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 《(綜英美)我是個沒有感情的超級英雄》作者：卜辭之【完結+番外】

文案：

笑死，我朋友說這文名應該改成《我爸已經三天沒打我了》

「我真傻，真的，」托尼抬起他沒有神采的眼睛來，接著說。「我單知道周末的時候傑西卡在正義山找不到康納，會到復仇者大廈來；我不知道平時也會。我一清早起來就開了門，給了我們康納一套訓練計劃，叫我們的康納去做日常訓練。他是很聽話的，我的話句句聽；他出去了。我就在實驗室做實驗，搞計劃。我叫康納，沒有應，出去口看，只見訓練服扔了一地，沒有我們的康納了。他是不到別家去玩的；各處去一問，果然沒有。我急了，叫賈維斯出去尋。賈維斯欲言又止，我就知道不妙。大家都說，糟了，怕是遭了傑西卡了。再進去；他果然躺在屋裡，衣服都不成樣子，身上還壓著一個傑西卡呢。……」

本文又名
#今天康納又在煩惱自己姓什麼呢#
#有些人表面上沒有媽媽，實際上卻有大於一個的爸爸#
#我放這兒這麼大一兒子呢？我兒子呢？#

預警一下：
可以在底下瞎幾把討論cp但是我確定的cp不要ky。
想棄文就棄文，別出來指點江山。

內容標簽： 強強 性別轉換 超級英雄
搜索關鍵字：主角：康納，傑西卡 ▏ 配角：復仇者眾，正義聯盟眾 ▏ 其它：

一句話簡介：我有什麼辦法？

立意：我想成為更好的人

原創網

罐子裡的超人（一）

　　所謂開頭一定要驚心動魄

　　眾所周知，一個好的故事必定有一個驚心動魄的開頭和一句驚心動魄的男主發言。

　　於是在復仇者制造出來的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以及X戰警鬼哭狼嚎的「炸錯了」的嚎叫聲中，托尼·斯塔克，AKA鋼鐵俠，伸出覆蓋著鋼鐵戰衣的雙手扒開了鐵門。

　　身後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人工智能體貼地過濾掉了身後的爆炸聲，鋼鐵俠氣定神閑地走入實驗室，然後看見了一個站在罐子裡的小孩子。

　　雖然X戰警鬼哭狼嚎著說炸錯了，但是鋼鐵俠從不回頭看爆炸，更何況賈維斯告訴他在十公分厚的鋼制保險大門之後確實是有一個空曠的實驗室，但是賈維斯尚且未曾順利入侵實驗室內的計算機系統。

　　這很不尋常。

　　於是托尼不打算解釋就直接扒開了大門，發現了這個站在罐子裡面的小孩子。

　　一看就是實驗室出來的那種。

　　而另一邊克服種種困難終於順利入侵到計算機系統中的賈維斯上傳了關於罐子裡小孩子的信息，從不回頭看爆炸的真男人鋼鐵俠陷入了沉思。

　　【你發現了什麼，托尼？】

　　【都進來了還不自己看？】

　　【托尼，不經過別人的允許我絕不會去讀別人的腦子。】

　　【OK，OK，你不用解釋。這是超人的克隆人。正義聯盟那邊真是不靠譜，難不成超人和他宿敵一樣也開始脫發了嗎？】

　　X教授努力克制自己去摸自己頭發的衝動，在心裡默默衝鋼鐵俠翻了個白眼——他確定對方是故意的。

　　【所以？】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時候，賈維斯打開了罐子，罐子裡面看著只有七八歲的小孩子睜開了眼睛。

　　終於等到自己說出來那句驚心動魄的男主發言的時刻的鋼鐵俠咳嗽了一聲。

　　「別怕，孩子。」

　　托尼猛然轉頭，眼睛裡充滿了對搶自己台詞和男主地位的史蒂夫·羅傑斯先生的不滿。可惜體貼的人工智能未能及時將面罩掀開叫美國隊長體會到站在一旁的隊友的心情。

　　托尼眼睜睜看著那個孩子打了個哈欠，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腰。

　　莫名竊喜。

　　【你別說，我也有個大膽的想法。】腦子裡的X教授適時出現給自己刷足了存在感。

　　於是這就是托尼帶著小孩子站在史蒂夫面前的原因了。

　　史蒂夫·羅傑斯先生不愧是美國隊長，此時此刻在托尼·斯塔克眼巴巴看著他的時候依舊可以不為所動，甚至義正辭嚴表示要打個電話聯系正義聯盟。

　　但是托尼是誰？

　　他眼睛一轉，就按著小孩子的腦袋往後轉。

　　其實一開始是沒轉動的。

　　小孩子體貼地順著托尼的動作往後轉圈，帶著些疑惑看向面前雙手抱臂的史蒂夫，歪歪頭，不知道托尼想讓他做什麼。

　　「你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收養他嗎？」托尼按著小孩子的頭，「超人馬上要結婚了。」

　　史蒂夫一挑眉。

　　這麼多年了，不僅是史蒂夫了解托尼，托尼也同樣了解史蒂夫——對方已經開始松動了！

　　於是托尼准備再接再厲：「你知道的吧，新婚之前突然冒出來以後不知名的孩子會是什麼後果？更不要說這個孩子還是個克隆人。」

　　史蒂夫知道對方是什麼意思。

　　正義聯盟那邊的世界第一拍檔實在是太有名了，正義聯盟三巨頭也實在是各種cp緋聞不斷。但是超人曾經在聚會的時候被托尼忽悠著玩兒真心話大冒險，臉紅著說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

　　超蝙同人文當時鋪天蓋地。

　　其實超人的結婚對像如果是蝙蝠俠的話，史蒂夫本來是不在意的——講講道理這又不是他冰凍之前的時間，社會對同性戀諱莫如深。

　　但是，據他所知托尼的前男友就是蝙蝠俠。

　　作為長輩——雖然他這會兒比托尼的年紀還要小——總是會偏向自己家孩子的。

　　他覺得自己大概能理解托尼在想什麼。

　　「雖然超人是美國精神的化身——我不是說你不是，但是……」坐在一旁把玩自己手中匕首的娜塔莎幽幽開口，「你總不能要求他沒有一丁點瑕疵，更不要說是這個時間突然跑出來的克隆人了。」

　　其實娜塔莎這話聽起來一點問題都沒有，至少在史蒂夫自己看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聽上去是挺不可思議的，但是作為美國精神的化身……行吧，其實不少人都討論過他和超人到底誰才是美國精神的化身，但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當能夠理解超人的心思。

　　當神當得太久了，就不會有人把自己當成人來看看待了，不會有人把自己當成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來看待了。

　　所以即便是他心裡抱著對超蝙結婚不舒服的心情，也曾對超人結婚表達了自己真情實意的祝福。

　　反正布魯斯那個花花公子就算披了半張蝙蝠俠的皮也掩蓋不了他花花公子的真相。

　　說不准到時候他甩了超人就沒那麼好解決的了。

　　於是懷著這一絲隱秘的復雜感情，史蒂夫點了點頭：「如果你堅持的話。但是，托尼，你必須明白，他不是一個機器，也不是貓貓狗狗，你必須答應我把他當成一個真真正正的小孩子看待，而不是一個……」

　　實驗品。

　　他沒把這話說出來，但是托尼還是十分嚴肅地點了點頭——他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更何況這種話本來就不是應該當著小孩子的面說出來的。

　　「那我們應該給他起個名字了。」托尼一錘定音，「我已經叫賈維斯辦好領養手續了——別\'Tony\'我，我沒入侵戶籍系統。」

　　「也就是說，你在和Cap說話的時候……不，早在剛剛知道這個孩子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叫賈維斯把資料提交上去了吧？」布魯斯推推眼鏡，一臉憨厚。

　　史蒂夫：……

　　他就知道！

　　眼看著美國隊長看想自己，張嘴就要喊自己名字，托尼立刻轉移話題：「亞瑟怎麼樣？」

　　「別想轉移話題！」

　　「我記得正義聯盟有個亞瑟了。」克林頓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塊小餅干，眨眨眼睛——他根本不在意這種無傷大雅的領養問題，反正就算是托尼想要領養大群也會辦成，他只要負責羨慕那個被領養的孩子即將擁有一整層大廈就好了。

　　「那阿爾伯特？」

　　「你不覺得這名字傻乎乎的嗎？」娜塔莎接了一句。

　　「阿爾弗雷德？」

　　「不行！」史蒂夫的聲音果斷的像是在喊「復仇者集結」，讓人不禁懷疑是不是有個叫阿爾弗雷德的英國男人刺激過史蒂夫。

　　不是，沒聽說過卡特女士交往過一個叫阿爾弗雷德的英國男性啊？

　　娜塔莎眨眨眼睛，絕口不提自己想到的原因。

　　「其實布魯斯挺不錯的。」布魯斯像是無意地說出這句話。

　　然後史蒂夫用美國隊長那種「我知道你錯了你也知道自己錯了現在你要告訴你到底錯在那裡並且承諾永不再犯」的教導主任表情看著布魯斯。

　　順帶說一句，這種表情一般是送給托尼的。

　　於是布魯斯順口接了一句：「我只是那麼一說，跟著我的名字以後說不准能有十七個博士學位。」

　　「他有超人的超級大腦，博士。」托尼一揮手，「二十七個博士學位也沒問題。」

　　在場眾人深深感覺到了這個孩子和自己的差距。

　　這種火熱的類似於「我能不能擁有這樣一個腦子」的表情讓還沒命名的孩子打了個寒戰。

　　不過托尼毫不在意。

　　又不是說有博士學位就有發明能力了。

　　但是有布魯斯這麼一開頭，弓箭手也不禁開口道：「其實可以叫克林頓，以後我教他射箭，保證是個神箭手。」

　　「光能傳播他就能射中。」托尼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的小南瓜會有熱視線。」

　　「叫巴德爾也不錯，中庭有人會取這樣的名字吧。」托爾突然開口，「他配得上這個名字，我這雙眼睛能夠看到他的未來。」

　　一時間整個大廈陷入沉默。

　　這意味著什麼？

　　雖然在場的人都不是多相信神話故事，但是托爾到底是個神，巴德爾最著名的故事便是巴德爾之死，光明被污化……難不成……

　　「托爾是掌管力量，戰爭，雷霆，農業，生育，並未有預言神職。」

　　說這話的是那個還沒被命名的孩子。

　　雖然比較奇怪為什麼這個孩子知道這是托爾並且還知道托爾的神職，但是在場眾人更加好奇的分明是……

　　「托爾，你在產房外面打雷鼓勵生育嗎？」

　　托爾：……

　　他就不該開口！

　　而且他也不想承認他身上確實有生育這個神職！

　　回去就把這個神職送給洛基。

　　#洛基：並不想要謝謝#

　　「那你想要叫什麼名字？」

　　「康納。」

　　「領袖康納？你們還給放終結者電影呢？」克林頓十分意外，「不過這名字適合他。」

　　「其實我覺得福波斯也很合適。」

　　「希腊神族和我們打仗。」

　　……

　　「好了就叫康納吧。我覺得救世主康納挺適合我們小朋友的。更何況這也是我們小朋友自己選的名字。」娜塔莎笑著伸手捏了捏康納的臉頰，「感覺像在捏超人的臉。」

　　於是一瞬間康納的臉上多了三只手——史蒂夫還能保持冷靜。

　　「欸說真的還真有種捏超人臉的感覺。」

　　因為很多人不看作話，所以我出來嗶嗶一下：

　　這篇因為有讀者想要看，所以借了號重新發一遍。不過和原版比起來，可能就沒有亂七八糟的小劇場了。主要是早忘了自己當時寫的時候的心理狀態，小劇場寫不出來。


罐子裡的超人（二）

　　被命名為康納的孩子很快擁有了復仇者大廈一整個樓層。

　　在頂樓。

　　復仇者除了需要維持自己單身人設的弓箭手之外，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養這麼大的孩子，所以不得不說內心還是有些小激動的。

　　但是他們很快就要面臨第一個問題——這個孩子到底應該怎麼養。

　　正常的孩子應該怎麼養，就算是個新手奶爸都能谷歌搜索一下，然後還能去YouTube找個視頻網站手把手學習，甚至還能網購幾個乳膠做的小孩子練練手以防手勁兒太大傷到了小孩子。

　　「但是很可惜，谷歌不會告訴我們珍稀的氪星人應該怎麼撫養，YouTube上面也只有小姑娘們剪的同人視頻，搜一下氪星人撫養手冊只能搜索出來超人的同人文，還是養成系的。」

　　托尼如是說道。

　　仿佛他真的搜索過一樣。

　　在場的復仇者心照不宣沒有揭露這個事實，但是抱著牛奶坐到一邊的康納保持著自己作為超人繼承人的耿直人設，突然開口：「所以托尼你搜索過嗎？」

　　全場震驚。

　　不是，你們到底在實驗室裡面給這個小孩子灌輸了什麼樣的思想為什麼他會知道養生是什麼意思？你們無法污化光偉正的超人所以決定污化超人的兒子滿足自己養成氪星人的變/態心願嗎？

　　那一瞬間，要不是知道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到底是誰，托尼都會覺得這孩子是超人的腦殘唯粉做出來的，僅僅是為了體驗一下養成氪星人的滿足感。

　　說真的現在他要是貼出來個消息說是復仇者大廈有超人的兒子需要找個保姆，他發誓那些MIT物理科學畢業生都能過來應征保潔員。

　　等等，其實又不是說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就不是超人唯粉了。

　　不僅是個唯粉還是個黑紅，那種一粉頂萬黑的死忠粉。

　　想到這裡，托尼不禁覺得氪星人到底是什麼運氣才會招惹到這樣的黑粉。

　　還是娜塔莎維持自己的人設，一撩頭發，抱住坐在自己旁邊的小孩子——說真的從實驗室出來的小朋友為什麼身上會有她男朋友身上的奶香味？——把臉貼在對方的臉頰上，說：「這可不是小朋友應該問的事情，給你托尼爸爸留點面子好嗎？」

　　「欸，好羨慕啊。」弓箭手抱著小甜餅，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娜塔莎是個戰士，士兵，你應該對娜塔莎懷有敬意！」

　　時刻關注復仇者心理健康的史蒂夫覺得心很累。

　　「我知道啊。可是我也不差啊，為什麼你們嚴詞拒絕讓康納接近我？」

　　「……」

　　不是，你不覺得自己羨慕錯對像了嗎？

　　全場沉默。

　　只有康納抱著牛奶瓶子吸溜牛奶的聲音。

　　他把牛奶喝光了，然後晃了晃，小肉爪子還不能完全圈住瓶子，看起來十分喜感。

　　「還要喝嗎？」娜塔莎溫柔地問道。

　　康納搖了搖頭，小小地打了個哈欠，於是娜塔莎便站起來牽著小朋友的手，帶著小朋友上樓休息。

　　剩下的幾名男士等到娜塔莎離開之後才坐到一起，心有戚戚。

　　「說真的我還沒見過娜塔莎這麼溫柔。」

　　「你們不覺得有點恐怖嗎？」

　　「真的是……」

　　「所以說。」布魯斯推推自己的眼鏡，覺得自己有必要作為一個科學家來正一正現在已經歪掉的主題，「托尼你沒找到實驗室關於如何養育一個氪星人的資料嗎？」

　　「實驗室的東西來養小孩子？不可能的。」托尼擺擺手，一臉自信。「布魯斯，雖然康納……算起來應該只有十周大，但是，他的生理年紀已經七歲了。我們不需要面對一個時不時大哭還會尿床的氪星人。而且我們有隊長做媽媽！」

　　史蒂夫：「……」

　　事實證明，托尼·斯塔克或許會在小方向上犯點錯誤，但是在大方向上從不出錯。

　　比如他沒猜到復仇者中最喜歡康納的是娜塔莎，但是卻猜到了照顧康納最多的一定是美國隊長。

　　「說真的隊長，你讓一個十周大的嬰兒跟著你六點起床去晨跑，不覺得太殘忍了嗎？」反正我肯定不會這麼教我兒子。

　　弓箭手一覺醒來，正好看見和史蒂夫穿著親子款印花T恤衫的康納跟著史蒂夫進來。

　　按照史蒂夫的生物鐘，肯定是出去跑步了。

　　「如果我跑他飛也算的話。」史蒂夫幽幽開口。

　　弓箭手看了面無表情的好隊長一眼，然後有轉頭看向已經打開冰箱去找牛奶喝的康納——說一下，復仇者的冰箱是個超大號的，也和一般的冰箱一樣保鮮櫃在上面，以康納的身高根本夠不到——飄著的。

　　冷漠.JPG

　　他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隊長殘忍甚至還覺得十分想笑。

　　真的。

　　他覺得自己已經想像出來畫面了——隊長這次肯定不能對著那些跑步的退伍軍人說「on you left」了。

　　「我說了，就說了一遍。」史蒂夫像是隨口抱怨了這麼一句，「氪星人真是擁有與生俱來的隱藏能力，他還知道跟著我一起跑步的時候不能叫別人發現自己是飛的。但是，對著我喊\'on you left\'的時候，已經有人問我到底帶了幾胞胎出來跑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剛剛從實驗室出來的托尼大笑，險些把手裡的咖啡潑了出來。

　　之所以說是險些，是康納瞬間過去扶了他一下。

　　如果換成別的超能力者在這裡炫耀自己的超能力，鐵人爸爸一定打爆他狗頭。

　　但是這是自己兒子，不僅及時扶了自己一把還抬頭看著自己，藍色的眼睛亮晶晶的，一副求表揚的模樣。

　　鐵人爸爸能怎麼辦？當然是伸手撫摸兒子狗頭告訴他做得好啦！

　　「但是，兒子，你記得，大人之所以是大人呢，就是要學會承擔自己的責任，自己做的事情要自己去解決——我說的就是你丘比特，別想叫康納幫你收拾房間。」

　　無辜躺槍的克林頓：？？？

　　康納點點頭，然後打開牛奶盒子，飄起來，當著托尼的面，把牛奶倒進托尼的咖啡杯裡面，然後衝對方舉起杯子，笑得十分燦爛。

　　托尼：「……」

　　是隊長教的吧？一定是隊長教的吧！

　　「兒子。」托尼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喜歡老爸，所以希望老爸分享你的牛奶。但是老爸不喜歡喝牛奶，喜歡喝咖啡。不不不，老爸不會跟你分享咖啡的。你精力已經十分充沛了不需要咖啡。」

　　康納似懂非懂。

　　史蒂夫及時救場：「托尼，我以為你也知道，就算是成年人，每天喝一杯牛奶也比天天抱著咖啡機強。」

　　托尼試圖去翻一個大白眼，然後就對上了隊長「我知道你想翻白眼但是有小孩子在所以你應該保持禮貌」的表情，生生把這個白眼給忍住了。

　　他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純粹為了挖坑讓別人跳然後自己先跳進去告訴別人這不是個坑。

　　然後自己想坑的那個人還在坑邊站著，連試探性的小腳腳都沒伸出來。

　　不過托尼確實沒想到康納這麼快就顯示出了超能力。

　　在他的計劃裡，康納不應該這麼早就顯示出超能力，就算是顯示出來也不應該突然出現兩個超能力。

　　飛行和超級速度。

　　所以他決定吃過早飯之後先帶著康納去訓練室測試一下。

　　這點隊長也是贊同的。

　　雖然說他們達成了「把康納當成小孩子撫養而不是當成實驗品進實驗室」的共識，但是對於如何養育一個氪星人他們依舊毫無頭緒。所以適時測試他的超能力以求能夠掌握他最新的身體狀況無疑是十分合理的。

　　只是他們沒想到早餐還沒吃完，復仇者大廈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作為神盾局特工出身的娜塔莎和克林頓自然不好和神盾局局長起衝突，於是早在賈維斯告訴眾人說弗瑞達到復仇者大廈的時候，娜塔莎就和克林頓一起帶著早餐領著康納去實驗室，布魯斯緊隨其後，把和弗瑞交涉的任務交給了托尼和史蒂夫。

　　布魯斯作為一個科學家本來不懂得這些政治，但是自從他身體裡住了另外一個大家伙之後，就遭到了社會的毒打，讓他明白什麼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像是康納這種，要是真落在了神盾局手裡還能討到好？

　　但是他也是笨嘴拙舌老實過頭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做才合適。

　　還是娜塔莎說了一句：「博士，他現在姓斯塔克。」

　　可不是「無主」實驗室裡面被神盾局扒拉出來的。

　　姓斯塔克，就相當於托尼給了他一個保護傘，在這個保護傘之下，甚至比他作為「超人之子」還要安全。

　　不論托尼到底是因為什麼理由收養康納的，但是她了解托尼·斯塔克。

　　他的鋼鐵盔甲之下有一顆柔軟的心，所以絕不會對康納坐視不理。

　　最多也就是想看看超人的笑話。

　　說真的，氪星基因也實在是太可怕了吧？這麼大點年紀就這麼厲害，以後我們是不是得先搞一個復仇者預備役以防少年正義聯盟過來搶人？


罐子裡的超人（三）

　　尼克·弗瑞知道托尼·斯塔克喜歡時不時搞個大新聞，但是他萬萬沒想到他這次能玩兒出來個這麼大的。

　　如果不是對托尼·斯塔克還算信任，他真的會懷疑這個孩子是斯塔克自己搞出來的。

　　但是一進來就發現等著他的還包括隊長，這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在他的計劃裡，應該面對的只有斯塔克一個人，而不是再加上一個隊長。

　　但是尼克·弗瑞是誰？神盾局局長，特工之王，怎麼可能因為這件小事而退縮？

　　最多就是慶幸今天來的不是科爾森而已。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也可以告訴你，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想都不要想。」托尼衝弗瑞揚揚下巴，雙手抱胸，翻了個大白眼。

　　可見真的是兒子在不能翻白眼給逼的。

　　「我和托尼持相同態度。」美國隊長微笑，「不管你打什麼主意，他只是個小孩子。」

　　弗瑞：「……」

　　我什麼都沒說你們就這麼擠兌我？

　　當然，其實弗瑞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不用開口，復仇者們就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麼。

　　「正義聯盟應該已經得到了消息。復仇者中要收納一個氪星人也不是問題。實際上我還很歡迎多一個氪星人。」省得隔壁那群人在自己面前瞎嘚瑟。「但是，我們可能需要為此直面蝙蝠俠。」

　　「這就不用你擔心了。」

　　史蒂夫插話。

　　態度溫和，但是弗瑞總覺得對方的狀態不太對——沒聽說過隔壁蝙蝠俠怎麼得罪美國隊長了啊。

　　等等？難不成是因為對方一直以來對待罪犯的態度讓美國精神隱隱不悅嗎？

　　不對啊。

　　弗瑞剩下的那只眼睛轉了轉，並沒有得出結論。特工之王對於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總是顯得有些著急。但是他很好地掩飾了這一點，只是點點頭：「有隊長這麼說的話，我就放心了。」

　　這話就很得罪人了。

　　托尼不滿地敲了敲桌子，在對方看向自己的時候嚴肅地指出對方說錯了話：「你應該說，有隊長我們兩個就不擔心了。」

　　我還該慶幸你居然會把隊長給加上是嗎？

　　弗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並不想理托三歲。但是托三歲不依不饒一點都沒有當爹的樣子，甚至還非要隊長評理：「隊長你說，是不是我們兩個一起照顧康納的？」

　　弗瑞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先吐槽他們已經給小氪星人取好了名字還是應該吐槽托三歲那句「一起照顧」。他總覺得托三歲說的這句話不是表面上的意思，但是他並不打算往深層次裡面去想。

　　他對美國隊長的節操還是十分信任的。

　　特別是……

　　「啊對了，差點忘了。」弗瑞做出了一個「哎呀不好意思但是我就是故意這個時候才提出來」的表情，「斯塔克先生聽說小斯塔克先生給他添了個大孫子，決定提前結束計劃，今天晚上就來復仇者大廈看看自己的大孫子。」

　　托尼：……

　　他現在就是後悔，就是後悔。

　　尼克·弗瑞這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不過往好處想想，老頭子回家意味著瑪利亞也要回家了。他還是十分期待瑪利亞回家，像瑪利亞炫耀一下自己的新兒子的。

　　反正他這兒子也非常拿得出手不是？

　　晚一些的時候在實驗室裡做新盔甲的托尼聽見賈維斯說父母來到斯塔克大廈的時候，先開大了音樂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聽到。

　　賈維斯對對方這種自欺欺人的態度嗤之以鼻。

　　但是他並不能阻止，畢竟他只是個可憐弱小的AI。

　　於是片刻之後，托尼一抬頭就看見自己母親站在實驗室門口微笑著看著自己。

　　看著已經站了有一會兒了。

　　托尼有再大的不情願也只能暫時停下手裡的實驗，開了門，跟母親擁抱了一下：「好久不見，瑪利亞，最近老頭子有沒有惹你生氣？」

　　「我聽說某些人去實驗室還炸錯了實驗室搶了一個小氪星人回家當兒子？」

　　「是啊，就是我。」托尼挺起胸膛，活像是一只鬥雞，「總比某些人對自己的親兒子都不聞不問好得多。」

　　「某些人自己還是個孩子，居然覺得自己就能承擔起父親的責任了？」

　　「某些人自己都做了父親不還是沒承擔起做父親額責任麼？」

　　來啊，互相傷害啊。

　　史蒂夫夾在老朋友和隊友之間，覺得自己十分頭禿。一想到瑪利亞在這種環境中生活了幾十年還能保持一副好心態，就深深地感覺到瑪利亞的偉大。

　　不是他說，換成他早就和弗瑞肩並肩手拉手一起去保養頭皮了。

　　一般情況下，都是瑪利亞來熄滅丈夫和兒子之間的戰火的。但是瑪利亞這次還沒開口，便眼睜睜一個小孩子從房間裡衝出來，小炮彈一樣低著頭，衝向背對著他的霍華德。

　　嘴裡還「呀呀呀」地喊著。

　　可以說是十分可愛了。

　　十分可愛了。

　　可愛……

　　等等？

　　眼見著小孩子想要撞向霍華德，史蒂夫內心一片柔軟的同時突然反應過來……

　　於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了康納和霍華德之間，對方一直低著頭根本沒抬頭沒減速，根本不知道自己撞的到底是誰。

　　史蒂夫只覺得自己大腿一陣劇痛，眼冒金星。甚至非常不美國隊長地後悔自己為什麼不拿起手邊的盾牌擋著。

　　到時候說不准還能聽見「Duang」的一聲特效來著。

　　霍華德捏了一把冷汗。

　　事實證明，不是所有人都能養大一個氪星人的。

　　知道超人真實身份的霍華德在內心中表達對遠在堪薩斯州的肯特夫婦表達自己最崇高的敬意。

　　反應過來的斯塔克一家三口手忙腳亂去扶被撞到在地上的隊長。托尼更是不厚道地大笑：「老冰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感覺怎麼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發現自己撞錯了人的康納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眼見自己搭不上手的瑪利亞注意到了康納，慢慢地笑了——她覺得自己突然就明白了為什麼托尼會選擇收養一個氪星人，並且要為他冒這麼大的風險。

　　氪星人與生俱來的能力導致他們無法像正常的孩子一樣活著，就算是肯特夫婦多盡心盡力，超人的童年也應該是孤獨的，就像是她的兒子一直以來的孤獨一樣。

　　同樣與生俱來的不同凡響，超凡脫俗。

　　也許托尼是從這個孩子身上看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但是她正好對對付不同凡響的小孩子有一套。

　　於是她走過去蹲下身子，揉揉小孩子的頭發，給了對方一個擁抱：「你叫康納是嗎？康納……」

　　「斯塔克！」

　　托尼發出吶喊。

　　瑪利亞：「……」

　　算了算了，姓氏也不重要。她笑著給了小孩子一個頰吻，幾乎要溺亡在對方濕乎乎的藍色眼睛裡。

　　她現在突然有種去研究一下超人眼睛的衝動。

　　不過她還記得安慰小孩子：「下次可不要這麼著急跑來跑去了，萬一摔倒了怎麼辦？」

　　也許是對方的聲音太過溫柔，小孩子委委屈屈地指著霍華德告狀：「他欺負托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就算是史蒂夫這會兒腿疼得厲害，也忍不住和托尼一起看著老友發青的臉色毫不猶豫地嘲笑出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托尼更加過分地一邊大笑一邊拍大腿：「老頭子我看你以後還怎麼欺負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再欺負我，我兒子不但不叫你爺爺甚至還要拿頭撞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霍華德：「……」

　　好氣啊，超人為什麼不來接自己兒子！

　　瑪利亞努力忍住笑，保護一下丈夫可憐的自尊心。然後才對康納說道：「那是他爸爸，就像是……托尼是你爸爸一樣。這是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他們兩個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相處的，所以你不用害怕。」

　　「實際上。」托尼伸手揩掉了自己笑出來的眼淚，湊過去蹲到康納面前：「兒子，你關心老爸哦，老爸是很開心啦。但是還是像老爸說的，小孩子就要有個小孩子的樣子，不要老想著照顧大人保護大人。要是需要小孩子拯救世界了，還要大人做什麼？」

　　康納癟癟嘴，把頭埋在托尼懷裡，不說話。

　　托尼拍拍對方的後背，本來想把對方抱起來的，但是試了兩下還是偷偷叫賈維斯給自己裝了個手部盔甲才把康納抱起來，坐到沙發上，大喘一口氣：「可累死我了。」

　　康納這個時候慢慢側頭，露出一只眼睛，不好意思地看了霍華德一眼，然後慢慢伸出一只手拍拍對方的胳膊。

　　霍華德：「……」他收回之前的話。

　　超人，這孩子跟你沒關系了，他已經改姓斯塔克了！

　　然後康納從托尼的懷裡下來，站在史蒂夫面前，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被自己一頭撞到的地方，細聲細氣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史蒂夫都伸出手准備握住他的手說沒關系了。

　　「大聲說。」瑪利亞突然開口。

　　康納打了個激靈，有些疑惑地看向瑪利亞。

　　瑪利亞又重復了一遍：「大聲說。」

　　康納慢慢轉回頭，眼睛不看史蒂夫，來回亂飄。

　　托尼本來想說算了下次吧，結果被瑪利亞按住了手：「康納，你要做什麼，就大聲說出來。」

　　他慢慢地聚焦自己的眼神，看向史蒂夫，對上對方的眼睛，大聲喊道：「對不起！」


人才濟濟是哥譚（一）

　　「老爸你超贊耶！」康納飛旋著衝進了實驗室，手裡還拿著一份錄取通知書，「你今天這身真的贊爆了！」

　　「繼續說。」托尼揚揚下巴，挺起胸膛。

　　「看你這柔軟的黑色頭發和焦糖似的棕色眼睛，看看你這如夜空般的藍色反應堆……對不起我誇不下去了。」康納看著托尼臉上的胡子拉碴和身上沾著油花的黑色工字背心，吐了吐舌頭，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用詠嘆調感慨：「我不能欺騙我自己的良心。」

　　「你說這話自己的良心不會痛嗎？」托尼拿扳手敲了敲桌子，「你居然連誇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父親兩句都不願意！」

　　「沒良心的我自由自在。」康納攤開一只手，一閃身手裡就多了一面鏡子：「你看，你看！」他戳著鏡子裡的臉，「對著這張臉我真是誇不下去。」

　　「於是你連安慰你父親兩句都做不到。」托尼一只手一只手捂著胸口，「你讓我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所以我過來幫忙啦。」康納把自己的夾克扔到一邊，順手把錄取通知書也塞到了衣服裡面。笑嘻嘻地伸了個懶腰，湊到托尼面前，「說吧，需要我幫什麼忙？激光焊接還是徒手成型？十級焊工十級鉗工真誠為您服務。」

　　「得了吧。」托尼嘟囔了一句，拿起手邊的扳手輕輕敲了康納的手背一下。

　　康納覺得有點癢癢，順手撓了撓，有點不解其意。

　　「我可不想使用童工。」托尼表情誇張，順手按住康納的肩膀。以他的身高做出勾肩搭背的姿勢就需要彎下腰，所以托尼現在對康納的身高非常不滿意。

　　但是他也知道氪星人生得就像是野草，都不用澆水，曬曬太陽就能長到比（地球）人高。

　　所以康納還是再保持幾年小孩子的姿態比較好。他還沒當夠一個山一樣的父親呢。

　　「隊長要生氣的。」他笑道，「說吧，我看見你拿著什麼東西進來了。」

　　康納遲疑了一下，有些猶豫地把放在衣服裡的錄取通知書拿了出來。錄取通知書上面有幾道折痕，還有一個手掌印。

　　托尼挑了下眉。

　　他都不用接通知書就知道康納在想什麼。

　　於是他舉起手在胸前交叉：「NO，想都別想。」

　　「老爸你超棒dei！你跟隊長說說不讓我去上學不行嗎？」

　　「我說你今天嘴怎麼這麼甜。有事喊老爸，沒事喊托尼。所以你今天一進來喊我老爸我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兒求我。但是！不上學，你想都別想。」托尼雖然十分享受被康納拉著手撒嬌的感覺，但是他是個成年人了，一個成年人要學會承擔責任了。

　　比如把兒子送進學校接受教育的責任。

　　如果兒子不同意上學就擰著他的耳朵把他塞進學校。

　　雖然說托尼一直想試試擰著康納的耳朵把他塞進學校，順帶叫賈維斯控制盔甲跟在後面把這段錄下來作為聯盟機密，等康納哪天談戀愛了就當著他對像的面循環播放。但是考慮到氪星人耳朵的硬度，擰他的耳朵大概和舉鐵差不多。

　　所以托尼也只能放棄這個做為父親的樂趣了。

　　康納癟癟嘴。

　　他知道上學的問題已經敲得死死的，那種用艾德曼合金焊振金得死死的。

　　誰都別想改變美國隊長決定的事，就算是托尼·斯塔克。更不要說讓他上學連托尼都同意了。

　　如果你不能和浩克搶小黃瓜吃，但是你至少可以看著他吃然後腦補味道。

　　——克林頓·巴頓。

　　通俗一點來說，如果你不能改變生活，那麼就躺下享受。

　　所以康納准備拍拍屁股走人，順帶去谷歌一下逃課方案。

　　一眼看穿康納的托尼在心中感慨氪星人真是不擅長撒謊。

　　這算不算寫在DNA裡面的硬傷？

　　所以他決定大發慈悲安慰一下兒子：「這周末在哥譚有個晚宴——要不要認識幾個新朋友？」

　　「你不是不喜歡布魯斯·韋恩嗎？覺得他撞了你的人設。」

　　同樣是花花公子同樣是超級英雄。雖然因為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世人皆知，就算是斯塔克有了個「私生子」也不妨礙他排行在「全球最想約會的男人」位列榜首而布魯斯·韋恩慘居第二。

　　但是托尼還是不喜歡布魯斯。

　　這不是撞人設的問題。

　　他也不是多在乎這個排行——看看曾經榜上有名的萊克斯·盧瑟吧，因為對方手上突然多了個戒指還沒有公布結婚對像，有多少人開了盤口賭他這次結婚能挺多久。

　　所以排位並不能順利提升魅力。

　　但是他還是看布魯斯·韋恩不爽。

　　所以當康納聽說托尼要帶著自己去哥譚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今天托尼沒吃錯藥吧？

　　「my boy。」托尼模仿康納剛進來時候的詠嘆調，「你總要滿足一個父親帶兒子出去炫耀的心情。」

　　康納狐疑地看著一臉真誠的托尼，覺得對方是在坑自己。於是他仔細算了算和自己年紀相仿又有可能玩到一起的都有誰。

　　等等，不對啊，按照出罐的時間來說，跟他年紀相仿的這時候脆弱得脊椎連腦袋都支撐不起來呢。

　　在心裡為自己的年齡悲哀了一下的康納仔細點了一下青少年們，想到了布魯斯·韋恩的羅賓鳥。

　　然後腦子裡浮現出羅賓鳥的照片。穿著五顏六色衣服卻光大腿的照片，開始懷疑光著大腿的羅賓鳥到底是怎麼抵御哥譚冬夜刺骨寒風的。

　　果然超級英雄就好忍常人所不能忍嗎？

　　至少托尼雖然不喜歡自己的緊身衣皮夾克還有酷似哈利·波特的圓眼鏡，但是也不會叫自己露著大腿打擊罪犯。

　　oh，shit，他甚至還不是個超級英雄。

　　那羅賓鳥算一個。

　　之後就是星城綠箭俠的兒子……等等，對方是不是也叫康納來著？

　　康納有點記不太清楚了，於是出生問賈維斯：「康納·奎恩會去嗎？」

　　噢，小孩子。

　　托尼笑出了聲。

　　就像是他不願意出席大蝙蝠的宴會但是又不得不注意到他的新聞一樣，人總是對和自己撞了人設的人分外關注。而如果遇見了一個和你同名的人呢？

　　「所以誰讓你當初選了這個名字的呢？」托尼伸手擰了擰對方的臉頰，有點硌手。「你要是不選這個名字，現在也不會撞名了。」

　　康納鼓起了包子臉。

　　「不過不用在意，你爸爸我有先見之明。賈維斯，調出康納的社保賬號。」

　　投影顯示的名字是「康納·朱利安·斯塔克」。

　　「Julian？你認真的？」康納托著下巴，「隔壁大都會那個反派叫Alexander，Julian聽著像是他的兄弟。」（萊克斯名Alexander，即亞歷山大；Julian是Julius的變體，意為「凱撒的」。）

　　托尼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比他上次看娜塔莎暴打克林頓發出來的笑聲還大。

　　行吧，把自己和一個超級反派相提並論確實是他的錯，但是你也不至於這麼笑話我吧。

　　根本get不到托尼笑點的康納氣鼓鼓的。

　　反正他養兒子跟養Dummy似的。

　　「好了好了。」托尼勉強止住笑意，衝康納揚揚下巴，「康納·奎恩肯定要跟著他爸爸過去。大不了你不跟他說話不就成了？」

　　「那我能不能延遲入學？至少等到暑假結束唄。為什麼非要在一個學年一半的時候去學校？超尷尬的。萬一我跟不上他們進程怎麼辦？」

　　「你說這話良心不會痛嗎？」托尼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在康納開口之前補充了一句，「你要是敢告訴隊長我就讓賈維斯送你上學。四十二台盔甲站成軍隊那種送你上學。」

　　康納：「……」

　　行行行，你老大你說了算，隊長說的沒錯，你一天天就會帶壞小孩子。

　　幸好我不像你。

　　康納這麼想著，順手點開了勁爆的音樂，然後一邊扭著一邊幫托尼整理工作台，順手給自己的金紅色通訊器噴成了黑色：「這才符合我這種，深沉低調的超級英雄本色。」

　　托尼：「……」行吧，你只要不噴成基佬紫或是三原色，什麼色兒都好說。

　　小孩子嘴硬什麼的最可愛了。

　　晚一些的時候隊長采購完聖誕節的東西，扛著樅樹進來。發現本來應該是叫托尼出來休息的康納這個時候也淪陷在了實驗室裡面，還開著和托尼在實驗室裡面慣常開的BGM，不禁感慨斯塔克這個姓氏果然是個大坑。

　　就算你有超人的DNA，一旦姓了斯塔克就會變得斯塔克。

　　他現在都擔心哪天超人過來管他要孩子結果發現好好的光偉正小超人變成了小托尼·斯塔克會不會崩潰。

　　他真的不想面對一個可憐巴巴的超人，就算他有四倍的自制力都難以抵抗一個委屈的超人。

　　但是美國隊長能怎麼辦呢？當然是放下樅樹和裝飾品去實驗室抓人了。

　　他動用自己權限打開門的時候，就發現這已經不是實驗室了，而是一個大型的迪斯科舞廳，賈維斯甚至投影出了一個七彩光球來營造迪斯科舞廳蹦迪的效果。

　　而父子兩個在清出來的一塊空地上扭來扭去。看見他進來，康納甚至還死不悔改地要拉著他一起。

　　「賈維斯，停下。」

　　音樂和光球應聲而落。

　　「Come on，mummy，不要這麼掃興好麼！」

　　「康納，我假設你還記得自己的任務？」

　　康納迅速扛起托尼送到房間，把他塞進被子裡然後點開安眠曲。

　　托尼：「……」

　　好吧，他現在要考慮mummy是不是威嚴太過了。


人才濟濟是哥譚（二）

　　康納不喜歡哥譚。

　　在他剛剛覺醒自我意識的時候就不喜歡哥譚。

　　他實在是太小了，小到了還不知道人生應該是什麼樣子的時候，就被灌輸了來自世界上的各種知識。

　　不是自願學習的那種灌輸，而是類似於將瀑布上游的水全部傾倒進一個空白水池中的那種灌輸。

　　普通人學習知識的時候別人會用海綿來形容，說這個人如同海綿吸收水分一樣瘋狂吸收知識。

　　但是托尼用空白硬盤來形容康納。

　　他吸收知識如同下載，就算是你格式化都會存在痕跡的下載。

　　所以康納了解世界。

　　在他還沒有睜眼看到世界的時候就已經提前了解它了。

　　因此他不喜歡哥譚。

　　不是因為哥譚陰沉沉的天氣會導致他無法吸收黃太陽輻射昏昏沉沉而不喜歡，是因為這個城市散發著排外的氣息。

　　而他不喜歡一個城市排外，特別這個「外」指的是自己的時候。

　　哥譚，上到市長下到平民，前到蝙蝠俠後到阿卡姆，都不喜歡外地人，更不要說是外星人了。

　　康納不喜歡哥譚。

　　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不應該對城市抱有偏見，就算它民風淳樸人才濟濟。

　　但是小孩子有不喜歡的權力。

　　相比較而言，康納喜歡和哥譚隔了一個海峽的大都會，陽光明媚，欣欣向榮，包容共濟；要麼就是紐約，所有人都對超級英雄習以為常，甚至還會湊上來拍照發個推；溫徹斯特也不錯。

　　所以本來以為可以撒嬌躲過去的康納拉著一張臉，看旁邊的設計師忙來忙去給自己做造型：「come on！老爸，你不覺得我這身衣服已經贊爆了嗎？」

　　「No。」

　　「拜托了老爸我不想換掉。」

　　「No。」

　　「老爸，夾克不好嗎？」

　　「No！我絕不會讓你第一次亮相就選夾克。你以為你是那個跟自己CFO鬧翻了導致自己沒人管的卷毛可以穿拖鞋穿衛衣參加宴會嗎？」

　　行吧。

　　康納想了想那個和CFO鬧翻導致沒人管的卷毛的衛衣和拖鞋，突然心慌。

　　怎麼說吧，那個卷毛看著攻得一匹實際上不還是被凍得瑟瑟發抖。

　　可見人是不能作死的。

　　於是康納為了不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果斷張開雙臂示意設計師量尺寸——不管，反正他要做整個哥譚最靚的崽！

　　在哥譚給自己找個CFO也OK啊。

　　CEO就更好了。

　　當上像托尼這種甩手掌櫃豈不刺激？

　　完全忘了自己尚未滿周歲根本不用考慮養家糊口的問題。

　　啃著漢堡進來的隊長看了一樣忙碌的設計師們，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紙袋。

　　超級視力告訴康納裡面裝的是漢堡。

　　「我要吃！給我一個。」他雙眼放光——差點忘了今天是垃圾食品日。

　　「不行，康納，您需要控制飲食。」設計師拍了一下康納的肩膀——這個年紀的小孩子稍微吃點東西就會凸顯出小肚子。其實本來是很可愛的，但是斯塔克先生要求兒子的衣服是修身款的。

　　凸顯出小肚子就走形了。

　　「不可能的，控制飲食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康納伸手就要去夠漢堡。

　　隊長向後退了一步，露出切黑的笑容：「well，你當然可以吃，但是托尼不行。所以……今天只有我能吃。」

　　「哈！」托尼在後面發出聲響，一招手示意站在旁邊的設計師，「摁住他！給他設計緊身款的！他周末也得去！！！」

　　於是在衣帽間排排站的又加上了一個隊長。

　　被設計師摁住的時候他還一臉懵：「什麼情況？不是你們兩個過去嗎？」

　　「剛接到的消息。」托尼晃了晃手裡的手機，「我不能和康納一起穿著盔甲進去——No，康納，想都別想——雖然我也很期待和你一起穿著盔甲肩並肩去哥譚，但是哥譚的老蝙蝠令人討厭。聖誕節反派們不搗亂我們就別自己給自己找麻煩了。這可是你在斯塔克家的第一個聖誕節。」

　　托尼頓了一下：「萊克斯·盧瑟要去，你懂我意思吧？」

　　懂。

　　當然懂。

　　一瞬間史蒂夫美國隊長附身，面色嚴肅：「我會帶上盾牌的。」

　　隔壁大都會萊克斯·盧瑟對氪星人的痴漢力不僅讓那個丟了CFO的卷毛汗顏，甚至連紅骷髏都得甘拜下風。

　　大的那個不好抓，但是小的這個現在超能力還未開發完全不說，能力也不夠強。萬一遇上大都會的萊克斯·盧瑟，那跟空間寶石放在洛基面前有什麼區別？

　　康納一臉懵地偷摸吃漢堡。

　　嘛，他是不擔心。

　　反正哥譚有大蝙蝠嘛。

　　他們又是在大蝙蝠的主場上面。

　　要是萊克斯·盧瑟能當著大蝙蝠的面把他抓走，等他逃出來正好可以嘲笑大蝙蝠。

　　完美。

　　周末一晃就到了。

　　聖誕節快要到了。

　　極為難得的，哥譚多少也沾染上了聖誕節的氣氛。

　　老老實實坐在托尼旁邊聽隊長碎碎念的康納看著窗戶外面飛揚的雪花，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隊長還在繼續：「今天你的通訊器要一直開著；絕對不能單獨在萊克斯·盧瑟面前晃悠。如果有必要的話拉上我或是托尼，再不濟拉上韋恩先生也行。如果你們幾個小孩子在一起說話的時候萊克斯·盧瑟過去了，一定要抱團。總而言之，不許單獨在萊克斯·盧瑟面前晃悠，萊克斯·盧瑟給的所有東西都不能接，說話能不理就不理。」

　　托尼：……

　　忍住忍住，忍住忍住。

　　千萬不要能笑，千萬不能笑。

　　努力憋笑的托尼站起來走到駕駛室，終於還是沒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托尼笑聲驚到了的康納打了個激靈，眼看著隊長臉色不虞，甚至還要站起來去「Tony」托尼的架勢。求生欲讓康納迅速保住隊長的胳膊：「我覺得拉羅賓下水不好耶。」

　　「所以你盡量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

　　康納現在開始後悔為什麼要上飛機。

　　在復仇者大廈待著打游戲不好嗎？

　　在復仇者大廈待著偷偷吃垃圾食品不好嗎？

　　在復仇者大廈待著和網友聊天不好嗎？

　　他現在下飛機飛回去還來得及嗎？

　　「不，來不及了。」史蒂夫一臉嚴肅，「士兵，你不能在遇見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是退縮！」

　　「可是我還是個小孩子，甚至還不滿周歲。」康納義正辭嚴，「小孩子有撒嬌和退縮的權力。」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對，他見過的。

　　史蒂夫抬眼看了一眼在駕駛艙笑得沒心沒肺的托尼，眼皮跳了跳，覺得這時候應該給瑪利亞打個電話。

　　說真的，當初他剛認識托尼·斯塔克的時候，弗瑞就告訴他，如果哪天托尼·斯塔克讓他受不了了，就打個電話給瑪利亞，能頂兩天。

　　至少打完電話兩天內他都老老實實的。

　　當時史蒂夫嗤之以鼻，心說他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帶幼兒園小朋友，難不成還要告家長？

　　後來他發現，尼克·弗瑞或許嘴裡沒實話，但是神盾局長絕不無的放矢。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尼克·弗瑞針對托尼的後備計劃就是給瑪利亞打電話。

　　因為他現在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打電話告家長的手了。

　　甚至還發現自己清清楚楚地記著就看了一眼的瑪利亞的手機號。

　　康納癟癟嘴：「那咱們說好，如果萊克斯·盧瑟對我下手，我要保留動手自衛的權力。」

　　之前他們的約定是康納不能動不動就使用能力，不僅是為了保護他的身份，更是為了不讓他成為眾人的焦點。

　　——一旦知道氪星人可以被克隆，不僅是他，連超人都增加了多少危險。

　　更不要說就算是技術達不到，一個能力開發不完全甚至三觀都還沒有完全形成的氪星人會有多少人趨之若鶩，復仇者們連想都不敢想。

　　史蒂夫想了一下，敲了敲托尼的背：「我覺得還是給他把□□合適。」

　　「不不不，我對□□有心理陰影。」托尼心說這他要是看見萊克斯·盧瑟就動槍了自己得少多少樂趣？「不過隊長，你確實有點反應過度了。今天來的可不只萊克斯·盧瑟，還有超人本超。對了康納，我記得我沒告訴過你超人的真實身份，不如今天加一個找親爸的附加任務？」

　　康納：「？？！！！不是，老爸你不要我了？」

　　「開什麼玩笑？」托尼瞪了他一眼，「你親爸隱藏技能滿點，你要是找到，就證明你已經長大了。」

　　「那我還是不找吧。小孩子才有任性的權力，長大了就沒了。」

　　托尼：「……」

　　所以他到底養了個什麼氪星人？

　　他親爸到底往裡加了點啥？！

　　隊長：……令人心寒。

　　他這都是些什麼隊友？霍華德你到底養了個什麼兒子？托尼你到底給超人的兒子灌輸了點啥？！你真不怕超人知道他兒子被你養成了這樣打電話給瑪利亞嗎？

　　「其實長大了也有任性的權力。你看那個把自己CFO弄丟了的卷毛，我平時都不敢當著隊長面說出來的話人家都敢印到自己名片上。」

　　「所以他連自己CFO都丟了，平時穿拖鞋衛衣凍得瑟瑟發抖都沒人管，還有人私下裡嘲笑他，順便把他當成反面教材。比如你。」康納雙手抱胸。

　　托尼十分不滿：「我什麼時候私下嘲諷他了？我都當面直接嘲諷。私下嘲諷不是我的風格。反面教材什麼的是你自己覺得。我倒是覺得他活得挺瀟灑……等等你給誰發消息呢？」

　　「小辣椒。我跟她說你羨慕那個卷毛了，想嘗試一下那個卷毛的風格。」

　　於是美國隊長親眼見到斯塔克父子相殘。

　　史蒂夫：……

　　所以你們對那個丟了CFO的卷毛到底有什麼不滿？這幾天你們cue了他多少遍了？比cue萊克斯·盧瑟的次數都多！


人才濟濟是哥譚（三）

　　「哥譚的上層社會和下層社會是兩個世界。」托尼時刻謹記自己是個有孩子的父親的人設，下飛機的時候還不忘教導兒子，「不要覺得哥譚上流社會光鮮亮麗，這個城市曾經差點被放棄是有理由的。」

　　「比如？」康納就很會滿足老父親的虛榮心。

　　「這個城市，企鵝都能做市長！」

　　「哇……那豈不是大多數人活得都還不如企鵝？」康納瞪圓了眼睛——考慮到他和超人十分相像，托尼一瞬間就想到了當初他們合伙坑超人時候超人瞪大眼睛的模樣。

　　可以說是十分可憐了。

　　但是康納就不一樣，他和超人做一樣的表情只會讓人覺得這孩子怎麼這麼欠揍。

　　史蒂夫心說你們倆心裡的企鵝肯定不是指的同一種生物。

　　他不記得康納的知識面已經涉及到企鵝人了——雖然他們暫時不知道在實驗室的那幾周地精們到底給康納注入了什麼知識，但是對方顯然刻意避開了哥譚，導致康納對哥譚的認知一片空白。

　　當時托尼的猜測是實驗室曾經的主人應該和哥譚人有仇。

　　但是史蒂夫不以為然——要是真和哥譚有仇應該就直接注入讓康納出來就毀掉哥譚的想法。他，一個二戰老兵，什麼人性黑暗面沒見過？以康納的實力和身份，甚至能打超人一個猝不及防。

　　企鵝做市長，你讓康納對哥譚的印像變成什麼了！

　　從電梯下來到達會場門口的時候，史蒂夫迅速環視一周，並未在人群中發現一顆閃亮的光頭，頓時松了一口氣。

　　跟著托尼·斯塔克進會場根本不會有人檢查他們的邀請函，似乎就是默認了布魯斯·韋恩會邀請托尼·斯塔克一樣。

　　康納還沒見過這麼多人，他在進門的一瞬間抓住了托尼的手。

　　托尼反手就握住了他的小手，張開另一條手臂：「來，這是你以後要習慣的世界。」

　　布魯斯·韋恩的宴會上當然會有記者，但是普通小記者只能在樓下吹冷風，只有極少數的能進入會場裡面。這些記者都不是傻子，知道什麼該照什麼不該照。

　　比如康納的存在沒有托尼·斯塔克授意的話沒人敢發他的照片出來。

　　那可就是同時得罪了斯塔克和韋恩。

　　康納進來的時候還記得帶上自己的墨鏡——他好不容易才爭取到了自己的小圓墨鏡，當然要戴著。

　　這會兒他偷偷拉低了一點鏡片，用超級視力去看周邊，並沒有發現超人本超。

　　「你親爸的隱藏技能特別厲害。」

　　康納想起來托尼的話，覺得這肯定不是真的。他，康納·朱利安·斯塔克，整個會場最靚的崽兒，到哪兒都會是中心的大佬，怎麼可能會有一個隱藏技能滿點的親爹？

　　所以他要找到人群中除了托尼最閃亮的那個，應該就是他親爸沒錯。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會場中出現了一個和托尼平分秋色的男人——布魯斯·韋恩。他敢發誓，要不是有托尼在這裡分擔了一部分注意力，這個男人絕對是整個會場最閃亮的成年人。

　　所以他是我親爸？

　　不對，身高不對。

　　康納上下掃了他一眼，在心裡搖了搖頭——雖然也是黑發藍眼，但是他見過超人從紐約街頭飛過。良好的動態視力最起碼告訴他超人的身高是真的。

　　布魯斯·韋恩比超人低了一些，肯定不是超人。

　　而且他要是超人誰是蝙蝠俠呢？

　　「嗨，托尼，沒想到你會過來。」對方走到托尼面前，打了個招呼。

　　康納注意到已經有記者想要湊過來了。

　　「well，相信我，我也不願意過來。」他扯扯嘴角，「我不喜歡你們哥譚的大蝙蝠。」

　　對方攤開手：「誰能喜歡呢？」

　　不是，你自己不就是大蝙蝠嗎？康納往後退了一步，躲在托尼的身後——這種精分的氣質自己一定不能沾染上，沾上了還沒鈔能力，這輩子就完了。

　　「這就是你兒子？」大蝙蝠把注意力轉移到康納身上，彎下腰衝他打了個招呼。「你好啊，小紳士。」

　　他笑起來很好看。

　　康納覺得如果不是自己一早就知道對方是個精分的大蝙蝠肯定會覺得對方是個慈祥的還長得特別好看的長輩。

　　「這是理查德·格雷森，迪克，我想你不介意帶著康納轉一轉？」

　　大蝙蝠後面轉出來一個比康納高了一些的少年。也是黑發藍眼。

　　他一看見康納眼睛就亮了：「走走走我帶你認識新朋友。」

　　說著他伸手拉起康納的手就往外跑。

　　托尼拍拍康納的肩膀示意他可以跟過去。

　　其實康納不怎麼願意，他覺得這個名叫迪克的少年看自己的眼神很不正經。但是想想對方是羅賓，是個成熟的超級英雄，肯定是自己想錯了。

　　完全忘了「有些人做超級英雄靠譜，做普通人不靠譜」，重點加粗，出自美國隊長語錄。

　　不過迪克確實有自己的小團體。

　　他帶著康納七拐八拐到了一個小角落，角落裡面放了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桌子上放著幾杯M記的垃圾食品。

　　「垃圾食品日！耶！」迪克竄到桌子前，推了一份到康納面前，「來來來一起吃，美國隊長平時肯定不讓你吃垃圾食品。」

　　康納忍不住炫耀：「不啊，美國隊長陪著我一起吃。我們每周有一天是垃圾食品日，史蒂夫或是娜塔莎陪著我一起吃垃圾食品。」

　　迪克頓時食不甘味：「我一個月只有一天。」

　　坐在最裡面打游戲的紅發少年抬頭，一臉冷漠：「奧利弗會給我們做垃圾食品，比M記的好吃。」

　　「但是他不一定能有時間。沒時間的話我們就吃不上。」年紀小一點的金發男孩露出溫和的笑容，適時讓迪克心態放穩。

　　「啊，真好。我早就聽說奧利弗特別擅長做飯。但是布魯斯進廚房只會炸廚房。阿爾弗雷德現在已經放棄讓他學會煮飯了。畢竟他是個英國人，怕哪天布魯斯召喚出來惡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紅發少年捂著肚子趴到桌子上，「阿福還是阿福。」

　　康納有點懵。

　　這就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金發男孩笑得就含蓄多了：「雖然據說，特別難吃的飯能夠召喚出惡魔，但是惡魔嘛，還是問問康斯坦丁更合適。也許布魯斯哪天能讓惡魔為他作用呢？」

　　「說的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紅發少年敲敲桌子，康納注意到他手上的繭子——和克林頓手上的繭子差不多。

　　所以是快手羅伊·哈珀？

　　「不介紹一下嗎？」金發男孩衝康納揚揚下巴，「我是康納·奎恩，你可以叫我康納。」

　　「叫我朱利安就行。」康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說還是撞上了，「康納·斯塔克，朱利安是我的中間名。」

　　結果這個名字讓金發康納微微挑了下眉毛，「也許我們可以復雜一點，叫你黑發康納，叫我金發康納？」

　　「對對對。」迪克舉起一只手，眼神飄忽了一下，「朱利安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什麼……不該想起的人。」

　　「他偶像是超人。」羅伊·哈珀裝模作樣地把聲音壓低，甚至還側了側身體用手擋了一下，但是在場的四個人都能聽見他的聲音，「超人的宿敵叫萊克斯·盧瑟，萊克斯是Alexander的簡稱。」

　　哇！

　　雖然康納自己也感慨過，覺得這個中間名是托尼專門取來膈應他親爸的，但是萬萬沒想到迪克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腦殘粉的力量？

　　佩服佩服。

　　難怪托尼讓自己遠離非理性粉絲。

　　太可怕了。

　　「是不是覺得腦殘粉特別可怕？」羅伊·哈珀老神在在地拍拍康納的肩膀，「所以我弟說的對，我們麻煩一點，叫你黑發康納叫他金發康納。不過說真的，美國隊長真的陪你吃垃圾食品？我以為美國隊長的日常就像超人一樣特別嚴肅呢。」

　　「說什麼呢？我偶像哪裡嚴肅了？我偶像特別暖的OK？」迪克嘴巴裡還塞著慢慢的漢堡，結果一聽見羅伊提到超人就立刻反駁。康納覺得對方現在滿嘴的漢堡都不一定能翻得過來個兒卻還是要堅持幫超人說話就覺得自己肯定成不了誰的腦殘粉。

　　「我偶像！」迪克努力把嘴裡的漢堡咽下去，深深吸了一口冰可樂，然後開口，「你肯定沒見過我偶像救貓的照片，你根本不知道是貓咪更軟一點還是我偶像更軟一點。我偶像，那麼閃亮溫暖的一個人你居然說他嚴肅？你ooc了羅伊！你知道我偶像還去福利院看小孩子嗎？你知道我偶像還會帶著粉絲在天上飛一圈嗎？美國隊長肯定比我偶像嚴肅。」

　　這康納就不服了。

　　「我到復仇者大廈第一周是跟隊長一起睡的。說真的隊長的大/胸特別令人有安全感。對了隊長做飯也挺好吃的，我過了年上學，隊長說有時間可以給我做便當當午餐。對了，我前兩天去滑雪的時候不小心把雪橇弄壞了，隊長拿他的盾佩讓我蹲裡面滑了。別說，比雪橇好玩兒多了。」

　　羅伊：……

　　迪克：……

　　輸了輸了。

　　所以說，為什麼你能夠有一個超人父親的同時還能有一個隊長照顧你呢？兩個全美偶像照顧你耶！！

　　令人嫉妒。

　　還有，全世界獨一無二的振金盾牌你用來當雪橇……真的不會被老斯塔克先生罵麼？

　　「老斯塔克先生怎麼說？我說的是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羅伊突然開口說道。

　　迪克也立刻看向康納，目光灼灼：「對方是不是特別生氣？我跟你說，畢竟振金盾牌那麼珍貴，你拿著玩兒，被罵了也是情有可原。」

　　黑發康納奇怪地看了面前兩個目光灼灼一臉期待的小哥哥一眼，然後和坐在自己正對面的金發康納相視一笑——他總覺得金發康納已經看出來自己想要說什麼了。

　　「霍華德說：沒想到史蒂夫你還挺有帶孩子天賦來著。盾牌嘛，開發多功能用法也不錯。給我，我也要玩兒！」

　　迪克：……

　　羅伊：……

　　呸！

　　令人痛心。


人才濟濟是哥譚（四）

　　然後迪克去端了三杯檸檬水回來。

　　羅伊接過一杯，和他對視一眼，一臉沉痛地碰了下杯子，然後「噸噸噸」把檸檬水一飲而盡。

　　金發康納接過自己的那杯檸檬水放到一旁，並沒有喝。

　　「不用管他。他有的時候不像個小孩子。」羅伊拍拍迪克的肩膀，「這次是我第一次帶他出來，奧利弗非讓我看著他。」

　　「不是，我覺得奧利弗的意思應該是讓他看著你。」迪克毫不客氣地拆台，「你想想你都酸成一個大檸檬了，人家現在還是不動如山，甚至還能和黑發康納交談甚歡。」

　　羅伊一巴掌拍到迪克的後腦勺上，一臉冷漠：「不拆我台你能死？」

　　「差不多吧。」迪克滿臉嘲諷，「沒有弟弟的我逍遙自在。你永遠不知道你弟弟會是個什麼樣的。獨生子女多好是不是？」

　　「對啊對啊。這樣你就算在韋恩宅裡面喊自己是世界之王也沒人笑話你。」

　　「所以你在奎恩宅喊過？」

　　「沒有。」羅伊斬釘截鐵，「在我爸離家出走時候住的頂層公寓喊過。」

　　迪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頂層公寓他去過，奧利弗被稱為聯盟最居家的男人不是沒有理由的——當時他站在房間裡都覺得這地兒為什麼能夠這麼整齊。忍不住拍照發了內部群之後，沃利說他們家這種狀況只能保持三分鐘。

　　等他們把奧利弗勸回家，發現他家裡已經一團亂麻。

　　而奧利弗自動就從門口開始收拾。

　　當時迪克扭頭就走。

　　他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傷害，真的——他就不在聽羅伊的話和他一起去找奧利弗回家。

　　當時就覺得布魯斯單身不是沒有理由。

　　你看看隔壁奧利弗！

　　人家不僅家務全能而且不搞事不鬼混。你看看你，保持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政策，我估摸著我應該是等不到一個新媽媽了。

　　當時布魯斯調出了托尼·斯塔克的照片。

　　對方不僅沒有固定女朋友，甚至連個兒子都沒有，生活九級殘廢，離了賈維斯跟蝙蝠俠離了阿爾弗雷德差不多。

　　阿爾弗雷德當時在背後冷笑一聲，用實際行動表達對布魯斯的不滿——當天只洗了迪克的制服，沒洗布魯斯的。

　　「其實站在復仇者大廈的感覺也不錯。」康納點了點自己面前的漢堡，有點饞，但是這周的「垃圾食品日」已經過去了，他作為一個有責任感有自制力的未來超級英雄，應該抵抗垃圾食品帶來的影響。

　　所以他就點點，不動手不動嘴。

　　「我還沒去過復仇者大廈呢，據說是紐約曼哈頓坐標。站在上面的感覺是不是挺好的？」

　　「下次來紐約的話我可以帶你上去逛逛。托尼巴不得我帶朋友去。」黑發康納衝金發康納揚揚下巴，「提前跟我說一聲的話還能提前清理平台——不然我們就只能在我那層玩兒了。」

　　「那豈不是挺小的？在市中心就是這點不好，不像莊園一樣還有片空地。」羅伊歪歪頭，「我當初讓迪克幫我一起勸奧利弗回家，就是因為頂層公寓的面積實在是太小了。雖然奧利弗也弄了訓練室但是實在伸展不開。」

　　「還行吧……一整層的話面積也不算小，不過不能跟你們一樣跑馬。」

　　羅伊：……

　　迪克：……

　　我們閉嘴。

　　就算是韋恩莊園面積大也不能去跑馬。

　　金發康納依舊只是笑笑——但是和他對視的時候，康納總有種被看透了的感覺。

　　「不過正好奧利弗帶著我們離得，你有興趣去奎恩莊園嗎？等下周聖誕節之前在回曼哈頓。我媽總覺得我不像羅伊一樣活潑，擔心我沒朋友。」

　　金發康納歪歪腦袋——他臉上還有嬰兒肥，奶白色的肉肉隨著他的動作抖了一下，讓康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覺得幸好自己沒那麼胖。要不然托尼肯定笑話他。

　　「你本來就沒什麼朋友，老覺得自己的同學不夠聰明，太幼稚。」羅伊衝他吐了吐舌頭，「說真的老弟，你不能拿自己的要求去要求別人。這麼下去的話，除非布魯斯有個親生的……等等可能性太小了，還是等萊克斯·盧瑟有個親生的吧，畢竟他又結婚了，說不准這次我們還能把他孩子偷過來忽悠它做超級英雄——不然你肯定沒朋友。」

　　迪克：「不是，我隱約覺得你好像在罵我。」

　　羅伊攤開手：「誰跟風誰是狗。」

　　於是康納再次見證了什麼叫做塑料友情——說打就打毫無預兆。

　　他小心翼翼避開兩個打起來的人，跟對面移動椅子往後滑了三四米躲開戰場的金發康納對視一眼，覺得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深深的無奈。

　　「習慣就好。」對方攤開一只手。

　　康納這次相信迪克所說的「奧利弗讓他看著你差不多」是什麼意思了。

　　也想起來了美國隊長語錄裡面那句重點加粗的「有些人做超級英雄很靠譜，但是做普通人就很不靠譜」。

　　雖然他當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是在說托尼。

　　「等等等等。」迪克突然做了一個暫停的姿勢，本來還和他打得正歡的羅伊也瞬間反應過來，隨著迪克的目光看向遠處。

　　「那個反光……」

　　「應該是萊克斯·盧瑟來了。」羅伊托著下巴，「說真的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布魯斯要邀請萊克斯·盧瑟。」

　　「可能是打算讓超人過一個平安的聖誕節？」迪克半是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我們等會兒看好黑發康納——我一直懷疑萊克斯·盧瑟已經知道黑發康納的存在了。」

　　「道理我都懂。」金發康納端著一杯紅茶幽幽開口，「你們不覺得那個身高有問題嗎？」

　　康納順著幾個人的目光看過去，超級視力讓他看見地上的輪子：「變種人吧……我看見輪椅了。」

　　「奇怪。正常情況下變種人從來不會這麼大張旗鼓。」迪克挑眉，「雖然說每次布魯斯都會像征性地給澤維爾發邀請函，但是雙方都心知肚明，澤維爾根本不會過來。」

　　康納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他覺得他知道查爾斯來的原因。

　　那就是查爾斯還沒放棄讓他去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讀書。

　　說真的他是氪星人又不是變種人，去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讀書偽裝變種人嗎？更不要說托尼都說了，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文憑外界是不承認的！

　　他還想去哈佛找個CFO呢！

　　實在不行哥譚大學也成。

　　雖然總出反派吧，但是沒有高智商在哥譚做什麼反派？沒聽說過嘛，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濟濟阿卡姆，人才輸出是哥大。

　　哥譚大學多年來對接阿卡姆，給阿卡姆送進去多少人才！

　　然後金發康納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要不我們去打個招呼？聽說澤維爾先生長得非常好看。」

　　當時迪克和羅伊看金發康納的表情都不對。

　　迪克更是一把拽過康納，扯掉他的眼鏡，指著他的眼睛，指甲嘔差點戳到他眼睛裡——康納還想要是對方真戳進去指頭斷了怎麼辦。

　　「你給我看，給我看著！哪兒不好看！哪兒不好看！你居然還要去看澤維爾先生！」

　　康納：！！

　　是我誤會你了迪克……

　　然而還未等他感動完，羅伊涼涼地來了一句：「可閉嘴吧，你偶像就在會場裡面，讓你偶像聽見他有這樣的私生飯得嚇死。」

　　「唉。」迪克瞬間就塌下了肩膀，對著康納一臉控訴：「看見了沒有，這都是萊克斯·盧瑟的錯。可見追星要好好追，不好好追的話，你偶像都會對粉絲產生心理陰影。」

　　「道理我都懂。」康納眨巴眨巴眼睛，覺得自己能在羅伊和迪克兩個話癆中間插上話真是不容易——啊對，他當然懂。當初他看娜塔莎戰鬥錄像回放的時候親眼見到一個反派向娜塔莎求婚，當時娜塔莎嚇了一跳，差點沒站穩。

　　雖然這個反派是在撒謊吧，但是他覺得娜塔莎絕對對粉絲都產生心理陰影了。

　　「但是，你對著我說萊克斯·盧瑟干什麼？萊克斯·盧瑟管我啥事兒？我又不會像萊克斯·盧瑟一樣追星。」說著康納吹了口氣，吹起滑到眼前的一縷劉海，「你該擔心剛剛你們討論的萊克斯·盧瑟的親孩子。說不准那是個繼承萊克斯·盧瑟基因的黑粉。」

　　「像我。」康納握起右手，翹起拇指指向自己，「我最崇拜的，永遠只有自己。」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可見是深得托尼·斯塔克和霍華德·斯塔克真傳。」

　　「說真的我都擔心我男神看見他這樣嚇得飛到月球冷靜。」

　　「別說還真有可能。上次奧利弗說超人心情不好就飛到月球背面冷靜了一天一夜。回來還比之前更能打了。」

　　康納：「……」

　　不是，我跟托尼一點都不像！一點都不像！為什麼你們就是不相信我呢？！

　　他用包含著自己都沒發現的期待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穩如老狗的金發康納，對方只是給了自己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然後笑道：「其實你這樣也不錯。又不是說你有超人的DNA就要像超人。」

　　「這種感覺……」

　　「像是一個幼兒園老師在教導他的學生。」迪克補充完了康納的話，深深吸了一口氣，跳上了桌子——感謝桌子足夠寬敞，而且迪克足夠矯捷。

　　康納覺得換成自己肯定會撕裂身上的這套修身款禮服。

　　結果他遲遲沒等到迪克說下一句話，只看到對方用非常驚訝還帶著意思驚恐的目光看著自己：「你們誰帶了猴子進來嗎？」

　　不是，你剛才不還誇我長得好看嗎？


人才濟濟是哥譚（五）

　　康納很快就反應過來迪克不太對勁兒。

　　對方晃晃悠悠似乎是喝醉了一樣，還沒等羅伊伸手去扶他並且嘲笑他——至少康納覺得羅伊肯定會嘲笑站都站不穩的迪克——結果羅伊自己也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他能夠從羅伊的眼睛裡面看到驚恐，但是他不能理解為什麼對方在看向迪克的時候會產生這樣的表情。他第一反應是這兩個人又在演戲逗自己了——有些時候托尼和史蒂夫就會這樣，兩個人就像串通好了一樣，當著自己的面演戲，最後自己緊張兮兮的兩個人還要大笑著告訴自己，說是要記得保持警惕心。

　　想要把自己當成玩具玩兒就當成玩具玩唄，干嘛還要給自己找一些個高大上的理由呢？當時他是這麼想的，現在這兩個人的表現讓他想起了托尼和史蒂夫串通演戲時候的表情，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說難不成自己真的是看著非常好騙嗎？結果就在他轉頭看向金發康納的時候，才注意到對方的表情也不對勁。

　　康納剛想指責這三個人聯起伙來欺騙自己，就看見金發康納嘴巴一張一合：「做出害怕的表情，這是稻草人的恐懼毒氣。」

　　其實康納沒聽說過什麼叫做恐怖毒氣，但是仔細想想，應該是從字面意義上就能理解出來——恐懼毒氣應當能夠叫人產生幻覺。

　　他瞬間打開了自己的通訊器，開始錄狄克和羅伊的聲音——說真的他是真沒想到迪克居然會害怕猴子。

　　作為一個超級英雄還是一個非常成熟的超級英雄，你已經超過十歲了，居然還害怕猴子。

　　康納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他甚至開始懷疑迪克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也是恐懼毒氣無效，才會最先反應過來開始演戲的。

　　但是這個時候他肯定要趴在桌子上裝作自己已經昏睡過去的模樣，因為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在恐懼毒氣的作用下會看到什麼。

　　然後他開啟超級聽力，聽見動靜——是稻草在地上摩擦的聲音，應當就是金發康納所說的稻草人。

　　但是哥譚的反派就這麼名副其實嗎？他本來還以為稻草人只是一個稱號而已，沒想到對方的身上真的有稻草，說真的，難不成稻草是從他的身上長出來的？比如說他見過紅骷髏的照片，紅骷髏就是因為長了一張紅色骷髏臉才會被稱作紅骷髏來著。

　　「老大，這裡有個暈過去了。」

　　他能感覺到一只手戳了戳自己的臉，對方的手指有點涼，戳上去的感覺也不怎麼好受，更不要說自己還要刻意放軟臉頰。這讓康納覺得非常憋屈。

　　居然還要站在罪犯的角度想，以防罪犯戳自己臉的時候把手指戳斷。

　　作為一個受害者他好憋屈啊……但是也就是想想，以哥譚的民風淳樸，說不准他見義勇為還要坐牢呢，看看蝙蝠俠的名聲多臭。

　　但是他又答應了史蒂夫，如果不是萊克斯盧瑟對自己動手的話，就不能使用超級力量。

　　「這個應該就是托尼斯塔克的養子了。」

　　他那聽見一個故作深沉的聲音。這種聲音讓他想起來之前自己跟托尼一起看恐怖片的時候恐怖片裡那些鬼怪發出來的刻意壓低嗓子的聲音——雖然後來史蒂夫回來看見自己和托尼一起看恐怖片十分生氣，說是托尼帶壞小孩子。但是其實自己倒沒覺得有多可怕。

　　不過這會稻草人的聲音卻讓他產生了一些很奇怪的感覺。倒不是說可怕，只是覺得對方稍微有那麼一點讓自己失望，他還以為人才濟濟的哥譚是多厲害呢。

　　不過算起來的話，稻草人也應該完成了此生最大的成就吧，比如說從蝙蝠俠的宴會現場偷走了鋼鐵俠和美國隊長一起撫養的孩子，更不要說這個孩子還是跟超級英雄羅賓還有快手待在一起的。

　　再往仔細一點說，會場裡面還有綠箭俠和x教授，他都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個反派能夠從這樣的配置下偷走一個孩子就夠自己吹一輩子的。

　　是的，稻草人似乎覺得康納安安靜靜趴在桌子上的樣子十分利於他將對方偷走，所以放棄了迪克和羅伊，甚至是金發康納這三個金礦只帶走了安安靜靜趴在桌子上裝睡的康納。

　　當時康納就有點後悔。

　　其實自己應該模仿迪克，裝作自己對美國隊長產生了恐懼之情。說不准連稻草人都不敢對自己動手——畢竟能夠基於美國隊長作為自己的恐怖對像，可見平時美國隊長是有多苛責這個小孩子。

　　而且美國隊長的形像有利於對對方產生威懾。

　　但是晚了就是晚了，他已經被稻草人抓走了，甚至對方拖著自己往前走的時候腦袋還磕在了樓梯上——當時康納立刻小幅度的動了一下身子，微微張開了眼睛，生怕自己的腦袋把樓梯給磕個口子。

　　萬一到時候蝙蝠俠讓自己賠錢就不好了。

　　他可是聽托尼說過蝙蝠俠比托尼還要燒錢——托尼雖然有那麼多套盔甲，但是他也是很保守的，從來沒有把盔甲說扔就扔。蝙蝠俠就不一樣了，上億的裝備說扔就扔，眼睛都不眨一下。康納都懷疑為什麼哥譚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呢？哪怕不懷疑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也得懷疑蝙蝠俠被布魯斯·韋恩包養了。

　　可見哥譚果然是民風淳樸，就沒人往這方面想過。

　　這要是換在紐約——他之前都聽說過，托尼沒有公布自己鋼鐵俠身份的時候被那些不良小報含沙射影，說是鋼鐵俠肯定是被托尼斯塔克包養了，鋼鐵盔甲之下說不准是一個金發碧眼大胸細腰長腿的漂亮姐姐。

　　令人心寒。

　　可見，哥譚人的見識還是沒有紐約人的見識廣。

　　如果迪克現在清醒著，並且能夠聽到康納腹誹的時候一定會發出靈魂的吶喊：是你們紐約人太閑了！我們哥譚有我們哥譚人的行事風格，是你們紐約人自己理解不了的，不要把你們紐約人的思維帶到我們哥譚人身上！

　　然而此時此刻，康納趴在稻草人的後備箱裡，以一個非常扭曲的姿勢睜開了眼睛，覺得自己內心非常的憋屈。

　　他就是後悔，是真的後悔，為什麼就非那麼聽話？史蒂夫說不暴露身份自己就不暴露身份呢？而且他覺得超人一點都不靠譜——恐懼毒氣對自己都沒有效果，難不成還能對超人有效果嗎？可見迪克和托尼說超人在會場裡面絕對是在騙自己，難怪托尼說超人的隱藏技能非常好，還讓自己去找超人，原來是超人壓根就沒去。

　　兩個騙子！

　　史蒂夫就算了，史蒂夫應該也不知道。

　　然後康納感覺車子停下來了。

　　他的透視能力還沒開發出來，所以只能通過超級聽力感知。

　　稻草人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像是忘記了後備箱裡還有一個人，只帶著從會場裡面搶出來的珠寶什麼的離開了車子。康納甚至還聽見槍響和求饒的聲音，但是對方的口音有點重，所以他沒聽清楚對方到底是在求誰饒命。

　　緊接著他又聽見稻草在地上摩擦的聲音，應該是稻草人黑吃黑，自己一個人帶走了珠寶。

　　然後他聽見有比在車子上寫字的聲音：此車屬於稻草人。

　　emmmmmm……

　　總覺得稻草人有點傻。

　　等到康納確認稻草人已經離開的時候，他小心的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聽見有腳步聲傳進來，當時就嚇得僵在了原地。結果對方只是拍了拍後備箱，念出了車子上的字：「此車屬於稻草人。難不成稻草人會覺得車子停在這裡加上一句話就有人不動這個車子了嗎？拜托耶！這裡可是哥譚！」

　　說話的那個人聲音雀躍，但是年紀應該挺小的——那是還沒有過變聲期的聲音。

　　可見稻草人是真的有點傻。

　　緊接著康納聽見了對方打開後備箱的聲音——還不是用鑰匙，絕對是用金屬制品在撬。他覺得自己不能再裝睡下去了，當昏暗的燈光照進後備箱裡的時候，他睜開了眼睛，正對上一雙薄綠色的眼睛。

　　其實一瞬間康納有點懵——倒不是說面前的這個孩子長得對不起觀眾，而是驚訝於對方的年紀。

　　康納知道自己的身高應該是七八歲小孩子的身高，所以托尼在偽造自己身份證明的時候寫的是七歲。他一眼看過去，對方應該比自己還要矮一些，可能也就是六歲？

　　哥譚的小孩子六歲就開始偷車了？！

　　九歲就開始做超級英雄了？

　　康納覺得幸好自己是罐子裡出來的，要不然按照普通人的進度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一趕。

　　其實在康納跑神的時候如果能注意到的話，那個綠色眼睛的小孩子眼睛裡透出來的光仿佛漢尼拔看見了上等人/肉。

　　然而他又跑神了，所以錯過了對方遮掩自己情緒的動作。對方只是敲了敲車門：「下來！」

　　極其凶殘。

　　但是考慮到他的年紀和雙方的實力差距，康納覺得這就跟克林頓在娜塔莎面前放狠話說今天訓練室要你好看差不多。

　　「哦。」

　　他點點頭，從後備箱裡站起來，居高臨下。

　　對方：……

　　是腦子有病吧這個闊佬。


人才濟濟是哥譚（六）

　　「所以，你是從紐約來的？」

　　小孩子長長地輸了一口氣，把自己摔在床上。破舊的單人床發出了不堪重負的聲音。

　　康納點點頭，把手裡的漢堡扔像那個小孩子。對方以不符合年齡的速度伸手抓住，撕開包裝咬了一大口：「但是你比我運氣好，有個超級有錢的老爸。紐約人是不是都這樣容易被騙？」

　　自稱陶德的小孩子並不認識康納。考慮到自己的照片還真沒有幾個人見到過，康納一開始認為這很正常。直到他發現陶德根本不識字，更不要說關注媒體了。

　　對方平日裡能夠從櫥窗看一眼電視就算是清閑了。

　　「也不能這麼說。」康納有點猶豫，「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因為你非常容易就相信我了。」陶德跳起來，站到康納面前，豎起一根手指晃了晃。對方嘴裡還鼓鼓的，說話也不清楚，「你比我高——雖然說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吧，但是你比我高，連反抗一下都沒有，在聽見我肚子叫了一下之後就果斷去買了漢堡，而且自己還沒吃。」

　　「我這周的垃圾食品日過去了，為什麼你們對我吃漢堡這麼執著？」康納不解地歪歪頭，「而且我平時不出門，身上的這點零錢還是今天早上跟史……跟長輩一起跑步的時候吃冰淇淋剩下的。」

　　陶德：「……」行吧，闊佬就是容易用一句話招惹窮人的嫉妒。

　　「不過我確實不餓。」康納突然笑了出來，「被稻草人綁走之前我吃東西了。所以，有吃的應該讓女孩子先吃，是我們家的傳統。」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句話，結果陶德立馬往後退了一步，甚至把漢堡扔到一旁，捂住胸口：「你怎麼說話的？都是大老爺們兒說誰女孩子的？」

　　「嘛……」康納舉起一只手認輸：「男孩子就男孩子，反正這個年紀第二性征還不明顯。漢堡沒事兒，你要是不相信我吃一口給你看看？」

　　托尼說得沒錯，哥譚的上流社會和下層社會完全是兩個世界。他之前跟布魯斯去過貧民窟，但是紐約的貧民窟和哥譚的貧民窟比起來相去甚遠。而之後托尼就不讓他去貧民窟了。

　　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陶德先讓他把身上的禮服脫了下來，換上了陶德破舊的外衣：「你走在大街上就是告訴別人\'快點過來搶我\'。」陶德是這麼解釋的。

　　之後他跟著陶德穿過一條條小巷子和臭水溝，走到了一家漢堡店門口。如果不是招牌的話，康納絕對不相信這是個漢堡店——到處散發著腐朽味道的漢堡店居然是這裡唯一一個能夠順利給陶德提供食物的地方。

　　買了一份套餐打包帶走之後，陶德帶著康納去了自己的秘密基地——樓頂一個廢棄的小閣樓：「你瞧。」陶德指著遠處的燈紅酒綠，「同一個高度，但是是兩個世界。那邊的世界屬於你，這邊的世界屬於我。」

　　康納順著手指，看見了遠處巨大的「W」。

　　閣樓漏風，陶德打了個噴嚏，剛想用衣袖擦鼻涕，康納從口袋裡摸出柔軟的餐巾紙伸到對方面前。

　　對方頓了一下，劈手抓過餐巾紙，可還是用衣袖擦鼻涕：「你別想著逃走，不然我打爆你的頭！」

　　說著陶德晃了晃自己的拳頭，仿佛在娜塔莎面前反復橫跳大鵬展翅的克林頓。說真的，不開玩笑，他懷疑陶德能不能順利打過康納·奎恩。

　　然而此時就算是期待已久的一頓飽餐似乎也不能收買恍若驚弓之鳥的陶德了。康納在心底微微嘆了一口氣，心說幸好自己好養活，要是換成哥譚的小孩子托尼肯定先被逼瘋。

　　於是他學著史蒂夫的模樣舉起雙手，示意對方自己手裡沒東西，然後非常認真地對上對方的眼睛：「放松，放松，我只是個還不如你厲害的小孩子而已。」

　　陶德莫名感到了侮辱。

　　她憤憤地撲過去，整個人張牙舞爪地趴到康納身上，本來想把對方壓倒，結果對方穩穩當當地站在原地，自己則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陶德愣了一下，又使勁兒往下墜，結果發現對方還是穩穩當當的，別說倒下，連踉蹌一下都沒有。

　　薄綠色的眼睛正對上湛藍色的眼睛，兩個人對臉懵逼。康納似乎才反應過來順勢就要往下倒，但是倒的時機實在是不對，整個人顯示出一種刻意的做作。

　　陶德：……

　　可別是個傻的吧。

　　她順勢就從康納身上跳了下來，順手摸到已經快要散架的椅子的椅背，警惕地看著對面的康納，似乎對方只要一有動作就會拎起手中的椅子砸向對方的腦袋。

　　像一只張牙舞爪的貓。

　　康納腦子裡突然彈出來這句話。

　　「emmmm，我現在說讓你不用緊張是不是晚了？」他抓抓後腦，覺得有點頭疼——這個時候他要是有教授的能力多好？

　　但是人嘛，應該學會知足常樂。比如他現在身上的能力要是換到變種人身上，說不准對方就多羨慕自己來著。「但是我還是要說一句。」他在對方「你知道就好」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解釋：「但是我還是要說，謝謝。畢竟你把我從稻草人手裡救了出來。我們紐約人和哥譚人不一樣，向來知恩圖報。」

　　「你真的是被稻草人綁架的？」對方眼睛一亮。

　　「對啊。」

　　「那你爸或是你媽是不是特別有錢？」

　　「應該吧。」康納若有所思，「我也不太清楚。」雖然跟著布魯斯去過貧民窟，但是還未正面接觸過底層勞苦大眾，也沒被送到過親爸老家斯莫威爾接受勞動改造的康納表示並不太能夠理解他養父算不算有錢。

　　陶德瞬間就泄了氣：「行吧。可能是稻草人看你穿得好就順手把你給綁了。紐約人，我也不指望你能給我帶多少錢，你現在可以走了——半路要是被稻草人抓起來不許告訴對方是我把你撈出來的。」

　　「你可以叫我康納。」他發覺對方的肌肉放松下來，於是他安撫性地笑笑，「史……我家裡有個長輩說，和朋友交換名字很重要。」

　　「我們可算不上朋友。」陶德一臉冷漠。她伸手又把床上的漢堡拿了起來，已經稍微有點涼了，「最多就是我把你撈出來，你請我吃一頓飯作為報酬，就這麼簡單。」

　　哥譚，朋友這個詞太沉重了。

　　她曾經也有過朋友，但是那個朋友發現她是個女孩子之後就把她賣了。如果不是她那個販/毒的爸爸及時把她找回去的話……

　　陶德收回心緒——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走神太危險了。

　　康納注意到對方在自己提到「朋友」的時候眉毛跳了跳，所以不再提這個詞，而是說道：「起碼讓我報答你一下？難不成我的命就值一個漢堡套餐？」

　　「你以為你的命還值幾個錢？」陶德詫異地挑起一根眉毛，「這可不是在紐約，小朋友。」

　　行吧。

　　康納從對方眼睛裡切切實實看到了自己和漢堡套餐比較起來，對方還是比較在意漢堡套餐，仿佛和漢堡套餐相提並論的自己非常自不量力。

　　「但是我想你也想要能夠自己買得起漢堡套餐吧？」康納從衣服夾層口袋裡摸出一塊手表。稻草人的手下只是摸了一下他的外衣口袋，並沒有把這塊手表拿走。

　　搜他身的那個人現在也死了。「我不知道值多少錢……但是，讀書吧，陶德。紐約人說，讀書是晉升的階梯。也許在哥譚不大一樣，但是我爸說多讀點書總沒壞處。」

　　陶德一把搶過那塊手表，在手裡晃了晃：「給我的就是我的，就當我救你一命的報酬。」

　　康納失笑：「那這會兒我的命比漢堡套餐值錢了吧？」

　　陶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非把自己跟漢堡套餐放在一起比干什麼？你要是能吃，我保證你比漢堡套餐值錢。但是對不起，我不吃人/肉。」

　　康納：……

　　行吧，你說了算。

　　他在心裡默默地翻了一個大白眼——幸好有史蒂夫長時間教導自己才沒跟托尼學會翻白眼，要不然他敢發誓，自己要是當著陶德的面翻個大白眼的話，對方一定會領著手邊的椅子衝自己腦子砸下去。

　　算了算了，到時候還得給她修椅子。

　　然而就在康納准備往外走的時候，陶德又扔了一條褲子給他：「換了，要不然你走在貧民窟就是個移動金山。」

　　並不打算在哥譚打出一片天地——字面意義上打出一片天地——的康納道了聲謝之後換上了陶德扔給自己的衣服，回頭的時候對方一巴掌拍到康納的臉上。

　　味道有點奇怪。

　　「煤渣，你臉太……等等，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陶德托著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真的挺眼熟的。」

　　康納有點心虛，立刻大聲反駁：「我穿著你的衣服你肯定覺得眼熟啊。」

　　「說的也是。」陶德一邊點頭，一邊趁康納不注意，劈手奪下他換掉的褲子：「衣服換衣服，這是我的了。」

　　強盜！

　　這簡直是個強盜！

　　他回去一定要問問迪克是不是哥譚的小朋友都是強盜！

　　康納委委屈屈地任由對方一手拎著短棒，另一只手粗魯地揉亂了自己的完美的發型，還特別滿意：「行吧，這樣就看不出來你是只大肥羊了。」

　　這次終於覺得康納身上沒有什麼是自己能夠留下來的了。

　　陶德突然問了一句：「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個女孩子的？」

　　「第二性征……我是說還沒開始發育的時候，男孩女孩確實看著不明顯，但是你潛意識和我保持距離。雖然你可能自己都沒留神，但是……」康納溫和地笑笑，「我總要注意一下我的救命恩人是男是女吧？」

　　「可是我剛剛……」

　　「你身體瘦弱，所以想打倒我的話除非真用椅子，否則力氣不夠。你選擇整個身體往下壓也很正常。」

　　陶德收回前言。

　　紐約人一點都不老實。

　　「你看上去很高興？難不成是順手打了稻草人一頓？」史蒂夫把康納抱上飛機的時候突然問道。

　　「沒有沒有。」康納連連擺手，抓了抓頭發——他在酒店套房裡面洗了澡，這會兒身上穿的是迪克的衣服，「只是覺得哥譚挺有趣的。」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再來哥譚了。」托尼從駕駛艙探過頭——他才剛跟布魯斯吵過一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偷走，還自稱什麼黑暗騎士？」

　　「其實我覺得夠稻草人吹一年的了。」康納笑著補充了一句。

　　「豈止是吹一年，吹一輩子都差不了。」


小鳥（一）

　　陶德沒再見過那個闊佬。

　　其實闊佬的人生肯定和自己這種小癟三的人生不一樣是不是？她覺得自己和那個小闊佬的人生已經如同兩輛背向而馳的火車再也不會相遇。

　　本來他們兩個能遇見就像是兩條相交的直線，等焦點一過就越來越遠。

　　不過那個闊佬說的一件事沒錯——讀書！要是放在兩年以前，他絕對不可能說出來這麼文藝的「如同相交的直線」的話，最多也就是說一句「咱哥譚人不和紐約闊佬一路」。

　　順帶說一句，那個闊佬的手表確實相當值錢，她那個多少見過世面的現在已經不知道死到哪兒去的毒/販老爸在看到那塊手表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連連問她到底是從哪兒搞過來的。她隨口撒了個慌——拜托，她可是個哥譚人，撒謊多正常——說看見有人搶劫，她貓過去撿到的。

　　她爸皺皺眉，也不知道相信沒有。仔細拿著手表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刻著一個S。她爸先找銼刀小心翼翼地把S磨掉之後才敢去賣掉，但是即便如此，還是給她帶回來了五百美元的巨款。

　　她爸鄭重其事地把錢放到她手裡，說這是她得來的，所以就該是她的錢。

　　陶德蹭了蹭眼睛，對那個拋妻棄子的男人嗤之以鼻——那個老男人最好別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然而她父親失蹤之後，她帶著自己沉醉於針頭和虛無縹緲美夢的毒蟲母親日子越發艱難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沒覺得，後來是她母親毒/癮發作掐著她的脖子要她給自己找藥的時候——陶德真的十分懷疑，她母親明明早就被針頭掏空了血肉，為什麼在毒/癮發作的時候還會有那麼大的力氣，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奮力抓住一旁用來防身的撬棍，狠了狠心打到她母親身上。她母親尖叫一聲，松開了手，嘴裡不干不淨：「把你的錢給我小/婊/子，我知道你爸那個混/蛋給你這個婊/子錢了！」

　　「我沒錢！」她和她母親一樣尖叫，像是把對方的聲音壓下去就不用害怕了。

　　「我養你這麼大，你也該養我了。沒錢就去賣！去站/街！」

　　陶德揩了揩眼睛，打了個哆嗦——覺得一定是因為天氣的緣故今天才這麼多愁善感。

　　她一點都不想她親爸，一點都不想威利斯·陶德！

　　作為哥譚人就應該自己養活自己！

　　陶德嘟囔了一聲。

　　當然她實際上還是很高興的——自從開始勉強讀書，她確實每個月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找舊書，小偷小摸賺錢去二手書店買書，但是她確實有感覺到整個人和以前不一樣。

　　比如要不是她無意中翻到了一本輪胎設計的書，絕對不知道自己能有膽子去偷蝙蝠車……的輪胎。

　　偷車就算了。

　　哥譚當中敢這麼開這麼張揚的車的還只有黑夜中的恐懼——蝙蝠俠！

　　但是她現在也是有車的人了！

　　雖然是羅賓摩托，而且她還沒有駕駛執照。

　　但是她也是有車的人了！

　　傑西卡站在羅賓摩托上大鵬展翅，然後發現自己小短腿蹬不到車蹬。

　　令人頭禿。

　　等等，頭禿。

　　不能瞎想。

　　萬一真禿了她就只能去大都會入萊克斯·盧瑟的光頭□□了。

　　令人害怕。

　　「傑西卡。」

　　「來了。」

　　她從羅賓摩托上跳下來，跑到圓形訓練台，稍息立正站好，眼睛看著蝙蝠俠，用盡了這輩子的嚴肅認真。

　　蝙蝠俠：「……」

　　怎麼說吧，被一個小孩子用這麼崇拜的目光看著他突然有點慌張。

　　倒不是說迪克沒這麼看過他，但是和傑西卡比起來，迪克的目光遠遠沒有這麼熱烈——迪克更喜歡大都會的超人，還在自己的人房間裡貼超人花紅柳綠的海報。

　　想到這裡他就生氣。

　　真的生氣。

　　哄不好那種。

　　說真的，迪克的審美觀到底是天生歪的還是被馬戲團帶歪的，亦或是被超人帶歪的？

　　蝙蝠俠——沒穿制服我們還是叫他布魯斯吧——現在覺得自己有點被布魯斯人格影響。

　　清醒點，你現在是面對女兒，面對你未來的羅賓——雖然現在還沒確定下來她到底會不會成為羅賓——一定要保持蝙蝠俠的氣度。

　　所謂蝙蝠俠的氣度，就是黑夜中的恐懼，不能因為進入蝙蝠洞之後隔絕冷空氣溫度適宜而且阿爾弗雷德在椅子上放了毯子就讓布魯斯人格占據上風。

　　「聽著。」他壓低了聲音，沒用變聲器，但是看起來對面的女孩子更加嚴肅了。

　　耶，蝙蝠俠得分！

　　布魯斯在心裡喊了一句，但是多虧傑西卡不敢抬頭所以沒看看布魯斯眼睛裡的笑意，要不然現在蝙蝠俠的形像都沒了。

　　「今天訓練的第一課是，去莊園後面的小樹林溜達一圈，並且在晚飯之前回來。」

　　「欸？」

　　傑西卡發出疑問。

　　「你昨天在家裡迷路了。」布魯斯用手裡的長棍敲敲訓練台，「所以今天的訓練就是，認清家裡的路。」

　　傑西卡：「……」

　　總覺得自己被小看了呢……

　　於是傑西卡氣鼓鼓——實際上她就氣了一瞬間，不是不氣，主要是不敢表現出來——出了蝙蝠洞。

　　當然，在出來之前接過了阿爾弗雷德遞給她的厚實羽絨服。

　　她得說，看著布魯斯就比那個叫康納的闊佬有錢，她還以為對方大冬天就穿著訂制禮服，那禮服會有多值錢多保暖來著。

　　結果她第二天穿上之後凍得瑟瑟發抖差點並發肺炎，被她親爹笑成狗的時候，才知道那個叫康納的闊佬絕對是拿生命在裝逼。

　　她那天就沒見對方穿著那套單薄的訂制禮服而打哆嗦。

　　難不成這是有錢人的必備素質？

　　#超人：不，是我的必備素養。#

　　被留在蝙蝠洞的布魯斯老神在在地接過阿爾弗雷德遞給他的紅茶。

　　「布魯斯老爺還是在記恨托尼少爺來韋恩莊園第一天就認清了路，但是自己六歲的時候還會跑丟的事吧？」

　　「不。我是個成年人了阿福，小孩子才會因為這種小事記恨。而且他花了一天時間才記清楚，我那天迷路是因為掉進蝙蝠洞了。」

　　「果然還是在記仇吧。」

　　「……」

　　「真是可惜呢，格雷森少爺也花了超過一天的時間才記清楚呢。」

　　「……」

　　「不知道陶德小姐會花多久，但是康納少爺根本就沒花時間就一個人在樹林裡閑逛了一下午，還准時出來吃飯了呢。」

　　「……那是因為他有氪星人的超級大腦。托尼·斯塔克那個小矮子當時一定作弊了！」

　　「果然還是在記仇吧。」阿爾弗雷德用的是肯定句的語氣。

　　布魯斯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和阿爾弗雷德爭論這種沒營養的問題。

　　然後他就更加後悔——他為什麼要放神奇女俠進韋恩莊園來著？當年自己到底是怎麼想的，居然給了神奇女俠進韋恩莊園的權限？

　　但是時間流逝，有些事已經沒法改變了。

　　比如他因為和阿爾弗雷德爭辯而失去先機，眼睜睜看著蝙蝠俠從傑西卡的眼睛裡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奇女俠。

　　他現在就是後悔，就是後悔。

　　為什麼沒有跟著傑西卡，在傑西卡遇見危險的時候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去而是想要看看她怎麼解決問題就錯失了閃亮登場的時機呢？

　　他現在覺得自己能體會到托尼跟自己吐；槽說當時隊長搶了他的第一句發言時候心情有多糟糕。

　　但是托尼·斯塔克還有補救的機會——現在如果問康納他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是誰，他一定會迫於壓力說是鋼鐵俠。

　　不像是他，就算是迪克喜歡超人也只會在迪克搶限量版超人周邊的時候斷他的網，絕不用強權逼迫迪克最喜歡蝙蝠俠。

　　他可是聽說當年托尼·斯塔克親手撕了康納搶到的蝙蝠俠海報來著。

　　#托尼：？？？明明是我家崽兒被你這個老蝙蝠嚇哭了！#

　　不用強權的結果就是，他眼睜睜看著傑西卡牽著神奇女俠的手，衝他揮了揮胳膊就跟著神奇女俠去買衣服了。

　　哦，戴安娜小姐還diss了他的審美觀，說是大男人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審美。

　　呵，女人。

　　如果托尼在這裡，一定會告訴他的發小千萬不要跟女人爭審美問題，她們絕對會立刻結成同盟針對你一個人。

　　其代表就是他曾經眼睜睜看著隊長說了一句：「康納還是個小孩子，不應該穿這麼成熟的衣服吧……」

　　而被瑪利亞和娜塔莎怒視。

　　當時美國隊長的魅力都不管用。

　　但是布魯斯這會兒還沒完全從蝙蝠俠的狀態切換出來，如果非要拿一個嚴肅的比值來說的話，可能是離切換出來還差3%。

　　但是就是這3%讓蝙蝠俠再一次取得了勝利。

　　他就單純地冷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屑。

　　然後就收獲了一個開始摸真言套索的神奇女俠和一個沒有一丁點活力還低著頭似乎在內疚的傑西卡。

　　不是……

　　我真沒啥意思，傑西卡你要相信你爸我啊！

　　我不是隔壁托尼·斯塔克那麼會作死啊！！！


小鳥（二）

　　康納沒再見過那個小孩子。

　　其實算起來那只能算是一次偶遇而已吧……康納有的時候會這麼想。

　　他很難會接觸到像陶德那樣的孩子。自從他回到紐約之後，托尼對他的管束加重了。倒不說一開始托尼對自己的管束不夠嚴格，只是從那之後，他每次想要見義勇為展現出自己作為超級英雄的英勇一面的時候，托尼就會非常淡定的給他加作業，加作業，加作業。直到他被作業淹沒，喘不上氣來。

　　其實對於托尼的這種行為，康納並不是沒有反抗過，他甚至曾經跟史蒂夫去討價還價，希望史蒂夫能夠替他求情。

　　結果史蒂夫當時說了什麼呢？史蒂夫用美國隊長對待九頭蛇嚴酷無情的表情對他說：「小孩子就應該認真學習，好好寫作業，沒事兒不要老想著拯救世界。我看你還是太閑。托尼十五歲就考上MIT了，甚至還提前畢業了。然後才想著拯救世界。新世紀新時代，沒有讀過大學的人怎麼做超級英雄？」

　　康納：……

　　克林頓表示自己的膝蓋中了一箭。

　　不是，我也沒想著拯救世界，我就是想出去玩兒，出去玩跟拯救世界到底有什麼關系？

　　之後他又試圖霍華德求助，甚至不惜將自己最喜歡的滑雪工具——美國隊長的盾牌交給霍華德跟他交換。結果霍華德當時非常淡定的拿起了美國隊長的盾牌，然後說：「這是我做出來的盾牌，你拿我做出來的盾牌跟我換，讓我去給你求情，你以為我是隔壁卷毛踢走的CFO嗎？」

　　「不是，我以為你是被企鵝利用了之後的謎語人來著。」康納老老實實地回答。

　　好好說話呢，怎麼又開始cue卷毛了？

　　這個異常誠實的答案讓霍華德憤怒不已——如果不是霍華德年紀大了手勁不足，康納或許會經歷一次用鋼鐵之軀的腦袋去撞美國隊長的鋼鐵盾牌。但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霍華德把盾牌舉了起來，然後「duang」的一聲，盾牌掉在了地上。

　　當時霍華德非常淡定的看了他一眼，冷笑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手滑嗎？」

　　康納委屈，但是康納不知道該向誰告狀。

　　一般像是一個現在的少年，如果在現實世界中受了委屈，一般是不會跟家裡人說的，往往會去跟網上一個陌生的網友聊天。

　　康納在家裡遍尋，卻找不到任何一個可以和他互訴心腸的人，只能轉頭向網上求助——他迅速的鎖定了自己的老網友，也是一開始上網的時候就認識的陌生人，對方的ID很奇怪，叫「人類至上」。

　　雖然聽著像是一個正派角色，但是康納莫名覺得如果這個人有超能力的話，一定是個超級反派。

　　莫西干：我爸又給我加作業了——我懷疑今天晚上我還能不能睡覺。

　　人類至上：一個成功人士，每天只需要4個小時的睡眠就夠了，比如我。

　　莫西干：一個成功人士絕對不可能天天盯著網絡，等待著跟網友聊天，比如你。

　　人類至上：……你怎麼知道我不是一心多用？難道你現在沒有一邊跟我聊天一邊寫作業嗎？

　　康納看了看平鋪在自己面前作業——誠如對方所言，他右手拿著筆正在寫作業，左手按著鍵盤打字，還要時刻注意著史蒂夫不會突然推門進來——這個時候他就不得不稱贊托尼一句——也許是對方也習慣了一心多用，所以他從來不會對一邊寫作業一邊聊天的康納說什麼。但是史蒂夫就不一樣了，對方似乎認定了做事就必須要一心一意。

　　對此就算霍華德說自己可以一邊修剪鼻毛一邊開四元方程都不能說服史蒂夫。

　　雖然康納覺得一邊修剪鼻毛一邊開四元方程實在是有點惡心。

　　莫西干：我喜歡一心多用，一心多用可以節約好多時間。

　　人類至上：但是普通人是不能一心多用的，所以他們就會潛意識的覺得，打字的時候不能學習，聊天的時候也不能看書——只能證明他們沒有注意過自己一邊編辮子，一邊聽老師講課。

　　莫西干：……

　　除此之外，康納本來是想要越過托尼加入少年正義聯盟的——真不是因為他多想加入正義聯盟下面的所屬少年單位，實在是因為他覺得遠離托尼一點，對方就不會管這麼嚴了。

　　結果自己的申請表剛遞上去就被蝙蝠俠給踢回來了。

　　令人心寒。

　　他發誓以後就算是老蝙蝠親自邀請自己加入少年正義聯盟，或者是加入正義聯盟，他都絕對不會過去！

　　偶爾他也會接受克洛伊的邀請去星城——說到這裡他就不得不提一句，克洛伊是金發康納的媽媽，一個長得非常漂亮，但是又有點奇怪的女人。不過仔細想一想她的奇怪跟金發康納的奇怪一樣一樣的——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母子氣質吧。

　　相比較而言，羅伊和奧利弗更像是父子。他經常看到金發康納抱著筆記本坐在院子裡，結果就被拿橡皮箭頭互相射擊的奧利弗和羅伊射到腦袋上，對方當時就會露出來一副「我常常因為不夠用而感到和父親還有哥哥格格不入」的糾結表情。

　　然後奧利弗和羅伊就會大笑著滾成一團，甚至會為此嘲笑金發康納。

　　所以康納真的懷疑金發康納之所以去西藏進修就是為了回來的時候能夠用更精妙的功夫打死奧利弗和羅伊。

　　說真的，如果不是時機不當，他覺得自己都會心疼金發康納。

　　不過康納之間還沒有正經地見過超人——他說正經見過的意思是面對面和對方聊一聊。現在超人似乎刻意忌諱這跟作為兒子的自己面對面。

　　其實康納本身也不是多在意，他只是覺得超人似乎別扭了太久的樣子。

　　對此他跟x戰警那邊的x23——勞拉·金尼非常有共同語言。

　　和自己一樣，勞拉也是反派們用超級英雄的DNA做出來的孩子，只不過對方的父親是金剛狼。在勞拉剛剛被金剛狼救出來的時候，金剛狼顯得非常的別扭，甚至照顧勞拉的一度是鐳射眼。

　　莫名的，康納看到鐳射眼照顧勞拉就想到了幸好自己不是被正義聯盟給扒出來的。說不准要是自己被正義聯盟扒出來的話，這會兒別扭的是超人自己就會被送到韋恩莊園，在大蝙蝠的手底下生存了。

　　其實在大蝙蝠的手底下生存也不是不行，只是到時候他可能就要管迪克叫哥哥了。

　　令人痛心。

　　但是他還是跟勞拉成了很好的朋友。

　　所以目前而言，和他關系比較好的朋友就是勞拉和金發康納了。康納有時候覺得自己似乎特別招那些話不多的小孩子們喜歡，比如說勞拉，比如說金發康納。只不過勞拉看自己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個大哥哥——雖然自己還沒有對方的年紀大，但是金發康納看自己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個小弟弟。

　　這人就讓他有點不舒服了。

　　另外，他倒不是不想跟迪克成為朋友，實在是因為對方太忙了——不僅要跟著蝙蝠俠夜巡，還要去少年正義聯盟。有的時候迪克忙不過來，會大呼小叫的把自己的作業傳給康納，讓康納幫忙寫作業，對此康納表示十分厭惡。

　　但是迪克輕而易舉的用「下次我帶著你偷偷開蝙蝠車出去兜風」收買了康納，這讓托尼非常生氣：「難不成是我的盔甲沒有蝙蝠俠的蝙蝠車炫酷嗎？對方的蝙蝠車甚至不能飛！你居然會更想做對方的蝙蝠車而不是要我的盔甲！」

　　「可是就算我管你要盔甲，你也同意幫我做——就算你不同意，霍華德甚至都能幫我做！可是史蒂夫也不會同意讓我穿著盔甲出門。」康納當時是這麼說的。

　　可以說是十分委屈了。

　　於是在場的所有復仇者都轉頭看向了史蒂夫，史蒂夫卻一臉嚴肅，對康納的話表示贊同：「如果我知道托尼給你做了盔甲，我絕對不會同意你穿著盔甲出門的。」

　　「Come on，mummy！新時代的超級英雄就是要與時俱進，難不成你想讓康納跑到正義聯盟那邊做超級英雄嗎？」

　　克林頓立刻接了一句：「隊長你要想好，我們養大的白菜不能被蝙蝠俠家的豬拱了！」

　　不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

　　娜塔莎一巴掌拍到克林頓的後腦勺上，把對方的腦袋摁下：「康納絕對不會去正義聯盟做超級英雄的。」

　　「但是我就是不明白。」克林頓掙扎著繼續作死，「你明明能飛還能跑得比蝙蝠車還快，為什麼一定要坐蝙蝠車？以及，托尼，他的腦袋都比你的鈦合金盔甲結實，你非要他穿什麼盔甲？」

　　「盔甲含鉛。」霍華德幽幽地補充了一句。

　　克林頓立刻閉口不言。

　　尚且不清楚「含鉛」什麼意思的康納撇撇嘴：「不管，反正我已經把我和迪克的對話偷偷泄露給蝙蝠俠了，算算時間……賈維斯，入侵韋恩大宅的攝像頭，我們一起圍觀羅賓被打屁股吧！」

　　「賈維斯，順帶錄個像。」托尼立刻補充。

　　震驚，復仇者聯盟竟聚眾圍觀蝙蝠俠暴打DC第一翹臀，是人性的喪失還是道德的泯滅！


小鳥（三）

　　「所以你決定單飛？真的不是離家出走？」康納狐疑地看著迪克氣鼓鼓的臉。

　　迪克揮舞著拳頭，似乎這樣就能表達出來自己的決心一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單飛！誰跟你一樣，每次嚎著要單飛，結果都是離家出走。」

　　「你這樣就很不夠朋友了。」康納托著下巴懶洋洋地瞪了迪克一眼，「那是因為我的家長不像你的家長一樣充滿了控制欲。」

　　說到這裡康納又變得得意洋洋：「就算我有那麼多的家長，可是加起來都沒有你一個家長控制欲強。所以比較起來……我覺得我所謂的離家出走只是一種拉近家庭關系的方法而已，不像是你。」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沒有良心的我逍遙自在。」

　　「我跟你講！你這樣是絕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CFO的！你以後會像那個踢走了自己CFO的卷毛一樣，或者說踢走了謎語人的企鵝一樣墮落。」

　　康納非常震驚的看著詛咒自己的朋友，一臉沉痛：「現在我反問你，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我是蝙蝠俠的助手，又不是超人的助手，我的良心痛什麼呀？我沒有良心啊。」迪克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繼而兩個人都笑了：「說真的，其實我一開始真的沒考慮過單飛……但是你是不知道蝙蝠俠的脾氣，我覺得我如果再跟著他下去，自己也會成為第二個蝙蝠俠。」

　　「所以我支持你離家出走……啊不，單飛。」

　　「為什麼我覺得你的支持更像是在坑我？」

　　「你就這麼不信任你的朋友嗎？我當然是在坑你啊。」康納毫不客氣。然後在迪克發火之前笑道：「你如果真的想要單飛，其實也不算什麼。只不過你爸到時候如果找我去做羅賓的話，你不要生氣。」

　　迪克哈哈大笑，不以為意：「他要是能找你去做羅賓，我就把我的名字倒著寫。不過謝了兄弟，你對我的支持很重要。」

　　關上了通訊器，康納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一扭頭就看見自家老父親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當時嚇了一跳：「你干嘛？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

　　「你忽悠羅賓單飛……羅賓是怎麼惹著你了？難不成是上次沒能看到蝙蝠俠打羅賓屁股你心裡不高興嗎？」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我是這麼膚淺的人嗎？我告訴你……是的，我就是這麼膚淺的人！我等著蝙蝠俠再找一個羅賓回來。」父子兩個當下擊了下掌，相互嘿嘿嘿，表達了對看蝙蝠俠熱鬧的激動之情。

　　美國隊長覺得這有違自己的良心，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於是他閉上了眼睛。

　　其實說句迪克可能已經不相信的老實話，一開始的時候康納還真沒想到蝙蝠俠真能在迪克離開之後就換了個羅賓，他最多也就是跟托尼一樣說說騷話。

　　所以就算是美國隊長也只是開玩笑一樣的看著這兩個人說笑話。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康納不過是立了個flag，結果那flag轉頭就倒——蝙蝠俠真的找了一個新羅賓。

　　當時迪克大呼小叫的要向康納報仇。康納能怎麼說？康納只能在迪克的逼迫下簽訂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條約，然後轉頭就向托尼告狀：「我本來還想著蝙蝠俠能有多堅定不移呢！結果兒子丟了連找都沒找，轉頭就收養了個新兒子。」

　　「所以說我不讓你跟著蝙蝠俠混，你說你爸我多好？你離家出走了這麼多次，闖了這麼多禍，結果你爸我現在還是堅定不移的只要你這麼一個兒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康納皺皺鼻子，也沒跟托尼爭論，這個時候最重要的還是要先安撫迪克的情緒：「其實也沒多大點兒事兒？也許你爸就是想要二胎了，不一定就是有新羅賓了？」

　　「不可能的不存在的。你知道羅賓對於哥譚的小孩子而言相當於超人對於大都會吧？全哥譚的小朋友都想當羅賓！」

　　兄dei，你這就有點自戀了。

　　康納一臉冷漠——他現在一點都不想安慰迪克了。「這樣，我去你家一趟看看你弟弟？先幫你探探口風？」

　　「行……不是，這是你自己願意去的不是我讓你去的。蝙蝠俠問起來……反正不是我讓你去的。」

　　康納：「……再逼逼我就不去了。」

　　迪克立馬在嘴巴上劃了一道示意自己閉嘴。

　　說句實話，一個人去哥譚，康納多少有點慫。他想了想，順手就給羅伊發了個消息。

　　等到消息發出去之後，他自己心裡又後悔了——他自己倒是挺清閑的，可是已經改名為紅箭的羅伊天天忙著在少年正義聯盟查內奸。

　　不出他所料，羅伊並沒有給他回消息。於是康納嘆了一口氣，覺得還是自己去哥譚比較好。

　　時隔兩年再次來到哥譚，康納心裡是有些別扭的。他在車站踟躕了一會兒，想要開啟超級聽力探知一下，但是又覺得會惹怒蝙蝠俠。所以萬分不得已，他只能先給阿爾弗雷德打了個電話。

　　阿爾弗雷德在接到康納電話的時候倒是並不意外。

　　結果康納自己先笑了——阿爾弗雷德想必一早就知道自己會替迪克回一次家。所以他索性直接把自己的目的告訴了阿爾弗雷德：「我想來見一見新羅賓……也許現在還不是新羅兵，不過聽迪克說已經是新羅賓了。」

　　「實際上陶德小姐現在正在接受訓練。是否成為新羅賓還要看她自己的意願。」

　　康納在聽見陶德這個姓氏的時候頓了一下——他又想起來了當初在哥譚認識的那個小女孩。是，當時他雖然覺醒了超級聽力，可是卻無法記住對方的心跳。如今想要再找到對方，也許已經是不可能了。

　　「那麼我想我現在過去拜訪，應當不打擾吧？」

　　「實際上我想超人先生會很希望您過來打擾。」

　　康納：……

　　行吧，他差點忘了。

　　世界第一拍檔可是要和隔壁盾鐵的cp差不多火。雖然他真的不站盾鐵也不站世界第一拍檔。但是，至少說明了關系好對吧？

　　所以他現在有理由懷疑，迪克到底是打算讓自己去檢查一下新羅賓還是要誑自己見超人一面？

　　他自己也有點把不准要不要去見超人。實際上從一開始對超人的期待到現在的漠然——兩年過去了，他覺得自己已經放穩了心態。

　　他確實是有超人的DNA。可是這個世界上就算是自然出生的孩子，又有多少能夠擁有親生父親的愛呢？更不要說像他這種本來就是不被期待的被克隆出來的孩子。如果不是被托尼領養的話，也許他現在加入了少年正義聯盟。可是就算是他加入了少年正義聯盟超人就能接受他了嗎？

　　所以兩年之後的今天，他覺得能不能見到超人其實已經不重要了。可是當阿爾弗雷德說出超人在韋恩宅的時候，他居然還能夠從自己的內心裡感到那麼一絲的憤怒，為什麼會憤怒呢？

　　不應該呀？

　　他曾經其實一度嫉妒過迪克擁有超人的愛，甚至在迪克半開玩笑說自己作業寫不完，會把作業交給超人讓超人幫他寫的時候，那種熊熊的嫉妒幾乎讓他失去理智。

　　可是後來讓他作業寫不完的時候，史蒂夫湊過去幫他寫作業，他頓時心裡就淡然了——他就算沒有超人，可是他有托尼，有史蒂夫，有霍華德，有瑪利亞，還有全部的復仇者。

　　他相信自己擁有的愛很多，所以沒有必要去期待不屬於自己的愛。

　　「康納少爺，您還在聽嗎？」

　　「抱歉，阿爾弗雷德，我稍微有些跑神了。現在我就過去。順帶，既然迪克沒回家，是不是他的小甜餅就可以屬於我了？」

　　「當然，我給您准備了足量的小甜餅。」

　　「哇哦，這樣豈不是連蝙蝠俠都要嫉妒我了嗎？那我可得趕緊過去。」康納半是開玩笑地說道：「那我現在就去買一個罐子，我會抱著那個罐子回家，順帶在蝙蝠俠面前晃一晃。」

　　「當然可以。」

　　掛了電話之後，康納深深的吸了一——半口氣。這實在是因為他在吸氣穩定情緒的時候發現旁邊的站牌居然因為自己吸氣而晃動了一下，所以他慌忙把吸到一半的氣給散了，拍了拍旁邊的站牌。

　　然後自己反倒是笑得出來，怕什麼呢？

　　他離開的時候用上了超級速度。

　　只一晃身便站到了韋恩大宅門口，阿爾弗雷德就站在門口幫他開門。

　　「每次我來的時候都會懷疑阿爾弗雷德你是不是有超能力。」康納把自己手裡的伴手禮交給阿爾弗雷德，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今天穿著自己的小夾克，戴著墨鏡，甚至左耳上還有一只耳環，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朋克。

　　「我要是有超能力，在哥譚可得小心一些。」

　　「啊，蝙蝠俠的規矩。可是我是用超級速度過來的，希望蝙蝠俠不會因此把我給轟出去。」康納聳聳肩，跟著阿爾弗雷德進入會客廳。

　　入目便是紅色的披風。

　　他頓了一下，抬頭對上超人的眼睛。

　　兩年前他還期待著超人的時候曾經在網上看到過對超人的評論：「他的眼睛很藍。所有的瑪麗蘇小說中的如海一般的藍色都及不上超人的眼睛。那是不屬於地球的藍色。」

　　他當時還扒著自己的眼睛去對比超人的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藍色真的不屬於地球導致三原色混合不出來這樣的藍色，還是因為他本來和超人就不像。總之他對比出來發現自己的眼睛比超人的眼睛稍微淺那麼一點。

　　他還讓瑪利亞幫忙對比了一下，瑪利亞說沒發現有區別。

　　霍華德也說沒發現有區別。

　　最後克林頓扒著他的眼睛和屏幕上超人的高清彩印照片對比了半天特出結論：「要麼就是顯示屏有誤差（滾你的小鳥！——托尼喊道），要麼就是超級視力超過了普通人類的色差辨識度。反正我看不出來區別。」

　　而如今他對上了超人的眼睛，比自己稍微深那麼一點的藍色眼睛，自然而然地打了個招呼：「嗨，超人。」

　　超人沒說話。

　　然後黑色的發絲飛揚，吸引了康納的注意力：「嗨，我是傑西卡·陶德……等等你是那個闊佬？」

　　康納：……

　　講講道理，我哪兒闊了，哪兒闊了？


小鳥（四）

　　傑西卡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玄幻——兩年前她一時激動，偷了稻草人的肉票，然後順帶打劫的那個肉票。

　　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挺善良的，至少沒有撕票對不對？鬼知道，兩年之後她會被哥譚首富給收養。收養就收養了唄，鬼知道布魯斯·韋恩居然是蝙蝠俠。

　　是蝙蝠俠就是蝙蝠俠唄，結果誰知道她還能再遇見一次之前差點被自己給撕票的闊佬？這簡直是自己的人生之恥！萬一因此蝙蝠俠就把自己趕走了怎麼辦？或者是蝙蝠俠就因此不讓自己做羅賓了怎麼辦？

　　原諒傑西卡吧。

　　在犯罪巷生活了那麼久，她實在是想要把握住人生中的每一點光。就像是此時此刻她明明知道前面還有一個羅賓，可是她依舊想要做羅賓。無非就是她想要證明自己的價值，證明自己是可以被蝙蝠俠所接受的，證明自己可以從犯罪巷的沼澤裡爬出來。

　　那麼也許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就都能抵消掉了呢。

　　年紀尚小的孩子一瞬間僵立在原處——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解決眼前的窘境。她發誓如果不是因為超人站在原地的話——謝天謝地她還記得超人就在蝙蝠俠的宅子裡面，就在她的身後。不然她絕對會拿起自己手邊的武器威脅面前的這個闊佬，要求他替自己保守秘密。

　　然而在她還不能想到解決方案的時候就聽見超人的聲音：「你認識她嗎？」

　　傑西卡本來以為這句話還是跟自己說的，結果聽到那個her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這句話問的是闊佬。

　　她背對著超人擠眉弄眼，試圖讓闊佬理解自己此時的窘境，可是闊佬那個智障隨口就接了一句：「認識啊。」

　　完了。

　　闊佬那個智障肯定會把自己曾經綁架過他，並且還是從稻草人手裡截的胡給說出來。

　　她發誓，如果因為這個闊佬自己被蝙蝠俠趕出去的話，一定會親手宰了這個闊佬！

　　結果那個闊佬還特別自來熟的往她面前走了兩步，一撩頭發騷的一批——原諒她這會兒還沒見過更騷的迪克：「你的頭發不是紅色的嗎？怎麼突然染成黑色的了？」

　　「黑色的比較適合隱藏自己。」

　　「其實我覺得沒什麼差別。我反倒還挺喜歡紅色頭發來著。」闊佬根本感覺不到氣氛的緊張——這可能是他打小的毛病。之前被稻草人綁票的時候她也沒見闊佬哭唧唧。

　　「原來你就是布魯斯新收養的那個小孩子啊。」

　　可憐的傑西卡一瞬間腦子沒能處理過來這麼大的信息量——她僵硬地扭頭看了超人一眼，指著面前的這個闊佬，又扭頭看向阿爾弗雷德：「難不成他就是我前面的那個大哥嗎？難不成他就是前一個羅賓嗎？」

　　難不成他曾經一開始就綁架了前任羅賓嗎？

　　欸，等等。

　　如果闊佬是前一任羅賓的話正好就能證明為什麼他那個年紀被稻草人綁架了還能冷靜——正常孩子被壞蛋綁架不應該是哭唧唧才對嗎？

　　這就說的通了！

　　可是能有什麼卵用？

　　她可是綁架了羅賓！綁架了羅……欸等等，如果她一開始就綁架了前一任羅賓的話，是不是正好就證明自己比前一任羅賓厲害的多？這樣的話就算是蝙蝠俠知道了自己也有理由留下來了對不對？

　　結果阿爾弗雷德笑出了聲，就連超人也在她的背後悶笑出聲。

　　然後康納有些窘迫的抓了抓自己的腦袋，說道：「我不是前一任羅賓。實際上你剛剛就已經泄露出來了布魯斯的身份，如果布魯斯知道的話，肯定是要再特訓你一次的。」

　　傑西卡：……

　　滾吧，智障。

　　「不是，既然你不是羅賓的話，為什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難不成你也是個超級英雄？」

　　不對啊？你這個超級英雄是走後門過來的吧？這麼容易就會被稻草人抓住了，稻草人也不是什麼特別厲害的角色……欸，等等，好像這兩年就沒聽說過稻草人的消息來著。

　　傑西卡一瞬間腦補出了被抓的超級英雄惱羞成怒而怒殺稻草人的各種操作，不禁在內心嘆息了一聲：唉，可憐的稻草人。

　　「我不算是個超級英雄，只不過是知道蝙蝠俠的身份，並且和前任羅賓的關系不錯而已。」說到這裡康納忍不住挑起一根眉毛，剛想說一些騷話。結果熟知康納性格，或者說是托尼·斯塔克性格的阿爾弗雷德在他背後咳嗽了一聲。

　　康納瞬間就慫了。

　　「康納少爺，我想這個時候介紹一下自己的名字才是紳士的做法。」

　　好吧好吧，康納擺擺手，他才不是因為害怕阿爾弗雷德才會這麼簡單的就認慫了！於是他幾乎帶著惡作劇一般的笑意，朝傑西卡自我介紹道：「我之所以知道蝙蝠俠的身份甚至和前一任羅賓是好朋友，那是因為我的名字是康納·斯塔克來著。」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乎帶著一種惡意的快感——康納的眼神飄忽了一下，注意到超人表情一瞬間的僵硬。

　　在心裡冷哼一聲，康納又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傑西卡身上。

　　然後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傑西卡幾乎要掂著椅子朝自己腦子上砸過來，嘴裡還喊著：「你還說自己爸爸沒錢！你的良心不會痛的，超級英雄的兒子居然還會撒謊嗎？」

　　「實際上撒謊跟是不是超級英雄沒什麼關系。」康納往後跳了一步，躲開了傑西卡的攻擊。

　　其實他看得分明——傑西卡也沒打算真把手邊的椅子砸到他的腦門上，只是該配合還是要配合一下。「就算是超人也撒過謊你信不信？比如說你現在去問超人的真實身份是什麼，看超人會不會告訴你。」

　　阿爾弗雷德又在他身後咳嗽了一聲。

　　康納瞬間收手，繞過去拍了一下傑西卡的肩膀，把對方手裡的椅子放了下來：「蝙蝠俠在的時候我們兩個可以切磋一下試試，但是現在是阿爾弗雷德在家，那就算了。」

　　有那麼一瞬間，傑西卡覺得自己跟康納非常有共同語言——她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在整個韋恩宅當中最具有影響力的居然不是蝙蝠俠還是蝙蝠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

　　她總覺著這不科學。

　　「還是算了。」傑西卡順著康納的手機而把椅子放下來，揚了一下下巴，得意洋洋地衝康納說道：「我可是經過羅賓訓練的！跟你這種靠著先進科技的人不一樣。我們要是打起來，我把你打哭了怎麼辦？到時候把你打哭了其實不算什麼，可是你要是萬一跑到復仇者大廈向你爸爸告狀，那豈不是影響正義聯盟和復仇者之間的關系了嗎？

　　康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保證，你要是真能把我打哭，我絕對不哭唧唧跑到復仇者大廈那邊告狀。而且你要相信，復仇者並不是每個人都使用先進科技的。比如說我就曾經跟美國隊長學過格鬥。而且就算是我爸爸。」他頓了一下，幾乎難以抑制自己聲音中的惡意，「就算是我爸爸，也會詠春拳來著。」

　　「行吧，雖然我也不是多相信。」

　　傑西卡本來還要再多說些什麼，結果阿爾弗雷德突然叫住了她，說道：「陶德小姐，也許您會樂意幫我去廚房拿些東西？」

　　傑西卡點點頭，一個空翻就越過康納跳到了阿爾弗雷德面前。

　　康納覺得這樣很不好，難怪托尼不喜歡要二胎——老二總是習慣於跟老大比較。比如說他就能看得出來剛剛傑西卡是在刻意模仿迪克。這很不好。萬一要是托尼有了二胎的話，那試圖超過大哥的二胎壓力豈不是很大？

　　等到傑西卡和阿爾弗雷德離開的時候，康納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整個客廳裡面就剩下自己和超人兩個人。

　　她再一次覺得這次是阿爾弗雷迪克甚至再加上蝙蝠俠一起坑自己的。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

　　但是真的勇士，就應該能夠直面慘淡的人生，正視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不對，這話就說的不太對了，畢竟也不是超人自己不樂意負責任的。一個不被超人所期待的孩子，他自己不上心……其實也不能怪超人。康納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也就是自己，如果換了一個人，這會兒說不准就開始無理取鬧了。他自認為自己被托尼還有史蒂夫他們教的挺好的。

　　其實說句實話，康納也覺得有些尷尬，因為他沒有跟超人相處過，也不知道超人私底下到底是什麼脾氣。

　　還是超人自己先打破了僵局。

　　鋼鐵之軀，人間之神，光明之子，這會兒的表情稍微有些尷尬：「你是叫康納對嗎？「」

　　都不用他自己說，聽他的話康納覺得對方的尷尬要具現化出來了。

　　康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慢慢的對史蒂夫說一聲對不起——這真不是自己的錯，實在是超人跟他想像的有點不太一樣，然後說：「是，我是康納。」

　　然後兩個人就面對面的傻站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康納現在是巴不得傑西卡跑過來打他一巴掌。

　　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尷尬。

　　然後在康納一直數著阿爾弗雷德和傑西卡為什麼不回來的時候，超人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甚至還帶著一丁點兒期待的感覺。康納覺得是自己聽錯了：「我叫克拉克·肯特，是星球日報的記者，也許你想要知道。」

　　不其實我剛剛只是隨口那麼一說，並沒有想知道你的人類身份是什麼的意思。

　　可是他又莫名的說不出來這句話。

　　每到該說挖苦諷刺卻又說不出來的時候，康納就會覺得，實在是因為史蒂夫把自己教的太好了。

　　因為他在面對超人的時候完全生不出來一丁點兒的怨憤。

　　一個不滿三歲的孩童實在不應該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

　　康納心想。


小鳥（五）

　　傑西卡能感覺到阿爾弗雷德是故意把康納和超人留在一起的。但是她又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難不成是最近正義聯盟正在查SI想要從康納嘴裡套話？

　　別逗了，那個沙雕連自己老爸多有錢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SI的近期計劃？而且超人會套話不如讓她相信蝙蝠俠和超人結婚了。

