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論一個瑪麗蘇的自我修養
伊莉絲在16歲時終於頓悟了——不是這個世界有問題，就是她瘋了。
當全世界都沉迷在你的美貌裡，應該是很美好的事情吧伊莉絲對此的回答是一個大寫的No，她熟悉地扒開抱著她小腿的『父親』狠狠地將屋門甩在他的臉上。
然而這並不能讓這個男人清醒，伊莉絲聽著門外隱忍地叫著她的名字還發出悶哼的聲音，覺得反胃無比。
她沒有姓氏，因為她出生時父母為了她的姓氏差點殺死對方，伊莉絲翻著手上自己小時候地照片，照片裡的人還留著鼻涕，除了五官精緻一些根本就是普通的小孩啊，哪裡值得讓他們如此迷戀啊。
據說當時接生她的醫生看見她的那一刻差點搶走她私定終生——他們是不是有毛病。
伊莉絲盯著自己鏡子裡的自己，嗯，美的很依舊。她覺得真正的美人應該是利用自己的美貌活的更好，而不是像自己這樣，活像個詛咒。你能想像自己的父母同時對自己產生感情的噁心嗎
對她產生好感的人，太多太多了，每天樓底下排著隊唱歌告白，禮物收到手軟，甚至有人想將她囚禁。
伊莉絲的魅力無人能擋，男女不忌。全世界都縱容著她，她卻只覺得害怕。
伊莉絲在確定這個世界不正常的一瞬間做了一個決定，她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惡魔，也就是說她，親手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當血液慢慢流出身體的那一刻，伊莉絲第一次感覺到了自由和解脫，她甚至想高歌一曲表明自己的愉快，只不過她沒什麼力氣了，真好啊，我終於不用面對這個世界了。
下一秒，來自大宇宙的惡意撲面而來。
伊莉絲看著眼前的黑袍子手裡拿著鐮刀的人，對方露出了她再熟悉不過的表情，伊莉絲看了他一眼道：「走吧，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對方的確再也沒有看她，而是沉迷在『我女神說話好好聽啊放狠話都這麼迷人』的粉紅泡泡裡。
完了，這個世界的神也不正常，伊莉絲不知道靈魂能不能自殺，如果可以，請讓她解脫吧。
哦，看來是沒可能了。伊莉絲整個人呈現出死灰狀死魚眼盯著前方，頭頂黃色圈圈，笑容和藹，長相不凡的男子向她張開懷抱並邀請她一起坐擁天下。
「哦，我拒絕，沒事的話我能投胎了嗎」伊莉絲秉著『喜歡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的態度堅決地拒絕了對方。
而這位小氣的神明只是扭曲了臉，由愛生恨地把伊莉絲丟入異世界並且詛咒了伊莉絲「只有你和愛你的人心意相通時才能破除詛咒」
——看來這個神，可能喜歡睡美人吧。
當然，神明大人認為伊莉絲最終會回到他的懷抱，他也不忍心讓自己的美人受苦，給了對方一些自保武器。
不過，顯然他不知道，他的情敵們，整個神界的人，都往裡塞了不少東西，來保護自己的甜心，時空之門因為承受不了這麼多神器的加持，自爆成功，隨著小氣神明的怒吼，這個不重要的世界，在伊莉絲的新生中，落下了帷幕。
第2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詹姆斯巴恩斯和史蒂夫羅傑斯行走在熟悉的小巷子裡，這裡常年有奇怪的人出現，也有不少找麻煩的人，不過這些都不能打擾到兩人的心情，巴恩斯家收養了一個小女孩。
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雖然詹姆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父母的同情心如此氾濫，不過多出一位可愛的妹妹總歸是好事。據父母說：「跟女孩聊過天後，我們做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收養她。」
具體事情還沒來得及好好問，詹姆斯巴恩斯皺了皺眉看著站在巷子中央的瘦弱身影，開口：「抱歉，女士你——」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回頭的女孩嚇了一跳。
女孩看樣子只有十一二歲，棕發垂到胸口，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個子只到他的肩膀，倒是跟史蒂夫差不多，最令人驚訝的是那張臉，那張臉像是被灼傷過，不過他自己也不確定，看樣子還有被刀劃過的痕跡，他甚至懷疑這個女孩受過毒氣的摧殘。她看著太過於悲慘了，雖然用醜陋來形容女孩不太好，但實際上，用恐怖來形容比較合適，簡直是——如同月球表面啊。
不過幸好，女孩的左臉傷痕不算多，只有像指甲劃傷的疤痕和一些像是煙頭燙過留下的凹痕，如果她沒有那些遭遇應該是很漂亮的。
一瞬間，詹姆斯巴恩斯已經腦補了一堆故事，史蒂夫羅傑斯首先打破了沉默：「抱歉，我的朋友只是咽到了，麻煩你了，我們想要過去。」
女孩低下頭，用斗篷遮住了頭頂，側過身，看樣子情緒低迷，詹姆斯巴恩斯抿了下嘴：「女士，外表並不能決定一個人的一切，這裡不安全，你最好趕快離開找個好地方。」
伊莉絲抬起眼皮看了兩個人一眼，哼，又是兩個拜倒在我的容顏下的愚蠢人類，看那個大個子，眼睛都直了。
史蒂夫羅傑斯和詹姆斯巴恩斯對視一眼，顯然認為對方是害怕或者羞澀，史蒂夫看見了女孩緊攥著的紙條，上面似乎是地址：「你迷路了嗎」
伊莉絲眨了眨眼，將那張被□□的不成樣子的紙條遞給了對方，她絕對打的過這兩個人，看這個小傢伙誠心誠意的樣子，她就讓這個拜倒在自己光輝下的人幫一下自己。
詹姆斯也湊上去看紙條上的地址，即使被弄得有些模糊，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不是他家的地址嗎？
難道這就是父母收養的孩子嗎？詹姆斯巴恩斯和史蒂夫羅傑斯在權衡了一下後，決定帶著女孩去巴恩斯家，畢竟這個女孩看著人畜無害，除了那張臉。
當父母親口承認這是他們嘴裡「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天使」時，詹姆斯沉默了，在送走史蒂夫後（期間史蒂夫和伊莉絲相處很好）他沒有對伊莉絲說一句，而是打算和父母談談。
並不是嫌棄伊莉絲，但是全世界最可愛的小天使這樣的形容詞怎麼也不應該存在于這個女孩身上，而且經過剛才在家裡不多的交流，他甚至覺得這個女孩可能還有些傻。
喬治巴恩斯看了眼滿眼擔憂的妻子，給了對方一個「沒問題，交給我」的表情，喬治拉著兒子來了一次很長時間沒有進行的親子說教時間。
「巴基，我不奢望你一下子接受伊莉絲，但是我希望你能不排斥她。」喬治看著只是微微點頭的兒子決定開大了，他講述了一個身堅志殘的女孩勇敢堅強的活著，善良樂觀，對世界保有善意的故事，用詞深切，甚至講完時眼裡還含著淚光。
巴基：要不是你們剛認識她三天，我還真信了。
喬治巴恩斯看著自己絞盡腦汁看了好幾本小說，感動天感動地，還把自己老婆編哭了的悲慘經歷讓詹姆斯只有一絲動容，頓時感覺自己的心臟有些疼痛。
「總之，你們要好好相處，知道了嗎」喬治摸了摸兒子的頭語重心長地交代，「她是你的妹妹了，明天你和史蒂夫出去玩，帶著她，好嗎」
這邊父子間的對話還在進行，另一邊溫妮正在煮晚飯，而伊莉絲正在自己地房間裡沉迷自己的容顏無法自拔。
「這……真的是我嗎」伊莉絲不可置信地看著鏡子裡坑坑窪窪的醜陋臉龐，眼淚順著眼角留下，「我真的是太感動了！我好醜，我真的好醜！」伊莉絲抱著鏡子狠狠地親了一口。
於是在父親的勸阻下來邀請伊莉絲吃晚飯的巴基看見的場景就是女孩背對著他，跪坐在床上，肩膀微動還能聽見她哽咽的聲音。
難道是他的表現讓內心敏感的女孩覺得委屈嗎，詹姆斯拽了拽衣角不自在的開口：「你還好嗎晚飯好了，一起吃飯吧。」
伊莉絲因為剛才過於開心沒有聽見敲門聲，巴恩斯一開口嚇得她打起了哭嗝，她把攥在手裡的小鏡子踹在懷裡，斷斷續續回答：「好的……嗝，我只是……太，嗝，高興了……，走……嗝……吧！」
伊莉絲在被丟入異世界後過的還算一帆風順，不少路人也總是回頭看她，她還以為自己還是那個樣子，沒想到大家是因為自己長的難看才不斷投來視線的，這簡直——太令人感動了！要知道，這些人在她面前，都有了自己的思維，對自己有喜歡的、有漠視的、有同情的，這對於伊莉絲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消息了。
嗚嗚嗚，真是太好了，伊莉絲揉著眼睛跳下床，當然，這一舉動，只能讓詹姆斯巴恩斯發覺這個女孩可能真的受過非人的虐待，父親說的可能是真的，他感覺更加不自在，只能依舊擺著那張冷臉拉著伊莉絲的黑斗篷帶著她下樓。
在走到第四階臺階時，巴基猛然回頭，幸好伊莉絲身手敏捷即使止住了腳步，她疑惑的抬起頭，巴基清了清嗓子：「我覺得你……」他的眼睛往左移動似乎在害羞，「……的眼睛很好看。」詹姆斯巴恩斯在伊莉絲抬頭的那一刻才發現她臉上唯一完整的雙眸是淡紫色的，這個眸色是他第一次見，他想，如果這雙眸子認真的凝視著某人，大概誰都不會再注意到伊莉絲的缺陷了。
伊莉絲聽見這句話連嗝都不打了如同受驚的兔子，蹭地從巴基身邊跑走，難道這個世界的人審美有問題嗎這個人是不是瘋了！
詹姆斯巴恩斯輕笑，是自己的讚揚讓這個姑娘不好意了吧，然後在伊莉絲埋頭苦吃的時候又壞心眼地說了一句：「我是說真的。」這回，留給巴恩斯一家的就是伊莉絲宛如看見恐龍復活般瞪圓了眼睛飛快地撂下一句「我吃飽了」飛奔回屋的背影，順便中途還摔了一跤。
溫妮不解地望著伊莉絲逃走的背影：「寶貝，你到底跟伊莉絲說了什麼」
詹姆斯巴恩斯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沒有啊，我只是向她示好。」
回屋的伊莉絲：這個詹姆斯巴恩斯絕對是有問題！她掏出鏡子，沒有啊，還是那張月球表面，不就是淡紫色的眼睛嗎，伊莉莎白泰勒不比她好看，難道她要再帶副隱形眼鏡才能醜出天際
伊莉絲決定在這一刻開始討厭詹姆斯巴恩斯。
第3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三人行，必有一人調節氣氛。平時這等事情絕對輪不到史蒂夫來做，然而現在——
他好友的妹妹警惕地從她的黑斗篷裡觀察著詹姆斯巴恩斯，史蒂夫目測他們兩個的距離就沒少於半米，巴基只要有想要接近的意思，對方就會露出天塌下來的恐怖表情快速地拉開距離。
自己的好友昨天到底對這個女孩做了什麼史蒂夫看向巴基，詹姆斯用他迷倒萬千布魯克林女孩的迷人瞳孔表達了自己也不知為何的會變成這樣。
「嗨，伊莉絲，你喜歡今天的安排嗎」史蒂夫對一言不發的女孩問道。
伊莉絲依舊低著頭一邊踢著石子一邊回答：「嗯，還不錯。」實際上伊莉絲根本沒有釣過魚，上輩子她連家門都不常出，上學業生活也只有短短幾個星期，其實她現在高興極了，不過介於這裡有不正常人類的存在她只能裝作漫不經心。
難道這個女孩真的認為自己的演技一流嗎巴基和史蒂夫不由自主的冒出同一個念頭。看這個女孩睜大眼四處看的眼睛吧，誰都能看出她的好奇好嗎。她除了緊盯詹姆斯之外就是跟沒有見過這些平常的場景一般注視周圍了。
史蒂夫羅傑斯往伊莉絲那側挪了兩步，伊莉絲緊張地撇了一眼發現是他，送了一口氣又拉下了斗篷的帽子，史蒂夫失笑：「我覺得你不必如此警惕巴基，他對你沒有惡意。」
「不，你不懂。」那是個審美跑偏的怪人，伊莉絲認定。
等到三人到了目的地時，尷尬的氣氛還是沒有任何緩解地跡象。要這兩位布魯克林的小夥子找到一個人稀薄還有意思地地方，若是去人多的地方他們害怕這個敏感的孩子被童言無忌所傷害，他們想破了腦袋也只能想到這個平時幾乎沒人的湖泊了，好在伊莉絲看起來很喜歡。
不過，講道理你們真的想多了，抖m伊莉絲沒准正盼著被說難看呢_(:з」∠)_
巴基將自己拿著的釣具分發到兩個人手裡：「史蒂夫，我們來比賽誰釣的魚多吧！」他見史蒂夫點頭答應轉頭看向伊莉絲，巴基黑線的看見伊莉絲擺出防衛的姿勢，「喂喂，算了，伊莉絲你覺得誰會贏。」說完他露出了一個屢試不爽令人神魂顛倒的笑容。
可惜的是，伊莉絲選手沒有接受到信號：「我……投我自己一票。」女孩的眼珠轉了轉似乎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如果我贏了你們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叫你們比賽不帶我，我不僅加入，我還要打爆你們。區區人類，膽敢挑戰我的威嚴!偉大的伊莉絲是不會輸的。
詹姆斯巴恩斯：我是不是看錯啦，她的眼睛好像閃著詭異的光芒。
史蒂夫羅傑斯：我總覺得新來的小夥伴畫風不太對。
兩個小夥子點頭答應，看著女孩信誓旦旦好像一下子和他們兩個拉近了距離，要不自己放點水？
演技尚可的巴基開始放海，他偷偷地關注著伊莉絲的舉動，嗯，把麵團放在釣鉤上……等等！麵團是哪來的，還有釣魚的誘餌是麵團就算了你真的覺得自己小聲碎碎念我就聽不見了嗎？
詹姆斯巴恩斯在不知不覺中在主角三人組承擔的角色定了下來，他就是詹吧唧，不可或缺的吐槽役擔當。
正直的史蒂夫打算放水，當然也只能是打算，十八般病魔纏身還沒靠變異拯救世界的他險些被魚拽下水時就不得不認真起來了。
伊莉絲現在興奮到爆炸，她摩拳擦掌打算大展拳腳，她感覺全身地細胞都被平鋪在太陽下，整個人都輕飄飄的，伊莉絲從來都沒有這種感覺過，她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應該是笑著的吧：「看我的秘密武器，你們竟然想不帶我玩，覺得我美釣過魚就不行了嗎，可惡的審美不對大笨蛋巴恩斯看我打敗你……」
她拿出的麵團可不是普通的麵團，伊莉絲正得意著就被一股強勢地力量差點和湖面來個親密接觸，這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啊，伊莉絲被湖裡的魚拽的在土地上留下了兩條平行線。
這未免也太過了吧，同樣一直看著伊莉絲的史蒂夫趕緊放下魚竿向著伊莉絲跑去，他和伊莉絲狠狠的蠟燭魚竿，魚紋絲不動，地上留下了四條平行線。
她是把尼斯湖水怪釣上來了嗎？被打開奇怪開關的巴基一邊嘲笑著兩人的狼狽一邊趕過去，三個人如同拔蘿蔔一樣一點點地把伊莉絲的魚鉤拉了回來。
三個人六眼蒙逼地盯著釣上來的魚群，用魚群來說不為過，這些魚跟排隊似的咬滿了釣鉤甚至有的還咬在了另一條魚的尾巴上，粗略看不下十條。
伊莉絲向左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巴基又向右看了看質疑世界的史蒂夫，驀地，痛快地笑了出來。
詹姆斯巴恩斯也跟著傻笑起來，史蒂夫也控制不住開始哈哈大笑，最後三個人在湖邊並排躺在地上看著天空，旁邊的三個桶裡放著他們的戰利品。
伊莉絲笑的一點也不好看，配著她怪異的臉都能算得上猙獰了，可是就是這個純粹的笑容讓巴基和史蒂夫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現在的世界不安全，他們也好久沒有這麼開心了，陽光撒在女孩的臉上，她有些狼狽，嘴角還帶著淺淺的弧度，眼睛像是唄打磨過的鑽石耀眼奪目。
這個女孩以前可能有很多無法言說的經歷，但她依舊如此純真，不過是一場遊戲就讓她如此滿足，詹姆斯巴恩斯用手擋在眼前，眼光還是透過指縫灑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上：「伊莉絲，歡迎你成為巴恩斯家的一員。」
「伊莉絲，我叫史蒂夫羅傑斯，歡迎你成為我們的夥伴。」
他們沒有聽見對方的回答，都偏頭望向伊莉絲地方向，對方淚水已經從眼眶爭搶著落下，她只是不斷的點頭，說不出話來。
伊莉絲活了十六年，她的整個人生都像個笑話，沒有人真誠待她，迎接她的只有愛慕和像詛咒的佔有欲，令人窒息的yu望曾經遍佈她整個世界，她回家每每最先做的事情就是四處查找有沒有人偷偷潛入，有一次竟然有人藏在她的床底，現在有兩個人真摯地告訴她：我們是朋友，是家人，和你的容貌無關，我們接納你，是因為你是伊莉絲。
兩個也還是孩子地少年束手無策地安慰著哭出來的女孩，女孩兜裡裝著丸子還畫著桃子的袋子①在陽光的照射下見證了這場友誼地誕生。
「嗚嗚嗚……我……贏了……我問你們……我醜不醜!」
「不醜!」
「哇——你們騙人。」淚水噴湧而出，詹姆斯擦了一把臉像史蒂夫使了個眼色。
史蒂夫遞出紙巾：「伊莉絲，我們沒有說謊，在我們眼裡，不管怎麼樣，你都很漂亮。」
這下伊莉絲不在哭泣，而是連滾帶爬地往巴恩斯家的方向快速前行。
「伊莉絲！你別跑啊!」
「伊莉絲——呼——！」
他們的小妹妹是不是有點太害羞了？
伊莉絲：這個世界太可怕了!
第4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史蒂夫找到伊莉絲時，對方燒毀的那半邊臉已經腫的像個青蛙，右眼泛著青，已經變成一條縫了。
伊莉絲看著抿著嘴臉上帶著溫怒向她走來的史蒂夫呲牙咧嘴地笑了起來：「好啦，看我是不是變得更迷人了，快點把我扶起來吧。」
她瞅著一臉『我不高興』地架起自己跌跌撞撞地站穩了的史蒂夫：「真的沒事，我今天的小費多了五美元呢，別看我了，他們更慘。」
瘦弱的男孩沒有回答依舊費勁地拖著女孩向家地方向行走，史蒂夫在與伊莉絲相識地一個月裡一直都覺得對方是個矛盾的人，譬如她很容易就哭出來，但是在一些事情前就倔強又堅強到讓人心疼。那麼簡單就能被感動到熱淚盈眶，受傷時缺只是無所謂的打趣自己。
伊莉絲：你真的想多了，你們要不嚇唬我，我能超堅強的。
伊莉絲是在不久前在附近地餐館打工的，在女孩知道巴基家裡並不富裕時就起了這個念頭，史蒂夫一開始自然是反對的，在女孩哀求的眼神中他敗下陣來，也答應了不會告訴巴基。一是這個餐館還算安全，二是他真的不能對這個容易滿足地小姑娘為數不多地需求說出拒絕的話語。
在貧民區是沒有孩子的，伊莉絲自帶主角buff的被餐館接收了，她打算有一定積蓄後在向巴恩斯們坦白，當然，主要的原因是：她從來沒有打過工唉，這些形形色色的人對她的魅力簡直突破極限。
史蒂夫地默許在這一次徹底破滅了，前些日子女孩也會帶著些輕傷回來，他在今天之前以為是錯覺：「伊莉絲，也許你不應該去餐館了。」
「我幹的挺開心的，求你啦，史蒂夫!」大部分力量壓在對方身上的伊莉絲一激動差點把史蒂夫撲倒，這次史蒂夫羅傑斯沒有猶豫，正直的拒絕了她。
女孩在遭受這麼多之後可以這麼天真純潔，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個世界上不全是好人，他不想讓女孩地心靈被玷污，巴基自然也是，他們想寵愛這個女孩的前提是不傷害女孩自己。史蒂夫繼續緩緩前行，用余光看到伊莉絲淚光閃閃的樣子再心裡歎了口氣，他渴望這個不被命運打倒的女孩幸福，這次是原則問題，他不會再謙讓對方了。
伊莉絲顯然不知道史蒂夫心裡千回百轉，她只是為自己逝去的新鮮經歷默哀，還從來沒人叫自己醜八怪還毆打自己呢，想想還有點小興奮，多麼愉悅的體驗啊。而且他們做的也不過分，最後自己也和這群可愛的人玩了小遊戲啊。
伊莉絲現在最納悶的就是自己也沒有傷到身子為什麼史蒂夫要這麼堅定的架著自己走呢，她的本意就是讓對方拉自己起來而已，她真的只是『運動』之後有點累了!
伊莉絲被人定逞強抖m格鬥術滿級再一次想拒絕對方的好意被據鬱悶地嘟起嘴。
當巴恩斯一家看家伊莉絲的樣子，全體成員都炸了，就連一向溫柔賢慧的溫妮都差點拿出自己的『制菜法寶』直接殺向欺負伊莉絲的人。
「史蒂夫!你攔一下啊!」女孩用眼神對史蒂夫示意。回應她的是男孩溫吞笑容，完嘍，唯一理智的人讓自己整黑化了。
最後四個人採用了車輪戰形式對伊莉絲開啟了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說教，女孩低著頭偶爾眼角還會閃著光一瞬即逝，他們都打心底喜歡這個孩子，雖然只短短相處了一個月，伊莉絲小心翼翼地討好他們，巴恩斯一家和史蒂夫都心知肚明，他們最頭疼的就是女孩不珍惜自己不依靠他們。
「伊莉絲，有事不要自己扛著，我們是家人是朋友。」最後的選手詹姆斯巴恩斯結束了他精彩地發言，八方會談正式落下了帷幕，讓我們採訪一下唯一的聽眾不願透露姓名的伊女士的聽後感——
從來都沒有人對我說教，我好開心啊啊啊，怎麼結束了!？我還能再戰三天三夜!
在四個人的努力下，伊莉絲不得不放棄了自己打工後的『小樂趣』答應了他們保護好自己。
伊莉絲其實並不瞭解他們的情緒，就像他們都覺得女孩是堅強樂觀的小天使一樣。伊莉絲對於世界最多的感受就是麻木，現在一切能挑起她情緒的事情在伊莉絲眼裡都是來之不易的禮物，她迫不及待的體驗自己從來沒享受過的一切，就連暴力都讓伊莉絲能多一份對生活的熱愛。
他們對伊莉絲地定位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伊莉絲不是開朗，她只是壞掉了。
「巴基，今天我想和你一起睡。」她昨天體驗過了父母的愛，今天該是哥哥的了，詹姆斯知道自己應該拒絕，：「好」他聽見自己回答。
真是白癡。巴基吐槽自己，他揉亂了已經在他身側睡著地女孩的頭髮，女孩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小聲嘟噥了幾句，「真是，睡著了還那麼能說，小奶貓。」
她是如此信任自己，用盡渾身解數想要融入巴恩斯家，笨蛋，你明明早就做到了。月光撒在伊莉絲不完整的臉上，詹姆斯巴恩斯戳著她的傷口聽見『嘶』的一聲後收了手，真醜，他心想。只是目光溫柔的不可思議。
這個小白癡，到底怎麼能活的這麼沒心沒肺，不是經歷了那麼多痛苦的事嗎，好的不學，只學會自我否認，多依靠我們一下不好嗎，明明是個剛出生的小奶貓偏偏要偽裝成刺蝟，巴基眼前浮現出最初女孩進房間都要隨處檢查並說『習慣了』的樣子，女孩誤會接觸後含著淚撲向他的樣子，她像是新鮮的李子派，誰能拒絕呢，反正他不行。
至於第二天晌午，在小巷子發生地事情，此刻熟睡的巴基就不會知曉了，那是屬於壞掉了的伊莉絲專屬的陰暗面。
女孩還是那副沒有陰霾的樣子：「其實我真的不喜歡用他們給的道具，但是總有人逼我啊，我真的是不想殺生的，子曾經曰過……」像是真的頭痛眼前站著的兩個不算壯碩打算發洩自己心裡的怨氣的男子一般，當她聽見兩人說出會被河蟹地詞語後舉起了手中的物品，「抱歉了，手受傷大概也算是不珍愛自己吧。」
被定身噴霧噴到無法動彈的兩人，驚恐地看著女孩從斗篷裡拿出一扇門來放在了他們身後，當她擺好了位置後又重新回到了他們眼前，一隻胳膊上還帶著他們從來沒見過的黑色炮筒，兩人都要被嚇尿了：「求你啦!放過我們吧，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只有一個問題，我醜嗎？」女孩近似冷酷地問道。
兩人一愣連忙回答：「不醜!不醜!」
「對對，誰說你醜我跟誰急!」
女孩聽罷做出發射地動作，兩個比伊莉絲還高一頭的男人，一個臉色發白的喊著媽媽一個乾脆哭了出來：「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大姐!我叫你大姐還不行嗎？」
「我再問一遍，我到底醜!不!醜!說實話!第一感受，快點!」
被炮筒對著的男人幾乎是尖叫著道：「醜!醜!」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的伊莉絲將手轉向另一個人：「世界第一醜!大姐，放過我吧!」
任意門加□□真是居家旅行，殺人必備的人物品啊，伊莉絲絲毫沒有愧疚的拿出上面寫著『黑衣人專用』的記憶消除棒戴上了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墨鏡：「茄子∼」隨著一陣白光，伊莉絲心情舒暢的哼起了歌：「啦啦啦啦∼哦，對了，你們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以後不要找別人麻煩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趕緊回去換條褲子。」
伊莉絲拉下斗篷匆匆跑出小巷，深藏功與名。
第5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眾所周知，史蒂夫羅傑斯是個孤兒，（私設）作為父母不知蹤影的有房一族，他有一個宏圖偉志就是保衛祖國為國捐軀，他為此費勁千辛萬苦，歷經千難萬險，在他小小的身體裡隱藏了不可估量的潛力，他的靈魂閃著光照耀著他那顆為和平奮鬥的心，最終，史蒂夫羅傑斯，還是沒有成功。
瘦弱的少年攥著自己的徵兵簡歷第六次從熟悉的街道走了出來，說他不沮喪時假的，史蒂夫自己也知道憑藉自己現在的身子去戰場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不願放棄，就算真的到上戰場上被人一槍斃命他也要用自己的身軀喂隊友擋住不能承受的打擊亦或帶走一個將來可能會殺敵幾十的納粹党，和平需要犧牲，他的力量微薄也聊勝於無，倘若他的死亡能保全一個平民百姓的幸福，千百年後他也算拯救了不少人。
人們所恥笑地大無畏精神，卻是這個布魯克林小個子內心的真實寫照。
史蒂夫羅傑斯抬起頭，一眼就看見了跟前幾次一樣在坐在不遠處石堆上蕩著腳啃著冰淇淋的女孩：「伊莉絲！」
女孩聞聲抬起頭一隻手撐著身下的石頭一隻手舉著甜筒跳了下來：「回來了，我的英雄。這次你來自哪裡呢邁阿密來的俊俏小夥子」史蒂夫用苦笑回應了伊莉絲的調侃。
「行了，下次繼續，總會可以的，我和巴基都相信你。」伊莉絲知道這些話安慰不了對方，但自己是真的信任這個跟她一邊高的男孩，「你看，巴基來了，你最愛的香草味霜淇淋。」史蒂夫喜歡草莓味的事情巴恩斯和他心知肚明，然而誰叫伊莉絲偏愛香草呢，反正最後他們的霜淇淋十有□□落到女孩手裡，即使距離收養伊莉絲已經過去了兩年，他們依舊對女孩沒有抵抗力，女孩拽著自己的衣角哀求的用紫羅蘭色的眸子盯著兩人，他們的心自然就融化了，等他們當反對霜淇淋都已經消失殆盡了，這一招伊莉絲屢試不爽。
其實伊莉絲完全不明白自己醜巴巴地裝可憐有什麼萌點，她已經放棄重塑巴基和史蒂夫日益跑偏的審美觀了，至少她每天可以去小黑胡同「偶遇」那些正常一點的人。
伊莉絲（舉刀）：今天的份，你懂的。
路人a（淡定）：啊，醜陋的伊莉絲，今天的你也像被拍癟的爛茄子一樣讓人再一次刷新了對於難看而言的世界觀，可以把你的40米大砍刀放下了嗎？
總之，時隔兩年，不僅詹姆斯巴恩斯悄然無息的承認了「伊莉絲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天使」的這個設定就連他最好的朋友都沒能倖免。
巴基和史蒂夫默契的站在伊莉絲兩側為其擋住來自兩邊的好奇視線，本身右半邊臉就慘不忍睹的伊莉絲在經歷了一次算得上災難地創傷後基本上更不能見人了，那是一種超出常人無法形容的觸目驚心。這世界上沒有第一印象不看臉的人，可當你完全接受一個人，把她融入你的生活，看透她樂觀向上的內心，容納她，瞭解她，最後產生感情，容顏反而是你最不看重的東西了。更何況，這個傷痕可以說是為他們所承受的——
這也是讓詹姆斯巴恩斯和史蒂夫羅傑斯堅定要去參軍的契機，二站時期九頭蛇勢力不斷入侵，紅骷髏簡直算得上洗腦教幫主，在他們這個偏遠的貧民窟都有人自發的成為九頭蛇的一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大概是為了從百姓下手滲透，讓最底層的人也不團結，再加上戰場上本身就瞬息萬變，得知家人會有危險的士兵也會分神導致軍心不穩，以上這麼正經的分析都是作者為了發展劇情瞎編的，真正的事實總是讓人猝不及防。
長話短說就是，一群中二到不能拯救的少年合手憤世嫉俗：既然你們不能拯救世界乾脆讓納粹黨贏了好啦！他們很容易就盯上了一家子都把「美利堅萬歲」的正直巴恩斯家，括弧最主要是巴基把他們喜歡的妹都撩了括弧完了。
不怕流氓會武術就怕流氓有文化，兩者都沒有的流氓最可怕，人們俗稱「瘋子」，已經失心瘋的中二少年團在那個沒有搖滾抒發內心的時代跌入泥沼，當著醜弱浪三人組的面快准狠地殺害了巴恩斯夫婦，犧牲能讓主角的小宇宙爆發，在溫妮巴恩斯的血從脖動脈噴湧而出時就連最瘦弱的史蒂夫都掙脫開了兩個少年的壓制，可惜為時已晚。
伊莉絲沒有殺過人，即使她經歷了很多糟糕的事情，她也認為世界上的壞人很少，對她做出過分的事的人都是因為世界的錯，成熟可以在一分鐘內實現。六十秒前伊莉絲連魚都不會殺，六十秒後她已經撂倒了兩個壯漢搶過了□□扣動扳機，人生就像連續劇，在六十秒的慢慢鏡頭裡可以做很多事，譬如伊莉絲，她成功讓□□味纏繞在她的雙手上；譬如詹姆斯，他壓坐在結束他父母生命的兇手身上一拳一拳狠狠垂下；譬如史蒂夫，他熟練的運用自己的醫療技能實行搶救，即使結局已經註定。
她本身應該注意到的，那個人踩在自己臉上羞辱自己時為什麼不反抗，看見血的一瞬間你忘記了你的道具，你毀了一切，伊莉絲。這是一場戰爭，三個人慘勝，伊莉絲受傷最重，小臂的紅肉翻了出來乳白色的骨頭清晰可見。
「一定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一定有，一定有……」伊莉絲目光呆滯毫無意義地重複著這句話。
「伊莉絲，我們該走了。」唯一的巴恩斯沒有拉動伊莉絲。
「伊莉絲，起來吧。」與女孩關係最好的史蒂夫沒有拉動伊莉絲。
不應該是這樣的，情緒激動的伊莉絲無法從空間裡拿出任何一樣東西，平時她引以為傲地道具到了真正用得上的時候竟然變得如同空氣。多可笑，伊莉絲木著臉嘲笑自己：「我願意用一切來挽救它……就算是生命力也好，詛咒也好，讓我回歸以前的生活也好……不管怎樣……我願意啊！」眼淚不停落下不曾停歇。
對了，我有沒有說過，這不是個虐文。奇跡在同人文裡是時常發生的，當伊莉絲的淚和血融合在一起低落在喬治巴恩斯和溫妮巴恩斯匯成的血河裡時，就像童話故事王子會解除詛咒，公主也會找到真愛一樣，伴隨一陣包裹住三人的白光，兩位巴恩斯睜開了眼睛。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伊莉絲轉過頭看向還在手舞足蹈慶祝的四人時，那些值得慶祝的好像也沒有那麼美好了。最後一聲「伊莉絲」是四重奏。
時間線回到史蒂夫第六次被拒絕的時候，伊莉絲無語地左右看了看：「我說，你們又回憶起了什麼？我一個人換來兩條生命，不值得嗎？其實你們不覺得我更有魅力了嗎，看我這個如同被鏟起一半的焦糊鍋底臉，簡直完美！」兩人並沒有當真，只當這是安慰，內心的憐愛更多了，「真的……等等！我要吐血了，快把我的霜淇淋拿開，髒了就不能吃了……噗——」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伊莉絲一邊吐血一邊感慨：這回我總是最醜的了吧，這個稱號我拿定了。
「伊莉絲，你在我眼裡是最美的。」
「伊莉絲，你是我們生活裡的陽光。」
伊莉絲：你們這是想讓我死啊。
「伊莉絲！伊莉絲你醒醒！你變成噴血泉了，冷靜啊！」
「伊莉絲——！！」
第6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總而言之，其實我是上帝派來保護你們的天神，還不快來膜拜我，螻蟻們，哈哈哈哈哈……咳咳……就是這樣。」原本充滿元氣地聲音因為最後的咳嗽帶上了些許的病弱感，伊莉絲一把推開緊張兮兮地向她湊近的兩人，繼續進行她的演講，「所以，為了你們好，以後你們兩個人所有的霜淇淋……笨蛋巴基你放下我！」少女鼓著臉被詹姆斯巴恩斯健壯的臂膀如同拎小雞一樣把她從舞臺——他們的餐桌上杠下來輕柔地放在了地上。
巴基相當熟練地揉了揉少女柔軟的頭髮，兩年的時間，足夠讓略顯可憐地小女孩抽條成顯得更可憐也更加醜了的少女了，好像這並沒有什麼可值得慶祝的。
可這個女孩總是會讓人產生不該有的好感。
他手底下這個做著鬼臉故意逗他和史蒂夫開心，眼睛清澈如沒有雜質的寶石的女孩，從來都不會去回憶曾經經歷過的悲痛，就連整張臉變得血肉模糊，連牙齒都被染上了豔麗的顏色時，少女都只是笑。明明就連別人誇你漂亮都會哭，該示弱時卻像是疼痛感消失堅強無比的女戰士一樣。
她很會挑起別人的愧疚感和憐惜之心，偏偏女孩自己還並不知情，永遠都是那副「我沒事」「我世界第一強」的樣子，就連別人對她的諷刺都能散播著冒著小紅花的背景傻笑著應對，像在剛才他們不知多少次詢問女孩為了巴恩斯夫婦付出地代價，女孩也只是樂呵呵地用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敷衍過去，若是伊莉絲沒有吐血這樣明顯的變化，他們猜想可能少女永遠不會提及她失去了什麼。
伊莉絲表示別人諷刺她，她還挺爽的，然後她死後真的有封過神。
更何況，死亡是不會痛的。
在他們單方面決定結束這個話題後雨依舊沒有停下來，雨點密集地打在玻璃上，看來今天史蒂夫是回不了家了，伊莉絲趴在床上晃悠著雙腳捧臉眨了眨眼，眼底一片純真，不帶一絲詭曖地說：「史蒂夫今天就不要回家了，我們一起睡吧。」說完還拍了拍自己旁邊的空地告訴他地方寬鬆的很。
怎麼了，史蒂夫和巴基怎麼欲言又止？伊莉絲根本不懂自己說出了多麼駭人聽聞的話，她當然知道上床的意思，上輩子想跟她做這檔子的事情的人能繞地球一圈。不過，史蒂夫又不是他們，他既沒有露出那種討好的表情，也沒用任何帶著暗示的動作跟她互動，他是朋友是家人啊，電視不都是這麼寫的嗎？和朋友睡一張床，枕頭大戰、喝熱可哥、講鬼故事……有哪裡不對嗎？來自一個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守株待兔並且沒有男女意識的伊莉絲，誰叫上輩子的她連女人都想咳咳是吧。
伊莉絲等的不耐煩：「到底怎麼了？」史蒂夫試圖從她的臉上找出她開玩笑的意思，然而上面除了疤痕什麼都沒有。她是把自己當成閨蜜了？史蒂夫哭笑不得：「不用了，伊莉絲。」「對，史蒂夫和我睡一起就好了。」巴基趕緊搭話。
「怎麼這樣！那睡衣派對和枕頭大戰怎麼辦，你們自己玩不帶我嗎？」巴基看女孩急得要從床上跳起來連忙阻止：「伊莉絲，誰告訴你和朋友同住一屋就要做這些的？」
伊莉絲翻了個白眼：「這不是常識嗎？」
並沒有這種規矩好嗎！史蒂夫左右為難，女孩一臉『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讓他連拒絕的念頭都無法升起。
最後三個人商議後，巴基和史蒂夫在伊莉絲地房間打了地鋪，她的房間並不大，巴基和史蒂夫兩個人一個豎著一個橫著才睡下。眼看著女孩已經舉起了手中的枕頭蓄勢待發，詹姆斯巴恩斯手疾眼快搶了下來：「伊莉絲，除了枕頭大戰呢？」
「嗯……喝熱可哥輪流講鬼故事？」巴基拍板決定就是這個了，三個人在鋪了床鋪的地上圍成一圈，伊莉絲身旁放著一杯熱牛奶，她頗為入戲的裹了被子還點了蠟燭：「那麼，就由我先來講吧！」伊莉絲清了清嗓子，「很可怕哦，你們要坐穩了。」她兩邊地人摒住呼吸眼睛不眨的盯著女孩，「突然有一天，我起床照鏡子時發現——我，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伊莉絲想著打了個冷戰把自己團了起來。
一片寂靜，他們都不害怕嗎？突然間，恢復了原貌，她完美的臉沒有了！是他們沒get到點嗎？史蒂夫和巴基都從對方眼裡看見了深深的疑惑。伊莉絲見他們沒有反應，又小聲地用帶著沙啞和恐懼地聲音重複：「你們想想唉，我，突然有一天起來，發現自己的臉變回了原來的樣子！」不，他們還是不明白啊，但是伊莉絲已經從頭到尾都鑽到了被子裡，鼓成小山包的被子還隨著她的動作一抖一抖的。
遊戲還是要繼續，在史蒂夫第三次詢問伊莉絲得到接著來的回答後開始了演說：「我不會講鬼故事，不過說到害怕的事，大概是一夜之間畫稿都沒了吧。」至於參軍之類的，他還能比現在更糟？
伊莉絲露出了一個發頂：「這有什麼可害怕的……」我也並不覺得你說的可怕好嗎，史蒂夫無奈地勾起嘴，「你有畫過我嗎？」女孩悶聲悶氣地問。
「……有。」女孩的臉徹底探了出來，頭髮被壓的翹起，亂糟糟的活像個小章魚：「我想看唉，可以嗎，史蒂夫？」一串閃著光芒地黃色星星匯成星河沖著史蒂夫噴湧而來，史蒂夫陣亡。
本來今天的活動就是兩個損友跟著史蒂夫去寫生，不趕巧遇到暴雨倒是讓伊莉絲落了個便宜，她輕輕地翻動著史蒂夫的畫本：
畫上的男孩眼裡帶著星光，伊莉絲不知道史蒂夫是怎麼用鉛筆畫出這樣傳神的雙眸的，大概是注入了感情吧，面容俊朗還帶著一抹特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手上拿的是他最喜歡的一頂帽子——因為和軍帽很像，簡直一副浪dang的不正經軍人兼花花公子樣。不愧是我們的布魯克林之花，這話伊莉絲不敢當面調侃巴基只敢偷偷地暗自偷笑。
往後翻閱有的是風吹過麥田的速寫，大片大片的陽光撒在金黃的麥穗上，風靜靜地吹過，掃過剛剛好正取於賞味期的穀物，伊莉絲閉上眼簡直可以想想那香甜的味道，作畫的男孩專注而熱愛的神情，她仿佛一瞬間就置身於畫中心裡充滿了溫暖的陽光。
剩下的也有巴基的畫像、巴恩斯夫婦的畫像，然後伊莉絲降臨便有了她的圖片，第一張是用顏料畫的她，伊莉絲用手指細細掃過畫中她臉上的每一個細節，眼神溫柔讓人忍不住心軟，真好，這樣的生活是真實存在的，每個人都是真心待我，所有見到她的人也各有各的情緒。她又往後翻了一頁，伊莉絲嘴角的弧度上揚了不少。
是巴恩斯一家和伊莉絲的全家福，「還差點什麼。」伊莉絲向一旁不好意思的史蒂夫說道。「的確。」巴基附和。在爭得了史蒂夫的同意後，兩人在這副畫上用自己稱得上糟糕的畫技畫上了一個簡筆的火柴人（巴基畫）和一個寫著史蒂夫羅傑斯指向火柴人的剪頭。
「絕世巨作。」伊莉絲總結。史蒂夫碧藍色的雙眼清澈又悠長，在他的心目中，此刻完成的這一幅畫是最完美的一副，在他所有的畫中，他最愛的一副，對於史蒂夫來說，乃至未來不知多久後，這張全家福也是最完美最無可替代的。
這是她的新生活，這是伊莉絲願意犧牲一切留住的美好。
——緊接著，原本感動的氣氛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伊莉絲撞到床柱子時發出「啊」的一聲留下因為她愕然張大嘴快速轉身被刮起的畫嘲笑她似的飛起，畫上面是她沒有改變前的臉。稱得上滿沒無缺的少女帶著稚氣未脫的無辜微笑，雙手靦腆地背後，星空璀璨的銀河都要比她笑容低上幾分。
「史蒂夫，你到底畫了什麼啊？」
「我只是畫了伊莉絲本來的樣子啊！」
第7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清晨的布魯克林的空氣中還彌漫著著昨夜暴雨帶來的濕潤，略顯陰暗地巷子積水沒過了腳面。冷冽的風呼嘯而過，如此惡劣的天氣，出行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朝陽還在奮力地透過層層雲朵撒落在離小巷不遠處的偏僻酒館上方。
沿著幽暗的小巷，穿著黑袍子的女人腳步輕柔地停在了酒館前，推開破舊的大門，才營業不久明顯還沒睡醒的酒保無力地擦著杯子，客人兩三稀稀疏疏地坐落在不同的角落，一大早就跑來喝酒的除了酒鬼還剩下伊莉絲這樣心思沉沉徹夜未眠的閒人。
「女士，請問您需要些什麼？」身穿工作服的男人停止了擦拭的動作不耐煩的用食指敲了敲桌子，他身上的制服留著歲月的痕跡，在這樣的貧民區，工作的人除了錢什麼都不會認，伊莉絲心知肚明：「抱歉，一杯咖啡。」樣子憨厚的酒保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端上了一杯早已涼透的咖啡丟在女孩面前之後又開始自己無意義的工作，擦著基本沒有人用的玻璃杯。
伊莉絲垂下眼拉緊了自己的袍子沒有伸手拿那杯咖啡，她在這裡獲得了片刻的寧靜。有多久沒有真正意義上一個人獨處了？昨天的畫讓她揣揣不安，史蒂夫的話更是讓伊莉絲無法適從，對方真摯又熱烈的感情不容小視地向她呼嘯而來，那是一種遍佈伊莉絲全身，讓她從心底感覺到溫暖的陌生情感，她知道史蒂夫把自己當成了能夠疼愛的妹妹，沒人希望自己的親人頂著一張令人生畏的臉。
可是，這副面容是她的倚仗，是她擁有這一切的來源。
「伊莉絲，你一大早在這裡幹什麼？」家住在不遠處，每天都喜歡來一杯晨間小酌地路人A想起了那些被恐懼所支配的日子，嚇地連打哈欠的動作都按了暫停，伊莉絲沒有反應，路人A撓了撓頭發，「你和巴恩斯還是羅傑斯吵架了？」他看著女孩低沉到連背景都要變成黑色的實體化關心地坐在了對方身邊，雖然他每次都被伊莉絲威脅，但是也不失為一種樂趣，給他了無生機的生活添了些色彩。
伊莉絲自然不知道路人A的斯德哥爾摩病症，她見男人是真的關心她，便把昨天的事情倒豆子般的說了出來，「還有，不要叫我伊莉絲。」男人雙手舉起做投降狀：「好的，醜哥。我明白了，但是這事有哪裡值得你這麼苦惱，男人希望自己喜歡的人得到最好的有什麼錯？」女孩先是為了對方的稱呼暗爽了一下，啊，舒坦，蕩漾過後才抽空憂鬱地望著結了蜘蛛網的天花板感歎：「你不懂。」
那張畫提醒了她，倘若她的容貌不受詛咒限制突然出現，也許整個世界會崩壞成無法挽救地地步，所有她所熟知的人，最後都會像是□□控的玩偶，沒有思想，變成她不認識的樣子，軀殼只有佔有她的指令。眼裡只有對她的瘋狂，張嘴就是愛與喜歡。伊莉絲的指尖已經有些顫抖了，說她被詛咒了，不如說她就是詛咒，所到之處無一不支離破碎，就像她的命運本該如此，她所謂的設定是不可逆轉的悲劇，就像是她不配擁抱美好一樣她所謂的命運是獨自感受仿佛內臟被拉扯，肋骨一根根斷裂的孤寂，就像是她必須活在虛假裡一樣。
杞人憂天嗎，對，伊莉絲知道自己矯情，她不敢想像失去地滋味，一旦擁有就無法離開。直至今天，每當她摸到自己臉上的凹凸，望著鏡子裡人臉上的燒毀印記都覺得完美的令她沉醉，她不是真的喜歡別人說她醜，而是當別人諷刺她時，她總會得到一種詭異的滿足感，這種從未擁有過的經歷都能讓伊莉絲清晰的感覺自己地存在是真實的。
伊莉絲享受現在的一切，享受此刻，她做錯了什麼嗎，她沒有，可是……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做錯什麼，驀地女孩的眼睛迸發出了光芒，想通了什麼一樣正要感謝路人A的陪伴就被對方的話擊中了心臟，伊莉絲經歷過也聽過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這件最為荒謬，她牽強地撤出微笑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覺得史蒂夫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種。」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和巴基一樣。，還有你怎麼突然把話題拉扯到這兒的。」史蒂夫喜歡我？怎麼可能，伊莉絲白眼相送，倒不如說史蒂夫喜歡巴基呢，他們相處的時間更長，她和兩人沒有混熟時，他們簡直是連體嬰兒，「而且，不要把親情和愛情那種噁心的情感混為一談。你不要亂說話，我和你說，你再這樣下次我就把你扔到加利福尼亞去，再說了，路人A你看看我這張臉，誰會能發展感情啊……」伊莉絲因為路人A褻瀆她和史蒂夫的友情氣的話嘮的老毛病都出來了，什麼喜歡？她覺得噁心，所謂愛情，不都是建立在臉上面的虛偽關係嗎，愛她得到的多了，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只能帶來傷害，伊莉絲的情感缺失讓她註定不相信愛情。
路人A看了伊莉絲一會兒，笑著道：「我開玩笑的……你拿撲克牌幹什麼？伊莉絲？？醜哥！醜哥饒命！」伊莉絲在周圍人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中揪著男人的耳朵把其帶到了每天都會上演同樣小劇場的地方，女孩臉上被打上了一層陰陽斗篷也被風吹起，路人A恐懼到肝顫瑟瑟發抖地蹲在角落不敢出聲。
「超級無敵厲害①」伊莉絲看著被召喚出來的人露出了殘忍的笑容，「就拜託你了。」接著在一片金光中，男人傳出了令人戰慄的尖叫聲。被召喚出來的人擺完最後的poss發出經典的「哇哈哈哈哈哈」後化成煙霧消失離去，伊莉絲向前兩步低頭看向嘴裡冒出靈魂形狀的路人A徹底消了氣：「愚蠢的臣民啊，知道跟醜哥是不能亂開玩笑的了嗎……咳咳，不過今天，謝謝你了。」她決定隨遇而安，擁抱此時此刻，不去幻想那些可能發生的悲劇，最壞不過是她回到原來的生活，重複著那些日子，然後自我了結，不過是一缸溫水和一陣恍惚。
伊莉絲還沒進屋就聽見裡面吵吵鬧鬧的聲音，她打開門將脫下的斗篷掛在掛鉤處，喬治巴恩斯應聲道：「伊莉絲，你回來的正好。」「我也這麼覺得。」女孩直勾勾地向四人之中最為瘦弱的男孩身邊走去。
兒子不是說伊莉絲不開竅嗎，怎麼感覺下一秒伊莉絲就要拉著史蒂夫的手求婚一樣啊。溫妮巴恩斯挑了挑眉和自己的丈夫用眼神溝通。
喬治努了努嘴：我也不知道啊——等等，他們抱上了！
眼看兩人旁若無人的抱上了，或者說是伊莉絲單方面跟八爪魚一樣緊緊地纏住史蒂夫，幸好史蒂夫坐在凳子上才沒有大頭朝下。石化的三人在伊莉絲哭著要把史蒂夫搖暈時才連忙湊上前去，「伊莉絲，你放開史蒂夫吧……你別哭啊！」巴基不知道是先拉開伊莉絲還是安慰她了，他瞅著只有在這種時候才異常默契無聲地吹著口哨搖頭四處亂看的父母，感覺自己老了十歲。
「哇……史蒂夫，」女孩從史蒂夫身上跳了下來，她眼淚汪汪地抽吸，「你是不是把我當妹妹，我們永遠都是家人對吧！」
被勒的半死的史蒂夫：自家淚包怎麼又哭了，這時候只要點頭就好了吧。緊接著他又被聽見他回答的破涕為笑的伊莉絲抱的半死。
目瞪口呆三人組，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劇情進展的有點快啊，等等啊，史蒂夫要翻白眼了！「伊莉絲，冷靜。」溫妮捂住臉無奈。
「好的。」聽聞，伊莉絲靈活的從男孩身上爬了下來，「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
「好了，你不醜！」
「伊莉絲寶貝永遠都是我們心中的小天使！」
「受什麼委屈了，快和喬治爸爸說說。」
「……（還在緩和的史蒂夫）」
伊莉絲又汪的一聲哭了出來。
鬧劇過後，伊莉絲縮在沙發的角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雖然她失控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是她還是覺得很丟臉。巴基笑而不語，果然，下一秒聽到詹姆斯巴恩斯成功被招軍的消息，女孩立馬恢復了元氣一蹦三尺高繞著巴基不停重複「真的嘛，太棒了！」
「對了，史蒂夫的簡歷怎麼樣了，巴基你不要皺眉啦，你先為史蒂夫探探路，你要相信他嘛——啊啊，我好開心，你的夢想實現了，接下來就是史蒂夫……」陽光和活力在客廳彌漫開來，少女唧唧喳喳的講話還在繼續。
第8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布魯克林的夜晚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巴基終於如願的戴上了那頂他唯一願意戴正那麼一會兒的帽子，史蒂夫也暫時放下了自己再一次沒有成功的怨念為好友而開心著，伊莉絲在他們再三的吐槽下換下了她黑色的斗篷，為了映著氣氛拿出了壓箱底的水藍色斗篷。
「伊莉絲，我們是要去跳舞慶祝的，不是去教堂祈福。」巴基摘下軍帽，無奈的抓了抓頭髮，「史蒂夫，她最聽你的話了，讓她換一身裙子吧。」
史蒂夫攤攤手。
「得了吧，你明知道伊莉絲在這方面多固執。」聽聞，巴基也想起了他某一次和史蒂夫強制把伊莉絲的斗篷都藏起來，後來發生的事情，他打了個冷顫。
最後伊莉絲還是穿著那身水藍色的斗篷去的，作為巴恩斯家的團寵小公主，她這身行頭讓巴恩斯一家和史蒂夫都花了不少心思和錢財，巴基從來都不知道史蒂夫還有畫服裝的技能，他竟然為了伊莉絲的生日開啟了新的技能？於是巴基只能更用心的在袍子上花了些錢讓製作的人又錦上添花的搭上了流蘇，溫妮和喬治不甘落後，又紛紛加上了亮片以及毛茸茸的可卸帽兜。這一次的生日驚喜差點再次讓巴恩斯家陷入經濟危機，原因是他們全部人都陷入了無止境的幼稚攀比。
果然，他們的付出是值得的，這次舞會讓伊莉絲穿上了一直怕弄壞弄髒的名貴斗篷，喬治與溫妮在伊莉絲緩緩從樓梯下走下來時同時開啟了傻爸爸傻媽媽狀態，喬治簡直稱得上是熱淚盈眶，他甚至已經腦補到伊莉絲出嫁，溫妮則是一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眼底也有些波光粼粼，雙手緊握陶醉到讓人恍惚能看見她身旁唱著『哈利路亞』的小天使。
巴基看著呈chi漢狀的兩人辣眼睛地閉上眼，轉頭看向伊莉絲時也加入了兩人的行列，女孩的臉還是那般慎人，不過，巴基他自帶濾鏡，只能看見女孩琉璃般閃爍的雙瞳，殷紅小巧的雙唇，兩旁淡淡的酒窩，淡寶石藍襯得她沒有燒毀的那小半臉更加白皙，她垂著眼走下來，楚楚可憐像是刻印在女孩臉上，但是巴基知道，這個女孩即使看樣子溫和無害，到了某些時候也會如同女王一般昂起頭顱不甘的舉起手中的杖中劍與敵人殊死一搏。
巴恩斯一家：天啊，伊莉絲真是全世界最美好最讓人憐惜的小天使。
才抬起頭的伊莉絲被三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到嚇的向後跳了一步，她無助地望向史蒂夫，見對方也帶著欣賞的目光，迅速果斷地轉過了身掏出了不知放在哪裡的鏡子，驚恐地摸索自己坑坑窪窪的臉以此來安慰自己受到創傷的心靈。
不知真相的眾人：伊莉絲可真容易害羞。
巴恩斯夫婦為了給自家不爭氣的兒子創造機會以不參加年輕人的活動掃興為理由留在了家，他們目光悠長地看向三人和諧的背影，心中默默祈禱：兒子啊，就看你的了，你可長點心吧。
沒有點心的巴基：「啊切——」他揉了揉鼻子怨夫般撇了一眼站在陰暗的角落和史蒂夫暢談的伊莉絲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對面少女的邀約。
「史蒂夫，你不打算去看看嗎？」伊莉絲看了一眼舞池中歡快的熟悉背影，驢唇不對馬嘴地來了一句，她不耐煩地打斷了史蒂夫的遲疑，「好啦，我知道你不想讓巴基掃興，但是你看，巴基不是挺開心的嗎？」
史蒂夫眨眨眼，輕笑道：「是啊。」開心到如同不爽貓差點把『我的伊莉絲不愛我了』印到臉上。
伊莉絲拽著史蒂夫來到了徵兵處那個可以把臉鑲嵌到框裡的地方，她不屑的拍了拍那塊板子：「你還目標小呢，快去吧，我相信你，巴基他也支持你的，他最瞭解你了，就是不捨得。」而且——還有我呢，伊莉絲露出了邪笑目送史蒂夫離開。
不小心將蘋果掉在地上滾到角落，好不容易追上地小孩a看到伊莉絲猙獰的樣子尖叫地逃跑了：「媽——女巫要吃我了——！」
伊莉絲（欣慰）：真是個好孩子。
神出鬼沒被懶作者強行拉來的路人A在一臉享受的伊莉絲身後輕輕地開口：「你就這麼讓羅傑斯去了……等等！是我啊，小A！醜哥，求放下兇器好好說話。」
嚇到拿出□□才看清是誰的伊莉絲給了對方一個白眼，收起了武器：「怎麼不讓他去，我覺得只要有心，沒有什麼是不行的。」比如我，我想毀容，最後我做到了。
「謝謝，不喝雞湯，你就不怕他再失敗，再說，就算他通過了，你就不怕……？」路人A不氣餒的繼續詢問，伊莉絲又賞了一個鄙視的目光：「不怕，一次不行就兩次，他都不肯放棄，為了自己的信仰而亡，不是很好嗎？」不是像她一樣，絕望的結束自己罪惡的一生。與巴恩斯夫婦的不一樣，是毫無價值被瘋子同破喉嚨，這樣夢幻般的死去，她是不會阻攔的。
自己被喂的這碗雞湯好像哪裡不對？路人A不敢違背自家醜哥的意願，灰溜溜的懷疑深深地疑問退……等等，路人A停住了腳步，再次扭扭捏捏地踏著小碎步像是懷春的少女一樣開口：「不如，我們跳一曲？……給你手帕，你又吐血了。」
「哦，謝了。什麼？來一曲熱情的弗拉明戈嗎？」
「不……原來你愛好這一口？」
「介不介意我給你一炮？」別以為你是我小弟我就不敢吊打你。
報名完回來的准美國隊長與逃脫熱情的女郎邀請的不爽貓神色複雜地注意到跟陌生男子竊竊私語看樣子還很熟悉的伊莉絲，巴基拿下了頭上的綠色軍帽，他總覺得這時候這樣做就對了。
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總得帶點綠。在當然是選擇原諒她的bgm中伊莉絲結束了與路人A單方面的碾壓：「史蒂夫你回來了，我說，你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不能說自己的現妹妹准媳婦被陌生人搶走了很憋屈的巴基：「沒有，我只是累了。」
同樣不能說自己的准媳婦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另一個男人很熟悉也很憋屈的史蒂夫：「沒有，我也累了。」
「正好，我也累了。」面面相覷，累了累了三人組兩位男性各懷心事和一位沒心沒肺的女士行走在前往回家的路上。
巴基一口水咽在了嗓子眼，他咳嗽兩聲再次確認到：「等等——你的意思是，你成功參軍了，你剛才怎麼不說？」
「surprise？」
「額……恭喜。」伊莉絲努力無視巴基憤怒的注視望著史蒂夫純淨的瞳孔祝福到，「行了，巴基，你和史蒂夫相處的時間比我多多了，我知道你為他高興。你一直擔心的不就是史蒂夫不小心陣亡嗎，我也是。我知道，就算我阻止史蒂夫一百次，他也會偷偷摸摸去地一百零一次，我除了支持他還能有什麼呢？最重要的是——我一點都不意外他成功，你與我一樣，一直都建信著他能成功。」
巴基和史蒂夫對視了許久，巴基踏上前兩步拍了拍史蒂夫的後背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混。」史蒂夫回應。
天啊，也許他們兩個還能在戰場上讓感情變得更好，我應該和溫妮他們說兩個人喜結良緣的事嗎？伊莉絲內心戲十足地打開了家裡的大門，脫下斗篷掛在掛鉤處，她小心翼翼地撫平了斗篷的褶皺，向樓上喊道：「溫妮，喬治，我們回來了，有好消息！」
「來了。」喬治應聲而下，伊莉絲看著他氣喘吁吁的樣子明智的沒有詢問為何溫妮沒下來，她雖然討厭這檔子事，誰叫他們是巴恩斯夫婦呢，有特權。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喬治略顯疲憊的為兩位實現夢想的小夥子獻上了祝福，兩人不忍心讓喬治硬撐，請對方回到了房間，轉眼間，就剩下了醜弱浪三人了。
伊莉絲率先打破了沉默：「這是我給你們的禮物。」她伸出手在自己的褲兜掏了掏，「我早知道你們能成功了，這是護身符。」三條銀制的軍牌項鍊掛在少女的手上，「咳咳……你們可以把這個跟真正的軍牌掉包。」這是少女用那群神塞的東西亂七八糟各種實驗弄出來的東西，到最危險的時候可以保護對方，至於她自己的，就是普通的軍牌。
少女將項鍊分發在兩個人手裡並且緊緊的握住他們的手：「我們會陪伴對方直到永遠。」愚蠢的人類，我會陪你們，直到你們離去。
第9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史蒂夫和巴基一起去了軍營，史蒂夫有信心能通過為期三個月的試煉，一切都是那麼完美，直到史蒂夫和巴基兩人發現伊莉絲披著一件軍綠色的袍子而她的斗篷下面，巴基敢用他1.0的眼睛發誓，那是一身正經的軍裝。
「史蒂夫，這是怎麼肥事！你不是說你的教官是卡特教官嗎，她後面那個人是誰！」趁著休息時間從另一個分隊跑來的巴基目瞪狗呆看著高挑的女士身後跟著的他絕對不可能認錯的身影。
史蒂夫也很絕望啊，他先把巴基哄回了自己的隊伍，眼睜睜地看著本應該在家裡和巴恩斯夫婦待在一起的女孩緩緩向自己的方向走來。
「卡卡特，我是說佩吉，我真的能跟來嗎？」女孩低著頭惴惴不安地拉了下前面筆直身影的衣服，「你……你別看我！」伊莉絲拉下帽兜遮住自己羞紅了的雙頰。
這個女人，好漂亮也好厲害。簡直就是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樣子，伊莉絲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從沒有女性用這樣不帶侵略性地柔和目光看向她，除了溫妮，可是佩吉即美麗又強大，伊莉絲想起了佩吉用她那紅唇都自己勾起一抹微笑的樣子，該死，一身上一定起雞皮疙瘩了，她就像是自己在卡通書裡看見的白雪公主。
被眼睛都要冒出桃心的伊莉絲忽視的史蒂夫的心情很不美好，一向鐵血的女教官對著自己從未開竅的心上人露出一個前所未有的溫柔微笑然後揉了揉女孩的頭髮，史蒂夫看見了女孩身體一抖……又往卡特的身邊靠了靠，這和劇本寫好的不一樣！
待到一天的訓練結束，史蒂夫終於有機會把還在和卡特教官一起散發著金光的伊莉絲拉到了角落：「伊莉絲，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我是個合格的醫護兵了。」
「你知不知道！」史蒂夫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你的能力還不穩定。」伊莉絲從來沒有在他們面前掩飾過她的小能力，比如說拿出各種神奇的東西，突然掏出一年前的剩飯之類的玩意，但是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她的能力根本就是雞肋，一旦她情緒激動，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史蒂夫知道伊莉絲想要幹什麼，可是他不敢想像失去伊莉絲，他欣賞堅強獨立的女性，佩服為國捐軀地戰士，然而伊莉絲，史蒂夫垂下眼，說不出反對的話，也無法像女孩支持他一樣送上鼓勵與祝福。
伊莉絲抿了抿嘴道：「我知道，可是我已經通過了。」她說過不會阻止朋友為了自己的理想而犧牲，但是她也說過，她會陪著這兩個笨蛋，她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送死。
「不說了，佩吉在叫我了……這兩天我是不會見巴基的，我怕他手刃了我。」伊莉絲聽見佩吉的聲音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咳嗽了兩聲後特意露出自己那張滿意的不得了的臉向著對方跑了過去。
於是這一次，史蒂夫·失寵·羅傑斯也拿下了頭頂的軍帽。
佩吉勾起了微笑迎接奔向自己的小姑娘，她想起了小姑娘一邊咳血一邊證明自己的能力的樣子，她憐惜的摸了摸女孩的臉，得到了女孩的一個愛的蹭蹭，佩吉拉起女孩的手再三吩咐：「伊莉絲，你的能力不能隨意說出去。」伊莉絲的神奇力量暫時只有信得過的高層知道，這樣的能力若是被邪惡之人瞭解，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佩吉皺著眉回憶著女孩僅用一顆豆子就讓瀕死的人存活下來的事情，她這麼想著，神情卻更加溫柔了下來。
伊莉絲一定吃了很多苦，真是倔強的女孩，為了家人不惜暴露自己的特殊，明明自己的能力會讓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還依舊固執的前行，敏感又陽光，佩吉看著女孩微微發紅的小耳朵說：「伊莉絲其實很漂亮，多露出臉來看看吧。」不必自卑。
「——咳咳咳咳！」
「伊莉絲？給你手帕，你沒事吧！等等，別跑！」
戰爭還是來了，伊莉絲並沒有多少時間準備就迎來了第一次上戰場的機會，她和史蒂夫他們是不同的，她不需要訓練太多，現在緊缺醫護人員，再加之她的與眾不同，她甚至不用特意躲避巴基，畢竟還在訓練的巴基可不用上戰場。
沒想到本意只是讓兩個人犧牲的慢一點的自己反而最先孤身前往殘酷的血河。伊莉絲接替了一些簡單的護理任務，上面並沒有打算讓她的能力太早洩露。
這個世界是殘酷的，伊莉絲沒有見過這麼多鮮血，她的耳膜旁就沒有離開過哀嚎，她見過這個被拉進來的屍體，上次這個男人還是只是受了輕傷，伊莉絲還記得他被塗抹酒精時呲牙咧嘴的樣子，這個人是唯一一個真心說她長的醜的好人。
我還沒有問他的名字，伊莉絲向前兩步，合上了他那雙已經失焦的灰色眼睛，她不能讓人死而復生，她不是萬能的，她至少應該幹些什麼。這些人不應該這樣死去，他們是英雄，這個人連遺言都沒有留下一句。伊莉絲還沒來得及傷感，另一位被人從戰場抬下來的戰士就又來了，這次的傷勢更為不容樂觀。
男人的凝固的血和傷口混合在一起粘在衣服上，他痛苦的掙扎著，一隻腿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男人的眸子被蓋上了一層面紗，陰霾覆蓋了他碧藍的瞳孔，他已經沒有力氣去發出shen吟。男人用那雙已經接近死神的眼睛看向叫喊著：「快準備麻醉。」的醫生，伊莉絲在旁邊拿著手術刀，她感覺到了心碎。她不能讓這條生命在她的面前悄然逝去，伊莉絲的內心從來沒有過這種被硫酸腐蝕般強烈的刺痛感，一種無形的力量充斥了她的全身，我不在乎他是誰，我要救活他。伊莉絲第一次在如此緊張的情況下拿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她的耳邊此時還有地方投來彈藥後地耳鳴聲。
「我不會讓你死的。」伊莉絲制止了周圍人的動作，隨著她伸出的手，頭上的帽子也隨之掉落，這次她沒有再享受這幾聲抽吸和驚呼。
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的傷患，頂著昏昏沉沉地大腦見證了他這輩子可能下輩子都看過最魔幻的事情，離他不過兩步遠的女孩首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個手電筒，向他照射後的一瞬間，男人清楚的看見四周地動作都慢了下來就連他不停湧出地鮮血都放緩了腳步，接下來，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出現幻覺的戲劇性一幕出現了，一台跟女孩差不多大的機器讓女孩從袍子下掏了出來，男人甚至聽見了「噔了的噔」的配樂。
我其實已經死了，男人如是想到。
已經被伊莉絲一套大招打下來的主刀醫生在自己都不曾意識到地顫抖中詢問：「您是女巫嗎，斗膽問一句這是幹什麼的？」
「這是藥品製造機，不過不是無限量產藥的，這次這個傷勢，估計下一次使用要一星期後了，好了。」伴隨一陣白霧，從機器的出藥口中彈出了一顆黃豆大小的藥粒，「你們快去搶救別的人，我來治他。」認定女孩就是女巫地眾軍醫不敢反駁都懷著好奇心和害怕繼續去拯救尚且存貨的靈魂。
「吃吧。」我真的是在地獄，被伊莉絲的面容嚇得幾乎暈厥又被其塞的藥丸卡住喉嚨的男人翻著白眼終於昏死了過去，閉上眼睛之後的男人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迅速痊癒，一直偷偷注意這裡的醫護人員全都震驚到張大了嘴。
接下來的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受重傷的人除了中途就不幸掛掉的可憐人，別的都被伊莉絲以異常不科學的方法救了下來，據感動不已化身迷妹的護士形容：當時我和醫生都知道這個人若是時間在充裕兩分鐘就能救活，我們正要放棄時，旁邊的伊莉絲拿出了一塊懷錶，我敢發誓下面我說的都是真話，下一秒，我就眨了個眼之後，除了我、醫生和這個女孩，整個救急站的人都不動了，就連眼前的病人的血都不噴了，然後我們就優雅的伴著女孩的吐血間奏曲彎成了這台手術，這個女孩簡直就是上天派下來的天使，不惜犧牲自己來幫助我們，她是我見過最有魅力的姑娘！她那雙淡紫色的眼睛是上帝留下的寶藏，她殘缺的面容無法抵擋她的個人魅力！
被認定為救世主的伊莉絲此時正在扒著門沖著眼前不認識的高個子男人低吼：「你才不是史蒂夫，走開！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開炮了！」
第10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史蒂夫連自己那抹標誌性的靦腆微笑都沒來得及露出就被眼前的女孩一炮轟了出去，被炮轟飛的感覺他發誓不想再體會第二遍，剛剛追了半天九頭蛇的人都沒受傷的史蒂夫，敗北在自己人的手上，他硬生生地被伊莉絲手裡的□□擊退三米多，直到史蒂夫腳都要踩到土地裡才勉強停了下來，他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受到攻擊地腹部一定有了淤青。
「伊莉絲，我是史蒂夫啊。」史蒂夫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在女孩拿出撲克牌的那一瞬間比劃了一個暫停的手勢非常自覺的退後，示意自己沒有威脅。
這個男人當自己是傻子嗎，我家史蒂夫是去訓練了，不是把臉直接扣下來p到另一個人身上，才兩個星期，就能練成這樣，施瓦辛格死不瞑目，這肯定是個陰謀，別說，這個壞蛋整得還挺像。湛藍的眸子，跟扇子一般忽閃的睫毛，略顯嚴肅的面龐，修長的身體，飽滿的肌肉，大騙子！自家的好閨蜜什麼樣子她能不清楚嗎
聽見這話伊莉絲沒有放下手裡的牌反而握的更緊了：「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就是史蒂夫？」
「嗯……你有一次用放大光線放大香草霜淇淋差點把自己淹死？」
顯而易見，在一個拿著武器的女士面前揭露對方的糗事不是個明確的選擇，就在史蒂夫看見女孩收起了撲克牌以為自己安全通過考驗時，伊莉絲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仁不讓之勢再次拿出了史蒂夫沒有見過的武器，不過女孩並沒有攻擊他而是依舊只在門縫處露出一個腦袋，伊莉絲像史蒂夫勾了勾手低聲道：「來，你過來。」
到底是過去還是不過去史蒂夫一咬牙一跺腳向著伊莉絲地方向走了過去，他知道這是陷阱，唉，可誰叫眼前的人是伊莉絲呢
女孩勾起嘴角，眼看高大的男人朝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來，她拿出藏在身後並不知道男人早已發現的石矛一矛捅向了假·史蒂夫接著按下了石矛柄上的按鈕，在男人的注視下，石矛發出肉眼可見的金色閃光。伊莉絲坐等勝利，這可是讓大象都能昏迷地電量，十萬伏特有沒有，這個男人怎麼可能——一點事兒沒有
伊莉絲懵逼了，她從來沒想過眼前的場景，這時候和她同屋的佩吉還沒有回來，對面的男人只是一瞬間有了昏過去的跡象，下一秒又恢復了正常，天地良心，她捅的那塊衣服都燒焦了，露出男人精壯的腹肌，他是人
史蒂夫無辜的望向伊莉絲，女孩尷尬地抬起頭，害羞一笑，猛地關上了門。
怎麼辦，我好像打不過他先把他拉進來吧，這個人再受到攻擊後沒有傷害自己，要麼他真是健身成功的史蒂夫要麼就是自己能力暴露了九頭蛇派來的大壞蛋，要是這個男人還像剛才那樣胡說八道（伊莉絲誓死不承認自己做過那樣丟臉的事），她就一炮把這個假史蒂夫轟到冰島去。伊莉絲做出了決定，她深呼一口氣，整理了下袍子，轉身大方地打開了大門，她盯著高她一頭差點被門砸到摸著鼻子的男人，做出了一個自以為十分友好的表情：「你進來吧。」
——她還是不相信自己。零演技的伊莉絲暴露了自己的不信任，這讓史蒂夫有些小難過，他踏入了伊莉絲的宿舍，沒有四處亂看而是隨著女孩的步伐走到了一張床旁邊，伊莉絲指了指床：「你坐下。」史蒂夫照做。
女孩站在坐在床上的男子身前，覺得自己的氣場兩米八已經震懾住了他，於是她開始詢問：「我最愛吃什麼」
「香草霜淇淋。」
「不，我不應該問這些顯而易見的問題，好吧，哪些只有我和巴基以及史蒂夫知道的秘密」
「每次釣魚你都拿丸子作弊……」史蒂夫眼看女孩要炸毛，趕緊說了別的事情，「你偷偷的和我玩了一次枕頭大戰，我差點被羽毛悶的窒息。你把所有珍惜的東西都放在床墊底下，你覺得四次元口袋會故障，床墊永遠不會背叛你，直到巴恩斯夫婦在你15歲生日時想要給你一個驚喜……」
伊莉絲飛撲上前捂住了史蒂夫的嘴：「好了！你別說了！我相信你是史蒂夫，你就不能說些別的好事情嗎！」
史蒂夫把整個人都跪坐在他身上的女孩拉了下來放到自己的旁邊，女孩像是怕他再說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蹟，連忙轉移話題：「哈哈哈哈，你怎麼變成這樣的」說完，伊莉絲自己都覺得自己轉移話題轉移的太僵硬了，她不自然的向史蒂夫不在的那個方向撇去，她什麼時候在史蒂夫面前出了那麼多啼笑皆非的事
「我接受了一個任務，伊莉絲，你知道我不能說，然後完成了它，可惜最後失敗了。」史蒂夫想起死在自己面前無力回天的厄金斯博士，神色低沉下來，連那一頭金髮都顯得黯淡無光，他抿起嘴，「我可能不能和你們一起待在軍隊了，布拉德參議員給了我另一個證明自己能力的差事，希望我不會再搞砸了。」史蒂夫不能將機密任務告訴伊莉絲只能挑一些可以說的重點描述自己的經歷。
