭看了看,早上還一片狼藉的房間已經被水沖刷的乾乾淨淨,除了還有一點點潮濕的味道,沒有什麼能夠挑剔的地方。

  「這個水遁挺不錯的,你是怎麼控制水量和力道的呢?如果是大哥的話估計整棟房子都被沖上天了。」他對於漂亮的遁術非常有興趣。

  愛染歪頭想了想,遲疑的回答道:「你有注意過自己查克拉的最大輸出量嗎?」

  「這是當然的,不然怎樣確定自己的狀態呢?我等忍者應隨時出於備戰狀態,不清楚自己的極限很容易犯下致命錯誤。」

  「那麼,假設你的查克拉最大輸出量為十,再假想你的身體裡有一個閥門,當你需要多少查克拉的時候,就打開閥門放出多少,衡量的標準就是最大輸出量的幾分之幾。這樣說你能明白嗎?這種操作的前提是正確評估自身以及長期練習下的精准控制力,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到。」

  「聽說你向大哥建議過在木葉學校開設數學課?」

  「是的,我認為至少那些想要學習封印術的孩子們需要搞清楚最簡單的數學邏輯,否則他們就只能等著撕開封印卷軸來救自己一命了。」

  「唔......」他一邊思考一邊匆忙離開,愛染搖搖頭轉身去房間裡看柱間。

  他早已經安安穩穩的吃飽,整個人靠在窗下,就著燦爛的陽光打瞌睡,腦袋困得一點一點也不肯躺下去老實睡覺。

  「柱間,你好點了嗎?」

  「嗯?嗯!好多了......」他打了個哈欠,看到少女坐過來才放鬆的拱進被子。

  揉了揉困出淚花的眼睛,他迷迷糊糊的陷入夢鄉。愛染給他理了理被子,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慢慢整理曾經試驗成功過的各種封印術。鳴人吭哧吭哧拎著一大桶水從外面進來,還沒來得及亮出嗓門大喊就被她的手勢擋住。少年把水桶放在地上舉起雙手微微欠身哈了哈腰,見姐姐沒再說什麼就把水桶重新送回廚房,歡快的找小夥伴玩耍去了。

  傍晚時分柱間再次醒過來,前一天作出來訛感冒症狀早就消失殆盡,他躺在褥子裡認真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好容易借著裝病吃到些甜頭,如果就這樣痊癒愛染肯定又要去忙自己的事情,但是繼續裝難保不會露餡......與其到時候被拆穿,還不如借著這個機會再討要些添頭......要不,乾脆先把阿染拐出去再說?留在木葉總有一群礙眼的傢夥打不得碰不得,實在沒什麼優勢可言!

  打定主意,他立刻趁著愛染去做晚飯的功夫匆忙給扉間留了張紙條,自己隨意翻了幾件衣服塞進隨身卷軸,然後安靜地收斂氣息躲進陽光照不到的角落。

  「柱間?到哪裡去了?」細碎的腳步伴著推門的聲音,少女詫異地走進房間,之前還熟睡的人已經不見蹤影,她看到原本關閉的窗戶敞開著,微風從穿過樹林灌進房間,紅色的夕陽給樹葉嵌上豔色花邊。

  愛染走進窗戶向外看去,忽聽背後傳來有人急速靠近的聲音,不待她反應過來,溫熱的人體環住她將人整個抱起。柱間把少女整個揣進懷裡,踩著窗框「呼」的一下躍上樹梢,她嚇得不由自主閉上眼睛。

  「哈哈哈哈,都跟你說過,越是害怕越不能閉上眼睛,萬一遇到危險可怎麼辦?不過就這樣也沒關係,我總會在,你想怎樣都好。」

  「你這又是哪一出?裝病玩兒膩了嗎?」愛染恨得擰了擰他胳膊上的皮,力道小得連個紅印子都沒留下。

  「是啊,我決定換一個遊戲,我們偷溜出去看雪山和草原吧!我想去看看你曾經見過的景色。」

  漩渦愛染:「......你腦子進水了嗎!你這叫綁架!」

  千手柱間:「對啊!木葉的千手柱間綁架了木葉的漩渦愛染。漩渦上忍,你可以選擇向火影發出援助請求,怎麼樣?」

  「我要打死你!!!」

  「嗨嗨,留著我這條命幫你幹力氣活兒吧!再這樣老實下去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把媳婦兒娶回家,你就乖乖跟著我跑好啦,岳父岳母那裡會有扉間前去解釋的!」

  倆人吵吵鬧鬧的聲音隨著傍晚的暖風越來越遠,被夕陽染紅的圓胖雲朵一隻一隻懶洋洋趴在同樣橘紅色的天空中,木葉村裡升起越來越多嫋嫋炊煙,層層農田翻出金光燦燦的麥浪,那些結滿蘋果的蘋果樹閃著光,像是綴滿了彩色的寶石。來來往往歡笑著的居民們還不知道,帶來這些改變的農業專家已經被他們的火影大人「綁架」走了。

  千手扉間:「汪汪汪?為什麼最後又是我去頂缸?」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發現今天是七夕啊!虐狗了嗎?被虐了嗎?哈哈哈哈,今天完結啦!


☆、撿了一個丸3

  由於千葉無意間被西國的大妖怪們推薦給時之政府鎮守失去審神者的本丸,木葉隱村多了一筆代理審神者的收入。但是最近宇智波的姬君似乎身體「不適」,各種奇奇怪怪的兼職代班審神者開始活躍於各個戰場的前線。
  
  有紮著小辮的刀術大師吹著口哨推平王點,有皺著眉頭苦大仇深赤手空拳捏死城管的白髮青年,還有如同深淵BOSS一樣手撕槍爹的黑長炸,本丸的付喪神們覺得自己的體重有逐漸上升的趨勢——審神者們一上戰場跑得比騎了小雲雀的長穀部還快,這種單兵作戰的能力還讓不讓刀劍付喪神活了?你們真的不是來搶飯碗的嗎?
  
  原本拐了老婆離家出走浪跡天涯的千手柱間在收到弟弟傳信後愁眉苦臉的戳了戳千葉留在上面的靈力傳送座標,一陣眩暈後他和愛染就站在了一條狹長而陡峭的參道上,抬頭望去,山巔隱隱豎立著朱紅色的鳥居。
  
  他們收起信紙,順著長滿青苔的濕潤臺階慢慢攀登。山腰彌漫著白色的霧氣,空氣中浮動著植物生長的味道——新生與腐爛並存。
  
  「阿染,我怎麼覺得怪怪的,要不是千葉的靈力無法偽造,我都要以為這裡是濕滑骨林了,呃......要不,咱們偷個懶?」柱間用腳掌碾了碾肥厚的青苔,果斷用通靈術召喚出已經小山一樣大的蝦蟆文太:「哈哈哈哈,辛苦你了文太,載我和阿染一起上去吧!」
  
  巨大的蝦蟆頂著兩個人,輕鬆的幾個縱躍就來到本丸門口,鳥居下果然有一排圍牆,厚實的門板緊緊關閉。
  
  「是斑的查克拉!哈!真幸運!」他遣散文太后高高興興拉著愛染走去敲門,還不等拳頭碰到門環,怒火沖天的黑長炸從裡面踹門而出:「柱間!我等你很久了!」
  
  愛染極其迅速的閃身躲開,淡定的看著兩個發小從門口順著參道一路打下山去。
  
  「那個......很抱歉......但是,但是斑先生其實是個好人!請您不要害怕......」
  
  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門裡面傳出來,愛染低頭一看,那是一個有著軟軟頭髮的小少年,他的發色過於寡淡,介於淡黃和米白之間,懷裡抱著一隻白化孟加拉虎崽,身後還圍了四隻。
  
  馴獸師的職業病突然發作,她乾脆席地而坐,單手虛握,手背沖外,用手指外側和指節輕輕揉了揉一隻虎崽的頭部和耳朵,小傢伙舒服得立刻化作一灘液體倒在地上,愛染順勢將其抱進懷裡開始翻來覆去的檢查。
  
  「你的這只老虎狀態不錯,毛髮光澤,眼睛有神,關節和骨骼發育良好,無明顯體表寄生蟲,唔......臟器也沒有腫大的情況,養得很好,就是......就是體重好像有點超標啊!孟加拉虎這種動物,活動範圍是非常大的,即便是幼崽也能跟著母親在領地範圍內旁觀捕獵,你的這只活動量太少了,如果是因為建築面積有限的原因,可以適當增加它游泳的量。總之,對於大型貓科動物而言,不要餵食鹽和糖,也不要喂熱的東西,讓它隨意的玩耍是最好的。」
  
  「甜食的話,我會注意的......可是放開小虎的話......它會闖禍的......嗚......」五虎退的眼睛裡開始醞釀出淡淡薄霧。
  
  「你是它的主人吧?要負起主人的責任好好教導自己的寵物夥伴哦!貓科動物獨立性非常強,但這並不意味著徹底對它們放任自流。如果是不好的習慣,適當的懲罰是必須的,你要讓它們明白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而不是等它們犯下錯誤後再去受害者那裡要求原諒,這對受到傷害的人來說是不公平的。你的疏忽與放縱不但會害到自己的夥伴,也會害到其他無辜的人。呐呐,我並不是指責你,只是善意的提醒罷了,不要哭了,好嗎?這個給你吃!」
  
  她像變魔術一樣從卷軸裡掏出一個糖果盒子,裡面擺著整整齊齊的白色糯米小兔子:「這是我自己做的小點心,裡面是紅豆粒,拿去吃吧,不能喂給老虎哦!哈哈哈,當然,我知道,會這樣幹的只有斑吧?那傢伙意外的愛吃甜食呢!」
  
  五虎退的注意力立刻被超級可愛的小兔子轉移,他有些膽怯的接過盒子,抬頭平視不顧青苔坐在地上繼續給其他老虎檢查的愛染:「這位姬君,您也是千葉大人的親人嗎?」
  
  「我?嗯......我們大概算是遠親吧......祖上曾經是兄弟,但是真正關係好起來也只是從我們這一代開始,怎麼了?」
  
  小少年的眼眶再次紅了起來:「千葉大人真的不能留下來成為我們真正的主人嗎?像您們這樣溫柔的審神者,多少本丸做夢都想有一個呢......」
  
  「啊......抱歉,這個我不能替千葉回答你,畢竟她的去處是早就定好了的。你們雖然出身於刀劍,但此身既已為人,為何還非要將自己的價值體現依附在別人身上?要知道,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同時也是最可怕的。啊~啊~你還是個小孩子呢,拿著點心去和小夥伴們玩兒吧,那些頭疼的事情自有大人替你解決,去吧去吧!」
  
  她伸手揉了揉少年毛茸茸的頭髮,放下癱在她腿上要摸頭不肯走的老虎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我們先進去吧,那兩個傢伙打起來很浪費時間的,不用等了,吃晚飯的時候沖山下喊一聲就會回來。」
  
  五虎退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突然間拔地而起的藍色巨人和木質佛陀嚇傻了眼:「那那那那那......那是什麼?妖怪嗎?」
  
  「額......都說了,沒事沒事,他們不會把這個山頭掀了的......」
  
  愛染話音剛落,須做能乎突然拔刀,一刀斬斷了附近所有的山頭,愛染抱住五虎退,在灰塵彌漫起來之前沖進本丸大門。
  
  整座本丸晃了一下,「啪嗒」跟著被砍掉一節的山包落回原位,大大小小的付喪神都感覺到自己的海拔似乎向下落了一段距離,紛紛走出來查看情況。
  
  「原來我等大太刀確確實實可以被人類使用,那麼介入現世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吧?」穿著內番服的太郎太刀扶著醉醺醺的弟弟,一臉豔羨的看著須佐能乎手上的布都禦魂,邊上的螢丸恨不得將腦袋點掉:「是啊,原來斑大人也有自己的刀,好羡慕那振同事,能被主人在戰場上好好使用......」
  
  愛染扶額:「喂喂!你們不要說出這麼可怕的話好嗎?我們付出鮮血和生命的代價就是為了有一天可以不再這樣揮舞著刀劍廝殺征伐......」她的話音還沒落下去,邊上就響起了緩慢而低沉的男音:「這個地獄一般的世界,竟然要用這種方法獲得和平與寧靜......既然如此,我也能找到拔刀的理由了......」
  
  不,你們這些成了精的刀怎麼這麼多事?想幹架還要找個理由什麼的,身為一振刀你們不累嗎?
  
  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打起來可不是一時半會能結束的,所幸愛染已經將五虎退的好感刷到爆表,她被自稱其兄長的青年帶進本丸休息。讓人忍不住吐槽的是,這位謙遜優雅的青年不但有一頭近似原諒色的短髮,還是個超級弟控。他會對愛然這個陌生人釋放善意的全部原因就是——弟弟們很喜歡那盒小兔子狀的點心。
  
  喜歡小孩子的紅發少女立刻在短刀們的歡呼聲中再次表演了「隔空取點心」的節目,這次取出來的是做成小熊形狀的紫米糕。
  
  「哇!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青蛙狀的青團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小貓狀的飯團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狸貓狀的南瓜包
  
  孩子們興致高昂的分享著精緻小巧的點心,一不留神不知誰突然感覺自己的本體掉進了水裡。
  
  「哇!好可怕!涼涼的!」鯰尾藤四郎突然打了個寒戰,嘴裡直喊冷,愛染愣了一下,恍然大悟沖空蕩蕩的院子大喊:「家康?家康!給我出來!你偷了什麼?」
  
  無視幾振刀劍呆成一塊廢鐵的狀態,她焦急的尋找了一圈,終於在驚鹿邊上發現了鍥而不捨清洗「鯰尾藤四郎」的浣熊。
  
  急忙將這振肋差從水裡撈出來送進手入室,愛染戰戰兢兢的按照付喪神的指引仔仔細細對它進行了一番保養,確認它確實沒有大礙後才抱著浣熊沖少年道歉:「抱歉抱歉,這只浣熊是我養的。平日它最多偷吃一些食物,沒想到今天居然膽大包天到動了你的本體,實在是對不起!」
  
  紫發少年歡快的笑了起來:「不怪它啦!是我剛剛玩了馬糞沒洗手就抓著本體跑出來,也許是被愛乾淨的浣熊發現了什麼,哈哈哈哈,這種動物真有趣!長得和狸貓有點像呢!它叫什麼?家康?德川家康的家康嗎?哈哈哈哈哈哈!」
  
  「名字不錯吧?我們人類會給寵物起自己喜歡的歷史人物的名字。像我家,還有一隻叫信長的柴犬,一隻叫秀吉的貓咪,除了家康外還有一條叫忠勝的紅尾巴金魚!」織田組呆若木雞,豐臣刀無所適從,蜻蛉切......蜻蛉切他被Hello Kitty形狀的大福噎住啦!
  
  「哈哈哈,這位姬君真是一個富有童趣的人......」老爺爺三日月強行救場......

作者有話要說:

  承接俺妹那邊的撿了一個丸,這邊寫的是裘蒂和愛染代班。把兩個文的番外都放過來這邊更,省得大家翻著麻煩。那邊更了一章五千字,把標籤改成完結,不再折磨有強迫症的小天使們啦!哈哈哈哈哈,等下再改一改把字數寫到三千,我也有點強迫症,不到三千不想發......然而時間......

  沒錯,就是三,一和二都貼在俺妹那邊,不想搬過來騙字數啦,直接把三放上來哈!


☆、撿了一個丸4

  愛染被一群豆丁擁簇著來到審神者居住的地方,她和扉間一樣選擇了千葉居室隔壁的房間。大致翻了翻需要處理的公務和日常安排,紅發少女笑著表示接下來的四個月裡自己將和大家好好相處。
  
  先把亟待解決的公文回復完,她將浴衣袖子綁起來走出門去詢問廚房的方向。
  
  由於現在並不是準備食物的時間,廚房裡沒有人忙碌。愛染看了看擺設齊全的各種器具,從卷軸裡拿出食材煮了一份蘑菇雜飯,做了一盤豆皮壽司。她剛剛將廚房重新打掃乾淨,本丸的門外傳來柱間和斑吵吵嚷嚷的聲音。
  
  「啊!真遺憾,斑先生這次居然又沒有打死柱間......好了,你們兩個,統統洗手吃飯!」
  
  看在豆皮壽司的份上,宇智波族長的火氣徹底消散,他不再使勁踹涎著臉道歉的發小,伸手捏起一隻胖胖的壽司輕輕咬了一口,一邊點頭一邊向居室走去。
  
  「既然你們來了,我現在就動身趕回木葉,離開兩個月不知道那群蠢貨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千葉那裡......雖然並不擔心她的人身安全,但我總歸不能離開太久。」他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後沖柱間點點頭,又伸手拿了兩個壽司,沖圍觀過來的刀劍們淡淡笑了一下利索的打開通道離開了本丸。
  
  「啊!斑先生!」五虎退向前追了一步,斑在「門」的那邊揮了揮手徹底消失不見。
  
  少年的大眼睛裡迅速蘊滿眼淚,愛染輕輕揉了揉他的頭髮:「我們總要體諒一下即將做父親的人的心情呐!說實話,斑能老老實實在這裡呆上兩個月我們都很驚訝呢,他既沒有把你們都丟進爐子裡幹掉,也沒有把這個次空間徹底炸平,果然脾氣比以前平和穩重多了!」
  
  兩個月裡無數次和死神擦肩而過的刀們:你們這些審神者真的不是來砸場子的嗎?
  
  「啊哈哈哈哈哈,愛染,別嚇唬這些人了,你一本正經胡說的樣子真可愛~」
  
  兩個「愛染」一起轉頭看向撓著後腦勺大笑的黑長直。
  
  「我叫愛染國俊,有著愛染明王的護持哦!你也知道我嗎?」紅發少年元氣滿滿,他好奇的跳出來看著這個高大的男子,「你也經常參加祭典嗎?一定要記得帶上我哦!」
  
  「祭典什麼的,很少去啊,如果有機會的話可以考慮喲~不過我喊的愛染是哪位紅發的姑娘!」
  
  「怎麼可能!你身上明明和斑先生一樣帶著濃重的血腥味,一聞就知道是經常參加『祭典』的人!」
  
  「啊哈哈哈哈,忘記你們是刀了,你說的祭典,應該是戰場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倒真的不想參加那樣的狂歡呢......那什麼,阿染手藝很好的,她做的豆皮壽司,你要來幾個......啊,算了,已經沒了啊......」
  
  柱間剛想用零嘴轉移少年的注意力,卻發現斑只吃了三個的整盤壽司已經被喝茶大佬們瓜分殆盡,始作俑者是一位全身雪白,白到刺眼的男子。
  
  「有沒有被驚嚇到呢?哈哈哈哈哈哈!」
  
  忍者頭子跟著點頭大笑:「啊呀啊呀,真的有點小驚嚇呢!」他的話音未落,一根藤蔓突然纏住白色男子的腳踝,猛的將他大頭朝下倒吊過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嚇到了吧!」柱間叉腰大笑,歡快的指揮藤蔓不停飛舞,連帶著被拴在上面的鶴丸上下翻飛。
  
  「哦哦哦哦哦!這可真是一個大驚嚇!」
  
  愛染及時走過來拍了柱間一下,玩嗨的某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出格。他趕快放下鶴丸,湊過去自我介紹:「我叫千手柱間,之前來過你們這裡的那個千手是我的弟弟,哈,他很嚴肅吧?」
  
  本丸所有付喪神:終於明白為什麼那位白髮的千手君總是一臉冷淡了,有一位這樣的兄長......@膝丸
  
  鶴丸國永:很好黑長直,你已經完全引起了我的注意!
  
  短刀們非常喜歡愛染,無論是她那似乎永遠也掏不盡的美味小點心,還是溫柔的摸頭殺,都讓豆丁們沉溺其中——包括一位完美混入隊伍的大太刀......要論她在本丸的頭號迷弟,非包丁藤四郎莫屬,小傢伙一向癡迷人/妻,得知來代班的兩位審神者互相戀慕,他簡直是連呆毛都要炸起來那般開心。
  
  「愛醬會給我點心,愛醬也會輕輕摸我的頭髮,可是千葉姬說過,結了婚的女人才是人/妻,呐呐,愛醬,你趕快去結婚吧,不是連對象都已經準備好了嗎?為什麼不結婚呢?包丁最喜歡人/妻了,愛醬~~~」小傢伙瞪著一雙純真無辜的大眼睛,絲毫沒有查覺自己的發言有多麼危險。
  
  「嗯嗯,阿染,我覺得這個小傢伙說的沒錯,你什麼時候嫁給我呢?」
  
  「哦,柱間,如果你沒有拐了我離家出走的話,我想初代火影的婚禮應該已經舉行過了......你都拿著婚書上過門了啊傻瓜!現在這個情況完全是你自己的愚蠢造成的,父親母親都已經答應我們的事,就因為鳴人的惡作劇,你竟然被嚇得離家出走了?出息呢?」
  
  黑長直聞言立刻陷入消沉的蘑菇海洋,菌絲在空氣中不斷膨脹,一朵朵肥大的傘蓋沖出地面迅速佔領了本丸裡的空間。
  
  「我不知道啊......我每次見到你的兄弟們都覺得自己要被扒掉幾層皮......而且,還呆在木葉怕是天天都要被關在辦公室裡。阿染,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我們曾經約定過的那樣。如果真的等到我因為衰老而得不得不休息,誰還能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及時出現?別生氣了,大不了我們等千葉生寶寶的時候就回去好啦,反正我皮糙肉厚的也耐揍,一般也沒人能直接揍死我......你放心好了......嚶嚶嚶!」
  
  愛染揉了揉額角,她覺得腦仁子都是疼的:「就算你說的這麼豁達,先把蘑菇收起來啊混蛋!潮濕的空氣和茂盛的微生物會使無機物迅速氧化分解重新進入自然迴圈,你想讓千葉回來發現自己的刀們被你玩壞嗎?」
  
  「那你先答應嫁給我!」
  
  「我憑什麼要答應你這個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傢伙!」
  
  「哈!你忘了吧?咱們打過賭,要是我去向扉間和斑道歉,會不會第一時間得到他們的原諒。想起來了嗎?賭注是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阿染,你輸了的。」他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眸子中閃動著螢火一樣的光芒:「我的要求就是......嫁給我吧?願賭服輸,你不能拒絕哦~」
  
  「好耶好耶!愛醬馬上就會成為包丁最喜歡的人......唔!......」藥研藤四郎發揮出最大機動,從藏身的草叢裡跳出來堵住弟弟的嘴,乾笑著道歉:「抱歉了兩位,包丁他在大阪城地下呆的太久,也許有點問題,我這就帶他去找一期哥看看......」
  
  他拖著弟弟卷起煙塵迅速消失,其他因此而暴露身形的刀們也紛紛找出理由作鳥獸散。
  
  柱間不在乎這個,他根本就沒去關心那些刀劍妖怪的言行,只牢牢盯著愛染索取答案。當他俯首認真的看向一個人時,幾乎無人能夠拒絕這個眼神無比誠懇的男人。
  
  愛染再次覺得空氣變得黏稠而甜膩,火燒火燎的熱度攀上她的兩頰:「啊,看在你這麼認真的份兒上,那就這樣吧。」
  
  「哦?是哪樣呢?」老司機版千手柱間正式上線,他刻意貼近少女的耳朵,低低的聲線劃過她敏感的耳尖:「不說明白的話,我會很困擾呢。撒,給我這個幸運兒一個明確的答覆吧?」
  
  漩渦愛染第一次明白了什麼叫做「撩」,褪去傻白甜外表的男人爆發出追捕獵物時的強大壓力。她知道,他能夠接受的答案只有一個。
  
  她努力的在腦海裡回憶最枯燥深奧的那串封印術式的寫法,好不容易才從男人刻意營造的氛圍中保持一絲清明。少女紅著臉伸手推開靠得太近的柱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答應你,答應你還不行嗎?再這樣今天就只給你吃白飯團!」
  
  得到滿意答覆的人順著她的意思重新站直身體:「阿染,你不用現在就這麼著急的,以後有的是機會慢慢摸。嘿嘿嘿嘿嘿,偷偷告訴我,好摸嗎?噗......!」
  
  愛染這才意識到自己推開他時忘了把搭在他胸口的雙手收回來,徹底紅成一顆番茄的少女憤怒的一拳砸下,煙塵散盡後地面上只留了一個無比巨大的深坑。男子的雙臂從背後伸出再次將她抱個滿懷:「都說揍的輕點啦,我也會疼噠!你看你看,你把千葉家的本丸砸爛了,連斑都沒有這麼做哦!還好我閃得快,不然非得躺上十天半個月不可。」
  
  黏黏糊糊的兩個人沒完沒了,高高興興來找同名少女一起玩兒的短刀少年皺眉問向邊上躲著偷窺的白色太刀:「他們在幹嗎?愛醬怎麼沒直接打死那個黑長直?」
  
  好不容易才找到惡作劇對手的鶴丸難得好心一次,拎著小短刀去找他罹患懶癌的監護人:「小孩子不要管哦,那是人類特有的奇怪行為,主要用於虐待周圍的單身同類......」
  
  「哦,是這樣啊,明白了。」
  
  等等,少年,你到底明白了什麼?鶴丸國永的話不能信啊!