　　可是除此之外她又實在想不到一個未來復仇者能和正義聯盟的主席談什麼。

　　「陶德小姐，也許你願意放過手裡的面團？」

　　傑西卡回過神來，注意到面盆裡的面粉已經被自己揉的不成樣子，臉色一紅，急忙把面粉重新揉成一團。

　　「您和康納少爺是朋友的話，為什麼不試著問問他呢？」

　　「你不好奇我怎麼認識康納的嗎？」傑西卡從走進廚房就等著阿爾弗雷德問自己，結果沒想到最後還是自己先提了出來。

　　這讓養育了蝙蝠俠的老人笑了：「實際上，如果我連家裡孩子交朋友都要管的話，那布魯斯老爺就能讓我猝死。」

　　尚且不知道蝙蝠俠黑歷史的傑西卡狐疑地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求生欲告訴她不應該接著問下去。於是她把面盆放到一邊，端起一盤點心，腳下踩了滑輪一般滑出了廚房：「那我去問問他∼」

　　而巴不得傑西卡過來救場的康納順勢就跟著傑西卡去了書房。

　　康納有一整層的復仇者大廈，當然也少不了一個書房。只是和韋恩老宅的書房比起來，他的書房裝飾的價值更大一些——不是說他的書少，而是沒有像從十八世紀就到達美洲的韋恩宅來的古樸。

　　也許書也有點少？

　　他看電子書更多。

　　感謝氪星人基因，他不怕自己有一天需要戴眼鏡。

　　隨手拿起一本放在桌子上的《苔絲小姐》，他又把書放下了。

　　「怎麼？」

　　「我更喜歡工科類的書籍。」康納聳聳肩，「你知道的。我們家……」

　　傑西卡揮揮手表示理解，她實在無法想像一個喜歡文學著作的鋼鐵俠。

　　「別光說我了。」康納拿幾塊小甜餅用力咬了一口，傑西卡看得出來他心情不太好，也沒有追問，只是聽他繼續說，「你這段時間怎麼樣？說說你是怎麼被布魯斯給收養了？」

　　傑西卡的表情看起來有點糾結，於是康納補充了一句：「當然，如果你覺得比較尷尬的話，我們可以換個話題。」

　　「你不會覺得尷尬嗎？關於被收養這個話題。」傑西卡坐在轉椅上轉了一圈兒，從她的角度看就像是康納的臉從他面前轉過一樣。

　　「其實我也是被收養的。」康納頓了一下，幾乎帶著些惡趣味地看向了傑西卡，「只不過我現在還在糾結於和我親生父親的關系而已。」

　　「可是你改了姓氏，如果是簡單的被收養的話，為什麼你連姓氏都被改了？比如說，布魯斯雖然收養我，可是他並沒有想要更改我的姓氏，難不成你們紐約人跟哥譚人差了這麼多嗎？」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哥譚跟紐約的差別，不過應該算是超級英雄的超級英雄的差別吧……我從一出生就被鋼鐵俠收養了，所以其實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他是我的親生父親。不過他也沒有刻意隱瞞我的身世，只不過就我個人而言，我的身世未免有些太狗血了。所以現在我還在糾結於跟我親生父親的關系，雖然說我知道他本身沒有惡意，但是……」

　　「但是不負責任就是不負責任。」

　　傑西卡皺起了眉頭，她雖然也算是被自己的親生父親給拋棄了，但是跟康納比起來，她的父親還不算太差？畢竟她跟她父親曾經也有那麼多的歡樂時光，如果不是她父親突然失蹤的話……其實傑西卡覺得她的父親還算是一個相當合格的父親了。

　　「也不能說是不負責任，我的情況比較復雜。」

　　「能有什麼復雜的？」傑西卡覺得康納果然是被復仇者給養大的——超級英雄總是有更高的道德准則，就算是面對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也是一樣。可能超級英雄就是比普通人善於原諒吧……

　　「他自己讓你出生的，難不成到最後自己不負責任，你還要去原諒他嗎？」傑西卡著實有些搞不懂超級英雄們的邏輯，復仇者也是有毛病，哪怕不教康納仇恨，總是應該教會他什麼時候該原諒什麼時候不該原諒吧？

　　沒想到這話一出來康納的表情更加糾結了：「其實我的出生還真不是他的意願。」

　　傑西卡：……

　　說真的，那一瞬間傑西卡覺得自己簡直被世界的惡意糊了一臉——為什麼她總覺得康納說這段話的時候，信息量特別大？

　　傑西卡不知道怎麼回應康納說的這句話，於是她只能沉默了一會兒，扯嘴角勉強應和了一句：「那你親爸也是挺慘的。」

　　這就有點觸及到她知識盲區了。

　　紐約人民的生活真復雜，幸好她是個哥譚人，你看哥譚雖然民風淳樸吧，但是至少沒有這種父親居然不情願都能有孩子出生這種破事。聽聽就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

　　於是幾年之後，當傑西卡遇到達米安的時候，就不得不感慨其實真的是她冤枉紐約人了——就算是哥譚也有這種騷操作。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是怎麼想你的父親的？我是說你的親生父親——你自己都覺得你的親生父親本來就沒有過錯，那麼對你而言豈不是很尷尬？」

　　「其實現在也算不上很尷尬了，我小的時候倒是還覺得我父親明明那麼——我說我親生父親——明明那麼光偉正的一個人，為什麼卻無法接受我的存在。但是等年紀大一點其實也就比較淡然了。本來我的出生並不在他的意願範圍之內，所以他不喜歡我也是理所應當，我沒有權力去要求他喜歡我來著。」

　　果然。傑西卡之前聽說過一句話——有錢人的快樂是你想像不到的，可是她現在才覺得有錢人的煩惱也是你想像不到的——好歹康納對他親生父親的評價還不錯，也就意味著至少他的親生父親沒有干擾他的生活。

　　這點應該比自己要好一些，傑西卡心想——如果說現在她那個拋妻棄女的父親突然出現，也許自己還不如康納。至少康納的親生父親沒有貪圖斯塔克的財產，而如果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的話……

　　「不說這個了。」康納把自己手裡的小甜餅吃完：「我今天來哥譚其實是因為迪克，也就是你的大哥——也許你從布魯斯口中已經聽過這個名字了。迪克性格有些跳脫，但是為人還是挺靠譜的，所以也許你們有一天能夠組成一個對抗蝙蝠俠聯盟。」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為什麼要對抗蝙蝠俠？蝙蝠俠是哥譚是的超級英雄，說好聽一點他就相當於超人之於大都會，是哥譚之光！我為什麼要去對抗他？」

　　康納露出了玩味的笑容，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傑西卡的肩膀。他的笑容讓傑西卡有些心裡發毛，對方只是輕輕湊到傑西卡的耳朵旁：「當年迪克也是這麼想的。」

　　「那是因為他的意志力不夠堅定。」傑西卡撇了康納一眼，「我會是最好的羅賓。」

　　「那你加油。」

　　如果到時候你還沒被蝙蝠俠逼瘋的話。

　　迪克萬萬沒想到新弟弟居然能夠直接把康納套到他那邊，這讓迪克覺得自己遭受了背叛。

　　不過在他衝康納發火的時候康納只說了一句：「那是個妹妹。誰告訴你是個弟弟的？」

　　「哦……」肉眼可見地，迪克臉色紅到了耳根，甚至還帶著一絲夢幻的味道：「噢……妹妹……我一直都想要一個妹妹。」

　　康納：……

　　不是你們這群獨生子女什麼毛病？

　　羅伊也不止一次跟自己吐槽過為什麼金發康納不是康妮。要是康納可以變成康妮的話，他會是個好哥哥，所有接近康妮的男生都要先過他那一關。

　　不是，這話說得仿佛奧利弗就能干得過克洛伊一樣。

　　而且為啥金發康納就不能是男人接近他了？

　　呵，男人。

　　似乎只要包裹上「妹妹」這個外衣之後就可以瞬間刷掉對她一切不利的因素，就能夠立馬變成像牙塔裡的小公主。

　　鋼鐵硬漢康納還是覺得，這群男人瘋了。

　　「你有沒有問她在學校怎麼樣？會不會被人欺負？哥譚學院好是好——布魯斯是叫她去哥譚學院了吧——可是哥譚學院有錢人」太多，說不准會欺負我妹妹。你有沒有問過她學校的情況？」

　　康納：……

　　「生活上呢？布魯斯一個粗糙老男人一點都不會帶孩子，更不要說帶女孩子了。」

　　康納：……

　　「衣服呢衣服呢？布魯斯的審美是很好，但是他應該不知道現在小女孩們喜歡什麼衣服吧？」

　　康納：……別的就算了，你看看穿著的那套五顏六色制服，到底有什麼資格diss布魯斯的審美的？

　　「還有，有沒有那些不長眼的男孩子追她的？」迪克說著捏了捏手指，仿佛面前站著的是小醜，「這個年紀的男孩子不過是被荷爾蒙糊了一臉，什麼都不懂的痴漢而已。」

　　康納：……

　　我還是個不到兩歲的寶寶，我不明白你們青少年的世界。


小鳥（六）

　　傑西卡在學校裡混的如魚得水。

　　老師們喜歡她。

　　其實一開始僅僅是因為她是「那個韋恩」家的小孩子。即便她是收養的又能怎麼樣？現在布魯斯·韋恩還沒有親生孩子。雖然收養了一個男孩，又收養了一個女孩之後確實讓布魯斯·韋恩的名聲又渣到了一個新高度。

　　但是對於老師們而言布魯斯到底收養了多少個孩子和他們沒有關系。

　　他們僅僅是負責教育這些孩子而已。

　　哥譚學院裡面固然是有太多的富豪家庭出來的孩子，但是也確實有貧民窟裡面出來的。迪克上學的時候也確實是曾經和不少人打過架才奠定了他不被欺負的地位。

　　可是到了傑西卡這裡就不一樣了。

　　迪克那時候他們可以用小孩子的胡鬧掩飾過去，就算他們不會刻意針對迪克，但是在迪克受了欺負的時候，一般老師也不會刻意去管。但是到了傑西卡這裡……如果傑西卡平時被人擠兌得哭著回家告狀的話……可能她隨便說一句話，自己的工作就保不住了。

　　但是他們很快發現傑西卡簡直是一個完美的學生。她認真聽課，按時到校，准時完成作業和那些需要寫論文就網上隨便搜一點資料交上去的學生們不同，她是認認真真的自己找資料，然後總結下來，甚至偶爾還能有一些非常新穎的觀點。

　　特別是在文學那方面，有的時候他們簡直要懷疑這個孩子是不是真的只自學了兩年，只學會了認字而已。

　　說句實話，其實一開始布魯斯知道傑西卡的水平的時候也有想過是不是要給她請一個家庭教師以防她跟不上學校的課程。但是後來家庭教師被傑西卡自己給否決了——她一開始確實也想要一個家庭教師，但是在看到迪克的各種獎牌之後，她覺得既然迪克不需要那麼自己也不需要。

　　這種態度讓知道真相的康納略微嘆了一口氣：「你確實需要一個家庭教師的話，就直接跟布魯斯說，沒有什麼關系的。」

　　「可是蝙蝠俠的秘密生活怎麼能夠有一個家庭教師來打擾？萬一這個家庭教師在韋恩大宅裡面發現了蝙蝠俠的秘密怎麼辦？」

　　「我覺得你是在給自己找理由。」康納托著下巴，「韋恩宅也是舉辦過很多次宴會的，在那麼多次宴會當中就沒有人發現過蝙蝠俠的真實身份。你覺得一個普通的家庭教師就能發現了嗎？」

　　「可是萬一呢？」傑西卡仍舊堅持。

　　「這樣吧，如果你有什麼不懂的話，又不好意思去問蝙蝠俠，你可以過來問我。雖然我不是多擅長文學類的東西……欸，等等我去問一下，先切線。」

　　但他很快連接了他那個似乎永遠在線的網友，也就是那個ID為人類至上的人。

　　人類至上：我以為這個時間你應該已經休息了。作為一個未成年人，這個時間你應該保證睡眠。

　　莫西干：拜托朋友，你有時候真的很像我爸耶！我爸都不管我熬夜。

　　人類至上：那是因為你爸爸自己也喜歡熬夜，所以他覺得你和他一樣熬夜通宵不睡都是非常正常的。

　　莫西干：……

　　莫西干：算你說得對，我爸確實特別喜歡熬夜，而且他甚至有的時候會通宵三四天不睡都很正常。好了我今天不是來跟你討論這些問題的。我記得你好像特別擅長文學類的東西對吧？

　　人類至上：你的課外小組不夠你的加分嗎？

　　人類至上：我記得你之前跟我說過，你光課外小組科技那方面的就加了三個。甚至有一次你們小組巴巴地跟另一個小組比較，結果發現自己輸了的時候小組內非常傷心。然後你膨脹地上台去領獎了。

　　莫西干：可把我牛逼壞了，叉腰.JPG。

　　莫西干：其實是我關系挺不錯的一個朋友，她想找一個家庭教師，但是我又擔心我的水平不太夠用……也許你們兩個可以互相加一個好友，我保證她是一個非常安靜的人。

　　人類至上：我現在已經後悔加你的好友了。你不要想著再讓我幫你帶孩子，她可以有問題來問你，而你如果有問題不會的話再過來問我。

　　莫西干：……

　　莫西干：……

　　莫西干：……行吧，你是大佬你說了算，我現在跟她說一聲。

　　康納又把自己的視頻給重新切到傑西卡那裡，發現傑西卡正在忙著做一個模型。感謝蝙蝠洞的高清攝像頭，他能夠看的出來那個模型應當是比薩斜塔。

　　「重心位置有點不對。你在這個傾斜度的情況下，應該讓它的重心稍微往上面移一點。往下邊一點確實是穩重，但是你又不是完完全全要做出來一個比薩斜塔，所以沒必要按照比薩斜塔的角度要求自己。稍微往上面提0.5公分，應該會好一點。」

　　傑西卡：……

　　「我常常懷疑你其實不是個人類。」

　　康納頓了一下，意識到布魯斯還沒有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傑西卡，於是他也懶得說——到時候說不准還能嚇傑西卡一跳。

　　於是他只是聳了聳肩，衝傑西卡揚揚下巴，得意洋洋：「那你得看我爸是誰。如果作為鋼鐵俠的兒子連這點東西都不知道的話，那豈不是很丟人？」

　　傑西卡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康納摸摸鼻子又補充了一句：「那個擅長文學的人不想帶孩子。雖然我覺得他對我有誤解，我哪裡算得上是孩子，我這麼成熟的人對不對？但是他死活不同意，所以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然後我再轉頭問他這樣子。」

　　傑西卡懷疑康納是自己編造出來的這個無所不知的大佬，但是她一時間又不想打破康納的謊言——也許是因為對方亮晶晶的眼神吧。傑西卡心想，康納·斯塔克是被托·尼斯塔特寵著養大的一個小孩子，康納·斯塔克的生活令人羨慕，但那也僅僅是他的生活而已。

　　那樣的生活不屬於自己，而自己注定要成為羅賓，所以……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是應該能夠保護小孩子的童心的。

　　特別這個小孩子現在才九歲。

　　雖然他看上去真的不像九歲。

　　「行吧，我要去忙我的作業了，你自己自便。以及我今天晚上要跟布魯斯一起訓練，所以你不要跟我發消息，就算發消息了我也沒空。」

　　「OK。」

　　康納給她比了個手勢就切斷了通訊。

　　然而順利完成了自己作業的傑西卡沒有想到回到學校的時候會被老師叫到辦公室。

　　拜托，雖然那個比薩斜塔真的不是按照1:1的比例做出來的，但是它本身的角度也不是完全按照比薩斜塔來的啊。更何況還有康納·斯塔克眼神加持，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比她做的還好？

　　「在韋恩家的生活怎麼樣？我是說你被收養的這段時間以來，有逐漸適應嗎？」

　　傑西卡有點意外於導師會問她這句話。

　　但是她很快點了點頭。其實她還很喜歡現在的這位班導師來著——雖然年紀小，但是她是真的很厲害，傑西卡在來到這個班級之前就曾經看到過她的簡歷。

　　對方小的時候是在德國生活，後來又到波蘭生活了一段時間。畢業於普林斯頓，雙學位。對超級英雄持支持態度，有些時候觀點不像是一個哥譚人。哦，對，說起來她也確實不是一個哥譚人。

　　傑西卡想到對方其實准確而言應該算是一個波蘭人。

　　而這個時候對方跟自己說話的時候聲音溫和——感覺上就像是一個非常知性的大姐姐。

　　傑西卡知道其實班裡很多女生乃至於很多高年級的女生都是以面前的這位艾森哈特小姐為偶像。

　　「挺好的。其實我覺得已經適應的差不多了。」傑西卡突然就想到了她剛到韋恩大宅的時候，時常會在後面的小樹林裡迷路。曾經一度，布魯斯讓她晚上在小樹林裡面亂逛，直到能夠閉著眼睛都能從小樹林裡走出來的地步。

　　「我注意到你從開學到現在應該是更喜歡文學類的一點，但是你在課外的科技活動中依舊很努力？」

　　這個問題確實有點奇怪。傑西卡皺著鼻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艾森哈特小姐好像也沒指望著她回答，就匆匆在本子上記下了幾筆。「在哥譚學院過的還適應嗎？我是說你有沒有一些比較好的朋友？我啊，對，我應該沒跟你說過，就是我在小的時候經常在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所以一直非常羨慕那些能有一個關系非常親密的好朋友。我想你在這段時間內是不是已經交了一個這樣的朋友呢？」

　　傑西卡更加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自己腦子裡面第一反應浮現出來的是康納的臉，然後她在腦子裡面具現化出來一只手把康納的大臉拍到一邊——他不能算是我的朋友。

　　那只是一個垃圾肉票。

　　艾森哈特小姐看她沒有回答，挑起了一邊的眉毛，也沒有刻意表達自己的觀點，而是又問了下一個問題：「那你平時有沒有什麼課外活動？我是說除了在學校之外的活動。」

　　「運動健身（羅賓訓練）算不算？」

　　傑西卡希望艾森哈特小姐不讓她詳細描述運動的內容。

　　「可以算。認真鍛煉身體是一個好習慣，其實也許我們兩個可以約一約健身房訓練這樣的。」

　　傑西卡瞬間警惕起來。

　　她知道布魯斯韋恩對於很多單身的女教師而言都是一塊黃金肉票，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布魯斯韋恩居然能夠吸引到艾森哈特小姐。

　　她一直以為艾森哈特小姐應該是出淤泥而不染的。

　　所以她瞬間下定了決心。

　　「嗯，我平時比較忙，所以我們還是不要約健身房訓了。就算是約健身房訓練布魯斯也肯定不會去的，我敢發誓他肯定不會去的。」

　　艾森哈特小姐：……


光明會入侵事件（一）

　　艾森哈特小姐瞬間覺得布魯斯·韋恩真的挺能影響小孩子的。

　　她倒是知道小孩子，特別是被領養的小孩子會對家庭裡面突然出現另一個人而感到抗拒。所以她一開始一直擔心傑西卡會不會跟迪克鬧矛盾——她確實沒教過迪克，但是聽其他的老師講過，說迪克是一個非常善於和朋友們打交道的人。

　　就算是她追問，對方也只是說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需要擔心，但是迪克的話就不用擔心了。艾森哈特小姐一開始的時候還覺得迪克挺不錯的，但是等到所有的老師都這麼說的時候，她開始懷疑迪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角色。

　　從來沒有一個孩子能夠這麼討老師是喜歡。就算是他討老師喜歡也不應該是所有的老師都喜歡他。所以這只能證明一件事情——迪克·理查德是在刻意的打好自己周邊的關系，包括和老師的關系。

　　那麼問題來了。

　　一個看上去非常完美的小孩子，有一個看上去非常完美的養父，這個時候養父又收養了另外一個小孩子。那麼，第一個非常完美的小孩子會對第二個小孩子產生多大的影響呢？

　　至少她現在已經看出來了傑西卡對於迪克的刻意追逐。

　　至於對方誤會自己想要接近布魯斯韋恩這件事，還是算了吧。

　　「我對布魯斯韋恩沒有興趣。我不喜歡那樣的花花公子——抱歉，雖然這麼說你養父不太好，但是我確實不需要刻意的去接近一個富豪來維持自己的生活。」

　　看上去自己的猜測確實是讓艾森哈特小姐很受傷。傑西卡自認為自己是一個知錯能改的人，所以她瞬間彎下腰對艾森哈特小姐鞠了一躬：「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很多老師都在刻意打聽布魯斯……」

　　「我能理解，你也不用告訴我他們都在打聽什麼。」艾森哈特小姐伸出手摸了摸傑西卡的頭發——也許是一開始的營養不太夠，再加上傑西卡又染了發，雖然黑色染的很漂亮，但是手摸上去的話感覺就不對了。

　　艾森哈特小姐便在本子上寫下了幾個牌子，撕下來交給傑西卡：「回去養養你的頭發。要不然以後可能會有脫發危機。也許以後我們會關於這一塊有共同話題呢？」

　　她調皮地眨了下眼睛。

　　傑西卡有點猶豫——她總覺得接下來就證明自己擔心以後脫發。拜托她又不是萊克斯·盧瑟！

　　但是傑西卡還是接下了那張紙小心翼翼地折起來，放到口袋裡面：「那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現在得回家了。」

　　「也許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去給你做一個家訪。這周末怎麼樣？」

　　傑西卡本來是想否決的，但是艾森哈特小姐直接給布魯斯打了電話——她甚至差點忘記了艾森哈特小姐是有布魯斯的聯系方式的。

　　傑西卡不知道艾森哈特小姐跟布魯斯談了什麼，但是對方掛下電話的時候跟她說了一句：「家訪日就定到這周末。對了，你回家記得跟你父親說一聲，不要讓他當著我散發魅力，否則……後果很嚴重。」

　　傑西卡：……

　　不知道為什麼，她看到布魯斯的魅力在艾森哈特小姐面前不好使的時候，居然有一絲隱秘的快樂。

　　反正她是不相信艾森哈特小姐會相信那些貧窮女孩和CEO的愛情童話的。並且她最近跟著布魯斯也算是對奢侈品有一丁點兒了解了——雖然她不知道艾森哈特小姐家庭情況如何，但是他知道對方一定不缺錢。

　　反正周末的時候，布魯斯確實是穿著非常居家的衣服，迎接艾森哈特小姐進家門。態度稱得上是彬彬有禮，但是不像是布魯斯對待他所接觸過的超模的一貫形像。

　　如果非要她形容的話，布魯斯對待艾森哈特小姐……有點兒像他對待超人的表現。

　　傑西卡本來想聽一聽艾森哈特小姐對自己的評價的，結果布魯斯把自己給趕了出來。等到兩個人談完之後，艾森哈特小姐甚至沒有留下來吃飯就離開了。

　　傑西卡又試圖從布魯斯嘴裡套話，可是布魯斯是誰？花花公子的偽裝之下可是生活著哥譚的黑暗騎士，所以就算她各種旁敲側擊也沒能從布魯斯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甚至布魯斯還用非常意味深長的表情看了她一眼。

　　那種意味深長的表情居然讓她一瞬間想起了，自己說要成為最好羅賓時候康納的表情。

　　這讓她心裡有點不好受。

　　總覺得康納跟布魯斯之間有什麼秘密還是自己插入不進去的。說句實話，康納是托尼·斯塔克的兒子又不是布魯斯的兒子，為什麼他會跟布魯斯的關系這麼好呢？

　　無解。

　　康納收到金發康納短信的時候，還正在學校裡面上課。順帶說一句，他是真的不喜歡學校的課程。

　　但是現年不足兩歲連帶著社保賬號上面的年紀也不足九歲的康納能怎麼辦呢？

　　但是金發康納的短信是讓他請假的好理由。

　　托尼·斯塔克的兒子一向不是個乖寶寶。雖然他成績優異，按時上課，從來不遲到早退，作業也按時完成，課外活動也按時參加，但是他表現的太正常了，以至於讓他的班導師都覺得不對勁。

　　直到有一天他的班導師所帶領的科學小組輸給了另一個班導師帶領的科學小組，班導師正在安慰自己小組內成員的時候看見康納斯特蹦蹦跳跳的上領獎台上去領獎才感覺到，啊，果然對方是托尼·斯塔克的崽兒。

　　所以一般情況下，對方只要不在課堂上搞出大動靜，就算趴在桌子上睡到不知今夕是何年，他的班導師也不會怎麼管。

　　但是這次請假就有點出乎意料了。

　　按理說像是康納這種跳級念書的請假，應該先獲得家長的允許，並且有家長在校門口接才能離開。但是這次康納似乎非常著急，一伸手就召喚了鋼鐵盔甲。當鋼鐵盔甲包裹康納全身的時候，他的班導師作為一個普通人還能說什麼，只能說你小心，請假條我來處理。

　　結果他的班導師所不知道的是，一出學校康納就立馬找了一個小巷子，避開攝像頭，把自己身上的鋼鐵盔甲重新壓縮到手提箱裡面，然後隨便找了一個爆音通道把裝著鋼鐵盔甲的手提箱，直接傳送到了他的房間。

　　之後伸了個懶腰，一瞬間就爆出了超過音速的速度，飛向了和金發康納約定的地點。

　　「你不是應該還在東方修行麼？」

　　康納輕盈的落在金發康納面前。

　　對方有些曬黑了，也長高了。落到平地上的時候，康納在內心小小地比了一個V。好哎，我現在還是比你高。

　　「確實應該在東方修行。但是……我說不上來哪裡不對，所以就回來一趟。你能陪我去趟正義山嗎？確認一下現在少年正義聯盟的狀態。」

　　康納對這個要求著實有些意外。

　　金發康納一向很成熟，對方實在是不像能夠對自己提出這種要求的人。但是怎麼辦呢？作為一個超級英雄，當然要答應這些普通人的請求了。更不要說向他提出請求的可是嘹望塔的兒子啊。

　　於是他點點頭說：「行吧，那我們一起走。」

　　金發康納點了點頭。

　　其實康納是沒有正義山的權限，但是他眼睜睜地看著金發康納站在爆音通道面前連接了筆記本——還是一個沒多大的筆記本。他都懷疑那個筆記本的內存能不能帶起來他打電玩。

　　結果就在康納說「要不我們飛過去吧」的時候，金發康納關閉了筆記本說：「走吧，我黑進去了。」

　　康納：……

　　我現在懷疑托尼之所以給我起名叫康納，是因為他想讓你給他當兒子。

　　正義山的爆音通道裡面出現了兩個陌生人。

　　沃利幾乎是一瞬間反應過來，衝向兩個人，大喊著：「有入侵者！」

　　結果真到了康納面前，康納伸手摁住對方的腦袋。沃利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沃利：……

　　欺負人！

　　聽到沃利動靜的少年正義聯盟成員們一瞬間擺好了戰鬥的姿勢，圍住了站在爆音通道前的兩個人。

　　怎麼說吧……看架勢還真的挺厲害的，康納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立下flag不加入少年正義聯盟了。

　　他突然覺得加入少年正義聯盟也不錯。

　　迪克看見兩個人的臉的時候，揮了下手，特別無奈的衝金發康納說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進來的時候都黑進來？給自己加一個權限能死嗎？」

　　本來這個時候金發康納應該笑一笑，或者是說出一句「我喜歡」之類的俏皮話不讓迪克覺得尷尬。但是他這個時候面色嚴肅，只是看了迪克一眼，就轉頭看向了一個臉上寫著大寫的「囧」字的機器人。

　　康納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跟著人類至上學過一點中文。

　　「羅伊呢？」

　　那個機器人似乎並不知道金發康納是什麼人，他轉頭看了一眼迪克，迪克有些無奈地抓了抓頭發：「拜托，康納。我知道你去東方修行了，但是你難道沒聽說羅伊的事情嗎？他早就退出少年正義聯盟，甚至不和我們聯系了。」

　　「這就是問題。」金發康納一反常態，聲音幾乎帶著些尖利，「他不跟你們聯系，你們是不是也從未試圖跟他聯系過？」

　　康納注意到對方的情緒不太穩定，於是伸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好好說話。」


光明會入侵事件（二）

　　康納注意到對方的情緒不太穩定，於是伸手按住了對方的肩膀：「好好說話。」

　　金發康納伸手按住額頭，把另一只手裡的筆記本扔到一邊，微微嘆了一口氣，說：「抱歉，我有點失態了。」

　　「沒關系。」迪克拍拍對方的肩膀示意對方不要在意。然後轉身轉到自己那些還保持著進攻姿勢的隊友們面前，說：「他是羅伊的弟弟。」

　　這句話還是挺好使的。

　　肉眼可見的，迪克說完這句話，少年正義聯盟便放緩了緊繃的肌肉。雖然站姿沒怎麼變，但是至少已經把攻擊的姿勢給收起來了，康納在心裡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他大概知道金發康納為什麼生氣了。

　　「你是不是也聯系不上他了？」

　　「不是我聯系不上他了，而是從我去東方修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了一年半，而在此期間他從來沒有試圖聯系過我。是，我們走的時候確實吵了一架，但是已經過去一年半了，他不可能一條消息都沒發給我。」

　　不是，你這種態度乍一聽就跟小孩子撒嬌一樣。康納在心裡默默腹誹了一句。

　　「所以你為什麼現在才知道？」

　　穿著綠色衣服，有一頭金色頭發的女弓箭手聲音犀利……

　　實際上她說出來的話也一樣犀利。

　　「弓箭手？綠箭……」

　　「康納！」迪克立馬開口喝止住了想要說話的康納——他可不想讓阿爾特密斯和康納打起來。轉頭向那個金色頭發的女弓箭手：「阿爾特密斯，那是羅伊的弟弟。羅伊如果真的出了事，他絕對比我們要緊張。」

　　「但是莫名其妙來少年正義聯盟發什麼火，難道不應該去找綠箭俠嗎？」

　　「實際上……綠箭俠應該還以為他在東方修行。」迪克的聲音有些無奈，「至於另一個，也叫康納。康納·斯塔克，托尼·斯塔克的兒子。」

　　「我們不是跟復仇者還有x戰警互不干涉的嗎？」沃利有些疑惑，「為什麼他會過來？還是跟羅伊的弟弟一起過來的！甚至他們兩個都居然都叫康納？！」

　　迪克覺得有些頭疼，但是他又必須要阻止接著說下去的沃利：「情況很復雜。總而言之，他算是兩邊的。康納你的意思是說一年半以內，羅伊從來沒有給你發過任何消息嗎？」

　　「我的修行剛剛告一段落。」

　　言外之意就是這一年半以內他沒有接觸過任何的電子設備，所以才剛剛知道這一年半羅伊從來沒有給他發過消息。

　　這樣就比較復雜了。迪克心想。

　　羅伊的脾氣他是知道的，就算是跟康納吵了一架——也正如康納自己所說，無論他們兩個吵成什麼樣子，羅伊都絕對不可能一年半都不給他發任何消息。就算羅伊知道康納可能一年半兩年甚至三年都沒有辦法接觸電子設備，但是他依舊會隔三岔五的給康納發消息才對。

　　「其實我有羅伊的聯系方式，要不然你們聊一聊？我保證不偷聽。」

　　事到如今，迪克也只能硬著頭皮在隊友們的注視下將自己手中羅伊的聯系方式交給了金發康納，結果接通之後，金發康納的語氣瞬間變得委委屈屈的。

　　康納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後湊過去衝羅伊打了個招呼：「嗨，羅伊，好久不見。」

　　對方點了點頭。

　　看向金發康納的表情有些無奈：「乖，我最近比較忙，所以沒來得及給你發消息。」

　　康納：……

　　不是，為什麼他覺得他被這對兄弟給秀了一臉呢？

　　誠如迪克所言，迪克沒有偷聽金發康納和羅伊的交談。所以康納也覺得有些尷尬，就坐在一旁玩自己的手機，等到過了大概十分鐘，金發康納合上了計算機：「這段時間他是不是也沒有跟你聯系過？」

　　「不僅沒有聯系過。」康納忍不住想要告狀，「就連我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給他發個消息他也不回，有時候想要跟他說會兒話吐槽一下羅賓，他都不理我。」

　　說到這裡康納注意到金發康納的臉色越來越差，他定了定神，克制住自己想要告狀的嘴，突然意識到另一個問題：「你的意思是說他是假的吧？」

　　金發康納苦笑著點了點頭：「連你看出來了，可是奧利弗居然沒有看出來。」

　　「可是不對呀，如果是假的話，就算瞞得過奧利弗……」行吧，其實瞞得過奧利弗似乎也不難對吧？康納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心說遇見這樣的父親也是金發康納活該受罪。

　　「也瞞不過克洛伊啊。」康納在金發康納的注視下說完了後半句話。

　　「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對方連我都瞞不過肯定瞞不過媽媽。但是如今媽媽還沒有揭穿他的身份，就只有兩個可能：第一，媽媽把真正的羅伊送過去臥底了。第二媽媽也被黑掉了。」

　　「我覺得第二個不太可能。」

　　康納非常老實，甚至不惜黑了一把養父：「我覺得你媽媽……就算是托尼想要黑她都不容易。而且說真的，如果對方連你媽媽都能黑掉的話，現在地球應該早翻了天才對。」

　　「所以我把……這個可能放在第二位。」

　　康納了然。

　　他其實知道第二個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依舊把第二個可能性給列出來了，因為金發康納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母親會把自己的哥哥送過去臥底。

　　如果是像假羅伊這種送到少年正義聯盟臥底，就算是任務失敗了，只要逃過反派的追究，其實說不准正義聯盟還會保護她一波——就沒事兒了。但是把正義聯盟的人送到反派那裡臥底，說不准被發現之後反派就會惱羞成怒，後果不堪設想。

　　「總而言之，你現在先聯系一下你媽媽，我去告訴迪克。」

　　康納說出現在他們所熟知的那個羅伊是假的的時候，迪克一開始是有點不相信。但是他很快明白過來，扭頭看向了站在自己身後的隊友們：「我相信康納。」

　　「可是我不覺得……」阿爾特密斯表情糾結，「我不覺得他們的水平能夠到這種地步。卡爾德，亞特蘭蒂斯的魔法能夠完全克/隆出來一個人，甚至讓他保持之前的記憶嗎？」

　　被點名的是個黑色皮膚的少年。

　　康納有些好奇地盯著對方的脖子，直到被發現才不好意思地笑笑。

　　他挺喜歡卡爾德的。

　　「我從未聽說過亞特蘭蒂斯的科技能夠達到你剛剛說的那種情況。所以……羅賓相信你，但是我們需要證據。」

　　「說是證據，但是我覺得像是對方可以透露給我們的。」康納托著下巴，繞著卡爾德走了一圈，甚至伸手去摸摸他脖子上的鰓，讓卡爾德不自在地後退了一步。

　　迪克：「……好好說話。」

　　這種一邊說話一邊調戲人的態度一看就得托尼·斯塔克真傳。說真的，考慮到康納雖然是超人的克/隆人但是和超人又沒有一模一樣，難不成是混合了一部分托尼·斯塔克的基因？

　　算了算了不敢想。

　　迪克被自己的腦洞嚇得哆嗦——說真的，如果非要讓超人的DNA和人類的DNA混合搞出來康納，打死他都不希望人類的DNA來自於托尼·斯塔克。考慮到康納也是黑發藍眼……其實布魯斯也有這毛病？

　　但是蝙蝠俠在蝙蝠俠狀態還是挺正常的啊。

　　「其實如果對方真的有羅伊百分之百的記憶，完全沒必要讓金發康納發現他沒發消息——別跟我說金發康納可以從對方的言行舉止中分析出來對方是假的。他在東方修行，兩三年見不到電子設備都很正常。只要多少給他發點消息，金發康納就不會專門跑回來一趟。」康納攤開手，「這就跟我平時不回家又不想理托尼所以讓你給他發消息一樣。你要是和他多聊一會兒就會被發現，但是留個言他怎麼發現？」

　　「所以問題回到了最初，我憑什麼會認為對方有完美的克/隆技術。」康納停在了卡爾德面前，「卡爾德，我可以叫你卡爾德吧？」

　　迪克：……

　　你可閉嘴吧，gay裡gay氣。

　　但是來自亞特蘭蒂斯的淳樸少年沒見過紐約人的騷操作。更不要說康納有「托尼·斯塔克的兒子」這個光環，卡爾德臉色微紅，但是還是認真地回答了：「當然可以，斯塔克先生。」

　　「叫我康納，斯塔克先生是我爺爺。」康納擺擺手，慢慢走到牆邊，按了按，然後握拳，出擊。

　　仿佛紙糊的一樣。

　　那面牆在他的拳頭下支離破碎。

　　「現在可以證明了嗎？我就是，證明克/隆技術真實存在的案例。」

　　少年正義聯盟明顯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騷操作。

　　緩了一會兒，卡爾德才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麼羅賓說你是兩邊的……」

　　「我的DNA來自於超人。」康納攤開手，面無表情，「兩年前，復仇者和X戰警一起追查變種人失蹤案，但是在一個實驗室發現了我。根據資料，我的DNA來自於超人。而如果那個羅伊是假的的話，滿打滿算也不過在你們身邊呆了一年半都不到。技術更加成熟……也說得過去。」

　　少年正義聯盟陷入難堪的沉默。

　　「其實我們一直在……」

　　腦子裡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康納一瞬間不能壓制自己的脾氣。眨眼間就到了火星少女面前，冷冷地看著對方：「從我腦子裡滾出去。」

　　火星少女沒敢說話。

　　「其實這麼看的話確實挺像超人？」沃利突然來了一句，「這個嚴肅的表情特別像超人。」

　　「我覺得這個表情像早上便/秘。」迪克一臉冷漠，「請不要侮辱我的偶像。」

　　卡爾德：……

　　少年正義聯盟為什麼不能多一些像兩個康納一樣靠譜的隊友呢？

　　一個天天跟別人強調自己的代號，一個天天跟蝙蝠俠鬧情緒還要離家出走，一個卷入了家庭問題，一個甚至不能接受自己的真正膚色。

　　像康納這種，又能打又有技術的多好？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金發康納連門把手都懶得擰開，一腳踹開房門，力道之大仿佛是另一個超人克/隆。

　　「Guys，退出正義山，我聯系不上瞭望塔了。而且……紅色龍卷風的程序裡面有不少有趣的東西。」


光明會入侵事件（三）

　　說真的，康納·奎恩命令一下來，只有迪克跟康納動了，剩下的人還是一臉懵。

　　其實迪克覺得自己也能理解。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康納·奎恩，也能瞬間理解對方的意思，更有甚者，比如康納，連想都不想就敢跟著對方瞎幾把跑。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某人今天回家就得被打屁股。

　　今天可不是雙休日，某人肯定是逃課出來的。

　　要不是斯塔克家的AI太厲害他絕對要黑進去把康納被打屁股的場面錄下來，等以後他找了女朋友……或是男朋友，就把錄像拿出來。

　　場面一定非常刺激。

　　當然了，想歸想，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讓少年正義聯盟動起來。

　　那麼就需要一個足夠強大的理由。

　　「康納的母親，我是說金色頭發那個，是瞭望塔。太空那個基地就是以她的代號命名的，你們懂我意思吧？聯系不上她的幾率相當於企鵝人和謎語人結婚。」

　　少年正義聯盟：……

　　你們哥譚人什麼毛病？好好舉例子就舉例子，cue什麼反派？

　　迪克：那是你們沒見復仇者聯盟瞎幾把cue FB的CEO。那可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

　　反正不管例子恰不恰當，少年正義聯盟總歸是動起來了。

　　「如果換個人就不行了。」康納——黑色頭發的那個，是這麼解釋的。他當時手裡還晃著一個鑰匙圈，可以說是非常囂張了。「但是誰叫我們運氣好？紅色龍卷風是個機器人，我都能黑進去。」

　　沃利：你一個有超級大腦還是托尼·斯塔克的養子的人，黑進去還值得炫耀了？

　　而康納——金色頭發那個，迅速整理了少年正義聯盟的資料，康納——黑色頭發那個，單手抱著他移動。

　　「這一幕我覺得gay gay的。」阿爾特密斯突然說道。

　　「好好執行任務。」兩個康納同時翻了個白眼。

　　沃利：「別說，更gay了。」

　　「羅賓，你聯系紅箭，活捉。」康納——金色頭發那個，開始下命令。

　　少年正義聯盟下意識看向領隊卡爾德，對方點點頭：「誰下命令並不重要，康納既然更有把握，大家聽命令就行。」

　　「收到。」迪克跳躍了兩下，開始聯系紅箭。

　　上了飛船之後整體寬松了許多。

　　「康納……等等你干嘛？擼貓嗎？」金發康納一抬頭看見康納蹲在地上左手擼狼右手摸球，就覺得自己跟他走錯了頻道。

　　「這是我們之前執行任務的戰利品……但是狼和球球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親近一個人。」梅甘覺得十分神奇，「就算我有心靈感應能力也做不到。」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康納蹭了蹭球球，對方發出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聲音，讓康納笑了出來，壓低了聲音：「別告訴他們我們見過。」

　　他當年試圖加入少年正義聯盟的時候，假借遠足的名字跟蹤過少年正義聯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遺傳了超人的「我戴個眼鏡你們就發現不了我」的超能力，反正少年正義聯盟沒發現他。

　　雖然想過把球球和狼帶到復仇者大廈，但是……狼還好，球球……他怕托尼和球球吵起來，最後還要加上霍華德三方混戰。

　　但是這次，要麼他加入少年正義聯盟，要麼他帶走狼和球球。托尼就算是好奇也不會對一個機械生命體下手。

　　「行了行了。能不能成熟一點拿出你作為鋼鐵之子的穩重？去聯系你爸，今天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

　　康納差點沒反應過他說的是哪個爸。

　　結果接通電話的是霍華德。

　　對方在聽見瞭望塔下線的時候先生生笑了兩分鐘。

　　康納：……

　　可是他能怎麼辦？

　　他開始慶幸使用是通訊器而不是投影了。

　　遲早有一天，霍華德會因為嘴賤被人打死。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是他現在要請霍華德幫忙，還就不得不低聲下氣。

　　是斯塔克家的男人吧，別人請他幫忙還行，但是如果是家裡人請他幫忙的話，自己就必須擺出來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嘲笑對方一番。

　　反正不管怎麼說霍華德還是答應幫忙了。結果就在康納微微松了一口氣的時候霍華德也離線了。

　　這就很讓人震驚了。

　　兩個康納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睛裡面看出了自己的猜測。

　　還是金發康納一錘定音——他們兩個之中往往下命令的是金發康納而不是康納，即便是兩個人的想法一致，甚至思維都是一致的時候，也是金發康納下命令。

　　這是他們兩個的默契。

　　「那麼少年正義聯盟，我們應當去一趟瞭望塔了。」

　　其實兩個康納都沒有去過瞭望塔，但是金發康納畢竟是瞭望塔的兒子，所以他很快在繁雜的網絡路線中找到了瞭望塔——天上那個——的信息，並且和康納聯機黑了進去。

　　一瞬間卡爾德有一種將兩個人吸收進少年正義聯盟的衝動。

　　有這樣的默契是一方面，金發康納對於信息的處理，加上黑發康納對於戰鬥力的管控，他都能想像如果兩個人加入少年正義聯盟的結果。

　　但生物飛船的行進過程中，兩個康納已經調出了瞭望塔的實時監控錄像。

　　汪達爾·薩維奇。

　　金發康納一瞬間從腦子裡調出來關於這個超級反派的信息：「他是光明會的成員之一，看起來這次是光明會主導的。」

　　黑發康納點點頭：「說真的，光明會聽上去跟光照會差不多，但是我懷疑他們這群人也跟光照會那群人差不多。」

　　兩個康納再次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睛裡看出了同病相憐的悲痛。

　　少年正義聯盟的成員面面相覷，表示自己不理解這兩個大佬到底在對話什麼。

　　還是迪克最先反應過來，這要感謝蝙蝠俠的信息網：「光照會比光明會強點吧，雖然也強不到哪去。但是至少光照會出差錯都是好心辦壞事兒，但是光明會就不一樣了，虧他們好意思給自己取名叫光明會。」

　　可以看得出來是非常深重的怨念了。

　　金發康納點點頭：「如果你這麼說的話也沒毛病，反正這兩個組織我以後都不會參加。」

　　黑發康納翻了個白眼：「你似乎忘記了，光照會要的成員可都是全球智商最高的那幾個，我覺得以你的智商應該還加入不進去。」

　　這就很令人生氣了。

　　金發康納衝他翻了個白眼。

　　「你們看見那個生物芯片了吧？」黑發康納果斷轉移話題，「似乎加上那個芯片之後，超人就開始聽從汪達爾·薩維奇的命令了。」

　　「說句實話，我是真沒想到有一天能看到蝙蝠俠被人控制。」迪克瞬間就打開了錄像裝置：「康納，順手幫我錄個像，我這邊還在努力聯系羅伊。」

　　卡爾德：你們陸地人到底是什麼毛病？像我對我們陛下多尊敬，但是你們對自己的導師就是這種看法嗎？巴不得對方出醜一樣。

　　海少俠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就刷新了對地表人的認知——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自己為什麼要加入少年正義聯盟，這群人簡直是有毒。

　　他本來以為兩個康納年紀小喜歡調皮搗蛋也就算了，沒想到連羅賓都想要看自己的導師出醜。

　　兩個康納：你誇一下你的隊友，還得先損我們兩個人一句嗎？

　　而康納聽從迪克的吩咐，瞬間調出來錄像，將蝙蝠俠被控制出醜的模樣給錄了下來，順帶跟迪克說了一句：「先說好，到時候要是蝙蝠俠發火，我就告訴他是你讓我錄的，是你脅迫我錄的。」

　　迪克用力點點頭：「沒關系，放心吧，他絕對不會發現的。」

　　如果康納再多了解迪克一點，就會知道他的承諾有多不靠譜。但是康納終究還是年紀太小，輸給了對迪克的盲目信任。

　　而這個時候康納又撥通了另一個人的電話。

　　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康納·斯塔克，你最好有必須給我打電話的理由。」

　　語氣之嚴厲讓迪克都震驚了一把。

　　但是更加讓他意外的是，康納也沒生氣：「你現在去紐約，連線賈維斯去復仇者大廈。我已經給賈維斯發了消息。」

　　「為什麼？你最好給出一個能讓我接受的理由。」

　　「兩天之後我給你理由，現在立刻過去。」

　　那個女孩子似乎嘟囔了兩句，但是還是很快聽從康納的吩咐，去了復仇者大廈的模樣。

　　這讓羅賓著實有些意外，他實在是非常好奇，對方到底是誰能夠讓康納在這個時候還想著給對方發個消息。甚至還給了她自己在復仇者大廈的權限。

　　但是迪克也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好時候。所以他在心裡默默地把這個問題記在小本本上，准備等過兩天再追問康納。

　　還是在火星少女准備停下飛船的時候，金發康納像是開玩笑，又像是無意的問了一句：「女朋友？」

　　康納做出了「吃到了酸橘子，巨酸」的那種表情：「我還不滿兩歲。」

　　海少俠開始正式考慮將這兩個人吸收進隊伍。算了，我還是只吸收金發康納好了，畢竟黑發康納不到兩歲，回頭自己把他吸收進隊伍，就是等著復仇者過來轟他的正義山。


光明會入侵事件（四）

　　可能是因為兩個康納的表現實在是太冷靜了，以至於少年正義聯盟毫無即將進攻瞭望塔的緊張感，甚至還有些莫名的激動。

　　這種激動就類似於被羅賓感染了——我想要看我的導師出醜的那種隱秘激動。

　　都差點忘了他們是在對抗光明會，對抗這世界上著名的邪惡組織。

　　不過怎麼說吧，一上來就被超人一拳打飛了可不在計劃之列。

　　生物飛船受到重擊後堅持把少年正義聯盟放出來，綠色皮膚的少女摸了摸飛船，示意她自己隱身就好。

　　而康納則站在超人面前活動了一下手腕：「跟你說提前一聲，我可拖不了幾秒。」

　　被控制了的超人因為康納挑釁的動作怒吼著揮拳攻上去，康納迅速閃身，瞄准他腦袋的拳頭打在了牆上。

　　康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覺得這一拳打在自己頭上的話可能復仇者就要跟正義聯盟結仇了。

　　「認真點。」金發康納翻了個白眼，衝扎塔娜使了個眼色，「混沌領主交給你了親愛的。」

　　導師對導師的感覺令人相當難受，不過金發康納還是對全員都在的正義聯盟松了一口氣——如果有人失蹤就真的無法控制了。

　　被躲開了攻擊的超人怒吼著再次攻上去，康納利用身高優勢，僅僅是彎了彎腰就用肘擊反過來猛地擊打到對方的腹部。

　　氪星人在沒有氪石的情況下不會流血也不會手上，但是巨大的衝擊力足以叫超人後退幾步——雖然反作用力作用導致康納往後退得更多：「賈維斯，把增重計劃加上。」

　　「如您所願，小斯塔克先生。」

　　金發康納翻了個白眼：「呵，鋼鐵俠的占有欲。」然後把電腦合上，做出一個起手式，「我們的目標是拖住他們，羅賓，紅箭那邊怎麼說？」

　　被蝙蝠俠追著亂跑的羅賓一個後空翻跳到了橫梁上，然後抽空看了個消息：「他給了回復，說馬上趕到……嗷！」被蝙蝠俠炸下來的羅賓尖叫一聲，發不出他那猶如反派一般的怪異笑聲了。

　　這讓康納翻了個白眼。

　　他手中沒有停下。

　　不知道該慶幸超人一直以來就只會王八拳，一點格鬥技巧都沒有還是該慶幸超人這會兒腦子不清楚連個作戰計劃都搞不出來。

　　或是該生氣自己都大腿絞殺了對方居然不需要呼吸。

　　「你作弊！」

　　被超人摔下來的康納氣鼓鼓地翻身站起來——他感覺到了疼痛。

　　這是從他出生開始就陌生的感覺。

　　更不要說背部砸在地面上搞出來的大坑了。

　　這種孩子氣的話讓少年正義聯盟紛紛翻白眼。

　　不過對抗自己導師，雖然說是提線木偶的那種，也十分令人激動。

　　康納不太清楚別人的戰況，但是他現在知道為什麼布魯斯——復仇者聯盟的那個——跟他講東方的「一力降十會」。

　　雖然他從出生開始——字面意義上——就開始接受黑寡婦的訓練了。但是他現在對上超人，就算是被控制了如同提線木偶一般的超人也十分吃力。

　　超人再次攻擊上來，像是不知疲倦。

　　這次康納的拳頭落在了對方的太陽穴上，一下又一下，一點都不再控制力道。

　　這該死的紙糊的世界讓他在對抗超人的時候都下意識留手。

　　這該死的史蒂夫的道德觀讓他在對抗被控制的超人的時候都忍不住想要給他一次機會。

　　解決了沙贊等人的扎塔娜幾乎是目瞪口呆地看康納落在超人太陽穴的拳頭，深切覺得超家人家暴起來真的地球都撐不住。

　　這時超人終於產生了一瞬間的迷糊，康納抓住時機一腳踢在對方脆弱的膝蓋上，力道之大讓康納聽見清脆的骨裂聲。

　　來自於自己的。

　　但是超人還是跪下了。

　　沃利也終於有時間把解藥貼在超人的脖子上。

　　康納深深喘了一口氣，松開手滑到地上，閉上眼睛：「我要睡一會兒。」

　　「喂！問題還沒……」沃利試圖把對方喊起來，結果卻被一個小鳥鏢阻止了。

　　他不解地看向羅賓——對方已經將解藥貼在了蝙蝠俠的身上。

　　迪克一個後空翻從搖搖欲墜的支撐梁上跳下來，落地的時候沃利幾乎是下意識接住了他，重力加速度作用下的羅賓體重飆升，壓得沃利胳膊下墜。

　　等他順利把迪克放到地上的時候，迪克忍著自己腳底的疼痛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康納的身體：「他沒用B計劃，硬抗超人。」

　　「B計劃是……」

　　「超人的弱點。」羅賓下意識想到了腰帶裡放著的綠色氪石，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該死的美國隊長的道德觀。

　　「所以？」

　　「他全身已經多處骨折，踢超人的那一腳導致他右腳粉碎性骨折。」

　　沃利倒吸一口涼氣。

　　康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復仇者大廈。

　　自己的房間裡。

　　頭頂上大功率太陽燈烤得他腦仁兒疼。

　　幾乎是他一醒，就聽見賈維斯的聲音：「小斯塔克先生，您是否想要傾聽您父親也祖父對您這次行為的評價？」

　　「閉嘴。」

　　可惜他的權限低於托尼。

　　托尼：「有些人表面上信誓旦旦。」

　　霍華德：「實則心裡屁都沒有。」

　　托尼：「有些人看起來強得一批。」

　　霍華德：「實際上弱得垃圾。」

　　托尼：「有些人看上去長了腦子。」

　　霍華德：「實際上腦容量還加不進空氣。」

　　「但是。」托尼話鋒一轉，「我為你驕傲，親愛的。」

　　康納翻了個白眼。

　　他敢保證後面還有長篇大論，但是瑪利亞拿著刀架在這父子倆的脖子上，這父子倆迫於壓力才閉嘴。

　　行吧，他知道他蠢。

　　一早就該相信迪克的B計劃。

　　可是他不願意。

　　康納心想。

　　他就是不願意。

　　就算是超人被控制了，可是他並未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的傷害——至少尚且沒有造成任何的傷害，他所保護著的這些人就沒有資格拿他的弱點去對付他。

　　就算是為了正義之名。

　　他要告訴羅賓這是不被允許的。

　　也許正義聯盟裡面你們常備氪石，甚至是超人自己允許。

　　但是我不能接受。

　　我改變不了你們，但是至少我能改變自己。

　　大功率太陽燈的效果很好，但是他還是開口讓賈維斯關閉了太陽燈。

　　Dummy適時地推進來一把輪椅。

　　雖然推得東倒西歪的，但是還是推進來了不是？——不過這次他不能低著頭看X教授了。

　　拜托那是他唯一可以低著頭看的成年人！

　　這群超級英雄都有毛病，一個個長那麼高做什麼？

　　康納在心裡吐槽了一下親生父親190+的身高。具體+後面多少他也不知道，反正在一米三八的他眼裡看來沒區別。

　　飛起來讓自己坐在輪椅上，然後伸出已經復原的左手操作輪椅出來。

　　他用來打游戲的會客廳裡面站滿了各種大佬。

　　不是，你們就不覺得在一個能蹦迪能打電玩的地方開會違和嗎？

　　當他小心翼翼想要重新溜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各種大佬整齊劃一地扭頭看向了他，這讓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回自己房間去。」托尼最先開口，「賈維斯，控制輪椅讓他進房間。」

　　「斯塔克先生，請讓我和他聊聊。」穿著便裝的超人急切地說。

　　「抱歉，我不希望我的孫子和一個失控的大人聊天，無論是任何時候。」霍華德刻意加重了「我的」這個單詞，讓鋼鐵之軀的臉色瞬間煞白。

　　其實康納覺得挺沒意思的。

　　他操縱輪椅走到托尼旁邊，用左手拍了拍他的手，然後才轉頭看向超人。「Su……」他頓了一下，在腦子裡調出來超人的人類名字，然後重新開口：「肯特先生，無需自責，這就跟你拯救世界是心甘情願的一樣，我選擇和你打，也是心甘情願的。一個人不受脅迫心甘情願做的事，別人是無須道歉的。」

　　「但是，你為什麼不肯接受B計劃？」

　　「B計劃，還是Bat計劃？」康納本來想抱臂冷笑的，但是胳膊實在太疼了，所以不能裝這個逼。「我該死的美國隊長的道德觀告訴我不能輕易動用那個東西。」

　　一瞬間大佬的目光都落在了史蒂夫的身上。

　　無辜躺槍的史蒂夫表示這個鍋自己背了。

　　至少證明他們復仇者聯盟教出來的孩子不是光會耍賤的。

　　「所以你還有理了？」托尼一挑眉，「怎麼？你爸我說話不好使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別摻和他們正義聯盟。你知道羅賓九歲高齡就開始大冬天穿著小褲衩子打擊罪犯了嗎？說真的我第一眼看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給這可憐孩子買了十套羽絨服。」

　　康納：……我說迪克怎麼會有十套金紅配色羽絨顧來著。

　　「可是遇見了就應該幫助別人也是你們教我的。」

　　「別看我。我教的是想幫幫，不想幫叫大人，幫不了叫超英。」娜塔莎回了一句，笑容溫和，「大腿絞殺用得不錯，就是你不覺得屁股撞在超人的胸上能聽見響嗎？」

　　康納：……還別說，他真聽見響了。


光明會入侵事件（五）

　　瑪利亞適時出現拯救了窘迫的康納，對方只是溫溫和和地端上了幾杯茶，然後便開口笑著說：「康納我就先推走了，你們總得讓他再照會兒太陽，對吧？」

　　在復仇者大廈沒人能夠反抗瑪利亞，就如同在正義聯盟沒人能反抗瑪莎一樣。

　　金色頭發的溫和女子推著康納的輪椅，順著電梯上了頂層。

　　復仇者的頂層是一個平台，平時托尼會在這個平台上升或者下降，有自動裝置會幫他穿上或是卸掉盔甲。

　　平時除了托尼之外，剩下的就是需要開戰鬥機的時候會從這個平台出發。

　　而這個時候平台上除了停著復仇者的昆式之外，還停著一架康納沒見過的戰鬥機。

　　瑪利亞登上昆式，下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紙袋。

　　在康納不解的目光中，瑪利亞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紙袋：「前天是你的垃圾食品日。既然錯過了，那就今天補上。」

　　康納有些哭笑不得：「其實我的垃圾食品日……當時定下的是如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這一周就不能吃了。」

　　「哈，史蒂夫的規矩對嗎？」瑪利亞不以為然。「你知道我最不喜歡他們的一點是什麼嗎？明明自己做不到，卻偏偏要小孩子們做到。」

　　「我不明白。」

　　「史蒂夫有告訴過你，超級英雄無法救下每一個人嗎？」瑪利亞把那個超大份的全紙袋打開放到康納面前，康納意識到裡面其實裝的不是全家桶，而是他所喜歡的所有種類垃圾食品。

　　康納更加不明白瑪利亞想說什麼了。

　　瑪利亞只是把紙袋放到他面前，說：「你想吃哪個？」

　　康納用完好的左手拿起來一個大貝利漢堡。

　　等他拿起來之後，瑪利亞笑一笑，晃了晃手裡的紙袋子，然後把剩下的都拿走了。

　　「我記得你最喜歡的其實不是大貝利漢堡，拿它只是因為離你最近，在最上層對嗎？」

　　康納點點頭。

　　「之前有個問答題，說是假如現在盧浮宮起了大火，你會想先拯救哪一個作品。當時很多人普通人闡述了自己各種理由，說是要救這個救那個最後的答案是一個保安說的。他說我救離門口最近的那個。」

　　「而你就是那個保安，受害者就是那些珍貴的藝術品。普通人無法拯救盧浮宮所有的藝術品，就像你無法拯救所有的受害者一樣。亦或者說，你不知道此時此刻我會把其他的垃圾食品拿走，所以你下意識拿了最上層的那一個。」

　　「其實我知道我無法拯救所有的受害者，但是……」

　　康納咬了咬下唇。

　　「今天的對話只會由我們兩個人知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甚至可以通過火星少女來抹除掉我今天的相關記憶。「瑪利亞安撫性地笑一笑，「我只是很簡單的關心我的孫子，僅此而已。」

　　這句話讓康納笑了出來：「其實就不至於說是一定要怎樣，只是大概是我自己心裡想太多。」

　　瑪利亞做出願聞其詳的姿勢。

　　「我們發現正義聯盟出事的時候比較及時，通過監控也知道……其實當時超人不過是剛剛被控制而已，他並沒有對地球造成什麼危害，更不要說是對外太空了。所以為什麼他費盡心思保護了那麼多人……所謂的B計劃就是用氪石。其實在此之前我甚至一直不知道，氪星人最怕的是他的故土所帶來的，帶有輻射性的氪石。」

　　「在我之前只有他一個氪星人，所以沒有人能夠體會到他在別人使用氪石的時候身上是有多疼。但是多謝史蒂夫該死的道德感，我提前感受了一下氪石的效果。那很疼。瑪利亞，那真的很疼。我從出生開始到現在從未體會過那樣的疼痛。」

　　「可是地球人有什麼資格對超人使用這種東西？如果是對於我使用就算了——我從未是一個超級英雄，所以一直以來我從未承擔過自己作為氪星人的責任，但是我並不知道為什麼那些人能夠那麼義正詞嚴的對超人……我知道超人自己不在意，他甚至希望在自己失控的時候，有人可以拿氪石去阻止他，但是有誰會在意超人有多疼嗎？沒有人會在意的。」

　　「鋼鐵之軀無所不能，所以他就算被人控制了，也絕對不應該疼，對不對？」

　　說到最後康納幾盡哽咽。

　　瑪利亞覺得自己明白了。

　　「首先你一開始就錯了，康納。從未成為一個超級英雄也不是在你身上用氪石的原因。你得記得一句話，你不欠這個世界。」

　　瑪利亞頓了一下。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我從未希望托尼成為鋼鐵俠——在我眼裡我的兒子應該是一個小混蛋。他調皮搗蛋，擁有不亞於霍華德的天賦。可是一開始的時候，他所謂的研究不過是跟霍華德對著干而已。我希望他一輩子都能像當時那樣……直到有一天他被綁架，我接到消息的時候，瘋狂地催促著自己手邊所有的資源，催促著所有自己認識的人去救他。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成了鋼鐵俠。」

　　「其實一開始我是反對的。霍華德做了這麼多年的軍火供應商，可是與此同時，他又太有錢了，以至於很多人看不到他的帝國是從哪裡建立起來的。可是一旦成為超級英雄就不一樣了——當你成為超級英雄的時候，所有人都會對你變得苛刻。沒有人會在意超級英雄是否疼痛。因為對於普通人而言，超級英雄就應該是無所不能的。而這種鈍痛會傳達到超級英雄自己身上，甚至有些時候他們也會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瑪利亞擁抱了康納：「我很抱歉從未發現。康納，我很抱歉，一直以來我也下意識把你當成無所不能的存在。」

　　而忽略了即便是氪星人也會疼痛。

　　沒有人有資格對超人使用氪石，特別是在他還未造成任何危害的時候。即便是他義正詞嚴的告訴你，不過是防患於未然而已。然後他像是隨口一說就把自己的弱點告訴了你，於是你便下意識的覺得，其實這只是讓他失去力量而已，並不會對他造成太大的危害。

　　於是你坦然的使用氪石。

　　這是多麼沉重的一份信任。

　　可是有太多的人意識不到。

　　瑪利亞想起來，一直以來無論康納做出多麼調皮搗蛋的事兒，熟知氪星人弱點的托尼也從未使用過氪石，甚至連紅太陽都從未使用過。

　　是他不知道，當使用氪石的時候，他抓住康納並不需要動用盔甲，只需要一小塊兒——只要戒指那麼大的氪石，就足以讓康納跪倒在他面前嗎？

　　可是他從未使用過。

　　因為托尼作為一個普通人，知道彈片流入心髒的時候有多疼，所以他自然而然的會帶入氪星人在別人使用氪石的時候會多疼。

　　於是瑪利亞輕輕撫摸康納的胳膊。

　　「你覺得是腳粉碎性骨折，全身多處骨折，軟組織挫傷疼，還是使用氪石更疼？」

　　「非二選一的話，應該是氪石更疼。」

　　那麼超人應該會更疼，瑪利亞心想。

　　她輕輕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對康納說：「今天的話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包括托尼。但是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康納輕輕歪了歪頭。

　　這個姿勢讓他看起來無比的可憐。

　　瑪利亞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把他的頭發給揉亂了，然後笑著說：「我希望你不再隱瞞自己。我說的不再隱瞞，不僅僅是不再隱瞞自己的疼痛，而是我希望你知道，托尼對你的愛也許一開始僅僅是因為你是一個氪星人，但是到後面，我敢保證——他是我的兒子，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我敢保證到後面，他完全把你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

　　「所以你無需在他面前隱瞞你到底能夠做到什麼地步，也完全不需要刻意模仿超人。也許超人需要表現出來自己沒有足夠的智慧，以求讓地球人放心。可是你和他不一樣。這話雖然說得不好聽，但是你和他不一樣。」

　　你是康納·斯塔克。

　　你擁有超人的DNA沒錯，可是你又同時擁有斯塔克這個姓氏，所以你無須刻意隱瞞自己，沒有必要非要把自己表現的像是一個白痴一樣。

　　「可是我一旦表現出來，便會有人覺得超人是在隱瞞，就會覺得超人是比以往更大的危險。」

　　「我告訴你一個道理。在一個不到一米高的人眼裡，一米九和兩米是沒有區別的。就像是在地球人眼裡，有沒有智慧加成的氪星人也是沒有區別的——也許在那些超級反派的眼裡是有區別的，但是那和我們又有什麼關系呢？」

　　瑪利亞調皮地眨眨眼。

　　「而且人類總會有這樣的定視——如果你一旦表現得愚蠢，所以他就會覺得你會一直愚蠢，就算是偶爾表現出來的智慧，他也會覺得只是瞎貓碰到死耗子而已。」

　　康納破涕為笑：「我現在覺得，其實托尼也受你的影響了。」

　　這話讓瑪利亞笑了出來：「他是我兒子，也許學不會我這麼直白的表達溫柔，但是他的鋼鐵之軀下絕對包裹著黃金般的心髒。」

　　「哪有這麼誇自己兒子的？」

　　「那你是不知道托尼怎麼背著你誇你的吧？你每獲一個獎項，哪怕僅僅是一個簡單的拼寫獎項，他都會跑到布魯斯面前炫耀。有的時候甚至會莫名其妙跑到萊克斯·盧瑟面前炫耀。」

　　康納：？？？？

　　不是托尼，那你這有點過分了。你跑到布魯斯面前炫耀也就算了，畢竟人家還有個兒子。到時候打也就是打打羅賓而已。可是你跑到萊克斯·盧瑟面前炫耀……這不是故意給人家難堪嗎？

　　就不怕以後萊克斯·盧瑟放棄超人變成針對你了嗎？

　　更何況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就算是反派也應該是有人權的好嗎？小醜那種反派就不說了，但是萊克斯·盧瑟這種反派，至少給他一點反派的尊重好嗎？

　　托尼：我的良心活蹦亂跳。


光明會入侵事件（六）

　　誠如瑪利亞所說，她並沒有把兩個人交談的信息告訴其他人，而是其他人直接通過監控錄像看到了這一切。

　　在會客廳裡的大佬們沉默以對。

　　許久之後羅賓才嘆了一口氣，對超人說人：「我很抱歉，超人。」

　　這句話反倒讓超人有些緊張。他下意識擺了擺手：「其實那並不能怪你，就算是當時換成我的話也會選擇B計劃……那只是我自己的選擇，所以跟你沒有關系。」

　　如果當時他們選擇B計劃的話，康納也不會傷成這副模樣。

　　可是康納的性格太強硬了，強硬的就像他的另一個父親一樣。其實說到底他們超級英雄有哪個不夠強硬的，只不過是超人的強硬都放在他溫和的保護層之下。

　　「漬。」

　　托尼冷笑一聲。

　　其實他覺得瑪利亞應該是知道自己安裝了監控，但是對方沒有說，那就權當對方不知道。畢竟有些話只有瑪利亞適合跟康納講。

　　他一早就應該讓瑪利亞跟康納談談心的，但是她總是覺得自己能夠做得很好，卻不知道有些時候康納連自己都會瞞著。

　　就像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康納會不會聽從瑪利亞的建議，從此之後不再隱瞞自己的智慧。

　　似乎因為是被迪克起了個頭，剩下的話就容易說出來了。

　　一時間正義聯盟的人紛紛向超人表達歉意。

　　說句實話這反倒讓超人無所適從。他已經有些習慣於別人依賴於他，依賴於鋼鐵之軀。到現在等到別人對他表達歉意的時候，他一時間反倒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整張臉都憋的通紅。

　　但是托尼還記得嘲諷史蒂夫一句：「哈，美國隊長該死的道德感。」

　　史蒂夫擺出了「美國隊長不贊同的目光」。

　　但是這次托尼沒有諷刺他，而說了一句：至少我這次是感激你的，你對康納的教導還是有了成效的。」

　　史蒂夫下意識掏耳朵，覺得自己四倍聽力都沒聽清楚托尼剛剛說了什麼。

　　但是托尼立馬把頭扭到另一邊：「年紀大了就是年紀大了，話都聽不清楚。以後干脆叫康納稱呼你為史蒂夫爺爺算了。」

　　誰能不知道托·尼斯塔克的別扭呢？復仇者心想。

　　能讓他說出來一句贊揚美國隊長的話，還是當著對方的面說出來，可能比殺了他都難受。但是事實證明果然孩子是最能夠改變一個男人的，就算這個男人是托尼·斯塔克也不例外。

　　結果這個時候羅賓突然開口：「那你手裡有沒有氪石啊？」

　　托尼聳聳肩，正准備回避這個問題，結果就看見史蒂夫「美國隊長不贊同的目光」。

　　於是他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我手裡是有氪石的，但針對的不是我的兒子。」說著他勾起了嘴角，「我總得防著，有些人來偷我兒子吧？」

　　這話聽著真讓人討厭，羅賓心想。

　　托尼·斯塔克總覺得有人要偷他兒子。可是我偶像道德准則那麼高的人，怎麼可能過來偷你兒子啊？

　　正義聯盟專門來復仇者大廈，當然不僅僅是因為康納受傷。實際上這次正義聯盟的危機，讓正義聯盟和復仇者們都看到了他們互不合作的弊處。

　　但是想要兩邊完全相信對方的話又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多也不過是定下一個相互拜訪，相互協作的普通協議而已。

　　而另一邊在瑪利亞面前哭了的康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瑪利亞的笑容讓他忘記了這個。

　　對方把垃圾食品收到紙袋子裡，包括康納手裡的那個大貝利漢堡。

　　這讓康納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

　　他鼓起了自己的臉頰，讓瑪利亞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繼而笑道：「之前你讓一個小朋友來了復仇者大廈，還是直接通到你的房間裡面。雖然我本來想著不打擾你交友，但是你懂的，娜塔莎實在是太好奇了，所以現在已經把對方嘴裡的消息挖干淨了。」

　　康納大叫一聲：「拜托你們給我留一點隱私好嗎？」

　　「其實乍一聽略微有一些像傲慢與偏見？好吧，我文學類的書籍讀的不多，所以也不是很明白你們現在小朋友的梗都是什麼。但是你最好快點想想怎麼應付托尼，我敢保證現在他已經醞釀了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你。」

　　康納：……

　　他真的不是我女朋友，你們怎麼就不信呢？我才是一個兩歲的寶寶，你們要不要這麼污！更何況跟蝙蝠俠的女兒談戀愛？我還是不要去作死了。

　　「斯塔克敢於挑戰任何不可能。霍華德曾經有一任女朋友，還是初代黑寡婦呢。」

　　康納：……

　　說真的，如果你說這話的時候不那麼咬牙切齒，可能還會更加可信一點。

　　可是……黑寡婦不是只有娜塔莎這一任在復仇者聯盟裡，剩下的都是九頭蛇嗎？

　　所以康納能怎麼說？康納除了佩服還能說什麼？

　　晚一會兒的時候，傑西卡來到復仇者大廈。

　　她是通過爆音通道直接進入康納的房間的，結果發現本來應該在大功率太陽燈照射下的康納並不在床上躺著，於是氣呼呼地拉開門。

　　這樣的動靜讓站在會客廳裡面的大佬們一瞬間擺出了攻擊姿勢。

　　傑西卡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往後躲，結果看見蝙蝠俠的時候才覺得自己委屈。

　　可是蝙蝠俠能怎麼說，蝙蝠俠只能揮揮手，說：「康納在樓上。」

　　羅賓：……

　　不是，我說回家怎麼找不到你呢？原來你放學都直接來復仇者大廈。

　　阿爾弗雷德也不告訴他。

　　傑西卡有些尷尬地擺擺手，然後扭頭就上樓了。

　　一上樓就看見坐在輪椅上的康納——這會兒他也管不上，是不是模仿迪克了，直接就跑過去在康納面前大呼小叫：「你的傷好了嗎？就跑出來！」

　　瑪利亞順勢給傑西卡讓出了位置，幾乎含著笑意看著兩個人爭吵。

　　不對，應該說是傑西卡單方面吵康納，康納低頭做小。說句實話，瑪利亞還沒見過康納將除了復仇者以外的人低頭做小來著。

　　「問題不大。大功率太陽燈烤得我有點頭疼，所以出來透透氣。」

　　「生病了吃藥還苦呢！你要是不想被大功率太陽能烤的頭疼干嘛還讓自己受傷？」傑西卡翻了個白眼，然後突然意識過來：「等等？大功率太陽燈，你房間床上那個是大功率太陽燈。」

　　康納：「……行吧，托尼是怎麼告訴你的？」

　　「鋼鐵俠說是最新科技，只要受傷了躺在光底下就能很快復原。他還嘲笑說正義聯盟就沒有這種技術來著。」

　　害得她當時都想臨走的時候偷一盞燈。

　　其實不用她直說康納都能想到她的心思。說句實話，如果他知道正義聯盟有這玩意兒，他也要偷。

　　「可是不對呀，你為什麼會用到大功率太陽燈來恢復？」傑西卡皺起眉頭，「那不應該是超人用的東西嗎？」

　　「emmmm……情況比較復雜，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和超人沒有關系，你相信嗎？」

　　「你看我像傻子嗎？」傑西卡瞪了他一眼。「不過算了。」

　　傑西卡知道有些時候超級英雄的真實身份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就像是蝙蝠俠的秘密身份一樣。

　　她之前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怎麼能夠想到花花公子布魯斯·韋恩其實是哥譚的黑暗騎士呢？

　　然而就算布魯斯·韋恩背負著哥譚蹣跚前行，她也知道，其實超人面對的威脅要比布魯斯面對的威脅多得多。

　　超人不僅僅要面對來自地球的威脅，還要面臨來自宇宙的威脅。所以如果康納真的和超人有關系的話，那麼……他隱瞞自己的身份也就情有可原。

　　於是康納松了一口氣：「其實不是不樂意告訴你，只不過情況比較復雜，等我什麼時候想好怎麼表達了再說吧。」

　　更何況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查。

　　「我給你打電話其實是想讓你和阿爾弗雷德一起過來的，但是好像只有你一個人過來了，阿爾弗雷德呢？」

　　「阿爾弗雷德沒過來。」說到這裡傑西卡望也十分悔恨，她知道康納不告訴自己真相是應該的，可是對方不告訴自己，難道就意味著情況不危急了嗎？為什麼自己沒有強硬的勸服阿爾弗雷德和自己一起來復仇者大廈，而是聽從了阿爾弗雷德的吩咐一個人來了？

　　如果是迪克的話，肯定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康納也意識到自己這個問題問得不太妥當——當時自己沒說清楚，以阿爾弗雷德的性格就算自己說清楚了也不會來復仇者大廈，是自己太強求了。

　　「哦，對了。」瑪利亞感覺到兩個小孩子陷入了僵局，於是將自己拿了那個大紙袋交給傑西卡：「你們兩個在這聊吧，這周康納的垃圾食品日已經過去了，所以他自己說他不吃來著。這些大貝利漢堡甜甜圈等等等等，就都交給你了。」

　　傑西卡幾乎一臉懵的伸手，接過一大袋垃圾食品，然後一臉懵的看著瑪利亞從電梯下去，感慨一句：「你們家吃垃圾食品就這麼吃的嗎？」

　　康納也不好意思告訴傑西卡是瑪利亞專門為了教育自己才買了這麼多垃圾食品。

　　於是他只能把鍋推到復仇者身上，比如某個弓箭手。

　　「啊，因為每次吃垃圾食品的時候都不是我一個人吃的。某個弓箭手總是覺得小孩子吃太多垃圾食品不好，然後他就會跟我搶。之後有些時候某個毛茸茸的小問題，他也會跟我搶。」

　　傑西卡了然的點點頭——浩克就像是個小朋友一樣，總不能對一個小朋友要求太高，但是某個弓箭手你是怎麼回事？

　　「不過現在我傷成這個樣子，瑪利亞又不讓我吃。不如我把羅賓給叫上來，你們兩個一起吃吧。」

　　傑西卡頓了一下——她知道康納是好意，可是這次也確實讓她看到了自己和羅賓的差距。

　　同樣的危機，康納指揮自己來復仇者大廈避難，而羅賓則加入了康納的隊伍。

　　她也承認自己的不足，就像瑪利亞所說的那樣——你只有認真的看到自己的不足才能有所改變，如果你連自己的不足都不願意承認的話，那你能指望自己有什麼進步呢？

　　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跟康納差了好多呀，康納才九歲，都能夠參與這樣的危機，但是自己已經十三歲了還……

　　康納：等等？你十三了？


光明會入侵事件（七）

　　晚一些的時候，康納接到了金發康納的消息。

　　對方對於自己母親瞞著自己的舉動嗤之以鼻。

　　「所以你母親的意思是……這次光明會入侵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中？」

　　康納瞪大了眼睛：「你母親真的不怕蝙蝠俠黑她嗎？」

　　「羅伊被抓走了，朱利安。」對方閉上眼睛，「她入侵了全球的網絡，但是無法找到羅伊的所在，不得不配合光明會的計劃。」

　　康納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說。

　　其實光明會入侵事件確實在克洛伊的計劃中完滿結局，而她也成功拿到了羅伊的坐標。但是……這個計劃……玩得太大了一些，稍一不留神的話滿盤皆輸。

　　「她怎麼知道假羅伊不會給你發郵件？——好了別說了，她編程的假羅伊對吧？」

　　「不僅如此，連帶著我的修行會在什麼時間告一段落她也算出來了。所以……」

　　「所以她算計了我們所有人，就為了在光明會入侵的時候，放松的一瞬間，拿到羅伊的坐標？」

　　「我很抱歉。」金發康納低下了頭，「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任性的話……你也不會傷成這個樣子。」

　　康納搖了搖頭：「無論如何，如果一早知道這是一場戲的話，我也會加入進去的。羅伊是我的朋友，康納。只是……能否幫我查一件事。我聽說你母親是超人少年時期的好友。」

　　「你說。」

　　「我在和超人……交手的時候用了大腿絞殺。那是……娜塔莎教給我的必殺技。她說要破壞這一招只有兩個方法，要麼對方反應及時，用胳膊夾住我的大腿，且胳膊的力量遠遠大於我的大腿；第二是，對方不需要呼吸。」

　　「超人不需要呼吸。」

　　「但是我需要。」康納慢慢吸了一口氣，「我從不知道氪星人不需要呼吸。我需要氧氣，雖然需求遠遠低於人類，但是我需要氧氣 」

　　「你的意思是……」金發康納簡直不敢說出答案——這意味著從始至終，托尼·斯塔克就隱瞞了康納真正的身世，而所有復仇者都在欺騙他。

　　這將會推翻康納從有意識到現在的認知。

　　「但是，你跟我說過你是有關於實驗室的記憶的吧？雖然說很模糊了，但是是有的。也就意味著……如果你的記憶是真的的話，斯塔克先生應該瞞了你關於你的DNA序列問題。」

　　「你的意思是很有可能我的DNA……不僅僅來自於超人？可是這……沒什麼好瞞著我的啊。」

　　「因為你的另一半DNA來自於……」

　　太過於專注和金發康納對話的康納甚至沒意識到托尼的到來。

　　對方手裡還拿著兩杯冰檸檬水，可見是給他送檸檬水的時候聽見的。

　　托尼一步一步走到康納面前。

　　金發康納便意識到這不是自己應該知道的事了。

　　於是他直接切斷了和康納的連線。

　　房間裡就只剩下康納和托尼的聲音。

　　他把一杯冰檸檬放到康納床邊的桌子上，試圖說一句俏皮話：「說真的，大功率的太陽燈確實不好受。幸好你沒曬黑。」

　　康納沒笑出來。

　　托尼也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抓著杯子的手收緊了：「之前我一直覺得養孩子挺簡單的，但是瑪利亞告訴我一旦承擔起養孩子的責任就容不得一丁點退縮。所以……我自以為是地隱瞞了你很多東西——不必去問復仇者們，第一個進入實驗室的是我，資料也是經過我的手整理過的。所以他們都不知道。」

　　「我不明白，托尼。就算我的DNA並不全部來源於超人，那又有什麼關系？難不成這就會改變什麼嗎？」

　　托尼沉默了。

　　他的沉默讓康納覺得害怕。

　　於是康納扯扯嘴角，勉強自己笑出來：「我覺得……不管多大的問題，我的意識已經產生了，那麼我就是我，沒人能改變。」

　　「但是會給你增添煩惱。」托尼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我不想你有這樣的煩惱。」

　　「阿爾忒彌斯的母親是女虎，父親是運動健將；卡爾德的父親是黑蝠鲼。我不覺得我會接受不了我的另一半DNA來源。托尼，我姓斯塔克，斯塔克敢於面對一切。更不要說，至少我的一半DNA來自於超人。」

　　「57.49%。」托尼笑了，「准確來說是57.49%來自於超人。我重新分析過你的DNA鏈，不屬於人類DNA的是57.49%。」

　　「剩下的42.51%……」

　　「屬於DNA填充。其實實驗室關於你DNA構造的資料不多。但是裡面提出來一個觀點，就是完全復刻超人是不可能的。在氪星歷史上，氪星人曾經一度與他們制造出來的克/隆人之間爆發戰爭。所以在氪星，克/隆是不被允許的。你屬於\'後代\'，而不算是復刻。」

　　「那麼填充進去的42.51%來自於……」

　　「噓，噓。」托尼用食指抵著下唇，「我已經讓賈維斯監控了這個房間，沒有任何的竊聽裝置，而之後賈維斯也會刪除房間裡的錄像包括錄音。但是在我告訴你那個名字之前，希望你先知道，你的存在應該有……」托尼食指朝上指了指，「的默認。」

　　康納了然。

　　他並不意外。

　　「那麼實驗室毀掉了嗎？」

　　「我辦事你放心，不僅包括實驗室，甚至包括所有的電子資料，和關鍵的腦內儲存。回頭你去謝謝瞭望塔和賈維斯，還有查爾斯。」

　　康納意識到這個名字應當萬分重要。

　　不是說他之前沒意識到這個名字的重要性，只是他沒想到能夠這麼重要。

　　於是他先給自己預設了個最壞結果：「羅賓曾經跟我吐槽過，阿曼達·沃勒試圖得到蝙蝠俠的DNA。」

　　「放心，沒那麼壞。阿曼達·沃勒不敢把超人和蝙蝠俠的DNA混合起來。不過就我看來也差不多。至少你的另一半DNA來源……不比蝙蝠俠的控制欲小。而且……相當……行吧，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是你可以往智商特別高的幾個人上面猜。然後先排除掉我。」

　　「……」

　　行吧，他現在腦子裡已經有答案了。

　　至少一半DNA沒來自於蝙蝠俠……也沒強到哪兒去——不過他不用跟迪克爭蝙蝠俠的財產了。

　　這麼想著康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希望氪星基因保佑我不脫發。」

　　托尼：……所以他到底為啥會糾結這麼久？他自己在心裡忐忑糾結了這麼久，結果康納到最後的反應居然是只希望自己不脫發……

　　等等這似乎是個蠻大的問題來著，氪星基因應該能強悍到讓他不脫發吧。

　　令人心寒，他托尼斯塔克可不想背負脫發之名。

　　「你准備把光明會入侵真相告訴正義聯盟嗎？」

　　「不准備。」康納聳聳肩，「把真相說出來是想搞正義聯盟內戰嗎？康納信任我才告訴我的。我不想辜負他的信任。」

　　可能在康納心裡，這種信任類似於超人托付氪石吧。

　　托尼心想。

　　小孩子總是喜歡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堅持，但是這次康納說的也沒錯——如果光明會入侵的真相出來，那就是偶像坍塌，正聯內戰。

　　不過怎麼說吧，他深切懷疑，康納·奎恩那個小子是自己扛不住這種壓力才要分擔給康納。

　　他從來不會惡意推測瞭望塔母子，但是很不幸，他也不會多高估他們。

　　「經過光明會入侵事件，」康納的語氣仿佛在做結案陳詞，托尼嚴重懷疑他是在模仿最近看的什麼電視劇。「我決定再次申請去少年正義聯盟。」

　　「你不是之前發誓不再去蝙蝠俠的手下嗎？」

　　「少年正義聯盟不算是蝙蝠俠的屬下，而且另一方面我突然覺得其實蝙蝠俠也不算無所不能。更何況如果我有一半超人的DNA，卻還不在少年正義聯盟才會叫他多心吧。」

　　「你還在意他會不會多心？」托尼挑眉，雙手抱胸，「你從來就沒在乎過你老父親是不是多心。」

　　「我就奇了怪了。」康納奇怪地看了托尼一眼，「你干嘛非要稱呼自己為老父親？看看，有長得這麼好看的老父親嗎？蝙蝠俠那種才叫老父親。」

　　托尼斯塔克日常很膨脹，日常知道兒子在坑自己。但是托尼斯塔克日常喜歡聽兒子拍自己馬屁，所以他此時此刻依舊覺得自己快要膨脹到了阿斯加德。

　　「所以你還是想讓我同意你去少年正義聯盟吧？」

　　康納露出來一個無可奈何的笑容：「行吧。我知道就算給你吹彩虹屁也瞞不了你。但是，嗯……我答應你，如果復仇者聯盟這邊有少年組隊的話我就回來。」

　　托尼則開始估量自己將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那些變種人拐來做預備復仇者的可行性。

　　大不了以後包就業嘛！反正他們那些變種人就業問題也很嚴峻。

　　「說起來你為什麼不考慮去變種人那邊呢？」

　　「這不是有點尷尬嗎？第一我不是變種人，第二x教授……」

　　不是，這又跟查爾斯有什麼關系啊？托尼覺得自己無法理解小孩子的腦回路——他小時候也這麼難搞的嗎？

　　然後。

　　托尼斯塔克一瞬間福至心靈，露出了一個難以言喻的表情。

　　轉而這個表情變成了意味深長——行吧，其實他剛剛的形容……好像查爾斯也符合這個形容對吧？

　　托尼斯塔克日常喜歡給正義聯盟使絆子，但是沒有這次的絆子更令他開心了。

　　於是他就當自己沒發現小朋友到底誤會了什麼，而是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你要是非要去，那我也沒辦法。但是說好了，如果在少年正義聯盟受欺負了，立刻告訴我。」

　　迪克：他不欺負別人就成了，別人欺負他？你虧不虧心？虧不虧心？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一）

　　「This is the best day in my life！」

　　亮黃色的披風在少女身後劃出一道亮麗的曲線，傑西卡一個空翻穩穩當當地落在了蝙蝠前車蓋上，雙手叉腰，擺出了自己在腦海裡醞釀了許多次的登場畫面。

　　尚未穿戴完畢的蝙蝠俠嘴角勾起一絲弧線——如果是托尼在此的話，一定要嘲諷對方是露出了老父親慈愛的目光。

　　站在一旁端著熱飲的阿爾弗雷德也輕輕笑出了聲。

　　上帝終究還是慈愛地光顧了韋恩大宅。

　　傑西卡從蝙蝠車上跳下來，出拳出腳，時不時還會來一個高速回旋，讓蝙蝠俠露出了無奈的笑容：「如果你想要第一天夜巡就在蝙蝠車裡睡著的話……」

　　布魯斯的話還沒說完，傑西卡就飛快的跳上了蝙蝠車的副駕駛座：「今天是我第一次夜巡，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長官！」

　　蝙蝠俠冷哼一聲，拉上頭罩，將自己的冷笑掩蓋在頭盔之下，大發慈悲地放過了現任羅賓——前兩天他已經把阿卡姆的那群病患們給扔進去了，應該會老實那麼幾天，正適合帶著新手出門夜巡。

　　所以今晚的夜巡注定不會像傑西卡所想的那麼戲劇化。

　　實際上在繞城跑了半圈，並沒有發現有阿卡姆蹤跡的時候，蝙蝠俠略微松了一口氣。

　　今天的哥譚尚算平靜，不過哥譚畢竟是哥譚，就算你說尚算平靜的時候，他們也遇到了一起搶劫案。

　　只不過當蝙蝠俠和羅賓從天而降的時候，受害者一個飛踢直接將搶劫者踢到了一旁，力道之大甚至讓傑西卡隱約感覺到了對方腦袋撞在牆上的鈍痛。

　　這就有些尷尬了。

　　理論上的受害者還踩著十公分的，比牙簽粗不了多少的高跟鞋，看見蝙蝠俠和羅賓到來，也不過是冷哼一聲：「我要真是一個普通中學老師，等你們兩個過來，早就被拋屍荒野了。」

　　傑西卡險些下意識立正站好聽從艾森哈特小姐的訓誡。結果等她看到自己腳尖的時候，才意識到今天自己穿的是精靈靴，是羅賓的裝束，而不是傑西·陶德在學校時候的模樣。

　　蝙蝠俠拎起那倒霉搶劫犯的衣領，惡狠狠地衝對方低聲吼道：「去職介所找一份正式的工作，不然……」

　　傑西卡幾乎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個搶劫犯忍著頭痛——實際上他的頭還流血了吧——從地上屁滾尿流的爬起來，一邊不住地弓腰，一邊涕泗橫流地求饒：「是是是，我一定馬上去。」

　　然後她就眼睜睜看著那個本來應該是非常凶惡的搶劫犯急匆匆地離開了——中間甚至還摔了一下。

　　其實傑西卡並沒覺得有多可怕。

　　可能是因為她知道面具底下長著張布魯斯·韋恩的臉吧。

　　由此可見蝙蝠俠不暴露身份有多重要。

　　艾森哈特小姐反倒是笑了：「合著我說了這麼多話還頂不上你說一句話有用。可見有的時候好好說話不如威脅有用。」

　　蝙蝠俠停在原地。他的披風很長，直接包裹住了身軀，甚至連靴子尖都不露出來。

　　在燈光的照射下看起來不用動作都張牙舞爪。

　　但是傑西卡有點奇怪，為什麼艾森哈特小姐一點都不害怕的樣子，難不成她也知道蝙蝠俠身份？

　　但是以傑西卡的經驗，她就知道蝙蝠俠又展現出了「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這種目光的殺傷力相當強大，僅次於阿爾弗雷德的無聲威脅。

　　可是艾森哈特小姐不僅不害怕反而笑了出來：「行吧。哥譚是你的地盤，你樂意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只不過是剛剛家訪回來就遇到了搶劫犯而已，可見哥譚是真的不太平。」

　　傑西卡想起來她有幾個同學確實是在貧民窟住著的——艾森哈特小姐如果家訪的話，確實得從貧民窟經過。

　　她是貧民窟長大的，當然知道別說是晚上，就算是大白天，那些犯罪巷的小混混們說出來打劫就出來打劫了。

　　他可不會管你是不是中學老師。

　　第一時間，傑西卡甚至已經計劃好了下次家訪的時候自己偷偷跟著艾森哈特小姐。

　　她記得要跟著班導師家訪的話，得是班長吧……果然自己還是應該去努力競爭班長才對。

　　艾森哈特小姐不知道傑西卡在這一瞬間已經定下了計劃，她只是衝傑西卡招招手，然後對蝙蝠俠說：「有件事需要和你談，和蝙蝠俠談。」

　　傑西卡氣鼓鼓地雙手抱胸——她被蝙蝠俠趕到了車上。

　　去他的蝙蝠俠！說好自己已經可以成為合格的羅賓了呢？！

　　不過好在……

　　傑西卡在心裡「嘿嘿嘿嘿」笑起來——她走之前在艾森哈特小姐身上裝了竊聽器。

　　在蝙蝠俠身上裝肯定會被發現，但是在艾森哈特小姐身上裝……那就不一定了。

　　然後她順利聽見了艾森哈特小姐的聲音：「這次換了個女孩子哈。」

　　布魯斯的聲音依舊低沉，但是傑西卡能聽出來有一丟丟的放松：「我不知道你來哥譚了。」

　　「放心，不是因為你。」艾森哈特小姐語氣裡帶著些嘲諷。

　　傑西卡開始懷疑是不是布魯斯以蝙蝠俠的身份甩過對方。

　　夜翼——是的，迪克已經更名為夜翼，據說這是氪星神話中的神明，而且超人也曾經用過這個代號，迪克最多只能算二代夜翼——曾經說過：「蝙蝠俠對女性反派的態度一向是\'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三不態度\'，所以如果蝙蝠俠哪天遇見一個女孩子停下腳步，你最好躲遠一點，很可能會少兒不宜。」

　　傑西卡當時就懵逼了。

　　而現在傑西卡已經開始擔心艾森哈特小姐會不會和蝙蝠俠攪和在一起。

　　令人心寒。

　　「哥譚不歡迎變種人。」

　　「那你應該跟哥譚說。什麼時候輪到你替哥譚做決定了？別人稱呼你為黑暗騎士，於是你就當自己是哥譚的主人了？」艾森哈特小姐語氣不善。

　　「厲害啊。」傑西卡對著後視鏡努力做出來一個凶狠的表情，然後重復艾森哈特小姐的話。但是她發現自己就是模仿不出來艾森哈特小姐的氣勢。

　　「行了，B。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是追查一條拐賣變種人的線索過來的，去哥譚學院只是個意外。」艾森哈特小姐原地走了幾步，傑西卡能聽見她極重的腳步聲。

　　「我沒聽說過這個消息。」

　　「不然你以為我找你再續前緣？省省吧B，指望你們男人，我們女人早就只能跪著跟你們說話了。沒人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動我的族人。」

　　她說的族人應該指的是變種人？

　　傑西卡搜索了一下布魯斯的資料庫，裡面只有一張艾森哈特小姐的照片。

　　於是她把妮娜·艾森哈特這個名字發給了康納，本來想著這個點兒康納已經睡了，結果立刻就收到了對方的回復：「萬磁王的長女，別招惹她。」

　　傑西卡：？？？

　　她見識少沒錯，但是至少還是聽過「萬磁王」這個名字的。

　　難怪布魯斯對艾森哈特小姐的反應這麼大。

　　不過說真的萬磁王應該不知道艾森哈特小姐和布魯斯談過戀愛而且疑似被甩吧……

　　耳機裡突然傳來的刺啦聲讓她下意識摘下耳機扔到一邊——看樣子布魯斯發現她放的竊聽器了。

　　但是她一點都不想知道布魯斯是怎麼發現的。

　　好在沒過兩分鐘蝙蝠俠就回到了車裡。傑西卡掃了對方一眼，並未發現對方身上有任何不妥。

　　結果蝙蝠俠看過來的時候她立刻轉頭看向前方，裝作一點都不好奇的樣子。

　　於是布魯斯，蝙蝠俠，就真得一句沒跟她解釋！！！

　　她覺得非常傷心，結果在遇見一個和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尖叫著被人拖進暗處的時候一腳踹在施暴者的胸口。

　　沒保留力氣。

　　其實她在踢過去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但是她畢竟不是蝙蝠俠，不能在出腳迅速的時候還能控制住自己。

　　於是她清楚地聽到了對方撞在牆上發出的聲音。

　　其實那個施暴者的年紀也不算大，但是很可惜，那個女孩子的年紀更小。

　　蝙蝠俠迅速控制住了想要爬起來的施暴者，傑西卡看了蝙蝠俠一眼，然後立刻蹲下來去安慰那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

　　那個小女孩似乎還對前一個羅賓印像比較深，也知道前一個羅賓是男孩子，所以在傑西卡想要接近她的時候對方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傑西卡知道自己的定位。

　　其實蝙蝠俠一開始對她的培養是關注那些弱小的受害者或者是比較弱小的施暴者讓他們冷靜下來——拜托，你們不會覺得弱小的受害者乃至弱小的施暴者，在看見蝙蝠俠的時候還能冷靜下來不哇哇大叫，嚇到精神失常吧？

　　但是面前的這個小女孩明顯是被嚇呆了，就連羅賓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向她靠近，她也會覺得害怕。

　　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來著？

　　傑西卡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示意對方自己的手上沒有任何東西——沒有任何會傷害到她的東西，然後蹲下和對方的目光齊平：「放輕松，親愛的，放輕松。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姿勢准確，態度溫和，甚至連語調都十分地溫柔，和平時的傑西卡判若兩人。

　　然後傑西卡一點一點地向對方挪動，對方這次沒有再後退，雖然還在瑟瑟發抖，也止不住地流淚。

　　但是傑西卡摸到了對方的胳膊。

　　然後輕輕地把對方圈在懷裡，手指撫摸對方的頭發，一點一點把對方的頭發打理干淨：「親愛的，放輕松，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甚至輕輕哼起了搖籃曲。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二）

　　貧民窟的一個小房子外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

　　神色憔悴的金發女人打開了房門，看到自己的女兒安穩地躺在石階上的時候失聲痛哭。然後就迅速用力捂住嘴巴，不叫自己發出聲音來。略微平穩了一下情緒之後，才伸手抱住了女兒，將她抱回了房間裡面。

　　金發女人輕聲哼著搖籃曲，聲音裡還帶著些哭腔，將女兒輕輕放在了床上。

　　她在女兒的額頭留下一吻，握著女兒的手坐在床邊，睜大了眼睛看著女兒的睡顏，像是怕她下一瞬間就要消失一樣。

　　這一幕透過還漏著冷風的玻璃，映在了倒立在窗前的傑西卡眼裡。

　　年幼的羅賓松了一口氣，然後露出笑容來——總算是將她安全送到家，而且看她的母親也十分疼愛她的模樣。

　　蝙蝠電腦上面彈出了今天兩個搶劫犯的身份，第一個搶劫犯是一個公司小職員，今天失業了。他沒有任何的偷稅漏稅記錄，很可能搶劫只是一時興起，卻非常悲劇的撞上了變種人女王。

　　等等，她剛剛是稱呼艾森哈特小姐為變種人女王了嗎？

　　聽上去略微有些中二啊。

　　傑西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覺得自己肯定是莎士比亞悲喜劇看多了。

　　蝙蝠俠看了傑西卡一眼，接著打開了第二份資料。

　　那個施暴者是個未成年的在校生。

　　甚至還是個優等生。但是在學校裡，並不是所有的優等生都有迪克的好人緣，也不是所有的優等生都像傑西卡一樣張牙舞爪沒人敢惹。

　　「和我想得差不多。第一個看見你就怕成那個樣子，肯定不是專業的。」傑西卡伸伸胳膊，手在虛空裡抓了抓，「第二個……哥譚只有嬰兒和成年人。」

　　「所以你覺得自己可以一腳踢斷他的兩根肋骨？」布魯斯慢慢轉過頭，陰沉的臉色並未洗去傑西卡的喜悅。

　　「不然呢？」傑西卡攤開手，「如果我們沒到的話，對方十有八/九會成功。誰來為艾瑪的人生負責？」

　　「那裡離GCPD很近。」

　　「戈登警長昨晚不在。」傑西卡聳聳肩，並不在意蝙蝠俠陰沉的臉色——她甚至還因為蝙蝠俠陰沉的臉色而生出了一絲隱秘的怒火，「康納不願意在超人未造成傷害的時候對超人使用B計劃，但是哥譚不是大都會也不是紐約，他已經做出行動了，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唉。」布魯斯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是為傑西卡的桀驁不馴還是為了艾森哈特小姐帶來的變種人消息。「我並沒有說你做錯了，傑西卡。你需要克制自己內心的暴怒。」

　　「可是布魯斯，今天一旦他成功的話，你知道會對那個女孩子造成多大的傷害嗎？那個女孩子今年才十二歲，比我還要小。」

　　「傑西卡，我們不會鼓勵犯罪。我們夜巡的意義所在並不僅僅是給予受害者幫助，還要對那些施暴者予以懲罰和新生。」

　　「所以這都是他現在還活著的理由，我給了他一個新機會啊。」傑西卡雙手抱胸。

　　「那麼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布魯斯突然就想到了瑪利亞跟康納的對話——倒不是說他覺得有多大的借鑒意義，畢竟康納是被托尼在蜜罐裡面寵壞的小孩子，而傑西卡盛開在犯罪巷。

　　他們兩個有太多的不同。

　　但是有些時候小孩子的教育是共通的。一味的說教並不管用……你需要讓對方知道你在聽對方說話，讓對方覺得你沒有把對方當成一個跟班，而當成一個真正的平等的人來對待。

　　然後你們才能平等的交流，你才能知道哪裡出了錯。

　　他想起來托尼跟霍華德吵起來的時候，瑪利亞會這麼說。

　　雖然在他看來並無用處——斯塔克家的男人天生就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也就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托尼才能和霍華德好好說話。

　　雖然聽起來還是嘲諷居多。不過也正因為霍華德，托尼才會立志於做一個好父親。

　　但是為什麼不能試一試呢？

　　布魯斯心想——年幼時候，他父親也曾經給他樹立了一個模糊的來自父親的形像。

　　傑西卡愣了一下。

　　這可跟迪克形容的蝙蝠俠相去甚遠。

　　迪克你不是說蝙蝠俠是個大寫的控制狂，他說你錯了你就是錯了，說啥都不好使嗎？

　　到底是自己腦子有毛病還是迪克對蝙蝠俠要求太高？傑西卡長這麼大還沒試過在「家長決定你錯了」之前還能辯駁一番。

　　蝙蝠俠雙手抱臂：「還是你沒有什麼要說的？」

　　「有有有！」傑西卡當即大喊出聲。不過她顯然沒想到蝙蝠俠能夠讓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於是一時間不能組織好自己的語言。

　　布魯斯也不著急，只是雙手抱胸等著對方開口。

　　傑西卡沉默了一會兒：「實際上在學校裡面，優等生，而且是人緣不好，性格比較孤僻的那種優等生是很受排擠的。一般情況下，要麼是家庭不好，要麼是長相或是性格，總而言之會有一個讓他受排擠的原因。那麼我覺得我應該先去學校找出來這個原因。」

　　說到這裡傑西卡小心翼翼的看了蝙蝠俠一眼，對方似乎對她的說法頗為感興趣，於是傑西卡就大著膽子繼續說下去：「然後對於這種人而言，從學生的角度可能會更好的和他有所交流，然後再來作出判斷，他到底是天性如此還是一時衝動。」

　　「如果是天性如此你會怎麼辦？如果實際是一時衝動，你又該怎麼辦？」

　　這個問題讓傑西卡皺起眉頭，很明顯她還沒考慮到這裡。

　　對於布魯斯而言……好吧，其實也沒指望著傑西卡現在就明白這麼多。但是至少他明白了，傑西卡並非一味的暴力。

　　這讓他很高興。

　　「那不如這樣，他正好是哥譚學院的學生，我想對你而言，接觸到他並不是難事？」

　　傑西卡險些要叫出來，但是面對蝙蝠俠略帶疑問的目光的時候，她立刻舉起一只手，壓住自己內心的興奮，說：「放心吧，布魯斯，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

　　「現在已經挺晚的了，你應該不想和迪克一樣長不高吧？」

　　傑西卡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跑了出去，布魯斯遙遙的聽見少女歡呼的聲音，微微勾起唇角，正要移回目光的時候看見了阿爾弗雷德挑眉的表情，於是將自己整個縮在椅子裡：「艾森哈特今天找我了。」

　　於是阿爾弗雷德的目光變成了了然。他把一杯牛奶放在了操作台的一邊，說：「我相信格雷森少爺不想聽見你在背後說他個子矮的。」

　　哦。

　　反正說都說了，迪克現在又不在。

　　布魯斯用力按了一個按鈕，彈出來一張英俊的臉。對方戴著一副眼鏡，遮住了眼睛，看起來讓整個人都有些奇怪。

　　「妮娜今天去找你了吧？」

　　布魯斯並沒有作答，對方似乎也沒打算等布魯斯做答案就笑出了聲：「行吧。我就知道她應該是去找你了。就像你和超人鬧得不清不楚這麼多年，她還是去找你了。」

　　布魯斯：……

　　身為x戰警的隊長，你能不能有點素質，不要這麼八卦，能不能把地上的節操撿一撿？

　　雖然眾位超級英雄一直懷疑蝙蝠俠和超人結婚了，但是現在……和超人結婚的對像並不是蝙蝠俠。所以迄今為止諸多超英還在猜測，甚至還有人設賭盤賭超人的新婚丈夫，或者是新婚妻子到底是誰？

　　可是從不撒謊的超人對此事緘口不言，仿佛是被人騙婚了的小姑娘一樣。

　　不過斯科特也知道，當年妮娜和布魯斯鬧的那一出，無非是兩個人色迷心竅而已。真要說兩個人對對方有多深情，恐怕連萬磁王都得笑出來。

　　「妮娜……」布魯斯頓了一下，「這次的總負責人不會是艾森哈特吧？」

　　「如果妮娜聽到你這麼稱呼她，指不定要多傷心呢。」說到這裡斯特先於布魯斯笑了出來：「放心，x戰警還不想跟大名鼎鼎的蝙蝠俠鬧翻。但是萬磁王的面子又不能不給，所以這次明面上的負責人是妮娜艾森哈特，但實際上的負責人現在已經進入了哥譚……我想他差不多也該去找你了。」

　　這話讓布魯斯皺起了眉頭，其實一直以來他跟變種人學院都是有合作的——雖然明面上哥譚是蝙蝠俠關注的城市，不許超能力者進入。但是誕生於哥譚的變種人，總是要有處理方案的吧？

　　也正是因為他聯系x教授的時候才會遇見妮娜·艾森哈特。

　　其實斯科特·薩默斯說的沒錯，不過是兩個人色迷心竅而已。

　　只不過他沒想到……x戰警真是飄了，居然給他派了兩個負責人，當他哥譚是他們x戰警的訓練場。

　　「好吧好吧。」斯科特擺擺手——他最近春風得意，布魯斯也懶得理他。「亞歷克斯·薩默斯，初代x戰警。」

　　布魯斯瞬間在自己腦子裡調出此人的基本信息，情不自禁冷哼一聲：「你到底是准備給萬磁王個面子，還是准備讓他兩個女兒打起來？」

　　亞歷克斯薩默斯，AKA浩劫，初代x戰警。他做x戰警任務的時間比身為x戰警隊長的鐳射眼當變種人的時間都長，經驗豐富，手法老道，甚至連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都對對方稱贊有加。

　　可是問題在於對方是萬磁王幼女洛娜·戴恩的男朋友。

　　他指的是還沒經過家裡人認同的那種男朋友。

　　雖然他覺得以萬磁王的脾氣大概在北極星面前也沒什麼用。

　　只是作為x戰警的隊長，你這麼皮，簡直讓我覺得x戰警同復仇者一樣不靠譜。

　　似乎是看出來蝙蝠俠的疑惑——實際上就算蝙蝠俠沒表現出來，斯科特·薩默斯也是要說的：「當年你跟妮娜分手無非是因為對方變種人至上上的理念。如果這次的事件僅僅是變種人受到壓迫，那我派她出去無所謂。但是我懷疑這次變種人事件與你們的黑幫有所牽扯。」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三）

　　是，布魯斯當年和妮娜分手，無非是因為對方變種人至上的理念，而布魯斯又偏偏是一個人類主義者。

　　倒不是說兩者不可調和……只是，妮娜跟她父親一樣從骨子裡就看不起普通人，布魯斯一直認為神不偉大，凡人才是偉大的。

　　雖然現在表面上妮娜參加x戰警的理由是和她父親理念不合，覺得她父親革命派的手段並不能取得變種人平權的偉大勝利。但是布魯斯很清楚，對方骨子裡跟她父親是一類人，只不過是兩個太過相似的人靠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同性相斥而已。

　　所以斯科特·薩默斯，AKA鐳射眼，不愧是x戰警的隊長，在安排任務的時候甚至會根據對方的性格乃至理念派遣。

　　當然這在布魯斯看來，無非是因為他們x戰警的人越來越多，隊伍壯大而已——要是換成前幾年他們x戰警人手短缺，別說是性格不合，就算是你的仇人也得去。

　　自從宇宙間的威脅越來越大，變種人也就成了地球守衛聯盟的一部分。雖然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但是在大環境的壓力之下，反倒給了變種人一個適合生存的空間。

　　也許變種人本身不會覺得有多高興。

　　一個變種人總比一個外星人要安全。

　　至少變種人本質還是地球人。

　　只是他還擔心一個問題：「你大哥現在能夠完全控制他的變種能力了嗎？我可不想他哪天突然把哥譚市坐標給炸了。」

　　哥譚的坐標不就是你們韋恩財團的大樓嗎？斯科特仗著對方隔著眼鏡，看不到自己翻白眼，忍不住用眼白瞥布魯斯：「在你眼裡是不是連我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能力來著？」

　　＃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你大哥，是針對所有的變種人。＃

　　布魯斯沒開口，但是眼神已經證明了這句話。

　　斯科特忍住現在就飛到哥譚把對方的樓給炸了的衝動，在心裡默念我的教養好不和你一般見識，我的教養好不和你一般見識。才開口：「我聽說你又收了一個新的羅賓。這次的事最好不要讓小孩子參與。」

　　其實兩個人心知肚明——涉及到變種人實驗的場景真的不適合小孩子看到，即便這個小孩子是個超級英雄也一樣。

　　「這不是我認識的布魯斯！」迪克氣得哇哇大叫，「他就是個大寫的控制狂，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去查案子！不，這絕對不是我認識的布魯斯！」

　　傑西卡衝迪克翻了個白眼，得意洋洋：「反正我就要一個人去查案了，你就好好嫉妒吧。看看現在誰還是最好的羅賓？我告訴你答案——傑西卡·陶德！」

　　「我可不管誰是最好的羅賓。我只知道如果你現在還不去睡覺的話，布魯斯就會上來了。」康納攤開一只手——他現在傷已經好了，手上一點痕跡都沒有。

　　傑西卡可不管兩個人是怎麼想的。她衝迪克揮了揮爪子：「那我就先去睡了，我要保證睡眠才能長高。」

　　說完傑西卡就關掉了通訊器。

　　看見傑西卡的通訊界面一片黑暗迪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問康納：「我覺得她剛剛是在嘲諷我的身高。」

　　康納衝對方點點頭：「你以為呢？」

　　迪克：……

　　行吧，他就不應該問。

　　迪克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說：「你覺得布魯斯真的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查案嗎？」

　　「布魯斯放不放心讓她一個人查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布魯斯應當是有別的案子才會把這個比較小的案子交給傑西卡。布魯斯本意不是讓傑西卡去查案，只不過是分散傑西卡的注意力，不讓傑西卡注意到他現在要追查的案子而已。」

　　迪克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法：「行吧，這才像布魯斯。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有別的案件的？」

　　康納頓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直到迪克疑惑的看著對方滿眼寫著不可置信：「你不要告訴我你監聽了蝙蝠洞。」

　　「沒有沒有，我沒那麼無聊去監聽蝙蝠洞，而是最近比較關注變種人的任務而已。」

　　「朋友，你要是想氣死卡爾德就直說。」

　　人家好不容易把你挖進少年正義聯盟，結果你轉頭就去關注變種人了，這不是打他的臉嗎？雖然卡爾德脾氣好，但是你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家呀。

　　果然都是鋼鐵俠帶壞了他偶像的兒子，你說偶像那麼好的基因，怎麼到了鋼鐵俠手裡就成這個樣子了？

　　這話讓康納露出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個笑容讓迪克更加懷疑對方是不是偷偷報名了變種人學校。不是，你一個氪星人，你報名變種人學校……變種人真的收嗎？

　　「情況比較復雜。等我真正接受了這個現實再告訴你吧。」

　　他總不能告訴迪克……托尼暗示他自己有一半DNA來自於x教授吧……

　　他現在都已經搞不懂自己到底算是變種人還是氪星人了，也許二者皆有……也可能是氪星基因強大，所以氪星基因占上風？

　　反正現在僅僅表現出來氪星基因而已。

　　不過算起來他的生理年紀也即將步入青春期了，如果真的存在x基因，那麼……也就意味著他最近一段時間要特別注意自己的情緒。否則……他可不想成為第二個大群。

　　如果像大群一樣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而又同時擁有氪星DNA的話，他只能去自殺了。

　　迪克敏銳地感覺到這個話題讓康納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於是他也體貼地沒有接著問下去——倒不是說他不在意，只是他知道就算自己問下去也沒什麼結果。康納骨子裡還是挺倔的，就像他偶像一樣。

　　於是迪克順手把康納的表現記在小本本上，准備抽時間查一下。

　　「如果哥譚涉及到的變種人的話……鐳射眼是有毛病嗎？讓艾森哈特過來……搗亂還差不多。」

　　「實際上主要負責人並不是艾森哈特，而是鐳射眼的兄長亞歷克斯·薩默斯，你這可以放心了吧？」

　　確實是比艾森哈特要靠譜。

　　迪克心想。

　　至少布魯斯對亞歷克斯貌似評價還是挺高的，雖然布魯斯本人不會承認這個。

　　「但是我聽說亞歷克斯薩默斯的女朋友比他年紀小很多，傑西卡會不會有危險……」

　　「啪。」

　　迪克看見自己跟康納的通話界面瞬間黑屏，心說沒有妹妹的人果然是不能理解自己內心的恐慌的。現在傑西卡已經十三歲了，也許用不了一眨眼對方就會交男朋友了。作為兄長自己一定要嚴格把關，像是康納這種小朋友根本不能理解自己作為大哥的恐慌。

　　＃康納：謝謝，我是真的不理解變態的恐慌。＃

　　而且雖然知道布魯斯是為了轉移傑西卡的注意力，但是他還是好嫉妒啊，忍不住好嫉妒啊！為什麼布魯斯能夠放心讓傑西卡一個人查案？

　　算了，他還是黑進蝙蝠洞看一眼吧。就看一眼，真的就看一眼！迪克心想。黑進蝙蝠洞是羅賓必備的素養，像是康納這種小朋友根本就不理解進入蝙蝠洞，特別是黑入蝙蝠洞的那種愉悅感。

　　＃康納：謝謝，我不想知道。＃

　　迪克慶幸自己臨走的時候沒有拒絕蝙蝠俠的資助，以他現在的工資根本無法配置高端的計算機設備。

　　之前康納曾經嘲諷過他工資加起來都沒零花錢多。迪克心說就仿佛你工作之後工資加起來能用你的零花錢多一樣。

　　順利入侵蝙蝠洞的時候，他的計算機的界面上面又彈出了自己作為羅賓時候的頭像，讓他突然笑出了聲。

　　其實迪克有想過，如果第二任羅賓不是傑西卡的話，自己會是個什麼反應。

　　康納當時是怎麼說來著？「很簡單，你會非常生氣地跑回去質問蝙蝠俠。」

　　就算是不願意承認，他也得說康納那小子壞的很。有些時候他都覺得康納不像是他偶像的兒子更像是萊克斯·盧瑟的兒子。

　　當初他們執行任務的時候，萊克斯·盧瑟僅僅是兩三句話就讓他們分心，甚至差點內訌起來，可見此人是多麼的危險。

　　等等他為什麼會突然想到萊克斯·盧瑟？一定是康納那張臉讓自己太過於經常想起來超人了。

　　算了算了，迪克開始害怕自己的腦洞了——假如康納真的是萊克斯·盧瑟的孩子，他現在就從樓上跳下去真的，不虛。他寧願康納是半個變種人都不願意康納是半個反派。

　　＃萊克斯：……＃

　　更何況來萊克斯一個禿子，怎麼可能會有康納這樣的兒子？你看看他那一頭濃密的秀發，一看就是來自於超人的。

　　迪克在心裡唾棄自己的腦洞，然後點開了蝙蝠洞的錄像，眼睜睜看著蝙蝠俠和鐳射眼達成了邪惡交易，不僅為傑西卡鞠一把同情淚。

　　果然如此。

　　這兩個大人壞的很。

　　你們玩戰術的，心都髒。

　　不過他總覺得只是傑西卡負責的那個名叫萊昂內爾·斯圖爾特的人特別眼熟。

　　於是迪克順手調出來對方的基本信息。不出所料，對方是哥譚學院的學生——比迪克低了幾屆，今年是畢業年了。

　　當時對方剛入學的時候得校園科技競賽一等獎，是迪克給對方頒的證書。

　　但是再多的信息迪克也想不起來了。

　　不過這種在學校裡受欺負的小屁孩兒，一般都會容易親近那些對他散發出善意的人，所以其實布魯斯讓傑西卡去接近對方也沒錯。

　　甚至比蝙蝠俠本人接近好得多。

　　只不過一個在學校裡受到欺負的小屁孩兒，出門就成了少年犯……可以，這很哥譚。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四）

　　萊昂內爾·斯圖爾特，學校老師眼中的優等生。從入學到現在參加了不少課外科技展，並且每次大小都能拿個獎回來。

　　按理說這樣的學生應該是老師心裡的心頭寶才是，但是萊昂內爾·斯圖爾特性格太過孤僻，以至於老師也不是多喜歡他。

　　除此之外斯圖爾特的體能不太好，基礎的體能訓練都堅持不下來。一直喜歡泡在實驗室裡的少年臉色蒼白身量瘦弱。

　　看著就挺科學怪人的。

　　「哥譚風格。」康納在她耳機裡說了一句，「我同桌，也是個優等生，從入學到現在參加了不少課外科技展，並且每次大小都能拿個獎回來。但是，他能天天跟你各種說，每次他一開口我都會懷疑人生——為什麼世界上會有這麼話癆的人？」

　　「然後？」

　　「什麼然後？」

　　「一般情況下這話後面都會有個然後。」

　　「然後我在變種人學院遇見了個更話癆的。」隔著耳機，傑西卡都能想像康納托著下巴生無可戀的模樣。

　　這讓她小小地笑出了聲。

　　傑西卡策劃了一個偶遇。

　　同桌的瑪麗蘇小說提供的靈感。

　　她抱著好幾本書從萊昂內爾·斯圖爾特身邊經過，然後不著痕跡地左腳絆右腳——說真的，她從會走路就不會左腳絆右腳了——用盡全身的演技摔了一下。

　　慌裡慌張站起來去撿書的時候，斯圖爾特從她身邊繞過去了。

　　傑西卡：……

　　她發誓以後再也不相信言情小說了。

　　一年設計了好幾次偶遇，可是傑西卡一直未能順利的跟斯圖爾特搭上話。這讓傑西卡有些泄氣。

　　直到發現她的同桌——只要拿著一本資料跑到一個男孩子面前，問他這道題怎麼做就能順利的跟一個男生搭上話。

　　然後傑西卡拿著一本數學書跑過去問斯圖爾特題目。

　　對方只是略微愣了一下，就伸手接過傑西卡過來的數學書，看了一眼：「這道題對你……現在有些超綱了。」

　　「我跟家裡的大哥打賭，要學好數學來著，所以就提前看書了。」傑西卡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大哥跟我打賭說我絕對學不好數學。」

　　「這樣的大哥格外令人討厭，」斯圖爾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皺起眉頭，「你要是有不會的就過來問我。」

　　傑西卡用力點點頭，然後衝對方甜蜜的笑了出來：「謝謝啦。」

　　斯圖爾特不愧是一直參加科技展的優等生，傑西卡故意拿來的幾道超綱題也沒有難住他，很順利的就給她講解完畢。

　　傑西卡順勢就提出來邀請：「不如我請你喝杯飲料吧——就當是你幫我對抗我□□的大哥。」

　　這話讓斯圖爾特笑了出來，一直蒼白的臉上有多少帶了些紅暈：「那就當是我們暫時組成一個對抗大哥的聯盟吧。」

　　可是斯圖爾特的資料裡面並沒有顯示對方有個大哥。

　　傑西卡暗自記下來，臉上表情不變：「好啊，反正大哥這種生物特別討厭，總是覺得自己年長了幾歲，就無所不知一樣。」

　　「哦，對了，順帶。」傑西卡指指自己的胸牌說道，「我叫傑西卡·陶德。你叫萊昂內爾·斯圖爾特對吧？我在科技展的獲獎名單上看到過你的名字和照片。」

　　「這也就解釋了你為什麼會跨過年級突然來找我不是嗎？」斯圖爾特想要伸手拍拍傑西卡的肩膀，結果傑西卡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對方順勢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並沒有給傑西卡難堪。

　　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沒有朋友呢？傑西卡有點奇怪——哥譚難道不流行紳士品格嗎？她覺得如果不是一開始知道斯圖爾特的話，她倒是覺得對方應該挺受歡迎才對。

　　然後傑西卡把數學課本收了起來，蹦跳著去自動販賣機那裡買了兩聽可樂，遞給斯圖爾特一聽。

　　對方也沒有推脫就接了過去，然後抓著自己的書包帶，往上提了提：「時間差不多了，我還有課就先走了。有不會的數學題記得來找我，我的手機號寫在你的數學書上了。」

　　說著對方就轉頭離開，走到一半的時候還扭過頭衝著傑西卡眨眨眼。

　　傑西卡：……

　　傑西卡再約斯圖爾特出來的時候，對方帶了一個看起來年紀跟傑西卡差不多，甚至比傑西卡還要顯小的女孩子。

　　「這是我們班剛剛過來的交換生凱蒂……」斯圖爾特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凱蒂，這是傑西卡。」

　　凱蒂是個性格活潑的女孩子，但是她的活潑恰到好處，不會叫人覺得聒噪。而且對方不愧是從紐約過來的交換生——說真的，交換到哥譚？你們那些校長是怎麼想的。

　　要麼哥譚的學生跑到你們學校抽煙喝酒燙頭，要麼你們的優等生到哥譚抽煙喝酒燙頭。

　　這些校長的騷操作真是令人搞不懂。

　　凱蒂和斯圖爾特被人排擠的理由不一樣——她看起來太小了。而一般看起來太小的女孩子要麼被班級當成小妹妹對待，要麼就是成為被欺負者的被欺負著。

　　凱蒂渾身都散發著紐約人（傑西卡腦子裡浮現出斯塔克三代的沙雕臉）容易被欺騙欺負的氣息（某些人和超人都有血緣關系結果還是被稻草人打劫了）。

　　不被欺負說出來都沒人信。

　　不過傑西卡倒是沒想到斯圖爾特居然能跟紐約過來的交換生成為朋友。

　　所以她對斯圖爾特的好奇心更重了。

　　如果她年紀大一點，或許會明白好奇殺死貓，進而讓自己對於斯圖爾特保持警惕心，可是年紀尚小的傑西卡選擇遵從自己的好奇心。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數學感興趣了。」布魯斯站在傑西卡的身後，注意到對方寫的是大學的線性代數。

　　一直以來傑西卡都更喜歡文學而不是數學，她能夠因為老師要求的一份讀書報告而查上幾個小時的資料都不停歇。但是關於數學，人雖然稱不上是苦手，但確實不多感興趣。更不要說像現在這樣去做超綱的題目了。

　　「我最近跟斯圖爾特討論到高等數學和線性代數來著。」傑西卡頭都沒抬，「突然就發現，其實數學也不是那麼令人頭禿。」

　　已經穿戴完畢准備出發的布魯斯突然有些頭疼。

　　當然他不是說不讓傑西卡學習，實際上傑西卡認真學習他很開心。只是一開始的時候跟夜巡爭寵的只有文學，現在又加上了數學，他懷疑以後傑西卡會對夜巡一點興趣都沒有。

　　倒不是說他更看重夜巡而不想讓傑西卡學習，只不過他覺得養孩子就像是執行任務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個會出現什麼意外狀況。

　　迪克當年甚至把自己的文學作業交給超人讓超人幫他做——他本來想著傑西卡對數學不感興趣的話，會來詢問自己怎麼做數學題，結果沒想到他突然又對數學感興趣了。

　　emmmmmm

　　他現在突然就明白了，超人對於托尼·斯塔克的復雜感情。

　　不過數學題對傑西卡的吸引力遠遠不如文學作業對傑西卡的吸引力。如果非讓傑西卡自己形容的話，可能是文學＞夜巡＞數學？

　　真不是她不愛學習！

　　傑西卡把自己的睡袍扔了一邊——蝙蝠俠注意到裡面穿著的正是羅賓制服。

　　羅賓一腳踢掉了混混手裡的槍，嘴裡念念有詞：「剛剛那角度不是很正確，如果垂直踢過去的話會更省力一些。」

　　然後她一回身，垂直踢到了另一個拿著槍的混混的手，看著同樣力道下對方手裡的槍飛得更遠，情不自禁在心裡比了個小小的「V」。

　　一時間就算是蝙蝠俠本人都抽了抽嘴角——所以這就是你學數學的目的嗎……

　　怎麼說吧，羅賓穩穩當當站在集裝箱上，嘴裡念念有詞，似乎在計算自己當時打架的力道怎麼更合適。

　　而背後是捂著胳膊捂著腿慘叫的小混混。

　　畫面太美，迪克都想捂臉。

　　企鵝人的小型軍火交易對於蝙蝠俠和羅賓而言甚至都算不上挑戰。

　　——企鵝人和哥譚市的其他反派不一樣，對方本質是為了掙錢而不是天下大亂。曾經做過市長的企鵝人雖然在康納眼中是個「自己親手撕掉了自己的SSR卡（謎語人）的小傻子」，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如非必要，對方並不想招惹蝙蝠俠。

　　蝙蝠俠打倒了想要再站起來的小混混，羅賓則湊過去檢查了武器，然後在武器的包裝上看見了大寫的「Stark」。

　　羅賓：……

　　垃圾斯塔克給我增加工作量。

　　「盜版的。」蝙蝠俠涼涼地說了一句。

　　不是，那你怎麼這麼清楚對方是盜版的呢？羅賓不解地看了蝙蝠俠一眼。

　　但是對方眼皮都沒動，並不打算解釋。

　　拿到了實證並且解決了混混收拾了軍火之後，戈登警長領著GCPD的警員姍姍來遲。

　　羅賓在蝙蝠俠的陰影中仗著沒人看見撇了撇嘴。

　　戈登警長是個好警官，甚至在蝙蝠俠迷茫的時候還一度成為蝙蝠俠的指路明燈。但是哥譚已經爛到了骨子裡，警察和黑/幫的區別就是有沒有政府佣金而已。

　　但是迪克形容的布魯德海文要好一些？

　　想到這裡傑西卡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如果要比較應該往好的，哪有和更差的比的呢？

　　堅守了軍火的戈登局長，看見上面Stark幾個字母之後也愣了一下。

　　盜版的。

　　羅賓在蝙蝠俠身後幽幽的補充了一句，甚至模仿了蝙蝠俠當時說「盜版的」時候的語氣。

　　但是因為沒有使用變聲器，年紀尚小的羅賓，還帶著少年的清脆，讓戈登局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五）

　　夜巡即將結束的時候，羅賓突然提出：「我想去看艾瑪一眼。」

　　蝙蝠俠並沒有說話，但是在下一個路口急轉的蝙蝠車，就是告訴羅賓——我們走。

　　羅賓倒立在艾瑪窗外的小樹上，透過窗戶，她正好可以看見艾瑪房間的情況。

　　昏黃的燈光透出來的時候，星星點點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看到了屋內床上放著的玩具熊。

　　但是艾瑪並不在床上。

　　羅賓有點意外，她小心翼翼的爬到牆邊想要翻窗進去，然後聽到了房間內的哭聲。

　　是艾瑪母親的聲音。

　　和上次自己送艾瑪回來對方的哭聲不同，這次愛瑪的母親沒有抑制自己的聲音，幾乎哭得撕心裂肺。傑西卡從那聲音中感到了深深的哀痛，她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翻牆進去，結果卻被蝙蝠俠按住了肩膀。

　　於是羅賓冷靜了一下心緒——窗簾沒有拉，從窗外看，艾瑪的房間一覽無余。她知道裡面沒人，所以小心翼翼地打開窗戶，從窗戶進去，然後趴在門口，把門打開了一道縫隙。

　　羅賓想起來她當時送艾瑪回來的時候，對方明明還是好好的。

　　如果自己當時肯留下來或者給對方一個電話，亦或者這幾天不僅僅是關注斯圖爾特，而是時不時的來這裡轉一圈，是不是就不是這樣了？

　　可是這個問題已經沒有答案了。

　　傑西卡突然覺得身上發冷。

　　她想起來她母親手中顫抖的針頭和突然闖進來打翻了給她母親針頭的那個男人的威利斯·陶德。

　　眼前女孩子帶血的身體和肚子上用刀刻下的bitch，甚至還有帶血的下半身無一不在告訴傑西卡發生了什麼。

　　傑西卡不知道自己眼睛裡溫熱的液體是什麼，她只知道現在自己孤身一人，而客廳中的母親抱著女兒放聲痛哭，與自己似乎已經全無關系。

　　耳機裡傳來還未到變聲期的少年清脆的聲音：「傑西，需要我現在到場嗎？」

　　少年並未聽到回答，只是通過風聲的改變和對方迅速加快的心跳，甚至夾雜著像是抽泣一樣的細微聲響。

　　不到半分鐘，康納出現在哥譚上空。

　　超級聽力完全開啟，他瞬間鎖定了傑西卡的位置。

　　只是他沒料到蝙蝠俠也在。

　　當他加速即將衝入房間的時候，蝙蝠俠一腳踹在了他的肩膀上。對方的鞋子裡面不知道裝的什麼東西，讓康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

　　雙方的衝擊力加載，讓他直接被蝙蝠俠踢飛了出去。

　　但是蝙蝠俠應該更不好受。

　　不過他的透視能力還未覺醒——所以也不知道蝙蝠俠傷成了什麼樣子。

　　「超級小子，你來做什麼？超能力者不許進入哥譚的禁令被你吃了嗎？」

　　康納從原地爬了起來，動了動肩膀，覺得自己應當是被踢傷了——這麼看起來蝙蝠俠應該是隨身帶著氪石。

　　不知道他親生父親是什麼毛病，難不成還會大半夜的跑到哥譚找蝙蝠俠嗎？

　　「傑西卡在哭。」

　　蝙蝠俠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康納便趁機從開著的窗戶衝進了房間裡面。

　　和他所擔心的一樣，傑西卡縮在牆角，雙手抱著雙腿，甚至在拿後腦勺在撞牆。

　　氪石離得太近，讓康納失去了過於敏銳的聽力。

　　其實這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放松——劇烈疼痛下的放松。超級聽力真正開始覺醒的時候，他已經很久沒能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Be easy，我在這裡。」他盡力平穩地落在地上——氪石離得實在是太近了，他幾乎無法飛行。可是此時太大的動靜不僅會引起注意，也會讓傑西卡更加驚恐。

　　傑西卡抖得更厲害了。

　　康納慢慢走過去，雙手舉起來示意自己手中沒有任何威脅到對方的東西，然後故意把自己放得比傑西卡更低。

　　他以一個非常別扭的姿勢仰著頭看著傑西卡，然後一點點挪著往前接近對方。

　　「我很抱歉現在才到。」

　　蝙蝠俠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傑西卡整個人縮在康納懷裡，瑟瑟發抖。

　　以傑西卡的角度並不能看到康納的表情，但是蝙蝠俠能夠看到對方是皺著眉的。他知道氪石會給氪星人帶來多大的痛苦，所以他將自己身上的氪石收進了鉛盒裡面，然後走到門口輕輕推了一下，看到客廳慘烈的一幕。