伊莉絲心想：我就是為了你們才加入軍隊的，現在二缺一難道我要用□□術嗎還有，難道你的任務就是二次發育嗎她見史蒂夫如此失落終究沒有把自己的吐槽說出去，而是第二次運用了自己毫無長進的轉移話題技能：「哈哈哈哈，不對，啊，太可惜了，巴基知道嗎，我們好久沒見他了，走吧，一起看看他怎麼樣了。」伊莉絲已經完全忘了巴基可能還在生氣的事實。
史蒂夫不想形容伊莉絲在看見巴基那一刻才想起巴基還在生氣時的表情多麼天崩地裂，也不想再回想巴基日益增強的訓人功力多麼深厚，他只能說在伊莉絲被說的熱淚盈眶後巴基的表情滑稽極了——
「伊莉絲，我只是擔心你。」就算早已習慣了小女孩動不動就哭鼻子的事巴基也依舊顯得手忙腳亂，他看了看大變樣的好友，示意是該他上的時候了，接著，他就後悔了，自己增肌了的好友跟抱小雞一般抱起了伊莉絲，還在接下來的兩分鐘完成了將女孩舉高並且旋轉720度附帶哄小孩標準拍背動作，回應史蒂夫的是直沖臉去的一巴掌以及更大的哭聲。
……史蒂夫感覺自己美少女變身後對付伊莉絲發小脾氣的功力反而倒退了。
最後還是遠到而來尋找伊莉絲的卡特拯救了兩人，小姑娘在看見佩吉身影的那一刻就停止了哭泣擦乾了眼淚，甚至還擤乾淨了鼻涕，順便收拾好了斗篷，速度之快讓注射了血清的史蒂夫都望之莫及。
我怎麼感覺自己最大的情敵是個女人巴基受到了暴擊，愣愣地收回了剛才還在安慰伊莉絲手舞足蹈的雙手，用看破紅塵的眼神和也一臉深沉的史蒂夫遙遙相望：「史蒂夫……你肚子上的洞是怎麼來的」
史蒂夫：哎呀，怪不得覺得前面涼颼颼的。
佩吉來之後，看見的就是三個人其樂融融的樣子，羅傑斯穿著巴恩斯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來，變身後的羅傑斯比巴恩斯可壯了不少，扣子都是勉強扣上的，女孩站在兩人中間呈被保護的樣子，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就沖出了哥倆好的畫面，直沖佩吉而來。
同時失去了閨蜜和知心姐姐頭銜的史蒂夫毫無察覺地任由女孩快樂的像小鳥一樣飛向自己的教官。
卡特扯出一抹豔麗的笑容：「先生們，伊莉絲我就先帶走了。」
伊莉絲乖乖地被佩吉拉走帶回了她們的宿舍，佩吉進來後先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又接著用略帶溫怒和憐惜的語氣道：「伊莉絲，你太莽撞了，幸好你治療的地方都是可以信任的人，看來你並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多麼強大。我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你的能力要是被九頭蛇發現後果不堪設想，這次過後，你可能就要上前線的救護站了。」佩吉看著想要訓斥伊莉絲，然而女孩一露出委屈的表情她就無法冷酷起來，「我們會請斯塔克做一些能夠讓你自保的裝備（伊莉絲並沒有在軍方面前自爆除了醫療之外的能力，當然她可能在不知不覺中就暴露出來），以後你要跟著我訓練，直到你能保證在能力暴露的情況下在兩個九頭蛇特工的挾持下全身而退。」
伊莉絲知道自己的身手在戰爭面前不夠看，她想了想自己還算不上穩定的能力，鼓起嘴答應了這個提議。
佩吉並不打算放水，在這方面，嚴厲反而對女孩更好，伊莉絲還在跟佩吉撒嬌，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
「佩吉好帥！再大力！請下次也狠狠地撂倒我!」
佩吉（倒退三步）：伊莉絲好像有點不對勁
好吧，是佩吉並不知道自己即將面對什麼慘絕人寰的事情。
第11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史蒂夫的新工作就是舞臺劇演員嗎？」伊莉絲擦了擦汗驚異地看著報紙上穿著可笑的國旗樣式的衣服站在舞臺中央的史蒂夫,她略有不爽於史蒂夫變身後竟然只讓他站在臺上跳舞,偏偏這個時候她忙著訓練,巴基還在戰場上廝殺。
隨著伊莉絲一塊結束的訓練走在後方的佩吉看出了她的不愉快,隨手將女孩手裡的報紙抽走,還把對方掛在脖子上的抱緊蓋在了女孩頭上：「伊莉絲,開心些,這只是一時的,更何況這也能振奮人心不是嗎」
「……你確定？」伊莉絲敢保證就連史蒂夫自己都感覺自己像個表演馬戲的猴子,「好吧,不說這個了,明天我要去前線的醫療站支援嗎,說真的,我有點緊張。我的能力是有限的,我怕人們把太大的希望寄託在我身上。」
佩吉知道眼前的女孩在擔憂什麼,然而她也只能告訴女孩盡力就好別無他法,有些事情必須要伊莉絲自己去面對。佩吉看著情緒低落的女孩歎了口氣：「今天下午不訓練,自由活動怎麼樣？」這些天女孩不要命般的訓練她看在眼裡,伊莉絲不願提起過去,可是佩吉總能聯想到女孩如此拼命可能是因為原先達不到某些目標被虐待之類的事,她目光溫柔地略過女孩臉上的傷痕,憐惜地揉了揉女孩的頭髮。
「唉……好！耶！真棒！」伊莉絲勉強勾起嘴角附和道,她明明就很期待佩吉永恆各種姿勢將自己摔倒亦或用奇異的方法制服她的,好失望。不過既然佩吉這麼希望,她還是配合一些吧。
佩吉：奇怪,我怎麼感覺伊莉絲有些失望？
沒看出女孩不情願並且巧妙的遺忘女孩被訓練時仿佛換了一個人的設定,頂級特工·察言觀色能力自動在女主面前消失·佩吉毫無壓力的向戀戀不捨一步三回頭的伊莉絲道了再見。
豔陽當空,暖洋洋的光線讓人暫時遺忘了戰爭帶來的痛楚,史蒂夫坐在後臺在自己的素描本上發洩似的塗塗畫畫與難得一見的好天氣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對比,緊閉的雙唇皺起眉頭勾勒的他的面龐顯得更加堅毅,可惜在熟悉史蒂夫的伊莉絲眼裡看見的就是表情嚴肅的高大男子委屈巴巴地拿著畫筆跟畫紙訴說委屈的場景,她輕笑一聲,整個身子都從任意門裡探出來,伊莉絲躡手躡腳地向著男人的方向走去,完全沒看到對方頓時戒備起來又一下子放鬆的身影。
「嗒啦∼偉大的伊莉絲出現！」已經知道是女孩的史蒂夫依舊寵溺地裝作嚇到的樣子轉過身無奈地望著女孩,伊莉絲撅起嘴四處張望一不小心撇到了男人手裡的畫,「你放寬心啦,你現在不用上戰場不是反而說明現在的情形沒有那麼糟糕嗎？」女孩搶走史蒂夫手裡的鉛筆用筆頭點了點畫裡被史蒂夫自己比喻成猴子的畫像。
男人縱容地鬆開手讓女孩將自己手裡的畫也一併拿了出去,伊莉絲用手掌作為墊板一邊小聲嘟囔著什麼一邊小心翼翼地塗鴉,幾秒過後,女孩邀功似的向史蒂夫的方向舉起畫紙：「好啦,猴子史蒂夫退場了,下午有時間一起待一會兒嗎？」史蒂夫看著紙上面添加的線條輕笑,伊莉絲用自己幼稚園大班的水準在史蒂夫的畫旁邊畫了一隻手做出槍狀還寫了biu的字眼。
「史蒂夫你有時間嗎？」伊莉絲眨眨眼盯著兩頰有些泛紅的男人,史蒂夫是不是該抹點面霜啊,「來嘛∼」
在女孩的矚目下史蒂夫宣告投降,最終隨著女孩的腳步踏入了那道粉色的門,「這是什麼……」史蒂夫不由自主的摒住呼吸,他從未見過這般奇跡似的景色,呆滯地接過女孩遞過的大衣穿上,在伊莉絲的叫喊聲中史蒂夫才回過神來。
在冰冷的極地世界,在難以形容的巨大冰山上,建起了一座史蒂夫沒有想過的龐然大物。寒冰雕塑而成的巨大小丑,晶瑩剔透交織錯雜的軌道,鑽石一樣的旋轉木馬緩緩的轉動,高聳入雲的冰柱綁著幾個冰做的椅子吊在上空隨著微風來回搖動,夢幻的摩天輪也徐徐運作著,伊莉絲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閃爍著的霓虹燈飛起來掛在這座遊樂園的各處。
女孩在空中揮了揮手朝著史蒂夫的方向扔了一個與自己頭上相似的藍色物品：「把竹蜻蜓帶在頭上！」史蒂夫聽聞小心地把手上的東西呆在頭上,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就被一股無法控制的力量吹得騰空而起,男人驚訝的樣子和與竹蜻蜓完全不符的身形讓伊莉絲哈哈大笑。
史蒂夫飛到女孩的身旁開口詢問：「伊莉絲,這裡是北極！？」如此超越他常識的場景讓史蒂夫無法相信,然而遍佈各處的北極熊讓他只能承認,這個女孩,是個奇跡。在那次意外之後,伊莉絲就展現出了許多不同,她似乎完全不知道這些事情代表著什麼,大大咧咧的把自己的一切展現在他和巴基的面前,甚至為了他們去了前線支援。他和巴基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孩的小心思,可是他們無法阻止已成定局的事情,就算他們再怎麼阻止,女孩還是會悄悄跟上來,能力也還是會暴露。
他們只能竭盡全力來保護伊莉絲。
史蒂夫和伊莉絲的身影在夾在冰雪的空□□舞,伊莉絲指著摧殘的星空示意對方快看,女孩完全沉浸在這般美麗的景色中,心不在焉地回答了史蒂夫地問題：「是啊,本身是想給你們的禮物,打算戰爭結束後帶你和溫妮喬治巴基來的,還不錯吧！」伊莉絲其實有些忐忑,她從未去過遊樂園是怕做的不合他們的心意。
「這是……無與倫比的禮物。」史蒂夫只覺得心臟像是被灼燒般的炙熱,那句喜歡像是沸騰的開水隨時要噴湧而出,他望著女孩略有瑕疵的面容動容無比。擁有了強大力量的女孩,沒有想過去找虐待她的人復仇,沒有被力量支配,沒有恃強淩弱,只想到用來給所在乎的人驚喜以及保護自己想要珍惜的一切。
差點被一炮打到南極的路人A：呵。
伊莉絲的聲音在凜冽地風裡顯得若隱若現,史蒂夫無心聆聽,他在忍耐,他知道若是現在衝動會毀掉所有,他不是不敢表白而是不能。史蒂夫怎麼可能沒有起過追求的念頭,每當他和巴基只要表現出哪怕一點點愛意,女孩就會像受驚的貓咪迅速逃走,緊接著好幾天不理他們,只要他們一接近就躲得遠遠的,直到他們說明自己和伊莉絲永遠是朋友／家人。至於什麼樣的家人和朋友腦細胞高達250的伊莉絲到死可能都不會明白的。
往前走了不少的伊莉絲不滿地回頭,拼命地朝著龜速前進的史蒂夫招手,最後她實在忍無可忍地到男人身邊牽起了男人的手奔向自己想要遊玩的項目。
這回史蒂夫總該打起精神了吧她可是忍住了連佩吉都沒有帶來,讓他第一個遊玩的,伊莉絲看著露出熟悉笑臉的史蒂夫才松了口氣,唉,男人心海底針,完全放鬆的伊莉絲興匆匆地坐上了自己在前世在電視上看就就很想試試的過山車,她拍拍身旁的座位讓史蒂夫趕緊進來,伊莉絲握緊雙手咽了一口口水：「史蒂夫,別怕。」
她真的沒事嗎聲音都顫抖了。史蒂夫眼神擔憂,他超出常人的素質讓他註定無法感到害怕只有暢快,史蒂夫想到平時女孩的膽小和愛哭緊張起來,一圈結束,他呼出一口氣,看著與平時無異的伊莉絲,好像,不太對。
史蒂夫睜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臉色發白的伊莉絲就化作一陣風從他身邊掠過,男人轉身緊追不捨,他甚至能看見女孩具現化迎風飄動的兩行熱淚,原來女孩只是嚇呆了嗎,史蒂夫無奈的拉住還在奔跑的伊莉絲：「等等……伊莉絲,等,你沒事吧,吐血了！」他看著將雪染上褐色和深紅的女孩陷入了焦灼的狀態。
「哇——電視裡的人都是大騙子！一點都——嘔——不！好！玩！」伊莉絲眼淚朦朧地不停掏出嘔吐袋,「嗚嗚……史蒂夫,不太對,嗝,巴基,好像,有麻煩了！」
「你是說,你這樣是因為巴基出事了？」
「不,我只是真的想吐,嘔——」
第12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詹姆斯·巴恩斯被俘虜了,不如說整個107部隊都陷入了束手無策的地步,九頭蛇這次來的氣勢洶洶打的他們措手不及,第一波雜魚的副本消耗了他們大部分體力緊接著一隊精英怪接踵而來,友方的狀態還沒恢復,除了在戰場上不幸犧牲的戰士,剩下的基本只有在苦力和被槍指著躺到實驗臺上兩種選擇中,詹姆斯不幸地淪為了試驗品。他現在是不是該慶倖於自己的價值已經脫離了苦力的等級
巴基苦笑著盯著綁住自己手腳的鎖鏈,只要他稍微動彈就會被電到手腕腳腕傳來陣陣燒焦味,巴基感覺現在的自己仿佛是案板上做無力掙扎的魚,他閉上眼睛,腦海中如同走馬燈般出現了那些再平常不過的溫馨日子,先是和父母一起渡過的平凡日子,茶米油鹽的零碎小事,就連曾經他爬到樹上看見遍佈周圍的荒涼枯草巴基都清晰的浮現在了眼前,接著史蒂夫出現在他的人生中,他們是那麼相同又那麼不相似,史蒂夫是他不可分開的摯友。
再然後呢
伊莉絲再次給他的生命撒上了無法磨滅的濃重的色彩,女孩像是聯繫他那些美好的根莖,延伸出脈絡,一件件事情,那些他忘記不了的或者巴基以為自己早已遺忘的小事都不受控制的一點點從他的思維中不斷抽出。
初遇的那一次另他驚異的回眸；接受女孩到來的那一場啼笑皆非的釣魚事件；他和父母以及史蒂夫手忙腳亂地準備照亮他們人生的「最美好的偶然」的第一次生日；時常出現在女孩臉上的錯愕的表情,淚一滴滴落下哽咽著打嗝的可愛模樣；伊莉絲知道他父母生日早已過了之後,偷偷摸摸差點炸了廚房端出一盤沒有膨脹的奶油蛋糕自己還冒著黑煙的活寶樣；女孩害羞的親吻他們四個人臉頰的緋紅巴基現在都能刻畫的栩栩如生……原來他們已經渡過了這麼久的歲月,最後的記憶定格在女孩拉著他們兩個人的手說永遠不分離的樣子。
這樣孩子氣的約定,他怎麼能不遵守呢
原本眼神放空的詹姆斯突然又有了力量,他從來都不食言,再說他還沒有告訴伊莉絲自己的心思,也沒有和變身後的史蒂夫再來一次友誼的掰手腕,更何況還沒有實現自己拉著女孩的手告訴你父母她有了巴恩斯的姓氏這樣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場景。女孩的臉浮現出來,那張用醜陋形容都不算合適的恐怖的臉,在相處之後顯得那種美好與與眾不同,伊莉絲還等著他回家。
巴基強忍住手腕和腳腕處傳來的強烈電壓不停的試圖掙脫開禁錮,汗水順著他堅毅的面龐緩緩留下,他像是聞不到已經傳來的陣陣燒焦味,已經被染紅的袖口也無法讓男人停止這毫無意義的反抗,算得上自殘般的瘋狂行為。膠皮配著鐵屑的氣息充斥著男人的鼻腔,他狠狠地咬住牙額頭上也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象徵竭力的青筋,隨著他的搖動,男人身上的軍牌也滑落到了他的眼前。巴基能感受到血液的流逝,他知道這些無法致命,歇息片刻後戰鬥還需要繼續,毫無作為迎接他的才是死亡的擁抱。男人的胸口在不帶動身體的情況下大幅度的進行中升降動作,他側頭盯著落在腦袋邊的伊莉絲出品軍牌沒有言語,整個狹小的空間充斥著巴基虛弱的喘息聲。
只要不放棄,事情一定會有轉機。
還沒等巴基停止大喘氣,他就感覺到自己身下的床在劇烈晃動,而且搖動的等級隨著一陣「咚咚」聲愈來愈激烈,巴基往旁邊一撇,通過被汗水所遮蓋的模糊的視線,透過軍牌,清晰的看見了氣喘吁吁,前半個小時還邪笑著把他綁在手術臺上,現在雙目緊盯著他仿佛冒著綠光,目測有2米高的一坨壯漢。
當漢子眼淚汪汪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將他身上的鎖鏈解開還十分瓊瑤地跪在地上扇自己時,巴基菊花一緊,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壯漢扒著眼前男人緊致的小腿哭的像個200斤的孩子：「我怎麼這樣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當時的我怎麼會把這樣純潔可愛的你綁到實驗臺上的呢,我的達令,我的火紅玫瑰！」漢子抹了一把眼淚,還順手解決了靠過來想要襲擊他們的九頭蛇,「你的眼睛,就像是我吃過最上等的蜂蜜那般甜美,哦,上帝,我怎麼現在才發現你是這樣另令我的心不在屬於我自己,啊啊,怎麼回事,你怎麼這樣對待自己,你應該珍愛自己的！我的天使！」
巴基痛苦的捂住臉,天,他寧願自己掙脫並且配上激烈的戰爭場面好嗎,死裡逃生也比得過現在抱著他小腿解決了一屋子人傻兮兮觸動警報的壯漢啊。他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似乎是警鈴聲引發了暴動,又或是救援來了,門外的腳步聲明顯淩亂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人來查看引發騷動的他所在的房間,就像是所有人都忽視了這個地方一樣。巴基拖著被壯漢抱著的腿緩慢地移動到門前透過門縫觀察著外面匆忙路過的陌生面孔,此刻的他弱小,可憐,又無助。
「嗨,巴基……嗷嗷嗷,疼！是我,伊莉絲！笨蛋！」把事情解決的差不多披著透明斗篷來解救巴基在對方背後出聲的伊莉絲差點被因為驚嚇一個順手就來個擒拿術的巴基掰斷了胳膊,她冒著冷汗趕緊出聲解釋。
伊莉絲也很委屈的,一得知巴基出事,她和史蒂夫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本身她想直接用任意門過來卻被史蒂夫阻止了,他和巴基都不認為伊莉絲應該把這樣逆天的能力暴露出來。女孩和史蒂夫並不嚴謹的商議之後決定兩個人孤身前往敵營,由伊莉絲提供各種裝備,兩人披著隱形斗篷帶著竹蜻蜓就殺到了定位到巴基的地方。伊莉絲拿出堅固噴霧和毀滅地球式導彈給史蒂夫,對方從容的拒絕了第二樣東西並詢問有沒有殺傷力沒有這麼大的東西,於是對方直接掏出來一個不知道從哪架戰鬥機上偷下來的導彈。
史蒂夫將手裡的盾牌噴上噴霧穿著自己那身還未改良的戰鬥服將手裡的導彈扔了下去,隨著一股熾熱的氣流,兩人開始分開行動,史蒂夫一邊殲滅敵人一邊解救受困的同伴若是他有危險女孩能第一個知道,所以伊莉絲的任務就很簡單了,她只需要把巴基安全的帶出來就好,女孩先是給巴基所在的房間施了一個小小的忽略咒,能力來自不知道哪位天神給的魔杖。接著又讓壯漢對巴基一見鍾情,所謂殺人不眨眼,不用自己手,伊莉絲覺得自己實在是聰明的不行。
至於敢怒不敢言的巴基,他看著脫了斗篷半跪在他面前給他綁繃帶伊莉絲有苦說不出,他又轉頭看了眼昏迷的壯漢,歎口氣,還能怎麼辦,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了。
巴基揉了揉眼前女孩的頭髮：「伊莉絲,一會兒你就披著透明斗篷跟在我身後。」
「我知道了！讓我放暗∼槍是吧,這個主意不錯。」伊莉絲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能力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能讓我直接投放一顆毀天滅地炸彈嗎」
「不,你的能力最好不要暴露。」巴基從兜裡掏出沒被九頭蛇拿走的手帕放到伊莉絲手裡,對方從善如流的吐了一口老血。
伊莉絲站起來套上斗篷拉住巴基的衣角說：「等一下。」只見一堆巴基見過沒見過的武器憑空出現紛紛落到他的腳下,「都是救你的路上從九頭蛇那裡順來的,你不要說我好不好。」
把斗篷脫了我們還能好好說話,巴基挑了一把順手的武器後就示意女孩跟在身後一起去找史蒂夫集合,他趴在門前傾聽是否還有動靜,外面悄然無息,他轉頭對著空氣悄聲提醒：「伊莉絲,別害怕。」女孩一旦情緒有大波動能力就會不穩定,雖然不會像一開始一樣拿不出道具但是也時常會拿出基本沒用的東西,拿出換洗衣物都是經常的事情了,平時可以一笑而過,然而在戰場上一個小小的差錯就可能結束他們的一生。
「其實……」伊莉絲剛出聲就被巴基的一句噓堵住了嘴,女孩只好吧唧吧唧嘴無奈的聳聳肩。
一臉嚴肅全神戒備的巴基警惕地打開門——
外面的敵人全部跟石化一般一動不動任憑宰割,巴基先是試著用武器擊倒一個,周圍的人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保持著原樣,除了他和女孩整個世界都仿佛處在靜止不動的境界。巴基知道發生什麼了,他全程冷漠臉的一槍一個後面的女孩還在辯解：「只是小範圍的,而且你不讓我說,呀,好了,趕緊吧,一會兒時間過了怎麼辦」
當史蒂夫揮舞著盾牌迎接巴基時也被眼前的場景嚇了一大跳差點扔掉手裡的本體,他身後的精英兵直接愣在了原地,其中一個還喃喃自語：「太酷了。」只見從彌漫著硝煙的九頭蛇基地裡走出一位元高大的男人,他一槍一個敵人,身旁仿佛帶著人類無法比擬的氣場,那些本身張牙舞爪的敵人在他的面前像是小綿羊一樣瑟瑟發抖不敢動彈任由子彈穿破腦袋。
「隊長,我好像看見神了。」
「……」不,那是科學。
第13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107部隊凱旋歸來後,考慮到還處於戰爭時期而且據伊莉絲說她還沒有完成施工等等原因,最後伊莉絲只帶了史蒂夫和巴基來到了處於北極的秘密基地,史蒂夫雖然來過一次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小震驚,巴基感動地直接舉起女孩轉了幾圈：「伊莉絲,你真是個奇跡！」
「你再轉,奇跡就要吐了！」伊莉絲扯住巴基的袖口帶著哭腔提醒道,順便一提最後還是女孩興致衝衝地拉著兩人坐上了冰雪過山車,結局依舊是完畢後的女孩一邊吐一邊哭,只不過這次手忙腳亂的變成了兩個人。
巴基看著噴血如同泉湧的伊莉絲,感覺頭髮都要愁白了,他拍著女孩的背,然而越拍女孩留在雪地裡的色彩就越多,幾下過後，他連伊莉絲的衣角都不敢碰了,史蒂夫也拿面如白紙,如同易碎的瓷娃娃般的女孩毫無辦法。
「嘔——我好了！」吐夠了的伊莉絲拉住兩個圍著她打轉的身影,「我們來雕刻冰雕吧,噗——」
「怎麼看都不是沒事的樣子啊！」吐槽業務熟練的巴基崩潰地望著隨著女孩的話語落在地上密集的梅花抓狂。
史蒂夫抿起了嘴,顯得更為嚴肅：「伊莉絲,你不要再逞強了。」緊接著被他教訓的女孩就投來了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受到星星眼攻擊無比正直的兩人在得到對方發誓「受不了一定會說絕對不硬撐」後,立刻就倒戈了陣營陪著女孩胡鬧了起來。在伊莉絲面前,即便是史蒂夫也要舉手投降,畢竟在女孩面前他永遠只能做那個溫潤的共犯。
「啊,對了,給你們。」埋頭苦雕的伊莉絲擼了一把有些濕答答的劉海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突然開口，隨後她自然地接過巴基扔過來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接著在斗篷的內兜裡掏出了兩枚樣式簡單的戒指，「給溫妮和喬治的結婚禮物，過幾天就要上前線了，沒有時間交給他們。」說完女孩向著兩人的方向隨意一拋，史蒂夫身手敏捷的率先勾到了連結兩枚戒指的鏈子，他向著伊莉絲的方向揮了揮手露出邀功般的笑容。巴基見狀往前兩步搭上了史蒂夫的肩膀也朝著女孩那邊勾起了嘴角，伊莉絲轉頭沖著兩人豎起大拇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處夜晚的原因，視力超出普通人四倍的准美國隊長竟然覺得女孩美得驚人，好像……美得有些不正常，史蒂夫定眼一看，女孩臉上的傷還是歷歷在目，他抿抿嘴收起了手上的戒指給了身旁的男人一拳在對方假裝的痛呼中繼續開始雕刻。
待到三人回部隊時已然黃昏,而在那還處於極夜狀態的北極,六座冰雕隨著夜空中的星星熠熠發光,銀河之下,被伊莉絲雕刻的奇形怪狀的溫妮冰雕牽著稍微有些藝術感由巴基雕塑而成的喬治,前面站著史蒂夫雕刻的栩栩如生的伊莉絲以及巴基,在他們兩個中間是瘦小的由三個人分工雕出的抽象派史蒂夫,而五座冰雕後面,佇立著一座高大的舉著出自伊莉絲手的不規則盾牌巴基牌身子比例有些不對但面容精緻的美國甜心。
經過一段時間的商業互吹後，整個咆哮突擊小隊從九頭蛇基地死裡逃生的故事成了一段佳話,至於在107部隊口口相傳成了傳奇甚至風頭超過美國隊長的巴基勇士,who care好吧,這個故事的最終版本是美國隊長一怒為老鐵單槍匹馬的掀翻了九頭蛇基地成了人心所向的民族英雄,所有參與出逃行動的士兵對巴基最後頗為魔法的行為口守如瓶,到底怎麼變成這樣的身披袍子的女孩拉低帽兜收起了手裡的炮筒邪魅一笑。
延遲上前線的伊莉絲得到了佩吉帶著歎息的消息,上級在美國隊長騰空出世激勵了人心之後想要一鼓作氣直搗納粹餘黨和九頭蛇通訊的小據點,他們不再打算隱瞞女孩的治癒能力,在不暴露給太多人的情況下秘密地把伊莉絲派到了前線來救助受傷的戰士,衝鋒陷陣的士兵和救助醫師都是可以信得過的人,他們要求女孩盡全力救治值得活下來的士兵,女孩毫無怨言的接受了差遣,她揮舞著右手,在某些惡意的眼神和佩吉擔憂的目光中坐上了軍車,伊莉絲咧開嘴,笑容燦爛,仿佛看不見戰爭帶來的隱瞞,留給化身守護者的女特工一個瀟灑的背影。
這次殲滅九頭蛇小基地的戰役持續的時間不會很短,估計一段時間內醜弱浪三人組都會被派遣到不同的地方,成為戰地醫生的伊莉絲和史蒂夫巴基組成的咆哮突擊隊並不能一起行動,而並不是所有人都會對稱得上不堪入目的女孩保有善意。
大多數士兵腦補一流,自動給女孩按上了值得同情的合理的悲慘過去,不過,也有少數人故意挖苦伊莉絲宛若油炸過的洋蔥圈的臉龐以此為樂,一次兩次漸漸的有些細心的人發現女孩每次被諷刺後嘴邊都帶著詭異的弧度,甚至有些時候更為奇怪,她的眼睛裡簡直閃爍著名為愉悅的光芒,女孩也不反駁,反而興致衝衝眯起眼睛像是回味一樣點頭迎合。一開始女孩還是只故意在嘲諷她的人面前打轉,後來發現她異樣躲著她的人越來越多,女孩乾脆每天定時堵人,用某種不可言說的方法把人綁到陰涼處搬著板凳直到她聽的身心舒暢才放行。最後除了運氣好沒有參與這逆反般的「欺淩」的人幾乎所有士兵都服了伊莉絲,尊稱她一聲「醜哥」。
那些本身有些不滿的士兵在一些加入『醜哥』邪教的人的武力威脅和在被女孩的救助後都心服口服的加入了這場鬧劇，開始乖乖的配合起女孩的怪癖，而在最初嘲笑伊莉絲最為囂張的戰士在伊莉絲毫無壓力的止住他胸口澎湧而出的鮮血後竟然成了最擁護女孩的人，在這些頗為夢幻簡直連戰損都少的可憐的日子裡，每次到了一天結束戰鬥吃完晚飯後,都會出現非特定的戰士抓耳撓腮哭喪著臉乖乖走到角落等著和伊莉絲「深度交流」。
只可惜，戰爭註定不可能是童話裡圓滿的結局，即使是伊莉絲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躲過死神的追捕，面對愈來愈嚴峻的局勢除了女孩認識的一些人剩下的大多數病患是從別的戰場轉移到這裡接受治療的，說是接受治療，最後能撐到這裡的也寥寥無幾，有些人撐不到這裡就先咽了氣，甚至有些承受不了自己命運的人在半路就自我瞭解了自己的下半生。在這樣的情形下，就算是心腸再硬的人也無法無動於衷。伊莉絲靠站在門旁盯著不遠處堆起的屍堆對著運送著屍體的人口氣生硬地問道：「你應該告訴那些斷手腳的人，我可以治好他們的。」聽聞，對面的人依舊神色冷漠：「你應該記得你答應了上級什麼，這些承受力低下的人，就屬於不該浪費你能力的人。」女孩怔住，低下頭，神色依舊，沒有反駁。
隨著時間的流逝，就在伊莉絲以為自己的良心已經躲避起來時，她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被人像是垃圾一樣仍在屍體堆上她終於不想再忍耐下去，在運送遺體的人走後，伊莉絲脫下了有些礙事的斗篷抱著它從牆角走了出來。
她很久沒有這樣直面陽光了，可是她卻沒有心思再去欣賞，伊莉絲腳步沉重，她的目光從那些已經無法辨別出模樣的人身上一一劃過，晃人的鮮紅與忽視不了的雪白讓她的面色變得更差，伊莉絲每走一步鼻尖都纏繞著粘稠的味道而腳底下也伴隨著暗紅色發出噗呲噗呲的水聲，最終伊莉絲的視線停在一個血肉模糊連左腿都不知道掉在哪裡的人臉上，她答應別人的事情不會違約，所以她曾經眼睜睜的看著被判為『毫無用處』的這個人眼裡失去光芒。女孩眯起眼睛，望向不遠處剛剛被拋下的軀體。
伊莉絲記得那個人翠綠色的眸子，記得他眼角的笑紋，記得他被自己氣的跳腳卻在舞會上向自己伸出手的模樣，她到底在做什麼？如果當時她在堅決一點，她的朋友又怎麼會躺在這裡？這世界上怎麼會有不值得活下來的人，伊莉絲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朋友也會屬於沒有留下來的必要的一類，她不能讓自己認定的人這樣離開世界。
女孩走向前把搭在胳膊上的斗篷蓋在路人A的臉上，用力一提讓對方的屍體坐了起來：「你是第一個叫我醜哥的人。」她伸出手，眼淚順著眼角滴落在地下。
「你說的沒錯，我們是朋友。」金色的光從女孩的手掌飄散而出，「我根本沒那麼偉大，我做不到放任我的朋友去犧牲。」伊莉絲根本不在意自己再讓一個人起死回生會發生什麼，只要她還在，她不會讓自己的朋友永遠閉上眼，她是如此自私，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所熱愛的事物消逝在自己眼前。伊莉絲覺得原先她想的那些什麼為了自己的熱愛獻身都是鬼話。
女孩的指尖也伴著金光化為星星點點向著眼前的人身體裡湧去：「你快點睜開眼，不然，我就把你一炮轟到南極去。」伊莉絲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反正再一次死亡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她無所畏懼，在把巴恩斯夫婦的命拉回來之後，她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不過是逆天改命，不管她在乎的人命該不該絕，她只要能做得到，誰也別想在她活著的時候搶走她的人的性命，她就是這樣的瘋子。
路人A再次醒來時除了遍佈他全身的黃沙，他什麼不對都沒有察覺出來，除了自己為什麼會睡在死人堆裡這一條疑問再無其他，當他回到自己的部隊時，也沒有對他的回歸表示奇異，除了伊莉絲像是沒有人知道這個人在死神手裡轉了一圈。整個人縮小了一些的伊莉絲在上層的威脅下親手打破了約定，上級拿女孩無計可施，一時間女孩名聲大噪，「所有士兵都值得活下來」成了她的標語，她除了不能把人復活其他的簡直算得上樣樣全能，以至於後來落了個『戰地天使』的稱號。
女孩想起上級威脅她的樣子笑出聲，她哼起歌，洗刷下手掌上的沙土面色如常毫無陰霾。
第14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戰爭暫時性的落下來帷幕，在確定九頭蛇和納粹一時半會不會再有動作後，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除了伊莉絲，她有些憂鬱，這些天在前線她過得可以說是舒服極了，自她攤牌後，那些每天奔波完的士兵之後都會把她這裡當成一個港灣，兩三個人圍著她說她醜外加吐苦水都是常事了，更不要提被她救助熟或者不熟悉的人睜開眼第一反應都是哭著說『好醜』的反應了，身為抖m的快樂要飛走了，伊莉絲略顯難過。
好在休息的日子不會很長，而伊莉絲有特殊的高興手段，那些本以為自己安詳的生活來臨的無辜路人們想起了被伊莉絲拿炮指著的恐懼。不久後,在布魯克林熟悉的街道轉角處,再次傳出幾個月前不絕於耳的帶著哭腔的挖苦聲。
眼見悲苦的日子一天一天慢慢過去,安逸的時刻即將來臨，趁著假期,巴基惦念著伊莉絲最近身體狀態越來越差拉著史蒂夫要給伊莉絲一個驚喜,史蒂夫也想著女孩的確顯得憔悴而且總會讓他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就欣然同意了，溫妮和喬治如期而至，佩吉因為一些軍事上面的原因不能參加，那些被女孩奇跡般從死神手下奪回生命的士兵聽聞也主動加入了慶祝的準備活動中。
要瞞著女孩實在是容易的不行，本身女孩就稱不上聰明再加上對朋友毫無保留的信任,以及時不時的早出晚歸,他們一群人甚至都不用特意偷偷摸摸做事，在女孩懷疑時一句『沒什麼』『想多了』在加上一球香草霜淇淋就能打發了對方。
本身大家都的生活都不是很富裕，在加上戰爭帶來的資源匱乏導致物價上漲，想要滿足伊莉絲在上次睡衣派對後兩個人強烈要求女孩列出的願望名單的上大型派對的標準就顯得不太容易，好在所有參與的人都是自發的參與的，還沒有人對各種在這個時期顯得有些困難的要求有異議，介於女孩容易滿足的個性，大家商議後決定在讓女孩開心的基礎上儘量節約錢財。
場內佈置的任務就交給了連名字都沒有出場的各位士兵們，採購準備餐點之類比較重要的事情就由和伊莉絲比較熟的人準備。
首先是採買，也不知道伊莉絲是怎麼總結出的派對設定，乍一看名單還算得上正常，買的東西也不算特別奇怪。只是——巴基能感覺到自己額頭上無語的汗滴，這些都是什麼鬼啊？臉盆大的果子酒，可以。吃不完的精巧點心，巴基打勾的痕跡變得深起來。巨大的巧克力噴泉，黑色圓珠筆點出的點點佈滿了這八個字，明顯可以感覺到執行者的力不從心。除了這些，最後還有了中國菜，兩個足球大的西瓜果凍等等幾乎找不到的菜色,巴基神遊狀地在功能表上面打了個大大的叉，決定還是自己看著買吧。
自己的這個妹妹，活在童話裡嗎？
史蒂夫這邊也遇到了人生中的滑鐵盧，要知道他從來沒有退縮過，在成為美國隊長之前,在他還是那個柔弱的少年時，他都不曾對任何一件事表達過『不可能完成』的意願，但是當他望著手裡明顯是小女孩胡寫的活動列表時，真的覺得無能為力了起來。他頗為頭痛的看著清單上的活動內容：
①所有人一起玩畫鼻子遊戲。容易實現。
②所有人一邊跳舞一邊喝酒。很正常的願望。
史蒂夫的表情從第三號願望開始變得難看起來,他不禁開始想要問問女孩到底是從哪裡覺得所謂大型派對是這個樣子的
③衛生間要有睡倒或者［嗶——］的人
④要有人看透紅塵似的狂喝酒或者哭的昏天黑地。
⑤大型派對要擁有與眾不同的事件發生,比如殺人案等能延長派對影響力的事情。
……
看到這裡,史蒂夫將手裡的紙條徹底合了起來,看來除了前兩條往下面都是伊莉絲自己在電視或者書裡總結的虛構活動了,回去之後他要和巴恩斯夫婦,不,他們一定只會說伊莉絲真可愛而已,他要和巴基好好商量一下伊莉絲看電視劇的問題了。
他的小姑娘是把生活當成青春歌舞劇了嗎
等到兩個人精疲力盡準備的差不多,拿著一堆東西回到派對舉行地後,就被來自大宇宙的惡意撲了一臉。被生活逼迫成詹吧唧的巴基冷漠臉的看著掛在牆壁上的骷髏飾品和亂七八糟連結著牆壁的大紅大綠的絲帶已經無力吐槽這些直男審美的士兵了,到底有沒有靠譜的人啊！
巴基還是沒有明白,為一個不靠譜的人舉辦的派對能順利才怪了。
一頓雞飛狗跳後,事情終於步入了正軌。巴恩斯夫婦拿到了巴基不知道從哪裡淘來的中國菜譜正疑惑著雞精是什麼,巴基帶領著一群直男開始製作香草霜淇淋蛋糕,唯一審美正常的史蒂夫則自動忽略了自己也是直男的問題接手了裝飾的工作。
溫妮·巴恩斯自認為廚藝不錯,雖然這麼多年沒有完成喂胖伊莉絲的大任,但是也成功把巴基喂到超出自己的父親一頭,此刻,她抓著手裡活蹦亂跳蹬著腿的活雞與它面面相覷,溫妮大聲對著身後拿著菜譜琢磨的喬治問：「親愛的,辣子雞到底是什麼你看懂了嗎」
「當然,這上面寫著先把活雞宰殺成小塊,額,嗯,在把你桌子上放的那些佐料丟進去炒就好了。」
「好,我們現在只有一點小問題。」
「什麼？」喬治抓了抓頭髮像是跟手裡的書有著深仇大恨一般惡狠狠地盯著它。
同樣還在和雞作鬥爭的溫妮深呼一口氣：「你會殺雞嗎,以及這口大鍋到底怎麼用？」說罷,她指了指直徑有喬治腰那麼大的鍋,「巴基到底從哪里弄來的？還有我們為什麼要買活著的雞呢？」喬治無言以對,隨後也加入了瞪雞大賽琢磨要如何殺雞。
眾人拾柴火焰高,這句話在一群糙漢子製作蛋糕的過程中是明顯不正確的,當他們滿懷期待的全都堆在一個小小的烤箱面前等著第十五次嘗試讓蛋糕發起來的作品,『叮——』聲摻雜著一些人的咒駡聲,不出意料這次蛋糕胚也踏入了失敗的行列。
「我們為什麼不去買個蛋糕？」期中一個人提出了疑問,不情願的嘗了一口癟癟的蛋糕胚,下一秒就噁心的幹嘔出來。
他身旁的朋友拍了拍他的背：「你沒看見上面寫著巨大的香草霜淇淋蛋糕嗎？把咱們全賣了都買不起伊莉絲的巨大好嗎!」
還在幹嘔的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正在苦惱的巴基吼道：「詹姆斯！等等……」他擦了擦嘴眼神迷離,「你告訴我你放了蛋糕粉對吧？」
「……蛋糕粉是什麼」
「我要殺了你！」
史蒂夫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哀嚎,加快了手上拆絲帶的動作,他對於自己這些隊友實在是有些失去信心,在一個正常的排隊上,牆上會掛著各種槍械作為裝飾嗎？還有那副歪歪扭扭用所有參與者名字拼出的『醜哥』到底有什麼意義？
全程黑人問號臉的美國隊長給這天的兵荒馬亂畫上了句號,所有人灰頭土臉的出來後,四個人猜測伊莉絲差不多也要回家了就結束了今天的任務。
半路,還在和喬治爭吵辣子雞做法的溫妮驀地豎起手指示意喬治別出聲,對方心有靈犀地向後方的兩位比了個安靜的手勢。四個人用常人無法做到地方式趴在牆角聽著不遠處的動靜,一個男人的聲音和伊莉絲的聲音不斷出現在四個人的耳膜裡。
伊莉絲抿了抿嘴,看著眼前的路人A感受著來自內心的無力,她其實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愛的，她只是不相信所謂的真愛會在自己的身上體現出來，她珍惜友情，緊握親情，卻會不自覺的遠離愛情那樣虛無縹緲的東西，她不覺得自己的臉是詛咒，反而十分慶倖，她甚至都不願去嘗試，沒有會真的愛她這個理論早已印刻在伊莉絲的靈魂上,所以面對好友撕破臉般的告白她真的只能慘白著臉吐出最殘酷的話：「你知道的吧,你說出這句話之後,我可能會開始厭惡你。」
路人A低著頭,用腳攆著地,聲音顯得有些沉悶：「我知道我會徹底出局,我只是覺得,我現在不說你就永遠不會知道了。」說著說著,這個比伊莉絲還要高不少的男人竟然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我知道,你要走了對不對。」男人哽咽著,顫抖著手從兜裡掏出一捧黃沙。
「我以為你已經忘了。」伊莉絲並沒有把這當一回事,仿佛不認識男人手上捧著的塵沙「你剛才的話,我不可能當成沒聽見。所以我……」
後面的話四個人有些聽不清楚,伊莉絲要去哪？四個人默契的相互問道,最後都得到了不知道的回答。巴恩斯一家還在摸不清頭腦的時候,史蒂夫想到那天在北極在他眼前一閃而過女孩漂亮的半透明的面龐,他害怕著自己現在的想法,內心卻不由自主的不停閃現出這個念頭。
所以當他心神不定的準備好自己份內的一切迎接派對後,他不放過一分一秒仔細觀察著女孩的一舉一動,伊莉絲進來後先是一愣,接著一如往常哭的一塌糊塗,她不自覺的碾碎了附著在手指上的黃沙,打著嗝給了參與這個驚喜的每一個人一個擁抱,在抱到史蒂夫時,他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伊莉絲,女孩是不是變矮了,也變瘦了,那捧沙到底代表了什麼？
第15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內心有了答案的史蒂夫與氣氛歡樂的派對格格不入,身材高大的他皺起眉來更顯嚴肅,平時溫潤的他現在四周空出了一個真空圈,他和身旁小酌的伊莉絲也樂得清淨,注入血清後他本身就喝不醉,正好看著第一個嘗酒味的女孩讓她不能多喝,讓其小口小口的抿。
史蒂夫盯著如同小貓一般舔舐酒面的伊莉絲,到對方是這樣熟悉又陌生,女孩的演技這麼多年都沒有進步,如果他們不想,女孩根本瞞不住他們,更何況,他已經有了猜測。史蒂夫張了張嘴又合上,他的目光瞟到旁邊的巴基,對方被戰友纏的無法脫身,確定巴基聽不見後他又將視線轉回了女孩身上。
原來沒有喝過酒的伊莉絲在一杯下肚後有些微醺,她抬起頭,露出那半張坑坑窪窪的臉蛋,神色天真,下一秒嘴裡吐出的話無邪卻又異常殘忍,女孩勾起嘴角,史蒂夫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這樣滄桑飽經風霜的樣子,伊莉絲用食指卷著頭髮：「我本身不想讓你們知道的,你猜的沒錯。」樣子像是說著與自己毫無關聯的話一般滿臉不在意。
伊莉絲沒想到史蒂夫會發現的這麼快,被巴恩斯夫婦蒙著眼拉到門口時她就有接受驚喜的準備了,她在內心告訴自己不許哭,可是看到這弘大的與自己夢中幾乎無差的聚會眼淚就不聽使喚的流了出來,除了沒有殺人案、能游泳的奶油池……一切都完美的不像話,一進門女孩的心就撲到了那一人高的香草霜淇淋蛋糕上,最後被一群士兵逼得擺上的『醜哥』字母畫也讓伊莉絲的心宛若踩在軟乎乎的雲朵上面透著不可思議的溫暖。
她在被簇擁著切開樣貌不怎麼好看的蛋糕後,玩著畫鼻子不小心把鼻子畫到小人的額頭上吐著舌看向史蒂夫時,才注意到對方略顯勉強的笑容。伊莉絲一開始以為可能是他吃壞了肚子,不過接下來史蒂夫不斷打量伊莉絲的行為讓女孩篤定他知道了什麼。之後的活動,女孩已有些累了為由沒有參加,她坐在餐桌的角落握著酒杯地等著史蒂夫走上前質問自己。
可事實上,伊莉絲想多了,在女孩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解決了桌子上大部分畫風顯得有些詭異的『中國菜』後,史蒂夫也僅僅是提醒她不要貪杯並且抽走了伊莉絲手裡的餐盤。最後還是女孩酒壯慫人膽灌完一杯酒後一股腦的把話吐露出來,打破了他們之間相互試探的尷尬處境。
伊莉絲撓了撓臉不情願的撅起嘴環繞四周後開口：「真不想提早退場,咱們去別的地方聊吧。」說完,女孩強勢地拉起史蒂夫的袖子走向後面的盥洗室,接著在確定旁邊沒有別人後在陰暗處偷偷拿出任意門帶著對方來到了離家不遠的人煙稀少的大橋邊。
「好了,你看,那邊是我們釣魚的地方。」女孩倚在橋邊指著不遠處的岸邊語氣懷念,「這麼久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也足夠長了。」伊莉絲見史蒂夫沒有回答便轉過頭想要告訴對方不必擔心,她回過身被眼前的男人嚇了一跳。
女孩沒見過史蒂夫這麼生氣的樣子,即使是當初巴恩斯夫婦被迫害,對方也沒有像眼前這樣雙眼通紅帶著不同於往常顯而易見的憤怒,連額頭的青筋都清晰可見,伊莉絲甚至覺得史蒂夫這樣緊握雙拳,如果指甲再長一點就能貫穿手掌留下紅印了。
史蒂夫睜大眼睛,眸子裡佈滿紅絲,他望著在橋柱昏暗的燈光下慘白到要消逝的伊莉絲,幾乎是用盡全力才沒有吼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隱瞞什麼？」就算男人在忍耐語氣也算不上友好,他見女孩似乎被嚇到般向後退了一步再次平息怒火再次開口,「伊莉絲,你整個人都縮小一圈不是我的錯覺對嗎？你又用了你的能力。」史蒂夫到嘴邊的疑問句硬生生的改為了肯定句,除了女孩那逆天的能力,還有什麼能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
伊莉絲並不明白對方為何發這麼大的火,她只能憑藉自己最大的努力讓史蒂夫放鬆,女孩低下頭跟平時做錯事一般畏手畏腳地向男人的身邊走去,一股腦的給了對方一個大大的擁抱,頭埋在對方的懷裡,悶聲悶氣地回答：「我不想讓你們擔心。」女孩抽了抽鼻子,「我錯了,怎麼說好,我的能力只有在復活或者改變足以令世界線變得不一樣的人身上才會……消失,或者說死去。」
「……你先過來。」史蒂夫總有一種錯覺，他總覺得下一秒女孩就回展開雙臂不斷下墜永遠停留在自己的記憶裡。
「我以後都不會再用了。」伊莉絲抬起頭,如同小兔子一樣抽泣著,史蒂夫在女孩抱過來的那一刻就有些心軟了,即便堅定如他也答應了女孩不告訴巴基,但是在關乎女孩性命的問題上,史蒂夫沒有再退讓：「我能理解你為了朋友獻身的做法,可是伊莉絲……」他到底是捨不得。
安穩的日子隨著這次談判變得粉碎,他們再次迎來了殘酷的鬥爭,伊莉絲在入醫療兵的時間裡學了不少正規的手術做法,恰巧隨著她生命力的流逝能力最近漸漸力不從心,除了拿道具外培訓成績不錯的她現在不再隨便運用能力而是跟正統醫生一般進行手術,伊莉絲擦了擦額角的汗珠,終於解決了今天最後一例手術。
女孩對面地主治醫師沖著眼前堅強的女孩溫柔一笑：「伊莉絲你先去休息吧,不用逞強。」伊莉絲也回以微笑,她看見對面的人被她的笑容嚇的一哆嗦,開心的揮手道了再見仿佛一天的疲憊都一掃而光。
現在形勢不妙,晚上的吐口水時間早已不見,讓別人為她的面容顫抖是伊莉絲為數不多的樂趣了,她掀開自己的帳篷,撇了一眼門口的鞋,嗯,佩吉回來了嗎？伊莉絲脫下斗篷和鞋伸著懶腰往帳篷內走去,哈欠還沒打出來就被佩吉嚴肅的樣子逼了回去：「啊哈——噫！佩吉你怎麼了？」女孩趕緊緊張兮兮地湊上去。
「軍方想要直接強攻了,由羅傑斯士兵領隊,伊莉絲你要做後援……」佩吉將事情說完,伊莉絲還是沒有明白為何對方這麼苦惱：「史蒂夫還有了新盾牌,如果這次我們贏了戰爭就結束了,佩吉,你可以準備回來後的慶功舞會了。」佩吉看著女孩燦爛的笑容也露出不達眼底的淺笑,她應該早已看透生死,理應她不該如此擔憂,伊莉絲只不過是作為支援而且女孩還有著特殊能力,越這麼想佩吉的心內就越平靜不下來。
佩吉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她順著女孩的話題說了下去：「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還沒有見過你穿禮服的樣子。」
「其實……我沒穿過禮服。」伊莉絲揉揉鼻子,「如果你想,我可以穿著斗篷和你跳一支舞作為補償。」
「好,這個主意不錯。」佩吉想到兩個女人跳舞的樣子噗呲笑出來,這一定能讓羅傑斯和巴恩斯目瞪口呆。
伊莉絲眯起眼：「我從不食言。」
九頭蛇的人要比軍方想的還要多,進入軍隊後就一直在醫療部隊的伊莉絲嚴格意義上還是那個沒有受過戰爭洗禮的孩子,雖然女孩已經見過不少死人也曾手刃過某人但是都沒有眼睜睜看著陌生的面孔在眼前被炸的肢體分離來的震撼,伊莉絲理所當然地在第一次行動中吐了滿地,本身就嫌棄女孩拖後腿的幾位107部隊的戰士就更看不上女孩。
伊莉絲深知自己不能表現出怯懦,軍方目前還不知道她的能力變得不穩定還以為她是養精蓄銳,她得在不暴露自己的虛弱下堅強起來儘量讓戰士少受傷,克服了生理和心理問題的女孩的優勢在第二次進攻時徹底顯現了出來,伊莉絲目標小靈活性強,身如鬼魅,再加上與生俱來的好槍法,在女孩爆頭終結了戰場上留下的唯一的一個想要偷襲的敵人後得到了大家的認可。
戰士們越戰越勇,竟在沒有人犧牲的情況下直接到了最後一戰,史蒂夫迎著冷冽的風給身後的巴基一個眼神道：「還記得那次我滑索道嗎？」巴基心領神會介面：「你吐了。」和伊莉絲一起。說罷,兩個人同時轉頭看向伊莉絲想讓女孩知難而退不要跟著他們一起上火車。
伊莉絲眨眨眼,有些疑惑：「怎麼了？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女孩拍了拍史蒂夫的肩膀給了對方一個真誠的眼神。
「好吧,該走了。」隊友看不下去三人的打啞迷開口提醒,巴基無奈的聳聳肩率先滑了下去,伊莉絲緊接著,美國隊長作為女孩的後盾墊後,果不其然,女孩又吐了一車頂,行動不能暫停,伊莉絲給了兩人一個OK的手勢一邊警戒的舉起槍一邊用著高難度動作嘔吐。
不久後伊莉絲就結束了幹嘔,她閉上嘴仔細地聽起車廂內的動靜,看樣子半響都不需要她了,於是女孩許久不犯的碎碎念小毛病又卷土歸來：「啊無聊啊他們的動作好慢啊也沒有我什麼事情……」話音未落,立了flag的伊莉絲就感覺胸口的軍牌變得灼熱,她趕快掏出來發現是寫著巴基字樣的金屬牌燙手的不行,「真是……怎麼又是你,笨蛋巴基。」
下一秒,女孩的身影消失不見。
「笨蛋巴基,你怎麼又這樣了。」突然出現在史蒂夫和巴基面前帶著竹蜻蜓的伊莉絲看著被史蒂夫拉住手好不掉下深淵的巴基嘲笑道。
巴基咬著牙反駁：「伊莉絲,你太慢了。」
女孩撇撇嘴拉起男人的手拽著對方返回了火車上,剛想要繼續調笑——
幾乎是瞬間,女孩的身影仿佛被定格般從手指開始隨著空氣一點一點消散開來,「不要碰我——求你……」僅剩一點力氣的女孩開口,下一秒便化作湮塵和空氣融為一體。
詹姆斯·巴恩斯的瞳孔猛然放大,絕望佈滿他的喉頭,伊莉絲三個字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獨留一個「不」字消失在空氣中。
「伊莉絲……求你別離開我……」巴基沙啞了聲音急不可耐地向已經幻作點點黃沙隨風飄散的女孩伸出手,最終只留下一把塵沙,他越緊握沙石卻越從他的指縫落下。掉落的沙土仿佛利刃刺入他的心臟,男人捧著沙麻木的轉頭看向後面的同伴。
詹姆斯·巴恩斯世界的色彩在這一秒這沙土落地的那一瞬，破滅了。
撕心裂肺的痛楚將史蒂夫地心撕的粉碎,他望著四周飄動著宛若舞動的粉塵緩緩彎下背脊,抬頭的那一刻被淚浸透的雙眸變得迷茫起來：「巴基,你沒事吧伊莉絲……是你新交的女朋友……」
殘留在男人手掌上屬於女孩的溫度終將歸於凜冬。
伊莉絲,你是個騙子。
第16章 醜弱浪三人組的幸福生活
「笨蛋巴基,每次都要我救你。」
「巴基,求你啦！」
「巴基……」
「我們會陪伴對方直到永遠。」
詹姆斯·巴恩斯猛然從噩夢中驚醒,他又要失眠了。失眠是一件很可怕的事,黑夜的時間會被思緒拉長,回憶會不斷的在腦海中翻滾,直到太陽升起都不會落下,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會不由自主的成為困住他的枷鎖,讓巴基不想去想又不敢不想。女孩是何嘗不溫柔何嘗不殘忍,關於伊莉絲的一切事情沒日沒夜的折磨著巴基,他卻甘之如飴,那是女孩唯一留給他能刺激他情感的東西了。
他也曾拿著女孩給的鑰匙去過北極的樂園只可惜那樂園也仿佛大夢一場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伊莉絲,不留一絲痕跡。他們的雕塑也似乎化成了河流緩緩的流出了他的世界,飄向他無法觸及的遠方。
巴基大口喘著氣望向窗外的夜空,閃閃爍爍的星星如同女孩淡紫色的眸子一樣不斷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記得這種瀕死的窒息感,在他被九頭蛇俘虜後女孩仿佛從天而降救下了107部隊,只可惜,女孩再也不會來了。
那時地走馬燈顯得多美好現在就顯得多冰冷,
他就這麼望著望著,突然就有了一種比死還痛楚的感覺,他比哪一刻都異常清晰的認識到,他與女孩再也不會有來年。巴基捂住臉,幾個月來的絕望和悲傷終於傾瀉而出,他想到伊莉絲消失後他想起路人A那天手裡的那捧沙,他如同瘋了一般揪住對方的衣服讓其交出來,最後兩個人打的死去活來,他才勉強拿回來一半,放在玻璃瓶裡隨身攜帶。
他在拿到那半捧沙和自己手裡的那捧合二為一時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路人A能記得伊莉絲,伊莉絲又為什麼會消失,老是說他是笨蛋,你才是笨蛋啊,伊莉絲。
巴基哽咽著自虐般的繼續回憶著與女孩的點點滴滴,他驀地發現,他和史蒂夫一直以為女孩天真又善良,其實女孩才是最冷酷的。伊莉絲拼了命的為朋友付出,在她的眼裡,朋友平等到可以用命來換,可要說女孩最在意誰,答案反而倒是沒有。
伊莉絲連自己都不在乎。
是啊,女孩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都手上奉上給所在乎之人,他竟然還覺得女孩是那樣陽光的人,她只是害怕幸福頃刻間碎掉罷了。女孩平時拉著他們做可笑而不可能的行為時,他們還以為女孩是因為幼稚,現在想想反倒是他們太不瞭解女孩了。巴基開始害怕,害怕女孩覺得這個世界不過是她的遊戲,害怕女孩在飄散的時候心裡是解脫不是遺憾。
他應該還能有很長時間能撫平女孩的過去,在女孩接近荒涼的世界上種上種子開出花來,告訴女孩要愛自己,不要不把自己當回事,如果她不接受自己他可以等,等到他們都老的連牙都咬不動麵包,只要女孩好好的活著。女孩是這樣的不負責任,突然闖入他的生活走後也徒留他一人孤獨回憶,巴基幾乎忍不住要發出聲音了,他咬住自己的虎口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顫抖的肩膀,夜晚還很漫長,他想喝熱可哥講鬼故事了,你回來好不好。
伊莉絲,我食言了,我不僅不會忘記你,而且會一直記下去,巴基垂下眼,繼續在黑夜裡輾轉反側。
「史蒂夫,不好告訴你巴基啦。」
「史蒂夫,你的畫簡直就是奇跡。」
「史蒂夫……」
「我就知道，你會通過,我一直如此堅信著。」
史蒂夫·羅傑斯用手蓋住從窗簾透過來的陽光,這已經是他第幾次夢見關於那個臉被迷霧覆蓋的女孩的夢境了呢,明明他都沒有見過這個女孩,但是只要女孩一出現在他的夢裡,他就如剜心之痛,恨不得跑向前狠狠地抱住女孩,只是每每他一向前,女孩的身影就會化作調皮的小精靈似的光斑四散。
若是不想讓我記起你,為何那雙淡紫色眸子要不停提醒自己忘卻了事情？
他記得巴基差點掉下火車時的凜冽寒風,記得刮在臉上猶如刀割的疼痛,記得下一秒心臟被捏住般的懸空感,可他想不起巴基到底是怎麼獲救的。每當他想要回憶那一段記憶時,腦海中就像是被遮住了白幕阻礙著他的思想,史蒂夫認定自己遺忘了些什麼,但他無法尋什麼也什麼都做不得。
史蒂夫總覺得自己的記憶中應該有一位不可思議給他平凡的人生帶來色彩的女孩,那個女孩應該無比信任自己,自己卻拿女孩一點兒轍也沒有,他們三個人應該一起哭一起笑一直在一起,他一定要想起來——
史蒂夫任由黑暗侵蝕自己的腦海,畫面漸漸清晰起來,一個他熟悉又陌生的女孩坐在橋旁邊向他微笑,向他揮手,然後毫不留情向後方仰去,他伸出手想要挽留,身體卻冷若冰霜動彈不得,他想要說話,喉嚨卻只剩呼吸聲。時間如同定格,女孩慢慢在他的眼前化作滿天塵沙消散開來,他連淚都來不及流出,只剩失去所有信仰般的驚慌失措。
不斷重複自那天以後出現的夢逐漸崩解,然後,夢醒來,又是迷茫充實的一天。
早上四點,太陽剛剛升起,今天已然是是最後一擊,紅骷髏不斷逃竄想要再次東山再起,這次總算被他們逮到了把柄,巴基扶正軍帽,拿起胸前的玻璃瓶親了一口向著門前老朋友的方向走過去。
事情永遠都不會像想像中那樣發展,他們沒有料到紅骷髏會留此後手,最後竟然落得三人同歸於盡的結局,不停墜落的詹姆斯抬起頭看向蔚藍的天空,恍然中他看見了女孩半透明的身影,女孩的容貌完美的可怕,只看一眼也許這世間就不會有人會忘記,最華麗的形容詞都比擬不上女孩容貌一分,但他知道這個人是伊莉絲,詹姆斯張開懷抱,女孩踏著暖風舞向他,他只感覺到一陣溫暖,耳邊也仿佛聽見了女孩的呢喃,她對他說：「笨蛋巴基,忘了我——」
那個只有自己記得的少女,他的妹妹,他無法遺忘最後變成他的夢魘的女孩現在正與自己相抵的雙手相抵,明明周圍冷若寒冰,她的微笑依舊如同七月的紅日,如同照亮周圍五百里的太陽花,她的面容稚嫩語氣天真,但嘴裡吐出的話語割的詹姆斯連指尖都疼到顫抖,他的眼眶被風刮的生疼,卻不捨得合上眼睛——
這是他幾個月來做的最為真實的夢了
如果是夢的話
不要醒來好不好,這樣真實的觸感,死前還能看到一面應該是令人開心的事吧,「我愛你——」男人的話隨著風的方向消散不見,淚也在稀薄的空氣下快速落到慘白的地下不留痕跡。
巴基伸出的手最終也掩埋在冰凍的世界裡。
今天是最後一戰了,史蒂夫如同往常拿出自己胸前的軍牌親了一口,這是他不知道何時養成的習慣,他揉了揉有些漲疼的腦袋打開門,門外霞光萬丈如同夢裡那個被白光覆蓋的女孩,他抬起腳向著巴基的住所走過去。
事與願違,最糟糕的事情發生了,紅骷髏的後手比自己想的還要強大,他們三個人最後竟然一同落下飛機沖向那冰雪之地。本身打算閉上眼睛的史蒂夫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看著圍繞在他下方巴基身旁半透明的女孩。
「我會當做沒有聽見。」半透明的女孩輕柔地推開眼前的冰冷,不在看向已經凍結的巴基轉頭向上飄動著來到了史蒂夫面前,史蒂夫看見女孩的瞬間大腦痛苦到幾乎分裂,一些他根本不記得的場景不斷在他的腦海裡一一閃現,他強迫自己繼續想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現在不想起來會後悔一輩子,寒風刮著他的面龐,身旁的景色也在極速改變,他卻沒有心思去害怕和後悔。
他的畫本,這雙琉璃般透徹的眸子,熟悉的面容,這個女孩到底是誰,他總覺得這張臉差點什麼,到底是什麼,快點想起來啊,快遲了！
女孩活潑地圍繞著史蒂夫不停的打轉最終握住了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掌輕易地覆住了女孩嬌小的手,史蒂夫握著這抹溫熱,腦袋如同觸電,記憶噴湧而出——
為什麼自己總是喜歡帶著手帕,為什麼不在想去釣魚,為什麼總買香草霜淇淋,為什麼巴基會在半夜驚醒,為什麼巴基會變得沉默寡言，為什麼自己時常淚流滿面,為什麼自己總認為她會在一個女孩面前威嚴掃地,為什麼巴恩斯夫婦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為什麼卡特教官總是下意識的拒絕別人的舞會邀請……
為什麼
他會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充滿奇跡
為什麼
你會在我的記憶裡了無痕跡
我又怎麼會忘了你
如果
我也接住那捧沙
「晚安——」女孩露出溫柔的微笑
可是我,現在的我
都明白了
都記起了
騙子
休想再讓我輕易忘掉
金屬制的軍牌掉落在雪地上,男人僵硬的指尖停在半空,女孩漸漸消失的手掌在也沒有機會和他相遇。
第17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黑暗像是沒有邊界一樣無限延伸著,整個空間都透著一股慎人的死寂,伊莉絲醒來時面對的就是如此窘迫的情況,她揉了揉腦袋,思來想去她到底是沒有來過這樣詭異的地方,伊莉絲覺得現在的自己迫切的需要一支冰淇淋來安慰自己受到驚嚇的心靈,她再次回憶起消失前巴基說出的三個字,打了個冷顫,強忍住反胃感站起身來。
伊莉絲再一次環繞四周確認這裡真的除了黑暗別無其他更別提出口後,絕望地歎了口氣打算拿出任意門隨便去個地方思考一下人生,她伸出手往自己的袍子裡探去——
等等！我袍子呢？不對,我手呢！？伊莉絲震驚三連發,真是見鬼了,她低下頭看著空無一物的下半身,連罵人的衝動都沒有了。伊莉絲拿起手,現在是空氣,在自己眼前揮了揮,不出所料,空空如也。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落到這般下場,伊莉絲在化為塵沙時還樂觀的想到自己大不了就灰飛煙滅,畢竟她已經得到想都沒想過的親情和友情,誰知道後面她還被巴基和史蒂夫無意識的召喚獻出了自己最後的一絲力量來保證兩人不會逝去連灰都留不下。
生活就是這樣無法預測,比如伊莉絲前一秒還在慶倖自己沒死下一秒就被無情的現實打的欲哭無淚。
現在的情況就是她不僅失去了自己親愛的哥哥,換來一位告白後的最熟悉的陌生人,而且連肉體都不復存在,還要困在這個虛無縹緲的空間裡,對吧？
伊莉絲想自己現在大概應該是隱形人了,不知道她還能不能發出聲音,伊莉絲試著張開『空氣』開始碎碎念：「我不會喊有沒有人的因為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人笨蛋巴基為什麼讓我死的這麼不開心我現在應該慶倖自己還能發出聲音嗎偉大的伊莉絲以後就要這樣無聊死了嗎……」說著說著,她自己就噤了聲。
「嗯,好吧。」伊莉絲喃喃自語,她平躺在半空中,不知道應該幹些什麼,無聊這個詞充斥著她的腦海甚至無法讓她思考,「我到底要這樣多久啊……」她開始上下飄動試圖在這個無止境的黑暗空間找到出口,當然這只是徒勞。
……
「下次再讓哥見到你,哥就把你的腦袋塞到你的［嗶——］裡！」
毫無防備的伊莉絲被突如其來出現在這黑暗中的聲音嚇的一哆嗦,她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別人的聲音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樣漫無目的的上飄飄下轉轉多久,也許過了幾天或者幾個月,也許只過了幾個小時,這句不怎麼友好的話在伊莉絲的耳朵裡簡直就像是拯救她於崩潰邊緣的天籟之音。
伊莉絲尋著聲音飄過去,在看見還在不停謾駡的不明生物時,她高昂的興致硬生生地被一盆冷水潑了下去。
這一坨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是什麼只有一張勉強認清楚是「嘴」喋喋不休的東西就是自己黑暗中的那抹光嗎？我一定是瘋了,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活物啊？伊莉絲在空中來了一個湯瑪斯迴旋後才堪堪讓自己波濤洶湧的內心平靜下來。
她圍著這一攤「不明生物」轉了幾圈,做足了心理準備後遲疑地開口：「你好……？」
只見地上已經依稀有了人形的生物聽見女性的搭話聲後先是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最後自己嘟囔著：「不是哥的死侍大軍添新人了。」「它」,姑且算是他在虛空中蠕動起來,一邊蠕動一邊道：「哦,看來哥的魅力真的是無人能敵,是吧,幽靈小姐？」
「……啊哈,當我沒有來過。」伊莉絲望著從肉塊逐漸有了輪廓的「男人」,對於自己主動出聲的舉動有些後悔,「好吧,額,先生,你怎麼來到這裡的？」
「嘿姑娘,你可別以為我是自願來到這的吧？」不明生物扭了扭血呼呼的輪廓,「哥都露出芳容了,不出現親自目睹一下嗎？」伊莉絲敢發誓她看見這一坨肉醬拋了個媚眼,絕對不是錯覺！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為什麼她能看出來這個生物的動作，還偶爾能聽見他自帶的背景樂？
她此刻想要發動素質三連發了,就算她承受力再怎麼強,一攤會說話的血糊糊現在甚至還要變成人形成精了的血糊糊,也太打擊她的三觀了,伊莉絲飛到不停變化的「人」眼前：「好吧,我就在你的面前,放心,你看不見我的。」等等這個人怎麼還能幻變出武器啊,好暴力的肉糊，伊莉絲間接性忘記自己拿著炮筒威脅別人的模樣連忙接著道,「我自己都看不見我自己,你不要激動啊,我是伊莉絲——」她咽下了後面醜哥兩個字,「沒了,嗯。」
「哥是整個漫威宇宙最帥最有人氣的死侍隊長,所以甜心你真的是幽靈？嗨,雖然我知道哥的魅力很大,可劇本上沒寫著幽靈要當死侍三的侍女郎啊。」
肉塊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伊莉絲眨眨眼仔細觀察起眼前的肉泥具現化的雙腿,只有腿,別的地方還是要打馬賽克的狀況,她並沒有把死侍拉出自己的小世界而是也開始自顧自的碎碎念起來：「雖然你說的話我都沒聽懂但是感覺還挺有趣的,我是不是應該也搞個這樣高大上的開場白,哦,還要有個外號,就叫偉大全能的醜哥怎麼樣？」伊莉絲沒有指望對方搭話繼續說下去,「對了,我現在還沒有實體,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你說的死侍三是什麼,你是電影明星嗎,是不是跟小說裡寫的一樣拍戲的時候不小心穿越了？你是被空間撕裂不小心弄成這樣的嗎？」
兩個話嘮各說各的,氣氛竟然十分和/諧。
過了一會兒還在和自己腦內的死侍們打嘴炮的真死侍回答：「幽靈甜心,你和我在一個位面簡直能讓作者水一章,沒錯,我就是電影明星,哥主演的電影票販上億比什麼鋼鐵俠要帶勁多了,就是好多國家不給通過,狗屎,哥的電影可是連18x的鏡頭都沒有,而且這可是系列電影,我為了巨額出場費可是連黃腔都忍住了不少,他們竟然不上映！」下半身已經實體化,穿著紅色緊身褲的死侍提出了能讓作者繼續水幾百字的問題,「你是怎麼來到這個跟那個老混蛋的［嗶——］一樣手指不見底的地方的？」
伊莉絲繞著手舞足蹈的死侍開口：「我也不知道,死了一下就到了這裡了。」她毫無戒心的繼續剖析自己到這裡的原因,「我在這裡很久了,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嗯,生物,我死在二站的戰爭裡了,本身已經消失了,對了,現在外面還在打仗嗎？」
「啊噢,沒想到你是二戰時期的人,和美國甜心一樣是老冰棒了,現在外面除了漫威電影和dc之外,哦,還是很不太平的。」死侍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現在就剩哥的俊臉沒有恢復了,等哥好了一定要回去把老二插到那個老混蛋的腦袋裡,在把他沒洗過的奧爾蘭蛋蛋剁下來塞到他秘書的不可描述裡。
伊莉絲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好吧,我還是聽不懂,死侍先生的世界也還不和平啊,美國甜心是什麼,老冰棒？新的霜淇淋牌子嗎,如果是香草味的就好了,天,你快恢復了。」她先是有些驚喜,為死侍開心過後又有些沮喪,她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樣痛痛快快的和人對話了,「死侍先生你真是個好人。」跟如同空氣的自己對話這麼長時間。
死侍察覺出來伊莉絲的失落,介於他是非正統系超級英雄,自稱雇傭兵的超級死侍先生裝作未曾發現般地用還不存在的嘴吹了個口哨：「幽靈小姐知道怎麼離開這裡嗎？」
她蔫蔫地點點頭,意識到對方看不見後更加失落地說：「我知道,大概吧,希望你不是最後一個問我怎麼離開這裡的人,只要有個任意門之類的東西就好了,類似於撕裂四維空間的東西？」伊莉絲眼看死侍最後一點也修復完畢,全身的紅色緊身衣和後面的雙刀已經整裝待發,「反正你都要走了,告訴我名字吧,下次在有人來我也要說代號。」
「甜心的要求哥怎麼能不滿足呢,韋德威爾遜。」同情心大爆發的死侍想著這是最後一次見面說了也罷,而且破天荒的沒戳人傷口,他比了個再見的手勢瀟灑地抽出身後的刀撕開他面前的黑暗邁步向前走了出去。
「再見——」伊莉絲試著跟死侍一塊邁進雷鋒,她閉上眼睛期待奇跡,可惜奇跡沒有發生,再次睜開眼睛的伊莉絲面對的依舊是大片的黑暗。
如果自己還有那些力量就好了,那樣不管怎麼都能再讓死侍,韋德再留一會兒了,伊莉絲感受著最終回歸死寂的空間,繼續回歸最初平躺的姿勢懸浮在空中,我也好想恢復人身啊,不,只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就好。
第18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嗝——」伊莉絲頗為懶散地打了個飽嗝,或者說是餓嗝？反正她也不知道這樣悠閒的飄了多久了,伊莉絲沒有實體,她現在與空氣融為一體,這平靜的連西北風都沒有的鳥不生蛋之地,她能做的只有偶爾自己還會哼著音樂踏著節拍跳一曲熱情的弗朗明戈或者自言自語疏解自己心裡的孤獨感,她總得自己找點事情幹,這樣毫無意義的獨自一人飄動在昏暗的空間裡,沒有觸感,看不見任何一樣東西的日子若是伊莉絲放棄希望那麼迎接她的只有精神崩潰。
以為這樣就可以打敗我嗎,太天真了,我可是在那樣的世界活了十六年,直到最後,算了,伊莉絲垂下眼不再去想那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強行驅散自己已經有些不清晰的神志開始給自己例行打氣：伊莉絲你可以做到的,加油,你只要忍耐就好,總有一天可以從伸手不見五指變成見一指二指三指最後見腳趾的！
伊莉絲覺得現在就算是給她一條死魚她都能把對方煩成鹹魚,在最開始的那個世界她好歹還能每天看看艾倫秀甚至萬聖節還可以守著「我告訴孩子我吃了ta的糖」這樣有益身心健康的電視節目,她寧願回到最初的世界,嗯,還是繼續在虛空裡飄著吧。
來個人吧,誰都可以,讓她不要連寂寞都無人訴說吧。伊莉絲祈禱著,作為作者親閨女的她下一秒就實現了願望,還是熟悉的落地聲伴隨著微不可見的咒駡聲,伊莉絲驚喜地張開雙臂在空中劃了個弧度飛快地飄向聲音來源地。
「偉大全能萬眾矚目的醜哥隆重登場！」伊莉絲先是迫不及待的說出來自己想的酷炫的開場白然後驚喜地發現來的是熟人,「哇,是死侍先生啊,我可以叫你威爾遜或者韋德嗎,哦,你別看我,好了,不行就不行吧,你拍戲又受傷了嗎,你手裡拿著什麼呢……」
死侍心裡苦,他也很痛苦。要知道他雖然有著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能力,但是人有三急,超級雇傭兵也不例外,他如同往常一樣拿起自己最愛的新一刊《我的小馬駒》,脫下自己奔波一天后有些汗漬的工作服,舒舒服服的坐在自己並不柔軟的馬桶墊上,死侍剛露出一個不常見的放鬆表情,還沒來得及痛快片刻,再次醒來就到了這個如同叢林女孩的無底洞裡,耳邊還伴隨著女孩特有的軟糯的唧唧喳喳聲。