☆、木葉危機1

  宇智波千葉臨產前,拐了老婆逃家出走的千手柱間帶著愛染蔫耷耷的回到木葉隱村。他前腳買進大門,後腳就被媳婦兒的娘家及後援會團團圍住。
  
  「呵呵,蠢貨,你還敢回來!」水戶大馬金刀的拎著一把大刀片子扛在肩上表情不善的看向初代火影。
  
  「反正你也已經退休了,沒必要再繼續留著給木葉幹活,直接打死算了,諸位意下如何?」
  
  已經瞪出寫輪眼的直也眼神兇惡,他微微點頭,身形一閃就堵住了柱間背後的大門,更不用提鳴人手上個頭越來越大的丸子和佐助出鞘的草薙劍。
  
  謙和椿看了看精神不錯的愛染,笑著罵了幾句年輕人太活潑什麼的就互相扶持著離開,把力氣活都留給了孩子們。
  
  柱間額頭劃下一滴冷汗:「你們不至於這樣吧?還來木葉就要被砸爛啦!」他先把愛染推到安全的位置上,自己手忙腳亂的將提著的包裹放在她腳邊。
  
  「阿染,你先坐下休息,很快就能回家吃午飯噠!」
  
  幾人不約而同的向木葉週邊移動,誰也不想惹來宇智波斑的火氣。很快,南賀川方向突然出現了一片高大的森林,沒過一會柱間和直也一人扛著一個少年笑嘻嘻的走了回來。
  
  「你還挺不錯嘛,認真拿出些本事才對,不然怎麼放心把愛染交給你?」內裡其實是個宇智波的千手直也同任何一個母系族親一樣,只有強大的實力才能進入他們的視線,包括在妹婿的選擇上也是如此。
  
  柱間默默腹誹:早知道就揪著你猛揍一頓了,之前怕惹愛然生氣,束手束腳的反倒還被舅子小看了......
  
  等他們再次進入木葉的大門,愛染已經被斑派來的族人帶進宇智波族地——千葉已經進入預產期,新生命隨時可能降臨。
  
  黑長直忙不迭把肩膀上的金毛甩給直也,迅速趕到好友家。
  
  「斑,我回來了。千葉情況如何?有什麼需要我做的?」
  
  自從妹妹的妊娠期進入八個月,宇智波族長就一直處於噴火暴龍的狀態,就連就任火影時來道賀的人都必須小心再小心,斟酌再斟酌,才敢把準備好的祝詞說出來,生怕一個不慎引爆他的怒槽。
  
  此時見到愛染和柱間,他的情緒穩定許多。
  
  「千葉的身體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她那麼瘦,肚子卻大得嚇人,很讓我擔心。你來幫我看看?」
  
  看看,怎麼看看?看什麼看?
  
  為了安撫他的情緒,柱間洗了洗手又換了身衣服才走去見孕婦。銀杏樹下,一顆顆成熟的白果落得滿地都是,千葉正指揮著來幫忙的族中孩童們一顆顆撿起來。
  
  「雖然銀杏樹的果子含有毒素,但是適量食用並不是不可以,剝掉果皮曬乾裡面像堅果一樣的仁就好。」
  
  愛染同樣換過一身乾淨的衣服,坐在她身邊有一出沒一出的聊著:「我們這次去了很多地方,還去了傳說中宇智波最早生活過的火山腳下。那裡環境真的很惡劣啊,雖說溫泉很多,但是人類並不能使用,滿地都是硫磺味和間歇性的高溫噴泉,真的很危險,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奇特的自然景觀了吧。」
  
  千葉聽得頗有趣味,她甚至還同愛染討論起雷之國再向北是否存在新的大陸。
  
  這時柱間剛好進來,笑眯眯的撿了個凳子坐下:「氣色挺不錯的嘛!有我們坐鎮,你什麼都不必擔心,照顧好自己就行。」
  
  她微笑著頷首示意,領了對方這份情誼。被千葉當做寵物養的大忍貓從樹叢中鑽了出來,它蹲在地上,抬頭飽含敬畏的看了看女主人圓溜溜的肚子,「喵嗚」一聲靠過去聞了聞才放心的用腦袋直蹭。
  
  愛染笑著蹲下去把貓咪抱開擼了幾下,詢問起千葉想吃點什麼。
  
  「雖然知道你現在肯定什麼也吃不下去,不過還是要保存好體力才行啊,看上去就是這幾天了,堅持一下,有特別想要的食物嗎?」
  
  「你這麼一說還真的有點感覺餓了,好想吃烘紅薯......」
  
  「額......紅薯應該還沒有達到能夠食用的大小,拔絲蘋果行嗎?不是整個蘋果,是蘋果球。」
  
  「行吧,甜的就行!」
  
  留下柱間給千葉進行檢查,愛染朝斑點了點頭,跟著一個宇智波家的少女一同離開前往廚房。
  
  「族長大人最近神經特別緊張,連帶著我們這些族人也開始緊張起來,還好姬君大人快生了,這個寶寶一定非常可愛!」
  
  也許真的繃得太緊了,這個少女一反宇智波的人設,表現得格外話多。愛染不欲同她說那麼多,一路保持著禮貌的微笑進入廚房。
  
  「喏,這裡就是廚房了,自從姬君被查出身孕後,平日裡都是族中的婆婆來幫忙做飯,東西你隨便用,做好了喊我幫忙端就行。」她甩著高高的馬尾瀟灑轉身而去,愛染站在廚房的窗戶後注視許久才挽起袖子忙碌。
  
  她先取出當季的新鮮蘋果,專挑酸甜味個頭勻稱又脆又水的那種,削掉果皮後手法俐落的從果實上剔出一個個圓圓的蘋果球。這些蘋果球個頭大約有鵪鶉蛋大小,剛好一口一個,用淡鹽水浸泡起來後,愛染轉身去熬糖。
  
  她使用了大塊的冰糖慢慢熬制,金黃色的糖漿慢慢沸騰起來,趁著溫度不至於燒出焦糖,少女利索的將每個蘋果球浸入糖漿再飛快取出,順手塞進一直用水遁懸浮在空中旋轉的水球中冷卻。
  
  趁著糖殼冷卻的時間,她將剩餘的零碎果肉改刀成指甲大小,微微過熱油炸脆,鍋中燒好熱水倒入水澱粉和沒有用完的糖漿,再放入一塊紅糖調色。眼看湯汁變成棕紅色的濃稠液體,再把炸好的果丁撒進去攪勻。那邊的蘋果球剛好冷卻,帶著金光的糖殼上延伸出細細密密的糖絲,纏繞著果球像是一顆精巧的工藝品。
  
  愛染把拔絲蘋果和蜜汁果丁裝好,親自放入食盒端到院子裡,給宇智波斑吃了幾個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才進了千葉的肚子。
  
  「啊......還是愛染的手藝好,都捨不得放你走啦!」她吃掉了好幾個蘋果球,坐在邊上的宇智波族長眉頭漸漸舒緩,整個人都變得平和起來。
  
  仔細檢查過一遍的柱間此時表示孕婦身體健康一切正常,肚子裡的寶寶也非常壯實,總之自家好友完全是在庸人自擾杞人憂天。
  
  「學了幾個成語你還抖起來了?千葉的事無論大小都很重要,蠢貨!」
  
  兩個幼稚的男人互相鄙薄了一番,坐在邊上一直沉思的愛染突然張嘴問道:「斑先生,剛才在門外幫忙的少女是你家哪位族老的千金嗎?」
  
  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她,支著額頭思考了一下:「那個紮了高馬尾的?她不是木葉的宇智波,最近雷之國族地那邊不少人日子不好過想要遷過來,那姑娘是跟著她父親一起來遊說的。」
  
  「但願是我想多了,那女孩熱情的一點也不像是個宇智波......總覺得哪裡有些違和,怪怪的,你還是把她隔開多加防範吧!」
  
  他立刻走出去喊來了千葉的狗腿子宇智波宏,仔細交代一番後又走進來問道:「你的封印卷軸有沒有那種讓人覺得明明站在一起卻伸手碰觸不到的類型?」
  
  愛染站起來:「我就在這裡,還要什麼卷軸?直接在你家地板上畫一個不就成了?需要的時候輸出查克拉拍一掌就能立刻生效。」
  
  千葉很感興趣的坐在椅子上看她忙來忙去,不時還出聲問一問術式的建構和作用。等愛染畫完這個複雜的封印陣,她才微笑的說了一句:「雖然有點突然......但是今天應該是個好日子......」
  
  立刻反應過來的愛染把宇智波族長和千手大傻瓜一起請出房間,慢了半拍的親爹手腳直抖的抓來了早就請來的婆婆們,整個宇智波族地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宇智波斑像二十幾年前陪著父親時一樣,靜靜的站在庭院高大的銀杏樹下,金燦燦的葉子襯著湛藍色的天空凝結出一種雋永的美感。秋天微涼的風呼嘯著穿過庭院,銀杏樹落下一地金黃,反倒把這個蕭瑟的季節映出幾分風流瀟灑。
  
  沒過一會,愛染也被婆婆們推了出來。她苦笑著表示老人家不讓她這個未婚姑娘在裡面,說是怕嚇到。斑無措的回頭看了看柱間,黑長直腦子一熱大聲喊道:「誰說阿染未婚的?明明只少個儀式罷了!」
  
  紅發少女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在屋裡婆婆們的乾笑中再次一頭紮了進去。
  
  宇智波千葉相當能忍,除了換氣的聲音越來越喑啞,她一直默默的躺在那裡蓄力。愛染站在床邊,仔細留心著婆婆們的動作,不時用棉布擦擦她的額頭。一屋子人就這樣熬了一下午,直到午夜時分,一個紅彤彤的胖娃娃大哭著來到人世。
  
  千葉看了愛染一眼,後者立刻上前不由分說的從婆婆懷裡抱過剛剛剪斷臍帶的新生兒。
  
  「您先去幫姬君收拾吧,我來給孩子洗澡,放心吧!」
  
  她沒有用那桶剛剛送來的熱水,直接操縱水遁放出一個形狀可愛的水球,又讓堵在門口的親爹用火遁加熱後就著給胖小子洗了個熱水澡。很快,嗷嗷大哭的嬰兒就被包裹好安靜下來,那邊千葉也已經被柱間接手緩緩用木遁查克拉養著。
  
  斑向來幫忙的族人們道謝後將他們一一送走,回過頭坐在千葉床邊就站不起來。
  
  「別,孩子先別給我,我手有點抖,腳也有點軟......」他就著燈光看了看愛染全程抱在懷裡的臭小子,轉頭全心全意的注視著已經睡著的千葉。
  
  他微微發抖的手順著千葉臉頰的弧度輕輕摩挲,大顆大顆的水珠砸在她的長髮上,坐在遠處的柱間這才發現寧可流血也不掉淚的好友已經哭得形象全無。
  
  他扯了扯愛染的衣角,少女將嬰兒安穩的放進搖籃,跟著黑長直躡手躡腳的離開了宇智波族長的房間。
  
  「愛染,那麼喜歡小孩子嗎?」
  
  「你不覺得可愛嗎?」
  
  「額......說實話,就一般經驗而言,千手家的孩子裡不熊的真的極少......想想至今仍然常常闖禍的小東西們,我真的喜歡不起來。不過......阿染,要是你生的我就不會討厭呢!」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用一副萬分期待的表情看過來。
  
  愛染突然頓住,轉過頭微笑看向搖著尾巴的前火影大人:「我之前仿佛聽到有人造謠說了些什麼『只少一場儀式』之類的話,你還記得嗎?」
  
  黑長直俯下身親了親她因為憤怒而睜圓的眼睛:「如果你希望這件事是真的,我會萬分高興地配合呦!」


☆、木葉危機2

  宇智波族長家的新生兒身體健壯,很快就度過了出生後的第一個月。柱間義不容辭的替好友抗下繁重的工作,愛染則乾脆常駐他家廚房,發誓要將千葉喂胖。
  
  滿月時木葉村上上下下叫得出名號的人齊聚南賀神社進行祝賀——原因無他,極度任性的宇智波斑不想在自己家看到任何外來生物,對於神經緊張的新手爸爸來說,任何看不順眼的傢伙都歸在此等範疇。
  
  為了照顧族長大人的情緒,就連他們族內的人也輕易不會湊近族長大宅,那些從雷之國遠道而來的親戚們更是無法接近產婦及嬰兒。
  
  愛染安靜的站在千葉身後,全程陪同她完成整個活動流程。由於受到了精心的照顧,她的恢復狀況良好,很快就能自己接手照顧寶寶。
  
  見過族地外的來客,自家親戚們這才有空湊近來仔細圍觀這個新得的幼崽。小傢伙把頭拱在母親懷裡,憤怒的伸出一隻小肉爪揮舞,想要趕走那些捏臉摸屁股的怪阿姨們。那個梳著高馬尾的女孩子也興奮地擠進來,留著漂亮指甲的手戳了戳寶寶的小肚子,還不等千葉說些什麼,懷裡的嬰兒一掌拍在她手上,抽搭了幾下後嗷嚎大哭。
  
  「一看你就是個沒經驗的姑娘,接觸孩子怎麼能留指甲呢?」千葉一面似真似假的抱怨著,一邊轉身輕拍著哄勸哭鬧不休的小包子。愛染則微笑著替她擋住了還想湊過來的少女,那女孩輕嘟著嘴向她抱怨:「哎呀是你?上次都說讓我幫你端盤子,怎麼做好飯一聲不吭就走掉了呢?你是住在木葉村的居民吧,能帶我去著周圍轉轉嗎?我來了好久都沒出去玩過!」
  
  愛染在她看不見的方向同千葉交換了一個眼神,抱起應召而來的秀吉答道:「當然可以啊。我是住在這附近的普通村民,前任火影大人推薦我來這裡幫工,等工作完成後我就帶你熟悉一下環境。」
  
  長毛貓咪「喵嗚」一聲從小主人懷裡跳下來,伸了個懶腰後懶洋洋的走去庭院男士聚集的地方,一屁股趴在斑的座位下不肯起身,似乎打定主意要在那裡偽裝成一張長毛地毯。
  
  宇智波斑眯起眼睛拍了拍秀吉的頭,縱容了這只寵物的行為。
  
  傍晚時分,賓客們紛紛告辭而去,主人家也準備收拾一下早些休息,愛染帶著昏昏欲睡的貓咪遇到了等在門口的女孩。
  
  「你忙完了嗎?我等了好久!咱們出發吧?」她俏皮的歪了歪頭,高高束起的黑髮被晚風揚起一個帥氣的弧度,整個人透出一股朝氣蓬勃的精神頭,趁著宇智波全族日常不高興的臉,簡直就像是烏鴉中的天鵝那樣顯眼。
  
  愛染抬頭打量了她幾眼,出於禮貌又極快微微低下頭,劉海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讓人無法看到躲在後面的灰藍色眼睛:「忙完了,工錢已經結算,我現在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你想去哪裡呢?」
  
  「哎呀~你的頭髮這麼漂亮,人也生得可愛,多笑笑才好啊!來~看著我,笑一個!」她湊近過來,幾乎快要貼到她的臉上,一陣甜淡的香味襲入鼻端,紅發少女像是害羞一樣把臉扭開,順帶著還向後退了幾步。
  
  「哈哈哈!你居然害羞了,耳朵都紅了呢,真可愛!」
  
  可愛你大爺!除了宇智波以外,木葉忍村任何一個人做出這種舉動都不奇怪,然而這個明顯是在撩妹的傢伙自己就是個妹子,還是個實打實的宇智波。
  
  躲在灌木叢暗中觀察的宇智波族長,請問您對這種突變型的族人有什麼看法?
  
  宇智波斑表示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鼓掌叫好,因為邊上同樣躲著的黑長直已經快把小手帕咬爛了。
  
  愛染看了看發出詭異聲響的灌木叢,正想著要是柱間礙事今天就暫時放棄行動,卻見胖成球的家康從裡面滾了出來抱住她的大腿——這是黑長直已經被「說服」的意思?
  
  她奮力扒開腿上的浣熊,繼續保持沉默寡言的形象,凹了半天造型的女孩有點撐不住,趕快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開個玩笑而已,不要生氣!我對木葉不大熟悉,你有什麼推薦?聽說附近有條河,景色好嗎?」
  
  這是要去南賀川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抱著秀吉走在前面領路。
  
  「你還真是不愛說話呢!這一點和宇智波真像,族地裡天天安靜的像個墳場,難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族長才允許你進入大宅?來嘛來嘛!講講族長家的趣事唄,我都在木葉住了半個月了,都沒講過千葉姬呢,她漂亮嗎?」
  
  「漂亮,長得和泉奈大人很像。」為了繼續行動,愛染斟酌了一下用最簡短的話語同她搭茬。
  
  「欸?你說話了?千葉姬居然和泉奈大人很像,那族長不會困擾嗎?愛人和弟弟那麼像......很怪啊......」
  
  「沒有看出困擾的樣子。」
  
  「呐呐,千葉姬像傳聞中那樣冷漠嗎?聽說她都不笑的......這種父輩訂下來的近親婚姻一定很不愉快......」
  
  不,宇智波千葉不沖外人笑才表示你們的處境是安全的,至於婚姻愉不愉快和其他什麼的,你都是從哪裡找來的腦洞啊!樹叢裡的黑長炸會真的炸給你看哦!
  
  那少女就宇智波族內通婚的習俗大加抨擊了一陣,轉過話頭就開始裡裡外外打聽起斑的情況。
  
  「聽說族長大人都沒有抱過剛出生的寶寶?」
  
  「嗯。」那是因為他腿軟手抖生怕摔了孩子被老婆掛到樹上去!
  
  「據說族長大人在家裡也總是冷著臉?」
  
  「哦。」那是你沒見到他為了哄千葉被迫幫忙吃東西時的慘狀。
  
  「有人傳言千葉姬有意常駐神社不再回到族地?」
  
  「啊。」呵呵,那是因為宇智波族地裡沒剩幾個年輕人,千葉正打算把自家族地改成新的木葉學校呢。
  
  「唉!你來,我悄悄告訴你一個勁爆的消息,不要告訴別人哈!我聽雷之國的族老們說過,族長大人的真愛是前任火影千手柱間,迫於族內壓力才不得不和千葉姬有了一個繼承人......木葉以後的情況,難說得很呐!」
  
  這句話的潛臺詞其實是:請你務必儘快將這個傳言散播出去,你們木葉馬上就要變天了......
  
  很好,黑長直,你這個男小三的名頭怕是甩不掉了......
  
  現實中的愛染在心裡瘋狂吐槽,她乾笑了兩聲接道:「你的消息好靈通,我在宇智波大宅工作了這麼多天都沒有發現這些......」
  
  少女曖昧的笑了笑:「像你這樣單純可愛的女孩子,總會讓人更加憐惜一些,趁著亂象未起,你還是趕快找個安全的地方繼續平靜的生活吧。」
  
  「你的意思是?」
  
  「你就沒有做忍者的朋友嗎?難道你忍心眼看著他們因為火影的私事而被捲進危險?努力一下,所不定你就是那個關鍵時刻救了他們的好女人哦!」
  
  已經徹底弄清對方的意圖,愛染不再有耐性同她虛與委蛇:「雖然這麼說有點失禮,但我不得不向您確認一下,您對我說這樣的話到底是圖什麼呢?別跟我講什麼拯救朋友,維持平靜之類的虛頭,要想讓人替你辦事,總得拿出些實際的好處。」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我們雷之國的人想要遷回木葉,但不能就這樣像個討飯的窮親戚一樣求上門來。我們需要讓木葉亂一下。不不不,只要宇智波族內亂起來,木葉就會亂,不至於波及到你,所以......我可以承諾你將處於宇智波的庇護之下呦!」
  
  「我要做些什麼?」
  
  「啊!幫我散佈些無傷大雅的小故事,或者能把族長大人家的小寶寶帶出來讓我們看看就最好了,就是看看而已,我不會做什麼的,聽說你再木葉還有兩個做下忍的弟弟?」
  
  愛染有些為難的看了她一眼一眼,實在忍不住吐槽道:「你尋找合作夥伴前都不會仔細調查一下嗎?」
  
  「當然會調查了,可愛的小貓咪。你是個孤兒,木葉建成後才輾轉跟著流民來到這裡,碰巧遇到失散多年的弟弟們,好像還有個土裡土氣的追求者?啊~真是幸運的姑娘呢!把你的幸運分點給我吧?」
  
  她描述的正是木葉高層為了保護農業專家而造出來的假消息。
  
  「先不說運氣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我那個土裡土氣的戀人......不幸的就是小故事裡同你們族長有一腿的傢伙。還有我那兩個做下忍的弟弟,不是我在吹,你們儘管派人去推,推到他們任何一個算我輸!」
  
  伴隨著她忍無可忍的吐槽,一株突然從土壤中冒出來的超大捕蠅草「啊嗚」一口將少女夾起來,緊跟著走出來的,正是笑的極為燦爛的宇智波族長。
  
  「我倒不知道,雷之國的宇智波里還有你這種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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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典

  (咳咳,前文接87章,因為大家牆裂要求開一章車出來,作者很方......偷偷趁睿哥和他爸睡著飆一會......員警叔叔,我有駕照!也許過段時間就會用別的內容替換掉,怕編編約談......)
  
  兩個人越湊越近,眼看就要貼在一起。突然白光大熾,一顆煙花在空中炸裂,濺出各種漂亮的圖案,愛染像被驚醒一樣推開柱間。
  
  她紅著臉扶著他的手跳下巨石,踩了踩木屐:「完全修好了呢!」驚起一片片飛舞的螢光。
  
  身材高大的男子站直身體,反手拉住她想要收回去的柔夷握在掌心:「你在緊張什麼?脈搏突然變快了。」
  
  「沒,沒什麼,你離得太近了。」
  
  他不再說什麼,雖然沒有鬆開她的手,但是朝外側挪開了一點空間。這讓愛染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被熊圈養了的兔子,那表面憨厚的野獸為了不嚇到獵物做出暫時的妥協。
  
  「我們去別的地方走走好嗎?離祭典結束還很早,一直坐在這裡也沒什麼意思。」是的,快快離開這個無人的角落,空氣中無形的黏稠張力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薄汗甚至微微沾透了單薄的浴衣。
  
  夏末秋初的夜晚,帶著微涼氣息的夜風吹拂過波光粼粼的水面,安靜的溪流倒映出細碎的月光,四周深深淺淺的草叢中傳出小蟲子們激動而愉悅的鳴叫聲。一團團螢火蟲成群結隊的流淌在空中,穿過岸邊已經揚絮的蘆葦,終末于不知名的灌木叢。
  
  「這裡的景色很漂亮吧?」他一邊單手扯著剛剛被自己綁得一團糟的頭髮,一邊拉著愛染的手不肯鬆開。眼看漂亮的黑色長髮被主人越扯越亂,甚至還拽掉了一些,少女不得不向前靠近他幾步:「轉過去我來幫你整吧!」
  
  他聽話的轉過身背對著她蹲下,把要害全部暴露在她面前。
  
  像是為了稀釋此情此景中的曖昧,她不斷沒話找話的絮叨著:「你全身上下也就頭髮算得上漂亮,要好好待它們啊,這已經是你僅有的外貌優勢了......就那樣亂扯不會痛嗎?」
  
  柱間一反平時話多的樣子,帶著笑意簡單的哼哼著,無論她說什麼都表示同意。
  
  愛染從邊上的灌木裡截取了一段夕顏花藤編織成發帶,微熱的手指順著方向慢慢將他的長髮理順後重新束起來:「再稍等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壞心的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一米八幾的壯實漢子腦勺後面呼扇著兩對綠色的大翅膀,幸虧附近沒什麼人,不然得直接笑昏過去。
  
  「紮好了,起來吧。」她笑著繞到他面前,努力忽略掉發帶有些過於環保的顏色。
  
  等了半天也沒見他有什麼動靜,正在疑惑間,柱間抬起一張寬麵條淚目的臉,可憐兮兮的沖愛染說道:「拉一下......腳......腳蹲麻了!」
  
  少女爽快的把肉爪子伸到他面前,卻被佯裝痛苦的人迅速捉住又輕輕咬了一口。
  
  「啊!你!」酥酥麻麻的啃噬嚇得她長大眸子看過來,眼中無法忽視的緊張與惶恐逗笑了使壞的男子:「你為什麼會這樣緊張呢?阿染,是不是像我一樣在期待著什麼......呐!」
  
  他捉著她的手,借著力道向後倒去,愛染被他整個扯進懷裡,兩人一起落進草叢中。
  
  「從這個角度看,銀河真漂亮啊。我不懂什麼風雅的比喻,只會用這樣的方法告訴你,我也能發現這個世界上美好的事物,如同一直想要躲進殼裡的你。」
  
  他笑著墊在下面仰躺著,黑亮的眼睛帶著無法描述的情緒看向頭頂,愛染側臉壓在他的胸口,隔著衣服聽到了雜亂的心跳聲。
  
  「你生氣了嗎?突然沉默起來......但我覺得你沒有在......拒絕。如果現在你也和我一樣,身體發熱又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話,我會覺得很高興。」
  
  愛染有些慌亂,耳畔男子的心跳聲越來越快,連帶著自己也心慌意亂不知所措起來。對方握住她的力量並不大,有心掙脫的話應該很容易,也許是氣氛太好,也許是夜色太美,也許是溪邊的流螢,也許是潺潺的水聲,也許......是這個人眼中無法被忽視的情愫......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是因為親吻缺氧而眼前發黑......那人的手壓在背後和腦後,迫使她不得不低頭同他唇齒相依。
  
  意識到少女的不適,他低低笑著松了鬆手好叫她緩一緩:「笨,要記得換氣啊!」
  
  愛染自暴自棄的一頭撞在他胸膛上,感受著對方因低笑而帶來的震動。
  
  笑著笑著,他抱著愛染使巧勁翻了個身將人壓進草叢深處:「真開心,此時你的眼中只有我。」他伸出手指輕輕描繪她的臉頰,劃過睫毛時忍不住再次湊近輕輕啄了啄她軟軟的唇瓣:「別怕,這裡沒有人,我剛才就已經感知過了,就算你不相信我的人品,總得相信我的實力吧!」
  
  大手順著浴衣不老實的遊移,輕輕拂過她戰慄的身軀,試探的碰觸後沒有遇到有效抵抗,便就大膽放肆起來。
  
  他的動作越發急切,不再滿足於吮吸啃噬已經微腫的紅唇,順著少女纖細的頸項一路向下親吻。愛染如同受驚的小獸,嗚咽著要推開壓在身上的傢伙,柱間停了下來。
  
  他努力克制住暴躁起來的情緒,支撐著讓自己跪坐起來,又伸手將被迫躺在草叢中的愛染拉起來抱進懷裡。他摸索著她的後背,不斷安撫的用臉頰輕輕蹭著她的發頂:「不要害怕我,也不要拒絕我好嗎?」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初次接觸情欲的驚慌不斷閃過,既想靠近他,又想逃離他。
  
  「別亂動!」
  
  他再次低下去,討好的輕吻她的額頭,眉毛,眼睛,然後是甜蜜的雙唇,感受到她下意識的回應後重新灼熱起來。愛染腦子裡迷迷糊糊地像是隔了層軟軟的紗簾,她順從的貼近他,絲毫沒有注意男子悄悄扯開了她浴衣上的繩結。
  
  夏季的衣物非常單薄,浴衣下就是貼身衣物,同樣白色的布料勾勒出少女姣好的身材。
  
  頸側是她非常敏感的地方,帶著濕意的唇擦過,激起陣陣顫抖,整個人都變得奇怪起來,感官逐漸模糊......
  