　　肉眼可見的，當蝙蝠俠將氪石收起來的時候，康納舒緩了自己的眉頭，但是又立刻皺了起來。

　　康納蹭了蹭耳朵——他的手不敢松開，可是下意識想用肩膀去頂耳朵一下。

　　蝙蝠俠了然——原來是超級聽力覺醒了。

　　「把羅賓交給我。」

　　康納抬頭看了蝙蝠俠一眼，然後拍了拍傑西卡的背部：「你爸爸到了，跟著他回家吧。我會一直聽著你的。」

　　傑西卡猛然抬起頭——她眼中的眼淚還沒有擦干淨，更不要說紅著的眼角了。

　　但是在看見蝙蝠俠在下一刻，她立刻想要抬起胳膊擦眼睛。

　　甚至用力推了困住自己胳膊的康納一下。

　　康納松開手，順著她的力氣往後退了一步：「既然有力氣打我了，那就是沒事了。我先回紐約了，出門的時候忘記跟我爸說一聲了。」

　　說著他站起身，衝蝙蝠俠點點頭——以他的身高和娃娃臉做出來這副嚴肅的表情是十分令人發笑的。

　　但是在場的沒有一個笑得出來。

　　康納從窗戶飛走，傑西卡沉默著站起身，低著頭走到蝙蝠俠身邊：「我很抱歉，蝙蝠俠，我本來應該做得更好的。」

　　布魯斯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就是在他的城市，甚至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事，可是他……在把傑西卡撿回來的時候，對方身體瘦弱身上是有傷疤，但是因為是個女孩子，所以他就沒有仔細檢查。

　　更何況傑西卡雖然性格略有些偏執，但是總體稱得上是活潑。

　　他從未想過這些事情會發生在傑西卡身上。

　　是的，這幾乎就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他根本不需要跟傑西卡交流，也不需要去問對方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能夠從傑西卡的表現裡看出來。

　　他當時應該更留心一些傑西卡對於那個斯圖爾特的反應，而不是簡單的以為自己做到了一個父親應該做的——讓自己的孩子表達出來自己的想法就已經是足夠的了。

　　不，這不夠，這遠遠不夠。

　　而剛才甚至是康納從紐約飛過來，他眼睜睜看著康納衝進房間裡，幾乎呆滯在原地。

　　「我很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說的，而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應該怎麼說。我真的很抱歉。」

　　傑西卡大著膽子抬起頭，發現蝙蝠俠近乎呆滯的表情。

　　從對方緊抿的下唇知道對方的心情並不好。一瞬間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小心地去扯蝙蝠俠的披風：「拜托……不要趕我走。」

　　她幾乎忘了現在是在外面，是在別人的房子裡面，甚至還是在一個犯罪現場，只是感覺自己仿佛沉在水裡被冰冷的海水所包圍。

　　幾乎窒息。

　　她不應該讓康納走的。

　　「你想去哪兒？」蝙蝠俠蹲下身，披風在他身後疊了起來。他看著傑西卡的眼睛，問：「你想去哪？蝙蝠俠的羅賓鳥，不跟著蝙蝠俠，要去哪兒？」

　　蝙蝠俠抱起傑西卡從窗戶一躍而下，然後坐到蝙蝠車裡面。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松開傑西卡的手。

　　直到回到宅子裡，傑西卡脫掉自己的羅賓制服，然後走到樓上。

　　芭芭拉就在客廳的房間裡坐著。

　　一看到傑西卡上來，對方就衝傑西卡招了招手，然後衝蝙蝠俠皺鼻子：「女孩之夜，你們誰都不許打擾。」

　　傑西卡不知所措。但是芭芭拉長臂一伸就從沙發後背跳了出來，然後蹲到傑西卡面前，揉了揉對方的臉頰：「我一直想要個小妹妹，但是沒想到居然是迪克先比我有了一個小妹妹。」

　　「芭芭拉小姐是戈登局長的女兒。」

　　阿爾弗雷德端了兩杯熱牛奶出來，看著兩個女孩一人喝下一杯：「雖然是女孩之夜，但是還是要早點睡，別給大人做壞榜樣。」

　　芭芭拉挑了下眉，剛准備拉起傑西卡的手往樓上走，布魯斯叫住了傑西卡，蹲下身，平視對方的眼睛。

　　「傑西卡，你永遠不必道歉，因為那不是你的錯。記住了嗎？女兒，你永遠不必為此道歉，因為那不是你的過錯。真正該道歉的人另有其人，而你要做的是找到那個人，衝著他的下巴狠狠地打上一拳。」

　　「哇哦，這可真不「蝙蝠俠」。」芭芭拉拍拍布魯斯的肩膀，「好了好了，令人嫌棄的老父親，現在是女孩兒時間，我們有自己的計劃。」

　　「晚安，蝙蝠俠。」

　　傑西卡用力擦去自己眼角似乎又要流出來的眼淚，然後用力抱了一下布魯斯的肩膀——力道之大幾乎要讓布魯斯感覺出來些許疼痛。

　　「我以為你應該叫我一聲爸爸，畢竟我是你爸來著對吧？」

　　布魯斯皺起眉頭，似乎對傑西卡稱他為蝙蝠俠十分不滿，甚至還帶上了哥譚王子略帶撒嬌的語調。

　　芭芭拉說得沒錯，這一點都不蝙蝠俠。

　　傑西卡幾乎要被布魯斯逗笑了。她揚起下巴：「才不是，你最多就只能算是我的監護人。」

　　「哇，你這樣可真傷我的心啊，傑西卡。」布魯斯微笑著伸手擦了擦她的眼角，「你知道我不想被托尼·斯塔克比下去吧？」

　　傑西卡這次破涕為笑，她抓芭芭拉的手：「女孩之夜，你作為一個老父親不許打擾我們。」

　　被嫌棄了的老父親布魯斯看著兩個女孩上樓，在對方走到樓梯口回頭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略帶糾結和無奈的老父親的表情，讓兩個女孩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直到兩人消失在樓梯口，布魯斯收斂了臉上的表情，轉頭面對阿爾弗雷德：「是你叫芭芭拉過來的吧？」

　　「有些時候，有些話還是女孩子之間交流比較好。更何況以傑西卡小姐的脾氣，這個時候你把她踢出斯圖爾特的案件已經不可能了，不如讓芭芭拉小姐幫著她。」

　　「你總是最好的。阿福。」

　　而現在他作為一個父親，要去為女兒掃清道路，順帶找一找那個欺負女兒的混蛋。

　　「平安，勿念。」

　　「被托尼抓到溜出家門，現在在罰我圍著訓練場跑圈，不許用超級速度。」

　　「幸災樂禍.JPG」

　　「拿我做表情包，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沒有良心的小仙女逍遙自在.JPG」

　　她從窗口往外看，正好看見一顆流星劃破天際。

　　可是哥譚……今晚沒有星星。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六）

　　羅賓鳥不應該在白天出動，但是芭芭拉和傑西卡可以在白天出動。

　　芭芭拉幫傑西卡偽造了生病的記錄，並且請求阿爾弗雷德給他簽了書面請假條，最後順手把這個請假條拍下來發給了迪克。

　　迪克覺得非常不公平，於是他順手把請假條又發給了康納。

　　最後康納給他回了一句幼稚。

　　＃迪克：是哦，乖寶寶你真成熟。冷漠.JPG＃

　　而遠在哥譚的芭芭拉和傑西卡則出現在了艾瑪的家門口。

　　迎接他們的正是艾瑪的母親。

　　對方對於芭芭拉和傑西卡都出現有些意外，顯然是沒想到今天會有客人到訪，然後芭芭拉拿出了自己手裡的警徽。

　　艾瑪的母親愣了一下，左右瞅了一眼，就邀請兩個人進門了。

　　對方招呼芭芭拉和傑西卡坐下，然後轉頭去端茶水。等她將茶盤放到桌子上的時候，芭芭拉一抬頭就正對上一把轉輪□□，對方一臉冷漠，毫不在意：「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警察還需要帶著一個未成年，而且我還沒有來得及報案。」

　　面對假警察上門第一反應不是立刻把門給關上，而是邀請對方進家門，然後拿轉輪□□對著兩個人，詢問對方的目的。

　　可以，這很哥譚。

　　芭芭拉舉起雙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放輕松。我確實不是GCPD的警察。」說到這裡她頓了一下，「好吧，現在還不是正式的。但是警徽是真的，我拿到我爸的。」

　　「她叫芭芭拉戈登。」傑西卡補充了一句。

　　艾瑪的母親劈手奪過芭芭拉手中的警徽檢查了一下，然後坐在兩個人面前，並沒有把手裡的轉輪□□收起來。

　　但是很明顯，她肩膀放松了：「說吧，你們兩個是怎麼知道的？」

　　傑西卡剛想開口，艾瑪的母親就恍惚像是想起了什麼：「是蝙蝠俠還是羅賓？」

　　「什麼？」

　　艾瑪那天回家是突然出現在門口的。雖然我沒有刻意詢問艾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第二天就買了一個知更鳥的掛墜。所以救她的應該是羅賓或是蝙蝠俠。送她回家的應該是羅賓本人。我聽說，哥譚警局其實是跟蝙蝠俠有合作的。」

　　傑西卡覺得也許對方不報案並不是因為害怕流言蜚語，而是對方想搞出來一個大操作。

　　「羅賓。」

　　「救她的當然是羅賓。當然那天蝙蝠俠應該也在。「芭芭拉聳肩，「畢竟羅賓跟著蝙蝠俠。」

　　所以她就是默認了哥譚警局和蝙蝠俠有所合作。

　　艾瑪的母親收起了手裡的轉輪□□，自我介紹了一句。

　　「朱莉·普雷爾。」

　　年輕且憔悴的母親收起了昨天晚上所有的脆弱，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老母雞護蛋似的犀利：「那個該死的狗娘養的居然敢對我的艾瑪下手，他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所以我放你們兩個進來並不是想要和你們合作，而是告訴你們跟你們的蝙蝠俠：滾得遠遠的，老娘不需要你們插手。」

　　所以普雷爾女士知道到底是誰對艾瑪下手的嗎？傑西卡和芭芭拉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了這條信息。

　　「普雷爾女士，如果您知道是誰做的話，還請您先把您所知道的信息告訴我們，這樣我們才能對對方實施抓捕。」

　　「呵。」朱莉普雷爾冷哼一聲，「怎麼？你覺得我會相信哥譚警局還是相信蝙蝠俠？他只要不在我動手的時候搗亂，老娘就謝天謝地了。」

　　一時間談判陷入僵局，芭芭拉在來之前確實已經查到了朱莉普·雷爾女士的相關信息，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對方這麼難搞。

　　說真的，她在網上搜到的關於朱莉普雷爾女士的相關信息是誰偽造的吧？

　　「普雷爾女士，我想請您相信哥譚警局的執法力度，至少我父親還是很認真的在做一個局長。所以如果您真的執意要自己動手的話，到最後您自己也會觸犯法律。」

　　「在哥譚觸犯法律是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事嗎？還是我這麼多年以來見到的是一個假哥譚？我從不否認你父親的努力，也不否認蝙蝠俠努力，年輕的小姑娘。」

　　對方衝著芭芭拉冷哼一聲，甚至勾起了一個笑容，「但是假如我只是說假如我女兒涉及到了小醜涉及到的企鵝人或者涉及到了謎語人，你父親會是個什麼處理辦法？哇哦，阿卡姆對嗎？」

　　芭芭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頓了一下：「我知道如果涉及到這幾個人對您來說不公平，但是法律如此，所以……」

　　「那你就不要阻止我動手，就當自己不知道，也別告訴你父親或是蝙蝠俠。」

　　芭芭拉毫不懷疑——對方會因為女兒的死在哥譚掀起腥風血雨。

　　「亞歷克斯已經到哥譚了。」一直沒說話的傑西卡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肉眼可見的，朱莉·普雷爾女士臉色驟變。她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死死地盯著傑西卡：「你怎麼知道那個名字的？」

　　傑西卡心說我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不還是康納剛剛在耳機裡告訴她說這句話的嗎？而且她也確實想不到亞歷克斯這個名字到底有什麼可值得對方恐懼的。

　　對，她從朱莉普雷爾女士臉上看到了一絲恐懼——對方連蝙蝠俠都不怕，為什麼會怕亞歷克斯難不成亞歷克斯指的是……亞歷山大·盧瑟嗎？

　　「老娘一點都不害怕那個男人。」朱莉普雷爾女士啪的一聲將手裡的轉輪□□拍到桌子上，雙手撐起上半身，往前動了一步，看著傑西卡的眼睛，「老娘一點都不害怕那個男人。」

　　可是你的行為並不讓人覺得你是不害怕呀，傑西卡心說。

　　但是她沒開口，因為她也不知道亞歷克斯到底指的誰。這個時候只要閉口不言，維持自己的高冷人設就可以了。

　　另一旁的芭芭拉瞬間反應過來：你是個變種人？」

　　傑西卡一愣，這種所有人都知道亞歷克斯是什麼人但是唯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著實令她有些難受。

　　但是芭芭拉下一句就解答了她的疑惑：「亞歷克斯·薩默斯是初代x戰警，據我所知他已經許久未曾親自執行過任務了。？但是早些時候，他一直作為x戰警的主力奔波於世界各地……所以你是個變種人。」

　　「亞歷克斯·薩斯那個混蛋什麼時候許久未曾執行過任務了？他只不過是躲他女朋友，所以在全世界各地游蕩而已——最多游蕩的時候順手救下一兩個變種人，但是老娘不是變種人。明確的說我應該被稱為改造人。」

　　傑西卡想到了關於改造人的信息——其實改造人是變種人，又不能說是變種人。他們身上可能還有變種基因，也有可能還有其他的不一樣的基因。他們一輩子有可能會發生基因突變或者說遺傳變異，從此之後成為具有超能力的人類。但是也有可能一輩子就是普普通通。

　　之前，曾經一度有關於改造人實驗的信息曝光——無非是一些不靠譜的人/體/實/驗。

　　「所以您的女兒是個變種人，對嗎？」

　　「我正打算將她送到變種人學院，但是就晚了一步。」

　　朱莉·普雷爾女士癱坐在椅子上，捂著眼睛：「就晚了一步，我如果肯早點下定決心將他送到變種人學院的話……」

　　於是芭芭拉和傑西卡就不再說話了。她們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在這個無助的母親面前都是蒼白無力的。

　　「但是既然亞歷克斯·薩默斯到了，總比妮娜·艾森哈特在強。你們兩個告訴蝙蝠俠，小心妮娜·艾森哈特。」

　　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在交代遺言。

　　可是還未等芭芭拉和傑西卡開口，對方就摔下一個□□。

　　經過專業訓練的兩個人迅速反應過來，可是對方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融入煙霧裡一般。

　　「你是怎麼想起來用亞歷克斯這個名字來嚇她的？」芭芭拉在回去的時候突然問道。

　　傑西卡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其實是突然想到的——既然是這種反應，而且一點兒都不害怕蝙蝠俠……」

　　「所以你就打算拿亞歷克斯·薩默斯的名字嚇嚇他對嗎？」芭芭拉拍了拍傑西卡的肩膀，「你的反應力還是挺迅速的。」

　　傑西卡心說能不迅速麼？超級大腦給她做後援……

　　「不過傑西卡，你不覺得你有點太依賴康納·斯塔克了嗎？」

　　「嗯？」

　　傑西卡頓住腳步，一臉不解。

　　芭芭拉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也許對於你而言，康納·斯塔克上次幫忙給你留下了深刻印像。但是你是蝙蝠俠的羅賓，你也看到了迪克是什麼樣子的……總有一天你會成長成為一個獨立的超級英雄。就算不成為超級英雄，你也不應該這麼依賴一個人。」

　　我並沒有依賴他！

　　傑西卡想要開口反駁，但是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是，她……也許確實有點太依賴康納·斯塔克了，也許是因為對方舉重若輕的態度給自己留下了太深刻的印像，以至於不自覺的同意對方一直掛著耳機，甚至幫自己收集資料。

　　可是蝙蝠俠也有一個羅賓……康納只是在背後給她提供信息而已，並沒有親自到場，不是嗎？

　　「我不知道你跟康納·斯塔克是怎麼認識的，適當的尋求隊友幫助是好事，可是你不能如此的依賴他。」

　　「你得時刻謹記，你是哥譚的羅賓，而不是復仇者的羅賓。」

　　傑西卡頓了一下，然後慢慢的摸到了自己耳朵，裡面硬硬的。

　　她知道那是因為她的入耳式耳機。

　　康納並沒有說話，似乎也是在等她的決定。

　　然後她終於動手，將那個入耳式耳機拿了出來，扔到地上，一腳踩碎。

　　迪克從不依賴於任何人，所以他能夠成長為一個成熟的超級英雄。

　　而自己如果一味的向康納尋求幫助，以後養成習慣的話，那她怎麼跟迪克比，怎麼能夠追的上迪克呢？

　　她會是最好的羅賓。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七）

　　但是和芭芭拉一起隱瞞蝙蝠俠，就是另一個羅賓規矩了。

　　「涉及到了的變種人，蝙蝠俠肯定不會允許咱們兩個插手，所以我們就得私自動手。」芭芭拉是這麼解釋的，「亞歷克斯·薩默斯如果真的已經到了哥譚……而且我已經黑入了蝙蝠俠的通訊中心，發現他確實跟鐳射眼有過通話，所以我估摸著你說的那句「亞歷克斯已經到了」還是真的呢。」

　　所以你們對黑入蝙蝠俠的系統到底有多大的執念？傑西卡心想。

　　不過雖然心裡這麼想，傑西卡手上的動作一點也沒停，很快就從蝙蝠洞裡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果然上次我搜不到艾森哈特小姐，是因為蝙蝠俠隱藏了艾森哈特小姐的信息。

　　當她黑入蝙蝠俠的資料庫的時候，在裡面看到了關於艾森哈特小姐的評價——對方是個變種人至上主義者。

　　變種人至上主義者。

　　傑西卡頓了一下，有點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於是她順手又搜了亞歷克斯·薩默斯的名字，打算將這兩個人作為對比。

　　然後發現蝙蝠俠對亞歷克斯·薩默斯的評價居然還挺高的……對方對於變種人和人類之間的衝突一直不偏不倚，以至於一度被變種人誤解。

　　「所以朱莉·普雷爾女士才會這麼害怕。」

　　「但是這解釋不通，如果艾瑪是個變種人的話，那找妮娜·艾森哈特應該更適合朱莉·普雷爾……」

　　「除非施暴者也是個變種人。」

　　等等，斯圖爾特是個變種人嗎？

　　傑西卡一愣，立刻從蝙蝠俠的裝備裡面找到了一個變種人探測器——據說這玩意兒現在已經停產了，但是只要是遇見變種人的話，打開這個機器就能聽見響聲。

　　眼見著傑西卡翻出來一個變種人探測器就要往外面跑，芭芭拉攔住了她：「萊昂內爾斯托爾特不是個變種人。」

　　哦。

　　「怎麼了？我覺得你突然有點不高興，是因為什麼不高興？剛剛也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啊，至少我們班裡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難不成你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嗎？也不對啊？最近復仇者也沒有執行什麼奇怪的任務，你為什麼會突然覺得不高興甚至還有點……」

　　「閉嘴，彼得。」

　　康納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求生欲爆棚的同桌立刻在嘴巴上比劃了一下，示意自己拉上拉鏈不再開口。但是康納在心裡數了的一，二，果然還沒數到三的時候對方又開始了：「到底怎麼了？我們是朋友啊，你可以告訴我呀。就算我幫不上忙，你也可以跟我傾訴一下。」

　　「我爸這兩天去華盛頓了，所以跟我爸沒關系。」康納翻了個白眼，「你要是這麼崇拜我爸，不如就努力去SI當實習生，在這兒聽萊克斯·盧瑟的宣講會做什麼？」

　　「雖然萊克斯·盧瑟是個反派，但是你不可否認他絕對是這世界上最聰明的幾個人之一。當然我不是說你爸爸聰明，實際上你爸絕對是我終身的偶像，你爸是最胖的！但是聽一聽萊克斯·盧瑟宣講會也沒關系吧，更何況你作為預備復仇者不還是在這裡聽嗎？嘿！這個最新的垃圾分解方案真牛逼。」

　　康納：……

　　是托尼不夠聰明還是霍華德不夠聰明？還是布魯斯不夠聰明？他為什麼一定要來聽萊克斯·盧瑟宣講會？他到底是抽什麼瘋？到底是什麼毛病？以至於他的同桌擔心他會叛變死活要盯著他。

　　你到底是過來看著我呢？還是想讓我拉著你，不讓你旁邊的萊克斯·盧瑟那方去的？我怎麼覺得你現在已經在叛變到萊克斯·盧瑟的邊緣蠢蠢欲動大鵬展翅呢？

　　他現在就是後悔，就是後悔。

　　好在萊克斯·盧瑟的宣講會也沒有持續多久——對方畢竟是個大集團的CEO，平時也是忙的厲害，今天能宣講完全是一時興起。

　　對方的理由是看見了科技展上面有幾個不錯的小提案，想要看看這群小朋友有沒有興趣來Lexcorp實習。

　　當然了，對方的原話要說得更加漂亮，甚至可以用蠱惑人心來形容。

　　但是中城中學的這幫小朋友們激動之余紛紛擺手表示不約約叔叔我們不約，我們要去復仇者大廈做保潔。

　　康納：莫名就開始心疼萊克斯·盧瑟了呢。

　　對方的宣講會剛一結束，康納就接通了北極星。對方聽上去還沒睡醒，起床氣十足：「大早上的不睡覺你干嘛呢？鬼吼鬼叫。」

　　「已經中午了姐姐，你男朋友不在就這麼囂張，小心我錄音告訴你男朋友你中午十二點還不起床。」

　　「你可給我閉嘴吧。你要是敢說我現在就告訴我爸，你的另一半的DNA來自於我後爸。」

　　「人家是你後爸嗎？你就這麼著急？更何況我什麼時候說我的另一半的DNA來自於X教授了？」

　　「某些人一臉忐忑地跑到變種人學院，還專門避開了我後爸。你平時什麼時候這麼小心翼翼了？姓斯塔克什麼時候會跟小心翼翼扯上關系，我就奇了怪了。」

　　「說人話。」

　　「所以我讓我大哥腦了你一下，沒發現吧小朋友。」

　　康納：……

　　難怪當時教授看他的表情難以言喻。甚至還突然把手指豎到太陽穴，害他緊張了半天，原來是警告戴維去了。

　　「你可給我閉嘴吧！你爸什麼時候跟教授結婚了再說人家是你後爸，再說人家是你大哥也不遲。先說好，就你這種脾氣，如果我發現我的另一半DNA……如果我確認了我的另一半DNA真的來自於x教授，我肯定不讓我爸跟你爸結婚。你永遠別想當教授親閨女。」

　　北極星：「……弟弟，弟弟有話好說。我保證這事兒只有我們倆……最多加上可能已經忘了這事兒的戴維。真的，比真金還真，我連亞歷克斯都沒告訴。我要是不經你同意把告訴別人，就……就罰我跟亞歷克斯分手。」

　　woc你居然賭這麼大？

　　康納嚇得差點沒拿穩手機，連跟北極星說話的聲音都顫顫巍巍的：「你沒吃錯藥吧？對面到底是北極星還是別人？」

　　「你等著，我現在就飛去紐約讓你爸的鋼鐵軍團變廢鐵。」

　　「萬磁王你住手！我沒鼓勵你女兒談戀愛，我還是個寶寶！得罪復仇者是沒有前途的！」

　　北極星：「……你可給我閉嘴吧。說真的我覺得我親爸的競爭壓力很大啊……你的另一半DNA來自於查爾斯的話……我爸和超人放在一起，是個有腦子的都選超人好嗎？」

　　康納：「你這麼埋汰你親爸會被你親爸打死的你信不信？」

　　北極星：「呵，他敢動手打我我就離家出走。反正他還沒找到我哥跟我姐。」

　　康納：「大佬大佬。」

　　北極星哼了一聲，康納都能想到對方得意洋洋的臉：「說吧，找我干啥？你找我肯定沒好事兒。說真的我遲早有一天要把你手機拉黑。」

　　「那我保證黑你手機。」康納翻了個白眼，「你姐，就妮娜·艾森哈特，去哥譚了，你知道嗎？」

　　「知道啊，聽說是我弟派她去哥譚的。怎麼？你現在在哥譚？」

　　「……能不能要點臉，鐳射眼比你大多少歲你還好意思叫人家弟弟。」

　　北極星：「呵，你這種小朋友是不懂愛情的可貴的。」

　　康納：「……行吧行吧。你要是不想讓你姐姐，跟你男朋友打起來，就快點去哥譚。據我所知這次……變種人也不干淨。你懂我意思吧。」

　　北極星當時就急眼了：「我姐那暴脾氣，本來就不認同亞歷克斯的理念……亞歷克斯又肯定不好跟我姐動手，這我們家亞歷克斯不得吃虧？」

　　康納：「……」

　　算了，他放棄，真的。我是讓你擔心亞歷克斯的嗎？我是讓你趕緊去哥譚做個中間人。

　　「行行行，謝了老弟，回頭我帶你出國浪。我得趕緊起床去哥譚。」說著康納就從耳機裡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控制自己想像力不讓自己想北極星在干啥，還記得跟對方加上幾句：「你去之後，千萬記得別告訴你姐是我說的。亞歷克斯也別告訴。回頭搞得跟我打小報告似的。」

　　「放心放心。也就你會操心，別人，特別我爸，巴不得我姐跟他站同一陣線。呵，就我姐談那男朋友，也好意思說我？麼麼噠，小老弟。等我從哥譚回來給你帶伴手禮。」

　　說著北極星掛了電話。

　　康納收起了手機。

　　妮娜·艾森哈特到哥譚，蝙蝠俠不能輕易對她動手，但是北極星可更加不好惹。他詢問了教授，對方並沒有在哥譚發現一個名叫「艾瑪·普雷爾」的變種人，那麼艾瑪·普雷爾很有可能就只是一個改造人。

　　朱莉·普雷爾畏懼亞歷克斯，但是寧願亞歷克斯到都不願意妮娜·艾森哈特到，那就證明，她確認對艾瑪·普雷爾動手的是變種人，擔心變種人至上的妮娜·艾森哈特會包庇對方。

　　那他……如果不給亞歷克斯加上點籌碼，難不成叫妮娜·艾森哈特和亞歷克斯對上？萬一真打起來了，就算亞歷克斯站理，到時候萬磁王那個護短的也肯定會搞事。

　　但是洛娜到了就不一樣了。

　　他就不相信，妮娜·艾森哈特敢當著洛娜的面動手。

　　哇，真是可惜，不能去哥譚看戲。

　　康納雙手交疊，放在書桌上，一臉深沉。

　　直到被一顆锃亮的光頭打斷。

　　對方笑容溫和：「康納·斯塔克？我聽說過你。你好。」

　　康納聳聳肩，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圓墨鏡：「你好，盧瑟先生。」


這是我生命裡最棒的一天（八）

　　傑西卡在看到斯圖爾特大哥第一眼就瑟瑟發抖，不是因為對方長得有多壯碩，也不是因為對方長得多有威懾力，而是這張臉深刻地印在了她的腦子裡。

　　就像是當初一度在她腦中十分英勇的威利斯·陶德的形像一樣。

　　她聽見身上變種人探測器發出聲響，可是卻沒有心情去管，只是咬緊了牙關，努力讓自己擠出來一個笑容：「你好，斯圖爾特先生。」

　　對方瞥了傑西卡一眼，並沒有認出來她是誰，只是覺得自己越發威嚴，隨便一個小孩子看見自己都會瑟瑟發抖。

　　這讓他心情很好。

　　擺擺手示意斯圖爾特回房間：「晚餐給你准備好放桌子上了，等到你畢業，老子就終於不用管你了。」

　　斯圖爾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而那個大一點的斯圖爾特冷哼一聲，走到傑西卡身邊的時候，手即將往她的身上落。

　　傑西卡錯身去扯斯圖爾特的衣袖：「我有點餓了，我們去吃東西啊。」

　　大斯圖爾特露出了猥/瑣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也要去赴約來著。」

　　他出門的時候吹著口哨，看起來似乎心情很好。

　　直到他離開，傑西卡才長長地輸了一口氣，有點尷尬地看著斯圖爾特解釋自己剛才的異常：「你大哥……看著有點嚇人。」

　　「還行。他就那樣，別理他。」斯圖爾特扯扯嘴角。

　　斯圖爾特的房間不大，干淨得不像是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的房間，甚至可以用空洞來形容。

　　傑西卡也不認識幾個關系好到能讓她進房間的男孩子，但是她知道迪克的房間裡亂七八糟，襪子和內褲都堆到一起，洗衣服的時候更是直接卷一卷扔到洗衣機裡就不再管了。牆上一般貼著超級英雄的海報，超人的居多。

　　康納的房間裡倒是干干淨淨的，但是那是他有超級速度，打掃一秒鐘就夠了。他渾身上下除了臉和超能力沒一點像超人的。至少迪克房間裡貼的都是各種海報，他直接貼自己的藝術照還有畫像。

　　斯圖爾特的房間裡除了一張床就只有床上的幾本書，還有一個不大的衣櫃，書桌也是從垃圾站撿過來的，但是仔細刷干淨的那種。

　　大斯圖爾特說的晚餐應該就指的是桌子上的三明治。

　　斯圖爾特不怎麼喜歡三明治，但是還是拿起來看了看，咬了一口：「你要吃嗎？」

　　「我不餓。」傑西卡扒了扒自己的書包，正准備拿出書的時候，又聽見了斯圖爾特的話：「你真的不吃嗎？吃一點吧。」

　　「我不餓啊。更何況你大哥給你准備的，他又不知道我會過來，肯定是你一個人的量。」

　　「你剛剛不是說你餓了嗎？」斯圖爾特上前一步，讓傑西卡往後退了一步。「為什麼不吃？看不起我？」

　　「你神經病啊！我要回家！」說著傑西卡就提著書包准備往外走，斯圖爾特跟著她出來，拿著那塊三明治：「你為什麼不吃？」

　　狹小的走廊勉強夠一個成年人出入，但是不夠兩個青少年拉扯，更不要說斯圖爾特馬上就成年了。傑西卡奮力往外走，但是對方不依不饒，雙眼通紅：「你為什麼不吃？求求你了傑西卡，吃一點好嗎？」

　　傑西卡腳步加快，卻不料斯圖爾特抓住了她的胳膊：「求求你留下來，留下來，傑西卡……」

　　斯圖爾特整個人都在發抖，但是抓著三明治的那只手卻穩穩當當的：「只要你吃一口，一口就行。」

　　他整張臉都泛著不可思議的潮紅，更是用力把傑西卡往自己身邊拽，呼吸幾乎要打在傑西卡的臉上。

　　傑西卡試圖平靜下來，但是她整個人都開始發抖，連抓著書包的手都有些不穩。

　　不，不，傑西卡，你不能害怕。

　　她咬破舌頭，收緊了抓著書包的手，死死打在斯圖爾特的太陽穴上。

　　衝擊力讓斯圖爾特腦袋撇向一邊，傑西卡借勢跳起，用肘部猛擊對方的太陽穴。

　　這可不是超級人類。

　　她看著斯圖爾特落地，松了一口氣，確認對方已經暈過去之後，給芭芭拉打了電話。

　　奇怪，這個時候了，他為什麼還要抓著三明治？

　　傑西卡從書包裡討出來束縛帶，把對方綁起來，然後打開了對方的手機試圖找到些信息，卻發現對方的社交網絡賬號在另一部手機上登錄了。

　　她立刻從書包裡翻出自己的手機接入對方的賬戶 ，卻發現對方在聊天記錄中還真是個紳士——知識面廣博，態度可親，對對面的小女生體貼入微。

　　然而最新的一條卻是約對方出來見面。

　　斯圖爾特就在自己身邊。

　　時間就在半個小時前。

　　如果約對方見面的話，斯圖爾特為什麼……等等？

　　她迅速給芭芭拉打電話：「芭芭拉，別來這裡，先去另一個地方！我把地址發給你！」

　　如果是另一個斯圖爾特假借這個斯圖爾特的名字……如果兄弟兩個都……

　　不不不，這不應該。

　　她記得斯圖爾特的信息裡面是沒有大哥的。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傑西卡，你需要更多的信息。

　　她闖進了另一個房間，打開對方的電腦，十指翻飛——再快一點，再快一點……

　　然後她看見了更加不堪入目的畫面。

　　斯圖爾特被大斯圖爾特按在床上，斯圖爾特的臉上泛著和現在一模一樣的潮紅，聲音沙啞……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傑西卡，繼續……

　　她猛地咬了一下舌頭，然後繼續翻入對方的信息，終於找到了「大斯圖爾特」的另一個名字。

　　犯人似乎總是不喜歡刪除信息，而要把自己的信息留下來做紀念一樣。

　　電子記錄上顯示「大斯圖爾特」和斯圖爾特並無血緣關系，對方的本名根本沒有，只有一個代號叫「爪子」，在監獄裡呆了一年，有人抹掉了他過去的信息，然後重新給他了一個名字。

　　而他則找了斯圖爾特當擋箭牌，甚至還……

　　這是個人渣！

　　她必須盡快……必須盡快讓芭芭拉趕到犯罪現場，必須……

　　她的手摸到手機，甚至下意識地撥通了康納的手機號——只有他能這麼快，芭芭拉都不會有他快。

　　可是她為什麼要依賴康納·斯塔克？芭芭拉說的對，她太依賴康納·斯塔克了。

　　可是那是個女孩子，一個無知的，對哥譚黑暗一無所知的女孩子！她怎麼能因為自己的自尊心而置對方於不顧？

　　冷靜點，傑西卡，你可以先通知蝙蝠俠，蝙蝠俠一定可以……

　　「傑西卡？」

　　手機裡傳出來的聲音擊垮了她。

　　傑西卡幾乎是顫抖著說出來一個地址。

　　她帶著斯圖爾特離開斯圖爾特的家——慶幸哥譚人不多問，司機也毫不在意她一個未成年搬著一個少年，還是個昏迷著的到底要干嘛。

　　汽車最後停在了萊斯利醫生的診所面前。

　　黑色頭發的醫生一看見她到來，迅速幫她把斯圖爾特搬進了診所裡面——經驗豐富的萊斯利醫生只要一眼就能斯圖爾特出了問題，並且迅速對症下藥，讓對方安靜下來。

　　「你打的？」

　　「我打的。」傑西卡抱著一杯熱可可坐在椅子上。

　　「有我當年的風範。」萊斯利醫生突然就笑了——她笑起來很好看，傑西卡想起來自己所知道的萊斯利醫生的過往，然後也笑了。

　　「女孩子就應該相互幫助。」

　　「女孩子就應該相互幫助。」她給了傑西卡一個擁抱， 「你做得很好，孩子。」

　　「我不知道，如果我再快一點的話，現在也不需要心驚膽戰了。」

　　「蝙蝠俠也無法救下所有人。但是我想這話跟你說沒用，你得自己體會到才行。這條路上布滿荊棘，所以你必須舍棄一些東西，才能順利前行。」萊斯利醫生嘆了口氣 ，「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麼？」

　　「我向……別人求助。可是蝙蝠俠從不求助，前一個羅賓也……可是我不求助的話，那個女孩子就……非常危險……我不知道，萊斯利醫生，我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求助……」

　　「等等，你說蝙蝠俠從不求助？算了他那人……我們先不提，前一個羅賓不求助……你是不是不知道他作業寫不完跑到我這兒讓我幫他寫文學作業，結果我沒空他又讓超人給他寫文學作業來著？哦，也對，做大哥了，肯定有些事不好意思說。離家出走結果跑到超人的孤獨城堡害蝙蝠俠滿大街找他，你是不是也不知道？」

　　等……等等？

　　傑西卡覺得自己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萊斯利醫生翻了個白眼：「就算是蝙蝠俠，都不可能從不求助。更何況你是為了救人。承認自己力有不逮是正常人的做法。誰瞎告訴你這些東西？還是擔心你早戀？等等你求助的是\'他\'吧？」

　　傑西卡：……

　　很快，傑西卡就知道了結果。

　　但是不是康納告訴她的。

　　金色頭發的男人出現在萊斯利醫生的診所前，笑容溫和：「傑西卡是嗎？」

　　她瞬間繃緊了全身的肌肉，隨時准備動手——只要對方有一丁點的異動。

　　可是對方沒有像康納一樣舉起手，也沒有像布魯斯一樣蹲下和自己平視，只是聳了聳肩：「OK，你們家的規矩真多。」然後自己笑了出來，「是不是控制狂的規矩都多？我弟的破規矩也特別多，明明小時候那麼可愛，長大之後就像個小傻子。」

　　他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

　　肌肉放松，沒有一丁點攻擊的架勢，甚至毫不在意地把自己的要害露出來，就在傑西卡一出手就能攻擊到的位置。

　　「哦，對了，等會兒給你解釋的人就過來了，我得先去處理完自己手頭的問題。」傑西卡這個時候注意到對方手腕處冒出頭來的血跡。

　　幾乎就要把「這是診所」說出來。

　　然而對方只是毫不在意地揮揮手上車：「小小鳥，小孩子要學著依賴大人才行。如果大人不值得你信任，那是大人的錯，可不是你的錯。」

　　他的車速極快，是在趕時間。

　　紐約來的交換生摘掉頭上的假發，擦掉臉上的雀斑，露出無害的笑容：「呵，垃圾，跟老娘鬥。老娘當年搞死戀/童/癖的時候，你還在你媽懷裡吃奶呢。」

　　然後看向傑西卡，聲音溫和：「海莉……等等，我有點轉換不過來角色，等我一下。」

　　她揉了揉臉，力氣之大讓傑西卡覺得對方想徒手換臉。

　　然後重新介紹：「凱蒂確實是我的真名，不過我覺得你可以先去查查海莉這個名字。剛剛亞歷克斯過來了吧？呵，我就知道他執行任務都不會放棄耍帥的機會。」

　　傑西卡：……

　　我現在覺得變種人更可怕，真的。

　　「康納那小子過來差點打亂了我的計劃。不過還行，那小子聰明，瞅了我一眼就走了，我估計他接著看也該有心理陰影了。」

　　「那個爪子，已經交給蝙蝠俠了。不過我估摸著他們討論出結果還得幾個小時，不如我們先去吃個飯？」

　　傑西卡：……

　　之後她知道了所有的事。

　　蝙蝠俠已經查到了「斯圖爾特兄弟」，可是她先走了一步，打亂了蝙蝠俠的全部計劃。

　　芭芭拉接到她消息的時候其實也猝不及防——對方正在幫蝙蝠俠掃描整個實驗室。

　　變種人的戰場連芭芭拉都不被允許進入。

　　亞歷克斯和蝙蝠俠分頭行動，妮娜·艾森哈特跟著蝙蝠俠。

　　她打電話的時候其實芭芭拉用的是內線，所以蝙蝠俠松了一口氣——他們已經提前派出凱蒂去接近那個戀/童/癖了。

　　至於斯圖爾特，對方被爪子折磨得太久，所以在傑西卡提出「跟著他回家」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別過來」，而是「有人和我一起了」。

　　艾瑪也是被爪子盯上的——他以為對方是個變種人，想要抓她去邀功。這個變態想要欣賞另一出好戲所以逼迫斯圖爾特去……後來他就對艾瑪下手了。

　　亞歷克斯·薩默斯，就是那個出現在診所的金發男人，當時胳膊上中了一槍，要趕去堵雨果·斯特蘭奇。結果聽說傑西卡一個人的時候，連槍傷都來不及包扎就先去看了傑西卡一眼確認安全。

　　當然，現在雨果·斯特蘭奇已經被他抓起來扔進了監獄，等待處理。

　　「大概就是這樣了。」亞歷克斯坐在客廳裡面，他女朋友，一個綠色頭發——所以為什麼會有人頭發是綠色的——的女孩子給他包扎傷口，時不時還突然用力，讓亞歷克斯齜牙咧嘴。

　　懟得人滿嘴狗糧。

　　凱蒂聳了聳肩：「某些人連執行任務都不忘撩妹，不被打怎麼辦？」

　　「……你可給我閉嘴吧。要不是你告訴我超級小子就在你旁邊，我會不去接你？」亞歷克斯翻了個白眼，「你辦事兒我不放心，超級小子辦事兒我還能不放心？」

　　突然被提到的傑西卡手腳拘謹，又立刻大聲反駁：「我很厲害，根本不需要你們來救！我一個人打暈了斯圖爾特！」

　　「好好好。」金發男人的語氣裡沒有一丁點的敷衍：「說真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只會調皮搗蛋來著。結果你都能獨立查案……」

　　洛娜突然用力，他不得不把後面的話憋下去，看著非常委屈巴巴。

　　傑西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引起洛娜的怒視。

　　亞歷克斯拍拍她的肩膀，然後不知道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什麼，洛娜就笑了出來——本來十分凌厲的長相突然就柔和起來。

　　猝不及防被懟了一口狗糧的眾人轉移話題。

　　「雨果·斯特蘭奇，你們准備怎麼處理？」凱蒂敲敲桌子，「我先說好，我只管出任務。」

　　討論還是交給大佬們討論。

　　「對變種人做實驗，當然要死。」妮娜雙手抱胸，「不僅是他，還有朱莉·普雷爾。」

　　「哥譚事哥譚了。」

　　「那你准備和變種人為敵了？」妮娜挑眉，她本來是很甜美的長相——傑西卡十分鐘前才知道原來艾森哈特小姐和那個長得很凶的洛娜·戴恩是姐妹。但是這會兒她的表情可一點都不甜美。

　　「我會把他關起來。」

　　「憑你的阿卡姆？別開玩笑了。」妮娜冷笑，「用不了半個月他就能越獄出來，怎麼？死在他手裡的變種人不是人？」

　　傑西卡聽見外面的鳥叫聲，下意識看向窗口，卻被亞歷克斯按住了胳膊。

　　「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妮娜，你是個成年人了。」

　　「well，看看現在是誰控制不住自己情緒來著？」妮娜根本不顧及蝙蝠俠的冷臉，臉色都沒變一下，說出來的話也擲地有聲，「我今天把話給你撂這兒了，雨果·斯特蘭奇必須死。我當然可以私下處決，但是我還必須讓你先知道我要處決他，韋恩。」

　　「妮娜·艾森哈特！」蝙蝠俠低聲吼道。

　　十分有威懾力

　　「在。」妮娜毫不在意。

　　「先不說這個。」亞歷克斯按了按眼中，覺得自己弟弟盡是給自己找難題，「我不同意處決朱莉·普雷爾。」

　　「她殺了不少無辜的變種人！可是她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擋著她路的變種人殺死了！」妮娜扭頭瞪亞歷克斯。

　　「她是個母親，妮娜，別跟我說她必須得死。」

　　「你是為你少年時候殺了那些欺負你妹妹的人……開脫麼？」

　　「妮娜·艾森哈特，爸爸因為你閉氣殺了十幾個人，你怎麼不殺了他？」洛娜拍桌子站起來，整個客廳的金屬都因為她的動作而顫抖。

　　亞歷克斯立刻握住她的手：「現在……洛娜，你先回家吧。」

　　「哈？現在你是為了一個男人跟你姐姐吵？」妮娜幾乎氣瘋了 ：「爸爸只是……」

　　「和今天的朱莉·普雷爾沒區別，妮娜。」亞歷克斯嘆了一口氣，也站起來，「變種人之所以必須控制自己的情緒，你我都知道是因為什麼。朱莉·普雷爾和當年的萬磁王沒區別，在你眼中有區別只是因為萬磁王殺的是普通人，而朱莉·普雷爾殺的是變種人。 」

　　「難道不是嗎？」

　　「在我眼裡沒區別。妮娜。」亞歷克斯聲音平和，「在我眼裡，都是人，所以沒有區別。我沒有說朱莉·普雷爾無罪，但是絕不是你說的罪。」

　　「你當年被排擠出X戰警不是沒理由，亞歷克斯。誰都知道你要求變種人控制能力，特別是暴怒之下控制能力太強求了。可是朱莉·普雷爾只是個改造人！！」

　　客廳中的金屬制品開始扭曲。

　　亞歷克斯抓住洛娜的手：「深呼吸，注意力放在我的聲音上……」

　　「洛娜，你少給我打岔。」

　　窗外飛禽的動靜更大了。

　　「妮娜，你先別說話。」

　　「你現在裝什麼好人？不是你讓她過來替你撐腰的嗎？」妮娜幾乎要氣笑了。她用手指著亞歷克斯，眼睛卻看著洛娜，「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沒有一丁點擔當只會無意義地做聖人。洛娜，他甚至不敢單獨面對你的姐姐！」

　　「你真要跟他動手試試麼？」洛娜面無表情，指尖纏繞著綠色的光弧，「你真有膽子跟他動手試試嗎？如果你想我現在可以打電話讓教授遠程抹除掉你的身份，在亞歷克斯的腦子裡操作。然後你們動手試試看。」

　　妮娜瞬間噎住了。

　　「到底是誰讓著誰。姐，有點自知之明。」洛娜冷笑——她現在明白為什麼康納要自己過來了。自己要是不過來，今天妮娜·艾森哈特會胡攪蠻纏到底。亞歷克斯絕對夾在中間左右為難，更不要說他還有自己的觀點了。

　　傑西卡現在覺得那個一直笑著的男人真的深不可測。

　　「她是個人，就沒區別。朱莉·普雷爾上法庭。」亞歷克斯再次開口，「雨果·斯特蘭奇，上法庭還是你動手，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怎麼算他也活不成，除非蝙蝠俠真願意保他。但是蝙蝠俠沒必要保著一個罪犯。

　　蝙蝠俠不想成為執法者，但是並不意味著他不會允許法外之人的存在。

　　變種人法律本來就是空缺。

　　「至於爪子。」

　　傑西卡身體驟然緊繃。

　　所以沒注意到亞歷克斯握緊了洛娜的手。

　　她只能聽見亞歷克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我親自動手。」

　　傑西卡猛然抬頭，亞歷克斯並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洛娜——這是從他到韋恩宅開始，到現在，這麼長時間內第一次看著洛娜的眼睛。

　　傑西卡沒談過戀愛，不知道正常人談戀愛什麼樣子的。

　　但是她覺得，洛娜·戴恩絕對甘願溺亡在那雙藍眼睛裡。

　　然後她聽見對方又說了一遍：「我親自動手。」

　　「所以，你現在是在知會我？」布魯斯挑眉。

　　「告訴你結果而已。爪子虐殺未成年的事一旦曝光就是二次傷害，更不要說即便是曝光他也不一定能夠判死刑。所以，我願意承擔罪孽，難道不是更好麼？」

　　他知道！

　　那一瞬間蝙蝠俠明白了對方的威脅——如果你非要爪子上法庭，那你就等著你女兒受到二次傷害。

　　亞歷克斯·薩默斯一向對爪子這類罪犯痛下殺手，蝙蝠俠一直都知道，鐳射眼也告訴過他——我哥萬事好商量，除了對未成年下手的垃圾。

　　所以蝙蝠俠一直懷疑這是因為亞歷克斯那個傳聞中激發他變種能力的幼妹之死，和對未成年人下手的罪犯有關。

　　「你說，不好麼？」亞歷克斯甚至勾起笑容來，「我在戰場上，殺的人更多，所以從不在意自己越過那條線。」


羅莎琳德（一）

　　康納一個側身，動作快到出了殘影，但是絕對沒有超過正常人的速度——躲過了沃利的襲擊，然後雙腳發力一個躍起，把手裡的籃球成功投到了框裡。

　　「耶！得分！」他雙手高舉歡呼一聲，一轉頭正好看見雙手抱胸的卡爾德，訕訕地把手放下來。

　　倒是卡爾德笑了，走過去摘掉他的耳機——康納沒抗拒，但是在對方摘掉耳機的一瞬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聽著，康納，我不知道在超能力發展時期會發生什麼，但是你為什麼不去問問超人呢？一直依賴機器不是不行，但是我們不能保證每次任務機器都有效。」

　　康納扯扯嘴角。

　　他當然知道對方是想讓自己跟超人談談——自從他加入少年正義聯盟，似乎每個人都把他當成了易碎品。

　　拜托，他才是「超級」的那個。

　　不是什麼需要小心翼翼對待的精美瓷器——雖然他得承認自己確實長得很精美嘿嘿嘿嘿。

　　但是又不是說他真的害怕面對超人，只是害怕突然有一天超人跟他說自己准備跟查爾斯奉子成婚了。

　　康納：……

　　不敢想不敢想。

　　雖然他並不覺得萬某人能打得過超人，但是並不代表他就想看到萬某人帶著兄弟會來正義聯盟下戰帖。

　　糟心。

　　只是卡爾德都這麼說了，他又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於是就當著卡爾德的面，頂著對方期待的目光，給超人發了個短信。

　　「那個……能不能抽時間見個面，談談我的……超能力問題？」

　　他本來想著超人回復還得一會兒，結果消息剛發出去，超人的回復就到了：「OK，我隨時有時間。」

　　不是，記者這工作這麼閑的嗎？

　　《星球日報》不還是萊克斯·盧瑟的產業嗎？

　　等等？

　　「Jar，《星球日報》是盧瑟的產業吧？」

　　「是的。」

　　#震驚，地球最偉大的超級英雄竟為五鬥米折腰，淪落為其宿敵的下屬。是人性的喪失還是道德的……#

　　康納甩甩頭，把腦子裡亂七八糟的震驚標題清理出去，然後敲定了時間和地點。

　　他考慮了一下超人作為小記者的薪資，把見面地點約在了一個小餐廳。

　　克拉克到的時候，康納正在座位上拿著平板瀏覽著什麼，速度很快。

　　對方沒穿他標志性的緊身衣和夾克，也沒戴他的小圓墨鏡，而是穿著一件寬松的衛衣，戴了一副無框眼鏡。

　　其實偽裝不算多到位。

　　「嗨。」

　　克拉克打了個招呼。

　　康納點平板的手一頓，克拉克注意到對方在看設計圖紙。

　　注意到克拉克的目光，康納把平板轉了一圈，讓克拉克看清楚他在看的資料，毫不在意：「實用物理系實習生的設計圖紙，我爸……托尼，讓我先過一遍。」

　　他敏銳地覺察到在他提到「daddy」這個單詞時候對面男人嘴角弧度的下滑，從善如流地改了稱呼。

　　「斯塔克先生……對你很好？」

　　康納不知道這個問題有什麼回答的必要。

　　克拉克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問得毫無水准，臉上的窘迫幾乎肉眼可見。

　　於是康納體貼地轉移了話題：「我想知道，如何控制超級聽力？」

　　他耳朵上還明晃晃地戴著一副耳機，含鉛。克拉克看不透裡面的結構，但是清楚那副耳機應該是輔助他減少超級聽力影響的。

　　「專注於一個聲音就好。」克拉克露出寬和的笑容，「我小時候會把注意力放到瑪莎的聲音上，排除雜念，專心於一個聲音。」

　　「除此之外。」克拉克虛按了一下，示意康納不要著急，「你要接受你的力量，並且知道你能夠控制它們。康納，你要學會相信自己，而不是相信機器——氪星人的大腦足夠處理你所接受到的所有信息，所以你不用擔心自己的腦子超負荷。」

　　康納：……

　　不是你真的是記者嗎？會聊天不會？這種雞湯真的是記者能講出來的嗎？

　　我從來不擔心自己的大腦會超負荷，就算是普通人，能夠接收到的信息都不會讓自己的大腦超負荷好麼……這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能……

　　當然了，除非哪個傻帽兒把自己大腦當硬盤用了。

　　康納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剛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就迎面看見一個光頭。

　　他下意識就想躲，但是對方明顯已經看見自己了，躲都沒地兒躲，他也只能大大方方迎上對方打招呼：「嗨，萊克斯。」

　　對面的超……克拉克，果然是看見了自己的宿敵，一瞬間開始坐立不安，甚至用研究的目光看向康納。

　　康納心說我能咋辦？他是Lexcorp的CEO，我是個斯塔克，我能現在動手打他嗎？

　　這不是讓托尼下不來台麼？

　　#托尼：並不會。安排上，立刻！#

　　「嗨，康納……這不是《星球日報》的肯特先生嗎？」他一挑眉，走過來的時候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

　　肉眼可見的，康納覺得對面的克拉克變得萎靡不振。

　　這是多大的仇恨啊。

　　不過考慮到這麼多年以來萊克斯一直針對超人，康納覺得自己也能理解，於是開口替克拉克解圍：「我還以為你是找我的，萊克斯。」

　　「well，實際上，你在這兒是意外之喜。」萊克斯攤開一只手，「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

　　「不介意。」

　　不過看起來克拉克好像挺介意的。

　　康納覺得對面的克拉克都快緊張地吃手手了，他真該讓迪克看看他偶像的崩塌。不過說真的，他又不知道你是超人，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萊克斯從善如流地拉開椅子坐下：「你怎麼會來大都會，而且也沒有告訴我一聲？」

　　「意外？」康納笑道——他對於這種場面話不熱衷，但是還是挺會說的，「克拉克采訪過布魯斯，所以我有見過他一面。今天見到他也純粹是個意外。」

　　這話讓萊克斯挑了下眉，但是他也沒追問，只是要了菜單點餐。

　　康納注意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覺得這是個很好的切入點：「之前就聽托尼說你結婚了，但是我還沒見過盧瑟夫人來著。」

　　「你會見到的。盧瑟夫人——」萊克斯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比較害羞。所以不想對外公布我們的關系。畢竟……你知道，一旦成了盧瑟夫人，就得躲避無處不在的狗仔隊了。」

　　可憐的克拉克，可憐的超人。

　　康納覺得對方已經尷尬到快要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不也結婚了嗎？秀啊，干嘛不跟萊克斯·盧瑟對著干，對著秀恩愛？反正虐的是我這個單身狗。

　　要是托尼在這兒而且已經結婚的話，肯定不能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這麼秀恩愛。超人就是超人，這道德水平跟史蒂夫差不多……

　　等等，這麼算起來的話自己打架老是留手到底是史蒂夫的教導還是克拉克的遺傳？

　　也有可能是查爾斯的遺傳來著……

　　令人心寒。

　　心軟的人最容易受欺負了。

　　唉，果然，就算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超級英雄也得吃飯，所以不能用吃飯的身份得罪衣食父母，所以才不好意思刺激萊克斯·盧瑟的吧？

　　超人的結婚對像啊……肯定和超人更加恩愛，也一定比萊克斯·盧瑟……不一定比他聰明，但是肯定比他要溫柔體貼。

　　說不准克拉克是為了給萊克斯·盧瑟留點面子？

　　「是嗎？那記得幫我給盧瑟夫人問好。」

　　萊克斯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盧瑟夫人會收到的。」

　　康納點點頭，也不是多在意，還記得開玩笑：「之前我跟迪克還討論過，也許有一個你要是有個親生孩子肯定特別厲害，才能跟康納，我是說康納·奎恩做朋友。那個康納真的太聰明啦。」

　　「我覺得你更聰明一點。」萊克斯毫不保留自己手裡的糖衣炮彈，「畢竟你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不過理查德先生說的沒錯，我的孩子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

　　克拉克看起來更加……等等，你怎麼還贊同起來了？

　　康納銳利的目光看向克拉克，把對方看得一激靈，立刻收斂了臉上贊同的表問，甚至還有點被抓包的小尷尬。

　　康納：……

　　不是，托尼吹史蒂夫我知道，畢竟復仇者誰不吹史蒂夫呢？娜塔莎的男朋友還因為吹史蒂夫被娜塔莎從床上踹下來讓他「跟史蒂夫睡去」過。

　　史蒂夫吹托尼我知道，畢竟在史蒂夫眼裡他大侄子是這世界上最聰明最善良的小朋友（你看著他的胡子真的好意思說他是個小朋友？）

　　X教授吹萬磁王我知道，萬磁王吹X教授我也知道——畢竟在知道我另一個爸是X教授之前我還吃這對cp來著。

　　但是你吹這波宿敵孩子的操作我就不是很懂了。

　　難不成是吹宿敵孩子厲害來側面證明自己比較厲害？

　　「那你剛剛誇我可真是太不走心了。」康納半是開玩笑地說道，「嘛，反正你們大人都這樣，在自己孩子面前就說自己孩子多蠢，等到了外面就瘋狂誇獎自己孩子。」

　　萊克斯笑著看他吃面前的三色球冰淇淋，沒說話。

　　「哦，對了，克拉克。」康納頓了一下，「SI新一批實習生下周三正式開始實習，這個新聞也許你感興趣——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新聞價值，反正就當是還你這頓飯的人情啦。」

　　他笑笑，站起身：「我爸call我，我得先走了，拜。」

　　托尼說的對，他得遠離萊克斯·盧瑟，這人的嘴死的都能給你說成活的。看看連超人都被他洗腦誇他還沒影的孩子了！

　　明明自己就在超人面前，超人都沒誇過自己！

　　氣哭.JPG


羅莎琳德（二）

　　康納讓賈維斯在復仇者大廈的一個空房間裡放《第一號協奏曲》，循環播放那種，把聲音調到最低。

　　然後把耳機的功率減小。

　　幾乎是在減小的一一瞬間，他就聽到了四面八方的風夾雜著整個紐約的信息湧進來。

　　他慢慢吸氣，然後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賈維斯播放的旋律上。

　　完美，出門上學。

　　但是專注於賈維斯播放的音樂導致他對周圍的動靜反應稍微有些慢。

　　同桌彼得敏銳地感覺到康納有點怪怪的，但是他剛一開口還沒發出聲音，熟知他套路的康納就立刻擺出一副「我要好好學習睡都不要打擾我」的表情。

　　彼得委委屈屈，打算下課問。

　　結果一下課康納就去了圖書館——他想得好，圖書館本來就安靜，自己找本書在旁邊放著裝作學習，還能專心於訓練自己的超級聽力。

　　結果在圖書館轉了半天才看到一本放在最上面的設計圖冊，以他的身高實在是夠不到。

　　是的，現年兩歲的康納真的無比羨慕自己親爹的一米九，他現在頂天了也就一米四，在中學讀書都是用的「跳級」做借口。

　　導致他並不能碰到最上面的書架。

　　左右看一眼，正打算飄起來去拿那本圖冊的時候，一只手拿到了那本書，順手遞給了他。

　　「謝謝。」

　　康納歪頭笑了一下，對面是個個子很高的女孩子：「康納·斯塔克。」

　　「羅莎琳德·布萊克。」女孩子微微點了下頭，就扭頭回到座位。「我就在邊上坐著，如果需要我放回去的話，叫我一聲就行。」

　　哇……可真不客氣。

　　康納對比了一下對方的大長腿和自己的小短腿，覺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結果還沒回到自己座位上，康納就看見了又坐在自己座位旁邊的彼得，嘴角僵了一下，轉頭去找格溫了。

　　不巧的是今天格溫不在圖書館，康納溜達到了她常去的位置，正好發現對面就是羅莎琳德。

　　對方對於康納的突然出現有點意外，但是也沒說什麼，只是隨手把自己面前的酸奶分了一盒推給他。

　　不是那種特別刻意的分享，就是那種特別隨手，壓根兒沒在意對面那人自己是不是認識。

　　康納覺得對方應該是真的把自己當成小孩子了。

　　圖書館的《機械設計圖冊》非常基礎，康納隨手翻了兩下就不想再看了，隨手合上想要閉目養神，羅莎琳德又隨手推了一本新的設計圖冊給他，圖冊上放著的練習紙上寫著一句話：「圖書館水平最好的那本。」

　　康納又隨手翻了幾下，合上推到一邊，表示自己不感興趣。

　　羅莎琳德「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給他傳了字條：「那沒有適合你看的了。有本材料科學要看嗎？」

　　康納：「沒興趣。你看的圖冊不是最新的，很多都淘汰了。藍牙開一下，我給你傳個最新的。」

　　他剛結接觸機械設計的時候賈維斯給他找了不少資料，現在都用不上了。

　　羅莎琳德有點意外：「你認真的？」

　　康納：「……小姐姐，你知道復仇者大廈的前身吧？我是那個Stark。」

　　羅莎琳德打了個激靈，有點尷尬地看著康納手裡自己分給他的那盒酸奶。

　　「怎麼了？」終於到了的金色頭發的少女打破了兩個人尷尬的沉默。

　　她壓低了聲音，注意到面前的白紙上寫滿了字，差點笑出來：「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有手機來著？」

　　康納：……

　　羅莎琳德：……

　　格溫：「別在意——他是不是搶你酸奶喝了？」

　　康納：「？？？格溫你為什麼總是喜歡在小姐姐面前坑我？」

　　羅莎琳德：「稍微有一丟丟尷尬，我之前聽說過托尼·斯塔克的兒子在我們學校讀書……但是沒見過來著……」

　　格溫：「所以你看見有小朋友來隨手分了他一盒酸奶，以為是小學的小朋友過來蹭書看的？」

　　羅莎琳德：「……別說了，腦殼疼。」

　　格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納從格溫口中知道了羅莎琳德。

　　「討好型人格，你看到了。」格溫說到這裡的時候嘆了一口氣，「她有意無意在討好身邊的人，她需要這種\'被需要\'的感覺來確定自己的價值。」

　　「聽起來……很奇怪。」

　　「可能因為小時候總是被無視吧。我聽她講過一些她小時候的事——在各個親戚家寄住，試圖討好每一個親戚。然後就……成了這樣。其實我一直挺想讓你們兩個認識來著，也許你能對她產生一些影響。」

　　康納皺眉：「我仿佛覺得你在罵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個時候我應該接一句什麼合適？」格溫大笑著拍了拍康納的肩膀，「無論如何，你都是最好的，親愛的。」

　　於是康納開始有意無意地帶著羅莎琳德一起行動，這讓彼得覺得自己跟康納的小團體受到了威脅。他大呼小叫地衝內德告狀，胖乎乎的青梅竹馬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沉痛：「你怎麼可能有小姐姐那麼有吸引力？」

　　然後露出了十分向往的表情：「斯塔克這個姓氏難不成真的帶著魔咒？只要有這個姓氏就特別討女孩子喜歡？那可是布萊克啊！從咱們上學到現在，你有見過布萊克大佬和誰走得近嗎？」

　　彼得從腦子裡扒拉了關於布萊克的記憶——少得可憐。她似乎除了學習活動之外，任何的體育運動或是課外活動都不怎麼參加，偶爾參加也都是知識競賽，然後轉手拿獎那種。

　　曾經讓彼得覺得對方的腦子裡可能裝了個賈維斯的那種知識儲備。

　　但是她遠遠不如格溫人氣高。

　　彼得也能想到原因——對方長相普通，身材普通，又戴著厚重的眼鏡，家境幾乎稱得上是貧窮。

　　「可見是斯塔克這個姓氏真的帶著魔咒。」彼得考慮了一會兒，也只能承認是這個原因了。「我們之所以這麼low，可能僅僅是因為沒有一個牛逼轟轟的姓氏吧。」

　　「那我們也姓斯塔克會不會好一些？把斯塔克加到中間名上？」內德興致勃勃。

　　「別。」彼得立馬舉手否決，「現在我們不如康納受歡迎還能推到姓氏上面。要是真和他一個姓，你連這個理由都沒了。」

　　內德：……閉嘴。

　　人不大小嘴叭叭叭倒是挺能說，難怪康納寧願跟布萊克大佬一起活動都不願意帶你玩兒。

　　康納倒是不介意帶著羅莎琳德。

　　一開始的時候也許是因為格溫的拜托，但是過了幾天他發現自己倒是真的開始喜歡羅莎琳德了。

　　和彼得不一樣，對方不會刻意詢問你為什麼生氣或是著急，但是在你真的詢問她的時候，她反倒真的能夠給你一個答案。

　　「如果單純說要控制自己的注意力的話……其實你不如試試學東西，最好是完全沒接觸過的。你又想要安靜的環境，不如試試繪畫？」

　　這就是兩個人待在畫室的原因了。

　　羅莎琳德在畫室角落學習——她雖然對繪畫很感興趣，但是康納也不清楚為什麼她就是不學。

　　「嗨，卡爾德。」他在畫室接通了電話，對面是卡爾德的聲音，「有事嗎？」

　　「今天少年正義聯盟開會，你是不是忘了？」

　　「emmmm……」康納頓了一下——其實他還真忘了。專注於對超級聽力的控制，又加上SI新一批實習生入職，還有羅莎琳德的問題，導致他這幾天忙得不可開交。

　　卡爾德也有些無奈：「OK，那你現在能到嗎？」

　　康納抬手看了眼時間，本來想在往後推幾分鐘，結果就聽見羅莎琳德的聲音：「我媽媽剛給我發消息讓我現在回家，不介意的話我先回去了？」

　　「OKOK，回去注意安全。」

　　這話讓羅莎琳德笑了出來：「你才是要注意安全的那個吧？」

　　「我爸等會兒來接我。」康納隨口扯了個謊。

　　這個理由讓羅莎琳德點點頭：「總之，小朋友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等羅莎琳德離開之後，康納才松了一口氣，掛了電話找了空教室換衣服離開。

　　他是真的把少年正義聯盟開會的事兒忘了。

　　「Surprise！」

　　他一進正義山就被迪克嚇了一跳——順帶說一句，迪克給自己設計的新制服被托尼嘲笑了很久。

　　其實康納覺得這個緊身制服看著真的挺gay的。你說穿緊身衣的超級英雄那麼多，怎麼就他迪克·格雷森能把制服穿得那麼gay？想不通想不通。

　　但是該翻白眼還是要翻白眼：「你想要把我搞聾就直說。」

　　深知康納這會兒正在控制超級聽力的迪克舉起手表達自己的抱歉：「OK，OK，我道歉。會議內容你看到了吧？」

　　「還沒來得及……」說著康納調出了卡爾德給自己發的會議資料，「？？你們准備讓傑……羅賓接替你？」

　　「嘛……你也知道我現在在實習，還有一個城市要注意。普通人實在是不想過勞死。」迪克聳聳肩，「正好羅賓需要團隊合作訓練，把她交給卡爾德我還是挺放心的。」

　　康納能說什麼？

　　「你們都決定好了，還讓我過來開什麼會？」他皺眉，因為離紐約太遠而無法聽到賈維斯播放的音樂讓他變得有些煩躁。

　　迪克注意到他的不耐煩，有點意外，於是把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OK，OK，還有你，有你在我也很放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拜托要點臉啊Superboy∼」

　　康納：……

　　我康納·斯塔克現在就打死你。

　　他這麼想，於是也這麼做。

　　可是未等他真的動手，迪克就突然一個後空翻——還是一個根本不成功的，在半空中沒能調節好位置的後空翻——摔到了地上。

　　動靜極大，引起閃電小子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納慢慢走過去，一臉凝重：「我沒動手。」

　　「不是你。」迪克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但是那股掀翻我的力道確實來自於你。」


羅莎琳德（三）

　　康納·斯塔克，AKA Superboy，覺醒了念動力。

　　他心念一動，面前的網球就飛了出去，以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衝向了夜翼的屁股。

　　夜翼在整個訓練場捂著屁股亂跑的姿勢相當丟人。更何況還邊跑邊喊：「Superboy你死定了！說好的訓練你占我便宜！！」

　　康納：「？？？」

　　不是，我怎麼就占你便宜了？好好的訓練為什麼被你說得這麼污？

　　然而因為夜翼的這聲喊叫，導致整個少年正義聯盟圍觀Superboy占夜翼便宜，不說也罷。

　　他敢打賭肯定有人已經錄像發給他爸了。

　　至於是哪個爸還不清楚，但是肯定已經發了。

　　令人頭疼。

　　你們能不能跟卡爾德學一學？凡事穩重一點不行嗎？

　　「所以，我並不只是擁有超人的DNA。」康納義正辭嚴，然後拒絕三連，「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想都別想，我絕對不會叫你們拿我的血去化驗DNA。」

　　「頭發也不行。」

　　他一巴掌拍掉想要偷拔自己頭發的閃電小子的手，冷哼：「誰都別想動我頭發。」

　　「那你知道你的另外DNA來自於誰了嗎？」阿爾忒彌斯乖巧提問——反正他們肯定沒戲拔他頭發抽他血，不如讓他自己說。

　　「情況很復雜。」康納露出了難以言喻甚至還有點向往的表情，「我另外一半DNA的來源，非常復雜。」

　　這個向往的表情讓少年正義聯盟瞬間連線——通過火星少女。

　　夜翼：你們有猜測嗎？

　　閃電小子：不知道。但是能讓他露出向往的表情，我懷疑是黑寡婦。

　　夜翼：……

　　羅賓：我懷疑是神奇女俠。

　　夜翼：！！！不不不，這cp我不吃。

　　海少俠：……其實神奇女俠似乎……有可能。

　　阿爾忒彌斯：你們為什麼只往女性上面想？他是DNA構成又不是生理運動產生，為啥另一半DNA不能是來自於一個男人？

　　閃電小子：！！！

　　夜翼：！！！

　　海少俠：！！！

　　羅賓：！！！

　　火星少女：！！！叔叔地球太可怕我要回火星！！！

　　夜翼：阿爾忒彌斯你不要嚇人！！！

　　夜翼：那豈不是我的超蝙cp能成真了？！！！你們說超人和蝙蝠俠奉子成婚的幾率有多大？

　　【您的好友閃電小子已下線】

　　【您的好友海少俠已下線】

　　【您的好友羅賓已下線】

　　【您的好友阿爾忒彌斯已下線】

　　【您的好友火星少女已下線】

　　夜翼：……

　　「所以聽你這麼說的話，其實你自己已經知道你的另一半DNA來自於誰了吧？」阿爾忒彌斯追問了一句——她實在是不想聽夜翼在他們群裡瞎逼逼，真的，她懷疑超級小子要是不說，今天夜翼能自嗨到明天早上。

　　就為了給他偶像扯cp。

　　「知道是知道了。」康納攤開手，面前的網球直接飛起來，在他面前四散開來——看上去有點像扎塔娜的魔法。「但是很復雜，而且我也沒和我另一半DNA的提供者交流過，實在不好說。」

　　海少俠按住了阿爾忒彌斯的肩膀，阻止她繼續追問下去：「等你想說了再說就行。反正我們也不在意你的父母到底是誰。」

　　不管康納的父母到底是誰，那都屬於他自己的隱私。而因為他的一半或是一多半DNA來自於超人就得追問他的另一半DNA來自於誰麼？

　　對不起，他還真有理由不告訴你。

　　再者，和他們相處的是康納本人，又不是他的父母，所以無論他的另一半DNA到底來自於誰——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來自於萊克斯·盧瑟，那和他們其實也沒什麼關系。

　　康納點點頭：「行吧……反正等我想好了就告訴你們。至於別的……羅賓加入少年正義聯盟我沒意見，帶她適應的是夜翼還是阿爾忒彌斯？」

　　「其實我想交給你。」海少俠笑了。

　　康納：「？？你確定不在開玩笑？」他皺起眉頭，「我超級聽力還沒控制好，現在又加上了念動力——不出意外的話今晚回去我就要在復仇者基地進行一周的封閉式訓練，當然也有可能是在變種人學院，畢竟他們那裡有更多的念動力者能供我學習經驗。」

　　羅賓沒說話。

　　她看了康納一眼，凱拉夫面罩遮住了她的情緒——她的面罩不含鉛，其實應該遮不住康納的眼睛才是。

　　但是康納還沒有透視能力。

　　他沒看羅賓，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要是安排給我也沒問題，只是要往後……」

　　「夜翼就挺好。」羅賓出言打斷，無視掉少年正義聯盟其他成員的目光，「正好夜翼也需要回哥譚，夜翼就挺好。」

　　海少俠看了一眼沉浸在「我妹妹這麼信任我我一定要加油」的情緒中的夜翼，覺得短時間之內對方應該反應不過來。

　　又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阿爾忒彌斯，覺得今天隊伍真的不好帶。

　　倒不是說超級小子往常沒有反駁過他，但是這次是最干淨利落的反駁，甚至沒給他留余地，讓他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超級小子和夜翼吵架了。

　　但是看夜翼的表情又實在不像。

　　正當他想要出言試探的時候，康納就站起身：「我得先回趟家。」

　　托尼在知道康納的念動力之後也有點意外，但是沒多說什麼，只是給他檢查了身體，把檢查資料發給孤獨城堡的AI。

　　對方很快給了托尼回復，說應該是混合了地球人的DNA而產生了變異。

　　這個結果托尼也沒瞞著康納，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覺得你現在越來越魔法少年了嗎？以後就能吐槽你親爸的低魔抗了，刺激不？」

　　「刺激是挺刺激……等等？」康納反應過來，裝腔作勢地一揮手，賈維斯立刻給他配了激情燃燒的BGM，康納頓時覺得自己仿佛梅林附體。

　　「是挺魔法少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出乎意料的，他對念動力掌握得比超級聽力還要迅速。

　　托尼算了算康納說的時間到現在，還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非常熟練地掌握了念動力……反倒是超級聽力，已經困擾了他兩個月還未徹底掌握。

　　這實在是跟他的進度有些不甚匹配。

　　托尼衝回頭的康納笑笑，看著對方在自己的實驗室裡瞎幾把轉悠，用念動力測試力量極限，甚至還用念動力給托尼衝咖啡——等等，念動力衝咖啡？！

　　「崽兒，崽兒！」托尼興高采烈地衝康納揮揮手，「以後你爸我的咖啡就交給你了。賈維斯，刪除康納念動力的相關信息，以後他就能瞞著隊長給我送咖啡了。」

　　康納：……

　　冷漠.JPG

　　爸你真好意思說——你算算從我來復仇者大廈到現在，你被隊長是說了多少次「注意休息」了？可是你就是不聽話，現在還准備讓我給你偷渡咖啡？

　　我告訴你，不可能的，不存在……

　　「你答應你爸我，我就答應你跳級。不然你就等著在中學熬到十八歲再去上大學吧。」

　　康納：「……不可能的，我已經開始申請大學了！」

　　托尼雙手抱胸：「我是你的監護人你還記得吧？」

　　康納：「……」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項……

　　康納大呼小叫地推門出來，直奔電話——甚至用上了念動力拿放在衣服口袋裡的手機，在托尼喊出「賈維斯，斷他網！」之前，就一氣呵成給瑪利亞發了語音消息：「瑪利亞托尼讓我給他偷渡咖啡大半夜偷渡不偷渡就不讓我去讀書我愛讀書他決定把我養成傻子！！！」

　　托尼：「……」

　　我那天就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進門就看見斯塔克父子互相殘殺。

　　——by克林頓·巴頓。

　　然後斯塔克父子的互相殘殺終究以斯塔克家最高領導人——瑪利亞·斯塔克動用最高權限鎖了托尼·斯塔克的咖啡機結束。

　　「所以你就被斯塔克先生趕出來了？」羅莎琳德把面前的酸奶推了一杯到康納面前，還是她常喝的牌子。

　　康納氣鼓鼓地把酸奶打開，用力嘬了一口，發出巨大的聲響：「我爸！就這麼！把我趕出來了！」

　　「那你還要封印他的咖啡機？」

　　「不封印他的咖啡機怎麼辦？他以後不是全紐約最帥氣的老父親的話，又該嘀嘀咕咕埋怨我了。」康納十分生氣，「他跑到布魯斯，我是說布魯斯·韋恩，對布魯斯說我太調皮了，他頭發都白了好幾根。」

　　「其實也沒錯？」

　　康納：……

　　我就是生氣，就是生氣。

　　於是康納伸手把羅莎琳德面前的那杯酸奶也拿走了：「這杯也是我的！你要道歉！我一點都不調皮……算了這話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

　　說著他把剛剛拿走的杯子放回了原處：「我給你發的資料你看了嗎？」

　　「一點點。」羅莎琳德皺眉，「對我而言有點晦澀難懂了。不過機械原理就那麼多，一點點分析倒是沒問題。」

　　康納點點頭：「那你就慢慢分析。對了我要申請學校來著，你要一起嗎？我爸那時候16歲就入學還提前畢業了，我要是不努力根本趕不上。以後豈不是要被他嘲笑一輩子？」

　　「我應該不會申請你那麼好的學校。」羅莎琳德笑笑，撕開了自己的那盒酸奶：「還要不？」

　　「不了不了。我們去吃烤肉吧，我請客！我今天超想吃烤肉！吃飯的時候要拍照發給托尼。今天晚上鷹眼和黑寡婦還有隊長不在家，班納博士去斯坦福了，瑪利亞和霍華德又出門約會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給他發照片！！！」

　　於是收到康納和女同學一起吃飯照片的托尼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兒子氣死。

　　這麼皮肯定是他另一半DNA的鍋，超人絕對沒有這麼皮。

　　他看著復仇者大廈的冷鍋冷灶，又看看手機裡康納給他搞的烤肉直播，覺得自己也有必要打電話告狀。

　　接到兒子告狀電話的瑪利亞：……

　　冷漠JPG

　　
番外：那些年我們吃過的超人cp（一）

　　那些年我們萌過的超人cp。

　　超級英雄論壇緊急更新！！！

　　1#

　　媽耶這些太太們是瘋了嗎？！

　　2#

　　太太們是受什麼刺激了我的媽！！！

　　3#

　　上次論壇突然這麼多超人的文還是因為突然爆出來超級小子！！

　　4#

　　對對對。

　　說真的太太們求求你們冷靜點吧！！！

　　真的不怕超級小子黑你們電腦嗎？

　　5#

　　太太們：不怕！超級小子有超人加成！！

　　6#

　　ls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ls開什麼玩笑？超級小子除了長得像超人能力像超人之外性格一點都不像超人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是。

　　我從來沒想過超人能這麼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次我ls的小姐姐哭著要跳樓，按超人的一貫做法肯定是各種勸什麼的。

　　結果超級小子拿著一份全家桶就把小姐姐從樓頂上叫下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8#

　　對對對那件事我也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超級小子看著小姐姐邊哭邊吃完自己的全家桶還一臉懵逼地紙袋朝下倒了倒。

　　9#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對對，後來小姐姐還在網上留言說希望還超級小子全家桶。

　　結果本來想著超級小子不會出現，結果超級小子真的給她留言說約起來吃全家桶。

　　10#

　　難怪那段時間全家桶銷量突然猛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們店長還說想要留全家桶跟超級小子一起分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1#

　　我已經在閣樓准備了全家桶，現在還缺一個超級小子。

　　12#

　　ls別忘了「垃圾食品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超級小子說每周只有一天垃圾食品日。

　　13#

　　超級小子：我也想吃，但是家裡管得嚴。

　　14#

　　超人：嚴肅.JPG

　　15#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6#

　　我發現這個論壇現在一刷起超級小子就沒完沒了。

　　能不能把超級小子留給我們大都會人舔？

　　17#

　　ls太自私了。

　　超級小子屬於世界！

　　所以太太們！！

　　寫文請考慮超級小子的感受好嗎！！！

　　18#

　　我現在都能表達一下超級小子看見這些文的表情。

　　【一臉懵逼.JPG】

　　19#

　　ls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不能放過這個裝著全家桶的紙袋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0#

　　陷入沉思。

　　不過說真的，仿佛一夜之間出現的超人的cp糧太多了我一時間還不知道自己應該站誰了……

　　21#

　　ls等等我，真的覺得都好吃嚶嚶嚶嚶。

　　雖然對不起超級小子和超人的對像，但是嚶嚶嚶嚶真好吃！！！

　　22#

　　ls吃超蝙嗎？

　　瘋狂安利翅膀大大！！！

　　翅膀大大最近又開始寫大長篇了我的媽。

　　來來來給你們一個鏈接#某些人表面上是世界最佳拍檔，實際上就差一個結婚證了#

　　——————————————

　　「計劃B。」蝙蝠俠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

　　重力作用下，蝙蝠俠不自覺眨眼。然而他還未將眼睛完全合上的時候便看見了超人。

　　「哇哦，我還以為你不會用上計劃B了呢。」超人的笑容一如既往——他背負著這個世界，但是從未被世界所累。

　　在這該死的紙糊的世界裡，他依舊能夠笑著。

　　這是蝙蝠俠永遠無法做到的——他永遠無法擁有那樣的笑容。

　　蝙蝠俠是黑夜中的恐懼，所以他只會露出讓你覺得越發恐怖的笑容。羅賓甚至懷疑，如果有一天蝙蝠俠決定用溫和點的方式詢問罪犯，比如說給對方送上一杯茶好好聊聊，會不會當場把人嚇的屁滾尿流？

　　#死亡射手有話要說：是的。#

　　「嗨，超人。」亮黃色的小鳥一個後空翻跳躍到了超人面前，笑容比超人的還要燦爛，「原來你是蝙蝠俠的計劃B啊。」

　　「當然。我們是世界最佳拍檔嘛。」超人伸手揉了揉羅賓的頭發，世界上最好的視力也沒有注意到蝙蝠俠一瞬間黯然的目光。

　　正如同蝙蝠俠起身離開的時候未曾注意到超人嘴角笑容有一瞬間的僵硬一樣。

　　有超人的存在，他們的計劃順利實施，甚至無往不利。

　　但是羅賓一直不明白為什麼蝙蝠俠不願意讓超人一直幫忙——明明超人也很樂意幫忙啊！

　　他氣鼓鼓的，然後出現在超人的秘密基地外。

　　超人幾乎是一瞬間把他帶進了屋裡，溫和地詢問他是不是蝙蝠俠出了什麼事。

　　看看看看！

　　羅賓幾乎要為超人心酸——啊，他這麼好，這麼喜歡蝙蝠俠，可是為什麼蝙蝠俠就是不相信呢！

　　「還不是蝙蝠俠……我來偷偷設定一個我們的計劃C，如果蝙蝠俠不願意讓你做後盾的話，你能接受做我的後盾嗎？」

　　超人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笑容加深了一些：「當然，並且，謝謝你，羅賓。」

　　「不用謝不用謝，這個世界上誰能不喜歡超人呢？」

　　羅賓一擺手，在手背經過自己臉的時候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超人的笑容稍稍有些僵硬，但是還是很努力地保持自己的笑容，就像是他一直以來都擁有的笑容那樣。

　　也許連最頂尖的記者都不能看出他臉色的變化，可是羅賓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觀察力，瞬間探知到了這種心酸。

　　他知道超人在心底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在心中說出來了那個「不喜歡」超人，能夠抵抗超人無往不利魅力的男人——蝙蝠俠。

　　23#

　　！！！

　　媽媽耶！

　　翅膀大大居然開始寫雙向暗戀了！！！

　　24#

　　我沒看錯吧居然是雙向暗戀？

　　25#

　　出了名的黃/暴小天使翅膀大大居然開始寫雙向暗戀了！

　　看著仿佛還挺虐的？

　　26#

　　不不不，樓上你不懂！！

　　翅膀大大絕對不會寫虐。

　　他是個小甜餅寫手……

　　當然我現在也開始懷疑了……

　　畢竟超級小子的存在應該就說明了……超人和蝙蝠俠……

　　【汪地一聲就哭了.JPG】

　　27#

　　我jio得不一定。

　　上次超人被露易絲采訪問如何解放女性的時候，他說「把女性從生育中解放出來」。說不准指的就是氪星科技……可以……

　　大家懂我意思吧。

　　28#

　　！！！

　　我靠樓上是戴了什麼顯微鏡看才放了？我都沒注意這句話。

　　29#

　　光顧著舔屏了我的媽。

　　30#

　　+1

　　31#

　　+2

　　32#

　　令人頭禿.JPG

　　超人大大：我那麼認真想做一個超能偶像，結果你們就光看臉了？

　　3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麼一想超人真慘。

　　被臉耽誤的超級英雄。

　　34#

　　這我就要提名我們家隊長了。

　　35#

　　樓上是隊長粉？吃超隊光偉正cp嗎嚶嚶嚶嚶。

　　36#

　　光偉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7#

　　樓上對我們光偉正cp有什麼意見嗎？

　　吃我一記安利啊朋友們！！

　　————————————————

　　史蒂夫站在復仇者大廈樓頂。

　　底下是車水馬龍燈紅酒綠的紐約曼哈頓。

　　他沒穿制服。

　　九月的曼哈頓，到了夜晚有些涼。

　　超級士兵血清讓他的抵抗力上升，但是也更加敏感——四倍聽力作用下，他甚至能夠隱約聽見樓下的喧囂。

　　如果是人間之神，會聽見什麼呢？

　　史蒂夫有時候會忍不住想——超級士兵血清提升了他的身體素質，官方說法是相當於普通人的四倍。

　　當他從冰層裡醒過來的時候，時光已經拋棄了他七十年，他覺得就算自己有四倍的學習力也難以跟上時代的潮流。

　　就像是被時代遺棄的過時之人。

　　那麼人間之神呢？

　　史蒂夫有些想笑——自從他壓力過大，神盾局的心理醫生向他提了新時代的超級英雄，全民偶像，美國隊長之後的美國精神——超人，之後，他就開始無意識地想到超人。

　　如果說自己因為得知了太多的不平事，因為過於優秀的聽力和視力能夠看見太多世間的不公正，那麼擁有超級聽力，且超級聽力能夠覆蓋整個地球的人間之神又能聽到什麼呢？擁有超級視力，能夠無視掉空間和光沿直線傳播的物理定則，如果他想，可以撕扯掉世界的遮/羞/布的超人，又能看到什麼呢？

　　史蒂夫不知道，其實也無法想像。

　　他有時候會覺得孤獨，那是被時代所遺棄的孤獨——就仿佛世界都在前行，如同奔流到海的滾滾江河。

　　可是他偏偏站在原地承受衝擊。

　　那超人呢？

　　神明之心又是否孤獨？

　　他是這世界上唯一的氪星人了。

　　也許和對方比起來，自己的孤獨和惆悵更像是無病呻吟。

　　「我聽見你在叫我。」

　　鮮艷的紅披風在他面前飛揚，如同黑寡婦唇角的鮮紅，也如同斯塔克大廈燈紅酒綠之中美人的裙角。

　　那是最熱烈的顏色。

　　他無意識喊出了「Superman」。

　　於是如同救世主一般，人間之神回應了他的召喚。

　　不，他比上帝更迅速。

　　史蒂夫看著對方的紅靴子落在自己面前，然後慢慢抬起頭，露出笑容。

　　超人也笑了。

　　沒人能抵抗超人的笑容，正如同沒人能抵抗美國隊長的笑容一樣。

　　那一瞬間冰雪消融，堪稱最符合大眾審美的兩個人相視一笑，美好得教人生不出破壞的心思。

　　「也許……我們可以去喝一杯？」史蒂夫發出邀請。

　　「這是來自於美國隊長的邀請嗎？」

　　「也許你能理解為來自朋友的邀請？」

　　38#

　　靠靠靠，這是什麼神仙寫文？！

　　太太是什麼神仙！！

　　39#

　　媽媽耶我想到畫面了！！！

　　據說曼哈頓光污染嚴重到只有站到極高的為止才能看到滿天繁星。

　　那我就當隊長站的位置能夠看到星星了——反正復仇者大廈足夠高。

　　滿天星空之下，超人輕盈落地，說：「我聽見你在叫我。」

　　紅色的披風飛揚……再配上超人的笑容……

　　媽媽呀我死在當場！！！

　　40#

　　！！！

　　ls你！！！

　　41#

　　有大大能畫圖嗎！！！

　　
番外：那些年我們吃過的超人cp（二）

　　42#

　　畫圖是不可能畫圖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畫圖……

　　算了我去畫。

　　嚶嚶嚶嚶好看！！

　　43#

　　ls加油！！

　　這cp我吃了！！！

　　翅膀大大我對不起你，但是……

　　光偉正cp真好吃嚶嚶嚶嚶。

　　44#

　　老子一拳打死一個嚶嚶怪。

　　來個鏈接朋友們！！

　　45#

　　對對對，這是哪位太太寫的嚶嚶嚶。

　　46#

　　來來來看鏈接！！

　　這是大大的個人鏈接傳送門→#海底兩萬裡#

　　【吐槽我一直以為這是個正經的普及海洋知識的大大，我懷疑大大絕對是海洋環保那塊的大佬！但是萬萬沒想到大大寫文也好。】

　　這是本文的鏈接→#過時之人#

　　47#

　　媽耶這個題目就覺得好喪……

　　但是想想兩個孤獨的人互相溫暖，真好。

　　48#

　　等等海底大大也開始吃cp了？我一直以為海底裡大大就是個正經海底科普大佬。

　　說真的我之前一直懷疑海底大大是亞特蘭蒂斯人來著。

　　49#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也不是不可能吧233333

　　只不過沒想到我好好跟著的科普大佬變成了推cp大手。

　　【摔牆.JPG】

　　50#

　　但是海底大大推的cp真是符合海底大大正經人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1#

　　光偉正cp好吃！！！

　　52#

　　你的孤獨我來承擔，你失去的歲月我無法參與，但以後你我可以並肩而行。

　　這是什麼神仙cp嚶嚶嚶嚶。

　　我石錘，無論氪星人能不能男男生子，超級小子都絕對不是光偉正cp的崽。

　　53#

　　超級小子：我看你就是在刁難我Superboy.JPG

　　5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的，養不出來這麼皮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全家桶都到貨了，超級小子你什麼時候來吃鴨。

　　55#

　　ls夾帶私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我就jio得可以。

　　負負得正。

　　56#

　　是聽說過負負得正，沒聽說過正正得負啊

　　5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正正得負扎心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58#

　　攤手.JPG

　　59#

　　但是這神仙cp我吃了！！

　　60#

　　ls的幾個我一直想說……光偉正cp就光偉正cp，不要說什麼神仙cp……

　　我以為我們才叫神仙cp的……

　　傳送門→#蒼穹之下，你我並肩#

　　——————————————————

　　戴安娜是天堂島最英勇的女戰士。

　　她是一位真正的女神。

　　在她眼裡，女性無所不能。

　　所以，戴安娜感到茫然。

　　她一直知道外面的世界和天堂島不一樣，可是沒想到如此不一樣。

　　當她第一次以神的身份降臨世間的時候，沒有人相信她是神，沒有人相信一個女人能夠成為一個真正的，公開的超級英雄。

　　所有人都把她當成了沉迷在神話故事中幻想自己是個公主的小女孩。

　　她憤怒。

　　作為天堂島的對外代理人，她憤怒於人類的無知和歧視，憤怒於女子的不爭，憤怒於世界對她的不信任——她一直是最好的。她的老師將大名鼎鼎的戰爭之神打到抱頭鼠竄。

　　她的老師手托勝利女神為她指明前方。

　　所以為什麼人類不信任她，為什麼人類覺得她不行？

　　她要向人類眼中最偉大的神明發出挑戰——我才是神，而你什麼都不是。

　　人類眼中的人間之神有一雙澄澈的眼睛。

　　那雙眼睛干淨得不像是看遍世人的神，更像是個懵懂無知的幼童。在面對被憤怒洗腦了的女神的時候，他歪歪頭，迷惑不解。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神明。

　　他只覺得，自己是一個能力強大而喜歡將責任扛在肩膀上的普通人而已。

　　所以他對女神的憤怒不解，只是伸出一只手：「你願意和我飛一圈嗎？」

　　女神又懂得什麼麼？

　　不懂。

　　神漫長的生命裡，她還處於青年時期，從未經歷人世滄桑的青年，甚至不知道何謂生老病死，何謂身不由己的青年。

　　她只是被憤怒蒙蔽了雙眼，而對面的男人輕而易舉地看透了她衝動下的懵懂，向她伸出了手。

　　於是女神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太陽的光輝使得他的手無比溫暖。

　　「卡爾·艾爾。」

　　「戴安娜。我喜歡你的名字，配得上你的身份和實力。」

　　這話讓超人笑了出來：「我一直覺得我的名字在人類文化中顯得太過咄咄逼人。」

　　戴安娜不明白。

　　強勢寫在她的血液裡。

　　而超人卻只是笑：「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他張開雙臂，陽光下，鮮艷的披風在身後飛揚，「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去學習。」

　　「神生而知之。」她站在超人的對面，風吹散了她披著的長發。

　　超人沒反駁她，而是落下來，陪著她換掉制服，給她買了一支冰淇淋。

　　很多年之後，神奇女俠把超級小子拎出了漢堡店，伸出一根手指：「一周只有一個垃圾食品日。」

　　超級小子從紙袋裡拿出冰淇淋：「一周只有一次冰淇淋日？」

　　神奇女俠伸手接過冰淇淋，與超級小子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我覺得你應該叫神奇小子。」

　　61#

　　臥槽6666666

　　62#

　　這我除了6666666還能說什麼？

　　63#

　　真神仙cp臥槽。

　　給太太跪下。

　　太太鏈接→#憤怒的小鳥#

　　64#

　　這真是個清純不做作的ID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真的看了好多神奇女俠引導超人的文但是第一次看見超人引導神奇女俠的文章耶……

　　65#

　　其實本來也沒錯？

　　總覺得因為神奇女俠是神所以感覺挺有距離的2333333

　　66#

　　說的是哈哈哈哈哈

　　67#

　　其實也沒錯。

　　相對於神奇女俠而言有些時候確實超人更包容。

　　不過我最喜歡的是最後那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又定好了全家桶和冰淇淋，就差神奇女俠跟超級小子了鴨。

　　68#

　　ls心機。

　　69#

　　但是突然出現的小鳥大大真的大手。

　　列表都是大大，只有我一個渣渣。

　　70#

　　唉，令人心痛。

　　71#

　　是誰在偷窺我的生活。

　　委屈.JPG

　　72#

　　不過我還是jio得，這麼皮的超級小子不像超人和神奇女俠的孩子。

　　73#

　　沒辦法。

　　其實照樓上這麼說我第一反應是我鐵。

　　我鐵是真的皮。

　　作為粉絲我都不好意思誇他。

　　7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聽聞對付鐵人的最好方案是給斯塔克夫人打電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

　　75#

　　這是什麼小可愛人設我哭了！

　　76#

　　其實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吐槽……

　　真的有人寫了超鐵文……

　　還挺香來著……

　　傳送門→#鋼鐵之軀#【別說我還真想吐槽這次的鋼鐵之軀指的是誰……】

　　————————————————

　　「超級小子，彙報你的任務。」海少俠冷著一張臉，衝站在一旁雙手抱臂的超級小子說道。

　　完全沒想到自己會被點名的超級小子愣了一下，直到緊挨著他的閃電小子撞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哦，哦……簡單的蹲點任務而已，對方是光明會的人。」說著超級小子打了個呵欠，「對方是真的能打。」

　　這話聽著叫人生氣。

　　海少俠看了他一眼，滿臉都是「海少俠不贊同的目光」。但是介於超級小子平日裡實在是看多了「美國隊長不贊同的目光」，所以「海少俠不贊同的目光」對他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也許哪天羅賓能完美復制「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還能有點用。

　　好不容易海少俠訓話完畢原地解散，超級小子差點順勢一禿嚕躺到地上。

　　好在羅賓和閃電小子扶住了他，順帶把他抬到床上，打開了修復裝置。

　　「謝了伙計。」超級小子又打了個呵欠，「真可是累得我啊……」

　　「對方誰啊，能讓你累成這樣？」閃電小子十分好奇，「而且好像還受傷了？」

　　「光明會的人，不認識。我本來沒想著能暴露，結果對方還真耳聰目明，我都差點以為對方才是有超能力的那個了。對了，別告訴我……」

　　「別告訴誰？」

　　超級小子房間的通訊裝置突然傳出來一個聲音，嚇得羅賓立刻去查看網絡，結果對面傳過來的畫面讓他手一抖險些把計算機扔到超級小子頭上。

　　幸好沒扔上啊。

　　羅賓和迅速接過電腦的閃電小子交換了一個心有余悸的表情。

　　而屏幕上的那位根本沒看到房間裡還有別人：「我怎麼跟你說的？」他敲敲桌子，恨鐵不成鋼，「我怎麼跟你說的？能不能發揮你作為鋼鐵之子的穩重？打不過不會叫你爸？我跟你說過了，小孩子打架打不過要叫家長過來打，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不是，挺丟人的。而且我也不知道給哪個爸打電話啊。」

　　「你還有理了？」對面的鋼鐵俠氣不打一處來，順手就接通了另一個信號，「看看你兒子這樣子，我是真管不了了。」

　　「托尼？」超人一臉懵，轉頭就看見了委屈巴巴躺在病床上的超級小子，差點笑了出來，「又惹你爸生氣了？怎麼惹你爸生氣了跟我說說，回頭我好確定扣你幾次垃圾食品日。」

　　「你可給我閉嘴吧氪星人。」鋼鐵俠氣鼓鼓地瞪了對方一眼，「扣垃圾食品日折騰的不還是我？你兒子不吃不喝都能活下來，我離開芝士漢堡是活不了的！我的血液裡都是芝士漢堡！！！」

　　「那我就真無能為力了。」超人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兒子，你惹你爸生氣了，還順帶連累我惹得你爸更生氣了，你說應該怎麼解決才好？」

　　超級小子躺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滾吧！我到底是不是親生的？我到底是不是你們找神奇女俠用黃土捏出來的？最多也就是用氪星土捏出來的所以才有氪星人的超能力？我都受傷了你們都不能關心我一下還在我面前秀恩愛秀恩愛秀恩愛！秀屁啦秀！」

　　說著超級小子拿起另一部手機。

　　那一瞬間鋼鐵俠如臨大敵，迅速切斷網路准備黑掉超級小子另一部手機的發射信號。

　　可惜啊，能夠黑掉信號的沒有超級速度，有超級速度的不會黑信號。

　　兩個超級英雄，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的兩個扛把子大哥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超級小子打通電話帶著哭腔一氣呵成，中間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瑪利亞我爸和我爸又欺負我這次罵我笨我都受傷躺在床上了兩個人還嘲笑我不讓我好好吃飯哇哇哇哇瑪利亞你快回來吧再不回來我就死了哇哇哇……」

　　77#

　　不知道為什麼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是什麼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8#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現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繃不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79#

　　媽媽問我為什麼笑這麼凶但是我解釋不出來怎麼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0#

　　媽耶這個大大有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我超級小子真的皮但是大大也不能這麼放飛自我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1#

　　媽耶莫名心疼超級小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大對我兒子怎麼這麼深的惡意鴨。

　　生氣氣.JPG

　　82#

　　噫。

　　沒眼看.JPG

　　ls為什麼要和我搶兒子？！經過我同意了嗎？

　　83#

　　ls和我搶兒子經過我同意了嗎？

　　84#

　　ls和我搶兒子經過我同意了嗎？

　　85#

　　ls和我搶兒子經過我同意了嗎？

　　86#

　　眾所周知，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雖然大大完全放飛自我但是為什麼我突然覺得要是……

　　真的是鋼鐵俠養大的超級小子，他們真的會這麼相處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7#

　　向斯塔克夫人告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8#

　　對對對。

　　向斯塔克夫人告狀整個梗真的是過不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89#

　　斯塔克夫人：冷漠.JPG

　　90#

　　斯塔克夫人式心累.JPG

　　
番外：那些年我們吃過的超人cp（三）

　　91#

　　別說，其實我還挺吃超鐵的。

　　正義聯盟扛把子和復仇者聯盟扛把子早一起了！

　　等等怎麼搞得這麼像聯姻？

　　沉思.JPG

　　9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瞎說什麼大實話。

　　93#

　　聯姻是不可能聯姻的，這輩子都不可能聯姻的。

　　說真的就算是聯姻哪有跟超級英雄聯姻的？肯定是跟超級反派聯姻啊！

　　94#

　　！！！！

　　對不起蝙醜我不吃嚶嚶嚶嚶。

　　小醜那種反派誰愛粉誰粉，反正老子不粉。

　　95#

　　對不起粉不起來。

　　96#

　　對不起。

　　如果他是書中的角色我可能會粉，但是現實中的人我絕對絕對粉不起來。

　　甚至看到他還想衝他打一槍表達自己內心的憤怒。

　　97#

　　ls+1

　　98#

　　臥槽ls和lss也太自戀了。

　　說得仿佛自己就真的能打中小醜一樣。

　　99#

　　……

　　100#

　　……

　　101#

　　無視掉98#那個傻□□。

　　102@

　　+1

　　103#

　　其實如果說聯姻的話，嘿嘿嘿嘿，超萊了解一下？

　　104#

　　ls也是超萊同好？

　　105#

　　這對是真的嚶嚶嚶嚶。

　　106#

　　因為冷，ooc的也少。

　　但是好吃！

　　107#

　　這是什麼鬼c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但是萊總的顏值我是吃的。

　　108#

　　這個看臉的世界沒救了。

　　點煙.JPG

　　109#

　　沒毛病。

　　想想我不吃滿鐵的主要原因就是滿大人那張臉我實在是嚶嚶嚶嚶。

　　11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過分了ls

　　111#

　　安利超萊啊！

　　其實我本來是不吃的，直到看見這個大大的文。

　　媽耶哭死我了。

　　傳送門→#我們終將形同陌路#

　　——————————————————

　　紅靴子落在空無一物的平台上。

　　斯莫威爾的冬日有雪。

　　大都會的冬日也有雪。

　　雪崩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就像是，他們無數次的爭吵。

　　萊克斯·盧瑟站在入口，隔著一層玻璃，看那雙紅靴子在平台上踩出腳印。

　　通過腳印，他會忍不住計算對方的身高體重，即便是沒有一個人比他更清楚。

　　他熟知人間之神，包括他的身高體重，包括他眼睛的顏色——那雙被人評為地球上的三原色無法調和出的藍色，曾經在萊克斯·盧瑟筆下生動得下一秒就能跳躍出來。

　　紅靴子還在靠近。

　　萊克斯·盧瑟流出眼淚。

　　那是因為長久地盯著雪，眼睛生出來的自我保護。

　　紅靴子還在靠近。

　　他看見人間之神的披風在身後柔軟地垂下——平台上沒有風，於是披風也在地上滑出了不規則的痕跡。

　　其實通過披風在雪上的痕跡他能看出來主人的不習慣——對方還沒做好成為人間之神的准備，就像是多年前他還不為世人所知，僅僅是萊克斯·盧瑟藏在斯莫威爾的寶藏一樣。

　　他還沒做好叫世人看見自己寶藏的准備。

　　萊克斯·盧瑟心想——他一向自私，萊克斯·盧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他每一步都跨得很大，大到了叫世人覺得他是個瘋子。

　　他將人間之神藏匿於身邊，將上帝囚禁於牢房。世人指責萊克斯·盧瑟的自私——你不該獨自一人擁有上帝，上帝屬於全人類，全地球，乃至於全宇宙。

　　但是他不在意世人的看法。

　　紅靴子還在靠近。

　　他閉上眼睛緩解眼睛的酸痛，那是人類不得不認輸的本能，就像是大多數人在面對無與倫比的強大時候所生出來的膽怯一樣。

　　只不過一個是生理，一個是心理。

　　那是人類……不，動物的本能。

　　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他們可以克服心理上的本能，也許更有甚者，能夠克服生理上的本能。

　　紅靴子還在靠近。

　　他看不見紅靴子，但是能夠感覺到人間之神一步一步的接近。

　　閉上了眼睛，耳朵變得更加靈敏，他似乎聽見了紅靴子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夾雜著模糊的笑聲。

　　可是那笑聲不屬於成年人——他聽不大真切，只是覺得那聲音像是個少年。

　　他覺得耳熟，但是又實在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這不應該。

　　萊克斯·盧瑟從來不忘記。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之一，他不應該忘記某一個人的聲音。

　　然後他聽見了那個聲音的呼喚：「萊克斯。」

　　滿懷笑意，滿懷信任，帶著少年懵懂的天真。

　　殘忍的天真。

　　他猛然睜開眼睛。

　　紅靴子已經停了下來。

　　聲音的主人，或者說紅靴子的主人，用和當年幾乎沒有相同點的聲線——那聲清脆的呼喚如今變得低啞迷人：「萊克斯。」

　　112#

　　媽耶……

　　113#

　　媽耶……

　　114#

　　媽耶……

　　115#

　　媽耶……對不起詞彙量缺乏只能想起來這個詞了……

　　116#

　　斯莫威爾什麼情況？

　　117#

　　ls一看就不考據——聽說當年萊總二十歲出頭的時候被親爹扔到斯莫威爾去了。

　　118#

　　所以劇情設定是萊總二十歲出頭的時候遇見還是少年的超人。

　　然後……

　　媽耶，比青梅竹馬更好吃的是歡喜冤家，比歡喜冤家更好吃的是相愛相殺。

　　那麼……

　　如果有這麼一對cp，青梅竹馬歡喜冤家又相愛相殺呢？

　　119#

　　！！！愛了愛了！！我靠我差點就信了大大的邪！

　　120#

　　不愧是本職心理醫生的大佬啊……

　　121#

　　不怕大大愛AU，就怕大大愛AU還考據還是專業大佬。

　　122#

　　輸了輸了。

　　123#

　　給跪了我的媽……

　　我一個站超蝙的現在蠢蠢欲動。

　　124#

　　我也……

　　125#

　　陷入沉思.JPG

　　126#

　　#論cp有個牛批哄哄的大大會產生怎樣的後果#

　　127#

　　圈子裡的人都是她拉進來的！！

　　128#

　　不過這個cp是真的邪門兒啊……

　　129#

　　ls那你是沒見過真邪門兒的cp。

　　130#

　　？？？

　　131#

　　？？？

　　132#

　　傳送門→#今天睡到男朋友了嗎？#【我不止一次想吐槽這個太太的ID了】

　　傳送門→#以我之軀，鑄你康健#

　　————————————————

　　「你想去哪兒？」鋼鐵之軀單膝跪在他的眼前。

　　他有一雙極其溫柔的藍眼睛，即便是鋼鐵之軀對上他的眼睛，也會覺得自己即將溺亡。

　　「well。」那雙藍眼睛含著笑意，「實際上，我更想去你心裡。」

　　超人臉色緋紅——多年之後，他依舊無法習慣對方時不時蹦出來的一句情話。天知道這麼多年以來他是怎麼經受這龐大的壓力的。

　　就算是鋼鐵之軀，也不能當他的心都是鋼鐵吧？

　　「查爾斯！」超人總算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把對方的手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進來，查爾斯，你會滿意你看到的的。」

　　曾經，X教授不得不入侵一些人的大腦，與他共享死亡——那後果很嚴重，就算是漢克都無法想像他到底經歷了什麼。所以他要求X教授承諾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和別人共享五感。

　　可是如今，他輕而易舉入侵了鋼鐵之軀不設防的大腦，同他一起飛躍山川，凝視星辰。

　　如果他願意，可以伴隨著超人一步一步走在堅實的土地上，體驗酒精的刺激，甚至可以感受到高速飛行下的空氣壓力。

　　人間之神對他一點都不設防備。

　　可是他知道，那也僅僅是體驗到而已。

　　「今天他又出去飛了嗎？」

　　「飛出了太陽系。」蝙蝠俠的聲音不帶情感。「他的精神狀況……」

　　「我知道，蝙蝠俠，我知道。我只是……」閃電俠嘆了一口氣，「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告訴他真相。」

　　早在很久以前，查爾斯·弗朗西斯·澤維爾，就死於萬磁王之手。

　　與此同時，超人堅稱死去的只是X教授的軀體，他的靈魂活在自己的腦子裡。

　　一開始的時候，蝙蝠俠覺得這個笑話不好笑，甚至要正義聯盟聯手揍超人一頓——不要開這種玩笑！

　　他不願意承認真相。

　　正義聯盟也好，超級英雄也好，乃至整個地球也好，都無法承受一個精神分裂的超人，就算他分裂出來的另一個人格自我認知是X教授也不行。

　　於是直到現在，還只有正義聯盟知道此事。

　　治療艙的超人睜開了眼睛。

　　不太好聞的治療液湧入他的眼睛，對於普通人而言並不好受，對於鋼鐵之軀而言幾乎沒什麼感覺。

　　他切實感受到超人的無所不能。

　　可是，就算是氪星科技都無法修復他殘破不堪的軀體。

　　如今他只是，寄生在超人腦子裡的一個影子。

　　133#

　　？？？

　　134#

　　？？！！！

　　135#

　　！！！

　　136#

　　我他媽？！

　　137#

　　靠！

　　138#

　　這我他媽……

　　139#

　　可以不愛，不要傷害好嗎！！！

　　140#

　　太太你，好好寫……EC不好嗎？

　　141#

　　太太你……為什麼……

　　142#

　　汪地一聲就哭了.JPG

　　143#

　　不是，你們不覺得，其實仔細想……好像……還有點甜？

　　144#

　　ls是魔鬼嗎？

　　145#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146#

　　令人害怕。

　　147#

　　我以為太太只會開車來著……

　　太太是和男朋友分手就突然開虐了嗎……

　　148#

　　？？！！

　　149#

　　有可能……

　　150#

　　總而言之，這個cp，我不敢吃嚶嚶嚶嚶。


羅莎琳德（四）

　　欸，等等？

　　托尼點點屏幕，讓賈維斯入侵了餐廳的監控系統，找到康納的影像，點開，放大。

　　「我記得……他好像……他女朋友不是韋恩家的那個小姑娘麼？我自認為是個好爸爸，不管兒子談戀愛的破事兒，但是腳踏兩條船不行。」

　　賈維斯：「……如果您還記得康納少爺還不到三歲？」

　　托尼：「……」

　　賈維斯：「截獲的少年正義聯盟監控是否要觀看？」

　　托尼一揮手：「放放放。」

　　賈維斯：「……」

　　剛剛是誰說不關注兒子談戀愛那點破事兒的？

　　當然了，其實復仇者對托尼監控少年正義聯盟已經心照不宣，甚至連正義聯盟都默認了——無關其他，實在是因為與其讓他天天黑系統，不如讓他直接看監控。

　　更何況正義聯盟也不會讓少年正義聯盟做太超過的任務。

　　托尼在四倍速下看兒子拿網球懟夜翼的屁股，差點想要把錄像發給蝙蝠俠。

　　然後緩了緩，還是把監控錄像發給了另一個人——超人並沒有念動力，他也查看過康納的DNA，所以念動力……還是個隱患。

　　「等等，他生羅賓的氣了？」

　　托尼看著康納滿臉的冷漠，速度調得太快連帶著聲音都失真了。

　　但是康納的那句「我很忙」他聽得一清二楚。

　　康納掌握念動力沒花兩個小時，他自己在少年正義聯盟的時候就應該有估算，但是卻偏要用訓練念動力為借口搪塞，結果回家就跟女同學一起出去吃飯了。

　　這種行為要是成年人……別說還真挺渣的。

　　要是布魯斯知道不定得氣成河豚。

　　賈維斯：「沒有。」

　　托尼不相信，自己查了康納這幾天的通話系統和賈維斯保留的通話錄音，最後自己笑了出來：「別告訴少年正義聯盟，我看那三只蝙蝠什麼時候能反應過來。」

　　其實答案很簡單。

　　托尼心想——他兒子脾氣好，大概是因為他超人的DNA作祟。但是同樣的，他體內的另一半DNA也在拼了命的做對抗。

　　康納脾氣好沒錯，也分得清輕重緩急，但是他總是能夠關注到別人關注不到的地方，比如超人的氪石，比如……羅賓踩碎的耳機。

　　他超級聽力還沒能控制好，一直和羅賓連線，壓力本來就很大。但是羅賓因為一個女孩子的幾句話就踩碎了耳機，表示自己不需要康納的幫助。

　　OK，沒問題。

　　但是沒過多久又給康納打了電話。

　　康納去是去了，但是那會兒應該就已經憋著氣了。

　　只是他足夠冷靜，所以沒表現出來。

　　現在就看那三只蝙蝠能不能反應過來了——超人可以對蝙蝠俠無條件信任，可以無視掉對方的各種擠兌，包容對方的脾氣。

　　但是這並不代表康納就得用同樣的態度對傑西卡。

　　未免太累了一些。

　　那是他兒子，他當然不願意自己兒子在與朋友的關系中各種退讓。

　　well，他實在是很想看到……

　　人類至上：我正在監測念動力。

　　托尼·斯塔克：能不能換你本人的名字？

　　人類至上：不能。

　　托尼·斯塔克：……行吧。念動力我也會監測，確定到底是精神能力還是單純的氪星變異。

　　人類至上：OK。我已經聯系了孤獨城堡的AI，對方正在對康納的DNA進行分析。

　　托尼·斯塔克：呵，炫耀。不過說真的，我覺得康納似乎真的喜歡上韋恩家那小姑娘了，我是真不覺得那小姑娘適合他。

　　人類至上：你不要自己花花公子就把康納也帶入你行嗎？好歹人家也有超人的一半DNA。無非是接觸到了自己平時沒接觸到的人，所以產生了好奇心而已。你看看他現在對那個羅莎琳德·布萊克不也是這樣嗎？等到他失去了好奇心，就會明白哪些人更適合他。

　　托尼·斯塔克：為什麼聽你這話總覺得像是上個世紀那些貴族老爺對所謂的下等人說的話。你別忘了我可是新興資產階級。

　　人類至上：那新興資產階級請你告訴我，現在我兒子年紀有多大？

　　托尼·斯塔克：行吧，到時候看誰先著急。

　　不過對方說得也有道理，以康納的年紀正處於對外界事物所感興趣，特別是對自己沒有接觸過的東西而感到好奇的階段。

　　所以等他發現了自己跟韋恩家那小姑娘的差別就行了。

　　而還跟羅莎琳德一起吃飯的康納不知道自己的兩個爹已經討論了這麼復雜的問題——他也覺得自己挺憋屈的——只是很單純的跟小姑娘一起出來吃了個飯，然後轉頭就遇上了，來找他看他情況的迪克。

　　康納：……

　　當時迪克的表情就不太好：「是誰跟我說挺忙的來著？」

　　康納頓了一下，心說我也沒想到你這個點兒來紐約。

　　但是他還是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跟同學有約而已。」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的年紀差，羅莎琳德差點兒覺得自己是那個傳說中的小三兒。

　　這段對話怎麼聽都怎麼詭異。

　　於是她剛想告訴康納自己准備離開，結果康納就抓住了她的胳膊說道：「我們還有別的事兒，所以你要是不忙的話，我們可以一起。你要是忙的話現在走也行。」

　　迪克：……

　　不是，這熊孩子吃槍藥了？

　　迪克一時間脾氣也上來了：「我當然也很忙，我還忙著跟我妹妹訓練。你跟小姑娘一起吃飯就跟小姑娘去吃飯，關我什麼事兒？」

　　不是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別扭呢？羅莎琳德還是想強調一句自己絕不是小三。

　　等到迪克走了之後，羅莎琳德才問康納：「什麼情況？你知道剛剛那種對話如果不是考慮到你跟他的年紀差，我會覺得你們兩個是一對情侶。」

　　康納：「……沒事兒，一點兒小破事而已。」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說？」

　　她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感覺像是個大姐姐。

　　康納頓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語言，把基礎信息隱藏過去之後，才跟羅莎琳德講了個大概。

　　雖然羅莎琳德覺得康納隱瞞了一部分信息，但是他透露出來的這部分信息已經足夠自己知道個大概了。

　　當時羅莎琳德就笑了出來：「所以說你是覺得那小姑娘莫名其妙的不跟你玩兒了，還是因為另一個小姑娘說了她幾句就不跟你玩了，你覺得生氣對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吧。」

　　「說真的，看到你不覺得你這麼想略微有些小家子氣嗎？你如果覺得不開心，完全可以跟那個小姑娘說出來，讓那個小姑娘來決定她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而不是自己在這裡生悶氣，然後到頭來引的兩個人都別扭。如果到時候她覺得自己還是沒錯，你不值得她一個解釋的話，或者說沒有給出你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你完全可以跟她絕交。但是如果對方給你一個解釋了，那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接受。」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就是心情不好。」康納托著下巴，點了點面前的冰淇淋。

　　他怎麼會不知道傑西卡的意思呢？

　　她想要追逐迪克成為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但是……

　　他不想成為被犧牲的那個。

　　羅莎琳德了然——其實成年人覺得可以說開，但是放到了康納這個年紀的小朋友身上，就覺得是很大的問題。

　　而且，以康納的年紀確實不應該因為他的智商就對他的情商要求太高。

　　君不見FB的那個CEO，智商那麼高，情商算個卵。

　　於是她體貼地轉移了話題，對康納說：「最近有一個科技比賽，機械設計類的。你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參加？當然了，其實真相是……大佬求你帶著我飛吧。」

　　這句話明顯的滿足了康納的虛榮心，於是他小手一揮表示沒問題：「看我帶著你裝逼帶著你飛呀。」

　　得知了康納已經選定了羅莎琳德作為自己隊友的彼得明顯有些失望，但是好在格溫答應了跟他一起搭檔，所以他就興致勃勃的抱著自己的東西去找女神了，至於康納……那是誰？不知道，不認識，沒聽說過。

　　康納：冷漠.JPG

　　但是和羅莎琳德一起組隊的話，其實好處還是挺多的——一開始知道康納跟一個女同學組隊參加機械設計比賽的時候，托尼已經給他准備了一個小工作間。

　　倒不是說他介意康納跑到自己的工作室和自己一起做，但是畢竟自己的工作間裡面有太多的東西了。

　　但是跟著康納進了一次那個小工作間之後，羅莎琳德就堅決不再去了——她表示感覺自己像是在偷摸抱著大佬的大腿，還要大佬出錢帶著飛的二愣子。

　　所以她建議康納跟自己去自己家。自己也有一個小工作間，沒有復仇者大廈那麼豪華，但是也足夠他們兩個玩兒了。

　　康納倒是覺得沒什麼，但是羅莎琳德既然這麼說了，他也就同意了。

　　羅莎琳德家裡算不上多有錢，住的是那種小房子。到了之後，羅莎琳德跟自己的姑姑打了聲招呼，就帶著康納去了自己的房間。

　　但是還沒過幾分鐘就被叫出去了，康納有點奇怪，調節了一下耳機的攻略，聽到了外面的對話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羅莎琳德的姑姑居然會擔心羅莎琳德單獨跟一個名義上還不滿十歲的小孩子一起相處。

　　他實在有些搞不懂這些家長到底在想什麼。


羅莎琳德（五）

　　和羅莎琳德一起合作的話，其實對康納而言，反倒是令人奇怪的一種體驗——比如說他其實之前跟小組合作的時候，一直將自己保持在一個中等的水平。

　　但是莫名的，他有時候會在羅莎琳德面前表現出自己作為超級小子的一面。而羅莎琳德分明也是習以為常的模樣，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說真的，如果不是他為了安全期間背著羅莎琳德查了一下對方的身份，他都懷疑羅莎琳德是不是變種人了。

　　「如果說起變種人的話，羅莎，你對變種人怎麼看？」

　　「人類啊，還能怎麼看？」羅莎琳德覺得對方的問話有點奇怪，「變種人不是人類嗎？難不成他們是什麼外星種族？我能怎麼看？不過是一群比普通人多出了一點超能力的人而已。」

　　康納：？？？？

　　不是小姐姐，你這樣的態度讓我覺得我問這個問題好傻呀。

　　看康納愣在當場，羅莎琳德反倒是笑了出來：「我聽說復仇者跟x戰警是有合作的，怎麼說難不成你還覺得變種人是那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奇怪家伙了嗎？」

　　「倒不是這麼想，只不過是我沒想到你會對變種人是這樣的看法。」

　　「大概是因為我個人的性格原因吧。」羅莎琳德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嘆了一口氣，「與我而言，其實人和人的相處也好，什麼也好，最主要的保證點是道德和法律。排除了這兩點之後，其實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了。如果每個人都能遵守法律的話，無論是人類也好，變種人也好，本來就沒有什麼區別。」

　　「你這樣的態度讓我想起來一個人，不過你應該不認識……那就算了。」康納笑嘻嘻地蹭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知道嗎？但是這樣的想法就甩了多少人一大節。」

　　是嗎？

　　如果真的甩人一大截的話，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不喜歡自己呢？康納·斯塔克其實只是個意外而已。羅莎琳德知道康納·斯塔克其實也是個怪胎，就像是一直以來自己是個怪胎一樣。只不過康納·斯塔克是個斯塔克，所以他可以與別人不同。

　　但是自己不能。

　　與眾不同的人總是要遭受一些與眾不同的待遇的。

　　「你和上次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這個問題讓康納頓住了，他嘆了口氣：「其實還是那樣唄，我倒是想跟她明說，但是他最近已經不接我電話了。」

　　「怎麼？難不成那個小姑娘也生氣了嗎？」羅莎琳德笑了出來，示意他接著說下去。

　　在康納說的時候，羅莎琳德的動作也沒停，他手上飛快地擰著面前的螺母，順手拿了小型的焊槍，將螺母焊到了底座上。

　　飛濺出來的焊渣濺到了康納的衣服上，但是康納沒留神，羅莎琳德也沒留神。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生氣了吧，最近我忙著……一點任務，所以也沒空去找她。」

　　羅莎琳德點點頭——托尼·斯塔克是復仇者，所以就算外界媒體沒有對復仇者的行動進行報道，想必也是因為秘密任務，所以她就沒追問下去。只是說道：「那你是怎麼想的，決定真的跟對方說清楚還是對方不理自己就不理了，這段友誼到此結束了呢？」

　　「我也說不好，總而言之走一步看一步唄，我也不是一定要和她解釋。現在想想其實可能只是我自己想多了，對方沒有別的什麼意思，但是我還是覺得對方把耳機直接踩掉了，挺讓我頭疼的。」

　　字面意義上的頭疼。

　　沒有人能夠知道他當時那一瞬間耳朵有多疼。

　　其實是他自己想多了，本來就應該在傑西卡摘掉耳機的時候就把自己的耳機摘掉，可是他沒有。直到傑西卡將腳踩在耳機上的時候，自己能夠聽見那只耳機碎裂的聲音，那聲音非常的大，讓他感覺到仿佛自己整個腦子都隨著耳機的毀壞聲而震動。

　　超級聽力就是有這點不好。

　　他得到的信息越多，付出來的代價就越大。

　　他不想再說下去，於是伸手拿過了羅莎琳德剛剛焊到一起的螺母跟底座，溫度還很高，他也沒覺得燙手，就直接把螺釘擰進去。

　　羅莎琳德把「注意，小心燙」這話咽了下去。

　　他和羅莎琳德的關系越來越好，知道的事情也就越來越多。

　　有些時候他會跟羅莎琳德講，等到你申請完大學之後就可以不用在意自己的家庭了，去外地也好或者說去大學也好，那個時候你勤工儉學供養自己的生活，一點關系都沒有。

　　當時羅莎琳德正抱著自己的一個表弟。

　　那個小孩子有著柔軟的金色頭發和藍色的眼睛長得很可愛，但是他卻會把羅莎琳德放在桌子上的作業撕掉，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摔了，甚至無師自通學會了用橡皮擦掉羅莎琳德做的筆記。

　　是個小惡魔。

　　可是羅莎琳德寄住在自己的姑姑家裡，她什麼都不能說。

　　「是嗎？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羅莎琳德笑得很溫和。

　　但是康納莫名覺得對方並不會這麼做。

　　這麼多年以來羅莎琳德已經習慣了凡事退一步退一步，直到別人把自己逼到退無可退，然後出手反抗。

　　可是別人已經習慣了壓迫她，所以她一旦還手的話，對方就會覺得這個人脾氣真怪有什麼毛病，是她對不起別人。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到底做了什麼。

　　「這麼對比起來其實我還是挺希望你有點脾氣的。」托尼曾經這麼對康納說過。

　　當時聽到托尼說這話的史蒂夫有些意外，但是當他了解了羅莎琳德的背景之後，嘆息著拍了拍康納的肩膀：「雖然這話不像是美國隊長說出來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跟羅莎琳德一樣。如果你能夠有機會改變對方，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可是有些事並不是你想改變就能改變的，就像是有些人並不是你想留下就能留下的，有些關系你想留也留不住。

　　經過了漫長的訓練，康納終於控制住了自己的超級聽力。

　　也恰好等不了幾天，就是機械設計的比賽了。不得不說，當他聽不見外面繁雜聲音的時候，還是松了一口氣的：「我本來還想著機械設計比賽的時候，自己也戴著耳機，沒想到正好趕在之前控制聽力了。」

　　一聽這話托尼就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孩子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居然個子長得這麼快。「這說明你還是用心了。你要是不用心的話，說不准這會兒還控制不住……等等，說真的，我真不知道你這孩子像誰哈。你說念動力按理說是最難學的東西，但是你不到兩個小時就學會了，結果超級聽力這玩意不應該是自己的本能嗎？結果你花了這麼久都沒學會……總覺得你有點蠢啊。」

　　「我不蠢。」

　　「很蠢。控制五感專注於一件事普通人就能做到，這就是本能。」

　　「那我想讓你托起復仇者大廈呢，你能托起來嗎？」

　　「小孩子不要考驗人類極限。」

　　「哇你看不起變種人！回頭我就告訴我另一個爸去。」

　　托尼差點沒反應過來——你告訴你另一個爸頂個屁用，對方根本看不起變種人。

　　結果緩了一下他才想起來康納現在覺得自己是超人和查爾斯的孩子。

　　別說現在想起來他還是想笑，真的。

　　這到底是什麼腦洞才能想起來這個？你可別是哈爾·喬丹的繼承人吧。

　　托尼·斯塔克是什麼人？他想嘲笑你絕對不會憋著。於是康納不明就裡一臉懵逼地看著托尼哈哈大笑，邊笑邊錘桌那種。

　　康納：冷漠.JPG

　　那天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進門就看見斯塔克父子互相殘殺。

　　——娜塔莎。

　　其實娜塔莎已經習慣斯塔克父子互相殘殺了，於是她眼睜睜地看著兩個人裝模作樣打在一起，先嘆了一口氣，然後從沙發上拿起抱枕，一人懟了一下。接著坐在沙發上翹起一條腿：「說吧，今天又因為什麼？」

　　不管你是什麼爺們兒，不管你在復仇者裡面是什麼地位，但是當你到了黑寡婦面前，照樣得老老實實的認慫。

　　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不管多爺們兒在她面前都是個小公舉。

　　這種情況就像是所有的正義聯盟成員在神奇女俠面前都是個小朋友一樣。

　　然而這麼長時間，康納已經學會了怎麼樣才能占得先機，只見他立刻彈起來，雙手指著托尼一臉委屈：「托尼先罵我蠢的。」

　　娜塔莎：……可真是成熟。

　　托尼十分僵硬地笑了笑，娜塔莎也沒理他，而是站到康納面前。

　　現在康納的個子已經到了她的胸口。

　　他立馬往後退了一步，訕訕地擺了擺手說：」這就不用了吧，挺尷尬的，我已經這麼大年紀了是吧？」

　　然而依舊被逮到了，被娜塔莎強硬地摁在了自己的胸口。

　　康納內心都是崩潰的——我真的不是純種的氪星人，我真的需要呼吸嚶嚶嚶嚶！

　　托尼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說真的，他都擔心康納有一天會憋死在娜塔莎的胸口。

　　但是作為父親，他還是試圖拯救一下兒子：「娜塔莎，注意影響，康納已經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娜塔莎松開手，揉了揉康納憋得通紅的臉，一臉曖/昧：「怎麼？韋恩家那小姑娘？」

　　康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我喜歡瑪利亞那種溫柔的女孩子。」

　　托尼：……

　　不是，喜歡溫柔的女孩子沒問題，你是怎麼覺得瑪利亞溫柔的？


羅莎琳德（六）

　　康納約了羅莎琳德對設計出來的動力裝置做最後的調試——他們這次要努力拿到第一，而拿到第一的獎金五五分成的話，羅莎琳德就能夠搬出她姑姑家。

　　假如……她能夠堅持不把錢給她姑姑的話。

　　其實康納也不太明白羅莎琳德的想法，他有時候會覺得羅莎琳德是不是被虐待得時間太長以至於自己都失去了自主想法，難以去向自己的家長提出反抗。

　　就像格溫之前提到過羅莎琳德突然住院的事——格溫雖然只是無意中提了一句。羅莎琳德的身體一向挺好的，突然住院還不許別人探視，怎麼看怎麼不對。

　　雖然羅莎琳達回到學校的時候說自己並無大礙，但是康納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想拉著她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

　　羅莎琳達拒絕了。

　　並且因為耽誤他們做實驗的時間而向康納道歉——其實康納本人也不是多在意。不過是一個挺小的科技比賽而已，更何況他的本意是為了讓自己專心於超級聽力，得不得獎反倒不重要了。

　　但是羅莎琳德急需要這筆獎金，所以康納這幾天也分外上心。

　　羅莎琳德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而康納的最後一節課是文學課。

　　人總是有這樣的衝動——當你控制不住本能的時候會很煩躁地想要控制住它，但是一旦控制住了之後，反倒會開始測試自己的極限。

　　「別太依賴你的超級聽力，一旦開始依賴，你會忽略身邊細微的事物。」

　　這是克拉克給他的忠告。

　　他當時並不覺得，只是認為超人在故作深沉。

　　他的超級聽力覆蓋範圍遠遠比不上超人，但是他聽見了遠在斯莫威爾的肯特夫婦的聲音——按理說他應該認不出來這兩個聲音的，實在是因為克拉克的聲音太具有辨識度了。

　　「你帶康納回來了嗎？」這應該是肯特夫人的聲音。

　　「沒……我肯定會帶他回來的，媽你別著急。」這是克拉克的聲音。

　　「我聽說他被托尼·斯塔克收養了？托尼·斯塔克又不是壞人，怎麼會不讓他見一見自己的祖父母？你跟我說實話，克拉克，是不是你不敢提？」

　　歐呦，知子莫若母啊……

　　康納用書遮住自己的臉，笑了出來——不愧是瑪莎來著，這麼犀利簡直跟瑪利亞一樣。

　　「不是，媽，你相信我，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現在能夠想像超人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這樣吧，我去紐約，去紐約見他。托尼·斯塔克還沒有對外公布過他的照片，不知道和你長得像不像。」

　　「媽？不是，你別……這樣，我先跟斯塔克先生商量一下成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覺得現在能夠體會到迪克想拍蝙蝠俠出醜照片的心情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納把注意力收回，閉上眼睛收集信息——托尼說得沒錯，即便是控制住超級聽力，在他轉換注意力的時候依舊會有繁雜的聲音。但是這就跟調頻一樣，必須找到合適的頻道。

　　然後他聽見了康納——金色頭發那個——和迪克的對話。

　　「迪克，你把他當成超人了。」金發康納是這麼說的，「他不是超人，他是康納·斯塔克。而且就算算到底，他也只有一半DNA來自於超人。相同的人在不同的教育環境下還會變成不一樣的人呢，更何況他本身也不能算是超人的\'克/隆\'。」

　　「你什麼意思？」

　　「他會生氣，迪克。但是你意識不到。我以為早在他不願意對超人使用氪石的時候你就應該意識到了。」金發康納嘆了口氣，「你需要問清楚，他和羅賓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羅賓是個女孩子。」