fuck！死侍在內心比了個中指,他又被大宇宙的惡意偷襲了,這回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用什麼方法突然出現在他身後直接把他砍成了幾塊。真當哥沒看過《奇異博士》嗎！？辣雞漫威總得倒閉！而且哪個腦殘編輯設定的哥家裡的馬桶不貼牆！
「！死侍！！你怎麼了！」本身還在說話的伊莉絲被猛然變成切割有序的八塊的死侍嚇得連敬語都忘了。
被大卸八塊的死侍毫不在意自己的慘狀,反而調整了下自己和身子完全分離的頭讓其離自己手裡的雜誌更近一些：「幽靈甜心又見面了∼」他蕩漾地吹了個口哨,「哥希望下次見到你能是自然老死或者是死在莫蕾娜的床上,要知道哥在死侍一裡面和她可是官配,而且她長的越來越性感了,shit,平行時空的哥就有美人在懷我卻被人捅了屁股！」
「可憐的死侍先生,你手裡拿的是什麼是什麼！」伊莉絲毫無同情心地敷衍後語氣興奮地詢問起死侍手裡拿著的漫畫,要知道她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過漫畫了,而且這上面還畫著可愛的小馬,小馬唉！
於是本該順順利利成為朋友然後發展戀情最後happy end的兩人愉快的一起看起了新鮮出爐的彩虹小馬。
小馬大法好,入教保平安。
兩個人一邊看漫畫一邊一個說東一個說西竟然還能其樂融融,甚至兩個驢唇不對馬嘴的人還能用意念交流了一下為什麼紫色少婦戲份這麼少和論D爺和死侍的相似性這種異常深刻的話題。
「嘿,甜心,你不會真的覺得哥跟漫畫書裡的龍馬有關係？」
「……」
「我看見你頭頂的對話方塊了,哥堪比里安雷若茲的容貌和酷炫吊炸天的性格在你眼裡和漫畫裡的龍馬是一個等級的？！」
死侍在四維空間修復身體的速度算不上緩慢,但也絕對算不上迅速,至少在他和伊莉絲愉快地看完整本彩虹小馬時,他的軀體只恢復了不到三分之一,內心一直念叨著要去［嗶——］［嗶——］各種消音了對方的死侍這次卻沒有感到焦急。
要知道這個來自漫威延伸同人文裡面平行的平行時空裡的死侍,可以說是混的最慘的一個了,在他開通了『最帥宇宙死侍軍團』聯絡網後差點被開除了死侍籍,原因大概是「我們都有女朋友/未婚妻/男朋友/未婚夫/py/插足對象/亡妻/三p了,你竟然還是舉著右手的單身狗,你真是我們見過最差的一屆死侍了！」
死侍真的無fuck說,當他還是那個單純的擁有一點小能力的雇傭兵時,他自然是有過女朋友的,可惜每當他脫下衣服想要展現雄風時總會有不合時宜的事情發生,譬如說：眼睜睜在準備工作期間看著某個他盯了好久的通緝犯身價一下暴漲又一點點下落,而且還像與他對著幹一樣,褲子安全的勒在腰上一切太平但凡下落,綠花花的美金就會隨之溜走。死侍當機立斷的帶著還有些興奮的小兄弟找到了通緝犯拿到了一血,等他回來的時候,女方巴掌伴著還不如我的小電電有用的聲音結束了他們短暫的戀情。更不要提他信心滿滿的安排好所有事情最後發現對面的狙擊手的紅點點對著自己的雄風,而不知道第幾屆的女友一臉嫌棄的給了小死侍慢慢恢復原樣的他一個肘擊結束了一切。
還有一些事情被死侍拿刀抵住脖子的作者並不能說，什麼對方卸完妝發現是自己一直再找的天價懸賞，什麼對方掏出自己想掏的比自己還大，什麼雖然嘴上已經脫離低級趣味但是內心還是鋼鐵直男的平行死侍差點菊花失守,作者都不會寫出來的。
精神力還沒有那麼強大的死侍在經歷過大風大浪後投入了工作的懷抱,他秉著工作使我快樂的原則越工作越窮越窮越工作,等到死侍真的變成盜版蜘蛛俠之後,別的就不說了,在這個看臉的平行世界裡,編劇只打算給他安排各種好基友。
幸好還沒踏向純愛區的韋德硬生生的被扭曲的時空拉入了四維空間的回報,讓許久都沒感覺到微風拂面被需要被依賴的死侍有了一丟丟的同情心,即使對方是個幽靈。
但是對方完全沒有威脅,某些方面還和他情投意合,而且每次一見面就是小狗看見肉骨頭一樣欣喜還總是叨念著『死侍先生真是好人』之類的話,讓癒合時間再慢一點也無所謂吧？反正外面的時間相對這裡過的很慢,恭喜計畫通死侍獲得通往預備男主的門票一枚,讓我們鼓掌。
這次死侍待的時間超乎了伊莉絲的想像,她十分愉悅地和韋德開始互稱姓名甚至還不自覺的透露出了自己一些毛茸茸的小秘密,她的確是捨不得對方離開,特別是在確認了能隨意穿梭這裡的人只有死侍之後,伊莉絲並沒有留下對方的理由,她甚至什麼都做不了,再一次看著死侍劃破空間走掉的伊莉絲有些難過。
她為什麼什麼都做不了呢,若是她還有能力就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對方,我的價值無可估量,我可以給你無數驚喜,我可以把所有都毫無保留的奉獻出來,所以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們是朋友對不對？
可憐史蒂夫和巴基,他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自己沒有教會伊莉絲友情不是單方面的付出。
伊莉絲最終也沒有開口挽留。
……
「哦吼！這次死侍隊長完美的轉體七百二十度完美降落！」還在暗自傷感的伊莉絲看見再次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的死侍整個人都只能保持=皿=的表情,看不見伊莉絲的死侍還在等著對方的熱烈歡迎。
伊莉絲想要踹一腳死侍就輕輕一腳,這個人怎麼不按套路走,本身就有些心裡不正常弟弟伊莉絲做出了不符合人物設定的行為,只見她不自覺的飛起一腳,於是剛剛恢復了一些力量只能實體化一部分的伊莉絲清純不做作的幻化出她的腳給了帶著面罩散發著欠扁氣息的人屁股來了自以為的致命一擊。
剛踢完的伊莉絲一臉懵逼,她再次試了試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幻化出實體,所以她剛才是用了自己不分日夜好好睡覺努力發呆的所有力量去踢了一個人的屁股？！對方還什麼事情都沒有？？
「四維空間裡也有蚊子嗎？哥感覺剛才感覺到一絲疼痛。」
「韋德,我覺得你現在可以裝作痛不欲臀,臀分五裂,痛腚思痛的樣子來挽救一下我搖搖可危的面子。」
「哥……」
「韋德你帶了上一期的彩虹小馬嗎我們快來看吧你可真是個好人對呀沒想到這個黑暗空間還有蚊子呢……」
怕是死侍也只能冷汗地面對有兩幅都看不見的面孔的小丫頭片子。
第19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彩虹小馬成為了搭建伊莉絲和死侍關係的橋樑，至少目前來講是這樣的，伊莉絲已經習慣了死侍時不時的突然襲擊，雖然大多時候伊莉絲還是會被對方不同尋常的降落放下嚇得一哆嗦，但是看在雜誌的面子上她對死侍的熱情不減反增。
最開始還在煩惱死後就會來到這虛無空間重組身體的死侍現在甚至開始享受這個過程，被人依賴和信任的感覺還算不賴，死侍無視腦海裡各種死侍羡慕的叫喊愉悅地掏出藏在襠部的漫畫，等著看不見的女孩『馬不停蹄』的飛奔過來。
「韋德，你來了，哦，天……」伊莉絲如同跟對方想像的一般快速的飄了過來，她看著除了手和胯部基本上看不出來模樣的死侍有些難以表達現在的心情，「你是不是在扔zhadan的時候沒跑開啊？好吧，你不用回答了。」已經知道死侍的工作的伊莉絲有些無奈地『坐』在對方抓著雜誌的手旁邊，「你能撕裂空間出去就不能隨便撕裂一下空間來這裡嗎？」
死侍難得的沉默了一下，他拿著漫畫的手先把漫畫扔在了虛空裡，死侍瞥了一眼慢悠悠飄動的漫畫懶洋洋地開口：「哥可是很忙的，日理萬機的死侍當然不可能沒有出場費『隨便撕裂一下空間來這裡』。」
伊莉絲沒問為什麼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死侍為什麼還穿著自己手動補的衣服，她飄到死侍有點殘缺的腦袋上方，對方好像感覺到了又把她轟走了，最後伊莉絲乾脆也不看著死侍那一攤辣眼睛的碎塊了，反正對方也看不見自己，而是略帶撒嬌地討好：「對對對，韋德最棒，所以我們能看漫畫了嗎？」
另一隻手已經有了基礎形狀的死侍聽聞拿回了彩虹小馬打開書的第一頁，等到伊莉絲說可以了之後，按照平時的節奏，兩個人一邊相互打嘴炮一邊開始了日常看小馬的活動，「對了。」伊莉絲眼看漫畫馬上就要翻完，邀功般地以一隻腳為軸心轉起了圈，她舔了舔嘴唇，即使知道對方不知道自己抽風的樣子卻還是有些緊張，不知道這次能不能成功，伊莉絲擺正心態，嘴裡自帶配樂地哼哼道：「鐺鐺鐺鐺∼你看，你看。」
「surprise！」
死侍被眼前突然出現的一隻手嚇得扔掉了手上的雜誌，當然這在好不容易幻化成型的人伊莉絲眼裡是對方激動的表現，她迫不及待的等著死侍過來和自己擁抱……好吧，握手了。
結果伊莉絲只等來了對方能辨出形狀的胯部和手同時往後退了一步。
伊莉絲（心塞）：你退一步的動作是認真的嗎？
好在伊莉絲並不在意這些細節她只當對方因為看見她能幻化出輪廓而開心，而死侍在接下來的相處裡也並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對勁依舊不停的說著一些她聽不懂話。
直到死侍離開時，沉迷自己有了一點點人形的伊莉絲都沒有發現對方那仿佛再次在電影中被封住嘴的天崩地裂臉，雖然對方看不見自己的表情還是笑眯眯的伸出在黑暗的背景下仿佛用白線勾勒出形狀的手開心的擺了擺，她望著死侍離開的身影，愉悅地伸出手不停打量著仿佛飄在空中的手掌的紋路：「等韋德下次來之前，我要努力幻化出身子，哈哈。」說著說著伊莉絲心情頗好的又開始唱起了聽不出調子的歌。
不過幸好伊莉絲接下來有很多時間知道她所謂的『蘇坡瑞思』並沒有起到她想要的作用。
當伊莉絲猛然發現自己可能是被死侍刻意避開時她已經解放雙手順便幻化出左腳的食指了，她盯著自己還想給韋德炫耀的只有輪廓的腳趾頭發愣，在這昏暗的空間裡若不是沒有風，伊莉絲都想給自己配上曾經在廣播裡聽過的「悲傷歌曲100top」裡所有的歌來表達自己並不淡的憂傷了。
她幻化出手就不知道飄了多久才成功，現在這個情況，估計死侍要有幾個月沒有來了，伊莉絲其實並不意外，畢竟她沒有什麼能付出的，這麼久了，她心裡清楚，也許對方都沒有當自己是朋友。她只是有一點難過，真是可惜，不能看新一期的漫畫了。
等她出去，發誓自己一定要把從古至今所有畫著小馬的雜誌都買下來，或者複製咒複製一份，她好像沒錢，算了，那就偷偷摸摸的拿出來好了，並沒有是非觀的伊莉絲當機立斷決定有了實體後她抱著正大光明偷來的小馬漫畫一口氣吃十盒香草霜淇淋。
伊莉絲胡思亂想半天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讓死侍不再過來，往好處想想，或許是對方這些日子並沒有被仇家追殺到支離破碎，等等，萬一是因為對方真真正正的死掉了呢？
她咬著並不存在的下唇決定放棄思考，繼續盯著自己的腳趾看，直到對方長出小拇指為止。
雖然被討厭了，但是有點暗爽是什麼情況!？
韋德溫斯頓大猩猩（劃掉）威爾遜，江湖稱號死侍，終於完成了這幾個月以來的最大一筆單子，他終於攢夠了給伊莉絲買全所有小馬駒的本子的錢了，已經ooc到極致的死侍在腦子一直處於關機狀態下決定為伊莉絲買全套的小馬本子，介於他自己那套可能有一些不可見人的東西的基礎上，所以他並沒有日夜辛苦隨隨便便的殺夠了單子攢夠了錢。
按理說，作為漫威宇宙最強悍的雇傭兵（自封）的死侍並不應該窮到連手紙都要用完一面再翻一面來用，畢竟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不是說假的，只可惜隨時隨地忘武器，貓貓手機一摞一摞扔四次元空間，偶爾穿越時空或者被殺掉後餘額不知不覺的就會被平行世界湊不要臉的死侍們瓜分的預備男主之一韋德，這麼一想，沒有存款還窮到手動補衣服並沒有什麼問題。
死侍將插在已經被捅的不得不全部馬賽克的屍體上抽出自己的雙刀，看著已經一片狼藉的四周決定拿著自己應該帶走的立刻跑路，他將手上的刀收回背後然後拎著東西就帶著一般片尾才能出現的雄偉BGM頭也不回走路帶風的跑路了：「沒看爸爸正忙著給甜心準備禮物呢嗎，別放背景樂了，這時候應該放一些表現我英勇或者留一些懸念的bgm，對了，影院裡的迷妹們記得剪輯的時候用阿寶色，哥最近喜歡邁阿密的感覺，這個背景樂弄得跟哥要赴死一樣怎麼回事，hey，電影還沒結束呢，那個拿著爆米花準備走的現在坐下我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
剛剛已常人做不到的詭異姿勢已經竄出幾米的韋德突然就如同恐怖片女主一樣在面罩後面張大了嘴還拿有富裕的手放在嘴邊顯得自己很驚訝：「motherfucker，這個進展好像不太對，作者你往上面倒倒，前面寫的是我並不為伊莉絲感到開心才對？」他頓了頓又加快了腳步，「得了吧，死侍不會放棄到手的一切，特別是在戴上面罩之後。」
在戴上這個面具之前韋德沒有多少可靠的記憶，甚至出場率都不如在漫威電影死掉後來又單獨出了電視劇的某特工，後來他的一切都被奪走了，他交不到多少朋友，他再也不了，再也不會失去任何東西①。更何況，說是死侍的出現拯救了精神快要崩潰的伊莉絲不如說是兩個孤獨的人相互舔舐傷口罷了。
在這個世界，能找到一個全盤接受「死侍」和「韋德」存在的人，已經算的上是奇跡了，全心全意相信自己的女孩有了實體後會發生什麼之類的，剛剛成為死侍的韋德想起幽靈小姐唱的調子開始用更奇異的曲調哼唱，瘋子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解決好所有事情的死侍坐在高樓上拋著自己印著貓頭的粉紅手機看著上面多出來的餘額勾起嘴角，哥的人設就是窮一輩子，有什麼不對嗎？
第20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韋德掏著耳朵聽著女房東的抱怨，睡眼朦朧地趟著拖鞋走著吱嘎響仿佛下一秒就要塌落的樓梯，越過破舊的地板，打開了房門，習以為常的望著扔下快遞就跑了的快遞員，冷漠的在腦內幻想著第三十四個被嚇跑的快遞人員的死法，他看著地上的漫畫。
萬事俱備，只差死亡，快速完成今天的委託，交完這個月『打折後』的房租只剩飯錢的死侍差點又開始後悔自己衝動的行為，等到太陽已經照到死侍發了黴的牆角，咬了最後一個墨西哥雞肉卷的韋德抻出雙刀——
瘋子先生再次出現在智障小姐所在的時空，他看著只進化出手腳連軀幹都沒有的智障小姐在虛空中瘋狂搖擺的詭異場景時，破天荒的覺得自己可能還不夠瘋狂。
死侍望著離他不遠處的伊莉絲，他自然是知道這是排解孤獨的方式，他也不得不承認讓女孩陷入更加無措境界的人是自己。現實世界和四維空間的時間不同，也許女孩已經獨自一人在虛無縹緲的世界裡一個人恍惚了太久，久到快要忘記那個腦子有些混亂的『肉骨頭』了。
「伊莉絲，死侍大隊長帶著surprise回來了！有沒有想哥呀！」韋德·瘋子·威爾遜開口，打斷了伊莉絲能放在某站鬼畜區首頁的奇怪舞蹈，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確定自己沒看見對話方塊寫著此處有bgm而樂隊老師還在老家奶孩子，「你能告訴哥你剛才只是手腳同時抽筋了嗎？」
伊莉絲順著聲音尋去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第手指頭數不過來次出現的幻聽，她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不正常了，她甚至在這種萬懶俱寂的情況下練就了自己和自己石頭剪刀布還能吵起來的能力。
確定不是幻覺後，她忽視了死侍欠揍的話語如同之前對方讓她差點又陷入噩夢的行為並沒有出現過一樣熟練度的連跑帶飄的飛馳過去，她笑眯眯地伸出自己的左手做出擊掌狀：「來個驚喜的擊掌吧。哦，對了，如果你要是不喜歡我的急性舞蹈，我可以……」
「來一曲熱情的弗朗明戈，好了，你已經說了好多年了，哥脆弱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韋德打斷她的話接著伸出手和伊莉絲拍了一下，看來伊莉絲沒有忘記她的『肉骨頭』，兩個人相視一笑，死侍在腦海裡和自己的死侍大軍炫耀著還把自己當成人生的光的幽靈小姐，伊莉絲想：也可能帶著面罩的死侍沒有笑，不過，誰看得出來呢。
兩個內心在這些日子飽受煎熬不知渡過多少個夜晚才做出此刻行動的人，像是都忘記了彼此的隔膜和那些折磨繼續愉快的聊起天來。
無數日子在自我唾棄的伊莉絲輕描淡寫地略過自己無趣的生活之後盯著眼前異常完整的死侍問：「韋德，你知道不用受傷來到這裡的方法了？」
從想要離別掙扎到示好不再放手的韋德用沒拎著一摞漫畫的手扶正了差點滑下去的腦袋，伊莉絲被他的動作噎了一下大腦有一瞬間的短路沒有繼續自己的話題，每次韋德過來都能給她帶來視覺上絕對的震撼。
「甜心，看看哥給你帶來了什麼。」死侍調笑著拎出藏在身後的一堆雜誌放在虛空上，他猜伊莉絲也許會高興到撲到他的懷裡，如果甜心……想到什麼的韋德藏在面罩下的臉有一絲扭曲，他看著還沒有動靜的伊莉絲微微皺眉，死侍豎起耳朵聽見了細微的啜泣聲，「嘿，甜心，哥最見不得人哭了，如果你實在是想要感謝哥不如趕緊努力讓哥看見你美麗的臉，然後給我一個貼面的熱吻。」
伊莉絲捂住嘴不停的搖頭，她知道死侍看不見可是她發不出聲，她以為詛咒已經不存在了，他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明明自己沒有給對方驚喜，這樣做韋德連分毫的好處都拿不到，他甚至不知道她到底長成什麼樣。原來的那些人都是被她帶著的詛咒迷惑的，而上一世的友情是等價交換才能維持下來的我，除了親情，不，親情也需要她的能力才能呵護啊，到底為什麼啊。
伊莉絲的內心一半開心一半慌亂，從沒遇到過這樣超出她常識的事情的伊莉絲只任由混亂的大腦做出她不停的落淚的決定。
「韋德……嗝……，我，你看我。」伊莉絲抿住嘴，她深呼一口氣。
死侍挑眉盯著手腳慢慢消失的伊莉絲不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只見他的幽靈小姐緩緩地有了頭部的輪廓，接著是眼睛，其次鼻子和嘴巴頭髮也陸陸續續的出現。等伊莉絲幻化出整個頭部，死侍最先注意到的不是只有膚色透明的頭懸浮在空中的詭異場景，而是對方殘缺的臉。
這張臉與死侍有半分相似，不是因為五官，而是那活生生被傷疤和凹凸不平的印記造成的衝擊感，懸在半空的女孩的臉甚至比他還要嚴重，至少死侍的臉如果細看還能辨別出他端正的五官，可女孩只有左半部靠近眼睛才沒有受到摧殘，淡紫色的眼睛這可真不常見，幽靈小姐或許有俄羅斯血統，更大的可能是創造她的人給予她的一點憐憫，不，這麼說可不好。
死侍眨了眨眼，如果改造後的韋德的臉說是恐怖，那麼女孩就可以稱得上是驚悚，這是這張驚悚的臉配著那雙透亮的眼睛還有那可憐兮兮的表情，他眯起眼睛，如果不受自己確定女孩不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按理說他應該更欣賞顏值高的人，只是……
表情可憐兮兮的伊莉絲垂下眼睛：「韋德，你看，我不值得你去做這些，我沒有什麼能帶給你的。」
「不，你值得。導演和編劇肯定不會讓做出這麼不符合人物設定的事情——」死侍知道自己不應該這麼做，他想起剛才自己按了暫停然後拿出自己的粉紅貓手機跟平行世界的死侍們聊完後的結果，即使他們都勸誡自己，但是他已經決定了，韋德伸出手第一次在不想威脅人或者有什麼特殊情況的背景下狠狠地拽下了自己頭上的面罩，狠到差點將自己快要長好的腦袋和脖子分家，「死侍的魅力無法抵擋對吧？」
一時間，兩個人也說不出誰的臉更讓人覺得反胃，伊莉絲凝視著眼前比自己更月球表面的人的雙眸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如果我能恢復，出去後我給你買許多許多多到吃不完的香草霜淇淋，全給你，我可以實現你所有我能做到的事，我會幫你完成你的委託，我很能幹的，所以，我我我，你，當我的朋友好不好？」
伊莉絲感覺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情緒在溫暖自己的內心，她沒有哪一刻這樣期盼一個人成為自己的朋友，她聽著對方說了許多自己一開始不明白現在依舊聽不懂的話，在一堆像是瘋子夢囈的話語中，她清晰的聽到一句就是他們已經是朋友了，於是，就跟死侍想的一般，感動不已的女孩一個飛撲沖向了成為死侍後就沒有在這樣接過人的韋德的懷裡。
「對，我們是朋友，是朋友！」伊莉絲閉上眼，即使她感覺不到假裝擁著自己的人的溫度，可是她的心臟像是注入了喝不完的熱水一樣，暖呼呼的，像是冬日的陽光令人貪戀。
她在沒有付出的情況下得到了一份友情。這是伊莉絲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事情，她對著死侍的面頰啃了一口道：「雖然我不想恢復，但是我說話算數，如果有一天我能達到你口中的美麗的面容，我就算拼了命也會找到你然後給你一個貼面吻。」伊莉絲不想回到那地獄般的日子，誰叫她說話算話啊，她勾起嘴，這是她現在唯一能給予對方的東西，就是這令她懼怕的諾言。
韋德聽著伊莉絲信誓旦旦的話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知道女孩再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承受了什麼，死侍笑了笑，繼續不正經：「幽靈甜心，你可是哥認定的死侍三的侍女郎了。」他看著拼命點頭的伊莉絲，你可要知道，所謂的女主角要承擔的可不只是朋友的角色，幸好他可以慢慢來。
冷靜下來的伊莉絲投入死侍帶來的從連載到現在的小馬雜誌的懷抱裡，還沒享受夠的韋德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他說不出挽留的話，用了0.1秒考慮，乾脆的盤腿坐在女孩旁邊打算從第一期補起陪伴他無數夜晚的小馬，快活的伊莉絲換了一種高昂依舊辣耳朵的調子哼著自己想要說的話：「我愛彩虹小馬∼啦∼啦∼」猛地，她想到了什麼，「韋德你這麼好看我已經確定自己醜了你還對我這麼好你真是個好人……」
「甜心，你說哥，帥？？？其實甜心，你，不算醜——等等，伊莉絲你怎麼又哭了……」
完了，這個人眼睛也不好使啊！by：伊莉絲·內心崩潰·醜哥
第21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時間飛逝，用很久之前，網王還流行女扮男裝那時的話說就是，生銹的命運齒輪被無良的作者狠狠地敲了一下，開始以每秒五邁的速度龜速轉動，偶爾還會時不時卡一下殼。
一生都勵志於和命運做鬥爭的伊莉絲自然沒有聽見被命運打壓著的來自和潤滑劑展開拉鋸戰最後悲劇性失敗的齒輪兄的提醒，她渾然不知不抗抗力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還堅守著自己『低智商』的崗位眼睛也不眨的注視著眼前拿著墨西哥卷餅盤腿坐在自己眼前的死侍。
韋德被她盯的有些發怵，他仿佛能看見對方並不存在的口水，死侍看了看手裡的墨西哥卷又看了看眼睛冒著綠光的伊莉絲，他是很擔心最近一直都沒有什麼精神喃喃自語的次數逐漸增加的伊莉絲沒錯，可是，他抬起手，伊莉絲自以為不動聲色地將視線轉移到挪了地方的食物上。
「你知道你現在吃不了東西，我也不是食物，對吧？」韋德頓了頓，「雖然哥不介意被甜心用另一種方式吃了。」他看著應聲看向他還沒來得及收回炙熱目光的伊莉絲用重音強調『另一種方式』。
死侍害怕的抱緊帥帥的自己，他認得這個眼神，那雙眸子的目光望著他時絕對不像是看朋友或者說是活物，那是一種他在某個平行世界看見被通貨膨脹怪①搞的亂七八糟，肯爺爺的土豆泥兩塊三毛八能拿全家桶那麼多時的眼神，是拔叔看見克裡斯·海姆斯沃斯被綁在超大的切菜板上不能動彈時的眼神。
機智的韋德當機立斷吃完走後一口雞肉卷，快速的從襠部掏出從不知那個宇宙裡倒楣的死侍被順來的時空腰帶，真的『只是』餓了但是吃不了東西所以有『一點點』怨念的伊莉絲立馬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伊莉絲覺得自己做出垂涎欲滴狀的這個鍋是韋德的，她伊莉絲才不可能犯這樣愚蠢的錯誤，好吧，她承認是她的提議才導致現在這種情況——
前兩天已經和死侍混到熟到不行的伊莉絲饕餮之心蠢蠢欲動，已經讓四肢和頭部都有了輪廓的她，旁敲側擊（在死侍眼裡非常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欲☆望。
她不敢直白的說出自己的請求，要知道在二戰時她之所以可以放肆的和巴恩斯一家以及史蒂夫無所顧忌的撒嬌的前提是伊莉絲有那些神奇的玩意而且本身也有能力，此時的她雖然已經得到了韋德的認可，可是她也不是很敢提出麻煩對方的請求。
伊莉絲盡自己所能控制住自己期盼的語氣盯著她能觸碰到物品的手，舔了下嘴，自言自語地嘟囔道：「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東西啊。」
她說完之後用微不可見的聲音歎了口氣，伊莉絲本意是不讓死侍聽見的，而她也時常自言自語不怕死侍覺得奇怪，聽力異于常人的韋德還是聽到了，他聽著對方話裡濃厚的失望，在下一次見面時就帶來了開篇讓伊莉絲口水直流的罪魁禍首。
當伊莉絲看見渾身是傷的死侍手裡拎著放在袋子裡的兩個墨西哥卷的時候，她覺得也許等她恢復了實體到現實世界裡後，恐怕吃不完的香草霜淇淋不能表達她的感謝了，或許她要承包一個足球場那麼多才夠。
韋德將拿出一個卷餅遞給歡天喜地手舞足蹈的伊莉絲，他聽著旁白沒有平仄的「伊莉絲感動的想要把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回報給對方」露出一個略顯猙獰的表情：「哥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塞滿足球場的冰淇淋就算了，哥看見填滿溜冰場那麼多的本傑明·佛蘭克林砸在我臉上……」說著說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狗屎的漫畫組竟然不給哥發工資，看來哥是時候去編輯組看看了。」
現在的死侍怎麼也不會想到伊莉絲是真的在思考要怎麼弄到一堆本傑明·佛蘭克林，當然，他也不會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會異常後悔自己這時候嘴裡跑的火車，因為他真的被這個女孩用能塞滿兩個溜冰場的佛蘭克林接二連三的砸在臉上。
「不，韋德，你是個超級好的人。」伊莉絲接過死侍手上的雞肉卷，「即使韋德你總是說我聽不懂的話，我也不知道你在現實中到底是怎麼樣，但是你是第一個在我一無所有的情況下願意當我朋友的人，在原來，我也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唔，你和他是不一樣的，我相信你，你是個非常非常非常溫柔的人。」她連說了幾個非常看著死侍認真的說，語氣誠懇到能讓盯著她的死侍直接忽略她有些顛三倒四的話直愣愣的接收到她真摯的感情，話停不下來韋德暫時的沉默了。
伊莉絲沒有再說什麼她忽略耳邊停頓了一會兒後傳來的什麼「禿頭」「腦」「不符合畫風」之類的話，愉快地打開包裝紙滿足地咬了下去——
被她咬下的那口卷餅就在兩雙眸子的注視下緩緩地順著伊莉絲的脖子在本該是軀體現在空蕩蕩一片的地方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WTF！？伊莉絲十分冷靜的如是道。
時間線拉到現在，本身無比抑鬱的伊莉絲對死侍掏出的腰帶充滿好奇，她從自己假裝坐著的書堆上面飄過去戳了戳對方不可描述的地方拿出的東西：「這是什麼呀？」
「甜心，這是哥從死侍大軍手裡『借』來的腰帶，可以帶你去能和哥一起創造你的亞特蘭蒂斯的地方。」
行吧。
伊莉絲眨眨眼沒有聽懂對方說的話，似懂非懂的她試著讓身上所有的線條湊成上半身，理所當然的失敗了：「韋德，我沒有腰啊。」
死侍開口示意伊莉絲變回一開始的形態：「甜心，哥的承受力的確很好，但你這麼熱情讓哥很不習慣啊，你自然一點就行，沒有什麼能難倒傲世漫威的死侍隊長的。」他向伊莉絲拋了個媚眼，然後拉過聽聞立刻就變回有手有腳狀態的伊莉絲的雙手，以極為不科學的手法用腰帶在上面系了個蝴蝶結，「我看見作者的簡介的，既然作為抖m，甜心你總要先適應這個的，就當練習了，哥已經迫不及待化身抖s了。」
說完，韋德又從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味道掏出了一個纏著黑布的qiang械然後瀟灑地把qiang往後一扔將黑布抖愣開，接著用看似粗暴的方式將已經有點人色的伊莉絲裹成了一個披著袍子嚴嚴實實遮住她不尋常地方的普通人。
［你知道為什麼他對毫無用處的你這麼好嗎？］
伊莉絲聽見這幾天讓她心神不寧的聲音面色如常的拉住死侍的手，緊接著眼前一片虛晃，她被許久沒見的燈光刺的閉上了眼睛，待她睜開後，映入她眼的是她熟悉又陌生的景色。
一刹那，她遺忘了那些自我厭棄，忘記了像是惡魔的耳語令她幾經崩潰的聲音，再也記不起四維空間裡單調的色彩。
寬敞的街道上掛滿了彩燈，成雙成對的人辦成各種奇怪的樣子，他們的出現因為熱鬧的街景沒有被發現，伊莉絲看見這條街上有的孩子手裡還拿著盛了許多糖果的南瓜樣式的籃子，她明白了死侍挑選這天的原因。
「你這樣做的時候，肯定知道我會感動到直接撲倒你身上哭出來吧，介於我現在流不出眼淚，很有可能因為激動在你身上幹嚎還不肯下來。」伊莉絲掙脫手上的束縛轉頭神色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化身暖男貫徹人設崩壞的韋德立馬做嬌羞狀像是少女漫聽見告白的女主一樣扭捏的搖了搖身子，配上他壯碩的身子怎麼看怎麼好笑，韋德連嘴炮都沒來得及說出去就看見本身冷靜無比的伊莉絲如同她說的一般不帶眼淚的嚎啕大哭地向他撲過來。
［他這麼做是因為什麼，你心裡不清楚嗎？］
「幽靈甜心你怎麼不按劇本走呢。」死侍一隻手穩穩地拖住伊莉絲，一隻手不知道在哪掏掏掏，找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上面用蠟筆畫著極為抽象的簡筆劃，十分有死侍的風格。
上面火柴人版的死侍（能看出來多虧了創作者畫的明顯到突破天際的小揪揪）非常羅曼蒂克的拉著一個能看出畫畫者很用心但依舊很像成了精的蟾蜍的矮了簡筆死侍一頭的，嗯，生物，兩個人外面還用大大的心圈上了，愛心下面歪歪扭扭的寫著happy ending的字樣。
至少應該開心的給身為預備男主角的我一個吻的，哥連法式熱吻都沒申請，現在標準嬰兒托身為創作者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不讓我把你的【嗶——】塞到【嗶——】裡在【嗶——】【嗶——】了你的理由？
伊莉絲趴在死侍的肩膀上停止了哭喊，她從抱了她半天手臂連抖都沒抖的死侍手臂上跳了下去，她抬起頭看著閃著星光的深邃天空，又看了看周圍有些因為她的舉動投過好奇視線的人，那隱藏許久的孤獨在一瞬間如波濤般將她淹沒，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應對孤立無援的境界，在這一瞬伊莉絲才不知道她會這樣想念原本她毫無留戀拋下的世界。
她望著整個人在她的世界裡散發著光芒的韋德，對著死侍沒頭沒腦地說到：「我知道，但是就在現在，就在這個時刻，我是不會承認的。」
「伊莉絲，現在可不是腦內交流的時候。」韋德聽見伊莉絲狀況外的話將那張畫著奇怪的畫的紙整個展開，他拿出裡麵包著的東西，向著女孩伸出手。
五彩斑斕的糖果填滿了伊莉絲從陷入虛空中以來空洞的內心。
她抬起頭，說出了那句她知道對方等著她說的話：「Happy Halloween!」
韋德·溫斯頓·威爾遜：……不，你不知道。
哪個男人會在這種氣氛正好的時候聽見萬聖節快樂！
內心略崩潰的死侍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除了對伊莉絲友好外對周圍過來搭訕的人無一例外的發動了終極大嘴炮。
「嘿，哥們，你和你妹妹的裝扮可真酷，是惡魔還是腐爛的的僵屍？不過你妹妹的裝扮比較合格這個慘白到透明的臉真是絕了，說真的你們的臉其實有點過了，有點噁心。」
死侍：）
一分鐘後，伊莉絲剝開糖果，放進嘴裡，然後小心翼翼地將糖紙疊好攥在手上，含著嘗不出味道糖果她默默在心裡把今天差點被韋德說到犯心梗的人數上升到了三，又看了一眼看見他們的臉的小孩，決定在被他們嚇哭的人的表填上一位預備軍。
直到第二天的朝陽灑在披著原本黑色的袍子上現在已經畫滿了兩個人創作的充滿魔幻主義色彩的作品的伊莉絲的臉上，她才戀戀不捨地開口：「我們走吧，回到那裡我才能努力讓身體恢復原狀，等下次你來的時候，換我帶你出來。」伊莉絲勾起嘴角，像是已經看見了那美好的場景一樣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還會有，下次，對吧？我的意思是，一定要有下次哦。」
伊莉絲終於說出了一直壓在心底的請求。
……
「伊莉絲，哥來接你回家了。」
……
努力工作的雇傭兵可以超級但不英雄的死·目前很窮·差點被平行世界的他真的打死·侍躺在馬上要被暗殺的人床上，聽著浴室裡傳來的花灑聲，緊身衣外面套上了女僕裝的他擺好了『誘人』的姿勢準備迎接錢錢的到來。
「親愛的，你讓人∼家∼等的好久啊。」死侍說這句的時候還保持著不正經的語調，在他聽見拿著手機出來的人的電話裡傳出來的話時下一秒就像是獵豹一樣沖了出去，他掐住被暗殺者的脖子，語氣是重來沒有的認真。
他摘下面罩眼睛裡充斥著紅絲，本身就被閃電般拿捏住致命處的人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害怕的顫抖起來。
死侍眯起眼——
「我他媽的問你，伊莉絲和實驗體是什麼意思！我叫你他媽的快說！！」
第22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1945年六月，美國紐約
陽光透過繁密的嫩綠枝葉撒到年僅九歲的查理斯·法蘭西斯·賽維爾房間裡，他走向陽光闖入的地方，本身就單薄的男孩在碩大的落地窗前變得更為渺小，他沒有拉開窗簾而是任由自己沐浴在相對於算得上毫無人氣的房間裡顯得有些不足掛齒的溫暖裡，斑駁射線留下的陰影映的讓這個精緻的孩童仿佛是童話世界裡最稀有的高級精靈一族不小心留在現實世界的遺孤。
當男孩睜開眼睛，那雙能讓世間一切罪惡都自慚形穢的蔚藍色眸子卻沒有該有的快樂反而彌漫著不符合他年齡的成熟。
查理斯穿過窗簾，打開了窗戶，微風拂過他的臉頰，讓一直像是人形娃娃的他露出一抹微笑，他吸了吸鼻子享受著清爽的青草味嘴角的弧度又大了一些，這個笑容打散了他剛才渾身充斥著的沉重，然而查理斯看見窗外大片的雜草嘴角又落了下去。
這個巨大的城堡不算是家，它只是幫助怪物般的他禁錮自己的囚籠罷了。
查理斯知道，今天又到了父母帶著去年收養的他的義妹瑞雯出去的日子了，每個月的這天他們都會帶著她去做健康檢查，而他因為他們一家心知肚明的身體原因，不能夠出去太遠只能在周圍活動。
可是周圍的人幾乎都對他敬而遠之，本身跟他一起玩的朋友都在那次小查理斯能力暴動之後漸漸和他疏遠了，從那以後他不僅開始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導致失去了所有的朋友，身體也逐漸變得虛弱，沒有了出去的理由的他慢慢的就不再怎麼出門了。
他的父母一開始為了他每週都會給抽血並且注射相應的藥劑，到現在，他雖然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毛茸茸的小問題，但是父母已經改為每個月送瑞雯的前一天晚上給他抽血他們回來後再拿著帶回來的藥劑注射給他，查理斯相信，自己早有一天能恢復正常，他不會變成總是出沒在自己夢裡的怪物的，一定。
讓他一大早就如此煩惱的原因卻不單單只是這些從很久之前就讓他痛苦的事情，查理斯覺得最近瑞雯有點不太對勁，自從上個月她檢查身體回來後就不怎麼嚷嚷著要出門了，不僅這樣，他近些日子還常常看見瑞雯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還有說有笑好不開心，甚至比他和女孩陪伴父母出去的那趟談不上有趣也談不上糟糕的家庭旅行途中所有的笑容都要來的燦爛。
即使瑞雯在查理斯的能力不聽指揮見誰腦誰之後接觸查理斯的平率降了下來，但是三好哥哥查理斯依舊注意著自家妹妹的一舉一動，當某次瑞雯吃飯時離查理斯距離過近查理斯聽見女孩腦海裡『要快點吃完和伊莉絲玩』後，就一直陷入這樣的束手無策的境界了。
事後他雖然對父母說了，對方在檢查瑞雯沒有任何問題又觀察了幾天瑞雯也沒有任何異樣後就沒在管這件事，只當他是看錯了或者又做了噩夢。直至目前他都沒有解決這件事的頭緒。
查理斯坐在床上做『思想者』狀，沉吟了片刻後，據他畢生的閱歷（電視劇故事書等）來看，他很小的時候的擔憂成真了，他們家真的是一座凶宅！他就知道這個大到嚇人還陰沉無比他爸爸還說這個房子歷史悠久來著，他的妹妹一定是被幽靈給騙了！
得出結論的查理斯：捉鬼打911到底管不管用！？
坐在查理斯旁邊的伊莉絲：應該不管用。
又被當成幽靈的伊莉絲心裡委屈，她也不想在這裡和這個男孩待在一起呀，當初和死侍出去回來後，她一直都在等著對方的赴約，沒想到等到她的軀體有了形狀，等到了她把那數不過來的雜誌翻到沒有一本少看於三次，那幾張糖紙也被她撫到平整的找不到褶皺，她繼續等啊等，等到她已經有了味覺和疲憊感，身體有有了接近真人的顏色，連儲物空間都恢復的差不多了，韋德還是沒有來。
心智扭曲的伊莉絲又聽見了那個一直在她耳邊說著那些足以讓她崩潰的話的聲音，已經能休眠的她在虛無空間裡夜夜夜夜輾轉反側，身體和心靈都受到了暴擊傷害。
為什麼會這樣呢，第一次在這樣的情況下說出請求，第一次交到了不帶任何目的的朋友；這兩件愉快的事情交織在一起。而這兩種喜悅，又會給我帶來許許多多的喜悅，我本應該獲得了這種如夢一般的幸福時光才對。可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呢……①
就這樣內心渾身上下佈滿了白學氣息的伊莉絲感覺自己被一種力量所驅使，在她痛到說不出話，覺得渾身的細胞都在重組，她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在慢慢消失，快要暈過去的伊莉絲最後想法是：韋德的墨西哥雞肉卷到底在哪買的？
伊莉絲覺得自己也不是很難過，只是當她醒過來發現躺在綠茵茵的草地上睜開眼看見萬里無雲的天空時，總覺得沒有那天和死侍一起看的好看，明明是同一片藍天啊，真奇怪。
她喘著粗氣不自在的拉了拉袍子裡面被冷汗浸濕粘黏在身上的衣服，休息片刻後，她站起身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環視四周後，最終伊莉絲不得不正視眼前大到過分的城堡，承認這是個人住的房子，可是能住在這裡的是哪位皇室的小公主啊？？
「叮咚——」伊莉絲按響門鈴打算求助，現在的她除了儲物空間別的什麼能力都沒有，要是從這裡徒步走出去，她偏要累死在半路不可。
等了一會兒後她聽見越來越接近自己的腳步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好讓她顯得不那麼狼狽，伊莉絲勾起微笑，看著匆匆趕過來的這棟房子的男主人打開門，接著像是沒看見她一般左右看了看還說道：「沒人啊。」
伊莉絲笑容崩裂，從原來就為所欲為才打算文明行事的她伸出腳抵住了快要關上的門，一個側身就闖了進去。她炫耀般的在開門的人眼前開始反復橫跳，發現對方正眼都不給自己一個，他可能是真的看不見自己，伊莉絲想到。
不應該啊。
她眨了眨眼伸手掐了自己一下，又碰了碰身旁的長桌，她能碰到東西，那麼她現在，按理說，應該，是個人沒錯。
不信邪的伊莉絲就不相信這麼大的古堡裡沒人能看得見自己，當她用盡各種辦法打開第十二扇古典的房門後，終於被迫接受了現實，開始這個像是迷宮的房子裡四處瞎轉悠。
一路上她除了長的都差不多的房門連老鼠都沒有一隻，伊莉絲又晃了半天除了一開始的男人一個人影都沒瞅見，這麼大的房子不會只有一個人住吧，不知道該去哪找的伊莉絲機智的又走回了曾經路過的餐廳，決定等到這家人開飯，他們總不能不出來吃飯吧。
結果他們還真的可以。
伊莉絲盯著指向八點的指標開始不停的撞向餐桌，這家人是不是有毒！？
驀地，聽見腳步聲的伊莉絲停止了自己自殘的行為她捂著自己磕紅了的額頭，與眼前的小女孩四目相對，原本很期待自己被看見的伊莉絲尷尬的咧開嘴：「哈哈，我說我是因為你們的房子太大了所以迷路的牙仙子，你信不信？」
女孩聽聞往後警惕地退了一步，開口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她咽了咽口水以此來保持冷靜，「我可以帶你去或者告訴你放錢和別的你想要的東西的房間，只要你不傷害爸爸媽媽查理斯和我。」
「我真的是牙仙子！不信你帶著我去你的父母面前讓他們看看我，你看他們能不能看見我？」伊莉絲一臉嚴肅，她認為仙子應該也算神的一種，所以並不覺得自己在說謊。
女孩被眼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人嚇了一跳，在伊莉絲眼裡就是對方動搖的表現，她更加鍥而不捨道：「真的真的真的，信我！」
……真是沒有說服力的理由，女孩覺得這個闖入她家的神經病智商應該不高，看她瘦弱的樣子也不像身手不錯的人，那她就假裝待她去見爸爸媽媽，幸好她學了防身術，然後就在半路放倒這個神經病。
百密一疏，女孩在帶『神經病』『找爸爸媽媽』的時候碰見了迎面走開的查理斯，女孩下意識地拉著伊莉絲站到了走廊緊邊上以防查理斯不受控制的『腦』到自己，只見對方跟沒看見她拉著的人一樣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伊莉絲鎮定的從女孩的手裡把手抽出來，攤了攤手：「你看，我就說吧，快信我，信我就告訴我你的名字。」
「好吧，我叫瑞雯。」瑞雯稍微留了一個心眼沒有說全名，她不相信對方牙仙子的說法，但是她總有辦法套出話來的，「你們牙仙子都沒有臉嗎？」
什麼？伊莉絲伸出手摸了摸臉：「這不是有臉嗎，你看，我我我的五官跑哪去了！？？」伊莉絲又揉了一把臉，平坦的，光禿禿的，她的五官不真的見了，那她剛才怎麼說話的，不對，她的臉到底怎麼了。
伊莉絲強行勾起，唔，伊莉絲努力平靜地問女孩：「你能帶我去你的房間嗎？」瑞雯點點頭，領著伊莉絲走到了自己房間並且體貼的沒有跟著對方去盥洗室給了伊莉絲充分的空間。可惜，伊莉絲完全沒有為女孩的細心所打動，她的眼裡全是鏡子裡整個頭部如同一個剝了殼的大雞蛋的自己。
瑞雯算了算時間，淡定地捂起了耳朵，下一秒「嗚哇——」的大哭聲響起。
女孩詫異地放下手，哎呀，這還真是沒想到呢。
總之，伊莉絲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個月裡成功取得了小瑞雯的好感，因為只有自己能看得見伊莉絲所以瑞雯簡直把對方當成了摯友幾乎什麼話都和伊莉絲分享，當然，也沒有忘記套路了伊莉絲的身世之類她想知道的。
期間伊莉絲也提議讓瑞雯帶著自己出去走一走，結果她只能和瑞雯走到她出現的地方再遠就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回來。
在不知不覺中掉了馬甲還不自知被迫留在家裡的伊莉絲撐著自己的雞蛋腦袋沮喪地坐在同樣滿臉不開心的小查理斯旁邊，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小豆丁：「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瑞雯。」
——！！
查理斯聞聲直接跳了起來一個翻滾靠到了牆邊警惕的不停打量房間的各個地方，他知道是那個蠱惑瑞雯的幽靈，他聽不見對方的心聲因此不敢輕舉妄動。
「你能聽見我說話？」伊莉絲驚喜地轉頭無語地看著查理斯的動作，「你不用這樣，我是因為瑞雯太可愛所以決定留下來守護她的牙仙子。」等等，他好像看不見自己，只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嗎？
「我在你面前，咱們有話好好說好嗎？」伊莉絲走到查理斯面前，真心誠意地提議到。
查理斯抿了抿嘴，勾起一個甜甜的微笑點頭答應了，據瑞雯說他這個樣子笑能讓看見的人降低警惕性，不知道對幽靈管不管用。
伊莉絲憐愛地看著沖著離她有不少誤差的地方微笑的小男孩，心想可憐的孩子，肯定是嚇壞了，要不怎麼笑的這麼奇怪。
兩個人就在這種詭異的情況下開始了心懷鬼胎的談話。
等到瑞雯催促著賽維爾夫婦趕緊回來，急忙打開屋門，就看見自己的哥哥和自己最好的朋友在歡聲笑語地下棋，至於從這個聲和語裡面查理斯知道了多少關於伊莉絲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伊莉絲·智障小姐·醜哥不是浪得虛名的。
瑞雯：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了能原諒一切的力量。
第23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在一段時間的相處後，心裡有些變扭的瑞雯漸漸放下了那點多餘的負面情緒，伊莉絲離不開賽維爾家，就永遠都會是自己的朋友，而且就憑藉對方單純的性格，能做出讓她不信任的事情才奇怪，查理斯能聽見伊莉絲的聲音就聽見吧。
畢竟伊莉絲是個大活人不是她的私有物品，瑞雯很快就頗為成熟的處理好了自己對伊莉絲的佔有欲，順便壓下了那一絲對伊莉絲的不信任。
至於伊莉絲的身份，兩個雖然年幼但是智商比伊莉絲高處一大截的孩童很快就把完全狀況外的伊莉絲套路了個底朝天。
當然那些他們能輕易聽出伊莉絲隱瞞的地方他們也沒有深究，誰都有秘密，詢問身世也只是為了保證伊莉絲的安全性，查理斯和瑞雯在內心其實已經認可了伊莉絲，畢竟這個人真的傻到在兩個人不想套已經被接受的伊莉絲的話後還自己不停的吐露原來的生活，不忍心的兩人最後只能勸說還在說的伊莉絲長點心吧。
怎麼說呢，恭喜九歲的查理斯與八歲的瑞雯提前體驗到教育孩子的痛苦吧。
查理斯現在稍微能感應到伊莉絲的存在了，但也局限于知道對方在哪個大致的方向，他有點遺憾看不見伊莉絲的面容，即使瑞雯並不委婉的說了對方的樣子，他還是有些好奇，成了精的雞蛋到底是什麼樣？
正好賽維爾夫婦不在想要滿足查理斯願望的伊莉絲非常勇於自黑的舉手提議做給他看看，查理斯十動然後答應了，他幫伊莉絲打開門任由對方翻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幸好伊莉絲不是真的幽靈，查理斯看著廚房裡四處亂飛的物品，這哪裡是翻東西，明明是打仗啊。
他眯起眼想起伊莉絲為了吃飯差點暴露的情形，活生生學會了縱容的查理斯寵溺地歎了口氣，伊莉絲除了別人看不見之外和人類一模一樣，為此需要吃飯的伊莉絲還時常需要瑞雯和查理斯掩護，就算他們加大了飯量也不能太超過讓父母擔心，吃不飽的伊莉絲在某次她半夜偷偷摸摸去翻找夜宵被賽維爾夫人看見差點請了電視上有名的驅鬼專家後，她就不太敢自己獨自行動了。
和瑞雯用了好久才讓母親相信是看錯了的查理斯不禁笑了起來，如果幽靈真的存在，而恰巧伊莉絲是其中的一個，那麼這個種族會滅絕就不會太讓人驚訝了。
幽靈是怎麼死的？
答：被自己同族的伊莉絲蠢死的。
終於找齊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伊莉絲，做出蒼蠅搓手的動作打算大展拳腳。
查理斯習以為常地望著仿佛飄在空中自己動的東西逐漸被放在餐桌上，先是一個黑色的杯子被倒扣了過來，接著杯子的底部被劃出了一個小小的圓，圓慢悠悠『自己』飄出來後，上面被伊莉絲放上了一個雞蛋。
「看，這和我現在的樣子簡直一模一樣，我就是創作天才，不用太厲害的誇獎我，我會驕傲的！」
還以為是個半成品等著對方下一步動作的查理斯看著可能還會啃積木的自己都能做出來的東西，不可置信地看向同樣有些無語的瑞雯，用眼神交流到：伊莉絲真的是個成年人？而且為什麼只需要這兩樣東西能把廚房搞的這麼亂？
瑞雯往前走了幾步讓自己進入了查理斯能聽見心聲的地方：我沒看懂你想表達什麼，不過我大概能瞭解，伊莉絲她的確活了很久，可是你看她現在變成這樣子，你應該懂了吧？
兩個人用腦波瞬間達成了共識，非常給面子的為伊莉絲捧場，瑞雯的評價簡短有力：「形象！」她用心聲告訴查理斯伊莉絲在她眼裡的樣子確實是穿著黑色斗篷的雞蛋，詭異，不過看久了還有點小可愛。
查理斯不自覺腦補出對方的樣子並且分享給瑞雯還得到了對方的認可，他醞釀了下誇獎道：「非常寫實。」寫實到他開始懷疑，伊莉絲當初頂著這張臉告訴瑞雯是牙仙子時，瑞雯想像中牙仙子形象破滅的內心要多麼崩潰。
瑞雯：比以為是邪惡的怨靈誘惑妹妹結果知道是妹妹欺負怨靈時的查理斯的內心稍微平靜一點。
相互紮心了，老鐵。
伊莉絲被誇獎到真的覺得自己很棒，驕傲到不存在的下巴都要翹上了天，她間接性遺忘了自己原來被詹吧唧吐槽過的畫技，和連史蒂夫都拯救不回來的藝術感，以及死侍隨便用蠟筆塗鴉都比她強的事情。
心裡沒有一點數，還非常膨脹的伊莉絲開啟了自己的藝術之旅，當然她的本意是給欣賞她的兩個人帶來一點『好處』——
副本賽維爾宅（地獄）已開啟
參與人員：查理斯，瑞雯
任務目標：給大齡熊孩子以為自己很有才華不斷留下『大作』的成了精的雞蛋偽牙仙收拾爛攤子
賽維爾先生看見了查理斯屋裡非常畢卡索式的畫作，接近了，接近了，他察覺了，他看見了挨著畫本被拼的和成品完全不一樣看不出是什麼的積木，查理斯·背鍋俠一號，微笑的拒絕了父親婉約的美術家教的提議。
同時瑞雯·背鍋俠二號也承認了某些被塗上非常有獨創性畫作的物品是自己所為，她頂著怒火回絕了賽維爾夫人和查理斯一起接受藝術培訓的意見。
為什麼他們要為這個比他們兩個人加起來歲數還有大的人解決這些事情啊！？
只能說查理斯和瑞雯不愧是當了一年多兄妹的人，他們很快就默契的找到了不讓伊三歲傷心又能轉移注意力的事情，他們答應玩伊莉絲很久之前就想舉辦的捉迷藏大賽。
瑞雯心思複雜地打斷趴在地上拿著畫筆塗塗改改地伊莉絲：「伊莉絲，不要畫畫了，你看今天天氣這麼好。」她咬了咬牙，「我們，我們一起玩捉迷藏吧，對吧，查理斯？」
「嗯？是這樣沒錯，你玩嗎，伊莉絲？」查理斯裝作詢問的樣子，其實兩個人心裡都知道對方一定會答應。
伊莉絲抬起頭，確認了一遍他們沒撒謊興奮的一躍而起：「好呀，什麼時候開始？」
「就是現在，伊莉絲，剛才我們已經打開了家裡幾乎所有的門，我和瑞雯不會躲到沒開門的房間裡，你只要找門敞開的房間就行了。」查理斯沖著空氣囑咐道，他實在是不放心這個對自己注意力的掌控力不如小學生的傻幽靈。
伊莉絲仗著查理斯看不見自己想吐舌頭表示自己的不滿，她覺得查理斯真是一點沒有年齡個位數孩子該有的天真，她發現自己並沒有舌頭，於是搖頭晃腦地反駁：「我知道啦，我比你大——這麼多。」她在空中伸出手比劃了一下，為了更加形象還特意拖延了說『大』的時間。
看得見伊莉絲動作的瑞雯同情地拍了拍自家哥哥的肩膀先一步去躲藏了，在他們兩個對視的那一瞬，他們知道了對方『藏的讓伊莉絲好找一點』的想法。
真是，查理斯能想像到瑞雯拍自己的原因，他揉了揉自己的額角，苦笑起來，伊莉絲來了之後總能讓他陷入無限的混亂當中，他已經很久沒有為自己不受控制的能力胡思亂想過了，只要有這個奇怪的幽靈存在，估計他都不會有時間在為此傷心苦惱了。
話是這麼說，查理斯比能力失控後的每一刻都要清澈含著笑意的眸子明顯暴露了他對伊莉絲的的真實想法。
他沒有再說什麼，在伊莉絲的催促當中，他走向了自己想要躲藏的地方。
伊莉絲快速的數完數迫不及待的說：「我準備要找了，查理斯，瑞雯，拍拍手，我要來嘍∼」伊莉絲說完捂住嘴，刻意連呼吸都控制地更為緩慢，她豎起耳朵仔細辨別這兩個不同地方的拍手聲到底出自哪裡。
伊莉絲聽見「啪——」的聲音後踮起腳向著尋覓過去，她路過幾個風格不一的房間，覺得差不多就停下了腳步，開口喊：「再拍一次！」
瑞雯有點後悔沒藏遠點了，如果在這種低級遊戲上面輸給查理斯那簡直是她這輩子的黑歷史，突然燃氣好勝心的瑞雯在內心祈禱：千萬不要找到我，先去找到查理斯！令她絕望的是，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伊莉絲聽見了自己的拍手聲離自己的門口不遠了，瑞雯在伊莉絲說完再拍一次後盡可能保持讓對方聽見卻一定會被查理斯的拍手聲蓋住的聲音拍了一下。
她聽著查理斯比自己還要小的拍手聲，決定為他們虛假的兄妹情乾杯：）
伊莉絲不知道身處不同房間卻已經開始用意識懟對方的塑膠情兄妹，她自信的摸了摸自己亮的反光的腦袋，憑著野獸般的直覺闖進了一個屋子裡，悄聲道：「I am coming∼」
不要進來，不要進來，該死，她進來了。瑞雯在聽見伊莉絲踏進屋子的腳步聲，緊張的手心都攥出了汗，她真心誠意的希望查理斯可以打個噴嚏把伊莉絲吸引走，瑞雯拒絕承認自己被伊莉絲的孩子氣所傳染，她，就是不喜歡輸而已。
瑞雯低下頭，把自己蜷縮的更緊，仿佛這樣她就能躲過去，早知道自己就躲的遠一些，如果先被抓住的是查理斯就好了，瑞雯鼓起嘴，伸手擋住了因為伊莉絲打開衣櫃門而照射進來的光線。
「我找到你了！」伊莉絲看著衣櫃裡想躲開的人驀地把頭伸了進去，壓低聲音，「太遲了。」
瑞雯認命地爬了出來，揉揉自己有些發麻的膝蓋：「願賭服輸。」
「瑞雯！你出來吧！查理斯都被我抓到了！好吧，第三次拍手！」伊莉絲見對方乖乖聽話，高聲喊出打算讓『瑞雯』投降的話，瑞雯聽聞一個踉蹌，有情可原，有情可原，畢竟伊莉絲沒有眼睛，還有啊，什麼叫查理斯都，她比查理斯強好不好。
瑞雯伸出手拉住伊莉絲的袍子，指著自己的臉：「伊莉絲，你看，我是……我是查理斯！？」她看著明顯不屬於自己的手愣在原地。
伊莉絲擺了擺手：「你不可能騙到雙眼好視力的伊莉絲大爺，噓，瑞雯要拍手了。」說完拿食指抵住瑞雯的嘴示意對方先不要說話，然後再聽到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拍手後，立刻拉住還不知所措的瑞雯跑走了，她感覺自己有如神助一路狂奔，被她拉著的瑞雯都擔心如果伊莉絲摔倒了雞蛋一樣的腦袋會不會碎掉。
狂奔的雞蛋精興奮地跳進了她覺得『瑞雯』一定在的房間，她指著明顯蹲著躲藏在一個陰暗角落明顯放海的『瑞雯』：「哈哈，出來吧，看我找到你！？」伊莉絲牛氣哄哄的語調再看見從黑暗中踏出來的人瞬間嚇的改變了語調，她下意識咽了下口水，聲音有些顫抖，「我找到了……第二個查理斯！？？」
偽查理斯·真瑞雯·不知道為啥會變成這樣·就是想搞事·未來的魔形女伸出手：「你好，我是來自平行世界的你。」
不知所云和『自己』握手的查理斯：「what？」
嚇到鬆開瑞雯的手試圖往衣櫃裡鑽明明現在是幽靈的伊莉絲：真是見鬼了！
第24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伊莉絲，你的臉有變化了！」瑞雯把還迷迷糊糊地伊莉絲拽到了鏡子前，指著裡面的人臉上微不可見的地方，「你看這裡，有了一點輪廓。」
伊莉絲勉強自己睜開眼，順著瑞雯指的方向看去，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雙眼聚焦後，看了看鏡子裡的人又看了看自己，最後跟著鏡子裡的人一起點了點鼻子，伊莉絲詫異道：「唉！？瑞雯，我有鼻子了！」
說完，伊莉絲不由分說地拉起瑞雯的手，動若脫兔地活蹦亂跳地轉起圈來：「伊莉絲有了鼻子了，伊莉絲有了鼻子了！（倫敦大橋垮下來調）」
忍受了伊莉絲一會兒幼稚的行為後，瑞雯反手拍了一下對方還拉著她的手：「好了，伊莉絲。」
自從上一次瑞雯能力暴露已經過去了許久，兩人合力把瑟瑟發抖的伊莉絲從衣櫃裡拽出來後，三個人熬夜商議，最後由伊莉絲拍板決定不告訴賽維爾夫婦，至於過程是伊莉絲如何撒潑打滾，用在死侍那學的那點嘴炮的皮毛讓兩兄妹不得不妥協，當然，兩兄妹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也知道，不告訴他們是最好的。
瑞雯的能力讓查理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強迫自己不向壞處去想，好在瑞雯的能力比查理斯要控制的好得多，讓他暫時送了口氣。
與伊莉絲相處的越來越融洽的後果就是智商後退，成熟如瑞雯也不可避免的在伊莉絲的幼稚光環下證明變種人也是由類人猿所進化而成，表現出優質熊孩子屬性的她渾身充滿了和她年齡相當的活力。
能夠控制能力的瑞雯，即使有的時候能力會忽強忽弱，也不能打消她的惡作劇之心，她在查理斯看不見伊莉絲的前提下，把惡作劇的對象轉移給了伊莉絲本人。她不得不說，伊莉絲就算頂著那張沒有表情的臉，也能讓人清晰的感受到『震驚』。
伊莉絲原本還會被兩個查理斯，或者偷偷加餐被突如其來回家的『賽維爾夫婦』逮個正著，嚇的毛都要炸起，等到習慣了之後，她甚至有了瞬間認出對方是不是瑞雯的能力。再也嚇不到伊莉絲的瑞雯開始期待查理斯能看見對方然後嚇查理斯的日子。
待伊莉絲的光滑雞蛋頭上面有了一點起伏，最興奮的反而不是伊莉絲，則是看見高配版伏地魔的瑞雯「走吧，伊莉絲，我們去找查理斯。」
「好啊，我覺得查理斯再過不久就能看見我了。」伊莉絲知道查理斯快要看得見自己了，不久前他已經能準確的定位她的位置了，伊莉絲敢說，如果賽維爾夫婦不給查理斯打抑制針，明天查理斯就能看見成精的雞蛋了。
年齡已經突破個位數的查理斯，頗為老成的坐在天臺上喝了一口熱茶，然後被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嚇得茶具要從手上滑出去。
「查爾絲，查理斯，我有鼻子了，我不是純雞蛋了！」快速地敲了兩下門的伊莉絲破門而入，後面跟著一同走來的瑞雯。
慢悠悠跟在後面的瑞雯勾起慈祥的微笑，像是看向自己年幼的孫女一般目光溫柔地望著伊莉絲的背影，然後很『不小心』的走進了查理斯能聽到心聲的範圍裡，她面色如常，毫無波動。
查理斯不受控制地『看著』戲精瑞雯腦海裡被魔性的哈哈哈配上自己不斷嚇到變形的動圖刷屏時，內心是崩潰的。
朋友，我當你一秒朋友。
不知你是我敵友，已沒法看透。
說好的兄妹情深呢？
伊莉絲對兩個人背地裡的暗湧毫不知情，就算是她看見，也只會當兩個人是兄妹間的友好交流，畢竟在她眼裡兩人和諧到可以贏的諾貝爾最佳兄妹獎了，他們甚至連吵架都很少，感情可真好。
在腦海裡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突然感到後背一絲涼意）
「好了，伊莉絲，我看見了，你不用轉圈了。」
「好了，伊莉絲，查理斯他看不見的。」
兩個人的聲音同時響起，他們錯愕的看了對方一眼，又異口同聲道：「你/我能看見伊莉絲了！？」
伊莉絲也不知道是早就預計到查理斯能看見自己還是神經太過於大條，她反而不是很驚訝，只是依舊狀況外的微微彎下腰，拉起到她胸口的查理斯的手：「查理斯，看，我就跟你說，我手工很好的，那次我做的像不像。」
查理斯趕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他沒想到，原來伊莉絲真的很像，不，根本就是雞蛋啊，可是連伊莉絲都能面不改色的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件，成熟如他自然也要泰山崩於前跟沒看見一樣了，他想了想一開始伊莉絲的「作品」發現，其實伊莉絲做的還真是形象極了，如果那幼稚園水準的手工能算得上「作品」的話。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悄咪咪地離開『溝通』圈的瑞雯，對方看見回給了他一個微笑，轉頭望向還半蹲著拉著自己的伊莉絲，蔚藍的雙眸的弧度緩緩地變得柔和無比：「是啊，真的很像。」明明眼前這個姑且算是少女的人，不知道比他們大了多少歲，卻總是這麼不長進，永遠這樣天真和懵懂。
就像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能讓她絕望的一樣，就仿佛，她在死亡面前都可以露出那個帶著傻氣的微笑。說來好笑，他根本看不見伊莉絲，但憑想像都能想到，那個微笑，一定美好無比。當初他們決定留下伊莉絲也是因為瑞雯說對方『傻裡傻氣』『沒有威脅』，反正他們孤獨久了，多一個人總好過還並不嫺熟的兩個人收起獠牙互相試探。
當初的他怎麼也想不到，就是這個『成了精的雞蛋』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變得融洽，也給這個碩大的房子帶來了一絲生氣，查理斯笑著搖了搖頭，揉了一把伊莉絲光潔的頭頂。
「我看，伊莉絲你很快就會恢復原樣了。」瑞雯語氣歡快地恭喜伊莉絲，查理斯敢打賭對方一定在想著多了一個惡作劇的人選並且已經在心裡思考著如何逗弄自己，沒准已經想出了plan a和plan b了。
伊莉絲在聽見瑞雯的話後，似乎不是很開心的僵硬一笑，她站直身體，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光滑無比的面頰，有些失神道：「是啊，很快。」說著，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一般笑了一下，挑起了另一個話題，「查理斯，你能聽見我在想什麼嗎？」
感受到對方不自然的查理斯接下了伊莉絲突然拋出的話題，他閉眼感受了一下，搖頭，在兩雙眼睛的目視下，查理斯深呼一口氣，再次嘗試著控制自己的力量，他伸出雙手，將食指和中指併攏，抵在太陽穴處，在感覺到有些力不從心後他依舊沒有停歇下來，就在查理斯的額頭開始滴下汗珠時，瑞雯和伊莉絲聽見對方說——
「伊莉絲，你現在想的是，死侍當初帶來的墨西哥卷餅到底是哪裡買的？？？」
瑞雯：（白人問號臉）what？？？
伊莉絲：我不是，我沒有。
第25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瑞雯最近不太對勁。
伊莉絲盯著眼前緊閉的房門仿佛要盯出個洞來，雖然瑞雯表現的和平時幾乎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她總是覺得有些微妙的不同。她希望這是自己的錯覺，在伊莉絲第三次敲響房門時，不好的預感讓她渾身冰涼。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伊莉絲在瑞雯的門口轉了兩圈，煩躁的咬住大拇指，開始思考是不是她哪裡做的不對，沒有啊，她惡狠狠地咬下一塊指甲，不明所以的胡亂回憶。
她明明就按照兩個人的意願，用自己所剩無幾的力量，讓查理斯可以看見自己。可是瑞雯卻沒有如同伊莉絲所願繼續進行惡作劇，而是該幹什麼就做什麼，她敢保證，這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
自己已經暫時延緩了賽維爾夫婦的動作，瑞雯不應該這麼快就發現才對。伊莉絲最後一次抬起手敲了敲瑞雯的房門：「瑞雯，你在嗎？我可以進去嗎？」不知多少次得到非常官方的『現在不方便』回復的她，沒有任何辦法的咬著下嘴唇不甘願地走向查理斯房間的方向。
查理斯也同樣察覺了自家妹妹的不同尋常，本身因為伊莉絲的到來而快要消失殆盡的隔膜仿佛在不知不覺中又迸發出來，瑞雯已經很久都沒有踏入他的腦海了，平時也如同剛剛納入賽維爾家一般不留痕跡地躲著他。
他垂下眼，望著地板許久，起身站定，看著窗外多少年都沒變過的景色，在看著不遠處劃滿了道子的樹幹時嗤笑出來，查理斯估計已他超出常人的記憶裡，那時的畫面會永存在他的腦海裡。
當時查理斯還看不見幽靈科的伊莉絲，瑞雯也和他不如現在這般嫺熟，相處時還帶著一些匪夷所思的尷尬氣氛。想要測試自己能出去多遠的伊莉絲已那顆還沒有滿目瘡痍的樹為標誌物，不停的往外衝刺，然而每一次努力都像是徒勞，查理斯聽著瑞雯的解說欣賞了將近幾十次某種不科學的力量用各種奇異的姿勢將伊莉絲原封不動的送回到那棵樹旁邊。
最後，查理斯眼睜睜看著枝葉茂密的楓樹的樹幹開始平白增加各種『傷口』，瑞雯吸了一口氣，悄聲告訴他伊莉絲氣的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剛才伊莉絲又試了一次，這回用的是『一飛沖天』式回來的，眼圈都急紅了，無計可施的她撓玩樹還不幹，乾脆也不嫌髒連嘴都用上了。
用嘴啃樹也就只有伊莉絲能幹的出來，他想這個笨蛋一定是咬了一口滿嘴泥濘之後才意識到不對，事到如今查理斯再腦補伊莉絲傻乎乎的滑稽樣都覺得哭笑不得。
「查理斯！查理斯！你在嗎？」急促的敲門聲和熟悉的叫喊讓查理斯挪開視線走向門口，他打開門，眼前是明明連五官都沒有還能顯得無比焦灼的伊莉絲。
查理斯猜測對方是為了瑞雯的事情而來，他還不能熟練的控制自己的能力，若不是努力集中精神，他還是不能讀到伊莉絲的想法，當然，查理斯也不想那麼做。況且，這個人，太容易被看穿了。
「是瑞雯的事情嗎？」查理斯接收到了伊莉絲的眼神，好笑地轉身走去陽臺去拿自己泡的熱茶。
伊莉絲有些感歎，查理斯不愧是查理斯，一眼就能知道自己最需要什麼，心裡一點都沒有讓小自己一大論的當做小寶寶溺寵有什麼不對，她走到往常一直坐的地方，懶洋洋地攤在桌子上，抓著頭髮說：「她最近真的不對勁，一天躲在房間裡的時間也太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似乎在躲著我們，我剛才去找她，她不肯開門，查理斯，你有辦法知道瑞雯的不對勁是因為什麼嗎？」
查理斯眨眨眼，在內心肯定道這可不是錯覺，同時也因為伊莉絲對他們的關注而有些暗喜，的確，瑞雯天性活潑，一天除了吃飯出來的時間直線縮短，怎麼想都不對。
他把茶具端到伊莉絲面前，準備好一切後遞到了對方手上，得到伊莉絲的感謝後，查理斯開口：「最好是你去問。」他們是名義上的兄妹，但是很顯然，瑞雯對伊莉絲更加親密，「我覺得這件事和她的能力有關，如果不是這個，我真的想不出別的原因，最好找一個媽媽和爸爸不在的時候解決。」
「直接闖進去，會不會不太妥當。」伊莉絲抿了一口茶，鬼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嘴也可以喝茶，身為鬼的伊莉絲還真的知道，查理斯聽完無奈的歎口氣。
他也不想這般：「現在只能這樣的，瑞雯現在拒絕我們的幫助，再過些日子就是體檢的日子，而且這件事她這麼久都不見好轉，她一個人解決不了。」
「行，那就我來。」伊莉絲應道，她知道這件事如果讓查理斯來做萬一讓瑞雯心生不滿不是好事，不如就讓她這個註定會離去的外人來做。
對伊莉絲的行事風格認知準確度百分百的查理斯沒有拉著對方做計畫，即使有了計畫，對方不能完美執行的機率高達，嗯，肯定不會跟預期的一般就是了。他只是告訴腦洞大開連進門發現對方正在做一起穿越了的鄭多燕減肥操的情況都腦補出來的伊莉絲，不要順著瑞雯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件事要他們一起解決或者承擔。
日曬三杆，良辰吉日，賽維爾夫婦也紛紛出去工作，查理斯和伊莉絲看著吃完飯就往房間走的瑞雯相互使了個眼色，對行動開始這個事情心知肚明。
伊莉絲腳步飛快，拿出奧運會金牌的速度追上了眼看就要關上門的瑞雯，一個箭步就鑽了進去，襯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手疾眼快地關上了門，然後擼了一把根本就不存在的頭髮，中二的做霸道總裁狀撐在門邊，伊莉絲低頭看了眼瑞雯的身高，連忙蹲下來，防止對方從自己的腋下竄走之後，繼續用手撐住門框，重新找回酷炫有型拽炸天感覺。
「瑞雯，有沒有感覺到我非常的可靠，把你的秘密告訴我吧！」高露潔牙膏式邪魅一笑。
查理斯（絕望）：我錯了，我一開始就錯了，如果當初我不讓伊莉絲去，伊莉絲不去解決這件事，我就不會淪落到這個一口老血吐不出來的境界……
「原來，你知道了，我本身想驗證了再告訴你的，伊莉絲，我最近察覺，我可能是——外星人！」
查理斯（吐血做西子捧心狀）：我，要在的你腳邊寫個怨字，我到底為什麼要這麼緊張！？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中二!