  夏末寂靜的溪邊,不斷響起陣陣清淺而曖昧的喘息,織物摩擦墜地的聲音淹沒在四周繁雜的蟲鳴中,就連少女壓抑著的驚呼聲也很快收斂起來。
  
  十指交握,髮絲交纏,對於愛染而言,短暫的疼痛與不適過後就是過於刺激的新奇體驗,能讓她記得的除了銷魂蝕骨的糾纏外就是如同燎原之火一樣的熱......自己的身體變得火熱,戀人的親昵同樣火熱,連最後掩蓋不住的快樂也帶著由內而外散出的熱量。
  
  戀人們耳鬢廝磨的激情之後,柱間乖乖跪在地上幫懵圈的愛染整理衣物,還好占人便宜時小心的克制力道沒將她的浴衣扯爛,就是變得皺皺巴巴還染上了點點紅色痕跡。
  
  「阿染,你受傷了?」他皺著眉伸手想要推倒她重新檢查一遍,卻被暴躁的少女一拳砸在眼睛上:「閉上你的嘴!不許問那是什麼!也不許問為什麼!不然揍死你!」
  
  「受傷了怎麼能拒絕治療!別鬧,讓我看看!」柱間嚴肅起來,在他身邊她想做什麼都可以,唯獨傷害自己不行:「乖一點,不然我不介意真的撕開你的衣服,對於男人而言,這也是種非常誘惑的事......」
  
  但凡還有點廉恥心的女孩子這會都會原地爆炸,愛染帶著情欲的沙啞嗓音雖然憤怒,但聽上去仍舊讓男子心裡癢癢的:「你是個蠢貨嗎?你剛才做了什麼?」
  
  「啊!抱歉......弄疼你了嗎?」
  
  「現在問這個還有什麼用!」
  
  「哦!那需要我幫你治療嗎?」
  
  「你給我滾!滾遠點!」
  
  「那可不行......滾遠了怎麼讓你負責任呢?你這衣服還沒穿好就想不認帳嗎?」
  
  「千手柱間!我要打死你!」
  
  惱羞成怒之下她的木遁突然爆發,植物的枝葉和藤蔓突然竄出地面。黑長直反應極快,立刻同樣召喚出樹藤把兩人所在之處纏成一個結實的藤球,嚴嚴實實的擋住了她的攻擊,也擋住了外面的世界。
  
  「既然你這麼精神,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夜還長著呢......」


☆、壓切長穀部的憂鬱

  自從跟著千葉從本丸來到宇智波大宅,壓切長穀部無時無刻不處於憂鬱之中。
  
  主君的兄長似乎是個脾氣非常暴躁的人,一頭長髮違反常理的倔強支愣著,藏藍色的長袍顯得身形消瘦。然而這也只不過是顯得而已,沖著能把付喪神一腳從房間裡踹到院牆外就能看出,這位和纖細之類的弱氣名詞毫無關係。
  
  然而最令他擔憂的是,主君名為斑的兄長身上,血腥與戾氣連出身刀劍的付喪神都有些難以忍受。尤其是,總有一股陰寒而孤高的力量環繞在他周圍,讓長谷部特別在意。
  
  由於姬君的孿生兄長自願去本丸暫時承擔審神者的指責,大大的宅院中只留下了兄妹二人,連幫工都由主君的式神替代。
  
  「怎麼可以如此疏忽大意?您和少主正處於虛弱的時刻,哪怕再不喜外人,也不能這樣自苦。」長穀部用右手拎著自己的本體,苦口婆心的正跪在和室中努力勸諫任性的孕婦,滿院子亂竄的都是被千葉召喚來的式神。
  
  「啊呀!有什麼關係嘛!族人們都有自己的事情忙,這些家務事也沒必要去雇傭長期的幫工,我感覺還好啊,你不要那麼擔心!」
  
  她輕飄飄的拒絕著他的好意,伸手捏了一塊紅豆糕塞進嘴裡。
  
  「啊!阿魯及,不能只吃甜食啊,聽說孕婦要控制血糖,不能不加限制的攝入糖分,身體會出危險的!」
  
  「你好煩!」
  
  隱藏BOSS隱隱出現了黑化傾向,呆在門外留守的狗腿子宇智波宏迅速拉來唯一能夠熄滅其怒火的族長大人。
  
  「你們兩個都是廢物嗎?連姬君的情緒都穩定不下來!宇智波宏!給我滾去京城把繪理喊回來,你暫時留在那裡盯著大名府。至於你!」他低頭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青年,勉強從嗓子眼裡擠出幾句話:「你已經盡力了,想想別的辦法,別傻乎乎的只會勸。」
  
  長穀部:你行你上啊!
  
  斑表示他當然行!
  
  「千葉,心情不好就出去走走,要麼去水戶那裡玩兒也行。帶上你的跟班,不要自己一個人亂跑。晚飯......算了,泉奈不在,叫千手扉間過來給你做飯吧?」
  
  懶洋洋坐在矮桌邊看帳本的千葉放鬆身體,讓自己倒進鋪滿軟墊的褥子上,不遠處的打刀驚得差點沖過去,礙於男女之防,他只是抬腿站起來了一半,眼見主君一切正常後又老老實實的規矩跪著。
  
  「我~好~無~聊!哥哥,那我帶著長穀部出去了哦!」她重新坐起來理了理衣服,穿著出陣服的付喪神像只忠犬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的盯著千葉的一舉一動。
  
  看著他的動作,斑的眼睛眯了眯,考慮到妹妹的心情才又重新將心頭的惡念壓了下去。對於他來說,這個突然出現在千葉身邊的男人橫豎都看不順眼,要不是證實了他確實就是那振極其漂亮的打刀,宇智波族長真想乾脆一眼瞪死他算了。
  
  從縱橫沙場的武者角度來看,這種鋒利強橫的刀自然是看到眼裡就拔不出來的好東西,可是誰知道化作人身後卻是這麼個黏糊的樣子......長得不如我,身手不如我,就連著裝品位也怪怪的,我才不會把他當做威脅呢!哼!
  
  長穀部頂著斑兇殘至極的目光隨侍在千葉身邊,即使被主人抱怨,作為主君靈力的直接受益者,他們這些特殊的付喪神對審神者的瞭解並不依靠對方的言語和行為——發自內心的善惡往往會在不經意間通過靈力波動表達出來,這也是他敢於這麼嘮叨的原因,姬君根本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最怕的就是別人發自內心的關心和善意。
  
  他們走出族地大門,順著街道慢慢行走于木葉村中,往來的孩童嬉笑打鬧,時不時還有幾位忍者拎著蔬菜高來高去的從房頂躥過,一看就是剛從商店街的蔬菜店回來。
  
  「主君居住的村子,真實和平的很啊!」四周沒有什麼值得警惕的危險,過於安逸的氛圍讓長穀部也忍不住有些鬆懈起來。
  
  千葉一心一意朝漩渦一族聚集的地方走去,聽到他的話不由笑出聲來:「現在的和平是由宇智波及千手兩族多少條性命換來的,我自己都不清楚。往前推個五六年大家還是戰場上的老熟人呢。」
  
  「哦?那麼最終主君的家族徹底蕩平了敵人締造了和平嗎?」即便總是一臉謙恭,他還是從前主人那裡感染了不少狂氣。
  
  他的現任主人捂臉不忍直視:「額......不,我們放棄了復仇,忍住痛苦和眼淚同仇敵握手言和了。」
  
  長穀部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謹慎的說道:「這可真是......江雪左文字會喜歡這個。如果您允許他知道,怕是未來一百年這都是他最青睞的故事。」姬君的家庭似乎有些奇怪,身為族長卻並不同族人來往密切的兄長,似乎極度危險的家族產業,詭異的白髮房客(某千手白毛),還有那些不好好走在路上,非得從房頂行進的怪人,這些都在挑戰著他幾百年來的認知。但是出於對主命的服從,他並不敢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肆意打聽詢問主人的背景。
  
  千葉仿佛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疑惑,理了理身上的族服笑出聲來:「哈哈哈哈哈,壓切長穀部也是個關心同僚的人啊!」
  
  「恕我直言,您才是我最關心的存在。」
  
  「是嗎?那還真是受你照顧了呢!」
  
  不,主君,請您千萬別學那個沒事就哈哈哈,有事就裝傻的老頭子,更不要讓您肚子裡的少主學!
  
  轉眼他們就來到了漩渦居住的地方,千葉敲開了水戶家的大門,坐下聊了幾句後看人實在分身乏術,複又站起身告辭:「我已經派式神同愛染聯繫上了,過幾個月她就會回來,到時再聚。」
  
  水戶將他們送出去,疑惑的撓了撓頭問向左右:「這個新來的小哥是誰?」眾人面面相覷。
  
  一個明顯不是宇智波的陌生小哥緊緊跟在千葉身後,宇智波斑居然沒炸!
  
  千葉又轉了一會,在長穀部的催促中慢慢回到族地,只見宇智波宏擠眉弄眼的守在大門口,一見他們回來,頓時走過來向偏門帶路。
  
  「姬君,家裡來客人了。」
  
  少女歪了下頭,淡粉色的指甲支在臉頰側面敲了敲問道:「哪裡來的?」
  
  「從北邊趕過來,一行二十一個人。目測已經開眼的占到一半以上,領隊的是泉奈大人當年留下來的一位長老,另外,他的女兒也跟來了。」
  
  「哦?就不行人家帶著閨女走走親戚?」
  
  「大人,他們來找族長商議內遷的事。」
  
  千葉突然笑起來:「最後一股宇智波想要遷走,雷之國大名能同意才有鬼,火之國最近也不想開戰,他們怕是把主意打到木葉內亂上了。派個人給我盯住那姑娘,看她有什麼行動,拿不定主意的直接去問哥哥,就說是我讓你們這樣做的。」
  
  宇智波宏跟著笑起來:「斑大人專門交代了,怕您進門就遇見些奇奇怪怪的傢伙,特別讓我等在這兒。咱們走另外一條路繞過正廳,也省的您勞累應付他們。」
  
  她笑著接受了好意,轉身輕鬆的打算走進側門,誰知跟在身後的狂犬不願意了。
  
  「怎能讓主君受此委屈,無論是手刃家臣也好,火攻寺廟也好,只要您一聲令下,長谷部定然將最好的結果呈現給阿魯及!」
  
  「行了吧你!」千葉揉了揉額角:「不過是從側門回家而已,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做事不必這樣極端,把刀收起來,再這樣晚上就吃牡丹餅了!」
  
  長穀部:寶寶心裡苦,但是寶寶不說!主君既然命令了,我就要老老實實不打折扣的執行......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月後千葉的身形有了明顯變化,泉奈從本丸回來的時候看到肚子果然漲起來的妹妹懵了好久。
  
  「沒想到是真的耶!好神奇!」他抬頭看到了跟在她身後的打刀,友好的抬手打了聲招呼後把其他刀劍們要求傳的話說了出來:「你就是壓切長穀部吧?燭臺切托我帶了本菜譜給你,那幾振在神社呆過的大太刀做了好幾場祈禱平安生育的法事,說是有些注意事項要你知道,對了......還有個粉頭髮戴眼鏡說話奇奇怪怪的傢伙問你要不要幫手,他隨時可以替換,還準備了許多紅色的繩子給我小侄子,有什麼特殊意義嗎?不太懂你們這些付喪神啊......」
  
  常年潛入花街收集消息的宇智波泉奈當真不知道那是什麼玩兒法嗎?他不過是借此機會給不能自己下手打死的龜甲貞宗下絆子而已。
  
  果然,不出他所料,立刻聯想到這位同僚平日作風的長谷部臉色青白,甚至沒能及時發現他對胎兒有悖正常的親緣關係的稱呼。
  
  「主君還請放心,待您平平安生產之後,我長穀部一定會親自肅清本丸內的不正之風!」
  
  又過了幾個月,千葉的肚子越來越大,她越發的深居簡出起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牢牢將上門不懷好意打秋風的親戚盯死,沒事就圍著妹妹前後轉悠。
  
  長穀部他......更憂鬱了!
  
  自己身為近侍的工作已經被主君的兄長們徹底瓜分,哪位黑長炸的大哥甚至堂而皇之的打算搬進主人的臥室,一點也不考慮門外蹲著的忠犬的心情。
  
  「即使您是主君的兄長,也不能無視男女之別就這麼隨意進出主君的臥室!」鋒利的打刀出鞘,長穀部持刀擋在斑的面前,嗜血的狂氣一點點浸透他的眼角眉梢。
  
  宇智波族長決定看在他的忠誠份兒上充分給予他最高尊重,亮紫色的輪回眼出現後,勝利的天平徹底倒向人類一邊,陷入幻術無法自拔的長穀部獨自躺在地上同早已作古的織田信長就贈送一事展開了激烈的交鋒,目測沒個十天半個月分不出勝負結果。
  
  很快,宇智波大宅中又來了兩位有點奇怪的人。據說他們是一對戀人,就長穀部觀察,那個身形高大,面相憨厚的男子實力同宇智波斑不相上下,而那個看上就軟和溫柔的紅發女子絕對和燭臺切有相當的共同話題。
  
  從此以後,壓切長穀部就徹底成了一條鹹魚。主君不出門,他連隨侍在身後的機會都沒有。無論是陪伴,族務,家務還是食物,都已經有專人負責,他似乎只需要呆在那裡等待召喚就夠了。
  
  「只要是您的命令,無論多久我都會等待,只要您還會回來接我就好......」
  
  負責千葉健康檢查的柱間發現了一個能夠一起蹲在角落消沉的同好,聽說這傢伙也是本丸裡的一振刀,為了照顧身為審神者的千葉才追隨到現世中來。
  
  「咦?難道因為刀是鐵做的,所以你消沉的時候不會像我一樣長出蘑菇來嗎?」他新奇的戳了戳蹲在隔壁的長谷部,對方動彈了一下朝更深處的角落縮了縮。
  
  要是這樣能讓他收斂的話,千手柱間就不會因臉皮厚而著稱於千手一族了。他向前蹭了蹭繼續問道:「你們住的那個叫本丸的地方我剛剛去過,有意思的傢伙真多!聽說其他刀都在想辦法申請跑過來玩兒,很快你就不會寂寞了......」
  
  不,我並不是寂寞,我才不寂寞呢!你走開!
  
  黑長直繼續自說自話:「其實千葉身邊的事情有很多啊,你想做事怎麼會找不到?她不大喜歡那種沒有自主性的下屬,你應該多問問斑和泉奈。當年那些一個命令一個動作的宇智波們全被她掛在樹上示眾過!」
  
  長穀部的耳朵都豎起來了:「你說的是真的嗎?」
  
  「哦!我很早的時候就認識千葉了,不會忽悠你的。」
  
  於是結結實實被忽悠了的打刀走去問斑要事情做。
  
  有新的勞動力壓榨,宇智波族長當然滿意的笑納,他轉手就將那些數量眾多但保密性並不強的檔交給付喪神,並且非常感激的對他說道:「我替千葉和孩子一起感謝你了,這樣我就有時間多陪陪他們,你努力工作吧!」
  
  激動地奮筆疾書了幾天,長穀部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主君生孩子,全程陪同的卻是她的長兄?
  
  吃瓜路過的黑長直給出讓他想要碎刀的答案:「哦,孩子當然是斑的啊!」
  
  生無可戀的付喪神:......別攔我!我要去跳刀解池!決定要壓切掉的人一直在眼前晃悠不說,我還根本打不過......阿魯及,我一定是最差勁的一振壓切長穀部......


☆、木葉危機3(恰拉斑)

  千葉家的長子滿月時,來自雷之國的宇智波少女倒楣的挑中了愛染作為挑起事端的利用對象。
  
  她的眼光其實極好,這位紅發少女一看就是個軟糯性子,脾氣溫和而沉默。每每見到她,不是在廚房辛苦的準備食物,就是勤快的護理苗木。再一打聽,便有「熱心人」告訴她那是個孤兒,同自家族人不親,帶著兩個當下忍的弟弟獨自居住在外,還有個沒什麼出息的土氣追求者。
  
  這樣的人,往往極度渴望平靜而穩定的生活,性格怯懦,又有顯而易見的弱點,簡直是威逼利誘的最佳目標。
  
  然而,她對自己的實力過於自負。早在千葉知曉雷之國來人時,就已經讓人不露聲色的接近並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發現異常的族人當機立斷向姬君報告,聽完描述後,她露出了一個懶洋洋的笑容:「哎呀,難得遇到一個這麼有想法的族人,我都捨不得快快幹掉她了,留著玩兒吧。」
  
  於是這位少女在族長一家的眼皮子底下持續活動,不斷為他們提供了許多難得的笑料。只有頂著「木葉良心」稱號被蒙在鼓裡的愛染察覺出些許端倪,十分慎重的提示宇智波斑要小心那位熱情過頭的姑娘。
  
  講真,她隨便在大街上閉著眼睛抓個人都比選擇愛染下手來得靠譜,只能說紅發少女身上的保護色太具有迷惑性,亮而大的灰藍色眼睛裡總是霧濛濛的,總是像林間的小鹿一樣無辜。
  
  然後便是嬰兒滿月那天的鬧劇了。當她提出希望愛染帶路在木葉遊覽時,一向充當寵物的忍貓秀吉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到斑那裡,他立刻授意承擔送客任務的火核給她下了足足七、八個暗示——經前任火影千手柱間判斷,面對這種幻術拷問,就算是意志再堅定的精英上忍也得跪。
  
  果然,愛染用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她的目的和慣用手法套的一乾二淨,圓滿完成了最後一個A級任務,之前照顧宇智波長老飲食還被算成了一個S級任務呢!
  
  不用等她清醒,新任火影立刻將上門找茬的親戚們揍了一遍,表示木葉的宇智波已經夠多了,讓他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等所有事情處理妥當,已經到了深夜,千葉早就支撐不住回去休息,愛染不放心她也跟著一塊過去照顧,留下兩位火影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這個時間點真是......去睡覺,躺不了多久太陽就要出來;不睡,又覺得無事可做挺無聊......對了斑!咱們去打水漂吧?」柱間委屈巴巴的被愛染拋到腦後,轉頭拖住好友。
  
  想想脾氣比自己還暴躁的兒子,走哪兒都被尊一聲「爺」的宇智波斑也慫了起來:「走走走,反正回去睡覺也是我一個人。那臭小子只要察覺我靠近千葉,張嘴就是一陣大嚎。其他族人家的新生兒都是『哇啊,哇啊』的哭。只有他,打從見我第一眼就是『嗷』,真不知上輩子欠了他什麼!」
  
  兩個寂寞空虛冷的大男人像是灰溜溜的黃鼠狼一樣趁著月色跑到南賀川畔回憶童年,石子歡快的敲擊水面,最終撞在對岸的石灘上,發出「呯、呯」的脆響。
  
  扔了一會,斑開始覺得無聊:「這種小孩子的把戲,我早就能扔到河對岸去了,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居然被你哄來浪費時間。」
  
  柱間咬著一根狗尾巴草坐在邊上:「那個時候我可是連想都不敢想會有現在的日子呢。當時我被老爹拎回家一頓胖揍,連肋骨都斷了幾根。還沒等緩口氣就被扔進祠堂關了起來,過了沒多久,文太就傳信來告訴我愛染出事了。要不是堵著一口氣,也許我就屈服了也說不定,那麼今天我們也不能這樣輕鬆的坐在這裡聊天。說實話,我可真不想在戰場上遇見你,太難打了!」
  
  「你以為我想遇見你?一點也不會看看場合是否合適,自顧自的喊我的名字,說些不靠譜的規劃,丟死人了知道嗎?皮厚臉更厚,每次打完回去族人都會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我,就連千葉也曾誤會過,真是的!」
  
  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想起雷之國宇智波們不靠譜的扯淡計畫,又想像一下自己和對方黏黏糊糊膩在一起的狀態,頓時雙雙虎軀一震,該起雞皮疙瘩的起雞皮疙瘩,該炸毛的炸毛,迅速各退好幾步拉開距離。
  
  「我覺得宇智波一族的腦洞真可怕,簡直快要趕上出名的寫輪眼了。」柱間伸手搓了搓胳膊,丟了塊石子到斑的腳下示意:「你點一堆火出來,我找點東西烤著吃,天也快亮了,餓了!」
  
  沒怎麼進過廚房的斑狐疑的看了看柱間:「你那手藝能行?愛染做東西倒是挺不錯,至於你......一看就是等著刷碗的廢物!」
  
  被吐槽的前火影不樂意了:「我也有打下手切個菜扒個蔥什麼的好嗎?況且烤熟而已,又不要什麼技術,長了眼睛就行。」說完他把衣服下擺掖進腰帶,跳進淺淺的河邊四處摸索。許是晚上魚也睡得遲鈍,很快就有幾條被拋上岸邊。
  
  眼見好友有模有樣的蹲在河邊處理戰利品,斑也不好幹坐著,他連印都懶得結,隨手扯了一堆枯樹枝就是一個火球丟上去,「哄」的一下火勢大漲,就像是燃燒了好幾個小時一樣。
  
  柱間把清理好的魚架在火上,隨手用木遁催生出幾隻蘑菇塞進魚肚子,又從身上摸出一包鹽撒了點上去,動作熟練而流暢,看得黑長炸一愣一愣的:「還真有點樣子哈?比以前強多了,聽說你每次進廚房出來後你弟弟就要出門重新採買餐具和傢俱,和現在比簡直判若兩人啊!」
  
  黑長直的尾巴簡直快要翹到天上去了:「那可不是!我和愛染出去玩這麼久一直沒被其他國家的忍村發現,靠的就是這些手藝。不進城,不遇到忍者和武士,誰能發現我們的蹤跡?」
  
  兩個饑腸轆轆的傢伙充滿期待的看向烤得「吱吱」作響的魚,很快就被飄散出來的香味吸引,不再多話專心等待這頓遲來的夜宵。
  
  「好啦!能吃啦!」柱間捏著耳朵將魚分給好友一半,顧不得燙幾口就啃掉一條:「唔,味道比我想像的還好,哈哈哈,原來我也不是無藥可救!」
  
  宇智波斑比這個土鼈講究得多,他等食物涼了一些後才慢條斯理的吃掉,還撿了個魚肚子裡的蘑菇嘗了嘗:「看來我不得不對你改觀,漩渦愛染是個不錯的姑娘,能讓你這個傢伙靠譜起來也真是不容易啊!」
  
  「說我就說我,別帶上我家愛染成麼?」
  
  「呵,你家的,婚書呢?婚禮呢?」
  
  「說的你好像走了全套似的,某族長可是已經當爹了吧?花嫁振袖送出去了嗎?」
  
  「嗯,我已經當爹了!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
  
  頭一回在吐槽上輸給了人設沉默寡言的好友,柱間站起身隨便蹭了蹭油乎乎的黑手:「天亮了,咱們都回吧,等會兒你可得把我家愛染放回來哈!照顧千葉那麼多天,心疼死我了!」
  
  已經小心撲滅篝火的現任火影揮了揮手瞬身消失於逐漸亮起來的河岸,前任火影笑眯眯將手揣進袖子裡也轉身慢慢向自家走去。
  
  「唉吔?蘑菇的孢子好像拿錯了?算了毒性不強,味道不賴,吃錯就吃錯吧,反正斑也不會出什麼事,最多一天自己就能解掉......我說他剛才怎麼會那麼多話......」
  
  千手柱間闖了個大禍,但千手柱間不說。
  
  直到第二天上午,木葉村的居民才發現英俊瀟灑的現任火影哪裡有些不對——火影辦公室傳出陣陣爽朗魔性的大笑,驚得來往忍者紛紛腳下一滑從房頂溜下去老遠。
  
  按理說,這樣的行為可以被理解,畢竟是當了親爹的人,心情好一些也無可厚非......個鬼啊!那可是宇智波斑啊,能嚇哭無知小鬼的忍界修羅,屬於世界BOSS一類的人物啊!
  
  「哈哈哈哈哈哈!沒關係沒關係,這位女士,您的委託任務是有問題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您不想明說我也不勉強。來,先喝點茶,坐下舒緩一下心情,需要我喊一位元女性忍者來陪伴您嗎?不用緊張,這個任務我們可以接,但不能是B級哦!因為極有可能發生忍者之間的對戰,所以它應該是個A級任務。聽我說,無非是多一點點金錢的投入,但我們木葉的精英上忍絕對物超所值。來,您的點心,慢慢考慮一下吧?」斑把一頭倔強炸毛紮得整整齊齊,老老實實在寶藍色族服外正正經經套上火影外袍,眼角眉梢均是笑意的看著提交假信息的委託人。
  
  值班暗部小哥甲:斑大人,平時您不是只會說「滾」嗎?
  