　　「可是康納不足三歲——你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女孩子不是她無禮的理由。」

　　康納把自己的注意力收回來——他不想再接著聽下去了。

　　然後他聽見了復仇者大廈的聲音。

　　「哇這個比賽真不是你贊助的嗎托尼？」這是克林頓的聲音，「一個普通的中學生科技比賽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獎金？」

　　「不是。」這是托尼的聲音，非常冷漠，「他另一個直系血親贊助的。」

　　康納：？？？

　　等等，沒聽說教授贊助了這個項目啊……

　　他迅速打開電腦，黑進了主辦方的系統，看見了贊助方……

　　別說，還真有澤維爾這個名字……

　　但是……

　　夭壽啦，大都會的禿子賊心不死又來我學校挖人才啦！！！

　　康納在心裡笑了出來——他總覺得萊克斯·盧瑟對中學的關注度太高了一些，但是他又實在想不出來對方關注這些中學的目的。

　　雖然托尼說這是因為對方總得給自己的公司挖幾個技術員。

　　算了，他一個光偉正的超級英雄寶寶，是難以理解反派的想法的。

　　康納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課堂上，卻注意到了離下課只剩下十分鐘——他還是在尋找信息的過程中花費了太長時間。

　　不過只剩下十分鐘的話，他就能先確認一下羅莎琳德的位置。

　　康納集中注意力：

　　體育館，沒有；操場，沒有……

　　emmmmm。

　　他擴大了搜索的範圍，然後聽見了羅莎琳德的聲音：「我/操/你/媽。」

　　康納：……

　　他還是個寶寶不應該聽髒話……算了他哥譚都去過了聽兩句髒話怎麼了？

　　然後是悶棍打在身上的聲音。

　　康納猛地站了起來。

　　悶棍打在身上的聲音越來越密。

　　康納眯了眯眼睛，扯了彼得一把：「我們去趟衛生間。」

　　老師沒敢攔他。

　　就連彼得都沒敢問什麼情況，只是僵硬地跟著康納往外走。

　　在後排的格溫也猛地站了起來，面對全班的注視訕訕地加了一句：「我去趟衛生間。」

　　悶棍打在身上的聲音還在繼續。

　　康納的腳步越來越快，彼得只能跑步趕上，而跟在他們後面的格溫也跑了起來。

　　悶棍打在身上的聲音變緩。

　　康納聽見嘈雜的腳步聲。

　　「賈維斯，黑入監控系統。」

　　「是。」

　　他一腳踹開女洗手間的門，力道之大讓整個門都直接飛了出去。

　　彼得咽了口口水，不敢說話。

　　女洗手間的地面上有血。

　　康納踹開了其中一扇門——彼得不知道他是怎麼確定的，但是羅莎琳德就在馬桶上坐著，衣服被撕爛了，胸口被人用刀刻著一個B開頭的單詞，下/身被塞得鼓鼓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彼得不敢細看，下意識就想打911，格溫在後面驚呼——聲音被她自己捂住了，像是一只被瞬間割喉，連聲音都被斬斷的鴨子。

　　康納回頭：「我已經讓賈維斯黑入了監控，你們兩個打電話給911，我送她先去醫院。」

　　「你要……」彼得的聲音先消失了，像是被人塞住了喉嚨——康納脫掉了自己的風衣——以他的年紀，這個身高已經不算矮了。今天他穿的加長《黑客帝國》款風衣更是把他裹得嚴嚴實實。

　　正好能夠遮住羅莎琳德。

　　他裡面穿著的是超級小子的緊身制服。

　　格溫迅速把自己的薄荷綠風衣脫下來，搶在康納之前給羅莎琳德穿上，然後把康納的風衣裹在羅莎琳德的下半身，用腰帶系好：「麻煩你了。」

　　康納點點頭，抱起羅莎琳德消失了。

　　瑪利亞趕到醫院的時候，康納坐在急診室外面——他已經買了一件新衣服，偽裝之後又是康納·斯塔克——看見瑪利亞到來，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擠出來一個笑容。

　　但是失敗了。

　　「賈維斯告訴我之後我就過來了。」瑪利亞拍了拍康納的肩膀，「現在跟我回家，托尼已經叫人把目擊者送過來了。康納，超級小子和康納·斯塔克，不能被人聯系在一起。」

　　「我知道。」康納點點頭，「我只想等她醒過來。」

　　「康納。」瑪利亞知道他有多倔強，「托尼讓我過來，我以為你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我知道。」

　　「有些事，超級小子已經出現，康納·斯塔克就不應該再出現。」

　　「我知道。」

　　「她一醒過來賈維斯就會通知我們，到時候你再過來。康納，你必須知道，你已經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了。」

　　「沒有。超人說的沒錯 一旦超級聽力覺醒，會發現遠處的問題但是卻會注意不到身邊的流逝。」康納咬了咬下唇，看向瑪利亞，「我一直以為他是錯的。」

　　「我告訴過你，超級英雄不能拯救所有人。」

　　「可是……」

　　「可是我也知道，有些事沒有親身經歷過是不會懂的。所以……管他呢，今天你是陪著我來做身體檢查的。」

　　鬼知道斯塔克夫人身體檢查為什麼會去醫院而不是在復仇者大廈或是神盾局。

　　是復仇者大廈設備不夠優秀嗎？還是神盾局又被反派攻占了？

　　監聽兩個人對話的娜塔莎翻了個白眼。

　　她就知道不該指望斯塔克夫人——指望斯塔克夫人還不如指望蝙蝠俠。養出來托尼·斯塔克這麼皮的人……

　　算了算了。

　　娜塔莎勾起笑容——至少又一次證明了他們幾個人沒把康納教歪。至於超人說他媽媽想來看看康納……自然有托尼會處理。

　　被送到醫院的彼得和格溫幾乎對臉懵逼，明明在路上已經說了，康納的身份不能和超級小子聯系起來，所以他已經提前回復仇者大廈了。

　　那現在坐在急診室外面的是誰？

　　「等等，那個不會是他媽媽吧？」格溫撞了撞彼得的腰——他們兩個已經忐忑一路了——為什麼康納·斯塔克會是超級小子，你們有考慮過超人的感受嗎？

　　好在斯塔克先生的腦殘粉堅持相信自己的偶像：「那是鋼鐵俠，又不是萊克斯·盧瑟，不可能偷超人的兒子的！」

　　#萊克斯：……#

　　#托尼：還真是我偷的。#

　　可見這就是超級英雄和反派給人的第一印像了不同了。

　　「彼得。」康納注意到兩個人的到來，打了聲招呼，「瑪利亞……emmmm，斯塔克夫人，你知道的。」

　　不是兄弟，你說斯塔克夫人我還是不能確定她到底是誰好麼。

　　萬一是和超人離婚之後帶著你嫁給斯塔克先生呢？

　　也不是沒有可能吧……

　　「彼得，格溫。」康納並不能知曉彼得的糾結，而是向瑪利亞介紹了這兩個人，「對了，他是托尼的超級粉絲，超級超級的那種。」

　　「我沒想到他在未成年裡還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我一直以為你們這個年紀更喜歡超人呢。」

　　彼得：警惕.JPG

　　這是個送命題。

　　「不不不，怎麼會呢？我當然更喜歡斯塔克先生。我最喜歡斯塔克先生了！」

　　瑪利亞點點頭——雖然兒子很受小孩子歡迎她是高興，但是現在羅莎琳德……也實在令人高興不起來。

　　她並不覺得康納以超級小子的身份送羅莎琳德來醫院做得錯，但是……一旦如此，康納·斯塔克就不能出現。賈維斯固然已經入侵攝像頭，但是這並不能作為證據。

　　至少現在還不能。

　　以非法手段獲得的證據……法庭難以采證。


羅莎琳德（七）

　　其實從一開始瑪利亞知道康納與超級小子的身份將羅莎琳德·布萊克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就知道康納做錯了。

　　最好的方法是他當時立刻高呼超人的名字，讓超人送羅莎琳德去醫院，而自己留下來以康納·斯塔克的身份作證。

　　但是康納又沒做錯，因為那是他的第一反應——他的本能是要去救人，而之後的事全然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波茲小姐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把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合上。

　　「很麻煩嗎？」托尼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助理。

　　「斯塔克夫人說的沒錯，最好的方法是讓超人把布萊克小姐送到醫院，而康納以他康納·斯塔克的身份作證。」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托尼揮了揮手，指間的鉛筆隨著他的動作，在波茲小姐面前晃了一下，「我沒覺得我兒子做錯了。」

　　「誰都沒覺得康納做錯了，但是……算了，你看看監控裡的這幾個人的資料吧。」

　　波茲小姐轉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將屏幕送到托尼面前，打開。

　　托尼瞅了一眼，實在不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要是放在瑪利亞身上，他還能再仔細看一看，但是對面的畢竟不是瑪利亞，所以他也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有什麼問題嗎？」

　　這話讓波茲小姐嘆了口氣——她就不該指望一個連自己社保賬號都記不住的人：「羅莎琳德·布萊克是個普通人，我說的普通人的意思是，最普通的那種。她沒有任何的資產背景，甚至於，現在還找不到她的親生父母，住在自己的姑姑家裡面。她姑姑現在沒有工作，全靠她姑父的一份文職工作養活這幾個人，所以你懂我意思吧？」

　　托尼從自己的金牌助理口中提煉出來重點，那不就一個字——「窮」嗎？

　　於是他點頭，示意波茲小姐繼續說下去。

　　「女衛生間裡面沒有監控錄像，通過最近的監控錄像可以看出來，對她進行校園暴力的應該是校長的女兒瓊·湯普森，還有個參議員的女兒卡萊爾·戴維斯。哦，對了，最後這個是加裡布埃爾·奧斯本，諾曼·奧斯本的侄女兒。」

　　「所以說有權有勢，還有錢。」托尼伸手在自己面前劃了一下，像是面前有一個巨大的屏幕一樣。

　　他現在也反應過來波茲小姐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也就是說這三個人的家長很有可能能夠干預司法體系，更何況我們也沒有目擊證人。」

　　「沒錯。要是康納以斯塔克的身份去作證的話還行。但是他已經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出現了，就不能以斯塔克的身份出現。」

　　這點托尼比波斯小姐更清楚。

　　當年弗瑞讓他們撫養康納的前提條件之一就是——如果想要保護康納不觸動政府脆弱的神經的話，就必須讓康納·斯塔克和超人之子兩個人隔離開來。

　　所以說現在康納超級小子的身份還是個秘密，而且是一個絕對要封死了的秘密。

　　「那兩個小朋友怎麼說？」

　　波茲小姐知道自己的老板指的是那兩個知道了康納是超級小子的中學生。

　　「問題不大，兩個人都是你的超級粉絲。」

　　要是換到平時托尼還會為這個消息高興，但是現在他也就是扯了扯嘴角，實在是高興不起來：「醫院那裡怎麼說？」

　　賈維斯調出醫院的信息，接入醫院的監控錄像的時候托尼才發現，瑪利亞和康納還在急診室外面等著，那兩個小朋友也在急診室外面。

　　托尼愣了一下，先是沒反應過來為什麼康納現在還在醫院。

　　然後又笑出了聲——行吧，他就知道他母親絕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把康納給勸回來，說不准還是被康納給勸服了。

　　畢竟他母親從來不是什麼心狠的人。

　　波茲小姐不明白托尼為什麼還能笑出來，她剛想說話托尼就揮了揮手，說：「先等警察查找真相吧，看司法體系那邊怎麼說。咱們這邊就先保留證據。」

　　「需要我提醒你一句嗎？從司法體系之外拿到的錄像不能作為證據的。」

　　「我們總得對司法體系先有點信心才行。」

　　而另一邊待在醫院的康納站了起來——他看到了羅莎琳德的姑姑。

　　而瑪利亞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拉上了康納衣服上的兜帽，遮住了他的臉。

　　康納不太明白什麼意思，但是他還是順從的拉低了帽子的前沿遮住了眼睛。

　　反正對他而言，醫院裡面的聲音盡收耳底。

　　看起來應該是警察通知羅莎琳德的姑姑過來的。

　　陪著他過來的警察衝格溫答了聲招呼，倒是並不意外為什麼格溫會在這裡。

　　格溫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我爸爸，喬治·史黛西，我通知他過來的。」

　　「格雷迪夫人。」大概考慮到這是在醫院，所以喬治壓低了聲音，「經過確認，確實應該是羅莎琳德·布萊克小姐。目前她還沒有脫離危險，正在搶救。」

　　「我一早就告訴過她。」格雷迪夫人揚起下巴，「她那種脾氣遲早會給自己惹出禍來。但是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喬治皺了皺眉頭，並沒有接格雷迪夫人的話茬，而是說：「警員已經取證了，你需要跟我去警局做一趟筆錄。當然出於人道考慮，您可以在這兒等到布萊克小姐醒過來再去。」

　　「不用了，現在就去吧。」

　　康納皺起眉頭，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被搶救室門打開的聲音打斷了，出來的是個年紀尚輕的大夫：「誰是羅莎琳德·布萊克的家屬？」

　　格雷迪夫人腳步沒停，但是一眼看出她的打算的喬治接了一句嘴：「在這裡，這是她的姑姑，也是她現在的監護人格雷迪女士。」

　　康納慢慢的把自己的動漫往上抬了一點，眼睛的余光看到格雷迪女士瞪了喬治一眼才轉頭看向那個大夫說：「我是。」

　　「羅莎琳德·布萊克應該只有十七歲吧？」大夫翻了一下她的病歷，「我看到她學生卡上寫的是十七歲，我想請問一下作為家長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

　　彼得下意識看向站在旁邊的康納，被格溫用手肘撞了一下，瞪了一眼：「你什麼意思？」

　　彼得立刻壓低了聲音解釋：「我是問他知不知道，他跟羅莎琳德走得最近了好嗎？」

　　「我跟羅莎琳德走得還近呢，我都不清楚，康納怎麼會清楚？」

　　康納沒說話——他聽見格雷迪夫人冷哼一聲：「她自己不聽管教，我怎麼知道她什麼時候懷孕了，不應該問她自己才對嗎？」

　　瑪利亞在康納背後按住了他的肩膀。

　　於是康納慢慢的吸了一口氣：「我不知道。」

　　「她有男朋友沒有？」瑪利亞突然問了一句，問的是康納和格溫，「羅莎琳德·布萊克小姐有男朋友沒有？」

　　「沒聽說過羅莎琳達有男朋友啊？」

　　瑪利亞點點頭：「我知道了。那她最近有沒有去過醫院？我是說超過三天那種。」

　　彼得下意識扭頭看向格溫。

　　格溫點點頭，有些疑惑瑪利亞會問這種問題，但是還是出於對斯塔克這個姓氏的信任，還是說了出來：「是，她去過醫院。大概有五天吧，期間她姑姑不許探視。」

　　瑪利亞再次點點頭：「那個警官是你父親對嗎？你現在跟你父親說一聲，讓大夫檢查一下羅莎琳德的下/半/身——大夫會知道是什麼意思。」

　　格溫還是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但是她點點頭，給自己的父親發了個消息。

　　喬治·史黛西警長應該是給女兒設定的特別來電，所以下意識拿起了手機，看了女兒一眼，才打開手機，看了一下短信。

　　他有些奇怪，但是還是對大夫說了一句：「檢查一下羅莎琳德·布萊克的下/半/身。」

　　那個大夫一愣，結果還沒等他說話，喬治·史黛西警長就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我有消息來源，你去檢查一下。」

　　大夫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他先是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臉冷漠的格雷迪夫人，然後伏在喬治的耳朵旁說了一句話。

　　康納聽到了原話：「她短時間內沒有性/經歷。」

　　「大夫說什麼？」瑪利亞看向康納。

　　康納重復了大夫的話，於是瑪利亞冷哼一聲，雙手抱臂，沒解釋。

　　但是另一邊的喬治似乎得到了什麼重要信息一樣，狠狠地瞪了格雷迪夫人一眼：「您需要跟著我去一趟警察局了。就是現在！立刻！馬上！」

　　作為女孩子的格溫瞬間反應過來，她下意識想要驚呼出聲，但是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將那聲驚呼咽了下去。

　　她看向瑪利亞求證，而瑪利亞點點頭，確認了她心中的猜測。當時格溫就哭了出來：「為什麼會是這樣？我作為朋友我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遇見這樣的事情。」

　　彼得和康納還是不解其意。

　　瑪利亞也沒想給兩個男孩子的解釋，只是拍了拍格溫的肩膀，攬住了她的胳膊說：「你陪著她回去吧。」

　　她指的是彼得。

　　「等羅莎琳德轉危為安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倆。」

　　彼得還要說些什麼，但是格溫阻止了他——對方掐著他的胳膊叫他險些驚呼出聲。

　　最後只能委委屈屈地點點頭，答應了瑪利亞：「我現在送格溫回家。」


羅莎琳德（八）

　　羅莎琳德從急救室推出來的時候，大夫給出的診斷結果是重度昏迷，需要住在重症監護病房。

　　格雷迪夫人第一反應是沒錢，然後說了一句：「她得住多久？」

　　大夫也不能給出准確診斷。

　　「那就去找托尼·斯塔克要錢，他兒子跟我女兒走得這麼近，鬼知道這個孩子是不是托尼·斯塔克的。」

　　聽到這個說法的喬治幾乎哭笑不得——他從女兒口中知道羅莎琳德·布萊克情況的時候就知道羅莎琳德·布萊克的姑姑絕對脫不了干系。但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能不要臉到這種地步。

　　找托尼·斯塔克要錢？你怎麼不去找布魯斯·韋恩要錢呢？

　　托尼·斯塔克的兒子才九歲，是個小天使。

　　這是他女兒的原話。

　　喬治當然更相信格溫——但是他也沒有更多的理由將格雷迪夫人留在警察局，只能讓對方先離開，自己去查找證據。

　　結果萬萬沒想到去學校拿監控錄像的警察並沒有拿到監控錄像，學校的官方說法是攝像頭損壞。

　　他找了一些認識羅莎琳德·布萊克的學生，對方似乎被誰統一了口徑一樣，異口同聲說羅莎琳德·布萊克就是個婊/子——對方從入學到現在一直性格不怎麼樣，而且從頭到尾就沒有一個好朋友，唯一稱得上好朋友的也許只有康納·斯塔克。但是康納·斯塔克是什麼人？人家怎麼可能會和羅莎琳德·布萊克埃打的是啥關系呢？

　　到最後喬治已經沒心思去做筆記了——他從他女兒口中得知羅莎琳德·布萊克確實不擅長與人接觸，但是對方絕對是一個善良的小姑娘，只不過是因為性格問題，所以不受歡迎而已。

　　他在辦案過程中遇到過太多的這樣的人。

　　並不是所有的小孩子都是天使，有些小孩子殘忍起來能夠做出來連大人都覺得慘無人道的舉動。

　　羅莎琳德·布萊克確實沒有存在感，但是他照例去見了一眼康納·斯塔克，那個傳說中和羅莎琳德關系最好的小朋友。

　　對方比羅莎琳德低了幾屆，但是依舊是跳級上的中學，在看見自己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意外：「我還想著您什麼時候會來找我。」

　　對方穿著最普通不過的小風衣，戴著一副小圓墨鏡，在坐下的時候也沒有取下來。

　　「一般情況下你是需要把眼鏡取下來的。但是考慮到你的年紀……我們就隨便聊聊行嗎？」

　　「我已經入侵了學校的局域網。」

　　喬治筆下一頓，完全沒想到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個炸/彈：「官方說錄像被破壞了。但是真可惜，我是托尼·斯塔克的兒子。」

　　那個最早做出來人工智能的天才。

　　所以喬治對康納能夠拿到學校「不存在」的錄像資料一點都不意外。

　　他只是關上了錄音筆，然後說：「你知道這不能成為證據的吧？」

　　「我不清楚。畢竟我才九歲，這是你們大人該擔心的。」康納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U盤，放到桌子上，一只手按著，「我能相信你吧？」

　　「如果你不相信我，就不會把U盤給我了不是嗎？」喬治反問，甚至笑了出來——康納看得出來對方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非常聰明的小孩子。

　　當然重點不是「非常聰明」，而是「小孩子」。

　　這讓他有些不爽。

　　他把U盤往前推了一些，送到喬治面前，移開手：「你先別說大話，看看都是誰再說自己願不願意接手。」

　　他覺得自己應該給格溫的父親一個機會，而不是直接把閃電俠叫過來。

　　喬治疑惑地用手機讀取U盤，到最後手都有點抖：「這是……」

　　「從衛生間門口的那個攝像頭讀取到的。」康納嗤笑一聲，「你就說，你敢不敢接吧。」

　　「為什麼不敢接？」喬治收起U盤，「這會是很重要的證據。但是……並不能作為呈堂證供。退一萬步講，就算是真的從學校那裡拿到，也證明不了什麼。沒有目擊證人，也沒有羅莎琳德的口供。法官對未成年人的量刑一向很謹慎。」

　　康納知道這個。

　　他已經調閱了有電子文檔的所有卷宗，知道其實不了了之，或是對方花一筆錢不了了之的結果更大。

　　但是……

　　他看到了。

　　發生在他眼前，無論是他的血液還是他此時的姓氏都告訴他不能不了了之。

　　他有那麼一瞬間甚至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在沸騰。

　　人類到底有什麼保護的必要？

　　可是他很快穩定了心情，重新收斂起所有的負面情緒，從賈維斯那裡拿到了監控錄像——托尼說得對，訴訟期還長，他得學會相信人類。

　　並不是所有的執法人員都一無是處。

　　他這麼告訴自己。

　　於是他選擇把錄像交給喬治·史黛西。

　　「那天，你跟彼得·帕克一起出來了，但是報警的只有彼得·帕克，你在什麼地方？」

　　「回復仇者大廈了，我爸可以給我作證。」

　　等於沒說。

　　喬治·史黛西心想——但是無論如何，康納·斯塔克都不可能是那個打傷羅莎琳德的人。倒不是說他沒這個能力——誰都不知道復仇者養出來的孩子能有多強的能力。

　　比如正常的小孩子，九歲小孩子，不可能入侵學校局域網還沒被發現。

　　但是復仇者的行動有些時候約等於絕密，更何況他回復仇者大廈的說法和彼得的供詞也一致。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回的復仇者大廈，但是他和彼得一起出去的，如果是他下的手，時間差也對不上。

　　「U盤我先拿走。」喬治說，「至於別的……你還知道些什麼？排除掉復仇者任務之外的所有信息都可以告訴我。」

　　康納：「？？？」

　　大約是他露出來的疑惑表情取悅了喬治——這讓他看起來像個小孩子。

　　喬治笑了：「在查案方面，我是專業的。」

　　康納：「你想聽謊話嗎？不想聽的話，我就無話可說。且……很抱歉，我無法作為康納·斯塔克出庭作證。」

　　「那麼你能幫我聯系超級小子嗎？醫生說是超級小子把羅莎琳德送到醫院的。」

　　康納點點頭。

　　但是和超級小子聊天並沒有得到有效信息。

　　喬治翻看了一下自己寫下的記錄——超級小子聲稱是他路過紐約，聽見有人呼救才過去救人的。這符合超級英雄的一貫做法。

　　可是和彼得的供詞一樣，他並未見到動手的人。

　　喬治勘察了案發現場，發現案發現場已經被清理過了。

　　這並不令他意外——如果攝像頭拍下的三個人真的是凶手的話，恐怕911離開之後就已經有人清理了。

　　他在現場轉了半個小時，CSI都沒找到有效證據，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處理現場的是個專業的，除了彼得·帕克和格溫·史黛西的DNA之外，就只有羅莎琳德·布萊克本人的。

　　「那麼不排除是彼得·帕克和格溫·史黛西？」

　　喬治猛地轉頭，瞪了說這話的那人一眼。對方訕訕地解釋：「我只是舉個例子。」

　　那麼……

　　肯定有什麼地方他忽略了。

　　他翻看幾個人的證詞，並且有意無意在詢問學生的時候，專門詢問了那三個嫌疑人。

　　沒有任何的疑點。

　　他甚至是同時見到三個人——三個人的關系挺好的，用著一模一樣的絲巾，見到他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等等？

　　他迅速起身到醫院還在重症監護病房的羅莎琳德無知無覺，而她的指甲已經被修剪得干干淨淨。

　　他就知道。

　　但是……

　　他迅速扒開羅莎琳德的嘴巴，在對方最深處的牙齒上，用棉簽粘取了兩下，收起來。

　　然後出門就被打了。

　　棉簽也被搶走了。

　　一雙紅靴子停在他面前，衝他伸出手：「挺拼的哈。」

　　身量尚小的少年拉他起來。

　　大街上見到超級小子，還沒有事故發生，你覺得面前這個是cosplay的可能性多大？

　　反正喬治本來覺得超級小子這身出來會引起挺大的喧嘩，結果路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匆匆離開。

　　「沒人會覺得超級英雄沒事兒走在大街上。」超級小子聳聳肩，把手裡的手機給他：「我已經裝上了竊聽裝置，就等他們的結果了。」

　　「借助超級小子的能力辦案是不是有點超過了？」喬治接過手機。

　　「你才是專業的那個。」超級小子足尖輕點，就離開了原地。

　　其實喬治也不太清楚這算不算在違法的邊緣試探。

　　但是等他回到警局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移除了這個案子。

　　警監的解釋非常簡單：「你女兒牽涉其中，你得避嫌，伙計。」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我女兒只是在現場！她只是報案了！！」

　　「現在有目擊證人說，你女兒和羅莎琳德·布萊克發生過爭執。你知道的，我們得走程序。」

　　「格溫沒提過這個。她和羅莎琳德是朋友。而且她怎麼……」

　　「在場的不還有個男孩子麼。」警監不以為意。

　　他被移除了這個案子。

　　超級小子是從喬治那裡得到這個消息的。他當時站在史黛西家的陽台上，身後是漫天星空：「你覺得，我現在去作證的話，能有多大的勝算？」

　　「你去作證不如和康納·斯塔克聊聊讓他去作證。他一句話頂你十句話。」喬治冷哼，「你只能牽扯到輿論，超級小子。你難道沒發現從始至終所有報道都沒牽扯到康納·斯塔克的名字嗎？」

　　他當然注意到了。

　　超級小子心想——他從來都信任波茲小姐的公關能力，所以對於自己的名字未曾出現在報道上一點都不意外。

　　他在來這裡之前就已經翻閱了所有的媒體資料，所有的媒體異口同聲把矛頭引向了格溫以及彼得。

　　他已經不顧反對把自己手裡的錄像視頻放出去了。

　　但是能有多少人相信視頻，他還不清楚。

　　「抱歉。」喬治·史黛西按按眼中，「我不該跟你發脾氣。」

　　「沒關系。」超級小子直起身，「我會和康納聊一聊。」

　　結果當然是不行。

　　羅伊言之鑿鑿：「伙計，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吧？」他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機械手臂，自從被救出來結果斷了一條胳膊之後，克洛伊就給他做了機械手臂。

　　「我不太清楚。」

　　「那我告訴你。」迪克皺眉，「你知道一直以來為什麼超級英雄不能公布自己的身份麼——復仇者除外，他們本來就是半官方的機構。你知道哥譚有多瘋狂吧？而且，康納·斯塔克是超級小子，你有考慮過政府脆弱的神經嗎？一旦被人發現，你會把整個復仇者拉下水。」

　　「不止復仇者，包括正義聯盟。而且會有人懷疑你的另一個直系親屬到底是誰。」康納——金色頭發那個補充了一句。

　　「那我就看著格溫和彼得被誣陷嗎？現在都認定了他們是凶手！可是他們兩個……」

　　「被誣陷是這個世界上最正常不過的事。造謠就需要一張嘴。」康納——金色頭發那個冷哼一聲，「沒人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只會在意自己所看到的真相。而且大部分人看到的都是自以為是的真相。人是愚蠢且無知，並且容易被利用的。」

　　「如果——」羅伊拍了弟弟一下叫他閉嘴，「你可以用超級小子的身份試一試。」

　　彼得和格溫沒有被關起來——喬治說的沒錯，司法部門對未成年人量刑一直慎之又慎。但是也像金發康納所說，人類是愚蠢無知且容易被利用的。一旦先入為主之後，旁人的解釋就變成了「無理取鬧」，「死不承認」和「心虛」。

　　但是受委屈的人又總是忍不住去解釋，就會變成一個惡性循環。

　　其實……說句實話，就算你不解釋，該不信你的還是不信你。

　　但是沒有波及到康納。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當時他應該也在場。

　　但是復仇者之子的身份太好用了，或者是托尼·斯塔克之子的身份太好用了，人們自發給他展開了另一個秘密身份，並且深信不疑。

　　康納嘆了一口氣——這已經是他第四次「無意」遇見有人自持「正義」對格溫和彼得動手了。

　　「先等等下午的消息。」

　　他匿名放出來的錄像被壓下去了。

　　所以，他只能以超級小子的名義放出。

　　超級小子證詞讓事件反轉。

　　他沒通過官方，而是用少年正義聯盟的渠道發出來。

　　「羅莎琳德·布萊克是我送進醫院的。雖然我沒看見是誰動的手，但是超級聽力告訴我當時在場的是三個女孩子——當然，除非嫌疑人中的那個男孩子會口/技。

　　以及，聽說攝像頭壞了，正好我有個朋友，計算機能力不錯，幫我拿到了一份視頻資源。已經放到了YouTube上面。至於別的……家裡管得嚴，不許說髒話。那我就說一句聽到的，不是髒話的話吧。

　　\'羅莎琳德·布萊克，你的眼睛看到了太多，腦子想到了太多，手，又得到了太多。這些都不該屬於你。所以，你得還給上帝。\'」

　　一石驚起千層浪。

　　超級英雄的影響力是很強的，但是一般情況下，超級英雄不應該在有爭議性的案件中站隊。

　　這是共識。

　　超級小子是什麼人？超人之子，全民偶像之子。似乎他一開口已經為兩個嫌疑人洗脫了冤屈。

　　一時間因為超級小子站隊的比比皆是。

　　「超級小子？拜托，那是超人的兒子，我難道不相信他嗎？」

　　「超級小子都出來作證了，官方玩兒完了。」

　　「真不知道這三個女孩子到底是什麼人，難不成連超級小子都不敢說名字？」

　　「誰能證明超級小子沒有說謊呢？」

　　「誰能證明超級小子的朋友沒有說謊呢？」

　　「誰能證明超級小子的證據不是偽造的呢？」

　　「不可能的，那是超級小子啊，作偽證對他有什麼好處？」

　　「一個神為凡人做偽證？那些杠精想太多了吧？」

　　「呵，誰知道\'神\'是怎麼想的？真是令人無語。超級英雄就好好做自己的事好嗎？難不成想要顛覆司法體系嗎？」

　　「超級小子能不能作證還是兩說。他有國籍嗎？」

　　「誰能為超級小子做擔保？」

　　「我真替超級小子委屈。」

　　「有什麼好委屈的？自己作證就該接受質疑，難不成因為他是超級小子，是超級英雄就得百分之百相信他了嗎？真是令人無語。」

　　康納關上了評論。

　　他覺得有點頭疼。

　　而托尼站在他面前，告訴他這才是個開始——這次他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出現，復仇者必須與他保持距離。而正義聯盟那邊……

　　還不好說。

　　但是第二天形式急轉。

　　有人信誓旦旦說羅莎琳德·布萊克懷孕了。

　　女孩子似乎一旦提到「懷孕」這兩個字，就會有太多的侮辱性詞彙出現。

　　「誰知道超級小子多大年紀？」

　　「@超人。」

　　「@超人。」

　　「氪星人性/成熟是多大年紀？」

　　「如何能保證羅莎琳德·布萊克和超級小子沒有關系？能不能驗證超級小子的DNA？做個親子鑒定？」

　　「樓上有病吧？是不是萊克斯·盧瑟派過來的臥底？超人的DNA能隨便給人的嗎？」

　　「不這樣怎麼保證他是無辜的？超級英雄既然作證了，那麼就應該給予證據。」

　　「說的對。這是超級小子自己決定的。難不成僅僅因為對方是超級英雄我們就必須聽他的擺布嗎？」

　　官方控評。

　　沒有人不想知道超級小子，不想知道氪星人的DNA構成。

　　托尼一瞬間就下了結論。

　　而另一邊，格溫和彼得已經被逮捕了。

　　紐約警局也已經要求超級小子到紐約警局接受詢問。

　　格雷迪夫人甚至已經在媒體前痛哭流涕，似乎認定了羅莎琳德·布萊克和超級小子有不正當關系。

　　一時間事態一發不可收拾。

　　而被點名要求貢獻出DNA監測的超級小子現在正在正義聯盟大廳挨訓。

　　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參加少年正義聯盟。

　　倒不是說他後悔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出現，只是後悔要承受「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

　　冷嗖嗖的。

　　「你不應該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干預司法。這是我們嚴令禁止的。」

　　「閃電俠是個CSI。」

　　被點名的巴裡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他沒用閃電俠的身份。」蝙蝠俠敲了敲桌子，「別轉移話題，別跟著鋼鐵俠學。正面回應我的問題。」

　　「我沒干預司法。」康納翻了個白眼，頗得托尼神韻那種，「首先，你第一句話就錯了。我沒用超級小子的身份干預司法，只是提供了證詞——well，打個比方，如果現在需要布魯斯·韋恩提供證詞，他提供了一份，那就不應該麼？布魯斯·韋恩的社會影響力比超級小子還大。」

　　「但是你在做之前就應該知道後果。」

　　「如果我知道後果。」他站起身，直面蝙蝠俠的眼睛，「如果我知道後果，蝙蝠俠，現在你就該對我有加密的後備計劃了。」

　　一時間，正義聯盟大廳內所有超級英雄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蝙蝠俠身上。

　　瞭望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倒是沒錯。」

　　蝙蝠俠覺得頭疼，真的——當初他就應該強硬地跟托尼·斯塔克搶康納的撫養權。

　　「行了，我還得去提供證詞來著。」

　　「超人已經去了。」閃電俠插/了句嘴，一臉無辜——康納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透過他的面罩看出來他一臉無辜的，「證明你今年十三歲。」

　　「十三？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我連這個零頭都不到！！」

　　康納痛心疾首。

　　「那你要超人怎麼說？說你今年不到三歲？」瞭望塔接了一句，「差不多行了。」

　　康納：「不嚴謹。作為一個超級英雄，為什麼你能如此不嚴謹？」

　　可是還是不夠。

　　有超人的證詞還是不夠。

　　即便是有討論，很快也被壓下去了。

　　在這個當口，康納收到了加裡布埃爾·奧斯本的請柬。

　　他有點奇怪，但還是去了。

　　莫西干：我覺得……有點奇怪。

　　人類至上：比如？

　　莫西干：這個當口加裡布埃爾·奧斯本邀請我去她那裡做什麼？

　　人類至上：打個賭？

　　莫西干：賭什麼？

　　人類至上：她想拉你進去。最近超級小子和超人同時作證風風火火。就算是沒有指名道姓，她也害怕了。

　　莫西干：拉我進去……關我屁事兒？難不成我還能給她們作偽證了？

　　人類至上：你知道為什麼第一時間就有人破壞掉攝像頭，破壞掉現場，清理羅莎琳德·布萊克的身體嗎？

　　莫西干：因為要逃脫罪責。

　　人類至上：如果換成三個，和羅莎琳德·布萊克一樣的人，你覺得還會這樣嗎？

　　莫西干：什麼意思？

　　人類至上：換成，和羅莎琳德·布萊克一樣的窮人。

　　莫西干：……我不知道。

　　他切斷了通訊。

　　他確實不知道。

　　他以為超級小子的影響力要比康納·斯塔克大的。


羅莎琳德（九）

　　康納說不准。

　　他甚至想要入侵「人類至上」的網路看看對方是不是個超級反派。

　　但是還是停了下來。

　　如果超級小子的影響力不如康納·斯塔克，那麼，康納·斯塔克是憑什麼，擁有這麼大的影響力的？

　　說句實話，他是不相信的——布魯斯·韋恩的影響力比超級小子大，是因為對方有錢有顏還足夠精分。

　　算了。

　　既然，近在眼前，他為什麼不自己確認？

　　康納扣起請柬：「賈維斯，安排日程，那天給我空出時間來。」

　　奧斯本大廈離復仇者大廈並不算遠，當天一大早賈維斯就提醒了他日程。

　　托尼一早知道他要參加加裡布埃爾·奧斯本的party，倒是沒說什麼。

　　已經從賈維斯那裡了解到事情原委的史蒂夫也沒說什麼，只在他准備離開復仇者大廈的時候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他年紀尚小，按照社保賬號上的年紀也沒到能開車的時候，所以是哈皮開的車送他去奧斯本大廈。

　　在他下車的時候，哈皮突然說了一句：「我在樓下等你。你記得吧，我還是托尼的保鏢。」

　　這話叫康納笑了：「我以為你就直接回去了。」他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禮服，衝哈皮揚起下巴：「放心吧，我沒事的。」

　　「拜托老板，就算你是超級英雄也得給我一個做保鏢的機會對不對？我可不想今天就失業。」

　　康納知道他是好意，於是也沒有接著說什麼。

　　奧斯本大廈門口的保安本來應該檢查請柬的，可是在康納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未等康納將請柬拿出來對方就推開了門：「請進，斯塔克先生。」

　　「叫我康納，斯塔克先生是我爺爺。」

　　「你這個自我介紹讓我想起了你的父親。」

　　康納回頭，對面站著一個年紀有些大的男人，他愣了一下，沒能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人。

　　而對方似乎看出了他的遲疑，只是自我介紹了一句：「諾曼·奧斯本，你應該還沒見過我。」

　　半透明的墨鏡上彈出了諾曼·奧斯本的詳細資料。

　　康納點點頭：「應該是沒見過的吧，畢竟我也不經常出來玩。」

　　諾曼·奧斯本溫和地笑了，沒有一丁點被小輩毀面子的小肚雞腸：「說真的，這點你可一點都不像托尼的兒子，我記得托尼這個年紀要貪玩的多。」

　　「well，這也說不好不是嗎？比較起來，哈利·奧斯本也不是很像你，畢竟他比你在這個年紀的時候要愛玩的多。」

　　「可見有些時候孩子不一定像父親。」

　　「但是有些本質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康納勾起唇角，「您覺得呢？還是您覺得孩子就一定要像父親呢？」

　　「你說的對，也許是有不一樣的，但是，本質還是會有一些東西會遺傳下來的。比如說托尼的才華還是在你身上有所展示的，不是嗎？我聽加裡布埃爾說，你在學校裡面可稱得上是一個小天才。」

　　「誰讓我姓斯塔克呢。」康納半是開玩笑的說了這麼一句。「斯塔克注定是天才。」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一臉拒絕：「哎，等等。難不成你也要參加加裡布埃爾的宴會嗎？不是，如果有大人在的話，豈不是更讓我放不開了，要是你在我還不如現在就走呢。你跟加裡布埃爾說一聲就說我來過了，省得到時候她說我拂她的面子。」

　　被擠兌了年紀大的諾曼·奧斯本也不生氣：「我以為你會覺得那群小孩子太幼稚了。」

　　康納伸出一只手，指了一下諾曼·奧斯本：「你。「然後又指了一下自己，「我。」

　　然後比劃了一個很遠的距離：「年紀差的太大了，就算我們兩個在思維上會有一些共同語言，但是行為上的共同語言已經非常的少了。而且據我所知，不管是什麼樣的大人都喜歡對小孩子發號施令，而我現在生理年紀畢竟還是這麼小，就在心理年紀已經跟你持平了，你也會習慣於對我發號施令。」

　　「我不喜歡有人對我發號施令。」

　　康納補充了一句。

　　「聽起來像是對托尼的控訴。」從車上下來的哈利·奧斯本突然接了這麼一句。

　　「不不不，這是對美國隊長的控訴。」康納的目光轉向哈利，「哇，好久不見，你前段時間不是去英國了嗎？」

　　「有些事需要處理，就先回來了。」哈利扯扯嘴角，「跟我一起進去吧。放心，我父親不會進來的。」

　　康納點點頭，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這樣的話還行，我還能留下來。記得是你答應的你絕對不會進來。」

　　「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我的兒子替我下的這個決定對嗎？」

　　「我可不管。」

　　康納衝他揚揚下巴，一副小人得志，得意洋洋的模樣，「反正我爸最聽我的話了，你要是不聽你兒子的話，說不准你倆的關系會不好來著。畢竟哈利這個年紀應該快到叛逆期了吧——我隨便說的，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還沒經歷過這個年紀來著。」

　　哈利：……

　　我就不能指望你……狗嘴裡能吐出像牙來對吧？

　　哈利拍了拍康納的肩膀，然後兩個人都笑了，握起拳頭碰在一起：「好久不見，兄弟。」

　　「好久不見。」

　　宴會的地點在頂樓。

　　當康納和哈利單獨步入電梯的時候，關上了電梯的門。

　　電梯是半透明的，所以哈利正好背對著諾曼·奧斯本的方向，也正好擋住了康納的表情：「說吧，什麼情況？」

　　「什麼什麼情況？」

　　「在我面前就不用裝傻了吧，我才去英國不到兩個月時間你們就給我捅出來這麼大的事兒，還栽到了加裡布埃爾·奧斯本手裡，你知道嗎？那個女人有多變態嗎？」哈利雙手抱胸，「而且從頭至尾我沒有見你發過任何一條的官方聲明，什麼情況？」

　　嗯……

　　「你不會說謊你還記得吧？」哈裡又補充了一句，「而你現在的表情，就是早上便秘死活拉不出來。據我所知這是你即將要編謊話，但是又編不出來。」

　　康納：……

　　你可給我閉嘴吧。

　　好好說話，怎麼就這麼惡心呢？

　　但是毫無疑問，哈利回來也讓他松了一口氣，「那你有什麼打算？」

　　「加裡布埃爾那個瘋子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東西放到奧斯本大宅裡。雖然我昨天回來的時候不信邪，又重新翻了一次，但是，毫無疑問，我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意料之中。你從英國回來，應該沒經過你爸的同意吧？」

　　「他沒把我趕走，應該就是默認了。算了，我們之間的父子關系也就那樣了。」哈利伸出一只手揮了揮，「他喜歡彼得還要超過喜歡我來著，雖然我也不是多介意多彼得這樣一個兄弟。但是，超級小子是怎麼卷入進來的？而且那個蠢蛋居然要自己出來作證，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康納：？？？？？？

　　超級小子就站在你面前，你給我冷靜點，要不然我現在把你從電梯裡扔下去，你信不信？

　　「這種事明顯不能讓超級英雄出來作證，他是想毀了超人的公信力，還是想毀了自己的公信力？多謝他，現在正義聯盟都要面臨信任危機了。」

　　康納：？？？？？

　　這他就不是多明白了。

　　「難不成說，他出來作證……一點用處都沒有嗎？」

　　「有用處，就是把正義聯盟也拉下水。說真的他對自己的身份就沒有一點概念。拜托，那是超級小子，是世界上僅存的兩個氪星人之一。他出來作證是明擺著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人類手裡。我可從來不相信人類的道德。」

　　不是，兄弟你就說的自己不是人類一樣。

　　「行了，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超級小子出來作證還沒有你一句話來的有用就對了。」說到這裡哈利嘆了一口氣，「總而言之我還得從加裡布埃爾身上入手。」

　　電梯停了下來，兩個人扯扯嘴角，同時掛上了完美的笑容。

　　加裡布埃爾走了過來，平心而論，他跟哈利長得並不是很像，大約是因為哈利長得更像他母親一些。

　　加裡布埃爾金發碧眼，按理說是最完美的美國甜心的長相，卻被她一雙酷似諾曼·奧斯本的眼睛破壞掉了。

　　「看看是誰過來了？」

　　她迎面走過來，彎下腰：「康納·斯塔克。我想你不介意我叫你康納吧？」

　　「當然不介意，我也不希望你叫我斯塔克先生，那是我爺爺的名字。」

　　加裡布埃爾甜蜜地笑了出來：「之前，我第一次遇見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斯塔克先生是他父親的名字。」

　　說著加裡布埃爾伸出手，搭在康納的肩膀上：「還有人說你跟托尼不像呢，我看簡直是一模一樣。」

　　那是你眼睛瞎，康納心想，我這張跟超人差不多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你居然說跟托尼長得像。

　　難怪超人可以僅憑一副眼鏡就瞞過這地球上的大多數人。

　　「好了，姐姐。你要嚇著你的客人了。」哈利湊過去，不著痕跡地攔在康納和加裡布埃爾之間，一臉可憐巴巴，「難不成你就沒看到你弟弟也回來了嗎？」

　　「得了吧，這麼多年我都看慣了你的臉。」加裡布埃爾翻了個白眼。

　　康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行吧，你們姐弟兩個先聊，我要去吃點東西。像我這個年紀，飯量簡直就是無底洞。」

　　「你這話說的仿佛我比你大了七老八十。」哈利按在他的肩膀上，然後推了他一把：「去吧，這會別讓我看到你，我煩的很。」

　　從加裡布埃爾手中逃脫了的康納徑直去了放著食物的吧台，而這邊加裡布埃爾抬頭看向自己的弟弟，突然就笑了：「怎麼？回來給你朋友撐腰嗎？」

　　哈利挑起一根眉毛：「你為什麼會這麼想我？朋友只是朋友，可你是我姐姐不是嗎？」

　　加裡布埃爾伸手去拍哈利的臉，佯怒：「說什麼話呢？你這話說的仿佛跟這件事情有關。」

　　「我可沒這麼說，姐姐。」哈利聳聳肩，然後又恍然大悟，湊過去，「難不成真和你有關系？」

　　「你這是巴望著和我有關系呢？」加裡布埃爾往前走了一步，擁抱了自己的弟弟，然後在對方的耳朵旁呼出一口熱氣，「當然和我沒關系。」

　　說著她松開了自己的弟弟：「NYPD現在還沒抓我，難道不能證明什麼嗎？我知道像你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喜歡質疑司法體系，但是世界上可不全都是壞人。」


羅莎琳德（十）

　　「也許吧。哈利歪了歪頭，「但是你總得明白，未成年人就是這樣。」

　　既然她不會把東西放在奧斯本家裡的話……

　　這是康納第一次覺得無奈——為什麼他的透視能力還沒開啟？

　　他端著一杯果汁在人群中來回穿梭，還未將杯子裡的果汁喝完就看見了一直盯著自己的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

　　大概視線裡是有能量的，雖然這種能量及不上超人的熱視線，但是當你被人盯著的時候，就會有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從自己的腦子裡扒拉了一下，並不記得自己認識對方，但是對方又一直盯著自己，而且那種目光灼灼就像是自己可能偷東西一樣。

　　雖然本來自己也是來偷東西的吧……康納這麼想著。

　　但是我可以偷，你不可以看！

　　於是他氣鼓鼓的走到對方面前，仰著頭，看著那個紅色頭發的，長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說：「你看著我干什麼呀？」

　　康納的這個反應讓紅色頭發的女孩子愣住了。她顯然沒想到康納會直接走到她面前，就那麼直來直去的問她這個問題，以至於她反應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我只是對，這個宴會裡年紀最小的孩子感到好奇而已。」

　　「一聽就是在說慌。」康納鼓起臉頰，顯得氣呼呼的。

　　他這個反應讓女孩子更加慌亂了，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但是，等到加裡布埃爾口中最具有威脅力的孩子一開口，紅色頭發的女孩子就覺得加裡布爾是想多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好看才一直盯著我的呀？你要是覺得我好看就直接說出來，我又不會生氣。欣賞美好的事物是人類的本能，所以你看就看唄。」

　　紅色頭發的女孩子：……

　　什麼都不說了，加裡布埃爾，我覺得你真的是想多了。

　　結果還沒等紅色頭發的女孩子開口，康納就敏銳地感覺到了有一個人迅速衝過來，他勉強克制住自己動手的欲/望，用眼睛的余光盯著那個銀色頭發的男孩跑到自己面前，掀起了一陣風，吹起了他的頭毛。

　　非常的不雅觀。

　　這樣讓康納更加氣鼓鼓了：「你是誰呀？為什麼要突然跑到這裡來？」

　　銀色頭發的男孩上前一步，剛想說話就被紅色頭發的女孩子給攔下了：「皮特羅，他只是過來拿杯果汁。」

　　「才不是過來拿杯果汁呢，明明是你一直盯著我我才會過來。你說你是不是想把我拐走？」

　　「你可閉嘴吧，我姐姐怎麼可能會拐走你？我姐姐有我呢，絕對不會對你有一丟丟的興趣。小屁孩，先看你這身高再說。」銀色頭發的男孩嘴巴像機關槍一樣突突個沒完，而且語速非常的快，就算是康納也只不過是勉強聽清楚而已。

　　然後他只能裝作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而對方對於康納的這種茫然更加得意洋洋，語速也越來越快。

　　直到被紅色頭發的女孩子拍了一巴掌才冷靜下來：「皮特羅，你要是再這樣，我以後就不帶你出來了。」

　　被稱作皮特羅的男孩瞬間收聲：「我發誓以後再也不這樣了，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你以後一定要帶我出來呀。」

　　康納：……

　　總覺得被這對姐弟秀了一臉。

　　康納剛要說話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加裡布埃爾就適時出現，一只手架在康納的肩膀上：「你們姐弟兩個關系好，但是也別怠慢了我們的客人。我好像還沒有向你介紹過這兩個人吧？皮特羅和旺達，這是一對姐弟。這是康納·斯塔克。對，就是你們知道的那個斯塔克。」

　　作為弟弟的那個表情難看，但是作為姐姐的那個，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真巧，我們正在聊天呢。」

　　康納立刻在腦子裡扒拉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得罪過面前的這兩個人，但是他連賈維斯都用上了也沒想到到底有誰叫旺達和皮特羅。

　　而且，對方對於自己的名字反應也太大了一些吧？

　　「我說了你可以不用介紹我的姓氏的，因為別人一聽到我的姓氏就會叫我小斯塔克先生，我真的很討厭這個稱呼。」康納往前走了一步，讓加裡布埃爾在他肩膀上的胳膊落空了。

　　但是他的動作就像是無意。

　　甚至還端起了兩杯新果汁，遞給了加裡布埃爾一杯：「除了我爸，我可沒給其他人遞過果汁。」

　　他說這話的時候仰著下巴，一副「我給你遞果汁是給你面子」的高傲模樣。

　　非常地斯塔克。

　　這讓加裡布埃爾笑了出來，伸手接過那杯果汁，晃了一下：「那謝謝了？我還不知道自己能有這樣的殊榮。」

　　「我以為那杯果汁是給我拿的？」哈利按住他的肩膀。

　　「配鑰匙三美元一把，十美元三把，您配嗎？」康納翻了個白眼，然後義正辭嚴：「別想去告狀，我沒說髒話。」

　　哈利：「……所以現在換了個曲折的方案罵人對嗎？」

　　康納：膨脹.JPG

　　而發現旁邊有漂亮小姐姐的哈利站直了上半身，順手扯了扯衣領，露出了衣冠禽獸的笑容：「哈利·奧斯本。」

　　顯然沒經歷過這種陣仗的旺達臉色微紅：「旺達·馬克西莫夫。」

　　而順利得到姓氏的康納也扯了哈利的衣袖一下，意思是不認識。

　　然而重色輕友的哈利·奧斯本已經頂著皮特羅和康納殺人的目光撩小姐姐去了。

　　我現在就是後悔，哈利·奧斯本這個男的壞得很。

　　——康納。

　　被留在原地的康納生無可戀。

　　「我聽說，你和那個……」加裡布埃爾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杯子，果汁掛壁，看起來非常裝逼，「超級小子是好朋友？」

　　康納轉頭：「認識。我覺得你對我有誤解，加裡布埃爾，大部分的超級英雄我混臉熟沒毛病。」

　　「那麼能不能約見一次會面？」

　　「什麼？」

　　「我總得，見一見那個冤枉我的超級英雄是不是？要不然，他還真當是奧斯本軟弱可欺來著。」

　　康納打了個激靈：「怎麼？」

　　加裡布埃爾笑了。

　　她彎下腰，盯著康納的眼睛——隔著一層墨鏡，她其實看不大清楚：「蒙面英雄的證詞不能作數，更何況……狀告未成年人，總得有更多的證據才行？但是我有點好奇，他怎麼拿到視頻的。」

　　「別看我。」康納聳肩，「我被塞到訓練室訓練到現在。那個出了事的女孩子剛好是我的隊友，我爸還取消了我的參賽資格，說怕我因此產生心理陰影。」

　　「是麼？」

　　對方並不相信。

　　康納心想——她的心跳，汗腺都因為這句「是麼」產生變化，所以與其說是反問，不如說是嘲諷。

　　「也是。一個女孩子，還是個，沒什麼價值的女孩子，實在不值得我們為此反目成仇對不對？」

　　「所以真的和你有關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加裡布埃爾伸手拍了拍康納的臉頰，她年紀尚小，手上沒有一丁點的繭子。但是她觸碰到康納臉頰的時候，康納只覺得冷，「怎麼可能呢？」

　　還是在撒謊。

　　康納看著加裡布埃爾，突然就笑了：「和你沒有關系的話，那你跟我說這話，不覺得有點心虛嗎？」

　　「我為什麼覺得你是被哈利洗腦了，所以總覺得我是個壞人呢？」加裡布埃爾收回手，托著下巴，眼睛含著笑意，甚至沒有因為康納的詢問而生氣。「我被諾曼叔叔接到家裡的時候，哈利還是個小孩子。所以他總是對我這個姐姐充滿了惡意，覺得是我搶了諾曼叔叔的注意力。」

　　「所以？」

　　「所以你別告訴哈利，其實，我只是擔心被人給丟掉而已。畢竟那個時候，養著我的不是我的父母。所以……我很害怕。也許等你有一個弟弟或是妹妹的時候，你就能體會到這樣的心情了。」

　　康納明面上是托尼的私生子——被接到家裡養的那種，托尼·斯塔克的花花公子生活眾人皆知，所以他突然多出來一個私生子，也不是那麼不能令人意外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羅莎琳德的事，也許自己會和對方產生一種共鳴。

　　康納心想。畢竟他當年也是曾經擔心過復仇者會把自己丟掉。

　　但是這並不是你作惡的理由。

　　無論你幼年時候經歷過什麼事情，你如果想要報復，去報復那個傷害你的人。這無可厚非——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人類的本能。

　　但是，這又與其他人有什麼關系呢？你沒有勇氣去報復那個傷害過你的人，所以就會向更弱的人舉起鐮刀。

　　這又是人類的另一種本能，就像是弱小的人受到了壓迫，轉而向更弱小的人舉起鐮刀，以證明自己仿佛自己是一個高大的，堅強的人。

　　可笑至極。

　　「也許吧。」

　　他的語氣模棱兩可。「那你跟我說這話有什麼意思？」

　　「羅莎琳德·布萊克是你的朋友，這點我還是知道的。所以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羅莎琳德·布萊克而得罪你，同樣的，我覺得我們之間也沒有必要因為一個羅莎琳德·布萊克——還是一個完全跟我沒有關系的人——而產生隔閡。畢竟……」加裡布埃爾頓了一下，「畢竟，諾曼叔叔應該不會喜歡一個得罪了康納·斯塔克的人。」

　　康納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他不是布魯斯·韋恩，更不是娜塔莎，所以他對審訊其實一點兒概念都沒有，只能單純的通過對方的心跳之類的生理現像而確定對方是否在說謊。但是即便是他知道對方在說謊又能有什麼用，他又無法從對方口中套出正確信息。

　　而如今他算是勉強知道了康納·斯塔克到底意味著什麼。

　　加裡布埃爾·奧斯本也許是在誇大其詞給他戴高帽，但是不可否認，即便是對方是在跟他戴高帽，也應該有三分是真。

　　也就意味著，加裡布爾·奧斯本根本就不在意超級小子作證，他只在意康納·斯塔克能不能站到她這邊來。


羅莎琳德（十一）

　　說實話，康納覺得挺沒意思的。

　　他之前一直覺得只要是足夠正義，這個世界就沒有不能達成的事情。

　　就像是，他已經默認了加裡布埃爾·奧斯本可能會造成一些影響，所以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去作證。可是卻沒想到居然讓正義聯盟陷入了信任危機——雖然超人還沒跟他講過，但是想必此時超人也承擔了莫大的壓力。

　　他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緒——就像是一開始他嘲笑蝙蝠俠說，如果自己當時第一反應不是送羅莎琳德去醫院，而是在原地衡量好了是非之後才決定下一步，不去管羅莎琳德的死活。

　　這樣的話蝙蝠俠會對他有後備計劃。可是如今，他反倒覺得也許自己當時，這麼做才是最好的。

　　不，不是這樣的。

　　如果他晚了一步的話，也許羅莎琳德就會死亡，也許羅莎琳德就會……

　　他聽見了自己的手機響起來，然後往後退了一步，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手機號碼是他給喬治的那個。

　　上面只有一句話：「羅莎琳德死了，竊聽器沒用。」

　　康納能夠聽見細碎的聲音，那是他不小心用了力氣握手機的緣故。然後他立刻把手機放到了口袋裡面，衝加裡布埃爾扯了扯嘴角：「我得回家一趟。」

　　「可是你還沒有呆多久呢！」

　　「誰知道呢？下次再約吧。」說著他也沒等加裡布埃爾再說什麼，就轉頭出了宴會。

　　奧斯本大廈的電梯很高，半透明的，他站在裡面本不應該感覺到電梯的震動，就算是沒有超能力也不應該因為電梯的下落而感到明顯的失重。

　　可是他就是感覺到了。

　　如果說是失重也不對。

　　他只覺得惡心，無比的惡心，就像是早上吃錯了飯，從胃裡開始翻湧出來的惡心。那種感覺連帶著嘴裡發苦，甚至連剛剛喝下的那一口果汁都開始接連往上翻湧。

　　康納不太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走出來奧斯本大廈的，只知道自己走到門口的時候聽見細碎的手機外殼掉在地上的聲音。

　　連帶著復仇者的通訊卡片，都在他手裡，被他捏碎了。

　　一輛黑色的加長林肯停在他面前，就像是故意停在這裡的一樣。車窗被搖下來，車上的女人衝他招了招手，他往前走了一步，注意到對方有一雙非常亮的綠色眼睛。

　　「苔絲·莫瑟。」

　　賈維斯瞬間在康納的半透明墨鏡上面彈出了對方的信息，但是對方比賈維斯更快的介紹了自己：「萊克斯·盧瑟的妹妹，我想你應該沒聽說過我。」

　　康納曾經聽聞萊克斯盧瑟有一個妹妹，但是從來沒有見過。他曾經很好奇問過迪克，當時迪克非常不耐煩地告訴他：「我是超人的粉絲，不是萊克斯·盧瑟的粉絲，你不要覺得我會知道萊克斯·盧瑟的所有信息好嗎？」

　　然後對方先於康納笑了出來：「走吧，我請你去吃個飯，有些事我們需要聊一聊。」

　　然後她順手遞了一部新手機給康納：「去給你的保鏢打個電話。對了，你要是覺得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先打個電話問一下你爸爸。」

　　既然對方已經這麼說了，康納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再去確認什麼了。只是給哈皮發了個信息叫他先回大廈，說自己和其他人有約，會晚一點回去。

　　然後就跟著苔絲上了汽車。

　　卻沒想到對方盯著自己的眼睛，那種直勾勾的眼神讓康納有些發毛，等到他不自覺向後縮了一下，對方像是才反應過來：「抱歉，我只是沒想到克拉克會有一個孩子。」

　　她知道超人是克拉克·肯特。

　　注意到康納驚愕的眼神，苔絲笑得更加開心了：「其實我跟克拉克一直都算是朋友，我甚至知道正義聯盟所有成員的真實身份，所以這就是我不能作為萊克斯妹妹出現的原因。」

　　是啊。

　　康納心想，萊克斯·盧瑟為了知道超人的真實身份花了多少功夫，結果卻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親妹妹居然知道正義聯盟所有人的真實身份，要是萊克斯·盧瑟知道……幸好對方已經禿了，要是沒禿絕對得氣禿頭。

　　「所以……」

　　「很簡單啊。」對方給康納倒了一杯果汁，順手遞給他。「漱漱口吧，新鮮榨的檸檬汁，每次我經過奧斯本大廈，都覺得自己要被惡心吐了，也只有鮮榨檸檬汁才能撫慰我的心靈。」

　　康納：……

　　諾曼·奧斯本要是知道你這麼評價他的大廈，絕對現在就要下來把你的車給轟了你信不信？

　　康納這麼想著，順手就接過了那杯檸檬水，含到嘴裡漱了漱口吐出來，然後接過第二杯的檸檬汁才喝到嘴裡，勉強壓下去了自己想要吐出來的欲/望。

　　期間苔絲也沒說話，就是看著對方含著一大口檸檬水漱口，臉頰都被那口檸檬水撐得鼓鼓的。

　　然後在康納用第一杯檸檬水漱過口後，又順手給他倒了第二杯檸檬水。

　　「是不是覺得好受一點了？」

　　「賈維斯，後備計劃。以後如果我再去奧斯本大廈，一定要給我備上鮮榨檸檬水。」

　　＃哈利：我有一句……＃

　　「我剛接到的消息，說是羅莎琳德·布萊克已經死了。字面意義上，這件案子已經成了死局，你如果想用正當方法翻案已經不可能了，而我過來是要給你提供不正當的方法。」

　　康納一口檸檬水噴了出來。

　　而苔絲似乎早已料到康納是這個反應，在康納噴出檸檬水之前就側過身，完美地躲過了康納出來的那口檸檬水，臉色都沒動一下：「別想多，我知道這是會掛著你的心。但是，正義聯盟或者復仇者聯盟那群人絕對不會給你提供不正當的方案，那麼這件事你就會郁結於心。所以……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方案，具體要不要做就看你自己的。」

　　「我不太明白。如果你說不正當方案的話，完全可以去找別的人。或者是，我覺得，托尼應該比我了解的更多。」

　　「托尼·斯塔克當然比你了解得更多。如果放在霍華德·斯塔克身上，不要說加裡布埃爾·奧斯本，就算是諾曼·奧斯本都沒有還手之力。

　　但是偏偏是你遇上了。

　　復仇者聯盟的人唯恐他們教壞了超人之子，總是覺得要展現出來最完美的最光明正大的一面給你，從不讓你接觸到人心險惡以至於你到現在這個年紀還天真的以為超級英雄能夠拯救世界。」

　　苔絲露出來一個假笑：「我跟你說一個道理，拯救世界的永遠不是超級英雄，而毀滅世界的也永遠不是超級反派。」

　　康納陷入了沉思。

　　其實他是知道的。

　　這個世界並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美好，只是他也沒想到這個世界，比他想像的還要糟糕。一直以來，他確實以為超級英雄就足以拯救世界了，可是……

　　這還遠遠不夠。

　　「你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是想要拯救變種人的話，為什麼會找到了你？如果是專門研究氪星人DNA的話，誰都不會在旁邊用上變種人的DNA來污染氪星人的DNA。不要說變種人的DNA有多麼厲害——厲害的就那麼幾個，而氪星人的DNA就不一樣了，只要有黃太陽，他們就無所不能。」

　　「一直以來我都很好奇，如果有這麼一個世界，超人並不是我們所想像中的那幅光偉正的模樣，他有人的喜怒哀樂，可以像普通的超級英雄一樣，沒必要那麼高高在上，是不是這個世界會更加安全？」

　　「超人並不是高高在上，他只是不想越過那條線。」康納急切地開口，「如果連超人自己都越過了那條線……假如有一天，超人墮落了，那麼誰又能拯救人類呢？你說的沒錯，毀滅世界的永遠不是超級反派，拯救世界的也永遠不是超級英雄。可是超人除外，他一念之間便可毀滅世界。」

　　於是一瞬間福至心靈。

　　「可是我不一樣，對嗎？」

　　康納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苔絲，那是和超人一模一樣的藍色眼睛，可是那種眼神卻讓苔絲心驚膽戰。

　　苔絲不得不承認，康納的另一個直系血親還是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印記。即便是這種印記太過細微。可是苔絲看這種眼神看得多了，以至於她只要看到這種眼神就會莫名的產生畏懼，就像是一直以來她對康納的另一個直系血親所產生的畏懼一樣。

　　「可是我不一樣，對嗎？」

　　康納又重復了一遍，臉上滿是嘲諷：「我越過那條線是沒有關系的，因為無論如何一個混血的氪星人永遠不可能超過純血的超人。所以世界無法承受超人變壞，但是卻可以承受超級小子變壞，因為無論他變成了什麼樣子，總有一個人能夠阻止他，對嗎？」

　　但是很可惜，眼神是很好，但是他一張嘴就暴露出來了他的年齡所帶來的短板以及超人的DNA帶給他的天真。

　　果然還是欠調/教。

　　「蝙蝠俠說過一句話。神不偉大，人類才偉大。所以你把超人想得太無所不能了。這個世界沒有誰是不可替代且無所不能的，就算是超人，就算是蝙蝠俠。阿曼達·沃勒聽說過沒有？」

　　「天眼會高層。怎麼了？」

　　「她覺得這個世界只有蝙蝠俠才能拯救哥譚，於是現在想要克/隆一個蝙蝠俠出來。」

　　康納：……

　　他憋了好久才勉強憋出來一句不那麼嘲諷的話：「我覺得我的智商受到了侮辱。是不是還要復制蝙蝠俠的經歷以求他能夠蛻變成第二個蝙蝠俠？有毛病？真有人支持？」

　　「嗯哼。」

　　康納：……

　　爸，以後你要是再說我傻，我就把阿曼達·沃勒帶到你面前讓你看看。

　　其實他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明白和切實經歷還是不一樣的。

　　一旦越過某一條線，那麼他就得承受越過這條線帶來的代價。苔絲·莫瑟到底是為了見證超人之子的墮落還是為了讓他給超人干黑活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對方很清楚自己會答應。


羅莎琳德（十二）

　　「朱利安·盧瑟。」

　　少年戴著金絲眼鏡，有一雙薄綠色的眼睛和一頭姜紅色的頭發。

　　他遞出來一張名片。

　　格雷迪夫人愣了一下，接過名片，沒能反應過來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苔絲·莫瑟。」姜紅色頭發的女人瞥了她一眼，算是自我介紹。

　　格雷迪夫人這幾天也算是惡補了一下上流社會——不，頂級名流的那幾個商人的名字，立刻反應過來這是萊克斯·盧瑟的妹妹。

　　她立刻請這兩個人進屋。

　　姜紅色頭發色少年注意到屋裡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他坦然坐在沙發上，雙手搭成塔狀，冷眼看著面前局促不安的抱著孩子的女人。

　　然後冷哼一聲：「我不想在你這兒浪費時間。羅莎琳德·布萊克到底是怎麼死的，我也不在意。」

　　少年注意到自己在提到「羅莎琳德·布萊克」這個名字的時候對方一瞬間呼吸加速，然後扯了扯嘴角：「我不喜歡瓊·湯普森和卡萊爾·戴維斯，但是似乎，她們兩個現在，很容易被抓到把柄。」

　　少年的目光落在格雷迪夫人懷中的金發男孩兒身上，不出意外看見格雷迪夫人驚恐的目光：「你要做什麼？這是犯法的！」

　　少年上半身後仰，抬眼，眼皮翻了一下。明明沒什麼奇怪的動作，但是格雷迪夫人從他眼睛裡看到了漠視。

　　她就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應該和萊克斯·盧瑟有關系。

　　「我不管你到底是誰，但是誰都別想動我兒子！」

　　「羅莎琳德·布萊克。」姜紅色頭發的少年雙手合十，「我說了，我不在意羅莎琳德布萊克的生與死。我在意的是，這兩個人正好會有把柄落到我的手上。」

　　格雷迪夫人求助似的看向了站在一旁並不言語的苔絲，但是苔絲給了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格雷迪夫人，現在只能算是二選一了。你選叫朱利安出氣，還是選繼續隱瞞羅莎琳德布萊克的死因，叫朱利安記恨上你。順便說一句，我推薦後者，畢竟我還沒見過朱利安出師不利向萊克斯告狀來著。」

　　將紅色頭發的少年瞪了苔絲一眼，然後站起身：「我給你選擇的時間，畢竟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總得考慮清楚。我的手機號碼就在名片上面，到時候，如果選擇跟我站在一邊，記得給我打電話。不過我也不喜歡等人，你最好，今天就給我結果。」

　　蝙蝠洞：

　　傑西卡聽見身後的動靜，根本沒有回身就抓起一旁的小鳥鏢扔了出去。

　　身後傳來迪克大呼小叫的聲音，她勾起唇角，抓起一旁的短棍就攻了過去。

　　但是迪克畢竟經驗更加豐富，他回手抽出自己後腰別的的短棍，順手就架住了傑西卡。

　　傑西卡也不氣餒，立刻見勢往前送了一步。已經開始發育的少女逼得迪克不得不往後退。

　　這讓傑西卡非常生氣：「說好的訓練，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迪克拍了拍傑西卡的肩膀：「說正事兒，今天我來蝙蝠洞是有正事的。」

　　這是個可以接受的理由。

　　傑西卡收起自己手中的短棍，側過身讓迪克過去。而迪克走到控制台前，看了一眼坐在位子上不動如山的蝙蝠俠：「你知道吧？格雷迪翻口供了。」

　　蝙蝠俠從鼻孔裡發出來一聲聲響，意思是知道了。迪克也不意外，本來他開口就是反問句——也許羅莎琳德·布萊克這個名字還不值得他上心，但是康納關注這個案子，就足夠他上心了。

　　「翻口供……不好嗎？」傑西卡插/了句嘴。

　　迪克扭頭看向她：「好是好，但是……」他從蝙蝠電腦裡面調出來格雷迪夫人的基本信息，「她實在不像是能翻口供的人。」

　　傑西卡往前一步：「今年43歲，高中畢業，有個3歲的兒子，失業。」

　　她並沒有得出更多的信息。

　　「可是她翻了口供，也提供了證據，現在被證人保護計劃保護起來。被質疑的瓊·湯普森和卡萊爾·戴維斯也進了監獄，這倆人現在一口咬定主謀是加裡布埃爾·奧斯本，正好狗咬狗。」傑西卡托著下巴，不明白迪克到底在擔心什麼，「彼得·帕克和格溫·史黛西也因為證據不足而被釋放了，很快就會洗脫罪責。這不好嗎？」

　　迪克看了布魯斯一眼，對方連個表情都沒有，明顯是把教妹妹的任務交給了迪克。

　　迪克先在心裡感慨了一句自己真慘，布魯斯以後要是再撿孩子估計都得自己帶，才坐下解釋：「不是不好。康納以超級小子的身份作證導致正義聯盟被拉下水的時候，正義聯盟就不能在這個案子裡提供新的證據了。超級英雄想要偽造證據太簡單了，而民眾一旦被煽動，正義聯盟的公信力會很危險。」

　　「但是……」

　　「我們得有長遠的眼光，傑西卡，不然康納早就又以康納·斯塔克的身份作證了。」迪克扯了扯嘴角，「而這之後，康納·斯塔克就一直沒動靜，應該是復仇者也跟他說了。」

　　傑西卡不明白。

　　她求助地看向布魯斯，布魯斯頓了一下：「苔絲·莫瑟去見了康納。」

　　「等等？你說誰？」迪克差點沒反應過來，立刻搜索了苔絲·莫瑟，然後愣住了，「萊克斯·盧瑟同父異母的妹妹，據說早就失蹤了……難不成她一直都沒失蹤了？」

　　「她當然沒失蹤。」

　　這個聲音把迪克和傑西卡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是神奇女俠。

　　她手裡拿著兩個冰淇淋，先分了傑西卡一個，揉了揉傑西卡的頭。迪克剛想說謝謝，就看見神奇女俠吃了一口剩下的那個冰淇淋。

　　迪克：……

　　戴安娜衝迪克聳聳肩：「當初她想擺脫掉萊克斯·盧瑟妹妹這個身份，所以拜托我把她送到天堂島。算起來……她應該剛從天堂島出來沒幾天。」

　　「等等，我有點跟不上了。」迪克舉起一只手，「你是說你把她送到了天堂島？」

　　「對啊。雖然我不喜歡萊克斯·盧瑟，但是我不得不承認苔絲·莫瑟足夠優秀。她到天堂島的時候按人類年紀計算已經不小了，但是依舊能夠咬牙堅持訓練。就連我的老師都對她贊不絕口。」

　　「可是……那是萊克斯·盧瑟的妹妹！」傑西卡叫出聲，「萊克斯·盧瑟！」

　　「我之前沒查到你和超人把她送到了哪兒去，原來是送到了天堂島。」布魯斯一開口就打消了迪克的顧慮——雖然迪克還不明白為什麼超人會幫助萊克斯·盧瑟的妹妹，但是蝙蝠俠都這麼說了……

　　大概是苔絲和萊克斯·盧瑟不一樣？

　　戴安娜拍了拍傑西卡的肩膀：「克拉克已經見過苔絲了，苔絲說只是對克拉克的孩子感到好奇而已。」

　　「你相信？」

　　「well，介於……一些……不應該從我嘴裡說出來的原因，苔絲對氪星人和地球人的混血特別感興趣。如果你想知道，為什麼不問問她呢？我記得你們之前也應該認識來著？」戴安娜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說，引來蝙蝠俠的怒視。

　　不過她也確實沒在韋恩莊園停留多久，就婉拒了阿爾弗雷德的挽留，出了韋恩莊園。

　　她沒穿神奇女俠的制服，門口停著一輛保時捷跑車，傑西卡注意到車上還有一個人。

　　對方也沒讓她疑惑多久就搖下了車窗，是個姜紅色頭發的女人。

　　「苔絲·莫瑟。」她笑笑，「我喜歡你的眼睛。」

　　傑西卡嚇了一跳。

　　也許是她驚愕的目光取悅了苔絲，對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別擔心，萊克斯不知道這個。」

　　「可是……」

　　「可是你也不會把所有事都告訴你哥哥對不對？盧瑟家的秘密比你知道得要多得多，更何況，我也不姓盧瑟。」

　　傑西卡叫了出來：「那又怎麼樣？！戴安娜你為什麼……」

　　然後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看見車裡還有另一個人。

　　對方往前探了點，然後衝傑西卡打招呼：「又見面了小小鳥。」

　　「亞歷克斯？你為什麼……你知道這是萊克斯·盧瑟的妹妹對吧？你確定你沒有被超級反派洗腦嗎？」

　　戴安娜：「？？？所以為什麼就不擔心我被超級反派洗腦？」

　　「因為你厲害啊。」傑西卡一臉理所應當。

　　亞歷克斯：……

　　行吧，你們開心就好。

　　被戴安娜和亞歷克斯蒙蔽了雙眼的傑西卡忘記了阿爾弗雷德叫她送完戴安娜就回家的吩咐，跟著三個人上了車，直到車子跑出哥譚了才突然反應過來：「為什麼我會跟著你們上來？」

　　戴安娜：「噗！」

　　亞歷克斯：「噗！」

　　苔絲：「噗！」

　　好在作為異性的亞歷克斯立刻開口，緩解了傑西卡的尷尬：「實際上，我們要去參加聽證會，羅莎琳德·布萊克的。」

　　肯定是我對這個案子的關心超過了我的意志力。

　　傑西卡心想。

　　大概康納也會去？

　　從上次迪克跟她談過之後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跟康納解釋來著。

　　然而被傑西卡念叨著的康納這會兒在復仇者大廈跟托尼打游戲，操作類的。

　　一開始手速還正常，到後面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老父親為了維持自己的面子只能讓賈維斯給自己開掛，然而賈維斯表示游戲公平比勝負更重要，於是堅持不給老父親開掛。

　　等界面上彈出第六次勝利的時候，康納猛地把手裡的手柄扔了出去，直接把游戲界面連帶著後面的牆咋了個對穿。

　　然後深吸一口氣。

　　「抱歉，我失控了。」

　　「賈維斯，把康納的控制訓練加上。順帶，他已經要去讀大學了，按照正常孩子的情況，讀大學就該自己負擔自己的花銷了。」

　　康納：「？？不是……」

　　「包括戰損嗎？」

　　「你是在開玩笑嗎？」托尼一臉嚴肅：「他戰損，氪星人的戰損，光賬單就能把他埋起來。當然要加進去。」


間奏（一）

　　康納拿到審判結果的時候正在寫企劃案。

　　亞歷克斯在審判結果下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告訴他了。

　　「說句實話，我本來還想著你會一起去，結果你拖我去看審判結果，所以你現在是害怕聽見審判結果對你有所不利嗎？」電話另一頭亞歷克斯語氣輕快——他對審判結果已經相當滿意了。

　　康納和他恰好相反。

　　這會兒康納拒絕使用投影設備，所以亞歷克斯只能從他的聲音裡面判斷他的情緒。

　　可是聲音是會騙人的。

　　「倒不是這樣的，只不過是覺得挺無趣的而已。你不覺得司法整個都被人給控制了嗎？也許是我想多了，但是從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是相信司法公正，所以才沒有以康納·斯塔克的身份去作證。也沒有想太多，只是單純覺得以超級小子的身份去作證就夠了。結果卻沒想到最後把正義聯盟給拖下了水。」

　　「如果你非要這麼說的話，」亞歷克斯頓了一下，其實也說得過去，只不過是你的父親以及復仇者的所有成員，甚至包括x戰警都不願意讓超人之子看到這個世界的不公正和不完美，結果卻沒有想過你總有一天會面臨這種不完美。大人總是這樣，想著能拖一點就拖一點，不讓你對這個世界失去信心。」

　　其實道理他都懂，只是一時間無法接受而已。就像是瑪利亞當時對他說的——你無法救下所有人。他其實一直都知道這個道理，超級英雄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他們不能每次都正好趕上你的危險把你給救下來。

　　但是，他還是……在心底裡無法接受而已。

　　大道理誰都會說，但是依舊過不好這一生。

　　「無論如何，」康納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到最後還是讓她們付出代價了。即便是這個代價與我而言……看起來不太相符，也是讓她們付出代價了。」

　　聽上去像是自我安慰。

　　瓊·湯普森和卡萊爾·戴維斯一口咬定是加裡布埃爾·奧斯本是主謀。但是加裡布埃爾·奧斯本又怎麼會輕易的認輸？她的律師在法庭上巧舌如簧，再加上格雷迪夫人雖然拿出來了證據——銀行的單據，那三個人為了收買她而付出的金錢代價。

　　但是這依舊不夠。

　　說白了那兩個小女孩實在是太蠢了，經過自己的手做的事情，卻沒有讓加裡布埃爾沾手，以至於加裡布埃爾的結局居然是當庭無罪釋放。

　　這讓康納覺得惡心。

　　而電話的另一頭，亞歷克斯似乎看出來了他的糾結。實際上像康納這樣的小孩子他見得多了——如果這個時期不能讓他們轉變過來的話，那麼後面就難以控制了。

　　所以他用非常認真的語氣告訴康納：「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而你要相信加裡布埃爾·奧斯本不可能一直逃脫法外，訴訟期還有很久，你可以再試一試。」

　　「聽上去像是在鼓勵我犯罪。」

　　「我可不能接受這個指控。教壞了復仇者之子，就算是我也會被打死。」

　　亞歷克斯總是會用小細節的單詞叫你心情變好。

　　就像是用「復仇者之子」代替「超人之子」。

　　這讓康納笑了出來：「你說得對，訴訟期還長，所以不必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傑西卡盯著電話，直到亞歷克斯掛了電話才側過頭，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開車的戴安娜通過後視鏡看見這一幕：「你想和他說話，可以面對面去說。男性真是嬌弱，有什麼事非要女孩子去說。」

　　亞歷克斯：……

　　不是，我覺得我可以再拯救一下。

　　「這倒沒錯。」苔絲也接了一句，「男性心裡別扭還不說出來，非要你自己去猜。就不能自己坦坦蕩蕩說出來嗎？哦，我忘了。他們會覺得因為一件小事就生氣這麼就而失面子。」

　　亞歷克斯：……

　　夠了！

　　戴安娜：「作為一個女孩子，總是要體諒一下脆弱的男性，真是令人頭疼。」

　　亞歷克斯：……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脆弱的史蒂夫。

　　康納並沒有接到傑西卡的電話。

　　實際上，在托尼說完以後不給他付戰損之後他就決定先算一算自己每天要花多少錢。

　　然後陷入沉思：「賈維斯，我真的這麼能花錢嗎？」

　　賈維斯：「實際上，和復仇者們比起來，您花得不算多。」

　　康納：「……」

　　行吧，原來都是斯塔克付戰損的嗎？

　　介於那也不是他的錢，所以他不能對此做出評價，只是覺得托尼的心真大。然後估量了一下自己的影響力。

　　「賈維斯，放出消息，今年聖誕節拍賣超級小子的陪玩陪逛陪拍照的三/陪/服務，拍賣所得均歸於超級小子個人基金會，用於付超級小子的戰損。」

　　賈維斯：「……如您所願。」

　　即便是人工智能，他這會兒也切實感覺到了被康納頂撞的托尼的無語。

　　初步估計，他拍賣聖誕節的聖誕節所得應該能應付他明年上半年的戰損。

　　康納敲擊鍵盤，得出來一個問題：「正義聯盟的戰損都是誰付的？」

　　「由布魯斯·韋恩和奧利弗·奎恩共同承擔。大都會戰損則由萊克斯·盧瑟承擔。」

　　「哈？」

　　康納覺得自己明白萊克斯·盧瑟厭惡超人的原因了——老子好不容易掙的錢，得給死敵付戰損；老子好不容易掙的錢，給死敵付完戰損還得被死敵抓起來；老子好不容易掙的錢，給死敵付完戰損完事兒自己還成了超級反派。

　　說真的，超人，你有這樣的死敵還要老婆干什麼？

　　被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嚇得打了個激靈的康納瞬間在自己腦子裡刪除了剛剛的想法。

　　我什麼都沒想什麼都沒說，一切都是錯覺。

　　自我催眠的康納立刻把自己的注意力轉移到面前的戰損上面，可是每當他看到一排數字的時候，就忍不住想以克拉克小記者的薪水得賣幾次身才能達到這個數目。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瞎想了，瞎想下去他自己都得先瘋掉。

　　康納拿起手機，正准備給彼得發的消息的時候，看見了上面的未接來電。

　　是傑西卡的。

　　他沉默了一會兒，還是給傑西卡發了個短信：「有事嗎？」

　　傑西卡的回復很快：「關於上次的事，我沒有別的意思，單純是不想一直依賴你而已。」

　　並且撥通了電話。

　　「哦。」

　　「你這個\'哦\'是什麼意思？」

　　「就是知道了的意思，沒有別的意思。不然還能有什麼意思？是不是你自己想多了，我才沒有想多。我告訴你，我忙得要死。」康納的語速極快。

　　電話另一端的傑西卡沉默了一會兒：「關於羅莎琳德·布萊克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之前並不是一直不想給你打電話的，只是不知道應該如何給你打電話？畢竟羅莎琳·德布萊克是你的朋友，而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總不好去想開一點。」

　　但是康納·奎恩就專門打電話過來問了。

　　就算是他專門打電話過來了，可是你沒有打電話。康納心想。如果說不懂人情世故的話，應該是康納·奎恩更不懂，但是就連他都能想起來打個電話安慰一下。可是到你手裡，不要說一個電話甚至連一個短信一次留言都沒有，所以我不知道我們維持的友誼到底還有什麼……意思。

　　也許，當時，自己的那個網友說的是正確的，他和哥譚的人終究差了太多，以至於無法成為至交好友。也許對方並不是不想和自己做朋友，只不過是因為對方對友誼的想法和自己對友誼的想法不一樣而已。

　　想法的差距終究會導致兩個人天差地別。

　　「是嗎？」他反問了一句，然後突然就笑了，「我知道了。其實羅莎琳德本就是我的朋友，不是你的朋友，你跟她又不認識，所以你沒有打電話過來，也情有可原不是嗎？所以你不用想太多，只不過是我這段時間忙得厲害，沒有時間去處理自己身邊的事情而已。對了，今天就先這樣吧，我需要給我另一個朋友打個電話慶祝一下他洗脫嫌疑。」

　　傑西卡知道康納所說的是彼得·帕克和格溫·史黛西——這兩個人因為羅莎琳德·布萊克的案子而受到冤枉，甚至被依法逮捕了。雖然現在已經無罪釋放，並且已經洗脫了嫌疑，可是畢竟是兩個未成年人，想必這個時候也已經嚇壞了。

　　紐約到底跟哥譚不一樣。

　　就像是，她在貧民窟的時候沒有朋友，成為了布魯斯·韋恩的養女的時候依舊沒有什麼朋友。她的社交面很小，不像是康納一樣，無論是平民還是社交名流都能相交。

　　「我知道了，那就先這樣吧，我們下次再聊。對了，卡爾德讓你明天去正義山，你聽到消息了嗎？」

　　「他還沒給我留言，可能是要晚一會兒。謝謝你提前告知我。」

　　合上手機，康納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沒能撥通彼得的手機號，只是給他發了個短信，告訴他，自己很高興對方無罪釋放。

　　彼得也很快給他回復，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他平時說話的風格一樣。

　　「嘿，伙計！你到底有什麼可在意的？我自己都不在意好不好？本來作為一個超級英雄就有很多的不得已，更何況你是托尼·斯塔克先生的兒子同時又是超級小子，這個身份實在是太復雜了，所以就算你什麼事都不做，我也不會生氣好嗎？對了伙計，你明天是不是要上學了？明天上學我們約出去吃飯呀。」

　　
番外：

　　其實本來這章節的內容應該是很靠後才對，但是因為我實在是有點受不了復聯四的劇情，所以就當這個章節是一個小番外好了，不過會涉及到一點點劇透，我是說這篇文的劇透。

　　當然了，復聯四也會劇透。

　　所以大家如果是沒有看過復聯四的話就不要看著這章了。

　　准備好了嗎？

　　——————————

　　「托尼？」

　　托尼再一次從夢裡驚醒。

　　這是他從太空回來之後第五次從夢裡驚醒了，這種感覺他其實曾經是有過的，就是當初他從那個傳送門掉下去的時候而產生的PTSD。

　　可是本不應該的。

　　被小辣椒叫起來的托尼有些煩躁，他本來想再說些什麼，但是小辣椒阻止了。

　　她說：「一切都過去了，托尼。你現在在地球，不在太空。」

　　他現在在地球，旁邊的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還挺著一個大肚子，他實在是不應該再自怨自艾。

　　托尼·斯塔克能夠找到新的目標，即便是他還未能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也是一樣。

　　自從滅霸打了響指又失蹤之後，又被復仇者殺死已經有五年時間了。

　　托尼其實不知道這五年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看上去他沒有失去那麼多。他的妻子，他的女兒都還在，他應該是那個……最能夠放下的人。

　　可是，他知道他自己心裡是放不下的，他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這種幸福就像是從別人那裡偷過來的。

　　憑什麼？你能夠如此幸福？憑什麼你能妻子女兒都活著，而其他人就要承受那麼多的失去呢！

　　娜塔莎有時候會跟他說：「這是因為你付出了足夠多，也許上天都在心疼你。」

　　可是他不知道。

　　他有時候想想克林頓現在的情況就會覺得惡心。

　　惡心自己。

　　所以當史蒂夫告訴他，他們有機會逆轉的時候，他其實是有些害怕的。

　　他不知道如果一旦逆轉的話自己會不會失去這一切，上天會不會再一次憐憫自己，會不會讓他失去自己的摩小根，會不會讓他失去自己的妻子。

　　他不知道，也不清楚。

　　可是，當他發現真的可行的時候，他發誓他僅僅就是試了一下。

　　他真的真的不想為了拯救世界而失去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的。

　　可是他就是試了那麼一下。沒有辦法，天才的斯塔克就是如此，他僅僅是試了一下就已經得出了結論——這個計劃居然是可行的，也就意味著他們真的可以救回那些人的。

　　「托尼，一直以來不想讓你去的是我，而不應該是你自己。所以，你就算是這會兒放下了，以後也會自責，也會放不下。所以，我不會阻止你去拯救世界。」

　　小辣椒是這麼說的。

　　他看著自己妻子的眼睛，最後被對方抱住了頭。他的頭埋在小辣椒的胸口，看不到對方的表情，只知道對方其實因為應該也是害怕的。

　　一直以來小辣椒都不希望他做鋼鐵俠，可是這次不一樣，他們兩個都知道這次不一樣。

　　如果說之前的情況還能稱得上是有危險的話，那麼這次的危險系數是什麼？這次與其說危險系數不如說生還系數。

　　接近於0。

　　可是他還是要去做，這是他的責任，一直以來都應該是他的責任。

　　「不，這不是你的責任。你沒有必要把這個世界扛在肩膀上。」

　　托尼從自己的腦子裡面又聽到了這樣的聲音，他再一次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可是他不知道。

　　每次這樣的聲音都是如此真實，真實到讓他覺得自己可能是精神分裂了，幻想出來一個讓自己好受的一點的聲音。

　　「我不是你幻想出來的聲音。」

　　不，你就是。

　　他在心裡這麼說。

　　托尼·斯塔克絕對不可能是個精神分裂。

　　是的，自從他從太空回來之後，腦子裡就有那一個聲音。這個聲音並不是一直都會出現的。但是這個聲音每次出現都會讓他產生一種自己是在逃避的感覺。

　　他自己偷偷給自己檢查過，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承認自己害怕，真的不容易。

　　可是承認自己精神分裂更加不容易。

　　然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

　　他們拿到了寶石，順利的打了響指。五年前消失的生靈都在一瞬間出現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星雲居然被過去的星雲替換掉了。

　　而過去的星雲還是那個忠於滅霸的星雲，以至於她將滅霸傳送到了五年後的今天。

　　一時間，復仇者們陷入苦戰。

　　是的，即便是五年前沒有五顆寶石的滅霸，也絕對不是他們能夠打敗的。

　　也許一開始，托爾是能夠打敗他的，可是五年的頹廢生活讓他失去了自己的身材，五年的訓練缺失也讓他同滅霸拉開差距。即便是加上了能夠舉起雷神之錘的隊長也一樣。

　　說真的為什麼史蒂夫能夠舉起雷神之錘，難道是他托尼·斯塔克不值得那錘子的認可嗎？

　　「這玩意兒是魔法。你一個不相信魔法的科學家，在這賭什麼氣？」

　　他又聽見了那個聲音，像是在為自己無法得到雷神之錘的認可找借口，對不對？

　　史蒂夫·斯特蘭奇在混戰中向自己舉起了一根手指，那告訴自己說，唯一取得勝利的只有一種可能。

　　所以當他看到滅霸即將打響響指拼了命的跑過去，替換掉了那個鑲滿了無限寶石的手套。

　　他得承認，難怪滅霸——就算是滅霸打了響指之後都會失去一條胳膊。就算是布魯斯在打了響指之後那條胳膊都失去了力量。

　　無限寶石手套戴在自己手上的感覺真的十分……詭異——這種詭異就像是你把宇宙的重量都扛在了自己的肩上一樣。

　　這個比喻聽上去有點矯情了，但是他這個時候確實感受到了寶石們的底鳴。

　　他知道，他也清楚的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可能性，所以，他舉起了手看著滅霸，突然就笑了。

　　「I am Ironman。」

　　他不是天命，不像滅霸一樣自負，也不是命運，不像史蒂夫·斯特蘭奇那個神棍一樣，覺得只有一種可能性。

　　他只是走到了這裡，不得不做而已。

　　他是個科學家，是一個無與倫比的科學家，所以他不相信命運，不相信天命。他只相信自己，只相信科學，只知道此時此刻無限寶石在自己手中，這是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的事，也是自己能夠迎來的最好的結局。

　　然後他打了響指，滅霸的軍隊灰飛煙滅。滅霸看著他，突然露出了笑容：「斯塔克，你會後悔的。」

　　後悔什麼？後悔失去生命嗎？不，他絕不後悔。

　　可是承受了無限寶石的滅霸都要失去一條手臂，承受了無限寶石之力的浩克都要失去大半力量。

　　只有他，居然好好的醒了過來，連帶著其他人悲痛欲絕都像是自己所開的一個玩笑而已。

　　他甚至連一條胳膊都沒有失去。

　　這次就算是史蒂夫都忍不住笑了，說：「也許，之前你說的沒錯，上天本來就是偏愛斯塔克的，也許無限寶石喜歡你，對不對？」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從他醒過來之後，腦子裡就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

　　莫名其妙的托尼想起了滅霸說的那句話。

　　他為什麼會後悔？

　　這時候小辣椒拿到了自己之前留下來的錄像。

　　是他以為自己會死的時候留下來的錄像，別說，這個看這卷錄像帶還是別有一番味道的。

　　雖然他自己一點兒都不想看，但是架不住復仇者那群人在這兒瞎起哄。

　　他能怎麼辦？他胳膊擰不過大腿啊，更何況還有摩小根在這兒念叨著想要看來著。

　　結果復仇者那群沒有戰友情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時候，星期五突然開口：「還有一段已經毀壞的視頻。」

　　他不記得自己還拍過別的視頻。

　　但是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讓星期五修復了。

　　那段音頻刪得不徹底，應該是匆匆忙忙刪除的，再加上刪除的時間不長，星期五很快就修復完整了。

　　投影中的托尼·斯塔克先扯了扯自己的臉，然後笑了。

　　托尼很清楚那種笑容不屬於自己。

　　「嗨，Daddy。等等用你的臉和身體說這話是不是比較奇怪？算了不管了。我現在就在催眠自己是用自己的身體說話不是用你的身體說話。

　　嗯。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自己干嘛要拍著東西，讓你看見不好不讓你看見又覺得奇怪……算了算了，拍都拍了等會兒刪掉就好。

　　反正……這段視頻你們也不會看。

　　因為你肯定會活下來，Daddy，你值得這個。

　　我知道你活在滅霸帶來的陰影中，即便你自己從不承認。但是……鑰匙三美元一把，十美元三把，他配嗎？他配幾把！他不配！」

　　投影中的他大呼小叫。

　　「反正，你肯定會活下來。

　　我還沒機會跟摩小根說我愛她。

　　雖然可能也沒機會說了。

　　I love you three thousand times, both of you。

　　對了，雖然沒可能了，但是……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好想打史蒂……隊長一頓啊啊啊啊啊啊！」

　　視頻到此結束。

　　「所以……他不是我幻想出來的聲音？博士？這就是你告訴我的，唯一的可能性嗎？」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奇異博士。

　　對方目光坦然，一看就是專業的外科大夫，看慣了生死的那種：「是，那個男孩……」

　　「男孩？how old is he？」

　　「五歲……但是……」

　　「五歲？！你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拯救世界？！」

　　「斯塔克，這是他自己選的，我看到了那麼多結局裡面，這是他自己選的！他不屬於這個時空，所以他會回去，寶石引起的震蕩會把他送到自己的宇宙！」

　　「萬一呢？等等……」小辣椒突然反應過來，滿臉驚愕，「所以你讓托尼打響指？所以你……」

　　「他會回到自己的世界，這不是他的世界，斯塔克。就算你把他留在這裡，他也沒有歸屬感。你不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是另一個世界的托尼·斯塔克。」


間奏（二）

　　李濤，你看見超級小子的三/陪服務了嗎？

　　1#

　　媽耶！媽耶！

　　2#

　　媽耶！媽耶！

　　3#

　　媽耶！媽耶！

　　4#

　　不是，這啥情況？

　　5#

　　樓上看標題。

　　不過這是WE破產了嗎？聽說是WE負責正義聯盟的戰損來著。

　　6#

　　樓上你咒我男神做什麼？我男神的WE好好的。

　　7#

　　應該不是破產問題吧……而且負責正義聯盟戰損的又不只有韋恩集團，還有奎恩集團，帕爾默集團再加上萊克斯集團。

　　8#

　　……

　　9#

　　……

　　10#

　　……7#你確定你沒打錯？萊克斯·盧瑟是個什麼情況？！

　　11#

　　那可是萊克斯·盧瑟！超級反派！為什麼他會負責正義聯盟的戰損？！

　　12#

　　因為有超人啊【bushi】

　　其實我也不明白你們說一個超級反派，超級反派！他承包超級英雄戰損也就算了，還承包自己死敵的戰損！！

　　13#

　　有這樣的死敵你還要老婆做什麼【bushi】

　　14#

　　樓上發言很危險啊。

　　15#

　　因為萊克斯·盧瑟自稱大都會之子吧。畢竟他負責的是大都會的戰損。

　　多災多難大都會，

　　今日墜樓是星球。

　　1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星球日報的球掉了嗎？

　　17#

　　所以超級反派對星球日報的那個球到底有什麼執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8#

　　難道不是對復仇者大廈和神盾局航母有執念嗎？

　　日行一掉是神盾，

　　隊友拆樓數復仇。

　　19#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有病病。

　　20#

　　能不能不要這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歇一會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1#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這幾個大集團【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為啥有萊克斯集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沒有破產，超級小子開什麼三/陪服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說三/陪服務這個三/陪到底是誰取的名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2#

　　超級小子自己取的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家今年才十三歲，還是個小孩子，肯定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意思。

　　23#

　　而且超人家家教嚴，人家垃圾食品都只能一周吃一次，誰像你們思想那麼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4#

　　我污我有罪。

　　25#

　　污什麼污？

　　我污超人我自豪

　　污超級小子的都去面壁，人家才十三我的天。

　　我十三歲的時候還在考慮今天考試抄誰的，人家就已經開始拯救世界了。

　　不僅拯救世界，甚至連戰損都要自己付。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某些大人能不能學著點！

　　26#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想艾特綠燈俠。

　　不你不想。

　　27#

　　綠燈俠肯定是個窮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記得之前還看見他跟閃電俠一起吃飯，進門說自己請客，最後還是閃電俠付的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8#

　　真過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9#

　　獨立自主超級小子。

　　30#

　　我覺得……可能我這人的思想更陰暗一點，也許是正義聯盟想看看超級小子的支持率呢？畢竟之前超級小子為兩個中學生作證導致大範圍討論。

　　31#

　　我靠要真的這樣就過分了吧……

　　32#

　　前段時間真的惡心啊我靠……

　　33#

　　不知道那些人怎麼想的，超級小子真的做什麼了嗎？

　　34#

　　沒辦法，有些人就是喜歡惡意揣測別人。

　　35#

　　說白了就是垃圾。

　　36#

　　有毛病的。

　　37#

　　見不得別人好也就算了，還見不得超級英雄好。

　　講個笑話：我是個可憐無助的普通人，黑超級英雄那種。

　　38#

　　令人惡心。

　　39#

　　我倦了。

　　40#

　　我罵這些人已經罵倦了。

　　41#

　　算了算了，別為那些不值當的人傷心。

　　唉，我就是沒錢。

　　42#

　　樓上這不是有錢沒錢的問題了。

　　我擔心真要是到時候……

　　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超級小子了。

　　43#

　　！！！

　　44#

　　我現在已經打算去點……

　　WTF？！

　　萊克斯·盧瑟點了一萬了已經！

　　45#

　　臥槽？！

　　46#

　　朋友們我有個主意！！

　　我們建立一個公用賬戶，只能存不能取那種，然後用公用賬戶裡面的錢去拍！

　　47#

　　樓上是什麼鬼才？

　　你一塊我一塊就能拯救超級小子！

　　48#

　　不說別的，我們是沒萊克斯·盧瑟有錢，但是至少加起來能比一些鍵盤俠有錢？

　　49#

　　說的對。

　　50#

　　我現在去申請。

　　51#

　　完美。

　　————————————————————————

　　「你看到那個消息了嗎？」

　　加裡布爾並沒有導致哈利和彼得的關系變差，甚至於兩個人還因為有了一個共同的敵人而同仇敵愾，這讓格溫不得不佩服男孩子的友情真是莫名其妙。

　　不過她也佩服自己居然沒有因為這件事而生哈利的氣——好吧，說句實話，那跟哈利有什麼關系呢？是她姐姐有問題。

　　格溫這麼自我安慰著，然後接過了哈利遞過來的手機，在界面上看到了那個三/陪條款，情不自禁為超級小子伴隨著斯塔克這個姓氏而逝去的節操感到悲哀。

　　「所以說他現在真的已經窮到這種地步了嗎？你們說我現在如果去包養超級小子的話，得花多少錢？我的零花錢夠不夠？」

　　哈利的態度幾乎稱得上是興致勃勃了：「說真的，你們不覺得有一個超級英雄給自己做保鏢真的是一件非常安心的事情嗎？更何況那可是超級小子，超人的孩子！」

　　「不，不覺得，不覺得，我一點都不覺得。」彼得立刻擺手拒絕三連，「不可能，不存在的，想都別想！我這種窮人是絕對不可能雇佣超級小子來給自己做保鏢的。」

　　而且彼得在內心為哈利的高遠志向而感到心驚膽戰——說句實話，你現在不要說你的零花錢，你就算是拿你家公司去雇佣也雇佣不起吧……畢竟，他現在可是斯塔克來著。

　　「哦，我忘了。」哈利擺擺手，示意自己不在意小伙伴的拒絕，「你的偶像是鋼鐵俠，可是鋼鐵俠我們也雇不起啊，只能雇超級小子來過過眼癮了。算了，看網上的價格我一個人的零花錢也撐不住，這個時候我們就只能找另一個土豪來給我支援了。畢竟我應該一個人干不過來萊克斯·盧瑟。」

　　彼得心說你還想找哪個土豪朋友跟你一起來做這種蠢事來著？

　　結果他眼睜睜看著哈利播通了康納的手機號，眼睜睜看著哈利興致勃勃的向對方賣安利：「你聽見網上那個消息了嗎？就是超級小子要出賣自己聖誕前夜那一天的陪同服務，有沒有興趣跟我一起雇他一天？」

　　彼得：……

　　這算什麼，我賣我自己，我買我自己，他怎麼這麼閑呢？

　　然後彼得不知道康納跟哈利說了什麼話，但是哈利的表情明顯變得十分幸災樂禍：「好了，兄弟我知道了，不用在意。」

　　等哈利掛斷電話，就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笑聲。

　　「你們知道嗎？康納·斯塔克，從此之後又沒有零花錢了！他爸爸把他的零花錢給斷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是彼得和格溫交換了一個眼神，只覺得萬分的傷心。

　　這意味著康納是因為他們兩個才失去零花錢的，而他們清楚的知道，超人說出來康納十三歲明顯只是為了讓人不把超級小子和康納·斯塔克聯系起來，而康納·斯塔克現在只有九歲。

　　一個就歲的孩子，沒有零花錢，不得已只能靠出賣自己的陪同服務來賺錢，怎麼想怎麼……令人生氣。

　　不是，那自己小時候沒有零花錢，為什麼就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可以陪同服務呢？令人惆悵。

　　彼得的良心痛了一下，他拿起手機搜索了界面，然後突然覺得自己的良心一點都不痛，為什麼僅僅是一天的服務費現在就已經漲到了3萬美金？

　　太可怕了。

　　「但是我覺得如果靠我一個人的話可能搞不過萊克斯·盧瑟。不如我也跟其他人一樣搞一個鏈接吧……畢竟如果是真的，他現在得自己付戰損的話，他的戰損也是很可觀的。」

　　說的也是。

　　彼得心想，畢竟……正義聯盟的戰損是由正義聯盟那邊付的話……並不意味著康納的戰損也是正義聯盟那邊付啊。

　　就彼得是托尼·斯塔克的腦殘粉也得承認自己的偶像有些時候非常的小孩子氣，絕對不可能把康納的戰損交給別人來付。

　　「把那個鏈接給我吧，我回頭捐兩個月零花錢。」

　　「那我也捐兩個月零花錢。」格溫接過話茬，「他應該也是因為我們兩個才不得不……」

　　一旦說起這個話題，氣氛就莫名沉重起來了，康納嘆了一口氣，從外面進來，拍了拍哈利和彼得的肩膀：「我不就是沒有零花錢了嗎？你們至不至於這麼替我傷心？不是，平時也沒覺得你們是這麼好的朋友來著。」

　　「你可閉嘴吧，誰是替你傷心？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不是，我就想問自戀這種性格是不是伴隨著斯塔克這個姓氏直接刻入到你的DNA裡面，以至於你就這麼沒皮沒臉自以為是來著？」

　　「你可別說。那要這麼說的話，以後你豈不是要跟你爸一樣，嗯……」

　　沒說完的話最可怕。

　　哈利當場暴起，整個人壓到康納身上：「小屁孩兒一天不教訓你你就找不到北了？」

　　彼得和格溫一臉冷漠。

　　要是之前他倆可能還會擔心，可是現在別說哈利一個人，就算是他們三個人一起壓到康納身上都不能讓他略微動一步吧……

　　然而當托尼看到這個三/陪界面的時候，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康納的教育真的出了什麼問題。

　　更不要說旁邊還有霍華德驚天動地的笑聲：「我說你當不了一個好爸爸，你果然還是就當不了一個好爸爸。哪有斷零花錢把自己兒子逼到這種地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托尼：……

　　他現在就是後悔，就是後悔。

　　如果當初不把康納撿回家的話，他就不會成為康納的爸爸；如果他不成為康納的爸爸的話，那他就不會因為康納不聽話而斷了康納的零花錢；如果他不斷了康納的零花錢的話，就不用聽他爸在這逼逼逼逼，沒完沒了。


間奏（三）

　　李濤，你看見超級小子的三/陪服務結束了嗎？

　　1001#

　　今天，是迷妹的勝利！

　　1002#

　　今天勝利屬於我們，而以後勝利也終將屬於我們。

　　1003#

　　樓上為什麼突然哲學？

　　1004#

　　對不起，最近在復習歷史，有些過於投入。

　　1005#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06#

　　但是歷史妹子說的對，勝利在今天是屬於我們的，而以後也是屬於我們的！

　　1007#

　　等以後，我就可以對著自己的孩子們，孫子們吹牛逼，想當年我也是戰勝過萊克斯·盧瑟的女人！

　　1008#

　　樓上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我們是戰勝了萊克斯·盧瑟的女人，太厲害了。

　　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腰.JPG

　　1009#

　　不是，我覺得樓上你們幾個都性別歧視，為什麼只有女人沒有男人？

　　101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

　　1011#

　　我看你就是在刁難我小叮當.JPG

　　1012#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是誰刁難誰，反正我們勝利了，我們成功的打敗了萊克斯·盧瑟。

　　1013#

　　是的，以後就能吹牛逼了，我們是打敗了萊克斯·盧瑟的男人和女人。

　　1014#

　　為什麼這麼聽上去萊克斯·盧瑟一點反派尊嚴都沒有了，人家好歹也是一個超級反派，能不能給人家一點反派的尊嚴？

　　1015#

　　不能的，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欺負我家大超還能讓我給他尊嚴？醒醒吧。

　　1016#

　　其實我覺得大家開玩笑就開玩笑了，真正的……個人認為萊克斯·盧瑟並不能算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反派，他算是一個人類至上主義者吧。

　　1017#

　　講個笑話，萊克斯·盧瑟是十惡不赦的大反派。

　　萊克斯·盧瑟當然稱不上是大反派的。

　　他其實……我個人覺得他只是一個很典型的人類至上主義者，就是單純的不太喜歡阻礙了人類進步的外星人而已。

　　1018#

　　其實這麼說也沒錯，因為他個人更相信人類的力量，而不是太過於相信外星人的力量吧。

　　我覺得這屬於典型的人類排他性，就像是很多人對於變種人也是這種態度。

　　只不過是萊克斯·盧瑟實在是太聰明，然後又有錢又有那麼高的影響力，以至於很多人都覺得他是個反派。

　　1019#

　　而且我覺得萊克斯·盧瑟最好的一點是人家承認自己就是針對超人。比某些披著人皮不干人事兒的「正義人士」好多了【小聲逼逼】。

　　1020#

　　說句實話，各種意義上的，萊克斯·盧瑟對人類而言，要比阿卡姆的那群反派好的多。

　　但是等等，我們今天不是慶祝我們打敗了萊克斯·盧瑟，為什麼會突然變成了萊克斯·盧瑟的粉絲吹捧大會？

　　1021#

　　不可能的，朋友們，坐標大都會。

　　你們知道信萊克斯·盧瑟要干嘛嗎，要剃頭的！

　　1022#

　　！！！！！！

　　1023#

　　委屈地抱住胖胖的自己.JPG

　　1024#

　　誰都別想要動我的頭發！

　　1025#

　　誰敢動我的頭發，我殺了誰。

　　1026#

　　逐漸起了殺心.JPG

　　1027#

　　終於有一條讓我討厭萊克斯·盧瑟的理由了。

　　其實我一直是萊克斯·盧瑟的粉絲來著。

　　1028#

　　沒毛病哈哈哈哈哈哈哈。

　　1029#

　　剃頭勸退。

　　1030#

　　那麼我現在信仰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是否以後能像他們一樣這麼有錢呢？

　　1031#

　　樓上醒醒，大晚上的做什麼白日夢？

　　1032#

　　委屈地抱住胖胖的自己.JPG

　　1033#

　　說不出的委屈.JPG

　　1034#

　　你將永遠失去你的寶寶.JPG

　　1035#

　　一覺醒來發現整個論壇都炸了，這是什麼情況？

　　1036#

　　樓上一看昨天晚上就沒有好好的刷新聞。

　　超級小子的官方公布了最終的拍賣所得會建立一個聯合基金，我們設定的那個公共賬戶就會作為聯合基金的公用賬戶，專門用來付超級小子戰損的那種。

　　1037#

　　！！！！！！！！！

　　1038#

　　完了，又瘋一個。

　　1039#

　　最新消息。

　　超級小子已經知道了那是一個聯合賬戶，現在在問聯合賬戶的主人，也就是我們這群迷妹迷弟有什麼要求。

　　1040#

　　刷上去刷上去，超級小子還是一個未成年人，像我們人類未成年人，作為幼崽都是不需要上戰場的。

　　所以超級小子就算是做了超級英雄，也要好好照顧自己鴨！

　　1041#

　　是的是的，未成年人要好好的照顧自己鴨！

　　1042#

　　有什麼大事就交給成年人。

　　你懂我意思吧.JPG

　　1043#

　　然後……其實我有個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就是在聖誕節那一天，我們這些粉絲盡量去到幾個比較集中的地方，這樣的話超級小子可以定好時間，比如說幾點到幾點飛到哪個地方，我們拍個大合照就很開心了。

　　1044#

　　好主意！

　　1045#

　　有航空管制的國家哭了。

　　1046#

　　對不起我突然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慘一粉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47#

　　可別讓超級小子被當成UFO炸下來。

　　1048#

　　或者我也有個想法，但是這個想法太大膽了……

　　就是……其實一開始我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聽說不管是前段時間鬧得那麼大還是這段時間超級小子沒錢付戰損都是因為校園暴力。

　　校園暴力真的很惡心了，經受過校園暴力的人，真的這種心理陰影很大……

　　我想說能不能讓超級小子代言這塊，就是時不時拍幾個宣傳片抵制校園暴力那種，或者是……就是那種類似於……前段時間神奇女俠不是成為了聯合國女/權代表嗎？

　　1049#

　　！！！！！！

　　樓上我懂你意思，這個真的很好，真的很好。就是不知道超級小子能不能有時間。

　　而且如果有了這樣的官方的話，也許會對校園暴力這塊產生的一定的威懾力。

　　畢竟是超級小子來代言的。

　　1050#

　　畢竟超級小子呀，聽上去就非常的有安全感對不對？

　　1051#

　　頂上去頂上去，我們刷上去。

　　但是也不要給超級小子太大的壓力，就是如果他能夠代言的話最好，代言不了的話也沒有關系。

　　畢竟他現在還是一個未成年人，按照法律而言他現在還是一個被監護人來著。

　　1052#

　　等等，按照這個邏輯，我們讓超人來代言是不是更有威懾力了一些？

　　1053#

　　樓上你想笑死我繼承我的賬單嗎？

　　1054#

　　等等等等，超級小子順勢更新了自己的官方賬號，上面說自己可以盡力爭取一下這方面的代言，而且，他說基金會的名字將會以那個受害者的名字來成立，不知道大家同不同意。

　　1055#

　　同意啊，當然同意！

　　1056#

　　雖然這麼說可能略微有些消費死者了。

　　但是，我想這也應該算得上是一個紀念吧，也許以後就能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一起抵制校園暴力了呢？

　　1057#

　　不僅是校園暴力，還有網絡暴力，就像前段時間超級小子遭受的那種網絡暴力，幸好……說句實話，幸好對方有超人做擔保，如果換成別的小孩子，真的就有可能……

　　1058#

　　樓上說的對，把這條也給刷上去吧。

　　就是關於校園暴力和網絡暴力的，其實現在未成年人很多都在遭受網絡暴力和校園暴力。

　　那些社會上的失意者，非要把自己的惡意加入在網絡上面，還要莫名其妙的加注在未成年人身上。

　　這本身就是一種很low的表現。

　　1059#

　　還有說真的，並不是所有的未成年人都值得未成年人保護法的。有的人真的不值。

　　未成年人保護法完全就是給了他們一個作惡的保護傘而已。

　　1060#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腦子的。

　　1061#

　　超級小子的行動好快呀！

　　基金會已經成立好了，名字就叫羅莎琳德基金會。

　　我已經可以在網上查到他的注冊信息了。

　　1062#

　　以及超級小子應該是在時刻關注著社交賬號，現在已經說自己會盡力爭取關於校園暴力和網絡暴力這邊的宣傳了。

　　——————————————

　　李濤，你看見超級小子官方賬戶更新12月24號那天的全天時間安排了嗎？

　　1#

　　朋友們揮舞起來你們的手，讓我看看有多少人徹夜不眠的盯著超級小子的官方賬號，每5秒刷新一次，就為了等待他公布12月24號那天的時間和地點安排。

　　2#

　　舉手！

　　3#

　　舉手！

　　……

　　50#

　　舉……別再舉手了。

　　再舉手舉下去這個樓層就要不知道被水到多少層了。

　　51#

　　沒能被點名的城市的小姐姐們小哥哥們也不要傷心，畢竟因為航空管制導致超級小子沒有辦法及時過去。

　　52#

　　是的是的，如果是坐飛機的話，又實在是來不及。

　　更不要說他還要遞交申請什麼的，說不定又要被推遲了好多天。

　　53#

　　是啊，這也沒有辦法，身在一個沒有被點名的城市的我暴風哭泣。

　　54#

　　不過，小姐姐們，小哥哥們要及時更新信息呀。

　　55#

　　每一張照片都要及時上傳，不能私自留下照片好不好？

　　56#

　　放心吧，放心吧，一定都會及時上傳的。

　　除了個人照不會上傳以外，大部分的集體照什麼的，包括超級小子單人照片都會及時更新上傳的。

　　57#

　　以及雖然論壇有官方保護，還是希望大家能夠保護好自己的基本信息，不要把自己的私照給上傳。

　　如果想要上傳炫耀一下的話也可以。

　　記得打碼。

　　58#

　　是的是的，這點很重要，一定要及時打碼朋友們。

　　59#

　　畢竟不管怎麼說，我們還是不希望有壞人因為這個論壇而獲取到小姐姐和小哥哥們的信息。

　　60#

　　是的是的，首先第一站是大都會，坐標大都會的，我會及時更新的。

　　————————————

　　李濤，你看到這小子官方照片了嗎？

　　1#

　　笑死了，大家有沒有看到這些照片裡面公認的一個特點？

　　2#

　　我注意到了一點，不知道是不是樓主說的問題——每一張超級小子的合照，超級小子都是偷偷飄起來的，還要雙手抱臂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3#

　　是的是的，假如他沒有雙手抱臂的話，那就意味著他沒有飄起來。

　　但是他一旦雙手抱臂就是欲蓋彌彰。

　　我好矮呀！我要飄起來！但是我又要保持我超級英雄的端莊，所以說一定要雙手抱臂做出一副高冷的若無其事的模樣。

　　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到底是粉是黑我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了，反正我只知道哈哈哈哈哈就好了。

　　5#

　　超級小子：滾開，我沒有你們這樣的粉絲。

　　6#

　　我已經很盡力裝作若無其事了，為什麼你們還是要拆穿我？

　　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對了，跟你們說一件事，我媽媽看到了照片之後非要問我這是不是我男朋友，我當時非常認真地告訴她——對！這是我男朋友！

　　我媽媽真有眼光。

　　8#

　　噫！

　　9#

　　簡直沒眼看。你們真是太不要臉了。

　　10#

　　像我就不一樣了。

　　我男朋友就問是不是我在外面有出來一個私生子。

　　我就告訴他：對啊，是我私生子。

　　11#

　　超人：？？？？？？

　　12#

　　超聚聚一臉懵逼。

　　1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

　　對了對了，說到這裡我就不得不炫耀一下。

　　我們大都會的人民群眾還擁有了一張超人和超級小子的合照。

　　15#

　　哇，果然是親生父子，真的好像啊！

　　鼓掌鼓掌鼓掌鼓掌。

　　16#

　　令人嫉妒。

　　17#

　　令人心寒。

　　18#

　　大超雙標。

　　19#

　　為什麼沒有人管管呢？

　　20#

　　我哭的像個200斤的狗子。

　　21#

　　為什麼別的城市廣大人民群眾沒有這樣好的待遇呢？

　　22#

　　那個……紐約市民表示我們雖然好像有點不太恰當是吧……但是我們擁有了鋼鐵俠跟超級小子的合照能不能放出來炫耀一下？

　　23#

　　！！！！！！

　　24#

　　我到底錯過了什麼？別的城市還有什麼超級英雄和超級小子的合照都放出來吧。

　　我受得住。

　　25#

　　然後手動存圖。

　　26#

　　雖然沒有辦法到現場，但是我可以打印出來照片貼在我的牆上。

　　完美。

　　27#

　　既然這樣的話，哥譚人民也就不客氣了哈——事先聲明，我們冷艷高貴的哥譚民眾其實是不粉你們超級小子的，但是……哎，架不住我們面子大，就是超級小自樂意來我們這兒溜達一圈。

　　於是我就只能放出來超級小子和羅賓的照片。

　　28#

　　樓上不要臉。

　　那個，那我們也不能太落後對不對？這是超級小子和北極星小姐姐的合照。

　　30#

　　！！！！！！！

　　樓下先等等，樓上你先停一下，我現在想吃這對cp怎麼辦？

　　31#

　　這對cp顏值好高啊。

　　32#

　　！！！！！！！！

　　樓上這是什麼魔鬼想法？

　　我喜歡。

　　33#

　　就是年齡差好像略微有些大了。

　　34#

　　沒關系沒關系，北極星小姐姐不過才比超級小子大了十歲，這對於他們超級英雄而言根本就不算年紀差。

　　35#

　　說的也沒錯，畢竟我大狼隊還差了一百多歲來著。

　　36#

　　樓上閉嘴。

　　好好說話cue什麼狼隊。

　　37#

　　這顏值簡直了我的媽。

　　好好說話，沒事兒cue什麼狼隊？

　　38#

　　令人心寒。

　　39#

　　狼叔到底是做了什麼孽有你們這群粉？

　　40#

　　換話題換話題。

　　41#

　　以及我現在就讓你們換cp。

　　超級小子和小狼崽子的合照。

　　說真的小狼崽子在超級小子面前好乖啊。

　　42#

　　！！！

　　這什麼魔鬼cp？

　　43#

　　超級小子和夜翼的合照。

　　你們這些人，超級小子放合照是讓你們嗑cp的嗎？

　　44#

　　不……不是嗎？

　　我兒子以後的對像不需要我掌眼嗎？

　　45#

　　怎麼又來一個占超聚聚便宜的？

　　46#

　　不是，幸好超聚聚鋼鐵之軀無堅不摧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要是個普通人走在大街上都危險。

　　47#

　　樓上你別說，我也覺得。

　　而且就算是他有超能力就不危險了嗎？

　　我覺得他現在走在大街上也很危險。

　　難怪超聚聚一般都是飛來飛去。

　　48#

　　令人害怕。

　　49#

　　感覺超級小子人緣好好啊。

　　50#

　　當然啊。

　　超級小子已經成功把我家大人圈粉了。

　　我媽現在天天嫌棄我。

　　51#

　　樓上好慘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後呢？

　　52#

　　然後我爸說：對不起是我基因不夠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3#

　　好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4#

　　不管怎麼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5#

　　都算是圓滿結束了。

　　以後如果有可能的話，我會存下一些錢捐到基金會盡一份力。

　　56#

　　是的！

　　反正是超級小子官方注冊的，肯定有保證。

　　57#

　　而且超級小子真猛啊，直接賬戶透明。

　　58#

　　我們每天都能看見賬戶余額來著。

　　包括每一筆的支出都有。

　　59#

　　不愧是超級小子。

　　但是其實超級小子你偷偷去買幾個全家桶也沒關系啊。

　　6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真是魔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家族之死（一）

　　尚未成年的超級小子並沒有順利拿到校園暴力和網絡暴力的代表權限，但是他依舊在社交網絡上面聲稱自己會負責，有可能的話自己會多關注一點。

　　傑西卡在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翻了個白眼心說果然是斯塔克的兒子，簡直就跟托尼·斯塔克是一個模子裡面刻出來的——一樣的愛炫耀。

　　但是就算是蝙蝠俠都不得不承認，在這方面的話，超級小子的影響力要大得多。

　　首先他年紀小會容易跟那些小孩子產生共鳴。其次，他是超人的孩子，超人的孩子總是會有一些特權，一些讓小孩子容易相信的特權。

　　卡爾德安排了和變種人有一定的關系的新任務，他們需要超能力者去做臥底——倒不是說變種人那邊沒有合適的人選，而是既然有變種人抑制器無效的超級英雄，為什麼還非要讓小變種人去冒險呢？

　　負責接待他們的本來應該是亞歷克·斯薩默斯。

　　但是到了約定的時間亞歷克斯·薩默斯並沒有按時出現，於是一行人只能先到學校裡面等一會兒。

　　說句實話，康納本來在進入變種人學院的時候就有點慫，實在是因為他不知道如何面對x教授。

　　但是介於現在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父親是x教授，所以康納也就索性裝作自己並不知道的樣子跟著卡爾德去變種人學院，順帶聽了兩節課。

　　總覺得有點自欺欺人。

　　課上到一半突然進來兩個人對於老師而言是很引人注意的，但是查爾斯依舊只是衝他們兩個笑了笑，然後就繼續講課。

　　直到這節課結束的時候才驅動輪椅走過去：「怎麼？是你們兩個要去負責嗎？」

　　康納沒說話。

　　這讓卡爾德有些意外——不是，平時不是就你話多嗎？這會兒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

　　難不成是因為之前跟著鋼鐵俠來過變種人學院被x教授警告過嗎？卡爾德心思一轉，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本著關心隊友的想法，卡爾德也就體貼地沒有讓他那開口，而是自己對著X教授點頭示意：「我們得到消息，超人類監獄很有可能會發生越獄事件。而我們需要去做臥底。正好，薩默斯先生，我是說亞歷克斯·薩默斯先生也提到了變種人有在那個監獄當中，希望我們注意一下。」

　　「我個人是比較反對未成年人去做臥底的。」

　　「實際上，應該沒有比少年正義聯盟的人過去更為合適了。」卡爾德笑了，「其實在和薩默斯先生接觸過之後，我就知道您可能會反對。但是您也應該相信，少年正義聯盟是很專業的。」

　　「我堅持，未成年人不應該承擔成年人承擔的責任。」查爾斯移動輪椅過去拍了拍卡爾的肩膀。

　　這對他而言略微有些艱難，不過卡爾德微不可察地彎曲了一點膝蓋，叫查爾斯能夠順利拍到。

　　一看就是亞特蘭蒂斯皇室教出來的小朋友——就是有禮貌。

　　這要換成康納，他絕對當場飄起來——就讓你拍不到。

　　查爾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示意後面的漢克別太過分。

　　而並沒有讀心能力的卡爾德和康納面面相覷，覺得一定是發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那我們邊吃午餐邊說吧。」

　　午餐是在查爾斯的會客廳吃的。

　　第一次來到變種人學院的羅賓明顯有些坐立不安，好在康納和卡爾德坐在她的旁邊緩解了了她的這種不安。

　　然後，又有另外的人推門進來：「抱歉抱歉，我來的有點晚了。」

　　亞歷克斯順勢坐在了查爾斯的左手邊，衝少年正義聯盟無可奈何地說：「抱歉抱歉，這實在是個意外。」

　　羅賓笑笑：「沒關系。」

　　康納：？？？

　　卡爾德：？？？

　　康納：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她好像對亞歷克斯很有好感。

　　卡爾德：不是錯覺。

　　康納：令人害怕。

　　卡爾德：……

　　然後又有另外的人推門進來打斷了兩個人的眼神交流。

　　對方一進來，就感覺整個會客廳的金屬制品都在顫抖，查爾斯無可奈何地一手按在自己的太陽穴：「洛娜，我有客人在。」

　　洛娜吸了一口氣，氣呼呼地坐在查爾斯的右手邊，衝亞歷克斯揚揚下巴，看起來是吵架了。

　　查爾斯也不在意——這倆人吵架能超過一天算他輸。

　　倒是正好坐在康納旁邊，惹得康納小心翼翼戳了戳洛娜的手臂，壓低了聲音——但是鑒於會客廳裡面沒有別人說話，所以他的壓力聲音其實所有人都能聽到：「什麼情況？怎麼回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我說陪你們一起去臥底，但是他死活不樂意。我就奇了怪了，像是變種人監獄那種地方，我又去了不止一遍了，至不至於這麼心驚膽戰？」

　　「看見了嗎？這就是雙標！」康納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衝著亞歷克斯大呼小叫：「怎麼說？你就樂意讓我們這群未成年人去做臥底，就不舍得讓你女朋友去做臥底對不對？你這種人太雙標了，一定不能選你做領導，選你做領導能把我們隊員給氣死。」

　　「說什麼呢？怎麼回事？你什麼情況？今天吃槍藥了還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突然就跑到我面前撒野？」洛娜也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我跟我男朋友吵架關你啥事兒？」

　　「像我這種未成年人是沒有女朋友的。你要想清楚，我是一個還不滿四歲的超級英雄，一個不滿四歲的超級英雄寶寶是不應該談戀愛的。請你謹記這一點。」

　　康納瘋狂衝洛娜使眼色，洛娜也突然反應過來對方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於是一手擰著對方的耳朵，衝背後的人說：「你們先好好吃飯，我跟他有一些情況要交流一下。」

　　傑西卡憂心忡忡，覺得今天超級小子可能要折在這裡了。但是亞歷克斯點點桌子並不在意：「行了，大家都吃飯吧，出不了什麼事兒的。」

　　「我好心好意幫你找個台階下來，你還非要在我親爹面前拆我台，你是什麼意思啊？你要是下次再這樣的話，我以後再也不幫你忙了。」

　　在另一個房間，康納氣鼓鼓地雙手抱臂，引得洛娜連忙舉起雙手討饒：「好好好，這次是我錯了，我沒有反應過來。」

　　「行吧，雖然我也不指望你下次在你男朋友面前還有腦子，但是你至少相信我不會故意給你難堪好不好？」

　　康納翻了個白眼，站在洛娜面前，但是又覺得自己站著實在太沒有氣勢了，於是飄了起來跟北極星的目光在同一水平線上，然後衝對方揚揚：「說吧，什麼情況？」

　　洛娜勉強憋住笑——說真的看他沒從若無其事飄起來真的太好笑了：「就是……他讓你們去做臥底，但是不允許我去做臥底。我就非常奇怪，多大點兒破事兒，你們這群未成年人都能去做我就做不了，他是不是想跟我爸一樣把我當成瓷器一樣放在房間裡面，就為了好看來著？」

　　「我還巴不得有人把我放在房間裡面，把我當成瓷器就好看。我跟你講我爸甚至已經把我的零花錢給斷了，以至於我不得不出售自己的三/陪服務來賺取零花錢。對了，我說零花錢的意思是包括戰損他連戰損都不給我出來。」

　　洛娜也知道。

　　當初她還給那個聯合賬戶捐了不少錢來著，一聽見這話就頓時對康納心生憐憫：「你爸這是什麼情況？怕你偷談戀愛變成花花公子？」

　　「我哪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康納翻了個白眼行了：「不說這個話題了。臥底你就別想了，肯定不會讓你去，你就在外面給我們做外援就行。實在不行到時候把那個監獄給翻個個兒，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覺得你們就是在看不起我。」

　　「我覺得小姐姐你對自己的脾氣沒有明確的認知，去做臥底一定要脾氣好特別適合我這種人像你，就一點都不合適。」

　　洛娜：……

　　行吧。

　　其實洛娜對自己的脾氣還是有明確的認知的，只不過是，有些不服氣而已。

　　「那你呢？你要跟誰一起去臥底？別告訴我只有你一個人。只有你一個人，萬一出點什麼事兒，你爸就能把正義聯盟給拆了，你信不信？」

　　「我覺得應該沒有那麼誇張。」

　　「我忘記告訴你了，戴維現在已經知道了你是他弟弟，所以非常高興。現在我是拼了命的不讓他多嘴。所以你要小心一點，萬一你出了什麼事兒，到時候就不僅僅只有復仇者出手了，說不准正義聯盟就要面臨x戰警和復仇者聯手炮轟了。你知道你哥，就戴維，有最強變種人之稱吧？」

　　康納：……

　　不是，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好像搞得我一個人的安危就約等於這個世界的安危一樣，你這樣搞得我壓力好大。

　　這可真把我牛逼壞了。

　　「放心吧，放心吧。「康納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問題不大，我跟火星少女一起去做臥底來著。不過我要拜托你一件事情——注意點哥譚，我這兩天總有點心驚膽戰，總覺得哥譚不太平靜。」

　　「我覺得是你想多了，你這話說的仿佛哥譚哪天就平靜下來一樣。我上次去哥譚旅游，我跟你講我都後悔了——差點被人弄得阿卡姆一日游。我當時就跟把我弄出來的蝙蝠俠說。如果我被弄進了阿卡姆一日游，他的阿卡姆當天就得給我翻個個兒。」

　　都不用洛娜繼續說，康納就知道洛娜和蝙蝠俠對話的結果。

　　於是他幾乎是死魚眼地看著對自己吹牛逼的洛娜問：「他是不是禁止你進入哥譚了？」

　　洛娜：……

　　我就知道。

　　無論如何，和亞歷克斯交流了情報之後，康納就准備好跟火星少女一起出發了。

　　他們甚至已經找好了隱藏的身份。

　　並且，多謝神盾局提供的仿生技術，這玩意兒比化妝好用多了。

　　因為不是超能力者而不能進行臥底任務的羅賓落在了隊伍的最後，看著前面的隊友們對兩個即將進入超能力者監獄的隊友打氣。

　　她沒說什麼。

　　到最後看著他們離開的時候才小心翼翼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你笑什麼？」

　　梅甘轉頭看向突然勾起唇角的康納，有點奇怪。

　　明明知道對方心裡有數，但是鑒於對方的外表實在太有欺騙性了，梅甘還是多說了一句：「超能力抑制器不是針對你的，所以對你的超能力無效。你這幾天給我老實呆著，不要覺得自己超級聽力聽到了什麼就趕忙跑過去幫忙。外面有別人，而且我們已經跟變種人說好了這幾天我們兩個缺席就由變種人來負責。」