第26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聽到了瑞雯說的話的伊莉絲, 差點一個沒蹲住直接臥倒在地，這個回答是不是不太靠譜？
「你是說，你最近這麼奇怪，是因為你覺得自己是外星人？」伊莉絲在確認瑞雯不會破門而出後狐疑地站起身來，「你認真的？」
伊莉絲眼前的小女孩一臉嚴肅認真地點了點頭，瑞雯擼起袖子將自己的手臂伸到了她的眼前，伊莉絲看著她麻麻渣渣的胳膊, 神色複雜, 遲疑道：「你……得了雞皮膚嗎？」
重點是這個嗎, 沒看見我的胳膊是藍色的嗎？瑞雯臉都漲紅起來，恨不得下一秒就把胳膊拍在伊莉絲臉上，她深呼一口氣，望著伊莉絲的雙眸示意她繼續說。
「你，你……」伊莉絲彎下腰, 仔細端詳了一會兒，不確定道, 「你的衣服掉色了？？就算你又得了雞皮膚衣服也恰好掉色，也不能說明你是外星人啊？」
瑞雯氣的想打人！
伊莉絲還是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對, 她是真的覺得這沒什麼問題, 她伸手摸了一把瑞雯的胳膊，眼看手上什麼都沒帶下來，才「哇哦」一聲表示驚訝。
「你把墨水灑胳膊上倒是洗洗啊。」
我叫你犯蠢！叫你雞皮膚，什麼掉色，鬼知道哪裡來的染色墨水！瑞雯猙獰著臉氣勢洶洶把另一隻袖子也擼了起來, 跳起來把彎著腰的伊莉絲一按，對方跌坐在地板上，她舉起胳膊貼在伊莉絲的臉上跟搓蘿蔔絲一樣快速摩擦起來。
伊莉絲「嗷」的一聲從瑞雯的暴行中清醒過來，她瞪圓還沒具現化的雙目，不一會兒，瑞雯竟然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連眼睛都沒有的雞蛋精兩行熱淚潸然而下。
她是不是做過分了，瑞雯有些懊悔的放下胳膊，伊莉絲自從和他們兩個熟了之後還沒被這樣粗魯的對待過而且，瑞雯看了一眼剛才自己因為激動不斷摩擦生熱差點生出一溜青煙，在伊莉絲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的臉上留下的紅印，頓時心裡就更加不好過起來。
瑞雯張開嘴無聲的說了幾個音符：「我，我不是……」
「哇——」伊莉絲猛地大哭出來。
天，她竟然忘了對方的哭包屬性。
瑞雯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陣勢嚇的手忙腳亂起來，伊莉絲一邊哭一邊幹嚎：「嗚嗚，自從我來這個世界後，都沒有人有這樣對待過我，我好懷念啊，哇——，嗝——」她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撲到了這個比自己矮了一頭多的小女孩的腿邊，並且環住了對方的大腿。
「我好……」感動，伊莉絲被眼前的瑞雯驚的連話都沒有說全，而因為伊莉絲的哭聲緊忙趕到的查理斯此時正好打開了門，下一秒也愣在了原地。
「瑞雯，你變身了。」伊莉絲有些呆滯地喃喃自語，「原來，你沒有騙我。」
瑞雯隨著伊莉絲的目光將視線漸漸地往下挪去，她在看見伊莉絲扒著的屬於自己的那雙腿已經完全變得和自己的胳膊一樣時，整個人都呈現出呐喊狀，她自己都驚呆了，她就是隨便一猜啊，要不要這麼准！
查理斯率先脫離了石化的行列，開口道：「原來瑞雯你真的是——」
「……是鮫人啊。」伊莉絲下意識的接道。
exo me？？？說好的外星人呢，鮫人是什麼玩意？
下午三點，查理斯房間內開始了一場跨世紀鬥智商的辯論賽。
童話思考式辯論方代表伊莉絲咄咄逼人：「你看看，這寶藍色的鱗片，放在陽光下還會反光，皮膚還是藍色的，怎麼不是美人魚種族下的鮫人？」
科學即正義辯論方代表查理斯不輸氣勢：「瑞雯流眼淚既不會變成珍珠，對水也沒有依賴性，怎麼可能是人魚族？」
「所以你真的看過小美人魚對嗎？」悄咪咪出聲搞事的瑞雯在兩個人的目視下尷尬一笑捂住了嘴，「sorry啊，你們繼續，繼續。」
查理斯將目光再次透到在自己對面的伊莉絲身上：「我覺得瑞雯可能是像我一樣『變異』，至於外星人的機率太低了，這麼多年瑞雯都和地球人表現的相差無幾。」
「也有可能是血統剛剛顯現出來啊，絕對是鮫人！」詞窮了的伊莉絲乾脆搬出了『家長標準句子一百種』裡面的套話，「我比你見長那麼多，見識的比你喝的茶還多！我是不會錯的！」
「可是你剛來的時候還騙我你是牙仙，我看你……好，我閉嘴，繼續。」
伊莉絲拍了一下桌子用來提升我方的氣勢：「你說瑞雯是變異，你有證據嗎？」得，她連無賴都耍了起來，「哼哼哼哼∼」伊莉絲覺得自己的反駁簡直無懈可擊驕傲的抬起了小下巴，試圖用自己剛長出來的鼻孔diss對方。
「好了，伊莉絲。」查理斯的態度軟化下來，開始給偶爾犯傻的伊莉絲洗腦，「你看，我有一些特殊能力，對吧？」
「對。」伊莉絲點頭
「她和我是兄妹，對吧？」
「沒錯。」伊莉絲也承認。
查理斯狡黠一笑：「所以瑞雯有和我一樣的能力也不為過吧。」
「……你當我傻，你們又不是親生的！」
啊，沒騙過，失策。「傳染？」
「歪理！那我還和瑞雯相處許久了呢！她怎麼就不能是美人魚了！」
「你又不是真的牙仙！」查理斯也用呲牙回復伊莉絲。
伊莉絲雙手撐著桌子和查理斯四目相對，她看著查理斯因為著急而變得臉紅脖子粗襯得那雙眼睛濕漉漉的可憐樣子，完全忽略螢幕外一群為一美瘋狂打call的顏控們，非常直女的覺得：「我贏了。」
她得意洋洋地轉頭跟還在看戲的瑞雯說：「瑞雯，你準備好去海洋世界打敗皇室一統大海，然後去救一個什麼都不會空有身份的傻瓜男人之後再和他一起聯手通知世界，最後踹掉他當自己的女王了嗎？」
我們看的小人魚是不是有什麼微妙的不同！？查理斯目瞪口呆，但他還是沒有忘記反擊：「你的人魚物語一定有問題，瑞雯肯定是和我一樣的特殊人群！」
這場無止境戰爭最後還是止於瑞雯，她非常漢子的用一些特殊的小手段揪開了在這件事情上異常幼稚的兩人，頭頂滿是包和受了嚴重內傷的兩人，表示瑞雯開心就好。
瑞雯將兩個人分開後，三個人就各自回到了房間，她揪了一把頭髮，覺得額角的青筋還在不停跳動，她關上門，仔細確認上鎖了之後才走到了盥洗室的鏡子前。
唉，全身都是這樣藍藍的還有反光的魚鱗狀物，這可怎麼辦好？毀容算不算殘疾，會不會給社會補助啊，愁人。
畫風正沖著伊莉絲那邊以及上一個世界的詹吧唧進化的瑞雯在作者的惡意安排下還是找回了屬於自己的理智，她覺得自己不是外星人不是鮫人甚至和查理斯也不同。
她是個怪物。
如果此時伊莉絲和查理斯在也許還能開導瑞雯，但瑞雯關上了房門也緊閉了心靈的門連窗戶都沒留，她只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迷茫如同海水不斷像瑞雯的心靈衝擊最後淹沒了她，她將手扣到鏡子上，仔細描繪著鏡子裡的自己。當時玩完捉迷藏後她就發覺了自己的不對勁，可是她一直拒絕承認，她找理由，她掩蓋，她逃避，都是自欺欺人。
瑞雯，你是個怪物。
她如是告訴自己。查理斯不嫌棄自己並且願意配著伊莉絲打鬧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是因為他開心於遇到了自己的『同類』，瑞雯知道查理斯一直忌諱自己的能力，並覺得自己是異類，可是這哪裡一樣。瑞雯不覺得現在的自己可以稱之為人類了，所以她才在伊莉絲進來時為了掩人耳目說自己是什麼外星人。
那伊莉絲呢？伊莉絲大抵是真心認為她沒有哪裡不對吧，畢竟對方是個如此天真的人，就連伊莉絲本身就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樣子，也依舊活的那麼讓人羡慕。
有的時候瑞雯甚至看不透伊莉絲，那種感覺往往只是一瞬，但瑞雯知道那不是錯覺。明明平常都傻的通透到一眼就能看穿，到關鍵時刻或者說那些別人不知道該幹什麼的時候，伊莉絲卻總能用奇怪的方式岔開話題接著向著一種無法抑制卻絕對美好的方向發展。
這哪裡是愚笨之人可以做到的，伊莉絲也不是毫無破綻，然而那些不自然反倒讓她顯得更加真實，更讓人覺得，這樣的笨蛋，絕對要讓她活的好好的，最好啊，永遠都是個無憂無慮的傻瓜。
查理斯和伊莉絲認同你，你就不是異類了嗎？我是。年幼的瑞雯沒有經歷過什麼波折，她的心裡還是跨不去自己變得這般不同這道坎。
瑞雯摸著自己肩膀上的鱗片和身體上似蛇皮的紋路，難以抑制的恐懼湧上她的腦海，她不想這樣，她不想的，誰來……救救她啊。
她在洗手台前拼命讓自己的呼吸變得順暢，常識著和原來變成別人一樣調動身上的能力，真是可笑，她現在竟然要偽裝成『自己』，瑞雯渾身燥熱，疼痛感從毛孔裡滲透出來一寸一寸直至遍佈渾身每一個角落。
瑞雯咬住下唇，直到她感覺到嘴裡溢出來的血腥味，才鬆開嘴，她沖著洗手池吐掉嘴裡的污穢，血裡甚至還有她疼到不小心咬下來的嫩肉，瑞雯用自來水漱了漱口，清涼的水湧入她的嘴裡，瑞雯才發覺自己身上早被汗水浸透，衣服都粘黏在了皮膚上。
她瞟了一眼胳膊上目前還無法恢復正常的那一塊，冷漠的用袖子蓋上，如果忽略瑞雯顫抖的雙手，也許才會覺得她是真的不在乎了吧。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溫暖的，瑞雯見識過那些本來多喜歡查理斯的人在知道查理斯的不同後的驚恐面容，也沒忘記他們之後的敬而遠之，他們永遠不會接受本身的她的。
就算瑞雯在如何痛苦，就算她表面一如往常卻每夜輾轉反側，日子還是一天天過去，時間不會為了任何人停留，它是最冰冷的決策者。
眼看耶誕節就要來臨，這次的平安夜與往年不同，賽維爾夫婦因為工作上的原因無法參與這次盛宴，查理斯雖然有些不舍，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得不做的決定，他目送父母離開，然後轉身。
「查∼爾∼斯∼」
查理斯背後一涼，他被耳邊瞬間出現的聲音嚇的一顫，硬生生地擠出微笑偏頭對著肩膀旁邊伊莉絲的大臉說：「伊！莉！絲！」
原本還有些不開心的瑞雯被逗的頭頂的陰霾漸漸散去，本身就閒不住的她像前一個聖誕夜一樣拉開了怒火衝衝的兩人，兩個人也願意給瑞雯面子順從的放下了爭吵，等著這些天第一次這麼有精神的瑞雯發話。
「也許……我們做個聖誕蛋糕？」剛說完瑞雯就有些後悔了。
本身還興致勃勃等著瑞雯出主意的查理斯也微笑著漸漸石化，他眼看伊莉絲已經露出了『有點意思』的氣場，撇了一眼明顯懊惱的瑞雯，覺得自己肩上的負擔更重了。
想當初，查理斯過生日的時候，瑞雯和伊莉絲就帶著想要給對方一個蘇坡瑞思的心裡準備了一場生日聚會，至於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這麼說吧，那天的查理斯吐的很開心。
不得不說，伊莉絲和巴基相處的那幾年，唯一繼承了對方的有可能就是出神入化的黑暗料理屬性，沒有發起來的蛋糕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伊莉絲青出於藍勝於藍做出來的蛋糕不僅沒型還粘糊糊的宛若沒熟，查理斯吃的時候差點看見腦袋周圍飛舞的小天使。
查理斯當機立斷轉移了話題：「我想，不如看電影怎麼樣？」
於是，平安夜當天，兩個小鬼就陪著童心未泯的伊莉絲在一個上午看完了《仙履奇緣》，三次。
瑞雯：查理斯，我恨你，我寧願吃蛋糕。
「啊，好無聊啊，也許我們應該做點餅乾，留著明天耶誕節吃。」伊莉絲拿起桌子上的蘋果咬了一口道。
興致勃勃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的人是誰呀？他都快要能長處主題曲了好嗎？
查理斯也有些受不了連續看同一部電影的折磨，他看向了廚房，視線從廚具一直瞟到烤箱，他頓了頓：「我想這是個好主意，不過，伊莉絲這次我們三個一起做明天要用的甜點，所以要分工，你就……嗯……」查理斯又挨個看了一遍並且腦補了伊莉絲觸碰這些東西帶來的後果，「負責模具，印餅幹什麼的，好嗎？」這是查理斯覺得風險最小的一個步驟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瑞雯收到了查理斯的腦電波，立刻接茬：「這正好能夠發揮你的藝術細胞啊，伊莉絲！」
也是。伊莉絲想想覺得沒毛病，愉快地答應了下來，查理斯和瑞雯這才松了口氣。
「明天爸爸媽媽也不在，我們今天就先把甜品做好了吧，明天在做火雞和菜品。」瑞雯把板凳搬到櫥櫃下方，站上去開始翻找塵封已久的菜譜。
說到耶誕節，最經典的就要屬聖誕糖霜餅乾了，查理斯看瑞雯安全的踏上了椅子也走去了冰箱面前，他的常識告訴他，一定需要麵粉和雞蛋。
但是這個雞蛋到底是要這種白色的還是這種黃色的？麵粉是低筋、中筋還是高筋？
未來畢業于哈佛大學，並且開創變種人學校給無數變種人找到了人生方向，智商遠遠超出常人的x教授·查理斯在平安夜這一天，遇到了千古難題，造成了他這短短的十年生涯裡最難以抉擇的滑鐵盧。
而瑞雯也灰頭土臉地翻找到了《種花美食一百道》、《如何抓住女人的胃》、《仰望星空派的歷史與改進》等根本對烹飪餅乾沒有任何幫助的書，天，平時爸爸都在看些什麼東西呀？瑞雯顫抖著雙手拎著一本勉強和甜品沾邊的《甜食和play的美好聯繫》她面無表情地打開然後僵硬地塞了回去。
「那個……」伊莉絲看著突然就整個人都灰暗了的兩個人開口打斷這失落buff的讀條。
「不，不用了，伊莉絲。」
「交給我們就行了。」
伊莉絲眨眨眼睛，這個戲碼好像在哪裡見過，不過，她想說，她可以犧牲一點鼻子拿出一塊美食餐布啊，真的沒問題嗎……
等到查理斯和瑞雯準備好材料要開始時，一旁還在等著為了藝術獻身的伊莉絲已經躺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胸口合十，臉上帶著不存在的安逸笑容，頭頂帶著聖光，餓的快要升天了。
瑞雯用手指著連書頁都發黃了的菜譜跟拿出所需要的東西的查理斯吩咐：「黃油要放在常溫下解凍一下。」查理斯將黃油放在了底下墊著熱水的盆裡接著把它們端到了廚台，他開口：「伊莉絲，還要再等一下，伊莉絲？伊莉絲你睡著了嗎？」
？！！兩個人發現了奄奄一息宛若年邁的老人散發著『看破紅塵』氣息的伊莉絲。
「伊莉絲你怎麼不告訴我們該吃完飯了？你看你多要餓暈了。」瑞雯趕緊向前兩步把已經光環的伊莉絲搖醒。
也在一旁擔心著的查理斯見伊莉絲虛弱的動了動手指，即便是餓得不行，躺在沙發上，她也要用她嘶啞的聲音喊出：「我願意為了藝術等待！」
「可是這樣的話，等晚飯好了要一兩個小時之後了。」瑞雯拉起伊莉絲問道。
「哦……我們還是先吃飯吧。」伊莉絲垂死病中驚坐起一竄就是三米遠，話音未落就已經剩的只剩虛影，查理斯和瑞雯再看，伊莉絲已經拿好了餐具坐在餐桌上等著吃飯了。
三人快速的解決完了晚飯，伊莉絲瞧著對面的兩個小豆丁，不知怎麼就有些感慨：「你們長的可真快。」和巴基以及史蒂夫在一起的時光不同，他們三個可以說是同齡人，這兩個小鬼是她看著長起來的，「沒想到一年多都過去了。」
「伊莉絲，我們已經不是孩子了。」查理斯苦惱于伊莉絲總是把他當成孩子，他比伊莉絲自己還要成熟啊。
是啊，瑞雯垂下眼眸，咬住嘴裡的湯匙，往年她都覺得時間過的太慢，現在她卻有些遺憾於時間的流逝。
「唉，不知道我原來老吃的那家霜淇淋店還在不在。」
我是瘋了才會覺得這個人會緬懷時光！？
瑞雯推開手邊的餐盤，皮笑肉不笑地徵求兩個人的意見：「我們該繼續了，對、吧！」
兩個人：小雞啄米.JPG
瑞雯先將簡單的輔料按配重準備好，然後把切好的黃油塊遞給查理斯，查理斯接過盆插好打蛋器，氣運丹田，把軟化的黃油迅速打散，利索地將旁邊的糖粉倒了進去，繼續運用自己並不嫺熟的技能——把糖粉打的四處亂飛。
那一刻，雪白的糖粉混著顏色鮮豔的黃油塊形成美麗的弧度，在定格般的畫面裡擴散開來，最為純潔的顏色和保有食欲的色彩所帶來的對比刺激著人的眼球，隨著夢幻的『砰砰』聲，美好的帶著節日祝福的混合物完美的濺到了每一個人身上，它也沒有忘記給這沒有人氣的廚房帶來一些溫暖。
「查理斯！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條裙子！！」瑞雯用胳膊擋住查理斯沒來得及關上打蛋器而繼續亂飛的糖粉。
伊莉絲則是抹了一下濺到袍子上的不明物：「嘔——噁心，不好吃。」
「伊莉絲你別吃那個。」躲不開襲擊的查理斯頂著滿臉甜蜜，狼狽的關上了罪魁禍首，他擦了一下臉，「看來需要低一個檔位元。」
接下來無非就是重複放材料和飛濺兩個步驟，二十分鐘後，三人總算到了冷凍麵團這一步，查理斯端著盤子站在冰箱前不知所措，到底是放在負十三度的那邊還是負十五度的那邊？
看不下去的瑞雯催促著查理斯隨便放一邊拉著對方過來看著他們爭不過想要弄糖霜的，自稱大廚的伊莉絲別炸了廚房。
為什麼製作糖霜這種只需要按順序放入材料就能做好的簡單事需要人看見，俗話說得好，每一個女主，不是料理天才就是廚房殺手，伊莉絲恰好就擁有但憑雙手就可以讓打蛋器報廢連帶廚房裡的每一件沾得上遍的可□□變一個絕不算好的形態。
「好了。」爆炸頭·瑞雯停下手裡的動作，她滿意的為了自己畫的三個人的餅乾模具點點頭。
掃帚頭·查理斯也點點頭讚揚了瑞雯的手藝。
滿頭包·伊莉絲抱住慫慫的自己躲在牆角不肯出來，查理斯和瑞雯也有點不舍但是他們不給伊莉絲點教訓，估計對方還會長著要去幹別的。
面對這角落的伊莉絲嘿嘿傻笑出來，要是有嘴她的嘴角都能咧到後腦勺，她的肩膀不斷顫抖起來，這酸爽，簡直難以相信。
不明真相的兩人：有點心疼啊。
耶誕節如期而至，到最後伊莉絲都沒有機會展現自己的超強藝術，但她異常滿足，作為一個抖m預備人員，她練功發自真心。
做為團聚的節日，就算三個人什麼都不做，只是在早上起床後與對方打一個招呼都可以使空氣中彌漫著無盡的溫馨，對於伊莉絲來說，這一天她的心情都有著無法控制的愉悅和興奮。
耶誕節的任務繁重，即使查理斯和瑞雯兩個人不想讓伊莉絲參與進來，忙東忙西的他們也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著伊莉絲。
就在查理斯和瑞雯苦惱於松肉錘的型號時，那邊的伊莉絲已經偷偷摸摸的鑽回房間，準備她給兩人的聖誕禮物去了。
伊莉絲對於兩個人的禮物自由打算，自從她等再也沒有見過死侍後，她認定如果自己不付出更多，所謂朋友都會和她漸行漸遠，她為了讓賽維爾夫婦這個月忙的馬不停蹄已經犧牲了自己的隨身空間，現在她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能暫時讓查理斯和瑞雯改變體質的血了。
作為一個半吊子的掛名神，她還是有那麼一點能力的，雖然比不上那些生而為神的傳統神明，但暫時舒緩兩人的能力她還是做的到的，要付出什麼那是自然的事情，畢竟伊莉絲的能力已經削弱了不少，而查理斯和瑞雯又曾經定期接受賽維爾夫婦提供的『藥劑』。
唉，早知道當初就接受那群神的好意了。伊莉絲打起精神，繼續製作媒介，為什麼別的神揮揮法器就能做到的小事，她卻要這麼費勁啊。
總算是討論出結果的兄妹兩人開始分工，由於昨天查理斯的實物，飯後的甜點今天就由瑞雯來製作，查理斯拿出醃好的雞腿肉站在比瑞雯低一點的凳子上，心生疑惑：「今天是不是太過順利了？」
「是啊。」查理斯這麼一說，瑞雯也覺得今天太過安靜了，總感覺少了點什麼，「對了，伊莉絲去哪了？」
「她或許是覺得太過無聊回房間創作去了。」查理斯笑道。
確實躲到了屋子裡的伊莉絲終於克服了生理上的恐懼，對著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也許沒有五官卻可以使用嘴也算自己的特殊能力吧，伊莉絲用自嘲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手腕上的猩紅隨著伊莉絲的動作緩緩滴落到地上，她不舍的摸了一把自己的鼻子，再見了，我剛剛長出來的小鼻子。伊莉絲晃了晃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眩暈感的大腦，繼續畫著過於繁瑣的魔法陣，這個圖印刻在她的靈魂上，伊莉絲閉著眼睛都能描繪出來。
伊莉絲調動出身體裡所剩無幾的能量聚集在指尖，她站在繪製完畢的法陣中間，用帶著亮光的指尖點在自己腳下，開始吟唱咒文，她是什麼神來著，為什麼要幹這種頗為形式的東西才能發揮作用啊，伊莉絲拽起袍子的邊角不拘小節的擦了一把汗。
「以我之血，作為載具，賜予你們誠摯的祝福，願你們心想事成。」伊莉絲舉起手裡的兩瓶淡粉色的液體，躺在恢復了原樣的地板上，深呼一口氣，這回，他們應該可以舒緩自己的能力了，瑞雯也可以不用每天都露出鮫人的樣子了。
查理斯正把考好的雞腿從烤箱搬出來，被腳下飄忽，下一秒就要摔倒，臉色如同腎虛的伊莉絲嚇了一跳：「伊莉絲，你怎麼出了一堆汗，你剛才到底幹什麼去了？」他怎麼覺得伊莉絲的身影淡了許多？
「說出來你不信，我剛才和畫筆打了一架。」
……這個清新脫俗的理由，瑞雯和查理斯看伊莉絲不願說出來也沒有深究，裝作信了的樣子，其實在內心已經吐槽了滿屏。
裝飾好聖誕樹後，聖誕夜終於打開了帷幕，恢復了不少精神的伊莉絲伸手把樹上的星星插好，順便還揉了揉站在她兩側的小人們的腦袋，她把手裡的耶誕節壞掛在了被她強硬地換上了聖誕老人衣服的查理斯的脖子上。
伊莉絲瞅著查理斯滑稽的樣子拽過旁邊笑個不停的瑞雯，狠狠地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讓其精心編織的辮子炸開來，她看著自己的巨作，滿意的裝模作樣捋了捋假想的鬍子。
瑞雯和查理斯相互看了一眼，查理斯走到了桌子前拿起自己考好的奶油蛋糕切了一塊，瑞雯勾勾手讓伊莉絲彎下腰來：「嘗嘗我們做的蛋糕吧。」
查理斯端過蛋糕，把盤子伸到伊莉絲臉前，瑞雯心有靈犀的跳起來按住伊莉絲的腦袋讓其和蛋糕有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伊莉絲甩開臉上的奶油，懵逼的舔了一口：「還不錯，你們也嘗嘗吧。」說罷，她伸手把兩個人摟到臉旁，也不在乎蛋糕盤子掉在地毯上有多難洗，她一手按住一個貼到了自己臉上，不停的晃動腦袋：「這回你們的臉上也有了吧。」她直至兩個人快要被她滿臉的奶油埋沒到窒息才停手。
胡鬧一通的三人，臨近傍晚才做到餐桌上，伊莉絲清了清嗓子，開始清唱聖誕歌，坐在她對面的兩人已經有了不管多難聽都捧場的準備，她開口：「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意外的還不錯啊？兩人眼裡的驚訝掩蓋不住，所以平時她都是故意唱的那麼難聽的嗎？
「好了。」一首歌很快就唱完了，伊莉絲率先念起禱告詞，三人默契地拿起刀叉開始滿足自己的胃，伊莉絲插起一口雞肉，食不言寢不語完全不在她的詞典裡，「我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唔，等一下。」
伊莉絲端起盤子，風捲殘雲地把東西塞到嘴裡，在兩人眼裡就是食物憑空消失了，，她一邊嚼著吃的一邊翻找袍子裡的內兜：「關於瑞雯在意的事啊，我覺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本身因為不希望在節日掃興而一直都在隱忍著痛楚的瑞雯聽見伊莉絲輕描淡寫，用毫不在意的語氣揭開每一分每一秒都折磨著她的傷口，瑞雯捏緊了手裡的刀子，她知道不應該責怪伊莉絲，畢竟她什麼都不懂，她竟然什麼都不懂，為什麼還要仿佛痛苦過一般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閉嘴啊，求你閉嘴啊！
「我有辦法，還能順便解決查理斯你的問題。」
瑞雯低下頭，努力不讓自己的怒火燒毀這一年一度的日子，伊莉絲還在說著話，瑞雯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對方的樣子，周圍的世界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她耳邊由眼前的人發出的甜美聲音也開始崩壞，她除了心裡的夢魘什麼都聽不到。
你根本什麼都做不到。瑞雯用力到握彎了手裡的餐具，你哪一件事能做好，你到底以為，你是誰啊。
世界以瑞雯為中心慢慢變得如同老式的黑白默片一般逐漸僵化，她的耳邊只剩嗡聲，怪不得伊莉絲可以說出這樣天真的話，瑞雯抬起頭，笑了起來，她的眸子還帶著不知道是怒火還是感動的殷紅色：「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還要說出這種話。」
「你得到了所有人的愛戴，一定很開心吧？」瑞雯沒有聽到查理斯的勸阻，她強烈的恨意無處發洩，仿佛只要說出這些傷人的話她就可以得到救贖一般。
瑞雯的眼裡只有和伊莉絲本來樣子重疊的美麗身影，她能感覺到查理斯在努力的進入自己的大腦試圖來安撫自己：「就算你變得這樣，你還是能輕易地贏的我們的信任，你一定很得意吧？」
「什麼都不用做就可以獲得所有人的原諒，你一定覺得以所當然吧？」瑞雯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揚。
她毫無情緒地看了一眼還在掌控能力的查理斯，伸手將對方推倒：「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我們這麼快就接受了你？」瑞雯走到了伊莉絲面前。
查理斯跌坐在凳子上，瑞雯，不要說出來啊，在瑞雯的平靜到顯得冷酷的聲音響起後，針紮似的撕心裂肺在他的腦海裡炸裂開來。
「你明明，才是怪物啊。」
［明明，你才是詛咒啊。］
伊莉絲閉上眼握緊手裡的瓶子。
「看來，目前你還是用不了它啊。」她垂下眼，轉身，墨綠色的斗篷因為主人急促的轉身翻動起來，「你應該回屋去冷靜一下。」
瑞雯的眸子被鮮紅填滿，她輕聲開口像是惡魔的低語：「我們也許根本就不需要你啊。」說完，她的笑流露出聲，刺耳的微笑隨著她揚長而去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但是隔閡以及傷痛不會隨著她的離去而消逝。
「伊莉絲，你說吃來的時候，就知道要面對什麼，對吧？」查理斯慘白著臉歪頭看向背著他的伊莉絲。
伊莉絲的身影一動，查理斯猜測對方是在點頭，她開口聲音有些嘶啞：「嗯。」她把手裡的一瓶藥水放在了桌子上，「你的聖誕禮物，聖誕……快樂，我的小聖誕老人。」
如果相互傷害和發洩情緒就可以解決問題，那就太好了，飽受詛咒折磨十幾年的伊莉絲握緊雙手。
瑞雯冷著臉大步走向房間，她的表情每走一步就改變一分，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她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眼眶裡的淚水遲遲不肯落下，我為什麼要傷害他們。
伊莉絲不是怪物，你才是啊。瑞雯關上門，任由刺骨的淚珠滾落在身上，她靠在門板上像是失去所有力量滑落下去，瑞雯盯著已經不似人類的雙手，崩潰又絕望的把手插到頭髮裡，她蜷縮在原地，啜泣聲充斥著自己的耳膜。
瑞雯瞪大眼，像是快要猝死，她發出求救似的斷斷續續聲：「我到底，怎麼了啊。絕望，不是我傷害在乎的人的理由啊。」下一秒她的情緒驟然變化，她像是冷靜了下來，她沉默著站起身，走到陽臺邊，看著外面的枯草，宛如化作雕塑不在動彈。
伊莉絲帶起兜帽，踏上樓梯，她抿起嘴，瑞雯總會蛻變成真正的成熟的，但不是現在，沒有能可以幫助自願沉入泥沼之中的人，有些事情，不經歷過就永遠無法釋懷。
「查理斯，你知道的，我們必須這麼做。」
「……我知道。」
不管是賽維爾夫婦的事也好，還是瑞雯的事也罷，他們必須做出抉擇。
第27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賽維爾夫婦是在耶誕節過後的第三天才匆忙趕回到家裡, 連查理斯都不知道伊莉絲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回家的二人甚至都沒時間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就再次踏上了征程。
「查理斯，瑞雯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啊，我還想和她一起做沒有成功過的冰淇淋。」伊莉絲在查理斯的床上翻了個身，窩在床單裡甕聲甕氣的問道，「當個鮫人有什麼不好的嘛。」她翻過身, 焦躁地踢了兩下腿, 然後轉向查理斯的方向。
查理斯擋住自己的視線, 試圖抵擋根本不存在的伊莉絲狗狗眼發出的星星射線：「伊莉絲，瑞雯真的不是鮫人，也許是你曾經和我說的，我的『種族』變種人。」
……一點都不酷。她眨眨眼：「你可以去問問瑞雯願不願意在變成公主後願意給你一個榮譽家庭成員的出入證件。」伊莉絲才不相信有人願意放棄這麼帶感的設定去當以後絕對會爛大街的變種人。
伊莉絲在這種時候總是有著莫名的童真，當初那個找他談話的成熟版伊莉絲仿佛是他的錯覺一樣, 要不是他們三個人依舊在冷戰，查理斯恐怕會認為他做了一個宛若真實的夢。
「查理斯, 我們要幫幫瑞雯，你看, 就連你不自覺的讀了許多人的經歷, 看了不少書，甚至自己的人生也受過波折的人有的時候也會做出不正確的和你年齡相符的決定，更別提瑞雯了，她就是個比同齡人成熟一點的孩子，現在的她顯而易見無法自己面對並且渡過這個對她來說可以崩塌自己的世界的改變。」
查理斯·摔壞了第二個茶杯·限定版驚訝：（目瞪口呆.JPG）這說話如此條理清晰的人是伊莉絲？
他過了一會兒還是依靠強大的心裡素質接受了這個可以拍《附身3》的驚悚事實, 伊莉絲真的是個如同她中二的發言『偉大的伊莉絲成熟到堪比九二年的拉菲』般的冷靜的存在。
查理斯雖然和伊莉絲的關係並沒有因為耶誕節的事件而疏遠了對方，可是瑞雯在那一次爭吵後就封閉了自己，別說和伊莉絲，和查理斯的對話直到現在也屈指可數，眼看瑞雯和伊莉絲還是沒有和好，甚至關係更加僵硬，在賽維爾夫婦不曾歸來的第二個月，他們再次爆發了爭執，這一次比往常都要激烈。
這是她們自從那件事以後第一次碰面，就在兩個人快要擦肩而過時，他們默契的停住了腳步，伊莉絲在心裡大聲地默念讓查理斯一會不管怎麼樣都別過來，這次依舊是伊莉絲先說的話：「你知道種花家的富搖奶奶嗎，下面我說的話就和她差不多。」說罷，她反過身，拉住了瑞雯的肩膀。
「如果這就是真正的你，那你到底要逃避到什麼時候。」不再冒傻氣的伊莉絲終於露出了她的冰冷，此刻的她頂著那樣可笑的樣子，都讓瑞雯有一種自己早已被對方看透的恐懼感。
瑞雯開始口不擇言道：「伊莉絲，你為什麼要這麼說，你根本沒經歷過這些不是嗎？變得像是怪物的人不是你，所以你就可以口無遮攔的，一次又一次，裝著無辜說出殘忍的話，對嗎？」
［你自己肯定也知道吧，你在影響著我們。］『瑞雯』說。
「如果沒有你，這一切或許不會發生呢，我永遠都會是所謂的正常人！」
［這個世界不需要你的存在。］『瑞雯』重複。
伊莉絲閉上眼，捂住耳朵，不在讓那聲音和瑞雯的聲音重疊：「瑞雯，你最擅長這樣自欺欺人。」恰好，我也是。
可是這次真的不能任由你去了，我也必須去面對，伊莉絲一頓，暫時的。
「你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不同不是嗎？從你被賽維爾夫婦領養的時候，你也早就知道了我的不同了吧，你裝作一切如同往常，就像是世界會隨著你的隱瞞而改變。」伊莉絲抬起眼，彎腰正視著瞳孔放大的瑞雯，「你該醒醒了。」
伊莉絲不想眼睜睜看著瑞雯被毀，如果那時的她，有人能突破所謂的詛咒拉她一把，她本身找到了那個人，可惜，她上前兩步拉住瑞雯的雙手，扯起來強迫瑞雯直視它：「這就是真正的你。」
「不——我不是！」瑞雯的聲音變得尖銳，她猛地睜開了伊莉絲的禁錮，伊莉絲任由對方盯著不同尋常的雙臂往後撤步，瑞雯試圖在伊莉絲的眼神裡找到安慰，但她只看見了伊莉絲眼裡不曾動搖的決心。
她退卻了，瑞雯又往後退了兩步轉身落荒而逃。
伊莉絲沖著她的背影喊著：「瑞雯！如果你覺得自己是怪物，那麼你永遠都不會是個正常人！」趕緊醒悟吧，你和我是不同的。
瑞雯說不出現在她心裡的感覺，她只是害怕，可她連自己到底在抗拒什麼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裡有一個黑色的洞口不斷吸食著她所有的快樂，瑞雯的內心翻滾著無處可去的怨恨。
她跑的差不多了，在路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瑞雯沒有回頭：「查理斯，你站在門口幹什麼？我知道了，你是想和伊莉絲一起『安慰』我吧。」理智被瑞雯拋開，她已經有些混濁的靈魂在叫囂，她的眸子已經從猩紅變得暗沉，「你真的認識伊莉絲嗎？」
「伊莉絲和我們不一樣的。」瑞雯眼裡含著淚。
張口的瑞雯連讓查理斯開口的機會都沒有，她此刻根本不在乎是誰再聽，她惡劣的問出那些他們膽戰心驚的問題：「我只想問你——」
「你是否在伊莉絲的腦海裡看見過我們兩個的身影？」
「你在她的心裡能得知多少有用的資訊？」
「她……」瑞雯的聲音顫抖了，她深呼一口氣，「哪怕一次也好，她有沒有認真的思考過一件事？」她的話語如此肯定，就仿佛早已確定了答案。
如果一次兩次查理斯不小心或者在伊莉絲的同意下刻意去讀取伊莉絲的想法，對方想的天馬行空讓查理斯不知算雲是意外，那麼數十次呢，甚至是每一次呢？
「你就敢說，你瞭解她嗎？」她狂笑起來，撕開伊莉絲的偽裝的同時她的心口也裂開了一條縫隙，她的大腦在拒絕自己的行動，然而瑞雯早已不受控制。
查理斯沉默了：「……瑞雯，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排斥伊莉絲。」或許他知道。
「我問你，你瞭解伊莉絲嗎？」他反問。
「就算是家人也有隱瞞對方的事情。」查理斯望著連眼淚都無影無蹤的瑞雯，強壓下心裡的不適感，繼續說。
「我甚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如此在乎那些路人的目光。」說著查理斯像是想起了什麼，自嘲一笑。
「你看，瑞雯，你拼盡全力令自己厭惡伊莉絲，可是你從來都不能否認——」
「伊莉絲她是救贖，是希望。」
「她就在我心裡，永遠不會改變。」
查理斯伸出手，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地眸子閃動著讓瑞雯無法忽視的溫柔，他連眼角的弧度都在訴說著在瑞雯心裡回蕩的她本身就知道，但是卻悄然遺忘的事情。
不管伊莉絲到底是什麼人，甚至我們只瞭解了她的十分之一，但是這十分之一的坦誠都珍貴萬分，因為伊莉絲，她會用這一點點坦誠包容所有的你，不管是普通的瑞雯，變得如同「鮫人」的瑞雯，還是可能會變得更糟的瑞雯，她都會一如往常，永遠為你著想。
查理斯見瑞雯沒有理會自己，上前拉住了對方，並且把手裡的東西塞給了對方：「我在伊莉絲的房間裡，發現了一些血跡，她從來就不會記得，永遠不要留下任何線索這件事。瑞雯，你要知道，這只是她願意做，她從不虧欠我們什麼。」
「我喝完之後，已經多半時間都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了，甚至我的能力比以前更強，仿佛那些堵塞我的東西都被通開了一般。」
「瑞雯，她是伊莉絲。你曾說過她什麼都要依靠我們，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是我們離不開她。」瑞雯接過查理斯遞來的藥瓶，淡粉色的波紋緩緩地蕩進了她的內心，小小的藥瓶像是灼燒著瑞雯的靈魂讓那些灰暗都無處躲藏，暴露在陽光之下，她的呼吸開始急促，這次她想到了這是什麼也猜測到了伊莉絲失去了什麼。
這樣的奉獻，是連瑞雯都對這樣惡毒的自己做不到的事，查理斯在看見這樣的她時都難免會有瞬間的奇異，而伊莉絲不會，她就那麼堅定的看著她，至少這一點瑞雯否認不了，因為那樣真誠的目光是說不了謊的，伊莉絲在瑞雯都不斷否認試圖讓人討厭關閉自己的心房，不斷詆毀著伊莉絲的時候，都不曾後悔。
「在我們眼裡，你永遠都是瑞雯，是我的妹妹，是伊莉絲的摯友。」
瑞雯仰起脖子勾起微笑，喝下了手裡的藥水，身上的藍色鱗片漸漸變回屬於她的皮膚，腐蝕她內心的陰影放下獠牙低下頭顱開始緩緩的走向幕後。
沒錯，伊莉絲和查理斯一直都在試圖拯救自己，沒有一刻例外。
第28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有的時候小豆丁長到比你還高有的時候只在一瞬, 三人說是回到了原來的親密，其實不然，他們中間依舊有些沒有散去的疏離，但是瑞雯覺得這種距離剛剛好，也許是因為她長大了吧，她需要更多時間自己一個人獨處而不是一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和伊莉絲相處。
十二歲的查理斯已經不用讓伊莉絲刻意彎腰去配合他的身高了，伊莉絲只要稍稍低頭便可以看見那雙透亮的眸子, 長的稍微快點的瑞雯甚至快要直視伊莉絲了, 他們三個人雖然大多數時間依舊陪伴對方, 但有時他們都會感歎對方的行蹤不定，神出鬼沒。
查理斯早在伊莉絲給他藥劑時發現了不對勁，他沒有輕舉妄動，對方不明顯的變化證明了他的猜想，他開始更加期望自己早些控制自己的能力, 並且也不斷努力著。查理斯已經對自己的瞭解了不少，比曾經排斥自己能力的他來說, 現在的查理斯可以說是博士後的水準了。
漸漸發掘力量的查理斯最近試圖從確認自己和瑞雯是變種人的文件裡找出一些更為隱匿的東西，這是一項大工程, 他和瑞雯逐字逐句甚至思考過這裡面有沒有一些奇特的密碼, 他們常識打亂組合，無果後又數次翻閱，最後事實證明，他們想的完全錯誤，這的確就是一份單純不做作的純正變種人科普, 複製黏貼到某小爪子百科都沒毛病的那種。
早在一開始就知道真相勸說無果的伊莉絲：我懷疑你們腦殼有問題！
讓查理斯和瑞雯想要趕快控制力量的動力還是伊莉絲，前面也說了查理斯證明了自己內心不好的猜測，自從那次耶誕節之後，他就發覺讓伊莉絲自豪的用鼻孔看人的重要器官，鼻子不見了。
隨著對方不要命似的提供藥劑，查理斯發現自己眼裡的伊莉絲從四肢慢慢地消失，最後他甚至只能看見詭異的飄在空中的雞蛋頭。
這到底是什麼鬼畜設定啊？女主沒有臉就算了到現在連臉都快要沒了，說好的他是預備男主之一呢？還有誰比他更慘的嗎？
只出現了五章的某賤賤：（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靈魂呐喊的查理斯也問了瑞雯，得到了對方肯定的答案：「我看到的伊莉絲現在只剩腦袋了，到底怎麼辦？要不要重啟試試？」
「我想我們應該報警。」根苗正紅·有問題找員警·正氣十足·查理斯答道。
在看見對方天塌下來的張開嘴後，查理斯擺擺手告訴她自己在看玩笑：「伊莉絲不想讓我們察覺，我們暫時不要有動作。」查理斯見抿住嘴，他試過拒絕藥劑，可伊莉絲一旦察覺他的力量稍微有些不對勁，就會加倍奉獻，事情會更加棘手，權衡之下，他們只能更加努力的完善自己的能力，適當的讓伊莉絲自願『暫時』不再提供藥劑。
被念叨著的伊莉絲此時正在心裡腹誹，有的時候是真的不明白這些聰明人到底是怎麼把簡化繁的，她一邊想著一邊走向了大門口，有了空閒的伊莉絲近些日子開始嘗試著離開賽維爾大宅，她不喜歡這種被變相軟禁的感覺，在四維空間的時候伊莉絲都能耐住早已習慣的寂寞暗自在黑暗裡舔舐傷口，可如今的她卻因為受不了眼睜睜看著在乎的人漸行漸遠的無力感而想要逃避。
這不對勁。她似乎越來越貪婪了，伊莉絲為自己不受控制的想法感到心悸，於是她當機立斷，她要去尋找一下，當年的霜淇淋店到底還在不在。
伊莉絲又走到了當初無數次讓她變成雜技演員的大樹旁，她小心翼翼地探出腳，伊莉絲摒住呼吸緊張的閉上了眼睛，唉？好像沒有發生什麼？
她眼珠轉了一圈，在四周無人的情況下不知表演給誰看的自嗨，只見伊莉絲踮起腳尖已一個難度係數5.0的輕功水上飄混合芭蕾小天鵝跳瀟灑一躍，空中七百二十度旋轉接上一個完美的擁抱太陽手勢加上極其享受的表情，展平雙臂，隨著不存在的觀眾的歡呼與呐喊，輕盈地烏鴉坐飛機式落地。
哦吼！她自由了！伊莉絲挺起胸，和公雞中的戰鬥機一樣自信無比踏著堅實的步伐，徒步往布魯克林的方向走去。
「伊莉絲，今天一天都沒出來了吧？」瑞雯洩氣的放下手臂，盯著胳膊上的不自然鬱悶的詢問。
查理斯抵著太陽穴訓練著讀心，反駁瑞雯此刻的想法：「應該不是我們看不見她了，這天我們甚至都沒聽見她的聲音。」他睜開眼，「好了，我們幾天嘗試的夠多了，去找找伊莉絲吧。」
不久前還說要在練習一個小時，結果遇到和伊莉絲有關的事情就練習的夠多了。瑞雯垂下手臂，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擔心伊莉絲的安危。
兩人向著樓下走去，門外邊的莎倫·賽維爾放在門把上的手遲遲沒有動作，布萊恩·賽維爾輕歎一聲附上了對方的手：「親愛的，你知道我們已經回不了頭，我們錯了一次，這次我們不能再重蹈覆轍。」
他們辜負了一個查理斯，不能再毀了一個瑞雯。
門被打開了，事情不會再有第二個結局，莎倫忍住不讓眼眶裡打轉的淚珠落下，沖著迎接他們的兩個人張開懷抱。
查理斯和瑞雯驚訝的回以擁抱，他們一人得到了一個莎倫的愛的親吻。
久別的激動過後，莎倫開口：「查理斯，你的病已經……緩解了，你以後不必再注射藥劑了，你可以出去了。」她慈愛地揉了揉查理斯的發頂，站在莎倫旁邊的布萊恩則依舊如同守護神一般筆挺地站著，只有目光指向查理斯身後的瑞雯，語氣聽不出悲喜：「瑞雯，你也可以不用每一個月去檢查了。」
莎倫一視同仁不客氣的摸了摸瑞雯的發頂，她呀了一聲，提議：「我記得我們很久都沒有全家出去旅遊了吧，我還沒忘，我和布萊恩還欠可愛的小瑞雯一次遊樂園之旅，對嗎？」她像是再說在為平常不過的事情，已經能感應到對方情緒的查理斯隨著她的話只感受到一種無力回天的絕望。
查理斯勉強勾起微笑應和，瑞雯則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好了，你們回去吧，準備好要帶的，明天我們去遊樂園。」布萊恩開口結束了這短暫的團聚，直到聽見兩人關上房門的聲音才看向妻子。
本身還笑著的莎倫驟然冷下了臉，低下頭盯著地板，驀地蹲了下去雙手捂住臉崩潰道：「布萊恩，我好害怕，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那麼做，我好害怕，布萊恩，我好怕。」她語無倫次，話裡透著的恐懼讓人無法忽視。
布萊恩單膝跪下，擁住小聲啜泣的莎倫，低頭憐愛地親了親她露出來的光潔的額頭：「乖，好好享受家庭旅遊吧，我會拼盡全力去守護這個家。」他感受著懷裡的濕潤，眼神更加堅定，「一定。」
他抱起莎倫，走向樓梯，討好地像小狗般蹭了蹭不好意思卻還在留著淚的妻子，布萊恩露出可憐兮兮地表情：「莎倫，別哭了，嗯∼」他壓低嗓音乾脆換了個姿勢，像是抱小孩似的抱著莎倫，還在她的頸部不停蹭動，莎倫紅著眼留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開始細聲細語的撒嬌。
兩人迎著夕陽的方向走去，踏著不曾遲疑的腳步就像是迎接他們的不會是噩耗而是光明的未來。
另一邊，覺得差不多了的查理斯在找瑞雯一起去尋找伊莉絲的路上遇到了失魂落魄往房間走的伊莉絲：「伊莉絲，你下午到哪裡去了？」
「別提了。」伊莉絲露出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我發現自己可以出去了，就去找原來的霜淇淋店。」
「你找到了嗎？」
「我找到了，那時候正好快要關門，我還聽見店主自言自語說就剩最後一個球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查理斯不解，「你怎麼做到幾個小時之內走到布魯克林不迷路還成功到了霜淇淋店的？」
伊莉絲忽視查理斯的疑問，繼續道「我也這麼覺得，所以我就拿著錢拍了一個店主的肩膀，誰知道，店主回頭一看見我，就直接暈倒了，連冰淇淋都掉了，這回冰淇淋可能真的要關門一陣子了。」
故事回顧——
今年五十四歲身強力壯吃嘛嘛香的冰淇淋店主，如同往常，在太陽快要落山的那一刻，迎著夕陽，給自己鏟了一球特意留下的冰淇淋犒勞自己，驀地，他感覺肩膀一熱，他回過頭，只看見一遝錢飄在空中不斷上下擺動。於是這一瞬，蟬聯三年廣場舞冠軍的冰淇淋店主因為突發心肌梗塞，與這一屆以及接下來可能好幾屆的獎盃失之交臂。
唉，造孽呀。
第29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更新雖然來的遲但是遊樂園之旅沒有再次遲來, 賽維爾夫婦準時敲響了查理斯屋的房門，幾乎是天才濛濛亮，就帶他們坐上了當時由斯塔克企業研發出的最先進的飛機。
查理斯和瑞雯空著約一個人的距離並排若無其事地往前走，莎倫更加擔心兒子和女兒的異狀但也沒有開口勸阻，有『異狀』的兩人正在用意念訓斥被他們拉在中間的伊莉絲。
查理斯腦部交流室邀請瑞雯和伊莉絲加入群聊：
——伊莉絲拒絕加入群聊。
—拒絕失敗。
瑞雯：哦？你還想拒絕？
伊莉絲：我不是，我沒有，別胡說。
查理斯：你再睡五分鐘的謊言, 是我家庭旅遊的祭奠, 伊莉絲, 我差點在去遊樂園之前先被自己的父母送進精神病院：（
瑞雯：我知道我該生氣，可是我想起來還是好想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鬼知道本身就放不下手的莎倫在看見被她喚醒的親親小寶貝迷茫地走向一間根本沒人住的房間，瞬間趴在床上面，喃喃再睡五分鐘的時候有多絕望。
她敢肯定媽媽的表情當時一定很詭異, 而且可能現在還在和爸爸深刻的討論對於查理斯的教育問題。
查理斯：瑞雯，我聽得見。
瑞雯：沒事, 我本身就想讓你聽見，然後正大光明的嘲笑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莉絲：（裝死）
瑞雯：我知道本身應該我去叫伊莉絲, 誰知道莎倫叫我起的這麼早，我還是個孩子，需要充足的睡眠啊。
查理斯：只有在這種時候你才會覺得自己是個孩子，你根本就不懂被莎倫用『他完了』的表情看著是多麼絕望。
你們這些人，總是說查理斯是背鍋俠, 可是查理斯很累了，你有沒有想過查理斯是怎麼在死亡凝視下背著鍋拉著意識恍惚的伊莉絲進行洗漱的嗎，他想當一個帶著美顏光環的小教授，而不是這個活在鍋裡的皮皮蝦，他不想背鍋了，你關心過這些嗎？你沒有，你只關心你自己。②
一直保持沉默的伊莉絲，在這場塑膠情深的爭吵裡宛若一股清流，明明她才是罪魁禍首卻跟個鵪鶉一樣無辜的看戲，看來，賽維爾家的兄妹對伊莉絲的包容程度根本沒有底線。
在飛機上坐好時，查理斯才想起要詢問目的地，他給了瑞雯一個眼神告訴她這就是她贖罪的機會了，瑞雯聳了下肩，沖著不遠處的莎倫悄聲詢問：「mom！我們的目的地是哪裡？」
「是加州的迪士尼①。」
本該工期更長的迪士尼在斯塔克企業的助力之下提前完成了任務，而且成品比華特·迪士尼想像的更好，他抬起帽子感受著正好的溫度，覺得今天簡直一切盡在掌控，只可惜胸有成竹的他沒預料到，當天的『幸運觀眾』並不是6000位，而是6001位。
如果他知道，不，就算他知道，也不會在晚上看見不是他們安排的盛大的煙花晚會時有一點改變，正值壯年的華特·迪士尼步了廣場舞老年組第一的冰淇淋店主的後塵，因為伊莉絲的『饋贈』而驚訝到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
迪士尼坐落於加州的阿納海姆市，它飽含了華特·迪士尼畢生的夢想和心血，此時站在港口等待著所有人集合坐上專門前往迪士尼的遊輪的他，還不知道他的『白日夢』會帶給這個世界多大的轟動。
這座集合了所有夢幻氣息的幻想城堡，是當時以及後世許多人心中無法替代的奇跡。
查理斯和瑞雯從輪船上走下來，看著瑰麗在眼前堪稱完美還原的城堡時才明白遊輪上那些小朋友到底是為了什麼而興奮，就連已經一隻腳踏入心理成熟期的他們都感受到了這座遊樂園的魅力，他們望著曾經和伊莉絲在電視上看過許多次的如同從動畫裡蹦出來的景色，都忘記了牽住伊莉絲。
這些設施，和美國本來的那些遊樂園大相徑庭，原本幼稚到極點的滑梯和千篇一律的秋千變成了旋轉木馬和小朋友沒見過的緩緩駛入洞窟的小火車，整個樂園大的超乎這些做好功課的人的想像，那些稀奇古怪的項目也遠遠比華特口述的精彩的多，穿著不同玩偶衣站在設定好的位置的人也訴說著樂園細節的認真，在座的成人知道他們見識了傳奇的誕生。
霍華德作為股東和技術提供者自然不會錯過這場盛宴，他摟住身邊貌美的妻子，眼神一一掃過各種姿態表示出喜愛的孩子和家長們不由得露出微笑，這種純真的情感最能感染他人，嗯？霍華德皺起眉，盯著其中一個面容模糊的女孩總覺得有些眼熟，等他閉上眼再再睜開時，那個身影早已不在原地。
奇怪。
瑪麗亞伸出沒被丈夫壓住的那只手拉了拉對方的衣角：「你怎麼愣住了？」
「沒。」霍華德·斯塔克回過神，「我只是像，也許我們應該要個孩子了，不，一個不夠。」他勾起那個專屬於他的壞笑，悄悄地在妻子耳邊道。
「討厭。」瑪麗亞張開嘴，無聲的面帶桃花的嬌嗔。
伊莉絲看著沒什麼動作反而放開她的手的兩人，踏起步子往遊樂園裡面走去，等兩個人已經感歎完看向她本身應該在的位置時，她還在那裡站著，好像哪裡都沒去過，其實伊莉絲已經逛完了一圈，想到裡面並沒有什麼能讓她難過的項目，伊莉絲松了口氣。
從一進門的米老鼠頭像的花叢，到公主系列電影裡的經典城堡，樂園的內部充斥著童真，伊莉絲甚至可以將裡面的場景和自己看過的動畫的景觀一一對應，她摩拳擦掌看樣子打算下一秒就要如同脫韁的野狗般沖出去，早有預料沒有失去理智的查理斯淡定地拉住伊莉絲的衣領，習慣了父母的目瞪口呆的他無所畏懼，隨機應變地拉著對方的領子往自己臉龐伸，做出大力士壯：「瑞雯，你看我，有沒有健碩的肱二頭肌。」
瑞雯：查理斯，你看，地上是你掉下來的人設嗎。
索性裡面的人並不多，查理斯在和伊莉絲說明之後就放下了手，賽維爾夫婦知道孩子都大了，於是只說了集合時間沒有要求他們必須和他們一塊行動，因為參加開幕式都是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查理斯和瑞雯決定分頭行動，瑞雯排著超級大賽道的卡丁車隊伍時，查理斯已經領著覺得自己搞不定卡丁車的伊莉絲，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打開了旋轉茶杯的門。
他打開門朝著帶領他的青年微笑示意，對方回給他一個鯊魚般的笑容。
「旋轉吧，TK！③」查理斯握緊方向盤放飛自我地瘋狂拉動。
跟他一起坐上茶杯的伊莉絲：so sad。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伊莉絲並不知道查理斯是玩了什麼還是守在她身邊，腦袋都要紮進垃圾桶的她，一邊吐一邊哭：「嘔——我太天真了，哇——，嘔。」她以為沒有過山車她就是無敵的，她錯的太多了。
難受壞了的伊莉絲連偽裝都忘了，整個人都葛優癱在座位上，一點力氣都不想使，查理斯瞪圓了眼睛，沒有點破已經現出原形，露出那顯得有些可怕的伊莉絲。
伊莉絲紅著眼眶，眼底還帶著晶瑩地淚珠，扁著嘴怨念地盯著查理斯，查理斯覺得內心一顫，完了，他可能真的不正常了。
他竟然覺得頂著這副面容耍賴的伊莉絲可愛的不行。
「我……要吃，冰淇淋！」伊莉絲斷斷續續的抽泣道。
「好。」他聽著自己毫無原則地回答。