  大家紛紛用「他當爹了所以心情超好所以話多」來安撫自己被嚇到麻木的小心臟,不想轉頭就被另一幕嚇到石化。
  
  一位前來委託忍者尋找寵物的女士身體過胖,不慎壓塌了木質臺階,聽到聲響的斑溜達過去將人拎出來放放好,微笑著對委託人說道:「沒關係,這樓梯原本就該修理,您......只是有點虛胖。當然,胖也沒關係,一樣非常漂亮!」
  
  他黑亮的眼睛裡飽含真誠而不容忽視的笑意,帶著說不盡的瀟灑輕鬆躍上枝頭消失不見,讓那位胖女士捂著胸口臉紅許久,差點因此引發交通困難。
  
  值班暗部小哥乙:斑大人,您難道不應該冷哼一聲「廢物」然後視而不見嗎?
  
  種種類似行為無法一一舉例,待到傍晚時分眾人已經被嚇到懷疑人生......這真是宇智波斑?
  
  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讓下屬無比困擾的火影大人帶著笑意將批閱好的檔交給前來搬運的下屬,眉眼柔和的笑著說道:「你們也趕快回去休息吧。對了,木葉村最近有新開的美味食鋪嗎?我想給愛人帶些驚喜回去。」
  
  不,您這樣簡直就是驚嚇!
  
  瑟瑟發抖的小忍者絞盡腦汁大概描述了一下,之間火影大人風流倜儻的揮手解下火影袍搭在椅子上,推開窗戶「咻」的一下不見蹤影。
  
  值班暗部小哥甲乙丙:「快快快!趕快讓人去找前任火影大人,斑大人他一定是受到了不知名的詛咒才會變成這樣!太可怕了!」
  
  直到斑重新恢復正常,大家才緩了一口氣,斑大人還是繼續走高冷路線的好,朱唇未啟笑先聞什麼的,我們真心HOLD不住啊!
  
  啊咧?為什麼柱間大人的眼睛又青了一隻?


☆、穿越吧主角們1

  宇智波佐助復活了大蛇丸。
  
  他非常瞭解這個半師半敵的存在,這個男人......絕對是陷入地獄也能爬著回來的傢伙。
  
  果然,他成功了。
  
  重新回到人間的大蛇丸似乎有了什麼變化,也許是鼬的小黑屋分量十足,讓這個頗有哲學范兒的科學家突然變得通情達理起來。
  
  佐助對此一點也不想瞭解。他只希望自己的功夫沒有白費,這個男人最好能像他平日裡所展示的那樣利用科技無所不能——包括喚醒熟知過去的死者們。
  
  面色蒼白的男子比之前更加縱容這個臭脾氣的小鬼,他極好說話的答應了佐助的要求,帶著他們前往漩渦一族早已廢棄的破舊神社。
  
  「唔......讓我看看是哪個面具?」白蛇順著年久失修的縫隙穿梭於供在神前的面具間,斟酌了一會停在一張特別兇惡的鬼面前。
  
  大蛇丸走過去伸手打算將其取下,手指接觸到面具的瞬間卻被一隻白皙健康的小手攔住。
  
  「你們連問都不問主人一句就想將重要的東西取走,這樣真的好嗎?」供桌後面轉出來一個紅發女子,她周身洋溢著平和安寧的氣息,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看向面前的人:「好久不見,大蛇丸先生,您這是又有什麼瘋狂的實驗計畫了嗎?」
  
  大蛇丸眯起眼,興趣盎然的打量起這個女子,她穿著留袖小紋,簡單樸素卻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從容的氣質,豔紅色的頭髮整整齊齊盤在腦後,簪了一把刻著梔子花的檀香木梳子,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裝飾。女子手裡拎著一隻手袋,腳下踩著再普通不過的二齒木屐,好像剛從家裡出來打算走去商店街購買日常蔬菜似的。
  
  「我沒有見過你,但你似乎非常熟悉我,可以告訴我其中的緣由嗎?」他壓低聲線,熟悉的人都知道,這是科學家的誘拐癖發作了。
  
  「行了大蛇丸,趕快忙正事,不要去勾引有夫之婦!」沒什麼耐性的宇智波佐助用草薙劍將面具挑下來捏在手裡,冷漠的轉身就走。
  
  「哎?你們拿漩渦的禁術面具做什麼?不是我族之人,擅用此術可是極度危險呢!」一點也不像忍者的紅發女子皺眉苦惱的突然出現在出口攔住他們的去路:「我並不想同諸位起衝突,但是......」
  
  「屍鬼封盡,你知道嗎?我需要找回幾個靈魂。」大蛇丸脾氣極好的用一種慈愛的眼光看著她,像是在看什麼珍稀標本。
  
  紅發女子,也就是愛染歪頭不解的看回去:「你們確定?有人用了屍鬼封盡?還是好幾個?現在的人都怎麼了?確定是屍鬼封盡?」
  
  再三得到確定的回答後,她伸手揉了揉額頭:「看在我弟弟的份兒上,跟你們走一趟吧。這個封印術解起來難倒是不難,但你們不是漩渦一族的人,同死神之間也沒有聯繫或契約,貿然打擾,只怕今後禍患無窮。」
  
  宇智波佐助不置可否,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並不會影響到他的計畫,不過對方豔紅色的頭髮讓他想起被自己一刀捅倒的前隊友,於是便推開她冷淡的繼續前進。愛染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轉身盯著他的背影瞬間紅了眼眶輕聲低語:「原來這就是我不曾存在過的世界......」
  
  另外三位男士緊跟其後,鬼鬼祟祟躲開愛染竊竊私語:「這個......」鬼燈水月悄悄用大拇指沖她指了指,「難道也是宇智波家欠下的風流債?嘖嘖嘖,口味真重,連人/妻都不放過啊!」
  
  耳朵極靈的少年腳下一頓,狼狽的加速前進,很快就帶著一行人等來到了已成廢墟的宇智波神社。
  
  他們按照事先準備好的流程逐一操作,直接把跟進來的愛染當做空氣徹底忽略掉,除了大蛇丸給自己一刀喚出面具連通的死神時,漩渦一族標示性的金剛枷鎖突然從角落出現把這倒楣的妖鬼捆了個結結實實。
  
  愛染用了個簡單的醫療忍術糊住大蛇丸的傷口,手裡拎著金燦燦的鏈子一邊甩一邊語氣和藹的沖妖鬼說道:「麻煩你把他要求的靈魂都吐出來,完整的,你懂我的意思嗎?不要偷偷留下什麼哦!」
  
  妖鬼識得漩渦特有的封印術,忙不迭吐出四個半光團,在鎖鏈鬆開的一瞬間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了,給,你家先人的靈魂。不要再傻乎乎的同妖鬼做交易了,那絕對會被騙得乾乾淨淨。」
  
  大蛇丸活動了一下,發現傷口幾乎已經痊癒,取回雙手後瀟灑的結了幾個印,將四位火影一同喚回人間。
  
  四個人一出現,愛染立刻向重吾身後躲了躲,憨厚的青年還以為她是害怕了,體貼的幫她擋住對面的視線。
  
  初代火影從被喚醒時就一直在擊碎後人對於忍者之神的印象,愛染躲在重吾背後運氣再運氣才勉強將腦門上的十字按下去:好你個千手柱間,居然敢帶自家小孩去賭,活的不耐煩了嗎?
  
  閒聊時間很快結束,宇智波佐助一張嘴就和千手扉間懟了起來,白毛自覺受到挑釁,厚實的查克拉撲面向他襲來......撞上了透明的屏障。
  
  「哦哦哦哦哦!真是精彩的封印術,外可禦敵,內可治癒,看你的發色,一定是水戶的族人吧?啊哈哈哈哈哈,看來我死以後漩渦一族也出了了不得的人物呢!」千手柱間顧不得臉上往下掉的土渣,繞到重吾身邊伸頭出去看那個躲在後面只露出一絲紅發的女子,看到對方的衣著和發飾後又趕快跑回去。
  
  「抱歉抱歉,夫人,我失禮了!」他搖了幾下頭,額前兩綹黑髮像是蟑螂須一樣晃來晃去。
  
  愛染沉默越過重吾和水月,站在佐助身邊直視扉間:「關於宇智波一族的善惡,我不同意你的看法!忍者是上位者手裡的一把刀,依據委託人的意思行動,一切以完成任務為首要目標,對吧?千手這樣做,宇智波也這樣做,你卻認為對方邪惡......這可真是不講道理!」
  
  「這位夫人,忍者可不是什麼講道理的職業!」白毛嘴硬的還擊。
  
  「那麼我是否也可以不那麼講道理的把你重新塞進妖鬼肚子裡?」
  
  「你這是胡攪蠻纏!」
  
  「受害妄想症!」
  
  「你們兩個!夠了!」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己耐心已經告罄,粗暴的打斷他們的對話後拋給穢土出來的柱間幾個問題,掉渣的黑長直一屁股坐在地上慢慢開始講述起過去的故事。
  
  愛染瞠目結舌的看著這個泥捏出來的柱間公然跑題,硬生生將嚴肅的哲學問題拐成了少年和少年的青澀回憶。
  
  呵呵,回去一定要問問學會裝傻和老年癡呆的另一半,他年輕的時候真的和宇智波族長沒那麼一腿嗎?
  
  直到他意猶未盡的講完「南賀川畔那些不得不說的故事」,愛染才歎氣看向佐助:「你向這些人提出這三個問題,都不能脫離戰國時代的特色來解釋。所謂一族......你見過森林裡的群居動物嗎?比如山羊,極大一群山羊聚在一起,哪怕是最兇猛的狼群也只敢伏擊而不是正面屠殺。對於那個時代的忍者也是這樣,無數小忍族都因為青壯年出去做任務而被人抄了老巢,龐大的忍者聚落,不但可以有效保護老人、幼崽和實力低下的人,還能讓血脈、技藝順利流傳,是的,最初的忍族就是為了保護而存在。大家一起拼命,一起挨餓,一起紅著眼睛殺死仇人,這就是一族。」
  
  「所謂村子,也就是木葉村,其實是千手同宇智波為了能一起活在亂世才不得不握手言和締造出來的。內憂外患之下,再強大的忍族也不能保證駐地不被攻破。上有大名們刻意的壓迫,下有社會歧視帶來的資源緊缺,彼此之間再私鬥不休大家都要滅族。」
  
  「所謂忍者,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在社會底層努力討生活的普通人。也許他們實力強橫,也許他們身攜不傳之秘,但......你見過不做任務的忍者嗎?沒有,只有做任務才能換來錢和糧食,才能讓家裡的妻子和崽子吃飽。這和農民種地,商人經商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嗎?沒有。」
  
  在那個年代努力掙扎過的千手兄弟默認了她的言論,柱間甚至感性的抽了抽鼻子。
  
  愛染沒有理會搞怪的初代火影,雙眼直視佐助認真說道:「我不大清楚你哥哥的想法,但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出發,如果有這樣的孩子我會非常傷心。不是因為他沖我亮出武器,而是他從一萬條道路中偏偏選擇了最難走的那一條,難道我含辛茹苦養大他,是為了讓他在這個世界上碰個頭破血流還連累弟弟的嗎?」
  
  少年看著面前溫柔的女子一陣恍惚,母親溫暖的撫摸好像還停留在昨天的記憶裡,他張嘴剛想說什麼,遠處傳來的查克拉暴動驚動了眾人。
  
  「啊哈哈哈哈哈!是斑的查克拉,居然能在這裡再次遇見他,大家,讓我們趕過去吧!」
  
  漩渦愛染:你不是感知型忍者啊,隔著這麼遠你是怎麼知道查克拉的主人的?聞味嗎?千手柱間,你和宇智波斑到底誰才是小三?


☆、穿越吧主角們2

  一群人裡只有扉間和水門兩個能使用飛雷神趕路。也就是說,除了四位火影,其他人只能自力更生用兩條腿跑去戰場。
  
  愛染隨著佐助一行慢慢移動,他們循著查克拉大量爆發的方向移動,沒多久就來到了一片徹底被破壞掉的地區。語言已經無法形容這裡的地貌,整塊區域被完全掀了起來,粗壯的藤蔓將土地分隔成一塊一塊,偶爾還能看到凋謝的花苞夾雜其中,地面上七零八落的躺著五位現任火影,受傷最重的綱手完全依靠蛞蝓的再生才強撐一口氣挺到現在。
  
  「請你幫我把身體拼到一起......」她睜著近乎潰散的眼瞳向靠近的大蛇丸求救,站在一邊的愛染心疼的立刻越過他把水戶的大孫女拼接好,再抓來幾隻蛞蝓蓋住傷口,最後輕輕坐下伸手對她使用醫療忍術。
  
  躺在那裡的金髮女子舒了口氣,轉過視線看向愛染:「您是......漩渦一族的人?」
  
  她溫和的回答道:「是的,我是你奶奶的熟人,因為這幾個小夥子擅動神社封印才被召喚過來,好孩子,躺著別動。」
  
  綱手終於放鬆下來,雖然這個世上不再有姓千手的親人,但能遇到漩渦一族也是極好的,姑且不論對方的話是真是假,眼下她只要站在自己一方就行。
  
  遙遠的地方再次傳來查克拉的波動,綱手按耐不住立刻催促眼前的有效戰鬥力量趕往戰場:「我已經可以自行恢復了,只要我還活著,其他幾位影不會有事,你們快去戰場支援鳴人!」
  
  愛染低頭看了看和水戶一樣倔強的女子,用身體擋住眾人視線的同時伸手掏出一塊漂亮的綠色寶石偷偷塞給她:「給,這是我的另一位熟人贈送的!」
  
  「爺爺的查克拉結晶?」綱手看著被人硬塞過來的晶石,感歎於個頭大小的同時對愛染的判斷愈加複雜起來......這麼大塊頭的查克拉結晶,就算是千手柱間也不可能一下子拿出來,這個紅發女子......到底什麼來頭?
  
  宇智波佐助對於認親的戲碼沒有任何興趣,自從鼬死後他的內心世界經歷數次巨變:為族人復仇?血洗家族的哥哥已經死去;為兄長復仇?操縱這一切的團藏等人業已伏誅;為這可憎的命運復仇?不久前再次消失的穢土兄長在自己面前斬釘截鐵的說「我是木葉村的宇智波鼬」。
  
  這句話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無論鼬的姓氏是什麼,他最終都屬於木葉隱村。
  
  盯著突然從漩渦神社出現,像母親一樣溫柔的紅發女子,他一言不發召喚出忍鷹,硬是頂著鬼燈水月「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宇智波」的眼神拉著她一同跳上通靈獸揚長而去。
  
  被鳥毛扇了一頭的綱手突然覺得後背發寒:「這個奇怪的女人不會也和宇智波一族之間有什麼關聯吧?不是說宇智波滅族了嗎?怎麼搞事的時候一個個全都蹦了出來?」
  
  「啊拉!宇智波君這是做什麼呢?為何單獨將我帶向戰場,就這樣扔下隊友沒問題嗎?」愛染乖乖跪坐在忍鷹厚實的羽毛中,假裝自己沒有發現身邊站著的少年偷偷瞥過來的目光。
  
  他狼狽地把臉扭向一邊說道:「不要想多了,我此舉就是為了防備你。突然從漩渦神社出現,行為言語都那麼可疑,讓你和他們留在一起才更危險!」
  
  「好吧好吧,你高興就好。」她一點也不惱火,就像是長姐對待叛逆期的弟弟那樣寬容,反倒讓黑短炸紅著耳朵扭得更遠。
  
  忍鷹載著兩人急速飛行,厚實的羽毛掀起層層風浪,愛染微笑著看著少年悄悄移動身體,自以為人不知鬼不覺的替她擋住凜冽的寒風。呐呐,佐助,原來你會有那————麼可愛嗎?
  
  距離漩渦愛染當眾家暴初代火影,還有二十分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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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在自家後院坐等老婆買菜回來燒飯吃的退休火影,在得到妻子突然失蹤的消息時第一反應就是感知對方身上攜帶著的臂環......吔?又跑到其他時空間去了?他立刻躥去好友家要對方用輪回眼開條路出來好去接大廚,啊,不是,好去接太座回來。
  
  「你們怎麼又來了?火影的工作不夠多嗎?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時空間不好嗎?」面對兩個時不時就要跑來自家蹭飯的小舅子,千手柱間拿出了一副屬於姐夫的嫌棄臉:「都一把年紀了,不要總是粘著姐姐。對了,愛染前幾天還在念叨你們的終身大事,聽說你們在那邊頗得小姑娘們歡心,有眉目了嗎?是娶是嫁快點說,我好準備紅包送你們出門。」
  
  由於兩個空間的時間流速不一樣,鳴人和佐助以成年人的狀態出現在這裡,張嘴就扔了顆地雷炸的宇智波族長眼前一黑。
  
  宇智波斑目光深邃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已經學會假癡假呆的黑長直,歎了口氣說道:「他們倆的事兒先放一邊,你又是為什麼跑來我家了?」
  
  「啊!差點忘掉!愛染又失蹤去其他時空間了,所以......麻煩你了!」
  
  「嘖」斑站起身,惡狠狠的瞪了鳴人一眼:「你們兩個,在這裡給我等著!」然後他又轉向柱間:「走吧,我和你去一趟,早早去,早早回,回來讓她自己處理這兩個小混蛋的麻煩事!」
  
  黑長炸眼一閉一睜,兩人順著通道就來到了一塊突出於山崖的巨石上。柱間在眼前搭了個涼棚向遠處張望,他張嘴剛想說話,前方一個像樹又像獸的怪物突然吐出一顆灼熱碩大的球,只用看的就知道這玩意兒極度危險。
  
  一道黃色閃光從眼前躥過,球體被轉移到遠處的海面劇烈爆炸,然後......站在山崖上的千手柱間驚訝的看到了一個掉渣的自己和一個不掉渣的好友當眾虐狗,他猛地回頭看向一臉懵圈的斑:「這什麼情況啊!愛染不在這裡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她可千萬不能在這裡啊,我真的會被打死的......」
  
  宇智波斑無語的看向乖乖坐在下面等人的自己,發自內心深處感到深深的疲憊:為什麼另一個世界的我會這麼聽柱間的話?讓等一會就老老實實坐那不動了!還好千葉不在這裡,不然到底誰才是BOSS就真的說不清了。
  
  被召喚出來的十尾不斷進化,下面的忍者們打死打活也推不掉一絲血皮,眼看全場都要一起GG,熱心腸的柱間顧不得糾結那些有的沒的,立刻從身上摸出一張封印卷軸扔了出去。
  
  卷軸產生作用造成的光芒消散後,大地上出現了一張金絲連成的棋盤,十尾正處於中心天元的位置。
  
  「糟了,我們不是這個時空間的人,封印陣的束縛效力被削弱了......」柱間頓時滿頭大汗,好在下面的人也夠給力,硬是用其他方法規避了這些危險的爆炸。
  
  當然,站在山崖上的兩人也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宇智波斑急中生智將頭髮束起來,滿臉笑意的向眾人揮手打招呼:「呦!」
  
  忍者們愣了一下紛紛轉開臉拍拍胸口安慰自己:啊哈哈哈哈,人有撞臉嘛!這傢伙真倒楣,竟和邊上坐著的那位有幾分相似,不過他怎麼會笑得那麼好看啦,不可能的不可能的,BOSS有一個就已經足夠了好嗎!
  
  百無聊賴的斑爺坐直身體,盯著笑成一朵花的斑不屑的嗤了一聲:「藏頭露尾的傢伙,鬼鬼祟祟!」
  
  暴脾氣的宇智波族長立刻懟了回去:「那也總好過你聽一個蠢貨的話!」
  
  邊上的黑長直立刻委屈的喊道:「都說不要喊我蠢貨,另一個世界的我也是我呢......在小輩面前留點面子,嗯?」
  
  滿臉掉渣的穢土柱間鬆開結印的手哈哈撓頭:「哈哈哈哈哈哈,另一個世界的我啊,看上去是個活人呢!你剛才的封印術真漂亮,範圍那麼大,效果雖弱但作為輔助也足夠了。」
  
  被拋到一邊的忍者們:喂!你怎麼能那麼快就接受這種一點也不科學不合理毫無邏輯的設定呢?
  
  「嗯,那是我老婆畫了給我防身用噠,厲害吧!」黑長直無形的尾巴翹了起來,開心的左右搖晃。
  
  忍聯:這個也是,能不能不要再秀媳婦兒了?
  
  穢土柱間苦笑了一下問道:「噢,是水戶做的嗎?很厲害......」
  
  黑長直嚇得從岩石上跳下來捂住他的嘴:「可不能亂說!水戶那麼兇殘的女人,我怎麼會娶,讓愛染知道了非餓死我不可......」
  
  吃瓜群眾:到底哪位夫人更兇殘一些,這是個好問題......
  
  距離漩渦愛染當眾家暴初代火影,還有十分鐘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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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吧主角們3

  (斑爺是原著斑,穢土柱間是原著柱間......咱們繼續無腦吧~)
  
  愛染跪坐在忍鷹的脊背上,宇智波佐助背對著她站在前面,右手壓住草薙劍的刀鐔,緊張的盯著前方。
  
  她覺得雙腿有點麻,忍不住輕輕換了個著力點,前方的少年聽到聲響微微側頭說道:「為什麼。」他活生生的把疑問句表達成了陳述句。
  
  「嗯?什麼為什麼?」女子溫柔的聲線從背後傳來,他的耳朵開始隱隱有些發燒。大戰在即,他沒有精力去想為何如此,下意識將自己的失常歸於對母親的思念——這個女子身上有同宇智波美琴相似的溫柔。
  
  「不,沒什麼,算了。」距離戰場越來越近,他把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裡,重新陷入自己的世界中。
  
  斑爺如同兒戲一般笑看忍聯一波一波沖上來刷宇智波帶土,偶爾分出幾分精力瞄一眼那個裝瘋賣傻的自己:別人不知道,他還不知道那個紮起頭髮一臉笑意的傢伙是誰?能和千手柱間一同出現的,只有他宇智波斑!
  
  佐助站在忍鷹上密切關注下方戰場,愛染輕輕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擔憂的抬頭向上看去:「你要下去了嗎?請務必萬事小心保重自身,宇智波斑......不可小覷。」
  
  他勉強自己不去看她眼中憂傷的目光,打開萬花筒放出傢俱土命後縱身一躍,草薙劍......出鞘!
  
  宇智波二少:帥不帥?這個造型拉風不?妹子看傻沒?此處應有掌聲!
  
  漩渦愛染:弟弟的腦洞似乎已經堵不住了,明明還是只奶狗,偏要去挑釁獅子,真讓人擔心!
  
  天照之火燒掉了斑爺的鎧甲,已經徹底放飛自我的BOSS穿著條大褲衩一腳踩在一位倒楣忍者的身上傲視群雄:科科,不是我說,在場的諸位全部都是垃圾!嗯,除了柱間。
  
  目前智商和節操還線上的宇智波族長一掌拍在額頭上,順著滑下來蓋住眼睛,另一隻閑著的胳膊肘用力去搗邊上憋笑憋到岔氣的黑長直。接下來,他們看到了斑爺胸口那張喪心病狂的大臉......
  
  柱間像是被燙到了一樣一蹦三尺高,硬是在密集的人群中閃身出現在好友三米之外。
  
  「斑!你可不能這樣坑我!咱們是來找愛染的,萬一叫她看見了不是活生生拿著屎盆子往我頭上扣嗎?想想豆皮壽司和紅豆糕,千葉還有泉奈,你你你你,你想想辦法啊!」
  
  眼尖的宇智波族長一下就瞅見正日天日地的「自己」胳膊上套著的臂環......
  
  「我屮艸芔茻!你弄啥么蛾子呢!你家裡那套圈兒怎麼在那傢伙胳膊上?」他狐疑的看了看一臉絕望的柱間,猛的轉頭看向跪在地上苦笑的穢土掉渣版好友。他打開輪回眼,無形的力量將穢土柱間身上的陰陽遁抽下來,緊接著上去就是一腳踹在人臉上。
  
  「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不是你們千手一族族長夫人才能戴著的玩意兒?你作死啊!我跟你講,我兒子都能揍翻村口守大門的上忍了,別把主意打到老子身上!」被踹懵的穢土柱間整個人都裂掉了,消沉的氣息像是漲潮的海浪一樣席捲全場,密密麻麻的蘑菇沖天而起,連倒在地上的傷患衣服裡都長出許多,他用一種縹緲的語氣自言自語道:「啊......果然,無論哪個世界的斑都不喜歡我......」
  
  還活著的那個柱間頓時不樂意了:「我什麼時候打你的主意?跟你講,不要因為阿染不在就欺負我啊,不然你家小子再來趴我家牆頭撩我閨女我就打斷他的狗腿!」他走過去撈著穢土柱間好讓他站起來,不想又瞄到了邊上被揍得跟只刺蝟一樣的穢土扉間。
  
  「你這也太兇殘了!扉間怎麼你了,把我弟弟揍成這樣,你看你看,都掉渣了!」黑長直混不吝的扯著弟弟的毛領子把人整個拎起來抖了抖,果然陣陣塵土撲簌簌的落了一地,他極其不滿的看向斑爺:「哪怕是看在泉奈的份兒上,你也不能把扉間打成這樣啊,不然你家晚飯誰做?」
  
  睥睨天下的斑爺跟看相聲一樣看他們吵了半天,回身撤步就著草薙劍攻來的力道順手奪過武器,反手向上一捅,櫻紅色的查克拉瞬間亮起。一個小型的封印陣出現在佐助衣角上,溫柔的力量包裹著他,卸掉了BOSS能夠擊穿心肺的力量。
  
  饒是如此,佐助仍舊被砸斷了一根肋骨,斷骨刺破肺臟,讓他整個人躺在地上動彈不得。見到此情此景,來接人的相聲二人組打心底浮現出兩個閃光的大字:「完蛋!」
  
  突然從地上出現的巨型蒲公英將受傷的少年整個裹進輕羽中飄飄蕩蕩送到柱間面前,黑長直麻溜的立刻蹲下開始急救,沒過一會,同樣的毛團送來了一個穿著破舊運動衣的金髮少年。
  
  「哎嘿!倆小舅子都在哈,也許咱們還能有一線生機,快快快,搭把手!」柱間擦了下頭上的冷汗,掌下治療忍術的綠光一片璀璨。
  
  癟了癟嘴走過來同樣蹲下的宇智波族長雙手揣進袖子裡低頭看向昏迷不醒的兩個少年,盯了一會兒伸出一根指頭戳了戳佐助的額頭:「讓你強!非得跟這小黃毛攪合在一起,有你苦頭吃!」
  
  對於千手柱間這個級別的醫療忍者而言,血氣胸和心跳驟停都不什麼救不了的毛病,無非是查克拉堆上去,和拍一掌再把查克拉堆上去的區別。躺在地上的兩個少年很快就清醒過來,他們非常驚悚的看到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農民揣著一臉慈祥的蹲在邊上。
  
  更讓他們驚悚的是,有人居然不怕死的直接懟上了世界BOSS。
  
  斑爺頗有興趣的看向堵在面前的紅發女子,剛才就是她從自己手底下救走了那兩個蟑螂一樣弄不死的小子。
  
  「看你的發色,應該是水戶的族人,我今天遇到的第二個漩渦。那個金毛小子是你的同族,我能理解。但那個小宇智波......呵呵!」
  
  這個宇智波斑已經徹底壞掉了,愛染盯著對方胸口的臉和胳膊上的臂環看了一會,淡定張嘴問道:「你和柱間,誰辜負了誰?」
  
  一直用貓捉老鼠態度對待眾人的BOSS勃然大怒:「我們之間的事,用不著外人插嘴!」
  
  她被氣笑了,整個人卸掉了那層溫潤的外殼,突然變得淩厲起來。愛染也不多話,起手就是木遁招呼。多年過去,她的木遁產物和柱間已經出現了明顯區別,圓圓胖胖的各種低矮植株上綴滿萌萌的花和果子,看上去就像是小姑娘夢想中的花園一角。
  
  但真正站在其中的斑爺卻徹底體會到了它們的可怕之處——這些有著軟萌可愛外形的植物要比千手柱間那些疑似十八禁的藤蔓兇殘多了!藤蔓也就是纏繞,最多再放個花粉,而這些植物居然會有組織有計劃的將果實拋射出來,紅發女子還時不時扔出各種詭異的封印卷軸,簡直就是一個人帶著整個植物軍團在刷BOSS!關鍵是寫輪眼的幻術在她身上不起作用!
  