　　「我知道，我知道。」


家族之死（二）

　　其實一開始的一切都很正常。

　　傑西卡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落到這種地步——她只是很簡單的去追蹤一個案子——好吧，也許是瞞著布魯斯的。

　　但是，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淪落到小醜手中，然後被綁在這個已經被廢棄掉的庫房裡面。

　　生命垂危。

　　超級英雄是要面對死亡的嗎？

　　她其實有想過，作為一個中二少年，她其實真的考慮過超級英雄所面臨的死亡。

　　可是她以為，作為超級英雄的死亡應該是轟轟烈烈的在戰場之上，而不應該是像現在這樣。

　　被一個超級反派抓住，然後綁在廢棄的庫房裡面，生命垂危。

　　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三流英雄才會淪落到那個悲慘地步。可是，她現在得承認，那個三流英雄就是自己了。

　　同樣是綠色的頭發，面前的小醜就長著一張極其可怖的臉，完全沒有北極星小姐姐那種令人驚心動魄的美貌。

　　其實她看著小醜臉的時候還在思考為什麼對方會對蝙蝠俠這麼感興趣，而且還在懷疑對方到底知不知道蝙蝠俠就是布魯斯。

　　如果不知道的話，這個時候應該摘掉自己的面具才是最好的做法，可是對方並沒有只是尖叫著發出「鏘鏘」一樣的怪異笑聲。

　　這種笑聲……好吧，是比她之前嘲笑過的迪克做羅賓時候發出來的笑聲還要詭異，詭異到令人頭皮發麻。可是出乎意料的她並不害怕，只是看著坐在一旁一臉冷漠的母親，突然覺得惡心而已。

　　同樣是母親……其實說句實話，傑西卡對母親並沒有一個很深刻的概念。

　　她有母親，約等於沒有。

　　而布魯斯又沒有夫人。

　　所以她對母親的最初印像其實是來自於瑪利亞，溫和體貼，會對這已經年紀很大，成年很久的鋼鐵俠大呼小叫，也會在鋼鐵俠受傷的時候溫柔地為對方處理傷口。

　　而鋼鐵俠的女朋友波茲小姐，對於康納也是十分親密。

　　明明知道對方鋼鐵之軀，可是依舊會在對方調皮搗蛋或者說不管不顧非要拿臉來做盾牌的時候衝對方大呼小叫，甚至威脅如果再不聽話就把他關到紅太陽房裡，讓他體會一下失去超能力是什麼感覺。

　　可是，即便是這樣，康納和對方關系依舊很好，甚至還一本正經的告訴波茲小姐和鋼鐵俠結婚一定要趁早，趁他還沒有成年的時候還能去做花童。

　　其實她當時還考慮過，如果布魯斯給自己找一個媽媽的話，她會是什麼反應？也許表現會比康納更好一點，可是以後大概也是沒有機會了。

　　不過她至少可以幻想一下，她以後的養母是要比這個母親好得多的。

　　正和二代冰柱交手的康納有一瞬間的失神，對方便抓住這次機會欺身而上，冰冷的冰刀貼在他臉頰的時候讓他打了個激靈。

　　但是，承蒙鋼鐵之軀，冰柱以為無堅不摧的冰刀，到了他的臉上也是不堪一擊。

　　腦子裡面傳來火星少女的聲音：「你怎麼了？」

　　多謝長時間的配合，讓他不至於因為火星少女突然出現的聲音而感到厭煩，只是很簡單地在腦子裡面回復了一聲：「我也不知道，突然有點心慌而已。」

　　「就快結束了。」

　　火星少女安撫性地說道，只以為對方是因為超過一周的臥底而感到厭煩。

　　其實介於對方的年紀，火星少女覺得自己也是挺能體諒對方的心情的。好在等他們打敗了這幾個想要越獄的混球之後，就可以結束自己的臥底生涯了。

　　在外面接應他們的是亞歷克斯和洛娜——說句實話，康納一直覺得少年正義聯盟裡面混進來兩個人有點奇怪。但是他又實在不敢觸這對情侶的霉頭，於是只是笑一笑：「我要先回家一趟，收尾工作就交給你們了。」

　　洛娜翻了個白眼：「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康納本來想拒絕，結果亞歷克斯衝他使了眼色，他瞬間了然：「好啊。」

　　洛娜也是能飛行的，但是她的飛行是使用磁力反向將自己推起來，所以所以當康納伸出胳膊的時候，她跳起來落在康納的懷裡，還衝亞歷克斯挑釁地揚揚下巴。

　　亞歷克斯聳聳肩：「注意安全，別跟鋼鐵俠吵架，也別搞壞他的盔甲，我可賠不起。」

　　「那你就等著賣身給復仇者聯盟吧。」

　　康納覺得牙酸。

　　好在洛娜也沒讓他等多久就拍拍他的胳膊：「最快速度，聽說你飛行最快速度能超音速來著。」

　　康納：「……行吧。」

　　亞歷克斯：「她衣服特制的，沒關系。」

　　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突破音障的那一瞬間洛娜還是覺得有些難受。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超人和超級小子都有這樣的力場，突破音障之後反倒覺得沒關系，還挺爽的。

　　不過超級小子的速度絕對已經超過音速不知道多少倍了。

　　她只是一晃神的功夫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復仇者大廈，而復仇者大廈之內一片狼藉。

　　多年的少年時期就開始培養經驗讓洛娜瞬間緊繃身體，手中綠色的光波流轉。

　　而把她放下來的康納更是肌肉緊繃，已經做好了戰鬥的准備。

　　銀光一閃，洛娜尚未反應過來，康納已經和對面的極速者交手不下五個回合了。

　　不過對方明顯不像是康納這種還有超級力量的作弊者，直接被康納一腳踢到一旁的牆上，生生把牆給砸出了一個大坑，順帶又扔了沙發過去，直接把對方砸進了牆裡。

　　洛娜：……

　　你說你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超級小子。

　　而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洛娜事情還沒有結束，特別是她一回身還未來得及出手，就對上了對方眼睛。

　　還帶著嘲諷的眼神。

　　這就很令人生氣了。

　　然後那一瞬間，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像是回到了很久之前的孤兒院。

　　孤兒院的嬤嬤們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凶惡得像是下一秒就要把自己吃掉一樣，洛娜下意識想要反抗。可是任憑她怎麼試圖發動自己的能力都發現無濟於事，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變成了小孩子。

　　在這個年紀，她是沒有能力的。

　　在這個年紀她是沒有任何的能力，被別人欺壓而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康納瞬間反應過來對方應該是個心靈能力者，而心靈者最畏懼的是什麼？很簡單，他們的近身格鬥一般都不怎麼樣。

　　哦，她親爸x教授是個意外。

　　對方雖然平時柔弱得一批，但是真要是遇見他不得不出手的時候，也是能夠和浩克大戰幾個回合的大佬。

　　洛娜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康納的房間裡——別問她是怎麼知道這是康納房間——旁邊是看著她的亞歷克斯。

　　她就突然生不起氣來了。

　　「復仇者們已經醒過來了，」亞歷克斯開口，「我就不問你你夢到什麼東西了，只需要記得都是假的就好了。」

　　「我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其實洛娜並不介意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提過，我在孤兒院的時候受人欺負的事情嗎？」

　　亞歷克斯點點頭。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那個夢境困不住我嗎？因為我殺了那幾個女人。我清楚知道，我把那個孤兒院已經直接翻了個個兒，現在那個孤兒院還是一片廢墟。不過前幾天康納答應我把那個孤兒院買下來重新建一所新的孤兒院，並且由我來負責。」

　　「這很好啊。」

　　亞歷克斯露出笑容，「這不是很好嗎？你算是有了一份新工作，雖然說這份工作可能會跟復仇者有一定的關系，但是我想教授和萬磁王都不會介意。」

　　「你是沒聽明白嗎？我殺了那幾個女人。」

　　「很重要嗎？」亞歷克斯反問，甚至露出來十分好奇的表情，「你為什麼會覺得這很重要？我參加過越戰，殺的人多了去了。」

　　洛娜就突然反應過來，其實一直是自己庸人自擾——她以為亞歷克斯不讓她出任務是因為怕自己失控。

　　結果到頭來反倒是自己想多了。

　　於是洛娜也笑了出來：「沒什麼，只不過是想要告訴你，你就當我是突然小心眼發作，想要衝你撒嬌成不？」

　　而外面的情況就和裡面的溫馨截然相反了，康納雙手抱臂看著面前這群廢物，冷笑：「說吧，都夢見了什麼？」

　　面前的這幾個廢物一點都不想把這些內心給暴露出來，但是好像又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他們也沒想到康納會突然回來。

　　其實復仇者大廈裡面也沒幾個人——托爾前兩天去了阿斯加德，據說是阿斯加德的封印出了什麼問題，這塊康納也不是多懂。

　　克林頓和娜塔莎秘密任務還沒回來。

　　布魯斯則正好是耶魯大學有個講座。

　　所以中招的其實只有托尼，史蒂夫，霍華德，還有過來做客找女朋友，結果發現女朋友就出了任務，於是不得已只能和老朋友喝兩杯酒就經受無妄之災的冬兵聚聚。

　　冬兵聚聚雙手抱臂，假裝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然後就被第一個點名了。

　　剩下的三個人毫不留情地往他後面躲。

　　本著其實遲早也會聽到其他三個人黑歷史的鴕鳥心態的冬兵聚聚破罐破摔：「我夢見自己是個沒有感情的殺手，然後殺了霍華德和瑪利亞。」

　　「厲害厲害厲害。」康納連連鼓掌，一臉崇拜，「我不知道你對霍華德居然有這麼深的怨恨，但是相信我，偶爾我也會有這樣的想法。所以說這根本就不算什麼——超人上次還跟我說他每天都有把蝙蝠俠的腦袋給擰下來的衝動。」

　　「等等。」善於抓到重點的鋼鐵俠爸爸拍案而起，「說，你什麼時候跟他有聯系的？他是不是准備拐你回家？我就跟你說了，氪星人，特別是你親爹一點都不安好心，你得時刻牢記你自己姓斯塔克。」

　　對此康納一臉冷漠：「就算你這麼說，你也逃不過下一個就是你。」

　　「我夢見瑪利亞跟霍華德離婚，然後嫁給了史蒂夫。」

　　這話一出來，全場的人都震驚了，史蒂夫是一臉不敢相信對方居然能夠為了不被審訊把鍋推到自己身上，而霍華德則是暴起要掐死這個不孝子。

　　冬兵聚聚吃瓜吃得一臉歡樂。

　　「厲害啊，厲害啊。不過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兒，介於我時不時也會想著小辣椒說不准明天就跟你分手了。」

　　「托尼算了算了，真的算了，你也打不死他。」

　　史蒂夫和巴基立刻反手按住想要打死兒子的托尼。

　　史蒂夫就很簡單了，他再次夢見了那支舞。對此康納一臉震驚：「不是，所以說你們到底有什麼資格天天污蔑我談戀愛，就算是美國隊長現在還在天天想著談戀愛好不好？」

　　至於霍華德，其實康納也沒指望對方能說出來實話，畢竟剛剛托尼就沒說實話。

　　結果卻沒想到對方只是很平淡地說了一句：「我夢見自己被巴基給殺死了。」

　　聽上去像是假的。

　　但是他的心跳告訴康納他沒說謊。

　　「行吧。」康納最後做了結案陳詞，「所以說其實說開了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是做了一場噩夢而已，我們把這兩個來復仇者大廈搗蛋的熊孩子送到神盾局就可以了。以及我覺得我們應該盡快把這裡恢復原樣，要不然等出任務的回來，肯定罵你們幾個廢物點心」

　　康納邊說邊接通了迪克的手機。

　　對面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語速非常地快：「你來一趟哥譚，馬上！」


家族之死（三）

　　其實說句實話，康納在接到迪克電話的時候並不以為然。

　　他只是覺得迪克可能又發神經而已——介於這也不是他第一次發神經非要讓自己陪他去夜巡。

　　順帶說一下，上次陪他去夜巡的時候他正好撞上了希瓦夫人，還跟希瓦夫人打了一架，被希瓦夫人打得非常慘。

　　而迪克絲毫不幫忙就在旁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讓他覺得他和迪克之間的友誼起了隔閡，而且是非常大的那種隔閡。

　　把珠穆朗瑪峰填進去都不平的那種隔閡。

　　所以介於迪克的前科，康納對於對方急匆匆地讓自己過去而且還用那種一看就非常假那種緊張語氣絲毫不在意。

　　還是史蒂夫說：「也許對方真的有什麼急事？你就去一趟，如果真的不是急事是坑你的話就讓你爸跟蝙蝠俠交流。」

　　說句實話，如果不是康納足夠相信美國隊長，而且美國隊長義正詞嚴的表情，他會懷疑對方是擔心自己繼續嘲笑他而要騙自己出去。

　　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美國隊長的。

　　其中就包括他的兩個好朋友。

　　此時霍華德和巴基毫不在意地大聲嘲笑，仿佛忘記了剛剛被嘲笑噩夢的還包括自己。

　　不過康納想想也是，畢竟他覺得迪克不會腦子抽到給自己玩狼來了。

　　再一就可以了，再二再三這個游戲就沒有意思 。

　　所以他在得到了托尼的承諾之後就起身離開：「我的朋友還在復仇者大廈，你們記得招待一下，我就先走了。」

　　然後他未曾想到，一落地就迎來了芭芭拉的一拳。

　　康納下意識想要躲開，可是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甚至無法往後退一步，只能眼睜睜看著芭芭拉速度極慢地出拳，然後一拳落在自己的臉上。

　　那一拳應該是用了很大的力氣，讓他往後退了一步，甚至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從自己的嘴角流出。

　　說真的，這感覺真的挺陌生的。

　　他記得上次這種感覺還是和超人打架。不過和超人打架受傷和被芭芭拉打受傷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和超人打架受傷的時候他能夠明確的感覺到那是超人的力氣導致了他的內髒偏移，甚至骨骼錯位。

　　可是芭芭拉的這一拳在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虛弱無力。

　　那是從身體內部感覺到的虛弱無力，連帶著莫名其妙的刺痛。

　　這種感覺其實挺熟悉的，那就是迪克第一次拿出氪石，綠色的，讓他直面綠色氪石所帶來的感覺。

　　這讓康納非常憤怒。

　　他幾乎不再顧及芭芭拉是個女孩子，也不再顧及對方，帶著氪石或者說是面色不對，只是在對方下一拳打過來的時候，伸手抓住對方的胳膊，冷冰冰地開口：「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你們不要在我面前用氪石。」

　　顯然他的反應讓芭芭拉震驚了。

　　甚至連迪克都往後退了一步，不敢開口。

　　其實康納看對方的表情覺得對方剛剛應該是想要勸阻芭芭拉的。

　　可是既然剛剛迪克容許了芭芭拉打他那一拳，那也就意味著允許了自己的還手。

　　被綠色氪石輻射所覆蓋的感覺並不好受。

　　但是，他們似乎忘記了他是鋼鐵俠的孩子，而自從知道了氪石這種東西之後，鋼鐵俠就已經給他准備好了防身的東西。

　　比如說他此時此刻即便是受到的輻射，也只是局部受到的輻射，他的衣服裡面，或者說制服裡面其實是含鉛的。

　　更何況他也不是純種的氪星人。

　　另一半來自x教授的人類基因對氪石的反應並沒有那麼敏感或者說氪星石對於人類DNA其實並沒有什麼作用。

　　也許只是讓人類DNA變得虛弱容易受到感染而已。

　　可是他的另一半DNA是變種人，變種人比人類就強到了這麼一丁點，他甚至記得x教授可以和浩克大戰三百回合。

　　所以，這點輻射對於他而言，其實算不了什麼。

　　所以他只需要忍受住氪石對他裸露在外的皮膚所造成的傷害——確實很痛，但是那種痛苦他覺得是可以忍受的。

　　更何況他總得學會忍受這種痛苦。

　　然後用力抓住芭芭拉的手，翻身將對方摔了出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說吧，到底什麼情況？」

　　可是芭芭拉並沒有起身再對他進行攻擊，這不像是蝙蝠俠的家人或者說蝙蝠俠的跟班們會能做出來的。

　　他看見芭芭拉在原地哭泣，覺得有些好笑：「怎麼？覺得丟了面子嗎？」

　　「come on！」迪克終於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衝芭芭拉開口：「收起你的氪石，這跟康納一點關系都沒有。」

　　「別的不說，格雷森，我覺得你這話說的有點晚了。」康納往前走了一步，掙脫掉了迪克的手，然後按了一下自己手腕上手表的一個按鈕。

　　迪克不太記得對方的手表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個按鈕，但是，以他對鋼鐵俠的了解，這個按鈕很有可能是康納的專屬盔甲控制器。

　　「傑西卡出了意外。」

　　康納的腳步頓了一下：「這個玩笑不好笑。」

　　「我沒開玩笑。你看我是像拿自己妹妹的生命安全開玩笑的人嗎？傑西卡出了意外，小醜動的手。」

　　「所以你叫我過來，是想讓我見她最後一面，還是想讓我去殺了小醜？這是兩個完全不一樣的選擇。」

　　迪克似乎被康納的反應鎮住了，他有些驚惶，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死死地抓住了康納的手腕：「康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告訴你……而且芭芭拉……芭芭拉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在怨恨自己為什麼會對傑西卡說\'超級英雄不應該依賴別人\'以至於傑西卡把和你連線耳機給踩碎了而已。如果當時你在的話……如果當時你在的話，怎麼說也不可能讓傑西卡出這種意外。」

　　「這和我有什麼關系？這是你們自己做出來的選擇，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康納回身，一臉嘲諷，又重復了一遍：「所以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傑西卡雖然不是一個成年人，但是她既然要做超級英雄就應該學會承擔自己的每一步所付出的代價。每一個做超級英雄的都應該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說著康納慢慢往前走了幾步。

　　迪克松開了手。

　　「盔甲到達哥譚還要幾分鐘，所以有什麼話我們現在說清楚。」

　　康納站在屋頂外沿，回身。

　　哥譚的風還是挺大的，再加上他此時沒有超能力，顯得整個人瘦瘦小小的，隨時可能被風吹下樓。

　　這會兒夜幕已經降臨，他們在老城區，身後是萬家燈火。

　　芭芭拉擦干了自己的眼淚，站起身。

　　她戴著面具，其實康納還沒有覺醒透視能力，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只能通過對方緊抿的嘴角和眼角的淚水看出對方的後悔。

　　「我是很後悔。」芭芭拉的聲音還有些沙啞。「我很後悔為什麼要對傑西卡說，一個成熟的超級英雄不能依賴其他人，所以導致她把你的耳機踩碎。可是我現在不後悔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另一半DNA到底來自於誰，但是，如果是超人的話……」

　　「這和超人沒有關系。」迪克注意到康納臉色的變化，急急忙忙補充了一句。「芭芭拉，這跟超人一點關系都沒有。康納是康納，超人是超人。」

　　「所以他永遠只是一個繼承了超人的鋼鐵之軀，而永遠成不了超人的小孩子而已。」

　　殺人誅心，莫過於此。

　　可是康納反倒是笑了，這種笑容讓迪克突然想起了一個很不好的人。

　　他有一瞬間開始懷疑康納的另一半DNA到底來自於誰，可是又想起來康納在提起自己另一半DNA來源時候的憧憬，就在一瞬間否定掉了突然出現在腦海裡的那個名字。

　　「所以，你們缺的到底是什麼人？你們缺的到底是一個超級英雄？還是一個朋友？還是一個任勞任怨任打任挨的外星救難犬？超人不會生氣，所以你們就理所應當的榨壓對方的所有價值，最後還要加上一句外星人不可信。說句實話，我一直很懷疑一件事——超人有蝙蝠俠這樣的朋友還要什麼敵人？」

　　盔甲飛過來的聲音打斷了芭芭拉下面的話，全盔甲覆蓋在康納的身體上，一塊又一塊，節奏緊湊，不容打亂。

　　鋼鐵俠的手藝就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迪克也不得不贊美。

　　以紐約離哥譚的距離，他們不過是說了一會兒話，盔甲就飛了過來，甚至精准地找到了康納，分毫不差地組裝起來。

　　直到最後，含鉛的盔甲覆蓋在了康納的身體上，他感到了力量一點點回來。

　　透過盔甲傳出來的略帶金屬質感的聲音並不好聽，可是卻莫名符合迪克此時的心境。

　　「你們想要第二個超人，想法不錯，可是我不是。」

　　盔甲啟動，簇擁著超級小子離開了哥譚。

　　「康納，Sir的來電。」

　　啊，他果然還是不喜歡賈維斯叫他康納少爺或是小斯塔克先生。

　　叫他康納多好。

　　「跟他說一聲，就說讓他跟蝙蝠俠交涉，芭芭拉·戈登對我用了綠色氪石。我很生氣，要去散散心。」

　　他的語氣聽不出來起伏：「順帶，今天抓到的那兩個變種人在什麼地方？」

　　「已經押送到了神盾局。」

　　「Well，很好。」康納勾起唇角，「給洛娜和戴維發個短信，就說是時候聯絡一下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了，就說我在倫敦等他們。」

　　「恕我直言，康納，這會兒卡特女士不會有時間見您的。」

　　「誰說我要去見佩姬了？」

　　他的尾音消失在空氣裡：「哦，誰告訴別人誰是狗，陪小弟弟散心不需要理由的。」


家族之死（四）

　　洛娜和戴維失蹤了。

　　亞歷克斯查看了洛娜的最後信息——是戴維約她去倫敦。

　　亞歷克斯本來有些意外——他實在想不出來戴維為什麼會突然約洛娜出去玩。

　　但是，事實不容他再去做別的打算，因為怒氣衝衝的萬磁王已經跑到了變種人學院管x教授要女兒了。

　　突然被老朋友逼著要女兒的x教授其實也有點懵逼，他轉頭就試圖聯系戴維，可是卻發現戴維居然在哥譚。

　　當時即便是一直好脾氣的x教授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引得坐在她旁邊一直查看狀況的漢克問了一句：「難不成戴維真的和洛娜在一起嗎？」

　　「倒不是和他在一起，而是我發現戴維居然在哥譚。我之前就告訴他，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去哥譚，哥譚那地方不適合他過去。」

　　漢克在一瞬間了然——雖然他從小就作為變種人被排擠，但是也不得不承認哥譚這個城市確實邪門，他連超級英雄都帶著濃重的哥譚氣息。

　　雖然它混亂的□□面確實適合變種人居住，但是實在不適合戴維這樣的變種人。

　　背後的萬磁王咳嗽了兩聲，於是漢克立刻體貼地追問了兩句：「那洛娜呢？洛娜在什麼地方？」

　　「很奇怪，如果是戴維約洛娜出來的話，洛娜這會兒在哥譚才對，可是洛娜明顯是在倫敦。」

　　聽到這個結果的萬磁王舒了一口氣——如果是在倫敦的話，他倒是不擔心洛娜的安全，只要及時把她給接回來就行了。

　　果然比較而言，還是他的乖女兒聽話，不像是他老朋友的兒子戴維一樣——早就說了不讓他去哥譚，結果她還是非要去哥譚。

　　由此可見，果然是兒子不好養啊。

　　他在內心深處感慨了一句。

　　幸好帶著頭盔查爾斯未能讀到他的腦子，要不然的話，漢克覺得光看萬磁王的表情今天他們學校就得拆了重建。

　　「奇怪，我們今天都已經深入到哥譚內部了，為什麼他還沒有出門？我覺得這好像不太應該？」

　　推著輪椅的金發女人嘀咕了兩聲，引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回頭瞅了她一眼，安撫性地笑一笑：「你難不成還想見他一面？我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也喜歡上他那張臉了。」

　　「我就算是從這裡跳下去，死外邊，也絕對不會喜歡上他那張臉。」

　　金發女人翻了個白眼：「你能確定戴維所在的地點嗎？」

　　「這並不容易，你知道的。」

　　瑞雯當然知道確定戴維的位置並不容易——戴維的腦子實在太過於混亂，就算是x教授本人也不敢隨意侵入對方的腦子，此時能夠定位到對方在哥譚已經很不容易了。

　　「那難不成我們就要漫無目的去找嗎？」

　　「那倒不至於，離他越近我應該就越能精確找到對方的位置。而且他這兩天並沒有切換別的人格，他心態平穩的話，找到他也就相對容易一些。」

　　「但是你沒告訴我，找到戴維居然要進阿卡姆。」

　　看著面前的阿卡姆鐵門，就算是瑞雯本人也往後退了一步——她實在是不想跟蝙蝠俠打交道。

　　但是一旦涉及到阿卡姆的話，就不是不想和蝙蝠俠打交道這麼簡單了。

　　更何況，她也真不能把戴維一個人放在阿卡姆。現在他心緒平穩，可能是阿卡姆的醫生給他注射了什麼藥物。一旦對方的藥物失效——而且他懷疑很可能瞬間就能藥物失效，那對哥譚而言可就真的是滅頂之災了。

　　瑞雯猶豫了一會兒：「要不然我們就直接打電話讓蝙蝠俠過來得了。」

　　「如果這麼簡單的話，我就不至於親自過來了。」查爾斯拍了拍瑞雯的手，說，「走吧，進去。我們去參觀一下阿卡姆，畢竟聽聞哥譚的隱藏景點就是阿卡姆一日游來著。」

　　瑞雯翻了個白眼：「我對阿卡姆一日游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說著她蹲下身，看著自己兄長的眼睛，嘆了一口氣：「但是你要是想進去，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就只能陪你進去了。」

　　阿卡姆之所以被奉為哥譚的旅游勝地，其實也是有它的理由的。

　　「比如說，這裡的人物簡直是哥譚的特產。當然了，如果你不想進入阿卡姆參觀的話，也可以去一趟哥譚大學，說不准就能遇見以後阿卡姆的成員之一。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哥譚大學一直孜孜不倦為阿卡姆輸送人才，從未間斷。」

　　「interesting，哈。」迎接他們的是阿卡姆的院長。

　　瑞雯有理由懷疑是自己的兄長操控了對方才會讓對方對他們兩個笑臉相迎。

　　說句實話，如果是她聽見有人這麼諷刺變種人學院當場就要把對方的頭給打爆。

　　「你想的太大聲了，更何況我們是和平主義者。把對方的頭打爆這種想法，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淑女的腦子裡。」

　　「突然出現在一個淑女的腦子裡，也不是一個紳士的做法。」瑞雯在腦子裡反擊了一句。

　　然後托阿卡姆瘋人院院長的福，他們很快找到了被關在單人隔間的戴維。

　　對方雙手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面前攤著一本書。但是很明顯他的心思並不在書上。

　　「你是他的親人嗎？說句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進入阿卡姆瘋人院的。但是他的狀況，又不太那麼適合阿卡姆瘋人院。至少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安靜的精神病。」

　　精神病這個詞明顯觸動了瑞雯的某條神經，但是還未等她動手，x教授就按住了她的手腕，示意阿卡姆瘋人院院長可以先離開。

　　角落裡的戴維嘴裡念念有詞。

　　「唉，大哥我覺得你好瘦弱呀，之前還沒發現，現在怎麼發現你這麼瘦啊？」

　　「大哥你理我呀，真的你理我呀，一個人在這兒好無聊啊。」

　　「大哥你好受啊。」

　　「大哥你為什麼連一塊腹肌都沒有啊？哎，大哥別下線了，我好無聊啊，陪我聊天啊。你這樣的話以後我是要向你爸爸告狀的。」

　　「阿卡姆瘋人院真的好無聊啊，說好的這裡都是超級反派，特別能搞事的那種呢？」

　　「什麼？你說你那邊才無聊，不可能的，我連小醜都沒有見到！小醜可是阿卡姆瘋人院特產，可是我已經在阿卡姆瘋人院呆了兩天了，都沒有見到小醜。」

　　「我覺得你是在鄙視我。」

　　「我現在用的是你的身體啊，如果小醜不感興趣的話，也只能說明他對你不感興趣，說明你瘋得還不夠徹底。」

　　「別生氣別生氣，別生氣，開個玩笑嘛，開個玩笑嘛，你怎麼這麼經不得調侃呢？」

　　瑞雯下意識在腦子裡問x教授：【你確定對方現在腦子還沒壞，還心緒平穩？我覺得他的腦子已經壞掉了，並且在腦子裡面幻想出來一個人格是他的大哥。】

　　而x教授冷靜自持，打開了牢門，驅動輪椅往前走了兩步，停在對方的面前，用陳述句的語氣衝對方說：「洛娜，這一點都不好玩。」

　　瑞雯倒吸一口涼氣，而被點名的戴維抬起頭，衝對方露出來一個無辜的笑容：「這不能賴我，是戴維突然跟我交換了身體。我也不想來阿卡姆瘋人院一日游來著。上次蝙蝠俠本人還警告過我，如果來阿卡姆的話，他就把我扔到關進阿卡姆。」

　　「所以在阿卡姆一日游是什麼感覺？」

　　「還行吧，就是沒有見到他們的特產小醜，覺得有點奇怪。不過還可以，我覺得這地兒適合學習。」

　　這話讓查爾斯笑了出來：「你爸爸現在應該已經到了倫敦，你也不想讓他誤以為你和戴維一樣，是吧？」

　　「其實和戴維一樣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呀，可男可女可攻可受……我錯了我錯了。」洛娜舉起一只手，站起身，示意瑞雯摘掉她脖子上面的變種人抑制器。

　　結果還未等瑞雯開口，身後的牢房就被關上了。

　　那是個有著和洛娜一樣的綠色頭發的男人，化著詭異的白色妝容，嘴裂得很大。

　　那種感覺應該是個笑容吧，但是又莫名詭異起來。

　　「wow，所以我現在是見到，哥譚特產，小醜了嗎？」洛娜的聲音有些僵硬。

　　「seriously？這就是你來阿卡姆的原因，想要見到我？」

　　小醜「鏘鏘鏘鏘」地怪笑出來，衝洛娜伸手：「乖寶寶，可愛的乖寶寶，來，叫我看看我的小崇拜者。」

　　「我可不是什麼乖寶寶。」

　　洛娜下意識揮手，本來已經做好了會眼睜睜看著鐵門擊飛小醜的瑞雯頓了一下，想到現在洛娜是在戴維的身體裡。

　　於是只能她動手了。

　　「說真的，法師沒有特效真的好傻啊。」洛娜感慨了一句。

　　被困在單人牢房裡的三個人其實並沒有能力和小醜打架，但是好在他們有個全世界最厲害的心靈感應者，而且這個心靈感應者身上沒有變種人抑制器。

　　所以當獄警過來纏住小醜，而查爾斯驅動另一個獄警打開牢門的時候，洛娜才第一次意識到為什麼她父親說查爾斯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變種人。

　　【其實也不一定？】

　　她的腦子裡出現了戴維的聲音，【come on，按照計劃，這個時候你得殺了小醜才行。】

　　【靠你這個小身板？】

　　【我爸不會輕易入侵我的腦子，就算是現在意識是你也一樣。所以，你只要找到一把槍，然後，嘭！一切OK。】

　　【你確定是康納想要這麼做的對嗎？】

　　【不，是我。你知道其實我在阿卡姆瘋人院住過一段時間的吧？在我爸和你爸浪跡天涯的時候，我被迫入住了阿卡姆瘋人院。】

　　【所以康納……】

　　【well，你知道的，超人之子，他就算再怎麼嗶嗶嗶嗶想弄死小醜，你覺得他有這個勇氣？超人之子從來不欠缺死亡的勇氣，但是他欠缺殺人的勇氣。】

　　「well，well，well，你可不是戴維小可愛對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醜很快搞定了那些獄警——鬼知道他是怎麼在瘋人院裡拿到笑氣的。

　　而瑞雯和洛娜已經拔槍指向了對方。

　　小醜從來不畏懼死亡，但是也不會莫名其妙把自己的命丟掉：「既然你不是戴維小可愛，那就沒意思了。」

　　眼睜睜看著小醜逃脫並不好受，但是瑞雯和查爾斯都清楚這不是乘除小醜的最好時機即便是從對方口中得知他認識戴維，還很可能折磨過戴維也是一樣。

　　「我就不明白。」被瑞雯打開了變種人抑制器的洛娜活動了一下手腕，雙手拿著獄警的雙/槍，「為什麼你們要看著小醜逃脫？」

　　「洛娜，這是蝙蝠俠的事。」

　　「這從來不僅僅是蝙蝠俠的事。」洛娜笑了一下，一個手刀打暈了查爾斯，然後衝瑞雯聳聳肩。

　　瑞雯也衝她聳聳肩：「你要真想去就去。雖然我覺得這會兒用你本來的身體比較好，但是……也許你和戴維關系好，就能調動他身體裡的其他能力呢？」

　　她和查爾斯不一樣，她永遠學不會讓變種人往後退一步。

　　所以這時候她只要給萬磁王打個電話就行了。

　　瑞雯看著洛娜離開，然後順手指著前面司機的腦袋：「我需要一部手機，快點。」


家族之死（五）

　　布魯斯發誓，如果被他發現托尼·斯塔克和X教授合謀……

　　說真的，也不能怪蝙蝠俠這麼想——傑西卡……之後，他一直在盡力避免再提到傑西卡，也許是蝙蝠俠軟弱了，或者也可以說蝙蝠俠瘋了，但是他就是盡力避免提到傑西卡。

　　而托尼·斯塔克一炮轟了他們家的大門則讓他不得不面對傑西卡……的現實。

　　「斯塔克，我假設你知道這是我家？」

　　「我假設你知道康納是我兒子？」托尼翻了個白眼——他並未全副武裝，但是以布魯斯對他的了解，對方絕對不僅僅只帶了掌心炮。

　　「so？我沒和你爭撫養權。」

　　「爭撫養權？」托尼挑眉，氣極反笑，「怎麼，我是不是應該感恩戴德？布魯斯，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自從你父母去世，瑪利亞把你接到我家，你就是這樣。」

　　「怎樣？」

　　「高高在上，目中無人。」

　　「我以為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是托尼·斯塔克。」

　　「所以我們現在是在翻舊賬對嗎？賈維斯，把他從小到大的糗事賣給哥譚日報。」托尼·斯塔克冷笑，「OK，我不管我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我希望你管住你家的幾個小蝙蝠。我相信，上次正義聯盟開會說綠色氪石會對超人造成危害，你沒告訴芭芭拉·戈登。」

　　「OK，其實我也不指望你能告訴芭芭拉·戈登。」托尼擺了下手，搶白布魯斯，「我是不是應該慶幸康納背後站著復仇者聯盟，所以他說話我還能讓你們聽一句？如果康納沒被我收養的話，他是不是必須小心翼翼跟隨超人的腳步，不然就會被你們用\'我就知道你不會成為超人\'的目光看著？真是可笑，布魯斯，我以為你才是那個人權至上的人。考慮到就算是小醜殺了那麼多人，你還是沒對他下狠手。」

　　「托尼·斯塔克，我們聊過小醜的問題了。」

　　「是聊過。所以我現在要問你，在你眼裡，超人算什麼？一個任勞任怨任憑打罵的外星救難犬？一旦表現出來任何的反對就會被當成\'變壞\'的標志？我是不是應該慶幸現在超人學乖了，並沒說自己的結婚對像是誰。否則我真的懷疑如果他的結婚對像被人殺了……等等，考慮到超人的實力，如果他的結婚對像加上整個大都會都被人炸了，而殺人凶手就在他面前，你是不是還要告訴他說\'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越過這條線，越過這條線你就會變壞\'？」

　　跟著下車的冬兵聚聚覺得自己膝蓋中了一槍。

　　他隨手接通了史蒂夫的手機，給對方發了條短信：「你能記得你二戰時候殺了多少納/粹嗎？」

　　史蒂夫回復很快：「我沒事兒記那玩意兒干啥？反正大於一。」

　　「總覺得大侄子會受欺負啊。」

　　「你大侄子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於是冬兵聚聚收起了手機，沒什麼表情地看了蝙蝠俠一眼，然後說：「現在先找到康納。」

　　「還有最後一句。」托尼一巴掌排開巴基的胳膊，「你自己想想，如果康納背後沒有復仇者，他說綠色氪石會給他帶來難以忍受的痛苦，會有人在意嗎？你們正義聯盟真的會有人在意嗎？超人也好——好吧，我真的不想說超人的好話，但是，不管是超人也好，超級小子也好，他們從來都不欠人類的。人類依賴他們而未能成長，那是人類自己的惰性，錯誤不在超人身上。」

　　托尼被巴基扯走了，走的時候還氣鼓鼓的。

　　布魯斯頓了一下，依舊覺得托尼·斯塔克是在無理取鬧，特別等他回到蝙蝠洞發現小醜又越獄了，而這次越獄似乎和變種人有關系。

　　不是有關系了——他從監控中看到了X教授，對方大大咧咧出現，甚至根本沒有任何偽裝，在監控裡面他的那顆光頭格外顯眼。

　　「如果……對方是想要殺了小醜呢？」

　　布魯斯裝備穿到一半，突然聽見了身後的阿爾弗雷德說出這樣一句話，「布魯斯少爺，如果對方是想要殺了小醜呢？」

　　布魯斯頓住了。

　　他的聲音低沉，但是卻帶著一點點的不確定：「那是X教授。」

　　「那也是個變種人。」

　　「他沒有理由殺了小醜。」

　　布魯斯說。

　　雨果·斯特蘭奇是因為招惹到了變種人，還招惹到了萬磁王的女兒，可是小醜和X教授……

　　好吧，洛娜這次相信自己不應該不聽話一個人對付小醜了。

　　她在決定要自己對付小醜的時候就已經提前查了小醜的相關資料，知道對方不僅聰明還是個格鬥高手。

　　但是這事兒吧……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她本來想著自己一棟樓壓上去，對方不死也得死，結果卻忘了自己現在用的是戴維的身體，不僅身體弱雞，連能力都吝嗇於讓她使用。

　　以至於她現在落在了小醜的手裡。

　　「真糟糕啊。」對方的聲音在雨裡聽不大清楚——其實洛娜不太確定自己到底是因為耳鳴聽不清楚還是因為對方的聲音本來就不清楚。她只知道對方現在離她很近，近到了自己能夠清楚地聞到對方的口臭。

　　惡，不想還不覺得，一想好惡心啊。

　　「我多麼期待戴維小天使過來找我，但是沒想到，等到他來了，身體裡卻是另外一個人。」

　　沾了血的撬棍撞擊到了地面上，這個聲音倒是很清楚。「你知道我的嘴巴是怎麼回事嗎？」

　　「well。」洛娜露出來一個嘲諷的笑容，「你妻子跑了，所以你劃了自己的臉；你是個喜劇演員，沒人笑所以你劃了自己的臉；覺得自己不夠好看，想要化妝沒化好劃了自己的臉。都是理由，你這次想編個什麼理由出來？掉到化學藥物裡面了嗎？」

　　雨水衝擊到戴維的身體上——洛娜自從能力覺醒就沒覺得還有這麼脆……脆弱個屁。她男朋友說了，不管遇見什麼事都不能自己先害怕，自己先害怕了，托爾都救不了你。

　　撬棍撞擊到地面上的聲音夾雜著雨聲，很吵。

　　撞擊在頭蓋骨上的聲音更是令人牙酸，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能夠忍受的。

　　說句實話，她覺得自己被康納影響太多，現在居然開始考慮到底是撬棍撞到自己腦子上更疼還是康納被芭芭拉用氪石打了一拳更疼。

　　等會兒，這其實好像沒有什麼可以比較的？考慮到她也不是氪星人。

　　但是依照康納的表現，也許如果她當時沒有穿著含鉛制服的話，會使他更疼吧。

　　所以洛娜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得讓自己弟弟跟蝙蝠俠家的人離得遠一點，再遠一點。最好這輩子都別再見面了，像是蝙蝠俠以及他的跟班永遠只會去鄙視超能力者，甚至把超能力者當成工具來使用。

　　也許他們對你是有關心的，可是這種關心包裹在層層盔甲之下。恕她直言，難不成自己還要專門學一門蝙蝠俠的語言，然後去體會他毒舌之下的關心嗎？

　　犯賤吧。

　　所以當一根鋼筋飛過來插/入小醜心髒的時候，她笑了出來，一口吐在對方的臉上：「我說了，你遲早有一天死在我面前。看起來，我爸的效率還可以，沒等到第二天。」

　　然後，她就看著小醜的身體在自己的面前破碎，是亞歷克斯。

　　說真的洛娜得承認，小醜的血液濺到自己臉上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她都覺得自己快要惡心的吐出來了。

　　亞歷克斯飛速上前，把洛娜給放了下來，然後又側過臉：「真是慘不忍睹，但是容許我現在不親吻你，實在是因為你現在頂著戴維的臉，我下不去口。」

　　洛娜一巴掌拍在男朋友背上：「行了，你要是真下得了口，我都要懷疑你的性向了，先回家吧。」

　　她現在看起來實在是太慘烈，就算是萬磁王本人也不會詢問自己的女兒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哥譚。

　　他更多的是在考慮現在自己去掀翻阿卡姆加上蝙蝠俠的話能有多大的勝算。

　　「爸，別多想。為了一個小醜就跟正義聯盟為敵不是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我覺得你應該快點送我回家接受治療才對。」

　　也許是戴維的身體終於意識到了危險，其實在亞歷克斯把她抱上車的時候，洛娜就已經感受到了身體內部的愈合。

　　有點癢癢，也許是戴維某一個人格的某一種能力所帶來的影響。

　　不過，她記得戴維曾經說過，他表現出來一個人格才能有那個人格所對應的能力，現在看起來並不是這樣。

　　而在所有人離開之後，康納落在了平台之上，雨水衝刷掉了小醜身上的血跡，現在他就是一團肉泥，也沒有自己的意識。

　　應該已經是腦死亡了吧。

　　康納心想——就算是再怎麼耐揍，小醜終究也是個普通人。

　　然後夜翼落在他的旁邊。

　　「是不是你做的？」

　　康納伸出一只手指著面前的這團肉泥：「你看這像是我能力能做出來的嗎？」

　　「我不是問你這個。從一開始羅莎琳德·布萊克到現在的小醜，是不是都是你做的？你告訴我，你的另一半DNA到底來自於誰？超人不可能做出來這樣的事的。」

　　「我記得，我才告訴過你，不要把我和超人放在一起比較。他是他，我是我，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

　　康納冷哼一聲，轉過身。

　　念動力為他遮起了雨，所以他現在身上干干淨淨，和對面頭發被雨打風吹的夜翼形成了鮮明對比。

　　「你自己都發問了，這個時候我再怎麼解釋你也不會相信。如果你覺得是我做的，那你就當是我做的，這對我而言又無關痛癢。」

　　「你到底想做什麼？」

　　「是你想做什麼。小醜死在了萬磁王手裡，他敢對萬磁王的女兒和X教授的兒子下手，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現在只不過是付出代價了而已。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哦，你說傑西卡？傑西卡是你妹妹，又不是我妹妹。是蝙蝠俠的女兒，又不是我的女兒。她死了，難不成你覺得我得發瘋殺了小醜，然後等著她父兄正義的制裁才合理？」


家族之死（完）

　　「祝賀我們計劃成功。」

　　康納晃了晃自己手裡的高腳杯，裡面裝的是可樂，可是他偏生要做出一副在喝紅酒的模樣，讓剩下的兩個人覺得好笑。

　　可是剩下的兩個人到底顧及自己小弟弟的顏面，所以沒有出聲調戲。

　　病房裡面戴維——當然指的是身體是戴維，意識也是戴維——在床上躺著。

　　其實挨打當然不會對意識造成什麼傷害，最主要受到傷害的還是身體。所以等於說是洛娜的意識替戴維扛的傷害，而此時需要躺在床上養傷的當然就是戴維了。

　　或者也可以反過來說，戴維的身體替洛娜的意識扛了傷害。

　　康納其實有點不太明白他們這種奇特的身體和意識之間的關系，他個人覺得自己作為一個物理系的變種人，還是不是很明白他們精神系變種人的變異到底是怎麼運作的。

　　一開始康納說自己要搞死小醜的時候，戴維就打了個哆嗦，倒不是因為他到現在還畏懼小醜，實在是因為小醜給他留下了太深刻的心理陰影。

　　當年他能力爆發被送進了阿卡姆，可算是給小醜找到了一個玩具，也許蝙蝠俠還在意外為什麼小醜長達兩年時間沒有出現過。

　　那是因為戴維的母親給小醜送過去了一個完美的禮物。

　　聽上去挺令人惡心的。

　　可是，戴維也得承認，也許他父親一開始的失蹤是他超能力的開始，可是在阿卡姆的那兩年才是他能力的巔峰。

　　小醜對他的折磨讓他的變種能力越來越多，但是相應的人格也越來越多，也就意味著，從此之後他稍一不留神就有可能精神崩潰。

　　這話他沒法告訴別人。

　　他要怎麼說？

　　有最強變種人之稱的他到最後不過是小醜一時興起下的產物？

　　而且他真的不懷疑，如果真相公布出來的話，會有多少變種人經受精神折磨。

　　所以他不能說，他只能假裝自己和阿卡姆不在有關系，自己的超能力也從來不是從阿卡姆那裡得到的。

　　假裝他只不過是在阿卡姆呆了兩年而已。

　　可是現在不一樣啊，他有機會以另一個人的名義殺死小醜。

　　所以他很開心——也許作為一個超級英雄不應該殺人，可是，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超級英雄，不是嗎？

　　「別想太多，最後殺死小醜的又不是你。」洛娜拍了拍兄長的肩膀，輕聲說道，「我們當時本來是想著，教授會出手傷的小醜，但是卻忘了以小醜的精神狀態估計……就算是教授進去也要遭受很大的傷害，所以，與其跟他的腦子較勁，不如跟他的身體較勁——讓我爸動手剛剛好。」

　　至於康納……戴維轉頭看向坐在一旁的超級小子，頓了一下，終究還是開口：「康納，別想太多，小醜到這個結局是咎由自取。」

　　「他本來就是咎由自取。」康納冷哼，然後突然笑了，「你以為是什麼？」

　　我以為你現在沉浸在自己殺人的憤怒中無法自拔，轉眼間就想向你爸爸哭訴。亦或是來自好人的DNA告訴你你做得不對所以你需要認錯。

　　可是心裡百轉千回，驚濤駭浪，開口的時候卻平靜無波：「我什麼都沒以為。」

　　「我沒有動手，因為沒有催眠他。」康納放下手裡的杯子，「小醜決定對戴維動手，是他自己的決定，決定不相信你是北極星，堅持認為你是戴維的一個人格而以為自己能夠把主人格逼出來，也是小醜自己的決定。這個世界上最賺錢的行業都寫在律法上，難不成就是告訴別人你快點來做？」

　　「我不知道。」洛娜把杯子放到桌子上，「你要去傑西卡……」

　　「這和傑西卡無關。」康納勾起唇角，恍惚間洛娜真的以為是自己看見了X教授，「這和傑西卡無關，洛娜。小醜撞在了我手上而已，他不該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撞到我手上，也不懂得見好就收。」

　　「你懂得這個道理就好。」戴維拍了拍康納的肩膀。「可見比你強多了。」

　　洛娜狠狠地瞪了拆台的戴維一眼。

　　其實計劃真的非常簡單——康納想要除掉小醜，可是又不能自己動手。

　　他自己很清楚，一旦他動手的話，正義聯盟就會瞬間鎖定目標。

　　可是就像是托尼所說，其實超人並不欠地球——雖然地球總搞得像是超人欠了他什麼一樣。一直以來阻礙地球進步的根本不是超人，而是人類本身的惰性。

　　所以剩下的就非常簡單了——戴維使用自己的某一個能力使得自己和洛娜交換了身體。

　　他不能面對小醜，可是洛娜可以。

　　再剩下就是小醜自己作死了——他不相信在戴維身體裡面的是洛娜，一直想要把戴維的主人格逼出來，也因此會惹怒萬磁王，這也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所以其實夜翼說的沒錯，本來就是我計劃好的。」

　　「你做不做他都會懷疑到你頭上，干嘛不讓他這種懷疑落實到實處？」

　　「所以我就索性讓他的懷疑落實到實處了，就是我做的，他能怎麼樣？」

　　康納聳聳肩，笑得一派溫和。

　　可是戴維和洛娜交換了眼神，知道他內心其實並不好受。

　　康納回到復仇者大廈的時候，本來想著托尼可能會詢問他小醜。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托尼什麼也沒說，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史蒂夫看過來的時候，先趴在他耳朵旁低聲說了一句：「做得好。」

　　然後才把他交給史蒂夫。

　　「其實……我也不太在意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美國隊長本人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尷尬，「總覺得這話有點像是我在鼓勵犯罪……但是，我其實真的不是很在意是不是你做的，如果按照正義聯盟的理論的話，也許我是最不配做超級英雄的。」

　　康納：？？？？

　　看到康納震驚的表情，霍華德在一旁笑了出來，然後站起身拍了拍康納的肩膀：「你知道他在二戰中殺了多少納/粹嗎？如果按照正義聯盟不殺人的理論，其實復仇者聯盟除了你爸爸之外，剩下都不配成為超級英雄。」

　　康納：……

　　不是你們這麼說的話，我有點慌張。

　　「傑西卡·陶德的葬禮，你要出席嗎？」波茲小姐實在聽不下去這群復仇者帶壞小朋友了，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邀請函，「給你的。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就替你推了。」

　　「推了吧，人都死了，去葬禮有什麼用？」康納擺了擺手。「我不喜歡參加葬禮，所以先事先聲明，你們誰的葬禮我都不會參加。除了徒增傷感之外，一點用都沒有。」

　　波茲小姐對他的話有些意外，看了托尼一眼，發現托尼並沒有反對，剛打算繼續說，康納就出聲打斷了她：「emmmm，雖然這話說得有點不合時宜，但是其實，佩珀你把我當成晚輩就行。有些事沒必要問我的意見，你直接處理就好——托尼有時候就這樣。」

　　波茲小姐和托尼交往的最大問題其實不是托尼鋼鐵俠的身份，而是他超級小子的身份。這導致波茲小姐跟他交談的時候總有些緊張——雖然康納本人覺得真的沒什麼可緊張的。

　　「聽他的。」托尼湊過去，吻了波茲小姐的臉頰，「做出格了他自己會說，他自己不說你替他處理就行。對了，逛街找他拎包也行——總之把他當成……你男朋友的拖油瓶就行。」

　　康納：「……」

　　你黑我還要當著我的面對不對？

　　「嘛……其實我覺得我該買換季衣服了。」他伸出一只手，「所以我們把文件交給托尼，一起去逛街買換季衣服啊？娜塔莎你去嗎？我管拎包。」

　　「well。」一直沒說話抱著手機的娜塔莎抬起頭，勾起笑容，「當然。你都管拎包了，我不去豈不是很不給你面子？對了，你爸斷了你的零花錢，你好像沒錢買衣服吧？」

　　康納：「……瑪利亞，借我點錢，我要去買衣服。」

　　托尼：「……噗。」

　　等到三位女性和康納一起出門之後，托尼才招了下手：「賈維斯，娜塔莎寫了什麼？」

　　「康納的精神狀況很穩定，心理狀況不太穩定。他因為羅莎琳德·布萊克產生的心理問題又加重了。可以確認，小醜之死和他有關系。史蒂夫的話沒用。」

　　「意料之中。」霍華德手裡的拐杖敲了敲地面，「正義聯盟的規則對他影響很大。即便是他嘴裡說不想成為第二個超人，可是……」

　　「可是誰能不喜歡超人呢。」美國隊長發出吃味的聲音。

　　冬兵聚聚：「……」

　　我覺得我發小腦子凍掉了還有得治嗎？

　　「是啊，誰能不喜歡超人呢。」托尼·斯塔克發出吃味的聲音。

　　巴基和霍華德交換了眼神，覺得自己不是很懂面前的這兩個人。

　　「其實也不一定……」托尼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笑了出來，「我去找個外援。」

　　巴基：？？？

　　史蒂夫：？？？

　　霍華德：？？？

　　而背著眾人回到自己房間的托尼接通了查爾斯的電話：「嗨，你現在應該已經知道小醜了吧？」

　　「既然艾瑞克動手了，我也沒必要親自動手。」對面的X教授松了松自己的領結，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其實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在很努力做一個父親。」

　　托尼頓時發出了同病相憐的聲音：「做父親真的挺不容易的。等等，你什麼情況？」

　　「戴維被他媽媽送到了阿卡姆兩年，期間……等於說給小醜找了個玩具。雖然我不想這麼說自己的兒子。而我因為戴維的精神狀況一直無法查看他的腦子。」查爾斯嘆了口氣，「小醜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托尼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那麼……也就是說，其實三個孩子的行動都在你們計劃之中？」

　　「難道不在你的計劃之中嗎？不相信大人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當然，蝙蝠俠那種大人除外。」

　　托尼頓時覺得自己是個好父親。

　　「康納的心理狀況有問題。」托尼把話題轉回到正題上，「他還是受超人影響太大。所以……他現在把你當自己的另一半DNA提供者，我想戴維也需要這樣一個弟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他怎麼能說動戴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查爾斯大笑——雖然他並不清楚康納的另一半DNA到底來自於誰，但是能被托尼嚴防死守，估計那個名字能顛覆康納的三觀。

　　所以——

　　其實一丁點小小的誤會，也不錯。


並行（一）

　　1944年，立陶宛。

　　傑西卡是被凍醒的。

　　她記得她應該是死了的，可是現在四肢麻木的感覺太過於真實，以至於她有點把不住自己是不是到了地獄。

　　「醒了就起來。」一個男人踹了她一腳。

　　傑西卡猛然睜大了眼睛。

　　外面下著很大的雪，白色的，所以她現在應該不在哥譚。

　　其實傑西卡還沒搞清楚狀況。

　　她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身體裡，大概……

　　她摸了一下這個身體的骨頭——大概六七歲？好吧，這是根據身高來判定的，她也摸不出來。

　　而且這裡的人說的不是英語，她慶幸自己多少知道一點立陶宛語，雖然不是很精確，但是多少能夠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這是一個鄉間小屋，看上去應該不是這幾個逃命的地方。

　　他們反客為主住入了這個鄉間小屋，反倒是鄉間小屋的真正主人——旁邊的那對兄妹——被擠到了角落裡面。

　　那個哥哥很聰明，領著自己妹妹在旁邊，並且盡力的討好著幾個人，以防對方一個不順心把兄妹兩人給殺了。

　　但是以傑西卡多年混跡在哥譚貧民窟的經驗來看……他們快沒有食物了。一旦沒有食物，這對兄妹依舊很危險。

　　不過在此之前，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自己也許才是更危險的那一個。

　　所以這樣的復活有什麼意思啊？從爆炸現場復活，然後讓她多呼吸兩天新鮮空氣之後就被幾個仿佛恐怖片裡面慣常出現的神經病……好吧，這裡面是逃兵，一樣的人給吃掉嗎？

　　可是偏偏大雪封路，這些人本來就是貪生怕死的逃兵，根本不可能想著再出門去找野味，也就意味著她和這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遲早會成為對方的盤中餐。

　　聽上去就覺得可悲。

　　不過如果仔細說的話，就只能說是最壞的可能性，傑西卡心想——而在此之前她需要做的是趕緊恢復。

　　如果連站起來都做不到的話，就算不成為盤中餐也絕對會被凍死。

　　在這個林間小屋可沒有足夠的棉被和柴火供她取暖——實際上，這幾天她一直和那對兄妹擠在一起相互偎依取暖。可即便是這樣，妹妹也得了傷寒。

　　只不過，也不知道到底是她的意識終於比身體強大了還是怎麼樣，居然能夠在這種缺衣少食的情況下逐漸恢復健康。

　　而說到底那兄妹中的哥哥對自己的照顧才是最重要的吧……

　　這麼一想，那對兄妹中的哥哥可真的不容易，不僅要照顧自己這個病號，現在還要照顧得了傷寒的妹妹。

　　通過和哥哥的交談，她知道了他們一家其實是立宛陶貴族，但是因為戰亂才來到林間小屋躲避。

　　之後，他的父母以及僕人都出了事，只剩下他和他妹妹兩個人。

　　漢尼拔·萊克特和米莎·萊克特。

　　傑西卡的歷史還不錯，但是也不太記得立陶宛是不是有貴族姓萊克特。不過怎麼說吧……對方確實很有貴族的教養。

　　如果換成之前的自己，很可能就把一個拖後腿的病號扔在一旁自生自滅。

　　她如果不是羅賓的話，真的有可能這麼做吧……

　　傑西卡握了握拳，然後告訴自己，是自己想太多了。

　　而作為本地人，漢尼拔很清楚大雪要持續很久，所以他自己也在為沒有食物發愁。

　　說真的，就算對方不說，傑西卡都能看的出來，對方家庭和睦，父母恩愛，生活富足——說真的，怎麼看都不像是經典恐怖小說中大反派的絕佳配置。

　　所以應該真的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也許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哥譚人那麼變態——雖然她是個哥譚人，但是也不得不承認有些時候哥譚人真的挺變態的，比如說那個小醜。

　　想到這個名字她都覺得腦子疼。

　　也不知道布魯斯看見自己屍體的時候會是什麼反應。

　　接過一個逃兵遞過來的煮熟的馬鈴薯的時候傑西卡心想。

　　兄妹中的妹妹米莎是個小可愛——傑西卡一直不喜歡小孩子，在她看來小孩子就是麻煩的代名詞，可是很明顯她接觸到的孩子都不像米莎這樣乖巧可愛。

　　所以有一天，布魯斯有了一個親生孩子，她能不能期待一下這個孩子像米莎一樣乖巧可愛？

　　————————————————

　　洛杉磯。

　　中學裡面的課外活動很多，彼得本來打算邀請康納暑假的時候參加一個比賽，但是很明顯康納並不是多感興趣。

　　這會兒他跟著托爾來到天使之城洛杉磯。

　　起因是洛杉磯出現了奇怪的案件——連環殺人案

　　當然，如果是個簡單的連環殺人案不足以引起復仇者的興趣，但是神盾局接收到的資料顯示在案發現場有被燒焦的魔法陣。

　　神盾局盡力復原了魔法陣，可是並不能找到相對應的宗教，只能推測和魔法有關。

　　本來康納也不多感興趣，但是托尼堅稱他應該去散散心，並且取得了其他復仇者的支持。

　　雖然康納真的不明白查連環殺人案到底和散心有什麼關系。

　　可能是超級英雄心裡的散心和普通人心裡的散心不一樣吧【冷漠.JPG】

　　而且他覺得應該找魔法側的人才對，只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

　　只不過魔法——

　　托爾怎麼看怎麼都不靠譜啊……

　　康納依舊記得當年他剛到復仇者大廈小心翼翼唯恐這群人把自己扔出去，結果只有托爾在知道自己是超人之子的時候笑得十分開心。

　　順帶說一句，不愧是雷神，他的笑聲真的跟打雷似的。

　　說：「中庭人的幼崽太弱了，果然只有氪星人的幼崽能承受住阿斯加德勇士的考驗。」

　　啥玩意兒？

　　然後他就被托爾當成了阿斯加德幼崽訓練。

　　多謝超人的完美遺傳，讓他不至於被托爾折騰死。

　　而現在……

　　他居然要跟一個沒有地球常識的人一起去查案！

　　查案！

　　殺了他算了。

　　結果剛一進洛杉磯，托爾就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伸手抓住康納：「跟緊我。」

　　康納有點奇怪，結果還沒等他問出來，托爾就解釋了一句：「來自地獄的罪惡……洛杉磯已經被地獄玷污了。你看不見正好。」

　　他的眼睛裡翻湧著電光，看得出來真的是個神來著。

　　他們並不是以神盾局的名義過來的，所以按照托爾的套路就是直接找到根源，打就完事兒了。

　　所以康納也覺得……反正有個神跟著呢，打就完事兒了！

　　以康納的目光看……其實洛杉磯和他想像中差不多，介於他並不是魔法側成員，所以看不到托爾看到的罪惡。但是他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托爾每走過一步，身後和身前幾乎是兩個世界。

　　比如在他面前的一對夫妻正在爭吵，但是托爾走過之後夫妻二人瞬間和好如初，這種感覺……十分微妙。

　　仿佛托爾是個行走的社區大媽——調解專家那種。

　　最後他們停在了一家酒吧門口。

　　「你要是想喝酒等回頭我請你，現在不是要去打架嗎？」

　　托爾：「……我在你心裡是個什麼形像？和你爸一樣不靠譜？」

　　「不是，我爸還挺靠譜的，可能和浩克差不多吧。」

　　托爾：「……」

　　他每次來中庭都會被斯塔克之子氣到心口疼。

　　「這裡是目前我們走過最黑暗的地方。」托爾還是覺得就這麼把自己氣死實在是不值當，於是就當自己沒聽見，「我憑借的是奧丁之子的直覺——實際上，如果洛基在的話肯定能夠確定源頭在哪裡。」

　　「也就是說你雖然是魔法側，但是是個半吊子唄？」

　　「阿斯加德崇尚武力！」托爾揮舞了一下他另一只手裡捏著的小黑傘，「我是阿斯加德最勇猛的武士！」

　　康納：……

　　我懂你意思了，你不用解釋。

　　覺得康納不說話等於承認自己是最勇猛的武士的托爾順手把手裡的小黑傘遞到康納面前：「拿著。」

　　康納：「你不是說不想讓人知道我拿得動雷神之錘，要把這事兒當咱倆得秘密麼？我連我爸都沒告訴。」

　　托爾：「這才是阿斯加德勇士守護承諾的品德。但是在這裡沒人認識我們，你拿著就拿著，正好可以降低對方的戒心。」

　　康納翻了個白眼：「對方要是認識你，你拿不拿雷神之錘沒有區別。他要是不認識你，我拿著錘子不拿錘子都不是偽裝。」

　　托爾恍然大悟：「是哦。那進去吧。」

　　康納看著托爾拿走黑傘，沒被托爾牽著的另一只手下意識握了握拳——他是拿得起雷神之錘——也許是超人的一半DNA起的作用，也許是當年的他太傻起的作用，總而言之，他曾經拿得起雷神之錘，並不覺得對方包含一個星球的重量。

　　可是現在……

　　他用了不被法律允許的方法逼迫格雷迪認罪，甚至……和洛娜還有戴維算計了一把萬磁王和X教授，以至於殺了小醜。

　　就算是他曾經拿得起雷神之錘，如今……

　　還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並行（二）

　　立陶宛。

　　不應該是這樣。

　　頭部受到重擊的傑西卡倒在地上，眼睜睜地看著對面的那群逃兵敲擊米莎的胸口。

　　不應該是這樣。

　　傑西卡努力往前爬，可是她幾乎感受不到身體的移動，甚至於連米莎的咳嗽聲都覺得模糊。

　　而米莎無知無覺，甚至還衝那幾個逃兵露出了笑容。

　　這種傻乎乎的小孩子……

　　這種傻乎乎的小孩子應該和康納一樣，不應該……

　　她知道她改變不了什麼。

　　傑西卡從來不是個認命的人——認命的人不配在哥譚活著。

　　但是不認命的前提是，至少要有希望。如果她還是羅賓，如果她沒有被打中，如果她……

　　人生沒有如果。

　　不知道為什麼，傑西卡突然想到自己看到的，關於康納威脅格雷迪夫人的資料。

　　那應該是布魯斯的推測，就大大咧咧放在電腦桌面上，一看就是想讓她看到。

　　甚至還想讓她去問。

　　但是布魯斯從來不會坦白說出來，他只會放在電腦桌面上讓你自己琢磨。

　　她當時都已經拿起手機了，但是在准備撥號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開口。

　　她總覺得……無論蝙蝠俠有什麼推測，開口詢問康納的都不應該是自己。

　　所以，即便是不明白為什麼康納會……假設布魯斯的推測是真的。她即便不明白為什麼康納會因為一個女孩子的死而和萊克斯·盧瑟結成聯盟。

　　但是那是康納自己的決定，她只需要看著康納去走他自己選的路，然後，在他錯的時候把他拉回來就好了。

　　可是現在她忽然明白了。

　　康納和自己不同，他沒有像自己一樣生活在底層，沒有像自己一樣從小就接觸到社會的陰暗面，也沒有像自己一樣，早已經習慣了別人的死亡。

　　他就像是漢尼拔一樣，一直以來活在父母編制的金色高塔之上，所看到的，都是上層建築俯視下來的美妙。

　　而當他們見識過世間險惡之後，很容易走上一條極端的道路。

　　而說句實話，即便是她這種自認為見慣了人心險惡的人，在親眼看到一個朋友死在自己面前，甚至還是以這麼殘忍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又是什麼反應呢？

　　傑西卡覺得其實自己腦子裡是一片空白的。也許就像康納當時看到羅莎琳德·布萊克斯死亡現場的時候——他甚至極為冷靜的將羅莎琳德·布萊克送到醫院，然後，才可能崩潰大哭。

　　也許並沒有崩潰大哭。

　　就像自己現在看到米莎死亡一樣，只是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的動作。或者說，感覺身體不能接收到腦子的命令一樣。

　　曾經傑西卡一直覺得文學著作裡面那些莫名其妙的心裡崩潰不過是一些上等人的矯情而已。

　　但是也許終於是阿爾弗雷德的教育卓有成效，讓她此時居然不像是以往一樣自以為是咄咄逼人。

　　雪停之後，那些逃兵離開了，她和漢尼拔一起埋葬了米莎的屍骨。

　　可是不知道漢尼拔究竟是因為驚嚇過度還是那幾個逃兵打到了不該打的地方，總而言之，漢尼拔失去了表達能力，他像是一個傻子一樣無知無覺的站在埋葬米莎屍骨的小小土堆前。

　　直到有人過來，將他們兩個帶進了福利院，或者說所謂的福利院。

　　福利院的嬤嬤詢問兩個人的姓名時，傑西卡看見漢尼拔張了張嘴，可是沒有發出聲音來。

　　他用力扣著自己的咽喉，直到喉嚨紅腫，卻只能發出來氣流湧動的嘶嘶聲。

　　致使那兩個嬤嬤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漢尼拔便不再試圖發出聲音了。

　　傑西卡立刻接了一句：「傑西卡·陶德，他叫……漢尼拔·陶德，是我哥哥。」

　　「聽上去不是一個立陶宛姓氏。」登記的人露出了迷惑的目光。

　　「其實我也記不清楚了。」

　　她的立陶宛語並不純正，而作為「兄長」的漢尼拔明顯又說不出話來，所以傑西卡知道這裡的人會把他們兩個當成跟隨父母到達立陶宛，卻因為某些原因失去了父母的人。

　　總比讓那些人知道……他們自以為對小孩子們非常好而選擇作為孤兒院的城堡，其實是漢尼拔的家要好不是麼？

　　————————————

　　洛杉磯。

　　康納沒去過酒吧，但是也知道一般情況下酒吧是下午開業到通宵，然後上午休息。

　　托爾抓著他的手，不算多用力——但是一直以來無論他們遇見什麼樣的敵人，他都沒見過托爾這麼緊張。

　　電梯上樓——托爾在電梯裡抖腿。

　　康納看了他一眼，他只是笑笑，沒說話。

　　但是超級聽力告訴康納，裡面只有一個男人在彈鋼琴。

　　電梯門打開之後，那個男人衝兩個人露出了笑容：「well，我想想——奧丁之子，雷神托爾·奧丁森。so……tell me，what\'s your desire？」

　　這種感覺……

　　康納張了張嘴，然後聽見自己的聲音：「I desire……」

　　然後就聽見一聲雷鳴，是托爾把自己手裡的黑傘放在了地上。肉眼可見的，它重新化為雷神之錘。

　　甚至導致整塊地板都被燒焦了。

　　這就是……

　　「這麼多年，你還是一點禮貌都沒有。」男人停止演奏，露出了嫌棄臉。

　　托爾只是笑笑，衝他張開一只手——另一只手還牽著康納：「路西法，好久不見。」

　　康納：「？？？」

　　等等？！是我知道的那個路西法嗎？托爾你為什麼會認識路西法而且還跟他很熟的模樣？而且你為什麼那麼順手就接過了他手裡的威士忌？

　　「有地獄陳釀麼？地球的酒有味道，但是實在是沒感覺。」

　　「我就喜歡你這種豪爽的——說真的，論喝酒，我只喜歡地獄和你們阿斯加德的勇士。」路西法轉頭進了吧台，給托爾倒了新酒，然後看向康納：「well，鋼鐵之子，要來點嗎？」

　　托爾順手就把康納拉到身後：「這可不是適合他這個年紀的飲料。」

　　路西法聳聳肩，不置可否。

　　地獄之王路西法……看著很沙雕，實際上也很沙雕。

　　康納看著兩個不同神話中的重量級角色坐在一起拼酒，幾乎目瞪口呆。

　　好像這會兒就差神奇女俠這個希腊神話的了……

　　但是神奇女俠應該和這兩個糙漢的畫風不符——是的，明明他們剛進來的時候路西法還是衣冠楚楚的紳士品格，和托爾坐在一起之後仿佛被托爾的畫風影響了一樣，現在所謂的地獄陳釀已經沾濕了他的上半身，所以他隨手把自己的領結打開，大半扣子也已經不知所蹤。

　　幸好自己是Superboy不是Supergirl，要不然這會兒超人就報警了。

　　「so，你在紐約做超級英雄做得好好的，突然跑到洛杉磯帶孩子？相信我，別人都說地獄中的惡魔最可怕，但是最可怕的無疑是這麼大點的小孩子。擁有好奇心，行動力，執行力，還有\'我愛你\'。」

　　康納：……

　　你說的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托爾用力拍了拍路西法的背部，康納都替路西法覺得疼。

　　「你別告訴我你沒感覺到洛杉磯的邪惡氣息。」托爾眼神清明，一邊「噸噸噸」往下灌——真的是往下灌，康納都沒見他停過——地獄陳釀，一邊看著路西法。

　　雷神之錘就在康納的手邊。

　　但是路西法並不以為意。

　　「人類召喚了惡魔，就得為此付出代價。托爾，我是很欣賞你——至少你比我哥哥有趣多了。但是，A deal is a deal，惡魔的規矩。」

　　「你是說，洛杉磯有人蠢到和惡魔做交易，以至於影響到了整個城市？」

　　「嗯？」路西法挑眉，然後笑了，一只手指著托爾，「我知道了，人類總是在得到的時候精神抖擻，失去的時候大聲哭喊說自己受到了欺騙，然後跑到你們超級英雄面前說訴說自己的可憐和無辜。於是你們這些超級英雄就會巴巴地過去幫他們。」

　　康納：……

　　別說，他都差點信了。

　　「說吧。」路西法身體後仰，懶散地倚靠在沙發上，「誰向你求助的？被騙了也不丟人，從你還是個小孩子我就看你被你弟弟騙，騙到現在也沒一點長進。」

　　托爾伸出兩根手指指指路西法的眼睛，然後又伸出兩根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謊嗎？」

　　「不是，問題還你每次被你弟弟騙也不覺得自己是在說謊啊。之前我跟你說死亡之地關著你姐姐你還信了，最後被你爸打成什麼熊樣還記得嗎？」

　　托爾：……

　　康納：……

　　托爾你別阻止他，你不阻止他他估計能把你一千五百年以來做過的所有蠢事都說清楚。

　　然後路西法站起身——他的衣服還是散亂的，但是這個時候，康納才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來自地獄之主的感覺。

　　他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然後側過臉，沒有回頭。

　　「鋼鐵之子。」

　　「嗯？」康納打了個激靈——他本來以為路西法是要警告托爾的。

　　地獄之主轉身，洛杉磯的燈光在他身後斑斑點點，但是康納的全部注意力都在他的那雙紅色眼睛上。

　　「我很喜歡你，但是，規矩就是規矩。地獄的規矩，也是規矩。所以，不要妄圖帶一個屬於地獄的靈魂回到人間，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並行（三）

　　突然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了。

　　托爾下意識的看向康納——他了解路西法，路西法不認識康納。

　　所以路西法沒有必要無的放矢。

　　也就意味著……康納確實有想過把地獄之人帶回現世——即便托爾本身是個神，也得說這個計劃實在太大膽。

　　鋼鐵之子，這個名頭在凡間好用，可是在地獄，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

　　然後康納笑了。

　　托爾認識那種笑容，是每次康納和托尼吵架之後，對方會做出來的表情，帶著些調皮和祈求，甚至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所以你是打算告訴我，怎麼同魔鬼做交易嗎？不過我對同魔鬼做交易還真沒有什麼興趣。」康納單手托著下巴，「所有的童話故事都告訴我，和魔鬼做交易的人終究會被魔鬼所騙。但是你是想說和路西法做交易不一樣嗎？」

　　「well well well。你沒有這個打算就好，我可不想有一天，因為你做的蠢事而導致我的地獄被你父親翻了個個兒。」

　　「你這話讓我覺得我就像一個調皮搗蛋不懂事的小孩子，到最後還要讓我父親收拾殘局。」

　　「人類的小孩子都是這樣。你雖然是鋼鐵之子，但是在地球待的時間長了，也會沾染上人類的惡習。就像你父親，他從未自詡上帝，可是仍舊有那麼多人把他當成上帝——不，上帝都沒他那麼慘。至少，人類對上帝，還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敬畏，覺得自己做不了好事就上不了天堂。可是，你父親無差別的救助，反倒是讓他們覺得這是應該的。人類本身的愚蠢和惰性太過惡劣，以至於連你父親都被洗腦了。」

　　說到這裡路西法頓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兩個父親。」

　　康納覺得路西法還挺嚴謹，沒帶上X教授。

　　他想要說什麼，表現欲極強的路西法手心向下，虛按了一下。

　　怎麼形容吧……一股子戲劇女王的味道。

　　「至於你，不管你信不信，就算你把本屬於地獄的靈魂帶回現世，也不會有人感激你。甚至於會告訴你說生者不應該打擾死去的靈魂。而後又會在自己家裡有另外的人死亡之後去逼問你，或者去逼問你所救助的那個人到底是如何復生的。」

　　康納：……

　　還真別說……

　　他一點都不懷疑——雖然他暫時還沒想過把屬於地獄的靈魂帶回現世，所以他親爹會不會為了他掀翻地獄——哦，不會。

　　康納在腦子裡先否定了這個結果。

　　他親爹的道德值太高，如果真的……是他自己闖禍，他親爹最多就是嘆息一聲就過去了。

　　這可能是氪星人和人類教育的不同。

　　氪星人教育中沒有「他還是個孩子」，自己做了事自己就要承擔——可能這才是氪星先進地球這麼多的根本原因。

　　但是他不懷疑路西法那段「你把本屬於地獄的靈魂帶回現世不會有人感激你」。

　　他們還會逼逼你打擾了世間的安寧。

　　至於「等到別的人死了又會逼問你」這段……說真的他總覺得，就算自己不做也會有人逼問。

　　於是康納義正辭嚴：「不可能的，我絕不可能把地獄的靈魂帶回現世。」

　　「其實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路西法玩味地笑了，在托爾殺神的目光中補充了一句：「你已經知道惡魔會想要更高的代價，但是所謂更高的代價是惡魔自己評判的，也許對於你而言，他們眼中\'更高的代價\'一文不值。」

　　「我覺得這是個悖論。」

　　康納站起來，平舉雙手放在同一條水平線上。

　　「天平。」

　　他說。

　　「一邊是我，一邊是惡魔。」

　　他雙手向上抬。

　　「永遠不存在，同時向下。」

　　他雙手下壓：「就像是，假設，我不在意金錢，惡魔也不會要我的金錢。這對他們而言沒什麼用處。當然了，除非是……」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惡魔想要我的身體。我算了算，我也就這個軀殼值得惡魔上心。」

　　「我以為你會說靈魂。」路西法挑眉，「惡魔最喜歡的依舊是靈魂，這點你們的童話故事書沒錯。鋼鐵之子，最引以為傲的居然是自己的鋼鐵之軀，而不是純淨的靈魂。」

　　康納下意識看了托爾一眼，然後收回目光——行吧，幸好是托爾跟著他出來的，要是換個人絕對能聽出來路西法在隱晦地表達什麼。

　　靈魂……

　　呵。

　　說得他在意似的。

　　超級英雄無法審判，法律也無法審判。

　　那麼……就讓他們自己審判。

　　亦或是，讓超級反派來審判。

　　人類總是對超級英雄期盼太多，而對超級反派不甚在意。

　　那多沒意思。

　　其實最有意思的事情莫過於當時康納讓瞭望塔模擬過：假如殺死小醜的不是萬磁王，而是別的什麼超級英雄，那麼民眾會是什麼反應？價位是模擬出來的結果在意料之外的時候在情理之中。

　　最危險的莫過於超人，假如超人殺死了小醜。那麼隨之而來的便是所有人對超人的針對。

　　也許超人會因此而喪失掉自己作為超級英雄的自信，亦或者超人從此崩潰，重新變成玉米地中那個畏懼著自己超能力的少年。

　　他模擬了那麼多超級英雄超級反派，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到最後萬磁王竟然是那個最好的可能。

　　———————————————

　　對於曾經的羅賓傑西卡而言，創造一門屬於漢尼拔和她的「語言」並不難。

　　然而她沒想到，漢尼拔居然會比她更先消失——她聽見狗叫，就知道有人翻牆出逃，沒有比這個時候消失更好了。

　　然後她溜進男生的集體宿舍，已經沒有了漢尼拔的影子。

　　傑西卡：……

　　行吧，多謝你幫我引開追兵。

　　彼時二戰結束沒幾年，各個國家流竄的流民多了去了，偽造一份身份證明對她而言再簡單不過了。

　　而且誰會懷疑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還是個經歷過戰爭瑟瑟發抖的小姑娘能夠想到偽造自己的身份證明呢？

　　她倒是想過回哥譚，但是於她而言哥譚已經沒有了牽掛的人。而在這個時間點，就算是回去，哥譚於她而言也毫無意義。

　　於是她來到了巴黎。

　　「如果有一天，我閑下來的話，會在巴黎街頭漫無目的地行走。」

　　她想起來當年對康納和迪克說過的話——其實只是個玩笑，她不是康納·斯塔克，也不是康納·奎恩，就算是去巴黎漫無目的，也得是等到她長大成人。

　　結果卻沒想到，居然能在另一個時間，漫無目的地行走在巴黎街頭。

　　然後她就沒錢吃飯了。

　　說真的，她已經很久沒能體會到這種感覺了。

　　她找了一份工作，但是在五十年代，一個女孩子想要找到一份掙錢的工作實屬不易，所以她只能撿起自己的老本行——不是在哥譚犯罪巷偷輪胎的老本行。

　　她去做了類似於賞金獵人的偵探。

　　說真的，她從來都不是家裡擅長分析的那一個，但是和五十年代的人比起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其實怎麼形容吧……

　　輕松砍掉面前罪犯頭顱的傑西卡抓著對方的腦袋陷入沉思——說真的，她懷疑蝙蝠俠知道自己靠販賣生命賺錢肯定會露出「蝙蝠俠不贊同的目光」，然後打死自己。

　　蝙蝠俠總是堅持他們應該遵從法律。

　　但是……說真的，蝙蝠俠哪天沒犯法？就往小了說——當時迪克在累計蝙蝠俠故意傷害罪，蓄意囚禁罪，恐嚇罪等等等等的罪名的時候，一直沒說話的康納突然來了一句：「他亂停車，還無視罰單。」

　　一時間整個正義山都陷入沉默。

　　好吧。

　　傑西卡看著面前倒下的屍體，流出的血也已經開始泛著暗色。

　　她下意識抓緊了手中的頭發——頭發底下還提溜著一顆腦袋——覺得有些頭疼。

　　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到底還能不能回家，也許等到她回家的時候蝙蝠俠會教訓她……但是那也得等到她回家。

　　傑西卡心想——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衝動了，她承認，從一開始做賞金獵人的時候她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一開始的時候她僅僅是蒙面把罪犯交到警/察/局，然後拿到賞金，之後就消失——她相信要是布魯斯淪落到這種地步也會這麼做。

　　但是今天不一樣。

　　她收起了手裡的長刀——說真的，她一直不擅長用刀，回頭得換兩把/槍，反正從來不用槍的蝙蝠俠現在因為管不住自己了。

　　不一樣的是，對方是個學生，是個，虐/殺了自己同學的學生。

　　她看見過屍/體，也許多少年來那些b/i/t/c/h侮辱女孩子的方式都沒變——言語，侵/犯，還有幾句刻在身上的，侮辱性的字眼。

　　其實傑西卡覺得挺沒意思的——她一直搞不清楚那些b/i/t/c/h的邏輯，可是偏偏是這些人，能夠逃脫制裁，能夠和罪犯劃清界限，高高在上就像是，從來沒有犯過錯的聖女一樣。

　　憑什麼？

　　憑什麼羅莎琳德·布萊克這樣的女孩子，要經歷這些？

　　「Mr Red，也許您會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對方遞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顆頭顱，被放在森林的木樁上，長著一張十分眼熟的臉。

　　傑西卡接過照片：「我要所有的資料。」

　　「罪犯可以就地解決，如果您想知道的話。」

　　「知道了。」


並行（四）

　　其實傑西卡本人得承認，她個人不是很喜歡犯罪心理學。

　　大概是小醜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了，以至於她每次想到犯罪心理學的時候，總是擔心如果有一天自己真成了一個心理醫生，會不會像小醜女一樣被小醜搞成了一個反派。

　　但是等她在小醜手中死過一次又重生之後，傑西卡個人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堅韌不拔，承受這世間所有的壓力。

　　所以去學習一點犯罪心理學，也許還挺有意思的。

　　於是她就選擇了巴黎第五大學，犯罪心理學。

　　這個學校是以醫學相關專業而聞名的，相對而言她的心理學也是頂尖的了，所以傑西卡很是努力學習了一陣才考進去。

　　鑒於她平時還要去做賞金獵人賺錢，傑西卡覺得自己能夠考進去實在是有點運氣加成。

　　在巴黎第五大學，如果你不去旁聽一點醫學的話，總是覺得有些奇怪。

　　於是傑西卡也選修了一點醫學系的課程，想著如果自己有一天真的萬分危急了，說不准還能自己給自己做個小手術。

　　不過她也就是這麼想想。

　　搞到了槍/支的傑西卡，渾身還帶著硝煙和血的氣息，匆匆忙忙進了教室。

　　但是她覺得自己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重了，是對課本知識的不尊重，於是就往後坐了幾排，坐在了角落裡面。

　　旁邊英俊的少年煽動鼻翼，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是對方也沒有說什麼，直到下課之後，經過傑西卡身邊才說了一句：「身上的氣味太重了，你應該注意一下形像，傑西卡。」

　　「一個人在外面生活，可一點都不容易。身上的味道重一些在所難免。」傑西卡勾起唇角，然後站起來一拳打在漢尼拔的肩膀上，沒怎麼用力，「多謝你鬧出來的動靜，才讓我也順利跑了出來。」

　　「如果我知道你當天也想要走的話，絕對會拉著你一起。」

　　「實際上，如果你當時多嘴問一句的話，我肯定會有一個萬全的計劃。可是你自己不問問我，那有什麼辦法？被……咬了是你自作自受。」

　　是的，傑西卡當然知道當時漢尼拔逃跑等我時候被狗咬了——他當時養尊處優，可不像現在一樣手上帶著繭子。

　　說真的，那應該不是手術刀磨出來的繭子吧。

　　於是傑西卡調皮地眨眨眼：「不過這麼長時間不見，你就只有一句挑刺？」

　　「well，按照邏輯，我這會兒應該問你聲好，然後再細致問問你怎麼到了大學。但是……考慮到我被人問話了，先問你一句，死在……我們當時藏身地方的那個男人，和你有沒有關系？」

　　句尾的時候，漢尼拔壓低了聲音：「有警探來我家問話了。」

　　「他們懷疑是你做的？」

　　「看上去我最有理由——在他們完全找不到你的情況下。」

　　於是傑西卡聳聳肩，這至少證明了我隱藏的比你更深。

　　漢尼拔跟著他的嬸嬸紫夫人一起生活。

　　昔日的貴族淪落到了連遺產稅都付不起的地步，以至於不得不來到異國他鄉。

　　「說起來，其實我們在立陶宛的那個古堡應該還在你的名下來著。」

　　傑西卡接過漢尼拔遞過來的面包。

　　「就算是在我的名下，我也付不起遺產稅。」漢尼拔扯扯嘴角，傑西卡注意到他臉頰上的那個像是傷疤一樣的酒窩又加深了。

　　溫柔的紫夫人轉移了話題：「傑西卡你現在也在巴黎第五大學讀書對嗎？」

　　「是的，犯罪心理學。正好選修了醫學才跟漢尼拔撞到一起——我發誓，如果我知道會遇見這個當初拋棄我一個人逃跑走的小人的話，絕對絕對絕對不會去巴黎第五大學念書。」

　　「看我們現在的狀況，也不知道是誰拋下了誰。」漢尼拔用筷子敲了一下傑西卡的手背——紫夫人喜歡用筷子，所以餐桌上永遠放著漢尼拔習慣用的刀叉和紫夫人習慣用的筷子。

　　傑西卡聳聳肩：「這是我自己有本事。」

　　這個動作做起來十分不雅觀。

　　其實，傑西卡在做完這個動作的時候就後悔了——她總覺得紫夫人應該是阿爾弗雷德那樣的角色。

　　但是，阿爾弗雷德總是體諒自己在犯罪巷長大，每次自己做出來什麼不雅觀的動作的時候，對方就會看自己一眼，於是自己就會慫了吧唧的立刻坐好。

　　紫夫人……沒必要體諒自己。

　　而紫夫人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漢尼拔入校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是最年輕的學生，我也擔心以他現在的年紀就進入大學學習會不會稍微有些著急了。但是，緊接著就聽說犯罪心理學那邊招到了一個年紀跟漢尼拔差不多的學生，還是個女孩子。」

　　「那我就是這麼厲害啊。」

　　傑西卡笑一笑。

　　晚餐結束之後紫夫人坐在沙發上插花——傑西卡再一次覺得阿爾弗雷德應該和紫夫人很有共同語言。

　　而紫夫人或許是覺得作為一個女孩子必須能夠學會插花，於是順手把自己手裡的剪刀遞給傑西卡：「要來試試嗎？」

　　漢尼拔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家裡兩個女人在討論什麼品種的花配什麼顏色的盆。

　　他的嬸母笑得很溫柔。

　　其實她一直很溫柔，溫柔又堅強，無論是孤身一人從貴族淪落為平民，甚至保不住丈夫的房子，還是獨自一人帶著自己這個半大拖油瓶，在自己猶豫的時候說：「萊克特家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人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也沒有任何的後悔。

　　甚至在自己殺死那個漁夫之後也只是溫柔地接受了漢尼拔·萊克特。

　　而現在，她笑得很開心。

　　「well，看看是誰來了。」傑西卡抬起頭，「說真的，當初我們在孤兒院的時候你可一點家務都不會做。可見還是你嬸母有辦法。」

　　「你和她住在一起之後就會知道，她有各種辦法讓你不得不聽從她……」漢尼拔側過身，躲過了紫夫人嗔怒扔向他的花束。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充滿了歡樂的氣氛。

　　晚一些的時候紫夫人為傑西卡准備了客房，漢尼拔則准備了幾本床頭讀物。

　　然後傑西卡再一次感覺到紫夫人的精致——客房裡面居然還燃放著香料，整個房間裡都充滿了溫柔。

　　————————————————

　　路西法承認了洛杉磯的污濁：「其實我也很煩——地獄裡總有些不服管教的惡魔，但是最重要的是人類本身總是想抄個近道，以至於吸引了惡魔本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

　　托爾打了個酒嗝，把手裡的酒瓶扔到一邊，癱坐在沙發上，一本滿足：「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而且我在你房間裡感知到了你大哥的氣息。」

　　「是是是，完美的阿曼納迪爾。」路西法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我當然會管。實際上，不用你們說我也會管。」

　　「現在？」

　　托爾一臉嫌棄。

　　路西法：「……不是你到底有什麼可嫌棄我的？」

　　托爾：「至少我說做就做，不像你似的，死活不承認自己理解能力有問題。」

　　路西法：「我是地獄之王，背叛了天堂的那種！逃脫了我爸的那種！怎麼機會理解能力有問題了！」

　　托爾：「呵。」他舒展雙手，「我是雷霆之神，阿斯加德最勇猛的戰士！」

　　康納注意到當托爾提到那句「阿斯加德最勇猛的戰士」的時候，路西法眼睛中的紅光一閃而過，或者還帶著一丁點的嘲諷。

　　可見托爾說自己是最勇猛色戰士純粹是吹牛逼。

　　他就說北歐神話裡托爾也不是最厲害的那個來著。

　　路西法：「我是地獄之主，無拘無束那種。不像你還得跟著你爸，聽你爸的指令。對方說你配不上你的錘子你就配不上你的錘子了。」

　　托爾：「我是雷霆之神！不像你一樣天天嫉妒你大哥——說真的你一邊嫉妒你大哥搶奪你爸的注意力一邊又暗搓搓看不起你大哥，你不覺得這跟你理解能力實在是太差有直接關系嗎？」

　　路西法背後燃起火焰：「阿曼納迪爾十分無趣。我根本不可能嫉妒他。他嫉妒我還差不多——你再說？！」

　　路西法上前一步，康納都能感覺到旁邊的托爾炸毛了——他身上迸發出來的閃電讓康納覺得自己的頭發都要炸起來了。

　　而迎面走過來的路西法則帶著地獄的灼燒感。

　　還真是幼稚……

　　「懟他！」托爾推了康納一把，義正辭嚴，「懟他！懟贏了我今晚就解決洛杉磯的惡魔問題，大不了捶死他們。」

　　康納：……

　　而明顯不知道康納戰鬥力的路西法露出了個挑釁的笑容：「我不生氣，你贏了我現在就去處理外面的惡魔。」

　　康納：……

　　他看著外面艷陽高照，超級視力甚至能看見站在門口一臉踟躕的康斯坦丁……

　　等等？！

　　康斯坦丁？！

　　康納打了個激靈，關於康斯坦丁的資料只有一句話：「離他遠點，他坑隊友。」

　　怎麼說吧……

　　他決定相信路西法——惡魔的承諾比康斯坦丁的承諾靠譜多了。

　　「你看上去又不是十分能打，為什麼直接就成為地獄之主了？」

　　「因為地獄被設計成只有天堂生物能統治。」

　　「所以你爸是覺得你最小又不聽話，以後肯定養活不了自己，所以提前給你安排了個養老的工作唄？」

　　路西法：……

　　他轉頭就走。

　　托爾立刻追問：「干啥去？」

　　路西法從牙縫裡擠出答案：「處理惡魔。」


並行（五）

　　「你不跟過去圍觀一下嗎？」

　　不瞞你說其實我興趣不大。

　　這話在腦子裡轉了一轉，康納還是點了點頭，顛顛地跑過去跟在路西法後面：「我要跟著你一起去。」

　　路西法瞪了他一眼：「這個世界上最守信的就是惡魔。這是我們地獄存在的基礎。如果連地獄之主都不信任的話，那你完全沒有必要跟地獄之主打賭。」

　　就是覺得自己丟人可能會被那些惡魔嘲笑，所以不想讓我跟著過去吧……

　　康納心想。

　　行吧，那我給地獄之主留一點面子。

　　於是他又跑回了托爾旁邊，坐在沙發上，等著路西法給他結果。

　　地獄之主也不愧是地獄之主，康納給自己倒的一杯果汁還沒有喝完，路西法就團著一團不知道什麼東西的玩意兒扔到了光之吧的地面上。

　　「驗貨吧。」

　　滿臉寫著高興.JPG

　　而被當成貨物的惡魔一臉懵逼——如果說那團模糊的五官是他的臉的話。

　　「地獄之主居然會和神族攪和在一起。」

　　其實那個惡魔的聲音還是挺好聽的，康納心想，也許那些惡魔就是憑借著這種聲音才會讓人覺得他是個好人？

　　「實際上路西法並不是和神族攪和在一起。他是輸給了我，又不是輸給了雷神托爾。」

　　反正已經被抓了。

　　康納站起來，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果汁，居高臨下看著面前被團成一團的惡魔——事實證明，一個斯塔克如果想要嘲諷你的話，他不需要任何語言，只要自上而下地看你一眼你就無地自容。

　　但是惡魔臉皮都比較厚。

　　康納笑了：「路西法輸了，所以……問題應該在你身上吧？地獄規矩，如果兩個惡魔的契約條件相違背的話，強大的那個獲勝，不是嗎？」

　　路西法翻了個白眼，隨手把手裡的惡魔團成一團，像個悠悠球一樣一下子把對方打飛出去。

　　超級視力目光所及之處，只能看見那團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玩意兒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emmmmm，怎麼說，看著還是有點詭異的。

　　然後他就看見康斯坦丁——是的，康斯坦丁這會兒還在原地——衝他笑了一下。

　　康納打了個哆嗦，收回目光。

　　「你們的要求我已經達成了，契約解除，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路西法不耐煩地揮揮手，看得出來是心情十分不好了。

　　托爾嗤笑一聲，站起身：「走了。」

　　洛杉磯的危機被路西法隨手解決——其實康納個人覺得還是占了一點，運氣的成分。

　　但是魔法這種東西……他也許也是時候涉獵一點了？

　　只不過……他似乎聽過超人魔抗低的說法？

　　為此他專門去找了扎塔娜。

　　黑色頭發紅色嘴唇，穿著精致禮服的女巫笑了：「誰告訴你的？」

　　康納：？？？

　　女巫一抬頭，手裡的禮杖隨意勾勒了一下，空中就顯示出一副圖——有點類似於打游戲的紅色血條和藍色氣條。

　　面對康納疑惑的目光，扎塔娜坦然自若，並不覺得自己用游戲來比喻有什麼不對。

　　「超人。」她頓了一下，「物理抗性很高，所以對他的第一印像就是魔抗低。但是……我打個比方。」

　　扎塔娜畫出一條弧線：「這表示100，假設超人的物理抗性是100，那麼相比較而言，他的魔法抗性可能有10，顯得很低。」

　　然後她又畫出來另一條弧線：「普通人類，本身物理抗性是5，魔法抗性是2，就顯得魔法抗性很高，你懂我意思吧？」

　　所以說是對比增長類比分析。

　　其實超人的魔抗已經相當高了？

　　「魔法這種東西，你學習它的前提第一是天賦——就跟你爸的鋼鐵之軀一樣。第二個前提是，你必須相信它的存在。」

　　康納：「我的存在已經違背萬有引力定律了。」他平穩地向上漂浮，「所以，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才更像是個魔法造物？」

　　黑色頭發的女巫笑了出來：「你要是這麼說的話……」她的聲音打了個彎兒，「也沒錯。也許魔法都及不上完美的鋼鐵之軀。」

　　說著扎塔娜走過去，伸手去觸摸康納裸/露在外的皮膚。

　　康納沒躲。

　　「你完美到了，連血管都是可愛的。」

　　康納：……

　　「但是我的魔法不適合你，就算是你色/誘也沒用。」

　　康納：「你不要冤枉人，明明是我被你束縛住了沒法動。」

　　扎塔娜不為所動，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自己長得危險，還不設防備，難不成責任還在我？」

　　康納：「……」

　　我現在就是後悔，就是後悔，為什麼要來找扎塔娜而不是神奇女俠。

　　「魔法起源，其實大部分人都說不清楚。不過一般認為魔法是神賜之物——你爸爸，我是說鋼鐵俠，則堅持認為魔法是未知科學。這是他作為未來學家，站在這個世界科技樹最頂端的狂妄。」

　　扎塔娜面前出現一副地圖。

　　「如果真的必須分類的話，其實我應該屬於東方女巫，東方三聖族成員。只是……我個人覺得你更適合另一類魔法，所以在你提出要求的時候已經聯系了她。以及。」

　　扎塔娜點了點自己的手機：「她已經同意了。」

　　魔法的神奇之處在於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達目的地的。

　　在康納看來就是突然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圈，對面站著一個身量消瘦的女人。

　　她露出笑容，充滿自信，但是又不像是那種……對絲毫不懂魔法的人的鄙視。

　　她的笑容只是給你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扎塔娜在身後推了康納一下。

　　而他也只是走進那個光圈，就瞬間變換了地點。

　　就算是賈維斯都反應了一下，才告訴他：「您現在身處紐約。」

　　「紐約聖殿。」女人走到他面前，不急不緩，「我是守護這個位面的至尊法師。」

　　「命運博士？」

　　「算是任務重疊？」至尊法師並沒有因為康納的反問而感到不自在，甚至含笑打量了康納全身，「你父親把你教得很好。我一直在猶豫是否應該讓你接觸魔法，康納。但是現在看來，你比我想像中對魔法的接受程度要好很多。」

　　說著她轉身，往一個方向走過去。

　　康納立刻跟著她。

　　以康納的超級視力幾乎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無意中使用了超級速度，不然為什麼他走的這幾步路就直接到了喜馬拉雅山。

　　還是山頂。

　　往下一看就能看見被凍得硬邦邦的登山者的屍體。

　　「你不冷嗎？」

　　面前的至尊法師本來就身量消瘦，站在山頂總覺得隨時會被風吹跑。

　　雖然對方站得穩穩當當，不動如山。

　　至於康納？鋼鐵之子無所畏懼，他每天知道溫度只是想知道該穿什麼衣服才能不那麼引人注目。

　　「不冷。」

　　至尊法師並不覺得這個問題小兒科，反倒是認認真真回答了康納的問題。「扎塔娜之所以覺得她不適合教導你，是因為她習慣把魔法加成到身體上。但是你本來就是鋼鐵之軀，所以無需浪費魔力到強化身體上。」

　　可見自己和扎塔娜的天賦值差了多少。

　　「這說明，其實我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魔法產物。」康納頓了一下，半是開玩笑的說道。

　　「我依舊相信，這世上大部分的孩子是因為愛而產生的。也許摻雜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利用。但是，你不應該妄自菲薄。而與此同時，無論如何，你都是走出了自己的路，所以無須在意別人的目光，也無需在意別人怎麼看你的父親。」

　　「聽上去像是心靈雞湯，而我以為這尊法師不會給人灌心靈雞湯來著。」康納漂浮起來站到她面前，擋住了大部分的風。

　　TTK就是這麼好用。

　　「你叫我古一法師，或者直接叫我古一都可以。」

　　「古一法師，聽上去比至尊法師還要來得久遠。所以我應該擅長什麼魔法，像是你畫了一個金色的圈圈就讓我從哥譚到達了紐約，然後又走了幾步路就突然到了珠穆朗瑪峰，這與我而言其實用處也不是很大。我承認，某些時候可以作為一個作戰的方法，但是在超級速度之下……」

　　他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表達。

　　古一法師含笑的看著他，然後補充了一句：「鏡像空間怎麼樣？相當於你打游戲開辟出來一個異次元，而在這個異次元中作戰不會影響現實世界。當然，如果你在異次元中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聽上去是一個節約戰損的好方法。康納心想，如果他每次遇見敵人就及時把對方扔到這個異次元當中，然後在異次元當中打敗他，而不影響現實世界的話，那豈不是就能節約很多的戰損了嗎？

　　於是他立刻伸出手：「我要學！」

　　晚一點的時候他跟托尼通了電話，說自己在學習魔法。

　　老父親鋼鐵俠當時就電話在那一頭「哈哈哈哈」大笑出來：」你親爸可真不是魔法系的，你這是屬於基因變異嗎？」

　　「可是精神方面的變種人聽上去挺魔法的呀。更不要說我的心靈制動能力聽上去更加魔法。」

　　什麼都不說了。

　　現在連鋼鐵俠自己也開始對康納的另一個父親生出來那麼一丟丟的，良心不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並行（六）

　　其實傑西卡有些奇怪——你說她跟漢尼拔一樣，經受的都是不那麼徹底的貴族教育，可是為什麼漢尼拔就能成長為一位貴族，她就改變不了犯罪巷的習俗來著？

　　「天性使然。」紫夫人微笑著看向困惑的傑西卡——「漢尼拔喜歡禮儀，並且享受這種規矩之下給他帶來的便利——貴族之間的交流總是如此，而一旦你足夠……」紫夫人頓了一下，「假惺惺的話，別人也都會對你高看一等。」

　　這個詞讓傑西卡笑了——可不就是假惺惺？她以為真正的貴族指的不是繁瑣的禮儀，而是處事的態度和對世人的憐憫。

　　「但是你不喜歡，這也沒有什麼錯誤。只不過是兩個人觀點的不同。更何況漢尼拔從小就生活在他的父母身邊，這種禮儀已經刻入骨血。就算是他想要做出一些違背的事情……也許在他腦子裡面還會有他父母輕聲細語的呵斥。」

　　傑西卡想起來布魯斯。

　　其實她不知道布魯斯什麼時候沒有刻意偽裝——但是她知道，有些時候剛剛起床，家裡只有三個人的時候——那個時候應當是布魯斯一天當中最放松的時刻，可是他依舊擁有刻入骨子裡的優雅，即便是打著呵欠。

　　也許這就是為什麼阿爾弗雷德那麼生氣，可是依舊會繼續照顧布魯斯？至少布魯斯讓他看到了自己的教育卓有成效。

　　另一個例子大概是康納·奎恩。

　　其實他家裡要求並不嚴格，奧利弗·奎恩就不是多優雅的男人。

　　但是康納·奎恩永遠是一副不急不緩，穩如泰山的模樣。這種感覺其實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小孩子身上，就像是之前那些小說當中的從容——說真的，他一直不明白小小年紀為什麼會從容，真正的從容，應該是千帆過盡之後的沉思，而不是小小年紀的偽裝。

　　可是康納·奎恩偏偏會給你這種感覺。

　　傑西卡覺得自己看不透康納·奎恩。

　　這本來是不應該的。

　　她是羅賓。

　　羅賓應該和蝙蝠俠一樣，能夠看到所有人，能夠知道所有事情，而不應該困於一個小孩子面前，甚至這個小孩子還比她年紀要小。

　　「在想什麼？」

　　年輕的醫學生坐在傑西卡面前，倒了一杯茶，推到她的眼前。

　　傑西卡抬頭，能夠看見對方臉頰上明顯的酒窩——就像是一個傷疤一樣的酒窩。

　　說真的，她一直不太明白這個酒窩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就像是，她一直不知道漢尼拔怎麼……變了這麼多。

　　「只是想起了一個有意思的人而已。」

　　傑西卡笑一笑，然後舉起了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自己吐了吐舌頭：「我還是喝不慣日本的苦茶。」

　　「就當是為了我……」漢尼拔頓了一下，「我是說為了紫夫人。她一向很喜歡你，甚至都超過了喜歡我，讓我心生嫉妒不是嗎？」

　　「那是因為臭小子總是不如小姑娘討人喜歡，你不信去問問你嬸母，看看她是更想要一個侄子，還是更想要一個小侄女兒？」

　　「這我就不跟你爭了，也不去自討沒趣。但是既然她都這麼喜歡你了，你為了她忍受著一杯苦茶，應該也沒關系吧？」

　　「你總是這麼擅長偷換概念，也不知道你的醫學是怎麼學的。我覺得醫學生應當是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就像是一種藥物只能治療一種病症。」

　　這話叫漢尼拔笑了出來，他拍了拍桌子，眼睛裡面滿含著笑意：「哪個老師告訴你告訴你的？有些時候，同一種藥物是可以治好多種病症的，就得看你怎麼搭配了。」

　　「行啊行啊。」傑西卡擺擺手，「我又不是專業的醫學生。先說好可不是為了你忍受這杯苦茶。我是為了紫夫人。說真的，你不考慮一下今晚下廚嗎？我總覺得紫夫人請來的廚師手藝還沒你的手藝好。就當是為了我忍受這一杯苦茶。」

　　她放下杯子，推到漢尼拔面前，揚揚下巴：「順帶把杯子洗了。」

　　最年輕的醫學生站起來，拿起杯子，越過傑西卡的時候突然蹲下，在對方的額角落下一個吻，然後迅速跑到廚房關上門，用背抵著門，聲音裡略微帶著些笑意：「那我就，先收點利息。」

　　傑西卡瞥了對方一眼，站起身走到廚房門口。廚房的門透著光，讓她能夠看到漢尼拔的背。

　　其實和當年比起來他只是長高了一些，也沒見得有多健壯。

　　於是傑西卡笑著敲了敲門，坐下，與他背靠著背，只不過隔著一扇門。

　　「我很抱歉。」

　　傑西卡收起一條腿，單手壓在那條蜷起的腿上。「我很抱歉，漢尼拔。」

　　「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漢尼拔的聲音裡夾雜著許些疑惑。

　　「如果說當年，如果說當年，我能夠像現在一樣的話，也許我們就能迎來不一樣的結局。」

　　漢尼拔的動作頓住了，隔著薄薄的一道門，其實漢尼拔的動作在傑西卡的耳中一清二楚。

　　「如果當年。」

　　沉默了好長一會兒的漢尼拔慢慢開口，「如果當年我能夠像現在這樣的話，我們必定會迎來不同的結局。」

　　只不過現在多說無益，無論他們兩個有多麼後悔，或者他們兩個現在有多厲害。可是當年的他們依舊弱小無助，孤苦無依。以至於……眼睜睜的看著米莎……死在自己的面前卻無能為力。如果當年……「如果」一直以來就是一個格外美好的詞彙，可是你說起來「如果」，那就證明你有過遺憾，你有過不得已。

　　「聽起來就像是兩個垂垂老矣碌碌無為的將死之人在互相探討人生。」

　　「你以為你不像嗎？」

　　傑西卡聽見自己背後的漢尼拔發出嗤笑聲，然後自己也笑了出來：「無論如何，漢尼拔，我們兩個總得活得更好，活的更加……自我。」

　　「我以為你想說的是……自己。」

　　就像是，不再委曲求全，也不再，跪地求饒。只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對方面前，告訴對方你必須這麼做。

　　因為我會逼迫你這麼做。

　　他們兩個終究不是十年前的小孩子了。

　　紫夫人回來的時候就看兩個人站在廚房互相幫助做菜。

　　漢尼拔主刀。

　　傑西卡則負責准備配菜。

　　如果兩個人沒有咬牙切齒的話，看起來倒像是一副挺養眼的畫面。

　　可惜這兩個人邊做邊吵吵。

　　她仔細聽了一耳朵，無非是傑西卡對漢尼拔切菜的功夫提出嘲諷，然後漢尼拔對傑西卡准備的配菜挑三揀四。

　　就像是兩個十分正常的，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小孩子一樣。

　　於是紫夫人雙手抱臂，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准備晚餐。

　　其實她想說的是兩個人隨便一個就能准備好，可是卻偏偏要兩個人一起互相給對方搗亂。

　　就好像是很久以前她曾經看到過的畫面。

　　————————————————

　　其實在紐約聖殿的學習還算順利，雖然說，康納一直覺得懸戒畫圈對自己說是沒有什麼用處。

　　古一法師並不是一直有時間負責他的學業的，畢竟對方是至尊法師——復仇者都是全球各地來回跑，但是至尊法師甚至不僅僅要在一個位面跑。

　　想想就覺得累得慌。

　　所以負責康納學業的是一個個子不算高胖胖的黃色皮膚的男人。

　　對方自稱王。

　　康納看了對方一會兒，之後就用很標准的普通話叫他老王。

　　當時對方就愣了一下：「我聽說你年紀還挺小來著——你們有錢人都這麼教孩子嗎？我可是聽說中文是最難學的語言。」

　　瞧瞧這字正腔圓的發音！

　　「不是啊，我覺得最難學的語言明明是上次綠燈俠帶我去旅游的那個什麼星。他們唧唧歪歪說了半天，然後我學了好久都沒學會。一句話都沒學會。」

　　老王：……

　　確認過眼神，這是個超級英雄來補習了。

　　而且還是個正義聯盟的超級英雄。

　　不對呀，古一法師你是不是忘了正義聯盟那邊有一個跟你搶生意的自稱命運博士——一聽就非常自以為是的法師來著？為什麼正義聯盟的學員不交給他，還是你的魔爪已經伸到了正義聯盟那邊？

　　想想還有些小激動呢！

　　所以說一定要嚴格要求對方，然後順利地教出來一個完美的法師，向那邊自稱命運博士的那男的炫耀一下。

　　我們聖殿的法師是比你們要牛逼得多！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看著挺聰明，連最難學的中文都學會了的超級英雄居然卡在了第一章節。

　　還振振有詞。

　　「說真的，我真的不覺得畫圈有什麼用處。對，我是相信魔法的存在，我自己本身就挺魔法來著。但是我真的不覺得這玩意有什麼用，而且我的魔力儲備也不是很多，咱們能不能教我點切合實際的內容？」

　　「這是基本功，如果你連這一項都做不到的話……那我也沒必要教你了，而且你為什麼會覺得一點用處都沒有？」

　　「你看，對於我們而言這玩意兒最大的用處，是不是非常迅速的到達另一個地點？我們兩個隨便說一個地點吧。」

　　老王糾結的看了，個子矮矮的……這還是個少年來著，也許應該先給他點降維打擊——像這種小孩子總是自命不凡，有一點超能力就非常自以為是，覺得自己無所不能，不如就先給他點打擊，他才能認真學習。

　　也是。

　　說句實話，這要換作其他學員，老王覺得自己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於是他扭了扭自己的肩膀，然後說了一個足夠遠的地址：「喜馬拉雅山山頂吧。」

　　「我發現你們特別喜歡喜馬拉雅山山頂。是不是看見那些登山者失敗，但是你們能夠突然出現在那裡就很自豪來著？」

　　老王瞪了對方一眼。

　　這小孩子脾氣也好，又聽話，雖然有點強吧……但是整體是個好孩子。

　　如果能不這麼皮而且話少一點就更好了。

　　不過也還行……

　　老王心想。

　　這總比莫度教的那個據說是個天才但是三棍都打不出來個屁的孩子強得多。

　　他不止一次看見莫度跟在自己屁股後面一臉羨慕了。

　　「閉嘴。然後出發。」

　　說著老王畫好了圈，一扭頭身邊站著的少年已經不見蹤影。

　　「嘿！」

　　他轉頭，看見少年的腦袋從畫出來的圈裡面出現。

　　笑嘻嘻的，皮得很。

　　還嚇了他一跳。

　　然後康納從圈裡鑽回到紐約聖殿：「我說對我沒用處吧？」

　　老王看著對方整理自己的發型。

　　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正義聯盟復仇者聯盟X戰警兄弟會神奇四俠神盾局天眼會全體成員附體。

　　一jio踹在了對方的屁股上。

　　然後抱著腳大呼小叫。

　　康納一臉懵逼看著抱著腳大呼小叫的老師。

　　他仔細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這種被打屁股的經歷。

　　雖然迪克說被打屁股十分羞恥，但是康納一直覺得是因為對方屁股太翹，打起來會回彈，所以感覺羞恥。

　　但是他自己長這麼大確實沒有被打屁股的經歷。

　　所以猝不及防沒來得及把屁股上的肉放軟。

　　說真的他現在都學會在復仇者捏他臉之前把臉放軟了。

　　於是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試探性地開口：「我把屁股上皮膚放軟了，要不你再踢一jio？」

　　老王：「……別攔著我我現在就打死他。」

　　莫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打，你打。你能打死他算我輸。」

　　老王：「這孩子到底啥人？」

　　莫度：「看看他的臉，對比一下全民偶像……」

　　老王：「看著不像斯塔克啊。」

　　莫度：……

　　他怕不是有個傻子師弟吧。

　　康納當時就覺得他鄉遇知音——雖然他現在還在紐約，說他鄉有點算不上。

　　「老師，原來你也覺得全民偶像是斯塔克？」

　　莫度：「王你能不能有點常識？全民偶像斯塔克？你到底向啥看齊？」

　　老王：「錢啊。我缺錢當然向錢看齊。」

　　康納：「……」

　　老王：「當然了，斯塔克還是個超級英雄。」

　　康納&莫度：……

　　對不起，這個解釋有點晚了。


並行（七）

　　巴黎是個很美的城市，很適合紫夫人。

　　紫夫人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為傑西卡梳妝打扮。

　　漢尼拔安靜地在外面等著。

　　試衣間的房門打開，傑西卡穿著一條紫色的長裙翩然而至。

　　漢尼拔那條裙子，那是紫夫人最喜歡的一條。

　　只不過紫夫人曾經說，她的年紀大了一些，實在是不適合再穿這麼粉嫩的顏色，於是便把這條裙子收了起來。

　　沒想到如今她會把這條裙子讓傑西卡穿上。

　　見漢尼拔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傑西卡有些別扭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說：「是不是很難看？我也覺得我實在不適合穿裙子，不如我去換件衣服。」

　　漢尼拔像是剛剛反應過來：「很好看，讓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用去換了。」

　　他們要參加學校裡的化妝舞會。

　　韋恩莊園裡面時不時會舉辦宴會，只是那個時候她還傻乎乎的，不知道跟著迪克去他的小團體那裡。

　　也就順帶錯失了無數次和少年正義聯盟打好關系的機會。

　　而後來她即便是已經和少年正義聯盟的成員們成了搭檔，可是終究不能迪克那麼隨心所欲。

　　其實那個時候迪克真的是很認真地想把她帶入自己的團體裡面。

　　也許在迪克看來，羅賓成了傳承，和隊友之間的關系應該得到傳承。

　　「怎麼了？」

　　「沒事。」

　　傑西卡扯扯嘴角，她也許再也回不去了，想那麼多，其實也是沒有任何用處。

　　學校裡面的舞會其實和想像中的也沒有什麼區別——她和漢尼拔跳了一段之後，就坐在一旁。

　　倒不是沒有人邀請她。

　　早在漢尼拔向她發出邀請之前，她就已經收到了五份邀請。

　　只不過她在等漢尼拔開口。

　　也就如同她意料之中的一樣，漢尼拔在舞會前的一天向她提出邀請，紫夫人還調侃是不是邀請的太晚了。

　　不過事實證明，如果有人等你的話，什麼時候都不晚。

　　漢尼拔當時是這麼說的。

　　如今傑西卡穿著紫夫人的長裙站在漢尼拔旁邊。

　　長久的職業獵人生涯讓她四肢強健，身量修長，只比漢尼拔略微矮了一些。

　　只不過紫夫人最後給她加上那雙高跟鞋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

　　說真的，她一直十分好奇神奇女俠到底是如何踩著高跟鞋作戰的。

　　她覺得好看是好看，可是未免也太難受了一些。

　　此時傑西卡坐在一旁，已經悄悄地把自己的鞋子脫了下來。

　　漢尼拔走到她旁邊看了一眼，笑了出來，然後蹲下身子，抬手就要抓傑西卡的腳。

　　一直關注著的傑西卡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點，讓漢尼拔抓了個空。

　　他抬起頭，正對上傑西卡略帶些羞澀的神情，臉頰的酒窩又明顯了一些。

　　「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個呢。說真的，既然穿不了高跟鞋，那你又干嘛接受這雙鞋子？好看是好看，可是確實不適合你。」

　　紫夫人穿著高跟鞋的時候更顯得身姿挺拔——她能踩著高跟鞋恍若無物。

　　以至於漢尼拔著實不能理解傑西卡這種踩著高跟鞋總是要摔跤的人。

　　更不能理解，既然要摔跤了，為什麼還要穿。

　　傑西卡往前送了一下自己的腳，正落在漢尼拔的掌心。

　　她的腳上有長期奔跑留下來的老繭，著實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腳。

　　可是漢尼拔並不在意。

　　等漢尼拔放下了她的腳的時候，起身坐到她旁邊，在她耳邊輕聲說：「今天我跟嬸嬸請了假。」

　　「那敢情好，我正好也訂了酒店。」

　　——————————————

　　假期結束的時候，康納算了算時間，自己在紐約聖殿已經呆了一個月了。

　　他的魔法天賦確實不算是強，不過好在勤學苦練，而且本身雖然是個科學家……好吧，勉強算得上是一個科學家的——但是對魔法這種東西並沒有多大的懷疑，也就能夠使得他將自己的魔法天賦開發到百分之百。

　　「說真的，極少有人能夠將自己的魔法天賦開發到百分之百，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

　　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深沉。

　　當然了，介於對方一直是這種苦大仇深的表情，康納一時間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非常認真。

　　不過他很快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想說，我的魔法天賦太低，就直說，我鋼鐵之軀又不介意你說我魔法天賦低。說真的，就算是你用魔法給自己加上了防護又怎麼樣，我還不是一拳破防？」

　　老王：「……別攔著，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

　　莫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老王知道康納說的也是實話。

　　其實對於康納而言，對魔法的了解無非是給他自己加上一點防護而已，而至於到底能加多少？連至尊法師自己都說不准。

　　「不過我就要開學了，也確實是時候去學校報個到什麼的。」

　　深知對方身兼數職，而且還有作為普通人隱藏身份的老王也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還沒有無聊到去打聽鋼鐵之軀的隱藏身份。

　　更何況如果是打聽的話，說不准還會和正義聯盟為敵來著。

　　就算康納是超人的孩子，從出生開始身體素質等各個方面已經強過了世界上的大部分人，也不能否認對方只是個孩子。

　　而一個小孩子，總會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就算是超人不在意，他們這些被超人所保護著的人，總是還要有點良心。

　　古一法師在得知康納要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告訴他說：「你既然已經和路西法談過了，那麼就應該明白有些事已經過去了就必須讓他過去。強留沒有用處。」

　　康納：「……不是啊，古一法師你不覺得，你說這話的時候，總有一種很令人……窒息的感覺嗎？你作為一個至尊法師，為什麼會在意路西法怎麼說？不覺得自己逼格都因此降低了嗎？」

　　古一微笑著，並沒有因為康納的調侃而生氣——一看就比命運博士更像個最高法師。

　　當初他因為偷命運博士的頭盔還被揍了來著。

　　不過古一也沒有因此有過多的表情，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等你遇見了自然就會知道。不過，有些事情注定好了就是注定好了，就算是別人再怎麼勸你自己也不會聽。我所能做的只是告訴你，你得深思熟慮自己下決斷才對。」

　　康納表示不懂。

　　但是他其實也沒興趣去弄懂。

　　他總覺得古一法師和路西法說的是一個話題，但是他又實在搞不清楚這倆魔法系的到底想干嘛。

　　大概學魔法的就是這樣喜歡故弄玄虛？

　　emmmm，算了，就當他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明白，反正他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只是等到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來找他的時候，康納才突然意識到路西法和古一法師說的到底是什麼。

　　那個女人自稱塔利亞。

　　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人。

　　黑色頭發綠色眼睛。

　　以康納的視角來看對方真的長得非常漂亮，個子也很高。

　　說真的，他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戲長高了，怎麼身邊一個一個就連女孩子都要比他長得高來著。

　　一定都是托尼的鍋。

　　或者是x教授給他的身高基因不太好。

　　嗯，一定是這樣的，看超人的那個身高就知道自己肯定矮不了。

　　他那個跑神被對方注意到，於是對方住了嘴，等到康納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繼續說道：「不知道你聽說過刺客聯盟沒有。」

　　很顯然對方看出來了自己的跑神，康納略微有些抱歉。

　　不過刺客聯盟他還是聽說過的。

　　「你是說那個活了七百多歲的妄想稱霸世界的瘋子的聯盟嗎？」

　　塔利亞：……

　　雖然這是實話，為什麼在他說出來這話的時候就覺得這麼欠揍呢？

　　於是塔利亞開門見山：「他活了七百多歲，是因為他手中有拉撒路之池。」

　　康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別的不說，我一直覺得刺客聯盟的首領的名字很好笑。沒想到還有拉撒路之池更加中二的名字。」

　　「不然你以為他是怎麼得到不死之身的。」

　　康納收斂了笑容。

　　這次換成塔利亞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很好看，康納覺得對方和黑寡婦應該是一類人，只不過也許某種情況下，她比黑寡婦還要更加危險。

　　他也不說話，只是托著下巴看著對方嘴巴一張一合。

　　塔利亞說：「拉撒路病危時沒等到耶穌的救治就死了，但耶穌一口斷定他將復活，四天後拉撒路果然從山洞裡走出來，證明了耶穌的神跡。拉撒路之池，就被稱為永生之池。言外之意，它可以復活死者。」

　　康納閉上了眼睛，他當然知道對方是在算計著自己，他知道對方是惡魔之女，本來不應該獲得信任的，可是如果這是真的呢？

　　惡魔之首活了七百多歲，如果沒有什麼原因的話，康納根本不會相信。

　　但是如果假如說真的可以復活死者，那麼自己必定要付出更大的代價。而路西法和古一的意思明顯是知道這個世界上是有東西可以復活死者的，甚至於，這是地獄的漏洞。

　　那麼這兩個人早就意識到塔利亞會來找自己，更是一早知道自己會在此時此刻猶豫才會提早告訴自己不應該受到迷惑——屬於地獄的東西就是屬於地獄的東西，作為一個凡人不應該去挑戰地獄之王的權威。

　　可是如果這兩個人不說，他或許還不會相信。

　　這兩個人都這麼說了，他現在真的很想去試一試挑戰地獄之王的權威，看看這世間是否有一樣東西屬於地獄的漏洞，是否有樣東西真的可以讓他復活死者。

　　不過在此之前該談的價碼還是要談的。

　　他肯定更像x教授那個土豪，要不然的話像是超人，肯定沒有這麼多心眼兒。

　　不過塔利亞的要求很簡單：「你殺了不死之身的惡魔之首，我就借你永生之池。」

　　怎麼形容吧，這種感覺就像是非要讓他去殺人來著？可是康納想了想，如果真的邁出去這一步的話，日後正義聯盟那邊不好交代。

　　可是，要是不邁出這一步的話……行吧，其實可能在蝙蝠俠眼裡他搞死小醜已經算是違反了正義聯盟的禁令，這段時間少年正義聯盟的任務都沒有叫過他來著。

　　「我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一下，不過你也應該清楚這個價碼，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

　　「但是，不會有一個鋼鐵之軀。」康納突然笑了：「確實，這個價碼實在很誘人，會有很多人趨之若鶩。但是其中並不會有另一個鋼鐵之軀。你我都清楚，也許我不是你唯一的選擇，但是我絕對是你最好的選擇。」

　　這次輪到塔利亞驚訝了：「你一點都不像你父親，我真的挺好奇你的，另一個直系親屬到底是誰。」

　　看看人家這種大佬，說話都不會引起別人的歧義。

　　像是迪克那種笨蛋只會問你媽媽是誰，都沒有考慮過萬一是另一個爸爸呢？

　　康納敲了敲桌子：「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但絕對不是現在。我敢保證那一天你一定非常驚訝。而且我也覺得我應該更像我的另一個直系親屬。」

　　——————————————————

　　「所以你是查到我頭上了嗎？」

　　漢尼拔坐在床上，上身還是赤/裸著的。

　　這種……色/氣的場面實在是不適合談論關於殺人案的事情。

　　但是傑西卡覺得自己早就習以為常了。

　　說真的，如果不是經過迪克方方面面的打磨，她可能還會被漢尼拔誘/惑。

　　但是對不起，考慮到她有一個那樣招蜂引蝶的大哥，她覺得這個世界上已經不存在任何男人能夠色/誘到她了。

　　此時此刻，她拿著自己的槍——字面意義上那種，正抵著漢尼拔的胸膛：「我本來還不確認，剛剛才確認到了。」

　　「嗯？」

　　漢尼拔的聲音還帶著些鼻音。

　　「那些人應該都和米莎的死有關吧。我殺了兩個，你殺了兩個。」

　　「你殺了兩個，我殺了兩個。所以現在還差那麼幾個。」

　　「你應該提早告訴我的。」

　　「如果我提早告訴你的話，Mr.Red確認不會把我就地正法嗎？考慮到MR. Red，已經把自己殺死的那兩個人賴到了我的頭上。」

　　「Well, 也許我們還有別的罪犯人選。」

　　傑西卡仰頭躺在了漢尼拔的大腿上，伸手點了點他臉上的酒窩，然後笑了：「說句實話，我一直想這麼做來著。你在這裡到底是個酒窩還是個疤呀？」

　　沒想到傑西卡會忽然問這個問題的漢尼拔愣了一下，然後就笑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個酒窩還是個疤。不過你說的沒錯，我們還有別的犯罪人選。」


並行（八）

　　「提摩西·德裡克？」黑色頭發的少年點了點面前名字，突然笑了，「新羅賓？」

　　莫名的，提姆略微有些緊張。

　　這本來不應該——他在面對蝙蝠俠的時候緊張也就算了，可是對面這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他為什麼會心跳加速20%？

　　然後對方收斂了笑容：「迪克讓你過來的時候，是不是沒告訴你……」

　　「你xx的又在嚇唬人！」閃電小子一腳踹開門，然後一拳打在康納的頭上，自己先把手收回來吹氣。

　　「別理他。」閃電小子繞過去拍了拍提姆的肩膀，「別理他，他就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就是年紀小中二病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康納：「……」

　　「告訴你一個秘密。」閃電小子繼續作死，「他今年還不滿……」

　　「沃利，閉嘴。」

　　康納瞥了他一眼。

　　沃利就哈哈大笑起來：「他不讓我說我還偏要告訴你，他到現在還不滿……」

　　「我知道，他到現在還不滿十五歲。上次那件案子的時候，超人說過他的年紀。」

　　提姆在沃利說完之前就急急忙忙插嘴，引得沃利自己大笑起來：「去掉個一。」

　　提姆：？？？？？？

　　「我說去掉個一的意思是把十五前面那個一去掉。」

　　康納站了起來，轉頭：「你們兩個想笑就繼續笑，別叫我聽見。」

　　說罷他就離開了房間，留下提姆跟沃利面面相覷：「我是不是惹她生氣了？我也有點糾結……說句實話他脾氣還是挺好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最近是什麼情況，總是有點心不在焉。而且對所有的新來的隊友都這個樣子，你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可能叛逆期到了——等等不到五歲就叛逆期是不是有點早啊……」

　　提姆點了點頭，心說自己應該知道對方到底是因為什麼生氣。

　　如果換成自己的話……好朋友出了意外死亡，緊接著好朋友的父親又換了一個新助手，放在自己身上應該也是接受不了的。

　　所以應該說超級小子不愧是超人的孩子，即便是在這麼生氣的情況下也保持住了風度，沒有和自己發生正面衝突。

　　選擇來少年正義聯盟是自己的選擇，連迪克都說你應該再等些時候。可是蝙蝠俠需要羅賓，少年正義聯盟也需要一個羅賓，他不能等。

　　他如果想要證明自己，能夠成為新一任羅賓的話，就必須承擔羅賓的責任。

　　卡爾德找到康納的時候，對方正在訓練室裡面和虛擬敵人練習。

　　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康納這次開了紅太陽燈。是的，他們當然有一個紅太陽室——雖然當時建造的時候並沒能得到鋼鐵俠的批准，甚至鋼鐵俠還因此和蝙蝠俠吵了一架。

　　但是是康納自己允許建造的，甚至是他主持建造的。

　　說真的，卡爾德一直不太明白康納為什麼要建造這樣一個紅太陽室——瞭望塔的那個是為了禁錮萬一被魔法控制的超人，而在少年正義聯盟，在正義山這裡，他們著實沒有必要建造一個限制康納的房間。

　　而現在，他想自己明白了。

　　房間裡的康納，手裡拿著弓箭，幾乎可以稱得上是揮汗如雨。

　　他之前還不知道康納居然學習過弓箭來著。

　　而現在對方不管是從姿勢還是從身手而言，都明顯是一個標准的弓箭手，甚至於技術可能並不亞於阿爾忒彌斯。

　　等到康納重新收起手裡的弓箭的時候，卡爾德停止了訓練，打開了訓練室大門，康納轉頭看向他，然後衝他揚了揚眉毛：「打一架？」

　　卡爾都笑了，他隨手將自己背上的魔法器械扔到一邊，然後擺出來一個起手勢：「OK。」

　　既然對方不用超能力的話，那他也不用魔法。

　　雖然他覺得在他扔掉自己背上的魔法器械之後看的，露出了一絲令人糾結的疑惑。

　　然後他就被打了。

　　康納幾乎是一躍而起，那個高度讓卡爾德懷疑對方是不是根本就沒被紅太陽限制超能力，然後一腳踹向了他的面門。

　　然後，單腳落地，另一只腳死死地壓著卡爾德的雙臂。

　　不得不說一句，幸好康納現在已經長到了一米六。

　　如果還擱原來的一米四，可能這個高度就要讓他劈叉了。

　　卡爾德立刻旋身，用膝蓋頂向康納，以對方的身高這個距離剛好能頂到對方的腹部。

　　而康納迅速反應，另一只腳旋身飛起，直直踢向卡爾德的太陽穴。

　　康納整個人在卡爾德面前成了一條直線，恰好躲過了卡爾德的攻擊，但卡爾德不得不彎腰躲過他的飛踢。

　　不得不說的是，即便是排除有超能力，康納確實不像是超人的孩子。

　　至少卡爾德不止一次聽到自家海王陛下吐槽說是排除掉超能力的話，超人根本就是個小鎮男孩。

　　而面前這個即便是排除掉超能力，也絕對是個相當棘手的對手。

　　不過卡爾德到底也是經歷過嚴格訓練的，並沒有一直被康納壓著。

　　等他們兩個差不多稱得上是兩敗俱傷，倒在訓練室地板上的時候，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說吧，什麼事？」

　　關掉紅太陽燈之後，康納用念動力拿了毛巾過來，扔給卡爾頓一條。

　　而自己身上的汗液很快就排干淨了。

　　不過，被鋼鐵俠養得太過於驕矜的超級小子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先去衝個澡。

　　卡爾德明顯也看得出來，於是，對康納招呼了一聲：「也許你想去游個泳。」

　　這就是兩人現在穿著泳褲，在正義山門口的河流裡面泡著的緣故了。

　　卡爾德這個時候就無比羨慕氪星人的體質，雖然和康納——沒有超能力的康納打架並不能讓他多累，但是總歸沒有氪星人恢復的快。

　　「我就很羨慕亞特蘭蒂斯人的體質，雖然說，可能沒有氪星人那麼……鋼鐵之軀，但是至少比普通人類的體質要好得多。我想這應該屬於達爾文進化論的一項，你們長期在海中生活，高壓之下身體強度會很高。但是我也就很懷疑……比如說像深海帶魚這種東西，如果到了海岸上之後，就會自動的，因為體內壓力和外界壓力差的太多而適應不了。可是亞特蘭蒂斯人就沒有這樣的煩惱，我一直很懷疑你們的皮膚到底是有多硬來著。」