等他買回來，少女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她仗著別人看不見自己，不顧形象地在長椅上無聊地打滾，她鼓起臉像是等絕望地將臉放到篡起的膝蓋上，下一秒卻在聽見熟悉的腳步時驚喜地咧開嘴望向他，淡紫色的眸子映著陽光蕩進了查理斯的腦海，這樣的美麗，連少女臉上不合時宜的傷痕都無法減弱半分，他知道為什麼對伊莉絲和瑞雯有些微妙的不同了。
查理斯舉著冰淇淋走到了眼巴巴狗狗眼的伊莉絲面前：「為了不讓別人發現不對，我來拿著，好嗎？」
伊莉絲瘋狂點頭，按照對方的注意在查理斯坐下後，和對方擠著坐在一起，片刻，她覺得不方便後乾脆半蹲在對方面前，小口小口，在不讓人注意到的情況下，開始舔舐冰淇淋。
查理斯在伊莉絲舔夠了之後，轉過甜筒：「這邊多，吃這邊。」
他小心翼翼地印著他的小笨蛋留下的痕跡輕輕的抿了一口。
伊莉絲忍不住嗷嗚張嘴啃了一大口，賊眉鼠眼的左右看了看，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地詢問：「我就說香草味霜淇淋宇宙第一吧！」
「嗯。」查理斯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
他抬起頭，那雙藍色的亮眼睛對上了紫色的眸子。
的確，宇宙第一。
第30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瑞雯依稀感覺到自從那次家庭旅遊之後, 家裡的氛圍有了一些難以形容的改變。
賽維爾夫婦又恢復了之前的繁忙，卻漸漸開始努力爭取在日落之前回家和他們一起共進晚餐，親情不愧於血濃於水，不過是賽維爾夫婦挪出一點時間，四個人的感情就突飛猛進，這令莎倫的迷茫逐漸堅定，她捨不得啊, 可是為了這兩個人, 她的凝視著兩個孩子的笑臉, 為了他們，她可以犧牲一切。
查理斯對伊莉絲的縱容程度在瑞雯眼裡也有了質的飛躍，特別是他已經十五有餘，他慢慢展開了攻勢。
自那次查理斯也知道伊莉絲有真正意義上的實體的日子快要來臨，但他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三年, 時間很快就伴著平靜的生活逝去，期間他用盡各種方法也沒有讓伊莉絲察覺到他的愛意, 對方眼裡他還是坐擁著弟弟的身份。
另外他還開始尋找別的變種人，他渴望讓另外那些像曾經的他一樣迷茫的變種人知道, 自己不是怪物, 他們不是孤獨的。查理斯的主意得到了伊莉絲的支持，雖然他們尋找的過程就是不停尋找伊莉絲愛吃的東西，可是查理斯建信他們可以成功，這大概是伊莉絲給他的勇氣吧。
這個無厘頭的少女，每次都能帶來奇跡。
瑞雯想著這些年沒有什麼變化的伊莉絲, 想著已經和她愈行愈遠的查理斯，不希望事實是她想到的那樣，她總有一種無她力控制的預感，就仿佛她能看見在查理斯說出那句話後不可抑制的未來，那是瑞雯不想看到，卻不能阻止的屬於他們的悲慘世界。
她甚至有一刻認為，自己才是罪惡的源泉。
伊莉絲依舊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還是傻乎乎的惹人喜歡，對瑞雯偶爾露出的惡意熟視無睹，不知道是神經大條還是真的不在乎，還是傻乎乎的將自己的內心剝開淋著鮮紅捧到兩人面前。
可是瑞雯依舊害怕，伊莉絲有了出去的能力，她和兩人在一起的時間說不上短暫，明明原來瑞雯還覺得有獨立空間是好事，矛盾的情感充斥著她胸腔，瑞雯一邊希望伊莉絲全心撲到他們身上，還想原來一般在乎他們，一邊希望伊莉絲擁有自己的生活，好讓自己不那麼愛她。
「全能的伊莉絲什麼都知道，說吧，我親愛的小查理斯，你在煩惱什麼？是今天的甜點不夠甜還是害怕《茜茜公主》的續作會不好看？」伊莉絲在查理斯的床上滾了一圈，最後仰起頭捅了桶嬰兒肥已經消失不見的少年消瘦的臉頰。
查理斯伸手抵住伊莉絲不安分的手指，啞然失笑，慢慢蹲下和仰著頭的少女臉對臉，連呼吸都交織錯雜，變聲後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在少女耳旁響起，連帶著因為他蹲下而得以感受到他胸口顫動的原因，伊莉絲也不由自主的勾起微笑。
不，你可不是無所不知。查理斯放下對方的手，盯著伊莉絲沒有因為過於曖昧的姿勢流露出一絲害羞情緒的面容，無奈的應和：「是啊，又讓你看破了。」你看，你就不知道我喜歡你，不是嗎？
伊莉絲：你們都是我的好朋友。
沒來得及表白的史蒂夫：其實，我……
等待自己成年的查理斯：其實，我也……
出場很少所以沒說的韋德：其實，我不想……
還有一年。
查理斯站起身，伊莉絲翻過身撐住床墊跳到地上，她伸著懶腰對著已經比她高一頭在自己心裡依舊是孩子的查理斯說：「我已經能保持原樣了，而且我還可以讓普通人也看見我了，是時候給瑞雯一個非雞蛋精的問候了。」
「其實我一直都不明白瑞雯到底在意什麼，不過，查理斯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換個晃眼一點的髮型，我覺得光頭就不錯，畢竟，你長的實在是，怎麼說呢，稀鬆平常。」伊莉絲說完，見對方不太對的表情立刻就往門外跑只剩下一句：「我去找瑞雯！」
查理斯·盛世美顏·知道對方獨特的審美·賽維爾無奈地看著說完就雷厲風行的跑走一秒沒遲疑跑出去的伊莉絲的虛影。
唉，拿她沒辦法。
「瑞雯！」隨著一聲叫喊以及因為對方跑的太快而帶起的風，瑞雯看清了眼前少女的容顏，和她那時『看見』的天差地別。
瑞雯終於知道為什麼在她自喻為怪物時對方詫異的表情，如果說自己還能改變自己在乎的外形，伊莉絲是真的沒有辦法，而對方還這樣的樂觀。瑞雯盯著伊莉絲臉上的凹陷，耳鳴聲伴隨著對方的唧唧喳喳灌入她疼痛的神經，在對方宛若灼傷的面頰彎起弧度後，她眼前的景色開始天旋地轉：「我當初到底，說了什麼……」我到底，做了什麼。
她是伊莉絲啊，就算是她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愛戴，瑞雯痛恨那時自己的混帳。
少女的眼睛那樣明亮：「呀，你不應該恭喜我嗎？據說霜淇淋店主出院了，不如下次我們去那裡慶祝吧？」
霜淇淋店主：我躲過了二戰，沒躲過你。
「我才是什麼都不懂的那一個。」事情還有餘地，如果不是我，都是我的錯。
外面明明是溫暖的晴天呀，就連碧綠的樹葉都透露出愉悅，為什麼，我只能感受到貫徹到每一個骨縫的寒冷呢，瑞雯看見了自己與身體分離的靈魂，就連伊莉絲的身影都若隱若現。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就算只有一線生機，瑞雯微微張開嘴，求你，不要。
伊莉絲深邃的雙眸望向她，堵住了希望：「瑞雯，我永遠都會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是你的專屬牙仙子，你不要在想當初的事情了。」
少女想到了笨蛋巴基，還想到了那個很久之前帶著陽光氣息曾一度是伊莉絲在崩壞世界賴以生存的光芒，他們最後都讓她失望了，伊莉絲從未絕望，她希望瑞雯和查理斯不會。
瑞雯瞪大眼睛，那種不受控制的無力感接踵而來，她的後悔無濟於事，在她眼中的世界剝露原型前，瑞雯落荒而逃。
伊莉絲望著對方的背影展開了手掌，緊握的糖紙也被她展平，她啊，還是捨不得墨西哥卷，所以，以前的事情只要不是沒有辦法挽回，她就當作自己患有失憶症好了。
轉身走掉的瑞雯內心掙扎，她不能接受，不能想像那樣的結局，她要阻止查理斯，你和我不能，不可以再——
「我想，伊莉絲很快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吃夜宵了。」查理斯看到迎面而來的瑞雯，走到房門前關上了門，隨口說道。
「查理斯，你知道現在的問題是什麼嗎？」瑞雯開啟了一個略顯沉重的話題，她想要坦白，她想要打破已經註定的結局。
「嗯，我知道。」查理斯輕笑，「她沒有姓氏。」
「不，你別說你要，你不懂我的意思！」
你一定要，接收到啊。
「我覺得，賽維爾就不錯。」
「你是想收養她嗎？」她還在挽留，拙劣的謊言連自己都騙不過。
「沒有法律意義的那種，不過這次你的逃避是沒有意義的，等事情結束的差不多時——」查理斯低眉淺笑，瑞雯眼裡刻上了旁人無法察覺的絕望，「她總會用另一種方式貫上賽維爾的姓氏。」
結局已經註定了。
瑞雯卻在查理斯察覺前一秒轉換了表情：「那你可要努力了，伊莉絲可不容易開竅。」她注視著對方，眸子裡帶著熊熊燃燒的火焰。
查理斯沒有回答，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你不能夠……瑞雯順從的低下頭，查理斯沒有發現她脖頸露出的青筋，瑞雯抬起頭，回以微笑。
她眼裡的豔麗隨著手掌緩緩滴落的倔強，滅了。
……
「哥找到你了。」
死侍站在天臺的圍欄上捂著斷掉的左臂的傷口，我終於，找到你了。
陌生的男人想著眼前的男人報告：「賽維爾夫婦確定叛變，請問可以開始行動了嗎？」
男人用指骨敲了敲桌面，漫不經心的放下交疊的雙腿：「行動。」
明天，也會是晴天。
伊莉絲望向窗外——
［你應該離開，伊莉絲，你就是詛咒。］
她伸手關上窗戶，走向洗手池捧起水潑到臉上，伊莉絲盯著眼前的自己，眼神堅定：「絕不。」
伊莉絲又開始和查理斯開始了例行尋找變種人的任務，這次他們並非一無所獲。
「你好，我是查理斯·賽維爾，你知道嗎，你並不孤單。」
「……我是埃裡克·蘭謝爾。」
命運總是在不經意間就那樣悄然而至，我們甚至沒有辦法避免，因為不管是怎樣一種選擇，終究會指向同一個結局。
第31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查理斯和埃裡克成為朋友就像是命中註定般的事情, 而且因為某些不確定因素，兩人的相遇甚至提前了，只是這次沒有那麼『浪漫』。
伊莉絲百無聊賴地戳動眼前的酒杯，側頭望了一眼旁邊還在和埃裡克暢談的查理斯歎口氣，喪氣地拉過杯子小口地抿了一口酒的表面。
這個畫面實在是熟悉到不行，只是上一次在燈紅酒綠之中還有一個史蒂夫陪著伊莉絲，
那次的聚會讓伊莉絲第一次見到史蒂夫傷心到極致的表情。
史蒂夫緊握的雙拳和佈滿紅絲的眸子伊莉絲直到現在也歷歷在目, 從她有了實體之後伊莉絲就一直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原來的經歷。
唉。她將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無聊。
瑞雯和查理斯發生爭執後, 查理斯就拉著她來到了平時尋找同類的酒吧，熟練的給她點了一杯度數不能再低的果汁酒後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和此時坐在他身旁叫做埃裡克的男人暢談。
伊莉絲也盯著這個查理斯的同類觀察，越看她就越覺得眼熟，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直到他說著說著向查理斯勾起微笑，這是, 大白鯊啊！
等到她和查理斯離開酒吧時已然夜晚，伊莉絲舉著作為補償的甜筒懶洋洋地詢問：「你今天不和瑞雯和好嗎？」她撇了一眼查理斯的表情, 「我知道了, 你們不是吵架，只是意見不合，你想要參加那個x戰警計畫不如去買盒霜淇淋道歉吧。」
「你啊。」查理斯無奈，「最後不是都會被你吃掉嗎，小心肚子痛。」
「伊莉絲, 我知道你擔心我們，所以你能下來嗎？」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交談拉攏證明自己，等到幾個人打算去會會上層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全程沒參與的伊莉絲鬧起了脾氣。
被點到名的女孩虎軀一震，但她絕不妥協，伊莉絲整個人都扒在車上，嚴肅道：「醜拒。」
查理斯·一美：即使知道對方的審美還是有點小傷心。
「你知道我們其實可以換輛車的……吧？」好吧，她不知道。
埃裡克冷漠臉看著天崩地裂式震驚的伊莉絲，樣子仿佛豪不動搖，他運用能力打開了車門，在女孩轉身想要鑽進車內時立刻進行了開關的動作，在四雙不可置信的眸子中之間伊莉絲被『冷酷無情』的萬磁王一個車門撂倒在地。
本身還想要跟去的瑞雯退了兩步，尷尬地說到：「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些事情，我帶著伊莉絲去看看有問題沒有，晚點見。」
萬磁王一個眼裡只有復仇和查理斯的男人。
等幾個人回來後，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伊莉絲捂著被砸出來的大包將埃裡克拉到了角落裡，她目露凶光：「我知道你是誰！」
「你是迪士尼的那個大白鯊。」伊莉絲肯定道。
她抬起頭：「說，你接近查理斯的目的是什麼？」
「……為了塞巴斯蒂安·肖。」埃裡克沒打算隱瞞，天知道，他剛才都做好被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孩懟的準備了。
「你要讓查理斯替你和那個什麼肖當異地戀的工具嗎？」伊莉絲嫌惡的看了他一眼，「你可真卑鄙。」
埃裡克沒有反駁，他舉起了不遠處的金屬制垃圾桶，伊莉絲正色：「我覺得我們有些誤會。」
萬磁王不想和面前這個智障普通人透露太多，如果對方不是查理斯的朋友他甚至不想在和這個有降智光環的人多待一秒，他簡單的描述了一下肖的作惡事蹟，總結起來就是對方是個壞蛋，弄死總是沒有壞處，而且他不能還有一個驚天大咪咪，他死掉造福全人類。
「殺一個人很容易，但是守護實在是太難了，所以我決定，幫助你。」伊莉絲看著埃裡克若有所思，她可以幫助對放解決對查理斯和瑞雯不利的人，先行解決總比一直守在兩人身邊好，「這不是全部理由吧？」
伊莉絲沒等對方回答：「不過這也沒關係，你不信任我也無所謂，畢竟我不是變種人。」我是神。
總之，事情解決後，就要開始進行戰爭的籌備工作，當漢克告訴那個巨大的高爾夫球就是增強裝置時，伊莉絲開始覺得這個世界的人不說她醜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絕大部分人的審美都有問題。
「漢克的確是天才就是品味堪憂。」伊莉絲評價，「不過關於剃頭他說的不錯。」她真誠的建議。
「誰都別想動我的頭髮！」查理斯咬著牙盯著一臉遺憾的伊莉絲，「包括你。」
伊莉絲聳肩，內心為了時尚界失去一枚冉冉升起的巨星而遺憾。
招兵買馬的過程中他們只遇到了一個軟硬不吃的滑鐵盧——
「我認得他，鋼爪子。」伊莉絲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當時軍隊生火可真少不了他，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他還繼續受到美貌之神的眷顧，髮型還是行走在潮流前線。」
查理斯在伊莉絲看過來的瞬間就開口：「死心吧，我是不會嘗試的。」
「剃光也不行，別想動我的頭髮。」他補充。
埃裡克心想伊莉絲果然賊心不死，這麼有毅力不愧是毅力絲，只有這樣堅持的人才能站在變種人身邊這麼久吧。
珍惜頭髮的查理斯在聽見這個髮型奇怪的壯漢說出「滾」後由衷的松了一口氣，如果這個人不加入，伊莉絲時間長了就會忘了吧。
圖樣圖森破的查理斯在吃了閉門羹後迎接他的又是當頭一棒，這群不成熟的變種人真的能應對戰場嗎？他抿起嘴，轉身離去。
「沒事的。」伊莉絲拍了下低落地望著查理斯背影的瑞雯，「對了，為什麼埃裡克不叫億磁王呢……」
「……因為好聽吧。」
「對，好聽。」
「好像也沒有那麼好聽啊。」
「……」
變種人們因為伊莉絲的打岔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起埃裡克的綽號，他們逐漸恢復了之前的熱鬧，幾個小時過去，在變種人再一次展示完能力後，所有人看向了伊莉絲，她聳肩：「我是有一點小能力，控制生命力沒什麼可看的。」她抬起手讓一不遠處的一盆植物變得更加壯碩，「我……」
轟——
氣氛驚變，肖帶著地獄火前來攪局，剛剛集合在一起的變種人們顯然被這個變故打的措手不及，接下來的事情中，伊莉絲面無表情，全程跟跑，一陣劃水過後，小型戰爭以黑人必死定律和天使反水完結，瑞雯喃喃自語：「戰役開始了。」
查理斯和埃裡克得知消息後立刻動身趕了多來，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因為肖的截胡，瑞雯留在了基地和一群心靈同樣受到創傷的人打算共同度過這難以忘懷的一晚，查理斯沒有阻攔帶著伊莉絲回了家。
查理斯剛剛走到門口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往常就沒人人氣的房屋此刻更加沉悶，在他接觸到門把時，一種壓抑的情感湧上他的心頭。
不會吧，今天經歷的已經夠多了。
他打開門刻意壓低腳步走了進去，本身應該乾淨無比的客廳變得淩亂不堪，查理斯察覺到地攤上有些已經幹掉的血點，本身應該坐在餐桌前等著他們回來的賽維爾夫婦不在那裡，查理斯明白迎接他的是什麼了。
莎倫和布萊恩就躺在那裡，安靜的像是睡著了，兩個人的血足夠形成血泊，他們匯成一條代表著終結的線留到了查理斯眼前不遠處，兩人四處滴落的染紅牆壁的血跡也印到了查理斯的心裡。
不該是這樣的，這些年他和父母的感情漸好，就在幾天前伊莉絲還有了實體，他已經下定決心帶來了伊莉絲，迎接他的卻是父母死亡的噩耗。
查理斯看著變成暗紅色的地板，不可置信的望向表情沒有變化的伊莉絲，他蹲下身用手指試探了一下母親的氣息，他感受到了對方冰冷的身體。
莎倫·賽維爾與布萊恩·賽維爾長眠於此。
世界在旋轉，他跌落在地上，無措的看向地板的查理斯發現上面有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母，他用手指隨著熟悉的筆跡劃動，查理斯能想到母親寫下字時顫抖的手，伊莉絲打斷了他的思緒，向前兩步拉起查理斯：「去看看嗎？
查理斯根據提示找到了賽維爾夫婦想讓他知道的物品，他失魂地打開筆記本，快速流覽著，驀地，查理斯抬起頭，神情震驚。
藥劑是抑制器，抑制變種能力，抽血是謊言，是創造變種人的必需品，控制不住是陰謀，是為了變相囚禁他們。
在他爆發能力時複雜的表情，為什麼突然收養瑞雯，早出晚歸的理由，突如其來的親情，還有，伊莉絲一直隱瞞的未來。
是伊莉絲讓賽維爾夫婦意識到對他們的在乎，最後背叛組織的，不，他也參與了，可是他不知道，但是，伊莉絲呢？
「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不痛苦的，查理斯。」伊莉絲對於賽維爾夫婦的死亡並不覺得意外，他知道查理斯望向她的理由，「你猜的是對的。」
「艾利克斯有一點說對了，我確實不是個好人。」
查理斯從沒有覺得自己不瞭解伊莉絲，但現在，他卻懷疑自己從沒認識過對方。這樣冷漠的伊莉絲讓他陌生到血液開始結冰。
他知道這是錯覺，可冰冷感已經湧上身來，查理斯感覺自己的牙床在發抖，以至於他連發出聲音都如此困難，他不死心的開口：「你……早就知道了？」查理斯被自己乾澀的嗓音的嚇了一跳，他透過水霧迷茫著看著眼前面容逐漸模糊的女孩。
「查理斯，每一次下棋你都贏過我。」你不是確定了答案嗎，伊莉絲還是微笑著。
平時一定會讓查理斯新生溫暖的弧度此刻刺骨到讓他不敢抬起頭，查理斯握緊拳頭再次凝視對方的眸子試圖找出一絲的不同，她沒有，她是真的不在乎。
伊莉絲想要幫助的那些人前提都是和她有過接觸，或者說，對她露出過善意的人，以及不會觸碰世界線的事，她和賽維爾夫婦沒有過接觸，她只能看見他們兩個人掏出的注射器，她的內心是真的沒有波瀾起伏。
「我不明白。就算我和你說了，又有什麼意義呢？」伊莉絲不解的眨眨眼，「他們終究會死的，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所以你就放任他們去了，在事情可能還有挽留的前提下。查理斯凝視著眼前陌生的伊莉絲，她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利用他們的父母死去時他會如此心痛，這些年他一直都試圖讓對方明白的東西，她還是沒有懂。
查理斯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口，轉身選擇了離開。
伊莉絲斂眸，鬆開了咬著的下唇，那些刻意隱忍的疲憊噴泄而出，她拉開座椅在這黑暗的地下室放下了偽裝出的不在意，每次遇到這種情形，她都會質問自己，也許是你做錯了呢，也許是你不夠努力呢。可當她傾盡一切時，他們還是會用失望的眼神告訴她，你做的不對，你是錯的。
可是沒人告訴你伊莉絲怎麼才是對的，就連伊莉絲給予在乎的人的情感，都是她自己逐漸理解來的，過去的日子沒人教導伊莉絲，她一直都是一個人。
等到伊莉絲用盡全力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頃刻間她就會失去了所有。
她不是沒有質疑過自己的決定，值得嗎，用自己的餘生去尋求你想要的東西，然而當選擇擺放在伊莉絲面前，她連猶豫不決都鮮少有過，就如當初在火車上面對可能死亡的巴基，她忘記了世界意志的警告，扭轉了未來，甚至在兩人掉下飛機時運用自己最後一點的神識避免了兩個人的悲劇。
之後的伊莉絲幸運的遇到了韋德，正當她以為自己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友情時，對方卻毀約了。
而查理斯的神情，讓伊莉絲覺得，也許她不用再努力了，不是說不想要得到那些她嚮往的東西，只是，她該休息了。
多諷刺，她付出力量小心翼翼討好的人，到最後都會一一離她而去，沒有例外。
明明賽維爾夫婦做的結局是他們自己的選擇，他們一直在用你們的血液為肖效力更壞的可能是伊莉絲自己也不知道的背後阻止，他們在拿起針管的那一天就已經放棄了生命不是嗎？他們讓你的能力不受控制隔離你欺騙你，可是她沒有，但為什麼，結局會是這樣。
伊莉絲不知道，她犧牲的那些到底算什麼，查理斯是失望她給予的不夠多嗎，那為什麼，他不告訴她只是這樣走了，就仿佛過去她所做的事情都是笑話一般。
「你有想過，我不明白的事情，是因為沒人教過我嗎，我沒有體會過啊，原來的那些所謂的愛都是，都是——虛假的啊！」伊莉絲捂住嘴，她想，等到瑞雯知道了，她也會，不，她早已放棄了自己。
或許，今天就該終結了。
-她的堅持死了。
第32章 賤美小姐的混亂日子
戰爭還是來臨了, 查理斯和伊莉絲的關係還是沒有緩和的跡象，當隊伍集合野獸緩緩走開後，伊莉絲這些天第一次露出不是勉強的微笑，她目光呆滯集中在有了藍色鬃毛的漢克身上：「……可，可愛！」伊莉絲的臉上竟然有了詭異的紅暈，「抱抱！」
本身還接受不了的漢克（眼神死）：？？？
戰爭接踵而來，伊莉絲在這場戰役中充當了老本行, 拿不出次元口袋的她, 愉悅的當起了奶媽, 能力還沒完全恢復的伊莉絲並沒有表現出力不從心，她知道自己的演技很差，但在激烈的戰場上不會有人過分注意她。
伊莉絲偷偷地遛出了飛機，躡手躡腳地跳過打的忘我根本沒注意到她的幾個人，直接到了埃裡克的背後：「埃裡克！」她忽略對方見鬼了的表情（他辛辛苦苦進來的, 對方只用了幾秒），「我直接吸幹他怎麼樣？」
法鯊·第一咚：天啦嚕, 這個人好射情啊。
「不，我想親手……」
伊莉絲了然：「你不能讓查理斯控制他, 不然查理斯內心和身體都會很疼的, 我讓他半死不活，你直接拿刀痛他不行嗎？」
埃裡克想了想兜裡的硬幣，身為場面人的他覺得：也行。
伊莉絲滿意的放下了連結著埃裡克的生命線，打了個沖的手勢，只見剛才還面色如常的萬磁王一愣：「伊莉絲, 查理斯『看見』你了。」
「不聽不聽，快點解決就行了，我現在還在和他冷戰，快。」她催促，下面的事情順利的讓埃裡克感覺像是在玩過家家，他進去搜尋無果後他想要消滅的人直接自己送上門，正當他打算和對方友好交流驗證反派死於話多這個論點時，伊莉絲直接在對方說話時連結了生命線，肖正沉迷透露計畫無法自拔沒有看見地面上微不可見的金線。
埃裡克在他的死敵跌落在地時，內心是爽快的，在他的死敵逐漸消瘦最後快要變成人幹時，他慶倖當初沒和伊莉絲說過過分的話。
「來吧。」伊莉絲走向前摘下乾枯的像是『呐喊』的笑頭頂的頭盔，「趁著查理斯沒『腦』他，快用你想用的方法吧。」
萬磁王重新醞釀情緒，丟起手中的硬幣控制著它沖著塞巴斯蒂安·肖的命門直沖，硬幣在空中旋轉最後形成和當初一樣的畫面，連正反都如出一轍，硬幣穿過已經沒有人形的肖的腦門而過。
在穿過的那一刻，肖突然有了動作，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撲向了旁邊的紅色按鈕，萬磁王在聽到響動後臉色一變，他竭力控制著船身不讓其崩塌，咬著牙讓伊莉絲快跑別影響他發揮，只是當伊莉絲逃出去後才知道那個按鈕代表的不只是自毀。
外面的建築也一併爆破開來，紅光配著無法忽視的熱氣流撲向伊莉絲，她用右手抵在臉前頂著瓦力和牆體的碎屑往安全地帶走，在她沒注意到的地方，巨大的牆體轟然倒塌往要走到的地方下落。
聽到聲響的伊莉絲抬頭看見了蓋住天空留下大片陰影的牆體，她用盡全力也跑不開，死亡臨近，她異常冷靜，本身伊莉絲就因為亂用沒恢復的能力而感覺下一秒就會暈倒，她玩夠了，伊莉絲閉上眼打算迎接死亡的懷抱——
「伊莉絲，哥來接你回家了。」牆體被擊碎了，變成大小不一的石塊，一個暗紅色的身影從碎裂的牆體中間顯現，他手裡舉著雙刀，明顯是他擊碎了牆面。
逆著光，伊莉絲只能看見對方頭罩上顯眼的紅揪揪，對方從天而降，墨西哥卷餅沒有放棄她。
伊莉絲睜大眼睛，對方身上特有的血腥味和微微的汗臭告訴她，這個人就是她的韋德。
死侍從高處滑落，散落的石塊也掩蓋不了此刻他身上的煞氣，他張開雙臂手裡舉著的雙刀刀尖沖下，在落地的那一刻狠狠地插到地面裡，用身體護住了氣息虛弱的伊莉絲，他盯著被他護在胸口的他的小神經病，似乎感覺不到背後的重量，伊莉絲知道韋德的表情，她熟知對方面罩的細微變動。
那一定會是一個讓她能笑著哭出來的表情吧，死侍用還有些的嘶啞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伊莉絲，我找到你了。」
伊莉絲調動全身的力氣從空間拿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張開自己的手掌，氣息微弱：「我還留著。」韋德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只見智障小姐的手心裡的糖紙在照射下閃閃發光，「所以，你沒有我騙我，你最終還是來了。」這個人是她的朋友，他沒有爽約，他找到了她，沒有強求沒有詛咒沒有物質原因，只是因為朋友這兩個字。
他沒有放棄自已，她還擁有著什麼。
伊莉絲有氣無力地勾起嘴角：「那是我吃過最好吃的糖果。」
韋德這一瞬忘記了言語，他鬆開了拿著雙刀的手順勢抱住了伊莉絲，在重物要掉下來的前夕摟著伊莉絲幾個並不羅曼蒂克的翻滾來到了安全地帶。
「幸好還沒到海灘分手，嘿，甜心，哥可沒帶來小馬和墨西哥卷。」死侍維持著擁抱的姿勢，沉默了片刻，像是放棄了什麼，「我會找到你的。」
「一次又一次，帶你回家。」
瑞雯：哥，你綠了。
伊莉絲恢復了些力氣，她推了下死侍示意對方別壓著她，炮火沒有因為伊莉絲的原因停歇，伊莉絲看向不遠處和查理斯爭執的埃裡克道：「韋德，等結束後，我們就走吧，不過等我先解決一件小事。」
她撐起身：「你在讓查理斯痛苦，放下導彈。」伊莉絲沖著萬磁王道，抿起嘴，面露不快，她放下還拉著死侍的手向著萬磁王的方向走去。
就在她邁步的這一刻，命運再次找到了突破口，這次連死侍都阻止不了，能撕裂開次元壁的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剛剛還在和他談笑的他的小姑娘，走向了窮途末路的黑暗裡。
幾乎瞬間，掏出的槍和偏離軌道的子彈順理成章的出現了。
查理斯捂著後腰應聲倒地，他和埃裡克的爭執因為這個意外而停息，他倒下的方向正好沖向走過來的伊莉絲，他抬起眼眸無力地看向伊莉絲，下一秒，瞳孔放大——
「瑞雯！不——」查理斯幾乎是乞求著低吼出聲，可惜一切已經太遲了。
那把本身應該面對敵人的匕首，沒入了他一直捧在手裡的女孩的背脊，被背刺的伊莉絲瞪大了眼睛轉頭跌落在沙灘上，遲疑道：「……瑞雯？」
『瑞雯』跪下抽出匕首：「我可不是瑞雯。」她的語氣如此柔和像是小時候在伊莉絲耳邊哼的童謠，動作也輕緩的如同擁抱，『瑞雯』俯身，緊縮的瞳孔散發著絕望，還有一絲銀白的刀刃再次被鮮血染紅。
她抱住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伊莉絲輕聲她耳邊呢喃：「我是你的『詛咒』。」
伊莉絲抽搐著身體，將頭轉向了離她不遠往這邊狼狽的試圖爬來的查理斯，她笑了，金色的線從她的手指緩慢地纏繞上了對方的指尖，那是伊莉絲的生命線，它此刻和查理斯的生命力搭起了橋樑。
查理斯沒有忍住淚水：「伊莉絲，不……不……，伊莉絲……」他雙手用力拼勁往前挪動，試圖擺脫女孩的舉動，眼裡的哀求連伊莉絲都不敢再去看。
他無能為力，甚至連話語也只能支離破碎的喊出幾句，手掌劃破的傷痕和被海水浸濕的沙礫間的摩擦所產生的疼痛是如此真實，可不管查理斯多麼努力，卻連挪動一釐米的能力都沒有，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他渺小到能清晰的認識到，他所謂的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的想法是多麼天真。
伊莉絲，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如果可以，不要再管我了，我求你，給自己留下希望吧，不要再治療我了，伊莉絲，我請求你，不要！
伊莉絲沒有告訴過喜歡查理斯，其實她喜歡他的眼睛，即使它的顏色和查理斯的人一樣平凡無奇。
不管是畫你所謂的藝術畫也好，你願意在我的臉上創作也可以，穿你喜歡的那些沒品的衣服也好，只要你喜歡，你也可以動我的頭髮，伊莉絲，不要再繼續了……我想陪你找遍整個美國只為了給冰淇淋店主道歉和對方跳廣場舞，我還想再給你背鍋，幾次都好，所以……
查理斯的充斥著血腥味，他痛苦的閉上眼睛，他明明只有往前一步就能抵住對方的手指，但是他沒有，他再也感受不到她的女孩的腦電波，他失去了他的過去，他的現在，以及他的未來。
他眼睜睜的看著他的伊莉絲，為了自己用盡所剩無幾的力量化作金線和塵沙隨著風浪消逝的無影無蹤，消散的不僅是他指尖的金線還有他和伊莉絲的聯繫，就像是他的生活裡從來都不曾出現過對方。
查理斯這才想到，他們之前甚至還在吵架冷戰，他也還沒有讓伊莉絲知道為什麼他會難過，而女孩給他剩下的東西，也只有記憶和他一直無奈收起來的來自伊莉絲之手的大作。
他失去了什麼嗎，或許說，他還剩下什麼嗎，查理斯在這一刻告別了他的希望還有他一直安放在某處的寄託，他失去了二分之一的靈魂。
伊莉絲喜歡查理斯的眼睛，它像天空，像她只在圖片上看過一直想親眼目睹的那不勒斯的海，是她一直想要守護的寶石。
而如今，寶石蒙上了灰，天空布上了無法抹去的陰霾，而她從來沒去過的那片海，碎了。
女孩垂下的手和匕首掉落的聲音重合在一起，瑞雯注視著自己溫熱的雙手：「我到底，做了什麼……」
她為了那些根本不在乎她的人的目光，扼殺了她唯一的摯友，她的家人，那個不曾遲疑堅定的站在她身旁付出一切的人。
瑞雯無法相信也無法諒解自己，她在這一刻自己都覺得自己罪不可赦，她不能彌補也彌補不了，她當初為什麼要聽信那個聲音的蠱惑。
［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就對伊莉絲如此信任。］
從剛相識時她就應該明白了，就算真的可以說是『蠱惑』還是『強迫』每個遇到伊莉絲的都會心升好感，那又怎麼呢？
瑞雯眼裡的伊莉絲值得這樣來自上天的恩賜，明明她一直都知道的，可是為什麼她醒悟的這樣遲，就像她一直不敢說出口的喜歡。
［你不嫉妒嗎，你不怨恨嗎，伊莉絲才是怪物，為什麼她能收穫一切。］
她晃著身體爬起來試圖抓住像是螢火般散去的伊莉絲的痕跡，瑞雯空洞的眸子裡映著她無濟於事的雙手，那雙手上流淌著罪惡，紅藍相間的顏色訴說著往事。
瑞雯抬起頭，陽光還是刺眼無比，可惜她再也沒有機會拉著那個人進行一場幼稚的捉迷藏遊戲了，伊莉絲能獲得一切的原因是什麼呢……
大概是，她先放棄了自己本身吧。
伊莉絲自私甚至算不上好人，但她真誠永遠都不會放棄希望，在所有人驚惶失措無計可施時，她總是那盞指路明燈，她是原本的幽靈，是沒有五官的雞蛋精，是容顏已毀的太陽。
［失去幾秒鐘的身體控制權換得這個世界的平靜，你會如願以償得到那些平靜的目光的，很公平不是嗎，交易成功，瑞雯小姐。］
年幼的瑞雯沒有猶豫和後悔，親手將融入她血骨的那個人推入了深淵。
她總覺得自己已經努力了，在察覺到不對的時候已經用盡全力去抵抗猜測得到的未來，可是還不夠，還不夠努力，沒想到，這麼多年她根本沒有進步，瑞雯依舊是那個只會縮在伊莉絲的羽翼後自欺欺人的蠢貨，那個只在乎自己忘記真正值得付出的人的白癡。
專屬於自己的，只是瑞雯的小牙仙，被她自己硬生生的扯下了翅膀，伊莉絲眼中的小人魚在她眼前，伸出獠牙撕開她的胸膛扯出了跳動的心臟。
瑞雯，為什麼死的不是你，為什麼死的是伊莉絲。
為了那些根本沒有意義的人的認可，你手刃了唯一毫無芥蒂擁抱你的人。
剛剛站起的鮫人公主跪倒在地，仿佛再也不會起來。
第33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托爾一直都不是一個能閑的下來的神, 在他頂著弟弟不開心的目光第二十次將其擊倒在地，在良心並沒有譴責的前提下，他感覺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
他，該吃飯了。
雞腿的召喚讓托爾迅速換下了盔甲，拉著自己的弟弟和小夥伴告別後，就直沖廚房走去，他並不是嬌生慣養的王子, 身為戰士托爾很樂意去做這些小事, 特別是每當他主動去廚房覓食時總能多吃下兩個雞腿。
#神也要控制飲食, 心裡苦#
去廚房的必經之地是常年沒什麼神在的生命之樹，除了偶爾有剛變為英靈的「人」，一心念著吃飯的托爾在路過時無意間撇到生命樹前的水潭有波動，好奇心壓過了口腹之欲，他幾百年來還沒親眼看過生命潭水出現英靈。
裝作乖寶寶順從的被托爾拉著走了一路的洛小基感覺背後一涼, 他發現事情並不簡單，他順著托爾的目光看去：「不能這樣！看水潭的好處都有啥？你說服我就等它！①」
托爾沉思道：「看了水潭, 觸犯神則你搗亂，我背鍋, 就連你變蛇咬我都揭鍋！②」
好一對非洲難神兄弟。
沒進化完全的謊言之神最終敗下陣來, 洛基站在托爾側後面，雙手環胸歪著頭，一副不與這個笨神同流合污的樣子，只是他偷瞄水潭波瀾的動作暴露了他。
托爾倒也沒覺得掃興，他早已習慣了自家兄弟的口是心非, 他依舊興致不減地蹲在水潭旁邊。
先是水潭一如反常的出現波瀾，接著生命之樹也飄下幾片葉子，最後葉子舞動形成旋風卷起潭水，旋風停止，水潭裡緩緩出現了一個人影。
托爾摒住呼吸，據掌勺的李大爺所言出現的英靈一般都幼稚，出現的過程也無聊，甚至神力也不過如此，可是樣貌勉強稱得上不錯，戰鬥力也可以和他幾乎持平，當然，他指的是托爾。
出現的英靈是個異常清純不做作的英靈，別的英靈出現都宛若剛出生的嬰孩蜷縮著身體，而她，呈大字型直挺挺的人用臉和潭水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托爾想了想英靈會不會被水嗆死，他還是不放心的伸出手幫趴在水裡的女英靈換了個面，接著他的靈魂就受到了衝擊，連一直關注著動靜的洛基都出現了一瞬間的斷片——
雷神托爾，奧丁之子，此刻反應極快並且動作流暢的放下了手裡的女英靈，並且一個漂移晃到了洛基身旁，被轉過來的女英靈嚇了一跳的他深呼一口氣，頓了幾秒自以為悄聲地詢問旁邊的洛基，遲疑道：「現在的英靈殿沒有相貌端正的要求了嗎？」
托爾不是一個毒舌的人，相反他是一個有什麼說什麼的人，就像這句話，它並不是嘲諷，而是托爾真的覺得伊莉絲相貌不夠端正，俗話說，就是，醜。
畢竟就連醜陋之神，嚴格來說都算不上這般『慘烈』。
伊莉絲只感覺腹部絞痛，腸子打結，連緊促的呼吸的在告知她，她遺忘了什麼，那對她一定是至關重要的。
她的人生有什麼必需記起的事情嗎？伊莉絲覺得沒有，若是有一線生機她也會拿著她的小□□繼續苟下去，在拿著頂級裝備的前提下伊莉絲依舊選擇了送快遞，足以證明她的人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
伊莉絲是個很果斷的人。
她如同瀕死之人猛吸一口氣，直起上身張開眼，目光所及之處無一例外是陌生的場景。
在剛剛死掉失敗睜眼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的前提下，果斷的伊莉絲，她很迅速並且乾脆的就不想到底忘記了什麼了。
還有更重要的事，她冷漠臉連蔥郁的生命樹都被她蕭瑟的bgm有那麼一絲「雪花飄飄，北風瀟瀟」的感覺，伊莉絲抹了一把頭髮，內心留下兩行清淚，唉，雖然送她來的小死神不見了，但在他們的言行中，伊莉絲知道又是兩個拜倒在她容顏下的愚蠢人類！嗯……愚蠢神明！
「咳咳……這是哪？」
她蹙著眉頭，手不自覺的捂上胸口，總覺得這裡疼得厲害。
死侍的胸口此刻也疼得無以復加。
她總是有辦法擺脫他。
就像是不可避免的俗套電影，在特定的情節裡立上一個及時觸發的flag，「等我回來後就結婚」和「韋德，等結束後，我們就走吧。」完美契合，正值新婚燕爾的妻子沒有等到自己的英雄歸來，而韋德也沒有接回他的伊莉絲。
立下flag的士兵是屬於電影中的小人物，那如果死的是電影中的主角呢，驟然停止的電影被迫落幕，妻子的哀鳴和韋德面罩下睜大的雙眸融在一起，匯成一條充斥著支離破碎的感情碎片的科塞特斯河。
冰涼的刀刃與滴落在地上的溫熱，上一秒的回答化作沒入她胸口的匕首劃破她嬌嫩的皮膚吸食著她的生命，然後捅入了韋德心臟裡。
他無法走動一步，而事情發生在一瞬間。
他望著不遠處同樣吐露出不可置信神色的伊莉絲，身旁的光景一刹那仿佛出現了倒流，空氣凝固時間停止，韋德看見還沒有成為死侍的自己，坐在床上，落日餘暉，光影打在他的身上，地板上映著他的身影。
而一直以嘴炮出名的雇傭兵韋德，顫抖著雙手沒有言語，他彎下了筆挺的背脊將臉埋在那張病危通知書上，韋德不喜歡那種感受，可此刻他卻和地板上那個佝僂著宛若垂暮老人的絕望背影合二為一。
這次，回憶裡的韋德沒有等到他的轉機，時間再次流逝，他的小姑娘化作星塵罩在他朦朧的記憶裡，將死侍困在了那個絕望的時刻。
死侍並不畏懼鮮血，甚至對死亡也不算陌生，而韋德也曾半步踏入冥河和死神打過招呼。
他清楚生命的逝去意味著什麼，他本該坦然接受——
血腥味纏繞在他的鼻尖，韋德做過不少瘋狂的事，他曾試過穿透心臟，當時的疼痛竟然不敵此刻一分。
他為了尋找伊莉絲的畫面在死侍的腦海浮現，一次又一次的死亡，無數的鮮血，早已習慣的疼痛。
他會有多疼？
她會有多疼？
他找了她多久，也許是一年也許是更久，伊莉絲等了他多久，那更一個無法估量的時間，就像是對方手心裡已經沒了褶皺的糖紙，她從未想過他可能放棄尋找嗎？她會在沒有盡頭的黑暗中喃喃自語嗎？她曾放棄過等待嗎？
是的，她未曾，他不也會。伊莉絲只是變為光塵隨風逝去，死侍可以複生，他生命中的女主角未必不可。
韋德有一個朋友
他失去她好多年
他找了她好多年
也愛了她好多年
不多的愛變為執念，執念變為愛意，死侍一直都分不清這兩種交織在一起的情感，於是他只是找。
……
現在，他已經不想分清了。
在失去伊莉絲之後。
韋德只能用蹩腳的謊言安慰自己，那心等待，再次尋找，總會再次見到的，那時他再也不會讓伊莉絲猶豫用棒的也要把她帶走。
……
即使，這只是，垂死掙扎。
十月末旬，他做出決定。
伊莉絲接過他手中的時間腰帶，眼裡的光芒如璀璨群星，給予他happy ending的回應，廢墟之下，他將對方護在懷中，做出承諾。
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而他會履行他說的每一句話，哪怕窮盡一生。
最後的光塵被空氣擄走，時間再次恢復轉動。
韋德的眸子裡醞釀著風暴，在他察覺到的那一秒手上的刀刃幾乎不受控制的指向了不遠處跪下的瑞雯的背影，他不能那麼做，將來的瑞雯還在，他想要「未來」的他遇到伊莉絲，必須要確保一切都不曾改變。
死侍知道，他和伊莉絲相處的時間可能還沒有查理斯和她長，他本不該這般在乎，像是無病呻yin的瓊瑤主角，可他就是陷進去了，沒有由來的，韋德甚至願意承受這痛苦，甘之如飴。
而且，據死侍大軍所言，伊莉絲是具有獨特性的，他不敢賭，哪怕一絲的不同都會讓唯一的變故，他的伊莉絲不再存在于他的人生。
於是死侍強迫自己放下蠢蠢欲動的雙手不再看老友的面龐，有一刻韋德是羡慕查理斯的，他的生命力裡有伊莉絲的存在，而死侍孑然一身。
——他深紅色的面罩上的水漬遲遲不肯消散。
而後的死侍，不管表面如何，就算是時光讓他快要模糊了和伊莉絲相處的片段，那變為執念的痛楚，那定格在韋德無聲崩潰的畫面直到他再度得到伊莉絲的消息才得以改變。
「我他媽的問你，伊莉絲和實驗體是什麼意思！我叫你他媽的快說！！」
他目光灼灼，帶著無法泯滅的死灰復燃的希翼。
第34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阿斯加德的天空常年深邃而明媚, 在這廣闊的天空下的中心是被譽為生命本為世界的樹，它古木參天、蔚然大觀。
世界之樹枝幹舞動，鬱鬱蔥蔥的葉子因為英靈的到來緩緩掉落，翠綠在半空逐漸蛻變為金色，金葉掉落到少女的指尖的時刻，就像是瞬間失去了生命力，開始枯萎碎裂, 沿著暗紅色的脈絡分離成斑斑點點, 浮沉在水面上, 像是少女死後凝固的血液。
若是此刻的少女是某位女神的後裔，那就可以算得上令人賞心悅目的妖蠱畫面，可惜來的『人』是伊莉絲。
當被徒然扔到水潭裡的英靈露出面容，配著碎裂的樹葉，陰沉沉的抬起眼, 拉下兜帽，濕漉漉的頭髮墜在臉上, 聲音沙啞的開口問起：「這裡是哪裡？」時，托爾只感覺到像是看見了母親因為他調皮而在他睡前笑眯眯的給他念的中庭鬼故事裡的『水鬼』。
洛基已經不受控制的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奧丁在上, 他有朝一日真的看見了大！狼！悶兒！
沒有人告訴過他們，生命之潭裡面不僅僅盛產英靈，還會出現這種連神都望之莫及的生物。
不明真相的伊莉絲壓下眼底的煩躁，再次開口：「我問你們，這裡是哪裡。」看看這些人, 不管在哪裡，詛咒都如影隨形，不管是什麼人都無法拯救她。
而她能做到的只有少拉一個人墜入深淵。
意志堅定的人若是被她惡劣至極的對待會察覺到不對勁刻意遠離，深知這一點的伊莉絲想到了曾經她生命裡的唯一一束光，因為她自己的一時僥倖，伊莉絲閉上眼，是她親手斬滅了自己的希望。
如果不是她以為那個人可以抵抗住世界的意志，她毫無顧忌的和那個人相處，如果不是她……那個人也不至於會淪落到和旁人一樣和她告白吧。
伊莉絲深呼一口氣：「你們——耳朵聾了嗎？我問你們這裡是哪裡！」她的表情過於兇狠，語氣也算不上友好。
托爾平時算得上大大咧咧，但他的智商沒有掉線，他看著眼前的『水鬼』竟然看出了微微的痛苦和迷茫，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用這張臉做出這樣令人憐惜的表情的，等等，他是怎麼看出來的？托爾看向身旁的洛基。
你竟然也看出來了？？
他向前一步半擋住身後的弟弟，讓對方不至於看不到眼前的場景，托爾再次仔細觀察緩緩從水潭裡爬出來的伊莉絲。
如果這時候也中庭的人在這裡一定會大喊一聲：「貞子啊！」然後暈過去。
看著年齡不大，托爾猜測對方可能以中庭的年齡換算也許還沒有成年，淺棕色的頭髮因為被侵濕垂到了腰線處，變成英靈的人會留下死前的痕跡。
眼前的，暫且成為女孩的人露出的那一半臉其慘不忍睹的程度讓醜陋之神都望之莫及，不，說是醜陋也不對，是，驚悚。看著就有一種觸目驚心的感同身受的痛切感，女孩左臉下半部分還算完整，可以看出原來是個長相精緻的人。
像那個什麼球來著？托爾和洛基對視，yep，月球表面！
月球：有人模仿我的臉，還他喵的叫我背鍋，你不是神！
伊莉絲轉過身直面他們，這是托爾和洛基才發現女孩身前的胸口處有一道深深的傷口，駭心動目到讓他們無法忽視。
她大抵，就是這樣逝去的吧。
「吾乃雷神托爾，天父奧丁之子。」托爾見女孩已經準備好開始介紹自己，他抽出錘子，身後的洛基也隨之擺好了poss。
托爾收起錘子：「我覺得下次我可以在我的姆喬爾尼爾四周加一些細微的電流。」
洛基難得贊同：「而我可以幻化出兩個我，擋住你的所有動作。」
「弟弟，你說出來了……」
「：)」
「好吧，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但是為了人設我會假裝沒聽見。」
「停——！你們可不可以正常一點！」伊莉絲崩潰，她不知道自己的詛咒也可以帶著人腦子都不清醒。
「說人話！」
托爾聽到伊莉絲崩潰的聲音，善解人意的再次開口：「我，雷神托爾，喲喲，你，英靈水鬼，耶。」
「不，是大狼悶兒，水鬼的皮膚顏色不會這樣正常。」洛基嚴謹的反駁，他不愧為高智商脆皮法師，理由合情合理，令托爾完全無法反駁。
他決定轉移話題：「哦，我親愛的弟弟，據說和中庭人說話要這樣，切克鬧，要不他們可能，聽不懂，yo。」
洛基聽到托爾的話後默默往後撤了一步：「那你為什麼和之前的英靈這麼說？」
「因為他們在英靈殿接受過戰士的洗禮後領悟了全新的語言。」
「誰去和你說的？」
「哦，是我們忠誠的老朋友，海姆達爾。」托爾間接忘記了海姆達爾騙過他的那些事，那本記下來足夠寫下一本《托爾被騙3000事》。
也不知道海姆達爾到底怎麼做到的，洛基聽到後竟然也遲疑了，要知道海姆達爾知曉一切也未曾騙過他，作為忠誠的守門人他應該不會耍他們。
海姆達爾：(啊切——)下次再逗逗托爾吧。
伊莉絲見那個高個金髮的男人說話有些瘋瘋癲癲把希望寄居於後面那個看著頗有文化的瘦弱男孩身上，只見長相秀麗的黑髮小男孩微張他殷紅的嘴唇道：
「yo，我，邪神洛基……」
「行了，閉嘴！拜託！」
這世間有那麼多不幸，為什麼她每次都能遇到最致命的那一種痛，世間瘋子千千萬，她偏的遇見最致命的兩個。
伊莉絲絕望了，這個世界就沒有正常人！她將臉埋在手裡試圖逃避現實：「我只是問你們這裡是哪啊。」
就算是托爾再愚蠢他也明白了海姆達爾在騙他，他並沒有往心裡去，而是很寬心的哈哈一笑拍了拍洛基的肩膀：「被騙了啊，真有海姆達爾的。」
洛基咬著牙：「可，真，有，他，的，呀！」哪種魔法可以消除記憶？
等到兩人，主要是托爾，洛基黑著臉環抱胸口站在一旁，臉色看著像是賣炭翁，托爾從世界之樹講到今天的午飯後，伊莉絲終於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她看了眼天空，在眸子撇到潭水的那一刻瞪大了雙眼。
「奧丁森，我問你，這個潭水有沒有類似於祝福之力的東西？」伊莉絲沒有時間回想為什麼自己會知道『祝福之力』。
托爾沉默了一秒：「是的，它可以祝福新出現的英靈恢復身體。」
「只有這個？」
「……yep。」
他們的愛是假的，感情是假的，就連那赤。。裸的欲。。。。望都是虛偽的，伊莉絲扒開托爾和洛基，恍惚的跪坐到湖邊。
她撫著自己的臉頰，這是她嗎？所以他們對自己這麼友好不是因為她的臉，而是因為她？
伊莉絲猛然流出了眼淚，她追求了一輩子的事情，她無數次拿起刀刃劃向自己的臉頰都無法做到的事情，就這麼輕易地實現了。
毫無預兆，在她完全死心放棄掙扎後，出現了。
多諷刺，可伊莉絲有多開心，她的手指有些不穩的捏了捏自己的臉，這凹凸不平的手感，伊莉絲放任自己的喜悅，哽咽出了聲。
「這可真是……太好了。」她還活著，還得到了自己唯一想要的東西，即使代價是她曾經的一切，可那又如何，那個世界沒有她會更好，沒有人會真的在意她，沒有人會哀悼她。
那個站在金黃色的穀物間的溫暖輪廓在思緒間一閃而過，伊莉絲想，沒有了她，那個人一定會成為自己想成為的人，按照自己的意願過完一生。
她抽吸著捂住嘴一改前面的刻薄，真誠的流著淚：「謝謝……真的謝謝你們。」
伊莉絲淡紫色的眸子像是被打磨過的寶石露出光芒，那一直陰霾的天空放晴，眸子裡的世界死灰復燃生機勃勃。
「你們剛才說要帶我去哪裡？」她抹了一把眼淚，「我們快去吧！」
看著這樣一雙眼睛，托爾驟然改變了注意，他握緊了手裡的姆喬爾尼爾，希望他的選擇沒有錯。
奧丁，北歐神話中的至高神，諸神之王，擁有死者之王、戰神、權力之神、魔法之神等一系列說出來很嚇人多到他自己都忘了的稱號，掌管一系列能力，無人可匹敵，除了老婆沒人能管的了，在數萬年的人生裡第一次但絕不會事最後一次懷疑自己的教育理念：「你就帶她這樣來了？沒有猶豫？」
奧丁氣的都要長出了眼睛：「還拿著雞腿來見我！？」
你的大姐是死亡女神心狠手辣智慧超群，我賦予重望的你卻帶著一個來路不明的英靈洗劫了後廚然後毫不猶豫的帶來找他，甚至還不止一點點的相信對方？
「……」氣氛逐漸僵化，就連托爾吃雞腿淡定動作都慢了下來。
奧丁用食指敲著手下的椅子，這時托爾吃完了第二根雞腿拿出了第三根，奧丁氣節，帶著無法忽視的王霸之氣開口：「就算這樣，你都不願意分你的老父親一口嗎！？」
第35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王座之下, 托爾站在最前面稍後面是一臉乖巧的洛基，最後是披著有些濕漉漉的斗篷的陌生女孩。
奧丁這數不清的歲月裡的第一次都要賠在他這幾個孩子身上了，他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基因問題，他的大女兒，太過偏激，被他流放了，他的大兒子, 目前只會肌肉行事, 他的小兒子, 已現在的個性也不適合當王。
阿斯加德吃棗藥丸啊，他要超生多少個才能培養出一個合格的繼承者，難道要像隔壁老宙一樣？
「放下你手裡的雞腿，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嗎，托爾。」奧丁按住額頭, 希臘神那些事多數都是因為關係太複雜才導致的，「我不會對她做什麼。」他壓下心裡的怒火, 好，托爾才幾百歲, 還是個孩子, 而且這不正常，就算托爾再怎麼沒有戒心，洛基也不會如此輕易地信任一個來路不明的英靈。
「……好的，父親。」事到如今，托爾三下五除二吃掉了手裡的食物, 不再裝傻，他蹙眉，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一種詭異感卻還是順著自己的直覺，「我覺得她沒有惡意。」
奧丁的育兒書也沒有少看，知道快要成年正直青春期的少神的心裡想法，他揣摩再三：「我自有籌算。」決定破罐子破摔，一懟為快。
「可是，父親!」
「我說，退下!」
洛基見形勢不妙拉了一下托爾的衣角，托爾何嘗不知這個與眾不同的英靈可能是阿斯加德的威脅，他不甘的摔了摔錘子退到了後面。
奧丁這才有機會看見一直在後面安靜如鵪鶉的『異類』。
「汝，何人也？」他直起上身，氣場全開。
「父親，她是剛從水潭出現的英靈，恐……」洛基點到為止給足了奧丁面子。
奧丁只是看了一眼止住托爾沒讓其說話的洛基，被他的目光掠過的洛基隱藏眼底的情緒露出一副乖巧的樣子。
一陣表面的平靜後，被兩個人的對視弄得受不了的托爾擺脫了洛基的法術：「父親!英靈是不會記得自己的記憶的，她們會慢慢恢復。」
這熊神子，我不要了!