  他幾個縱躍拉開同愛染的距離,鋪天蓋地的火焰壓下來燒光了讓他神煩的植物,然後......然後他就被一直蹲在邊上假裝自己不在現場的黑長直用明神門壓住,紅發女子一臉溫柔的用他的臉在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又往他腦門上貼了一張畫著封印術式的紙,在風中飄啊飄的活像是個被天師抓到的僵屍......
  
  蹲在黑長直邊上的黑長炸抖了抖,好像發現地上的裂縫裡有什麼新奇東西,似乎想要鑽進去研究一番。
  
  愛染頂著全忍界看神明一樣的眼神走到兩個柱間面前。
  
  她徹底忽視那個渾身掉渣的穢土版本,伸手快准狠的捏住活著的那位的耳朵,狠狠旋轉九十度:「千手柱間,你長能耐了哈?一會兒不見除了賭還敢在外面給我找小三!找誰不好去找宇智波族長,木葉遲早有一天要被你們兩個玩完!」
  
  說完她揮手召喚出一堆冬瓜西瓜南瓜,一股腦砸向企圖逃跑的黑長直:「路上我遇到了小綱手,這孩子讓你坑慘了!你還敢教孩子賭博,呵呵,我突然很想知道千手一族的恢復能力到底強到何種地步呢......」
  
  穿著樸素的留袖小紋,髮髻整齊,手腕白皙,手掌綿軟,這樣一個渾身上下都透出溫柔氣息的女子挽高袖子,一拳一坑的追殺在初代火影身後。那些層出不清的封印術光芒四射,每閃一次,柱間就被揍得大叫一聲。
  
  痛到發出豬叫的柱間一邊跳腳一邊大聲解釋:「我不是,我沒有,我是無辜的!幹壞事的是邊上跪著的那個,那不是我!疼疼疼疼疼,啊染我錯了,我再也不晚上溜進廚房偷吃了!」
  
  「要是我不去偷吃,你就不用一大早匆忙出去買菜;你不出去買菜,就不會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不來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就不用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不知道這些事,我也就不會挨揍......」
  
  他嘟嘟囔囔的討饒,就像是個將妻子惹怒的笨拙丈夫,一點火影的樣子也沒有,嚇得吃瓜忍聯掉了一地下巴。被忽視的穢土柱間抬起頭看向單方面家暴的夫婦倆,又一臉豔羨的轉向腦門上貼著張封印符的斑爺:「要是我們也能這樣蠢兮兮的度過這一生就好了......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能告訴我當初為何要離村而去嗎?」
  
  「哦,關於這一點我可以向你解釋。另外,那邊的父親大人,您能不能在母親發火之前解釋一下胸口那張大臉的來龍去脈呢?」一位黑髮炸毛少年瞪著血紅的眼瞳,不帶眨眼的盯住被壓在明神門下的斑爺,他的親爹臉色一陣煞白後變得一片鐵青。


☆、穿越吧主角們4

  (今天仍舊無腦)
  
  那炸毛少年身後儼然是一條空間通道,一個身材豐滿高挑,滿頭大波浪紅發的女子越過少年走出來,直奔愛染的方向而去。
  
  「愛醬!我好擔心你,發生什麼情況了?」她拉起愛染有些發紅的手仔細看了看,皺眉抱怨道:「你的手有些腫,作為封印術長老,這雙手有多金貴你知道嗎?」
  
  柱間立刻閃身夾在她們中間,一臉寒霜把妻子的手奪回來:「漩渦水戶,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水戶?」
  
  「奶奶?」
  
  兩道驚訝的聲音分別來自穢土柱間和剛剛趕到戰場的綱手。
  
  漩渦族長原本正專心致志的同黑長直互懟,此刻她神情慵懶的看了看發出聲音的兩人,一掌推開邊上掉渣的初代火影,走到綱手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後很是豪邁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聽人說過你,很不錯。膽子大一點,你可是漩渦一族的女子,誰不順眼就揍!看到那個穿小紋的姑娘了嗎?那是我族的封印術長老,最擅長的就是毀屍滅跡。」
  
  千手綱手有點懵,她不知道是該吐槽自己什麼時候成了漩渦一族的人,還是吐槽封印術用於收拾爛攤子的實際作用。但她知道,面前這個披著卷髮的女子絕對不是記憶中到老都頂著兩個詭異丸子頭的祖母。
  
  「哦......我有點亂,傳說您不是同千手柱間有婚約嗎?」她下意識的追問起這個問題,祖父另娶她人對她造成了極大衝擊,難道木葉早期發生過什麼被隱藏起來的事情嗎?為何無論是歷史記載,還是自己的記憶中都沒有那個一臉溫柔暴打年輕祖父的女子?
  
  愛染察覺到了她的視線,轉頭溫和的看過來,綱手有些焦躁的情緒瞬間冷靜,借著這個機會,柱間衝破封印大聲喊道:「我只不過是和漩渦一族同齡的女孩子有婚約,又沒有指定是誰......你可不要亂說哦!我崽子都有兩個了,你們不能這樣!」
  
  封印術長老輕笑著再次將黑長直砸進地裡,揉了揉手腕輕輕解釋道:「我們分數不同時空,也許這個世界裡的漩渦愛染早就夭折在戰國世代的饑荒和戰亂裡,一點也不奇怪。不要懷疑自己的存在,存在即是合理,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你就是對小孩子太心軟!你那兩個弟弟給我找了多少麻煩知道嗎?」一直站在邊上充當裝飾品的宇智波族長把炸毛少年拎在手上教訓了一通,剛剛將注意力轉回來就聽到愛染安慰綱手的話語,他大為不滿的念叨:「你看看你把他們寵的,都快三十歲的人了,沒事就鬧么蛾子,剛剛還開了黃泉比量仮跑來找我要婚書!拿輪回眼當什麼,門鈴?」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加了進來:「哥哥,你能不能先解釋一下,為什麼你會和柱間單獨(重音)跑出來呢?聽說那邊那位幾乎和你一摸一樣的人胸口還有一張臉呢,誰能告訴我長什麼樣?」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手裡提著一振純白小太刀的巫女站在陰影中笑的天地失色。
  
  宇智波斑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沉默以對,被壓在封印下的斑爺則一臉驚訝的看向她:「泉奈?你怎麼變成女孩子了?」
  
  好不容易終於把自己重新拼好的千手扉間搖晃了一下,差點把胳膊接到推上去,他急急抬頭看去,卻失望的再次把感情藏在半掩的眼眸中——那不是泉奈,根本就不是。
  
  「哈哈!我才是泉奈哦,斑哥!」炸毛梳小辮的青年抱著一個五六歲的紅發小姑娘跳出來,斑爺的表情瞬間柔和,他頗有些高興地看著另一個世界的弟弟,非常欣慰的問道:「這是你的女兒?抱過來點讓我看看。你娶了漩渦的女子嗎?挺好的,身體好,壽命長,能陪著你長長久久。」
  
  青年眼中的歡樂根本掩飾不住,他索性將小姑娘放下來推到斑爺面前:「當然不是我的啦!這是千手白毛的大侄女,我抱來玩而已,你看你看,軟軟噠!」
  
  千手白毛=千手扉間=千手柱間的弟弟。他的大侄女不就是......在場的所有原住民紛紛將視線轉向千手柱間和愛染,黑長直缺心眼的哈哈大笑道:「對啊斑!那是我姑娘,可愛吧!」
  
  這下不光斑爺撐不住,就連穢土千手兄弟也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小姑娘看個沒完:很軟,很萌,很可愛,一點也不像她爸爸那麼招打。
  
  她整個人小小白白的一團,包子臉圓圓的,紫葡萄一樣黑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小鼻子小嘴一看就非常精緻,長大一定是個美人。這小姑娘笑嘻嘻的,臉頰上深深的酒窩讓人情不自禁跟著她一起歡樂起來,順滑的豔紅色髮絲被修成了一個妹妹頭——這個髮型讓斑爺皺了皺眉,果然是千手柱間的孩子......嗎?
  
  他艱難的抵抗著加注在身上的雙重封印,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女孩的頭髮,精神高度緊張的穢土扉間突然沖過來擋住了他的動作。這裡沒有留下飛雷神的標記,僅用肉體力量就爆發出如此速度,千手扉間果然不愧是全忍界最快的男人(......)?!
  
  二代火影將孩子攔在身後,努力不去看邊上那個總是出現在夢境中的身影,厲聲喝道:「你想對大哥的孩子做什麼!」
  
  「呵,看看你的醜態吧千手扉間。嚴格來說,這孩子和你們兄弟沒有任何關係。人家的雙親就站在遠處看著呢,你著急什麼?」
  
  「即便不是同一個世界,血脈的聯繫也不會錯,宇智波斑你這個無恥之徒,休想再和我大哥有什麼瓜葛!」
  
  他的話還沒說完,紮小辮的青年長刀出鞘壓在他的喉頭:「需要我重新教你一邊該怎樣說人話嗎?」
  
  「宇智波泉奈!」白髮青年仗著自己是穢土之身,硬生生用灰塵拼湊出的身體卡住了對方斬下的刀身,手中苦無鋒利無比直沖他的要害而去。
  
  他的速度太快了,兩個宇智波斑一個被壓在封印下,一個離得有點遠,都只能眼睜睜看著致命武器襲向寶貝弟弟。
  
  感覺到苦無刺入身體,穢土扉間才睜開緊閉的眼睛轉向一側,他不敢看自己的成果。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殺死那個人......
  
  直到被氣急敗壞的宇智波族長一鐮刀腰斬在地,他才看到苦無刺入了一張自己無比熟悉的手掌,宇智波泉奈......毫髮無損。
  
  「這樣也好啊,總算不用在做噩夢了。」他平靜的看了看那個穿著粉色荷葉邊圍裙的白髮男人一臉緊張的將小辮子抱在懷裡上下檢查兼揩油,躺在地上雙目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啊!扉間!扉間你怎麼了!」柱間茫然看向變成兩截卻沒什麼異常的穢土扉間,被一臉不耐的千手白毛吼了一句:「那是陌生人,蠢貨!」
  
  他不再理會消沉到蒼白的柱間,逕自皺著眉向斑點了點頭,硬是將泉奈拖進空間通道消失不見,許是回去「進一步」確認戀人有沒有受傷(大霧)......
  
  愛染走過來輕輕抱起被保護的極好的女兒,帶著她走近壓在明神門下的斑爺:「看,這是我和千手柱間的長女。」她將對方掙脫出來的那只手搭在小姑娘軟軟的髮絲上,對正在愣神的BOSS說道:「那個炸毛小少年,是斑先生和千葉姬的長子呢,你也想看看嗎?」
  
  七、八歲的男孩同樣被母親推過來,蹲下身嚴肅的看向渾身狼狽的斑爺,和多年以前仍是少年的父親一摸一樣。兩人一陣大眼瞪大眼後,年長者首先垂下了視線
  
  「千葉......不是被送走後早早就沒了......啊,另一個世界還真是慈悲啊!」斑爺臉上的表情悲喜交加,寂寥的雙眸醞釀著危險的風暴。
  
  大一點的男孩蹲了一會覺得無聊,拉著紅發小姑娘跑到一邊去戳石化在地上的鳴人和佐助,愛染笑著看他們走遠,索性坐在地上平視斑爺:「無論現實怎樣殘忍,我們都還活著。活著就是希望,我不知道這個世界你和柱間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您總得想辦法讓自己先過好不是嗎。」
  
  她在忍者們驚恐的目光中解開了對方身上的封印:「我所認識的斑先生,永遠都是那麼驕傲,怎能屈就在小小的樊籠裡?」斑爺立刻站直身體拍了拍灰塵,桀驁不馴的看向這個能夠抓住他女子。
  
  「你的實力很強,即便外表溫和無害,仍舊是攜帶殺器的危險之人,另一個世界的木葉竟有如此寬廣的胸懷嗎?」
  
  她理了理袖子,理直氣壯的說道:「既然我並不能因為實力超群而得到優待,那麼我也不該因此受到苛責不是嗎?」
  
  「呵,可笑的公平。」
  
  「不,是可貴的公平呢!」穿著巫女服的女子接了一句,轉身搖搖晃晃向黑長炸的方向走去:「我是個瞎子,看不到黑與白,只曉得守著家人過日子,誰讓我的親人一時不開心,我就讓誰一直不開心。」她走到宇智波族長身邊,伸手環抱住他蹭了蹭:「哥哥,這個世界的你非常不開心呢!」
  
  不好,BOSS要炸!
  
  炸毛小少年第一時間被黑長直抓來塞進媽媽懷裡,斑也努力擠出一絲「真誠的微笑」:「千葉,我們都好好的,那不是我,你先冷靜下來,兒子還在你懷裡呢!」
  
  她歪頭摸了摸長子的炸毛,扭頭就是利索的一刀將穢土柱間捅了個透心涼:「我大哥胸口的臉和胳膊上的臂環是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不必說了。就是你們想的那樣。」斑爺坦然的站在那裡,眼神無悲無喜。他幾個縱躍跳出人群回到被冷落許久的十尾頭頂,結印將其收入體內。千葉調轉刀鋒「看」向他:「六道模式下,須佐能乎還能出現嗎?」
  
  像是為了回答妹妹的問題,斑爺亮出了半個須佐的骨架。
  
  千葉點了點頭,銀青色的查克拉附著在天生牙上流轉,拎著刀沖上去就是一陣劈砍,其暴力程度令人髮指!
  
  斑爺沒想到妹妹能這樣兇殘,又因為某些弟控妹控的遺傳下不了重手,硬生生挨了幾刀後被砍得四處亂竄——天生牙就是好,怎麼砍都死不了人!
  
  她邊砍邊罵,一點面子也不留:「你傻啊你!讓人家占了便宜就這麼算了?我宇智波什麼時候出了你這麼老實的族長!青春損失費,精神損失費,撫恤金,退休金,賠!讓他木葉砸鍋賣鐵的賠!不就是被渣男給渣了?你就不能有點出息找個更好的?找不著更好的也不能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啊!你特麼不會另起爐灶或者直接去把火之國大名幹掉?木葉這破爛的一畝三分地就這麼好?」
  
  斑爺: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兇殘!
  
  一陣塵土飛揚後,拎著兒子的黑長炸眼見她越說越離譜,立刻上前空手攔住斬向斑爺頸部的刀刃:「好了好了,別氣了。你知道的,無論是哪個我,都不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他不過是格外被命運苛待......」
  
  千葉反手將刀刃收起來,隨便擦了下臉上的淚痕,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斑爺:「給我滾!帶著你那蠢貨姘頭滾的遠遠的,這次要是再過不好,我就打斷你們倆的腿!一人一條!」
  
  她突然將天生牙交給式神,紅衣女鬼閃身出現在出氣多進氣少的宇智波帶土身邊,狠狠一刀紮在他變得漆黑的那半邊身體上。黑絕淒厲的慘叫震傷了不少人,很快化作一片紛紛揚揚的黑色殘渣揚得漫天遍野,人們這才發現這個巫女一直在轉移所有人的視線,伺機吊出隱藏在黑暗中的敵人——她,太可怕了!


☆、婚禮

  (有讀者反映說前面幾章名字容易弄混,可是1裡面就說了帶有穢土首碼的是原著,斑爺是原著,其他的出場人物基本沒有重疊的。也許是修仙修太晚了腦子迷糊寫混了?穿四戰寫到上一章基本就沒什麼了,寫幾個梗把這個文徹底完結掉怎麼樣?)
  
  宇智波族長家的長子降生後,按照木葉村新的規定,斑高高興興去給兒子進行人口登記,填寫到父母那一欄時還美滋滋的摸了摸頭發笑了一下。
  
  然而,接下來的內容讓他陷入了沉思——結婚時間......這個......雖然婚書什麼的都是完整的,族裡也沒有反對意見......可是,他確實沒有給妻子千葉一個禮數完整的儀式,以此向眾人表明自己的已婚身份。
  
  忘記就是忘記,妹妹一直沒有什麼想要個婚禮之類的表現。現在突然刻意的提出來,千葉會不會反而覺得彆扭?他把填寫好的檔交給負責之人,低頭慢慢走到大街上。
  
  人只會關注自己眼下最重視的事情,比如此刻,斑覺得木葉村從來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充滿春天的氣息。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成雙成對的情侶們比比皆是,很多人手裡不是拎著戀人買的零食,就是捧著漂亮的花,黏黏糊糊的膩在一起。
  
  行至南賀神社的參道前,正有一對新人在舉行婚禮。新郎穿著帶有家紋的玄色禮服,小心翼翼的配合著戀人的步伐放慢行進速度,新娘傳統的白無垢被俏麗的振袖花嫁所取代,她酡紅著臉,眼角眉梢具是濃到化不開的幸福。
  
  兩個年輕人正在司儀的帶領下沿著山道向神社慢慢行走,身後是受邀前來觀禮的親人,兩邊則是滿臉豔羨的圍觀群眾。
  
  剛剛陷入愛河的情侶:「哇!新娘真漂亮,嫁衣好華麗,呐呐,將來我們也到這裡吧?你覺得呢?」
  
  已經互許終身的情侶:「南賀神社的婚禮預約越來越難了,聽說現在去約都只能排到半年以後,到時候說不定肚子都要大起來了,總不能孩子都落地了再去舉行婚禮吧?」
  
  散發清香的單身狗A:「聽說南賀神社的稻禾神在結緣方面很是靈驗......等下拜一拜好了,真希望今年過年前能隨便騙到哪個妹子帶回家......」
  
  散發清香的單身狗B:「不知道哪裡有優質漢子存在......要不去訓練場邊上設幾個陷阱抓抓看?」
  
  A、B:盯......吔?那裡有只單身狗!×2
  
  斑混在人群裡,身邊圍著的都是正在熱烈計畫或討論婚禮的人。聽了一會,他覺得自己需要找個狗頭軍師商量一下,於是轉身向千手族地後的一條小巷走去。
  
  通過離家出走終於達到退休目的的千手柱間厚著臉皮擠進了愛染的小院。還好當初買房子的時候沒有將次臥拆掉,他索性背了個包袱卷就蹲進去不走了,千手的長老們對此表示喜聞樂見,並由衷地支持他將無賴行為進行到底。
  
  「反正你們在一起就好了,住哪兒並不重要。族地裡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大多都和看對眼的另一半搬出去了,你還留在這裡作甚?快給我滾出去!」一臉兇惡的長老們迫不及待把從來不讓他們省心的黑長直趕了出去,暗搓搓蹲在族地後門開始期待新生命的好消息。
  
  斑來到好友的新居時,對方正按著浣熊給它洗澡。
  
  浣熊喜歡洗東西,但是被洗的是自己就不那麼美妙了。被拎著後頸皮的家康奮力掙扎,最終不敵柱間的蠻力,可憐兮兮的被硬押著用皂莢上上下下洗了一遍,又黑又亮的小眼睛裡醞釀著大量淚水。
  
  「啊哈,是斑來了?你自己找地方坐,我要先把這傢伙收拾乾淨。那個......嘿嘿嘿,我要當爸爸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突然高興得大笑起來,隨手就將拎在手上的浣熊丟了出去。家康立刻貼過來,報復地用力抖動身上被淋濕的皮毛,兩位火影都沒能逃脫飛濺出來的水珠。
  
  斑的表情陰鬱起來——這麼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訴我,蹲在這裡去洗那只蠢兮兮的浣熊?我還是不是你的好友了!
  
  他氣憤到將腹誹寫在臉上,好不容易才收起大笑的柱間立刻解釋起來:「早上阿染煮了薏米粥,吃了以後肚子痛才發現噠!那個......以後都不讓她做家務了,我想先練練手......然後就忘記去通知大家了......」
  
  「和這只蠢浣熊有什麼關係?」
  
  「家康喜歡蹭在阿染身邊啊!根本攔不住,髒兮兮的怎麼能行?必須洗乾淨!」
  
  「......」好吧,你贏了,擔心老婆的寵物勝過對老友的重視,你很棒棒哦?
  
  郁卒的宇智波斑甩出大招:「你和愛染還沒有結婚吧?不怕被她的親友們活活打死嗎?」
  
  「......忘記了......」
  
  在某方面及其機智的黑長直立刻想起好友家的新職業:「斑,能不能麻煩千葉幫我們安排一下?」
  
  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佔據了主動權:「你這不僅僅是婚禮的問題啊!離家出走前婚書交換了嗎?族裡通知了嗎?村裡記錄了嗎?什麼都沒啊!我現在只能勉強幫你在村子的檔案裡寫一下,其他的......呵呵!」
  
  「不是啊,你和千葉不也沒有婚禮嗎?」黑長直不合時宜的捅到了黑長炸的痛處。
  
  斑有些心虛的懟他:「那能一樣嗎?我父親還在的時候就已經把婚書和族裡的記錄做好了,村子剛剛對在編忍者進行記錄時我們就已經填寫過,只差一個婚禮而已。最主要的是!我們沒辦婚禮難道不是因為你折騰的么蛾子太多了嗎?每天每天幫你收拾爛攤子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去想那些!」
  
  柱間立刻不滿的壓低聲音沖他喊:「難道怪我嗎?明明是你自己給忘掉了吧!一定是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總是忘東忘西,跟個必須有人服侍的大少爺似的!」
  
  「我本來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大少爺,怎麼了?你不是也給忘記了嗎!」
  
  「哈!承認了吧!就是你自己忘掉了,別拿我當藉口......總挨揍我也是有火氣的!」
  
  「呵呵!」
  
  「你那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你給我吃回去!」
  
  「蠢貨!」
  
  柱間蠢蠢欲動擼袖子:「看來太久沒在戰場上動手,你忘記千手一族的體術揍人很疼了哈?」
  
  斑血腥一笑:「初代火影很懷念被烤成烤豬嗎?」
  
  兩個人釋放出查克拉在院子中激烈碰撞,家康尖叫一聲鑽進屋門不見蹤影,無形的封印陣受到外力襲擊,立刻發揮作用。櫻紅色的查克拉球炸裂,整整齊齊的棋盤出現在他們腳下。
  
  「糟了......」直到被困在封印陣中不能移動,柱間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他滿頭冷汗的看向浣熊逃跑的方向,果然,憤怒的愛染踢開門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別人的院子裡做什麼?想打架滾到木葉外面去!我這裡恕!不!奉!陪!」她將整個封印陣團成球體,裹著裡面的兩位火影一塊扔了出去,伴隨著黑長直的大聲討饒,天空中劃過一道漂亮的曲線。
  
  球型封印陣最終落進南賀川,柱間和斑狼狽的從水裡爬上岸。
  
  「漩渦一族的女子也太兇殘了,她們族長就不是個省油的燈,長老也這樣......真替我們族裡那些找了漩渦的小夥子擔心......」掉進河裡冷靜下來的斑想起自己的目的,同情的看向正在擰衣服的好友。
  
  柱間不但沒有消沉,反而喜滋滋的努力弄幹自己:「安啦!阿染從來都是一事不二罰,只要出過手,這事兒就算翻篇了。居然沒挨揍,嘿嘿嘿!」
  
  「......」簡直不知道該怎麼接你的話!
  
  宇智波族長壓了壓死灰復燃的火氣,低聲問向他:「我打算補一個婚禮,你能幫忙嗎?」
  
  黑長直表示沒問題,關鍵時刻他還是很靠譜的。
  
  兩個大男人立刻鬼鬼祟祟的商量了一陣,斑難得的拎著從柱間那裡借來的錢袋走向村子最貴的裁縫店——看什麼看!前宇智波大少爺出門哪有自己帶錢的!一身正式和服有多貴你們知道嗎!吃甜點那些零花錢連定金都不夠......
  