　　卡爾德：……

　　那還真是對不起了，我根本沒有考慮過這種問題。而且說真的你一個完全不科學的氪星人，在我一個還勉強稱得上科學的亞特蘭蒂斯人面前講什麼科學理論？

　　然後，康納就自己先笑了出來：「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你不用在意。」

　　你如果不說的話我還不在意，你這麼一說我就更加在意了。

　　卡爾德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但是絕對不會表現出來。

　　於是卡爾德轉移了話題：「你對新羅賓怎麼看？」

　　「提摩西·德裡克，德裡克家的獨生子。」

　　卡爾德看著康納用念動力端起一旁的果汁杯，然後笑了：「你認識他？」

　　「見過幾次。不過……他應該對我的印像不怎麼樣。畢竟托尼·斯塔克即便是鋼鐵俠，可是還是有太多的人對他有太多的誤解。據我所知現在還有不少人在開賭盤賭他跟小辣椒的感情能持續多久。」

　　「但是托尼·斯塔克是個超級英雄，而且父親的問題不應該延續到孩子身上。」

　　一說完這話卡爾德就略微有些後悔——這個道理是這樣，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夠做到呢？即便是他們這些所謂的超級英雄也無法將超人和康納分割開來。

　　康納聳聳肩，不以為意：「不過他曾經試圖黑入過我的計算機系統，然後，被瞭望塔留下來的防火牆給反黑回去。我才知道原來他已經查到了蝙蝠俠的真正身份，那麼也就意味著他肯定會成為羅賓。」

　　卡爾德了然。

　　如果單純是一個沒有經過特殊訓練的小孩子就直接成為羅賓也不太現實，特別是在傑西卡的事情剛過之後到現在。

　　可是一個能夠憑自己的計算機能力查出蝙蝠俠真實身份的孩子就又不一樣了，蝙蝠俠必定要把他放在身邊才能安心。

　　「所以你是一早就知道他會過來？」

　　「算不上，其實我只是一早就知道他會成為羅賓，但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早來少年正義聯盟。以及……略微注意一些，考慮到你最近親生父親的問題，也許他是要成為新的隊長的。」

　　這讓卡爾德身體前傾，離康納近了一些——其實他本意並不在意成為少年正義聯盟的領隊與否，但是，康納似乎相當在意。

　　而且即便是他在意，也從來沒有表現出來自己想要做少年正義聯盟領隊的意願，其實卡爾德也並不介意——實際上他相信如果他願意的話，絕對做的很好，只不過是對方考慮到鋼鐵俠的情緒而已。

　　畢竟，對於鋼鐵俠而言，養子突然跑到少年正義聯盟去做少年正義聯盟的領隊，可能實在是有些難以忍受。

　　所以，你是說你想做領隊嗎？

　　不不不不不。康納揮手拒絕三連：不可能的，不存在的，想都別想。我絕對不可能做少年正義聯盟的領隊。這種責任實在是太大了，實在不適合我一個不滿五歲的超級英雄寶寶。

　　既然這樣的話，我想新任務你就可以和羅賓一起做了，考慮到，目前而言，我們整個隊伍裡面你是最熟悉他的那個。

　　卡爾德露出了溫和無害的笑容。

　　康納：……

　　我覺得你在坑我，可是我手裡沒得證據。

　　————————————————

　　和漢尼拔合作的話，仿佛一切事情都變得格外簡單。

　　傑西卡看著對方手裡拿著太刀，然後，自己拿著雙/槍站在他面前，傑西卡不是沒學過刀術——跟在蝙蝠俠旁邊什麼不得學一點？

　　所以，實際上她的刀術還不錯。

　　但是，怎麼說吧，既然是要選擇最擅長的東西來比較，她覺得自己的槍鬥術應該比刀術要好得多。

　　等到兩個人告一段落，抬頭正看見紫夫人在窗戶後面看著他們兩個，看上去略微有些失神。

　　但是，等到他們兩個回到房間的時候，紫夫人的臉色已經平靜如常，並且微笑著拍了拍傑西卡的肩膀：「我曾經和我的丈夫也是這麼過來的。看見你們兩個……抱歉，略微有些失神了。」

　　傑西卡寬慰地笑笑，給了紫夫人一個擁抱：「我一直覺得我可能……不太討你喜歡，但是沒想到你居然會從我身上看到你年輕時候的影子。」

　　紫夫人十分意外：「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不喜歡你？」

　　「大概是因為我和你……看上去不像是在一個世界的人。」

　　這讓紫夫人笑了出來：「我覺得……可能是我表現得有點奇怪你才會誤會。以及，我並不是從你身上看到了我年輕時候的影子。我一直不會用槍……和我丈夫比試的時候用的是太刀。」

　　說著她松開手，站起身去准備茶水，徒留傑西卡和漢尼拔面面相覷。

　　然後傑西卡戳了戳漢尼拔的胳膊：「她是不是覺得你像她而我像你叔叔來著？」

　　漢尼拔：「……」

　　你可閉嘴吧。

　　「傑西卡走了嗎？」

　　漢尼拔上來的時候，看著紫夫人穿著輕薄的睡裙站在窗口。

　　這麼多年以來，她幾乎沒有變老。

　　開著窗戶，長長的頭發垂下來，隨風微動，看著就像是當初他滿身污垢跑到莊園裡面，第一次見到紫夫人時候的模樣。

　　「走了。」

　　「她很喜歡你，所以，我想著也許你們兩個可以相互扶持著走下去。漢尼拔，我年紀很大了，實在是不能陪你走的更遠。」

　　「可是你看上去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並沒有區別。」

　　漢尼拔慢慢走近紫夫人，看著對方下意識把手放在臉頰上，露出笑容來。

　　極少有女孩子能夠逃過誇獎。

　　特別是一個英俊男孩子帶過來的誇獎。

　　漢尼拔就是有這樣的能力——他能把每一句話都說的像是情話，特別是當他認真看著你眼睛的時候，你似乎能夠從對方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也似乎能夠讀出來一點類似於他的眼中只有你這樣的深情出來。

　　就像是他叔叔一樣。

　　「傑西卡很好。」

　　漢尼拔站在紫夫人旁邊，伸手攬住對方的肩膀：「傑西卡很好，可是她太過於英雄主義，太過於英雄主義的人注定和我走不了多遠。她有時候會給我一種活得就像是一個孤膽英雄的感覺，甚至還有一些自以為是就像是這個世界只有她一個英雄而已。」

　　「太過自負？」

　　「太過自負。」

　　「和你一樣。」

　　「和我一樣。」漢尼拔側頭看向紫夫人，伸手捻起她散落的一縷頭發，「和我一樣自負。所以……」

　　其實我們一早就看透了彼此，只不過是因為有共同的目標才能暫時走在一起。

　　她和你不一樣。

　　也絕對不可能和你一樣。

　　等到……殺死了那幾個人，他和傑西卡到底是誰死，還是個未知數。

　　他遲早會忍受不了傑西卡的英雄主義，就像是傑西卡遲早會忍受不了他的病態一樣。

　　他們兩個或許有那麼一丟丟的相似，一樣的瘋狂，一樣的偏執，一樣的冷漠。

　　但是傑西卡的冷漠永遠包裹在她的熱情之外。你初見她時可能感覺到她的冷漠，但是接觸到才能感知到她的內心活的像是一個英雄，也以一個英雄的標准要求自己。

　　可是，漢尼拔不一樣，他從來不把自己當成英雄，也知道自己絕對活不成一個英雄。

　　他……只是一個，還活在米莎死亡陰影裡的小男孩。

　　而傑西卡……早就已經擺脫了米莎死亡的陰影。

　　並不是她不在意，而是她更成熟，更冷靜，甚至於……

　　更加富有儀式感。

　　把一次復仇的屠殺，搞得像是個人生的審判。


並行（九）

　　其實說句實話，康納一開始並不覺得自己能和提姆成為朋友——這倒不是因為他對提姆有什麼偏見，實在是因為確認了對方比迪克或者是說比傑西卡更加像蝙蝠俠之後，他就覺得自己覺得跟他成不了朋友。

　　這樣的男孩子實在不是他這種性格能夠hold住的。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等他跟提姆執行了兩次任務之後，卻發現自己和對方的關系還稱得上是不錯，這就讓人十分意外了。

　　怎麼說吧……提姆和蝙蝠俠很像，但是又不是那麼像。

　　這種感覺很令人糾結，但是康納覺得自己還能夠忍受，畢竟對方和蝙蝠俠也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人，他沒有必要非要把蝙蝠俠的第一印像放到提姆身上，就像是她不願意別人把對超人的第一印像放到自己身上一樣。

　　也許那些剛剛成為羅賓的小鳥們還會特別期待別人誇獎他像蝙蝠俠無論是性格還是處事方式，但是等到年紀再大一些的時候，就絕對會無比痛恨這句話。

　　具體例子可以看一看迪克。

　　而既然提姆不討人厭的話，他也著實沒有必要去跟提姆扯東扯西。

　　畢竟在做超級英雄的跟班這塊兒，提姆遠遠沒有他經驗豐富。

　　「你這話說得仿佛超人一直在讓你做他的跟班，或者說我在讓你做自己的跟班。」

　　托尼倒是並不在意康納和提姆成了朋友，他只是比較在意跟班那句話，讓康納不自覺往後縮了一下，順帶擺了擺手：「不要在意，不要在意。對了，我聽說上次在復仇者大廈抓到的那兩個變種人丟了對嗎？」

　　康納不提托尼還算不上生氣，康納一提他就覺得自己火氣又蹭得一下上來了。

　　倒不是說神盾局沒丟過犯人，實際上他們復仇者聯盟每次抓到犯人到了神盾局手裡就停不了幾天，對方就會越獄，或者說是神盾局裡面突然出了一個叛徒諸如此類的。

　　然後緊接著就會出現那個犯人失蹤的消息，然後他們再把犯人抓回來丟給神盾局。

　　但是怎麼說吧，這次確實有些過分了。倒不是說康納抓的和別人抓的有什麼不一樣，而是對方是個心靈感應者。

　　心靈感應者可以造成多大的危害不用細說超英也都能想像。所以早在移交給神盾局的時候，美國隊長已經跟尼克·弗瑞詳細交代過了，甚至他這邊還提供了相應的變種能力抑制環。

　　那個強度別說是那個半吊子的心靈感應者，就算是x教授本人都難以掙脫。

　　結果神盾局居然有臉告訴他們說人丟了人丟了，不知道那些特工是干什麼吃的。

　　這麼說起來他是不是應該從神盾局撤資了？考慮到這要是個投資項目的話，說不准他已經賠掉幾個億了。

　　等等，他是不是已經在神盾局陪掉幾個億了？

　　想到這裡，托尼的臉色更加不好了。

　　於是康納體貼地變換了話題：「少年正義聯盟的案子姑且算是告一段落，我最近沒有什麼新任務，所以想要去旅行一段時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我們少年正義聯盟是不是給你開了後門？最近復仇者的任務一個接一個，你居然還有時間去度假？你看看你爸我的黑眼圈，你居然還有心情去度假，你居然不來幫我的忙。」

　　康納聳了聳肩：「前兩天我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是誰在嘲笑我來著。你嘲笑我，我當然就要嘲笑你。我不去幫你忙，我一定要去度假。」

　　說著康納露出了屬於尼克·弗瑞的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又加上了一點萬磁王的鯊魚笑——哦，對了，考慮到他的生理因素笑出來沒有，萬磁王笑起來那麼可怕。

　　然後，他咬牙切齒——字面意義上咬牙切齒，說：「哪個超級反派敢阻止我度假，我就殺了誰。」

　　讓托尼不禁懷疑最近少年正義聯盟到底是怎麼了，居然開始壓榨童工了。

　　他是不是應該跟老蝙蝠打個電話投訴一下？

　　於是，老父親鐵人揮了揮手，示意對方閉嘴：「行吧行吧。你要是出去玩就出去玩，我可不像老蝙蝠一樣非要壓榨童工。如果期間少年正義聯盟找你的話，你就直接把電話掛掉或者讓賈維斯轉借給我，讓我幫你處理。至於別的，我唯一的要求是你在度假期間不要給我闖禍，也不要干涉你所去的那些國家的政治之類的，我可不想到時候過去撈人。特別是在有這麼多任務的情況下。」

　　「謝謝老爸，老爸麼麼噠，我就要去度假了。」

　　說真的，如果換成其他小孩子的話，作為父母肯定要擔心對方的安全，但是作為超級小子……托尼覺得，至少對方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出去玩的時候，自己完全不用擔心他的安全。

　　還需要擔心一下不小心惹到他的那些超級反派的生命安全。

　　這麼一對比的話，仿佛有這麼一個兒子也不差。

　　「所以說你就背著你爸直接去了中東？」

　　同樣的線路，只不過之前在界面上連接上的是傑西卡，而現在換成了提姆。

　　現任羅賓明顯對超級小子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度假行為還沒適應過來，在連線對方結果對方表示自己現在遠在中東沙漠的時候，現任羅賓愣了一下，差點打電話報警。

　　但是下一刻前任羅賓就把自己的線路接過來，劈頭蓋臉衝康納訓斥了一頓：「什麼情況？我弟弟剛剛過去你就要跑到中東去浪，居然還不帶我弟弟，你是不是想讓我回去教訓你？」

　　「來呀，我無所畏懼！上次我打你你是不是忘記我，你被我打的有多慘了？」

　　於是前任羅賓現任夜翼瞬間就慫了：「行行行，那我不跟你爭，畢竟還是個小朋友，小朋友貪玩總是沒有辦法的。」

　　康納翻了個白眼，不知可否，然後轉頭看向現任羅賓：「總之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你可以遠程連接。我雖然我是在度假沒錯，但是如果感到少年正義聯盟的話，對於我而言也花不了多長時間。另外就是有書面工作的話也可以交給我，感謝瞭望塔給我提供的新設備，這個設備居然能夠承受得了我的速度，並且能夠瞬時記錄。」

　　超級小子的瞬時記錄和普通人的瞬時記錄還是存在著幾百倍的時間差的。

　　所以一聽這話，提姆都感慨了一下不愧是瞭望塔。

　　和前任羅賓以及現任羅賓對話結束並且關掉手機之後，康納轉頭，推推自己的小圓墨鏡，看著面前黑色頭發綠色眼睛的妙曼女人：「說吧，那個影響我度假的超級反派在哪？」

　　——————————————

　　傑西卡在河邊點起了火。

　　一旁坐著漢尼拔。

　　漢尼拔的手裡拿著一把手術刀，另一只手裡面拎著一條大魚。

　　他隨手將那條大魚摔在了石頭上，然後手術刀一劃在火光之下居然還反射出來了刺眼的光芒，叫傑西卡往後退了一點點。

　　「說真的，手術刀殺魚到底是誰教你的方法？」

　　「well，也是上次不小心發現的。」

　　漢尼拔沒回頭，手上的動作也沒停，映著火光，快速的殺魚退鱗。

　　怎麼說吧？用手術刀殺魚還是怎麼看怎麼詭異，但是傑西卡就覺得很莫名……

　　也許醫學院的學生都是這個樣子？

　　但是手術刀的鋒利不必多說。

　　漢尼拔找了兩根棍子，把魚穿好，架在火堆上。

　　傑西卡則把手裡的熱湯倒出來一碗，遞給漢尼拔。

　　魚身粘著而且河水冰冷，這會兒他確實需要一碗熱湯來緩一緩。

　　火花四濺，偶有幾點點到了魚身上——可能是魚的神經還未完全死去，每當有火焰濺到魚身上的時候，魚就會抖動一下。映著火光，看上去有點怪異。

　　「上次你問我，你是怎麼出現在那個小屋子裡的。我回去仔細想了想，你是那些逃兵帶過去的。」

　　傑西卡搖了搖頭：「我並不記得。」

　　「不記得也沒關系，畢竟從那件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也覺得自己忘記了很多東西，甚至於很多時候都覺得自己仿佛活在夢境裡一樣。這是人類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下意識的忘卻那些對自己精神造成過大刺激的事實。」

　　傑西卡轉頭看向漢尼拔，火光映照下，對方的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他依舊注意到漢尼拔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的殺氣。

　　漢尼拔從來都沒變。

　　傑西卡之前有想過，如果是一本小說的話，也許漢尼拔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但是，如果是一個主角的話，他遭遇的過去未免也太過了。

　　而她也並不知道自己如今的這個身體到底是什麼來歷。

　　漢尼拔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可是，對方不管知道與否，並不想告訴自己。

　　「無論如何，也許等我們抓到後面幾個人的時候就會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來的。」

　　「如果那幾個人有人是你的親人呢？」

　　「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你難道都沒想過，也許我才是他們的儲備糧嗎？」

　　漢尼拔猛然抬頭。

　　但是傑西卡聲音平靜，看著面前的火光，並沒有看著漢尼拔的臉：「你沒有想過也許我才是他們的儲備糧嗎？」

　　多年以來漢尼拔一直避免自己想起這件事，他其實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當初那些人選定的人是傑西卡，現在是不是米莎還能活著？

　　但是，沒有如果。


並行（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個時候，你們兩個也吃了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是想報仇……」

　　傑西卡順手落下最後一刀。

　　然後用沾著血的刀背點了點漢尼拔的肩膀，在對方還沒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就開口：「米莎那個時候多重？我們兩個無非是他們的儲備糧而已。動動腦子漢尼拔，他根本不可能在我們昏迷不姓的時候想到日後我們會復仇所以故意喂我們……」

　　她暴露了自己會用刀的事實。

　　其實本來不應該在意的，只是漢尼拔看她的眼神讓她略微有些在意。

　　「怎麼？」

　　她挑眉。

　　漢尼拔雙目猩紅，很明顯是聽進去了傑西卡的話——他是個聰明人，仇人臨死前的話會影響到他，但是絕不至於影響太多。傑西卡順勢點了他兩句，他就很容易從被騙的誤區裡面走出來。

　　於是漢尼拔笑了，臉色沒什麼變化，但是傑西卡看得出來對方已經接受了自己說的話。

　　然後他豎起了手裡的刀：「試試？」

　　傑西卡也豎起了手裡的刀：「那就試試唄。」

　　刀劍猙獰，傑西卡與漢尼拔一交手，就知道這次對方是下了狠心的。

　　該說對方居然有如此自信要和自己用刀劍結尾而不是給自己下點什麼藥麼？

　　等等這麼說起來這個人是不是太有紳士風度了一些？

　　虧她還一直介意是不是漢尼拔會在解決掉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給她下/藥趁她不備動手來著。

　　搞得她這幾天吃飯都小心翼翼。

　　漢尼拔的刀術確實挺好。

　　傑西卡心想。

　　但是和她相比還是差了一些，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和羅賓相提並論的。

　　她在接受羅賓訓練的時候年紀已經不小了，達不到迪克的水平。

　　換了個身體之後，年紀還是太大。

　　但是好在，她足夠努力，也足夠苛刻。

　　她自信現在的體術就算是和迪克打也絕對不會輸。

　　只是……

　　突然無法掌控身體所以眼睜睜看著漢尼拔的刀刺進自己的小腹這種死法是不是有點……

　　太過分了？

　　傑西卡覺得自己眼前一黑。

　　帶著腥味的水湧入身體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被漢尼拔一刀捅穿的位置——感覺不到疼。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現在渾身上下都在疼所以感覺不到小腹的疼痛。

　　等等，漢尼拔是把她扔到什麼地方了？

　　她奮力控制自己四肢，亂蹬的腳踩到了堅實的地面，然後接力一躍而起。

　　迎面就被人打暈了。

　　傑西卡：……

　　——————————————————

　　時間倒回到一個小時之前。

　　破壞了超級小子度假的超級反派雷霄奧古被開了掛的半氪星人輕輕松松抓住。

　　說真的，如果單純比試體術的話，雷霄奧古覺得就算是蝙蝠俠本人也無法打敗他。

　　當然了，要是他們真有本事讓西瓦夫人出手那就另說。

　　但是很明顯，現在西瓦夫人也不在總部。

　　他甚至沒能在開了掛的半氪星人手裡撐過三招就被迫結束了戰鬥。

　　倒不是他沒有還手之力，而是半氪星人直接把他的刀融了然後不知道用什麼能力直接扣住了他。

　　糟心。

　　看到半氪星人是聽了他女兒的話就更令人糟心了。

　　「你要是想用拉撒路之池的話，本可以用更加文明的方式。」

　　被半氪星人拎在手裡仿佛拎小雞仔似的雷霄奧古只能用自己平時最不屑於使用的能力了。

　　而明顯聽說過拉撒路之池的半氪星人頓了一下：「你手裡也就這點東西我看得上眼了。」

　　雷霄奧古在心裡破口大罵——我還有刺客聯盟，還有一身的好武藝，還有和無名……

　　算了算了，在半氪星人眼裡他的成就和功績還真的不算啥。

　　不是說真的不算啥，而是所站的高度不同，那麼相應地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別人的成就也是理所應當。

　　你總不能讓西瓦夫人看著一個踢到了自己小伙伴的小男孩誇對方身手多好是不是？

　　但是他也好奇：「你想要拉撒路之池復活什麼人？拉撒路之池是天堂的恩賜，但是相應的也必須付出代價，如果一個人的心智不夠堅定是無法通過拉撒路之池復生的。」

　　主要是他實在是沒聽說超級小子需要復活什麼人。

　　別鬧了，他一個半氪星人，幾乎是不死的。

　　就算是被氪石捅刀也能復活——他爸就是鮮明的例子。

　　更不要說這個世界上能夠傷到半氪星人的東西少之又少。

　　而且他還打聽到這個半氪星人居然有魔法天賦——要知道，就算是勢力遍布全球的刺客聯盟，要想對付超人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人都死了，你用什麼來評價他是不是足夠堅定？」超級小子嗤之以鼻，「這本來就是一個悖論。」

　　這話說著不錯。

　　但是言外之意，這是超級小子承認了自己想要復活某個人。

　　這就觸及到他知識區域了。

　　「你想要復活一個人，大可以直接跟我說。難不成……我會不賣這個面子給你？當然了，同樣的你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但是絕不想像是你現在付出的代價這麼大。」

　　之前康納倒是聽說過惡魔之首的低語，但是他以為會更加……高大上一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所以他也就耐心想聽聽對方到底想說什麼。

　　「你如果對惡魔之首下手……你應該知道，正義聯盟是不允許……」

　　「我當然知道正義聯盟不允許。」

　　康納突然笑了，只是這笑容在雷霄奧古看來多少有點對自己的諷刺。

　　等等，也許還不止一點。

　　「但是。」康納聳肩——被他拎在手裡的雷霄奧古因為他的動作如同風中的柳葉一樣來回抖動，「我從來不是正義聯盟的成員，其次，我也從來不在意正義聯盟。這點你看錯了。」

　　「以及。」

　　康納慢慢雙腳離地：「我慢慢走，真的不是我不能飛，而是想要看看所謂的惡魔之首和路西法比起來差在哪裡。哦，對了，還有，你比不上路西法也就算了，連你女兒身邊的惡魔尼祿都比不上。」

　　塔利亞身邊是有個惡魔的。

　　大概也是這個惡魔指引著她找到了半氪星人。

　　而惡魔是怎麼知道的就觸及到康納的知識盲區了。

　　好在也不是多重要。

　　不過提到路西法倒是讓他想起來一點問題。

　　路西法當時是怎麼說來著？

　　「不要妄圖帶一個屬於地獄的靈魂回到人間。」

　　「你已經知道惡魔會想要更高的代價，但是所謂更高的代價是惡魔自己評判的，也許對於你而言，他們眼中\'更高的代價\'一文不值。」

　　尼祿的說法是：「想要帶走屬於地獄的靈魂就必須付出代價。等價是最基礎的要求。」

　　那麼也就是說……

　　如果想要使用拉撒路之池必須付出代價，「等價」是最基礎的要求——拉撒路之池的秘密連塔利亞都不算多清楚，塔利亞也只是告訴他拉撒路之池的作用而不是告訴他怎麼做。

　　「也得付出一些代價。」「但是絕不會像你想像的那麼大。」……

　　也就是說，使用拉撒路之池的代價他付的起，但是尼祿想要的東西他不一定能給。

　　那麼……他應該有點新的嘗試。

　　比如，把一個死亡的傑西卡和一個活著的雷霄奧古同時投入拉撒路之池，靜待結果。

　　塔利亞：「……」

　　你說的我差點都信了。

　　煉金術法則一命換一命……

　　為什麼你把這麼魔法的事情搞得這麼科學？

　　————————————

　　時間掉轉到一個小時之後。

　　從拉撒路之池跳出來的傑西卡被康納打暈。

　　漂浮著的已經不動的雷霄奧古的屍體慢慢融化消失。

　　塔利亞：「……」

　　不是，為什麼還有這種操作？你作為鋼鐵之子為什麼對拉撒路之池比我還了解？

　　正常小孩子不應該是自己跳進去一命換一命嗎？

　　隱藏在塔利亞身後的尼祿：「……」媽的路西法！

　　他就知道肯定是路西法搞事！

　　拉撒路之池確實需要付出代價，像雷霄奧古這種人——惡魔之首，虧他也有膽子說自己是惡魔之首——付出的代價就是神智。

　　他使用拉撒路之池的次數越多，腦子就越不清楚。就越來越容易把自己的手下獻祭給惡魔。

　　雖然他自己可能都不清楚。

　　當然了，打破生與死的界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等到他真死了，在地獄裡有的他受。

　　也因此，用雷霄奧古作為代價去復活一個——你要是用他來復活一個偉人肯定不夠格，但是用來復活一個凡人已經綽綽有余。

　　那麼……

　　問題來了，是誰告訴康納可以用雷霄奧古換而不是用他自己的命換？

　　這種/潛/規/則除了路西法那個混蛋誰會告訴鋼鐵之子！

　　我，地獄惡魔尼祿，費盡心思，找到塔利亞·奧古，想要的是鋼鐵之子！要的是鋼鐵之軀！

　　你給我一個，雷霄奧古的凡人之軀，我就算換進去，有什麼屁用！！！

　　
Superboy and Spiderman

　　「所以，你現在是回來認錯的？」托尼挑眉，對著站在自己面前低著頭，一副「我知道錯了下次還敢」的熊孩子，實在是有點頭疼。

　　他現在莫名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和霍華德能有點養糟心熊孩子的共同語言。

　　等等，還是算了。

　　他覺得自己小時候還沒熊到說把一個超級反派玩兒死就玩兒死的地步。

　　但是他還是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的，他真沒想到撒拉路之池的正確用法是一命換一命，還得用一個地獄求之不得的屬於地獄的靈魂去換一個對地獄無關緊要的屬於地獄的靈魂。

　　他就知道上次托爾關於路西法的報告沒說實話。

　　「行吧，走吧。」

　　康納：？？？

　　「不是，我搞死了一個超級反派……」

　　「那不是塔利亞搞死的嗎？」托尼翻了個白眼，覺得有些時候自己兒子的腦子真的轉得太慢，「那是塔利亞搞死的，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更何況……」

　　更何況，即便是雷霄奧古讓神盾局和天眼會頭疼了不是一時半會兒，現在對於那些人而言，一個和地獄做交易的半氪星人，比一個雷霄奧古有威脅力得多。

　　看自家傻兒子咬嘴唇，托尼轉身，摘下護目鏡，雙手抱臂看著他：「說吧，一次性說完。」

　　康納扯扯嘴角。

　　他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說他害怕別的以異樣的目光看他？

　　還是說他害怕正義聯盟不再認同他？

　　亦或是……

　　別的什麼。

　　他做事不後悔，真的。

　　對於他而言，雷霄奧古擋了他的路，又是個超級反派，他殺了對方一點都不後悔。

　　只不過是……

　　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而已。

　　托尼也確實不擅長輔導小孩子的情緒——說實話這應該是隊長的工作才對。

　　「沒什麼。」

　　康納終究還是只是扯了扯嘴角，「沒什麼。」

　　「是沒什麼，還是你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托尼追問了一句。

　　康納抬頭。

　　看得出來他對自己老父親能夠問出來這個問題十分驚訝，並且有理由懷疑老父親提前找瑪利亞補過課。

　　「我自己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老父親都去補課了，他也實在不好不給老父親面子：「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實際上，我本來不應該在意別人的目光，就像是你一直教我的那樣。但是，托尼，你真的能做到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嗎？」

　　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為什麼還會因為別人的失誤被責罵卻耿耿於懷？

　　如果你真的能夠做到……

　　康納看著托尼的眼睛，又問了一遍：「你真的能夠做到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嗎？」

　　「可以。」托尼聳肩，「因為我不在意別人的認同——等等也許當年是在意過霍華德的認同的，但是後來我就不在意了。我是我，霍華德是霍華德。我做事從來不因為應該，而是我自己想去做。這就是你我的不同，兒子。很多時候你想去做的事不是你自己真的想去做，而是覺得你應該去做。」

　　所以……

　　雷霄奧古的死，其實他還有點幸災樂禍。

　　說真的，超級英雄需要管制嗎？

　　當然需要。

　　但是康納這種……

　　拜托，未成年人還有《未成年人保護法》來著，到了氪星人這裡難不成就是生而知之？

　　又不是說他兒子真的不管不顧。

　　「倒不是這個。」康納搖頭，「我自認為自己的控制能力還是可以的，甚至於塔利亞身邊那個惡魔都沒能控制我。」

　　「等等你說塔利亞身邊有個惡魔？」托尼一拍桌子，看著兒子，眯起了眼睛，上下審視，「這你可沒告訴我。」

　　康納：……

　　shit！

　　說漏嘴了他能怎麼辦？

　　「反正那個惡魔沒能影響到我。一命換一命這個應該還是他教我的。雖然說我覺得他可能是想要我的身體……」一個惡魔擁有氪星人的鋼鐵之軀……

　　「復仇者集結！」

　　康納眼睜睜地看著托尼喊出口號，下一秒賈維斯就彈出了復仇者的窗口——等等，史蒂夫是還在洗澡嗎？

　　他爸，托尼·斯塔克，AKA鋼鐵俠，義正辭嚴，目光炯炯：「這次的任務和魔法有關，朋友們！惡魔之首雷霄奧古利用惡魔——我是說真的惡魔——蠱惑康納，想要讓那個惡魔占據康納的鋼鐵之軀！」

　　康納：？？？

　　等等？

　　爸是塔利亞·奧古不是雷霄奧古啊！雷霄奧古死了啊！！

　　康納眼睜睜地看著他爸謊報軍情，甚至於賈維斯截掉了他解釋的聲音，讓他不得不看著全副武裝的復仇者出門。

　　內心十分忐忑。

　　不說別的，他怕娜塔莎知道真相會把他們父子倆一起打死。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復仇者全副武裝出任務全副武裝回來，嚴肅得就像真得去打了雷霄奧古，並且交換了情報說是雷霄奧古過於狡猾，現在已經毫無蹤跡，掌管刺客聯盟的甚至換成了塔利亞·奧古。

　　但是復仇者也不算無功而返，比如他們抓到了蠱惑塔利亞的惡魔，名叫尼祿的長得跟個馬蜂窩似的惡魔。

　　當時克林頓惡心得連中午吃的小黃瓜都吐出來了。

　　但是等等，托爾不在你們是怎麼抓到一個惡魔的？復仇者聯盟沒有別的魔法系成員了吧？

　　但是就這麼比較起來的話，其實康納覺得尼祿居然能夠動用整個復仇者聯盟來抓他，真的是十分有反派的逼格了。

　　像是隔壁哥譚的一些超級反派——比如說小醜啦，貝恩啦，都沒有這等待遇。

　　這麼算起來，尼祿能夠有這麼大排面全因為他的胃口勾搭，不但想要控制塔利亞，甚至於想要占據康納的鋼鐵之軀。

　　一般的反派也沒這逼格和野心。

　　「這次托爾不知道什麼情況。」沒等康納問出來，克林頓就提到了托爾，「說是原來路西法沒有騙他，騙他的是他爸之類的，甚至連錘子都沒拿就直接離開了地球——等等他錘子是在大廈吧？」

　　康納點點頭：「要不我還意外托爾是不是沒去。他錘子還在自己房間來著。」

　　不過康納一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也都轉移到康納身上：「路西法跟托爾說什麼了？」

　　康納快速過濾了一下路西法透露出來的信息，皺眉：「托爾吹牛逼說自己是阿斯加德最勇猛的戰士，路西法十分敷衍並且目光嘲諷——說真的路西法對誰都那個態度，提到他爸的時候他也這個態度……等等，托爾說路西法騙他說他有個姐姐來著。」

　　托尼：？？？

　　娜塔莎：？？？

　　克林頓：？？？

　　布魯斯：？？？

　　美術生史蒂夫斟酌了一下語氣：「北歐神話裡……托爾還有個姐姐來著？」

　　「我覺得不能按北歐神話算。」布魯斯推推眼鏡，本著科學嚴謹的態度推測：「隊長，你想，神話裡面洛基還是托爾的叔叔來著，結果是他弟弟。」

　　一說起這個托尼就來勁了：「神話裡還說洛基有很多個孩子而且還跟公山羊拔河……」

　　史蒂夫：「language！」

　　康納：「噗！」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瞎幾把給他導入的信息，但是康納確實知道「和公山羊拔河」是什麼意思。

　　而且還陷入沉思：「不愧是神域人，身體素質就是好。我一直以為能做到的只有我親爸。」

　　復仇者：……

　　不行這個畫面感太強了。

　　就算是托尼本人，都開始懷疑自己對康納的教育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布魯斯立刻轉移話題：「我神話讀得少，能點名道姓出來的北歐神話女武神不多，只知道希芙。更厲害還能和路西法扯上關系的就只有海拉了。托爾的姐姐總不可能是海拉吧？」

　　克林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過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說海拉是托爾的姐姐還不如說康納是萊克斯·盧瑟的兒子，我覺得還靠點譜。」

　　托尼：「……你可給我閉嘴吧！」

　　康納順勢活動了一下雙手，一個後空翻——等等你能飛為什麼還要後空翻？——落到牆角的武器袋，一只手伸進去，一抖就拿出了一把加強的折疊弓，面無表情地看著克林頓。

　　克林頓：……

　　好吧他現在知道這個玩笑不能開了。

　　娜塔莎決定不理克林頓這個智障：「不管怎麼說，托爾連自己的錘子都不帶，不可能是著急，很可能是他見他姐姐的必要條件。不過……按照康納說的，托爾很有可能不是他姐姐的對手，我們得做好准備。」

　　這點史蒂夫也認同。

　　他看著康納夾著——真的是夾著——克林頓進了訓練室，示意賈維斯把訓練室的鉛粉層加上，順帶模擬這幾個人的對話。

　　「雷霄奧古這事兒……」娜塔莎斟酌了一下語氣：「我覺得瞞不過弗瑞。」

　　「但是他不會多說什麼。」瑪利亞接入大廈，「你們與其防著弗瑞，不如防著正義聯盟。雖然塔利亞不一定會告訴蝙蝠俠，但是也瞞不了他多久。復仇者聯盟全員出動的動靜太大，就算是秘密任務也應該躲不過蝙蝠俠的眼睛。雖然有這個惡魔……」瑪利亞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遮掩視線，但是得提早做好准備。」

　　「這點我倒不擔心。」娜塔莎笑了，「夫人你可能沒注意到康納的眼睛。他現在比算計小醜那會兒眼神清明得多。也就是說他已經考慮好了所有的可能性。所以……最不需要擔心的反倒是康納。」

　　「那麼問題來了。」托尼一臉冷漠，「康納復活的那個韋恩家的小姑娘，你們今天誰見到了？」

　　復仇者紛紛搖頭。

　　而在復仇者不知道的角落，傑西卡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刀。

　　
Superboy and Spiderman

　　彼得其實一直搞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淪落到這種悲慘的境地的。

　　他開始的時候他真的沒想那麼多，只是想做一個好鄰居幫幫別人。

　　也許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小驕傲……想要做一個能夠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朋友的那種超級英雄。

　　別的他覺得也做不了太多——現在有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他覺得其實自己就做做最簡單的事情就可以了。

　　但是怎麼說吧……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是想去找康納測試一下自己的超能力極限的。畢竟對於他而言，不管是設備還是其他各個方面都遠遠不如康納那邊的設備以及作為超級英雄的經驗來的豐富。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康納居然一時興起，推掉了少年正義聯盟的任務出國去旅游。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覺得自己被小伙伴拋棄了——不僅是作為朋友被小伙伴拋棄了，連帶做超級英雄都被小伙伴拋棄了。

　　你說他雖然具備了各種各樣的類似於蜘蛛的超級能力，但是和康納這種說飛出國旅游就出國旅游的超能力還是不一樣。

　　只不過萬萬沒有想到他沒有學會一個超級英雄，特別是一個需要隱藏身份的超級英雄所需要具備的第一個超能力——能夠面不改色的撒謊以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就被三兩句就被套出了話。

　　此時此刻一臉懵逼看著面前的兩個好朋友。

　　哈利還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自己：「從小一起長大，你以為你帶上了一個頭罩，換了身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嗎？」

　　「可是我還換了聲音啊。」彼得覺得十分委屈。

　　他不提自己換了聲音還好，一提自己換了聲音格溫在旁邊大笑出來，幾乎上氣不接下氣指著他質問：「你管著那個叫換個聲音？壓低聲音假裝自己是個成年人？你怎麼不說你這身睡衣的秒殺模式是給鋼鐵俠打電話？」

　　可別是個傻子吧。

　　格溫和哈利面面相覷，覺得自己的青梅竹馬得到這個超能力而不是自己得到簡直是太慘了。

　　「總而言之。」哈利一錘定音，「既然你現在沒有辦法聯系到康納，也沒有辦法使用他們家的設備……不如這樣吧，先來我們家用一下我們家的實驗設備——至少我們得先知道你的上限在哪裡。」

　　毫無疑問如果是他們能夠聯系到康納的話，使用復仇者大廈的專業設備是最好的。但是康納不在，他們又不能直接聯系復仇者。

　　開玩笑，是誰不誰都能聯系復仇者使用復仇者的專業設備的嗎？

　　這個時候彼得就十分慶幸自己有兩個巨靠譜的好朋友。

　　那個不靠譜的超級小子已經被他丟在腦後了。

　　所以在兩個好朋友把自己當成小白鼠實驗了一天之後，彼得終於反應過來這兩個人似乎是在刻意折騰自己。

　　彼得委屈，但是彼得不敢說。

　　氪石在大街上第一次行俠仗義就遇見超級小子這件事絕對是在意料之外的。

　　更不要說哈利還在他的耳機裡拼命呼喊：「趕緊壓低聲音，趕緊壓低聲音，你跑不過他。假裝自己是個小朋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朋友。」

　　康納：「……」

　　彼得：「……我可以解釋，真的。」

　　超級小子本人拎著蜘蛛俠的衣服就飛了起來，看著就形像全無可憐巴巴。

　　可憐我的一世英名啊……彼得在心裡捂臉。

　　但是此時他被扼住了命運的後脖頸，跑都跑不了。

　　而另一旁正准備收拾東西跑路的哈利和格溫還沒把東西收拾好，一抬頭就看見超級小子單手拎著蜘蛛俠的後脖頸停在窗口，一臉核善。

　　「老實交代吧。」

　　康納單手把蜘蛛俠扔到了地上。

　　嚇得瑟瑟發抖恨不得成團的格溫和彼得剛想老實交代就看見旁邊的哈利突然彈起來，一臉正氣：「忘記我們檢測過什麼了嗎？蜘蛛俠！他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快點動手。你動手我們就能逃走！這裡是市區，他顧及著戰損，肯定不能跟你大打出手。你別忘了他已經沒有人給付戰損了嗎？」

　　康納：……

　　別說，還真挺聰明的。

　　於是一臉核善的超級小子從窗口慢慢的飄到哈利面前，注意到對方已經開始雙腿發抖。

　　「Well well well。我倒是不知道奧斯本先生什麼時候也開始資助超級英雄了？我怎麼記得奧斯本先生——當然我指的是你父親——和鋼鐵俠不合來著，還是說你資助的根本就不是一個超級英雄，而是一個超級反派？」

　　康納往前一步。

　　考慮到他和哈利的身高差，他覺得自己也只能飄起來才能維持尊嚴。

　　但是有些時候尊嚴是由實力決定的，而不是由你的身高決定的。

　　這個時候哈利覺得就算對方是個小豆丁，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會雙腿發抖。

　　更不要說對方還能飛起來給自己壓迫力了。

　　他在對方逼近的時候，直勾勾的看著對方湛藍色的眼睛，才突然意識到，對面是超級小子。也許這世間除了超人，沒有一個人是他的正面對手。

　　而他居然想要彼得對抗人間之神。

　　哈利猛然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了一步，單手扶著桌子大口喘氣，連聲音都帶著些顫抖：「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他不是超級反派，如果你要抓一個人審問的話，就把我帶走好了。你看他那身裝備就知道是我資助的。一個窮小子哪來這麼多錢？」

　　哈利的聲音越來越大，語速也越來越快：「你記得她吧。她是上次羅莎琳德布萊克那個案子被誣陷的那個鋼鐵俠的粉絲。她是一個超級英雄的狂熱粉絲，絕對不可能是一個超級反派。你肯定記得她吧？你的基金會還叫羅莎琳德基金會。」

　　他是注意到自己說漏嘴了，所以立刻把話引到格溫身上，想要隱瞞彼得的真實身份嗎？

　　這次康納實在繃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然後順手從口袋裡面拿出來一副眼鏡，戴上。在哈利疑惑且震驚的目光中，順手扒拉了一下頭發。

　　哈利死死愣在當場，沉默了許久之後僵硬轉身，康納似乎都能夠聽見對方身體裡骨頭一繃一繃的哢哢聲。

　　果然看到身後本應被嚇得瑟瑟發抖抱成團的兩個人哈哈大笑。

　　他現在覺得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為首的就是自己的這三個死黨。

　　一個是超級小子。

　　不告訴自己也就算了——畢竟超級小子的秘密身份估計很多人都不知道。

　　更不要說超級小子是康納·斯塔克這種重大新聞……如果被世人所知的話，說不准就會有人懷疑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要聯手。

　　但是為什麼格溫和彼得知道，等等……是因為羅莎琳德的案子？

　　如果這樣的話確實也說得通。

　　但是彼得在得到超能力之後也沒有告訴自己。

　　也是，對方可能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畢竟從他的口中哈利也知道了對方得到超能力還沒幾天。

　　在不知道具體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向超級小子求助明顯是最正確的選擇。

　　但是還是好生氣啊。

　　哄不好的那種。

　　最後還是康納伸出手。

　　是的，在他終於笑夠了的時候——還不是那種小孩子笑得滿地打滾那種笑——說真的他要是滿地打滾還沒有那麼可惡，他是半空中打滾，完全無視萬有引力那種在半空中打滾。

　　看著非常令人嫉妒。

　　伸出手：「我帶你去飛一圈？」

　　奧斯本少爺矜持地伸出手，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樣猛然轉頭看向自己的兩個好朋友。

　　結果就看見已經摘下了頭罩的蜘蛛俠本人露出了傻乎乎的羨慕表情，就連格溫也滿臉羨慕，於是瞬間心理平衡——看樣子自己是第一個被超級小子帶著飛一圈的男人。

　　#托尼：不，其實是我。#

　　「你不是能飛嗎？」

　　康納一巴掌拍掉彼得伸出來的小爪爪，然後向格溫伸出手，彼得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好朋友一人一邊抱住康納——等等他什麼時候長這麼高的？——看著跟抱抱熊一樣。

　　但是還是好羨慕啊。

　　他只能用蛛絲蕩起來，看著跟飛起來一樣，又不是真的飛起來。

　　等到三個人落在樓頂的時候，就看見彼得委屈巴巴地蹲在天台上，更加委屈巴巴地看著三個人。

　　康納：冷漠.JPG

　　哈利：冷漠.JPG

　　格溫：冷漠.JPG

　　「說吧。」康納雙手一攤，「你到底是怎麼突然得到能力的？」

　　「情況有點復雜。」

　　雖然知道康納肯定會追問，但是彼得還是沒做好心理准備。

　　被一只變/異蜘蛛咬了聽上去實在是太遜了。

　　「被一只變/異蜘蛛咬了？！還是在實驗室？！奧斯本大廈的實驗室？！」

　　有幸看到康納·斯塔克，AKA超級小子模仿尖叫雞，彼得一瞬間居然有一種「我真牛逼」的感覺。

　　但是下一秒這種「可把我牛逼壞了，叉會兒腰」的感覺就被康納一巴掌破壞了。

　　他抓著彼得的衣服，直接就把他拎起來了：「你的帶隊老師是誰？等等應該是學校組織的不然你們進不了奧斯本大廈。為了科學展覽還是為了以後的實習？算了這不重要。」康納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覺得超級大腦都感受到了帶不動隊友的頭疼。

　　「重要的是，誰讓你進實驗室不穿防護服的？你腦子有毛病還是以為自己是鋼鐵之軀刀槍不入？就算是我親爸要進實驗室都會以防萬一穿好防護服——除非來不及要去救人所以別跟我耍小聰明挑我的語病。」康納冷冷地瞪了哈利一眼，哈利立刻立正站好。

　　並且深深感覺到了自己和超級小子的差距。

　　「說的就是你。這次你運氣好被變/異蜘蛛咬了，可能是千萬分或者是億萬分之一的幾率，這只蜘蛛所帶的DNA和你的DNA正好相匹配，在剩下的可能性裡你都是死法不同而已。誰給你的勇氣？」

　　「還有你。」康納松開彼得，看向格溫沒好意思把對方拎起來，「你當時也在，想沒想過那只變/異蜘蛛可能離你只有一步之遙？在彼得說完之後你有沒有及時去醫院檢查以防萬一？萬一只是發作慢呢？」

　　「至於你。」他最後看向哈利，「那天我不在，要是我在，而且咬的是我，不管我受沒受傷，現在奧斯本集團都不復存在了。你回去，不管用什麼方法，立刻查看你們家的實驗記錄，到底有多少只變/異蜘蛛，還有它們的變/異走向。並且查找失蹤和死亡的蜘蛛一共有多少——不僅僅是蜘蛛，還有別的DNA工程生物。另外。」

　　康納單手按住耳朵：「賈維斯，聽到了吧？」

　　「是的。已經查看了當天參與活動的人員名單，並且安排了高中體檢，會重點查看這些人員的化驗結果。」

　　這就是……

　　專業超級英雄和自己這種半吊子的區別嗎？

　　可是……康納現在，明明還沒自己的年紀大。

　　彼得看著對方通過賈維斯指揮若定，並且聯系了X戰警來查看是否和變種人有關——就算是有哈利打包票康納也堅持要X戰警派專人查看。

　　X戰警那邊應該是已經確定了人手，康納掛斷了電話，轉頭看向彼得和格溫：「跟我去復仇者大廈做個化驗，用你們兩個的化驗結果做對比。放心，我親自動手，不會讓別人知道結果。哈利，你現在就去查你們家的實驗記錄——要真和變種人有關系……我是不會站在你那邊的。」

　　「如果真的和變種人有關系，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應該怎麼做。」

　　哈利嗤笑一聲——也許他沒親眼見到羅莎琳德·布萊克的慘狀，但是聽彼得和格溫的描述就被嚇得渾身發抖。而如果這項DNA工程真的是建立在變種人身上的，那麼那些變種人說不准會比羅莎琳德·布萊克遭受得還多。

　　這樣的賺錢項目，不管多賺，他就算去要飯也不會留著。

　　
Superboy and Spiderman

　　體檢的結果證明還算運氣好，只有彼得一個人被變/異蜘蛛咬了，而且也只有他一個人被實驗室的輻射影響到。

　　看到結果之後，康納松了一口氣，然後對好友彼得發出組隊邀請：「組隊吧朋友，我退出少年正義聯盟了。」

　　彼得：？？？？？

　　不是，你親爸是超人你就直接退出少年正義聯盟真的好嗎？

　　還是因為自己？

　　一看彼得的表情康納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於是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然後明確告訴對方不是因為你。

　　這就觸及到彼得的知識盲區了。

　　那可是超人！

　　還是說康納的本意是要加入復仇者，而不是加入正義聯盟。

　　其實這樣說的話倒是也說得過去——他的親生父親是超人，但是畢竟是復仇者把他養大的，而且他也被冠以斯塔克這個姓氏。

　　和彼得不同，哈利明顯感覺到了康納退出少年正義聯盟的原因並不是這麼簡單。

　　只是超級英雄之間的故事實在是太復雜了一些，他也沒有興趣去問。

　　康納想要說出來的時候自然會說出來，就算他年紀小，也已經是一個成熟的超級英雄了。

　　想明白了這些之後，哈利也立刻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不管是什麼原因，康納願意和彼得組隊的話，至少彼得的安全是不用擔心的：「還想什麼呢？還不趕緊同意！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機會別的超級英雄就算是想遇都遇不到。」

　　「說的也是。」

　　於是彼得也就沒再多想，興致勃勃地跟康納介紹自己的制服。「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泳鏡是因為我有一個比較奇怪的……仿佛可以預知到危險的能力。我叫它蜘蛛感應。但是這種能力會讓我在一瞬間接收到太多的信息，所以我就帶了一個泳鏡來過濾這些信息。」

　　康納點點頭。

　　他管哈利要了彼得的測試結果，然後在心裡感慨了一下不愧是奧斯本家的少爺，做生物技術的就是做生物技術的，對於測試這方面還是挺全面的。

　　只不過因為彼得剛剛獲得能力，對能力掌握不是多熟練，再加上儀器本身的限制，導致他們無法測試到彼得的能力上限。

　　這一點康納就更不介意了，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對彼得伸出手：「那麼，掰手腕吧伙計。」

　　彼得：？？？？

　　不是，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先讓我們試一下身手之類的嗎？為什麼第一步會是掰手腕？

　　但是彼得不敢問也不敢說，只能委委屈屈地坐下來，和康納的手握在一起。

　　然後聽見康納平靜地加了一句：「有多大力氣就用多大力氣，我要看一下你的腕力上限。」

　　怎麼說？不愧是鋼鐵之子。

　　哈利在內心贊嘆了一句這種平靜到自然，甚至說出來這種自負的話不會讓別人產生一絲的反感，只能產生面對著無法逾越的山峰時自然而然產生的那種敬仰之情。

　　彼得也就完全沒留手。

　　只不過這場腕力的比拼在格溫和哈利看起來毫無樂趣。

　　沒有地動山搖也沒有張牙舞爪，甚至還沒有劣質科幻電影來得爽快。

　　只是彼得從面無表情到咬牙切齒，最後到呲牙咧嘴。

　　然後松開手。

　　可是康納的胳膊紋絲不動——所謂紋絲不動的意思是他既沒有把彼得的胳膊往下壓也沒有往後翻，只是單純地立在那裡不動如山。

　　等到彼得松開手的時候他睜開眼睛：「差不多20噸。你在最用力的那一瞬間差不多是20噸。也就是說單靠腕力的話，你的腕力是要大於大部分的復仇者的。」

　　哈利：！！！

　　格溫：！！！

　　彼得：！！！

　　最高的裝逼境界是我都沒想到我這麼厲害。

　　而彼得此時此刻的驚訝完全證明了這一點。

　　順帶說一句對方的驚訝表情讓康納笑了出來：「也就意味著你需要一定的戰術訓練，但是由於復仇者的存在，也就意味著你暫時不會有太厲害的敵人。我覺得你可以先從小事做起積累一些經驗，然後逐步增加訓練。畢竟以目前的情況而言，你正面作戰的可能性比較小。」

　　這點彼得也能理解。

　　畢竟就算是他的力量夠了，其他方面也遠遠及不上復仇者。必要的訓練是一定的。

　　「今天就先這樣，我現在需要去一趟少年正義聯盟。哈利，你和格溫一起看著他，別叫他逞英雄。」

　　——————————————

　　對於康納突然決定退出少年正義聯盟，提姆無疑是最震驚的那個。

　　但是還沒等他問出來個究竟，就看見已經單飛了的夜翼突然出現在正義山，而且看上去還有點生氣。

　　康納也一早預料到了這一刻，只等著夜翼過來問話。

　　卻沒想到他眼睜睜看著夜翼的表情從憤怒變成了驚訝，最後帶著些期待，問出來的第一句話是：「你這段時間干什麼去了？為什麼突然長這麼高？」

　　這兩個問題讓康納緩了一下，差點沒明白過來。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第一個問題：「打了雷霄奧古一頓。」

　　夜翼：……

　　「我去旅游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影響我旅游，所以我打了他一頓。」

　　夜翼：……

　　「不是，我現在在考慮的是，如果我去打雷霄奧古一頓，還有長高的可能性嗎？」

　　提姆：……

　　#您的好友羅賓衝你露出了鄙視的表情。#

　　玩笑歸玩笑，就算是夜翼詢問，康納也沒有說出來自己退出少年正義聯盟的真實原因，只是說復仇者那邊這段時間會需要自己。

　　通過蝙蝠俠知道這段時間雷神不在地球的夜翼表示很能理解——畢竟復仇者比起正義聯盟這邊還是缺少了頂尖的戰鬥力，這個時候讓康納頂上也說得過去。

　　「那就先這樣。你也不必刻意說退出少年正義聯盟，這段時間的工作著重在復仇者那邊也無所謂，反正都是超級英雄組織。更何況鋼鐵俠是你養父。復仇者需要的話，你總不能還待在少年正義聯盟這邊。」

　　提姆也就想起來關於復仇者的最新消息，所以同意了這個觀點。

　　不過兄弟二人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眼睛裡面看出了對復仇者的鄙視——你看這個時候就凸顯出來正義聯盟的牛逼。如果超人不在地球的話，他們還有綠燈俠，還有火星獵人，還有神奇女俠等等等等一系列的頂尖戰鬥力。

　　聽上去就比復仇者要靠譜得多。

　　注意到兄弟二人表情的康納在內心翻了個白眼，心說你們要是有膽子說出來，我當場就把你們的腦袋摁到地下去。

　　三個人交換了一個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雖然說夜翼和提姆的表情帶著些同情，康納的表情帶著些咬牙切齒。

　　但是總歸此時三個人達成了一致。

　　這會兒正義山沒人，迪克也就順手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說道：「最近少年正義聯盟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任務。不過，我想讓你送羅賓回哥譚一趟。」

　　康納：？？？？

　　行吧。

　　反正就這一會兒。

　　康納點點頭，衝提姆伸出手。

　　提姆也沒有反對，就抓住了康納的胳膊——不過看到提姆這麼順從，康納總覺得迪克和提姆兄弟兩個人在坑自己。

　　爆音通道並沒有直接連到哥譚，康納覺得主要是因為蝙蝠俠不同意。

　　不過這也沒辦法，蝙蝠俠就是這種脾氣，仿佛哥譚是他的所屬物一樣。

　　從爆音通道裡面出來離哥譚市邊緣還有差不多五公裡的距離。康納本來想直接送提姆去韋恩大廈的，但是看到旁邊的羅賓已經換裝完畢，他想著要是超級小子親自把他送到韋恩大廈似乎有點奇怪，於是順手戴上了眼鏡，扒了一下頭發，加上一件夾克衫。

　　「我開車還是你開車？」

　　都是未成年且沒有駕照的兩個超級英雄面面相覷。

　　當然最後還是提姆開的車，畢竟他還是要比康納大點的。

　　不過這也就奇了怪了，迪克到底是抽什麼風……如果不是為了方便的話，他也實在沒有必要專門叫自己從提姆回哥譚。

　　不過車子還未到達哥譚邊緣的時候，康納就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總覺得迪克未蔔先知得仿佛參與進了韋恩家老三的綁架案。

　　等等，這麼說的話其實也說得過去，是不是迪克沒有零花錢了准備和提姆合伙坑一筆零花錢來著？

　　一發火箭炮直接轟到了這輛車上。

　　要不是他反應及時，立刻抱住提姆從車上跳下來，估計就算是羅賓接受過逃生訓練也很難毫發無損。

　　對面站著一個身材相當高挑的女人。

　　康納下意識比較了自己跟對方的身高差，覺得自己應該飛起來才比較有氣勢。

　　而且這個距離對方應該也看不到車上到底坐的是康納·斯塔克還是超級小子本人。

　　於是他把提姆放到地上之後，索性直接脫掉了夾克衫，扔掉了眼鏡。

　　不得不說的是，那個女人一步一步走過來的架勢，還是相當有氣勢的。

　　只不過，嗯……

　　這個反派的品位可能不太好。

　　緊身衣和夾克，這個搭配的品位相當好。

　　一看就是模仿自己的。

　　說不准這個反派還是超級小子的粉絲。

　　但是……

　　為什麼要把那麼大一個紅桶套在頭上？


死亡

　　提姆這會兒沒穿制服，而讓他換制服也確實有些來不及，所以康納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就了然地往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參與。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繼承了超人的大部分能力，甚至還覺醒了超人本身都沒有的心靈制動能力，但是就是無法運用透視。

　　所以一直以來也就沒有刻意的訓練過。

　　此時雖然覺得面前的這個超級反派著實有點眼熟，但是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人。

　　只不過一交手，他注意到對方幾乎是下意識收起了一個盒子。

　　而且更好笑的是對方明明是在自己接近的時候，把那個盒子拿了出來，還害得他以為是什麼秘密武器來著。

　　一擊之後，康納甚至往後退了一步。

　　而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瞬間，對方一個飛踢，恰好落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康納甚至連躲都沒躲，而事實證明這個飛踢也沒讓他受到多大傷害，只是歪了下頭，然後就瞬間正了回來。

　　提姆這次確實估量到了地球人和氪星人之間的差距。而一開始康納後退的那一步，很有可能是因為他下意識留了手。

　　提姆是聽迪克說過的，康納在面臨任何敵人的時候，最初的攻擊都會下一次留手。

　　這是多年以來復仇者給他的訓練，也是他自己的堅持。

　　所以如果想要戰勝康納的話，在沒有氪石以及任何能夠威脅到氪星人實力的前提下，就必須要抓住他留手的這一個瞬間。

　　而對面的那個超級反派甚至注意到了這個瞬間之後，卻沒有對康納下死手，這樣的提姆十分意外。

　　當然了，看上去是下了死手，但是直接打擊太陽穴的話……

　　應該會起反作用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康納的動作似乎有些遲鈍，而對方身上也沒有任何的氪石輻射。

　　這就十分令人意外了，難不成是康納認識她嗎？

　　而在簡單的交手之後，康納居然讓對方逃脫了。

　　雖然在提姆看來這樣的逃脫更像是康納泄洪。

　　而康納也沒有追上去，而是繼續完成對迪克的承諾——把自己送回韋恩大廈：「我已經在他身上留下了追蹤裝置，先把你送回去，確認你的安全再說。我可不認為對方是衝著我來的。」

　　聽上去確實十分有道理，但是提姆還是覺得公主抱被抱回去簡直遜斃了。真的，他寧願自己跑回去，反正也就剩兩三公裡那樣子。

　　————————————————

　　「之前你說，我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現在呢？」

　　他落在對方身後。

　　她的秘密基地。

　　其實康納倒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來這裡，落到她身後的時候還有點意外來著。

　　「依舊是兩個世界的人，只不過界限可能，薄了一點。」她順手摘下自己頭上的頭罩，露出一張青年的臉。

　　康納頓了一下。

　　「你測了骨齡沒有？」

　　「什麼？」

　　「沒事。」

　　拉薩路之池會讓人的身體回到他的巔峰時刻，所以一直以來雷霄奧古才會讓人覺得他不僅是永生不死，甚至是長生不老。

　　但是傑西卡此時的年紀……

　　他以為會更大一點。

　　被康納一打岔，傑西卡在心裡決定回頭測個骨齡。可能是他以為自己突然長高心理不適？不過比較起來的話明明是他長得更多來著。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只是隨手把自己手裡的頭罩放到一邊：「新羅賓哈？」

　　「然後呢？」

　　這個反問讓傑西卡頓一下。

　　結果康納窮追不舍又問了一句：「然後呢？」

　　確實不應該有什麼然後，傑西卡心想。即便是有，然後也和康納沒有關系。

　　只不過是她一醒來發現自己被替代了之後，有些無可奈何而已，而這種無可奈何本來也不應該是針對康納的。

　　而且她醒過來之後，其實更加憤恨的是，自己居然輸在了漢尼拔手裡。雖然說當時很有可能是康納把自己投入到拉撒路之池導致她的靈魂被那個世界驅逐的緣故。

　　於是她換了個話題：「我聽說，小醜是萬磁王殺死的。」

　　康納聳聳肩，不置可否，算是默認了：「你如果想知道蝙蝠俠的反應，應該去問迪克，而不應該問我。從那件事之後我就被蝙蝠俠驅逐出了哥譚，這次無非是送新羅賓回來，算是迪克對我的默認。」

　　算是側面承認了他和小醜被殺事件有關，這也在傑西卡的意料之中。

　　只不過她更加好奇的是……「蝙蝠俠還不知道雷霄奧古的死和你有關嗎？」

　　「如果這麼輕易就被蝙蝠俠刺探到他們的秘密，那麼我估計刺客聯盟也離解散不遠了。更何況他的死和你有關，和我有什麼關系？」

　　而且要是蝙蝠俠真的那麼無所不知，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親生兒子在塔利亞手裡。

　　康納忽然就想起來自己在刺客聯盟見到了那個小孩子，臉圓圓的，不可一世的模樣。

　　看上去真的跟蝙蝠俠挺像的。

　　他當時還被對方攔著打了一架，當然結果是以他按著對方的腦袋砸到面前的沙子裡結束。

　　當時塔利亞就在一旁看著，一點都不像個親媽。

　　他要是被人打得這麼慘，不管是自己先挑釁還是被人針對，估計托尼就該揮舞著自己的鋼鐵戰甲上去了。

　　被噎了一句的傑西卡終究還是放緩了臉色，笑了：「我以為這個時候至少應該有一句歡迎回來。」

　　「我以為你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應該是質問我。雖然說我確實影響到了你和新羅賓動手，但是這本身也不是新羅賓的錯誤，你如果想發火，大可以撒到蝙蝠俠本人身上。新羅賓不是你的對手。」

　　這句話讓傑西卡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甚至還轉動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槍：「我現在就算是跟迪克對打，都不會落下風。」

　　行吧。

　　其實我的本意是對方和你並不是敵手，而不是說對方和你打架……但是你既然誤會了還很開心，那就誤會著吧。

　　「超人此時並不在地球，或者說正義聯盟的頂尖戰力現在都不在地球。你如果想動手的話，就趁現在。」

　　傑西卡狐疑地看了康納一眼，莫名覺得對方是在坑自己，但是對方又確實提供了現在自己最需要的基本信息。

　　然後一瞬間福至心靈：「因為之前小醜的事，蝙蝠俠沒少針對你吧。」

　　她用的是肯定句。

　　康納沒解釋，也沒反駁。

　　傑西卡也就當他是默認了，畢竟他也說了這次送新羅賓回哥譚算得上是迪克對他的默許。

　　或者說退讓。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這幾天你最好不要再來哥譚，省得波及到你。如果你跟那個新羅賓關系好的話，最好也別讓他回哥譚，省得我見一次打一次。」

　　家醜不可外揚唄。

　　康納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畢竟一旦自己過來圍觀的話，復仇者都不用等到隔天，當天就能看到真實錄像，必定會哈哈哈哈來嘲笑蝙蝠俠。

　　雖然傑西卡看上去沒有那麼生蝙蝠俠的氣，但是專門問了小醜的問題，甚至還問小醜的死再加上自己的煽風點火，對方此時對蝙蝠俠的火氣不會小。

　　但是即便如此，想必她也不會真的對蝙蝠俠痛下殺手。

　　塔利亞說拉撒路之池會影響人的心智，但是康納總覺得傑西卡其實並沒有被影響到。

　　不過就算不來哥譚，遠程看一看也沒關系。

　　「另外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給你提供信息，因為就在剛才，我退出了少年正義聯盟。」

　　傑西卡也能猜出來原因。

　　大概是因為雷霄奧古。

　　就算是康納自己不願意承認，他終究也是超人的孩子，終究也被正義聯盟這群不殺人政策的超級英雄所引導。

　　也就意味著，他其實某種心理狀況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是又有一半的……也許沒有一半那麼多，確實是無法接受自己殺人這個現實。

　　所以自願退出少年正義聯盟，也許是他對自己的退讓。

　　即便是這種退讓，在傑西卡看來更像是他想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而且傑西卡確實覺得這種退讓其實本身並沒有什麼必要。雷霄奧古和小醜都是十惡不赦的人，康納也沒有親手殺他們，而就算是真的親手殺了他們又能怎麼樣？

　　她確信，復仇者教出來的超級小子，不會比正義聯盟教出來的差。

　　而康納本身和超人就是兩個個體，沒有必要非要去像超人。

　　就像是她沒有必要非得像迪克一樣。

　　「那麼既然退出了少年正義聯盟，你是准備和誰組隊嗎？」

　　她並不認為康納會選擇一個人。

　　更何況就算是他想選擇一個人，以迪克的脾氣大概也會讓他去帶新隊友。

　　與其讓少年正義聯盟給他匹配一個新隊友，康納絕對會提前給自己找一個脾氣符合的隊友來著。

　　「算是吧，不過他目前還沒有什麼名頭，我應該需要帶他一段時間。但是相信我，他以後應該做的會比我好。」

　　彼得和自己不一樣。

　　他對超級英雄的向往以及自己本身的善良和原則，都會讓他一步一步成為一個非常好的超級英雄。

　　和自己這個手上已經沾了血的人不一樣。

　　————————————————

　　正北方的星星：我好像看到之前的那個羅賓了。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我怕鬼，你冷靜點兒。

　　正北方的星星：這個時候就要@莫西干

　　莫西干：復活了。

　　正北方的星星：！！！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

　　正北方的星星：還有這種操作？.JPG。不是，為什麼我總覺得你能活在一個魔法世界裡。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別說了，你這麼一說讓我覺得我自己活得就挺魔法的。而且復活什麼的，一般情況下需要付出挺大的代價吧。

　　正北方的星星：那我們閉嘴，這個消息都死在這裡了，以我爸的脾氣說不准會逼著你們問怎麼復活死者。

　　莫西干：其實和路西法有關。

　　正北方的星星：！！！！

　　我一個人就是一個軍隊：我說了我怕鬼，你們能不能別逼著我切換人格。

　　莫西干：其實路西法長得挺帥的。你要是怕鬼的話，我們可以去路西法的酒吧喝幾杯酒。相信我，當你看到路西法是一個怎樣的……的話，你應該就不會怕鬼了。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你可給我閉嘴吧。

　　正北方的星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給你個鄙視的眼神自己體會.JPG

　　莫西干：驕傲突破地球.JPG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你親爸這張表情包就很有靈性。

　　莫西干：綠燈俠偷拍之後給我的。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北方的星星：那……那個剛剛復活的羅賓最近有什麼打算？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還能有什麼打算的？總不可能跑過去報復蝙蝠俠吧？

　　莫西干：你可真說對了，他就是打算去報復蝙蝠俠。

　　我一個人就是一只軍隊：行吧，現在小孩子的……心理，我也不是很懂。只要不牽扯到我頭上就成，反正我也看蝙蝠俠不順眼挺久了。

　　正北方的星星：我以為在小醜死後你已經放下那件事了。而且算起來其實也不能算是蝙蝠俠的錯。不是我說，你因為小醜看蝙蝠俠不順眼有點……過分了。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我當然知道。但是他當時離我，就只有十步遠。

　　正北方的星星：我知道了。@莫西干

　　莫西干：怎麼說……反正我個人不喜歡蝙蝠俠是他對我的後備計劃。總讓我覺得好像我欠著他什麼一樣。@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他對你的後備計劃應該也挺厚實的。

　　正北方的星星：我是讓你勸勸不是讓你煽風點火。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終究和我沒什麼關系，而且……就像是你說的，當時蝙蝠俠還是個剛出道的年輕超級英雄，確實不應該對他有怨念。就像是我們能夠原諒康納的皮一樣。

　　莫西干：不是？？？？


死亡

　　康納離開哥譚的時候，傑西卡給了他一副耳機

　　當時康納看著那副耳機，並沒有伸手去接。

　　傑西卡頓了半天，直到把臉都憋紅了才蹦出來一句：「算是道歉。」

　　於是康納收下的那副耳機，就像是一開始的那樣，隨手把它放在口袋裡，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其實現在不需要了，如果你允許的話，其實我可以聽到整個哥譚的聲音。」

　　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其實每個人都長大了。

　　只不過康納的長大，可能是打了激素。

　　傑西卡心想。

　　如果之前的話，自己大概是沒有辦法把耳機重新送出去的。就像是之前，她分明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可是卻依舊沒有辦法直面一樣。

　　如果她還想要這個朋友的話，就必須對對方平等以待。

　　這是她學會的一些新東西。

　　畢竟都這個年紀了，應該學會，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非得要慣著你。

　　———————————————

　　康納知道哥譚消息的時候，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無論是傑西卡整頓了黑/道還是襲擊了蝙蝠俠，亦或是和黑面具為敵，與他本身就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

　　他已經答應了傑西卡不參與哥譚的事物，那就不會參與。

　　連出現都不會出現。

　　當然了，其實也是有前提的。

　　傑西卡應該是一早就瞄准了迪克不可能請自己幫忙。

　　實際上如果此時迪克給他打個電話的話，康納覺得自己還是會去的。

　　但是在他為了給彼得制定一個訓練計劃，累得頭昏腦脹的時候，迪克還給他打電話抱怨說是和一個哥譚突然出現的超級反派自稱紅頭罩的女人打了一架。

　　受了傷之後，蝙蝠俠就把他趕回去了。

　　那他就更沒有什麼參與的必要了。

　　反正這個時候別說超人不在地球，就是超人在地球，去哥譚也會被蝙蝠俠趕出來，更何況是他呢。

　　雖然已經知道真相的洛娜笑話他是故意偷懶。

　　不過康納覺得這不能算是偷懶，只能說是有自知之明。

　　傑西卡雖然沒有跟他說過進度，但是康納也大概猜得出來傑西卡的計劃。

　　畢竟蝙蝠俠猜不出來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身份。

　　很多事情，很多計劃，當你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之後，也就有跡可循了。

　　晚一些的時候，傑西卡倒是主動聯系了康納，這在康納的意料之外。

　　傑西卡說的是她在蝙蝠俠的蝙蝠車上面放了炸彈，而且目測蝙蝠俠現在還沒有發現。

　　康納當時沉默了一會兒才試探性地問出來一句話：「你是想讓我去提醒一下嗎？」

　　然後傑西卡就把電話給掛掉了。

　　康納：……

　　這個時候他應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當然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趕緊通知迪克了。

　　好在迪克對於他說的那個「變種人在哥譚發現了有人往蝙蝠俠的蝙蝠車上面裝炸彈但是又不想告訴蝙蝠俠所以就告訴自己」的一聽就像是瞎編的理由沒多說什麼就匆匆忙忙掛了電話。

　　這次連康納自己都不得不承認，變種人真是一塊磚，哪裡好用，就往哪裡搬。

　　然而就康納自己都沒有想到，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個理由，就真的讓傑西卡在哥譚遇見了變種人。

　　傑西卡幾乎是一瞬間愣在當場。

　　而對方不過是略微錯愕了一下就衝她打了個招呼：「歡迎回來。」

　　這句話險些讓傑西卡沒能繃住情緒。

　　可是下一秒她就反應過來對方的女朋友是北極星，而北極星和康納是好朋友——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康納會和萬磁王的女兒是好朋友，甚至還信任對方超過信任少年正義聯盟。

　　但是此時康納應該已經告訴北極星她復活的消息，北極星知道，也就意味著亞歷克斯知道了。

　　對方只是站在原地，露出笑容，就像是多年前她還是個小孩子，對方隱藏起手上的胳膊，飆車來到診所卻來不及包扎就急匆匆趕到下一個地點時候所露出來的笑容。

　　就像是。

　　漢尼拔偶爾放松身心投入到某一件事情時候，不像是個殺人魔，也不像是個食人醫生，就是單純地作為一個學生時候的笑容。

　　然後他說：「歡迎回來。」

　　沒有意外，沒有詢問，甚至不對她違反死亡界限有任何的疑問，只是簡簡單單微笑著，說：「歡迎回來。」

　　注意到傑西卡的錯愕，對方的笑容擴大了一些：「上次……小醜死亡，算是有一半，死在我手上的。雖然明面上是萬磁王殺死的。所以蝙蝠俠禁止我進入哥譚。」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抱怨，就像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那種語氣。

　　「所以，趁著你搞出來的動作，我得查看一下哥譚變種人的情況。」

　　這讓傑西卡笑了。

　　實際上，蝙蝠俠一直不允許變種人進入哥譚擾亂哥譚的秩序，這也就導致了和變種人有關的案子，比如人/體/實/驗，販/賣/人/口等等等等，追查到最後，十次有八次半都和哥譚有關系。

　　畢竟在蝙蝠俠的眼皮子底下，在他未能查到的時候反倒是最安全的——哥譚這種地方，就算是X教授都不敢多待。

　　而當年經過重重談判，蝙蝠俠允許在變種人問題上，X戰警派遣人員進入哥譚。鐳射眼得寸進尺試圖在哥譚建立一個X戰警基地，但是每次都有人掉隊。

　　好不容易，鐳射眼說動了他大哥亞歷克斯進入哥譚作為常駐X戰警，卻被蝙蝠俠挑出來毛病——亞歷克斯對戀/童/癖和強/奸/犯向來不手軟，要麼當場搞死要麼物/理/閹/割。

　　傑西卡一開始覺得這不是問題，但是迪克說得好：「照著他這不管不顧的態度，一旦在哥譚常駐，用不了幾年哥譚的男的就得被他搞死一半。」

　　然而此時他出現在了哥譚。

　　傑西卡當然不會自戀到以為對方來哥譚是為了自己，但是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聽一句：「歡迎回來。」

　　「實際上。」亞歷克斯欲言又止，在傑西卡的注視下沉默了一會兒，才重新露出了笑容：「你動作大一點，好讓我混進阿卡姆查看一下。」

　　等到傑西卡答應並離開之後，亞歷克斯才談了一口氣，對著面前的一個老人說道：「真的不能通過康納聯系正義聯盟嗎？」

　　陌生的老人露出了寬慰的笑容。

　　亞歷克斯知道那是教授借用了老人的身體和自己對話。

　　「實際上，亞歷克斯，我們都不知道我探知到的消息是否真實。也有可能是我宇宙中流浪的某些種族一時間的閑言碎語。所以……」

　　所以其實他也不確定是不是應該把事態擴大化。

　　如果托爾在的話，由托爾去看是最好的。但是托爾不在，聯系超人就顯得十分不方便。

　　然而此時連超人都不在地球，他也開始懷疑是不是應該去找托尼談談關於自己聽到的那個聲音的問題。

　　一閃而過的信息實在是，難以捉摸。

　　————————————————

　　彼得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內心忐忑。

　　其實他乍一看見對方還覺得對方應該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但是蜘蛛感應的尖叫——他還從來沒經歷過這麼響的蜘蛛感應，身上的每一絲毛孔都在催著他趕緊離開。

　　康納擋在他面前。

　　「路西法。」

　　等等？！

　　是他想的那個路西法嗎？！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路西法！！！

　　別問他為什麼確定對方是真的路西法——問就蜘蛛感應。

　　「放輕松，放輕松。」對方雙手虛按，「你這麼緊張讓我覺得我是來接你下地獄的。」

　　「我違反了法則。」

　　康納聳肩，「無論算不算是規則漏洞，我都違反了地獄的法則，所以按理說，在我死亡之後就會在你手裡受盡折磨。但是又考慮到一件事。」

　　康納嗤笑。

　　彼得聽得心驚膽戰。

　　不愧是鋼鐵之子，在地獄之面前都這麼冷靜：「我一直挺懷疑我應該按什麼算。」他攤開手，露出了切黑的笑容——順帶彼得在美國隊長臉上見到過這種笑容。

　　「氪星人信奉的神明是拉奧，你的存在讓我知道這世界真的有神，但是我死了之後應該歸拉奧管吧……」

　　路西法：……

　　彼得：……

　　不是時機不對我都想給你點個贊了。

　　「如果說拉奧是氪星人對上帝的另一種稱呼——其實我覺得也差不多，畢竟我總覺得拉奧的設定有點像埃及神話的太陽神，但是你爸又自稱全知全能。算了算了這也不重要。」

　　路西法：……

　　他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打熊孩子的手了！

　　「那麼問題來了。」康納輕輕飄了起來，雙手攤開，「黃太陽下氪星人是不死的。即便是用了氪石也能復活——我親爸就是個鮮明的例子。那麼我覺得你要是等我死還得等好久吧……」

　　「要不了多久。」路西法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說話的時機，分外輕松，「氪星人並不是不死的，就算是你爸被氪石造成的假死，其實也已經半只腳跨進了天堂。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你覺得你能上天堂？」

　　「不是，我尋思著我至少還能去個英靈殿。」

　　路西法：……

　　你最好別落在我手裡，我遲早要打死你。

　　看著裝完逼就跑的路西法，彼得表示實在是有點觸及到自己知識盲區——他總覺得路西法過來就是炫耀一下就跑。

　　康納則揮揮手示意彼得可以先滾：「照著我給你的訓練計劃繼續，路西法就是過來裝個逼。他這人比托爾還不靠譜。」

　　然而上次路西法透露出來的信息直接指明了地獄的漏洞。

　　康納當然不會覺得自己太過討人喜歡導致路西法故意給他開後門。

　　但是他總覺得路西法又故意給他透露出來了什麼東西。

　　比如說……

　　他的死期。

　　甚至是，死期將至。

　　可是康納又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他，於是他也沒多想，在彼得離開之後就迅速到了紐約聖殿底下接了個人。

　　已經選定了繼承人並且准備跳樓死亡的古一法師：……


死亡

　　關於路西法預言的自己死期的事，康納並不是多在意。

　　說句實話，做超級英雄就應該有這個覺悟，即便是他還是個小孩子，他也早就有了這樣的覺悟。

　　只不過更加好奇的是到底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害到自己甚至無法復活，於是他查找了關於超人弱點的相關信息，害得托尼一度以為是正義聯盟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他想要報復超人來著。

　　不過托尼對於康納這種行為並不是多在意。

　　在他看來，就算是鋼鐵之軀無堅不摧，也應該先熟知自己的弱點才對。

　　當初他之所以不告訴康納他自己的弱點，只是為了讓對方安心。

　　畢竟一個超級英雄團體收養了另一個超級英雄的兒子，而且這個超級英雄還是號稱世界上最偉大的超級英雄，怎麼看都像是後備計劃。

　　而現在康納確實也是時候理解自己的能力和本身的弱點了。

　　但是在康納查找過之後發現不過只有魔法，紅太陽氪石之類的，這些都是他所熟知的，而且一直以來分外在意的存在。

　　所以他實在搞不清楚除了這些之外，到底還有什麼會威脅到他的生命。

　　而古一似乎並不打算告訴他。

　　不過看他也能理解，畢竟法師這種生物，特別是像古一法師這種頂尖法師，有的時候說出來一句話就意味著這句話肯定會實現。

　　她不說反倒是給了自己無限的可能。

　　是的，他救下來古一之後才知道，原來古一選定了一個繼承人，並且准備在繼承人面前死亡，讓繼承人成為新的至尊法師。

　　怎麼說吧……他覺得這個故事實在是槽點，滿滿一時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如何吐槽。像是這種師父死了逼著徒弟成長的梗，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童話故事。

　　而且他覺得如果有一部電影的話，古一肯定是白月光一樣的老師，而不是主角。

　　但是既然古一都這麼要求了，康納還是迅速地找了合適的方法，瞞過了那位新的至尊法師。

　　反正正打架呢，就算對方是個頂尖的大夫也不代表對所有的黑科技都一清二楚。

　　更不要說這個黑科技是火星少女……咳咳。

　　而現在古一法師就在復仇者大廈。

　　看得出來，托尼十分在意這個世界上關於魔法的事物了。

　　結果古一法師在看到托尼的時候也有些意外，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甚至帶了一些驚愕，繞著托尼走了一圈之後，才嘆了一口氣。

　　聞訊而來的復仇者：？？？

　　還是瑪利亞揮揮手，把這群分明是過來聽八卦的復仇者趕了出去。然後才看向坐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古一法師，但是她也沒有開口詢問，只是交代了康納好好照顧古一就離開了。

　　復仇者大廈當然不會缺少空房間。

　　古一的房間就在康納的對面——雖然出乎意料活了下來，但是古一到底是古一，至尊法師當了久了，她也學著去接受世界上那些出乎意料的事物。

　　所以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找了新的方案想要驅逐出自己體內多瑪姆的黑暗魔法。

　　這就讓已經了解到事情原委的康納不解其意。

　　「在我看來魔法就跟菜刀差不多。在意的不應該是它的力量來源，而在於你使用的方法。當然了，除非多瑪姆的黑暗魔法能夠影響心智。但是我覺得應該也影響不到你吧，畢竟已經這麼多年了。」

　　「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阿戈摩托之眼的人。不過在你們的資料裡，它應該叫時間寶石。」

　　康納愣了一下，想起來之前托爾給他講的故事：「所以地球到底是什麼風水寶地？為什麼這麼多宇宙原石都在地球上。」

　　宇宙這麼大，你們就不想去其他地方看看嗎？

　　這種孩子氣的話讓古一笑了出來：「如今我也沒有阿戈摩托之眼，無法看透你的未來，但是至少還是了解你的。所以……你應該又從路西法那裡聽到了什麼預言？」

　　「算是吧。」康納並沒有否認。不過他也笑了出來，「你也知道預言這種東西，特別是路西法這種辦事不靠譜的人的預言，我從來都不相信。我覺得與其說是個預言，不如說是路西法在故意整我。我就不相信了，我搶奪了一個屬於地獄的靈魂，路西法會真的不生氣，那些惡魔會真的不生氣？」

　　古一也沒有問康納到底是怎麼確認他所挽救的那個人靈魂真的屬於地獄。不過天堂和地獄的界限本來就模糊不清，只不過是那些神的一念之差而已。

　　「既然你已經這麼想了，就不要讓那個預言影響到你的行動。」

　　「影響行動倒不至於，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去哥譚看戲比較重要。」

　　他可是聽說了傑西卡襲擊了阿卡姆的消息。唉，真是可惜，如果一早知道傑西卡准備襲擊阿卡姆，他肯定跟過去在後面加油助威，就算不能出手在後面喊666也行啊。

　　反正他對阿卡姆也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說句實話，他覺得傑西卡還是挺莫名其妙的。如果是他的話，肯定立刻就去聯系萬磁王，讓萬磁王出手自己在後面推波助瀾。

　　自己出手沒有逼格。

　　但是他又能怎麼辦呢？當然是原諒她了。

　　可能蝙蝠家的人就是喜歡自己動手吧。

　　不過他要是萬萬沒有想到第一個看透傑西卡身份的，居然是康納。

　　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跟康納聯系過了，在對方聯系自己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我記得你的培訓應該要等到明年才能結束。」

　　「我爸堅持認為，作為一個合格的超級英雄應該經受重重磨難才行。但是我總覺得他好像是誤會了，我應該屬於一個頭腦派而不是行動派。」

　　已經快要成年的康納聳了聳肩，繼承自母親的金色頭發隨著他的動作一跳一跳的。

　　復仇者大廈的康納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覺得對方實在是太過於魅力四射。

　　唉，這就是來自於普通人類的魅力呀！你看就像是自己，無論怎麼訓練都不可能有太過精壯的身材。

　　黃太陽給予氪星人的恩賜，讓他們在太陽光底下無需鍛煉就充滿精力，但是也就意味著永遠不可能像人類一樣體會到鍛煉的樂趣。

　　比如復仇者大廈的康納幾乎有些嫉妒地看著對方手心裡面的老繭，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那裡光潔得就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手。

　　他永遠不可能生出來老繭。

　　最多也就是訓練的時候曬黑。

　　說真的，這一點他就要嘲笑超人了。反正在本土文化上面，還是略微偏深一點的膚色更加討人喜歡，但是超人怎麼曬都曬不黑。

　　像他完全可以去曬太陽改變一下自己的膚色，又不用擔心曬傷，甚至連防曬霜都不用塗。

　　注意到對面的動作，坐在奎恩大廈裡面的康納笑了出來：「我哥和我爸又吵架了，你知道這次是什麼原因嗎？」

　　「你哥跟你爸天天吵架，鬼才會擔心他們吵架的原因。」

　　復仇者大戰的康納翻了個白眼：「不過我的意見是，你要是真不想讓他們吵，不如送一個人出去，反正以羅伊的年紀出來單飛也沒問題。大不了他還可以跟那個克隆人羅伊組隊嘛。」

　　奎恩大廈的康納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果然是他的思維太過於局限一處了。

　　程序化的思維就會導致這種結果，無論他怎麼努力去更改都沒有辦法。

　　而聽到這個消息的羅伊很開心。

　　說真的，他也實在是不想跟著奧利弗一直當跟班。那麼在這個時候最重要的是要選一個合適的隊友，但是合適的隊友這種人又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

　　於是他把目光瞄准了剛剛回家的弟弟。但是他弟弟立刻向他擺手說不可能的，他作為一個後勤人員絕對不可能上戰場。

　　每次聽到這句話，待在復仇者大廈的康納就特別想笑——他總覺得奎恩大廈裡面那個康納對他自己的戰鬥力有所誤解。

　　不過這話他也不會說出來。

　　「你如果想找人組隊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好的選擇。」

　　瞭望塔突然加入對話，讓三個人立刻大呼小叫：「拜托給我們一點隱私好嗎？」

　　而對方只是聳了聳肩，撫摸兩個兒子的狗頭：「你們自己的防火牆不做好還能怪別人攻進來嗎？」

　　「我發誓一定要做出來讓你攻不進來的防火牆！」被她撫摸狗頭的康納信誓旦旦。

　　而坐在一旁的羅伊安靜如雞——他還是不要去挑戰了。

　　「你這個邏輯就像是你自己有錢，不能怪我去偷。」

　　復仇者大廈的康納舉手。

　　羅伊：……

　　所以說為什麼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明白這個邏輯漏洞？至於他弟弟就算了，他弟弟這種人喜歡腦力挑戰，挑戰他媽媽是他弟弟此生唯一的野望。

　　被看破心事的瞭望塔轉移了話題：「之前你們有提過傑西卡復活，我覺得以羅伊的性格應該會和傑西卡合得來。」

　　她也沒有開口詢問傑西卡到底是怎麼復活的。

　　這點就讓康納很舒服。

　　但是這個選擇讓羅伊大呼小叫：「我是個成年人了，不至於連隊友你們都要干涉吧？」

　　這話康納就不愛聽了：「你要是跟我一樣這麼厲害，這麼聰明，這麼討人喜歡，跟誰都能成為好朋友的話，你說你爸會這麼擔心嗎？你媽會這麼擔心嗎？你看復仇者者從來都不管我，連超人都不管我和誰組隊。我加入少年正義聯盟就是加入少年正義聯盟，退出少年正義聯盟就是退出少年正義聯盟，他們雙方都沒有說什麼。」

　　羅伊：我覺得你在罵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如果討人喜歡，你有本事就去討蝙蝠俠喜歡啊。仗著自己長著一張和超人一模一樣的臉去刷別人好感度算什麼？」」

　　「如果頂著一張超人的臉就有用的話，我這個時候早就刷滿蝙蝠俠的好感度了。分明是我個人魅力，你不要嫉妒好不好？」

　　羅伊：……

　　你還別說，說的真有道理。

　　再次陷入邏輯危機的羅伊試圖找出反駁對方的話，但是又實在找不出來，於是只能放棄。

　　「我不管，反正我的隊友要自己選，你們最多也就是給我一個選項而已，然後我也絕不可能，絕對絕對不可能跟你組隊。」

　　他指的是坐在復仇者大廈的康納。

　　「總覺得如果和你組隊的話，你會瞬間把我的風頭搶過去。」

　　康納：……

　　——————————————

　　晚一些的時候，康納聽說了傑西卡的消息。

　　傑西卡說自己興致勃勃地留了自己當初的面具放到迪克的房間裡，把迪克嚇得大呼小叫。她偷偷爬出來的時候還能聽見迪克在屋裡慘叫「有鬼啊！」這樣的聲音。

　　康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就知道傑西卡肯定會去捉弄迪克。迪克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消失。

　　而且介於塔利亞那邊的消息足夠隱蔽，應該這個時候連蝙蝠俠都不知道傑西卡接觸了拉撒路之池復活的消息。

　　為了確認這一點，康納之前還專門聯系了一下塔利亞，塔利亞信誓旦旦向他保證說自己也挺想看笑話的。

　　當時康納心裡就打了個哆嗦，心說自己以後絕對不要招惹一個超級反派來做女朋友。

　　不然對方會真的以為打是親罵是愛。

　　結果還沒等他掛斷電話，對面就露出來一個圓圓的腦袋。對方的眼睛顏色比傑西卡要深一些，看上去……好像比之前又胖了。

　　對方直勾勾地看著康納，直到康納覺得有些尷尬的時候，剛准備開口對面就發出嗤笑聲：「氪星人，你真是懦弱。」

　　康納：？？？

　　不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會拉仇恨值。

　　康納只是冷笑一聲，看著對方：「我就算是懦弱，也輪不到打不過我的人來做評判。」

　　達米安：「……你有本事不用超能力跟我打架！」

　　看看，這臉都憋紅了，真是可憐。

　　康納用無比同情的語氣打擊對方：「超能力是我的一部分，你如果說不借助外力跟你打的話，那我還能理解，比如說我可以赤手空拳跟你打。但是你想讓我跟你打架，又不許我用超能力，這就跟你讓我跟你打架，卻不許我用手有什麼區別嗎？那不如這樣，下次我不用超能力，你也不用手腳怎麼樣？」

　　達米安：……

　　邏輯死局！！

　　贏了達米安讓康納心情很好。拜托，他還是個小孩子，為什麼不能讓他欺負小孩子？

　　只不過達米安看著年紀小一點，但是那是他的問題，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想到這裡，康納突然不受控制地笑了，傑西卡用看智障的目光看著他。

　　「我覺得你還可以偷偷潛入蝙蝠洞，嚇一嚇蝙蝠俠……算了算了，這個難度太高了。偶爾詐屍下一下迪克，我覺得應該挺有意思的。你記得到時候把錄像發給我。」

　　然後兩個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總覺得會非常有意思來著。

　　#迪克：……友盡。#


死亡

　　你們來個超級英雄吧！！！##求求

　　1#

　　求求你們來個超級英雄吧！

　　正義聯盟呢？

　　復仇者呢？

　　X戰警呢？！

　　求求你們來個人吧。

　　2#

　　ls……ls怎麼了？

　　3#

　　樓主別急別急。

　　復仇者肯定馬上就會趕過去了。

　　4#

　　聽說超人和綠燈俠還有神奇女俠這幾天都不在地球，大都會的問題都是超級小子在解決。

　　以及我也想說，求求他們回來吧！

　　5#

　　到……到底怎麼了？

　　6#

　　求個知情人發圖片也行啊！！

　　7#

　　求個知情人發圖片也行啊！！

　　8#

　　求個知情人發圖片也行啊！！

　　9#

　　坐標紐約。

　　變種人，防御型的，現在正在一家孤兒院保護孩子。

　　孩子在用我的手機拍照。

　　【超級小子被摔.GIF】

　　【超級小子擋在我們前面.JPG】

　　【蜘蛛俠奮力救人.GIF】

　　【超級小子讓蜘蛛俠送孩子先去安全的地方.GIF】

　　10#

　　媽……媽耶。

　　11#

　　這真的……

　　12#

　　@復仇者聯盟

　　@正義聯盟

　　人呢！

　　人呢！

　　13#

　　坐標哥譚。

　　蝙蝠俠正在哥譚抓入侵者。

　　不知道這些入侵者到底是什麼玩意兒，戰鬥力還挺高。

　　最新的反派紅頭罩也已經動手清理入侵者了。

　　14#

　　坐標變種人學院。

　　同學們正在清理入侵者，已經分了人員去空虛的大都會，暫時分不出人手去紐約。

　　15#

　　坐標大都會，X戰警已經到達。

　　16#

　　坐標海濱城，綠燈俠不在，兄弟會已抵達戰場。

　　17#

　　坐標慈恩港，海王和海洋領主已出戰，入侵者太多，看著分不出人手。

　　18#

　　坐標Hong Kong，神秘法師帶領人員現身，看著分不出人手。

　　19#……

　　40#

　　坐標紐約，鋼鐵俠已抵達戰場。

　　等等為什麼浩克不在？！

　　為什麼雷神也不在！！！

　　41#

　　不知道！

　　坐標斯塔克孤兒院，院長清理了安全區，已經上戰場了。

　　42#

　　？！！！

　　等等？

　　斯塔克孤兒院院長都能上戰場？

　　43#

　　斯塔克孤兒院院長是北極星。

　　44#

　　！！！

　　45#

　　等等！

　　超級小子是什麼情況？！

　　46#

　　他不是鋼鐵之軀嗎？！

　　47#

　　他不是……他不是鋼鐵之軀無堅不摧嗎？

　　48#

　　剛剛他沒能擋住那個……沒能擋住打向那個孩子的武器，那個孩子喉嚨受傷被蜘蛛俠送走……

　　不是意外嗎？

　　49#

　　為什麼他會流血！！

　　50#

　　垃圾入侵者老娘和他們拼了！

　　51#

　　坐標紐約安全區，鋼鐵盔甲毀壞……媽的攻擊鋼鐵俠的那玩意兒是個什麼垃圾？

　　52#

　　不知道，但是北極星小姐姐已經追過去了，看上去是認識，已經打起來了。

　　對方是紅色頭發？

　　53#

　　還有個速跑者已經被超級小子打翻了暈倒了。

　　54#

　　北極星小姐姐說那個紅色頭發的入侵者交給他。

　　等等這個鋼鐵俠不是安東尼·斯塔克？！

　　55#

　　樓上那是霍華德·斯塔克，應該是受傷了。有醫療人員沒有？速到！

　　56#

　　超級小子飛起來了，舉起一只手。

　　說真的對面那個章魚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57#

　　不知道，看圖片應該是個垃圾。

　　58#

　　超級小子是什麼情況？

　　他舉著一只手……

　　雷神之錘！！！

　　59#

　　媽媽我見到了天神！

　　60#

　　【雷霆萬鈞.GIF】

　　61#

　　超級小子舉起來……雷神之錘？！

　　雷神之錘響應了他！！！

　　62#

　　不……不愧是超級小子。

　　啊啊啊這次不怕了，他流血應該只是年紀小，鋼鐵之軀沒發育完全。

　　現在看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63#

　　不慌了，真的不慌了。

　　給超級小子打call！

　　64#

　　坐標哥譚，入侵者不算很強但是數量繁多。

　　以及這群入侵者有毒吧，居然打開了阿卡姆！

　　65#

　　坐標哥譚，企鵝人已經帶人衝出堡壘對入侵者動手了。

　　66#

　　坐標哥譚，戈登局長也帶著人出來了。

　　媽媽耶戈登局長寶刀不老！

　　戈登局長牛逼！

　　67#

　　坐標哥譚，急凍人也出來了。

　　68#

　　坐標哥譚，毒藤女也在對付入侵者。

　　69#

　　坐標哥譚……謎語人滾出哥譚。

　　為什麼就這個智商高還不出來指揮反派？

　　70#

　　樓上是不是不知道謎語人早幾把沒消息了。

　　71#

　　坐標大都會，萊克斯·盧瑟出戰。

　　我靠萊克斯·盧瑟的鋼鐵軍團可以啊。

　　72#

　　坐標大都會，萊克斯·盧瑟的鋼鐵軍團牛逼啊。目前游刃有余。

　　73#

　　坐標海濱城，兄弟會成員牛逼。

　　74#

　　坐標中心城，無賴幫牛逼！

　　以及剛剛閃電俠腳滑被寒冷隊長扶了一下。

　　就問寒冷隊長為什麼扶得那麼順手閃電俠和無賴幫都見怪不怪？！

　　75#

　　坐標慈恩港。

　　樓上可閉嘴吧。

　　海王和海洋領主兄弟齊心！

　　媽耶海洋領主好幾把帥。

　　還有那句「崛起吧，亞特蘭蒂斯！」海王喊出來特別帥！

　　76#

　　坐標慈恩港。

　　是啊是啊！

　　戰前宣言都聽見了！海王牛逼！

　　77#

　　坐標紐約。

　　看見復仇者們了，但是在遠一點的街區。

　　浩克和雷神果然都不在。

　　什麼情況這是？

　　78#

　　坐標紐約。

　　蜘蛛俠加入戰場。

　　79#

　　坐標紐約，來了一只大紫薯？？？

　　80#

　　這什麼玩意兒？

　　81#

　　坐標海濱城，來了個大塊頭，萬磁王牛逼！

　　【萬磁王隨手一揮對方的大錘停在原地.JPG】

　　82#

　　這都是什麼玩意兒？

　　83#

　　長相清奇。

　　84#

　　坐標哥譚，局勢已經控制住了。

　　企鵝人在和戈登局長叨逼叨，然後被紅頭罩一拳打暈。

　　85#

　　坐標哥譚。

　　紅頭罩牛逼！

　　看了蝙蝠俠一眼轉頭就搶了蝙蝠俠的飛機。

　　86#

　　打……打劫？

　　87#

　　還是打劫蝙蝠俠？！

　　88#

　　超人都哭了。

　　這是個什麼大佬？

　　89#

　　超人都沒這膽子吧？

　　90#

　　坐標大都會。

　　樓上超人不需要。

　　萊克斯·盧瑟的鋼鐵軍團還有X戰警已經控制住局勢了。

　　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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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120#

　　坐標紐約！

　　這個紫薯是個什麼玩意兒！

　　日啊這個紫薯！

　　為什麼能夠捏碎雷神之錘？！

　　121#

　　wtf？！

　　怎麼可能？！

　　雷神之錘不是用恆星打造的嗎？！！

　　122#

　　雷……雷神之錘被……被這個紫薯捏爆了！！

　　123#

　　坐標……坐標紐約。

　　超級小子吐血了。

　　雷……雷神之錘一碎，超級小子……吐血了。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鋼鐵之軀嗎！

　　這不是黃太陽光嗎！

　　氪星人不是在黃太陽下無敵嗎？！

　　124#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找找看有沒有誰他娘的暗算我們家崽子！

　　125#

　　超級小子為什麼會吐血？！

　　不可能吐血的，他可是超級小子！他可是氪星人！！

　　126#

　　太陽呢？！

　　黃太陽呢！！

　　127#

　　黃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你們他媽告訴我超級小子吐血了！

　　128#

　　你們有毒吧？！

　　這年頭為了搶個新聞頭條連超級小子都敢說了？！

　　黃太陽在呢！

　　黃太陽他媽的就在天上呢！就在你們頭頂上！！

　　黃太陽就在頭頂上超級小子怎麼可能吐血！！

　　129#

　　語音：【超級小子擋在了孤兒院前面。

　　我……我不知道。

　　好……好多血。

　　我看見他……

　　他的手……

　　他的手就在我面前。

　　就……就在我眼前。

　　他……他在衝我笑。

　　他……他跟我說不要害怕……

　　他……我看著他倒在面前……

　　氪星人的血液……也是紅色的。

　　和我們的血沒有區別……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

　　130#

　　！！！

　　131#

　　！！！

　　132#

　　！！！

　　133#

　　語音：【坐……坐標大紐約（抽泣聲），斯……斯塔克孤兒院……（抽泣聲），求求……求求你們來個超級英雄吧，X戰警……X戰警也好，復仇者也好。萊克斯·盧瑟都好。求求你們來個能幫忙的人吧……他就在我面前，他還在（抽泣聲）……他還在衝我笑，叫我，叫我不要害怕（抽泣聲），他……他的手就在我的眼前。他……他的眼睛好藍……（抽泣聲，手機掉在地上的聲音），你……你別睡，你別閉上眼睛。我帶你去外面，黃太陽就在外面……（抽泣聲，拖動重物的聲音），你別睡，別……別閉上眼睛……別死在我面前……別死（聲音越來越小，驟然大喊），求求你們了，來個超級英雄吧！來個超級英雄吧！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沒有我的年紀大，還沒我個子高！還未成年！還是個 ……還是個孩子！來個超級……超級英雄吧！我求求你們了！！】

　　134#

　　喊著！別讓閉上眼睛！

　　X戰警馬上就到！！

　　135#

　　跟他說，跟他說馬上就到！

　　136#

　　跟他……跟他說……

　　137#

　　跟他說……

　　138#

　　語音：【X戰警到了！X戰警到了！Superboy你看……（大喊）Superboy？！Superboy？！Kon！Kon！！】

　　139#

　　語音：【復仇者到了！你醒醒！】

　　140#

　　語音：【我求求你，求求你醒醒！Kon！你醒醒……】


死亡

　　#求求你們來個超級英雄吧！！！#

　　200#

　　坐標紐約。

　　X戰警趕到了！

　　201#

　　坐標紐約。

　　少年正義聯盟趕到了！

　　202#

　　坐標紐約。

　　正義聯盟趕到了！

　　203#

　　語音：

　　【坐標紐約。

　　斯塔克孤兒院，北極星打傷了那個紅色頭發的女人，交給了蜘蛛俠。

　　然後過來了。

　　北極星哭了。

　　她讓我們好好看著超級小子。

　　但是超級小子抓著她的腿不讓她去。

　　那個紫薯很厲害。

　　好多超級英雄都受傷了。

　　（北極星的聲音）你別動，我不去，我不去，我在這兒陪著你。我哪兒都不去。

　　北極星跪在地上，抱著超級小子。】

　　204#

　　天哪……

　　快去外面，去黃太陽底下！

　　黃太陽底下超級小子會很快愈合！

　　205#

　　傻了嗎快去找大功率黃太陽燈！你們離復仇者大廈近，復仇者大廈肯定有！

　　206#

　　去少年正義聯盟的基地啊！

　　這個時候就不要管什麼互不干涉協議了，快去少年正義聯盟的基地啊！

　　207#

　　坐標紐約。

　　北極星飛起來加入戰場了。

　　懷裡抱著超級小子。

　　身後是大堆的鋼骨架。

　　我感覺離這麼遠身上的金屬都被她影響到了。

　　208#

　　北極星……

　　北極星……

　　哇……

　　209#

　　這個時候打什麼打快去救人啊！

　　210#

　　ls別說了……

　　我懷疑……

　　211#

　　樓上你他媽給我閉嘴！

　　你他媽是萊克斯·盧瑟派過來的臥底嗎？是光頭嗎？你他媽的有病嗎？！

　　有本事在這裡逼逼有本事上戰場啊！！

　　212#

　　都給我冷靜點！

　　213#

　　語音：

　　【坐標紐約。

　　超人來了！

　　我現在想哭。

　　超人看了北極星懷裡的超級小子一眼。

　　然後沒說話，直接就動手了。

　　他比那個紫薯矮好多，然後一拳把對方揍到沒影了】

　　214#

　　坐標紐約！

　　綠燈俠跟過去了！

　　那個紫薯完蛋了。

　　215#

　　坐標紐約！

　　神奇女俠也跟過去了！

　　216#

　　坐標紐約！

　　我現在不知道怎麼形容。

　　大家看個圖吧。

　　【雷神驚現.JPG】

　　217#

　　這波穩了！

　　218#

　　北極星呢！

　　北極星呢！

　　219#

　　北極星……

　　抱著超級小子去復仇者大廈了。

　　雖然復仇者大廈已經損壞了不少……

　　220#

　　但是黃太陽燈肯定能用！

　　肯定！

　　————————————————————

　　#李濤，你看見正義聯盟官方發布的新聞了嗎？#

　　1#

　　直播。

　　正義聯盟官方正在發布新聞。

　　2#

　　看見了看見了。

　　一開始是超人在做檢討，說是自己差點失控打死那個紫薯……等等那個紫薯叫什麼來著？反正不重要。

　　總之蝙蝠俠把他攔下來了。

　　3#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4#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5#

　　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蝙蝠俠做的也對啊，本來就應該先冷靜下來，把對方抓起來看對方有沒有別的軍隊。

　　6#

　　心疼男神和男神兒子。

　　真的。

　　如果換個其他超級英雄，這個時候打死那個紫薯還能贏得一片贊譽。

　　但是超人……

　　算了。

　　7#

　　樓上別說了。

　　好在緊接著趕過去的雷神一斧頭把對方砍死了。

　　等等雷神什麼時候換了斧頭？

　　8#

　　可能是因為他不在地球就是去打斧頭了。

　　9#

　　唉。

　　如果雷神在的話……

　　10#

　　然後超人就下來了。

　　換成了鋼骨作報告。

　　鋼骨說那個紫薯是個什麼信仰死亡的反派這次超人之所以沒能在地球也是因為他毀掉了一個星系，而因為沒有留下任何活口導致綠燈俠查案的時候以防萬一叫上了超人。

　　看得出來應該是那個反派調虎離山。

　　可能是地球有什麼寶貴資源？

　　11#

　　樓上小說讀多了吧？

　　那個反派要是信仰死亡的話說不准只是為了在死亡之前多收割生命。

　　已經引起了綠燈俠和超人的注意，那就意味著活不了多久了。

　　更何況雷神也在。

　　12#

　　說的也是。

　　接著是雷神做了解釋。

　　等等一直以來雷神不是沒做過什麼解釋的嗎？

　　13#

　　不知道啊……

　　這次復仇者聯盟換雷神解釋真的沒關系嗎？

　　14#

　　應該沒事？

　　15#

　　雷神說是因為他那邊的原因，這段時間不在地球訓練了。

　　我日啊，這個反派是在我們中間有臥底嗎？

　　16#

　　臥底不臥底的我不知道。

　　反正……超級小子現在什麼情況？

　　17#

　　這次反派造成了很多傷亡，會有相應的保險公司和基金會負責。

　　18#

　　超級小子……

　　沒有消息。

　　19#

　　沒有任何人提到超級小子。

　　20#

　　這個世界瘋了。

　　————————————

　　「所以！」

　　洛娜站在被自己抓到的紅色頭發的女孩子面前，看著對方：「你要趁亂殺了鋼鐵俠。」

　　「他殺了我父母！如果不是斯塔克的導彈……」

　　「你什麼毛病？」洛娜一腳踹在玻璃門上，邊緣的金屬因為她的情緒而瞬間變形。

　　一旁的亞歷克斯立馬扶住了她。

　　洛娜勉強冷靜情緒，指尖綠色的弧光一閃，隔著一層玻璃，對方身上的金屬立刻擰緊了：「我就不該在戰場上饒你一命，現在還得跟尼克·弗瑞扯皮。」

　　洛娜手指一轉，對方立刻摔了出去。

　　「你記得，他要是真出了事，我絕對，會截殺神盾局監獄。就算是去求我爸爸，我也會殺了你。」

　　直到轉出房間的時候，洛娜單手抱著頭哭了起來。

　　亞歷克斯兩只手扶著她，並不說話。

　　他知道這個時候說什麼都遲了。

　　「我當時就在旁邊。亞歷克斯，我當時就在旁邊。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擋下射向我的針尖，還開玩笑說他又用臉抗傷害。亞歷克斯……他就在我旁邊！我眼睜睜地看著我弟弟去送死，無能為力。」

　　海倫·趙的再生搖籃配合著黃太陽光已經工作了二十個小時。

　　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知道了結果，但是她不敢說。

　　托尼·斯塔克就坐在她旁邊，不眠不休地看著再生搖籃工作了二十個小時。

　　他的眼睛已經熬得通紅，可是一句話都沒說。

　　海倫·趙根本不敢說自己的結論，只敢一直讓再生搖籃做著無用功。

　　「他是鋼鐵之軀。」

　　托尼·斯塔克終究開口，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繼承了你的鋼鐵之軀，本應該無堅不摧，你到底瞞著我們什麼？」

　　超人拘謹地站在一旁。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時的再生搖籃不過是在做無用功。

　　甚至在面對托尼·斯塔克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那是他的兒子。

　　超人一直堅信這一點。

　　他甚至一度認為托尼·斯塔克收養康納不過是針對自己的另一個後備計劃。

　　本應該是如此的。

　　本應該是另一個後備計劃。

　　大都會離紐約有多遠？

　　不，其實不管多遠的距離，對於超人而言也不過是近在咫尺。

　　他甚至不需要超過人類一呼一吸的時間就可以從大都會趕到紐約。

　　甚至於瑪莎曾經無數次跟他說，我想去紐約看康納一眼，他都有無數的理由推脫掉。

　　可是這時候他知道自己錯了。

　　康納本不應該是個後備計劃。

　　他本來應該作為一個普通的混血小孩子，健康成長。

　　也許會比別的小孩子承擔更多，但是同時也會比別的小孩子擁有更多。

　　至少他會擁有三個父親的愛。

　　可是現在一切都晚了。

　　他已經無可更改。

　　「其實不能算是超人瞞著的，我們都沒想到……」鋼骨開口解釋了一句，「如果是納米級的武器的話，是可以傷到超人的。但是這已經超出了地球人的制造水准。」

　　「那你那邊又是怎麼回事？」

　　他問的是托爾。

　　托爾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十分糾結的表情，考驗他的性格，能夠讓他露出來這種表情實在是不容易。

　　「我有個姐姐，一直被囚禁在死亡之地。前段時間我才知道……我的父親即將死亡。我父親用生命封印了我姐姐，所以說如果想要攔住她毀滅世界的話，我只有先找到能夠戰勝她的武器。」

　　「那雷神之錘又是怎麼回事？他什麼時候能夠拿起雷神之錘了？」

　　「他一直都拿得起雷神之錘。」托爾皺起眉頭，「雖然有些時候我覺得……他覺得自己拿不起雷神錘，但是一直以來他都是有這個資格的。只不過他一直把雷神之錘的認可當成一個玩笑，所以並不怎麼在意。」

　　「但是還有一點你沒有說清楚。」

　　房間裡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頭發的女人。她身量消瘦，身材高挑。

　　而幾乎是在她出現的一瞬間，古一法師就露出面容，戒備地站在她面前。

　　對方只是嗤笑一聲：「你手裡要是還有時間寶石，說不准還能有與我一戰的實力。可是你把時間寶石給了你的弟子，現在你可不是我的對手。」

　　古一法師手上已經出現了金色的法陣。

　　可是那個女人並不以為意。

　　她只是走到再生搖籃前面，伸手拂過再生搖籃：「我倒是很樂意將他收入我的英靈殿。」

　　「剛剛你說托爾還有事情沒說清楚。」

　　超人戒備地站在古一法師身側。

　　對面的女人面對揮揮手就可以毀天滅地的氪星人也只是笑笑：「雷神之錘還有一個能力，就是短暫地修復使用者的身體。但是它與其說是一個武器，不如說是一個限制自己能力的枷鎖。你們該考慮的是，這個孩子明知道拿起雷神之錘並不能為他增添多少助力，還非要拿起它，到底是為什麼？」


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我感覺這身制服贊爆了。」

　　蜘蛛俠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制服，然後在哈利開口之前就泄了氣：「裡面有安全模式。」

　　「斯塔克給你的？」

　　哈利並不意外。

　　彼得點點頭：「在康納……在康納出事之後，他就找到我，給了我新制服。裡面有安全模式……超過安全模式制服會自動給他打電話。」

　　格溫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紐約之戰你的表現雖然可圈可點，但是斯塔克先生……畢竟……他不想再讓未成年人上戰場。」

　　彼得塌下了肩膀，按了一下胸口，面罩自動收了回去，露出臉：「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更強一點的話……也許康納就不會出事了。」

　　————————————————

　　「墳墓是空的，你過來也沒用。」

　　羅賓戒備地看著站在超級小子墓碑前的紅頭罩——為了以防萬一，超級小子的屍體被安制在了孤獨城堡。多謝孤獨城堡的氪星科技，才使得他斷裂掉的肢體得以縫合。

　　鋼鐵俠本來不怎麼情願，但是他也知道放在孤獨城堡是最好的選擇——誰都不敢想神盾局會不會拿超級小子的屍體做實驗。

　　紅頭罩嗤笑一聲，轉身：「所以這是你准備復活他的原因？填滿這個墳墓？」

　　羅賓後退一步。

　　即便是看不見臉，紅頭罩都能感覺到他的震驚：「康納告訴我說你不是我的對手。一開始我以為他指的是格鬥之類的能力，現在明白，也許他指的是……相似。你我是相似的，羅賓。我們都想復活他。」

　　高智商的大腦也無法反應過來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紅頭罩認識康納？難不成是康納被騙了還是他故意找的某一個變種人來報復蝙蝠俠？

　　不不不，康納沒那麼無聊。

　　紅頭罩對阿卡姆有惡意但是在外星入侵者到來的時候展現出來一個英雄應有的氣魄。但是她從未使用過什麼變種能力……

　　難道不是變種人？

　　還是說本身她的存在就是變種能力？

　　對面的紅頭罩摘下了頭罩。

　　她戴著和羅賓只有顏色不一樣的面具。

　　然後她摘下了面具。

　　羅賓愣在了原地——就算是被稱為最像蝙蝠俠的羅賓他也想不到對面的紅頭罩居然是……居然是傑西卡·陶德，二代羅賓？！

　　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為什麼她報復蝙蝠俠卻不下殺手，為什麼康納認識她，為什麼她在外星人入侵的時候展現出來一個超級英雄的氣魄。

　　為什麼……

　　想要復活康納。

　　「復活我的方法對他沒什麼用處，我已經試過了。」

　　羅賓沒問她到底是怎麼通過層層防護越過正義聯盟拿到康納的屍體的。

　　於是他點了點頭，手指擦過自己的臉頰，把滑下來的頭發捋到後面：「既然魔法不行——你的復活應該是用魔法的吧？我聽說康納去至尊法師那裡學了魔法。雖然我並不覺得至尊法師會告訴他如何復活死者……」

　　「和魔法算是有關系。」傑西卡打斷了他的碎碎念。

　　羅賓深吸一口氣：「那麼我就用科學。他是克/隆/品，一半DNA來自於超人，另一半DNA我並不清楚。但是。」

　　他按了腰帶上面的暗扣，傑西卡看見一管血液。

　　她並不想問羅賓到底是怎麼通過層層保護拿到康納的血液的。

　　二代羅賓和三代羅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表情，然後二代羅賓決定衝弟弟——雖然她絕對不會承認這是她弟弟——伸出了友誼之手：「我在曼哈頓有個安全屋。」

　　三代羅賓絕口不問她到底是怎麼在鋼鐵俠眼皮子底下搞出來一個安全屋的。

　　甚至於這個安全屋之內還有斯塔克的科技。

　　事實證明，如果不是斯塔克暗中資助她，就是她打劫了斯塔克「不能拿出來會造成混亂的想法」——三代羅賓記得資料裡顯示霍華德·斯塔克就有這樣一個保險櫃。

　　但是他實在是不知道哪個想法更危險一點。

　　索性不想。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安全屋裡面還有個男孩。

　　看上去和傑西卡的年紀差不多大。

　　對方用紗布裹著咽喉，看上去是喉嚨受了傷——提姆很快想起來對方是康納「失手」沒能擋住所有的武器導致傷了喉嚨的那個男孩。

　　雖然現在表明對方的身份並不是那麼簡單。

　　【比利·巴特森。】對方用筆記本打出來這句話，【抱歉我喉嚨還傷著，所以不能說太多話。】

　　對方打字的速度還不慢……？

　　「他有個你更熟悉的身份。」傑西卡笑笑，然後走過去用力揉了揉比利的頭發，直到把對方色頭發揉得毛茸茸得才松手，「那並不是你的錯，比利。那個混蛋習慣臉抗傷害胸接導/彈，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鋼鐵之子，要不是手太小，他都恨不得拆彈訓練的時候雙手合上蓋住炸/彈等炸彈爆炸。」

　　提姆：……

　　別說，他還見過超人雙手合上蓋住炸/彈。

　　比利臉色蒼白。

　　他勉強笑了笑，打開一份文檔，看樣子是在他們來之前就開始編輯了。

　　而提姆也實在懷疑傑西卡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拿到了康納的血液才會專門在墓碑前等自己。

　　【我去過冥府了，他的靈魂不在地府。而雷神也已確認他的靈魂不在英靈殿。極有可能是路西法想要他的靈魂，但是英靈殿的主人海拉又同時出手，導致他的靈魂被甩到了其他世界。也就是說，名義上，他是個未死之人。只要能夠找到他的靈魂，就能夠讓他重生。】

　　搞了半天還是魔法啊……

　　提姆嘆了一口氣。

　　但是他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他的身體是縫合起來的，所以……」

　　「所以無法承受他的靈魂。」傑西卡點點手裡的匕/首，「所以就需要你了，小紅。你得重新給他制作一個身體，用你手裡的那管血液。如果不夠的話我這裡還有頭發、一小塊肝髒、哦，心髒上的肉我也切掉了一點。」

　　提姆：……

　　所以說你們果然是有仇的吧。

　　名為比利的少年明顯也被嚇到了。

　　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差點撞上後面的操作台。

　　「但是……魔法的事我不懂。如果重新制作一個身體的話，真的不會產生一個新的靈魂嗎？」

　　【這點交給我。】比利笑笑，【靈魂是很復雜的事情。康納的存在稱得上是個奇跡。而靈魂這種……玄學的東西，你不必在意，只要能夠制造出一個合適的身體就好了。】

　　提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還是他心甘情願上的。

　　「那麼如何引導他的靈魂回來？」

　　【路西法和海拉不會放棄他們想要的靈魂。而海拉被路西法囚禁多年，就算是因為奧丁和……路西法父親之間的交易，海拉能夠理解也證明不了什麼。畢竟……生而帶著「死亡」神職的女神，根本不可能對路西法毫無芥蒂。】

　　「總結下來就是，」傑西卡一錘定音，「兩個不能開戰的神都想要他的靈魂，而不管他落在了誰的手裡都會打了另一個神的臉從而引起戰爭。可如果他的靈魂在異世界又會丟兩個神的臉。我們只要等著這兩個神把他的靈魂拿回來就行。」

　　提姆：……

　　好像是懂了。

　　但是你們為什麼要逼我一個唯物主義者懂這個啊摔！

　　算了算了，反正他只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就行。

　　克/隆技術的成功率本來就不算多高，而克/隆氪星人就更不用說了。他必須全心全意去研究到底如何操作才能給康納一個完美的身體。

　　當然要是一個完美的身體。

　　不然那個混蛋的靈魂就算是反抗路西法和海拉也絕對不會要新身體的。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倒是可以把他的生理年紀上調幾年？

　　雖然說低著頭看他是很爽啦，但是好像……等他自己長大會長得更高來著。

　　傑西卡看著提姆投入工作，松了一口氣——現在正義聯盟和復仇者盯斯塔克和康納·奎恩盯得太緊了，以至於不能找斯塔克和康納·奎恩操作。

　　說真的，要是這倆人能動手，效率絕對比克/隆/出康納的那個實驗室要快得多。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承認康納·奎恩的天賦。

　　但是好在，新羅賓和康納關系好，而且他也絕對是個極好的研究者。

　　至於老蝙蝠？

　　「有個詞燈下黑。」康納·奎恩提到新羅賓的時候笑得一臉純良，「你放心，我已經和北極星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她也會配合搞出點小動作，叫正義聯盟和復仇者無暇顧及你們。至於……X教授，他看到的事情太多，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事他根本不會在意。」

　　他就不相信了，老蝙蝠還能懷疑到自己的新羅賓頭上。

　　畢竟……

　　傑西卡的目光在提姆的頭頂，停留了一會兒——新羅賓和她不一樣，看著就格外乖巧。

　　當然了，對於這種人，康納·奎恩有個形容詞：「切開黑。」

　　————————————————

　　「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威利斯·陶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莫得任何數據的男人，想一腳把他踹回魔法陣。

　　日哦，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個能贏的從者啊！


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其實威利斯·陶德一直覺得自己的日子過得跟胡謅一樣。

　　當初他被迫替企鵝頂罪的時候，對方雖然告訴他會好好照顧他的妻女。但是怎麼說吧，在哥譚你相信企鵝不如相信南極那個企鵝，真的

　　所以他本來想著等時間合適就越獄出來看看自己寶貝女兒，然後帶著她離開哥譚這個泥沼。

　　別跟他扯什麼熱愛哥譚的鬼幾把犢子，他更愛自己的命和女兒的命謝謝。

　　結果萬萬沒想到，他剛到監獄就莫名其妙地來到了一個奇怪的時空，而且這個時空之中並不存在哥譚。

　　更不要說，他娘的還得從頭學另一門語言。

　　日哦，他又不是他閨女那個語言天才。

　　在冬木市呆了多年的他一直沒有放棄找到回家的路。多謝在哥譚長大，他順利得知了六十年一度的聖杯戰爭即將開啟。

　　打贏了就能滿足一個願望。

　　雖然他覺得這種操作十分令人窒息，但是目前而言這是他唯一能夠回家的方法了。

　　半吊子魔術師小心翼翼地收集情報，然後卡在了選擇聖遺物這一項上面。

　　原諒他歷史學得不好，真的想不出來，有什麼合適的從者能讓他召喚。

　　但是聖杯戰爭迫在眉睫，他又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聖遺物，於是尋思著反正自己都有令咒了不如賭一把。

　　所謂賭博當然要出其不意。

　　比如魔術什麼的聽著是很厲害，他如果用科學對付魔法呢？反正他覺得自己沒戲找到合適的從者，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找個科學家。

　　於是他把寫著Stark的牌子扔到了召喚陣上，然後手裡拿著槍。

　　萬一不是就直接一槍打死繼續來。

　　然後……非常劣等的一看就是漫畫才會有的聲效，他眼睜睜看著召喚陣出現了一個少年。

　　那是個十分好看的少年。

　　看著應該還不到二十歲。

　　不過威利斯·陶德覺得自己找錯人了。

　　這個一米九身高一看就不是Stark。

　　而那個少年睜開眼睛，看著他：「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威利斯·陶德：「……那兒來的不良少年。」

　　換人吧。

　　人生在於嘗試，總不可能第一次就能召喚到自己想要的從者對不對？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趕快把前面這個人弄死，然後換新的從者。

　　但是半吊子的Master並沒有想到從者還有靈子化的能力。

　　具體就表現在他子彈都打出去了，對方直接消失，然後出現了他的背後，拍了他一下：「這是對我的測試嗎？Master。」

　　少年有一雙極為好看的藍色眼睛。

　　但是擁有這樣眼神的人是不適合參與戰爭的，更不要說他們這次的戰爭不僅要殺死從者，還要殺死剩下的參戰者。

　　所以威利斯也不打算隱瞞面前這個自己根本打不過的少年：「我召喚你是要參加戰爭的，而戰爭勝利的前提是要殺掉剩下的六名從者。也許還需要殺死剩下的六名參戰者才能得到勝利。如果你不能接受的話，現在就可以離開。」

　　沒想到擁有藍色眼睛的少年笑了出來：「怎麼說？你是想讓我不戰而退嗎？還是說你覺得我的能力不足以幫你贏得這次的聖杯戰爭？」

　　說著少年指著地上那個寫著Stark的牌子：「按理說，你叫我職介比較合適，但是我又實在不想讓自己淪為俗套。畢竟在莫名其妙出現在我腦子的記憶裡，聖杯戰爭已經舉行了三次，也就是說假如我選擇直接讓你用職介稱呼我的話，至少會有三個人跟我重名。我不喜歡有人跟我聰明，實際上有那麼一個我現在就已經討厭得不行了。」

　　威利斯死魚眼看著面前的少年，覺得對方實在是話太多了。

　　但是少年拎他就像是拎小雞仔一樣，他也實在不覺得自己能夠在英雄化的從者手裡討到好處。

　　也只能聽對方的碎碎念，然後獲取相應的信息。

　　畢竟他還沒聽說過斯塔克家有這樣一個少年。

　　「那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你不是寫了斯塔克嗎？我以這個姓氏為傲。至於名字……就沒必要了。」

　　半吊子的魔術師並沒有准備合適的魔術工坊，實際上就連他用來召喚斯塔克少年的魔法陣都是在一個角落裡面隨便畫出來的。

　　而對方對於現實比他還要熟悉，甚至有一口流利的日語，當天就領著威利斯進了酒店。

　　還是五星級的酒店。

　　威利斯死魚眼看著對方，覺得對方就是在崩塌自己的三觀。

　　然後下意識想要查一下自己的銀行賬戶卻被斯塔克拍了一下：「我姓斯塔克，你得知道，差不多就等於背負著黃金律了。」

　　沒打過游戲的半吊子魔術師還真不知道黃金律是什麼意思。

　　但是對方說的有道理，既然姓斯塔克的話，怎麼可能會沒錢？

　　且不說別的，他覺得現在最不容易擔心的就是錢的問題。

　　所以他也就安心在酒店住下。

　　只不過他看著懶洋洋躺在沙發上打游戲的從者就氣不打一出來——老子是要趕緊回家的，不是讓你在這給我浪費時間的。

　　「這個時候我們應該去收集別的魔術師的信息。」

　　半吊子魔術師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跟對方一般見識。

　　對方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可能也就是在科技上面聰明一點，剩下的還是要靠自己。

　　但是不得不說真的好生氣啊。

　　而自稱斯塔克的少年只是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換了個角度，繼續打游戲。

　　直到對方舉起手打算以令咒命令他的時候，斯塔克才站起來，把游戲手柄扔到一邊，拍拍手：「這個反應速度真的是不行，我得先改裝一下游戲機。」

　　我是叫你來改裝游戲機的嗎？我是要你來打仗的！

　　半吊子魔術師舉起手裡的槍指著斯塔克的腦袋：「趕緊去給我動手。」

　　「七個魔術師，七個從者。」

　　斯塔克少年一邊把手放在游戲機主機上面拆主機，一邊不情不願地跟半吊子魔術師解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其他人應該都有家族支持。既然聖貝戰爭已經舉行了三次，那麼也就意味著肯定有某些家族勢力對聖杯之戰勢在必得。你只是一個半吊子魔術師，甚至魔力存儲都不一定能夠我實打實跟對方打一架。」

　　他順手把主機就給拆了下來。

　　裡面復雜的電路讓半吊子魔術師一頭霧水。

　　但是斯塔克少年只是吐槽了一下這種線路實在是太老了之後，就開始伸手改造線路：「所以我要先了解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如果可能的話，能用黃金律打仗是最簡單的了。」

　　「你還准備給他們搞一次經濟危機？」

　　「這是犯法的。」斯塔克少年翻了個白眼，「真是沒有一丁點的想像力。我懷疑你們是不是對斯塔克有什麼誤解？雖然是真的有錢，但是也不能有能力在七天之內毀掉一個國家的經濟吧。其實我雖然能夠從別的方面做到一個小時之內毀掉一個國家的經濟，但是我懷疑我要是動手，你現在立刻就得倒下。」

　　半吊子的魔術師不想說話。

　　他看著斯塔克少年改裝線路。

　　對方還在碎碎念：「如果我不用魔法，僅僅用黃金律的話，我可以買到足夠的材料，稍微用一點魔力把它們該改造成盔甲就行。倒不是我不想親自動手，實際上如果親自動手的話，我覺得問題不大，可是你的問題就比較大。」

　　半吊子魔術師覺得對方是在吹牛逼。

　　就算是斯塔克真的成為英靈的話，對方也應該只是科技方面厲害，最多再加上掙錢厲害。

　　真要是實戰打架……

　　他懷疑對方的等級可能也就是個zero。

　　斯塔克少年合上了游戲機主機，然後重新拿起手柄，大呼小叫著打游戲：「果然還是這個速度合適啊，剛剛那個速度真的是……難以形容。」

　　於是第一天晚上，聖杯之戰開始。

　　斯塔克少年和半吊子魔術師在酒店裡面打游戲。

　　第二天晚上，聖杯之戰繼續。

　　斯塔克少年和半吊子魔術師依舊在酒店裡打游戲。

　　「喂，你要是放心不下的話，就自己出去看看。」

　　雖然對方掩飾得很好，但是半吊子魔術師依舊看出了斯塔克少年的心不在焉。

　　從聖杯之戰開始就有小孩子失蹤的消息挨著傳過來。

　　想必斯塔克少年所謂靈子化休息的時候，其實是出去查看失蹤小孩子的消息了。

　　雖然他不知道一個軍火商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正義感，但是既然對方想要去查案，自己也沒有阻止的必要。

　　斯塔克少年猛然抬頭。

　　半吊子魔術師這才有了一點大人的囂張感：「你雖然分析情報作戰計劃都做得很好，但是架不住對方變/態。」

　　而他更是無比了解什麼叫做/變/態。

　　直覺告訴他，小孩子的失蹤案應該和這次的聖杯戰爭有關。

　　而直覺又告訴他，如果想要贏得戰爭的話，最好獨善其身。

　　所以他一直默默看著斯塔克少年自己動手，卻不出言阻止，也不命令對方回來——雖然他不知道一個死亡商人為什麼會有這麼重的善心。但是，就算是他命令對方的話，也不過只有三次機會。

　　他不敢保證自己命令了一個斯塔克之後，這個斯塔克還會安心幫他贏得戰爭。

　　說真的，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心累了，一次簡簡單單的聖杯戰爭不僅需要注意別的參戰者和對方的從者，還要對自己的從者留個心眼。

　　想想就覺得頭疼。

　　「其實不用你說。」斯塔克少年翻了個白眼。「我已經找到了對方的魔術工坊。多謝這幾天你的不在意，我在整個冬木市的小孩子身上都放了追蹤器。」

　　半吊子魔術師：！！！

　　吹牛逼吧。

　　雖然冬木市不算太大，但是也不至於他這一會兒就能在整個冬木市小孩子身上都放了追蹤器。

　　而且他到底是怎麼拿到這麼多錢的？

　　不過對方也沒有等他的回答就站起身：「而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所在地，就算你剛剛不說，我也只是給你報備一聲。哦對了，等會兒可能會有點難受，你要麼命令我自殺，要麼就掛點滴。」

　　威利斯·陶德磨牙。

　　他覺得對方在把自己當猴耍。

　　不過斯塔克說的也沒錯，對方參戰的話不管用什麼能力，自己的魔術回路都可能吃不消。但是一旦參戰的話……他從那個少年身上看出來了不服輸。

　　那就只有兩個結局了：要麼他命令少年自殺，自己重新召喚一個從者。要麼就老老實實掛點滴扛過去。

　　而失蹤的孩子只有那麼大點。

　　他還是選擇掛點滴吧。

　　————————————————

　　Saber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少年看了他一眼，露出有些驚訝的眼神，然後說：「這是Caster的Master。我不殺人，所以交給你了。」

　　遠程監控著這一切的衛宮切嗣冷笑一聲。

　　不殺人的從者存在嗎？

　　而Saber莫名其妙就接受了面前少年的說法：「既然如此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失蹤的小孩子我已經全部送到了醫院，有受傷的也已經簡單包扎過了。但是我來得有點晚，還是有孩子在我面前死去了。」