「托爾，聽說你想要成為女武神？」奧丁露出慈祥的微笑，帶著欣慰和解脫。
「父親，您請。」
托爾和洛基最終淪落為背景。
「我是……伊莉絲。」聽了半天群口相聲的伊莉絲抬起頭，她迷茫的摩擦著自己的的臉頰，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啊∼我記得我是自我瞭解了自己，但，我似乎是被人殺死的？」
她果真是忘了什麼，伊莉絲感受著胸口的陣陣刺痛，可為什麼她一點都不在乎？消失的死神，無法忽略的容貌，仿佛是她突然跨越了光陰，伊莉絲知道有哪裡不對，然而當她想要去探知卻總感覺到阻礙，她的內心一半再說自己不在乎不應該再去想，而另一半卻叫囂著：
你失去了你至關重要的記憶，你還有沒有實現的承諾。
奧丁走下王位，每往前走一步違和感越強，本身因為自己的顏值一下被襯托起來的喜悅也被沖淡，在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成長起來之前他不會允許任何一個或者生物威脅到阿斯加德的和平。
她的身上有……
怪不得托爾和洛基會對她有親切感，如此強大的神力，何況她還只世界新生神袛，他停在伊莉絲的面前，陷入『我真醜不對我應該想正事啊我怎麼這麼醜』的迴圈的伊莉絲表情更顯得猙獰，奧丁拿起權抵住伊莉絲的肩膀，觸碰後奧丁更感驚訝。
果真沒錯，他的猜測是對的，這個少女並不是英靈而是另一種意義上的『神』。
這個少女身上的神力被一股力量壓制，原本以他的能力可以打破枷鎖，可惜她的身上還有兩股來自不同『意志』的詛咒，而且這個人的靈魂充滿了各種保護周宇，若是他輕易動手，後果不是阿斯加德可以承受得住的，若是他不動手，各種力量的融合也許會使她承受不住然後外泄威脅到神眾。
奧丁在伊莉絲身上感受到了幾百年前因為連結門炸裂而消失到不知哪裡的華納舊神族的神力，不管奧丁內心如何千回百轉，他的面色如常，沉思片刻後扔下了一枚he彈：「你的確不是普通的英靈。」
「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來自舊神袛彩虹女神的力量。」奧丁神情沒有任何變化，「我無法幫你打破枷鎖，但可以幫你引導出一絲神力。」
話說至此，伊莉絲即使還不明白到底為何她會是位『神』但也知道奧丁的言下之意：「好，那就拜託神王了。」
雖然不懂為何這位神王給自己拋下橄欖枝，但她現在的確需要別人的説明，至少她需要一個共她生存下去的地方。
來自至高神的祝福注入伊莉絲體內，伴隨著微不可見的金光，伊莉絲感受到如同潮水般湧來的溫暖，一種滿足感油然而生，像是放晴的天空，她感覺神清氣爽，像是整個人被扔進了洗衣機洗滌了一遍。
……
完畢後托爾和洛基在奧丁的示意後帶著伊莉絲打算前往安置英靈的神殿，還沒出去，身後傳來了奧丁若有所思的聲音：「帶她去你們住所旁的宮殿。」
洛基背對著奧丁勾起嘴角，諷刺地想奧丁怎麼可能放心她離開他的視線。
托爾似乎沒有想到這一層原因，帶著兩人奔著住所走去，中途再次洗劫了一次後廚，伊莉絲看著被他們三人主要是她和托爾弄得欲哭無淚的大廚顯得猶然未盡，她充滿興奮的環繞著周圍的景色，貪婪的將周圍的一切印入心中生怕這只是一場真實的美夢。
「哦，我親愛的伊莉絲，你不必這麼急迫，阿斯加德的美景有趣的地方還有很多。」托爾像是想到了什麼，詢問，「據說中庭人的姓氏藏在名字裡，你的姓氏是什麼？」
「這也是你忠實的朋友海姆達爾告訴你的？」洛基的表情總是帶著一股陰沉感，他邪魅的氣質讓他像是放棄了希望的悲痛之人，他藏在長髮下的面容有著消散不去的諷刺。
「不，是我翻閱寫中庭的書看到的。」托爾眨眨眼悄聲說出下面的話，「在課堂上。」
……怪不得你考試要紙條綁在錘子上扔給我問題目。
伊莉絲猜測中庭指的就是地球，她咬了一口食指的指節：「不，有的是這樣，我沒有姓氏，實際上我的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
她沉吟了一會兒：「你們神有寫詛咒的書嗎？」
「詛咒？」托爾疑惑，「如果是法術的話可能吧。」
「我……想問問有沒有那種可以讓人永遠都得不到別人的真誠對待的詛咒。」伊莉絲斟酌的用自己貧瘠的詞彙形容，「就是這世界上每一個人對待你都是虛偽的，他們的認可和感情都是假的。」
說完，伊莉絲看見兩人詭異的目光擺了擺手：「OK，當我沒有問過。」
也許她的想法是對的，詛咒不是世界附加在她身上的，而是她就是詛咒。
你有沒有哪一刻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不管你怎麼努力，事情都會回到原點，就像是你的存在都是錯誤的。
伊莉絲垂下眼，如果反抗只是徒勞……可是她現在浴火重生，她有了不一樣的容貌，她不會在重蹈覆轍了。她會珍惜能得到了的一切，哪怕犧牲所有。
哪怕萬劫不復。
夜幕即將將臨，三人走到了住所處，由於安排給伊莉絲的住處裡洛基較近就由洛基送過，至於托爾則去接受弗麗嘉『愛的教育』。
三人兵分兩路，心不在焉的洛基和東張西望的伊莉絲很難有什麼交流，最後還是伊莉絲先開的口：「你們說的海姆達爾是誰？」
洛基居高臨下的看了伊莉絲一眼，輕笑：「我可不是托爾，我為何要告訴你？」
「唔……你不想說也好呀。」伊莉絲笑眯眯的一點不見不耐煩和被冒犯感，洛基甚至感覺對方還有一絲微不可見的喜悅。
「你說的詛咒……」
伊莉絲抿了抿嘴，神界的風帶著溫暖，溫柔的吹下了她帶在頭上的帽兜，微微淩亂的髮絲糾纏在一起，伊莉絲的思緒也開始糾結回憶：「大概是，從生下來到死去，都活在謊言中吧。」
「不管你如何努力，你就是留不住。」
洛基知道伊莉絲在說她自己，但這一句句發自肺腑的言語卻插入了他的胸口。
「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切都是錯誤的。」伊莉絲摸了摸自己的臉，梨窩暴露在了空氣中，「可事情總會有轉機，即使只是一陣時間也好。」她抬起頭，「謝謝你們，帶給我，我窮盡一生都沒實現的夢。」
面相醜陋的女孩眼睛是明亮的，帶著明明滅滅的希翼，眸子裡的火苗沒有一刻是熄滅的，語氣之真誠連銀舌頭都無法說出刻薄之語。
……
「海姆達爾是守護神，看守彩虹門。」洛基在這雙不同于常人色彩的紫色眸子下敗下陣來，「能感知萬物。」
他摘下身上的利刺，此時的他不是銀舌頭不是邪神，洛基說：「晚安。」
他關上了伊莉絲宮殿的門，也隔絕了自己一時的軟弱。
第36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阿斯加德的天空是藍色的海, 托爾是暖洋洋的陽光，洛基是看似冷冽的春風，伊莉絲則是盛夏的夜晚裡註定稍縱即逝的煙火。
才掌握力量的伊莉絲毫無形象的做到地上看著訓練場上的幾個人，托爾像火焰不斷燃燒著自己，他一定照亮了許多人的心扉吧。
伊莉絲換了個姿勢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裡的匕首，她的視線在托爾的身旁轉了一圈，手腕微微用力, 珍貴的匕首在她的手上像是稀鬆平常的物品一樣被她拋向空中。
人生沒有幾個十年可以揮霍, 可它依舊顯得漫長無比, 神的生命很長，時間卻如流水般逝去。
洛基的示好仿佛是昨天的事情，伊莉絲清楚的知道其實那早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在那之後洛基像是清醒過來，對待她和平常的客人沒有什麼兩樣, 沒有惡作劇沒有惡言相對，陌生的如同當初的一絲親昵早已消失殆盡。
伊莉絲在胡思亂想中失手沒有接住匕首, 匕首掉落與大理石地板親密接觸的聲音令托爾為之側目。
「伊莉絲，你想加入進來嗎？」托爾愣了一下問道。
伊莉絲站起身向著他們的方向走去。
托爾看似大大咧咧朋友成群, 其實能和他稱兄道弟的也只有幾個, 而這『幾個』裡面有沒有伊莉絲，伊莉絲也不清楚。
伊莉絲想，他在乎的東西太多了，她並不是舉足輕重的，她自己也知道, 當初的擁護，換作是誰托爾的正義之心都會驅使他這麼做，所以也許他對待自己只是看似熱情，實則還是當她是個普通的路人吧。
她在這裡沒有『家』，伊莉絲似乎永遠都得不到歸屬感，在哪裡都沒有她的容身之地。托爾的在乎的東西太多，像是任何一個事物都可以替代她的位置，洛基看似孤獨不被人理解卻還有不離不棄的哥哥和重視他的母親。
而伊莉絲什麼都沒有，她用一輩子的時間去尋找一個真正在乎她的人，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線，它們交錯纏綿，只有伊莉絲孑然一身，她想要認可想牽絆，可就像托爾的遲疑一樣。
她不曾屬於這裡，總有一天會被遺忘。
伊莉絲摘下斗篷，最近她時不時因為沒有歸屬感想要回到『中庭』，她的內心總覺得回到中庭後她會贏來一個有機油味的擁抱，然而每次伊莉絲這個念頭一升起，胸口就止不住的痛。
到底是什麼在阻攔她，她為什麼沖不破這個枷鎖。
伊莉絲有時會覺得死亡是一種解脫，她只是想要一個羈絆，她不奢望別的，為什麼走哪條路都行不通。
洛基突然開口對著剛剛站定的伊莉絲說：「這匕首和你那天說的有些不一樣。」
伊莉絲手上的匕首做工精緻，雕花細緻，連握柄處都看得出是貼合她的手掌特意打造的，銀銅色在不經意的晃動時還會反射出光芒，只是上面並沒有伊莉絲形容的暗紋和暗紅色血液般的寶石。
「對。」伊莉絲詫異於洛基的細緻觀察，「我自己仿造了一把那一把我不捨得用。」
「……送你匕首的人肯定會希望你拿來用。」
「可是壞掉了怎麼辦，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收到禮物。」伊莉絲沒有聽洛基的話拿起匕首轉了個刀花擺在胸前。
那是她『生日』時在門前發現的驚喜，是她重生以後的第一份珍貴物品。
對面同樣擺好姿勢的托爾贊同洛基的話：「武器當然想要和你並肩作戰，就像我不會拿我的姆喬爾尼爾當裝飾品，如果送你匕首的人想讓你珍藏，我想他會送個易碎的寶石製品。」
伊莉絲若有所思從異次空間拿出匕首，糾結了片刻她抬手加了個保護的咒語，做完後她依舊覺得不妥，是想到了什麼剛要開口在看了看托爾後她選擇了沉默。
她轉身真誠的對洛基懇求：「幫我加個增強型的保護咒吧。」兩人同時忽視托爾『我也可以施這種基礎法術』的抱怨聲，就連希爾他們也拍了拍托爾淡定肩膀阻止他打算『露一手』。
在完畢後，她點點頭示意自己準備好了，托爾念在伊莉絲在剛剛能控制神力後被允許第一次進入訓練場一開始還特意下手輕了些，直到對面的伊莉絲在被他選擇的劍擦過肩膀後，托爾才正視這場比試，他差點都忘了對方是自帶天賦點的英靈，戰鬥在英靈生出的那一刻就印入了靈魂，果真如李大廚說的一般對方和他相差無幾。
伊莉絲的眼神泛著冷光好似滴著血的刀刃，她向後翻身被狠狠擊退的她用力的將匕首插入地裡，劃裂石地一個側翻半跪在那裡，她抬起頭，像是追逐者獵物的豹子，伊莉絲站起身一甩手，手裡的匕首化為了和對方手裡一般的長劍。
她附身沖過去和托爾劍對著劍，伊莉絲知道她的力量抵不過托爾，眼看快要撐不住，她還是憑藉自己靈活身手逃出生天並且開啟了下一次更加迅猛的進攻。
在伊莉絲靈巧的閃躲和毫不留情的攻擊下，托爾的興致逐漸被激起，對方像是許久沒有出鞘的利劍，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後面打的越來越暢快，更讓他驚喜的是伊莉絲還在無止境的進步。
……
最終比試是在托爾忍不住召喚雷霆之錘，伊莉絲的劍柄也開始要轉化為法杖時停止的。
「吾友伊莉絲，你上輩子定是個好戰士。」托爾鬆手任由手上的擦汗巾垂直落到伊莉絲的頭頂上。
伊莉絲拿下毛巾揉了揉手腕：「不，我想，我大概不是。」她皺眉，她不記得自己的身手有這麼好，難道在她丟失的記憶裡她還上過戰場或者接受過特殊的訓練嗎？
伊莉絲沒和托爾相處太久，她不喜歡被忽視的感覺，更何況她還有許多事沒有捋清頭緒，她又回到了當初她出現的水潭處。
她冥冥之中覺得如果她找到海姆達爾一切都會有答案，但是伊莉絲退怯了，如果那些事真的對她那麼重要，那些人真的對她那麼在乎，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帶著滿身傷口，變成一個死人。
伊莉絲撿起一塊石頭扔到水潭裡，潭水泛起陣陣漣漪，石頭沒有沉下去反而在水面上漂浮著。
而且她現在很好，伊莉絲低頭看著映出自己面龐的水面不知道又在想寫什麼，世界樹落的枝葉在她的四周飄動似乎在安撫著她的情緒。
伊莉絲聽到了背後淡定腳步聲沒有理會而是有拿起石頭扔到了潭水中，被擊中紅心的水面波動擴散開來，驀地，生命之潭像是被伊莉絲氣到崩潰，在她扔下第三顆石頭後狠狠的反擊——
「嗷嗷嗷嗷嗷嗷！」
當洛基思考完畢打算找伊莉絲談談詛咒的事情找到對方時，伊莉絲被生命之潭用石頭打的滿頭包到處跑，世界樹不嫌事大的裝作無辜地往潭水裡不停的掃石子當做武器。
想和對方討論問題的自己仿佛是個傻子。洛基沉吟著盯著這個宛若弱智片場的畫面靜悄悄的離開了。
悄悄的他走了，正如他悄悄的來，他揮一揮衣袖，留下一句mdzz
口是心非的洛基在沒等到伊莉絲吃晚飯後還是帶著托爾去挽救對方了，當他們到的時候，伊莉絲已經趴在地上雙手插在胸前呈升天狀，而潭樹組合還在鍥而不捨的砸向伊莉絲。
「我都不知道，原來他們真的是活的……」難得的托爾也被面前的場景驚的失去了語言能力。
是該說她厲害嗎？
還是說她zz呢？
跑不就好了，托爾正這麼想著，就見一直裝死的伊莉絲突然起身以掩耳盜鈴響叮噹而不讓之勢飛速沖向他這邊，然後，對方就被世界之樹纏住了腳腕被絆倒在地，水潭扔石頭扔的更歡快了。
世界樹剩下的枝葉不停抖動，這個場面引得眾人都哄笑起來，生命之潭處充滿了快活的人空氣。
據說在這不久後，伊莉絲在半夜試圖鋸掉世界之樹再次被吊了一個小時。
至於托爾和洛基也被她追殺了三天三夜。
……
鬧劇結束，兩人領著被欺負的欲哭無淚的伊莉絲和樹潭道歉後，兩個物種也覺得不好意思將伊莉絲身上的包治癒了，身心疲憊的托爾和洛基帶著內心憤恨還有一點暗爽的伊莉絲往處所出走。
伊莉絲：有一點點仿徨，有一點點甜蜜，第一次被這樣對待，這個感覺，妙啊。
「……托爾！」待到夜幕就剩三個人時，伊莉絲下定了決心對著要回到自己的寢殿的托爾喊到。
托爾轉身，看到了被黑夜柔和了容顏的伊莉絲，她的目光凝視著他：「我們，是朋友了，對嗎？」
「……當然。」托爾知道對方在說什，等等，他現在不知道了！他深呼一口氣再次確認：「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一起睡吧！」
現在的新生神都這麼開放的嗎？！
第37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伊莉絲就像是一個謎題, 從來歷到能力都充滿了不確定性。
而托爾此刻察覺對方的智商和情商也是飄忽不定的，至少現在——他打賭對方的雙商已經退化到了平均線下，用發現生命樹秘密神頓·福羌摩嶒的話說就是：整個神界的智商都被你拉低了。
連梗的序號都懶得標和解釋的作者給雷神托爾點了個贊。
洛基看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的托爾就知道對方想歪了，用他的長腿想也知道，伊莉絲這樣的人說出的睡肯定就只是字面意義上的睡覺，非動詞的那種。
「是哪個愚蠢的螻蟻告訴你朋友應該同床共枕？」
「……我忘了，但我似乎記得我曾經經歷過這些事情, 睡衣派對？打枕頭仗？」伊莉絲煩躁的按住太陽穴, 「好朋友不應該做這些嗎？」
阿斯加德的娛樂活動可以算得上貧瘠, 但他們酷愛舉辦和參加聚會，天神在上，就連托爾都知道雖然他們這裡沒有什麼睡衣派對，但一聽就是同性之間交流感情用的，中庭人平時到底都在想什麼？
待解釋完畢後, 伊莉絲頗為低落的低下了頭，落寞的『哦』的一聲打算離開, 不忍心的托爾拉著洛基最終答應伊莉絲與對方來一次『野外露營』。
這個約定遲遲沒有視線，時光如梭, 幾百年的時光很快就過去, 托爾和洛基已經到了成王之紀，連伊莉絲都恢復了十九歲的模樣。
托爾的加冕日即將到來，神聲鼎沸，伊莉絲和洛基站在人群前，一個面色如常一個笑魘如花。
他這些年愈來愈忙說好的約定也一直未實現, 而托爾和伊莉絲約定好當他成為王就帶著伊莉絲一起『周遊神界』。
伊莉絲被托爾的wink逗笑了，洛基則緊握拳頭。
事情本該順利，但是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知道托爾此刻還不夠資格，歡樂的氣氛戛然而止——
陌生敵人的突然闖入讓托爾的繼承式告一段落，伊莉絲覺得托爾是天生的王者，他善於接受意見並改正，現在還不算成熟，而當托爾歷經磨難後一定會是個受群眾擁護的好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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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是公平的，洛基。」伊莉絲坐在樹下，對著背後的洛基突然開口。
他們總在這裡以這樣的姿勢相處，洛基站在她身後，伊莉絲第一次打破了這個規矩，她站起身轉身對著洛基。
托爾會是阿斯加德的王，為何洛基要局限於這裡？
「沒有公平，伊莉絲。」洛基像吐出信子的毒蛇，帶著撲面而來的惡意和誘惑，陰暗的光線讓他的皮膚更顯蒼白，黑髮碧眼的邪神冷酷而桀驁，狠毒到令人窒息的情緒衝破囚籠咆哮而出，他伸出手掌，和伊莉絲相差無幾的匕首冷冽無比，「我甚至得不到他的認可。」
「他甚至都不承認我的腿比托爾的長，就連李廚師都不肯多給我加雞腿。」他話語平靜，眼底卻閃現出陣陣星光。
「……所以，你的重點是什麼？多給你你也吃不下啊？」伊莉絲明白洛基敏感而多疑，她也懂得被欺騙的痛楚，只是她並未覺得他的經歷重於自己。
伊莉絲就像是在老派文藝默片裡唯一一個說著正常人說的出口的話的局外人顯得格格不入。
「他甚至不承認我充滿魅力的翹臀，他只在乎他的兒子他欺騙了我，他只在乎托爾的胸肌！」洛基知道自己不該說出這些話，可是瞧瞧啊，他的長腿和翹臀不是公認的嗎，奧丁對他永遠都只有敷衍和失望，就連最明顯的事情都要自戳雙目不予理會。
伊莉絲踮起腳，不，伊莉絲跳起來拍了一下洛基的肩膀，洛基畢竟是不到一千歲的小神，而她，她這樣全能，也許是活了幾萬歲的老妖精也說不定，伊莉絲抬起頭，只到洛基胸口的她帶著蜜汁微笑語氣慈祥：「我們洛基不是覺得不公平被欺騙了嗎？來來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伊莉絲拉起ooc的洛基如同飛舞的蝴蝶，牽著受傷小獸般的他來到了連接她和洛基宮殿的花園裡，她笑著解釋：「說來也巧，我和你值得珍藏的回憶都在這裡發生。」
她深呼一口氣：「我想這個世界上不需要多一個『我』。」伊莉絲是如此絕望，她不願洛基也陷入無法自拔的境界。
「洛基，你是我的朋友，是我珍重的寶物，是我生命中的奇跡，是我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伊莉絲在洛基複雜的神情中說出近似情話的誓言，「而我願意用全部的誠意對待你。」
「你和托爾都是我心中的王者。」厲害到最強王者500星。
伊莉絲從來不騙人，而此刻，洛基卻希望這是個謊言，他垂下眼眸，這是你說的，是你的約定，他想起了那個『詛咒』，咽下了想說的話。
『伊莉絲的詛咒在慢慢消失。』
他記得奧丁的話。
洛基低下頭，看向伊莉絲，沒有隱瞞，晶瑩剔透的綠奪目到誘人，伊莉絲張開手掌，虔誠的伸出胳膊：「奧丁的祝福我沒有，但是彩虹女神和單獨屬於伊莉絲的祝福我有。」
「我喜歡這個匕首，我喜歡所以它即將成為我的現任也許是永久的法器。」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那這把就屬於你了，帶著我的滿腔熱情和真誠，獻給我的王。」
黃金權杖閃著光芒，像是自帶背景的夜光手錶一般引人注目，它造型奇異，不知材質的銀色利刃閃著寒光，被權杖柄和利刃包裹著的是一顆奪人心魄自帶特效的海藍色寶石，和帶著暗紋的華麗權杖不同，它乾淨而通透，但沒人能目光從上面移開，而寶石裡面還不時的閃過一絲金黃色，顯得它更加神秘和高貴。
「獻予你，它屬於你了，洛基，它很適合你。」所以你別執著於註定不屬你的東西了，別像我一樣。
洛基沒有動作，一秒也許在洛基的一個世紀後，他的手指動了動，他附上了伊莉絲的手掌：「all for me？」
「all for you.」她沒有猶豫。
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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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喜歡什麼顏色，我記得我還有黃色，紅色？大概……反正好多顆，你喜歡星星嗎，我還有幾顆裡面有紅色星星的玻璃球也給你，啊，還有別的造型你喜歡嗎，這個，魔女掃把怎麼樣，這個，閃光魔法棒怎樣……」
「……別，停！這樣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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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成熟的托爾最終決定闖入冰霜巨人的住所，他將他信任的幾個人集結起來，詢問到是否有人要與他前往約頓海姆，他的語氣就仿佛再說就算他們不同意，托爾依舊會一意孤行。
伊莉絲知道托爾已經決定了做什麼，即使這是錯誤的，她也無法阻止，她能做的也只有跟隨。
可她這麼多年，幾百年過去她都沒有下定決心去一次彩虹橋，她不敢只是海姆達爾的眼睛。
伊莉絲知道若是她經過那裡，一定會忍不住詢問夢裡的那個地方，她的記憶在神界的生活中已經有些模糊，她有時會想不起那個讓她絕望的人到底是誰。
她也很久沒有在乎過自己失去的記憶，她知道這不對，可她也明白，她撕開保護層後的真相也許會鮮血淋漓，她平靜的生活將一去不復返。
「戰爭怎麼能少的了我。」伊莉絲掙扎過後開口，「區區冰霜巨人我一個人能打十個。」顯然被中二之神祝福過的伊莉絲開始得意忘形，「我就是救世之主。」
仙宮三人組與希爾自然也會前去，托爾沒有。。逼迫洛基參與，洛基露出了一個令人深思的笑容加入了戰局。
海姆達爾擁有一雙能看透世間萬物的雙眼，伊莉絲在這雙眼睛下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了秘密，原形畢露，宛若裸。。。奔，托爾掄起錘子近乎命令：「海姆達爾我們要前往約頓海姆，請務必不要告訴其他人。」
海姆達爾沒有回復而是看向了伊莉絲，伊莉絲的喉嚨微動，她在緊張，她還是開了口：「我可否看一眼我記憶中的地方？」
她閉上眼隨著海姆達爾一起進入那幻象的世界裡——
伊莉絲看到了她一直藏在伸出的糖果紙，她看到了刻著她名字的軍牌，看到了海灘上的戰爭，她看到了希望，看到了絕望。
她看到了陌生又熟悉的萬物，看到了紅色的披風和胸口泛著藍光的模糊輪廓。
玉米地，大片的空地，無人知曉的洞穴，血清，家人，變種人，詛咒，死亡，機器，最後定格在那個仲夏夢之夜，她最信任的朋友牽起她的手，至此，畫面破裂，克拉克不再是伊莉絲的卡爾，她踏入了死亡。
記憶不斷浮現出來，伊莉絲崩潰地跪在地上捂著頭說不出話，她的眼眶裡充滿紅血絲就像是一道紅色的疤順著她的骨髓融入了體內，她在呼喊中陷入了黑暗。
第38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伊莉絲有一個秘密管經歷了多少的世界, 她都無法忘記，無法釋懷。
在她不長的人生裡，曾經有那麼一個人，讓她覺得這世間所有的虛假，在遇到他那一刻都是值得的。
像伊莉絲這樣子的人啊，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都可以苟延殘喘下去吧, 她緊挨著希望仿佛走下去就會有出路, 即使伊莉絲從出生開始就一直徘徊在死亡邊緣。
有時伊莉絲自己也不明白, 她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
陽光普照大地，還不是伊莉絲的女孩在四處逃竄之後終於有了喘息的時間，她輕車熟路的甩掉了身後的成年男子靈活的鑽進了眼前的玉米田裡，機敏地蹲了一下，等到感覺差不多了, 女孩開始了懷疑人生的日常:
沒有人期待她的出生，沒有人賜予她姓名, 此時的伊莉絲還沒有賦予自己名字時的決心，她深呼一口氣, 一分鐘, 兩分鐘，半個小時，女孩百無聊賴刨了刨土，在裡面翻出了一塊看樣子還不錯的石頭，掂量了下手裡的石子, 女孩蹲在聳立的玉米地裡狠狠地將自己手裡的石子拋了出去。
她是什麼，是怪物嗎？女孩咬著牙，任由淚水肆意，每天都這樣擔驚受怕，每天都活在恐懼裡，她像不在意自己扣了半天土地還有些髒兮兮的雙手一般，使勁抹了一把眼淚，強迫自己咽下嗚咽聲。
女孩的力氣不算大，可這一下她用盡了全身的氣力，帶著她這些年所有的倔強宛若一枚飛鏢蹭著玉米杆飛過田地落到了不遠處的河畔裡。
直衝衝的，沒有停留，就那麼沉了下去。
就像她僅存的希望，她還能堅持幾個十年？
年僅十一歲的女孩甚至連自己的表情都控制不好，痛哭的時候還會咧開嘴拿著衛生紙擤鼻涕，她只是普通人啊，沒有期望的日子她還能堅持多久，而活下去的意義呢，她，受夠了啊……
啪嗒——啪嗒——
有人來了！女孩抿嘴，連哀愁的時間都沒有，她警惕起來，瞬間帶上兜帽將自己篡成一個球，如果這次在被人發現，她就要再一次尋找一個藏身之處了。
該死，這個小鎮她都要翻個遍了，總有一天會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女孩聽到那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連身邊的玉米都發出簌簌的聲音，她將姿勢改為半蹲簡短的給自己打了打氣:
加油，你是最棒的，你是飛機是跑車，是豹貓，是大腦虎，是最快的兔子，是飛的最高的竄天猴，數到三就跑，這一次你也能逃出生天！
三！
幾乎瞬間，女孩如閃電般沖了出去帶著滿身的求生欲，快到似乎拉出了銀線，她快，追她的人更快，女孩瞪大眼睛帶著絕望望向身旁一閃而過的殘影。
怎麼可能，她被追了這麼多年，就連成年人都追不上的速度……
逃跑暫時是不可能，女孩逐漸停下了腳步，深呼一口氣，抬起頭打算另找個辦法。
就算死，她也不要死在這群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人身上。
微風拂過女孩精緻的面容吹起她柔順的秀髮，她眼前的男孩露出鄰家男孩獨有的微笑問她:「你迷路了嗎？」
男孩怕她沒聽清楚，稍微彎下了腰:「你叫什麼？家住在哪裡？」
她往後撤了一步，悄悄的勾出了藏在袍子的暗兜裡的小刀。
「我是克拉克·肯特。」女孩面前明顯發育過剩的男孩看著她伸出了手掌，她抬起頭還含著諷刺的面容呆住顯得有些滑稽。
就在這一刻，在這雙沒有雜質的眸子裡，女孩有了活下去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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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名字？」克拉克又問了一遍，這世界會有人沒有姓名嗎？
女孩嗯了一聲，回答的聲音還帶著奶氣:「你沒有聽說過我嗎？」她溫順的低著頭，被帽子擋住的臉蛋旁垂下一縷淡棕色的頭髮。
克拉克笑了一下，陽光灑在他已經不再單薄的肩膀上:「聽說什麼？」
她的左手還插在斗篷下的褲兜裡，緊緊的握著小刀，女孩微微轉頭，嗤笑一聲不知在嘲笑誰:「你總會知道的。」
他們並排走著，克拉克本身想將女孩帶到家裡，在女孩強烈的拒絕下他決定親自送女孩回家。
克拉克看似無意識的往右上側的玉米田撇了一眼，女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刹那間，全身的細胞都在叫囂著糟糕，還沒等女孩反應過來，她的身體已經替她做好了準備。
一直拿在手裡把玩的小刀滑到了袖口旁隨時準備進入戰鬥，女孩拉下兜帽，在心裡罵了一句該死，一個還沒解決。
如果這時候她身邊這個定時炸。。。彈突然也變成那群人的樣子，女孩不敢保證，肯特萬一只是一時的清醒呢？
女孩憤恨的咬著嘴唇悄聲且迅速的和身旁的人說:「我數到三就跑，不要回頭不要停跟著我就是了，聽懂了沒？」說完也不管對方聽沒聽清楚。
畢竟那個躲在玉米地裡一直偷。。窺者的男人是沖著她來的，就算這個什麼肯特不跟著也無所謂。
「三——！」就在女孩開口的同時克拉克就拉著女孩跑了起來，說不讓回頭的也是女孩，但她被這異于常人的速度驚呆了。
宛若坐上列車的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躲著的人，那個男人像是本身就沒打算追過來。
他消瘦的身子一大半隱秘在玉米地裡，看見女孩回頭，他緩緩的勾起了嘴角，弧度之大顯得無比詭異。
這一刻女孩將她看過的恐怖片已經過了一遍，她絕望的想:不出預料，今天床底下就會出現這個男人的身影了。
還拉著她的男孩在又跑了一會兒後停了下來，他的氣息沒有絲毫淩亂:「怎麼回事——？我認得他，他在小鎮裡開雜貨店，他平時表現的很文雅？」
「好的謝謝你，但是該死的，你是真的不知道？你家裡剛通網嗎？」女孩有些僵硬，她似乎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這件事:「我，詛咒，所有人都變。。態。」
克拉克蹙眉，他聽懂了，但是不太理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女孩不可置信的揉了揉額角:「來，你看看我，你有什麼想說的？」
「……很可愛。」
「沒有了？」
「嗯？……非常可愛？？」在女孩的注視下，克拉克小心翼翼的又補充了一句。
女孩眨了眨眼睛，小聲嘟囔著:「okok，你遇到了人生中第一個正常人，為了讓他永遠正常你應該遠離他，可是你現在是真他。。媽的高興……」水珠順著被打濕的睫毛滴落在地上。
「給。」克拉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就像是突然接受了這不科學的設定，拿出手帕遞給了眼前哭的毫無形象可言的女孩，他半蹲下來，和剛發現女孩時的身影重合到一起，女孩抬起頭，有那麼一刻，她理解了那些人看見她時無法抑制的感情，就像是說出這句話的肯特讓她無法不信任。
這種信任來自女孩早已枯死的內心。
他說:「我會保護你。」
他的身影被太陽的照射無限拉長，影子像是給女孩鋪好了路，她知道，克拉克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這份保護也來的太過突然。
可是，至少現在，她是相信他的。
於是她眸子裡的星光明滅不定，她望著克拉克撲面而來的真實，淺淺的勾起了嘴角。
這世間有太多不幸，但遇到克拉克，活著便仿佛是件好事。
女孩站起身沒有理會克拉克伸出來想要拉她起來的手，因為被無視，克拉克的手有些無處安放，但它很快就有了去處。
就像是三流的愛情電影，女主人公飛撲向不知道是男一還是男配的人，眼裡含著熱淚，而男人穩穩的接住對方，像是接住了全世界。
也不知道是哪個斯基還是誰說過，我們譜寫了未來，然後稱之為命運，將自己選擇的路說成命運，沒有比這更好的藉口了，但是我們最後，還是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就是像是還保有天真在男孩懷裡啜泣的女孩，不曾想過，她會親手將自己推向深淵。
十一歲的女孩神采奕奕的抱住了她人生中的人形自熱太陽。
十六歲的伊莉絲眼淚在瞳孔中匯成河流，迎接了死亡。
她做錯了嗎？
女孩沒有，伊莉絲沒有。
只可惜存在即合理這句話，本身就無曾證實啊。
伊莉絲有一個秘密，連她也不知道，為何每次醒來她的身體都會停留在十一歲，不僅是因為那年她遇到了克拉克，而是因為那一年，也只有那一年，她活的像個孩子。
每一個十一歲都是美好的，只是不管伊莉絲做出什麼選擇，都會如同第一世一樣走向死亡的擁抱，就像無法刪除bad end的死檔。
而她真正十一歲的那一年，無可替代，就像是一直被她留著的手帕，就像是她不敢提起的未來，伊莉絲是如此期望她的人生定格在十一歲。
第39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有了朋友的日子和原來最大的不同就是女孩不必在擔心那些神色詭異的偷窺者爬進她的床底, 自從女孩看到克拉克在她講述自己的事時徒手捏碎水杯就同意讓他每天都在自己踏進家門前先『掃蕩』一遍。
本身克拉克有邀請女孩搬到他家，被女孩一句:「你就不怕……你的親人，嗯？」
克拉克被自己的幻象嚇的一顫，戰略性放棄了這個選擇。
臨近約好的時間，女孩懶洋洋地蹲靠在石頭後面咬住皮筋的一角，一隻手胡亂的抓起淩亂的頭髮，接著另一隻手拿下皮筋不熟練的在揪住的頭髮處打了個結。
「唔……」她屏住呼吸十分靈活且富有技巧的給自己——打了個死結, 頭髮糾纏在一起, 其中一縷還不聽話的滑落下來。
女孩在綁頭髮這方面實在是算不上有天賦, 別看她手指靈活的像是要綁出花來，其實只是不斷的重複紮歪了，頭髮打成死結，解開，重新來……總之是運用各種不可思議的方式讓她本身就蓬鬆的頭髮更加淩亂不堪。
尋人雷達發出警告, 女孩豎起耳朵確認是腳步聲後偷偷地探出一雙眼睛，再看到是克拉克時送了一口氣。
對方也發現了她, 女孩迅速地站起身:「你快過來！」也不管自己的頭髮了，她乾脆散了下來, 她招了招手。
在克拉克好笑又無奈的目光裡, 女孩將糊了自己一臉的頭髮扒。。開，露出就算這樣狼狽也讓人無法忽視的面容，那是如果不是親眼見到尋常人至死也想像不出的美麗景色。
「不是說這次你自己來嗎？」克拉克示意女孩轉過身，微微彎腰輕柔地解開了讓女孩弄得亂七八糟纏在一起的棕色長髮。
女孩腹誹，要不是這破頭髮老是在不適宜的時候出來破壞氣氛, 比如她我才懶得管它，畢竟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她癟嘴哼哼:「哼，要不是我剪不了，再說，沒有你，我就披著頭髮好了。」
克拉克手上的動作一頓，整理髮型的動作徒然快了起來，女孩的身體像是被設定好了的機器一般，不管女孩做什麼它都會變回原來的完美模樣。
女孩有時做事非常極端，那天她為了演示這個事情，竟然直接拿著一直放在口袋裡的小刀在臉上狠狠的剜了下去，力道之大讓克拉克都清晰的感受到了女孩對自己面容的憎恨，被刮傷的臉只滴出一滴血然後瞬間恢復了原狀。
「如果我是你，一定會離我遠點的。」女孩裝作無所謂的樣子，聲線的一絲顫抖暴露了她的心情。
克拉克只是輕輕的掐了一下女孩的臉蛋，淺笑回復她的『殘忍』話語:「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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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畢，他看了眼女孩順著鬢角滑落的汗珠，掏出手帕抬手幫其擦拭後提議:「我們去吃霜淇淋？」
女孩尷尬的撓了撓鼻子，差點背景都要打上『我看你就是刻意難為我』的字眼，克拉克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也知道女孩缺少對於『常識』的認知，他一伸頭把她身後的帽子扣到了女孩頭上:「走吧。」
她可真可愛。
女孩倉鼠似的拽著他的衣角，明明一開始還是渾身充斥著警惕感的小刺蝟，熟悉之後卻變成了走在街上都控制不住左右張望懵懂的小姑娘。
女孩一天到晚東奔西竄，但24小時都活在恐懼裡一有動靜就跑路的她哪裡有時間去看風景，更不要提吃些需要時間的東西了，零食和麵包是女孩這些年唯二一直陪著她的『家人』。
在快要等到兩人時，女孩稍稍用力拽了下克拉克，還沒等她開口，克拉克心有靈犀的淡定點頭:「你來付錢？」
她拼命點頭，結果克拉克遞過來的鈔票開心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還記得他們第一次產生分歧就是女孩認為這個世界是不需要金錢的。
女孩甚至一度以為那都是電視劇刻意編造的，但幸好在經過克拉克的『威逼利誘』，現在的女孩不僅知道了這世界萬物都需金錢還喜歡上了這種做『以為是虛構出來』的事情。
女孩遞出被自己握的皺皺巴巴的紙幣，店長抬起頭的一瞬克拉克一個側步擋在了女孩面前以免發生『意外』:「謝謝。」他微笑道，將手裡的甜筒塞到了女孩手裡，飛一樣的拽著她離開了商店。
克拉克的心緒不知道飄到了什麼地方，他似乎在糾結一些事情，但此刻的女孩並沒有將注意力放在克拉克身上，她的視線全都落到了手裡的霜淇淋上。
這！到底是什麼！
在女孩抿住冰淇淋時只覺得自己和嘴裡的軟綿綿一起融化成了甜蜜的夢，她嗷嗚一大口冰的她直呲牙卻不想停下來。
克拉克回過神來，女孩已經將手裡的甜筒解決的差不多了，他有些詫異，才有幾分鐘吧？
「這麼喜歡霜淇淋嗎？」
「嗯，最喜歡……霜淇淋了！」
女孩抬起頭，她本身不喜歡這種甜膩的味道，但她喜歡眼前的這個朋友，喜歡她改變了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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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和女孩的秘密基地是他還沒有發現自己毛茸茸小秘密時的樹屋，現在的他直起身待著已經有些磕腦袋，他彎著腰按開了電視，然後躡手躡腳的坐到了沙發上。
一個克拉克就擠滿了兒時的沙發，女孩一個飛奔坐到了他的懷裡，兩個感情還沒有變質的人，或者說一個外星人一個缺失常識的人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午後的陽光顯得格外慵懶，女孩睜眼最後看見的世界，天空遼闊連草都被照的碧綠，陽光照射下的灰塵翩翩起舞，她昏昏欲睡的窩在克拉克懷裡，電視裡的卓別林還在甩著拐杖，她的視線看到了閣樓外的窗戶迷迷糊糊的嘟囔:「黃昏的天空原來是紫紅色的啊。」連呼吸都放輕了的呢喃，「它會一直是這個顏色嗎？」
「會的。」克拉克幫女孩合上了眼睛，「睡吧。」
女孩的意識定格在這一秒，沒被戳破的誇姣將她帶入了夢鄉。
克拉克換了個姿勢好讓女孩睡的更好，因為輕笑而顯得低沉的微笑是這個美好的午後的終聲。
——越是看似美好的感情，結束的就越慘澹。
就像是莉香和完治，就像是恩尼斯和傑克，就像是世界上每一個深情的人。
就像是克拉克和他的伊莉絲。
女孩掉落的那滴血，最終砸到了克拉克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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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該取個名字了。」女孩打了個哈欠對走在旁邊的克拉克說道。
克拉克莞爾:「嗯，在你想好名字的時候，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女孩將手背過身，蹦跳著跑到了克拉克身前:「難道你是深海裡的美男魚王子嗎？」那是女孩某天纏著克拉克，他無奈的絞盡腦汁講出的童話故事。
「是啊，只可惜我不會變成泡沫。」
「如果你會因為我變成泡沫，我就先將自己的心臟獻給你，我親愛的王子。」女孩行了一個頗為滑稽的紳士禮。
月朗星稀，並不相愛的人類公主將自己的信任獻給了她的美男魚王子。
然後一語成讖，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我會保護自己，也會守護好你。」
女孩點頭然後打開門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克拉克進去後她趴在窗前以便克拉克搞不定她能瞬間支援。
她看著克拉克俐落的動作，搖了搖頭，真好啊，即使她知道，這些都是謊言，沒有人能逃得過詛咒，女孩在克拉克點頭後翻進了臥室，但她決定放任自己，她試圖麻痹自己，前路也許會改變，它不必是斷崖深淵。
【傻瓜，沒有誰能逃過詛咒。】世界的意志寵溺的揉了揉女孩的發頂，說出了最殘忍的話語。
其實伊莉絲不喜歡做美夢，相比噩夢的絕望，她更害怕夢醒時分，那種清醒的無力感與遍佈全身的惆悵若失，就算是鼓起勇氣伸出手也抓不住的美好比任何恐懼都令伊莉絲難以忍受。
回憶裡的女孩和伊莉絲融為一體，她們互通著短暫的幸福，可是啊，還沒成為伊莉絲的女孩你明白嗎，相愛.離別.死亡，人生終局，無非如此，你總要經歷總要選擇，它無法逃避。
看著這個夜晚的嬉鬧場景，伊莉絲眨眼，她知道，若是有一天她無力再反抗甚至沒有了鬥爭的人勇氣，那些教會她感情的人，沒有一個人會在知道她是罪魁禍首後選擇她。
為何每次離開的方式都過於悲慘，不是她的英雄主義作祟，她只是害怕當她沉溺于幸福時，安穩的假像會由她一直信任的人打碎，然後笑著告訴她，是她自己將她推入了深淵。
沒有人會為了伊莉絲放棄後路。
伊莉絲閉著眼，在穿插的回憶裡笑出聲，苦澀的微笑讓過去蒙上了灰:
我最愛的霜淇淋是你，我齊肩的棕發是你，我的名字是你，我最美好的回憶是你，我最想忘記的也是你。
第40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遇到了克拉克之後, 每一天對於女孩來說都充滿了希望。
「隔了我們三條街的洗衣房老闆平時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常常口不擇言；每週三都藏在你衣櫃裡的女士是忠實的足球迷，而且參與小鎮混合對抗賽她還是主力；那天晚上趴在你窗戶上嚇得你跑來爬我陽臺的人，其實是慈善家，去年還得了獎；那個每天都試圖……你的人，五年前因為意外失去了妻子，戒指到現在還帶在手上……」
女孩將下巴放在膝蓋上, 微微偏頭傾聽克拉克的侃侃而談, 她喜歡聽克拉克講那些同樣人卻不同性格的事情, 那是她不曾見過的另一個世界，那個地方祥和安寧，普通的和無數鄉鎮一般，平凡，有各種不同的人, 他們都有自己的事情。
那些千篇一律，目的都是一樣的人, 在克拉克描述的『故事』裡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他們不在圍繞著她轉, 就好像她才是病毒, 是破壞這一切的源泉。
女孩有一瞬突然看不到前路，它一片昏暗，如果她的存在是錯的，這個世界本不是虛假的，那她這麼多年的努力是為了什麼, 她活下去的意義又是什麼，若是沒有她，克拉克是否會過的更好，沒有她，沒有詛咒，到底是世界詛咒了她，還是她本身的存在就是錯誤的？
她到底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女孩自己都有些分不清，可她不想死，不想在有了朋友之後再重複絕望，不想再一次次劃傷自己的臉，一次次從樓頂墜落，她沒有了死亡的勇氣，於是她選擇逃避。
女孩有了牽絆，便有了弱點，這個『弱點』能讓她更加堅強，也能變得懦弱，但她甘之如殆，她願意，或者說她強迫自己沉溺這清醒又易碎的平靜生活。
「對了，關於我的名字，我有想法了。」等到對方講完，女孩開口，聲音小的像是剛出生的小奶貓在喵喵叫。
克拉克從樹屋裡跳下去，不算高，但他還是伸出手擁住了跟在後面跳下來的女孩，鬆開站穩的女孩，他才說出剛才想說的話：「先讓我遵守承諾吧。」
夜幕降臨，女孩被克拉克帶到了目的地，她翻閱整個小鎮地圖也沒有見過這如畫般美麗的地方，克拉克像是將她帶到了童話世界，她從未想過這個小鎮竟然別有洞天，無數的螢火蟲落在碧綠的葉子上，零星點點的幾個飛在空中，和天空深邃的黑色融為一體化作為數不多的星星，但女孩還是為之傾倒。
她伸出指尖，飛在空中的螢火蟲親昵地蹭了蹭她的手指然後搖搖晃晃地飛到一旁。
克拉克凝視著女孩，從她月牙似的眼睛到她露出的小虎牙，他充滿了決心，用來形容女孩的容貌的詞彙可以寫滿一本牛津字典，但對於他來說寫滿字典的不只是容貌，它甚至不占其中的十分之一。
克拉克拉起女孩的手，女孩仰起脖子和他對視，淡紫和湛藍相撞，略帶粗糙的手牽起纖細的手指，拉出一條看不見的線延長到兩人的歲月長河中交叉相錯，女孩難得迷茫，她還在等克拉克的話，可對方卻一言不發只是拉著她將她抱在懷裡，漸漸的，女孩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她感覺自己慢慢的開始騰空。
這不是錯覺，剛才還昏昏欲睡的螢火蟲被驚起開始圍繞著他們的旋轉，和高額的特效一般，成群的螢火蟲變為忽明忽暗的銀河，他們還在逐漸升空，螢火蟲逐漸散去只留下幾隻堅持不懈的留在空中。
氣流吹起女孩的斗篷，簌簌作響的風聲讓她忍不住往下看，他們在湖中央的上空，相比於熟悉的地面仿佛和天空離的更近，這本該是夢裡的場景，女孩卻覺得這是這個世界上最讓她覺得真實的一刻。
克拉克摟著她的腰，頗為羅曼蒂克地緩慢的像是古老的音樂盒上的小人似的轉了個圈，他鬆開一隻手另一隻手和女孩十指相扣，緊接著女孩發現她飛起來了。
或者說『漂浮』在半空中更為貼切，她俯視著原先看到的一切，這樣觀察世界別有風趣，就像她穿越了時空來到了另一個地方，熟悉又陌生，這個時空沒有痛苦沒有詛咒沒有yu望，只有她和克拉克。
就像是她和克拉克看了無數遍連臺詞都要背下來還樂此不疲(單方面)的彼得·潘，克拉克拉著她鳥瞰大地，潭水波光粼粼，她在裡面看到了自己，她轉頭對著克拉克：
「所以你的秘密就是，你是鳥人嗎？」
對上女孩認真的目光，克拉克只感覺到一陣氣結。
他啞然失笑：「說好的『我相信有小精靈！①』呢，我親愛的溫蒂②」，他試圖調回氣氛，最後以失敗告終，「也許你是對的，我不是人魚王子，但我是氪星人，就是電視裡演的外星人。」
「那……我就不需要獻上心臟了？」
「yep，我還是希望它在你的胸膛裡乖乖的。」
一切疑問迎刃而解，為什麼克拉克沒有受到影響，因為他不屬於這個地方，他甚至會飛，他還會什麼：「克拉克，你還會做些什麼？」
克拉克聞言：「如果說你最喜歡的能力——」他將女孩放下，幾乎女孩眨眼的瞬間，克拉克就返了回來。
他的手裡還帶著一袋女孩最愛的牌子的棉花糖，當然，那也是女孩唯一吃過的牌子，他將穿好的棉花糖舉到自己面前，在女孩的注視下，克拉克的眼睛變得猩紅，和被邪惡反派控制的正面人物一樣，炙熱的光線從克拉克的眼睛裡射。。出，他眨眨眼，將手裡烤好的棉花糖遞給了眼前的小姑娘。
——如果那些未來的反派知道對付他們稱得上百發百中的熱視力是通過給女孩烤棉花糖鍛煉出來的准度，估計會吐血吧。
女孩接過棉花糖，面露感動，評價道：「堪稱完美的手藝，不，我是說能力。」她三下五除二把棉花糖塞到了嘴裡，怕被搶食的倉鼠女孩模糊不清地的指著湖水：「我，唔唔唔，好吃，名字，唔……」
「先吃完。」克拉克阻止，示意她不必著急，還抖了抖手裡的袋子，「應有盡有。」
「好了，我說，你看見湖水了嗎？」克拉克點頭。
女孩驕傲的抬起她被美貌之神精雕細琢的下巴：「所以我決定了，我就要叫伊莉絲！」
「excuse me？？」
「是鳶尾花和彩虹女神的意思，我那天翻書看到的，我知道我很棒，你不必這麼驚歎。」
所以這和湖水有什麼關係嗎？
女孩現在是伊莉絲，制止了克拉克還沒說出口的問題：「沒有關係，就是想讓你看，不過，我起名字全是為了你呀。」
「『伊莉絲』是獨屬於你的，畢竟我也只有你。」她原地轉了個圈，「克拉克你有外星的名字嗎？」
「卡爾·艾爾，但……」
「我知道，克拉克對於你代表什麼，卡爾對於我來說，更特別，並且包含了克拉克，你懂嗎？」伊莉絲凝神注視著克拉克，「我本身不想說出來。」她舔了下嘴唇。
克拉克喉嚨一顫，他遇見到了，若是伊莉絲說出口，他將會萬劫不復，徹底陷入這甜蜜的陷阱。
「克拉克是我的希望，是我一開始微薄的支撐，卡爾是屬於我的陽光，他讓我賴以生存，並且——他是我能活下的全部。」
「不如，今天就是我的生日吧，反正我也不知道我的出生日期，這麼年復一年也過去了，可你來了，我想我有了名字，也該有個生日。」她語無倫次，最後乾脆閉上嘴，又笑了起來。
——他認栽。
不管是卡爾還是克拉克，還是人魚王子亦或彼得·潘都化為等到了茱麗葉的羅密歐，窗子裡亮起來的是什麼光？那是東方，伊莉絲就是太陽，是他的意中人，她的眼睛已經道出了她的心事，他願意永遠守護她，他願意變為天上的星辰，就算她臉上的餘暉會掩蓋星星淡定明亮，但這一切都抵不過她的笑容，連白晝都會黯然失色，他願意把他的整個心靈，賠償她這一個稍縱即逝的微笑。③
他們對視，然後粲然一笑。
羅密歐啊你為什麼是羅密歐④，當結局已經註定，所有的反抗都會是徒勞，你以為的希望也不過是命運開的玩笑，彼得潘和溫蒂註定分離，公主也會化為泡沫，羅密歐也會痛不欲生，卡爾不再是克拉克的那一天，伊莉絲也不在會獨屬他一個人。
「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
伊莉絲雀躍的歪頭望著克拉克：「卡爾，你看。」
她張開手掌，溫柔淡雅的鳶尾在她手中綻放，她說：「春天來了。」
六月盛夏，他的小姑娘人面桃花，伸出手，送給了他一整個春天。
第41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伊莉絲不管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能讓本身正好, 在電影裡來說就是『高////潮』的氣氛變成情景喜劇里加成的一部分，克拉克有的時候會懷疑自己他喜歡的女孩是否智商線上，當然正直的他永遠也不會說出口，並且很多時刻伊莉絲之所以會這樣，都是克拉克慣的。
#熊孩子一般都是熊家長慣出來的，打一頓就好了#
#當然前提下打的過#
克拉克?老實人露出微笑，伊莉絲?乖孩子唇紅齒白, 忽略克拉克身旁裂開的地縫和伊莉絲手裡代表生命的能量線就更好不過了。
總而言之,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 伊莉絲對作死的嚮往，她在克拉克的注視下逐漸膨脹，片刻，具體來說也就是三十秒的時間裡，克拉克目光所及之處所有事物都發生了質的改變, 它們在短暫的時間裡從讓克拉克值得深藏在回憶裡的美麗景色變成了讓他一個頭兩個大的幫兇，罪魁禍首是還笑盈盈站在他面前的小姑娘。
以伊莉絲為中心, 四周所有的植物都在一瞬經歷了四季輪回，樹葉變紅又落下最後停留在發芽的階段, 含苞待放的花朵也從『給我怒放的生命』變成了『向天再接五百年』, 周圍突變的環境讓安然自得的螢火蟲們驚起，本身還堅持當自己是背景飛在空中的幾隻螢火蟲嚇的變成了橫衝直撞的信號燈。
難得他的小姑娘活力滿滿，終於符合了她才十四歲的年紀，就放任她去……嗎？
小動物都有十分敏銳的直覺，它們在四季輪回威脅到它們生命的時候, 一下子就看到了散發著救世主光芒的克拉克，看，他一身正氣，看，他傲立如松，他一定能對抗她對面的女魔頭！以頗有智慧的兔子彼得帶頭藏在樹林裡的小動物們蜂擁而上，腦子還有些不清醒的螢火蟲也全部都撲到了克拉克頭髮上。
克拉克以螢火蟲為爆炸頭，兔子當上衣，松鼠和一些別的小型動物當褲子，刺蝟當鞋，大角鹿當背景，十分縱容地盯著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伊莉絲，他絲毫不費力的抬起掛著一堆兔子的左手拿下了眼鏡。
……事情不太對，掌聲呢？尖叫呢？伊莉絲回過神看到克拉克狼狽的樣子險些笑出豬聲：「哈哈哈，卡爾你怎麼了？等等……你眼睛怎麼紅了！？你冷靜！！」
伊莉絲嚇得用比原先還要少一半的時間將還在蔓延的事物恢復了原樣，她看著慢慢『熄火』的克拉克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你生氣了嗎？」
被突然恢復正常的環境二次嚇到的一隻膽小兔子驚慌的跳起，一腳踢到了克拉克的鼻樑。
「沒有哦。」
他腳下的地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是不是陷進去了一些？？
克拉克毫不懷疑明天的報紙頭條會是「環境突變，是人類自取滅亡還是地球發出的哀鳴？農民將成最大贏家。」
「你要去哪？」發覺不對勁，知道了倆人是一夥兒的小動物們又像是看到洪水猛獸般的散去，四周一片死寂，想要逃跑的伊莉絲頓在原地，她僵硬地轉過身用海娃你怎麼又走了的演技顫抖著回答：「哈哈，哈……我家，我家，我忘記鎖門了，我先走了，有事飛過來聯繫啊，拜拜！」
克拉克毫不意外的揪住了即將落跑的伊莉絲的領子，發覺了她眼裡的不甘心，還體貼的『安慰』：「是的，就差一點了。」他伸出另一隻手比了一個『一點』的姿勢。
該死的。伊莉絲敢發誓，她在克拉克的臉上看到了嘲笑，即使那很細微，明明和平時看似一模一樣的寵溺模樣，她甚至在克拉克的手勢裡看到了克拉克想表達的東西，那是手動輪椅和火箭之間的距離。
#每一個看似正直的超級英雄都是天然黑#
#包括被逼///出來的#
「我沒有生氣。」克拉克看伊莉絲滿臉的不信任，又重複了一遍，「我，沒有，生氣。」
「如果你再試圖碰我，我就會如你所願。」
「嗷。」伊莉絲放下努力想要觸碰到克拉克胸口的手，平時沒感覺到，現在看著怎麼那麼大？？
她睜大雙眼讓自己看樣子像是乖寶寶，但說實話，她不知道為什麼克拉克要選擇這個地方來告訴她秘密，是因為這個地方，不不，克拉克不是那麼無聊的人，伊莉絲環視這個地方一周，發現了那個藏在植被後面的洞口。
「不不不，雖然我不知道後面是什麼，但是你不必全部都告訴我。」伊莉絲本應該滿心歡喜，這時她卻驚恐又慌亂，她不值得這樣被信任。
更何況，如果克拉克知道其實她才是一切錯誤的源泉，她不能讓這份牽絆加深，這份羈絆，這份感情，她回應不起，伊莉絲也回應不起。
克拉克的全盤托出後面是他的人生，他的家庭，伊莉絲知道，像克拉克這樣的人，如果將一切秘密告訴她，將自己的心捧到她的面前，無法再逃避的不只是克拉克，還有伊莉絲自己。當為時已晚時，伊莉絲將不會再有挽留的餘地，她會完全的、痛苦的死去，甚至不能再繼續這樣苟活。
可她沒有拒絕。
伊莉絲痛苦的閉上眼，流下淚對著詢問她是哪裡不舒服的克拉克道：「你想，帶我去看什麼？咱們，走吧。」
咱們走吧，走向支離破碎的未來。伊莉絲是個自私的人，她不想放手哪怕會毀了自己，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伊莉絲想，那這個世界就會很幸運的恢復原來的運作。
「我們來一場你期待已久的冒險，只是沒有大鬍子船長。」伊莉絲偏頭，克拉克的臉頰堅毅卻因為自身的氣質和陽光變得柔和，「你喜歡飛行的感覺，對嗎？」水光跌落，溫馨的時光變得冗長，它在未來的伊莉絲的記憶裡扭曲變形，伊莉絲看到了翻滾的水池看到了猩紅沒有盡頭的河流，她牽住克拉克的手，垂下眼眸：「卡爾，我，喜歡飛行。」她咽下哽咽，勾起微笑，輕盈的猶如一張白紙，生活到底還是如履薄冰，令她極度恐懼。
克拉克沒有動，他撩開伊莉絲因為汗水而有些趴在額頭上的劉海，隨手在衣兜裡掏出頭繩將她零亂的頭髮簡單的綁好：「如果你不想，我們就不去了。」
「我們要去。」伊莉絲固執，「我已經想好了，我願意。」
那便去吧。
這個世界瘋狂，腐敗，沒人性，克拉克卻一直清醒，溫柔，一塵不染①。伊莉絲不能讓這份清醒變成克拉克的痛楚，她要抉擇，結局是一樣的，但主動權被伊莉絲緊緊地握在了手裡。
伊莉絲感受到了風的力度，這是她對這個世界最後的愛意，她會在享受這一切，在崩壞之前悄然離去，克拉克不會記得女孩，卡爾也會遺忘伊莉絲。
這是她的錯，伊莉絲只能犯這一次錯誤，而這個錯誤帶著致命的甜蜜。
洞穴裡的清澈卻帶著綠，能被科學雜誌批判好幾頁的外星飛船散落在裡面，看樣子還很完整，伊莉絲智商佔領了高地：「我記得你說過你的狗叫小氪？」
克拉克帶著伊莉絲落到了一個站腳處：「對。」他有些詫異，「沒想到你還記得。」
「它是你對氪星的思念？」
「不，你怎麼會這麼想？」他認真且嚴肅的反駁，「因為它也是氪星來的。」
「哇哦。」伊莉絲十分沒有誠意地驚呼，「很有創意的名字，他和你一塊來是因為它是狗狗保姆？」外星人這麼會玩嗎？
「我覺得我們可以跳過這個話題。」
「你不能拿它冒險是吧？」伊莉絲揉了揉額角，「我都沒有見過它。」
「你有些不對勁。」克拉克斷言，他摸了摸伊莉絲的額頭，「沒有問題，你怎麼了？」
伊莉絲因為他的觸碰而後退一步：「我只是有點沒睡好，你知道的，我這個時間一般已經睡了。」
她是不是見過這裡，她的能力本身不足以支撐她完成那麼大範圍的轉變，伊莉絲深呼一口氣：「我有些困了，我們回家吧，明天見，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她跳進克拉克的懷裡，裝作睡著了的樣子拒絕溝通。
拿這樣的伊莉絲沒辦法的克拉克抱著對方搖了搖頭，肩膀垂下去，好吧，他想。他甚至覺得這樣的伊莉絲很可愛，真是沒救了。
該死的，為什麼這樣的事情全都在她的生活有了轉變之後才發生？伊莉絲氣的牙根直癢癢，但沒有辦法，關於疑問也沒有頭緒。
還是先睡吧，明天還是全新的一天。她想。
翻閱著回憶的伊莉絲也閉上眼，她竟然忘了當時的問題，好了，除了有些混亂的記憶，她可喜可賀的又多了一個問題，她穿梭在關於克拉克的記憶裡，在看到某一刻呼吸一停，她聽到自己心臟的跳動聲，她該逃跑，這已經經歷過了，你不必再……你必須接受。
伊莉絲像是做好準備的戰士，投入了最後的回憶。
第42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高聳的大廈變為碎石擊碎伊莉絲的存在, 如果連存在都是錯誤的，那麼努力是否是正確的，嘶吼著，扭曲的臉在異常鮮豔的紅色火焰後面。她在乎的所有人都站在她的對立面，團結還是背叛，加害、犯罪，伊莉絲該被責罰, 他們的眼眸是陌生的正義, 踩著她的屍體迎接短暫的和平, 忽略她的努力，踐踏他們的過去。記憶變為碎片隨著爆/炸產生的熱/浪被沖蝕，聽不懂、看不到她的呐喊，她的求饒是命運的諷刺，她是加害者, 她是受害者，她該死。
沒有地方可去, 被拋棄的是未來還是過去，伊莉絲分不清, 這是夢境吧, 這是真實嗎？抬手發出的藍色光束，跪在她身旁用刀支撐著自己射/出子/彈的身影，盾牌和鐵手臂的碰撞，自己被侵蝕一般的臉龐，絕望的呐喊, 伊莉絲猛然驚醒，窗外的敲擊聲，門縫裡貪婪的雙眼，這才是現實世界，夢都是假的。
他們是誰，她的臉是怎麼會是？撕心裂肺的痛又是從何而來，走進科學般的疑問噴湧出去，伊莉絲感覺臉頰有些冰涼，她伸出手附上去，是兩行清淚還沒幹透的掛在上面，敲窗的聲音更加激烈，她連忙回應：「我沒事！」
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隨意的捧起一把水屏息將臉埋入水中，伊莉絲收拾完畢將身上的衣服褪下走回了臥室，嘴裡還塞著牙刷的她面無表情的關上了衣櫃的門快速的大步流星跑回了洗漱間，鎖上門後安撫了下自己受到創傷的心靈，洩氣地吼道：「卡爾，衣櫃裡——！」她昨天明明都檢查過了，這個人到底是怎麼進來的，而且還不動聲色的藏了這麼久，他是鬼嗎！？
想到這個可能伊莉絲打了個冷顫，對啊，這個世界都有外星人和她了，有個鬼有什麼稀奇的，於是想『明白』的她打開門伸出腦袋：「卡爾，快跑吧，這個人可能是鬼！」
克拉克解決完了這個偷/窺狂，在伊莉絲放的整整齊齊一套一套都放在袋子裡為數不多的衣服裡，在權衡，畢竟今天是伊莉絲十六歲的生日，他選了其中相比來說最為鮮豔的一套衣服，無視伊莉絲的蠢話他頭也不回抬手扔給了身後探出頭的伊莉絲，她習以為常的借助飛向她的袋子：「好吧，好吧，我知道不是了。」
唉，他是養了個女兒嗎？克拉克在伊莉絲面前總是常感無奈，每天都覺得自己老了一歲，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疲憊。
伊莉絲換好衣服急匆匆地撞開門，撲到克拉克懷裡，克拉克遲疑了一秒然後坦然自若的接受了自己投入懷抱的伊莉絲，也是這麼多年了，他出神的望著伊莉絲的發頂，這麼多年了，她怎麼就是不明白？
「我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啊，但我，其實並不感覺奇怪，甚至覺得它已經發生過了？」伊莉絲蹙眉，「算了，你這麼早來是為了什麼？」
「我想送給你一個禮物。」
伊莉絲滿懷期待，不知多少她和克拉克同步飛行起來，她不知道，她預想的事情提前發生了。
克拉克帶著伊莉絲飛到了書屋的屋頂，天還沒完全亮，淩晨的天空是透著清澈的深藍，煙花在女孩做到屋頂那一刻不斷綻放，伊莉絲微微張嘴，煙花的光亮讓她的面龐若隱若現，克拉克背著光，說出了他最真摯的話語：「伊莉絲，我想，這不是錯覺，也和你以為的那些不同，我是喜歡你的。」
「我也……喜歡你。」伊莉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試圖逃避這個話題。
克拉克眼裡滿是深情，他一直藏在心裡的話還是沒有抑制住地脫口而出：「我愛你，這麼多年你沒有察覺嗎？」
那些溫馨不在了，平常的日子也離她而去，一點一滴都成了最冰冷的刀刃，克拉克每吐一個字就如同一柄利劍插入伊莉絲的心裡。
伊莉絲按住自己顫抖的手，她聽見自己冷靜的詢問，聲音聽不出平仄：「你有想過我嗎？」
「這不是你以為的詛咒伊莉絲！」
「那如果我說，其實這群人變成這樣的瘋狂怪物，都是因為我呢？」伊莉絲不想這樣，「你也會變成這樣。」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有人會因為你自身的原因愛上你，這麼多年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克拉克按住伊莉絲的肩膀，而伊莉絲只想逃脫。
「……給我點時間思考，好嗎？」
她假裝妥協。
克拉克沒有注意到他自己的眼神吧，而就算她相信了克拉克暫時是因為她自身而萌生出愛意的，又能改變什麼？世界會更瘋狂，被情。。欲蒙蔽的人連綿不斷，克拉克也會被腐蝕，外星人被她影響也只是時間的問題，她一直在逃避近幾年克拉克逐漸改變的眼神，現在，她抉擇的時候到了。
她沒有這麼偉大，她只是真的累了，伊莉絲知道這個世界不只有黑暗，只是那些光，她感受不到，原來她不是找到了救贖，自欺欺人的延長壽命那麼多年，該結束了。
伊莉絲將浸入溫水的那一刻欺騙著自己這個冬天終將會過去，嫣紅的鮮血匯流成河，那是很漫長的過程，痛苦到伊莉絲能清晰的感受到解脫，她一刀一刀劃破自己的手腕，緩慢地放到水池裡然後在傷口合起後繼續重複，她看著滿池的鮮紅捂住臉，狠狠地握住刀刃，不介意刀刃不斷重複陷入手掌的動作，伊莉絲張開手，轉頭看到了鏡子裡破碎的自己。
那是血啊，是她對世界最後的求愛。
洗衣店老闆會繼續當他的『斯內普教授』，隔壁的太太也會繼續抱著她的貓曬太陽，她的『父母』會再有一個他們一同起名字的孩子，克拉克的人生會回歸正規，一切都會好的，伊莉絲，一切都會好的。
這麼多年，她比克拉克明白的更早，這個世界只能有兩個選擇，被同化和沒有伊莉絲。
伊莉絲替克拉克做了決定，她不是聖母，沒有那麼高尚的品質，她不希望那些傷害過她的人幸福，即使他們可能是身不由己，可她也沒有做錯過，她只是希望，克拉克能繼續當他的人形自走小太陽。
鏡子裡她的眼神連伊莉絲自己都沒見過，不是冰冷的利刃沒有鋼鐵般的不屈，只有疲倦的妥協，她的臉上是斑駁的血跡，到了重點伊莉絲反而沒有了眼淚，她終於是向世界也向自己舉起了白旗，伊莉絲一遍一遍的欺騙自己，最終這個謊言還是由自己打破。
她一直被迫成長，伊莉絲的靈魂是被刻印的蒼老，她抬起微笑將自己沒入了水裡。
再見了，克拉克。
還有，
卡爾。
在克拉克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世界上再無卡爾，伊莉絲也不再獨屬於克拉克，死神將枷鎖拴在女孩的脖子上牽引著她來到新的世界，孤注一擲後的伊莉絲壓下眼底的瘋狂對著詢問她的夫婦露出了乖巧的笑容。
「我叫伊莉絲呀。」
霜淇淋沒有了緣由，齊肩的棕發也不需要再束起，她的名字人人都可以提起，她最美好的記憶不再提起，最想忘記的事情成了令她丟臉的玩笑。
伊莉絲在十六歲士終於頓悟了——不是這個世界有問題，就是她瘋了，而她的生命也在十六歲逝去，帶著旖旎風光，在正直豆蔻的歲月裡，溫柔的陽光撒在她的身上，伊莉絲的嘴角還帶著若隱若無的微笑。
感覺到伊莉絲的心跳愈加虛弱，甚至呼吸都逐漸消失的克拉克忘記了往常的沉穩，他用盡全力，場景的轉換在一瞬間，金黃色的玉米地和他遇到伊莉絲時所差無幾，一閃而過的不只是四周的風景還有女孩的生命，他和每個早晨一樣打開女孩的窗戶，浴缸裡的鮮紅讓他感覺到了暈眩，它還如同紅墨水般彌漫。
伊莉絲從未這麼乖順過。
「你有沒有想過我？」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超人不是無所不能，小鎮男孩褪去了武裝，他抱住他心愛女孩的冰冷的身體，溫熱的水珠不停地砸在地上。
羅密歐抵住脖子的匕首轉了個方向沒入了茱麗葉的胸膛，彼得潘被迫長大，大鬍子船長對他的詛咒靈驗，他可愛的溫蒂最終還是離開了他。他從天空墜落，無力抵抗，灰白的月光射向他身後水面，射到水裡，他沉入海底聽到了全世界最哀傷的聲音——沒有變成泡沫的人魚王子捧著他挖出的公主的心臟，對自己輕輕地呢喃：死，是最偉大的冒險。①
是你害死了她。
克拉克沒有仰天長嘯，窗外也沒有下起雨，黃昏的天空依舊是紫紅色，他眼角的是什麼？是他的淚水，是女孩滴落最終砸在他心口上的血。
不管是克拉克還是卡爾，他們都能看透世間萬物，能聆聽萬里之外的聲音，能拯救很多絕望之人，但不管是哪個身份，他都沒能留下伊莉絲。
第43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伊莉絲在回憶裡度過了短暫的一生, 她從記憶裡匆匆逃脫，她掠過一閃而過的軍牌，跑過了那個萬聖夜，頭也不回的沖過迪士尼之旅，還有最後她自己的呐喊……從陷入和逃脫在現實中只過了一個眨眼的功夫，恢復記憶也在這一瞬間，明明是她的一輩子能勉強叫做回憶卻只有這麼多。
伊莉絲轉頭看向站在她旁邊的海姆達爾：「我以為你知道, 但你怎麼會知道？」原來的世界和她所處的世界是一樣的？到頭來還是逃不過抓著她不放的詛咒。
「華納舊神族消失後, 這個宇宙發生了動盪, 我想，這就是為什麼現在他們不在，而你卻在這裡的理由。」說到底還是因為她。
伊莉絲繼續詢問：「是你帶領我領略過我的記憶？」
海姆達爾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我只是引導你。」他手中的劍換了個方向，「我看不到你的回憶，但我能幫助你找到, 而你似乎並不奇怪，甚至一開始就尋求我的幫助。」
「對, 我不奇怪……」伊莉絲不解的喃喃自語，她明明沒有經歷過為什麼這樣確定？伊莉絲的人生簡直是由無數的疑問和否決組成, 她捂住雙目, 海姆達爾並沒有打擾她這並不短暫的失魂，他蘊藏著太陽的雙眸似乎看透了世間的一切。
就在海姆達爾要帶著她離開幻境時伊莉絲止住了他的行動，再次拜託：「你能看到下面發生的事情嗎？」
「我不能預知未來發生的事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下面。」伊莉絲雙手向下指，「你們叫什麼？中庭。」
她抿唇：「我想讓你幫忙看看克拉克?肯特現在的狀況, 我，只看這麼一眼。」
海姆達爾頷首答應，伊莉絲再次睜眼時面前的場景已經發生了轉變，她踏在天空中，日落映的天空如同記憶裡的那個午後，而克拉克也變為了她所希望的樣子。