  兩個行動力都極強的人很快就偷偷將婚禮的流程摸了一遍,斑捏著準備好的衣服有些緊張的敲響了書房的門——這裡已經被千葉徵用了一半,白天沒事的時候她就會呆在裡面看書或是翻帳本。
  
  「請進!」
  
  白白胖胖的小寶寶被偷懶的媽媽塞進搖籃,千葉靠在軟墊上舉著一本志怪小說看得津津有味。
  
  「哥哥?你什麼時候會敲門了?這是什麼?」智商有些輕微波動的宇智波千葉一臉迷茫的看向面前包裝的極為精緻的大盒子,她伸手接過來打開一看,裡面躺著一件光琳鶴梅的大振袖。這件衣服的底色極為豔麗,非常接近紫色。燙染和刺繡的圖案佈局合理,錯落有致。七隻仙鶴飛翔在梅花和其他吉祥花草上,寓意美好。
  
  她仔細看了看其他配件,重新把它們疊好放回去:「挺漂亮的,可是這個顏色不犯禁嗎?太接近紫色了,就算不提這個,平時也穿不了大振袖,好麻煩的!」
  
  「你只用穿一天就好,反正不是正紫色,也沒人管我們這種偏僻小角落穿什麼顏色,自己喜歡就好......南賀神社有空嗎?」
  
  她抬頭笑道:「是柱間和愛染要舉行婚禮嗎?我可以幫他們主持呢!」
  
  斑撓了撓頭發,換了一隻腳支撐體重:「我說的是......神主的婚禮,該找誰主持?」
  
  「......」兩人面面相覷。
  
  末了,千葉面無表情的轉開臉:「那我們只能去日暮神社請那裡的巫女過來了......」
  
  於是,宇智波族長及其夫人的婚禮上出現了一群怪模怪樣的觀禮者。
  
  一個月後,為他們主持婚禮的是一位陌生的巫女,她的護衛全程扛著一把大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盯著新郎,仿佛隨時準備砍他。前來充當女方親友的並不是宇智波泉奈,而是打著傘的美豔婦人,舉著蒲公英的柔弱少女,還有一位裹著奇怪皮毛的男士。
  
  好容易才得到岳父岳母原諒的千手柱間:「斑......我覺得,千葉的娘家人比愛染的還要難擺平。辛苦你了,兄弟!」


☆、穿越吧包子們!

  
  宇智波斑家的大兒子把千手柱間家的姑娘拐出去玩兒,還沒走出村口就被某個憤怒的老爹得知行蹤。為了躲開來自初代火影的胖揍,他跟著萌萌的圓臉小姑娘躲進了自家「嬸嬸」的實驗室。
  
  「扉間叔叔的實驗室裡可神奇啦!但是爸爸說有危險,從來不讓我進去玩。」千尋仰著油光水滑的小腦袋看向實驗桌,上面擺滿了各種稀奇古怪的器具。她踮起腳想要伸手去夠一塊漂亮的晶體,一不小心打翻了放在邊上的一瓶藥劑。
  
  宇智波白抱著她躲開藥劑濺射的範圍,不慎一頭撞進豎立在角落的奇怪裝置裡......
  
  南賀川,亂石,淺灘,兩個同樣一身狼狽的男人生死相搏。
  
  原本廣闊茂密的平原被他們硬生生砸出一道峽谷,新生的瀑布從高處衝擊下來,高速撞擊而飛出的水滴像是下雨一樣淅淅瀝瀝從天空中飄落下來。
  
  千手千尋從宇智波白的胳膊下面探出小腦袋向外看去,他們墜落的地方好像是個小水潭,再遠一點的地方完全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小白小白,遠處是有兩頭熊在打架嗎?砰砰砰的!」女孩大概只有八、九歲,奶聲奶氣的就像一隻軟軟糯糯的糯米糍。
  
  炸毛小少年企圖把她的腦袋重新按回懷裡,卻因為自己沒比對方大多少而徹底失敗:「那不是熊!是兩個人在打架......其中看上去有點像柱間叔叔,另一個看上去像我父親。」
  
  「啊?是不是我們想要偷跑去銀杏小鎮玩被爸爸發現了?斑叔叔一定是在攔住爸爸不讓他揍我們,快去幫忙~~~」
  
  激鬥中的兩人早就發現突然出現的兩個小東西,高度緊張的神經自動忽略了沒什麼危險的小孩子,他們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千手柱間賣了個破綻倒進清淺的河水裡,又從木遁催生的樹幹中慢慢浮現出來。宇智波斑有些恍惚的看向倒在水裡一動不動的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油然而生。
  
  今天之前,他從來沒有想到過千手柱間會真的死在自己手上。
  
  高手過招,一瞬的失誤就能判定生死,何況這樣明晃晃的愣神!千手柱間抓住破綻持刀從後方偷襲,刀尖刺破好友衣服的瞬間,地面突然躥出的樹苗恰好卡住了他的攻勢。緊接著,一張卷軸被甩了過來,櫻紅色光芒閃爍過後,他和斑都站在原地動彈不得。
  
  「爸爸,爸爸,你又和斑叔叔鬧起來了!小心回家媽媽不讓你吃飯!」一個留著順滑妹妹頭的圓臉小姑娘向他歡快撲來,她後面還有一個和小時候的斑長得一模一樣的炸毛男孩努力想要把她拽回去。
  
  宇智波從來不和千手及漩渦比力氣,這種比試的結果簡直就是顯而易見的會輸。白竭盡全力不但沒能成功阻止千尋,反而被她硬生生拖到了兩個可疑人物面前。
  
  千手柱間覺得自己簡直就是瘋掉了。他看到了什麼?一個滿頭紅發的圓臉小姑娘鼓著腮幫子喊自己爸爸?他是娶了水戶沒錯,可是表妹明顯對渦潮村被攻破一事心存芥蒂,兩人已經許久沒有正常交談過,更不可能有這麼大一個孩子,可是這孩子......和小時候的扉間要多像有多像!
  
  紅發......喊自己爸爸......長得像扉間......他覺得也許頭上已經長出了一片茂盛的大草原。幾朵綠色的松茹菇悄悄順著鎧甲縫冒了出來,偏偏小姑娘一點不怕生,拖著後面臉色蒼白的男孩子一路小跑撲過來,抱住他的腿蹭了蹭開始賣萌:「爸爸,我和小白知道錯啦!你不要和斑叔叔打架,會被千葉阿姨揍噠!媽媽也會揍噠!」
  
  被稱為「小白」的男孩子毋庸置疑是個宇智波,他緊緊抿著嘴,神經緊張的看著滿臉血污的柱間。
  
  意識到自己糟糕的形象會嚇到小孩子,他立刻隨手摸了摸臉,努力向兩邊扯了扯嘴角:「你......」
  
  巧合的是,同樣狼狽的斑也發出疑惑的聲音:「你是誰家的崽子?半夜不在家睡覺,跑到這裡作甚!」
  
  男孩子的眼瞳立刻泛紅,漂亮的勾玉徐徐旋轉,他終於將小姑娘從柱間腿上撕下來,抱住她警惕的看向兩個成年男子。
  
  「千尋,他們不是他們!我們闖大禍了!」
  
  紅發小姑娘固執的不肯相信小夥伴:「爸爸怎麼會不是爸爸!不就是看上去老了點,醜了點,更加土了點,但是我不會嫌棄他的!」
  
  柱間搖了搖頭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就是你爸爸?我不是又老又醜又土嗎?」
  
  「因為你在和斑叔叔打架啊!全木葉村會和斑叔叔打架的就只有你了......每次都把衣服打破,媽媽很生氣!」小姑娘白嫩嫩的臉頰一鼓一鼓的,看得柱間直想笑:「那你怎麼知道斑叔叔是你斑叔叔?」
  
  「因為斑叔叔的頭髮炸炸的,這麼好認還需要問嗎?」
  
  可以的,可以的,姑娘你的回答沒毛病!
  
  兩萌萌噠的小東西圍著你喊爸爸喊叔叔,是個人都不想暴露出自己兇殘血腥的一面,更何況他們現在還被束縛在封印法陣之內。柱間索性撩起鎧甲坐下,平視著兩個孩子的眼睛。
  
  「來,跟爸爸說說,你媽媽呢?」
  
  「媽媽上完課就去農場啦!千葉阿姨說木遁改造過的土壤能提高糧食產量,她希望這個效果能持續得久一點,這樣就可以用糧食坑......坑什麼來著???」她轉向小少年尋求幫助,白立刻替她補上答案:「木葉隱村可以掌握火之國的糧食定價權,迫使大名集團進一步放鬆對忍者的受限制與束縛,母親希望能夠得到冶鐵的許可。」
  
  冶鐵權?糧食定價權?你們怎麼不直接造反呢!
  
  一根筋的老實人千手柱間驚得差點掀掉一張不存在的桌子,倒是一直沉默的斑極有興趣的重新打量起這個男孩。
  
  「你母親是宇智波哪一家的?很有想法嘛!還有什麼嗎?說得好了我就把族長信物給你。」他秀了一下大大的團扇和鐮刀,在男孩明顯嫌棄的眼神中又掏出了一枚印章:「眼力不錯,小子,這個印章才是真傢伙。把這個帶回去給你母親,太陽升起之後她就是宇智波名正言順的新族長。」
  
  只見少年慢悠悠把手伸進袖子裡掏了掏,拿出一個漂亮的小手袋,打開手袋又掏了掏,從裡面掏出一枚一模一樣的印章。
  
  「五歲的時候您就把這玩意兒扔給我了,父親大人。」
  
  千手柱間比明明單身卻「喜當爹」的宇智波斑還要驚訝,他幾乎是跳起來的:「斑?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大一個兒子了!你居然瞞著我!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你才要(劃掉)離開我(劃掉)離開木葉的嗎?」
  
  斑本人非常冷靜:「你剛才說過『他們不是他們』,是什麼意思......說!」大喝的瞬間永恆萬花筒直直看向男孩。柱間大急,地面猛然竄出丈許樹叢,嚴嚴實實的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斑,有話好好說,這還是個孩子,經不起你的永恆萬花筒!」
  
  回答他的是兩聲一模一樣的冷哼,暗淡的月光下,黑髮小少年的眼瞳赫然出現了及其複雜的勾玉同幾何圖案交織的花紋。
  
  少年一臉冷淡的把嘲諷甩到斑臉上:「百天的時候你們就發現了我天生的永恆萬花筒,出於保護的目的,您親自設下封印讓我的眼睛看上去同常人無異。解開這個封印的方法有二,其一,我的查克拉量達到成年人標準;其二,您的永恆萬花筒。呵呵。」
  
  宇智波斑的臉色比被千手柱間用木分/身騙的時候還要難看,事實證明了這個男孩所言無虛,那麼,那個紅發姑娘也確確實實是柱間的女兒。
  
  慢半拍反應過來的千手柱間反手指向自己:「我的?女兒?這麼大了?」他給了自己一巴掌,重新蹲下來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來,我看看。哎呦我的大閨女,給爸爸瞅瞅!」
  
  小姑娘像顆炮彈一樣跳起來砸到他身上,熟門熟路的摟著他的脖子坐在他胳膊上:「爸爸,你的間歇性失憶症治好啦?」
  
  「我什麼時候有這麼洋氣的毛病了?」
  
  「你每次偷偷把攢了的零花錢拿去打小鋼珠輸得精光的時候就會得這種病!」
  
  千手柱間:......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那你媽媽一定會生氣啦?」
  
  「是噠!」
  
  「你媽媽生氣時是什麼樣的?」
  
  「媽媽一生氣就會扔卷軸,然後你就要倒楣啦!」
  
  看來頭上綠了的應該是水戶,她生起氣只會掄拳頭。
  
  柱間硬著頭皮拋出最後一個問題:「爸爸考考你,還記得媽媽的名字嗎?」
  
  小姑娘無比驕傲的響亮答道:「媽媽叫漩渦愛染!據說是外祖隨便翻了本佛經找噠!」
  
  站在邊上圍觀的宇智波父子紛紛點頭:你們絕對是親生父女,一點水也不摻!


☆、穿越吧包子們2

  
  (宇智波斑、千手柱間、千手扉間、火影夫人分別是原著對應角色。)
  
  千手柱間一臉懵圈的看著懷裡新得的大閨女,他轉向宇智波斑茫然問到:「木葉有這麼個人嗎?」
  
  斑哪裡想理他,直接撇了個後腦勺過去。
  
  瀑布擊出的水滴像雨水一樣淅淅瀝瀝沒完沒了,宇智波斑輕輕把男孩扒拉到身後,迎面擋住沁涼的河水。看到他的舉動,柱間這才反應過來,一顆榕樹破土而出,茂密的枝葉成為了最合適的雨傘遮住眾人。
  
  「好了,這麼晚了,外面冷,小孩子都受不得寒的,都跟我回村子吧。斑......你也一起......回來吧!」
  
  回答他的是遠處妖狐九尾響亮的哀嚎,斑盯著他的眼睛說道:「我已經找到了新的路,雖然崎嶇多石,但未嘗不是一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如今的木葉,根本不需要宇智波斑,我今天就是為了來消滅掉這個失敗品!」
  
  好不容易舒緩下來的氣氛再次變得劍拔弩張,宇智波白和千手千尋迷茫的互相看了看,遲疑的張嘴問道:「父親......您不會是信了家裡石板子上的鬼話,折騰什麼無限月讀吧?那個術沒啥用的,只要是能正視內心的人最終都能掙脫出來,你在家都拿這個來糊老鼠洞的......跟你講,次數用多了連老鼠都不會上當......」
  
  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宇智波斑被兒子拆了台,他低頭瞪向白:「我怎麼可能用無限月讀糊老鼠洞?胡鬧!」
  
  少年炸著頭毛和他老子對著幹:「母親發現家裡進了老鼠,讓你去把它們趕走,你燒了半間屋子不說,還用火遁去燎老鼠洞,結果躥得滿院子都是煙,再後來你就總是用幻術去把老鼠騙走......我還沒告訴母親,老鼠都是從嬸嬸的實驗室逃出來的,泉奈叔叔不讓我打......」
  
  斑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他急切的追問:「泉奈還活著?他娶了哪家的人?」
  
  白笑嘻嘻的:「千手家的。」
  
  「哦,挺好......哈?我怎麼可能同意他娶個千手家的女人!」
  
  不甘寂寞的千手柱間抗議:「千手家的人怎麼了?我不也是個千手嗎?斑你就這麼討厭千手嗎?我們結盟的時候不是說好要放下仇恨了嗎?」他語速快得跟竄稀似的,可惜卻沒有引起應有的注意。
  
  斑仍舊沉浸在弟弟的消息中無法自拔,他迫不及待的想從少年那裡知道更多,哪怕是些異想天開的天方夜譚也好......泉奈怎麼可能活到娶妻的年齡呢?他早就死了啊,眼眶裡這雙令他既厭惡又珍惜的眼睛就是證明。
  
  有些瞌睡的千手千尋一隻手緊緊揪著柱間的頭髮,一隻手揉著眼睛,邊揉邊迷迷糊糊說道:「啊?泉奈叔叔不是娶了扉間叔叔嗎?據說千葉阿姨當年還吐槽過扉間叔叔的白無垢很難做呢......」
  
  柱間撐不住,一屁股向後坐在漸漸上漲的河水中,突然就嚎啕大哭起來,他邊哭邊喘,中間還夾雜著含含糊糊的嘟囔聲;斑則是一副見到世界末日的樣子,他瞪著眼睛看向虛無之處,過了好一會才緩過來:「我就應該先打死你弟弟!反正泉奈也死了,正好把那個白毛送下去給他作伴!」
  
  他轉身抄起團扇和鐮刀就要衝去木葉,柱間飛快將千尋塞給白,自己則撲過去抱住斑的大腿就開始嚎:「我可憐的弟弟唉!怪不得族裡安排婚事全都被拒絕了,原來他什麼時候守了寡我都不知道!你要打就打死我好了,都怪我們一直鬧,弟弟們都被鬧黃了!一想起泉奈是被扉間親手捅傷的,哎呦,扉間你這麼多年怎麼過的呦!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宇智波斑奮力甩腿,企圖將掛在身上的一大灘火影甩掉,不想柱間充分發揮了千手一族的體術優勢,粘在他身上怎麼也不下去。
  
  擔心兄長遭遇不幸冒死前來探查的千手扉間眼冒金星的看到了這一幕:大哥死死扒著宇智波斑的大腿不放,活像一個收到休書的癡情女子;他們邊上還站著一個宇智波的少年,懷裡抱了一個紅頭髮的小姑娘......紅頭髮?大嫂水戶的族人?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大哥!你又發什麼瘋?為什麼一遇到關於宇智波斑的事你就毫無底線和節操?你能把扔地上的臉撿起來嗎!」心力交瘁的白髮青年露出疲憊的表情:「村子沒有遭受什麼損失,九尾也已經被大嫂控制住,你回來吧。宇智波族長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好了,你何苦如此執著。就算你什麼也不在乎,也要顧忌一下木葉村的臉面好嗎?」
  
  他不出現還好,一出現瞬間點燃了斑腦子裡的火藥線。柱間被須佐能乎的骨骼彈開,查克拉凝聚成的長刀當頭劈向千手扉間,白髮青年毫不含糊的結印召喚出幾丈高的水牆阻攔,來自木遁生成的藤蔓透過地底襲向斑......然後,就見困得直點頭的紅發小姑娘又從包包裡掏出一張卷軸甩了出來......三個成年男子各自保持著詭異的姿勢無法動彈......
  
  「扉間叔叔,小千好困,爸爸和斑叔叔什麼時候能打完啊?小千想回家睡覺......」她衣服上的絨球飾品發出微亮的光,似是向遠方傳遞什麼信號。很快,一條幽深的通道出現在他們面前,出口打開後,一個青著眼眶的黑長直鑽了出來,後面拉拉雜雜跟了一大群人。
  
  「我的閨女喲!嚇死爸爸了!你怎麼能跟別人家的臭小子跑了呢?不是說好要嫁給爸爸的嗎?難道這麼快就變心了?阿染......我好傷心!女兒不要我了!嚶嚶嚶!」他幾步走過來搶過困得直眯眼的千尋使勁蹭,一點也不在意後面跟出來的漩渦族長一拳轟出的大坑。
  
  千手扉間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使,他看到了什麼?一個哭出鼻涕泡的大哥,好吧,這個忽略掉;一個看上去非常正常的宇智波斑,還有兩個紅發女子,其中一個......正是漩渦水戶。
  
  「大哥,別抱著斑的腿嚎了,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哥!大嫂來了!」
  
  癱在別人腿上的柱間立刻「嗖」的一下站起來,滿臉尷尬的看過去,他看到了完全不同的妻子,記憶裡俏皮可愛的兩個包包頭變成了豪邁的大波浪。對方的正好轉頭看過來,明亮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他心中最隱秘的心思......氣氛變得尷尬起來,這簡直就是捉姦現場,還是抓個正著的那種......
  
  「那個,咳咳,水戶,你來了啊!」他有些手足無措的看先紅發女子,不想她連理都不理自己,轉身深情的看向站在最外面的另一個紅發漩渦。
  
  「愛醬!你看到了!千手柱間不但是個蠢貨,還是個花心大蘿蔔!這種人一點也不可靠,踹了他帶著小千回族裡吧?我養你們!」她拉過愛染,另一隻手順著就向她的臉上摸去。
  
  抱著娃的黑長直瞬間出現在她們中間,嚴嚴實實的擋住了水戶看向愛染的目光。他咬牙切齒的咆哮道:「漩渦族長!你夠了,那明明不是我,不要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請你離我妻子遠一點!」
  
  「屎盆子」千手柱間循聲望去......吔?這個黑長直和自己長得好像啊,就跟一個人似的!
  
  千手扉間忍無可忍,他「嗖」「嗖」兩下,將一個梳著紅色包包頭的女子帶了過來。
  
  「大嫂,這裡出了點問題需要你來解決一下。」
  
  火影夫人狐疑的先是看了看站在遠處的宇智波斑,見對方沒有做出危險行為後轉頭看向兩個一模一樣的千手柱間......以及另一個自己。
  
  「這是?」穿著白色浴衣的她有些驚慌失措,除了容貌身材外,同對面的漩渦族長一點也不像。
  
  漩渦族長走過來仔細端詳,露出一個微妙的笑容:「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我』?懦弱,痛苦,迷茫......千手柱間,你養廢了一個族長。」
  
  火影夫人的臉立刻變得蒼白,她虛弱的轉頭看向狼狽的丈夫和另一個男人,耗盡心力控制九尾的疲憊湧上全身,她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昏了過去。
  
  沒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的千手扉間立刻飛雷神將人送走,臨走前他表情複雜的看了漩渦族長一眼......
  
  來找兒子的黑長炸看到被斑微妙的擋在身後的白,立刻拋棄掉這群深陷修羅場的智障,走過去同他面對面:「無限月讀不過是一場虛妄的夢境,別有用心的黑手在背後操控了一切。」
  
  斑看著另一個自己,腦子突然抽了一下,想也不想的拋出一個問題:「聽說你在家裡用無限月讀騙老鼠?」
  
  「啊......那是泉奈養著喂貓的寵物,被千手白毛順去做實驗。不曉得他們給老鼠吃了什麼,家裡的忍貓都抓不住......」黑長炸尷尬的移開視線,用頂級忍術驅趕老鼠什麼的......額......有點丟臉呢!
  
  為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乾脆打開寫輪眼將另一個自己拉進來放了遍小電影給他看。被迫知曉一切的宇智波斑滿臉慘白,還好這一切被阻止,否則多年以後他將是全忍界最大的一個笑話,驕傲的宇智波怎麼可能忍得下這口氣!他立刻從新背好團扇和鐮刀,準備磨刀霍霍向黑絕。
  
  另一邊,千手家的修羅場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黑長直和漩渦族長眼見就要擼袖子開打,卻被一直沉默的愛染用封印隔開。她慢慢走向千手柱間,穿著鎧甲的男人突然覺得有些臉紅——他無法想像自己在另一個世界會擁有這樣的妻子。
  
  她看上去柔軟而無害,既不像斑那樣驕傲熾熱,也不像水戶那樣明豔灼人;倒像是冬日溫柔的陽光,讓人全身暖洋洋的,還不會被刺傷雙眼。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忍者的妻子,也許她更適合普通人,要家境好一些的那種,可以讓她無憂無慮安穩平和的生活。
  
  對,她身上透出一種歲月靜好的沉穩氣質。他似乎明白了另一個自己為何被她吸引,這個女子只要站在那裡,就讓人打心底平靜下來。
  
  愛染走得很慢,她穿著簡單的浴衣,小心翼翼的避過擋在行進路上的所有人,站在千手柱間面前抬頭看向他:「你......剛才要殺斑先生,是嗎?偷襲自己的友人?從背後?」
  
  「我和斑實力相當,不如此......」他急急忙忙想要解釋,不想給另一個自己找麻煩。
  
  女子打斷了他的話:「實力相當不是從背後偷襲的理由。你轉過頭看看,那是個願意相信你的人!」
  
  「不如此行事,死的必定是我!」他出聲大喝,仿佛想要證明什麼似的急切,甚至不知不覺間放出了查克拉壓向愛染。
  
  櫻紅色和翠綠色的查克拉僵持不下,女子遺憾的看向他:「我真失望。非常失望。幸好我的丈夫不是你,你們之間的差別......太明顯了。你會是個失敗者。」
  
  愛染伸出一個白生生的小拳頭,一拳將穿著鎧甲的高大男子砸進背後的岩石中,走過去將人拖出來,再給一拳直接砸進河床裡:「你的氣度只用來包容那些器量狹小之人了嗎?」
  
  「哦,千手扉間殺了我的弟弟,然後這傢伙讓我把那些庸庸碌碌的蠢貨們當做泉奈......呵!」宇智波斑解恨的看著愛染揍千手柱間,涼涼的火上澆油。
  
  聽到這樣的話,在場所有人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他。
  
  愛染覺得他已經沒救了,揮手撤掉了所有的封印陣,宇智波斑冷笑一聲迅速轉身消失去找黑絕的麻煩,黑長直和漩渦族長也緊張的站在她身後看向千手柱間。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我和這個人如此相似......」千手柱間有些委屈,這個溫柔的女子居然對自己一點也不溫柔,說好了都是千手柱間呢?換個世界有什麼不一樣!
  
  黑長直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沒想到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居然真的腦子有坑......把最有力的合作者氣到離家出走,你這是自毀長城啊!
  
  他把懷裡已經睡著的女兒交給愛染,將她們擋在身後:「你確實本末倒置了。建立村子是為了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你現在心底真正想要保護的人......還在村子裡嗎?不不不,不用說出來,我們是同一個人,思考問題的路線應該也是一致的,即便我的臉皮再厚,也不可能抱著戀人以外的人的大腿苦苦哀求死活不放的......」
  
  這是個要送命的答案啊!
  
  黑長直用前所未有的嚴肅態度對待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我們瞭解斑,正常情況下他都是一個及其負責任的靠譜好隊友,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突然變得異常嗎?忽略朋友的痛苦,一廂情願強迫他人,愛染說的沒錯,連我都要鄙視這樣的自己了。」
  
  黑長炸一點也不想攙和千手家的事,他淡定的領著兒子,打開時空間的通道,轉頭招呼道:「走了,他自己不想清楚的話,別人說再多也沒有。都是千手柱間,性子有多拗你們不知道嗎?」
  
  一行人再次利索的消失不見,只留下千手柱間和不放心又重新跑回來的千手扉間面面相覷。
  
  「扉間,我是不是做了個噩夢?」
  
  瞪著死魚眼看完一整場鬧劇的白毛青年戳了戳他臉上的腫包。
  
  「疼疼疼疼疼!算了,回去吧,太陽都快要升起來了,我們還是趕回村子安撫那些受到驚嚇的村民要緊......至於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了,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半年後
  
  「你的交代就是退休然後把爛攤子甩給我嗎!」
  
  「我要去把斑找回來啊~」
  
  「斑斑斑!你是吊死在宇智波家的歪脖樹上了嗎?」
  
  「哎呦~斑怎麼可能是歪脖樹!」
  
  「那大嫂怎麼辦?」
  
  「你不知道嗎?我被水戶甩了!她直接把離婚檔砸在我臉上,帶著手下出去搜救流落在外的族人去了......」
  
  「哦,你活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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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柱間的憂鬱

  (彌托是水戶的音譯,為了區別兩個人。)
  
  作為已經退休的忍者頭子,千手柱間目前的生活非常安逸。沒什麼想不開的反派跳出來毀滅世界,也沒什麼好友離家出走報復社會——戰鬥力最高的那個正公務纏身,每天能按時下班回家就謝天謝地了,哪有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他現在只需要偶爾去學校給快要畢業的孩子們上上實戰課,其餘時間不是宅在家裡,就是跑去農場幫忙。
  
  完成了簡單工作的柱間懶洋洋趴在院子裡茂盛的紫藤下,眯著眼睛看那些一串串垂下來的漂亮花簇,微醺的暖風一陣一陣穿過巷口拂過頭髮,沒過一會兒就讓這個無所事事的人昏昏欲睡......
  