　　「那不是你的錯。」

　　莫名的，Saber對面前的這個少年充滿了好感：「你能夠來救這些孩子就很不容易了，更何況你連自己都還是個孩子。」

　　雖然她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但是被召喚出來的年紀一般都是正值壯年，而對面的這個明顯還是少年的年紀。

　　也就意味著對方死去的時候，年紀還很小。

　　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少年勉強笑了一下：「即便是作為英雄，確實也不能拯救所有人。可是大概是每個想要成為英雄的人都會面臨這樣的問題：為什麼我沒有再早一點？為什麼沒有再快一點？」

　　「與其在這裡自怨自艾不如跟我一起去解決Caster，對方在河流裡召喚了怪物。如果不盡快解決的話，整個冬木市都會受到影響。」

　　「要不然你以為我過來干什麼？」

　　少年原地升起，衝騎士裝的少女伸出一只手：「需要我帶你一路嗎？」

　　騎士裝的少女笑了。她也伸出手，搭在了黑色頭發的少年手上。

　　然後只覺得晃了一下，對方松開了手，自己已經站在了Caster召喚的巨大怪物面前。

　　所以……

　　Saber看著下意識站在自己面前，把後背露給自己的少年，開始懷疑到底對方是什麼身份。

　　這種姿勢並不是因為對方有多信任自己，只是對方習慣於站在隊伍最前面保護身後的人而已。

　　所以面前的這個少年到底經歷過什麼？

　　————————————————————

　　教會公布的獎勵，說是解決了面前的Caster就可以獎勵新的令咒。

　　少年興致勃勃跟Caber討論：「我的Master還沒用過令咒，你覺得如果再加上一條令咒的話會不會很醜？」

　　Saber只覺得有點頭疼：「我以為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面前的Caster，而不是跟我討論令咒的問題。」

　　「別急別急，他現在還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我總得見一見別的參賽者。教會已經公布了獎勵，想必用不了多久別的從者就會出現了。」

　　黑色頭發的少年話音剛落，便如他所說，有紅色頭發的從者駕駛著戰車出現。

　　車上還有一個瘦弱的少年，可能就是對方的Master。

　　同樣的，身材修長，一看就應該是個Lancer的從者也出現了。

　　對方和Saber的關系好像還不錯。

　　之後就是一個全身覆蓋著盔甲的從者。

　　還有一個全身金光閃閃的從者。

　　怎麼說吧，和歷史上記載的形像都不一樣。要不然他應該能夠看出來對方到底是誰。

　　比如面前的這個騎士裝少女，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對方應該和亞瑟王有什麼關系。

　　而那個金光閃閃的從者……估計是歷史上哪個有名的暴君吧。考慮到歷史上有名的暴君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一時間對應不上。

　　至於紅色頭發肌肉健碩還駕駛著戰車的從者，對方應該是和希腊有關系。對方提到了王之軍勢，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打過什麼很大的戰役。

　　也就是……很有可能和亞歷山大大帝有關。

　　至於那個渾身覆蓋著盔甲，看到騎士裝少女就渾身不自在，想要打死對方的從者……

　　應該是相互認識，而且是在同一個時代的。

　　至於Lancer……

　　這個顏值還有痣，眼角的那個痣還明顯帶著魅/惑作用的來著。

　　估計是那個領著自己老大老婆跑了的迪盧木多·奧迪那。

　　OK。

　　差不多了。

　　少年看著面前還在試圖挑戰Caster的從者們，順手扯掉了自己保存的鏡像空間。

　　然後衝還在討價還價的Lancer和Saber笑了一下，發出了靈魂疑問：「我要是殺死Caster的話，不算殺人吧？」

　　在場眾人：？？？

　　「這樣子的，我親爸管得比較嚴，覺得我如果殺人的話就會變壞。所以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親手殺死過人。現在就想問一個問題，我要是親手打死那玩意兒，不算是殺人吧？」

　　在場中人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還是Saber用略帶遲疑，然後瞬間又變得十分堅定的語氣說：「不算。我以騎士王的身份證明，不算。」至少得讓這孩子放心自保。

　　臥槽。

　　亞瑟王是個妹子？

　　少年勉強冷靜了一下：「那我就動手了。」

　　他揮手擴出鏡像空間，隔離了Caster召喚出來的怪物和普通人。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在場眾人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少年迅速在怪物身上放了若干個小玩意兒，然後自己飄在旁邊，雙手捂住耳朵。

　　「Boom！」

　　之後他呼出一口冷氣，將整個怪物凍住，一拳打碎。

　　至於Caster手裡的魔法書……被他直接炸了。

　　在場眾人：……


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這怎麼打？

　　這到底要怎麼打？

　　我到底要怎麼贏？

　　世界和平到底要怎麼到來？！

　　不玩了，玩不起，廢物。

　　衛宮切嗣覺得自己想死。

　　真的。

　　就算他發現對面的遠阪時臣召喚了吉爾伽美什都沒這麼想不開過。

　　騎士王和吉爾伽美什還是能打一打的。

　　他要是能成功算計亞歷山大大帝一把，騎士王和亞歷山大大帝聯手打吉爾伽美什問題不大。

　　那麼問題來了……

　　不到一秒鐘擴出來一個單獨的結界，只能證明他本身的寶具是這個結界。間桐雁夜那個廢物的從者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能夠將雙手觸摸到的寶具變成自己的寶具，聽上去是不錯。

　　吉爾伽美什的王之寶庫也很厲害。

　　但是他們遇見了一個，自身就是寶具的從者，應該怎麼對付？

　　他當時也在結界之內——明明他已經隱藏在人群中了，但是依舊被擴入結界之中，這就證明了對方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要麼對方擁有超強感知能力，要麼就是……有超強的視力。

　　二者哪個都很麻煩。

　　除了固有結界之外，這個神秘的從者居然還擁有科技技能點……那些炸彈的碎片他偷偷拿走了一個去看，完全是未知科技——別管他到底怎麼確認不是魔術的。

　　至於從嘴裡吐出來冷氣能夠直接凍住整個怪物，甚至一拳把冷凍出來的怪物打飛了。這都證明對方擁有無比強大的能力。

　　而且看他的狀態很有可能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能力。

　　他莫名開始相信對方關於「親爸怕我變壞所以不讓我殺人」這個設定了。

　　雖然他還是覺得這個設定真的很扯。

　　不殺人是怎麼成為英雄？

　　「不殺人當然可以成為英雄。」斯塔克少年看著對面三個人搖晃著紅酒杯，氣鼓鼓地猛吸了一口自己手裡的可樂：「我還沒成年，不能喝酒。」

　　紅色頭發的從者大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所用力道很大。

　　「這算是一個試探嗎？」

　　少年手裡的可樂杯都沒晃一下。

　　紅色頭發的從者被打了直球，差點沒反應過來。

　　「你用的力氣很大。」

　　「他本來力氣就很大！」妹妹頭的御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未成年就別喝酒了。Rider！你也不能勸他喝酒！」

　　騎士王疑惑地皺眉——現世的知識讓她知道成年的年紀：「你還沒有成年……那你死的時候……」

　　「八歲。」斯塔克少年面不改色，「這個身體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我死的時候確實是八歲……等等還不到八歲，八歲生日沒過來著。」

　　他態度坦然到幾乎讓半吊子魔術師想打死他。

　　——你這個時候明明應該說這是自己的全盛狀態。

　　但是很快，半吊子魔術師開始懷疑這三個自稱「王」色英靈裡面是不是有兩個……

　　都有點毛病？

　　具體表現為那個自稱騎士王的女的拍案而起：「他們讓一個八歲的孩子上戰場？！甚至還要求這個八歲的孩子不能殺人自保？！！」

　　斯塔克少年晃了晃自己手裡的可樂杯，然後又續了一杯：「我覺得還好。能力越大，責任越大。」

　　「就算是這樣，但是也不能讓一個小孩子去參加戰鬥。」騎士王滿臉陰霾。

　　斯塔克少年聳聳肩，毫不在意——像他這麼樣的其實可以吊打大部分的大人。

　　大概是因為騎士王真的品性高潔，接下來的談話中，斯塔克少年覺得自己跟這個宴會格格不入。特別是對於他們認為王是否應該孤獨，是否應該作為像征這種的想法上面。

　　「實際上……」斯塔克少年放下自己手裡的杯子。「無論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作為王其實更多意義上是人民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你們自己的選擇。中土有一句古話叫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民眾的力量如此強大，以至於不管你們認為到底是誰給你們的權力，正經而言的意義上無非是社會或者說是人民自己做出來的選擇。」

　　「另一方面。社會生產力發展水平和人民自己的思想開化水平也會影響對於王的選擇。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社會生產力水平。就像現在而言，你們覺得有幾個民眾能夠接受有一個王在自己的頭頂上作威作福？雖然也許某些作為作福的高官，或者說政治上面的敗類，但是絕對不可能再出現一個正兒八經的王。」

　　「哦，對了，別跟我說那些有皇帝，有國王的國家。大部分要麼是過於落後，要麼是君主立憲制。國王本身已經沒有了你們當年作為王一言九鼎的能力。」

　　在場眾人：……

　　「難不成你們作為英明來到現在的時候聖杯沒有給你們補充過知識嗎？」

　　最後一擊。

　　「如果想要利用聖杯恢復自己的國土，不說別的，人民自己都不會答應——真當他們這麼多年的人權好爭取？」

　　「可是……王……不應該拋棄人們……」騎士王語氣不是那麼堅定了。

　　「人們也需要王來指引方向。」紅色頭發的從者倒是沒什麼變化。

　　所以騎士王的本意是要利用聖杯恢復大不列顛？

　　斯塔克少年在心底冷笑一聲，然後說道：「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如果你們那個時候的貴族強迫了一個底層……我說的底層不是你們能夠接觸到的底層，而是像是奴隸農民之類的底層少女。你發現了之後會怎麼處理？現代法律雖然執行力度……某些時候不太到位，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依據法律的。而律法規定這個男人要坐牢。你們能做到多少？騎士王，你能以女性為王很難得，但是現在有很多的女性能夠參政領導人民。你覺得……你能夠做到多少？」

　　「以及另外再給你們一個消息。」斯塔克少年毫不在意自己到底放出了怎樣的驚天大雷。只有和他相處了幾天的半吊子魔術師能夠明白對方是在醞釀大招。

　　「既然我成為了從者——雖然本身也不是多願意。但是作為一個基礎性的情報收集，我已經收集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聖杯戰爭的相關信息，並且經過對比分析發現其實聖杯所謂的召喚英雄來到現實作戰是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比如說就像我昨天打死的那個從者，他要是能成為英雄，還是被世人所銘記的英雄……我記得你們的所有寶具都是由於自己本身的傳說再加上後世人信仰的力量，才形成了你們的固定寶具——在這種前提之下，他要是能夠成為英雄，我腦袋拎下來讓你們當球踢。」

　　眾人：……

　　「所以你想說什麼？」

　　本來並不是多在意聖杯戰爭的吉爾加美什開口。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斯塔克少年慢慢呼出來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推測：「你們所說的聖杯戰爭，本質上是一個聖杯為載體，而這個聖杯很有可能已經被污染了。當然也不能排除本身聖杯就帶有這種惡趣味。不過經過對比分析，我覺得它被污染的可能性已經達到了95.2834%。」

　　小數點後面的數字是裝逼的。

　　他沒算到那麼精確。

　　裝完逼就跑，真tm刺激.JPG

　　不過說句實話，他自己也在問自己——他為什麼會突然來到這個世界？

　　而另一方面，就算他作為英雄被召喚了，聖杯明顯很大程度上已經被污染了，他到底有什麼願望沒有實現？更不要說他被召喚出來的這個身材很大可能應該已經成年了。

　　在回酒店的路上，遠程和他連線的半吊子魔術師沉默了很久才問：「你是在故意騙他們的吧？」

　　「你是說關於社會生產力人類選擇王，還是關於聖杯被污染的事？」

　　半吊子魔術師又想打死他了。

　　然後斯塔克少年笑了：「95是真的，小數點後面的數字是假的，我沒算的那麼精確。不過，既然作為有執念的英雄被召喚下來了，也不是我拿出來一個數據就能夠動搖他們信念的。我只是看不慣他們裝逼，所以想打一下他們的臉而已。」

　　半吊子魔術師沉默了。

　　他知道對面的少年沒有必要對自己撒謊。

　　更加知道傳說中的斯塔克數據分析的能力有多厲害。

　　但是又正如斯塔克少年所說，執念強到被聖杯所感知，無論是作為御主還是作為從者，都絕不應該被一個小小的數據所動搖。

　　「那麼你的願望是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願望是什麼，所以才會這麼迷茫。」斯塔克少年語氣輕快：「像我們這種能夠做數據分析的，一旦可能性太高，就會選擇不去做。特別是，其實參照下來的話，我獲勝的可能性應該只有1%不到。但是我既然答應了你贏得勝利，那我就會做到。」

　　「你死亡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嗎？」

　　斯塔克少年突然愣住了。

　　他死亡的時候是怎麼想的呢？

　　其實當時對方的納米級武器衝破他的心靈制動能力所產生的防護的時候，他就知道那種武器自己擋不住，即便自己並不知道原因。

　　可是他當時還是義無反顧選擇擋在了北極星面前。

　　然後又擋在了比利面前。

　　如果說擋在北極星面前是為了北極星給自己的幫助的話，那麼擋在比利面前，就純粹是為了讓對方有時間喊出來那句沙贊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但是其實當時他是知道的。

　　能夠替比利擋下攻擊的可能性不到0.002%。

　　而如果單純來說他和那個長得像章魚的反派打一架的話，其實自己是有百分之60到62%的可能性取得勝利的——如果他無所不用其極，這個成功率應該會提到80%。

　　這還是考慮到他受傷，而對方知道納米級武器能夠傷到他的前提之下。

　　而當那個長得像紫薯一樣的超級反派出現在地球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如果單純和他打的話，只能夠拖延時間。

　　他遠遠不是對方的對手。

　　且，在後援來到之前，他能存活的可能性低於0.0003%。

　　不過有些時候，就是有些事你必須要做。

　　他決定成為超級英雄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一天會遇見這樣的反派。

　　他又不是提供給他超能力那一半DNA的親生父親——為了給反派增加戲份甚至要刻意削弱的那種力量。

　　說真的，他一直覺得如果他親生父親是一部漫畫的主角的話，也許是唯一一個因為主角光環而被迫削弱的超級英雄。

　　其實這麼一想的話，他想到了自己的願望。

　　也許自己唯一所奢求的只是回到自己的時空——不一定非得要活著，只要能夠告訴他們，這不是他們的錯，就足夠了。


你就是老子的master嗎？

　　摩根·斯塔克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個哥哥。

　　她第一次形成關於哥哥這個模糊的概念的時候，是在達米安·韋恩身上。

　　摩根對於哥哥這個概念一直很模糊。

　　一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比自己年紀大就能叫哥哥了。

　　比如說她曾經叫彼得哥哥，彼得激動得面紅耳赤，然後帶著她在紐約上空蕩了一大圈，被格溫姐姐訓斥得抬不起頭。

　　比如她曾經叫達米安·韋恩哥哥，對方只是撇了她一眼，然後就幫她套到了想要等我娃娃。

　　那個時候摩根一直覺得，哥哥可能就是那個一直站在自己旁邊，也許臉會臭臭的，但是當自己撒嬌喊他哥哥的時候，他會把自己想要的東西給自己的人。

　　但是後來她知道了並不是所有年紀比她大的人都能叫哥哥。

　　比如當時洛娜帶著她出去玩兒，她看見了一個金色頭發的，個子不算很高，但是笑起來莫名很好看的男人。

　　當時她喊了對方一聲哥哥。

　　對方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她的頭，說：「千萬別讓你爸爸知道你喊我哥哥。」

　　摩根不太明白。

　　她叫哈利哥哥的時候一般則是為了讓哈利給她買她爸爸不願意給她買的東西，比如超人模型什麼的。

　　哈利是個蠢貨，只要她叫對方一聲哥哥就能興高采烈，頭昏腦脹一樣的，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但是當摩根告訴自己爸爸的時候，她全世界最無敵帥氣的爸爸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輕聲說道：「這些都不是你的哥哥。你得重新找自己的哥哥。」

　　然後然後摩根在提姆身上找到了第二個哥哥的影子。

　　提姆很聰明。

　　有些時候摩根在學校裡面遇到的難題，當然這並不指的是學習上的——拜托，她可是姓斯塔克耶！

　　而是指的人際交往類的難題。

　　提姆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幫她解決。

　　有些時候她想要一個玩具——當然很多時候都不僅僅指的是一個玩具，而是某一種非常難得的，而且有危險性的實驗器材或是實驗材料。

　　這種實驗用品她爸爸當然會有，但是她爸爸會告訴她說：「你的年紀還不適合玩這個。」

　　仿佛這樣她就不知道她爸爸打小就偷偷溜進她爺爺的實驗室裡偷偷做實驗了。

　　這個時候她就會去尋找提姆的幫忙。

　　而年輕的紅羅賓則會告訴她為什麼她不能夠擁有這個實驗用具。

　　或者說將她可以擁有的實驗用具偷偷的放在自己的實驗室裡面——這樣摩根就可以擁有這個實驗用具了。

　　雖然不太方便，但是總比沒有強。

　　說到提姆的實驗室。

　　摩根一直知道，對方的實驗室裡面是有一個非常危險的實驗項目的。

　　這個實驗項目危險到了就算摩根接近那個實驗室的大門也會被提姆攔住。

　　甚至有的時候她趁著提姆不在，想要偷偷接近那個實驗室，也會有機械手擋在她的面前。

　　她當然想過暴力破門。

　　拜托，她可是一個天才。

　　因為學校裡面的小孩子嘲笑她的年紀只能去玩過家家，只是因為有錢才會升入小學的時候，她可是發動周圍所有的人積攢了無數的硬幣，用硬幣做子彈，在萬聖節的時候突突他們。

　　可是她破不開那個門。

　　她當然會問門後面到底是什麼。

　　然後紅羅賓會笑著告訴她：「你想要什麼，他就是什麼。當然前提是你得讓我的實驗完成。」

　　摩根覺得對方在把自己當小孩子看。

　　拜托！

　　她難道會傻到覺得對面放了一個萬能的許願機嗎？

　　這可一點都不科學。

　　但是她又真的無比期待聰明的紅羅賓能夠給她做出來一個完美的萬能許願機。

　　雖然不科學，但是和她爸爸有著一樣好看胡子還擁有一個好看紅鬥篷的男人可是個法師！

　　也許提姆已經聰明到了使用魔法呢？

　　這個時候摩根會覺得，哥哥就是一個會偷偷背著爸爸媽媽和自己一起做壞事，但是又會在自己要求實在過分的時候給自己講道理的成熟男孩子。

　　但是史蒂夫告訴她：「這也不是你哥哥。」

　　然後摩根第三次找到了哥哥。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哥哥。

　　反正對方個子高高的——比提姆和達米安還高！——會帶著她去打超級反派。

　　五歲的摩根·斯塔克擁有自己的盔甲。

　　當然一般情況下是不能用的，盔甲的權限在托尼手裡，還有個AI星期五控制，藏在她的項鏈裡。只有在她遇見危險的時候才會打開，並且給復仇者，X戰警還有正義聯盟同時發求救信號。

　　但是世界上從來不存在萬無一失。

　　比如世界上就是存在一個法外之地名叫哥譚。

　　雖然摩根自己本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突然被人綁架了，納米盔甲雖然成功打開但是失去了信號。

　　至少她聽不見星期五的聲音了。

　　這個時候如果說不害怕完全是假的。

　　但是摩根知道，如果害怕是成不了一個英雄的——她一直以來就想成為一個像爸爸一樣的英雄，可是爸爸卻告訴她不希望她成為一個英雄。

　　甚至是史蒂夫……

　　說真的她到底應該叫史蒂夫叔叔還是爺爺來著？

　　也不希望她做一個英雄。

　　可是她還是小孩子，小孩子是被允許害怕的。

　　這個時候她看見有一個帶著紅色頭盔的人出現——她也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對方迅速撂倒了自己面前的麻煩，至於遠一點的則被一個黑色頭發的女孩子撂倒了。

　　那個黑色頭發的小姐姐真的好帥氣啊！！

　　然後那個紅色頭盔舉起手裡的槍，惡狠狠地威脅抓到摩根的壞人：「她也是你們敢動的？誰他……誰給你們的膽子？」

　　被紅色頭盔拎在手裡的人瑟瑟發抖，根本回答不出來問題。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

　　紅色頭盔還沒說完，那個黑色頭發的小姐姐就用刀架住了對方的槍。

　　之後紅色頭盔就抱起摩根：「說真的這玩意兒真的不能打開嗎？」

　　摩根本來想回答一句打不來的，結果沒想到對方也只是嘟囔了一句就抱著她離開了現場。

　　在KFC呆了不到兩分鐘，超人和閃電俠就同時出現在了KFC門口。

　　摩根衝超人揮揮手——順帶說一句，她能夠確認紅色頭盔是好人還是因為星期五在恢復信號之後就打開了盔甲。

　　紅色頭盔問她要不要吃KFC。

　　凶巴巴的。

　　反正有點不耐煩的樣子。

　　但是紅色頭盔每次露出不耐煩的樣子就會被旁邊的小姐姐打。

　　但是紅色頭盔還是不長記性。

　　摩根被超人抱走的時候紅色頭盔惡狠狠地衝她舉起槍：「小公主，哥譚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反正是成功把摩根嚇到了。

　　晚上還夢見一個紅色的大桶追著她不讓她進哥譚。

　　蝙蝠俠出現了都沒用。

　　摩根覺得所謂哥哥，可能就是在自己遇見危險的時候凶巴巴地衝自己發火，但是卻會第一時間出現救她。

　　但是她還是害怕紅色頭盔。

　　說真的，為什麼會有人的審美那麼奇怪？

　　但是當摩根告訴瑪利亞奶奶和媽媽的時候，對方只是笑笑，吻了吻她的臉頰，說：「這不一樣，摩根。」

　　摩根開始覺得哥哥是一種很麻煩的生物。

　　直到有一天迪克·格雷森去接她放學。

　　其實摩根是一直知道迪克·格雷森的。

　　當初她被卡爾德抱著去少年正義聯盟玩兒的時候——雖然後來她才知道那是復仇者去執行任務了，所以把她送到了少年正義聯盟。

　　聽說了關於少年正義聯盟的歷史。

　　少年正義聯盟成立這麼多年以來，曾經有許多人離開又回來。

　　她坐在球球變成的超級機車上——自從上次她在哥譚發生意外的時候，正義聯盟就把球球送到復仇者大廈當保姆了。

　　聽說是比星期五更加智能來著，但是她也確實沒見過球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明明球球就只會「吱吱」地叫。

　　然後旁邊臥著一只白狼。

　　摩根一開始試圖給白狼取個名字，但是不管她換了什麼霸氣的名字，對方都充耳不聞，只有在叫它「狼」的時候，它才會有所動作。

　　摩根一直覺得少年正義聯盟的東西都沒有審美觀。

　　結果卡爾德去給她拿小餅干的時候，球球帶著她亂跑，跑到了幾個全息投影的前面。

　　摩根的字還沒認全，不知道這些全息投影代表什麼，星期五的權限也不在她手上沒法翻譯。

　　但是她跟著球球一個一個掃過這些全息投影，最後看著球球停在了其中一個面前。

　　對方有黑色的頭發和張揚的笑容。

　　摩根辨認出上面的名字：「Kon·El。」

　　然後就被卡爾德帶走了。

　　她聽見卡爾德在跟球球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當初不讓你們去不是不信任你們，而是……太強大了……沒必要……知道……對不起。」

　　摩根覺得少年正義聯盟真的是一個謎一般的機構。

　　不過她很快被傳說中「少年正義聯盟成立以來公認的最帥氣的男人」吸引了注意力。

　　摩根覺得布星。

　　那得多帥氣？

　　結果迪克·格雷森臭不要臉，為了證明自己的帥氣隔天就去接她放學了。

　　然後再隔天摩根就收到了同班女生，甚至還包括一部分男生想要送給迪克·格雷森的情書。

　　她發誓，要是她哥哥是迪克·格雷森，她絕對不會要的。


老年中二反派

　　「所以你覺得我看著很像傻子嗎？」

　　斯塔克少年和半吊子魔術師對臉懵逼，然後看著面前這個明顯已經病入膏肓的御主，覺得對方可能真的把自己當成傻子了。

　　間桐雁夜強忍著自己翻白眼的衝動——如果不是知道面前這兩個人可能是自己救出間桐櫻的唯一希望，他絕對絕對不會突然來找這兩個人，並向這兩個人求助。

　　而且他懷疑對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魔術，只是意外的加入聖杯之戰成為第八個參賽者而已。

　　而召喚出來的這個少年完全也不像是任何的英雄角色。

　　但是就是莫名其妙的，對方所說出來的英雄設定讓間桐雁夜燃起了一絲本來不應該有的希望。

　　然而確實也如他所想，並不是所有的英雄都像是個傻子，只要聽到他的故事就熱血上頭，立刻跑過去伸張正義。

　　所以他也就只能強忍著自己想要打死面前兩個人都衝動，說道：「我可以把自己的從者交給你們，只要你們能夠救出來櫻。」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斯塔克少年在半吊子魔術師說出來反對的話之前一錘定音。

　　他拍桌子站起來……飄起來。說真的對方一米九多的身高再飄起來的壓迫力實在是太強了。

　　間桐雁夜覺得對方這種動不動就飄起來絕對是因為之前個子太矮。

　　雖然他殺死Caster的令咒並沒有拿到手裡，但是目前來說半吊子魔術師手裡的令咒是最多的，所以……

　　也許本來不應該泛濫的同情心又在這個時候開始泛濫了，斯塔克少年心想，不過他確實去一趟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損失。至少如果真的如同面前這個人所說的話——他聽著對方的心跳還沒有聽出來有任何的問題，也就是說其實如果對方不是一個說謊大師的話……那麼也就證明他的話至少有八成的可信度。

　　而剩下的兩成也不排除他是被人所利用的可能性。

　　但是一件事情有了八成的可能性就值得他去做了。

　　特別是，要救的那個孩子年紀還很小。

　　說真的他就是很奇怪，魔術回路這東西到底是個啥玩意兒？至不至於讓這麼多人趨之若鶩甚至連女兒都不要了？

　　「實際上，就我所了解到的信息。」半吊子魔術師咳嗽了一聲，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符合自己的人設。

　　說真的說好的他加入聖杯戰爭就是為了得到最後的許願機會回家來著？

　　在斯塔克少年轉頭看向他的時候，他繼續說道——這種語氣莫名十分裝逼：「在我的世界裡……在我來到這個世界之前。」

　　他也並不在意被間桐雁夜聽到這些。

　　說真的就間桐雁夜那小身板，他一個能打十個。

　　「有一個，據說會成為最偉大的英雄的男人。但是他其實不是人類。他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太陽之子，人間之神。這樣的稱呼經常會出現在他的身上。其實如果在他還未成長為人間之神的時候，大概有很多人會希望去研究他。」

　　斯塔克少年打了個哆嗦。

　　他能夠想像。

　　別的不說，就算是……他已經成長為了人間之神，成為宇宙間都聲名遠揚的超級英雄，還是有……有了自己的存在。

　　說真的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會無比感激肯特夫婦。

　　也許……自己能有機會見他們一面。

　　那麼間桐櫻……遠阪櫻……雖然用超人來做比方實在是太看得起她了，但是道理是一樣的。

　　她如果無法繼承家族的魔術回路，也無法被家族庇護，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時鐘塔的那些魔術師作為標本泡在福爾馬林裡。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在半吊子魔術師身上裝了竊聽器——倒不是說覺得有什麼人能夠速度快的讓半吊子魔術師沒有機會念出命令——畢竟莫名的，半吊子魔術師的格鬥出乎意料的還不錯。

　　他只是擔心半吊子魔術師可能像是某些哥譚人一樣自力更生。

　　不過說真的，他已經確認了半吊子魔術師叫威利斯·陶德，也知道這個人和自己來自於同一個世界——畢竟他召喚自己用的是一個寫著「Stark」的銘牌。

　　他也真不怕召喚出來霍華德先被霍華德嘲諷到無地自容。

　　而且斯塔克少年總覺得這個名字自己應該在哪裡聽過。

　　而身上爬滿了蟲子的間桐雁夜則負責帶路。

　　結果還沒到他們家，斯塔克少年就覺得非常不舒服。

　　其實他在遇見間桐雁夜的時候就覺得非常不舒服。

　　到了他們家門口的時候就很不舒服的感覺被放大了。

　　「我們家是存在結界的，所以我先……」

　　間桐雁夜眼睜睜地看著黑色頭發的從者一腳踹開了他們家的大門，然後一臉懵逼地回頭看他：「你剛剛想說什麼？」

　　「當我沒說。」

　　他現在開始莫名其妙期待面前的這個黑色頭發的少年對上他的父親。

　　一定十分刺激。

　　幾乎沒費什麼事。

　　斯塔克少年在地下室發現了被蟲子圍繞著的紫色頭發的女孩子，強忍著心理上的不適，直接將對方抱了起來。

　　行將就木的老人突然出現。

　　而斯塔克少年只是瞥了對方一眼：「我之前有說過不殺人，你現在是在挑戰我的極限嗎？不過你似乎忘記了我現在也算是個魔術師，能夠看得出來，其實你早就死了。」

　　「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可是如果你就這麼把他帶走的話，她也活不長。」

　　「這你就不用管了。」

　　他一把火燒了間桐宅，一支蟲子都沒飛出去。

　　傳說中騎士王的劍鞘可以治愈這事件的一切疾病。他只要去問一問那位高潔的騎士王，對方絕對會把劍鞘交給他。

　　即便是不交給他，只要能夠告訴他一個地點就足夠了。

　　而如他所想，騎士王確實告訴了他劍鞘的位置。

　　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居然在衛宮切嗣手裡。

　　行吧，既然這樣的話他就只能毀了衛宮切嗣的三觀了。

　　而當他出現在衛宮切嗣面前的時候，衛宮切嗣明顯十分意外，做出了防御性的姿勢。

　　斯塔克少年一個頗得養父神韻的白眼，然後坐下。

　　他的懷裡還抱著一個紫色頭發的女孩子。

　　「我是來借騎士王的劍鞘的。」

　　衛宮切嗣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是來借騎士王的劍鞘的。」斯塔克少年重復了一遍，「傳說中他能夠治愈人世間的所有疾病。而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只是暫時用魔法……不是魔術，衝擊了她身體內的蟲子。」

　　「我憑什麼交給你？」

　　「就憑一個問題。」

　　他輕輕拍著懷裡的女孩讓她平靜下來。

　　斯塔克少年慢慢勾起笑容：「在我剛剛決定成為英雄的時候，我的一個長輩問了我一個問題：火車軌道旁邊有十個小孩子在那裡玩。因為這條火車軌道還是通火車的，所以其中有一個小孩子提出來說：\'我要去那邊不通火車的軌道上面玩。\'

　　結果剩下的九個小孩子嘲笑他，說是不會有火車過來，你為什麼非要去那邊不跟我們在一起？

　　但是那個決定離開了小孩子，只是猶豫了一下就一個人待在已經不用的火車軌道旁邊玩兒石子。

　　這個時候一輛火車飛馳而來，想讓它停下來已經不可能了。

　　而你是軌道員。

　　這個時候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是犧牲掉那九個小孩子的生命要火車正常通過；第二是改變軌道，讓那個本來沒有錯誤的小孩子失去生命。你會怎麼做？」

　　「這種問題！當然是改變軌道。」

　　衛宮切嗣覺得這種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那好。」斯塔克少年對他的回答並不意外，只是勾起唇角又問了下一個問題。

　　「剩下的這九個小孩子活了下來，他們出去玩。

　　在兩艘廢舊的船上，一邊有四個孩子，一邊有五個孩子。

　　這個時候你被一個超級惡棍所威脅，說是兩艘船上都綁上了炸彈，你只能選擇就一邊的孩子

　　。

　　而倒計時只有十秒鐘，你是來不及打敗這個惡棍然後再去拆除掉兩邊的炸彈的。」

　　斯塔克少年頓了一下，衛宮切嗣幾乎能夠看到對方溢出來的惡意。

　　「那麼這個時候你選擇是五個孩子死，還是四個孩子死？」

　　衛宮切嗣突然就明白了這個問題當中的悖論。

　　他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問：「你是說永久的和平是無法達到的？」

　　「有人的社會就會存在爭端。或者說人只要存在欲/望就必然會存在爭端。永久的和平只是個悖論。」

　　他順利借到了騎士王的劍鞘。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反正衛宮切嗣出現的時候，聖杯已經快要降臨了。

　　「現在只剩下你一個從者。」

　　斯塔克少年拍了拍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把她推到衛宮切嗣面前：「你有個女兒，那麼應該不介意再養一個？」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個存折，推到衛宮切嗣面前：「這是間桐……不，衛宮櫻的撫養費。這些錢足夠她活到成年了。至於你的女兒……就在屋裡躺著。」

　　他無視掉衛宮切嗣的震驚，繼續說道：「御三家既然早就忘了一開始的目標，那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半吊子魔術師：「如果你能回到……那個世界的話，麻煩你……算了。」

　　他要是能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要是回不去……

　　讓威利斯·陶德告訴他們也只是徒增傷悲而已。

　　他笑了一下，揉了揉早上給衛宮櫻扎的小辮子，然後飛向了聖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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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威利斯·陶德猛然睜開了眼睛。

　　這是黑門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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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問題來了。」

　　康納單手托著下巴，震驚地看著面前這個醜了吧唧的……臥槽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醜的嬰兒，怎麼長得跟《返老還童》男主剛出生時候一樣？

　　關鍵還他娘的……

　　嗯……

　　不能說髒話。

　　所以說，這個想要攻擊他結果被他一拳打散了——真的沒打死，他還記得自己「不殺人」的基本人設來著。

　　雖然說打得就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

　　然後他聽見風聲和雨聲。

　　還有一句：「我真的是個巫師？？」

　　康納：「……」

　　他現在選擇回聖杯戰爭還可以嗎？

　　他是個尊老愛幼的好孩子，真的不想去打比他大了七八十歲的中二反派啊臥槽！！！


老年中二反派

　　魔法界救世主。

　　這個名號真是難聽。

　　康納轉著手裡的陀螺——他發現自己在哈利·波特的腦子裡呆著。

　　按理說在別人腦子裡待著是不應該有別的什麼能力的——當然了如果足夠強可以搶過身體的操作權。

　　但是他實在是對巫師孱弱的身體沒有興趣。

　　不過他發現自己其實可以在他的腦子裡虛擬出來環境。

　　比如這個時候，他其實通過一個屏幕來觀看哈利·波特視角的魔法世界。

　　而旁邊還有一個屏幕供他打游戲用。

　　在海格離開之後，康納先大致跟哈利交流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當然了，對於對方目前所處的環境自己是不會劇透的。

　　雖然說他其實也不記得多少哈利·波特的劇情了——實在是因為他對這個電影不是多感興趣。

　　童話世界固然是美好的，但是他當時抱著看童話的態度去看哈利·波特，差點沒被一刀捅死。

　　十一歲的救世主對於自己腦子裡突然出現的另一個聲音並不覺得多害怕，可能是因為對方先受到了自己這個巫師這樣大的衝擊之後又覺得腦子裡面有個聲音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康納想了想，如果有一天在他完全不了解魔法的情況下，有人告訴他自己是個巫師，然後突然當天晚上，自己的腦子裡面又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

　　比較起來的話，果然還是第二個更可怕……

　　所以真的不愧是魔法界的救世主，居然能夠這麼冷靜。

　　但是他其實真的不相信救世主這個稱號，這種感覺讓他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大都會，所有人都把超人當成救世主。

　　可是當毀滅日來襲的時候，又是有誰能夠救得了超人呢？

　　更不要說和超人比起來，至少超人還擁有沒有上限的力量。

　　而哈利·波特真的只是非常簡單的，甚至受到過虐待的十一歲的小孩子。

　　只不過有一點他比較在意。

　　哈利·波特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脫口而出說超人。

　　不是，他記得哈利波特應該是1992年的時候一年級來著？所以說他為什麼會知道本來應該出現於二十世紀的超人？

　　結果大概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哈利·波特掏出了一本破破爛爛的漫畫書，漫畫書上面畫著一個詭異的男人——畫風非常的奇特，但是他還是能夠認出來，這是超人。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裡面，自己所處的世界，只是一本漫畫或者是一部小說。

　　哇哦。

　　簡直是窺探到了世界之謎呢。

　　「所以你是超人嗎？」

　　「不是。」

　　康納一臉冷漠。

　　不過在他看到小朋友似乎要哭出來的時候，又補充了一句：「你可以把我當成超人，沒有關系。反正我也能算得上是半個超人吧……」

　　萬萬沒想到他本來還沒有哈利·波特年紀大，結果現在還要哄著一個比自己年紀要大的小孩子來著。

　　等等考慮到他在聖杯世界……當時用的是一個成年人的身體，也就意味著，其實在他沒有身體的情況下，到底是什麼樣子應該是由自己本身對自己潛意識的形像而形成的。

　　所以他現在把自己改成老爸的模樣還來得及嗎？

　　不過他確實也就是想想。

　　大概是他聲稱自己算是半個超人的舉動讓哈利·波特無比信任他，反正等到哈利從書店出來的時候抱著厚厚的一打康納所選出來的書籍。

　　然後他還在腦子裡面跟哈利碎碎念：「認真學習，好好學習，要不然你進學校絕對會後悔的。」

　　在海格離開之後，大概是這家人也終於認命了，只要求哈利除了干活的時候不要出來。

　　這也正好給了哈利學習的機會。

　　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要這個機會，說真的，漫畫裡面可從來沒提過超人會逼著小孩學習來著。

　　而且裡面的好多單詞他都不認識。

　　「你不認識我認識啊，只要跟著我學就行了。」

　　自稱半個超人的少年立刻開口。

　　連偷懶都沒有機會。

　　「說真的，還記得超人的魔法的抗性很低來著，為什麼會這麼多魔法相關的東西？」

　　「那是因為超人的物理抗性太高，以至於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魔法抗性。打個比方，超人的物理抗性是1000，魔法抗性可能只有20，20跟1000比起來簡直是低到不能看。但是可能人的物理抗性可能只有五，魔法抗性也是有五。所以相比較起來好像很高的樣子，但是和20是比不了的。」

　　他只是因為力量太強了。

　　康納心想。

　　哈利明顯相信了這個理由，他用力點點頭：「超人那麼厲害，都還要學習魔法，我當然要認真學習。」

　　不是，其實超人根本不學習魔法的。

　　但是能夠看到小孩子認真學習還是很令人開心的嘛。

　　等等，這種詭異的像是養孩子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康納甩甩頭，讓自己忽略掉了這種詭異的想法，然後雙手搭在面前的椅子上——加油啊，少年！我可不想一直在腦子裡面打游戲機，在腦子裡面打游戲真的是無聊透頂。魔法界怎麼就不通電呢？

　　你看看隔壁古一法師多麼與時俱進，家裡還有WiFi來著。

　　你們我就不說WiFi了，至少給我通個電行不行？

　　並不知道自己所崇拜的超人其實是想著讓自己趕緊在魔法界鋪上電纜的哈利·波特覺得自己

　　被超人鼓勵之後簡直充滿了動力。

　　所以說誤會真是好啊。

　　並沒有接受過魔法街基礎教育的哈利·波特在康納的忽悠之下覺得魔法的釋放其實是不需要魔杖的。

　　「你這麼想。」

　　康納循循善誘：「如果你的所有魔法都需要魔杖，萬一你不能隨手拿到你的魔杖呢？萬一找不到你的魔杖呢？」

　　「可是魔杖不應該隨手放的嗎？」

　　「那你現在看看你的魔杖在什麼地方放著？」

　　哈利下意識去摸自己的屁股口袋，摸了半天都沒摸到自己的魔杖。

　　然後又站起來在自己的床上摸了半天——怎麼說吧……特別像是在床上寫完了作業結果找不到作業放在哪了。

　　當他終於在自己的被窩裡面翻到了魔杖的時候，正對上康似笑非笑的臉。

　　這個時候他能說什麼？

　　「所以你至少要學會一個魔法，我是說的沒有魔杖的前提下——飛來咒。對，我知道那是高年級的咒語。但是你看到你們歷史書上所記載的故事了，在那些愚蠢的大人眼裡，你是他們的救世主。也就意味著那個臭不要臉，不知道今年多大年紀的伏地魔可不會管你是多大年紀——在他眼裡，你年紀越小越好解決來著。」

　　「可是你不是會保護我嗎？你不是超人嗎？」

　　康納噎了一下，突然就笑了：「有誰告訴過你超人是無所不能的嗎？你知道我是怎麼死的嗎？」

　　求生欲讓哈利想要搖頭，他下意識覺得這絕對不是一個很好的話題……

　　所有人，所有死去的人絕對不會那麼心甘情願想要談論自己的死亡。

　　但是好奇心又讓他忍不住想要聽那個打敗了超人的人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我死去的時候只有八歲。那是個極其強大的敵人，我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要襲擊地球。我拼了命的想要阻止他……但是事實證明也確實是拼了命。

　　你知道那些活著的人只會說什麼嗎？他們只會說連你都輸了，我們還能怎麼辦呢？

　　你以為你和超人沒有辦法相提並論？但是我告訴你在魔法界看來你和超人沒有任何的區別，你是他們的救世主，即便是他們比你年紀要大，甚至比你要厲害，但是是你打敗了伏地魔，或者說在一定意義上殺死了伏地魔。」

　　他們只會依賴於你。

　　這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年僅十一歲的哈利波特並不能明白這段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他隱約感覺到了能夠幸運到有一個超人的靈魂來幫助自己已經極其不容易了。

　　更多的是要依靠著自己，而不是依靠著超人。

　　所以他沉默了很久，最後才說：「你說什麼我都會聽著，我會認真學習。但是我還是想問，難道伏地魔真的沒有死嗎？」

　　「那我問你，如果伏地魔真的死了——我又不說那麼多警/察都沒能打死伏地魔，卻偏偏是你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打死了有多麼不符合邏輯。如果他真的死了，我就不會在我們去到魔法界的時候，感覺到一股針對你惡意。」

　　其實康納本來是想說「你的腦子裡面就有他的一片靈魂，怎麼可能會徹底死亡？」。

　　但是想想這樣的話對於小孩子而言衝擊力還是太大了，所以他決定換一種說法。

　　反正小孩子嘛，還是很容易相信大人的。

　　果然，他眼睜睜地看著哈利·波特倒吸一口涼氣。

　　然後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相信我當然沒有關系，但是我要告訴你一個道理，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值得你完全相信的。除了……」

　　等等，他記得當時被迪克用哈利·波特捅刀的時候，是不是被小天狼星捅了一刀來著？

　　西裡斯·布萊克。

　　在這個世界上，值得哈利·波特全身心信任的一個男人。

　　「等到開學的時候，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康納輕輕勾起唇角。

　　然後在哈利充滿求知欲的目光中一巴掌拍到他的後腦勺上。

　　「前提是這個暑假你必須熟知一二三年級的所有咒語。還有這本《咒語起源》和《魔法史》近代部分。」

　　他算了算，覺得這個進度還行？

　　「哦對了，你的文化課我會幫你補習。你也不想到時候給你老師交作業的時候通篇都是錯別字吧？」

　　哈利的肩膀耷拉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遲早會被超人逼死。

　　但是事實證明，人類的潛力是無限的——在腦子裡自稱康納的少年的幫助下，哈利成功在暑假完成了學習任務，甚至還多出來時間來學一些魔藥學的小玩意兒。

　　不過不管怎麼說，在哈利一上火車遇見紅色頭發的小孩子的時候，康納就通過他的眼睛看見了並不被哈利所注意到的那只耗子。

　　倒不是康納還記得多少《哈利·波特》的詳細劇情，實在是因為當時他們坑了野獸小子變耗子來著。

　　至於為什麼要在學習之余多學習一點魔藥學……

　　直覺吧。

　　【點煙.JPG】

　　康納總覺得有個和魔藥學有關的重要角色被自己忘記了。

　　算了先不管了，既然耗子到了自己手上，那就真的別想逃了。

　　【看著那只耗子。】

　　【你不會想送一只耗子給我吧？】哈利十分疑惑。

　　康納翻了個白眼：【要送你的禮物和耗子有關系而已。】

　　但是哈利還是憂心忡忡，並且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暑假裡表現得不好導致康納要送一只耗子敷衍自己。

　　對於這種小孩子心理，康納表示實在沒興趣跟他解釋。

　　反正說了也白說。

　　雖然看哈利分院是挺有意思的。

　　只是沒想到分院帽能發現自己的存在。

　　「讓我看看……你不覺得擠嗎？小小的腦袋裡有三個靈魂。」

　　「二又八分之一。」康納翻了個白眼，看哈利沒反應就知道分院帽肯定是有別的方法讓哈利聽不到這段對話。

　　「……你絕對是個格蘭芬多。」

　　「我以為我會是拉文克勞。」康納托著下巴，「總覺得，我更加拉文克勞。」

　　「……往我腦子裡塞你龐大的知識儲備並不是證明你就是拉文克勞。」分院帽覺得有點噎得慌——說真的，這還是第一個在分院的時候瘋狂刷新腦子裡的知識往自己腦子裡硬塞的學生。

　　雖然可能對方也不是個學生。

　　「總而言之。」

　　分院帽高呼：「格蘭芬多！」

　　總歸莫得讓分院帽發現自己讀過《哈利·波特》。

　　大概沒幾個人能夠對自己是個小說角色泰然處之來著。

　　反正不管怎麼說，當羅恩發現哈利大半夜還在被窩裡偷偷讀書的時候，就覺得對方不愧是救世主。

　　早早睡著的哈利打了個噴嚏。

　　然後隔天他們就在魔藥課上秀了一把存在——而康納也終於想起來復習魔藥課的原因了。

　　斯內普的課啊……

　　果然他和任何黑漆漆的人都合不來。

　　不過這好像是個非常好的時機來著……

　　康納一腳把瑟瑟發抖的哈利踹開，然後自己衝斯內普笑了笑——反正那個笑容讓斯內普瞬間想到了詹姆斯·波特，當時正想呵斥哈利的時候，對方抖了下魔杖，直接點在了羅恩的老鼠身上。

　　之後的事就不用康納擔心了。

　　【所以那只老鼠是個人？你怎麼看出來的？】

　　【well，這算是我的超能力？別傻了，讀讀書吧小朋友。跟你說了讀書沒壞處。翻開你最厚的那本筆記本第十五頁，上面有你父母去世那年的報紙。】

　　哈利讀了兩遍。

　　【可是……就憑一根手指？】

　　【翻到下一頁。】

　　上面是阿尼瑪格斯的咒語。

　　【我對魔法界並不了解——別覺得超人就是無所不知的。他要是無所不知就能夠在犯罪發生之前就解決掉所有的罪犯。但你看過的故事裡面可能沒發生過連超人都無能為力的事情……所以，想要減少損失，就得先了解你所未知的事情，通過合理的分析得出相應的結論。】

　　【你說……什麼？】

　　【……其實就是，在到達一個陌生環境的時候先盡可能收集情報。】

　　【所以你得結論就是……】

　　【不是結論，只是推測。試一試總沒錯。而且我查過了相關的資料，對真正的動物沒有危害。】

　　雖然說巫師可能也不會太在意一個小動物的死活？

　　反正這是他想到的最快的做法了。

　　只不過被請到校長室確實是在意料之外的。

　　當時在校長室裡面還有個骨瘦如柴的男人——怎麼說吧，校長的效率還是相當高的。

　　【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哈利根本反應不過來康納所說的「我根本不知道真相只是合理推斷並且試一試」到底是怎麼確定這就是一件禮物的前後說法不一致的bug。

　　就被自己多了一個親人的消息砸蒙了。

　　其實康納覺得自己還是相當能夠體會到這種心情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一半DNA來自於超人。

　　世界上最偉大的超級英雄。

　　可是卻做不好一個父親。

　　如果他是被正義聯盟發現的會是什麼後果？一個實驗室裡面的假超人，可能被做出來的結果就是要針對超人的。

　　一個針對超人的秘密武器，就算是個秘密武器有感情，並不是一個工具，也不是一把刀，也並不會有人在意。

　　把他做出來的人不會在意。

　　超人……

　　也很難在意一個想要取代自己的……假冒者。

　　那個時候自己會不會和哈利一樣，因為一個親人無私的接近就痛哭流涕？

　　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幾乎是以第三者的角度漂浮出來看這教父子二人的擁抱。

　　可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

　　哈利擁有的，自己也擁有，甚至更多。

　　他又不是真的，被正義聯盟發現。

　　他是被復仇者發現的。

　　他不是康納·肯特，而是康納·朱利安·斯塔克，斯塔克之子。

　　雖然他還是對朱利安這個中間名一點都不滿意。

　　聽著就像是萊克斯·盧瑟。

　　以托尼的自戀程度不應該給自己取名為康納·安東尼·斯塔克的嗎？介於康納這個名字是他自己挑的，托尼肯定不會隨便替換掉。

　　但是怎麼看「朱利安」都是為了嘲諷「亞歷山大」來著。

　　「哈利，你教父能夠出來，還多虧你發現了羅恩的耗子是阿尼瑪格斯。」

　　來了。

　　康納打起精神，在腦子裡踹了哈利一腳，讓他跟著自己一句一句復述。

　　「魔法界……對於我而言是完全陌生的。」他從書包裡裡掏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封皮已經開始起皺，看起來是用了很久或是多次翻閱過，「但是所有人都管我叫救世主。」

　　西裡斯想要說些什麼，但是還是沒說出口。

　　「人類世界……我是說，非魔法世界，有種說法，叫\'如果你想殺了一個人，就把他捧上高位，他就會犯錯\'。我總得了解一下魔法界還有我的敵人。」

　　哈利露出來一個無辜的笑容：「這是我的筆記。」

　　筆記裡面的東西很雜，還是鋼筆寫的，字體稚嫩。

　　鄧布利多翻了幾頁，裡面包含了二十幾年內重大事件的剪報，還有明面上能夠搜集到的關於伏地魔的所有情報。甚至包含了他能夠在圖書館非禁書區找到的大部分魔咒以及其來源和施法的最佳方式——後面還有注解，關於什麼時候可以用這條魔咒的假設。

　　他甚至開始懷疑佩妮是不是給哈利偷偷報了什麼補習班好替她妹妹報仇。

　　這實在不像是一個小孩子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鄧布利多到底是鄧布利多，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就笑著問道：「那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重頭戲來了。

　　康納心想。

　　「伏地魔並沒有死，他隨時可能卷土重來。雖然我不知道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作為一個學生，還是一個初入魔法世界的學生，對於魔法實在是知之甚少。所以我不太確定他會用什麼魔法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個魔法一定非常的少見，而且……甚至是某些官方禁用的。

　　當然了，因為我沒有了解過伏地魔的過去，所知道的那些信息裡面也沒有。就算是用一無所知來形容也不為過。

　　我不喜歡面對一個未知的敵人。」

　　「那麼……」哈利露出了一個無辜的笑容，「我能和西裡斯住在一起了解魔法世界嗎？」

　　被點名的西裡斯猛然抬頭——他還沉浸在「伏地魔隨時可能卷土重來」的陰影中。雖然並不知道哈利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人都是悲觀且喜歡獵奇故事的。

　　巫師也不例外。

　　西裡斯竟然絲毫沒有懷疑關於「伏地魔隨時可能卷土重來」的說法。

　　「實際上。」鄧布利多斟酌了一下口氣。「因為一些原因你需要在你姨媽家待上兩周。」

　　「獻祭魔法嗎？」

　　哈利並沒有聽說過這個說法，但是下意識的，在他聽見這個詞的時候，頓了一下才重復出來康納的話。

　　「你聽說過？」

　　「無意中聽說過。當一個人全身心的想要保護另一個人的時候，臨死前便可以使用這種魔法，相當於將自己的靈魂纏繞在被保護人的身上，一般情況下都是血緣關系才能使用。也因此，為了一直維持這個魔法，被保護人需要在成年之前，每年在使用這個魔法的人的血親身邊呆上兩周。」

　　康納頓了一下，「我覺得像是一個黑魔法。」

　　「但是按理說魔法又不應該分好壞。」

　　哈利一個詞一個詞地重復著康納的話，臉上一片木然。

　　實際上康納絲毫不懷疑鄧布利多已經發現了自己的存在——這倒不是因為他偽裝得不夠像，而是因為哈利的年紀太小，實在是沒有辦法好好地演完這出戲。

　　所以他索性在腦子裡跟哈利交流了幾聲，讓對方先睡過去。

　　自己掌控了這個身體。

　　而在他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他能感覺到鄧布利多的目光驟然收緊了。

　　這會兒康納背對著西裡斯，他略微側了側腦袋，鄧布利多用了一個陌生的咒語，西裡斯便睡了過去。

　　「那就讓我們敞開了說吧。」

　　康納隨意轉了個身：「首先我想您應該已經確認了，我並不是伏地魔。」

　　鄧布利多遲疑的點了點頭：「但是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說的也是。」

　　康納坐在了椅子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面，一只手隨意地托著下巴：「但是我想我應該能夠證明自己對哈利沒有惡意……噢，好吧，其實這一點我也沒有辦法證明……哈利腦子裡的伏地魔被我暫時控制了，但是因為我並不是魔法專業的，所以我並不知道自己能夠控制他多久。這點我想我需要一個真正精通黑魔法的大師過來。另外……你不必擔心我會占據哈利的身體，實際上我對這個孱弱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麼辦法從這個身體裡剝離出來而已。」

　　鄧布利多能夠明顯的看出來對方並不是哈利。

　　在他睜眼的那一瞬間，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一開始哈利就像是一個偽裝大人的小孩子的話，對面這個人才像是真正的深不可測。

　　但是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從一開始就把底牌給泄露出來了。

　　他承認自己會重點關注哈利，但是以對方的謹慎，如果不是這次對方故意幫助哈利的話，也許自己根本就沒有辦法發現對方的存在。

　　當然是故意的。

　　康納·盤踞在哈利身體裡的，並不知道活了多大年紀的，某個心機深不可測的大魔王·斯塔克此時並不知道鄧不利多的猜測。

　　實際上他也不是很在意。

　　至少在伏地魔未能完全消失之前，對於魔法界而言，哈利是最後的一道保命符，而他盤踞在哈利的身體裡面……

　　就算是鄧布利多對他有所懷疑，其實也並沒有什麼辦法。

　　但是說句實話，康納實在是不願意和這樣一個老人玩兒什麼心眼兒。

　　他或許做過一些錯事，但是就算是康納作為一個局外人而言也得承認，誰在小時候沒做過什麼錯事呢？

　　偉大如超人，少年時期不還是受到了身邊人的影響，而對萊克斯·盧瑟產生偏見嗎？

　　所以他個人而言的話，一點都不想和這位老人玩什麼心眼，打什麼心機。


老年中二反派

　　哈利並不知道康納到底和鄧布利多校長聊了些什麼。

　　他只知道自己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校長室的床上。

　　等他坐起來的時候，校長一揮胳膊，那張床就變成了椅子。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我想你的小朋友會跟你解釋一下的。不過也許這個時候，你應該先帶著你教父去吃點東西才行。」

　　於是哈利著急忙慌地帶著西裡斯去廚房吃東西了。

　　順帶說一句，廚房的位置還是西裡斯告訴他的。

　　不得不說當年的劫道四人組是給學校增添了多少負擔。

　　所以他當然也就不知道，在他離開之後，鄧布利多揮了揮自己手裡的那根魔杖，便有一個男人從後面走出來。

　　「你覺得他說了多少實話。」

　　「偉大的鄧布利多也會來詢問一個戰/犯……好吧，他沒說謊。在他讓你把我叫過來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他一句謊都不會說。」

　　男人的異瞳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衣衫襤褸也不能掩蓋的光芒。

　　這一點其實兩個人都很清楚，只不過鄧布利多覺得自己是在沒話找話。

　　或者說他其實是想說一些，一開始就想說，但是卻一直延遲到現在才說出來的話。

　　可是真正聽到對方回復的時候，他又不想說了。

　　「其實他說得不錯。」男人晃了晃自己面前的那瓶藥劑，「如果你能夠喝下這瓶強效減靈劑的話，有些話就不用說出口了。」

　　時光荏苒，很多話，並不是現在能夠說出口的。

　　就算是其中一方已經醞釀了五十年，另一方也已經醞釀了五十年，也不是能夠隨便說出口的。

　　鄧不利多瞪了對方一眼，揮手就把那瓶強效減齡劑拿到了手裡：「你別想著做實驗。」

　　「well。」男人聳了聳肩，拿起桌子上的魔杖，嫌棄地撇了撇嘴，然後點了點自己的臉。

　　肉眼可見，他整張臉都變得年輕起來。

　　就像是，時光在他身上倒流。

　　但是這不過是幻覺。

　　利用魔法所構建出來的幻覺。

　　就像是，用冥想盆看自己的記憶一樣，也不過是一次又一次用魔法構建出來的幻覺。

　　「他不想讓那個小崽子卷入戰爭。」男人說道，「無論他到底是抱著這樣的心情，他對伏地魔——說真的到底是什麼品味才能給自己取這種名字？——沒有一丁點的畏懼，更多的是不屑。他根本不在意巫師們畏懼的那個所謂的黑魔王，唯一阻礙他的是他所依附的那個小崽子是個未成年。」

　　其實……

　　沒錯。

　　鄧布利多心想。

　　無論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他對伏地魔只有不屑。而就是因為哈利「未成年的身體」，才會讓他不想自己出手解決伏地魔。

　　「其實，如果你們能給我找個成年人的身/體。」當時那個人眼裡閃爍著惡劣的光芒，「隨便一個，巫師也好，啞炮也好，麻瓜也OK。最多三天，我就能解決伏地魔。」

　　對方是這麼說的。

　　當然，也不容易。

　　畢竟對方並不是多了解魔法，做這瓶強效減齡劑……恐怕哈利的身/體沒少被他折騰。

　　然後就在他分神的時候，男人從他手裡拿走了減齡劑，滴出來幾滴。

　　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對方把那幾滴減齡劑飲下，肉眼可見，他的頭發重新變得濃密，從銀色變成亮金色。

　　幾乎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對方就恢復成了年輕的相貌。

　　不是他戰敗時候的相貌，而是，多年之前，那個看上去帶著些孱弱的少年。

　　鄧布利多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

　　然後劈手把藥瓶奪了過來，揮一揮手消失不見：「你拿自己做實驗？」

　　「不是簡單的濃縮和加大劑量！」少年眼中的光芒讓鄧布利多說不出話來。

　　「味道不一樣！」

　　少年揮舞著手上不合適的魔杖，迅速在空中寫下金色的字。

　　鄧布利多認出來第一個就不是用在減齡劑上面的配料。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出來的，甚至分析不出來到底用了多少魔力。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是完全的革新！對方絕對在撒謊！他絕對不可能從來沒接觸過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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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納·隱藏的撒謊精·魔法界大佬·斯塔克此時在哈利腦子裡打了個呵欠。

　　強效減齡劑是他故意做出來的。

　　說真的格林德沃的相貌正眼看過去還是特別有衝擊力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他急急忙忙抱著極高的期望去看傳聞中的魔法界第一帥逼——沒有說鄧布利多校長年輕時候不帥的意思，只是他已經接受了鄧布利多校長作為老爺爺的模樣——結果魔法界的審美觀和麻瓜的審美觀正相反。

　　他本來想要證明自己用一個成年巫師的身/體能做到更多，結果想了半天，就想看看傳聞中的魔法界第一帥逼年輕時候啥樣，才選了強效減齡劑。

　　反正不管是格林德沃試藥還是鄧布利多試藥他都不虧。

　　只是分析魔藥結構和制藥過程中的魔力流向實在是花費了他太多的精力。

　　才會出現前後說法不一的bug。

　　好在哈利也沒發現。

　　換成赫敏肯定就能發現了。

　　可見附身的對像不聰敏還是有好處的。

　　這麼說的話其實他應該是能夠在走之前研究一下「恢復如初」的。

　　這玩意兒簡直太適合他這種莫得零花錢付戰損的窮人了。

　　——————————————————————

　　#李濤，你們聽說了嗎！斯塔克家小公主跳級了！#

　　1#

　　如題。

　　雖然一早就知道我鐵椒結婚並且小辣椒懷孕了，但是一直以來就知道是個女兒。

　　結果終於！

　　我看到了斯塔克家小公主跳級了！

　　2#

　　lz……

　　這有什麼意外的？

　　當年康納·斯塔克跳級沒看見？

　　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的！

　　聽說當年康納·斯塔克本人因為年紀太小去申請大學，結果沒有大學要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

　　？？？

　　不是，申請大學不是不看年紀的嗎？

　　5#

　　ls那是沒有上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下限還是有的。

　　比如聽說當年康納·斯塔克跳級申請大學，當時還不滿十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

　　woc牛逼！

　　不愧是我男神的兒子！

　　【啥也不知道就給你點個贊吧.JPG】

　　7#

　　對比起來小公主跳級好像真的沒啥大不了的。

　　8#

　　是的。

　　人家的腦子和咱們的腦子不一樣。

　　9#

　　……

　　【扎心了，老鐵.JPG】

　　10#

　　但是我真的挺好奇一件事的……

　　你們……最近幾年有聽說康納·斯塔克的消息嗎？

　　11#

　　自從他申請大學沒通過之後好像就沒啥消息了……

　　但是也會時不時活躍一下來著……

　　等等最近幾年確實沒有消息？

　　小公主第一次正面出現這麼大的事兒他都沒有活躍一下？

　　12#

　　趕緊看一看康納·斯塔克活躍時間……

　　woc上一次發消息和……

　　那次超級小子的……事情時間差不多。

　　13#

　　woc難道……

　　14#

　　woc難道……

　　15#

　　woc難道……

　　康納·斯塔克在那次的事兒裡也……

　　16#

　　我扒到了當年鐵椒結婚的采訪。

　　我鐵一向是鏡頭中心，但是采訪的是隊長，還是隊長說不希望有陌生人來打擾婚禮。

　　17#

　　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去的超級英雄太多，不適合讓記者過去。

　　18#

　　我也……

　　19#

　　應該不會吧？

　　當時康納難道會沒有盔甲……等等……

　　誰還記得當時斯塔克先生——我是說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穿著盔甲去幫超級小子結果被一個紅色頭發的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女的直接砸到了地上，導致在ICU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20#

　　woc難道……

　　21#

　　woc你們想想啊！

　　霍華德·斯塔克先生年紀那麼大了都動了，我不信我家斯塔克先生教出來的兒子會不動……就算是斯塔克先生交代他不許動也……

　　22#

　　難道是那個紅色頭發的女人……先……

　　操不敢想。

　　你們誰有當時的消息嗎？誰知道那個紅色頭發的女人到底是誰？

　　媽的當年老子被超級小子牽動身心完全忘了我們還有個球奸。

　　23#

　　球奸可還行。

　　24#

　　球奸沒毛病。

　　25#

　　一點內部消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聽說當年北極星小姐姐因為她沒被判死刑找萬磁王劫獄要殺了她和她弟弟。然後……

　　反正鬧得還挺大的，聽我一變種人朋友說，這麼多年北極星小姐姐終於去找親爸萬磁王幫忙，萬磁王高興得什麼一樣，立馬就帶人去了。

　　但是……這事兒就沒別的消息了。

　　之後沒多久，萬磁王說自己找到了失蹤的兒女——自稱緋紅女巫和快銀的兩個人。現在在X教授那裡。

　　26#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論壇裡有變種人的嗎？最近幾年北極星小姐姐和萬磁王關系咋樣？

　　27#

　　臥槽這是小號小號。

　　兄弟會的，這麼多年了，北極星小姐姐至今沒回過兄弟會基地……現在還在斯塔克孤兒院做院長。

　　我本來覺得小姐姐心系事業，但是現在想想……woc根本不敢想。

　　28#

　　你們還記得當年北極星小姐姐和超級小子的合影嗎……

　　當時我記得好多人還嚎著要吃cp來著。

　　我剛剛翻到之前存的照片，感覺真的不像是朋友過來幫忙……

　　29#

　　感覺要比朋友親密。

　　說真的你們誰見過北極星小姐姐抱一個超級英雄？就算是小孩子也從來沒見她和對方這麼親密過。

　　北極星小姐姐一向是高冷美人，但是和超級小子的合照感覺整個人都溫柔起來了。

　　30#

　　woc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大膽推測。

　　不知道什麼原因，萬磁王的一雙兒女丟了。

　　然後不知道什麼原因，對方恨上了鋼鐵俠。

　　然後，對方……為此不惜……在超級小子作戰的時候搗亂，為的就是殺死……康納·斯塔克。

　　超級小子作戰的時候肯定分心了，然後北極星小姐姐上去幫忙，超級小子因為分心而受傷……之後又……

　　北極星小姐姐憤怒之下要殺了這對姐弟為超級小子復仇，然後才知道這是自己的哥哥姐姐……

　　woc這是什麼狗血劇情？

　　31#

　　我特麼……

　　居然信了。

　　32#

　　我特麼……

　　還真聽說，boss的那倆孩子一直以為自己父母雙亡，還是死於斯塔克工業的武器……

　　33#

　　woc這是什麼睿智？

　　34#

　　woc有病吧？

　　斯塔克工業的武器多了去了，說了不要把罪責歸於制造武器的人而應該是瞎幾把使用武器的人。

　　35#

　　woc這想法都是什麼睿智woc……

　　36#

　　不知道說什麼。

　　心疼北極星小姐姐。

　　37#

　　如果是真的……

　　呵。

　　難怪萬磁王的那倆孩子從來不出來。

　　那次不少人都看見他倆長啥樣了吧？

　　38#

　　真是睿智。

　　39#

　　再次強調，我希望論壇裡面的傻逼們記清楚，斯塔克工業是武器發家沒錯，但是一個人聰明從來不是錯，一個人保衛國家保衛世界也從來不是錯。錯的是把武器濫用的人。

　　40#

　　沒錯。

　　威利斯·陶德合上了電腦。

　　————————————————————————

　　算是解釋清楚旺達和皮特羅的問題了。

　　康納：我三天就能解決伏地魔。

　　萊總：走出去別說是我兒子，丟人。三天才能解決一個智障也是睿智。

　　康納：你shen？？

　　康納：我只想學「恢復如初」省錢……


老年中二反派

　　其實確認超級小子就是康納·斯塔克，對於威利斯而言並不難。

　　倒不是說復仇者聯盟或者是正義聯盟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好，而是當他回到自己的世界，順帶了解了一下他離開的這些年錯過的事情就很容易得出這個結論。

　　康納·斯塔克就是他召喚出來的從者，也是那個年僅八歲就失去生命的超級英雄。

　　如果你需要的話，還可以給他加上其他的代名詞。

　　而在這些代名詞中，「天才」也許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威利斯·陶德自認為並不是一個好父親——如果他是一個好父親，就不會丟下自己的女兒十多年。

　　那麼復仇者或是正義聯盟算不算得上是好的家長？

　　把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推出去讓他去拯救世界，說不准還會告訴這個孩子這是天賦使命，你必須要做，你也是唯一一個能夠做到的。

　　他們有多大義凜然，就有多冷酷無情。

　　威利斯覺得無比可笑。

　　他自認為不是一個好人，也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他更加知道有些時候，那些所謂的好人比壞人對親人更加殘忍。

　　如果有人敢動他的女兒，無論對方到底是什麼人，他一定會不擇手段搞死對方。

　　而托尼·斯塔克，偉大的鋼鐵俠，居然眼睜睜地看著傷害了他孩子的人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而超人，偉大的超人，崇高的人間之神，居然能夠允許有人在他孩子背後捅出一刀。

　　以彰顯自己的仁慈無害。

　　到底是人間之神，還是卑微地在人類手下謀生？

　　不過是害怕被世人所排擠而已。

　　偉大，崇高，無私。

　　不過是為了自己的不作為而找的借口。

　　而當時他的孩子面對的是這世間最危險的情況之一。

　　而當時超級小子是來保護這個世界，而他身後的人。他想要保護的人，卻在背後捅了他一刀。

　　真是悲哀，無比悲哀。

　　那個孩子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會想到他和那些成年的超級英雄還不一樣。

　　成年的超級英雄他們有自己的決定權，而小孩子是沒有的。

　　沒有人在意小孩子的決定權。

　　或者說小孩子所謂的「決定權」也是成年人給他預設好的選項。

　　大人將他塑造成什麼樣子他就是什麼樣子。

　　他可能過於聽信大人的瘋言瘋語，才導致這樣悲慘的結局，而甚至他連後悔都不曾有過。

　　倘若有人敢將他的女兒引入超級英雄這條路，甚至還在傑西卡尚未成年的時候沒有好好保護她。

　　他發誓他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報復對方。

　　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搞死企鵝人。

　　他曾經以為，也許企鵝人還稱得上是哥譚之中少見的，能夠有點信用度的角色。

　　結果對方可能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夠從外面監獄裡面出來。

　　以至於當自己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

　　而他當年居然聽信了這種混蛋的謊言，導致未能看著自己的女兒養大成人。

　　「你是個好父親。」

　　企鵝人合上了自己的傘——在知道自己的傘莫名其妙失效之後。

　　其實企鵝人真的是哥譚市中別具一格的反派了。

　　他不想統治世界，也不像吸引蝙蝠俠的注意，也不是非要搞事，只是想賺錢，賺很多很多的人錢。

　　威利斯心想。

　　但是他還是要死。

　　企鵝人似乎想起了什麼，露出了無比厭惡的表情。

　　「我確實沒有按照約定好好照顧你的妻子，但是也正因為我沒有刻意關照他們兩個，你女兒才會被布魯斯·韋恩收養。」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至於你妻子，她是個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

　　布魯斯·韋恩的養女。

　　傑西卡·陶德，死於車禍。

　　他女兒已經死了。

　　早在他還沒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

　　但是企鵝人該死還是得死。

　　他雖然是半吊子魔術師，但是總歸能做到一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

　　他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遇見了紅頭罩。

　　對方是獨立於哥譚超級英雄和超級反派之間的一個角色。

　　你可以稱呼她為超級反派，也可以稱呼她為超級英雄。

　　多謝康納·斯塔克，威利斯在一回來就立刻收集到了自己所能夠收集到的所有公開和非公開信息，無論多不起眼。

　　所以他覺得查明蝙蝠俠的身份也許也沒那麼難。

　　到時候不知道把這個消息賣給……fuck，小醜都死了，死在了萬磁王的手裡。

　　而他確信小醜的死沒那麼簡單。

　　傑西卡有些奇怪地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他臉上纏著繃帶，看上去很奇怪，像是故意的。

　　而且他走路的姿勢……實在是有點……奇怪。

　　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傑西卡收回目光——哥譚這麼大，什麼牛鬼蛇神沒有？太在意了就沒意思了。

　　現在有人在網絡上刻意引導人類和變種人之間的矛盾，她得逼問企鵝人找點消息。

　　說真的……

　　她一點都不想管。

　　可是超人忍下來了，托尼·斯塔克忍下來了，她似乎一點反對的理由都沒有。

　　這兩個聖人把超級小子的死歸咎於自己身上，說得仿佛自己有多不堪一樣。

　　戴維則被X教授攔了下來，之後也沉寂下來沒什麼消息。只是她上次去找北極星喝酒的時候發現戴維在北極星的孤兒院看孩子。

　　大名鼎鼎的最強變種人軍團，傳說中擁有數千不穩定隨時可能爆炸所以不得不留在X教授身邊的戴維，當時抱著一個黑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小孩子哼歌。

　　說真的她覺得有點害怕。

　　而此時，她還得去查是誰泄露了緋紅女巫和快銀的消息。

　　她在哥譚戰場，到達紐約的時候，康納·斯塔克那個混蛋連屍體都找不全了。

　　可是她還得去為那個害死了他的人找證據。

　　萬磁王能站在受害者的角度大呼小叫保護自己的兒女，可是她卻不能在戰爭結束的時候對戰鬥英雄萬磁王動手。

　　真是，無比可笑。

　　傑西卡打開了房門。

　　企鵝躺在地上，已經死了。

　　他的血彙聚成一個傑西卡從未見過的魔法陣

　　正中央有了個牌子，上面是手寫體的「Stark」，像是個什麼□□召喚儀式。

　　可是有什麼□□召喚儀式是需要用到「Stark」的名牌呢？甚至牌子上沒有任何的魔法印記，就像是隨手寫在上面的。

　　不是，你用企鵝人召喚超級英雄還不如用他召喚謎語人。


老年中二反派

　　「你確定這個魔法針是用來召喚而不是用來詛咒的嗎？」

　　北極星點了點圖片上面顯示出來的那個明顯是用企鵝人的血畫出來的魔法陣。

　　覺得他們哥譚簡直是越來越玄幻了。

　　傑西卡聳肩：「應該是一個召喚法陣……而且我應該在去的時候撞見了凶手。」

　　可是最令她意外的是，她在樓下的時候沒有感覺到絲毫魔法波動。

　　也有可能是因為她只是個半吊子魔法師。

　　這種事情果然還是應該拜托康斯坦丁。

　　雖然說康斯坦丁也不是多靠譜的樣子。

　　「前段時間企鵝人想要把你培養成他的繼承人，現在你是不是就可以順利的掌管哥譚的情報了？」

　　「沒那麼簡單。」傑西卡皺眉，「企鵝人的死並沒有讓哥譚的狀況變得簡單。」

　　她確實想要企鵝人的勢力，但是絕不是以企鵝的死開頭。

　　開局就是人頭的話，她估摸著自己整合企鵝人的勢力還需要一段時間。

　　「另外……我查到了。」

　　傑西卡指的是緋紅女巫。

　　「我對此不感興趣。」

　　北極星掂了掂自己抱著的那個孩子，輕聲哼著陌生的歌謠打斷了傑西卡。

　　她根本不在意。

　　緋紅女巫的好與壞，她無需在意，和她本也沒有什麼關系。

　　於是傑西卡也就不再說話了。

　　——————————————————————

　　康納再一次覺得自己的運氣是真的差。

　　要是非挑一個主角讓他暫時依附，為什麼非得是哈利·波特不是赫敏·格蘭傑？

　　如果是赫敏，他就不至於淪落到被西裡斯·布萊克發現的地步。

　　倒不是他真的在意被西裡斯·布萊克發現，只不過被直接坑了一下讓他有些許的不甘心。

　　本來哪會有這麼麻煩？

　　雖然他一早也知道遲早會被西裡斯發現。

　　所以他這會兒正面對著西裡斯的審視。

　　而西裡斯也不愧是姓布萊克的，是真的黑啊

　　他手裡拿著一本新出的漫畫書：「Superboy，康納·肯特，超人之死後新出的角色，和三個不同的超人一起爭奪超人之名。但是和其他超人不同的是，他有兩個爸爸。」

　　康納：「對啊，咋了？」

　　可把我牛逼壞了.JPG

　　西裡斯冷哼一聲：「另一個父親手超人的死敵萊克斯·盧瑟。不用我給你科普你爸做了什麼吧？」

　　康納：「……」

　　操？！

　　woc？！

　　他猛地伸手奪過那本漫畫。

　　西裡斯看著對方臉色的變化，第一次懷疑他教子正常情況下能不能有這麼多的表情變化。

　　總結下來就是：

　　笑容逐漸凝固.JPG

　　笑容逐漸消失.JPG

　　表情逐漸猙獰.JPG

　　殺心逐漸生成.JPG

　　看著還挺瘆人的。

　　然後對方打了個哆嗦，幾乎只這一瞬間，西裡斯就發現對面坐著的應該是哈利。

　　因為他撓了撓頭，臉上不再有超級小子式掌管一切的自信表情。

　　說真的對比還是挺強烈的。

　　西裡斯倒是真想讓哈利臉上有那種表情。

　　超級小子的自信並非僅僅來源於能力，還來源於他強大的內心。

　　「西裡斯，你對他說啥了？」

　　哈利的目光順著西裡斯的目光移到自己手裡的漫畫書上。

　　然後滿臉寫著難以置信。

　　「不是……他怎麼就……這怎麼可能？他是超級小子啊！是超人……為什麼……」

　　「聽著哈利。」西裡斯皺起了眉頭——他明白像哈利這個年紀，世界還是非黑即白的。但是既然現在哈利和超級小子無法分開，而很明顯，哈利從各個方面而言都不是超級小子的對手。

　　他只能選擇和對方和平相處。

　　「你在去學校的時候，肯定有人跟你說過斯萊特林代表邪惡，整個斯萊特林都是食死徒。但是我得告訴你，布萊克家，基本是斯萊特林。我的父母都是斯萊特林。他們支持神秘人，是純血論者。但是這證明不了什麼。」

　　「但是……他是萊克斯·盧瑟的兒子！萊克斯·盧瑟比伏地魔還要邪惡！」

　　西裡斯因為「伏地魔」這個名字開口阻止：「神秘人在他的名字上下了詛咒。誰說他的名字的時候就會被他感覺到。」

　　「可是康納說如果連說對方名字都不敢的話，也別想著戰勝對方了。要在精神上蔑視對方，在行動上重視……我沒有跟著他學。」

　　「無論他的父親是誰，他都是超人的繼承人。我不太明白麻瓜文化，但是如果對於你們而言，超人是鄧布利多式的人物。我相信，就算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有個兒子，這個兒子也會被鄧布利多教好。」

　　少年人的崇拜是盲目的。

　　但是有些時候成年人的崇拜也很盲目。

　　康納在哈利的腦子裡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單手托著下巴，斜倚在沙發上。

　　在哈利·波特的世界裡，只有正義聯盟的漫畫，而沒有復仇者聯盟的漫畫。

　　他入侵了網路，並沒有找到復仇者的相關信息。

　　而就算這個年代復仇者還沒有建立起來，也應該有美國隊長的消息。

　　可是沒有。

　　這個世界沒有復仇者。

　　也沒有X戰警，也沒有變種人。

　　那就意味著，他所處的世界其實是獨一無二的。

　　所以，就算一本漫畫說他是超人和萊克斯·盧瑟的兒子，其實也證明不了什麼。

　　他所在的世界才是他的主世界。

　　而其他都不重要。

　　那只是另一個叫康納的超級小子的人生。

　　但是既然他們想要讓哈利獨占這個身體，他就看戲。

　　算是小小的報復。

　　讓西裡斯·布萊克看看沒有自己管著，他的好教子到底是個什麼脾氣。

　　點煙.JPG

　　不過格林德沃是真的好看。

　　透過哈利眼睛看到「轉校生」的時候，康納感慨了一句。

　　難怪當年鄧布利多看上他了。

　　就這張臉，鄧布利多要是看不上，他都得懷疑鄧布利多的性向。

　　畢竟巫師界人少。

　　不過……呵，西裡斯還是見識少。

　　還真以為格林德沃不敢和鄧布利多搞出來個兒子？

　　你們這些人總是對死敵有盲目的認知——誰說死敵就一定要是不死不休來著？

　　也可以相愛相殺嘛！

　　年紀也不小了，咋還這麼沒見識？


老年中二反派

　　康納總覺得，伏地魔實在是太有排面了。

　　在他有記憶以來，最有排面的超級反派應該是謎語人——此人當著X戰警，少年正義聯盟，正義聯盟以及復仇者頂尖戰力的面，把自己從韋恩大廈偷運出去。

　　說真的，光這事兒就夠謎語人吹一輩子了。

　　雖然他後來就沒聽說過謎語人的消息了，也沒刻意去打聽。但是以他爸的護短程度，謎語人大約是涼了吧。

　　而此時，伏地魔雖然比不上謎語人，但也算是個相當有排面的反派了。

　　不僅有宿敵對付他，甚至連前一代黑魔王都出來了。

　　黑魔王和救世主統一戰線，也不知道現任黑魔王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麼天怒人怨。

　　但是康納就是不出來。

　　他沉默了接近兩年的時間，期間哈利甚至憋不住去找鄧布利多幫忙——順帶說一句，鄧布利多對於哈利腦子裡的意識不再說話悚然一驚。

　　生生克制住了扒拉一下哈利腦殼的衝動，鄧布利多才勉強笑了一下：「可能是他覺得你已經長大了。」

　　哈利覺得這種萬金油答案就像是「你長大了以後就知道了」是一樣的。

　　不過他也實在不能說什麼。

　　格林德沃點點面前的書，那本厚厚的冊子就自動合上飛回了書架。

　　此時他還是十六歲少年的模樣，懶洋洋地倚在窗前讀書的模樣幾乎讓鄧布利多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陽光在金發少年的頭頂打個旋，仔細看的時候還能看見飛旋著的細沙。

　　鄧布利多幾乎要晃了個神。

　　事實證明就算是最偉大是的白巫師在美色面前也不能免俗。

　　而第一代黑魔王似乎並未察覺，只是雙手搭成塔狀——不順手的魔杖在他的手指間飛旋，一點都不影響使用。

　　「我倒是不擔心他被伏地魔的一片殘魂吞噬。」

　　「你查到魂器了。」

　　鄧布利多沒用疑問句。

　　「一個瘋子。」格林德沃嗤笑一聲，「他要是，一小片靈魂都能吞噬那樣的人格，我倒是要對他高看一眼。不過……如果他有這本事，也不必追求永生了。」

　　鄧布利多挑眉：「你對那個人格評價很高？」

　　「如果他有形體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收徒。並且覺得他絕對會是我最喜歡的學生。」

　　鄧布利多：「怎麼你還有學生來著？你學生沒被你氣死或是折磨死？」

　　「我學生總比斯卡曼德耐折騰。哦，錯了，現在哈利·波特才是你最喜歡的學生。」

　　鄧布利多：……

　　他收回前言。

　　可能這減齡劑的效果太好了，連帶著腦子也回到了十幾歲。

　　格林德沃的話倒是真給了他一顆定心丸。

　　與其覺得是被伏地魔影響了，倒不如擔心是他實在受不了哈利不想和哈利說話了。

　　怎麼想都是後者更可信一點。

　　————————————————

　　被幾個人念叨著的康納直到火焰杯的時候才開口說第一句話。

　　當時被跳出來的名字搞得頭昏腦漲的哈利幾乎沒反應過來。

　　而康納只是很簡單地說了一句：「我替你一次性解決伏地魔，你把身體，一個月借給我一天。」

　　「你！！！你沒走？」哈利在寢室裡大叫一聲。

　　震得整個寢室都嚇了一跳。

　　而門口剛進來的羅恩扭頭就走——他就不該心軟回來，搞得跟他真的放不下所謂的「好朋友」一樣。

　　哈利並沒有注意到門口的羅恩。

　　他腦子裡出現的男孩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也許是有一點的。

　　他對自己的態度相當漠然：「交易達成，我在火焰杯結束之前解決伏地魔。交易達不成，有人會死。」

　　仿佛一桶涼水從頭頂澆下來。

　　哈利打了個冷戰。

　　切切實實覺得康納是真的討厭自己了——赫敏有說過，斯萊特林並不都是食死徒，壞人的孩子也不一定都是壞人，好人的孩子也不一定都是好人。

　　當時哈利把漫畫拿給赫敏看，赫敏只說了一句：「萊克斯·盧瑟算得上一個壞人嗎？」

　　成年人的世界從來不是非黑即白的。

　　他也好，西裡斯也好，都不應該僅僅因為康納的一半血統給他下定義。

　　「好。」

　　於是他說。「前提是，你不能……」

　　「不使用你的身體威脅到別人的生命，不使用你的身體威脅到公共財產。」

　　那一個月一天，換徹底解決伏地魔，似乎非常合理。

　　而且……康納說了會有人死，應該……真的會有人死。

　　他不想看見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也不想看著有人因為自己的自私而失去生命——他不夠聰明，從來都不夠聰明。

　　對付伏地魔從來不是一腔熱血能解決的。

　　哈利失去了意識。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很累。

　　才發現自己躺在校長室。

　　旁邊坐著一個金色頭發的少年——他有見過對方，聽說是鄧布利多的親戚，已經在國外畢業了。

　　看見他醒過來，少年瞥了他一眼，異色的眼睛裡先閃過一絲好奇，然後就是肉眼可見的嫌棄。

　　用一個表情包來形容可能就是：我要的是康納，你給我的是個什麼？.JPG

　　「滾吧。」少年口吐芬芳：「好好的腦子，怎麼就沒點用處。伏地魔已經被解決得差一口氣了。」

　　哈利一個沒站穩差點從床上摔下來——他不是沒遇見過伏地魔，但是總覺得他們解決伏地魔比自己解決得要輕松那麼多？

　　他看了看時間，距離自己失去意識大概只過了五個小時。

　　開了掛的哈利過關簡直過於輕松，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站在龍的面前的時候特別想揮拳和對方打一架。

　　不用魔杖那種。

　　幸好求生欲制止了他。

　　並且深切懷疑到底是不是腦子裡的某個意識在坑他。

　　而越是等到最後他越緊張，無論是羅恩和他和好還是別的什麼事，似乎都不能讓他產生任何的情感波動。

　　舞會除外。

　　康納冷眼旁觀這群小學雞在麥格教授的指導下學習交際舞，滿腦子都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還沒到跳交際舞的年紀——雖然說其實也不是那麼嚴格，當初他偶爾也會幫傑西卡打個掩護什麼的。

　　但是嚴格來說——至少從托尼的角度來說，他還沒到跳交際舞的年紀。

　　所以在哈利向他求助的時候他一腳把對方踹了出去。

　　並且在哈利邀請不到小姑娘的時候毫不客氣地爆發出大笑聲。

　　反正又不是說誰多在意。

　　康納心想。

　　他還得趕緊解決伏地魔來著。


老年中二反派

　　摩根見到了比利。

　　曾經的少年已經成年，瘦瘦高高的模樣，和他喊出「沙贊」之後的形像完全聯系不起來。

　　比利蹲下來去摸摩根的頭，小姑娘今天穿著簡單的小裙子，頭發倒是梳得整整齊齊，一看就不是鋼鐵俠本人梳的。

　　金紅色頭發的男孩子一閃身就擋在了摩根面前。

　　比利失笑。

　　克裡斯·肯特，又名洛爾·佐德。

　　是超人的敵人之一佐德將軍的兒子。

　　這還是比利第一次見到對方。

　　克裡斯是超人的養子，因為種種原因，他的形像在正義聯盟之間還是個秘密。比利也不過是無意中從鋼骨的視頻裡看到了對方的模樣。

　　和超人完全不一樣的形像。

　　和佐德將軍也不一樣。

　　可能是像媽媽吧。

　　比利心想——對方的金紅色頭發像是火星一樣閃亮，但是整個人又是含蓄的。

　　同樣是超人的兒子，你絕對不會把他和康納搞混。

　　康納被鋼鐵俠養得張揚肆意，如果他願意，一出場就會是萬眾矚目。

　　但是克裡斯不一樣。

　　克裡斯含蓄沉穩，總之一看就是非常靠譜的樣子。

　　他沒有說康納不靠譜的意思，只是比較起來，克裡斯看上去更靠譜一些。

　　算了就是康納看著不靠譜。

　　實錘了。

　　「他是……」提姆進來看到這一幕失笑，「他是正義聯盟的成員，過來幫忙的。」

　　克裡斯緊繃的肌肉才放松下來。

　　其實還是挺像的吧……

　　提姆心想——如果換成康納，在陌生人面前大概也是這副模樣。但是被鋼鐵俠養大的康納·斯塔克則會更張揚一些，甚至於出言調侃對方。

　　「好了好了。」提姆揮揮手，「你還得上課去呢。」這話是對克裡斯說的，「摩根在這裡就行。」

　　克裡斯的學校在大都會，其實離得不算很近。但是氪星人完全無視掉距離問題，君不見康納·斯塔克看見傳送門都不以為意。

　　根本不想浪費精力去學。

　　於是克裡斯點點頭。

　　把摩根交給提姆也是一早就說好的。

　　而小孩子的精力不足，摩根只是跟著提姆晃了一會兒就去睡覺了。

　　確認摩根睡著之後，提姆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

　　真正的實驗室。

　　裡面泡著一個裸體的少年——其實說是少年應該有點過分了，畢竟提姆個人是沒見過一米九多的少年。

　　但是事實證明，氪星人的基因就是這麼強悍。

　　他們不過是重新克隆了康納，加速了他的成長——畢竟總不能讓康納醒過來的時候復仇者還得重新帶娃。

　　雖然他個人覺得鋼鐵俠應該不會介意。

　　即便如此，對方現在已經高高壯壯，臉龐和超人幾乎一模一樣，身材……

　　反正和提姆拿到的超人數據也差不多。

　　「DNA還需要一段時間穩定。」提姆說道。

　　比利點點頭——這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所以不准備說話。

　　「不過在超人回來之前應該能夠完成。」提姆補充了一句。

　　超人前往燈團幫忙，這在提姆的意料之外，但是毫無疑問這對他們復活康納的計劃有利。

　　在復仇者的眼皮子底下也不至於……

　　提姆猛然瞪大了眼睛。

　　是哪個不長眼的……

　　比利一愣神，立刻喊出來「沙贊」。

　　巨大的閃電擊中了比利和營養液中的少年。

　　都是成熟的超級英雄了，只需要對視一眼他們兩個就知道這個地點暴露了。

　　只是……

　　提姆轉頭去保護摩根，留下比利強行喚醒沉睡的康納。

　　為了安全起見並未連接衛星的壞處就在此時體現了。更不要說這麼大的手筆，還在復仇者的眼皮子底下……

　　除了……

　　提姆不做他想。

　　——————————————————————

　　康納打了個呵欠。

　　使用哈利的身體感覺真的超級棒。

　　他本來的身體雖然有點魔法親和力，能夠使用一些魔法，但是和哈利·波特這種命定的救世主還是不一樣的。

　　更不要說他和格林德沃一起研究了藥劑讓哈利吸收了伏地魔留給在他腦子裡的那片魂片。

　　其實一開始鄧布利多是不同意的，但是架不住格林德沃和康納一起忽悠他。

　　格林德沃抱著什麼態度康納不曉得。

　　但是康納覺得你既然把這片魂片留下了，住了這麼久總得交點房租是不是？

　　如果不是因為這種藥劑只能用在還沒有意識的靈魂碎片上面，你以為格林德沃和康納會放過伏地魔的主魂嗎？

　　別逗了，說得鄧布利多都笑了。

　　所以這會兒康納覺得自己憑魔法就能打敗伏地魔……

　　那是不可能的。

　　該用麻瓜手段還是得用麻瓜手段。

　　真當他白姓斯塔克的？

　　遍布在墓地的□□在伏地魔從鍋裡站起來的時候就准時爆炸了。

　　而見識過核彈威力的格林德沃明顯想要研究一下魔法炸彈的樣子，被鄧布利多一巴掌拍到腦門上結束。

　　這就不得不提一句格林德沃終究復制出來了強效減齡劑，並且成功偷襲了鄧布利多。

　　此時兩個人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確認過眼神，是伏地魔沒見過的樣子。

　　相當養眼。

　　而這倆人的出現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和伏地魔打一架。

　　純粹是為了以防萬一給哈利用一個強效力的防護咒。

　　想想就覺得哈利真有排面。

　　被幾個魔法炸彈就直接炸飛了。

　　只是在炸彈響起來的那一瞬間，康納感覺到有一只手在拉扯他。

　　這種感覺……

　　怎麼說吧。

　　可能是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想要趁機把他拉出來吧。

　　畢竟一個陌生的靈魂盤踞在救世主的身體裡總不是回事兒。

　　就是真的相當不舒服。

　　他也不想抵抗這種撕扯。

　　於是就順從那股力道離開了哈利的身體。

　　爆炸結束的時候，格林德沃去檢查了一下伏地魔的主魂，確認對方已經死得透透的。

　　然後順手收集了一個他提前用魔法隔斷的沒爆炸的小炸彈。

　　哈利這個時候睜開眼睛。

　　在他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格林德沃就知道這是哈利·波特，不是康納。

　　這樣的話他手裡的炸彈就能保存下來了呢。

　　回頭就算被發現了只要死不認賬並且鄙視一下對方居然做出來了啞彈就可以了。

　　只是他沒想到波特小崽子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

　　不是，我就拿了你一個炸彈，你至於嗎？

　　「鄧布利多校長，康納消失了。被什麼東西扯走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看著格林德沃。

　　其險惡用心不言而喻。

　　格林德沃：？？？

　　不是，我長得很像背鍋的？


復生

　　康納睜開了眼睛。

　　一睜眼就看到了傑西卡的臉，他下意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覺得麻麻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就認定了自己是在做夢。

　　自言自語：「什麼情況？我居然做夢都能夢見這個女魔頭，我跟她是什麼仇什麼怨？」

　　傑西卡當時就黑了臉，一拳打在康納的腹部，然後自己先收回手甩了甩。

　　可見是真的很疼了。

　　康納眨巴眨巴眼睛，隱隱約約意識到自己好像似乎也許當著傑西卡的面罵了傑西卡女魔頭，當時就有點慫，下意識的就想轉移話題，瞅著一旁的紅羅賓，衝對方擺擺手：「嗨，提姆，好久不見呀。」

　　紅羅賓表示並不想加入戰場，請把我踢出在外，謝謝。

　　他可一點都不想得罪自己的姐姐。

　　也只有康納這個鋼鐵之軀和迪克那種記吃不記打的混小子才能堅持不懈地在他姐妹面前撩撥刷存在感。

　　哦，注意，此時他說的姐妹，包括且不僅僅包括傑西卡，卡珊德拉。

　　不過說起來康納似乎還沒見過卡珊德拉，應該只是見過卡山德拉的母親希瓦夫人才對。

　　不過這也不重要。

　　灰頭土臉的紅羅賓看見康納睜開眼睛的時候才松了一口氣，確認對方真的已經回來了。

　　至少沒讓蝙蝠俠和鋼鐵俠，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真的結仇。

　　而很明顯，發現紐約動靜的傑西卡立刻趕到了現場，並且幫助比利已經召喚回靈魂的康納搬到了另一個安全屋裡面。

　　現在對方也應該想到了到底是誰對著他們的安全屋——或者是說實驗室下這麼重的手，而且甚至還瞞過了鋼鐵俠。

　　實際上如果是其他時候，他們會毫不猶豫地往復仇者大廈寄諷刺信。

　　調侃鋼鐵俠的防火牆被攻破，而鋼鐵俠本人居然沒有發現——以後再也不能稱自己為未來學家天才諸如此類的非常不要臉的稱號。

　　但是偏偏這次的角色，這次的時機讓他們只能三緘其口。

　　小鳥們能怎麼辦呢？小鳥們活得也很艱難啊。

　　求生欲極強的康納轉頭看向了提姆懷裡抱著的小女孩。

　　沉默了一會兒，才衝對方揮揮手：「我怎麼覺得……所以說時間線到底是過了多久？為什麼你現在都已經有孩子了，而且這個孩子還跟你長得好像不是很像的亞子？」

　　提姆翻了個白眼，深切覺得自己對康納的評價一點都沒錯——他不僅看起來沒有克裡斯靠譜，做事也完完全全沒有克裡斯靠譜。

　　於是他露出了核善的微笑：「來，摩根，給這位大哥哥介紹一下自己。」

　　「啊，你這種疊聲詞簡直是娘爆了你知道嗎？我怎麼想不到你居然有一天會淪落為奶爸。天哪！這簡直是太可怕了！如果你說話的時候變成了來我們吃飯飯，請千萬不要跟我說話。」

　　傑西卡又一個手肘懟在了康納的腹部。

　　這次康納記得放軟皮膚，所以傑西卡覺得自己的手肘沒碎。

　　可喜可賀。

　　雖然康納本人連個動作都沒有，讓她非常膈應來著。

　　並未感覺到三個人之間的暗流湧動，摩根露出了非常甜美的微笑。

　　既然傑西卡和提姆都相信面前這個大哥哥，那就證明她可以相信面前這個大哥哥呀。

　　「大哥哥你好，我叫摩根·斯塔克。」

　　康納：……

　　他僵硬地一點一點挪動自己的腦袋，看向旁邊雙手抱臂的傑西卡，求證似的問了一句：「是我知道的那個斯塔克嗎？這是我妹妹對不對？」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著名的斯塔克應該也只有那麼一家吧。」

　　傑西卡瞥了他一眼。

　　可以說是十分嫌棄了。

　　這種表情這種動作如果放在平時，康納一定要和她大戰三百回合，讓她收回這種動作這種表情。

　　像自己這種全紐約市最靚的崽是不能容許有人用這種表情看他的。

　　而此時此刻，康納滿腦子就被一句話刷屏了：我妹妹真可愛，我妹妹真可愛，我妹妹真可愛，我妹妹真可愛……

　　總而言之，那個表情非常的痴漢，幾乎讓摩根小小的後退了一點點。

　　她總覺得，最聰明的提姆哥哥做實驗好像失敗了的樣子……

　　面前的這個大哥哥明顯不像是提姆哥哥所形容的那個能夠滿足自己一切願望的許願神器啊。

　　可能是最聰明的提姆哥哥也失敗了吧。

　　她就說嘛！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存在能夠滿足她願望的許願神器呢？

　　又不是阿拉丁的神燈。

　　「我想……」

　　「不，你不想。」提姆往後退了一步，把摩根放下，「我需要你在孤獨城堡的權限，現在立刻去一趟孤獨城堡檢查身體。」

　　康納：「？？？」

　　「因為是我把你強制喚醒的。」

　　沙贊緩緩落到陽台上。

　　傑西卡去給他開了門。

　　康納立刻抬頭挺胸——他終於不用仰頭看沙贊了。

　　歐耶！

　　這種小動作讓傑西卡和提姆同時翻了個白眼。

　　而沙贊並未注意到這個動作，只是衝他笑笑：「我一直欠你一句抱歉。」

　　康納：「？？？不是？這有什麼可抱歉的？」他轉了個身，「我覺得你們總是喜歡小題大做……超級英雄的通病，真的。我選擇救你並不是為了讓你背負內疚負重前行，而是讓你好好活著。說得仿佛你不是你我就不會救你一樣。更何況我也沒救下來啊。」

　　康納撓撓後腦勺，覺得比利的思路自己難以理解。

　　於是沙贊不再堅持了。

　　他知道再說什麼也是沒什麼用的。

　　比利也好，沙贊也好，所羅門王的智慧中不包括關於DNA融合的知識，所以他不知道強制喚醒會有什麼後果。

　　傑西卡沉默了一會兒：「摩根不能去孤獨城堡……提姆，你得留下看著摩根。」

　　和後續的問題。

　　實驗室的爆炸瞞不了很久，他們得趕著這個時間差去孤獨城堡。

　　提姆點點頭：「我知道了。」

　　康納本來是要飛著過去的，但是迫於傑西卡的淫威，變成了沙贊一只手抱一個去孤獨城堡。

　　「說真的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孤獨城堡的權限來著？萬一我們要是到了我沒權限怎麼辦？」康納一張口就是一口冷風，但是還是喋喋不休。「這豈不是很尷尬？」

　　傑西卡不想理他。

　　沙贊覺得布星：「我覺得你對超人有誤解，你是超人的兒子，當然會有孤獨城堡的權限啊。」

　　「傑西卡還是蝙蝠俠的女兒呢，你覺得她有末日蝙蝠戰衣的權限嗎？」

　　沙贊：「……」

　　似乎非常有道理的亞子……

　　傑西卡：「……」

　　她到底對比利有什麼期待值？


復生

　　孤獨城堡的AI檢測結果顯示康納的DNA並不穩定。

　　也就意味著他的靈魂雖然回來了，但是靈魂和身體並不是十分契合。

　　這就會導致他的身體會無法承擔靈魂的重負。

　　「其實這麼算起來的話倒是也不難……」

　　比利點點桌子，「之前我就說過他的那個身體無法承擔起靈魂，是因為身體受的傷太過嚴重。也就意味著他其實現在能夠兼容的前提下的話……只要他的身體養好應該問題不大。」

　　對於魔法方面傑西卡也只是個半吊子。

　　但是目前而言又沒有什麼別的好方法。

　　所以傑西卡只能暫時把比利的話當成目前執行的目標，讓孤獨城堡的AI幫助康納重新檢查了身體。

　　AI檢查出來的結果非常簡單。

　　無非是他的身體可以自主穩定。

　　但是在此前提下，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之內，他不能主動使用自己的任何超能力，也最好不要動氣，以防萬一。

　　這個道理就很明確了，好好養身體，注重養生，做一個養生少年。

　　其次一定要非常地淡定，不要讓自己的怒火影響自己的身體。

　　不知道為什麼，傑西卡覺得孤獨城堡的AI是在扯淡。

　　這種違和感在康納興高采烈地拿起手機，用他自己之前的賬號在聊天群裡面發出來消息之後就更加濃重了。

　　莫西干：朋友們，兄弟們，姐妹們，我又回來了。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說了我怕鬼，能不能不要用這個賬號詐屍？

　　正北方的星星：說一件證明你身份的事情。@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剛剛曼哈頓的某個實驗室發生了爆炸。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實驗室應該本來是安全屋。

　　小紅鳥：@正北方的星星，亞歷克斯你能不能不要用你女朋友的賬號瞎登錄？突然智商飆升，搞得我心生忐忑。

　　正北方的星星：你已經死了@小紅鳥，我看見這句話了，我就在他旁邊坐著。

　　莫西干：此時此刻你們的關注點難道不應該在我身上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們一點都不期待我的回歸？我跟你們講你們這樣是很容易失去我的。

　　百發百中：此時此刻一個正常人的做法是立刻說出證明自己身份的某一件事情，而不是在這裡扯淡。

　　百發百中：雖然這個扯淡的架勢，真的很有某個小兔崽子的神韻。

　　莫西干：……@百發百中，滾蛋吧！

　　百發百中：你死了！你死定了！我弟弟在我旁邊！你居然當著我弟弟的面說髒話，我敬你是個勇士！

　　莫西干：滾蛋吧，你弟弟才不會像你這麼無聊。說出來一件證明我身份的事情，讓我想想哈……我是你們中最帥的那個。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實錘了，是本人。

　　正北方的星星：……實錘了，是本人。

　　小紅鳥：……實錘了，是本人。

　　百發百中：……實錘了，是本人。

　　莫西干：所以說一開始只有我們幾個的聊天群，為什麼會突然增加了這麼多人？你們趁著我不在做了什麼事？是不是在背後誇我帥？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JPG

　　正北方的星星：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JPG

　　正北方的星星：總之，歡迎回來。

　　並沒有一個人感到意外。

　　也就是說復活自己的計劃是他們所有人都知道的。

　　或者說所有人都在默認的。

　　那麼也就意味著他們所有人都會有意無意的，在此過程中給他提供便利。

　　所以說那個炸彈到底是誰有本事正好發射過來就不言而喻了。

　　只不過，他也無話可說就是了。

　　莫西干：不管你們怎麼說，反正我是回來了。你們當初最帥的那個已經回來了！

　　莫西干：不過我要帶過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因為太著急了，以至於身體和靈魂的兼容度不是很好。所以我需要一段時間來修養身體。

　　莫西干：對於靈魂方面孤獨城堡的AI不是很了解。但是對於身體方面，他的意見很簡單——在恢復之前不要主動使用任何的超能力，也就意味著這段時間我不能去做超級英雄執行任務了。不過做幕後應該還是沒問題的。

　　莫西干：另一方面就是，不能動氣。說是什麼生氣的話比動用超能力更傷身體。反正我個人覺得一般的威脅對於我而言也都沒什麼用處——畢竟鋼鐵之軀是個被動技能。

　　正北方的星星：長話短說快速總結不要湊字數。

　　莫西干：……總而言之就是，你們都得哄我！讓我保持好心情！

　　正北方的星星：滾吧！

　　我一個人就是一支軍隊：滾吧！

　　小紅鳥：滾吧！

　　百發百中：滾吧！

　　被滿屏的「滾吧」撲臉之後，康納翻了個白眼，切切實實感知到自己已經回來了。

　　這種感覺很好。

　　即便是不能用超能力也讓他覺得很好。

　　正北方的星星：我個人不是很懂基因工程。畢竟我的專業是地球物理。但是我剛剛查了一點基因工程失敗的例子……總而言之，各位，為了我們的眼睛著想，我覺得，一張超人臉比克魯蘇風格的長相好看。而且，你永遠不知道基因工程失敗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群裡頓時不敢說話。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如果DNA鏈崩塌，其實並不想是他想像的死亡那麼簡單，而是整個身體都會扭曲變形。

　　克魯蘇風格的長相也許還是運氣好。

　　能不能保持神智都是問題。

　　還是太著急了。

　　他們心想。

　　還是太著急了，他們應該等到基因穩定再召喚回靈魂的。

　　但是幸好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

　　洛娜看著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的臉，握緊了一旁的亞歷克斯的手。

　　她還有機會。

　　她弟弟活下來了。

　　她只要好好保護他，他就能活得好好的。

　　任何膽敢阻止她的人，都得付出代價。

　　三個人離開獨孤城堡之後，孤獨城堡的庫房裡走出來一個男人。

　　他點了點操作平台，平台投影出一個男人的身影。

　　「沒有別的辦法麼？」

　　「你應該知道，他能夠復活已經是拉奧保佑。所以我的意見是，趁著卡爾不在，你才有操作的機會。」

　　「你這是在鼓勵我犯罪麼？」

　　「well，如果按照氪星法律的話，我偷偷建造飛船把卡爾送出氪星也是觸犯法律。」氪星AI笑了——他被導入了喬·艾爾的記憶，從來都是把卡爾·艾爾當成孩子看待。

　　「卡爾太過善良，但是有些事必須去做。」


工作

　　李濤，你聽說了嗎？X教授要退休了。

　　1#

　　lz並不是變種人，但是姐姐是個變種人——不說別的我還挺羨慕來著。昨天聽我姐姐說X教授准備退休了？！！

　　2#

　　坐標兄弟會。

　　啥情況？沒聽說過啊。

　　lz你確定不是在驢我們？

　　3#

　　我覺得是開玩笑吧？

　　X教授怎麼可能退休？隔壁萬磁王都沒退休來著！

　　4#

　　ls可別說了。

　　沒人規定你死敵不退休你就不能退休是不是？

　　我現在巴不得萊克斯·盧瑟退休。

　　5#

　　巴不得萊克斯·盧瑟退休的帶我一個。

　　6#

　　帶我一個。

　　說真的保護宇宙瀕危物種人人有責，萊克斯·盧瑟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7#

　　神特麼宇宙瀕危物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好像真的沒錯……

　　陷入沉思.JPG

　　8#

　　本來就沒錯啊。

　　氪星最後之子難道不是宇宙瀕危物種嗎？

　　9#

　　坐標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X教授確實有退休的打算，但是暫時不會退休，要等新校長上手之後才會正式退休，可能要走馬丁·路·德金的路子吧……非暴力不合作宣傳變種人平權運動什麼的。

　　10#

　　……萬磁王吵架預訂。

　　11#

　　神特麼萬磁王吵架預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2#

　　說起來我真不知道還有誰有資歷領導變種人了。

　　13#

　　說的也是。

　　雖然教授年紀大了但是一直沒退休應該也是擔心沒有合適的人來著。

　　14#

　　陷入沉思。

　　15#

　　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新校長的話……

　　其實我提名亞歷克斯·薩默斯，AKA浩劫。

　　16#

　　！！！

　　ls說的是那個傳說中的薩默斯？

　　17#

　　鐳射眼的哥哥對嗎？

　　18#

　　我有理由懷疑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是靠臉招生，我還有證據。

　　19#

　　我有理由懷疑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是靠臉招生，我還有證據。

　　20#

　　我有理由懷疑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是靠臉招生，我還有證據。

　　教授剛來了個客人，很年輕，而且相當眼熟……

　　21#

　　新學生吧？

　　22#

　　應該是吧。

　　自從上次那個大紫薯事件之後，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招生不是變得簡單很多嗎？還有不少人慕名前來學習來著。

　　我記得前段時間已經有公司承認這個學歷了。

　　23#

　　woc厲害了。

　　24#

　　woc可以說是非常厲害了。

　　25#

　　其實也挺好的吧。

　　之前很多變種人畢業之後還得去其他學校讀大學，因為不承認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學歷……

　　26#

　　說的對。

　　27#

　　所以說有沒有消息？新校長到底是什麼人？

　　28#

　　坐標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實錘我們學校要靠臉招生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土撥鼠尖叫.JPG

　　29#

　　！！！

　　30#

　　！！！

　　31#

　　坐等照片。

　　32#

　　坐等照片！

　　33#

　　坐等照片。

　　34#

　　剛剛薩默斯老師——我是說鐳射眼警告我們現在還沒敲定叫我們老實一點。

　　不能給照片！！！

　　萬一人家回家了咋辦！

　　35#

　　woc是什麼大人物啊woc！

　　36#

　　於是來到學校……

　　woc！！！

　　牛逼了教授！

　　居然連他都能搶到！

　　論壇上的小兔崽子們給我聽好了，誰敢刁難我新校長，請先到我這裡報個到。

　　37#

　　震驚.JPG

　　38#

　　媽耶難道變種人裡面誰還有這麼強大的後援團？

　　39#

　　不僅僅是變種人。

　　我先給我弟弟預定個位置。

　　擦汗.JPG

　　等到公布出來我們學校估計得擴建，真的。

　　4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擴建還行。

　　總不會是請到超人來做校長了吧？

　　要是超人來做校長我現在就回學校重讀。

　　反正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也招普通人。

　　41#

　　ls是個什麼魔鬼？

　　超人又不是變種人去什麼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做老師？怕不是石樂志。

　　42#

　　搞笑了。

　　是少年正義聯盟太閑了還是少年正義聯盟不夠超人操心的？

　　43#

　　雖然我也想讓超人來做新校長但是明顯是不可能的吧。

　　44#

　　ls也說了是吧……

　　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也要堅持超人做校長！

　　45#

　　你們這些人都是什麼魔鬼？

　　46#

　　我實錘你們看不起隊長。

　　如果隊長來做校長……等等還是算了，我不想放學後聽隊長面對面的思想品德教育。

　　4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思想品德教育還行。

　　48#

　　可以這很隊長。

　　49#

　　說真的我還是覺得浩劫最合適。

　　50#

　　ls別鬧了浩劫這會兒正和女朋友你儂我儂，你指望浩劫不如指望鐳射眼。

　　51#

　　可是鐳射眼是個控制狂啊。

　　52#

　　可是鐳射眼是個控制狂啊。

　　53#

　　可是鐳射眼是個控制狂啊。

　　54#

　　可是……等等你們這話說得仿佛浩劫不是控制狂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5#

　　woc太真實了。

　　56#

　　薩默斯兄弟一個比一個控制狂誰都別說誰好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7#

　　比較起來可能鐳射眼還比浩劫強一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畢竟鐳射眼是X戰警的隊長嘛。

　　控制狂也能理解。

　　說著的這話仿佛哪個隊長不是在作戰方面控制狂一樣。

　　58#

　　浩劫是真的控制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59#

　　對對對。

　　60#

　　所以說了這麼久到底新校長是誰？

　　61#

　　坐標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我只能說適齡的朋友們不趕緊來報名絕對會後悔。

　　62#

　　我還在等我的霍格沃茲錄取通知書。

　　……

　　1001#

　　暴風哭泣.JPG

　　嫉妒使我醜陋.JPG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JPG

　　1002#

　　怎麼了怎麼了？

　　1003#

　　我也哭了。

　　1004#

　　哭瞎了。

　　我當時應該聽話直接報名的。

　　1005#

　　我不該在我弟弟報名的時候嘲笑他。

　　1006#

　　但是我怎麼想都想不到是他做新校長。

　　1007#

　　ls幾個我們一起來哭一哭。

　　以及我已經警告了我弟弟，要是敢在學校裡搗亂讓新校長費心，他就不用回家了。

　　1008#

　　我也警告了我妹妹。

　　1009#

　　我不用警告我姐姐。

　　實際上我姐姐現在正在瘋狂偷拍嘲笑我。

　　1010#

　　嫉妒使我醜陋.JPG

　　嫉妒使我質壁分離.JPG

　　1011#

　　我已經酸了。

　　1012#

　　此時我是一棵檸檬樹。

　　1013#

　　所以……

　　到底是誰呀？

　　1014#

　　目前官方還沒有消息，但是我已經查了能夠聯系到的所有消息……

　　無一例外，知道的人都在保密。

　　似乎是打算等官方發布聲明的時候再統一通知。

　　1015#

　　憋死了。

　　1016#

　　其實我找到了一點資料。

　　如果是我推測的那個人的話……我想我能夠理解為什麼那些知情人這麼激動的了。

　　1017#

　　！！！

　　1018#

　　我也找到了一點資料。

　　可以給你們點提示。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公開出現過了，年紀不大。

　　1019#

　　等於沒說。

　　1020#

　　繼續補充。

　　這是他胳膊的圖片。

　　【圖片.JPG】

　　已經很明顯的資料了，我不能再劇透了。

　　我怕鐳射眼的眼睛已經瞄准了我的腦袋。

　　1021#

　　鐳射眼的眼睛瞄准腦袋還行。

　　以及ls你，看著我的胳膊說出我的名字。

　　102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ls有毒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23#

　　我覺得等於沒給信息。

　　1024#

　　醜的人還在抱怨沒有信息，聰明的人已經看出了頭緒。

　　如果真的是我猜測的那位，我只能說官方做得對。

　　1025#

　　如果是我猜測的那位的話……

　　你們注意看胳膊上的傷疤。

　　看傷疤的痕跡的話應該是直接切斷了胳膊又重新接上了。聯系前面很長時間沒有出現過的足以引起動蕩的年輕超級英雄。

　　你們懂我意思吧。


工作

　　李濤，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門口是誰砸了個大坑？

　　1#

　　如題，我今天早上來到學校發現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們學校門口砸了個大坑。

　　2#

　　樓主是不是有點大驚小怪了？你要考慮一下你就讀的學校，小孩子控制不住變種能力是很正常的事情。

　　3#

　　樓上說的對。

　　雖然現在對於未成年變種人的管控也逐漸嚴格，但是我們總不可能要求每一個小孩子都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吧？

　　就算是普通人的話，也可能會因為情緒失控破壞掉什麼東西。

　　4#

　　樓上說的很有道理。

　　5#

　　作為變種人，我真的要說——我發現自己成為變種人的時候，第一項就是要先學會控制自己的能力。

　　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覺醒什麼樣的變種能力，會不會危及到別人，會不會危及到自己的生命。

　　這都是很重要的事情。

　　6#

　　對對對，雖然說我們也都能理解小孩子不能控制自己能力之類的事情，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理解的。

　　更何況人之所以為人，就是因為我們能夠控制住自己的本能。

　　7#

　　道理我都懂。

　　所以說向門口這個害我摔了一跤的大坑到底是誰搞的？

　　我不僅摔了一跤，而且還要發動能力，把這個大坑給填平。

　　8#

　　這樣就十分心疼樓主了。

　　9#

　　這樣就十分心疼樓主了。

　　10#

　　這樣就十分心疼樓主了。

　　11#

　　自己摔了一跤，而且還要自己發動能力把這個大坑給填平，樓主可謂是變種人的楷模呀。

　　12#

　　滾蛋吧，什麼變種人的楷模？我只是不想自己再摔一跤。

　　13#

　　過於真實。

　　14#

　　過於真實。

　　15#

　　過於真實。

　　16#

　　本來就是真實的。

　　所以說查出來到底是誰砸了個大坑嗎？學校門口唉，影響市容啊。

　　17#

　　要是有新學生報道，一看門口有個大坑，說不准人扭頭就走。

　　18#

　　不可能的，扭頭就走是不可能的，像我現在摔了一大跤，不還是老老實實過來報名了嗎？甚至還自己發動能力把坑給填平了。

　　19#

　　原來樓主是新學生啊。

　　20#

　　樓主這個與有榮焉的語氣，我還以為樓主已經入學了呢。

　　21#

　　怎麼說吧……其實我還是挺開心自己是個變種人的。雖然我的父母覺得以我的脾氣的話，如果是變種人很有可能會加入x戰警。但是其實我的目標是加入正義聯盟。

　　22#

　　？？？

　　23#

　　？？？

　　24#

　　？？？

　　25#

　　過於真實。

　　我也想加入正義聯盟。

　　26#

　　過於真實。

　　我也想在超人的眼皮子底下工作。

　　27#

　　過於真實。

　　我也想rua蝙蝠俠的耳朵。

　　28#

　　過於真……

　　樓上你不要命了？

　　29#

　　我的媽呀。

　　30#

　　雖然我也想揉蝙蝠俠耳朵，但是這個目標太過於遠大，不是我等凡人能夠接觸到的項目。

　　所以說還是算了。

　　31#

　　我聽說哥譚有個旅游項目，就是貌似揉蝙蝠俠耳朵來著。

　　32#

　　民風淳樸哥譚市，人才輩出阿卡姆。

　　33#

　　佩服佩服，是我們大都會人不敢想的事情。

　　34#

　　陷入沉思。

　　所以你們說我現在如果從樓上跳下來大喊超人的話，能不能摸一把超人的胸呢？

　　35#

　　樓上閉嘴。

　　36#

　　不要增加我們超人的工作量好不好？

　　37#

　　最討厭這種為了追星不擇手段的人了。

　　38

　　完全就是給超人增加負擔，難道超人沒有自己的生活嗎？

　　39#

　　害怕.JPG

　　40#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

　　我剛剛知道到底是誰在門口砸了個大坑了。

　　我現在只想撫摸一下自己的神之右手，告訴自己你是最棒的，你居然替校長填上了大坑，可以的。

　　41#

　　等等？什麼情況，難不成說這個大坑是校長砸出來的？

　　42#

　　這是什麼誤人子弟的校長。

　　43#

　　校長都要在學校門口砸一個大坑，可見校長是多麼痛恨這個學校，多麼痛恨這個學校裡面都熊孩子了。

　　x戰警請你們反思一下自己。

　　44#

　　請x戰警反思一下自己。

　　45#

　　請反思一下自己。

　　46#

　　等等，樓主，你為什麼這麼好的運氣？我也想替校長填個大坑。

　　47#

　　汪的一聲就哭了。

　　48#

　　我哭的像個兩百斤的狗子。

　　49#

　　是不是樓主就能近距離接觸校長了？我也想近距離接觸校長。

　　50#

　　等等？你們變種人到底什麼毛病？

　　51#

　　招生的前提居然是校長在門口砸個大坑，看誰先把這個大坑填上就招他進學校嗎？

　　52#

　　這是什麼魔鬼操作？

　　53#

　　變種人的操作果然跟我們普通人不一般啊。

　　54#

　　確認過眼神，是我們學不來的操作。

　　55#

　　等等，我記得前兩天還在說，換了個新校長來著？

　　56#

　　按理說你們入學這麼長時間的話，總是有機會接觸到x教授的，難不成你們想要接觸的是新校長嗎？

　　57#

　　沒錯。

　　58#

　　沒錯。

　　59#

　　沒錯。

　　60#

　　你說的對。

　　61#

　　什麼也不說了，就給你點個贊吧。

　　62#

　　這個新校長怎麼搞得像□□一樣，我實在想不出來，除了超人之外，還會有誰有這麼多的粉絲。

　　63#

　　其實我覺得如果是閃電俠的話，應該也會有這麼多粉絲的。

　　64#

　　其實我覺得如果是鋼鐵俠的話，應該會有這麼多粉絲的。

　　65#

　　其實我覺得如果是蝙蝠俠的話，也會有這麼多粉絲的。

　　66#

　　其實我覺得如果是美國隊長的話，應該也會有這麼多粉絲的。

　　67#

　　其實我覺得如果是神奇女俠的話，肯定會有這麼多粉絲的。

　　68#

　　樓上這群人真是夠了。

　　69#

　　其實其他的角色我還都贊同除了蝙蝠俠說真的，如果是蝙蝠俠的話，我現在就去退學，太可怕了。

　　70#

　　我現在也馬上去退學。

　　71#

　　無法想像蝙蝠俠出現在變種人學校。

　　72#

　　根本不可能的，你們想太多了。

　　蝙蝠俠是一個典型的人類至上主義者，怎麼可能去教書？

　　73#

　　樓上有病吧，居然敢誣陷我們蝙蝠俠？

　　74#

　　樓上絕對是嫉妒蝙蝠俠來著。

　　75#

　　我說了你們想要做變種人就做變種人，不想像你爹媽一樣成為普通人類，就不像你爹媽一樣成為普通人類。

　　畢竟變種人這麼多年以來在人類社會裡面也是受歧視的，你們想要成為被歧視的那一部分，就成為被歧視的那一部分，與我沒有任何關系。

　　但是你們能不能不要踩我們家蝙蝠俠？

　　76#

　　就是就是。

　　我男神以凡人之軀傲然屹立於正義聯盟之間，甚至連超人都承認我男神的牛逼，還不能證明什麼麼？

　　77#

　　超人不過就是一個有超能力的氪星人而已，根本不是我男神蝙蝠俠的對手。

　　78#

　　說起來新校長到底是誰來著？變種人學校這個樣子我很好奇。

　　79#

　　ls轉移什麼話題呢？

　　我話給你們撂到這兒了，不管新校長是誰肯定比不過我蝙蝠俠。

　　80#

　　排樓上。

　　最強人類開玩笑的？

　　81#

　　蝙蝠俠可是智商最高的人類了！

　　而且還是人類體能巔峰，也是你們這一群不是人類不是地球人的能比的？

　　82#

　　說得對。

　　83#

　　我對蝙蝠俠的崇拜簡直了。

　　84#

　　信仰！

　　信仰你們懂嗎？

　　85#

　　反正要是變種人學校的新校長敢侮辱蝙蝠俠我就去炸學校。

　　86#

　　沒人能侮辱蝙蝠俠。

　　87#

　　等等新校長還有膽子侮辱蝙蝠俠來著？

　　怕不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呵，先過超人那一關再說吧。

　　88#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講個笑話，最大的蝙蝠俠吹是超人啊！

　　89#

　　呵。

　　我也把話撂到這兒了，誰敢誣陷我們新校長，我絕對發動全校學生打死他。

　　90#

　　歐呦好怕怕呀。

　　一群腦殘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91#

　　腦殘粉說誰呢？

　　講個笑話，你們牛逼哄哄的蝙蝠俠，在大紫薯入侵的時候讓一個小孩子上戰場，在第一線。他自己在哥譚，牛逼得很。不愧是最強人類，正義聯盟最強智商擔當，就是會趨利避害明哲保身。

　　92#

　　樓上有病吧！

　　本來就應該氪星人出戰搞毛線啊？

　　難不成讓蝙蝠俠出戰嗎？

　　雖然我覺得蝙蝠俠出戰肯定能打敗那個大紫薯。你怎麼知道蝙蝠俠不是在收集信息？

　　93#

　　對對對。

　　一個氪星人裝什麼柔弱呢。

　　更何況誰也沒逼著他去。

　　而且你們變種人有什麼資格說這話？當初那個球奸不就是變種人嗎？

　　94#

　　而且實錘你們帶節奏。

　　完全就是想讓超級小子粉絲和蝙蝠俠粉絲撕起來。

　　抱走我們家蝙蝠俠不約。

　　死人都要拿來消費真是夠了。

　　95#

　　？？？？

　　96#

　　我忍不了了！！！

　　這是一群什麼腦殘粉？

　　97#

　　我理智粉我先說。

　　打大紫薯難道不是氪星人應該做的嗎？

　　蝙蝠俠要收集信息才能制定出更合理的方案。

　　而且說到底如果超人早點趕回來的話難道超級小子會……

　　說到底還是超人的錯。

　　98#

　　？？？

　　ls是個什麼睿智？

　　99#

　　沒話說沒話說。

　　100#

　　呵。

　　冒死拍一張我們新校長的照片。

　　【圖片.JPG】

　　101#

　　！！！

　　102#

　　！！！

　　103#

　　！！！你們真的請到超人了？！！

　　104#

　　實錘炒作。

　　你們變種人也是夠了居然請一個不是變種人的超級英雄過來做校長也不怕他誤人子弟。

　　105#

　　……

　　仔細看看他的長相。

　　106#

　　雖然穿著T恤衫不是制服，但是我看到了胳膊上的傷疤。

　　還有小腿上的傷疤。

　　107#

　　難道是！！！

　　108#

　　！！！

　　109#

　　媽耶！

　　剛剛誰辱罵新校長的站起來！

　　我保證不打死你。

　　110#

　　明明是你們新校長辱罵我們蝙蝠俠好不好？

　　而且講講道理。

　　一個氪星人去做變種人學院的校長真是愛捆綁炒作。

　　111#

　　？？？

　　112#

　　？？？

　　113#

　　？？？

　　114#

　　粉隨主人形。

　　以後拉黑某個超級英雄了。

　　115#

　　粉隨主人形。

　　以後拉黑某個超級英雄了。

　　116#

　　粉隨主人形。

　　以後拉黑某個超級英雄了。

　　117#

　　粉隨主人形。

　　以後拉黑某個超級英雄了。

　　118#

　　抱走我家校長不約。

　　119#

　　校長我愛你啊！！！

　　120#

　　嫉妒樓主使我質壁分離。


工作

　　李濤你聽說了嗎？新校長要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直播。

　　1#

　　如題，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麼操作？

　　2#

　　可能是個最新營銷方案吧，現在不都是什麼都流行直播嗎？

　　3#

　　說的也是，就是沒想到新校長這麼接地氣，我本來還以為他是一個非常高冷的角色呢。

　　4#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怕是忘了當年那個全家桶。

　　5#

　　不提全家桶我們還是好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6#

　　說起全家桶我就想起來了，大家誰還記得這個表情包。

　　一臉懵逼.JPG

　　7#

　　太狠了。

　　這麼多年你還保留著這個黑歷史的表情包，肯定是真的粉絲。

　　8#

　　人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其實他現在也沒變多少。雖然已經長成了一米九的大高個。

　　而且我覺得那張臉應該是更像超人了——這讓我不禁懷疑他媽媽到底是誰，居然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來。

　　9#

　　人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我是來送我妹妹上學的。

　　一米九的大高個子還是很有壓迫感的好不好？我記得他當年剛出道的時候還不到一米四。

　　就是好可惜啊，我們沒能看著他長大。

　　10#

　　樓上別說了，心酸。

　　我也一直以為我們能夠看著他長大來著。

　　不過現在已經是很好的結局了。

　　11#

　　說的也是。

　　不過也真不愧是超人的孩子，你們覺得他有沒有希望身高突破兩米？

　　12#

　　我覺得有戲。

　　但是身高突破兩米，豈不是更有壓迫感了嗎？

　　13#

　　我個人是無所謂，反正他一米九和兩米，對於我這個身高只有一米六的人而言沒有區別。

　　14#

　　樓上這句話實在是太真實了。

　　想想也是對於我這個一米五八的人而言也確實沒有什麼區別。

　　15#

　　所以說我們為什麼要互相傷害呢？

　　16#

　　鬼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強行互相傷害。

　　總而言之，他已經開通了直播賬號，隨時可能開始……等等，剛剛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官方公布說是今天不會直播，要等到明天早上從一開始直播。

　　17#

　　這個意思是說要直播一整天嗎？

　　18#

　　刺激刺激。

　　19#

　　為什麼不從今天晚上的半夜開始直播？

　　20#

　　為什麼不從今天晚上的半夜開始直播？

　　21#

　　為什麼不從今天晚上的半夜開始直播？

　　22#

　　為什麼不從今天晚上到半夜開始直播？

　　23#

　　X戰警，請你們反思一下自己。

　　24#

　　X戰警，請你們反思一下自己。

　　25#

　　X戰警，請你們反思一下自己。

　　26#

　　這個年頭想要吸粉就要有一個硬核的標題，比如說：

　　#我們今天晚上去夜襲新校長，歡迎大家給我壯膽#

　　27#

　　或者是：

　　#新校長剛剛上任，我們偷偷直播一下，求贊求粉#

　　28#

　　這些題目都太俗了。

　　我跟你們講真正的爆點題目就是：

　　#加我，看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校長在線求偶。#

　　29#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樓上是個什麼魔鬼？

　　30#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31#

　　一個比一個魔鬼。

　　32#

　　我的天哪，路西法都要甘拜下風。

　　33#

　　別瞎想，媽媽不許！

　　我們家崽還是個孩子，媽媽不許他談戀愛！

　　34#

　　人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圖片.JPG】

　　35#

　　我的天哪！

　　36#

　　我的上帝呀！

　　37#

　　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啊！

　　38#

　　三清老祖在上！

　　39#

　　撒旦在下！

　　40#

　　這是什麼硬核偷拍？

　　41#

　　不是變種人也不是超級英雄，但是你們有誰看過北極星小姐姐笑得這麼溫柔嗎？

　　42#

　　人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變種人。

　　不，別想了，你以為作為變種人就能看見北極星小姐姐笑得這麼溫柔，沒可能的！

　　當初我剛入學的時候，北極星小姐姐在學校代過幾天地球物理學。

　　用一句鬼哭狼嚎形容課堂不為過。

　　那陣仗，驚天地，泣鬼神。

　　4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真實了。

　　44#

　　可以，這很北極星。

　　45#

　　不知道說什麼，就給北極星小姐姐點個贊吧。

　　46#

　　是北極星小姐姐的本人了。

　　47#

　　人在兄弟會分部，變種人。

　　實錘沒見過Boss女兒笑得這麼溫柔。

　　講講道理，Boss女兒多，三個。

　　老大算是溫柔吧，反正看上去挺溫柔的，和她接觸不多也不知道。

　　老二……嗯……不知道怎麼形容性格，反正一開始不好接近，據說熟了之後挺小女生的，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

　　老四就是北極星，北極星……能力和Boss一樣，性格……可能比Boss還強勢。

　　48#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比萬磁王還強勢可還行。

　　49#

　　所以問題回來了。

　　你們到底有誰見到北極星小姐姐笑得這麼溫柔過？

　　她單手搭在新校長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還拿著……勺子吧那是？

　　50#

　　是勺子。

　　看著是在吃冰淇淋？

　　51#

　　感覺冰淇淋都沒有小姐姐甜！

　　52#

　　？？？？

　　53#

　　？？？？

　　54#

　　？？？？

　　55#

　　顏狗真是不講道理。

　　56#

　　樓上你和顏狗有什麼道理可講的？

　　57#

　　和顏狗講道理不是更弱智嗎？

　　58#

　　很有道理的樣子。

　　59#

　　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我不聽你的.JPG

　　60#

　　人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我覺得我今天運氣真好，北極星小姐姐沒發現我偷拍的樣子。