克拉克是普通的無名小卒，忙碌于工作，溫厚老實個性平平無奇，在看到克拉克撕/掉/衣服摘下眼鏡時伊莉絲慘澹的笑了，是啊，他怎麼會安于平靜，他是那麼正義的一個人。在所有人期望的眼神和呼救聲中，卡爾悄然來臨，『超人』，的確符合卡爾，他伸出手抵住正在掉落的飛機，紅色的披風迎風飄動，美麗的女記者哭著投入讓飛機安全降落的卡爾懷裡，美的像副畫，他還是忘了那個蹲在玉米地裡髒小鬼。
沒有伊莉絲，剛剛好。
這就是沒有她的人生啊，真好。伊莉絲眯起眼，側身轉向海姆達爾微微鞠躬感謝後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看到你過的這麼幸福，我就開心了。
伊莉絲轉身離開不再留戀，水光不斷掉落，克拉克像是感覺到什麼一般抬起頭，他正住撲向他的女人的身體，依舊正義凜然、剛正不阿，超人帶著笑意對著女記者道：「抱歉，我一直等著我的女孩回家。」
向冰霜巨人的復仇此時不去更待何時，在托爾的耐心快消失殆盡時伊莉絲終於走了出來，她帶著歉意擁抱了下他後，幾個人終於踏上了征程——稱得上碾壓的征程。
伊莉絲像是放開掛的強大外援，一直按著三招還沒有CD條，藍也永遠都是滿的，到她面前的冰霜巨人無一逃過全被掏空，像是老舊的牆皮一般碎裂消失，沒有挽救的餘地，伊莉絲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這樣的殺意讓還沉浸在戰鬥中的托爾恢復了理智，他突然意識到他闖禍了。
戰爭是殘酷的，容不得托爾後悔，他只能一邊抵抗著源源不斷的冰霜巨人一邊試圖往伊莉絲的方向移動，他祈禱伊莉絲還有一絲理智不要將他變成神幹兒。
顯然，伊莉絲還是——沒有保留理智，她甚至沒有覺得自己殺的也算是『人』，她只是手起刀落，從戰場中心殺到懸崖邊，宛若切水果一樣簡單，她像是將所有的不滿發洩在無盡的破壞中，最後在她差點誤傷洛基後才冷靜下來，她小心翼翼地詢問手掌有些不對勁的洛基：「你需不需要烘乾？」
四目相對，洛基露出一個要捅腎的笑容。伊莉絲嚇的拋出了匕首，連接著金色細線的匕首明晃晃地射向洛基的身後，他沒有躲閃，在身後發出轟的一聲，殺向二公主的冰霜巨人應聲而倒，伊莉絲狗腿子的討好的勾起嘴角。
出乎意料的，幾人是被托爾拽著領子離開的，稱得上狼狽的撤退後托爾懊惱的握緊了錘子：「我打破了和平。」
前幾章一直被我叫做希爾的希芙安慰道：「不，只是短暫的和平假像而已。」
「但這不應該由我打破。」托爾隱晦地看了眼伊莉絲，「如果不是我的衝動……」
「父王是對的，我還沒有資格繼承王位。」也許洛基該當王，托爾很識趣的沒有往洛基傷口上撒鹽。
知道托爾的行動的奧丁釋放著怒氣壓的眾神喘不過氣，他看著眼前的神宣佈：「托爾，我從未對你失望，但有些事情是在犯錯後無法挽回的，你記得因為你的不注意蹭的滿身油洗不淨的玩具嗎？」奧丁最終剝奪了托爾的神力並且將雷神之錘也放到了中庭，「只有當你自己得到雷神之錘的認可時你才能回來。」
……
有了些改變的雷神很慘的沒有被他的官配『撿』到，而洛基威脅伊莉絲不許出聲不知出於什麼心態帶著她一同去驗證他的猜測，結果是個悲劇，洛基理所當然的沒想兩個人可能是婚內出軌，他知道，他一定是從垃圾桶裡撿來的，他觸碰匣子的雙手在顫抖，而伊莉絲驚奇，好吧，並不奇怪的發現洛基的眼角帶著淚滴，明明是邪神卻這麼愛哭。
她歎了口氣解下了袍子跳起來披在了洛基的身上，老父親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胸口，慈祥的目光讓洛基感覺受到了侮/辱，洛基帶著屈.辱的吼：「你！這是在，幹！什！麼！」
「我只是……」伊莉絲委屈地嘟起嘴，「我只是看你變得這麼藍，覺得你可能會冷。」說完她又像想到了什麼連忙把洛基身上的斗篷拽了下來，「對不起，對不去，我忘了你可能會融化，你熱嗎，要不要，神界有空調嗎？」
洛基在思考他什麼時候才能打得過伊莉絲，冰霜巨人又不是雪人！？讓他怎麼演下去，他剛拉回來的畫風，「怪不得奧丁永遠都不承認我比托爾的腿長。」
好吧，畫風依舊很崩壞。
伊莉絲發現不管是神，還是人都是愛哭的生物，他們感情用事，淚水總是堵在胸口，任何事都能讓他們熱淚盈眶，就像是他們天性善良，但有一點伊莉絲自己可能永遠也想不明白，如果他們真的如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感性，那麼她到底還在害怕什麼？畢竟她不是兇手，她只是原罪，她無辜，可如果那些人恢復理智還是會帶著憐憫高高在上的落下定罪之錘：「無罪，但是該死。」人類就是這麼一種複雜的生物，而神和人類的不同在於，他們更強大，他們更強大，劊子手更為果斷。
宛如是洛基永遠在乎奧丁的看法，即使對方一次又一次的讓他失望，好似是瑞雯在意著那些陌生人地指指點點，越是得不到的他們越在意，直到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後才明白，別人的看法不是最為重要的，他們應該更珍惜那些愛他們的人，也許為了什麼要得到王位為什麼要得到認可的初衷連他們自己都遺忘，感情使人變質扭曲，讓事情變得糟糕，讓未來無法挽回。
可這又不是他們的錯。
伊莉絲疑惑的歪頭，隱形人似的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奧丁走進來，她退向牆角，洛基的質疑，奧丁的沉睡，呼救，被撿起的永恆之槍，所有的矛盾卻又有跡可循，洛基像是演技高超的演員沉浸在自己的劇本，他忽略了唯一的觀眾，在落幕時才看向伊莉絲，然後，大門關閉。
——那個眼神冰冷，像是伊莉絲曾經的夢。
就像是她強迫自己的僵硬的撒嬌、不擅長的求和，都和伊莉絲一起被丟到了記憶的角落蒙上灰，一吹就散，上弦的音樂盒停下了詭異的響聲，當年發現瑞雯不尋常的快樂回憶被點燃變得斑駁，替代的是最後『瑞雯』手中的匕首和瑞雯崩潰的面容閃現交錯的場景，被困在絕境中的韋德再一次蛻變成死侍，所有的溫存也都是洛基的惡作劇，沒有誰需要伊莉絲。
伊莉絲在這樣的眼神中頓悟，原來，不是感情出了問題，而是那些未來就是他們的選擇。
也許關上的大門和握在手中的永恆之槍預示著伊莉絲該和她贈與的權杖一般，她該殺青了。這個地方每個神都有自己的牽絆，這裡不是伊莉絲的家。
那她的家又在哪？
伊莉絲感覺有些冷，她系上斗篷一個人走向了神殿的方向，她由衷的希望神域也有空調。
第44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伊莉絲走過和洛基和托爾踏過的同樣的路, 她伸手撫過路邊的不曾凋零的花，做著似曾相識的事情，她隨意地在陽光下伸了個懶腰。曾經成群的神最後也只剩下她一個了，先是托爾接著是洛基，每走一步他們的身影就越淡，那些笑談，總走到她前面的托爾, 她左後方的洛基, 都變為記憶中的碎片, 由溫暖的柔風吹走，伊莉絲站住推開大門，在空蕩的宮殿裡她回眸，她該去哪？
被貶下中庭的托爾，拿起永恆之槍的洛基, 被人擁護的國王和孤獨的王者沒人需要伊莉絲，她都明瞭, 她永不妥協。
會好起來的，只要你努力, 伊莉絲只要你努力, 不管是運用什麼方法，那些過去都會回來的，伊莉絲這麼想著卻感覺越來越冷，她在顫抖。克拉克還是卡爾都無所謂，是不是史蒂夫, 還是巴基，死侍亦或韋德，查理斯和瑞雯，連還沒有解開迷霧的藍色心臟，對著她微笑的洛基，釋放雷電的托爾，誰都可以，她需要一個能讓感覺到安心的存在，事情變化的太快，伊莉絲無法從過去的一次次重複的悲痛中逃脫出來。
焦灼，宛若熱鍋上的螞蟻。伊莉絲開始覺得頭暈，分離、死亡，手腕上的刺痛、被穿透的心臟、快要落下的頭顱、肩胛骨上的法陣……她需要人抱抱她，她想要陪伴，想要認可，在她脫離回憶後，事情發生的都太緊湊，伊莉絲強迫自己一直堅強，她現在得繼續找些事情做。她連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腦海裡那些事情一直在回蕩，你是詛咒，你不該存在，我不是瑞雯我是詛咒——伊莉絲加快了腳步。
洛基冰冷的眼神，伊莉絲的眼角又有些濕潤，溫存就像抓不住的流沙，她無能為力，神經在崩潰的邊緣試探，她推開王殿沉重的大門，步伐帶著一絲零亂。
她受了委屈？洛基挑眉，別人不清楚，他還不知道嗎，這個奇特的笨蛋不是喜歡別人教訓她嗎，這次怎麼紅著眼眶來找他。他穩若泰山地坐在王位上，帶著一絲玩味的握緊手中的永恆之槍，她能想到找他？呵，就不怕，洛基的邪笑固定在臉上——伊莉絲抱住了他，要融入骨髓的那般用力的擁抱。
胸口沒有濕熱，伊莉絲也沒有言語，沒有歸屬，沒有目標的感覺輕微的減弱了，她的雙手環抱著謊言之神的纖細卻有有力腰肢，掩藏住眼底的脆弱：「洛基，你還記得我說的詛咒？」她不需要洛基的回答，繼續開口，「洛基，你需要我嗎？」
伊莉絲露出白淨的脖頸，將全部的信任和命運的岔路放在了洛基的手裡，她又問了一句：「洛基，你需要伊莉絲嗎？」她用力在對方的配合下跪坐在洛基身上，面容平靜又猙獰，她的詢問並沒有帶著祈求的意味，洛基的喉嚨微動，兩片薄唇緊緊地閉在一起，他被伊莉絲壓在身下，長髮散落在翠綠的眼眸邊，美如冠玉，此時的邪神顯得脆弱而易摘，伊莉絲不懂她能做出這個動作就是洛基對她的回答，她繼續問：「我需要一個答案。」她只需要一個答案，不管真假，伊莉絲的理智現在不堪一擊。
說不出謊言，吐露不出真實的感情，你的詛咒正在減弱還是在乎和需要他都說不出口，洛基沒有回答伊莉絲，他像沒有聽到一般冷淡：「起來。」
空虛腐蝕全身，伊莉絲狠狠地按住洛基，在洛基肩膀上的手用力地似乎要碾碎對方，破壞欲，甚至浮現在耳邊的曾經的歡聲笑語都是點燃怒火的武器，伊莉絲平靜不下來，有什麼在撥動者她的神經，誘惑著做出錯誤的選擇，帶著壓迫的神力從伊莉絲的身體裡抽絲剝繭般的抽離，憤怒讓象徵著生命的細線化為金色的火焰，若是伊莉絲不冷靜下來，不出一分鐘她身下的洛基就會和當初的冰霜巨人一起消逝，她咬住自己的舌頭勉強找回理智。
不能被牽著走，不能做世界意志的傀儡，伊莉絲深呼一口氣放開洛基俐落的順著對方的長腿滑落到地上，她不能失控，失控意味著被拋棄被放棄，會被義正言辭的殺害，伊莉絲幫洛基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永恆之槍，她直起身交到了對方手裡：「我去找海姆達爾玩，你繼續，你剛才咱幹什麼？唔，你繼續吹空調吧。」
伊莉絲在洛基反應過來之前落荒而逃，她在逃竄時遇到了仙宮三人組，在詢問了幾人的意向後她驚喜地眨眨眼絲毫看不出幾分鐘前要毀滅阿斯加德的樣子：「你們說托爾需要幫助，而他身邊沒有人可以指引他？」
在得到確認的回復後伊莉絲看著走向王殿的幾個人的背影陰森森的笑了，沒有人=她下去=她和托爾=真正的朋友=認可=歸屬，假的計畫通真的沒腦子?伊莉絲感受到了自己的聰明才智，她叉腰在內心的小劇場仰天長笑。
「所以，你就是不肯開門是嗎？」氣氛一度十分緊張。
面對伊莉絲的鎮壓，海姆達爾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道：「對。」他慢悠悠地翻了一篇用不知道什麼語言寫的書，作者友情提供翻譯胡亂組合之後發現是神界購物網站，海姆達爾表示一天二十四小時無人輪班，沒空買買買怎麼辦？49商城歡迎你！
「沒有代理神王的命令您不能前往中庭。」海姆達爾合上書，和善的提醒快要炸了的伊莉絲，「您可以去和代理神王談一談。」
會心一擊。
你為什麼不早說？就在她差點把洛基變成渣渣基後才說，她怎麼開口？她不要面子嗎？伊莉絲咬著牙：「謝謝你善意的提醒。」
——「讓她過去。」
伊莉絲回頭，洛基身後跟著仙宮三人組和希芙，他踩著頗有節奏的步伐走了過來，權杖和地面接觸發出聲音，伊莉絲煩躁的心情雷電轉多雲，然後在洛基說完之後變為冰雹，洛基皮笑肉不笑地大度發話：「我和她一起去。」
？？？你去幹什麼！神域誰來看守！？伊莉絲的眼睛裡明晃晃地寫著質疑，洛基眯起眼：「在我尋找托爾的這段時期，母后和他們四個以及所有身處崗位的神明都會守護這裡。」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做出了一個邀約的動作：「may i？」
伊莉絲還是妥協了，一陣特效過後，她站在許久沒踏過的中庭土地上對著身旁已經幻化出常服很心機的顯得腿更長的洛基質疑：「為什麼你要一起來？」
「這次來的不只是冰霜巨人，還有黑暗精靈……九界即將融合。」
這是什麼操作？托爾不過是要繼承王位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蹦出來要統一世界？伊莉絲不知道什麼是黑暗精靈，不知道什麼叫做融合，但她明白能讓洛基這樣『大公無私』打算『尋找』托爾必定是很急的事情。
黑暗精靈發現了乙太的存在，他們養精蓄銳並且和冰霜巨人謀和打算進攻阿斯加德，只是計畫被伊莉絲這個他們發現的乙太持有者?以為是個弱雞打破，馬勒基斯帶著清晰可見的高傲認為伊莉絲不成威脅他們應該按照計畫行事，拉菲本也覺得伊莉絲不足掛齒，兩人在偶然探知到伊莉絲的神力後決定提前行動，將一切在九界融合之前準備好。
伊莉絲對此一無所知繼續和洛基單方面的談論：「我覺得我們應該分頭行動，畢竟城市還挺大的。」
她竟然真的覺得他不知道托爾的位置，而他還毫不意外，洛基沉默著繼續走在前面，在伊莉絲面前銀舌頭似乎被封住了嘴，沉默寡言反而成了他的代言詞。伊莉絲沒有在洛基的刻意冷漠中停下話語，她越說越激昂，事實也說明她能不要面子，在洛基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時伊莉絲被一陣爭吵聲所吸引——
「吾乃雷神托爾，為了北方神明的榮耀！」
「你到底給不給錢！！」
「這個南瓜，那些硬幣，還有這些硬幣，這是一大筆錢。」伊莉絲眼睜睜地看著托爾又抬手摔了個杯子，然後掏出一枚阿斯加德的錢幣，「這也是一大筆錢，這是一大筆錢，一大筆錢……」
「沒人會要這種兒童玩具！」店主被徹底激怒，快要報警的手微微顫抖，他們祖上是做冰欺淩生意的，到了他爺爺那輩不知道什麼原因改行了，他也才接手經營這家餐廳幾天沒想到就遇到了這樣的無恥之徒，看樣子還是個瘋子。
托爾大手一揮：「你可以擺個攤，寫上神域出品，雷神所有——」
「你是雷神可以了吧！求你出去吧！我不要你的錢了還不行嗎！」
「……等等等！」伊莉絲破門而入迅速且果斷的捂住了托爾的嘴，然後摸向口袋，還在等在伊莉絲開口的店主在對方停住動作後感覺到不妙，伊莉絲尷尬地放下雙手自然地做到了托爾的身旁拿起了一根雞腿，「介意我也加入嗎？」
「你們給我走！！」
本身打算明嘲暗諷托爾一番的洛基停住了腳步，太丟神了，他到底是不進去還是不猶豫的轉身？
第45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氣氛尷尬, 三人之間一度陷入了僵局。
表面上伊莉絲笑嘻嘻地加入了吃霸王餐的行列，將一人食變成了『吃白食小分隊』，但其實她暗搓搓地試圖從自己的次元口袋裡掏出能抵帳的物品，當然如果她能翻找到錢幣就更好了。
她機械地吃著手裡的奧爾良雞腿，用神識查看次元口袋中的東西：雜誌、亂七八糟的雜物、被她扔在空間的霜淇淋甚至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報紙，不行、不能用、這是什麼東西？？
伊莉絲這才發現，原來這麼多年, 她都是一個沒有積蓄的一直靠著別人生活的人, 她翻來覆去找出來唯二能用的還是屬於90年代查理斯的銀行卡以及一張1950年的佛蘭克林先生的大頭照, 且不說1950年的錢幣現在還能不能用，她也不可能拿查理斯的卡用啊——密碼是什麼她就沒記過，畢竟去哪裡都不用她親自掏錢。
伊莉絲陷入了深深的憂鬱。
她從口袋裡掏出了和托爾桌子前一模一樣屬於阿斯加德的硬幣笑眯眯地站起身，放到了老闆的手裡：「給你，不用太感謝, 只是做了一些細小的工作。」
說罷，伊莉絲面不改色地坐回了還在吃吃吃的托爾身邊很淡定地又說了一句, 「來份香草味霜淇淋。」餐廳老闆被兩人堅持的不要臉的行為打敗了，在他真的忍不住打算和眼前的兩個人用祖傳的廣場拳法殊死搏鬥時洛基終於還是來救了場。
伊莉絲拿著沒吃完的甜筒慢悠悠地跟在切開黑的托爾和本身就很黑的洛基身後, 她就知道洛基會來救場, 就像當初他變成蛇捅了托爾一刀最後還是他自己拉著托爾去治療一樣，但溫存也到此為止了，伊莉絲知道她永遠都是順帶的，她本應該不在意這點，可她的時間不多了, 至少在這個世界——她快死了。
踏上戰場走向末路的巴基的想法是對的，伊莉絲連自己都不在乎，她只想要別人那麼一點在乎，當她單方面感受不到別人能給予她的感情，她會宣佈放棄，立刻並且徹底的。
她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伊莉絲知道她已經不能再浪費每一秒，她慢下腳步，眯著眼睛，兩兄弟並排走在前面，氣氛正好。
伊莉絲低下頭，看著被鼻血和嘴角滴落的血滴染紅的甜筒有些遺憾，她拿出紙巾狠狠地擦拭，清理好一切後抬起頭，不遠處托爾和洛基站在原地伴著嘴。
所謂『神力』已經快要抑制不住，她的意識也在崩潰邊緣，身為主角的伊莉絲並沒有享受到主角的待遇，至少沒有人會在伊莉絲半夜受到PTSD折磨時給她一絲安慰。
失控是崩潰的開始，伊莉絲的抑制使她剛剛經歷重創重塑的身體變得不堪一擊，隨時隨地就能吐血的技能和當初二戰時期所差無幾，只是伊莉絲的內心已經不復當初。
伊莉絲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那些所謂『法器』了，無限制使用任意門的日子已經過去，伊莉絲發現這個世界的自己變了，變得不受自己控制。
她必須克制，伊莉絲知道，如果這次她控制不住，恐怕她是真的要死了，如果是以前她可能還會安然赴死，但她不甘心啊。
她變得如此貪婪。
伊莉絲快步追上去在托爾的詢問下無所謂的回答：「我只是……下次也許該點草莓的試試。」就像染了血被她扔掉的香草甜筒一樣，染上陰影的過去，該放下就放下吧。
伊莉絲早已疲憊，她的內心已經腐爛，可她還不能放棄——至少她的內心由一個聲音告訴她：伊莉絲，你要在堅持一下啊，馬上你就會知道一切，你必須要拯救他。
他會告訴你一切，他會讓你豁開朗，他會帶你走入末路或者你一直奢望的希望之地。
誰？伊莉絲走著，卻看到了戰火紛飛，看到了怒吼著揮著雷神之錘的托爾，拿著權杖刺入她肩胛骨的洛基，伊莉絲告訴自己，你看到的不過是你偶然做的一個夢的場景，沒有人需要你的拯救，你只要繼續堅持，總會有人帶著最真摯的感情不摻雜任何不屬於他的感情，一直一直在一起。
「托爾，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已經認識到了錯誤卻還是不被雷神之錘認可？」伊莉絲強行打起精神，她不是一個意志薄弱的人，她能獨活11年，就能為了拯救自己獨活一百一十年甚至一千一百一十年。
洛基神色沉了下來，看來奧丁已經知道了黑暗精靈和冰霜巨人的事情，不然為何在沉睡前將已經反省的托爾驅逐甚至還定下條件，他想讓托爾變得更強大，強大到可以帶領這次戰爭走向勝利。
奧丁：我不是，你別瞎說。
托爾像只被拋棄的金毛，連他結實的臂膀上的肌肉都鬆弛下來：「這是父王給我的歷練，我還沒有資格當上神王，如果不是弟弟你在，我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
「是啊，多虧了洛基才使我在戰場上冷靜下來。」伊莉絲也贊同的點點頭，「不過我們首先要找到你的錘子的『藏身處』。」
「你和你的法器就沒有一些類似心靈感應的能力嗎？神王是封印了你的神力還是只封印了錘子，你的神力來自錘子嗎，所以其實你是錘子之神？如果你掌握了你的能力你還需要錘子嗎？你不考慮換個斧子什麼的殺傷力大一點嗎？說到這裡，我，彩虹女神，無所不知的伊莉絲就要和你說我這把匕首多麼好用了……」
「伊莉絲，這道題它……超綱了。」
托爾摘掉伊莉絲的兜帽揉了揉對方柔軟的栗色頭髮，帶著譴責她水字數的目光和無比溫柔的像對待易碎品一樣的小心翼翼，托爾下意識的這麼做，他總覺得剛才嘰嘰喳喳的伊莉絲像是站在懸崖邊一樣脆弱。
「伊莉絲，我不知道，這正是我需要你的地方。」
「嗯……」伊莉絲掙扎著要帶起帽子的動作因為這句話停止，她聽到自己的心臟被注入了活力砰砰的有力的再跳動。
焦慮有一瞬間的緩解。
洛基沒有參與兩人的對話，他抿嘴呈直線，單薄的身軀和蒼白的面容使得這個表情有些接近惡意的刻薄。
女孩溫順的低下頭，從未經歷過日曬的脖子帶著死一般的顏色，聽話的舉起滿腔真誠的遞上充斥著不知多深厚神力的法器，堅不可摧的告訴他：「all for you.」
「lie.」
被戲稱為『謊言之神』的洛基看著眼前一唱一和的兩人，他知道，他所在乎的一切總會在不知不覺中被托爾擁有，不管是阿斯加德的二王子還是銀舌頭和邪神，甚至是洛基本身都不會擁有那份『特殊』。
沒有『forever』
也沒有『all for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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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發呆？」
「你說我戳他一下，他會感覺到嗎？」伊莉絲躍躍欲試地伸出手指，打算速戰速決，她眼看就要得逞，就差一釐米，就差五毫米，馬上就要碰到衣角了！
伊莉絲伸出的手指感受到了溫熱，洛基握住她的手指，語氣不太好的問道：「你在做什麼？」
伊莉絲想唱一首回到西元前逃到不存在的時空來擺脫現在的尷尬，他們兩個明明還在冷戰，她要保持高冷，伊莉絲扯起一個看起來就不真誠的笑容，試圖往外用力將手指拔出來，無果，她乾脆伸出剩下四根手指握住洛基的拳頭。
「托爾找你。」伊莉絲知道自己演技不好，她乾脆的甩鍋，然後低下頭另一隻手也附上去，以表真誠她只是微微抬起頭睜大雙眼往上看：「托爾說你的腿沒有他的長，嗯。」
臉是什麼，她伊莉絲聽都沒聽過。
「what？？？」一臉懵逼的托爾無辜的看向洛基。
伊莉絲不甘示弱也狗狗眼看著洛基。
洛基：……我家有兩隻金毛，一個是金毛，一個是變異棕毛，一個有點傻，一個更傻。
「我……」洛基撐住自己的黑傘，剛開口就被眼前自以為隱秘的吐槽的兩人打斷。
伊莉絲·亞洲蹲·醜哥：「我贏了，你看，果然他又露出了這個表情，他肯定又要口是心非的諷刺誰了。」
托爾·還沒進化·奧丁森：「他還沒開口，不知是你還是我，勝負還沒定。」
剛擺好姿勢勾起嘴角的洛基瞬間恢復面無表情，伊莉絲感覺到氣氛不太對，她立刻站了起來帶著看破紅塵的氣質拍了拍蹲著像一座山一樣壯實的托爾的肩膀：「你看，你偏要說洛基的褲子有三道褶，我就說只有一道吧，你還要蹲下仔細研究一下，這我得批評批評你了，下次要努力落實並且貫徹實事求是認賭服輸的精神啊。」
「……」洛基垂下手，緊握著這幻化成紳士手杖的法杖，面無表情快速地頗有卷毛般福爾摩斯氣勢地說：「愚昧的中庭螻蟻一定會擴散這個消息，我們只要盯緊他們的渡鴉——我是說新聞。」
「很有道理，但洛基，我也是中庭人……」伊莉絲咬住下唇，轉過頭觸了觸托爾的胸口，「他諷刺中庭人我真的沒想到，但這也算我贏了對吧？」
「不，不算。」
「難道這場賭局的贏家是洛基嗎？？」伊莉絲和托爾看向洛基。
洛基邪魅一笑：「本神是贏家沒錯了，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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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給我！正經一點！！」三人被這句突如其來的咆哮拉回了畫風，三人一看，是廣場的大銀幕裡的記者對著後面的工作人員怒吼。
「抱歉，現在正式開始，經過核實，疑似從外星來的物品就在裡面，來自政府的軍隊嚴防死守並不承認昨天淩晨四點突如其來的動靜是由外星物品引起，稱其子虛烏有一派胡言，此行此景是由於巨大隕石引起的，本台持著懷疑的心態在未來幾天將繼續進行追蹤報導。」
「由本台記者湯姆在堪薩斯報導。」
堪薩斯，伊莉絲地獄一般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第46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電視裡的報導還在持續, 『隕石』來的氣勢洶洶，但幸好沒有帶來實際上的傷害，不僅沒有傷到人，連莊稼也只被碰倒一兩株，伊莉絲的目光隨著電視裡記者的視角一塊轉動，說來也巧，不, 哪裡是巧, 這明明就是大宇宙來的惡意啊。
伊莉絲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 於是她便突兀地笑了起來。
似乎每一次她的自欺欺人都會出其不意的在某個特定時間段，不經意的被一個不重要的人或者事打破，算不上是懲罰，但也絕對能讓伊莉絲稱不上愉快的心情更沉悶了。
在山的那頭、海的那頭的一個淳樸的小鎮上，一顆『流星』悄然而至, 它不斷下墜，砸在了不起眼的小木屋上, 沒有任何人員傷亡，皆大歡喜, 可喜可賀。離災難現場最近的人家接受著採訪, 他們的兒子剛剛下飛機從鏡頭外跑過來確認著他們的安全，目光偶爾觸及被圈起來的地方
沒人會在意早已荒廢的小木屋是否承載著記憶，這個事件也和麥田怪圈一樣不久後就會淪為笑談。
本該是這樣的。
如果那顆『流星』不是還帶著電流的雷神之錘因為飛的太快而產生了明亮的火焰帶來的錯覺，那個木屋不是伊莉絲曾經躺在裡面睡的不省人事的那間，而匆匆趕來的青年不是克拉克·肯特的話。
托爾不能通過歷練之後撿了錘子就走, 他要和中庭的人交涉，告訴地球人他們是如此渺小；伊莉絲不能再逃避似的一死了之，她要認清現實，世界根本就不是在融合。
它一直就是一體的。
哪裡來的重頭來過，怪不得詛咒如影追隨。
這太可笑了，這就像你玩了只有一個亮點的狗屎遊戲在自己死檔了之後果斷換了遊戲，然後你發現你後來玩的所有遊戲都是原來的狗屎遊戲的DLC。
所以狗屎遊戲的DLC能精彩到哪裡去呢？
伊莉絲發覺自己一點都不驚訝，就像她早已洞悉一切知道事實。見鬼啊，哪裡來的錯覺，伊莉絲發現可能不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她自己就不清醒，如果她真的早就知道為什麼還要像個傻子一樣站在大螢幕前面露出能令旁人震驚的感歎：原來炭燒的臉也能這麼猙獰啊！的表情呀。
本身還打算一死了之去所謂下一個世界的伊莉絲腦子一片空白，電視裡的人還接受著採訪，伊莉絲在這時卻想到：幸好克拉克不記得她了，不然得有多難過啊。
克拉克記得的話，一定會覺得是他的告白害死她的，可是不是這樣啊，伊莉絲由衷的覺得克拉克忘掉自己是件好事，不然最後有關她的回憶的地方消失，克拉克會更內疚吧。
幸好，現在的只有她一個人迷茫無措，那個房子記載著她這一輩子裡最幸福的幾年，也許她該接受事實，和那些回憶一起消逝，不再徒勞掙扎……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伊莉絲很快就清醒過來，她的那些苦苦哀求，用死亡不斷和命運做的鬥爭，不是為了在這一刻放棄用的，既然一開始就選擇了這艱難的抗戰，就不會輕言放棄。
電視裡的記者問題變得尖銳而回答的政府人員依舊平淡而真誠的說著套路話，伊莉絲卻在看見背景裡青年的行為後被無力感扼住喉嚨。
克拉克眷戀地握著手裡的碎片，他不需要睡眠更何況他一直都有留意著這裡，在有東西入侵大氣層時他就注意到了，也計算出了它會造成的傷害，掉落的東西不會比他更快。
可在那一瞬間，克拉克感受到了伊莉絲的氣息。
那感覺稍縱即逝，微弱的心跳也只在他的耳膜裡鼓動了九十五下，克拉克鬼使神差的或者說下意識的做出了決定。
這是一場豪賭，如同決戰21點時的孤注一擲，用他漫長的後半生做賭注，來賭這像幻聽的一瞬間。
到底是久病成疾還是伊莉絲刻意掩蓋了她的氣息。
克拉克在鏡頭照的到的角落貢獻了他一輩子的最佳演繹，他在攝影機注意的到的地方用多一分則重少一分則輕的存在感，小心翼翼的在圍著護欄的破碎木屋旁邊撿起了一片碎片。
有些年紀的木頭碎片太過脆弱連碎裂處都參差不齊，會將普通人紮傷的木刺在克拉克眼裡和當初張牙舞爪的小女孩一樣毫無威懾力，他只是撿起來，輕柔的握著，木刺傷不了他分毫，克拉克鏡片後的藍眸閃過委屈。
伊莉絲微微張開嘴，呼吸加快。
螢幕裡克拉克的輕語揉碎在空氣裡，伊莉絲想也許這是幻聽，她分明聽見她的卡爾在她耳邊呢喃：伊莉絲好疼啊。
他有什麼能力篤定伊莉絲一定會看見？克拉克知道這是沒有緣由的瘋狂舉動，伊莉絲萬一看不到呢，看到了不來呢，如果只是他思念入骨的假像，可——
這就是卡爾用0.5秒做出的選擇，他拋棄克拉克，只為伊莉絲九十五下的心跳。
他賭了。
這麼多年的等待和尋找，他不放過一絲機會，這些年愧疚和愛意將他淹沒，執念、理智、感性、痛苦、崩潰，所有的一切融合在一起，或許是瘋了吧，克拉克不放過自己，卡爾不放過伊莉絲。
偏執也罷，這一分鐘，克拉克演技爆發後，輕歎，身為外星人，他自然不信神，信仰有用的話，他請求神明，讓他再見一次伊莉絲吧。
再見一次他的小姑娘，就好。
這冗長的思緒放在現實中不過是短短幾分鐘，伊莉絲不明白flag來的這麼快，可能是因為克拉克是外星人才沒有失去記憶的吧，別的人肯定不會這樣的。
伊莉絲的flag空心球入洞。
一個選擇題擺在了伊莉絲眼前，要不要去見克拉克，或者說，卡爾。
那是卡爾啊，伊莉絲恍惚，她應該去的。不管是像想像中一樣趾高氣揚的告訴卡爾：「我已經在另一個宇宙統一世界當上了女王被人們奉為神明，還打敗了惡龍救出了公主，教會了她踢歪巨龍的鼻子，然後和我一起抽烏龜。我好好的，不會再回來的，你忘了我吧。」沒有她你會更好，接著伸出食指和中指抵住彎下腰的卡爾的額頭，用她的生命線纏繞住那些記憶斬草除根。
伊莉絲告訴自己，你不是一個善良的人，所以你這麼做完全就是為了斬草除根。
然而在克拉克說出話時，伊莉絲的生命線就順著直覺點亮了尋路技能連接上了克拉克，屬於克拉克的生命力立刻就同步到了伊莉絲這裡，她感受著體內翻湧的溫暖，克拉克太不設防，只要她想，克拉克就能在此刻徹底變成克拉克。
她，只看一眼，真的。
伊莉絲總說自己是沒有感情的黑暗之使，覺得自己冷漠，自稱心如磐石，她應該恨這個世界，和負面的自己一起墮落。
在十一歲見到卡爾時，伊莉絲就再也恨不起這個世界，它帶來了卡爾、史蒂夫、巴基、韋德、查理斯、瑞雯……
如果伊莉絲真的和她所說，那些親近之人又不是傻子，他們願意寵著伊莉絲，自然是因為伊莉絲自己並不知道其實她善良的可怕。
雖說過了很多世界，可伊莉絲沒有一世活過了19歲，她的依然和第一次睜開眼看到太陽一樣嚮往著陽光，她的三觀還沒有塑形。
小學生上一百年小學也還是小學生，伊莉絲被當成孩子寵了那麼多年，經歷了災痛之後，變成了自卑的害怕自己的熊孩子。
伊莉絲越害怕就越付出，越顯得聖母，為了不讓她在乎的人被同化，她選擇死亡，沒見過那些天天抱她大腿的人正常的樣子，但聽了克拉克的形容後就只剩下怨恨自己讓他們變成了這副模樣。
不幫賽維爾夫婦是因為他們欺負了瑞雯和查理斯，查理斯為什麼傷心，瑞雯又為什麼會被世界意志附身，到了阿斯加德後她為什麼變得患失患得，她什麼都不懂，沒有人知道她貧瘠心裡的滿目瘡痍。
所有照顧她的人都以為她是超出年齡的成熟，但在伊莉絲內心深處她一直都是那個吸允著手指被醫生偷小孩迷茫著的孩子。
所以這時候做出點瘋狂的舉動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吧？
伊莉絲賭了。
就賭世界意志會不會暫時放過她，這回不用生命，她用靈魂賭，卡爾值得。
而洛基和托爾，他們擁有彼此，就好像，沒有伊莉絲會更好。
兩個互不知情的人，以雷神之錘為起點，用人生作為勝利品，從博弈變成了雙向賭///博。
在賭什麼呢？
他們有一點是一樣的，不管付出什麼——
再見對方一面。
卡爾需要伊莉絲，伊莉絲被卡爾需要，這就夠了。
伊莉絲蕩秋千似的左手一洛基右手一托爾使勁一拽說：「走，咱們去把雷神之錘拿回來。」
去看看，我這副牌賭不賭得贏。
第47章 醜拿大錘你小基基超痛
在看見和平時偽裝時的微微駝背不同的站的筆直的克拉克後, 伊莉絲的眼淚傾瀉而出，飛奔過去，抱著他身旁的樹就開始吐。
伸出雙臂凹造型的超人：真是萬萬沒想到。
尋找雷神之錘的路途按理說應該順利的不成樣子，畢竟打個飛的就能到，然而，真的這麼想的伊莉絲發覺自己圖樣圖森破。
困難點不是沒有資金，也不是三個人之中任何一人不配合——反正他們三個人壓根就沒相互妥協過, 但也一直算得上湊活過吧, 還能離咋滴。
問題沒有出在目前喪到天際的伊莉絲的身上, 任誰都想不到整天飛來飛去搞事情的阿斯加德的小王子們，暈機。
和懷孕三個月的女主角反胃才知道自己有崽兒一樣，洛基在飛機離開地面三十米之後才發覺，他有那麼一些不適應，和鞋不合腳有點相似, 一開始有寫小難受，畢竟被小盒子帶著飛的感覺實在算不上好, 洛基沒有放在心上，不舒服的鞋穿久後腳跟出血直至潰爛, 在飛機平穩飛行後, 洛基的頭髮被汗水打濕，嗚咽著抱著第四個嘔吐袋詛咒發明這個交通工具的螻蟻。
嘔吐和暈感這種東西宛如灰指甲一個傳染倆，第二個受到影響的是托爾最後是伊莉絲，伴著三個人傾瀉而下的聲音飛機平安落地，在落地的那一瞬間所有的乘客拍手歡呼, 掌聲雷動，逃也似的離開了飛機。
剛下飛機的伊莉絲還有餘震，忍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了克拉克這才來得及釋放，至於托爾和洛基，他們正一臉菜色的和克拉克對視，在伊莉絲調整過來狀態之前他們敵不動我不動，時間在這一刻靜止。
「你們……還好嗎？」破壞環境回來的伊莉絲打破了這純粹的寂靜，洛基臭著臉她還習以為常，但是托爾竟然沒有和克拉克有任何的交流這點就很匪夷所思了，這種震驚不亞於見到沉默寡言的賤賤和陰沉冷漠的小蟲帶著隱居山林的蝙蝠俠打鬥地主。
聽到伊莉絲的聲音，克拉克鐵樹開花，冰冷的眼眸化為春水，瞬間從超人回到了當初的小鎮男孩，他看著伊莉絲，眼裡沒有久別重逢，沒有痛苦，就像他們兩個從未分離。
伊莉絲險些以為自己從未改變，她伸出右手附上自己的臉頰，摸到那些坑坑窪窪才放下心，他認出了自己，就像是她這些改變都是無用功，伊莉絲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是被認出來的開心還是因為突然冒出的：也許詛咒和容貌無關，她逃不掉的認知感到害怕。
克拉克的凝視將伊莉絲拉到了另一個時間點，克拉克是不是一直記得她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了意義，伊莉絲沐浴在這樣的神色下，只記得當初的那些美好，就好像那晚的螢火又回到了他們周圍，她的卡爾帶著她飛起，他們相互交換信任變成了彼此最親近的人。
沒有煙火，沒有告白，沒有和冰冷的水交織的溫熱。
他終於等到了伊莉絲。
「你的表情就像雞媽媽終於找到了逃家的小雞。」托爾打斷了兩人無聲的交流，克拉克的視線移過來，站在托爾旁邊的洛基露出一個純良的微笑。
「伊莉絲，歡迎回家。」克拉克站在那裡，忍著自己伸出雙臂狠狠地抱住伊莉絲的欲，望。
伊莉絲向前跑撲向克拉克的懷裡，她過於嬌小，在克拉克的懷裡就像是樹懶寶寶，伊莉絲還是當初的樣子，克拉克卻已經變得成熟。
還是不一樣了。
「克拉……」
甚至來不及敘舊，所有的故事戛然而止，弱小的生物會在危險來臨的第一時刻嗅到氣息，人們望向天空，黑暗來襲，馬勒基斯的軍隊來的氣勢洶洶，而拉菲也在馬勒基斯的幫助下帶著冰霜巨人加入戰局。
「回神域。」托爾當機立斷，他這樣子到和在戰場上那個把握節奏帶來勝利的雷神一樣了，褪去稚嫩，異常靠譜。
「這會把戰爭帶去阿斯加德，我親愛的哥哥。」
「這裡不適合開戰，洛基，本身就是我們帶來了戰爭，我們必須要承擔責任，而且現在的阿斯加德也算不上安全。」
既然黑暗精靈選擇和冰霜巨人合作，那阿斯加德就再也不安全，他們不能逃避，身為王子，守護九大國度是他們的責任，即使托爾深知自己現在只能當個肉盾，但不作為他做不到。
「海姆爾達，我請求你打開彩虹橋，讓我盡一份微薄之力。」
門開了。
最後四人一同前往了戰場，即使伊莉絲失去了未來的方向迷茫無錯也不會讓托爾和洛基兩個人獨自冒險，而克拉克剛剛找到伊莉絲自然不願放手，自稱作為戰力一同前往了陌生的地方。
戰爭如此殘酷，喘息的機會都不復存在，剛剛站穩對面就發起了攻擊，衝鋒的戰士如同潮水伴隨著呐喊發起進攻，趕過來的仙宮士兵們也投入戰鬥。
托爾沒了神力也是阿斯加德的雷神，不能一錘一個小朋友，他就大力三拳有點強的打飛眼前的敵人，漸漸的他覺得不太對，不僅僅是這些年打仗的經驗閱歷還有直覺，他敏銳的感覺出他們這邊的火力不對，他沖在前面，一開始還最先被攻擊，漸漸的，托爾猛地發覺——
他們的目標是伊莉絲。
托爾察覺出來但分身乏術：「洛基！」他們之間默契十足，洛基在戰場上也不復之前的變扭，爽快的向著伊莉絲的方向走去。
克拉克是為了伊莉絲而來自然一直在她身邊徘徊，他的實力不容小覷，伊莉絲也日常收割人頭，是克拉克先發現他們被圍攻，畢竟兩人並沒有陷入焦灼的戰點，過於輕鬆，所以比較放鬆晚了一步才隱隱發覺。
不知道什麼種族反正長的極醜的物種像伊莉絲扔出什麼，克拉克拉過伊莉絲沒想到對方早已料到，像是傳球一樣，扔出來的東西直直的奔著克拉克襲去。
克拉克難以動彈，只來得及把拉過來的伊莉絲又推走，他半跪在地上，冷汗唰的出現，虛弱這個詞和超人掛上了鉤。看來黑暗精靈他們觀察的很仔細，或者他們很早就像向地球發起攻勢收集了氪石。
超人的弱點不是秘密，但卡爾的弱點只有克拉克自己知曉，氪石的確讓克拉克的行動變得困難，連動動手指都變得艱難，現在的他甚至比正常人還要羸弱一些。
不，不對。他抬起頭，瞳孔微縮，他身旁的敵人竟然沒有補刀而是走向了伊莉絲的方向，而伊莉絲的臉色突然變得不正常。
伊莉絲沒有氣力去注意周圍。
不受控制的神力被強行引導化作實體，伊莉絲感覺渾身被焚燒，她抬起頭，看見敵人的頭目露出了噁心的笑容，他們做了什麼？
屬於她自己的力量和神力融合溢出，她再也承受不住這巨大的能力。伊莉絲痛苦的跪下，頭髮遮住她的表情，她沒有發出哀嚎只是大口的呼吸著空氣，血順著耳孔滴落到地上。
藏在她空間裡的紅色在伊莉絲的背後擴大變得像是想要吞噬伊莉絲的魔鬼，它張嘴露出獠牙，馬勒基斯和拉菲的武器也飛馳而來——
卡爾的軟肋就是伊莉絲。
他的速度飛快，距離的優勢和燃燒靈魂一般的爆發讓他比當初踹開那冰冷浴室的門還快，環繞著雷電的錘子都沒有他迅速，卡爾撐起身子半跪著抱住垂頭的少女。
錘子沒有快過利刃，它擦著馬勒基斯和拉菲的神器飛了過去，這不到十釐米的距離卻是致命的，托爾握住飛回手裡的錘子，他在關鍵時刻拿回來力量，可他還是什麼都沒改變，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克拉克終究也只是血肉之軀，被地球人忌憚的外星人此刻正溫柔的抱住伊莉絲，他的胸膛很溫暖，和日落一樣讓伊莉絲眷戀，她咽下鮮血，透過霧氣，看見了插在克拉克背後的武器。
「卡爾，放開我！」
伊莉絲開始掙扎，克拉克抱的太緊，氪石的影響還在繼續，他襯衫變深的地方越來越多。
克拉克卻還有閒心安慰伊莉絲：「你還是叫我卡爾了。」
「閉嘴！！」
伊莉絲摸著不屬於她的溫熱，放任那些力量流逝：「既然都不屬於我了，最後做點什麼在走吧。」
時空開始扭曲，克拉克抓住伊莉絲的手，對方很輕鬆的抽離，伊莉絲站起來，不見剛才的力不從心，克拉克知道她打算幹什麼，他剛才的爆發用盡了力氣，克拉克看見，這次他沒有攔住那飛來的武器。
時間重置——
雷神之錘擦著那兩人的武器飛過，克拉克還半跪在伊莉絲不遠處，而伊莉絲冷漠地站在那裡，長槍穿過她的胸膛。
充盈的力量仿佛找到了出處開始飛逝，金色綠色和紅色交織離去，伊莉絲伸手似乎要抓住卻又任由自己向後倒去，這次她是真的要死了。
真的，太好了。
藏在伊莉絲四次元空間裡的回憶也隨之散落，和戰場上的塵沙一起被踩在腳底，漫畫書、水藍色的斗篷、糖紙……似乎一下就變得不再那麼重要。
藏在空間裡安安靜靜的寶石們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樣轉眼間不見，這一刻伊莉絲只是伊莉絲，失去過去也不再看向未來，醜陋的面容變得模糊，她閉上眼。
局勢也在這一刻改變，打算走到伊莉絲那邊解決所有然後假死的洛基打飛身旁的人，華麗的法術變為充滿殺傷力的利刃，伊莉絲是個笨蛋，他怎麼忘記了。
洛基贈與伊莉絲的匕首掉到地上，沾著血。太可惜了，伊莉絲倒在地上想著，她如此寶貴恨不得一天擦三次的匕首最後還是無法再拾起了。
在這種時刻，洛基飛奔起來，他沒有這樣失態過，洛基在此之前也不知道自己也會有一刻痛恨自己，在遇見伊莉絲之前，多數的事情都在洛基的掌控下，即使超出他的計算，他也從未慌張，最後總能達到他的目的，等待伊莉絲來之後，之前運籌帷幄的洛基仿佛不復存在，他一次次的妥協示好，變得不像自己，或許，變得更加像自己，他利用過伊莉絲，可他從未——
洛基從沒想過，他會失去伊莉絲。
連想法都變得錯亂沒有邏輯，戰場的聲音變得刺耳無比，伊莉絲的心跳如同凋零的花朵般變得快要沉寂，微弱的跳動調動著洛基的鼓膜，他的耳朵再也容不下別的聲音，高傲的神彎下腰，雙膝和地面狠狠的摩擦，無計可施，所有的治癒魔法都無濟於事，他抬起手摁住伊莉絲的傷口，鮮血讓洛基的手變得粘稠發出他不喜歡的腥味。
銀舌頭失去了嘴巴，連呼吸都變得沉重，洛基清晰地感受著伊莉絲神力的消散，謊言之神再也無法對她說出假話，他不想失去伊莉絲。洛基嘗試將自己的神力傳遞給對方，伊莉絲蒼白的面龐勾起微笑，她的聲音很輕：「我不想再追了。」
伊莉絲說，她要放棄了。
放棄這個世界，放棄他。洛基翠綠的眼睛充斥著脆弱，比哪一次都不加掩飾，水光肉眼可見的增多，他拔去利刺，可洛基想擁抱的人已經不會再問他需不需要她了。
這明明是他的選擇啊，洛基是如此確信伊莉絲除了他們沒人可以依靠，他本以為這次之後他可以拿著權杖如同當初，然後奉伊莉絲為王后，告訴她一切都給她，all for you，全都如你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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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絲趴在課桌上偷偷地看著坐在她左邊的洛基，「哇。」她驚歎，「真厲害。」發自真心的帶著敬佩。墨綠色的法塵圍繞著洛基的雙手，聽見女孩的誇獎他手上的綠色有那麼一秒的躁動，他沒有言語繼續學習著對於他這個年齡來說過於高深的魔法。
伊莉絲遞上手中的法杖，就像是不知道它的特別一樣，單膝下跪將它獻給眼前的人，她說：「獻給我的王。」他和托爾都是她眼中的王。洛基低頭接下法杖力量席捲全身，他分不清心裡翻滾著的到底是什麼。
洛基看了伊莉絲一眼，關上了大門，眼神冰冷，一牆之隔將他們徹底分離，洛基背棄了all for you的誓言，伊莉絲放不下追問著渴求著答案，只是她想要的回答來的太晚了，晚到她已經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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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真的很累了。」自詡最強大的伊莉絲又被她自己打碎，她的所有堅強頃刻間散去，當初那個十一歲蹲在玉米地裡無言抹眼淚的膽怯小姑娘。
那些她以為是『承諾』的事情也被她拋之腦後，伊莉絲想她是個騙子，其實她沒有想像中那麼珍視那些人，希望佩姬能和別人好好的跳一支舞，韋德可以找到別人和他一起在天臺吃單親全家桶……
伊莉絲眼裡的亮光開始變得黯淡，她曾以為自己是個不會輕易說放棄的人，如今再看，這一路她放棄了很多東西，從一開始她最熟悉的任意門到四次元空間，最後連她控制生命的能力都逐漸舍去。
她忘記了自己，不要命的去追求『愛』，臨死伊莉絲卻迷茫了，她到底想要什麼呢，為什麼求而不得呢，一直追求的也仿佛是個笑話，想要被因為是『伊莉絲』而被全身心的愛著，卻又厭惡愛情，被世界意志掐著脖子，覺得被命運牽著鼻子走，做出選擇後卻又覺得無比熟悉，就像是發生過。
伊莉絲想要停止了 ，她心底的聲音喊著不應該是這樣的，她卻笑了，總算，能自己選擇一回了。
第二次了，這種無力感，和當時抱著女孩冰冷的屍體不同，這次他像一條狗，明明他已經阻止了。
唯一相同的，伊莉絲的死亡都和卡爾有關，他救過那麼多人，唯獨失去自己最愛的人，兩次。
伊莉絲不是掉落的飛機，不是被扼住命門的人質，他抓不住，救不了，克拉克甚至無法成全伊莉絲此刻的想法。
她想要徹底的死去，這怎麼可以呢？鋼鐵之軀流出眼淚，比伊莉絲摸過的溫熱還要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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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還什麼都不懂，就已經要放棄他了。
托爾轉著錘子怒吼著沖向伊莉絲的方向，該死的，為什麼他沒有在察覺出的那一刻就去，他在伊莉絲面前就沒有做出過正確選擇，他的選擇每次都會傷害伊莉絲。
從開始到最後逃避者都是他，他馳騁沙場那麼多年，哪裡算得上愚蠢之人，如果他真的一點都不知道伊莉絲的迷茫和苛求，他也許……他，似乎不管怎樣都不會比現在更加痛苦。
明明走那第一步的人是他，逐漸擴大的雷電宣告托爾有罪，後面遠離伊莉絲的也是他。
他從水潭中拉出伊莉絲，帶著她走上不同的未來，一直是他，從頭到尾他都在裝傻，有時托爾甚至還在幻想未來，可明明連現在他都沒有付之行動，托爾在懼怕，女孩的存在太過重要，讓他感覺無措，從來勇往直前的他只在這一件事上蹉跎了歲月。
別偷偷的示好，她不會知道。
明明知道伊莉絲是膽小鬼，他還不斷退怯，和伊莉絲玩著躲貓貓，沒有尋找者，註定沒有結局。
愛這個字別說太晚，她聽不到了。
這場戰爭的結局是仙宮人民最愛的悲劇，超級英雄的劇本變成了爛俗的狗血愛情倫理劇，伊莉絲輕笑：「讓我走吧……」
「洛基——」托爾的錘子沖著洛基的方向飛去，「我同意了！」
「別，洛基……」伊莉絲的嘴唇泛白，她預感到了什麼，她咽下的鮮血把牙齒染得嫣紅，「求、求你……」她緊緊握著洛基的衣角懇求眼前的人讓她就這麼死去。
她眼角噙著淚，這不是伊莉絲第一次祈求洛基，卻是洛基第一次如此明確的拒絕
就像是伊莉絲不懂洛基無動於衷的妥協，托爾疏遠的接納，她也不懂為何現在的洛基不讓她死去，鬆開手就好，為什麼不可以，為什麼全世界都在阻止她！！
天氣陰沉，雷雨交加印著黑髮男子精緻的面容，黑暗中的神明痛苦的閉上眼，他的脆弱不加掩飾清晰可見。
「以洛基之名，借雷神之力，詛咒伊莉絲生生世世不得如願……不得死亡，不可、輪回……」洛基一字一頓的詛咒和當初伊莉絲的詢問融為一體。
「就是世界上每一個人對你都是虛假的……」
「事事不得如願……」
「除非找到心愛之人……」
伊莉絲的詢問洛基的詛咒小氣什麼的話語變為了一直纏繞著伊莉絲的噩夢。
伊莉絲似乎相同了什麼，最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
不能讓伊莉絲死去，靈魂消逝她想得美，就算是她怨恨他們，也絕不能，絕不能讓伊莉絲這麼離開！
洛基和托爾的自私和野心變成最惡毒的詛咒，伊莉絲的眼裡沒了情緒，那灰白色不知道是恨還是絕望，她的五官變得挺立，臉龐也變得光滑，她還是恢復了，伊莉絲又變回了當初的樣子。
她變得透明，然後消失。
托爾想也許他做錯了，剛才伊莉絲臨消失的那一眼，太過於深刻，讓他無所適從。
總有一天他們會找到伊莉絲，他們的時間很多，足夠在找到伊莉絲後解釋他們的行為，也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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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知道那是虛偽的謊言。
托爾仿佛聽見有人在他的耳邊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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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克以為自己和從前的自己不同，他變得不再那麼弱小，他當時的賭博落得了現在的徹底失敗。
他無法撐起身子便咬著牙往前爬，像是喪家犬，跌落到泥土裡，不是高高在上的外星人，不是人們心中的神，他還是無法阻止伊莉絲，不管是她想活還是想死，他都沒辦法左右，甚至說不出一句話。
「伊莉絲……」
他還沒有，沒有說出，能證明他的那句話。
「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他總是這樣，不是太早就是太晚。等待，他不會再等待。他的時間很多，但他再也等不及，他要先找到伊莉絲，然後說出他想說的一切。
這次，不會再猶豫了。
任世界變換，任海枯石爛，任你容顏不再。
卡爾如當初，喜歡伊莉絲。
第48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伊莉絲時常做夢, 夢見她雙手交叉在小船裡浮浮沉沉，下面是深不可測的大海，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船頭問她是否會因此後悔，她想問對方是誰，卻總在快要問出時落入水中，海水很冷，她不在意疼痛睜著眼睛, 海並不清澈, 深藍色透著恐懼, 接著她會被淹沒，喘不上氣，最後驚醒。
偶爾會有不同。
有時她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拉起，那雙手不盡相同卻都帶著決心，他帶著她奔跑, 他們曾經路過破敗的書屋，略過陰暗的小胡同, 也會踏破虛空，跑過沐浴在陽光中的後院, 穿出古老的城堡……
這次那雙手拉著她在在充斥著科技感的實驗室前停住緊緊抱住她, 混雜著機油的血腥味將她包圍。
伊莉絲被抱住時，悲傷的感覺比海水更壓抑，超過原來任何一次的缺氧讓她比往常更快驚醒。
伊莉絲睜開眼，屋子裡沒有聲響的，她看著漆黑的屋子揉揉眼抱著懷裡兔子玩偶往外走去。
淩晨兩點, 只剩實驗室的燈還亮著，伊莉絲習以為常的走過去，眯著眼睛就開口：「托尼，爸爸媽媽還沒有回來嗎？」她歪頭詢問，「我又做噩夢了，想和你一起睡。」
托尼拿著扳手的手沒有停止動作，只是急促的叮囑：「穿上鞋。」
「不要。」伊莉絲鼓起臉，「你和我睡，爸爸媽媽為什麼還不回來。」
「他們……去找賈維斯了。」
「那他們什麼回來。」
「我不知道，也許明天，也許很久以後。」托尼停下手上的動作，「走吧，我們去睡覺，不是誰都能上托尼.斯塔克的床的，至少穿上鞋。」
「不，沒有人能和伊莉絲睡，除了托尼，所以獨一無二的伊莉絲拒絕穿鞋。」
托尼抿嘴，只有賈維斯能讓他面前這位任性的公主穿上鞋，在伊莉絲沒來之前托尼可從沒資格形容別人任性，托尼只能快步帶著伊莉絲往自己的房間走。
「坐好了。」他指著床說到。
伊莉絲撇嘴小聲地和自己吐槽：「他原來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托尼脫掉t恤的動作慢下來，不應該是這樣的。
托尼收拾完後伊莉絲已經和她的兔寶寶並排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了，伊莉絲安靜的躺著時候就像是沒有生命的布偶，眼神放空的樣子讓托尼聯想到女孩剛被接回來的時候。
「你的房間沒有星星。」
伊莉絲每次來都會這麼念叨一句，她的房間有霍德華裝的一些高科技，能夠變換場景就是其中之一。
托尼這次聽見她的『抱怨』後挑挑眉，伊莉絲以為他會如同往常無視她的話，他像歌劇裡給女王獻上寶藏的騎士，無奈又寵溺：「給我的小公主。」他也許該做個什麼機器拿著拖鞋追著伊莉絲跑，畢竟伊莉絲對這些高科技這麼喜愛，可能會比他本人更有用也說不定。
絕對不是因為他托尼.斯塔克的魅力不足。
下一秒，伊莉絲也說不清到底是房間裡的星星亮還是托尼的眼睛更為明亮，她仿佛被拉到了宇宙中心，身旁的銀河緩緩流動，伊莉絲拉過托尼一起躺在床上，中間夾著小兔子。
伊莉絲知道托尼算不上喜歡她房間那些裝飾，放在他的房間裡更是天方夜譚，但現在，托尼這麼做了。
為什麼？
伊莉絲的嘴角還勾著幸福的微笑，燈關上，星空閃耀，伊莉絲伸出手還能碰到空中的星辰，她閉上眼，及其輕緩地說：「晚安，托尼。」
他們回不來了，對吧？
伊莉絲的問題沒有說出口，但她已經知道了答案，她的胃絞痛，也許心臟也有些疼痛吧，她有點分不清，可托尼很溫暖，伊莉絲躺在托尼胸膛和自己道了晚安。
微風吹起窗簾，外面月朗星稀，月光趁著一絲空隙找到床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托尼側臥著，用蜜糖般的眸子凝望著窩在他懷裡伊莉絲，他不知對誰說著：「會好起來的。」斯塔克無所不能，這個夜不算長，以後的每一個夜晚都不會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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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托尼最後陪伊莉絲安眠的一晚。
從那以後托尼仿佛找到了新樂子，用重拾舊愛更為準確，他接過合同時，真正意識到他失去了什麼，沉迷實驗室似乎不能再讓他麻痹自己的心靈，他開始變得愛派對不斷出入酒吧，舉辦派對多過參加，托尼舉辦派對時伊莉絲就在旁邊的沙發裡一動不動。
「哦，可愛的小姑娘，托尼是你的什麼人？」
伊莉絲抱著兔子偏頭蜷縮在沙發上，只有左臉露在外面還被頭髮擋住了，過來搭訕的女人只能看到對方柔順的棕發，她見伊莉絲握著兔耳朵的手猛然攥緊，聲音變得更加溫柔：「你不來一起玩嗎，要喝杯牛奶嗎？」
「他是我……哥哥。」伊莉絲見她不肯讓步一直追問，快速地回答也不管對方是否聽得清楚。
女人勾起嘴角撩了下頭髮，感歎于自己的智慧，看，別人都在討好托尼本人，只有她想的更為長遠有效，小姑娘而已，誰搞不定呢？她自來熟的坐到伊莉絲旁邊。
「下去。」
伊莉絲轉過來直著身子跪在沙發上正臉對著那個自說自話的女人。
「天啊……」
女人捂住嘴往後退了一步，分不清是驚訝還是厭惡，她明白為何斯塔克家把女孩藏的這麼好了，這個女孩的長相實在是一言難盡，她想多了，看這個女孩每次來都躲在這個角落，托尼可能並不重視這個女孩。
她翻了個白眼：「浪費時間，醜八怪。」她以為自己說的聲音足夠小，卻在下一秒感覺派對因為她的一句話沉寂下來，連玻璃杯上的水珠落下的聲音都格外刺耳。
女人看見托尼.斯塔克透過人群死死地看著他，這次她沒覺得是斯塔克小公子看上了她，她覺得自己摸到了凶獸的逆鱗，下一秒就要被咬住脖子撕裂。
「派對結束了女士們。」托尼還是那副花花公子的表情，語氣也沒有什麼不對，但他身旁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低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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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抵著吧台，喝下杯子裡最後一滴酒，慢慢走了沙發，在伊莉絲旁邊停下，他坐下，伊莉絲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靜靜地待著依舊篡著腿，他們周圍的酒瓶隨意擺放著，客廳變得亂七八糟卻依舊看不出人氣。
伊莉絲伸腳踹了踹托尼的大腿：「日落了，我們轉過去看海吧。」於是托尼按下按鈕讓沙發轉向落地窗，他閉上眼顯得很疲憊。
兩人都沒再次開口。
誰能想的到，平時嘴停不下來的托尼.斯塔克在家裡如此沉默，他在此之前自己都想像不到，以往總有人打破沉默，自從賈維斯去『旅行』之後，伊莉絲又變得和剛來時一樣，不主動理人一個人抱著兔子可以待一天只粘著托尼，現在，在斯塔克夫婦也跟隨了賈維斯的腳步，或者更甚，托尼甚至都沒看見他們最後的樣子之後，他似乎也喪失了從不冷場這個技能。
好消息是他們都不在意這樣的情形，托尼得以思考：他以為自己是冷靜的，直到剛才他才意識到鬼扯的冷靜，他在逃避，用伊莉絲作為藉口，實際上他只顧自己，明明那個夜晚想著要守護伊莉絲，看看他到底在幹嘛。
他竟然讓伊莉絲和玩偶睡了一個月，托尼自信回想，他連他們兩個這個月是否談話超過十句都記不清，伊莉絲有多久沒有睡過安穩覺？
她甚至都沒再來找過他，他是個混蛋，托尼知道他還有實驗他用來逃避的東西有很多，伊莉絲卻只有他一個。托尼瞭解伊莉絲，他不在的時候伊莉絲肯定是守在客廳，不開燈不開電視，在黑暗裡等著他回來。
他到底在幹什麼。
托尼再次質疑自己，說真的，讓一個斯塔克質疑自己可真不容易，他最近做的蠢事太多，他知道伊莉絲的脆弱就像伊莉絲知道他的逃避不再依賴他一樣。
「伊莉絲，你想去上學嗎？」他突然發問。
伊莉絲換了個姿勢，她坐起來：「你也在嗎？」
托尼知道伊莉絲不能跟他一輩子。
伊莉絲被他父母接回來時就是這樣，臉偶爾會變得潰爛變成她本來樣子的另一個極端，他早已習慣，習慣到忘了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願意透過面容看靈魂，前顏控患者托尼.斯塔克痛斥他們的膚淺。
他本身有造出治療伊莉絲的器械的自信，不是說他現在沒有，他敢說他做不出別人也沒有辦法，伊莉絲不能只和他以及兔子玩偶待著，她需要朋友，她不能在沒治好之前永遠孤獨一人。
他們看著夕陽，看著海，只有他們彼此，仿佛與世界隔絕。
「……好。」如果這是你的想法的話。
托尼聽見伊莉絲像是妥協般地歎口氣應聲。
第49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托尼記得伊莉絲剛被領回家時小小的一隻, 緊緊地攥著自己的衣角連人都不敢碰，卻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追在他的屁股後面甩不開。
小姑娘一開始很聽話乖乖穿鞋也不會披著床單滿街跑假裝自己是女王，好好吃蔬菜，穿小裙子也不會執意往外面套個斗篷，總之是個聽話到讓人心疼的小姑娘。
當時年紀不大的托尼其實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小女孩，被一個並不算熟悉的人緊追著，即使父母和賈維斯都說過慢慢就會熟悉, 可這個女孩簡直無處不在, 明明什麼都不懂只會拿著兔子玩偶在他的實驗室裡跟著他東跑西跑, 一回頭就能看見她的發旋或者帽子。
托尼不覺得伊莉絲對他全身心的信任和喜愛是該值得高興的事情，相反他覺得很煩，很煩躁。
小姑娘不愛抬頭似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要將臉埋在玩偶裡或者遮蓋在帽子下面，跟個怨靈似的，只要托尼一轉身就能在一米內看見小傢伙的身影。
托尼終於受不了這生命無法承受之重, 當初那些好感和喜愛早在這無盡的追逐中消磨殆盡，在家裡只剩下他們兩人之後, 他帶著青春期特有的尖刺用銳利到不可忽視的語氣詢問伊莉絲：「你到底為什麼總跟著我，是怕這個家裡唯一沒有急切表達出迎接你的人後悔給你送回去嗎？」
「我覺得我對你很熟悉。」伊莉絲想也許她原來也有個哥哥, 托尼的身影和她頭腦中的人重疊, 記憶中或許是臆想出的人用輕柔的聲音說：「歡迎你成我的家人，成為我的夥伴。」
伊莉絲依舊怯生生的，她抬起頭，衛衣的帽子太大幾乎擋住了她大半張臉，只有白皙的下巴留在外面, 她小心翼翼地露出笑容：「我覺得我原來可能也有個哥哥。」她見托尼還站在陰影出，不由得往前邁了一步，「我……很喜歡你，你讓我感覺很安心。」小孩子過於急迫的表達自己的喜愛，不講邏輯，不懂言辭修飾。
伊莉絲拽住托尼的袖口，她似乎以為他很喜歡他，天，她怎麼會這麼覺得？托尼聽完後想這個小女孩將他當成了替代品，那些喜歡都不是源於托尼這個個體卻信誓旦旦地說很喜歡他，他以不容拒絕的力氣拽下伊莉絲的手，不紳士到說出去都沒人信的粗暴，冷漠且乾脆的決定了兩人以後的相處：「不要再跟著我，我不需要你的喜歡。」
伊莉絲站在原地，托尼轉身後關上了實驗室的門，伊莉絲沒有跟進去，單手拎著兔子的動作轉換為抱住兔子蹲坐在實驗室門旁。
她還以為將心裡的話說出來會讓托尼開心，她不想讓托尼不開心，可是她什麼都做不好，伊莉絲咬住下唇，她也穿著瑪麗亞最喜歡的裙子跟著托尼過，用霍華德最喜歡的方式待在實驗室圍著托尼打轉，送給托尼她一天中見過最好看的鮮花，和賈維斯學泡一杯手藝極佳的紅茶，可這些托尼都不喜歡。
小女孩蹲在門旁，有點委屈，哭唧唧地撇嘴，下一秒快速的用手背將淚水擦掉，賈維斯看見她哭會難過的，可她還是很喜歡托尼。
托尼幾小時後踏出實驗室時感覺踢到了什麼東西，他嚇得汗毛豎起，看見是伊莉絲後松了一口氣，不是說這個小姑娘內心敏感嗎，吵完架後還執著的守在這裡是為了什麼啊。
托尼不喜歡伊莉絲，討厭卻算不上，他看著可憐兮兮蜷縮著的女孩謎之沉思兩秒後抱起了她，很輕——只是個小姑娘啊。
身高看看夠到他的腰，輕飄飄的或許沒只小狗重，他瞥見女孩露出的側臉上有一些輕微的淚痕，也許他說的太過了。
「托尼，你不喜歡我跟著你嗎？」伊莉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托尼的下巴黏糊糊地詢問。
「嗯。」
「那我不跟著你，你會覺得開心嗎？」
「……會。」
這樣啊，伊莉絲又垂下眼皮，睡意朦朧，她想要托尼開心，托尼不喜歡她的話，就離遠一點吧，這樣托尼就會知道她說的話都是真話了。
她真的很喜歡托尼，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全身上下都怪怪的，像怕全世界的糖果店都倒閉一樣害怕托尼消失不見。
伊莉絲不懂這種難以形容的感受，她把所有的感情都融成一句簡單又程式化的很喜歡，但她可以為了這簡單的很喜歡去做會讓托尼感到開心的所有事。
伊莉絲太小了，不明白什麼會讓托尼喜歡，不會組織語言不管不顧把那些她喜歡的美好都放在托尼面前，沒感動她自己也沒感動托尼。
伊莉絲睡著了。
夢裡她和托尼隔著遠遠的距離，托尼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伊莉絲喜歡他的笑容，她曾經見過，托尼看著那些書機械還是別的，伊莉絲記不清細節，總之托尼的笑真的很好看，像她的兔寶寶一樣讓她喜歡。
托尼笑著對她喊到：「伊莉絲，我很開心你離我這麼遠，我超開心的！」
伊莉絲在夢裡也揮著兔子回應：「我以後都會離你超級超級遠，你要一直這麼開心啊！」
她總算知道托尼喜歡什麼了。
第二天托尼就發現他的話有了效果，往常在拿到甜點後就暗搓搓轉悠到他身後的小尾巴安靜的在賈維斯的注視下吃掉了布丁，還嘗試著握住了賈維斯的食指——賈維斯驚訝地差點打翻端著的紅酒，瑪麗亞和霍華德用不同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嫉妒和不滿。
伊莉絲第一次觸碰出了托尼之外的人，這的確是件好事。
托尼以為那是一段短暫的安寧，一開始他感受到久違的輕鬆，心情像被擦了潤滑油不僅不煩了還異常快活，仿佛囚禁的小鳥放出了籠子般美滋滋。
慢慢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人在天天煩他的想法變成了他不再是特殊的了。
再有沒有伊莉絲這樣的人了，現在的伊莉絲像他想像中一般的，離他遠遠的，甚至看見他都要主動退後。
說好的喜歡他呢？
托尼果然很開心，他會知道她的心情了吧。
兩種截然不同的想法碰撞到一起，奇妙的化學反應不在，咕嚕嚕冒泡的關係啪的一下變回了原點。
其實說是遠遠的，也沒有到連續好幾天連面都見不到吧？托尼咬了一口煎蛋，想著他到底是在幾天前撿到的伊莉絲，算完後，快速地解決了早飯，繞過家人的目光，悄咪咪地敲響了伊莉絲的房門。
很明顯，托尼破天荒的主動沒有得到伊莉絲的傾動，他堅持不懈的敲動第三次，很長的第三次，長達兩分十一秒後，不知道是被托尼打動還是被敲門聲煩出來的伊莉絲開了門。
伊莉絲關上門，托尼站在她面前，她疲憊的抬起頭，沒有礙事的帽子，兔子也沒有擋在面前，托尼終於直接又仔細的看見了伊莉絲的面容，被美貌直擊的托尼有一瞬覺得，完了，這輩子維密是看不進去了，可能真正的天使也不過如此了，伊莉絲實在是漂亮的嚇人，她只是個孩子啊，托尼你醒醒！
托尼最後還是醒了，在伊莉絲抬起頭面容變得模糊然後扭曲之後——
那之後，伊莉絲放下了什麼，托尼主動拉起了伊莉絲的手，她再次黏起了托尼，關係扭轉變化，托尼也對伊莉絲露出了她最喜歡的笑容並且是經常的比她看過的更甜。
後來的伊莉絲任性，不聽話，偶爾賈維斯都阻止不了伊莉絲光著腳瘋跑，甚至趁人不注意大冬天的直接跳進海裡游泳，往托尼的咖啡裡加料，偶爾搞搞霍華德破壞，執著的往瑪麗亞提供的各種衣服外面套斗篷，挑食還中二，唯獨有愛哭和原來一模一樣。
然而托尼喜歡這樣的伊莉絲，解開枷鎖露出屬於她自己的那一面，任性不羈，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伊莉絲.斯塔克。
年年歲歲年年，伊莉絲小豆芽開始發芽抽條，賈維斯病逝後她變得有些沉默，她還不懂死亡的意義，即使當初經歷過悲慘依舊懵懂天真，伊莉絲仍然表達不出自己的感情，她覺得再說起賈維斯的名字心中充斥的難過大過了暖洋洋的感覺，所以她就少說一點話，這樣就能少一點時間不感到難受。
托尼也漸漸長大，他的世界很大，他和伊莉絲剛見到他時變了不少，這麼多年不變的就是伊莉絲牽著托尼的手，從袖口到衣角再到手，她沒有鬆開過，即使再往後瑪麗亞霍德華遇到意外，托尼頹廢疏遠再到想通，伊莉絲都沒有遠離過托尼。
她不懂托尼為什麼想讓她上學，但伊莉絲不會反駁，托尼總是為了她好，她乖乖的換上偏學院風的衣服不管冷熱固執的披上斗篷，伊莉絲看著客廳的托尼，歡快的從樓上跑下去。
他家伊莉絲就要去上學了。
他家伊莉絲真可愛。
托尼的心被某種不熟悉的感情擊中，笑著接住了蹦蹦跳跳的伊莉絲。
完了，沒救了。托尼的心在在自己下意識露出的謎之姨母笑後扶額，可，誰在乎？
第50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伊莉絲算不上典型的群居動物, 她從到來到斯塔克家聽見托尼名字的那一刻，就對這個人產生了極大的依賴，即使名字過於平常，她卻在聽見時，腦海裡不由得浮現出：找到了。這幾個字，可實際上她的記憶一片空白，但伊莉絲並不恐慌, 就仿佛她早已經歷並習慣了無數次記憶的沖刷。
這大概是錯覺, 要不她也太慘了, 最多也就一次，畢竟她醒在冰箱一樣冷的地方，她原來可能是個儲備糧吧。
當托尼讓她去上學時，伊莉絲並沒有太多感觸，她似乎一直沒有什麼主見, 除了執著於一些瑣碎之外，她對自己的人生都談不上負責。托尼覺得她需要什麼, 那她可能就是需要什麼。
伊莉絲按下心裡的糾結，她是不是曾經想要友情或者想要被愛, 可現在的她安於現狀, 伊莉絲覺得自己不應該把自己鎖在自己的小世界，深處的聲音卻警告她：現在就好，緊握住托尼。
真怪。
托尼坐在車裡，把玩著手裡的墨鏡，他從來都是隨心所欲, 不害怕失敗，可在伊莉絲的身上，他畏懼每一個選擇，托尼聽著車啟動的轟鳴聲。
當初的伊莉絲是張白紙，她用最赤/裸的感情讓托尼從無所適從到欣然接受甚至沉溺其中，這些年來，伊莉絲的身上屬於她個體的存在太少，連四捨五入都做不到，那張白紙上密密麻麻都是斯塔克們留給她的色彩，托尼占了大多數超過了伊莉絲自身不知多少。
理智終於重新佔領了高地。