  仿佛穿過盛開著繁花的水岸,他恍惚發現自己變成了一株盆栽,這種新奇的體驗讓他特別驚訝。托妻子的福,柱間很快鑒定出自己現在的品種——番薯......沒錯,就是一顆被泡在水裡栽培的番薯,細細的藤蔓上佈滿了三角形的葉子,一面翠綠,一面深紫,不知道的人說不定就會把他當做什麼奇珍花草來種植。
  
  畢竟誰也想不到珍貴的盆景裡居然會混進一顆暗搓搓的大番薯......
  
  大多數植物是不會自主運動的,即便是千手柱間變成植物也不能改變物種帶來的天然限制,眼下他只能隨著室外吹進來的微風輕輕晃一晃葉子。葉片起伏中,隔壁紫砂花盆裡的羅漢松伸過來看了看這個新來的異類。
  
  「新來噠?你是個什麼?」細細小小的聲音被微風傳過來,蘇醒過來的植物們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那些試探的視線從各種奇特的角落掃過,讓番薯柱間有一種如芒在背的錯覺:頭一次發現植物也能給他帶來這樣大的壓力。
  
  他抖了抖葉子,故作深沉:「不知道。先前我一直生活在一個非常寒冷的地方(冰箱),那裡植物稀少,荒無人煙。人們為了獲得這樣珍貴的盆栽,不知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這才勉強喚醒了沉睡的我。」
  
  溫室裡的植物們紛紛驚歎不已,試探的目光頓時變作了崇拜的視線。更遠一些的花草也努力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讓他特別有成就感。
  
  等等,火影大人,你難道已經淪落到欺騙盆栽們的地步了嗎?
  
  擠在一個大花槽裡的酢漿草非常活潑,它們嘰嘰喳喳的追著番薯柱間詢問關於遙遠地方的故事。不堪其擾的某火影生硬的換了個話題:「這是什麼地方?」
  
  「這裡是世界上最棒的地方!」
  
  「是噠!又溫暖,又沒風,吃得飽飽,不愁喝水,主人大人對我們特別好,從來不會隨便揪植物的葉子,也不會給我們塞一些奇奇怪怪的肥料。」
  
  「我最喜歡主人大人了!她的手上會有漂亮的光,籠罩在身上超級舒服!」
  
  「是呀是呀!對了,快到主人大人來看我們的時間了!排好隊排好隊,誰也不能偷偷擠到主人大人的面前爭寵。」
  
  「就是就是!大家要公平競爭!」
  
  一片熱鬧的聒噪聲中,花房的門被推開了,穿著白大褂的女子抱著陶罐走進來,裡面種著幾株正在揚穗的水稻。
  
  「主人大人來啦!今天也帶來了新的夥伴呢!」
  
  番薯柱間努力揚起葉子,哭笑不得的發現植物們嘴裡的「主人大人」正是自己的妻子漩渦愛染。
  
  「這可真是一個荒誕的夢,哈,我居然變成了一顆番薯,還煞有介事的混在一群植物中,不過能從這個角度看到阿染也很棒呢!」
  
  愛染隨意紮著頭髮,利索的把正在觀察中的水稻安放在一個顯眼的位置,用木遁強化了一下它的根系後轉頭開始研究昨天帶回來的番薯——這些都是重要的糧食作物,一點點好的改變就能拯救無數陷入饑荒的貧民。
  
  她把手貼在番薯的塊狀根上,仔細感知著它的生長狀態,慢慢思索下一步改良的方向,溫潤的木遁查克拉一點點滲透到它的內部,也許是錯覺?這個番薯好像動了動,表皮還隱隱約約有些發紅?
  
  番薯柱間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阿染的手軟軟的,溫溫的,暖暖的,連同她的查克拉也是,一點也不像他自己那樣狂暴,他覺得如果自己現在不是個番薯的話,怕是已經鼻血長流倒地不起了。
  
  她專注的用查克拉進行催化,直到溫室的門再次被推開。
  
  「愛醬,你在裡面嗎?」
  
  「我在呢,彌托,進來吧。」
  
  一個同樣紅發但身量更高一些的女子輕輕走了進來。她來到愛染身邊輕輕摸了摸她的頭髮:「又在研究這些植物嗎?木葉研究所裡絕大部分的改良植物都是從你這裡出現的,偶爾也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嗎?我可是......會吃醋的喲!」
  
  番薯柱間被雷的滿頭黑線:等等!這個對話不太對勁啊!要吃醋也只有我才是名正言順的吧?
  
  番薯柱間不滿的抖了抖葉子,高挑女子挑起細眉附身盯著他看了看,突然滿臉嫌棄的對愛染嗔道:「你挑哪個不好?非要選這個長得像千手柱間的貨?那傢伙不是追著宇智波教授跑了嗎,要不是他扔下個爛攤子,你現在也不用這麼辛苦的趕進度。死基佬,回頭一定要打死他!」
  
  番薯柱間急得直想掉葉子:不!我不是!我沒有!
  
  愛染噗嗤一聲笑出來,她收回按在番薯塊狀跟上的手,轉身抱住戀人的腰輕輕蹭了蹭:「我也沒注意啊,就看它個頭大了,沒想到居然長得有些像住在隔壁的千手先生。好彌托,別生氣了,千手先生不是你的表哥嗎?問什麼會這樣討厭他呢?要不是他暫時離職,我還不一定能進木葉這樣的大型研究院,畢竟我不是科班出身的研究員。就這一點來說,我們都需要感謝他。」
  
  番薯柱間沮喪的卡在培養槽:阿染......對於你來說,我就只是住在隔壁的千手先生嗎?
  
  「切,誰會喜歡一個從小到大不斷給別人找麻煩的傢伙。你見沒見過他的親弟弟千手扉間?就是常年呆在生化組的那個,他的年齡比我們小卻早早的滿頭白髮,絕對是被柱間坑的!要不是木葉研究所是千手和宇智波一同合作創辦的,就表哥那蠢得令人瞠目結舌的樣子,怎麼可能混進來!」
  
  番薯柱間:......
  
  「好啦!親愛的,我忙完了,晚上想吃什麼呢?」她把頭靠在戀人身上,溫順的樣子安撫了她有些焦躁的情緒。
  
  「唔......這個番薯這麼礙眼,晚上就吃它吧?烤了吃、燉了吃、煮了吃、炸了吃反正個頭挺大的,各種吃法都試一試!」
  
  番薯柱間:救命!
  
  「哎呀!這個番薯好奇怪,竟突然冒出了好多小蘑菇!惡......真噁心!算了,不吃了!」高挑女子收回神像番薯柱間的魔掌,順手抬起愛染的下巴在她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咱們今天出去吃吧?你今天也很累了,怎麼忍心讓你做那麼多家事呢?」
  
  她突然燦爛的笑了出來,高興地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一份資料遞過來,愛染靠在她肩膀上,看到了上面的內容,同樣高興的笑了起來:「族裡答應了嗎?」
  
  「是的,這個孩子是孤兒,族裡已經同意讓我們領養她了。你看,多可愛,長得真像你!我們給她起個什麼名字呢?千尋怎麼樣?我很厲害吧?麼麼噠!」
  
  「好可愛啊!什麼時候能把她領回家呢?要準備房間、衣服、玩具,啊!我們吃完飯去購物吧?」
  
  「好啊好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但是......我要先吃些甜點才行哦~」高挑女子笑得壞壞的,愛染的臉迅速紅了起來:「這裡隨時都會有人經過,你收斂點!」
  
  她拗不過堅持的戀人,踮起腳輕輕「啾」了一下,紅著臉拖著她離開了溫度越來越高的溫室。
  
  孤零零留在架子上的那株番薯突然變得蔫耷耷的,整顆植物都不好了。
  
  番薯柱間:怎麼還能有這樣的操作呢!說好了我才是男主角不是嗎!摔!
  
  它生無可戀的順著窗外刮進來的風倒向地面,突然之間失重感迎面襲來......
  
  「啊——!」睡得迷迷糊糊的退休火影從躺椅上翻了下去,直挺挺的砸在地面上,他驚恐萬分的坐起來,先是急切的摸了摸周身,然後用水遁構成一面鏡子左照右照看了一會兒,最後才放心站起來重新躺好。
  
  千手柱間伸手擦掉額頭的冷汗,揉著太陽穴自言自語:「這可真是個可怕的噩夢啊!」
  
  緩了一會兒,他決定做點什麼讓自己平靜下來,於是拎了個鏟子走向花園開始整理。
  
  傍晚時分,從忍者學校回來的愛染捧著一顆超大的番薯給他看:「呐呐!這是今年農場裡結出的最大的番薯了,是水戶買下來送給我的,你想怎麼吃呢?」
  
  瑟瑟發抖的前火影:「不......我覺得它長這麼大真的很不容易,還是留著吧,就這樣吃掉太殘忍了!還有,阿染,明天能請假嗎?」
  
  「哈?你怎麼了?」
  
  「我覺得,我們需要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來紀念一下快要逝去的青春!」
  
  「你就不能別把離家出走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嗎?」
  
  千手柱間:不......我是為了找機會消滅情敵!


☆、真的是最後一個番外了!

  千手柱間知道自己應該是死了的。作為當世最傑出的醫療忍者,他對自己的身體情況非常熟悉,對逐漸衰敗死亡的狀態也非常瞭解——曾經族裡許多暮年的老人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走向墳墓的,只不過現在換成他罷了。
  
  遺憾和悔恨不能說沒有,甚至還很多。木葉的事,扉間的事,水戶的事......還有斑。他用所有躺在病床上的時間去思考,為什麼原本默契到如同天啟般存在的友人會決絕的轉身而去,甚至帶著九尾回來像場鬧劇一樣死在他手上。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他的眼角隱隱有濕意滲出。
  
  「唉......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憂鬱的在他身邊響起。
  
  不是......我不是應該死了的嗎?死了還能和人說話的?
  
  感知了一下聲音的主人,柱間啞然。如果他還沒有真的退化到老眼昏花的境地,那麼趴在自己床邊的應該是個五、六歲的男娃。
  
  扉間太過分了!為了讓他產生求生的意志連這麼點點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目標的危險性絕對值無限趨近於零,柱間眯起眼睛輕輕張開一條縫向外看——那是個一頭紅發的奶娃,順滑的髮絲修成了個妹妹頭——黑歷史!絕對的黑歷史!這孩子將來也一定會遇到一個宇智波小夥伴並被無情的嘲笑!
  
  可憐的娃!
  
  他徹底睜開眼,和無限憂鬱中的男娃四目相對......
  
  「老爸......你說為什麼水戶阿姨會拒絕我送的花和棒棒糖呢?明明大人們都說追求女孩子只要獻上最心愛的珍寶就可以了......好憂傷......唉......」
  
  夭壽啦!火影大人被人當面撬牆角塞綠帽啦!
  
  所以說,這熊孩子是誰家的!扉間呢?快來把這小東西弄走!
  
  柱間覺得自己突然心肝脾肺腎都疼了起來,恰在此時屋門被人「啪」的一聲推開:「謙信你個豬!害我要被同學們笑死了!」
  
  「你是怎麼想到拿著從花壇裡摘來的花和千葉阿姨給的糖果堵在木葉醫院門口當眾討好水戶阿姨的?幸虧你和我一樣是紅頭髮,不然就你和老爸的相似程度,估計要被漩渦族長扒皮抽筋掛樹上示眾!」紅色長髮的女孩風風火火闖進來,看到躺在床上和趴在床邊的一大一小氣就不打一處來:「老爸!你都一把年紀了能不能別再和斑叔叔打架了?你知不知道斑叔叔按著你的腦袋直接砸爛了木葉大門?千葉阿姨說帳單會直接送到千手家,你就等著三叔上門討債吧!」
  
  我就說我怎麼會覺得頭疼,原來是被斑揍的,那就怪不得了......不對!我不是死了嗎???
  
  還有,我明明記得自己只有一個兒子,年齡也都不小了,孫女也都五歲了啊?啊......兒子長什麼樣來著,貌似是黑頭發吧......
  
  柱間被自己所在的環境嚇呆了,傻兮兮抱著被子不知所措,紅發兄妹疑惑的看向此時應當開始耍賴的父親,不想卻看到他驚訝不已的表情。
  
  「不會是摔傻了吧?」少女嘟囔著走過來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那雙小手溫暖而乾燥,手掌和指腹處有薄薄的繭子......是個刻苦用功的小忍者呐!
  
  黑長直揉了揉臉,順便抹掉自己蠢到家的表情,然後拿出最溫和的語氣對少女說道:「我已經好多啦,你母親呢?」
  
  她燦爛的笑起來:「母親在農場幫忙馬上就會回來。聽說今年水之國又要鬧饑荒,咱們的糧食拉出去一批能換不少好東西呢!對了,父親......」少女說道一半,突然伸手拉過男童從窗戶甩了出去,綴著鋼絲的苦無與手裡劍瞬發封住柱間移動的各個方向。
  
  木質盾牌突然從床邊延伸出來,隨後整件房屋長滿樹木和藤蔓,連屋頂都被撐破掉落下來。
  
  知道少女是木葉的小忍者,看發色應該是殘存的漩渦族人,先不論為何她要突然攻擊,此時柱間並不想傷到她,只打算製造些混亂然後偷溜出去——他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重新思考這扯淡的人生。
  
  他想的挺美的,可惜現實無情的拋棄了火影大人。
  
  櫻紅色光芒閃過,一個結構嚴謹刻畫漂亮的封印陣突然發動,處在陣勢範圍內的柱間立刻覺得好像被什麼東西壓成了一片紙樣的平平貼在地上。
  
  「你是誰?你把我老爹怎麼樣了?」少女把玩著手裡精緻的短刀不懷好意的看向被困住的人,要不是確信父親今天一直老老實實在家睡覺,她也不會這麼小心謹慎生怕把老爹的身體弄缺了哪塊。
  
  柱間趴在地上努力了一下,他發現封印陣內被改變的是重力,他連同他的木遁產物都被死死壓制住,無法動彈。
  
  「那個......我一覺睡醒就發現自己在這裡,什麼都沒做啊!你父親是誰我也不認識啊?要麼這樣,你去找個宇智波來,最好是他們的族長,寫輪眼一看不就徹底清楚了麼?」他算盤打得極好,斑只要一來就肯定能認出自己,顧忌著這是別人的身體大概還能逃掉一場大戰呢,咩哈哈哈哈哈!
  
  然而少女並沒有動心,她守在一邊並不著急,很快,剛才被甩出屋的小豆丁就領著一個紅發女子匆匆忙忙趕過來。
  
  那是個圓圓臉,一看脾氣就極溫和的人。她穿著淺色的浴衣跟著男娃一路跑來,看到面目全非的房子和封印陣裡趴著的男人立刻暴怒:「千手柱間!這是你第幾次亂用木遁把房子弄壞了?住家之術是好用,可你能不能稍微多顧忌一下自己的身體情況?昨天還被斑先生揍得起不來,今天就又皮癢了?」
  
  柱間......柱間一臉懵圈。
  
  這個紅發女子絕對不是水戶。雖然他工作忙不怎麼回家,但也不至於到連自己的老婆都認錯的地步。但是她的語氣非常熟稔,態度自然,連發脾氣也是因為擔心這具這身體的主人......都沒有用漩渦一族的怪力和拳頭把他砸進地裡,超級溫柔的說!怎麼可能是能一拳揍死他的水戶!
  
  但是她喊我千手柱間吔!難道我被認出來了?除了斑還有誰能直接認出他的靈魂呢?
  
  「你是傻掉了嗎?就算我忍術再爛也不至於連自己的丈夫也認錯,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又拿私房錢跑去賭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他把心裡想的話說了出來。
  
  「這位夫人,您能先讓我爬起來在說話麼......這樣抬著頭好累。還有,我是千手柱間沒錯,但我不記得有一個和您一樣溫柔的妻子啊!」
  
  空氣突然靜止。
  
  紅發女子用不敢置信的眼光看向他:「你為了裝傻居然連這種話也能說得出來?」
  
  黑長直覺得事態嚴重了起來。
  
  她眼中的傷心不是假的,而且......他從不遠處破碎的玻璃上看到了此時自己的形象——健康的,正常的,一頭黑色長髮的......他自己。也許稍稍還有點胖?
  
  這是什麼鬼!
  
  女子沒有放開封印,反而轉頭對邊上的一大一小說道:「去宇智波族長家把你們斑叔叔和千葉阿姨請來,如果扉間也在就讓他一起過來。」
  
  柱間還沒來得及想為什麼扉間會有可能出現在宇智波那裡,就見四根石柱圖騰憑空出現當頭狠狠砸下。
  
  這可是要了親命了!他當然認得那是漩渦的封印秘術,只由代代封印術長老傳承的石柱封印陣。水戶成為九喇嘛的人柱力之前那只怪獸就是暫時被收納在這裡的,這是拿他當尾獸看待了嗎?
  
  不知道該對這種待遇表示驕傲還是憤怒,他透過石柱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紅發女子臉上傷心到極點的表情——這是一個妻子在丈夫發生意外時應該有的情緒,但放在他身上卻非常不正常......大家都認為他千手柱間是不會受傷的,受傷了也一定不會疼,因為傷口會立刻癒合。哪怕是曾經的水戶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忍者真的是一份危險性極高的工作呀!哪怕傷勢在被發現前就已經恢復了,但疼痛和不適都是少不了的,他覺得有點嫉妒同他名字一樣的、這個紅發女子的丈夫了。一定是被老婆寵得無法無天才會一點點痛都忍不了呢,基於我們都是「千手柱間」。
  
  他沮喪的趴在石柱後,眼巴巴看著三個黑髮的宇智波並自己少白頭的弟弟一起趕了過來。
  
  「柱間你這蠢貨又鬧什麼!」宇智波斑深恨自己當初年少無知傻乎乎和搭訕的人說話,導致現在人到中年還不時要被這經常犯二的好友氣到肝疼,「你就老實認了吧,不就是又溜進賭場差點被扒光嗎,我們都習慣了。愛染脾氣那麼好,次次都只是說說而已,不會真的剃禿你的。」
  
  「昨天我最後是下手重了點,可你也不看看你那木遁是從什麼地方長出來的?擦著學校的圍牆!傷到裡面的小孩子怎麼辦?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那些木頭杈子麼?」
  
  斑居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出來!這個世界一定是假的!


☆、火影大人今天頭上被自己綠了嗎?

  世界也許是假的,但白毛弟弟肯定是真的。
  
  千手扉間幾步跳進石柱封印陣砸出來的坑裡,隔著柱子像探監一樣看關在裡面的哥哥。他皺著眉仔仔細細感知了一遍,又問了幾個母親還在世時兄弟之間的舊事,這才神情沉重的重新走出來。
  
  他先是走近愛染,嚴肅的告訴她這個就是自己那越來越幼稚的大哥,然後換了種更和緩的語氣安慰她:「不會有事的,也許大哥又突發奇想想要玩個惡作劇什麼的,您不要擔心......阿姐。我想我們很快就能讓他恢復正常,放心吧。他會後悔這次玩兒這麼大的。」
  
  柱間眼看弟弟轉了一圈問了幾件小時候的糗事就拋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頓時急得大喊:「扉間!你不能就這樣把我扔在這裡啊!我保證再也不偷懶了,檔什麼的一定一定立刻看完,扉間?扉間!」
  
  他越喊弟弟走得越快,生怕和他在一起丟人似的拖著另一個紮著小辮的黑髮宇智波急急忙忙想要離開。柱間眯眼仔細辨認了一下,倒吸一口涼氣:嘶!這依稀是斑那個早就死了的弟弟啊!好像叫泉奈的?
  
  他慌不擇路口不擇言:「扉間!你不能把這輩子掛在穢土泉奈這棵樹上不下來啊!」一句話得罪一圈人的功力不減當年。
  
  這回不願意的是宇智波家的隱藏BOSS。
  
  宇智波千葉一箭穿過封印陣炸碎了柱間催生出來的木遁產物,纖細的盲眼巫女幾乎瞬間出現在他面前:「千手柱間,才幾年沒揍你就又忘了該怎麼說話了?你弟弟可是當初你自己樂顛顛塞進我宇智波家的,進了門就是我宇智波家的人。現在後悔?晚了!」
  
  她伸手掏出淡藍色的符紙,眼見就要動真格的。
  
  關鍵時刻還是宇智波斑習慣性心軟救下了柱間的小命,他攔住妹妹好言安撫了一陣,又說起自家兩個崽和愛染家的姐弟倆在一起不知會不會打架,這才轉移了BOSS的注意力順便將人哄走。
  
  宇智波族長意識到了另一種可能。
  
  他慢慢靠近封印陣裡的柱間,猩紅的眸子和勾玉緩緩浮現。千手柱間懷念的看著老友,對他放出來的寫輪眼毫不閃避。這可是活生生的,理智的,一看就生活順心的斑呢!
  
  其實斑出現的瞬間他就確定了這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夢境,更不是令他痛苦到亟待死亡的現實,這是另一個世界,另一種......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的可能。
  
  讀取目標異常配合讓宇智波族長心情好了許多,看完柱間所有的記憶後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蠢貨,我會死在你手上?別做夢了!想想當初那顆砸翻你的小石塊,我宇智波斑什麼時候會不留後手!」
  
  「呃......」柱間無語,論心計三個他捆一塊兒也不是斑的對手,不帶這麼歧視耿直人士噠!
  
  已然弄清楚來龍去脈的斑走到愛染身邊輕聲對她說道:「柱間沒事,可能是我昨天和他打架的時候下手太重了,現在人有點腦子不清醒,你不要把他的胡言亂語放在心上,也別心軟把他放出來。就讓這貨在封印陣裡老實呆著長回記性!」
  
  一直處於沉默狀態的愛染突然開口:「他不是柱間,不是我的那個『千手柱間』。斑先生,謝謝您,但請不要對我隱瞞。我瞭解自己的丈夫,也許他渾身上下都是毛病,但絕對不會用讓我傷心的方法來逃避現實。」
  
  「是靈魂出了問題,對吧?而且很可能現在這個靈魂也是一位名叫『千手柱間』的男子......甚至......是另一個世界,我所不認識的千手柱間。」
  
  她的神情疲憊而憔悴,就好像是所有的勞累一下子湧遍全身。愛染努力笑著對宇智波斑說:「斑先生,這裡已經不能住人了,我等下就帶孩子們先搬回千手族地後街上的小院裡。這位柱間先生......也一起帶過去好了。雖然我們都不熟悉他,但也不能讓遠來的客人就這樣趴在地上過夜。而且,我相信只要是千手柱間這個人,那麼就總是值得交付最基本的信任。」
  
  斑歎了口氣:「我等下讓扉間和泉奈去幫忙,你放心吧,我們肯定會儘快把柱間找回來的。」
  
  她不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愛染雙手合什,封印陣的石柱立刻像是見到烈日的冰雪一樣消融,趴在地上的柱間頓感壓力大減。他從地上爬起來,歪頭撓了撓腦袋看向被木遁枝條弄壞的房子尷尬的笑了笑。
  
  紅發女子對斑說的話清楚明確的被他聽到,柱間此時完全不知道該拿什麼態度對待她。說抱歉?好像不太對;別擔心?感覺怪怪的;沒問題?更加詭異了。他早已習慣身邊的妹子一個比一個彪悍,突然出現一個軟綿綿和大家都不一樣的,大老粗了一輩子的火影大人恨不得捏起嗓子好能細聲細氣的同她說話——感覺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把她弄壞呢!
  
  當她說到千手柱間這個人值得交付最基本的信任時,他甚至在內心深處對這個自己產生了一種詭異的嫉妒......能有這樣一位溫柔的妻子,「他」一定是個讓人羡慕到想要暴打一頓的傢伙。
  
  斑不放心的派忍貓回家傳信,自己則親自送兩人來到愛染舊時的小院。滿架的薔薇和忍冬從牆頭冒出茂盛的枝椏,還有一株極大的紫藤正開出熱烈炫目的紫色花串,就連站在街口都能遙遙望見璀璨的紫色發出耀眼的光芒來。
  
  柱間覺得大家都不說話是一件很尷尬的事,他覺得應該找一個不那麼危險的話題打開局面。
  
  「那啥,你這院子裡的植物照顧得真好啊!」
  
  宇智波斑扶額扭臉。
  
  愛染忍住揍他的欲、望道:「這些花還是我當初搬來木葉時移栽的,後來一直由我先生負責照料,他確實非常盡心盡力,木遁用於植物培植也真的非常有優勢。」
  
  千手柱間:呸!我這張破嘴!哪壺不開提哪壺!
  