托尼比伊莉絲想的還要瞭解她，伊莉絲感情缺失，感受不到愛和愛的區別，如果伊莉絲永遠都和他生活在一起，不主動去接觸其他人，這種病態會融入她的靈魂，托尼會比伊莉絲更痛苦，他希望伊莉絲像正常的小女孩一樣去擁抱生活。
而不是實驗室產物，不是怪物。
伊莉絲是被霍華德抱回來的，那算不上是正式會面，伊莉絲都沒有那時的記憶。托尼卻清晰的記得當時伊莉絲的樣子，那一瞥太過於驚豔，讓托尼下意識的否定自己的視覺，直到多年後，伊莉絲打開房門，將自己的秘密放在托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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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苦，伊莉絲胡亂地抓住臉上的輸氣管；好疼，她感覺血液回流，肺部的水咕嚕嚕的往外跑著；誰來……救救我啊，她這麼想著，昏迷之前，映在眼裡的是揮舞著黑色觸/手有著猩紅雙眼的標誌。
霍華德在自己的好友掉入冰川後沒有放棄搜尋，他日夜無法安睡，乾脆親自除掉九頭蛇剩餘的基地，他總得找點事情幹，史蒂夫的離去是霍華德永遠想不到的悲劇，他想這是他的過錯，不管別人勸解他什麼，霍華德還是失去了美國隊長。
這些年他甚至還建了個遊樂園，這是從前的霍華德想不到的，他竟然花費時間去幹這個，後來他有了托尼，瑪麗亞也陪伴在他左右，他卻還是踏不過這個坎，這次也算是暫時做個瞭解吧，至少，霍華德告訴自己，太多年了，他需要放鬆那麼一刻，不需要很久，他身邊的人也需要安心一會。
他推開某個九頭蛇的殘餘實驗室，大門開啟，周圍寂靜無聲，沒有一絲人氣，除了他自己的呼吸聲什麼都沒有，然後霍華德，仿佛被上天恩賜，他看見了伊莉絲。手裡的qiang械應聲掉落在地上打破了他的驚豔——
透過堅固的玻璃，他看見了蜷縮在裡面窒息到閉上眼睛的天使，營養艙裡的少女吐著氣泡，皮膚蒼白，她的容貌讓見過了許多美人的霍華德也下意識的屏住呼吸，直到這個陌生地少女淡紫色的眸子無意識的看向他的方向，眼神渙散，霍德華才尋找開關破除了那層玻璃。
天使半閉著眼，喘息比水滴落的聲音還要弱，她的眼、秀髮，一切完美的細節都展現在了霍華德眼前。
他總算知道自己的記憶有哪裡不對了，霍華德的記憶被打亂，另一幅醜的沒有邊界的臉逐漸和眼前的少女合二為一，他翻找著櫃子翻出潔白的大褂蓋在少女身上抱起她，他在無意識的驚呼中，少女的身影逐漸變小，變成了明顯營養不良的小女孩模樣。
霍華德將抱女孩的姿勢改變，接著他陷入了沉默，也不知他最後想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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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領養她吧。」瑪麗亞領著盯著在在病房陽臺上甜甜地笑著的小女孩和霍華德說道，「你不必在糾結了，其實你早已有了答案。」
「瑪麗亞……」霍華德環住瑪麗亞，閉上眼，他早已有了答案。
這世界上有許多事物霍華德研究不透，但他肯定這個女孩就是那個被篡改的身影，他唯一清楚，這是巴基和史蒂夫放在心尖的小女孩，他不能再讓她出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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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感情真是複雜，就連托尼也說不清，為什麼他會在伊莉絲露出那副面容後反而接受了伊莉絲，然後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和家裡那群人一樣寵著伊莉絲，等他發覺自己的改變，他托尼已經習慣了在伊莉絲面前從托三歲變成托八歲，變得有那麼一點『責任心』。
這不壞，托尼·斯塔克永遠都如此果斷決絕，他接受伊莉絲了，期限是永遠。
托尼比自己想的還要克制，他好像有那麼一點點明白了霍華德感受，也只有一點，他不會和混蛋老爹一個樣，這麼多年伊莉絲之所以沒有冠上斯塔克的姓氏，托尼是想用另一種方式實現伊莉絲·斯塔克是個註定的未來。
如果伊莉絲大學的生涯過去，她還不懂的話，托尼的眼裡帶著星星，他就不會再隱藏，少年時期的心動帶著那個年紀獨有的堅毅，甚至有著獨自面對著世界上所有惡意的勇氣，他的感情銳利宛若利劍，不在掩蓋直接溢出，伊莉絲讓他學會了隱忍捕獵，而她帶給托尼·斯塔克的不只如此。
伊莉絲將自己的姿態放的太低，太卑微，她甚至不用什麼，只要陪伴，甚至將陪伴的定義降到了最低，只要有一個人就好，哪怕不言語，哪怕那個人只給她一點點情感，那點情感是真心的就能給伊莉絲足夠的安全感。這不ok，托尼想要給伊莉絲全世界，不說讓所有人都喜歡，希望她過的更好，所以暫時放手，即使他也和伊莉絲一樣在乎這彼此。
托尼成熟的選擇讓伊莉絲走的更遠，然後在牽住伊莉絲的手，告訴她，她本該如此肆意妄為，做一切常人想做不想做的，讓後和他過完這一生。
直到現在托尼終於付出了計畫中第一步地行動，他看著穿著學院風小裙子的伊莉絲紳士地伸出手，伊莉絲沒問目的地，坐上了車。
「托尼，托尼，霜淇淋，霜淇淋！霜淇淋！！」在路過某個店鋪時伊莉絲興奮的拍了拍托你的肩膀，像個動物園被投喂了香蕉的大猩猩，小智障蹦蹦跳跳地等著停完車的托尼走過來，垃圾食品愛好者托尼在伊莉絲面前變成了健康使者，他沒了往日的土豪樣子：「只能吃一個球。」
伊莉絲的軟磨硬泡都沒有用處，托尼鐵面無情：「你上個月沒受到教訓嗎，甜心？」
「托尼qwq」
沒人能拒絕托尼·斯塔克的卡姿蘭大眼睛，伊莉絲不僅免疫還學會了反彈。
伊莉絲如願以償地拿著雙球霜淇淋，草莓的酸甜劃過喉嚨，好吃是好吃，可是她似乎不是最喜歡草莓，她好像，喜歡……香草？
她舔了一口下面的香草球，伊莉絲的器官在訴說著喜歡，她的心裡卻在抵抗，只是個霜淇淋啊，為什麼她的眼淚反而要下來了呢，心裡想著喜歡的時候閃現的是痛苦，說著不喜歡的時候像是被打開了閘門，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忍住伊莉絲！你不能因為一球霜淇淋就痛哭流涕，她是不是得產後抑鬱了，怎麼神經兮兮的！？
伊莉絲撇撇嘴，不再追尋，反正既然都不喜歡了，總歸不會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她把手裡只被抿了一口的霜淇淋遞給托尼：「托尼，我不吃了，你想吃嗎？」
托尼看著伊莉絲，能吃一球看一球拿一球扔著玩或者說能承包整個紐約市霜淇淋店的托尼還是接下了伊莉絲手裡的霜淇淋。
「有點冷。」伊莉絲小聲嘟噥，托尼假裝不經意地掏出左手。
伊莉絲緊緊的回握：「我去哪個學校啊，托尼。」伊莉絲的語氣無意識的吐露出隱藏資訊，她認為只要是托尼的選擇，去哪裡都可以，如果是當初托尼去過的，就更好多了。
「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托尼說。
遠在彼方的變種人學院校長睜開了海藍色的眼睛，他不遠處的大樓上的爛掉的牛油果先生正在飛速下落。
此刻這一秒，無數條線開始打結融合。
第51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那天的天氣比往日的還要更炎熱一些, 曬的人心慌，伊莉絲和托尼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又比預算的要晚一些，迎接他們的漢克襯衣都有了些濕潤，伊莉絲抓著托尼的衣角，西服外套讓她抓的皺皺巴巴，漢克見過很多伊莉絲這般無所適從的小變種人，他建議小姑娘參觀學校的花園來冷靜一下。
他們邊說邊往學校裡面走, 陽光照射進落地窗裡面, 給有些沉悶的走廊帶來了生氣, 隨著下課的聲響，走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越走伊莉絲越覺得這可能是命運的相遇啊，這個大的和城堡一樣的房子，她在夢裡不知道多少次路過過，連這走廊都和夢裡所差無幾, 他們三個人走著，偶爾周圍有路過的好奇小變種人投來視線, 突然人群中鑽出一個光頭，全世界都寂靜了, 這抹閃亮照亮了所有淘氣變種人的內心, 他們逃的逃走的走，都裝作好好學習的樣子目不轉睛的進入教室，霎時間，走廊上只剩下了他們四個。
窗外的後花園在澆灌下折射出繽紛的色彩，伊莉絲帶著遺憾壓下了想去看一看的心緒。
花園之旅暫時被按了暫停, 伊莉絲隨著他們進入了校長室，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的看向校長先生的髮型，喜歡，這個光頭，伊莉絲自以為悄咪咪地看向托尼，如果托尼也變成這個髮型一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平平無奇，對了，為何她不自己也留個光頭？她的思路逐漸走偏，托尼被她的眼神弄得毛骨悚然，他瞬間和伊莉絲心意相通，他無奈的選擇妥協：「伊莉絲，想都不要想！」托尼被伊莉絲的腦洞嚇得直接炸毛連北鼻蛋糕都不叫了。
行吧。伊莉絲眨眼，托尼又補充：「甜心，你自己也不行。」
查理斯：上一個這麼說的人坐在站在你們面前，真香預警。
按照他們這樣寵伊莉絲，怕不是世界徹底融合之後會變成吳克軍團，總之在一陣眼神交流之後，伊莉絲不甘心的放下了光頭計畫。
天，她竟然還有了計畫。托尼讀懂了伊莉絲的遺憾，感覺不久後他可能不用剃光頭了，發愁都能愁出禿頂。
插曲過去，查理斯對伊莉絲入校表達了歡迎後就把介紹的工作交給了漢克，他的神情隱忍，他的摯愛站在他的對面，查理斯握緊輪椅的扶手，心裡的漣漪變成波瀾，他的猜想是對的嗎，眼前這個女孩真的是伊莉絲嗎？
眼前的人穿著斗篷卻沒有帶上帽子，明豔的臉龐就這麼大大咧咧的暴/露在空氣中，明明和記憶中的那個自稱『醜哥』的小姑娘的面容是截然不同的美麗，查理斯卻覺得這個伊莉絲就是他找的人。
原本平淡的對話，在他猛然的爆發中不再進行下去——
他站起，在伊莉絲「天，他是不是要開始賣藥了」的質疑中大步走向她。
海灘之後，查理斯成了無病呻吟的搖滾歌手，成了停不住思念的情詩作家……他活成了他想不出的樣子，表面的他還是一如既往處事不驚的『查理斯』，他早已被撕裂，查理斯等待著渺茫的機會，瑞雯則不斷出去拯救其他變種人，去尋找伊莉絲的身影。
而那個讓他死去活來獨自演言情劇的罪魁禍首就在他的眼前，查理斯讓托尼不能向前，他心愛的小姑娘用陌生的神色看著他在腦海裡把他想成一所野雞大學賣假藥的校長，女孩身邊保護她的人也不是
他，伊莉絲忘了他，但，太好了。
查理斯以為他不會再急迫的像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沒有等很久，他——
緊緊的抱住了伊莉絲。
像個想要潛規則漂亮女學生的變/態校長。
她還在。
他等太久了，等到查理斯以為自己活在幻想裡，他坐著輪椅剃了頭髮，但一切都是自欺欺人，伊莉絲救了他，也不會再有人因為光頭好看這個原因動他的寶貝頭髮了。
「你的髮型讓你看上去閃閃發光。」在漢克震驚的神情中伊莉絲笑著說出不合時宜的話語，他們都變了樣子，可是意識不會說謊，伊莉絲就像查理斯想的一樣祝福他喜提光頭，而查理斯也像他幻想裡彩排的一樣克制地回復：「這個髮型讓我如獲新生。」她就是伊莉絲。
——如果伊莉絲能回來，變成燈泡都可以。
現在燈泡接到了伊莉絲。
「你想不想去看看後花園？」接待新來的小變種人的本該由漢克或者同齡人進行，查理斯應該和小變種人的指引著來談一談，這麼多年的思念映在眼前，去xx的理智，沒有什麼應該，他要帶著伊莉絲去看看原來的那棵樹，看看他們的過去和未來。
伊莉絲考慮了0.25秒：「好啊。」
托尼：你看看標籤這是誰的場合？多聖父的角色在情敵面前都是強盜，你有本事別腦我！
就算伊莉絲變了樣，忘了過去，連自己的能力都自稱變臉，就算查理斯只能用不入流的謊話騙來一個擁抱，他不再坐上輪椅，查理斯目送托尼和伊莉絲的離開，伊莉絲以後回來這裡學習，他還有很多時間，漢克站在他旁邊，他和原來一樣，就算不解也不過問信任著查理斯，查理斯終於收回了目光，他的眼睛帶著亮光：「漢克，伊莉絲回來了。」
是啊，她回來了。
枯木凋朽又輪回抽枝發芽，查理斯的世界回到正軌，世間悲劇終有了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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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絲上學之後托尼發覺他對伊莉絲的依賴比自己想得多，搞定了公司找到了助理，托尼宛若加了發動機的柯基不停歇地駕車到了賽維爾天賦青少年學院面前，伊莉絲在老年機的滴滴聲中用一陽指點開短信介面收到了這些天最讓她開心的話，托尼要給他們兩個放個假。
她用自己最快的手速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戳出自己想要的句子，三分鐘後，托尼收到了伊莉絲的短信，只有短短的幾個字母：去迪士尼。
他買下迪士尼用的時間都恨不得比伊莉絲打字用的時間短，托尼用一秒鐘把伊莉絲叫了下來，伊莉絲下樓的速度比光速還快，她系上安全帶沖校長室的窗戶揮手：「查理斯我走了，回來再聊！」
伊莉絲在這麼興/奮的時刻都能想到他，這個光頭到底對他的伊莉絲做了什麼？托尼聞到了情敵的氣息。
那是他的伊莉絲。查理斯回以微笑。
這是什麼詭異的修羅場啊，引起修羅場的源頭毫不知情的想著前幾天湊電視上瞥到的迪士尼廣告，沒有硝煙的戰場在汽車的轟鳴聲中落下帷幕，雖然迪士尼是霍德華參與打造的，但托尼並沒有太大興趣一直沒有去過，絕對不是因為他們太忙從沒帶他去過，現在霍華德和瑪麗亞去世，他本一輩子都不踏入迪士尼的大門。
誰叫想去的那個人叫伊莉絲。
他們起航的不算太早，等到了迪士尼黃昏已然降臨，街道上的人偶在坐著最後的謝幕，伊莉絲站在充滿夢幻色彩的遊樂項目面前，他們來的太急，托尼沒有清場，好在那天人不多，大多數都沉浸在童話世界般的景色中，有認出托尼的人也沒有上來打擾的，遊樂場童趣的音樂和孩子的歡笑與尖叫也是托尼選擇不清場的原因之一。
這是難得的平靜。
伊莉絲牽住托尼往前走，到了遊樂園之後她反而又不著急去玩了，熟悉又陌生，伊莉絲眼前的旋轉木馬比她想的要更大更華麗，她的腦海有那麼一幅畫面和現在重合，但她不想要回記憶。
「哦，我親愛的托尼·斯塔克先生，我是如此害怕失去你。」伊莉絲不去看不遠處的霜淇淋攤，她放棄恢復記憶，因為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如果恢復了記憶，你會承受不住，你會失去托尼，「所以我們去做急速列車吧。」
伊莉絲拒絕去想，過去仿佛是深淵裡長著嘴的大怪獸等著將她一口吞下，她坐在旋轉木馬前的椅子上，她站在記憶大門口，她拉著托尼走向急速列車，她拒絕任何的以往。
你不應該拒絕，過去是美好的，有些人你不應該忘記。有個聲音在伊莉絲的心裡說。
你必須不去回想，你必須往前看，過去有你害怕的真相。另一個聲音帶著魅惑在她的腦海響起。
不，伊莉絲想到了好主意，逃避雖然可恥但有用。
伊莉絲和自己爭吵，這是人格分裂的前兆，這不好，她選擇用最痛快的方式解決自己的糾結——
在迪士尼的煙花在空中綻放時，她吐的像個孩子。
不管是多少年過去，伊莉絲沒變過的大抵就是過山車能讓她失去思考的本能甚至升天。
第52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如果這世上的一切都能按計劃行事, 那生活就變成有固定情節小說，連遊戲都有支線選擇，對人生來說最刺激的一點就是你永遠猜不到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比如托尼總覺得他這輩子或許會找一個像瑪麗亞一樣的妻子，更大可能他會有一位縱容理解他的美人，他們會踏遍世界上每一處，自由無拘無束，如同《Knockin' On Heaven's Door》一樣灑脫, 就連孤獨終老最後朋克的死去也在他的35種猜想中, 而如今他自己親手帶上枷鎖, 緊緊地跟在自己喜歡的人旁邊，托尼變得有那麼一點不像自己，就算原來的他計算出1350種可能都不會想到，他克制的像是不/舉的無能男人。
英國的天氣總是不太好，伊莉絲不喜歡關窗戶, 托尼便任由微風吹鼓墨綠的窗簾，小雨不斷地打在落地窗上, 窗簾沒有擋住的細雨打濕靠近窗邊柔軟的地毯，她捧著書蜷縮在單人沙發上, 旁邊的小桌子上放著字典, 她前面是搗鼓著高科技的托尼，電視投影當著背景音樂，笨笨拿著伊莉絲的拖鞋圍著沙發亂轉，歲月靜好，伊莉絲故意打破平靜, 她打了個哈欠引起托尼的注意。
「我們什麼時候回家？」伊莉絲問道，「身為神明我覺得這裡不適合我滋養神力。」
托尼放下手裡的檔，天知道為什麼他出來還要帶著檔仿佛他是什麼負責任的人一般，伊莉絲不是想問這個，他習慣性的忽視了伊莉絲後面意義不明的部分，托尼偏頭盯著握著書裝作隨便一問的伊莉絲，她並非不喜歡出行，是什麼讓伊莉絲想要趕快回家？
以伊莉絲的性格，說出這句話，簡直約等於托尼說自己窮苦了，在沉默中托尼在腦海裡計算著各種可能。
是戀家還是變種人學校亦或是……查理斯·賽維爾？
查理斯·賽維爾是個意外，托尼知道查理斯在等待他害怕失去，他將伊莉絲捧在手心連觸碰一下都需要足夠的心理建設，就仿佛查理斯曾經失去過伊莉絲一樣，但托尼卻要孤注一擲，沒有用的，溫水煮青蛙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他比淩晨三點的興奮期還要清醒，所以當意識到查理斯還在試探的時候，托尼果斷帶著伊莉絲出來『散心』，在這期間他也會讓伊莉絲正視他的感情。
他足夠隱忍，托尼可以等待，但伊莉絲不會主動提起，後面又有人情敵在追趕，就算他的情商只有個位數在開竅之後也明白伊莉絲的逃避，她在逃避什麼托尼也能猜到一二，猜到不代表理解，但托尼尊重伊莉絲，他守在伊莉絲旁邊宛若條惡龍沖每一個覬覦他財寶的人露出尖銳的牙齒，總有一天財寶會跳到他的懷裡。
時鐘算得上靜音，那細微的動靜敲在托尼心上，比外面樹葉晃動的聲音還要刺耳，伊莉絲終於開了口，和『我們什麼時候回家』沒有關聯。
「托尼，我感覺自己很奇怪。」伊莉絲拋棄了自己中二又可笑的說話方式，果斷明確的切斷了托尼的所有的猜測。
失去記憶的伊莉絲什麼都不懂，她是如此怕失去托尼，所以她麻痹自己，她隱瞞自己的奇怪她猜測自己的過去，她試圖去明白為什麼總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呢喃，「我怕失去你，就好像我已經無數次失去了你，我不想找回記憶，明明那時我還小啊，可我總覺得如果我找回記憶，我會無法接受會很痛苦，太怪了，就像是，有什麼在，阻止我……你」最後幾個字伊莉絲說的很輕，甚至還帶著疑惑，她喜歡托尼？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無數疑惑充斥在伊莉絲的大腦，可說完伊莉絲又覺得，是這樣的，從始至終都是這樣的。
電視還在報導最新的奇聞，九星連珠麥田怪圈不斷的陣雨變種人革命，鋼筆尖接觸的紙面染出一塊墨蹟，托尼幾乎算得上是扔下筆，本以為他還要守株待兔很久，伊莉絲總是出乎他的意料，隨著伊莉絲的告白托尼的愛到達了臨近點，他前面還信誓旦旦的覺得伊莉絲不會主動，他從不懷期待只怕期待落空變為漫無天日的絕望。
他本身可以忍受的，明明伊莉絲沒說出任何『like』『love，』，在伊莉絲開口那一刻，他卻再也隱藏不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臟。
這年多年，他們的故事蒼白空洞，連陪伴都虛虛實實，沒有刻骨銘心，沒有一件值得單獨提出來的寫成故事的中心——可從見面，甚至每一頓特別的早餐托尼都記得，他知道自己從何時從在乎變成喜歡，他們之間沒有甜蜜，但他們的默契讓每一刻都是溫馨的，因為在身邊的是伊莉絲所以才會愛上，不是因為陪伴才喜歡上，這樣細水長流連激情都少帶的感情戲連八點檔的都懶得寫，但他留住了托尼·斯塔克。
所有的堅守都化在伊莉絲的話語中，她把托尼的驕傲都踩在了腳底下埋進土裡，托尼想站在泰坦尼克號的船頭大叫，伊莉絲根本就不知道她這一句話代表著什麼，她打開了壓制著托尼的枷鎖，放出了托尼心中的欲火，心底的陰暗侵蝕著托尼，伊莉絲喚醒的是佔有是不可控制的陰暗。
伊莉絲的髮絲沾上了雨滴，她精緻用語言描繪不出的美麗變得深刻、清晰，她不知道她把托尼拉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們相愛，然後黑暗在暗處發酵。伊莉絲忘記了詛咒，但她的靈魂還刻印著洗刷不掉的悲劇色彩。
人總是喜歡把話說一半，但這次的對話沒有第二種選擇，托尼死死地拉住伊莉絲，想不明白也要去正視：「伊莉絲，你喜歡我。」
「……」伊莉絲手裡的被她隨意仍在桌子上，她直起身，「是啊，我……喜歡你。」
霎時她笑了，世間萬物都變得黯淡，托尼再也看不清周圍的事物。
「我愛你。」托尼脫口而出。
少年時期的心動帶著那個年紀特有的堅毅，甚至有著獨自面對著世界上所有惡意的勇氣，「只有你和你愛的人心意相通才能破除詛咒。」這一刻壓制在更深層的詛咒上的薄弱印記破碎，它破土而出纏繞在托尼身上，一起承受吧，讓伊莉絲更為痛苦吧，詛咒少年那濃烈的愛變成了咆哮的野獸。
「托尼，我需要你去説明伊莉絲。」霍華德這麼多年早就把伊莉絲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你和我都知道伊莉絲多麼膽小，她逃避這個世界，而我幫不到她，瑪麗亞不行，賈維斯也不行，只有你。」
托尼厭倦他灌輸給自己的思想，可他依舊會打開伊莉絲的世界，而現在——不再會了，他要給伊莉絲造個籠子，上面佈滿鮮花，伊莉絲甚至都看不出那是籠子，她會緩緩走進去然後自己關上門。
這份愛意扭曲變質，托尼早已不是他自己了，瘋狂在他焦糖色的眸子裡如墨蹟散開：「我也愛你。」
托尼走到伊莉絲面前拉起她，他不再詢問，托尼低下頭抵住伊莉絲和她四目相對，接著，兩種不同的溫暖相互碰撞，伊莉絲的唇齒間還留有午餐的橙汁味，她仰面嘴唇因碰撞有些破裂，猩紅映的她明豔的臉顯得癡情右美味，她的眼眸閃爍，亮的透徹裡面沒有欲/望清可見底，兩種反差更為誘/人。
從未感受過的快感從伊莉絲心底升起，讓她整個人連毛孔都覺得顫慄，她閉上眼去感受學著去回應，托尼就連質變後的愛也藏著利刺，他本想撕咬，就在他睜眼看著伊莉絲顫慄的睫毛的瞬間，托尼的心就不自覺的開始柔軟，他融化，之後的廝磨甚至稱不上親吻，不知是壓抑自己還是過於珍視，托尼舔舐著伊莉絲發紅的嘴角，伊莉絲是他的。
連過頭的動作都沒有發生，空氣中就已經彌漫著愛/欲的熱度，耳鬢廝磨比激烈的碰撞
伊莉絲察覺不到她對常人的誘惑力，她站在那裡就是在發光，托尼伸手合上伊莉絲的眼睛發動了更猛烈的進攻，惡龍看著跳進他懷裡的財寶，他不會讓伊莉絲逃走的，他會讓伊莉絲沉溺於此，他的無盡的貪婪都聚集在唯一的財寶上面，托尼不能容忍任何人在去接觸他的寶物。
那麼——
切斷伊莉絲的後路如何？
踩碎她賴以生存的假像，切斷她所有的光明，從此以後她的情緒都是為了惡龍。
她不在耀眼，連眼眸都附上一層灰，她永遠屬於托尼·斯塔克。
托尼轉手將伊莉絲壓在沙發上，和放伊莉絲去接觸別人那天一樣，他決定了伊莉絲的未來。
——他是瘋了。
檯燈的柔光遮蓋不住陰影，欲望仿佛揮舞著觸手出現在托尼身後，它在吟唱伊莉絲和托尼的未來：
他們無法超度，他們永世折磨。
第53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在一起後的生活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伊莉絲從變種人學院搬回了家裡，期間在伊莉絲記憶裡一直溫文爾雅的查理斯變了臉色和托尼進行了一場親切友好的深切交流，結局兩敗俱傷，托尼雖然把伊莉絲帶了回來，但他知道查理斯暫時不會放棄和他掰頭。
關於兩人的爭執伊莉絲知道的不是很多，每次兩人都會默契的在伊莉絲不在場的時候進行智力大比拼，事情還沒有崩壞到不可抑止的程度, 暗流還壓在平靜的表面下。
日子就一如往常的往前走著, 伊莉絲總是覺得她和托尼交往這件事不夠真實, 她甚至不能肯定自己對托尼的愛是否和男女之情有關，黑夜不夠長，伊莉絲和托尼相擁，她破天荒的比托尼要睡的晚，伊莉絲伸出的手浮在半空, 托尼淺淺地呼吸打在她的手心，他的睫毛輕輕掃過她的手掌, 她知道在她手下是怎樣一雙眼睛。
伊莉絲想到了那個吻，纏綿又稍縱即逝, 她閉上眼, 托尼當時的面容還歷歷在目，愛上一個人之後，人們常常堆砌詞彙去形容對方的眼眸，托尼那雙眼睛比星星還要直戳人心，以後形容閃耀, 也許不該用宛若銀河之類的詞彙，用像托尼眨動的雙眼更形象更能讓人感受到那絕景也說不定。
那是連伊莉絲都不得不承認的美麗。
伊莉絲將手附在托尼的手背上，還在熟睡的托尼迷迷糊糊地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十指交叉，伊莉絲的輕聲呢喃，聲音散去歸於沉寂，她閉上眼淺眠，所有的渾渾噩噩化繭成蝶——「不會放手。」
這是伊莉絲第一次如此強勢的宛若宣告主權般的話語，她在這一刻徹底拋棄了過去，想和托尼在一起的心情超越了不安和迷茫。
她要和托尼在一起，無關其他。
細微的抉擇不只是影響了兩個人的命運，石子落入水中引起海嘯、藍色蝴蝶從邊緣飛走帶來連鎖反應，伊莉絲逐漸進入夢鄉，窗外的風響愈來愈大，風暴將至。
第二天伊莉絲醒的比往常都早，托尼坐在床邊正在換衣服，穿上的衣服落到一半，伊莉絲睜開眼迷迷糊糊地抱住對方的腰肢，灰色的衣角垂在伊莉絲的發頂，她的碎發蹭到托尼的皮膚，癢癢地還帶著青澀地曖昧，托尼極為熟練的呼嚕了伊莉絲一把扒掉對方的手起身，他轉過來時伊莉絲還是一副思考人生的呆愣樣子。
最後是托尼一使勁把伊莉絲拎起來一起去洗漱的。
清晨五點鐘，太陽剛升起，托尼和伊莉絲面對面坐著，拿起麵包片塞在嘴裡那一刻，伊莉絲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她嘴裡沒來得急咽下去的牛奶順著嘴角流下去，這『牛奶浴』映近托尼眼裡和安赫爾瀑布帶來的震撼是相同的，伊莉絲的胃在翻滾，她似乎聽見什麼在悲鳴，小笨手手忙手亂地拖著滅火器往餐桌上一通亂噴，托尼頓時有一種養了兩個熊孩子的感覺。
「你怎麼了？」托尼站在伊莉絲面前挑起對方的下巴，細細地幫對方擦拭著污漬。
伊莉絲搖頭阻止了托尼的動作：「我去洗漱一下就好，托尼你今天別出去了吧，要不我和你一起出去。」她抓住托尼的手腕，另一隻手胡亂地擦了擦臉露出她精緻的面容。
托尼已經很久都沒去公司了，他的助理威脅他這次再不去就辭職，托尼還未站定腳還不是以後的鋼鐵俠，他還不能將任性進行到底——而且今天查理斯也會去公司，他不可能帶伊莉絲去。
「當然可以，親愛的，但不是今天。」
「你說這話就像電視劇裡的姨媽那一輩的人，我要去!」
「是嗎？」托尼勾起一個不真誠的笑容沒被拉住的那只手按著伊莉絲的腦袋，「你這話就像電影裡的熊孩子，聽姨媽的話，不、行。」
這次幼稚園大班的吵架伊三歲依舊沒熊過托八歲，伊莉絲沒戴兜帽可憐兮兮地趴在玻璃上試圖讓托尼回心轉意，托尼很絕交，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沒可能的，他直接拒絕三連氣勢洶洶的走出了伊莉絲的視野，硬生生地凹出了兩米的氣場。
一個人的時間過的很快，伊莉絲吃不下飯乾脆在窗邊的沙發上獨自坐了一天，門外的車水馬龍映在淡紫色的畫布上，伊莉絲轉身扒著窗戶，外面的餘暉還帶著溫度，她卻宛若掉入冰窟。
她面前的桌子上還放著剪壞了一角的貼紙，盤裡還有未吃完的剩咖喱，房頂的燈光霎時間變得斷斷續續，本該安全的線路閃著火光，天黑了，暴雨隨著雷聲瞬間落下，雨水敲擊地面的聲音不絕於耳，這一刻智商超過五十的正常人類都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伊莉絲想：她要是少看點電視就好了，她就不會覺得她每一種狀況她都在悲劇影視裡見過。
電視突然間自己開始播放新聞，近些日子不正常的災禍，無法預知的風暴逐漸擴大沖著他們的方向而來，大門「轟——」地被打開，托尼的步伐還有些零亂，他慌亂地走向伊莉絲的位置擁住了對方後他才松了口氣，伊莉絲聞到了雨的味道，濕潤的似乎不只是衣服，托尼也還是個少年。
「托尼，我不會放手的。」伊莉絲悶聲發出爆言。
「我也是。」
即使要扼住整個世界的喉嚨，也絕對不會屈服，伊莉絲沒有一刻比現在更為堅定，曾經的惆悵猶豫都變為最銳利的劍刃，黑暗在伊莉絲和托尼的心底流竄，他們相互扣著對方的手緊到要流出血絲，這病態的佔有欲比任何誓言都牢靠。
max撕掉了手裡的照片，伊莉絲主動吻上了托尼的嘴唇，窗外的震動比任何一刻都要巨大，伊莉絲已然做出決定。
就像是max和chloe，為了對方你必須做出無數次選擇，而指向最終結局的路只有兩條，哪一種都令人痛不欲生。
選擇權在誰手裡？
沒有人。
第54章 妮醜可是很溫柔
「托尼, 有的時候我覺得你和我都是神選之子，你看，你和我都察覺到了危險。」伊莉絲摸了摸托尼帶著汗漬的西服帶著調笑，「我一年都沒見你有這麼激/烈地運動過。」
托尼沒來得及鬥嘴就感覺自己被扔進了正在高速運轉的滾筒洗衣機裡，原本就肉眼可見變得陰暗的天空開始呈現出和夜晚不同的深邃的黑暗。
暴雨來臨，寒冬將至。
歷練來的太早，世界末日般的場景沒有停留在還留有溫存的兩人眼前炸裂開來, 堅實的大廈和泡沫一樣落幕, 脆弱不堪地瞬間倒塌。
事情發生的太快, 伊莉絲還沒有動作，萬年運動去死去死協會會長托尼卻反應及時下意識的把伊莉絲抱的更緊，托尼懷抱溫熱，她的眼前是熟悉的胸膛，黑暗讓伊莉絲的聽覺變得更加靈敏, 她能聽見外面支離破碎的聲音，他們兩個卻在這一刻定格, 外面的顛覆此刻仿佛與她沒有了關係。
只有細縫之間有一絲光明，不足釐米的光線映射在伊莉絲淡紫色的眸子中, 不算稀有但在斯塔克家被寵上天的紫色水晶從中心碎裂, 她不該看見的——
她卻真的看見了。
伊莉絲看見曾經她和托尼窩在實驗室點過數不清次數的中餐館牆壁上的廣告壁畫變得破碎，被撕裂到不可逆轉，它們飄落隨著『颯颯』聲拍打在震動的大樓玻璃上；標著『斯塔克』姓氏的看板擊打著地面搖搖欲墜；伊莉絲閉上眼，她的感知力仿佛是喝了繞地球三圈的不添加任何化學要素以及不分開牛媽媽和小牛的奶粉那麼強，人群在尖叫, 這種尖叫她不應該聽過的，可她就是該死的熟悉，熟悉到就如同她周而復始的去體驗過參與過或者見證過。
「托尼，你快走！！」伊莉絲緊緊閉著眼低聲嘶吼，她不是真的傻，這災難仿佛為她而來，假設她就是暴風的中心，至少，托尼要活下去。
「伊莉絲。」托尼的聲音離得很近，他強迫自己的聲調還帶著平時的輕佻，輕微的顫抖暴露了他的緊張，他把拔蘿蔔一樣從他懷裡做牆壁式俯臥的伊莉絲按住，「嘿，甜心，聽著。」托尼伸出手拂過伊莉絲蝴蝶振翅般修長的睫毛，伊莉絲的淚珠沾在他的指腹上，「我在這裡，不管你在想什麼，這一切都不會是你的過錯。」
—伊莉絲你有做錯過什麼嗎？
-沒有，我從未做錯過任何事。
她主動去擁抱屬於自己的幸福，伊莉絲是全世界七十分之一的星星點點，她的反抗本該是滄海一粟，她除了在斯塔克家哪裡有這麼重要，直到現在的天災啪啪打著她的臉。
「看著我。」托尼這麼說道。
別亂立經典flag啊你，伊莉絲鼻尖的是冷汗還是淚水，他們兩個人誰也分不清，托尼輕笑伊莉絲還是這麼愛哭他胡亂擦了擦伊莉絲的臉，胡說石頭都未必比我堅強伊莉絲打起精神反駁。
「你把我弄得好髒。」伊莉絲抬起乾淨的手狠狠地擦掉自己的狼狽，她發覺自己此刻是笑著的，那一絲陽光不斷擴大照亮他們兩個人的面龐，托尼的瞳孔是清亮的，淺咖色的河川裡鋪滿了紫寶石，伊莉絲感受到了她一直在追尋的東西。
托尼看著伊莉絲眼中的自己，在混亂中他們十指相扣：「彼此彼此。」
有什麼破殼而出，她睜大雙眼，伊莉絲流了那麼多次淚終於有一次是為了她自己流的。
光暈越來越大，照的伊莉絲的眼睛生疼，下一秒她的意識變得模糊，她攥緊拳頭克制著頭暈目眩，伊莉絲這要是電影估計爛番茄也就打2.1，她就連這是求生還是懸疑都說不上來，深呼一口氣，嘴裡的血沫倒流到腔/道中，她猛咳嗽兩下，唾液和粘稠的血液混合在一起讓她變得不那麼敏/感，直到她發覺托尼已經很久沒發出聲音了。
這仿佛是特意為了悲劇結尾的生硬轉折讓伊莉絲想要嗤笑，她已經失去了表情管理的能力，不管這有多不科學有多扯淡，但它還是不可逆轉的發生了。
托尼不是鋼鐵俠，伊莉絲不是彩虹女神不是詛咒，他們就是最脆弱活在最底層的人類，他們甚至抵不過天災人禍和鋼筋水泥，讓他們失去對方都不用什麼宏偉的大場面，五秒特效草草了事都用不著，不用外族入侵那麼殘忍能計入史冊的場景，傾斜崩塌的就足以將他們摧毀貫穿。
他們不應該這樣死去，就像伊莉絲和托尼兩人本不該相識。
滴答滴答的不是掛在客廳鐘錶也不是已經壞掉在廚房獨自展示自己的水管，那抹餘熱順著伊莉絲的額頭落到她的眼眶蕩起波紋，紫和紅調出絕望的顏色，伊莉絲明白了。
這哪裡是光明，這他媽的是惡魔媽媽的擁抱。
好好的言情現場變成了死神來了的衍生劇，伊莉絲從不知道還有些虛胖的托尼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他雙手撐在伊莉絲頭部的兩邊，喘息聲大的驚人，這麼多年都沒能堅持三分鐘的平板支撐在這個時刻托尼卻做的這麼穩，他連顫抖都不敢。
人有多麼脆弱？
伊莉絲對此從未有過認知，她從未真正意義上的見證過死亡，就連斯塔克夫婦和賈維斯管家的死亡對於她來說也只是『有些沉重』而已。她被保護的太好了，沒有所謂被九頭蛇改造的記憶，在醒來後在夢裡看見的那些事情也算不上是親身經歷，伊莉絲沒有記憶便一直懵懂，剛成年的她硬要說可能還沒有托尼十三歲時有『主意』。
那些曾經糾纏著她的情緒哪裡比得上現在萬分之一的痛楚。
托尼護住她的動作和記憶裡的和她對立的紅色盔甲、插/在她面前的雙刀甚至是飛來的盾牌一起化成了星星點點擴散在空中，「托尼……？」那不是記憶，那是溫熱四散血滴。
原來溫熱的不只是托尼的懷抱，他那跳動的心臟比世界上任何事物都要炙手可熱。
伊莉絲改變了多少既定的事實，她能無數次伸出手，她可以毫不猶豫的奔跑，不留顧慮的抱住托尼，她甚至不再逃避，為什麼就算是這樣，也留不住托尼？
掙脫枷鎖也不夠嗎？伊莉絲被無力和虛脫填滿，絕不，絕不認輸。
她用極小的力量半握拳，伊莉絲為了托尼褪去了原本的『喪』氣，不被記憶阻擋的勇氣被評判為無效，和等待許久各種準備最後卻給反派做了個人秀開端的某部片子一樣，徒勞無功而已。
這是什麼狗屁的命運。
她不服啊，不管是矯情的逃避還是用最猛烈的攻勢回擊這悲哀的既定事實，它都會變成已發生，難道她一定要學會踏踏實實地接受嗎？逆來順受才是最正確的事情嗎？狗屎的註定啊！！
伊莉絲睜著眼睛，她眼眶裡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水珠墜下，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失去最愛的人怎麼辦啊，托尼何時這麼沉默過，他什麼時候受過這些痛楚，可為了伊莉絲他咬住牙竟然發現他還能再堅持久一點，托尼在伊莉絲面前變為了最堅固的牢鐐，伊莉絲她在一生最堅強的時刻失去了托尼。
伊莉絲想求托尼再多堅持一下，又想讓托尼別再堅持了，她無數的念頭連接著唯一的沒有改變的心情：托尼不能死。
「托尼，別閉眼，你都教會我那麼多了，我還是個殘缺的人，我沒學會的還有很多，求你了，求你了。」伊莉絲的汗水和眼淚融在一起，她的乖順的頭髮趴在臉頰兩側，手上是來自於她苦苦哀求的人身上的血漬，她狼狽不堪。
她想推開托尼，斷裂的鋼管就穿過托尼的胸膛插/在伊莉絲的臉龐，海水衝擊著斷裂的牆壁殘骸，伊莉絲發誓他們要是還能再一起窩在沙發上一定不再看海了，看山看天空就連看雨點落在青青草地都可以，總之求求這是世界怎樣都好留下本該活著的托尼吧。
伊莉絲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她無法給托尼帶來幸福也沒辦法守護住自己一直追尋的感情，起／點不是錯誤的，怎麼到頭來她陰差陽錯的當了罪人和劊子手兩種角色。
托尼·斯塔克不能就這麼死去。
在托尼面前伊莉絲接近□□，托尼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拽住伊莉絲的衣領：「我不知道你的能力到底是什麼，你不許死。」他的聲音斷斷續續，嘴裡的血水卡在嗓子，托尼用最簡潔的語言告訴伊莉絲，這是他的選擇。
在伊莉絲的記憶裡，托尼沒用過這樣的語氣說過話，這種祈求，伊莉絲的鼓膜在振動，用她匱乏的語言形容不出的痛苦炸裂落在她身體的各個細胞裡。
——「放開他！放開他！」
有什麼東西在伊莉絲的腦子裡尖叫，塞著記憶的氣球被戳破，砰——的一聲，剝開所有的迷霧和假像，伊莉絲看透了那聲音的真面目。
第55章 論一個瑪麗蘇的自我修養
何必再假裝不知所謂, 那伴隨伊莉絲一生的面容。
—那是她自己啊。
伊莉絲抗拒的不是原來的記憶，是更深層次的，在一次又一次的輪回中失去的托尼·斯塔斯。
——「不應該這樣的，應該有機會的，我都這樣阻止你了，明明我們應該是神啊！」
哪裡有那麼多應該，哪裡有什麼神啊, 有的只是一個無能的廢物外星人啊。
腦海裡的那個陌生的『自己』還在土撥鼠尖叫, 伊莉絲在眨眼間接收了所有的資訊, 她來不及消化憑著直覺讓金色和綠色的線條在指尖跳躍，她緊張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卻還是壓下不安安慰著托尼：「你看，小魔女夢娜不是真的在做夢，我的『外科手術醫生』遊戲玩的也很俐落了，所以, 你會沒事的。」
伊莉絲剛剛恢復的能力在空氣中耀武揚威無處宣洩，如果她此刻爆發的能量有一萬那麼多, 她實際上使用的出來的只有一千，她在強制性的投資自己給托尼續命。
海水已經沒過了伊莉絲跪坐著的腳尖, 風吹過碎成片片的窗戶帶著潮濕, 鹹濕的氣息和悠閒的海風照應著兩人蒼白的面龐，如果面對的不是生死離別，這樣的場景也說的上美好。
伊莉絲終於有了力氣，她推開身上的托尼，他的體溫已經算不上正常了, 生命的流逝清晰可見。
她裝作聽不見那個絕望怒吼的聲音，伊莉絲合上托尼的眼睛，他的呼吸很淺，托尼累了，她知道的，於是她笑著：「你看，你現在像不像咱們曾經吃過的『牙籤肉』。」
托尼的身軀還連著倒下的建築物，時間長河在霎時凝固，伊莉絲嘲笑自己的愚笨，她怎麼就沒有想過，這個世界到底想怎麼樣。
她每一世的懦弱都集中在此刻，伊莉絲感受到她體內的力量在鼓動，熟悉的生命力纏繞再她指尖，她答應了不會死的。
神是不會老的，神的死亡哪能叫死啊，那是回歸是西渡是所有美好詞彙堆砌的天堂。
伊莉絲不斷用托尼感覺不出的微弱力量不斷給他續著一秒，她不拘小節地抹了一把臉，灰塵將伊莉絲精緻的面容砌上一層看不清的神秘，她眼神銳利透著開刃刀尖上的鋒芒，伊莉絲拋開所有顧慮，將自己最原本的樣子暴露出來。
伊莉絲架起托尼狠狠地把他胸口的鋼管□□同時加大了自己輸出的生命力，她真是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好，伊莉絲用跳交際舞的姿勢往出口前行著，她一手護著托尼一手捂住對方的胸口，動作小心翼翼，看上去有一種自由落體掉落懸崖中換三種姿勢的奇妙美感。
搞笑文是不會死人的，所以你給我好好活著啊。伊莉絲在心裡呐喊著，還差一點就到了，她咽下嘴裡的鐵銹味，還差一步——
托尼放開了伊莉絲的手。
『look at me』鬼才看你啊，為什麼當初沒有捂住你的嘴啊，把旗子給我咽回去，伊莉絲向前伸出的手握住一團空氣，他們在漫長的兩秒鐘四目相對，海水掩住托尼的口鼻，圍繞著他的泡泡泛著白和那年夏天他們一起製造的『泡泡雨』還要夢幻。
伊莉絲知道接下來的墜落要不了托尼的命，她明白托尼的意思無非就是「不要追」「好好活著」「繼承書在xxxx櫃子裡」「我給你的生日禮物什麼什麼」，伊莉絲俯身一躍，這個放手包含的到底是什麼就讓我告訴你呀托尼，你這個沉寂的眼神就是笑話，她是個空想家，伊莉絲從不思考以後。托尼不能這麼死在伊莉絲眼前。
是她沒有說清楚，伊莉絲拼命抱住托尼，不求救，用強硬的態度拒絕關心，強行把所有情緒拒之門外，內心卻在求救，沒有人會看的出來的，伊莉絲只剩她一個人不是活不下去，可是，在擁有了托尼之後，還怎麼可能獨活啊，伊莉絲把自己的驕傲扔在地上踩碎，她抱緊托尼，托尼地髮絲垂蕩著，她的眼淚滴落在海水中，她不在壓抑：「我想和你在一起!留在我身邊!不許你走，我就算怎樣都會留住你，我就是騙子啊!求求你，救救我，活下去啊！」
她說謊了，她絕對不會獨活，不管用什麼方式她都要讓托尼活下來。
伊莉絲的話帶著動漫式的中二，她抿住嘴不讓自己在發出難堪的哭聲：「我還想和你一起坐在沙發上看夕陽。」
「我還想不穿鞋踩在地板上你在後面追著我。」
「我還想坐在你的機械堆裡吃東西氣的搶過小呆手裡的滅火器噴我們兩個一身。」
「我還想看你親手打開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做出了很厲害的ai還是什麼了嗎。」
「我還想……」
托尼模糊地看著伊莉絲的嘴開開合合，她說什麼，伊莉絲說：「我什麼都不想了，我只想要你。」
這對話真的很不『伊莉絲』，或者今天的他們都不像自己，原本都是驕傲無比的兩人，在短短幾個小時裡就變成了一生最為狼狽的樣子，說出的請求仿佛預支到了下個世紀，都顯得很自我的兩個人在絕望之時第一件事卻是安慰彼此。
真怪，突然變得安靜了起來，連耳鳴聲都消失不見，托尼好像恢復了所有心神整個地球是不是除了他們兩人再沒有其他，不然為什麼他的眼裡除了伊莉絲再也沒有其他物品。
「咚——」
是伊莉絲用三腳貓泳技把托尼拉出水面的聲音，也是托尼心臟驟停的聲音。
托尼為什麼會死？為什麼沒有人救他們，就像他們這塊與世隔絕一樣，她明明還傳輸著生命力，伊莉絲拖著托尼爬上了還沒塌陷的一塊樓梯，她給托尼擺了個軟趴趴版的『思想者』樣子，自己則深呼一口氣慢慢地緩緩的篡成了蝦子狀，伊莉絲聽著自己的心跳聲和耳邊的海浪以及毀滅的聲音逐漸平緩，好像這場災難已經完成了使命按著順序退場。
「別吵了。」伊莉絲閉著眼對那個在腦海裡崩潰的聲音說道，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隱瞞，避而不談永遠都是下下冊的選擇，此刻冷靜的可怕的伊莉絲選擇和那個啜泣的『自我』溝通。
「我們來談談啊，『我』。」她說的輕到比消散在空氣中的水蒸氣消失的還要迅速，「你真的是『我』嗎？」
就算是神，也不會有那麼多世的記憶，而在同一條世界線上不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
——「我是誰，我是你的執念，是你一次又一次尋求答案留下的陰暗。」
怪不得你的智商那麼低。伊莉絲眼前不再是黑暗，她深入精神世界尋找著『伊莉絲』，她蹲下扒開蜷縮著的『伊莉絲』的手，多少年未見過的面容啊，伊莉絲帶著懷念用大拇指在另一個自己臉上描繪，她的幼稚想法，伊莉絲垂眸，這麼多世都沒有長進，這張醜陋到讓現在的她還有些羡慕的臉就是最大的諷刺。
毫無長進的她，怎麼能獲得勝利。
——「我是你的所有欲／望，所有的求而不得的憎惡，是你的所有負面情緒。」
不出意料的設定，太爛大街了不會有人告你剽竊嗎，伊莉絲想她怎麼會這麼蠢。
『她』娓娓道來，沒有任何隱瞞，『伊莉絲』說到底和伊莉絲的本質是相同的：
『她』是伊莉絲不甘心的執念，『她』的記憶只有伊莉絲分離出去的那一部分，『她』是不完整的，能想起全部的只有伊莉絲一個人。
『她』是一抹幽魂，『她』說在『她』的記憶中從一開始伊莉絲就從未留住過托尼。第一次托尼的逝去在伊莉絲心裡留下了不下於二十平方米的陰影，第二次從頭來過的伊莉絲在命運身旁不斷試探依舊沒有留住托尼，第三次的伊莉絲做的很糟糕，那時『她』才逐漸被分離出來。
第三次輪回的伊莉絲記憶有些混亂，腦子也不是很清晰，她帶著病態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年，在經歷了熟悉又陌生的人生後再次遇見了托尼——只可惜無數次輪回沒有一次時機是對的。
換句話說，伊莉絲終於發現，她的時間點是錯誤了，不管她怎麼改變，托尼都會因她改變然後走向死亡。
伊莉絲開始嘗試遠離，但世界上只要有伊莉絲的存在，面對托尼的就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除非伊莉絲不再出現在這世界上。
然後那一世的伊莉絲終於開始學著控制『詛咒』，那世的托尼發現了不對勁，而伊莉絲也不是當初的伊莉絲了，她變得陰沉行事也有些神經質，沒有反駁，她甚至開始釋放她積攢的所有『惡意』。
伊莉絲不想承認她的無力，想要孤注一擲，她從未嘗試過去『□□』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詛咒的力量足夠強大，伊莉絲想要排除所有能傷害托尼的實物。
她本身就不多的智商在腦殘的行為中逐漸被磨平，滅頂的愛和絕望蒙蔽了她的雙眼。緊接著，聆聽故事的現在的伊莉絲做過的『夢』裡的場景出現了，那些她曾經真愛的人在詛咒或者是伊莉絲自己的影響下開始提前『內戰』，世界不受控制的開始崩塌。
所有人心知肚明，解決那場崩潰的關鍵就是堵住源頭，世界線的改變讓一切變得虛幻，伊莉絲最後還是死了，帶著滿腔的對命運的不甘心，她知道她的旅程不會結束她還有無數的輪回。
伊莉絲分離了『她』，伊莉絲想把可能性賭在下一世，也就是現在的伊莉絲身上，她讓這世的伊莉絲從頭開始，宛若赤子就有更多的不確定性。
『她』化作了最初始的『小心眼神明』重複一開始的開頭，就像是一切都沒發生一樣——『給予不同的自己最惡毒的詛咒和最真摯的祝福。』
顛覆這個世界，每一個細節都變成自導自演，希望這一次重塑的『自己』能突破低齡兒的智商找到和托尼在一起的方式。
伊莉絲也想過要不就放棄托尼吧，別逮一隻羊薅毛啊，她做不到啊，她承認她的自私，伊莉絲放棄的念頭在托尼這個單詞在唇齒間流露回蕩時就會全部消散，那是『托尼』啊。
是伊莉絲的所有欲望的緣起，是伊莉絲所有的執著念想。
所以這一世的伊莉絲要加油啊，曾經的伊莉絲閉上眼再睜開時已經變為了完全陌生的形態。
可『她』還在，『她』和世界意志一樣，世界意志想讓伊莉絲接受『詛咒』而『她』想讓這世的伊莉絲『留住托尼』或者『永遠不要遇到托尼』，『她』在兩種不同的絕望選擇中徘徊，誰知道伊莉絲硬走出來第三條路，不受控制，『她』和世界意志聯手想讓事情往『可預料』的路上走，最後『她』在看見洛基重新描畫並延長伊莉絲的生命線後折服了。
期望改變又害怕改變，『她』放手任伊莉絲自由發揮甚至開始和世界意志做鬥爭。
可惜啊，最後她們還是什麼都沒做到。
這一瞬間，伊莉絲仿佛看見了最初那個逃命的自己，在房子邊陰暗的小巷裡，她透過雨幕，看向地面的水潭，她像一隻漫無目的行走的流浪狗，無家可歸，躲在角落苟延殘喘，蹲到手腳麻木全身淋濕，沒有人拉起她，她一直一直孤獨著直到頭重腳輕。
「可惜啊，就算是他活下來了，他也已經不是你的托尼了。」伊莉絲已經有些喘不過氣來，她不再蒼白，她的臉色差到放在蘿蔔堆裡都是最顯眼的那顆心裡美，紅裡透著白白裡透著黑黑的青不溜丟的伊莉絲放逐自己一般把另一個『伊莉絲』幻化出了虛虛實實的影子，她睜開眼，對面的『自己』也看著她。
「你說得對，我的托尼，永遠的停留在那個時間節點。」
這份愛不夠深刻不夠刻骨銘心，但也值得他為之瘋狂。
伊莉絲伸出手：「來吧。」像是一場狂歡的悲慘落幕，又像是什麼隆重的儀式，她的執念她的陰暗，「你知道嗎，改變時間線的不是我，是你。」你讓我明白了這場反抗『戰爭』或許是註定悲劇的倒敘式遊戲，其實只要是悲劇就好，所以——
『四』這個數字不管在哪個國度寓意都算不上好，伊莉絲卻著實感謝『4』，幸好她還有第4世，她終於領悟了慘劇裡的那一絲希望。
在這無法改寫的結局面前，伊莉絲選擇了妥協。
伊莉絲的眼淚在最後時刻不聽使喚地不斷掉落，嘴角卻如同托尼期望的那樣上翹著，「我不會再去反抗，我會接受，我會不斷死去。」她抬起精緻的下巴，露出脆弱的脖頸，她拉過還不算冰冷的托尼虔誠地吻上了那薄唇，不帶任何□□和佔有。
一束陽光透過烏雲照在伊莉絲身上，她抬起頭，周圍的場景在不斷變換，手上的重量漸漸消失，「伊莉絲。」她聽見托尼的聲音。
——「我愛你。」
伊莉絲睜開眼，她看見托尼徹底混沌，不加遮掩充斥著欲/望的瞳孔，她的托尼被壓在了他靈魂的最底層，但這就夠了，這雙眼睛啊，見過的千篇一律的情感啊，「我也愛你。」她接受了。
逃來逃去最後還是最初的樣子，但就算全世界都是虛假，伊莉絲也不能失去托尼。
伊莉絲徹底愛上了托尼，在沒有未來的結局，在這不會在續寫下一章的殘篇中，她終於承認，她愛上了托尼。
比她想的還要深。
第56章 -End-
好似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伊莉絲和托尼還是恨不得24小時待在一起，伊莉絲很長時間都不再出門，也沒有人來再找她，托尼減少了出行次數，能不去公司的時候就緊緊地盯著伊莉絲，眼神糾結又迷茫，但大多數時候他琥珀色的眼眸裡都是讓伊莉絲痛苦的情緒。
他們的生活都緊緊地圍繞著彼此, 這是雙向囚禁, 但伊莉絲還沒有放棄掙扎, 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拯救一下，她不能讓托尼這樣一輩子。
這已經不是伊莉絲不離開托尼是不是個錯誤的問題了，這是『抉擇』。伊莉絲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在『大戰』過後找到暫時的溫存，享受夠了, 戰士又要出發了。
不是有那麼句話嗎？
誰能阻止少年武士赴死，他們聽不到, 鬥士的劍一揮出，必會聽到戰敗者的哀嚎。
她只能贏。
伊莉絲把手上的書放到腿間, 她試圖在學者、科學家, 在她眼裡『智慧的化身』上下苦功夫，漫不經心地用左手翻閱著書籍，詞典被扔在了前面的腳墊上，伊莉絲纖長的手指無意義地敲擊著墨綠色的沙發扶手，這本深奧又難以解讀的書一面就有不少生詞, 並沒有怎麼讀過書的伊莉絲想：雖然詞彙量沒有明顯的提升，可是她感覺到大腦再活動。
絕對不是普通的頭疼，絕對、肯定是智商往高處走的預兆！
唯一的出路就是如此嗎？伊莉絲有足夠長的時間去梳理混亂的記憶和那狗血百分之二百的經歷，她發現，她並沒有身為『神』時的任何記憶，就連斷片兒一樣的碎片都沒有。
好像有那麼一點點頭緒了，靈光一閃——！伊莉絲猛地站了起來，本身還埋頭工作的托尼「嗖—」的一下就看了過來。
唉呀，伊莉絲一下子不敢動了，訕訕一笑又坐了回去，這個眼神有那麼點像電視上正在演的《漢尼拔》，真男人·永不妥協·伊莉絲被看的有點虛了，這是戰略性撤退。
她想，有沒有那麼千分之一的概率，她可以找到所謂的『詛咒』或者『世界意志』什麼的，或者她能找到她在成為『被詛咒的伊莉絲』之前的記憶，伊莉絲有種莫名的感覺，也許她是『神』時的記憶是突破口，希望這不是錯覺。
因為她真的沒有退路了，這是伊莉絲最後的機會。
伊莉絲想再看一眼海卻發覺她已經不住在原來的地方，斯塔克並不會在意那一小塊資產，已經變得和產量型仿生人一般的托尼也不會有『回憶』『想念』這類情緒。當時她也沒有阻止，她當時想啊，就這樣吧，毀了她自己也毀了托尼，就這樣糾纏著死去，她不會後悔的。
伊莉絲知道不同的不只是房間的佈局而已，只有她自己還沉溺在回憶裡。
臨別之際，她總得要拿走些什麼吧，至少讓這段或許不會再有未來的『救贖之旅』留有可以觸碰的溫暖。
當初和托尼正式在一起後，伊莉絲的心沉寂下來，變得不太注重形式，以至於她和托尼都不會特意去慶祝某些事，沒有什麼東西稱的上是特別。
——那時的伊莉絲覺得她過的日復一日重複又美好的生活就是永遠。
她也不能把托尼打包帶走，她離開後這個世界漸漸就會回歸正軌，托尼還有自己的生活，他甚至可能，忘了伊莉絲是個什麼東西。伊莉絲是自私的，但她不能『豢養』托尼，她不捨得的。
就像她可以騙自己一輩子，履行自己當時的想法，卻在托尼用盡全力掙扎出一點自我給了她一個普通的微笑後就立刻反水出局。
伊莉絲像是突然間就掌控了原本被她濫用的能力，她勾起嘴角向托尼說道：「嗨，托尼，我們來場捉迷藏吧。」
給她一點點時間就好，讓她帶走可以留念的東西，在黑暗精靈那次戰役爆發後伊莉絲孑然一身被給予思念的物品都四散飛走，只要一樣東西就好，寄放她所有的回憶，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Rose看到海洋之心可以娓娓道來一場讓所有人都為止顫動的曠世愛戀，失敗的伊莉絲在獨自一人渡過不會再天亮也不會結束的黑暗日子時看著某樣物品可以壓抑下所有的負面情緒等到再次有辦法……不能往最壞的地方想，她跑動起來，時間有限，托尼已經開始呼叫第一次拍手了。
伊莉絲蹲在托尼的房間翻翻找找，她的時間不多了，托尼很快就會找過來，這與原來和瑞雯以及查理斯玩的捉迷藏不同，伊莉絲的額角出現了汗珠，被發現的話，可能很久以後才有機會再來找東西，托尼會把她看的更緊，這算是生死時速吧？
她的動作一頓，這個形狀、顏色，不會吧？伊莉絲張開手掌看著手心裡的小盒子，透明的盒子裡是光彩奪目的戒指，送的人或許還沒有想好時機也沒有包裝，甚至可能是某一天看見了什麼就買了這枚戒指又不好送出，默默等待著時機到了的那一天的到來，伊莉絲說不出材質的指環內側刻著他們的名字：「Tony&Elise」
「伊莉絲，你在做什麼？」鞋底敲擊地面的聲音鼓動著伊莉絲的耳膜，聲音變為沉默。
托尼彎下腰：「戒指……？」他的神情變得恍惚不定，伊莉絲也愣住了沒有看見托尼一閃而過的清亮的眼眸，「幫我戴上吧，安東尼。」她沒叫托尼，托尼接過戒指沒有說什麼，他能說什麼呢，伊莉絲嘲笑，冰冷的指環緩緩地被推到指間，托尼飛速地顫抖著吻上伊莉絲戴上戒指的無名指，幾乎是瞬間的動作，下一秒就恢復了『常態』。
「………！」托尼，伊莉絲在心裡說道，她沒有了任何猶豫。
淩晨。
其實夜晚的風不是很大，那麼多次伊莉絲都沒有擺脫過，現在她終於找到了辦法，即使這個方法很虛無縹緲，成功率也『五五開』，但這已經被逼瘋了的她能尋找的最佳方式了。
如果沒有成功的話。伊莉絲握緊了拳頭指腹的戒指擱的生疼，那就乾脆的退出這個故事，讓她一個人在當初的虛無之地永遠的活著，假若她回來了，還有人記得她的話……
「哥的甜心軟糖。」
……怎麼可能？
「狗屎的作者到現在才把哥送出來，誰叫我靚麗青春是86後小年輕，哥是你的第一次對吧？」說著，他無厘頭的拿出一顆糖塞到了伊莉絲手心。
「韋德……？」
「噓——哥現在可是那個男人，看來我是第一個找到你的。」不能提起名字的雇傭兵摘下面罩，他擦了擦面頰，索性他的面罩透氣性不錯，「去吧。」他這麼說道。
用極其不符合他自己人設的正經語氣，眼神纏綿浪漫，就像是傑克放開玫瑰小姐的手一樣帶著不舍卻又如此堅定，他不加掩飾的情感爆發出來，執念是欲//火它唱著祝福的歌讓韋德放下埋藏在最底下的自卑和不甘：「去吧，皮卡丘。做你想做的。」
「我會等著你，然後找到你，接著哥就把你手上那礙眼的該死的戒指扔到你的首飾盒深處，項圈哥都準備好了。」他從某不可言說的位置掏出了一條刻著『伊莉絲』字樣的項圈。
「……等著你給我帶上，哥會事業愛情雙豐收的，不然Ryan·Reynolds那個傻x就去接拍綠燈俠2。」
「韋德。」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打斷了作者的水字數，韋德明罵一聲誰福特，伊莉絲看著兩人笑出聲：「幸好天臺足夠大，還沒恭喜你當上校長了，查理斯。」
沒過兩秒托尼帶著喘息跑上來，他撐著門框，目光透過前方的兩人注視伊莉絲：「我們還有一個盛大的新聞年發佈會。」托尼知道她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他堅信著，托尼從不會坐以待斃，但現在開始他等著從公主蛻變成女王的伊莉絲凱旋。
「這個機會留給返校季的小蜘蛛吧。」韋德做出拉開嘴上拉鍊的姿勢，查理斯沒有阻攔韋德的嘴炮攻擊。
三個人對視後默契的收回目光看向伊莉絲，伊莉絲抿嘴：「看來這個世界對我還有一絲憐憫。」竟然會在這時給她來一場送別會，是覺得她註定失敗，還是單純的可憐她？
伊莉絲告訴自己，不管是因為什麼，她都在這一刻感謝這個世界，當然只限於這一刻。
「我已經知道你們想說的了……謝謝你們，我要走了。」
就像你們尊重我的選擇，若是她僥倖回來，他們無論選擇什麼她都會順其自然的發展下去。
卡爾、史蒂夫、巴基、佩吉、不知名的路人A，韋德、查理斯、瑞雯、托爾、洛基、托尼，伊莉絲每念一個名字便堅定一分，他們帶來的早已不是當初她想的感情，用友情愛情親情來形容都不夠訴說，他們對於伊莉絲來說更深更的情感，她無法形容這份支持她的力量，或許，他們每一個人都是組成伊莉絲的一部分。
——「現在就去，跑著去。」
—我們在未來等你。
番外
第57章 歲月長河
伊莉絲最後還是留在了中庭。
阿斯加德三公主從未這般屈辱過, 他毅然決然的去中庭度了假，絕對，他重申，絕對不是為了那該死的沒良心的女孩。
伊莉絲住的地方算得上偏遠，周圍沒有什麼人，她聽見有什麼東西落地的聲音就猜到了來的人是誰，「洛基, 你來了。」伊莉絲像是早已知道洛基會來, 她帶著忍俊不禁開口打趣, 「我還以為你不會『恰巧』路過了。」
她話鋒一轉：「……你不該來的。」然後不等洛基回復就又自己接話道，「你喜歡花嗎？」
「你一定會喜歡的。」
洛基：就你有嘴叭叭的。
洛基被伊莉絲宛若某個貧嘴雇傭兵的一串接一串的話語給砸成了藏狐冷漠臉，他來的不算容易原本還帶著滿腔溫存，但他低估了伊莉絲不會看氣氛的本事，洛基整理完衣領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伊莉絲面前, 還算伊莉絲沒太過分記得給他留了個地方。
伊莉絲房間的擺放不知道是特意挪動的還是她的腦回路本身就有問題，她的床正對著落地窗, 風吹起簾幕她就能看見外面的風景，索性她沒法得偏頭痛, 她給洛基擺放的沙發斜對著床既能看到伊莉絲本人也可以側頭去看窗外。
看著是很美妙, 幸好洛基是神，不然坐個一個小時就要被吹的風濕骨痛，洛基皺著眉坐下給了躺在床上的伊莉絲一個取暖的法術。
#有一種冷叫洛基覺得你冷#
「睡吧。」高傲的洛基對於伊莉絲一直躺在床上沒有起來迎接他有任何不滿，還主動的翹起腿變出一本書開始翻閱表示自己會待到伊莉絲睡醒。
伊莉絲的視線開始模糊，她知道自己睡著了, 夢裡她變成了一隻粉紅色的布偶貓，除了喵喵叫什麼都不會。
她被一群發狂的大狗追趕，又累又餓，連身上的毛毛都沒有了光澤；然後她走啊走啊，遇到了另一隻布偶貓，他有漂亮的黑綠交錯的毛毛，伊莉絲怕他也被欺負連忙沖著他兇惡的喵喵叫想嚇跑他。沒想到漂亮的黑綠貓貓理都不理她自顧自的舔著肉墊。
完了喵。伊莉絲一咬牙回頭沖著那群狗跑去，她不活了喵，喵喵喵喵？閉著眼愣沖的伊莉絲發現自己撞上了一堵軟乎乎的牆，那只毛毛很順的貓貓擋在了她的面前，接著漂亮的大貓搖身一變，他不斷變大最後大的用他的尾巴就能把伊莉絲卷起來，別問她怎麼知道的，因為她真的被大貓用尾巴卷了起來，她嚇得閉上了眼。
這不是一隻布偶貓，這是一隻大老虎，他的額頂還刻著『王』字，伊莉絲連喵喵聲都帶上了顫抖，只見大老虎一拍地面追著她的大狗們四散逃脫，要被吃掉了喵，她緊緊地閉上了眼。
「啪——」伊莉絲被輕柔的放到了地上，一雙溫暖的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真弱。」那個聲音嫌棄的說著，她悄咪咪地睜開一隻眼，哇塞，剛剛的大老虎竟然變成了人類，他的毛毛是黑色的，穿著綠色的衣服，漂亮的人類嫌棄地揪著她的後頸肉和她四目相對：「跟我回家，洗澡。」
惡毒的大貓！！竟然想要淹死她！！！伊莉絲發出淒慘的叫聲四肢不斷的晃動拍打著眼前的人，最後柔弱的小喵伊莉絲還是被扔到水裡洗白白了。
「我是洛基。」癱成貓餅的伊莉絲雖然很生氣，但是她是一只有教養的貓，所以她還是喵喵地告訴眼前的壞人：「我叫伊莉絲。」
洛基帶著施捨般的說：「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喵。伊莉絲轉頭拿屁屁對著洛基，不想理你。
「我說，我要滿足你一個願望，小貓。」這次的話裡帶著一絲絲的歉意。
伊莉絲接受了，她說：「我想要一個甜甜的好吃的貓窩。」
這有什麼難的。綠色的大貓一揮手，伊莉絲目光所及的地方的變成了糖果做的，她坐著的沙發變成了巧克力，地板變成了波板糖，外面下的雨也變成了不斷往下掉落的塑膠紙糖豆。大貓給她披上的白色毛茸茸攤子也城邊了噗呦噗呦的棉花糖。
「大貓你真好。」伊莉絲跳到洛基的手臂上允許他舔她的毛毛。
再然後人類變回了大貓，他們一起回到了巧克力做的沙發上，相互舔著毛毛，舔了好久好久，夢的最後他們永遠得待在了一起，成為了朋友家人和伴侶。
伊莉絲睜開眼，洛基依舊坐在她床邊殷虹色的沙發上，她睡醒了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睛，終於轉頭看向了旁邊，洛基的眼眸這才對上熟悉的紫水晶，伊莉絲伸長胳膊握住他的手指帶著不舍：「真是場美夢。」洛基順從地借著她的力量走到對方的身前站定。
她直起身抱住洛基算不上纖弱的腰肢：「沒想到你比看上去要胖。」……那明明是強壯！！小鹿斑比氣的頭禿。
「外面的海裡有魚嗎？」伊莉絲的聲音很疲憊。
「有，很多。」
「那棵樹像不像原來的世界樹。」
洛基輕笑：「你倒是不怕世界樹了。」
「海前面的花好看嗎？」
「……好看。」
伊莉絲撐起身子抬頭仰視洛基，不知何時她的手裡出現了一朵和外面一樣的藍色小花，是勿忘我，香香的甜甜的，和夢裡的糖果一樣。
「給。」她塞到洛基手裡，然後抬手推開了洛基，洛基踉蹌了兩步，他不是會乖乖聽話的好孩子，可伊莉絲哭了起來，洛基想他好久沒看見伊莉絲哭了，她說：「夢該醒了……」
沙發本不應該是殷虹色的。
於是，一瞬間墨綠色融化了。
有很多魚的海破滅了，長得很像世界樹的大樹也被黑暗吞噬，整個世界變成了原有的樣子，是無盡的昏暗和孤寂。
——他該醒了。
洛基不想睜開眼，阿斯加德是個美麗的地方，他的宮殿外面還有來自神域的動聽的鳥叫聲，他躺在那和夢裡伊莉絲一樣的床上很長時間才站起身，他把手裡的那只淡藍色小花別在胸口。
宮殿門被關上，洛基的表情和往常沒有什麼兩樣。
「弟弟，你從來不會起這麼晚，生病了？」
「不，我只是做了一場美夢。」他的聲音沙啞，謊言之神騙不過自己。
夢醒了，洛基知道在他漫長的歲月中他再也不會夢到伊莉絲。
第58章 平淡生活
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對伊莉絲來說，有史蒂夫存在的記憶裡她很少有『難過』這個情緒，那段回憶也可以說是最輕鬆的時候，和對方相處她似乎一直都過於放鬆，什麼都不用擔心。
伊莉絲回來後原本還在想會不會她的詛咒不再了，那些愛也會隨著消失，在看見史蒂夫那一刻她就徹底放下了心, 仿佛史蒂夫站在那裡就給了伊莉絲足夠的安全感, 她的內心好像認定了就算是滄海桑田風雨變化史蒂夫永遠都不會改變。
兩人交往後伊莉絲便徹底放飛了自我, 她又重新拾起『吃著碗裡的東西看著史蒂夫手裡同樣的食物』的毛病，更甚她讓原來那幾世的『壞毛病』都重回青春，而史蒂夫對於這種情況似乎很……喜聞樂見的享受？
總之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巴基最近終於徹底擺脫了『冰凍』後遺症，雖然他還是有些不能接受『我一覺醒來發現我的兄弟成為了我的妹夫』這個事實, 但是他也沒有做惡毒哥哥正在努力接受這一事情，努力接受的舉動就包括他沒有再和兩人住在一起——當然更多是因為他那顆哭成娃娃菜的少男心已經受不了更多的刺激。
伊莉絲和史蒂夫留在了布魯克林, 巴基因為還要複查便不打算近期搬出復仇者大廈，他意外的和托尼聊得來, 史蒂夫樂見其成, 的確，巴基在復仇者面前似乎更放得開。
巴基：呵呵，可不是嗎，我和托尼加上托爾，失戀者聯盟。
「我們先去超市去買好吃的。」伊莉絲敲板決定了今天的行程, 史蒂夫的縱容這次沒有無限制退步：「不能吃霜淇淋。」
「那我要多買兩個東方肉包！」
進行了如上對話後，史蒂夫不得不將原本『去最近的超市』的行程改為『不遠萬里去唐人街買肉包順道在那裡的超市買完東西』。
伊莉絲在詛咒解開後依舊固執的披著斗篷不過她不再堅持帶兜帽，她已經明白了大熱天裹得像個變，，態比這個人長著一張絕世好看的臉蛋還要招搖，如果她只是素面朝天毫不在乎的漏著臉路人最多只會瞅一眼，全副武裝路人會看一眼再看一眼猛地回頭用自以為伊莉絲不會發現的目光繼續打量。
改變路線後他們要走的步數翻倍增長，血清在這裡起了重要作用，史蒂夫不僅要負責拿東西他還要負責拿人，是的，伊莉絲已經嬌縱到了這個地步。
然而四倍的力量不代表四倍的接受力，超級士兵和曾經的神明受到了滑鐵盧般的致命打擊，鬼知道這裡的種花人都要用什麼網上付款？？
連信用卡都剛剛新手上路的兩人沉默地拿出現金在對方看外星生物的目光中揮一揮衣袖帶著兩行熱淚（僅限伊莉絲）走了。
伊莉絲和史蒂夫都不是很擅長用現代器械的人，伊莉絲在21世紀活了那麼久熟練掌握的唯一技能就是點外賣，假若史蒂夫詢問的是如何在一秒鐘內辨別這家餐廳的味道是否正宗伊莉絲能不重樣的舉出至少十個例子來幫助他尋找美味，可惜現在史蒂夫只需要一個教他如何使用智慧機網路線上聊天的人。
史蒂夫又不是真的九十歲高齡老人，他只是表現的很沉穩而已，他還是很喜歡接受新鮮事物的，伊莉絲是純粹的不服輸，以及一點點看熱鬧的心情。
她覺得她已經接受過新世紀科技的薰陶學的會很快，伊莉絲想像著史蒂夫抓耳撓腮的出醜樣子樂出了聲音。
簡而言之，大受打擊的兩個人決定刻苦學習用現在的科技產品，緊接著兩個手機廢就面面相覷統統拜倒在「如何用網路約會巴基一起釣魚」這個史詩難題上。
「我們乾脆就走路去吧，或者你騎機車帶著我，我背著你去都行，我真的不想在練習如何發資訊了。」饒了她吧，伊莉絲苦叫，她一個文盲會用語音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受這個累學習現代科技啊，想得快去的更快的她果斷決定放棄。
伊莉絲：打臉我是專業的。
史蒂夫試圖讓伊莉絲正視這個問題：「伊莉絲，我們不能總是逃避。」
「那你先學吧，你學會了再教我，我可是宇宙級別的聰慧，絕對是個好學生，你快自己看看，快快快。」伊莉絲討好地擺擺手，說完就轉過身蹭到史蒂夫懷裡，她蓄謀已久地拿出手裡的梳子，「好啦，你可以一邊擺弄你的手機一邊幫我編頭髮。」
瞧把你慣的，你不得上天。
上天就上天。史蒂夫接過梳子幫對方順起髮絲，他梳到打結的地方還會特意遞到伊莉絲面前傻笑：「你看，你的頭髮會打結了。」
「是啊，真好。」伊莉絲也回以傻笑，真好。
兩個傻蛋情侶光梳頭發就可以膩歪半天，正直如他的美國隊長最後還是放棄了研究手機專注地幫伊莉絲對付起她那一頭漂亮的棕發。
歲月靜好，伊莉絲不合時宜地提起了史蒂夫的『工作』：「你最近『變身』的時候越來越多了，你知道我會偷偷跟著去，對吧？」
「當然，披風俠。」
「美國隊長竟然這麼壞心眼，壞人。」
「壞的是史蒂夫，你想出現在大眾眼前嗎？」史蒂夫尊重伊莉絲的每一個決定。
她鼓起嘴的樣子像只河豚：「算了……披風俠就披風俠嘛，真正厲害的人總是要在最後出場的。」
伊莉絲頭髮的長度早已超過了肩膀，史蒂夫聽見對方說這話時正不熟練地幫她束起頭髮，他半摟著伊莉絲露出笑容：「梳好了。」
「不要敷衍我呀，走吧，叫上巴基我們去釣魚~」伊莉絲掛到史蒂夫身上懶洋洋地發號施令。
布魯克林還是老樣子，一切都沒變似乎又有一些改變，史蒂夫背起伊莉絲走向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時代。
陽光把兩人的影子照的很長，他們會相互扶持著一直前行，史蒂夫和伊莉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