  三人很快來到小院門口,愛染打開院門,斑點點頭就此告辭:「等下我讓泉奈扉間一起帶著孩子們過來,你......」他頓了頓不知該說些什麼,於是轉而兇神惡煞的揪起柱間的領子威脅道:「你給我老實點!再鬧出一點點么蛾子老子就扒了你的皮!」
  
  很快,院子裡就恢復了寧靜,愛染強迫自己不去理會那個縮在牆角手腳都不自在起來的傢伙,輕鬆地反復用水遁將露天的桌椅板凳全部清洗乾淨,又忙忙碌碌去收拾許久沒有住過人的房屋。
  
  她先檢查了屋頂有沒有漏水的跡象,又看了看房梁有沒有腐朽到產生危險,最後才放出一顆顆小水球將灰塵沖刷下來。過了大概兩三個小時她才滿意的停下手,拿出卷軸將存在裡面的生活用品一一掏出來擺好。
  
  留給柱間使用的是位於一樓的客房。房間和廚房只隔著一條過道,面積並不大但採光良好,透過窗戶就能看到院子裡好像錦緞般的花海。也許這裡原來是儲藏室,但現在女主人打定主意要讓客人呆在這裡。
  
  她沖牆角裡的蘑菇招了招手,對方立刻顛顛跑過來:「夫人,我重新整理了一下您的花園,那個......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叫我愛染就可以了」她淡淡的接了一句,然後看著窗戶繼續說道:「這裡原本沒有準備客房,所以只能委屈你留在這兒。」
  
  說著,她從卷軸裡取出曬得鬆軟的被褥鋪好,又指著牆角:「這裡可以放櫃子,如果有需要的話你就自己用木遁做一個。」
  
  柱間立刻屁顛屁顛跑回院子,一頓催生後整出了一塊結結實實的木料。愛染站在房間裡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從木料上取出板材,然後又開心的釘出一個衣櫃一個五斗櫥。
  
  「我小的時候想過要當個木匠或是園藝師,可惜家裡的環境不允許,最後還是乖乖成了個忍者。哈哈!怎麼樣,手藝不錯吧?」他撓著腦袋笑出白花花的牙齒,讓愛染不忍直視。
  
  她哭笑不得的對黑長直說道:「你其實可以用木遁直接做一個出來的,不必如此麻煩。」
  
  他不同意的搖了搖頭:「木遁是可以直接弄一個櫃子,但是這樣極容易腐爛,你以後處理起來也不方便。還是這樣好,不想要了直接扔出去就是。」他低頭看著她溫柔和煦的眼睛,突然轉過身去抬手拍了自己一掌:「夫人,我就暫時留在這個房間啦。放心吧我不會亂跑讓你擔心的。」
  
  房間裡的氣氛尷尬起來,柱間深恨自己躥到誰身上不好非要貼上另一個自己,還讓人家的老婆抓個正著......這時時都是挖人家牆角給自己戴綠帽的節奏啊!
  
  扉間......扉間你快來救救大哥的節操啊!


☆、今天火影大人喜當爹了嗎?

  生怕挖了自己牆角給自己戴了綠帽的千手柱間沮喪的縮成一團,斑斕的毒蘑菇悄悄順著髮絲冒了出來。他唯恐這些蘑菇會留在房屋裡加速木質的腐朽,趕快頂著一頭陰雲逃進了庭院中。
  
  恰在此時大門被人輕輕敲響,柱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發現了誰的查克拉!那個小小的,記憶裡永不退色的,被鮮紅色的血染紅的弟弟!
  
  瓦間下葬時候的樣子他沒有見到,父親只是紅著眼珠子把代表弟弟的衣服和「碎塊」收殮起來就立刻讓人釘上了棺木,只有板間遇難時是他親自找到的遺體......就差一點點,也許他早去十分鐘就能把弟弟救回來......刻骨的遺憾使他從骨子裡產生了一種保護的願望,只要是在他羽翼之下的存在,都會被不遺餘力的保護,甚至為此不惜戳了好友心口血淋淋的傷疤。
  
  柱間幾乎說不出話,他啞著嗓子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倒是收拾東西的愛染聽到敲門聲後立刻小跑著過來拉開大門:「板間?你怎麼自己過來了?進來坐吧,等下扉間也會來,留下吃晚飯?」
  
  溫和靦腆的青年立刻笑起來:「那真是謝謝阿姐,我讓人送些菜來!」他召喚出一隻松鼠狀的忍□□代了幾句,小傢伙立刻揚著大尾巴幾躥就消失無蹤。
  
  「我收到了宇智波族長夫人派人送到家裡的帳單,正打算過來問問情況,走到半路又聽說大哥似乎折騰出了新花樣。阿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愛染搖搖頭:「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哪年不鬧出些么蛾子?現在基本上天下太平,也是閑的慌,回頭找點事給他天天忙就好了。要是像斑先生那樣幾乎忙成個陀螺,我就不信他還能那麼鬧騰!」
  
  板間大笑起來:「有需要我和扉間的地方儘管提,大家都對你接手了千手家千年難遇的大麻煩而心存感激。就連長老們都說成了家的哥哥要比之前穩重多啦!」
  
  愛染打開大門讓他進來,立刻送出熱茶和點心放在打掃乾淨的桌子上:「自己隨意坐,我還有事要忙。你哥哥這兩天腦子有點問題,可能會做些奇怪的事,小心別被嚇到了。」
  
  他溫和的笑了笑,愛染見沒什麼需要擔心的便繼續走進屋子忙活,把空間留給了千手兄弟。這位千手先生好像對板間的出現很意外呢,發生過什麼嗎?
  
  站在門邊僵成木雕的柱間這個時候才找回聲音:「板間......你是板間!板間......」他幾乎是用撲的抱住已經長成青年的弟弟,大顆大顆眼淚不要錢的往下砸:「板間板間板間板間......」
  
  大哥果然腦子出問題了!上一次這樣抱著他嚎啕大哭還是幼年任務失手被千葉姬剛救活的時候!
  
  處於對兄長的尊敬和對殘障人士的愛護,板間極有耐心和風度的站在那裡任由柱間把眼淚鼻涕蹭在身上。過了一會,他才有些忍不住的使勁推開了牛皮糖一樣的大哥。
  
  柱間被弟弟推開的時候還有些懵,他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夢境中,這次不再有遲到和遺憾,巨大的驚喜讓他眼前發黑。
  
  「板間,你還活著可真好!」
  
  「嗯嗯,我也這樣認為。對了大哥,你這次又做了什麼才惹怒了火影大人?」
  
  火影大人?我就是火影大人啊!
  
  他幾乎把腦子裡想的東西直白寫在臉上,不忍直視的板間有一瞬間只想扭臉走開:「我說的火影大人是現任的,斑先生。是你自己拐了愛染離家出走跑掉才把爛攤子甩出去的,要不是有斑先生接手,不知道現在木葉會變成什麼樣。」
  
  「啊哈哈哈哈哈!我就說斑比我更合適當火影嘛!怎麼樣?哥哥的眼光還是很不錯噠!」黑長直立刻原地復活,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
  
  簡直蠢得慘不忍睹!
  
  板間的耐心快要告罄:「我是在問你!又做了什麼導致千葉姬塞了厚厚一遝帳單給千手!」
  
  柱間一臉心虛......他不知道啊!醒過來的時候事情就已經發生了,另一個自己連個提示都沒就把鍋甩了過來,連發揮的餘地也沒留。
  
  誤認為他心虛的原因是作了個大死,板間無奈的伸手扶額:「好吧,還是老規矩。我給你沖掉一部分帳單,剩下的要麼你自己去修繕好破損的地方,要麼就拿私房小金庫填窟窿,總好過每次攢些錢就扔去賭場。幸虧有愛染管著你,不然只怕什麼時候連木葉都被你給輸出去了!」
  
  終於明白被自己坑到的人有多鬱悶,柱間老老實實閉嘴站在一旁安靜如雞,只有兩隻眼珠子緊緊黏在板間身上來來回回的轉。
  
  早就習慣大哥奇怪屬性的板間覺得自己身上的肉都要被他看掉幾兩,實在受不了只好轉過身去背對他坐下,等二哥來了再告狀!
  
  他們就這樣一站一坐過了許久,久到愛染用白蘿蔔、厚海帶、蘋果、清酒和鰹魚花熬的關東煮湯底都已經濃香四溢才聽到院門再次被人敲響。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領著一大一小兩個紅發孩子過來的泉奈和扉間。
  
  愛染擦乾淨手把自製的魚丸肉丸蝦糕香腸放進去慢慢煮,透過廚房的窗戶招呼了一聲又端出新的茶水和點心。兩個孩子立刻跑過去黏在她身邊低頭偷瞄柱間,她一掌一個輕輕拍了拍:「抬頭挺胸!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有什麼疑問就直截了當的問,不要縮著脖子偷偷摸摸的,不雅相!」
  
  千尋自認為已經是個大姑娘了,羞愧得紅著臉跟著母親走進廚房幫忙,謙信還是個小孩子,總覺得自己還有些撒嬌耍賴的特權。他撅起小嘴淚花閃爍,坐在邊上的扉間馬上放下手裡的茶杯默默盯著他不出聲。
  
  被叔叔無聲威脅的小傢伙立刻嚎啕大哭,千手老二麻爪敗退。板間試圖同鬧騰的小傢伙講道理,挨了兩下奶白的小拳頭後怒而轉向一臉空白的柱間:「都是你慣的!」
  
  柱間無語的伸手指向自己,一群人默默點頭。對,就是你!孩子一欠揍你就抱著他上躥下跳不讓人碰,看看現在熊的!
  
  柱間快冤死了!他連自己和水戶唯一的孩子長什麼樣都有些記不清了,只依稀覺得好像是個膽小軟糯極沒有存在感的孩子,脾氣性格和他們兩口子誰也不像。眼前這個哭聲大脾氣更大的紅發小傢伙一看就是被爸爸頂在頭上養大的,一點委屈也受不得,和印象裡色彩寡淡的兒子一點相似的地方也沒有。
  
  不是沒有一些懊悔和憤怒。水戶把自己變成九尾的囚籠後他愧疚的不敢見她,連兒子也被忽視。好好的孩子他居然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只是日復一日撲在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麻醉自己,失去好友後他緊接著失去了家庭。
  
  雙眸失神的柱間被板間拽到謙信面前,他有些僵硬的伸出雙手抱起軟軟的小團子,一股暖暖的奶香味撲鼻而來,真是個在寵愛中長大的小東西。最初的感動後,父親原來應該是這個樣子嗎?
  
  窩進爸爸懷裡的小男孩抽了抽鼻子,很快就收起了臉上的金豆豆,轉過頭去向板間道了歉又一頭埋進柱間懷裡亂拱,只把肥肥的小屁股留在外面。
  
  抱著孩子的柱間為了掩飾自己手足無措的窘況立刻坐了下來,端著關東煮的愛染剛好走過來說道:「謙信,為什麼哭?」
  
  小傢伙抖了抖不肯說話,柱間立刻緊了緊抱著他的胳膊:「孩子還小呢,慢慢教慢慢教,哈哈哈哈哈哈......額......比我小時候好多啦!又乖又有禮貌!」
  
  他的兄弟們意味深長的看過來:「你還知道你熊!」
  
  送食材的千手族人已經來過了,新鮮的蔬菜肉食被整理的乾乾淨淨可以直接取用,煮好關東煮的愛染又挑了幾樣單手拎進廚房,便讓女兒去喊水戶過來吃飯:「去喊你水戶阿姨來,另外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告訴她,快去快回。」
  
  女主人其實壞心得很:我心軟下不了重手,總有人能下狠手收拾了你,哼!
  
  於是得到活著的板間*1的火影大人立刻迎來了第二重暴擊:憤怒的前妻(?!)
  
  暴怒的漩渦族長得到消息後夾著滾滾煙塵直直殺將而來,她「咣當」一聲推開院門,撕下柱間懷裡的豆丁塞給扉間挽起袖子就開揍:「你個蠢貨!拐走了我的封印術長老還敢氣她!當我漩渦一族是軟柿子好拿捏嗎!」
  
  曉得厲害的柱間滿頭冷汗奪路而逃,因不敢跑出去又不敢弄壞花花草草而被修理得淒淒慘慘。直到水戶把黑長直揍腫了一圈才心滿意足按著他的腦袋砸碎了一個木凳:「呼~爽了!」
  
  扉間&板間:「大哥!大哥你醒醒!大哥!」
  
  泉奈:「女英雄!加油!」
  
  迷迷糊糊醒來的千手柱間:「斑斑斑!別揍了!我知道錯了!下次再動手一定繞著學校和醫院!我真不知道把借你的錢袋忘在哪家賭場裡去了,天曉得那錢袋是千葉縫了幾年才縫出來的啊啊啊啊啊!阿勒?你們為什麼都這樣看著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不是愛染的小院子嗎?今天大家要在這裡聚餐?......嗷!水戶你又拿我的腦袋砸凳子!嗷!愛染!說好只用封印術不用拳頭噠!」
  
  ......
  
  木葉醫院。
  
  千手扉間麻木的從醫師那裡走出來,大哥也就是這幾天的時間了。各種辦法試了一個遍,連一直躲在族地裡不出來的大嫂水戶也被驚動,仍然沒能喚醒陷入昏迷的火影大人。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那麼結果將顯而易見。那批宇智波斑的死忠也不必留著了,讓他們跟著前族長一起下黃泉去給大哥找點樂子吧。
  
  「扉間大人!柱間大人醒了!」
  
  「什麼!」
  
  他立刻發動飛雷神之術出現在那個封閉的專屬病房中,正好看到大哥在見到大嫂一瞬間防禦性的躲避。
  
  ......我看千手柱間你是不想好好過了!人家水戶一根指頭都沒碰你,瞧你那畏手畏腳的樣子,木葉欠你一座小金人嗎?
  
  水戶鐵青著臉點頭示意後摔門而去,千手扉間忍怒上前道:「大哥,別折騰了......」
  
  「不是啊,扉間你聽我說,斑沒有死!」
  
  !!!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著宇智波家的前族長呐?我不管你了!
  
  洶湧的海潮平地而起,木葉醫院頭一次不是倒在火焰和樹木中,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真的是最後一個番外!

  靈魂互換。
  
  對這種事愛染從頭到尾都是拒絕的。
  
  直到視線猛地拔高了二十多公分她才頭暈眼花的發現自己換到了別人的殼子裡。很熟悉,非常熟悉,熟悉到每天清晨醒來就會見到這張臉——當然不是在鏡子裡,而是在另一張同自己並排的枕頭上見到。
  
  黑色柔滑的髮絲時不時從肩頭撫下,皮膚黝黑眉目英挺的男子突然變得柔和起來,就連邊緣也像是浸透了水墨似的不那麼棱角分明。屬於絕世強者的張力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者隱居鄉間閑來無事,正披了件單衣在田間漫步。
  
  迎面沖出幾個剛剛得到護額的小傢伙,你追我趕間落在最後看上去笨笨的那個腳下一滑眼見就要壓倒田裡剛剛抽穗的稻子,立刻有一根藤蔓拔地而起卷起他輕輕放在地面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小忍者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夥伴被連泥帶水的拽出來,身材高大的黑髮男子蹲下身摸了摸他的腳踝笑著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幸好骨頭無事。滑倒的忍者,嗯?」聲音低沉悅耳,絲滑的像是上好綢緞。
  
  小傢伙的臉驀然通紅,結結巴巴吭了半天也沒憋出幾個感謝的詞來。他的同伴們也覺得臉有點燒,慌忙鞠躬後立刻七手八腳拉起他向遠處跑去。
  
  直到離開了聽覺範圍才有個紮著沖天辮的男孩子撓了撓臉皮道:「欸?你們有沒有覺得剛才那個男人有點眼熟?」
  
  其他小傢伙也站住腳你看我我看你。
  
  「你這麼一說......還真是眼熟......在哪裡見過呢?哪裡呢?」
  
  「他的衣服應該是千手家的習慣配色,應該是個千手。」
  
  「千手家哪有那麼溫柔的人!」
  
  「可是真的很像啊!白色和淺黃色還有淺蔥色,皮膚微黑,黑色長直發,個子很高......額......我突然想到一個人......你們呢?」
  
  「我也想到了......」
  
  「我也是。」
  
  「我也......」
  
  「為什麼我突然覺得有點紮心辣眼睛?」
  
  「你不是一個人......」
  
  愛染頂著柱間的殼子無奈搖了搖頭轉身順著田埂向新家的位置走去。自從小兒子出生後,原本的小院就有些狹窄了,孩子們越大越頑皮,也需要獨立的空間。他們商量一番後就搬到了木葉修建的集體住宅區,這裡不分家族派系,統統住在按需劃分的合適房屋內。好處就是孩子們可以找到更多的玩伴,壞處則是變得越來越熊。
  
  ......
  
  此時柱間正頂著愛染的殼子好奇的凝聚出一團櫻紅色的查克拉捏在手裡反復折騰,他面前的正是重新設計正在施工中的木葉週邊防禦陣。對於封印術有所心得但絕對沒有達到大師水準的柱間不敢造次,他撓著後腦勺編出一個請假理由,然後悻悻的踢踢腳離開了施工地點。
  
  封印班忍者A:「愛染今天哪裡有點怪!」
  
  封印班忍者B:「她剛剛突然變得舉止豪邁了起來,嚇一跳。我還以為那是個男人呢,哈哈哈哈。」
  
  封印班忍者C:「是最近趕工太累了吧?」
  
  封印班忍者D:「好了好了,幹活吧,愛染不在我們才更要努力啊!」
  
  柱間笑嘻嘻的歡快跑向距離最近的城鎮,他想要買件首飾偷偷放在妻子身上嚇她一跳。
  
  認識這麼多年愛染一直樸素得像個平凡農婦,挽起頭髮也最多用根他雕的木頭簪子一別就算了事,一點火影夫人的架勢也沒有。前幾天一位貴族夫人派了侍女來下個捉姦任務,不過是個侍從頭上珠翠目測得堆了三斤重,比較一下自己的妻子柱間覺得他一定是虐待了愛染好幾年。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他甚至同扉間密謀好幾天威逼利誘手段用盡才換來了一小瓶藥水(黑科技別問我邏輯死到哪裡去了),偷偷灌進喝水杯子裡哄著她喝了一半,自己幹掉另一半,直到現在才產生效果。
  
  嘖,難得扉間也會不靠譜,要等這麼久才換過來!希望等會換回去不要太迅速才好!
  
  他連蹦帶跳的躥過樹梢向前沖去,絲毫沒注意身後悄悄墜著一個炸毛宇智波......
  
  斑原本是不想管閒事的,但是他檢查防禦陣施工進度時聽忍者們七嘴八舌說了一堆,頓時疑竇叢生。愛染算是全木葉少有的有本事有腦子又有責任心的存在了,沒有天大的事情她絕對不肯丟下這麼重要的事跑掉。更何況她請假的理由是要回去給寵物餵飯?當他不知道那只灰撲撲的胖浣熊會自己偷東西吃嗎?何況這個方向也絕對不是回去木葉的方向啊!
  
  他倒毫不懷疑愛染對木葉的忠誠,他擔心的是愛染是不是會被什麼人控制,亦或是乾脆被人抓住掉包了,這樣的話對木葉隱村而言不可謂不是一個重大打擊。她的忍術使用慘不忍睹,同技藝精湛的封印術相較簡直就是背道而馳的反比,空有實力沒有殺心,被人用蠻力和陷阱抓住並不是不可能。
  
  「哪怕是為了柱間也不能眼看著愛染出事!」宇智波隊友今天也極靠譜呢!
  
  他遠遠跟在後面,前面上躥下跳的人根本沒注意到自己被跟蹤了。
  
  一是柱間跑得太開心,二是他對斑的氣息太過熟悉,根本沒往心上放。眼見小鎮的影子就在前方,穿著淺藍色浴衣的紅發嬌小女子硬生生跑出了大鵬展翅的氣勢來。
  
  覺得眼睛有點痛的宇智波斑抬手按了按眼眶——這誰家教育出來的忍者?偽裝課是睡過去吧!忍者的職業素養都塞給忍犬吃了嗎?
  
  柱間頂著愛染的殼子落下樹梢,小鎮近在眼前,他終於想起來自己現下的形象不比往日,丟了自己的臉也不能丟老婆的臉。
  
  他理了理衣服頭髮,揮手一個水系忍術招來一面鏡子看了看才滿意的跟在門口的隊伍後面乖乖排隊......阿染絕對不會冒著走光的危險從城牆上翻過去的,還是老實點吧!
  
  宇智波斑開始覺得有幾分意思了。
  
  這個偽裝的傢伙明顯對愛染的習慣非常熟悉,認真起來的情況下還是能扮得八九不離十,要不是骨子裡的粗糙實在演繹不出紅發女子的溫柔,連他的寫輪眼也幾乎要騙過去了。
  
  他跟在那傢伙後面進了小鎮,之間她走馬觀花穿過一條條街巷,最後直直走到女人最多的一家店面前,難道這裡就是他們的暗樁據點?斑轉了轉眼珠,找個僻靜角落用變身術變作「文姬」走了出來。這形象還是少時在花樓學當臥底、跟蹤、潛行和套話的時候用的,許久不曾出現在世人面前,也不會有人認識。
  
  他頂著一張纖細病弱的美人臉匯入人流走進那家店鋪,抬眼就見紅發女子站在一個擺設精緻的頭飾櫃檯前猶豫不決。這是什麼新的接頭方式嗎?
  
  斑順著人流靠過去,看著櫃檯上琳琅滿目的頭飾輕輕歎息:「哎呀......該選哪一個才好呢?」
  
  柱間抬頭就看到一個蒼白瘦弱的美麗女子低頭顰眉,一股我見猶憐的花魁味兒撲面而來。
  
  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不做你生意!快走!
  
  他抖了抖身體向邊上挪了挪,越發讓斑認為可疑至極。
  
  內裡實際上是個暴嬌的軟妹子淚眼朦朧看向邊上的紅發溫柔人/妻:「阿姐,能幫我挑一隻簪子麼?」
  
  這簡直就是演技的比拼與自我挑戰!
  
  內裡實際上是個糙漢的人/妻柔柔答道:「那你想要哪一種呢?我也在挑發簪,你能幫我看看嗎?」
  
  站在櫃檯後面的店員莫名覺得有什麼東西被塞進了自己嘴裡,還有什麼東西在臉上冷冰冰胡亂的拍。
  
  「文姬」素白纖細的手拾起一隻稀疏嵌了幾顆孔雀石的梔子花狀象牙簪在紅發女子頭上比了比,滿意的點點頭:「這只好,很襯阿姐的紅頭髮。」紅發女子也認真地滿櫃子找了找,扒拉出一隻最大最沉的放在自己頭上比劃:「那這只呢?會不會華麗一些?」
  
  這貨絕對不是愛染!倒和柱間有幾分神似!
  
  「文姬」握拳錘了錘有些堵的胸口,繼續細聲細氣道:「這個不好,和阿姐的氣質不符,再者也太重了,累贅!」
  
  柱間聽完也開始覺得那根象牙的要好一些,點著藍色石頭頗襯妻子鮮紅的長髮。唔......鼻子裡有點癢癢的。
  
  他立刻撓著後腦勺咧嘴大笑:「啊哈哈哈哈哈!你品位真好!我有個朋友也和你一樣,可惜眼下不方便和他一起出來。」
  
  斑立刻警惕起來,這個「朋友」是否就是另一個接頭人?那麼愛染到哪裡去了呢?
  
  這個傢伙不看臉還真的同柱間要多像有多像啊!他心思一陣波動,原本被隱藏起來的查克拉不自覺洩露出幾分,立刻引起了柱間的主意。
  
  他不著痕跡的看了幾眼這纖細蒼白的女子,越看越覺得她的神態舉止和動作習慣和好友很像。
  
  難道這是什麼人專門□□出來的?確實有幾分斑的風采,連查克拉都有點像......等等!這查克拉不是像啊!這根本就是斑!
  
  ......他一言不發立刻付帳收起簪子伸手扯住「文姬」就離開了店鋪,斑順從的跟在他身後,空的那只手裡寒芒一閃赫然藏了一隻鋒利的苦無。
  
  兩人一前一後走入暗巷,身影被黑暗遮蔽的瞬間斑先發制人扭著手腕將紅發女子按在冰冷的牆壁上,扣住她的要害抬臉湊近過去問道:「你是誰,來木葉做什麼,你偽裝的這個女子怎麼樣了?說!」
  
  鮮紅色的血輪眼在暗巷中綻放,柱間無語的掙了掙,松了口氣承認:「我是千手柱間啊!斑你先放開我,這樣怪怪的!」
  
  確實怪怪的,在外人看來就是一纖細一豐滿兩個不同類型的美人不顧一切糾纏在一起,高挑的那個還把紅發的那個壓在牆壁上,哎呀呀呀呀!有傷風化沒眼看啊沒眼看!
  
  一切秘密都逃不過寫輪眼,所以斑一眼就看出她說的是真話。
  
  他正尷尬的打算放手,忽聽幾聲風騷的口哨響起,幾個表情不善的混混堵在巷口邪笑:「兩位小姐玩得很愉快啊?帶我們兄弟幾個一起玩兒玩兒吧?」
  
  這輩子還沒誰劫色劫到千手柱間頭上的。
  
  激動不已的前火影大人挽起袖子把現任火影攔到身後:「放著我來!」
  
  「小小姐想先來嗎?那我們可就不客氣了呦!」
  
  一陣地動山搖塵土飛揚後,暗巷裡一前一後走出了兩個女子,她們中間隔了至少有一米之遠,一面走一面吵吵嚷嚷。後面的巷子裡橫七豎八躺了一群被揍到面目全非的小混混。
  
  這可真是摸魚摸到大白鯊!
  
  ......
  
  後來聽說兩位火影大人不知道為什麼又大打出手推平了一座小山,木葉立刻派人整理後修成了新的訓練場......
  
  再後來,人們發現漩渦長老的紅色髮髻上多了一根象牙嵌孔雀石的梔子花形簪子,一直戴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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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尤其是番外,謝謝分享,如果有觀影體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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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一次留言,但是這一次想求這個作者的其他文章,完整版的,要連番外都有,我的弟弟不可能那麼可愛和關於另一半柔弱不能自理的那些小事,其他文章都有找到,這兩個沒有,有好心人分享嗎?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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