　　但是我也不敢拍了。

　　直播一下吧。

　　剛剛萬磁王來了。

　　北極星小姐姐的表情就是……

　　【笑容逐漸凝固.JPG】

　　【笑容逐漸消失.JPG】

　　【氣氛逐漸緊張.JPG】

　　【氣質逐漸嚴酷.JPG】

　　61#

　　優秀.JPG

　　62#

　　害怕。

　　63#

　　這對父女是有仇嗎？

　　陷入懵逼.JPG

　　64#

　　這年頭誰還沒點家庭問題呢？

　　65#

　　這年頭誰還沒點家庭問題呢？

　　66#

　　這年頭誰還沒點家庭問題呢？

　　67#

　　這年頭誰還沒點家庭問題呢？

　　68#

　　打住打住。

　　反正萬磁王小心翼翼接近小姐姐，小姐姐站起來，勺子扔到桌子上，拉起新校長就走。

　　萬磁王可能覺得有點小尷尬。

　　「這就是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新校長？這麼年輕？查爾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以為至少應該是鐳射眼。」

　　查爾斯是X教授的名字。

　　69#

　　鐳射眼：？？？

　　70#

　　鐳射眼：？？？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71#

　　鐳射眼：臉上笑眯眯，心裡mmp。

　　7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

　　73#

　　北極星小姐姐翻了個白眼，根本不理萬磁王。

　　萬磁王可能覺得有點尷尬，就把矛頭指向了新校長：「怎麼？不說話？你爸就這麼教你的？」

　　74#

　　？？？

　　75#

　　黑人問號.JPG

　　76#

　　不是，老萬有什麼資格說我超不會教孩子？

　　新校長雖然是皮了那麼一點吧……但是小孩子皮一點才可愛。而且他又不是不講道理的熊孩子。

　　說真的就新校長小時候遇見的那些破事兒沒黑化都是我超教得好。

　　77#

　　說得對。

　　而且球球萬磁王了他可長點心吧。

　　說得他是什麼好爹一樣。

　　78#

　　不是好爹可真是太真實了。

　　79#

　　等等我們家新校長咋了？

　　這不對啊。

　　當年他在戰場上懟那些超級反派都不留情面，這怎麼萬磁王這麼挑釁都不懟他？

　　這不科學啊！

　　80#

　　人在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

　　嗯……情況很復雜吧……

　　我聽說新校長教的是應用物理，不是實戰課。

　　他甚至沒有接受任何實戰課的邀請。

　　81#

　　！！！！

　　82#

　　！！！！

　　83#

　　！！！！

　　84#

　　不敢想了。

　　我哭得像個兩百斤的狗子.JPG

　　85#

　　當年我分析過他的作戰視頻。

　　雖然拍得很糊，但是能看出來他除了超能力之外絕對是個格鬥高手——此時我必須cue一把我超的王八拳，雖然我覺得主要是因為我超力量等級高，在絕對力量之下任何的招數都莫得用。而且也沒人有能力跟我超喂招。

　　而現在連格鬥課的邀請都不參加……

　　86#

　　mmp！

　　87#

　　在地獄的大紫薯你聽見了？

　　mmp！mmp！

　　88#

　　還有胳膊上和腿上的傷疤。

　　我的天，氪星人啊，這麼長時間了怎麼可能還沒愈合……

　　89#

　　不敢想。

　　90#

　　不敢想。

　　91#

　　有什麼了不起？我蝙蝠俠身上的傷疤肯定更多。

　　92#

　　……

　　93#

　　……

　　94#

　　……

　　95#

　　總而言之，記得我們的設定。

　　96#

　　不參與，不討論，不招黑。

　　晾著。

　　就讓他們當自己贏了。

　　97#

　　歐耶。

　　98#

　　心虛了嗎？

　　心虛了是嗎？

　　我就知道！

　　99#

　　嘛。

　　反正新校長什麼話都沒說，北極星小姐姐連動都沒動，那只小勺子就瞬間變成好多根針懸停在萬磁王面前。

　　媽耶北極星小姐姐牛逼。

　　萬磁王似乎被嚇到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0#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

　　101#

　　太真實了我的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2#

　　被嚇到了還行。

　　101#

　　「你什麼時候……」

　　「在你不知道的時候。你關心你走丟又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一對兒女就行了，我有人照顧有人關心，不需要你來操心。更何況，我掙得比你多。」

　　102#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歇一會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掙得多太真實了我的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極星小姐姐是斯塔克孤兒院院長，同時聽說還兼職了斯塔克先生——我是說霍華德·斯塔克先生的保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掙的比萬磁王多太扎心了。

　　104#

　　這麼牛逼的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您的老父親已上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5#

　　不知道說什麼就給小姐姐點個贊吧。

　　106#

　　一旁沒有錢付戰損的新校長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107#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不如辭職去給康納·斯塔克當保鏢吧，肯定掙得比當校長多還省心。

　　108#

　　樓上你是什麼人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9#

　　等等康納·斯塔克？

　　110#

　　他什麼時候……

　　111#

　　一看樓上幾位的消息就滯後了。

　　最新消息，康納·斯塔克加入了SI研發部，不是管理層。

　　但是我朋友說不愧是斯塔克家的崽子，牛逼得很。

　　人家是真的有真才實學不是過來鍍金的。

　　對了同時，昨天官方公布羅莎琳德的基金會將會由康納·斯塔克免費打理。

　　坐等我新校長成為新一任億萬富豪。

　　112#

　　太狠了。

　　113#

　　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114#

　　那麼請問。

　　康納·斯塔克為什麼不給復仇者打理基金會而要給新校長打理基金會？

　　115#

　　！！！

　　116#

　　盲生你發現了華點！

　　117#

　　突然有點想磕cp……

　　118#

　　樓上你不是一個人！

　　119#

　　樓上你不是兩個人！

　　120#

　　可是我還是想吃北極星×新校長。

　　還可以是新一代的EC。

　　有文嗎朋友們？


工作

　　121#

　　樓上是什麼魔鬼？

　　我喜歡。

　　122#

　　好像……似乎……還真有文。

　　AO3無所不能！

　　123#

　　雖然少但是真的有woc！

　　AO3無所不能！

　　124#

　　鏈接——#姐弟戀了解一下？#

　　鋼鐵之子和磁力公主。

　　超級小子在聽見這個搭配的時候嗤之以鼻。

　　鋼鐵之子倒不算名不副實，只是和磁力公主沒什麼關系就是了。

　　他的鋼鐵之軀並非真正的鋼鐵，或者說就算是真正的鋼鐵也比不過他的鋼鐵之軀。

　　而磁力公主本身控制的也並非鋼鐵而是磁力。

　　不過是以訛傳訛故意放到一起的而已。

　　而現在他還在養傷，鋼鐵之軀更是名不副實，放到一起也只不過是徒增笑料。

　　「你倒是安穩。」

　　綠色頭發的女孩子輕巧地落在他的面前，遮擋住了他面前的陽光：「我還當你會在家裡亂發脾氣，想著來看看你。」

　　「我爸關了我禁閉。」超級小子把書放到一邊，「閑著無聊所以找夜翼借了地球上的書來看。」

　　北極星嗤笑一聲，坐在他旁邊：「要是夜翼知道你拿他給你的地球上的閑書打發時間，不知道要多生氣。」

　　「嗯？」

　　「守著氪星的寶藏卻不自知，甚至要拿外面的書來打發時間。」北極星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引得少年耳根一紅，順手就打掉了女孩子的手。

　　沒用力氣。

　　「叫我爸看見怎麼辦？」

　　「我實名舉報你diss你爸是個封建大家長。說真的這話傳出去你就不怕你爸的粉絲打你？」

　　北極星附下上半身，聲音輕柔，含著笑意，綠色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可是她從來都不普通。

　　超級小子心想。

　　於是他往後退了一點，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塊手表：「我做的。」

　　北極星臉色一僵：「看得出來。」

　　這個配色也只有剛成年的小孩子會覺得好看了。

　　說真的這是什麼詛咒？

　　她從小就看不上親爸的審美觀，還不知道他是自己親爸的時候就公開diss萬磁王的服裝搭配白瞎了一張好臉。

　　別的領導人都是費盡心思給自己搞一個好一點的造型突出顏值。

　　而他倒好，那身衣服至少把他的顏值拉低了三個水平線。

　　直到北極星遇見超人，才知道這事件審美觀奇葩的好看的大佬多了去了。

　　而詛咒就在於……

　　她伸手把那塊手表戴到手腕上，一臉嫌棄：「現在可以陪我出門逛街了吧？醜到我都不想多看一眼。」

　　125#

　　！！！

　　126#

　　我先說我先說。

　　萬磁王的審美觀我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27#

　　過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極星小姐姐打小嫌棄萬磁王的審美觀真的可以理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個時候我一直以為變種人審美觀都這麼奇怪。

　　128#

　　實錘樓上歧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我教授啊。

　　我教授的審美觀一點問題都沒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29#

　　還有我超。

　　能不能不要diss我超的審美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說真的能把那麼……

　　鮮明配色穿出來風格的也只有……

　　130#

　　樓上你是不是忘了把國旗穿到身上的隊長？

　　131#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絕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真的這麼些長得好看的超級英雄到底是個什麼審美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32#

　　坐標少年正義聯盟。

　　圈內熟人太多怕被發現扒馬甲，匿了。

　　那你們是沒見過夜翼的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翼的臉和審美觀才是絕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審美觀那樣子的超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超人和隊長都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33#

　　雖然沒見過夜翼的臉。

　　但是突然開始好奇了呢……

　　134#

　　好奇+1

　　135#

　　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136#

　　不不不收起你大膽的想法。

　　夜翼沒有超能力是個普通人，隱瞞身份對他而言再好不過了。

　　我們只要腦補他是個審美奇葩的美男子就行了。

　　比如隔壁哥譚王子的長子。

　　138#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樓上你是什麼魔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39#

　　樓上你是不是從路西法那兒逃出來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哥譚王子的長子那審美觀我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0#

　　別說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當年韋恩家大少被妹妹嫌棄的表情包我現在還有一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哥譚王子是怎麼養出來這麼個審美奇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1#

　　明明二少三少的審美觀都很好。

　　還有大小姐二小姐的審美觀也都很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麼就出了個大少這麼個審美奇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2#

　　別說了。

　　磕cp，磕c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3#

　　沒話說沒話說。

　　我只想說，這對好像還……真的挺……好吃的來著？

　　144#

　　忽略掉年齡差確實還挺好吃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超英們也不在意年齡差。

　　所以四舍五入我吃的cp是真的。

　　145#

　　我的理智：你聽我跟你分析這對cp……

　　我的心髒：不不不不我不聽，我磕的cp就是真的。

　　我的理智：你聽我跟你分析這對cp，理智分析這對cp為什麼是真的。

　　146#

　　太真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47#

　　我一個吃軍團×北極星的蠢蠢欲動。

　　148#

　　加我一個。

　　149#

　　其實說真的你們不覺得超級小子×康納·斯塔克也很甜嗎？

　　我記得康納·斯塔克比超級小子小一點來著？

　　這種小狼狗設定最好吃了。

　　而且！

　　康納·斯塔克可以包養超級小子。

　　150#

　　包養太真實了。

　　畢竟超級小子已經莫得錢付戰損了。

　　151#

　　那麼我能不能努力掙錢包養超級小子呢？

　　152#

　　震驚！

　　超人之子竟為了戰損屈居人下。

　　153#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懷疑樓上在開車，我還有證據。

　　154#

　　我懷疑樓上在開車，我還有證據。

　　155#

　　我懷疑樓上在開車，我還有證據。

　　156#

　　我懷疑樓上在開車，我還有證據。

　　157#

　　我懷疑樓上在開車，我還有證據。

　　158#

　　太可怕了。

　　有文嗎？發給我一份。

　　159#

　　樓上瘋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60#

　　等我閑下來去寫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61#

　　不過我個人當年比較吃二代羅賓和超級小子耶。

　　聽說當年這倆人是很好的朋友來著。

　　162#

　　媽耶……

　　其實算起來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如果二代羅賓沒有……

　　163#

　　萬磁王牛逼！

　　164#

　　萬磁王牛逼！

　　165#

　　也是小醜作死，搞誰不好搞到北極星小姐姐頭上。

　　蝙蝠俠都救不了。

　　166#

　　太真實了。

　　167#

　　君不見萬磁王的二女兒背後捅超級小子一刀都沒被抓，還安安穩穩從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畢業了。

　　也不怕被超人搞。

　　168#

　　我覺得沒證據的話還是不要傳播了。

　　169#

　　如果真有實錘的話……

　　我覺得兄弟會藥丸。

　　170#

　　說真的我覺得超人知道是誰但是不能動手……

　　————————————————————————

　　「倒是挺真實的。」

　　康納有點疑惑地抬頭，對面的男人把手裡的平板推給他：「你明天要開直播？」

　　「一整天。算是個小宣傳。」康納對於水貼倒是不在意。

　　要是真一個帖子都沒有他才要懷疑自己的人氣呢。

　　被繃帶包著頭的男人點點頭。

　　看上去真的是十分奇怪。

　　他們現在在一家咖啡廳。

　　提前清過場的那種。

　　所以並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的談話。

　　更不要說傑西卡就在一邊坐著。

　　她也認出來這個男人就是個企鵝人死亡有關的繃帶男。

　　但是她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就算是戴著面具也一樣。

　　沒戴頭罩她總覺得不安全。

　　「紅頭罩？」

　　康納點點頭：「她是朋友。我失去了超能力，總得找個人來當保鏢。」

　　傑西卡心裡一驚。

　　她不知道康納什麼時候認識對面這個男人的，甚至關系好到能把自己的身體狀況告訴對方。

　　而對方也並不在意：「死而復生總是要付出點代價的。這麼比起來我可能還比你運氣好一點。」

　　康納笑了：「怎麼？你保留了魔術師的能力？」

　　這是顯而易見的。

　　男人點點頭：「算是。不過我本身就是個半吊子，沒有英靈在手就是弱雞。也好在這個世界並沒有別的魔術師，還是能占點便宜的。」

　　「雖然沒有魔術師，但是魔法好像更高級。」

　　「……你可給我閉嘴吧。」

　　他又開始頭疼了。

　　「不說這個，你有什麼打算？」

　　康納是知道對方拼命想回來是為了他的女兒的。

　　只是他本來就不怎麼需要睡眠，在夢裡的鏈接也不清楚，不知道對方的女兒什麼模樣，甚至不知道什麼名字。

　　唯一記得的就是對方有一頭紅色的頭發。

　　「沒什麼打算。我女兒……出了車禍。所以……其實我對這個世界也沒什麼眷戀。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做超級反派。所以那邊的紅頭罩，我現在在你面前承認，企鵝人是死在我手裡的。」

　　康納失笑：「我在看見那個魔法陣的時候就知道是你。不過處理掉企鵝人本來就沒什麼大不了的。哥譚的法律形同無物，你多花點錢就成。」

　　說著康納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張卡：「裡面有我這幾年的零花錢，我爸給我存上了。」

　　「我還沒窮到這種地步。沒錢付戰損的某人更應該當心才對。」

　　而在對方離開之後，康納才收起來桌子上的卡，對傑西卡解釋了一句：「企鵝人被放了血，但是那個出血量並不至死。」

　　「他是自己把自己嚇死的。這就是所謂的魔術？」

　　「是的。」


工作

　　康納的直播倒是無比順利的進行了。

　　北極星使用能力幫他扛著攝像機，穩穩當當的。

　　可見北極星這麼多年以來對自己能力的控制已經爐火純青，絲毫沒有偏差。

　　比真人扛著都穩。

　　他一出場的時候直播間就瘋狂刷彈幕，無非是對新校長顏值的評價。

　　他剛想符合彈幕說幾句騷話就被北極星踹了一腳：「好好直播，別搞有的沒的。」

　　「我有種預感，剛剛新校長被踹，是因為他想說騷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極星小姐姐別踹啊，我們好久沒有看過新校長說騷話了。」

　　「聽說新校長格外會說騷話呀。」

　　匿名：這麼多人看，我就匿個名吧，我是他隊友，他真的實錘非常會說騷話，在戰場上辱罵對手那都是小菜一碟，你是沒見他平時辱罵夜翼。

　　匿名：這麼多人看，我就悄悄匿個名吧，我是他隊友。夜翼和新校長打架是少年正義聯盟一大奇景。

　　夜翼：不知道樓上兩位是哪些隊友，下課之後來我辦公室好好聊聊。

　　匿名：……

　　匿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為什麼就特別同情匿了名的這兩位隊友呢。」

　　「你們為什麼會同情這兩個匿了名的隊友而不是高呼夜翼出場了？」

　　「！！！！」

　　「我就知道某個超級英雄只要一出場就會搶走我的所有風頭，說真的，你們不覺得我才是少年這一聯盟裡面長得最帥的那個嗎？」

　　從洗手間出來的康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對著屏幕吐槽。

　　「我跟你們講，你們這樣遲早會失去我的。」

　　一邊說著，康納隨手把毛巾扔到一邊，然後從自己房間的冰箱裡面拿出來一瓶牛奶：「今天不是垃圾食品日，大家監督一下啊，我沒有吃任何的垃圾食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媽耶，都已經成年了，還有垃圾食品日的規定嗎？」

　　「不愧是超人。」

　　「不愧是超人。」

　　「不愧是超人。」

　　「所以說你的垃圾食品日到底是周幾啊？」

　　「不一定是周幾吧。」康納衝了一包麥片。「我爸說年紀大了就能自己決定每周的哪天是垃圾食品日，所以說自己決定哪天就好了呀。但是只要記得一周只有一天就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所以我給你選擇權，但是你也要給我設定規定的範圍，所以說一周只有一天的垃圾食品日——你自己決定是哪一天就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

　　康納看了一眼彈幕，用勺子攪了攪麥片，吃干淨之後隨手把碗給洗了。

　　不能使用任何的超能力，其實也只是不能主動使用超能力。

　　比如說鋼鐵之軀這種被動技能，也不是說他想不用就能不用的。

　　好在他在外面這麼長時間之後，依舊能夠控制自己的鋼鐵之軀，洗碗的時候沒有聽見有任何碎裂的動靜。

　　只不過舉起胳膊的時候，鏡頭有意無意聚焦在他胳膊上面的傷疤上，於是又引起了彈幕的熱議。

　　「你們說這個傷疤呀？這個傷疤其實問題不大的——只不過我爸說我在他的孤獨城堡裡面呆的時間太久了，再不出去整個人都要自閉了。所以說讓它自己逐漸愈合就行，沒必要太過於加速這個進程。」

　　「所以說你的意思是只要愈合了身體就能痊愈了嗎？」

　　「其實也不是說這麼簡單的。」康納的目光掃了一眼鏡頭背面：「我能說真相嗎？」

　　鏡頭背面傳過來一個帶著些紐約上東區口音的男孩子的聲音：「你自己樂意說就說呀，到時候被打了別怪我。」

　　「我這不是讓你給我點參考意見嘛。我爸比較心疼你又不心疼我，他總覺得鋼鐵之軀挨頓打什麼的沒關系的。說句實話他是不是忘記了他是鋼鐵之軀，我又不是正經的鋼鐵之軀。」

　　「你這話說的，我爸不打我一樣。」

　　「你爸還能打得過你來著？」

　　因為看不到鏡頭背面到底是誰，彈幕開始紛紛刷起了求看鏡頭背面小哥哥一眼的請求。

　　這些彈幕讓康納翻了個白眼：「你們是看我直播還是看他直播？有錢就是能這麼為所欲為的嗎？」

　　「有錢當然能為所欲為了。」

　　「有錢當然能為所欲為了。」

　　「有錢當然能為所欲為了。」

　　「等等我們來推測一下。鏡頭背面的小哥哥是個有錢人，而且他爸爸打不過他。雖然打不過這個，我們可能要加一下引號。」

　　「再加一句，鏡頭背面的小哥哥是紐約上東區口音。說白了就是有錢人口音。」

　　「經此推測，我覺得只有一個人符合要求。」

　　「經此推測，我覺得只有一個人符合要求。」

　　「經此推測，我覺得只有一個人符合要求。」

　　「但是我們不敢說。所以我們姑且用神秘人來指代吧。」

　　「好的，神秘人這個說法再好不過了，雖然我們都知道他是誰。但是為了他的面子考慮我們還是叫他神秘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鏡頭裡的康納衝著鏡頭做了個鬼臉。然後在自己的T恤衫外面加上了一件，不是那麼正式的正裝。

　　「T恤衫外面套西服。」

　　「這是個什麼鬼搭配？」

　　「神秘人您都不管管的嗎？」

　　「樓上是什麼魔鬼？神秘人可是喜歡穿小皮衣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審美奇葩二人組。」

　　「說真的，神秘人的爸爸審美很正常來著，那麼帥為什麼會養出來神秘人，這麼個神秘奇葩的小公主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能是跟新校長玩兒的時間太久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

　　康納：「……我告訴你們，你們遲早會失去我的。」

　　不過好身材還是有點好處的，比如說他這種搭配都沒造成車禍現場。

　　「我一定是瞎了。」

　　「我一定是瞎了。」

　　「我一定是瞎了，我居然覺得很好看。」

　　「可見身材好臉好，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可見身材好臉好，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可見身材好臉好，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

　　「無所謂了，反正我就是長得好看，就是身材好怎麼了？我從小好看到大，而且現在你們也不能吐槽我的身高了。你們當年吐槽我的身高，簡直給我造成了濃厚的心理陰影。所以我現在長得比我爸都高。」

　　康納在鏡頭前比劃了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

　　攝像機跟著康納出了他的房間。

　　時間上早直播間裡面已經彙聚了很多人，這個時候，變種人學院還沒有太多的人去食堂吃早餐。

　　在吃早餐的都是准備早課的老師。

　　「嘿，亞歷克斯，打個招呼吧。」康納一下子撲到亞歷克斯的背上。

　　對方穩穩當當立在原地，順手拍了一下康納的屁股：「拜托你考慮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高好不好，不要還跟小孩子一樣說蹦到別人背上就蹦到別人背上。」

　　「可以可以，這很皮，果然還是我們家新校長。」

　　「所以說你們看一個一米九的大高個壓在一個一米八的成年男性身上真的是一件非常搞笑的事情。」

　　「請新校長反思一下自己。」

　　「請新校長反思一下自己。」

　　亞歷克斯笑了出來。

　　對方笑容溫和，也不知道是鏡頭的原因，還是因為他所站角度的原因，總之此時他的金色頭發閃閃發光。

　　「我的媽呀，這是哪位呀？有沒有人科普一下？」

　　「求科普一下，求科普一下，好像不是x戰警。」

　　「樓上兩位是不是年紀小啊？這位當然是x戰警了。不過實際上他在x戰警裡面待的時間也比較短，之後就一直游蕩在世界各地幫助變種人。」

　　「！！！！」

　　「等等，是那個傳說中的薩默斯嗎？」

　　「什麼？！傳說中的薩默斯？」

　　「我的媽呀，我今天是個什麼運氣？！」

　　「有沒有人來科普一下，傳說中的薩默斯到底是什麼人？」

　　康納從亞歷克斯的背上下來，一臉嫌棄：「都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就不要隨時隨地散發你的無限魅力了。說真的，你要是這麼下去啊，遲早有一天你女朋友絕對會甩了你。」

　　亞歷克斯聳聳肩：「得了別瞎嫉妒了。我得去准備早課了。」

　　他只是衝鏡頭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動作十分瀟灑，瀟灑到了仿佛是扛著鏡頭的那個人給他做了特效一樣。

　　和面前這個一點精修都沒有，直播什麼樣他就什麼樣，而且連個濾鏡都沒有加……但是還是很好看的超級小子形成了鮮明對比。

　　「科普一下科普一下，這位是亞歷克斯，就是那位傳說中的薩默斯。鐳射眼的兄弟。」

　　然後剩下的……鏡頭掃了一下整個食堂，大部分都是x戰警，所以彈幕出了嚎一兩聲，自己男神出現了，女神出現了，就沒有別的話了。

　　既然直播是為了直播一天的生活，所以說剩下的就是課程安排了，康納的課程安排了一整天，上午是應用物理，下午是應用數學。

　　看直播的大部分人都看不懂。

　　但是依舊是在堅持，可見追星的力量無比龐大。

　　不過課程還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直播了一下學校的設備，諸如此類的，可見還是為了恰飯啊——利用了自己的曝光度宣傳了一下學校。

　　不過總還是有些用處的。

　　特別是負責直播的人又非常的皮，在課下偷偷圍觀x戰警之間的相愛相殺，並且直播了鐳射眼和金剛狼打架，鐳射眼和鳳凰在一起讀書。

　　說真的那種粉紅泡泡簡直讓單身狗心酸。

　　「我簡直瘋了今天居然看了直播一整天。」

　　「誰不是呢？」

　　「而且看了兩節大學的應用物理和應用數學。雖然一點都沒看懂。」

　　「一點都沒看懂太真實了。你們沒發現來的不僅有學生還有老師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真實了。我看見被壓著進來聽課的金剛狼一進來就睡了。」

　　「期間新校長瞪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知道說什麼就給金剛狼點個贊吧。」

　　「而且你們發現沒有，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看看神秘人。我現在已經開始淡定了。」

　　「神秘人啊……真是龐大的粉絲勢力呢。」

　　「畢竟……畢竟是神秘人嘛。肯定要有排面。」

　　「有排面太真實了。」

　　結果就在康納宣布直播即將結束的時候，直播間裡——也就是康納的房間裡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還沒結束啊？」

　　「要露個臉嗎？」

　　「滾吧。快點結束去睡覺。」

　　「OK，OK。」

　　彈幕：！！！！

　　彈幕狂歡。

　　蝙蝠洞的蝙蝠俠捏碎了手裡的杯子。


原諒

　　傑西卡醒過來的時候康納正吹著口哨在廚房忙活。

　　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教職工宿舍是不配備廚房的，但是架不住斯塔克心疼他寶貝蛋子所以強行給他兒子配備了個小廚房。

　　仿佛他的寶貝蛋子自己能煮飯一樣。

　　不使用超級聽力和TTK的康納和普通人煮飯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無視掉溫度直接上手抓吧。

　　傑西卡倚著門看著他在廚房忙碌，然後在對方打算說話的時候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

　　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康納也不知道。

　　反正他淺薄的醫學知識不足以讓他分析出來藥物構成。

　　就是難喝。

　　他皺了皺鼻子，接過易拉罐一口喝盡，然後把空罐子扔到垃圾桶裡：「早餐馬上就好了。」

　　傑西卡沒說什麼。

　　康納其實不怎麼會做飯。

　　鋼鐵俠的寶貝蛋子怎麼可能去費盡心思學做菜？

　　不過他端出來的煎蛋看著還是不錯的。

　　傑西卡接過自己的那份，打了個呵欠：「我得回哥譚一趟。企鵝人的麻煩還得收個尾。」

　　「哈利約我周末聚會，說是要把他女朋友介紹給我。我懷疑他想炫耀，我還有證據。」

　　錯過了太長時間，所有的朋友都得重新聯系。

　　不然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康納忿忿不平地用叉子猛戳面前的煎蛋。

　　看著十分幼稚。

　　「放過你可憐的煎蛋，今天換克裡斯看著你。」

　　康納不喜歡克裡斯。

　　克裡斯·肯特，超人之子。

　　他康納·斯塔克只是和超人有血緣關系而已，而克裡斯·肯特是超人承認的兒子。

　　對方現在的搭檔是達米安。

　　以「馴服」為名的蝙蝠俠之子什麼都要最好的。兄長和姐姐擁有氪星人做搭檔，他也要一個氪星人做搭檔。可是他看不上半氪星人的超級小子，決然選擇了克裡斯·肯特。

　　以戰士為DNA組成的純氪星人。

　　其天賦甚至要高於超人。

　　康納不在的時候錯過了很多，包括卡拉·艾爾和克裡斯·肯特。

　　他還沒見過克裡斯之前就見到了卡拉，Supergirl對於自己侄子突然變成了一米九的大高個兒十分不樂意，甚至私下詢問紅羅賓能不能把身體換回之前那個一米四的。

　　當年艾爾家族唯一的晚輩在氪星未曾毀滅之前受盡寵愛，所以她和超人不一樣。

　　學會掩飾自己的不同尋常對她而言實在是有點難了。

　　好在卡拉沒有抱怨，如今也已經是個成熟的超級英雄。

　　至於克裡斯……

　　似乎所有人都在盡力避免他接觸克裡斯，好像他會因為克裡斯擁有「超人之子」這個名頭而對他做什麼一樣。

　　所以他笑了：「怎麼？這次舍得把克裡斯放出來了？」

　　從他被確診之後，他身邊的超級英雄就循環著，每天總有人陪著他。

　　從康納到羅伊，從迪克到提姆——甚至達米安都榜上有名，雖然最後結果是他和達米安打了起來，鋼鐵俠和蝙蝠俠面對面坐著對持，話題從一開始的孩子打架逐漸深入。

　　從蜘蛛俠到沃利，從卡爾德到北極星。

　　總而言之，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交友面廣大，能連續半個月都不重復。

　　只不過換上克裡斯實在是……

　　「他明天不用上學？」

　　「學校放假。哦，對了，他帶著摩根。」

　　康納所有的搗亂計劃灰飛煙滅。

　　他現在覺得這些人是在故意考驗他的涵養，他還有證據。

　　克裡斯和摩根在八點的時候准時到了。

　　是克裡斯抱著她飛過來的。

　　摩根還有點暈乎乎的，看上去沒睡醒就被抱了過來。

　　康納順手把摩根抱起來，然後把她放到自己的房間：「睡吧，再睡一會兒。」

　　摩根眯著眼「啪嘰」親了一下他的臉頰，聲音軟軟的：「好。」

　　克裡斯就變得有點緊張。

　　他還沒和傳說中那個「為了拯救地球而死亡」的兄長接觸過。

　　無論從各個角度，康納都在過於年幼的時候做到了大多數超級英雄無法做到的事情：比如建立了自己的基金會；每年申請做反對未成年人校園暴力代表直到成功——他死去的那年是他成功的第一年；和年輕一代的超級英雄打成一片，甚至讓對方自發替他做掩護；年僅八歲就為了拯救地球死亡——還是在他已經確定成功率極低的情況下慨然赴死。

　　卡拉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說：「他如果不是被你們洗腦了，就是個真正的瘋子。」

　　所以克裡斯對康納的印像一直說不好。

　　在他不知道康納會復活的時候也想過他能夠成為第二個「完美的超級小子」嗎？

　　然後康納復活了。

　　就像是他從未離開。

　　所有的年輕一代的超級英雄紛紛同他打招呼，就像是他只是去外星旅行了幾年，之後就回來了。

　　「吃早飯了嗎？」

　　亞歷克斯的聲音打斷了氪星人的沉默。

　　他總是能在恰當的時候出現，然後化解掉對方的尷尬。

　　「吃過了。」

　　兩個人回了一句。

　　「那就別站著了。」亞歷克斯使了個眼色，「你該去上課了。說真的我懷疑你爸——所有爸——在諷刺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防御力，我還有證據。不然為什麼把你弟弟都派過來了？」

　　這個「所有爸」就很有靈性。

　　不過對方自然而然說出來「你弟弟」這話，讓康納突然松了一口氣。

　　覺得自己生氣生得莫名其妙。

　　克裡斯·肯特，總要有一個合理的地球身份。而作為工薪階層的克拉克當然要把佐德之子留在身邊。

　　無論是出於對哪方安全的考慮。

　　「行吧。」他聳聳肩，「我得去上課。你要跟著去還是看著摩根？我覺得你看著摩根吧，今天我是作為亞歷克斯的助教上課的，有他在安全得很。更何況……」

　　康納露出了極其無恥的笑容：「你也聽不懂我們在講什麼。」

　　亞歷克斯一巴掌拍在半氪星人的後腦勺上，然後自己甩了甩手——鋼鐵之軀是個被動技能，康納不用超能力還真不能把皮膚放軟。要不然按照鋼鐵俠的控制欲絕不可能允許康納來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教課。

　　偏偏康納還皮得很：「這次我可沒辦法放軟皮膚了。」

　　亞歷克斯有點想踹他。

　　但是想想就算是踹了也是自己疼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知道康納和朋友們是這麼相處的，克裡斯明顯有點僵硬。

　　但是他很快調整過來自己的心態，對康納說：「那我就在這裡照顧摩根了。」

　　不管怎麼說，康納也已經是個成年人了，雖然按照某種程度上算的話，他應該也算是剛剛出生。

　　說真的，他未成年人這個梗是不是就是過不去了？

　　亞歷克斯教的是地球物理學，也是大學的課程。

　　仔細說的話，像是這種課程，都應該是他們在外面的學校學比較好。

　　但是自從外界承認了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院的學歷之後，X教授果斷在學校內開設了大學的課程，並且讓他的老師們開課。

　　連亞歷克斯和康納都被抓了壯丁。

　　一個教的是地球物理學，一個教應用物理和應用數學。

　　可見資本家就是資本家，就算是辦學校的也是一個能榨出來自己雇員剩余價值的資本家。

　　雖然康納堅持聲稱讓一個剛剛出生的孩子去教大學的課程實在是太過分了，但是沒有人聽他的。

　　所有人都在巴不得有個假期。

　　壓榨一個剛剛出生的成年人算什麼。

　　連x教授本人都去教了文學課。

　　鬼知道讓一個遺傳學教授去教文學課是什麼心態。

　　————————————————————————

　　「你覺得他能跟克裡斯相處好嗎？」

　　「你不應該問我。」身材消瘦的男人晃了晃自己手裡的紅酒杯，衝對面的超人冷笑，「對我而言，我的兒子永遠是最好的。」

　　超人一瞬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憋了半天臉都漲紅了，才說出來一句：「我很抱歉。」

　　他在外太空呆著，信號傳輸過來需要挺長時間的。

　　好在他們有綠燈幫忙，傳送過來即時信號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沒什麼可抱歉的，只不過是我有點後悔，為什麼要讓他留在鋼鐵俠身邊。你們超級英雄教出來的小孩子永遠將所謂的拯救事業放在第一位。」

　　這是他的失誤，也是他的原罪。

　　他是指作為父親的那個層面。

　　真是可笑了，萬磁王的一雙兒女闖出大禍來，但是他卻能包庇自己的一雙兒女。

　　所謂的英雄為了不引起變種人和人類之間的戰爭不得不忍氣吞聲，連帶著他都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去死，無可奈何。

　　可是現在，所有的超人類，變種人都小看了人類的智慧。

　　而時機也差不多了。

　　有些代價也該收取了。

　　不然總有人覺得他軟弱可欺。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壓下那個消息是我們共同的選擇。」

　　「別在我面前用\'我們\'這個詞，克拉克。這是正義聯盟的決定，和我沒關系。」

　　「可是……」

　　「我默認了你們的選擇一次，不代表要默認第二次。」

　　挺好笑的。

　　他蝙蝠俠衝實驗室發射炸彈，還要挑紅羅賓在場的時間，無非是紅羅賓會幫他掩飾掉所有的痕跡，不管紅羅賓本人是否願意。

　　但是……

　　他似乎不知道，也或許是知道了並不在意——摩根身上，還有個AI。

　　多謝斯塔克的疑神疑鬼，才讓他們能通過摩根身上的AI看到這一幕。

　　呵。


原諒

　　哈利一早就把自己的頂層公寓清了場，布置了場地准備了飲料食物之後就把公關公司的人趕走了。

　　下午六點的時候康納才到。

　　五點的時候學校放學，他提前開車過來也花了一個小時。

　　摩根非要跟著他，他也沒辦法，只能帶著小姑娘一起去奧斯本大廈。

　　天還沒黑，華燈初上。

　　哈利的頂層公寓在市中心，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來的都是開車到的。

　　亞歷克斯在樓梯口等著他。

　　他有理由相信對方是飛過來的，不然不可能比自己快。

　　摩根興衝衝地衝亞歷克斯打招呼，倒是康納有點意外：「你不覺得你在這兒有點違和嗎？考慮一下你的年紀謝謝。」

　　亞歷克斯：……

　　不生氣，不生氣。

　　亞歷克斯穩定了一下情緒，然後開口：「對……奧斯本先生的女朋友，不要太過驚訝。」

　　康納十分奇怪：「難不成哈利有什麼商業機密所以洛娜去……」

　　求生欲讓他立刻住口。

　　亞歷克斯覺得自己遲早要被康納氣死。

　　說真的他現在開始懷疑上次那個大紫薯要打死他是不是因為被他煩得受不了了。

　　「總而言之。」

　　X戰警的老大哥到底是X戰警的老大哥，涵養比他弟弟好多了。

　　換成戴維這個時候說不定都切換人格要打死他了。

　　「總而言之。」亞歷克斯斟酌了一下語氣，「其實我覺得你自己有分寸，但是洛娜堅持，所以就當是……我提前給你個提示——不必在意洛娜的面子。」

　　康納：？？？？

　　他現在是真的懷疑樓上那位即將被介紹給他的哈利·奧斯本的女朋友是洛娜假扮的了。

　　這種語氣真像是擔心女主人不能讓賓主盡歡來著。

　　「收起你的猜測。」

　　亞歷克斯瞪了他一眼——有些話根本不用他說出來，只要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總而言之，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你們可能要打起來。」

　　「總而言之，我有種預感——今天晚上能打的起來打不起來，我們先另說。但是我總覺得你今天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

　　但是他又實在是沒能力從亞歷克斯嘴裡套出來什麼話。

　　對方稱得上是X戰警的老大哥，而老大哥畢竟是老大哥。

　　有些話他想說你就能得到信息。

　　有些話他不想說，就算今天用熱視線把他給盯爆了，你也難以得到任何的信息提示。

　　所以他拍了下手：「走了摩根，我們先上去。不能叫主人一直等著我們。」

　　於是小姑娘順從的回到康納的懷裡，衝著亞歷克斯揮了揮手：「亞歷克斯再見。」

　　「我總覺得你好像喜歡亞歷克斯超過喜歡我。」康納狐疑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他順手按了電梯。

　　說真的他也好久沒乘坐過電梯了來著。

　　而摩根仰頭看著自己的哥哥，眨巴眨巴自己和父親一模一樣的暖棕色眼睛：「都是錯覺。」

　　她小手一揮，差點打到康納的臉，義正詞嚴：「這都是錯覺。我超喜歡大哥你的。」

　　行吧。

　　這種偷換概念，一看就是自己的親妹妹沒跑了。

　　小姑娘義正詞嚴沒錯，可是說的是我超喜歡你，而不是我最喜歡你。

　　可見他到現在還沒能攀登上對方最喜歡的哥哥的位置。

　　不過他倒是很好奇一件事情。

　　「所以說你最喜歡的哥哥是誰呀？」

　　摩根一只手托著下巴，露出了非常糾結的表情。

　　然後沉思了很久之後，才慢慢的吐出來一個讓康納想都沒想到的名字：「迪克。」

　　「等等我們兩個說的是一個迪克吧？你是指的是迪克·格雷森本人嗎？如果我們兩個說的是同一個迪克的話，我就要非常嚴肅的問你——你就算最喜歡提姆·德裡克我也認了。為什麼會是迪克·格雷森，他到底有哪裡值得你最喜歡的？為什麼他會是你最喜歡的哥哥而不是我？」

　　康納語速太快，導致摩根一時間沒能跟得上。等到她完全消化掉自己哥哥所表達的意思的時候，已經到了樓上。

　　伴隨這個電梯門打開的「叮」的一聲。

　　摩根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理直氣壯理所應當：「他好看呀。」

　　康納：……

　　是我長得不夠好看嗎？

　　鋼鐵之軀，請你反思一下自己。

　　你就我這麼一個兒子，就不能把你最好看的DNA遺傳給我嗎？

　　「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你哥哥會是這麼一副備受打擊的模樣？」

　　聽到電梯動靜過來的哈利在看見自己好友一臉懵逼的時候就笑了。

　　小孩子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生物，她擁有好奇心，行動力，家族遺傳力和無與倫比的執行力。

　　最可怕的是還有百試百靈的「哥哥我愛你」。

　　已經被坑過許多次的哈利對於自己好友被坑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還表達了幸災樂禍和落井下石。

　　然而，一臉懵逼的好友給了他一個靈魂拷問：「我長得不好看嗎？」

　　這是什麼gay裡gay氣的發言？

　　就算是自以為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哈利也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難不成超級小子是個彎的？

　　但是氪星人好像也沒有同性戀和異性戀之分——他記得和康納曾經提到過，因為氪星科技十分發達，所以超人是氪星千年以來唯一一個自然生育的氪星人。

　　而其余的氪星人都是直接DNA導入，法典會自動匹配雙方的DNA培養出孩子。

　　其實通俗一點都是樹上摘的。

　　所以他們對性向沒有任何要求。

　　所以……

　　超級小子是個彎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人家是個氪星人又不是地球人。而且別講什麼家庭影響，復仇者能告訴他歧視同性戀嗎？

　　但是你為什麼要對著我問？

　　嗯……

　　對不起，他一時間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回答。」

　　康納把摩根放下來，跟著哈利進了他的頂層公寓。

　　其實說是年輕一代的超級英雄聚會也不盡然。

　　至少蝙蝠家的沒有人過來。

　　康納本身也能夠理解他們的神秘人設，所以沒多說什麼。

　　彼得和格溫肯定是都要過來的。

　　綠箭那邊，金發康納和羅伊都非常給面子地過來了。

　　不過康納估摸著哈利應該還不知道這兄弟二人其實是綠箭家族的。

　　剩下的就是變種人那邊的了。

　　洛娜和戴維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公開與否，所以兩個人就大大咧咧地接受邀請過來。

　　只是出乎康納意料的是，這次妮娜居然也過來了。

　　他和洛娜的大姐還沒有正面接觸過，但是也知道對方是一個和萬磁王一模一樣的變種人主義者。

　　所以對方接受哈利的邀請就顯得十分令人意外了。

　　摩根一下地就直奔洛娜懷裡。

　　可能在小姑娘的心裡還是香噴噴的大姐姐更加可親，就算這個大姐姐是個冷艷高貴的人設也一樣。

　　康納絕不承認自己酸了，他只是吃了個檸檬而已。

　　而明顯摩根和戴維也挺熟的，對方甚至根本就對戴維沒有任何的畏懼，數千人格的軍團在摩根面前就像是一個正常的大哥哥一樣。

　　康納覺得自己吃了兩個檸檬。

　　「我邀請了哥譚的韋恩家族，但是看樣子我的面子不夠大，所以沒人過來。」

　　哈利半是開玩笑的說道。

　　沒想到倒是金發康納接了一句：「今天的天氣已經夠糟糕了，沒必要再讓他們穿著雨衣過來。」

　　「天氣確實不太好，但是人也沒窮到非要穿著雨衣過來吧？妮娜嗤笑一聲，我還以為你們同為富N代，會有更多的共同語言來著。」

　　「我下雨的時候喜歡打傘，他們喜歡穿雨衣。所以雨天的時候最好還是不要見面。」金發康納端起面前的紅酒杯，輕輕搖晃了一下。

　　洛娜立刻瞪了康納一眼。

　　康娜能夠從洛娜的眼睛裡讀到這樣的信息——同一個名字，請你反思一下自己。

　　他就知道像是康納奎恩的這種穩重人設特別討洛娜的歡心。

　　但是這也不能賴他呀。

　　康納·奎恩本來已經跟他撞了名字，他要是在跟對方撞了人設，那豈不是很尷尬？

　　更何況洛娜本人喜歡這種人設，純粹是因為她是真的喜歡，亞歷克斯也是這種人設。

　　不過他突然就覺得剛剛應該讓亞歷克斯把摩根給帶回去的。

　　這種□□味，他懷疑金發康納是帶著自己的裝備過來的。

　　不過也不是說他沒有裝備就不行了。

　　哈利的公寓在頂樓，很高。

　　妮娜想要發動變種能力的話，讀條時間太長。

　　而金發康納的格鬥能力就算是和希瓦夫人相比的話，短時間之內也不會落於下風。

　　所以說自己今天過來是要做個和事佬嗎？

　　這也算不上是很大的不同。

　　「但是有錢人就是矯情。」羅伊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接了一句。「我弟弟作為奎恩集團的繼承人矯情一下，我覺得應該不過分。」

　　整個氣氛都陷入膠著。

　　只有去准備飲料的哈利和年紀尚小的摩根無知無覺。

　　而此時電梯門又再次打開了。

　　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是達米安·韋恩和卡珊德拉·該隱。

　　兩個人各自占據了電梯的一角，成對角線站立。

　　讓人不禁懷疑這對姐弟到底是什麼毛病。

　　彼得立刻站起身——他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氣氛了——替哈利接待兩位客人。

　　雖然他兩個人都不認識。

　　摩根的聲音拯救了他。小姑娘的聲音裡明顯還帶著一絲疑惑，但是又歡呼雀躍起來：「達米安！卡珊姐姐！」

　　能夠起這種名字，而且還很摩根熟識的明顯就是韋恩家族的小少爺了。

　　彼得松了一口氣，笑著歡迎兩個人進去。

　　結果兄妹二人瞪了對方一眼，同時走出電梯。

　　感覺氣氛更加焦灼了。

　　甚至還莫名其妙的增添了一絲的□□味。

　　卡珊德拉·該隱的自閉症相當嚴重——康納記得當時復仇者是這麼告訴他的。

　　考慮到種種原因，康納決定還是把自閉症理解為不愛說話。但是這應該也是從側面證實了對方並不怎麼出席過韋恩家族的活動。

　　那麼這次讓她過來就別有深意了。

　　康納在心裡冷笑一聲——卡珊德拉·該隱是唯一一個合適在這種場合出現，並且在金發康納動手的時候能夠打亂他的節奏，救下他要殺的人的大佬。

　　所以……蝙蝠俠打算讓她救下誰？

　　在場有誰能讓她救？

　　而下一秒康納就知道了答案。

　　伴隨著電梯再次響起來，這次電梯裡也是兩個人。

　　傑西卡和一個紅色頭發面容精致的女孩子站著對角。

　　康納知道那個紅色頭發面容精致的女孩子的名字，也知道她的身份。

　　只是沒想到對方居然是哈利的女朋友。

　　旺達·馬克西莫夫。

　　加裡布埃爾·奧斯本的好朋友，萬磁王的女兒，襲擊過復仇者聯盟大廈。

　　而另一次的記憶則更加突出。

　　她在自己救了她之後，通過變種能力干擾自己，並且擊落霍華德讓自己分心。

　　他雙手抱臂：「你女朋友長得真好看。」

　　哈利笑笑：「是吧？我記得很早之前你們見過一次來著？是在加裡布埃爾的聚會上。不過我後來才知道她是萬磁王的女兒，因為失憶了才會和加裡布埃爾做朋友。」

　　「你的傘能借我一把麼？」康納驢頭不對馬嘴地突然來了一句。

　　哈利沒反應過來，只當他在開玩笑：「雨下大了就住在我這裡不行嗎？」

　　「我也帶了傘。」傑西卡笑了，「而且是一把很大的傘。」


原諒

　　李濤，你們聽說沒有？昨天晚上曼哈頓發生大戰。

　　1#

　　如題。

　　說真的，這些超級英雄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在市中心打起來了？造成了一部分的經濟損失，但是沒有人員傷亡。

　　2#

　　而且超級小子官方第一時間出來宣布會承擔這次的經濟損失。

　　3#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情況，我本來還想等個官方聲明呢。

　　但是考慮到上次超級小子出事，官方到最後也沒給出來一個具體的聲明，搞得我現在有點慌。

　　4#

　　唯一可以確認的是沒有人員傷亡，但是我當時離得比較近，只是看到了一些，大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5#

　　來來來，樓上扒一扒扒一扒。

　　6#

　　說真的，年紀越大越不相信某些官方聲明。

　　7#

　　雖然我知道官方做事總是要為了大局考慮，但是有些時候真的是很替這些超級英雄感到傷心。

　　8#

　　說的沒錯，做好了沒有任何的獎勵，做不好就是千夫所指。

　　9#

　　所以說我覺得很多小孩子有超級英雄情結，肯定是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些超級英雄要承擔怎麼樣的壓力。

　　10#

　　我不止一次都想說，想讓我們家崽子退出，不要再做超級英雄了。已經是宇宙瀕危物種了，為什麼還要去拯救這些不值得拯救的人？

　　11#

　　我家崽子這樣的世界珍寶應該保護起來！

　　12#

　　太真實了，我們家的崽子就應該這麼保護起來。

　　13#

　　有些人真的不值得拯救。

　　14#

　　就像是當年超級小子在前面奮戰，結果居然有一個人在背後捅了他一刀，我真是……

　　15#

　　其實這次的事情應該和那個人有關吧。

　　就是上次大紫薯來的時候，在背後偷襲，超級小子的那個球奸。

　　16#

　　！！！

　　17#

　　！！！

　　18#

　　！！！

　　19#

　　我有個大膽的推測，難不成是超級小子來曼哈頓找康納玩兒的時候遇見了上次的那個人？

　　不是我就想問那個人是有多大的膽子，居然還敢大大咧咧的出現在曼哈頓街頭，真的不怕我們發現他圍毆他？

　　20#

　　這樣我就不得不提一句官方的騷操作了——當年官方根本沒有公布出來這個人的影像。也就是說，我們僅僅知道有這個人，根本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個什麼來歷——居然能夠讓超人都生生壓下來這件事情，可見此人的背景絕對非同一般。

　　21#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開始相信對方是萬磁王的一雙兒女了。

　　22#

　　樓上別說，我也開始相信了。

　　23#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超人都不得不忍氣吞聲？

　　24#

　　到底是怎麼樣龐大的背景才能讓超人都得咬牙切齒，但是又不得不笑臉相迎。

　　25#

　　別的不說，我覺得萬磁王的孩子這個身份就很合適。

　　26#

　　我覺得樓上幾個人應該是偏見，他到底是變種人的領袖，怎麼可能拿變種人去壓超人來著？像是這種情況，如果但凡有點腦子，就應該是把罪犯給交出來。

　　27#

　　說的也是。

　　28#

　　對方好歹是變種人的領袖，這點政治頭腦應該是有的吧？就算是害怕人類因為這件事情對變種人產生偏見，也應該會把犯事兒的人交到正義聯盟或者是復仇者聯盟手裡，好好接受教育才對？

　　29#

　　對對對，所以說我一直覺得，那些推測是萬磁王的孩子的人絕對是沒有腦子。

　　萬磁王好歹也是變種人的領袖，怎麼可能會，

　　這點政治素養都沒有？

　　他難道就不怕用變種人的事情威脅超人或者說威脅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會導致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本身對變種人這個群體產生誤解嗎？

　　30#

　　雖然說我覺得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不至於這麼……

　　但是如果真的按照上次那個謠言所說的話，如果我是正義聯盟或者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絕對會對變種人產生偏見。

　　而這種偏見就算是我的理智，我的腦子告訴我說是不應該產生的，但是我的情感也會不自覺歧視變種人。

　　一群喊著「變種且自豪「，「我們是更好的人類」這種說法的群體做出這種在人類世界都為人不恥的操作……

　　31#

　　呵。

　　32#

　　所以運用排除法，我覺得這事兒應該跟萬磁王沒關系。

　　33#

　　此處是當時近距離圍觀的某人。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畢竟正常人的聽力實在是沒有辦法知道他們都交談了什麼。

　　但是我這裡有望遠鏡，能夠看到當時的情況非常混亂。

　　這還得多謝奧斯本的頂層公寓是個半開放式公寓。雖然說看的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能夠隱約看到樓上有兩個人在打架，而且兩個人的身手應該都很好。

　　除此之外，我看到了一個紅色頭發的女人，長得漂不漂亮我不知道，反正好像跟奧斯本的關系不一般，肯定是個變種人。

　　而我比較好奇的是另一件事——當時北極星一手抱著超級小子。

　　我想知道飛行的動力到底是來自於北極星，還是來自於超級小子。

　　34#

　　！！！

　　35#

　　！！！

　　36#

　　難不成是超級小子真的失去了自己的超能力嗎？

　　37#

　　啊，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氪星人的飛行幾乎是與生俱來的能力。來自於黃太陽的輻射會給他們無與倫比的力量，也就是說他們應該會不自覺的親近太陽，如果說超級小子連飛行都不能飛行了。那麼也就證明他當初真的是傷得非常重，死裡逃生也不為過。

　　38#

　　樓上別說了，我現在都想要哭了。

　　39#

　　我要好好想想，說不准當時飛行的動力是來自於超級小子而不是來自於北極星。

　　雖然是北極星抱著超級小子。

　　但是這種飛行的動力來自於誰，本來就說不准。

　　40#

　　說的對。

　　41#

　　反正我隱約聽到了北極星的聲音，而且北極星還跟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打了起來。

　　另外的話樓上其實還有另外一個變種人，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能力，反正跟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打在一起。

　　而我好像看見了軍、火、庫。

　　他當時拿著弓箭指著那個紅色頭發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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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43#

　　！！！！

　　44#

　　！！！！

　　45#

　　信息量好大呀，我真的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46#

　　我也一樣。

　　47#

　　俺也一樣。

　　48#

　　我當時不在近距離，但是我的花店的鋼骨架什麼的都壞了，所以估計北極星也應該了發動的能力吧。

　　49#

　　是的，沒錯，當時北極星運用了自己的能力，而且我覺得北極星的磁力控制水平可能已經高過她父親了，因為她當時運用自己的能力，居然隔絕了心靈感應。

　　50#

　　！！！

　　51#

　　！！！

　　52#

　　！！！

　　53#

　　收廢鐵的還有這種能力？

　　54#

　　說了多少遍了，他們父女的能力不是收廢品，不是控制金屬，而是控制磁場！再說一遍是控制磁場！

　　如果利用磁場保護著自己的話，心靈感應能力……如果不是教授那種級別的話，是沒有辦法撕破他們的保護層的。

　　55#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讓我看看是哪個小智障覺得北極星小姐姐的能力僅僅是控制金屬。

　　56#

　　北極星小姐姐真的是太難了。

　　57#

　　明明是四大基本力之一的磁力，居然被誤解為僅僅只能控制金屬。

　　58#

　　看上去真的是很像呀。

　　59#

　　然後就……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變種人的能力或者是怎麼樣的，反正我覺得我們家的貓一直在亂叫。

　　聽說動物比人類要敏銳得多，所以我覺得可能是哪個變種人的能力影響了我家的貓。

　　在奧斯本把變種人抑制器戴到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身上之後就完了。

　　60#

　　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的身份。

　　61#

　　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的身份。

　　62#

　　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的身份。

　　63#

　　我現在只想知道那個紅色頭發的女孩子的身份。並且有預感她應該就是當初在超級小的時候捅了超級小子一刀的那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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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所有人念叨著的紅色頭發的女孩子，此時此刻正在復仇者大廈。

　　哈利臉色蒼白。

　　換成別的時候，如果能讓他進入復仇者大廈，他應該是非常興奮的，但是現在他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隔著一層單面玻璃，他看到旺達安靜地躺在床上，紅色的頭發散亂著。

　　臉色也不是很好。

　　但是她一直是很美的，就算是這個時候也是真的很美。

　　康納躺在大功率太陽燈底下，烤得他腦子疼。

　　洛娜在包扎傷口，達米安也在包扎傷口——可是現有的羅賓明顯是不相信復仇者聯盟，自己一個人蹲在角落裡。

　　有點像小辣椒早些時候養的一只貓。

　　妮娜被關在了另一間單人間裡，不知道的還以為復仇者大廈什麼時候成了流動監獄了。

　　羅伊在處理自己的肌肉拉傷——雖然影響不大，但是還是挺難受的。

　　而變異的超級英雄正在仗著自己強悍的恢復能力不說話，等著傷口自己愈合。

　　沒受傷的金發康納和卡珊德拉坐在一旁，面對面，看著就跟怕對方突然動手一樣。

　　「所以……」哈利沉默了很久，「她是當時……」

　　「很復雜。」康納頓了頓，「當時因為種種原因，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壓了下去。」

　　他能理解。

　　彼得明顯也不知道，不然以彼得的脾氣早就大呼小叫起來了。

　　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一起壓下去的事情，北極星能知道大概還是因為對方是萬磁王的女兒。

　　「我很……我很抱歉。」哈利只能這麼說。

　　「該說抱歉是我。無論如何……」

　　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OK，kids，康納需要休息了。」托尼拍手趕人，讓圍在康納床邊的人都先離開，然後自己坐在養子的旁邊。

　　又是難堪的沉默。

　　「蝙蝠俠衝實驗室發射炸彈，其實我能理解。」康納從床上爬起來，順手關了大功率太陽燈，「這玩意兒烤得我腦子疼。」

　　「你倒是大公無私。」

　　「這玩意兒還能和大公無私扯上關系？托尼，你是個超級英雄，復仇者聯盟三巨頭之一，所以你是最不應該支持他們復活我的人——你先聽我說完……」

　　「氪星人克/隆不可控。」托尼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我查了在我死亡這段時間的所有大事件記錄，達米安·韋恩的克/隆在哥譚造成了極大的破壞。人類尚且能夠造成這麼多麻煩，如果是氪星人的話，更加不可控。」

　　「所以他口口聲聲的不殺原則是針對人類而非針對所有？」

　　「托尼。」康納攤開一只手，「我只是剛好長得像人類。如果我的外表是，類似於地球的狗，或者是類似於地球的蚊子，還會有這麼多道德問題麼？蝙蝠俠的不殺原則本來就是針對人類。」

　　大道理誰都會說，但是做起來又真的很難。

　　比如他也知道旺達是失憶了。但是失憶歸失憶，腦子沒壞，就應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有些事能夠原諒，有些事不能原諒。

　　平靜評價自己生死已經夠大的壓力了。

　　他也實在不想在和托尼討論別的話題。


真相

　　緋紅女巫醒過來的時候大概想起來發生了什麼。

　　但是她其實是很不能相信的，為什麼她最愛的那個人，為什麼她的男朋友會在她拼盡全力想要為他們之間的感情衝破衝破阻礙的時候，給他帶上了變種人抑制器。

　　當時她就站在對方的面前，替他擋住所有的攻擊。

　　完全不設防地將自己的後面交給一個普通人類。

　　而這個人類，而這個她最愛的人在背後捅了她一刀。

　　不然她妹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旺達自己很清楚——洛娜雖然擁有四大基本力之一的磁力，但是她本身控制能力並不如自己的父親。

　　更不要說了洛娜根本就沒有她父親的頭盔。

　　只要一點點的心靈感應能力就能夠讓她潰不成軍。

　　甚至可以讓那些混蛋們自相殘殺。

　　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到，最後她輸在了哈利的手裡。

　　年輕的CEO隔著窗戶看自己的女朋友，然後開口：「賈維斯，開下門。」

　　「奧斯本先生，Sir並不建議你現在接觸馬克西莫夫小姐。」

　　「沒關系，開門吧。」

　　哈利這麼說道。

　　他已經超過三十個小時沒有休息了。

　　但是他保證自己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就算是坐在奧斯曼大廈裡面，取代他父親位置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清醒過。

　　當年的他太過軟弱，冷漠纖細而敏感。

　　門打開了。

　　他慢慢走進牢房。

　　被扣上了變種人抑制器之後，其實旺達是可以在牢房裡自由活動的。只不過她覺得這種自由活動更像是屈辱。

　　針對她的變種人抑制器讓她發揮不出來一丁點的能力，就算沒被束縛手腳也無法摘掉脖子上那個屈辱的像征。

　　此時她不過是抬起頭，看向對方。

　　哈利眼底有濃重的黑眼圈。

　　「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你是當初，在背後捅了超級小子一刀的女人。」

　　「這算是個質問麼？」旺達的心涼到了谷底，「在你背後捅了我一刀之後，質問我沒有告訴你，我曾經做下的事情？哈利，你會把你做過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嗎？」

　　「你這是在偷換概念。」哈利頭疼欲裂——她一向擅長偷換概念，在交往的時候就是這樣。但是交往的時候情人間的偷換概念叫情/趣，超過情人關系的偷換概念叫強詞奪理。

　　旺達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失去能力之後變種人都會變成這副模樣還是只有她一個人。此時此刻日天日地的緋紅女巫看上去面容慘淡，整張臉都有一種詭異的慘白。

　　像是花開到了盡頭的那種灰白。

　　形容枯槁。

　　「我告訴過你我做過的錯事，旺達。」

　　「我也告訴過你我做過的錯事。」

　　但是你從未告訴過我……

　　哈利突然覺得心涼。

　　那種大夏天被冰桶挑戰的涼。

　　他想起來北極星的話。

　　當時女孩的綠色長發飛揚，本來就是冷色系的顏色更給人以漠然的感覺：「你從來不覺得自己錯了，馬克西莫夫。」

　　親姐妹。

　　同父異母的親姐妹。

　　他在認識洛娜的時候對方甚至還在找尋她的姐姐和哥哥。

　　就突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是他錯了，他以為他足夠了解旺達，結果到頭來還是不如洛娜——她從來不覺得她錯了，從來不覺得，在地球守衛者的背後捅刀子是多大的事兒；也從來不覺得，一個未成年人上戰場，護著她的時候被她擊退了救援人員——甚至救援人員還是這個未成年人的爺爺，是多大的事兒。

　　她只是覺得，不過是個誤會。

　　甚至於覺得，如果不是斯塔克的炸彈波及到了她的養父母，也不會有這麼多事。

　　她和皮特羅·馬克西莫夫並不是不通事理，也不是被洗去記憶的時候連智商都一起被洗掉了。

　　而是他們覺得本該如此。

　　本來，就是別人對不起他們。

　　所以為了復仇可以不擇手段。

　　哈利覺得有點想吐——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如果不是當初他一早就知道蜘蛛俠是誰，他敢保證在當初在蜘蛛俠把他父親的屍體送回來的時候就會安排人對蜘蛛俠痛下殺手。

　　但是，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他還是知道的。

　　比如，旺達動手的時機。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她在那個時候動手，如果不是，那種危機時刻，康納會毫無防備嗎？

　　不會！

　　別忘了旺達是從神盾局逃出來的，還是康納親手抓的人，怎麼可能會不認識對方？但是康納還是給了她機會，甚至救了她一命。

　　然後她做了什麼？

　　呵。

　　「我知道了。」

　　年輕的CEO慢慢說道。

　　旺達看著他離去的背景，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沒說出來挽留的話。

　　而康納徹底清醒過來的時候聽見了客廳裡面的動靜。

　　考慮到復仇者大廈的隔音效果，他實在懷疑到底是什麼人才能讓他在屋裡都能聽見外面的動靜。

　　然後他站了起來。

　　關上了黃太陽燈，隨手拿了一件外套穿上。

　　復仇者大廈的會客廳一片狼藉。

　　他本來還有點意外，結果在看見對面站著的萬磁王之後就坦然了：「喲，萬磁王啊。」

　　康納不甚在意地衝他揮揮手，打了個招呼：「來復仇者大廈怎麼不提前說一聲？也好叫我趕緊安排一下公關，剩得到時候有狗仔隊說復仇者不尊重變種人領袖，試圖引起變種人和人類之間的戰爭來著。」

　　他不輕不重地刺了萬磁王一句。

　　洛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唱一和：「這倒是。說起來我來的時候你也沒有大張旗鼓安排一下公關，是不是看不起我來著？」

　　「我這哪兒敢看不起你啊。」康納莞爾一笑，「這麼著，你要是覺得我不夠尊重，那就定個章程出來。以後來復仇者大廈，只要不是過來找麻煩的，提前通知，提前通知。我到時候保證復仇者大廈張燈結彩，比斯科特結婚時候都熱鬧。要是需要我再找幾個仙子十裡相迎，問題不大。變種人和人類的和平關系重要，咱要的就是排面。」

　　傑西卡皺眉。

　　這次連史蒂夫都差點沒忍住笑。

　　史蒂夫這人吧，有個毛病，笑起來喜歡捂胸，好像非要強調一下他胸有多大一樣。

　　這會兒雖然臉上還是一派嚴肅，試圖維護復仇者聯盟最後的臉面——畢竟他不靠譜的隊友已經笑得東倒西歪了。

　　但是他的手已經捂到了胸口。

　　乍一看跟不標准的瓦坎達手勢一樣。

　　萬磁王沒笑。

　　他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早早就躲在樓上怕萬磁王看見自己上頭哈利通過攝像頭看見這一幕，覺得萬磁王也不是和傳說中一樣沒腦子。

　　陪在他身邊的彼得和格溫覺得也是。

　　另一個房間裡的康納·奎恩和羅伊也正對著監控。

　　羅伊盯著屏幕大呼小叫。

　　康納·奎恩則在擦自己手裡的弓箭，動作不急不緩，看著就跟平日裡的普通保養一樣。

　　而坐在他對面的卡珊德拉則在擦自己手裡的刀——達米安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卡珊德拉喜歡保養刀具，在他看來不好用了就換新的，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卡珊德拉就是喜歡在閑下來的時候擦拭自己的刀，看刀的表情跟看情人差不多。

　　「下次我們再試試？」她突然開口。

　　康納笑了：「當然。」

　　羅伊：？？？

　　這是什麼硬核約架？上次你們因為達米安被康納教訓的事兒還沒打夠？——說真的，羅伊現在開始懷疑他們這種格鬥大佬是不是腦子都有點問題。

　　比如之前達米安出言不遜，被康納教訓之後回家。沒多久卡珊德拉就過來，亮刀。

　　當時他覺得卡珊德拉藥丸，結果萬萬沒想到這倆人打了一個下午沒分出來勝負。現在看著好像還有點打上癮。

　　房間裡倒還稱得上是和平，但是客廳裡面就稱得上是風雲波動了。

　　萬磁王和X教授同時到來，意味著這事兒就不能善了。

　　要是真直接把人還回去，倒是顯得復仇者聯盟沒有排面。

　　但是如果不還回去……康納仔細想了想，覺得其實問題也不大。

　　「那你是不是得考慮還債？」傑西卡突然開口。

　　「是啊是啊。」康納打了個呵欠，「賈維斯，算一下這次的戰損，乘以三，什麼時候萬磁王付清了，什麼時候再來接他兩個女兒。」

　　X教授沒說話。

　　康納一邊說著一邊往自己的房間走，但是下一秒他就釘在了原地。

　　洛娜臉色一凌，指尖綠色的光暈湧動，康納身上那件帶著金屬釘的外套被兩個強大變種人的能力撕裂了。

　　傑西卡側過身，擋住了康納的胳膊。

　　上面是各種詭異的凸起。

　　「艾瑞克。」

　　「查爾斯。」從康納一出來就沒說話的萬磁王開口，「你今天，要是站復仇者，無數的變種人都會永遠記得，你在變種人被人類迫害的時候，選擇了人類的那邊。」

　　殺人誅心。

　　莫過於此。

　　誰要是再說萬磁王沒有政治素養真的是要跟誰急的。

　　X教授臉色煞白。

　　而就在鋼鐵俠准備出言反駁的時候，傑西卡雙手抱臂，無比從容：「你今天，要是非帶那兩個變種人回去，無數的變種人都會記得，偉大的變種人領袖萬磁王，為了包庇自己的兩個孩子，要逼死一個變種人英雄——X教授之子。」

　　洛娜「啪啪啪啪」鼓起掌來。

　　戴維冷哼一聲，看了萬磁王一眼，收回自己硬化的左手，切換回主人格。


真相

　　康納沒住進復仇者大廈。

　　復仇者大廈當然還有他的房間，但是糟心的事兒一件接一件，他說要出去放松一下，托尼也沒有阻止。

　　他走的時候，其他年輕一代的超級英雄也紛紛離開了——當然，是避著復仇者大廈會客廳裡面的幾個大佬的。

　　分別的時候，都沒多說什麼，只是金發康納的目光在黑發康納身上停留了一瞬。

　　弓箭手良好的視力告訴他此時康納·斯塔克的襯衣底下藏著秘密。

　　還是個足以讓今天更加難以收場的秘密。

　　所以他沒說話。

　　兩個人心照不宣交換了眼神。

　　輪班倒是沒輪到傑西卡，但是今天確實不適合克裡斯參與，再加上康納胳膊上的痕跡還不能讓別人發現。

　　所以傑西卡就讓彼得先回家了。

　　自己陪著康納去了酒店。

　　因為他說：「不能回家。」

　　幾乎是剛一進酒店，他就跌倒在地上。

　　傑西卡直接把他的襯衣撕開，發現他手臂上詭異的凸起已經蔓延到了胸口，而大腿上也有往上蔓延的痕跡。

　　這不是她所能了解的知識範圍。

　　「沒事，把我放到這兒就行。」康納笑笑，「我緩一緩，等會兒會有人來接我去孤獨城堡。」

　　「克裡斯？」

　　「不。」康納臉上顯出難以言喻的表情。其實今天你說的那句話雖然是……控制萬磁王的最佳方案，但是其實你說謊了。

　　傑西卡不明白。

　　她今天說的話很少。

　　於是那句話幾乎是一瞬間出現在她的腦子裡——北極星是什麼脾氣？難不成說北極星還會專門為這種事說謊？就算是北極星，再怎麼討厭自己的姐姐和哥哥，也不至於偽造康納的身世。

　　「我還沒想好怎麼跟洛娜說。其實一開始也是我誤解。當時托尼的語氣太過理所應當，讓我忽略的另外一個可能性。」

　　這讓傑西卡多少有點不祥的預感。

　　但是她很快壓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慌張——能有多大點事呢？無非就是康納誤會了自己的另一個父親是誰。

　　最壞難道還可能是萊克斯·盧瑟嗎？

　　然後門鈴響了起來。

　　傑西卡已經移動腳步，康納卻開口攔住了她：「你不一定能夠接受真相。所以，如果有可能的話，我覺得你現在離開……」

　　然後他不說話了。

　　傑西卡只是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沒有包含太多的東西，但是康納就是很莫名地從那個眼神裡面讀出了復雜的情緒。

　　於是他想了想，只說了一句話：「你保證這件事終止在你這裡。蝙蝠家的任何一個成員，除了你，在我沒有做好准備之前，都不能知道。」

　　聽起來很嚴重。

　　她應該做這個答復嗎？傑西卡其實也不太清楚，只是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從面前這個從未退卻的半氪星人臉上讀到了一絲祈求。

　　那個表情一閃而逝，她以為自己看錯了。

　　但是也許作為朋友她可以許下這個承諾。

　　於是傑西卡只是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多大點兒事兒值得你這麼大驚小怪？你以為我是沒斷奶的乖寶寶嗎？」

　　康納不再阻止她開門。

　　這個時候傑西卡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震驚之下是沒有任何反應的。

　　她以為自己會尖叫出來，可是事實證明她只是非常僵硬地轉動身體，看著對方走進房間，用無比輕松的語氣開口：「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遵從醫囑。這一點倒是明顯更像我。」

　　「其實我覺得我三個父親都不是多遵從醫囑的人。」超級小子本人在此時還不忘調侃。

　　相比較而言，見過了大風大浪的紅頭罩對此就很不能淡定了。

　　所以說他到底已經知道了多久？

　　他為什麼能夠和萊克斯盧瑟談笑風生？

　　亦或者說他是否被控制了。

　　「第一，沒有被控制。第二，其實他來找我的時候，我也很意外。第三，你應該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蝙蝠家成員。」

　　紅頭罩的大腦飛速運轉。

　　當然了，第一個知道的肯定是紅羅賓。

　　他才是主導了超級小子復生計劃的當事人。

　　而即便是自己和他合作這麼久了，他也從未告訴過自己。

　　至於萊克斯·盧瑟知道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拜托，這到底有什麼可驚訝的？

　　就算是萊克斯·盧瑟此時說，他知道超人的身份，自己都不會有絲毫的驚訝。

　　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傑西卡覺得自己突然就理解了很多——比如為什麼托尼·斯塔克明明知道自己的兒子參與了小醜之死的計劃，卻從不在意。

　　正義聯盟一直講究一個滑坡理論，說你一旦邁出去第一步的話，就會慢慢往下滑，無可後退。

　　但是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擁有萊克斯·盧瑟DNA的超級小子本人，比萊克斯·盧瑟有控制力呢？

　　至少一個會擔心自己因為過於聰明而被人針對的超級英雄，不會變得毫無下限。

　　紅頭罩一向是最不在意所謂底線的人。

　　在傑西卡思考的時候，萊克斯·盧瑟已經拿出來了一罐反正看著就不會好喝的藥讓康納喝下去。

　　在他出言詢問的時候，康納身上詭異的凸起已經逐漸消了下去。

　　「這玩意兒是一次性的。」萊克斯說道，「它能夠短時間內修復你的DNA，但是具有依賴性，所以只能用一次。」

　　傑西卡頓了一下，好歹沒說出來難聽話：「聽上去像是魔法一樣。」

　　「我以為DNA已經屬於科學範疇了。」萊克斯瞥了她一眼，不以為意。「我能夠救你一次，不代表我能夠救你第二次，所以自己的命得自己珍惜著。」

　　「這藥應該是來自於孤獨城堡。」康納突然說道，「很早之前我就問過你，是否有一天會見到盧瑟夫人。那麼我現在應該問你……我到底應該稱呼你為艾爾先生還是稱呼超人為盧瑟先生？」

　　這絕對是傑西卡今天受到的最大驚嚇，沒有之一。

　　超人結婚的消息已經被隱瞞了這麼久，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試探超人，可是超人從來沒有提到過自己結婚對像是誰。

　　只是對著其他人說過，那是個男人。

　　在其他人表達出意外的時候，超人就補充一句，說是氪星文化傳統當中已經數千年沒有出現過性向歧視了——這依賴於氪星已經數千年未曾使用過自然孕育。

　　所謂的異性戀也好，同性戀也好，或者說其他的任何性向，在氪星都沒有人在意。

　　考慮到氪星科技領先於地球上千年，所以正義聯盟的人或者說復仇者聯盟的人，也不過是表達了祝福。

　　而傑西卡毫不懷疑此時就算是蝙蝠俠都絕不會想到超人的結婚對像是萊克斯·盧瑟。

　　「實際上，他應該有所推測。」萊克斯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

　　萊克斯·盧瑟是有讀心術嗎？

　　已經站起來的康納笑了出來：「別懷疑，他確實是有讀心術。總而言之，謝了。」

　　「作為一個父親關心自己的兒子，是不需要兒子感謝的。」

　　然後康納露出了意外的，非常糾結的表情：「說句實話，你這麼一說出來，我覺得非常肉麻。然後也讓我切實第一次感受到了，我其實並不是X教授的兒子。」

　　多少是有一點慶幸的吧。

　　X教授注重變種人的事業遠遠大於其自身，甚至也大於自己的孩子。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戴維被困在阿塔姆瘋子醫院那麼多年，被小醜逼出的數千人格，甚至曾經一度崩潰。

　　而他父親世界上最強大的大腦，可以輕而易舉的不通過任何人直接殺掉小醜。

　　可是沒有。

　　X教授擔心由此會產生輿論問題而被有心人利用，甚至自己親自動手壓下了這件事。

　　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康納從來沒有想過會和X教授有所親近——他如果是一個普通的變種人和超人的DNA混合物倒無所謂的，可是偏偏是X教授的孩子。

　　所以他從未對X教授本人抱過任何的期待值——在對方甚至幫忙隱瞞了馬克西莫夫姐弟……他都沒有任何意外。

　　超級小子感受到的來自父親的愛意大部分都是來自於的托尼·斯塔克。

　　所以他不願意讓托尼·斯塔克牽扯進自己復活的事項——鋼鐵俠有多在意復仇者聯盟，他一清二楚。所以復活超級小子可以是紅頭罩，可以是紅羅賓，甚至可以是北極星，綠箭俠。

　　但是不可以是鋼鐵俠。

　　可是托尼·斯塔克還是做了。

　　他掩飾掉了這群小孩子遺留下來的所有問題，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一樣等著他復活歸來。

　　傑西卡本來以為萊克斯·盧瑟會因為看到的這句話生氣，可是對方只是笑了笑：「你是我的兒子，從來就不是什麼查爾斯·澤維爾的兒子。只不過對外宣稱你是X教授的兒子，倒是更加有利於你樹立形像。畢竟這麼多年以來，X教授聖人形像已經深入人心。」

　　所以這是……不在意？

　　「以退為進沒什麼意思。」紅頭罩開口。

　　「其實算不上是以退為進，他說的是實話。」康納聳聳肩。

　　如果他真的想要超級小子成為盧瑟之子的話，早就可以宣布了——更何況這麼長時間以來，有多少個人知道康納誤會了，自己是X教授的孩子呢？他宣布出來本身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只不過……

　　那是萊克斯·盧瑟！

　　「就一句話，你要是把萊克斯集團留給我的話，我現在就去宣布自己的名字，其實是康納·朱利安·盧瑟。我現在還欠著好幾個億的外債呢。早知道上次那個大紫薯過來，居然記在了我的賬上，要我去付戰損，還不如不復活。」


真相

　　養傷的日子總是過於無聊。

　　他跟洛娜還有戴維提了一下關於自己誤會的事情，露出了十分不好意思的笑容：「其實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教授說是我爸爸……」

　　「我倒是不介意。」洛娜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然後笑了：「其實，無論你是不是教授的孩子，對於我而言，關系都不大。」

　　戴維「謔」地一聲站了起來，一直都被他的動作帶倒，嚇了兩個人一跳。

　　最強變種人露出了十分委屈的表情——考慮到他的這個實力和長相……如果不是他長得好看的話，這個表情真的是十分欠打。

　　「這是欺詐！這是明目張膽的欺詐！說好的是我弟弟呢！」然後他整個人就像觸電一樣開始顫抖。

　　洛娜和康納幾乎是一瞬間擺出了戒備的姿勢。

　　其實這種大動作切換人格真的是挺令人害怕的——明明可以小幅度的就轉個頭，人格就切換掉了。可是最近他似乎鐘情於這種像觸電一樣的令人尷尬的動作，然後切換出來另一個人格。

　　算了，誰還能沒點毛病呢。

　　兩個人耐心地等他表演完畢切換人格。

　　「well，well。」戴維露出來主人格絕對不會露出來的好奇，「其實我一早就告訴過他，只是他自己不相信而已。亞歷克斯應該也告訴過你吧？」

　　洛娜的表情一僵。

　　「看來我說得沒錯。他早就推測出來康納根本就不是教授的孩子，但是你過於喜歡康納以至於不願意告訴康納他誤會了。說不准應該還對你男朋友發的脾氣。」

　　洛娜的僵硬證明了他說的沒錯。

　　「至於主人格，他其實只是想要一個有血脈關系的弟弟，我覺得這跟血脈沒什麼關系。就像是他跟他父親血濃於水，可是他父親依舊為了所謂的變種人大業對他不管不顧。相比較之下，我覺得我倒是寧願萬磁王是我父親。」

　　這話說的就很扎心了。

　　不過這至少證實了，其實兩個人都不是多在意他的血脈，只不過是單純的不想讓他誤會而已。

　　「不過有個消息你一定會感興趣的。」切換到另一人格的戴維散發著迷人的危險，讓康納不禁覺得幸好他沒有談戀愛，要不然的話他女朋友遲早會被他搞到精分。

　　也許他就只能自己跟自己談戀愛了。

　　但是對於他提到的消息，兩個人還是很感興趣的。

　　「最新消息，不過我知道也是個意外——緋紅女巫和快銀失去了變種能力，被萬磁王放棄了，現在被關在神盾局。」

　　這話讓對面的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說句實話，自從康納確認自己是萊克斯的兒子之後，他對於緋紅女巫和快銀會失去超能力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但是後半句話足以讓他感到震驚了：「你是說，萬磁王放棄了自己的這雙兒女？他不是甘願為了這對兒女對抗復仇者和正義聯盟嗎？甚至甘願發動人類和變種人之間的戰爭？」

　　洛娜的關注點就在前半句了，不過到底是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大佬，她還來得及對康納的疑問作出解釋：「我父親是什麼人我比你清楚。就像是北極星，萬磁王的磁公主，大名鼎鼎。但其實你知道我的控制能力是什麼時候開始學的嗎？是我和亞歷克斯交往之後，他幫我做出來的一系列安排。」

　　康納算了一下亞歷克斯交往的時間，然後估量了一下洛娜能力突然變得強大的時間。

　　「等會兒？你是說他在一個月之內就讓你的能力有了大幅度的提升？這不應該呀。就算之前你對你的能力理解不夠透徹，亞歷克斯本人也不可能這麼快……你的意思是說，在此之前，你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的提升能力的訓練嗎？」

　　「他把我當成一個大型移動電源使用。萬磁王最疼愛的女兒，真是好聽啊。」

　　一時間整個房間裡陷入難堪的沉默。

　　很好理解，也就是說其實萬磁王本人並不是多在意自己的一雙兒女……也許是在意的，但是對於他所追求的變種人至上的理念而言，也不過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棋子，甚至以後還能成為他利用的籌碼——畢竟他可是為了事業連自己的一雙兒女都放棄了。

　　多麼大公無私。

　　但是北極星到底是北極星，她需要知道是否真的有東西能夠消除掉變種人的變種人能力：「所以說前半句話是怎麼回事？」

　　而戴維明顯也在等這個答案。

　　康納擺一擺手：「我爸是萊克斯·盧瑟。」

　　洛娜和戴維望眼欲穿等著他後面的答案。

　　但是康納已經端起了面前的水杯。

　　洛娜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這算是什麼答案？」

　　「這還不能算答案嗎？」康納一臉懵逼。

　　洛娜：……

　　戴維：……

　　這好像還真是個答案。

　　「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實際上我剛剛已經查看了萊克斯集團的記錄——私底下的那種。他把他的衛星權限給我了，也都相當於，其實我現在同時掌控著斯塔克工業和萊克斯集團的全球防御權限，權限僅低於我爸。」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對面是在炫耀，他們兩個還有證據。

　　「然後他給我的留言是不必擔心，只是暫時性的。」

　　「所以說這算是個報復，對嗎？」

　　萊克斯·盧瑟是個人類主義者，他信仰人類本身的力量，而不是任何借助於外力所產生的能力。

　　所以此人對於變種人的態度一直相當曖昧。

　　如果非要總結的話，他應該是看不起那種人的，不是像其他人那種一邊說著看不起，一邊又心存畏懼。

　　萊克斯·盧瑟是真的看不起。

　　不過考慮到他其實也不怎麼看得起普通人類，所以其實此人的態度也算不上針對變種人。

　　他能夠突然一針見血地消除掉緋紅女巫和快銀的變種能力，意味著他其實手裡一早就有消除掉變種人能力的藥。

　　但是他沒有提過，也沒有用過。

　　這個時候暴露底牌明顯是不明智的——除非他想要陷害正義聯盟和復仇者聯盟，但是現在挑起來這兩個聯盟和變種人之間的戰爭又有什麼用呢？

　　萬磁王又明顯並不是多在意失去變種能力的一雙兒女。

　　也許他還會挑起輿論壓力什麼的，但是考慮到康納此時的情況，萬磁王一旦挑起輿論壓力，對於變種人就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這還算不上他的底牌，如果我沒理解錯的話，他其實只是想警告一下萬磁王，但是又不想直接暴露出來自己的身份，所以這個時候敲打一下最好不過的了。你沒看他沒動妮娜的變種能力麼？」

　　「其實也動了。」

　　戴維幽幽地補充了一句。

　　康納：「……總之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脾氣你們還不知道嗎？他是個典型的人類至上主義者，所以說變種人的存在與否與他而言並沒有多大的關系。」

　　戴維&洛娜：……

　　這就是傳說中隔壁劇組的最高智力之一嗎？

　　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在某種方面輸了一樣？

　　「所以你確信他不會對其他變種人出手，對嗎？」

　　倒還真不是不信任康納，實在是因為不信任萊克斯·盧瑟。

　　畢竟此人此時還是一個超級反派。

　　超級反派說出來的話能有多大的可信度？更不要說他還經常倒賣武器。

　　賣完之後，臨交貨了又毀約加價。

　　說真的，如果不是超人老去救他的話……

　　等等，說起來超人為什麼老是去救萊克斯電盧瑟？這是多想要一個一直對付自己的超級反派呀？

　　當洛娜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康納滿腦子都是「還能因為什麼呀？當然是因為愛呀，這倆人騙了你們所有人你知道嗎？某些人表面上是針鋒相對，其實說白了就是調情。還要閃瞎我們這群圍觀者的眼睛，還要自己心裡暗爽」。

　　但是他能怎麼辦？他不敢！

　　他根本不敢把真相說出來。

　　所以這個時候應該怎麼辦呢？當然是往自己親爹臉上貼金了。

　　「我多少能夠理解吧……畢竟超人需要一個反對的聲音，一個反對他的人類代表。這個人要有足夠的凝聚力，也要有足夠的執行力。只有這樣一個聲音，這樣一個人存在，他才能保證自己不走錯路。」

　　洛娜和戴維滿臉寫著崇拜。

　　康納滿腦子都是「呵呵」。

　　如果不是他怕被打死，現在就張貼大字報：

　　#喜訊！驚聞萊克斯集團總裁萊克斯·盧瑟先生已與超人先生成婚並育有一子，為星際關系做出了巨大貢獻。#

　　「總而言之。」

　　康納需要及時把話題轉回來要不然她肯定會吐，不開玩笑：「我總覺得我爸還有後招。」

　　「你這麼輕而易舉就接受萊克斯·盧瑟做你爸了？真的不再擔心被別人知道……你就又得裝傻隱藏智商？」

　　「瑪利亞說得好，在人類眼裡，其實有沒有智商加成的氪星人區別不大——你會在三米六的人變成三米八嗎？反正還是比你高很多，你擔心也沒有屁用。只有在極少數人眼裡我的威脅性才會加大，不過我也並不在意。」

　　洛娜和戴維交換了眼神，默契地表達了自己對那個扔炸彈的人的好奇。

　　並且心裡已經有了猜測。


真相

　　雖然嘴上說著已經接受了萊克斯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真收到對方請柬的時候，康納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別扭。

　　但是他又不能不去。

　　所以他決定帶著自己的妹妹摩根一起過去——好在這個時候超人還在外太空進行維和任務，說真的，他這個任務已經進行了好久的樣子？——也不必面對超人形成的那種尷尬局面。

　　其實出於某種隱晦的原因，一直以來康納很少不以超級小子的身份來大都會。

　　更不要說去盧瑟莊園。

　　他本來倒是想開著直升飛機去的，但是直升飛機未免有點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就選了托尼車庫裡面最不引人注目的一輛。

　　萊克斯對於他帶著摩根的行為什麼話都沒說，甚至在盧瑟莊園裡面還有小孩子的玩具，可見是一早就篤定了康納帶著妹妹過來裝鴕鳥。

　　對此康納本人也只能表示對方太了解自己了。

　　這種了解如果放在黑漆漆大魔王身上，黑漆漆大魔王肯定會覺得非常不安全。

　　但是康納個人就不是多在意。

　　他是一個成熟的，能養活得起自己的大孩子。而且顯然工作是一方面，此時此刻他的正式身份證明也已經明確顯示他是個成年人。

　　雖然在面對萊克斯·盧瑟的時候還是很慫，可是其他人，其他成年人，能有幾個在面對萊克斯的時候心裡不慫呢？

　　所以不必慌張，問題不大。

　　不過這頓飯實在是讓康納有點懷疑他爸——就超人，是不是沉浸在了盧瑟的糖果炮彈中不能自拔。

　　說真的，他之前有聽托尼說過——萊克斯盧瑟的危險並不在於強健的體魄，實際上這是個弱雞。他真正的危險在於他的言語。

　　如果他希望的話，他可以在十分鐘分鐘之內給你成為好朋友，就算是你提前對他有了防備也不行。

　　「所以說要怎麼防備呢，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見他吧？」

　　康納記得自己是這麼問的。

　　然後鋼鐵俠說：「你多說兩句關於我的實話，我就告訴你。」

　　明目張膽要誇獎。

　　康納經常在他父親那裡刷新下限，所以他堅持認為其實鋼鐵俠本人也沒有什麼特別好的應對措施。而此時此刻他甚至有點想回到過去，狠命的誇獎他父親幾句，讓他父親教他一下如何應對萊克斯的糖衣炮彈。

　　不過無數在考試中掛科的先烈告訴我們，臨陣抱佛腳是沒有卵用的。

　　所以他也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不過好歹是親爹，總歸不會讓他太難看。

　　只不過呆了還不滿一天，他就收攏了摩根的心，實在是讓康納本人覺得有點害怕。

　　離開的時候康納拒絕了梅西的護送，自己開著車帶著摩根離開。

　　小姑娘玩得挺開心的，還眨巴著眼睛問他說什麼時候能再來玩一趟。

　　康納絕不承認自己心裡微妙的嫉妒——鋼鐵之軀，請反思一下自己，為什麼沒有討女孩子歡心這個技能，並且遺傳給我呢？

　　走到半道的時候，摩根說自己想去洗手間，於是康納就找了一個便利店，停下車，自己在門口等她，順帶去便利店買瓶水。

　　只是還未走到便利店門口的時候，就聽見一個聲音叫住了他：「讓小孩子離開自己視線太久可是不好的。」

　　康納回頭，看見了塔利亞——對方穿著一件相當好看的旗袍，本來就是偏東方人的相貌，在這身旗袍的包裹下，顯得更加精致。

　　「你這是來參加舞會了？」

　　「未成年人還是不要打聽，成年人的事。」塔利亞攏了攏自己的頭發，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康納當時就不高興了：「我是一個成年人了，再給你強調一遍，我已經成年了。」

　　「那你知道在我們那邊成年的標志是什麼嗎？」

　　「你們那邊成年與否搞的界限過於模糊。說真的，你也是一幫霸主了，就不能管管你們那裡的童婚嗎？你爸，說句實話，我也就不指望了。他說不定巴不得你們那邊，多結婚，多生孩子，少種樹，他才能有更多的小傻逼做手下。但是說實話，你也上位這麼多年了，就沒考慮過變變麼？」

　　塔利亞：……

　　聯盟成立已久，傳統也已經很久了。出於各方面考慮，在她父親死後，她雖然接手了聯盟，但是從未想過對此進行徹頭徹尾的改變。

　　而對面的小傻□□還在嗶嗶嗶嗶嗶嗶，沒完沒了：「你們想要統治世界，其實是一個相當遠大的理想。如果你連自己的傳統都不願意變一變的話……指望一件事走到底，然後讓全世界都接受你們的理論嗎？不說別的，就童婚這一項，全球至少有百分之八十女性絕對不會臣服你們。」

　　其實理論上沒有那麼多，其實迄今為止童婚不僅在塔利亞那邊泛濫，非洲澳洲也相當嚴重。

　　他本來以為塔利亞上去多少能改變一點，但是……是他想多了，塔利亞根本看不見底層的女孩子。

　　當初他去抓雷霄奧古的時候還曾經差點因為阻止童婚干預婚禮而暴露身份——倒不是說他介意，只是他干預就是政治問題了。干涉別國內政在所有國家都行不通，他一個半氪星人，到時候鬧大了都屬於干涉別球內政了。

　　「行了，我只是看到你過來打個招呼，沒想讓你給我上政治課。這點你還是真像你爸。」

　　「不好意思，我這人爸爸比較多，您說的是哪一個？」

　　塔利亞：……

　　「這樣。」康納看見摩根出來，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我給你提供資金，並且利用超級小子的影響力——畢竟我現在還屬於反未成年暴力代表，多少也能和未成年保護法扯上關系。」

　　「你知道，我一旦開始改變，要面對的麻煩比你多多了。」

　　「同時你能收攏下一代的心——你們那裡童婚又不僅僅涉及到女孩子。」

　　她得好好想想。

　　塔利亞心想——目前局勢穩定，她動一動某些，自以為是的垃圾也不錯。更不要說這就相當於把超級小子拉到了自己的船上。

　　「我一直覺得那個大紫薯，有毛病。」康納抱起妹妹，「要吃什麼東西嗎？正好有個便利店。」

　　「想喝水……」摩根衝塔利亞笑笑，然後對康納說，「我想喝可樂。」

　　「可是老爸不讓你喝可樂。那這樣，我們少喝點？」說著康納就要往屋裡走。

　　而迎面出來一個穿著T恤衫的青年男人，遞給他兩瓶可樂——一瓶冰鎮一瓶微涼，溫度正好。

　　於是康納不客氣地拿起了兩瓶可樂：「我總覺得你手下有時候挺讓人害怕的。」

　　塔利亞嗤笑一聲：「還能讓你害怕？」

　　「那倒不至於。」康納幫摩根把瓶蓋打開，背對著那個男人，看向塔利亞，「我總覺得那個大紫薯真的是讀書太少，死在這種人手裡我都覺得虧得慌。」

　　「嗯？」

　　「想要孩子少，只要提高教育水平，然後提高女性地位就好了。學習，學習改變命運知道嗎？」康納拿鼻子頂頂摩根的鼻子，「我們家摩根知道學習改變命運嗎？」

　　「我知道學習可以打敗那些看不起我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塔利亞：……

　　一點都不想理這個傻哥哥呢。

　　「好了好了，我們走了。」康納擺擺手，「再說下去我覺得你要打死我了。」

　　難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姓盧瑟的總是能提出來讓人難以反對的交易，就算這個年紀尚小也一樣——她倒是這沒想到，原來康納·斯塔克是實驗室產物，是萊克斯·盧瑟給地球上的一重保險。

　　而這個保險，明顯也已經起過一次作用了。

　　康納·斯塔克，是個讓人討厭不起來的男孩子——可見超人和盧瑟的DNA結合，能夠搞出來什麼樣的怪物。

　　而她卻要回收失敗品。

　　塔利亞看著車遠去。

　　「確認他沒看見嗎？」青年男人有點忐忑。

　　「他就算看見了，你覺得，他能抱著他妹妹加入進來？」

　　門裡走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康納·斯塔克是個英雄，但是這是在別人沒傷害到他在乎的人的時候。不然……雷霄奧古也不會那麼容易死亡。」

　　「呵。」

　　塔利亞冷哼。

　　他當然沒看見。

　　他要是看見了，現在斯塔克衛星防御系統已經啟動了。

　　小斯塔克在他懷裡又能怎麼樣？說得仿佛他沒了超能力，在場的人就能在他手裡傷到小斯塔克一樣。

　　他不使用超能力，也是個格鬥高手，她帶出來的高手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那部分不准備折在康納·斯塔克手裡。

　　而沒有超能力也不代表他的鋼鐵之軀就一點用處都沒了——更何況，萬磁王已經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價，她要是真敢在萊克斯·盧瑟警告了光明會成員之後還對康納·斯塔克下手……

　　就算是她，也得掂量一下代價。

　　「剛剛那個姐姐是什麼人呀？」

　　「叫她阿姨。」康納揉揉妹妹的頭，「她可不是姐姐的年紀了。」

　　摩根覺得自己哥哥總是會在奇怪的地方保留注意力，作為妹妹當然要體諒自己的智障哥哥啦：「那那個阿姨，是什麼人呀？」

　　「一個……不算壞也不算好的人。」

　　摩根不明白。

　　小姑娘的世界還是非黑即白。

　　爸爸說，哥哥已經很累很累了，不能給哥哥添麻煩。

　　「那她做壞人的時候，我保護你。」

　　康納的內心化成了一灘水：「怎麼就用得著你保護了？我們家摩根，就開開心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好。」

　　「可是我想保護你啊……康納你每天都好累啊。」小姑娘掰著手指頭增加可信度，「要去教書，要去公司，還要陪爸爸做實驗，忙得連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了。」

　　「那你希望我談戀愛嗎？我要是談戀愛，可就沒時間照顧你了。」

　　「要是你女朋友，或是男朋友，能照顧你的話，我覺得沒關系啊。就是多了個人喜歡我。」

　　一個成年女性笑得有心機是十分令人害怕的，可是一個小姑娘笑得有心機是十分可愛的。

　　康納只是覺得，托尼就是托尼，連男朋友的可能性都想了。


真相

　　康納並沒有想到自己便睡半醒之際，居然能夠見到路西法，但是稍微一思考之後就突然意識到和自己現在大概處於傳說中的靈魂出體狀態，也就是他一直想在至尊法師那裡學會但是沒學會的操作。

　　說真的在他知道了有這種操作之後，一直想試一試靈魂出體看一下，從靈魂狀態去看這個世界是不是有所不一樣。

　　但是事實證明，他在魔法上面的天賦真的是不高。學了很久，把所有的理論知識都學會之後，依舊沒能正確操作將自己的靈魂從軀殼裡面搞出來。

　　唯一一次成功還是求了至尊法師，讓至尊法師給了自己一巴掌才出來的。

　　而現在他看著自己浸泡在營養液的身體，一只手托著下巴，覺得靈魂狀態也不過如此。

　　其實視角和正常視角也沒什麼不一樣，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自己可以無視掉所有的物理准則。

　　「有沒有覺得有所不一樣？」

　　靈魂狀態按理說是不應該感覺到冷的，實際上就在他正常狀態的時候也從來沒有感覺到寒冷，所以他索性跟著路西法出了孤獨城堡。

　　路西法應該也是所謂的靈魂狀態，但是天使和惡魔到底有沒有靈魂還是未知數。

　　總而言之，現在其他人也看不到他，就姑且以為是靈魂狀態吧。

　　「沒感到有什麼不一樣，其實大部分靈魂能做到的事情我用超能力也能做到。只不過真的有點崩塌了三觀而已，以及我那個身體應該是沒事的，所以你現在別想著把我拉下地獄。」

　　「你那個身體當然沒事兒。」路西法翻了個白眼，「你還記得我之前有跟你說過吧？」

　　「你跟我說的話多了去了，我哪兒知道你想提那句話？」

　　路西法：……

　　考慮到靈魂狀態自己實在不是路西法的對手，所以康納也就見好就收，立刻從腦子裡調出來了自己和路西法的所有對話順帶挑選出來了，對方想讓自己想起來的那句話：「關於超級英雄的某些……」

　　他有點說不下去了。

　　路西法冷哼一聲：「我曾經跟你說過，所有的人都會有私心，也許沒有私心的就會像你父親，我是說超人那個樣子。但是就算是超人，有些時候也會存在一定的事情。」

　　「就像是有人告訴你說，你把死去的靈魂帶回現實，違反了某些准則導致整個世界都會因為你的行為陷入混亂。而實際上你只是遵循了一部分的地獄准則，並沒有違反他所說的跨越生與死的界限——雖然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跨越生與死的界限吧，但是是我默認的，有本事他咬我呀。」

　　「等到輪到他所在意的那些人的時候，就會逼迫你說出來，如何跨越生與死的准則，這個時候所有的所謂的法則也好什麼也好，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只是想帶回來那個在意的人而已。說到底，他說你跨越生與死的界限，只不過是因為你所帶回來的那個人他並不在意。」

　　「我覺得你在挑撥離間，我還有證據。」

　　康納伸出一只手去接落下來的雪花，但是雪花很輕易的穿過了它的手掌，慢慢飄落在地上。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帶著氣，語氣居然格外平靜。

　　「靈魂狀態的話，發火對你的身體產生不了什麼影響。」

　　「其實是我覺得沒必要發火。」

　　他看著雪花飄落：「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為什麼復仇者會收養我？其實理由很簡單，無非是他們需要一個重量級的武器在自己手裡而已。超人實在是太過於強大了，所以蝙蝠俠手裡有無數針對超人的後備計劃，復仇者聯盟當然也要有針對超人的後備計劃，只不過是托尼太過於高看了自己的心。鋼鐵俠有一顆溫暖的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無比平靜。

　　「其實我一直很好奇你的父親制作鋼鐵俠的時候到底是怎麼想的。他擁有這個世界上一切會成為反派的東西，高傲的自尊，無敵的頭腦，富可敵國的財富，英俊的外表，怎麼看都像是一個標准的反派，可是卻偏偏給了他一顆溫暖的心。所以一切都混亂了。」

　　「到這個時候……」

　　「就算是到這個時候，他也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現在可能會淪落到更加悲慘的境地。比如說，成為某些人手裡的工具，沒有自己的意識，沒有自己的思想。只是工具，只是武器而已。」

　　他一向很看得開。

　　就像是一直以來，他對所有人的態度都很坦然。

　　他從來不像是超人，也從來不會是超人。

　　超人是一個無私的超級英雄。

　　對方明明知道自己的弱點會給自己帶來無比的疼痛，可是卻輕而易舉的把它交給旁人，就為了在自己失控的時候留下一個安全閥門。

　　可是自己不一樣，自己疼了就要喊出來，苦了就要哭出來，心裡不舒服就得表現出來，因為自己從來不覺得自己欠著那些人。

　　所以說，所有的決定都是自己一意孤行，怨不得旁人。

　　也所以，所有的後果都要由自己來承擔。

　　只不過這次……確實有些出乎意料而已。

　　他有理由相信當時他領著摩根出現在那個便利店之外，其實是被人計劃好的，只不過他很好奇為什麼對方能夠說服摩根。

　　但是這並不重要，姑且認為是巧合吧……雖然他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只有無數次的計劃推演出來的必然結局。

　　總而言之，在那個便利店他遇見了塔利亞，而一牆之隔，羅賓死亡。

　　他有理由相信，當時羅賓應該是看到了自己，但是被塔利亞使得手下按住，動彈不得，也發不出來聲音。

　　失去了超能力的自己並沒有發現便利店的異常。

　　或者說當時其實自己是有所感覺的，但是不願意去說，不願意去做。

　　他現在塔利亞一個人情，所以願意放塔利亞一把，更不要說兩個人當時還達成了一個約定，他需要塔利亞去改變刺客聯盟周邊的小國家。

　　所以說他就當自己沒看到。

　　不過無論如何，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而這之後發生的一切就如同當年路西法無意中說出來的那樣，亦或者，那是路西法給自己做出來的語言。

　　完美無缺的蝙蝠俠，逼問傑西卡如何復活，在傑西卡那裡未能找到答案之後，別來逼迫自己。

　　而自己出乎意料的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蝙蝠俠面前吐出血來，甚至有一條胳膊一條腿都發生了異變。

　　他相信當時自己的整張臉都已經不成人形，才會看到蝙蝠俠那般驚訝的眼神。

　　說句實話，能看到蝙蝠俠那種意外的表情可真是不常見。

　　然後他就被送到了孤獨城堡。

　　還是被紅羅賓送過來的。

　　所以讓他情不自禁懷疑當時紅羅賓是不是就在蝙蝠俠的身後，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也是挺有意思的。

　　而其實他並沒有失去意識，只不過是整個人都處於脫離身體的狀態才能從第三方角度看著這一切。

　　也會在這個時候遇見路西法。

　　像是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樣，只不過路西法的出現可能真的超出了某些人的預計。

　　或者說並沒有。

　　得看某些人都代表哪些人。

　　所以他笑了：「被人利用的感覺怎麼樣？」

　　路西法臉色驟變。

　　但是他很快就恢復過來：「你看出了什麼？」

　　「很久之前，我曾經聽過一個床頭故事。大概講的是，這世間有一個神需要通過戰爭來獲取力量。戰爭的範圍越大，那麼他所獲得的力量也就越大。可是我沒想過，他的權限居然能夠高過你，甚至於讓你都被他算計了。

　　是，我記得他曾經被神奇女俠打敗過，但是毫無疑問只要這時間有戰爭，他就能重新獲得力量，但是局部戰爭太過於小打小鬧。所以說從一開始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計劃好了一樣，包括我的誕生。

　　你說如果當年羅莎琳德的死亡讓我失去控制，會不會引發戰爭？偏偏這件事情還和萬磁王的一雙兒女有關系。

　　你說……那個腦子有問題的混蛋，如果不是有人支持他的話，怎麼可能知道地球在什麼時候會失去防御？

　　你說在那種危急的時刻，神盾局怎麼可能不好好看著自己的監獄，反而讓萬磁王的一雙兒女跑了出來。而就這麼湊巧，萬磁王的一雙兒女，跑到了戰場，甚至還有一個偷襲了我。

　　如果那個時候，超人但凡在看重我一點，引發戰爭……而我記得曾經有一個說法，一旦超人過的那條線，一切都會不受控制。你說這個戰爭波及範圍會不會比那個沉迷死亡的混蛋所造成的傷亡更大？

　　一開始的時候，其實我是沒有留神的，直到發現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萊克斯盧瑟，我不相信我的死亡撼動不了超人，還能撼動不了萊克斯盧瑟。可是為什麼萊克斯盧瑟居然能夠忍下這一口氣……除非是他發現了什麼。

　　無論別人怎麼想，萊克斯盧瑟都是一個人類至上主義者，他足夠驕傲，絕不允許別人利用自己。

　　看上去萬無一失，但是再往後看……一旦自己有了初步印像之後，所有的問題都會被串聯起來，迎刃而解。

　　所以我唯一好奇的是，那個戰爭之神的人間體到底是誰？」


真相

　　「我有沒有說過，你有點過於聰明了。」

　　「很多人都這麼說。」

　　這可不是自誇。

　　實際上，大概是超人時常表現得一點智商都沒有，以至於所有人都覺得超級小子也應該和超人一樣。

　　以至於他但凡表現出來一點高智商的樣子，就會被人覺得過於聰明。

　　其實這些超人也能輕而易舉做到，只不過是對方沒必要這麼做。

　　當你有了絕對力量的時候，就很難想起來去動用腦子。

　　「你一直沒有告訴我，按托爾對你的了解是不可能的。那麼也就意味著其實你一直幫我無非是想讓我幫你處理戰爭之神的人間體。敢於算計地獄之王的，無論是人也好，神也好，總要付出代價。」

　　而足夠強的超級英雄總有不殺原則，沒有不殺原則的超級英雄又不夠強——這裡的不夠強，並不是指那些超級英雄做不到，而是指的是他們無法一擊斃命——就會造成過大的損傷。

　　托爾算是其中一個例外，他既沒有不殺的原則也足夠強——可是托爾本來就無法插手神與人之間的戰爭。

　　路西法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所以？」

　　「就算我告訴你，你就能夠一擊斃命？」

　　「為什麼不可以？」康納有點意外，「我以為你選我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能夠做到一擊斃命不留遺憾來著。」

　　路西法一時間不知道這話應付怎麼接。

　　「除非他的人間體是個會引起社會動蕩的角色——說真的這和他的套路好像有點不大一樣？我以為他的人設是認真搞事，不出頭不當大佬以防被盯上來著。」

　　路西法剛想懟他「你才經歷過這一次怎麼就知道是他的套路了？」，但是想想還真跟他說的一樣，於是路西法陷入自閉，覺得自己收到了侮辱，偏偏還不知道應該怎麼懟的那種侮辱。

　　都是阿瑞斯的錯。

　　當然是阿瑞斯。

　　除了阿瑞斯誰能這麼搞事？眾神之中把凡人當做螻蟻的多了去了，但是和阿瑞斯這種非要和螻蟻過不去的也真是少數——哦，這裡重點點名批評阿斯加德的某人。

　　不過介於他們家神的逼格一向不高，也就算了。

　　「所以，到底是誰？」

　　「加裡布埃爾·奧斯本。」

　　康納絕不會忘記這個名字。

　　他甚至勾起了唇角：「這算不算是一報還一報？」

　　甚至根本沒有懷疑。

　　——一旦這個名字出來，很多事也就瞬間有了解釋。

　　比如說為什麼偏偏是她和馬克西莫夫姐弟關系好。

　　比如說為什麼馬克西莫夫會成為哈利的女朋友。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對哈利足夠了解了。

　　雖然哈利和他這個姐姐不和，但是很多事也在這一瞬間就能夠解決了。

　　「趁著蝙蝠俠去天啟星。」康納抻了一下胳膊，「是個好時候，但是我的身體那個樣子……」

　　「你真覺得你的身體是蝙蝠俠搞出來的問題？他最多占70%。」

　　「那也很高了！」康納死鴨子嘴硬。

　　其實早在他靈魂離開軀體的時候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萊克斯·盧瑟到底是萊克斯·盧瑟，絕不會把自己兒子的命隨隨便便交到別人手裡。

　　所以其實，從一開始這應該就是萊克斯的報復。

　　他邀請康納去大都會，也知道康納絕對不會選擇飛行——汽車是最低調的。相對應的，他了解康納，知道對方絕對會帶著摩根。

　　那麼必行之路上……為什麼塔利亞會正好選在必行之路上？

　　很簡單。

　　萊克斯要讓達米安在最絕望的時候看見超級小子出現，但是發不出聲音——牆壁甚至都不含鉛，但是不能使用超能力的超級小子看不見他。

　　達米安·韋恩，必須帶著無限的希望與絕望，死亡。

　　這是萊克斯對蝙蝠俠的報復。

　　而之後，就更加簡單了。

　　萊克斯·盧瑟在他身上用了藥，讓他的身體受到情緒牽動的可能性增大。

　　也就是說，其實萊克斯算准了蝙蝠俠會去找他，要求他說出來如何復活。

　　說真的，自死而生本來就是個禁忌，從地獄來到人間的過程本來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不然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找在生死之間反復橫跳的康斯坦丁？

　　就算是康納，也絕對不會說出來自己在靈魂歸體的時候看見過什麼。

　　更不要說他的復活方式本來就不適合達米安。

　　「其實我還以為萊克斯會更狠。」康納突然開口。

　　「他准備了一種外星履蟲，能夠控制大腦的那種，交給了蝙蝠俠。說他也死過兒子，那滋味不好受。但是沒辦法，他兒子能上天堂，但是蝙蝠俠的兒子就不一定了。所以他特地送了外星履蟲過去，只要植入比利·巴特森的大腦，就能利用六神之力到達地獄為達米安·韋恩打點。當然，如果可能的話，還能利用七神之力復活達米安·韋恩。畢竟……希腊神話當中從死到生的故事也不少。」

　　康納：……

　　不愧是萊克斯·盧瑟，是個狠人。

　　「然後轉手就把這事兒告訴了沙贊。」路西法施施然補充了一句。

　　康納：……

　　這已經不是狠人了，這特麼是個狼人。

　　路西法冷哼一聲，抬抬下巴：「你爸快回來了。」

　　「你說超人？」

　　其實他也不意外。

　　從他復活到現在超人一直沒有回來過，如果一開始還能用外星維和來解釋，現在怎麼看也太牽強了。

　　「有個說法。蝙蝠俠只願意看見蝙蝠俠願意看見的，超人只願意聽見超人願意聽見的。」康納並不在意路西法的挑撥離間，「世間最偉大的超級英雄，也需要躲避一些事情。」

　　「打個賭。」康納單手放在路西法的肩膀上——並沒有穿過去。

　　「你說。」

　　「超人會先去天啟星。所以你得盡快讓我恢復，趁著這個時候殺死戰爭之神的人間體。」

　　————————————————————————

　　托尼發現孤獨城堡的監控錄像中少了那麼千分之一幀。

　　不過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看見了康納出現在他實驗室的窗戶外面。

　　對方敲了敲窗戶，於是托尼便把他放了進去。

　　超級小子如今長大成人，身軀強健，動作敏捷，三觀正直，讓托尼生出來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自豪感。

　　「你的身體沒問題了？」

　　「嗯。」康納伸了個懶腰，「你又在入侵正義聯盟？」

　　「我沒事兒入侵隔壁正義聯盟干啥？」托尼一臉莫名其妙，「我只是給蝙蝠洞裡放點病毒。」

　　康納：……行吧。

　　於是他也不再過問，只是朝著對方努努嘴：「過去點，我也要動手。」

　　鋼鐵俠平生最討厭有人這麼對他說話，還不是個好看的女孩子！

　　於是鋼鐵俠氣呼呼地往旁邊挪了一點，看著康納的手在虛擬鍵盤上打出了殘影……算了連殘影都看不見。

　　反正從人類視覺角度來看就是他的十根手指已經消失了。

　　可能這就是大佬吧。

　　幸好賈維斯的反應速度夠快，不然還真不好操作。

　　「我剛剛殺了個人。」

　　「嗯？蝙蝠俠？」

　　康納：……

　　「加裡布埃爾·奧斯本。」

　　托尼記得這個名字。

　　那一瞬間他的目光變得有點尷尬：「我聽過幼兒認知理論。」

　　「和羅莎琳德有關系，但是關系沒那麼大。她是阿瑞斯的人間體，從我出生開始他就在掌握我的人生，試圖讓超人黑化。但是很可惜，他錯誤估計了我在超人眼中的分量。」

　　托尼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詢問：「阿瑞斯……是個女的？」

　　康納：「……戰爭之神的人間體而已。和男女沒關系。我殺了她，也只不過是毀掉了戰爭之神的人間體，本質沒辦法直接殺掉戰爭之神。以及我詢問了亞特蘭蒂斯，想要通過三叉戟找到殺死神的方法。答案是只有神才能殺死神。神奇女俠是個半神。」

　　「所以？」

　　「所以，我坑了路西法一把。雖然他也沒辦法完全殺死戰爭之神——只要有戰爭阿瑞斯就能獲取能量重生。但是短時間只能阿瑞斯也沒辦法再興風作浪。」

　　入侵蝙蝠洞對康納而言並不算大問題。

　　他也並沒有阻止達米安復活。

　　只是在蝙蝠俠父子深情擁抱的時候突然出現在蝙蝠洞裡面，對著一旁冷眼旁觀的傑西卡說道：「我來兌現我父親的承諾。」

　　傑西卡沒明白過來。

　　迪克也明明白白發現傑西卡沒明白過來。

　　但是他眼睜睜看著康納伸出手，然後傑西卡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幾乎是帶著挑釁意味，康納抱著傑西卡離開了。

　　其實康納飛得不快。

　　「我很抱歉。」

　　「和你沒關系。」他頓了一下，繼續說，「洛娜要和亞歷克斯結婚了，問我要不要加入他們的結婚照。我覺得她是在挑釁，我還有證據。」

　　「所以？」

　　「所以，你願意那天跟我一起出鏡加入他們的結婚照麼？」

　　傑西卡愣住了。

　　她沒想到康納想的是這個。

　　也明明白白看出來，所謂北極星的話不過是個幌子。

　　他在要一個答案，一個，能夠讓他完完全全信任的答案。

　　所以，傑西卡說：「好。」

　　威利斯眼睜睜看著超級小子抱著紅頭罩出現在他面前，尋思了半天，覺得超級小子在嘲諷他孤寡老人。

　　剛想說話，只覺得臉上一涼，下意識去摸臉上的繃帶，才發現被對方揭掉了。

　　紅頭罩愣了半天，伸手摘下了自己頭上的頭罩，然後又摘下了面具：「我死過一次。」

　　威利斯突然意識到她是什麼意思。

　　「然後又復活了。所以，法律意義上，傑西卡·陶德已經是個死人了。」


番外

　　好吧既然想看，我大概理一下劇情好了。

　　兩個演員演父子是《狼人鎮》，其實劇情真的不行但是肉/體……咳咳。

　　這個腦洞要是展開寫還是挺長的，我大概講一下背景先。

　　平行宇宙的地球（海王兄弟cp）毀滅——不要管什麼原因總之要毀滅了，於是亞瑟和奧姆把剛剛出生的孩子送走，想要送到別的星球（這點要強調一下，亞特蘭蒂斯皇族可以生活在陸地上，所以不管是有水還是有陸地他都能活下來）。

　　但是飛船被卷入了時空亂流，因為暴露在宇宙輻射之下，而產生了極其復雜的變異，導致他能夠吸收宇宙射線。

　　亞歷克斯的父母把飛船藏了起來，而亞歷克斯不像是超人一樣有各種超能力，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暴露出來他和人類的不同。

　　只除了一點——亞歷克斯的父母不允許他接觸水，也從來不帶他去游泳什麼的。所以亞歷克斯一直不知道他可以在水下呼吸。

　　後來因為妹妹死亡而爆發出能力，主動關進FBI。

　　教授先找到漢克，漢克告訴他亞歷克斯的存在。但是教授覺得奇怪，一直認為亞歷克斯有心靈感應天賦只不過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從來沒發現亞歷克斯是個變種人。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亞歷克斯無意識的心靈感應天賦屏蔽了教授的感知。

　　第一戰的時候，海妖手滑未能抓住亞歷克斯，他掉入海中，發現自己能夠在海裡呼吸。以為是另外一項變種能力，所以也沒在意。

　　第一戰結束之後他去越戰戰場，發現自己的皮膚居然可以防彈，深切感覺到教授和萬磁王也不靠譜，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全部變種能力。

　　逆轉未來之後，他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蕩救助變種人和人體實驗的超能力改造者（普雷爾就是這個時候救下來的），但是因為觀念問題所以變種人和人類兩邊都不太喜歡他。

　　天啟之戰試圖救下教授的時候被炸傷，斯科特當機立斷讓夜行者把亞歷克斯送到廣島的海裡。

　　蘇醒之後，漢克檢查了亞歷克斯的身體，確認他完全康復。

　　洛娜和萬磁王鬧翻來到學校，期間認識了亞歷克斯，並且追求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一開始不同意，覺得年紀相差過大。但是漢克確認亞歷克斯的變種能力會導致他的壽命無法估計——理論上只要他不清空自己身體裡的所有輻射就不會衰老，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比斯科特還要年輕（在滅霸之戰的時候他為了保護學校清空過一次而極速衰老，被趕回來的超人扔進太陽一周後復原——他在漫畫裡耶確實被扔進太陽後更加強大的設定。）

　　兩個人確認關系之後亞歷克斯為洛娜制定了詳細的訓練方案，洛娜的控制能力突飛猛進——這兩個人談戀愛的過程，其實我是想單獨寫的，但是鑒於其實大部分人對這倆人都不是很了解，所以說我覺得寫出來也沒有幾個人會看。

　　了解設定之後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這個小番外是從電影海王的劇情開始到兩個人結婚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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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復仇者聯盟和正義聯盟一度井水不犯河水，作為掛名的復仇者聯盟成員之一的亞歷克斯對此不以為意。

　　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和海王的友誼。

　　他能夠在水底生存的變種能力，甚至讓海王一度以為他是亞特蘭蒂斯人。

　　對此X戰警的隊長斯科特表示你們要是想搶人就直說。

　　他總是莫名其妙對海王存在著一股敵意。

　　亞歷克斯也問過原因，但是已經是x戰警隊長的斯科特並不願意說出來，所以亞歷克斯也就簡單的以為是兩個人氣場不合。

　　兩個人之間氣場不合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所以為了弟弟的情緒考慮，亞歷克斯也盡量減少了和正義聯盟的接觸。

　　但是現在也不是他想不接觸就能不接觸的了。

　　事情的起因其實極其簡單，他難得空閑下來約了洛娜一起去度假。

　　實際上兩個人相比較起來還是他比較忙，所以對於他能夠抽出時間出去，洛娜非常高興，並且嚴令阻止他不許和外界聯系。

　　甚至連帶著通訊器都給扔掉了。

　　完全沒考慮x教授擁有世界上最強大的大腦，想要找到他們兩個易如反掌。

　　可見人在興頭上真的會沒有腦子的。

　　結果就在兩個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沒有人的沙灘，開車破舊的小房車到達目的地，放好折疊椅躺下的時候。

　　滔天巨浪傾泄而下。

　　洛娜當時單手拉起亞歷克斯，略一用力就還住了對方的腰，利用磁場反推飛了起來。

　　這玩意兒絕對反常。

　　「誰那麼有膽子居然敢毀了我的假期。」

　　亞歷克斯看著女朋友咬牙切齒的模樣，伸手拍了拍對方的背，讓她冷靜下來。

　　這滔天巨浪一看就是人為的。

　　一開始的時候洛娜還能因為被破壞了的假期生氣，過了一會兒就完全被完全沒停下來的海浪轉移了注意力。

　　都是成熟的超級英雄了，誰都知道這個時候要立刻控制災情。

　　根本不需要交流，洛娜松開手，亞歷克斯隨即墜入海中搜尋受災人員，洛娜則利用能力在海浪面前架起圍牆，阻擋海水對海岸的侵蝕。

　　等到潮水好不容易退下去，兩個人也都筋疲力盡，X戰警的黑鳥姍姍來遲，直接將兩個人帶去了復仇者大廈。

　　此時在復仇者大廈坐地指揮的是鋼鐵俠。

　　對方一看見兩個人過來，松了一口氣，衝亞歷克斯招手：「亞特蘭蒂斯問題。」

　　不用托尼說第二句，亞歷克斯就皺起眉頭：「我沒下潛過那麼深。」

　　言外之意，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海底的強壓之下依舊能夠存活。

　　「這個不用擔心。」托尼擺擺手，推出來一艘銀白色的小型潛艇，皺眉，很不情願，「時間緊急，我沒時間研究，我們將就一下先用正義聯盟的東西。」

　　氪星科技領先地球數千年，倒是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另外，我可以在實驗室模擬海中的溫度和壓強。如果你無法適應就讓超人去。」

　　洛娜剛想說話這個時候也閉嘴了——現在亞特蘭蒂斯態度不明，如果真的讓超人過去那就相當於宣戰了。

　　能夠在水下行動的亞歷克斯明顯是最好的選擇，不然鋼鐵俠也不可能專門讓他過來。

　　而鋼鐵俠到底是鋼鐵俠，雖然時間來不及做一個完美的潛艇，但是他順利探測到了亞特蘭蒂斯的深度，然後在實驗室中模擬了溫度和壓強。

　　亞歷克斯毫無壓力。

　　讓托尼本人突然有點羨慕變種人的身體素質。

　　講講道理，這要是換成普通人類早就成肉泥了。

　　洛娜也說不出反對的話了，只好惡狠狠對亞瑟發脾氣：「要是你們亞特蘭蒂斯人搞事，我就掀翻亞特蘭蒂斯的磁場。」

　　知道洛娜難得和男朋友度假結果被打斷的亞瑟瑟瑟發抖：「別別別，我肯定解決，肯定解決。」

　　湄拉：……

　　突然就覺得奧姆攻打陸地挺智障的。

　　亞歷克斯並沒有和海王彙合。

　　實際上，亞特蘭蒂斯的科技確實領先於陸地，但是和氪星科技比起來就遜色許多了。

　　他進入亞特蘭蒂斯的國度毫無壓力，在見識到亞特蘭蒂斯人和陸地人幾乎別無二致的長相之後，他本來想直接把臉露出來的，但是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在潛艇裡找了面具戴上。

　　好在亞特蘭蒂斯人也迎來了火之環盛會，根本不在意戴著面具參加的人。

　　反正能夠在水底的又不可能是陸地人。

　　火之環……嗯……

　　亞特蘭蒂斯居然通過決鬥來選擇國王……還是完全的血統至上……

　　講講道理，萬磁王都不會搞這種屁事兒。基諾沙都沒有血統至上論——變種人至上理論不算，那玩意兒在基諾沙本來就是必要的。

　　一時間槽多無口。

　　而通過氪星科技知道這一切的復仇者和正義聯盟也覺得槽多無口。

　　說真的你們不覺得你們更原始麼？到底有什麼可鄙視陸地先進的政治制度的？

　　等等，黑豹你點什麼頭？哦，忘了，你們的瓦坎達也是這種政治制度……

　　突然就覺得自己十分牛逼了呢！雖然我們科技沒你們發達但是我們政治制度牛逼遲早能追上你們。

　　然後不出所料，亞瑟輸了。

　　而湄拉救了他。

　　亞歷克斯頓了頓：「能不能聯系上亞瑟？湄拉身上很有可能有定位器。」

　　鋼鐵俠：「不用你說，我已經開始定位海王了。」

　　蝙蝠俠：「無法進入深海，恐怕你得去一趟。」

　　亞歷克斯：「我沒辦法追過去，使用潛艇動靜太大，而我過去則會被高壓水炮追擊——也許有人有辦法。」

　　趁亂找到維科也似乎並不難。

　　效忠於亞特蘭娜女王的大臣在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攔住他的時候下意識和對方交手，然而對方似乎有著極強的格鬥能力和操控能量的魔法。

　　維科不敵，只能把對方引入水囊，結果對方在干燥的環境中深吸一口氣：「沒什麼區別。」

　　維科：「……」

　　亞歷克斯笑了出來：「我不太知道海底的禮節，但是庫瑞先生並沒有死——如果你有聯系他的方式的話，請務必告訴他檢查湄拉公主身上是否存在追蹤器。」

　　「你是……」

　　「陸地人。也許你聽說過變種人。」

　　維科的表現讓亞歷克斯再一次感覺這些瞎幾把搞事的亞特蘭蒂斯人根本沒仔細考察過陸地情況就動手。

　　連變種人都不知道，只知道幾個比較著名的超級英雄有什麼用？大軍壓境的時候以為變種人不會迫於生存和人類聯手嗎？就算參差不齊也是百萬大軍。

　　「算了，那不重要。」亞歷克斯擺擺手，「總而言之，我需要你帶我潛入你們的宮殿。」

　　維科抿唇，算是默認了。

　　找到一套亞特蘭蒂斯人裝備的時候，亞歷克斯突然追問了一句：「隔絕水做什麼？」

　　「亞特蘭蒂斯只有貴族能在陸地呼吸空氣。」

　　亞歷克斯：……

　　鋼鐵俠：……

　　蝙蝠俠：……

　　美國隊長：「所以他們真的勝利的時候是打算把陸地當成貴族的獨家園嗎？」

　　鋼鐵俠：「連特查拉都不會這麼奢侈！」

　　黑豹：「？？？」好好說話，cue我干啥？

　　不管怎麼說，在維科提出要亞歷克斯摘下面具的時候亞歷克斯也沒說什麼，隨手就把面具摘下來了，算是對他們的尊重。

　　結果維科的表情如遭雷擊。

　　正在換衣服的亞歷克斯沒注意到維科的表情，換好衣服的時候維科已經收斂了臉上的情緒，讓亞歷克斯尾隨他進入宮殿。

　　奧姆果然已經知道了亞瑟的位置。

　　涅柔斯國王力爭，總算暫時性保住了湄拉的命。

　　亞歷克斯低下頭，耳機裡傳出來正義聯盟已經出發支援亞瑟的聲音。

　　而就在此時，奧姆的三叉戟已經停在了他面前。

　　蝙蝠俠：「別動手，我們不能干預亞特蘭蒂斯內政。」

　　亞歷克斯：……

　　道理是知道，但是多少年了都沒人敢拿冷兵器指著他的眼睛，這種情況實在讓他有點懷念。

　　「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

　　氪星科技固然厲害，但是說到底也都是需要電磁傳播的。在混亂的情況下難以定位，但是他現在進入了亞特蘭蒂斯的中央控制地，發送消息便很容易被發現了。

　　維科下意識看了涅柔斯國王一眼，然後對奧姆行禮：「陛下，他的長相……我想您會想要私下看的。」

　　他還是很尊敬自己的這位老師的，即便是這位老師背叛了他。

　　在盟友面前有這種避著盟友的動作實在不合理，但是涅柔斯國王示意他可以避開自己，穆科將軍倒是擔心奧姆的安危，但是這反倒激發了奧姆的好勝心。

　　——他是亞特蘭蒂斯的第一勇士，為什麼不敢單獨……

　　Fuck！

　　奧姆如遭雷擊的表情讓亞歷克斯開始懷疑自己的長相在亞特蘭蒂斯是不是屬於很難看。

　　「我長得不符合亞特蘭蒂斯的審美？」他說這話的時候半是開玩笑。

　　耳機另一邊傳過來兵荒馬亂的聲音。

　　鋼鐵俠：「別拆！別拆！亞特蘭蒂斯一群小鱈魚那審美觀能行麼？」

　　鷹眼：「深海魚都是隨便長長，反正沒有人看，你想啥呢——放下我的弓箭！」

　　亞歷克斯咳嗽了一聲：「洛娜？」

　　混亂的聲音靜止了有一秒，傳過來對方的聲音：「行吧行吧，歸位了歸位了。亞特蘭蒂斯人沒有審美觀！你長得好看！」

　　奧姆此時冷靜了下來，翻出來一個面具：「戴上。衣服……就別換了，先這樣吧。通訊設備摘了，跟我過去。」

　　不是，你都不收押的麼？

　　這次就算是亞歷山大再怎麼心大，這個時候也明白絕對是自己臉的問題。

　　可能是和某個人長得像？

　　被安排在了高級宿舍的亞歷克斯五味雜陳，而看到DNA鑒定書的奧姆更加五味雜陳。

　　還有點慶幸這個時候沒和維科翻臉，能找個人參考：「你看。」

　　其實那個長相，維科覺得可能是奧姆同父異母的弟弟。但是奧姆的表情讓他有點驚訝，看見結果的時候更是瞪大了眼睛，多少年了當著奧姆的面第一次失態：「父子？」

　　不是……這就說不過去了啊。

　　那個長相和先王明顯是兩個人，只是比較相似而已。奧姆怎麼樣也不可能有個這麼大的兒子……問題是先王也沒兄弟啊。

　　個中緣由只能問亞特蘭娜女王了。

　　奧姆沉默了好一會兒，一腳踹翻面前的桌案，才慢慢開口：「我的繼承權來自母親。」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他的父親是誰，都改變不了他的繼承權。「你去查查他的身份。」

　　維科：……

　　他也很崩潰啊！

　　一直圍觀但不參與的亞歷克斯覺得亞瑟的弟弟腦子有毛病，這種感覺在他動手要殺死漁夫國國王的時候更加明顯了。

　　從都到尾沒出手的亞歷克斯手彈出鐳射，直接打歪了奧姆的三叉戟。

　　好在他控制好了力道沒把三叉戟打斷，但是這也足以讓奧姆冷靜下來，漁夫國國王有反應的時間了。

　　但是漁夫國終究是軟弱的。

　　就算是國王沒死，面對兩個國王的威脅也難以應付，只能答應聯合出兵。

　　而且深刻覺得奧姆王深不可測——居然展示了武力之後又故意讓人救下了他。只是為了震懾自己……

　　當然是為了震懾，要不然怎麼可能不處理那個當中救了自己的士兵？

　　不過也不知道亞特蘭蒂斯的士兵配備了什麼科技，還是挺厲害的。

　　而他完全不知道在避開了眾人之後，奧姆直接把亞歷克斯逼到了牆角：「你居然敢！」

　　「我是來阻止你攻打陸地的。」亞歷克斯不急不緩。

　　奧姆放開了他，冷哼一聲：「無論如何，亞特蘭蒂斯會贏。去拿上你的三叉戟，懦夫！」

　　亞歷克斯：？？？

　　你真當我不敢弄死你？還有絕對是把他當成了別的什麼人了吧？三叉戟？他亞歷克斯·薩默斯什麼時候用過冷兵器？

　　還有。

　　鹹水國國民把他看餓了，真的。

　　十分順利騎上滄龍的時候，維科看他的表情都不對了：「你真的不是亞特蘭蒂斯人？你看看你這麼順利騎上滄龍還敢說自己不是亞特蘭蒂斯人你不覺得自己十分過分麼？」

　　亞歷克斯：「我再重復一遍，我沒在開玩笑。我，亞歷克斯·薩默斯，AKA浩劫，從來不是什麼亞特蘭蒂斯人。」

　　維科：……

　　肯定是失憶了吧。

　　就算是奧姆當年馴服滄龍都花了不少時間，他沒騎過滄龍就直接上去，誰信？

　　肯定是肌肉記憶——而且奧姆是為了刁難他才故意找的野生滄龍，他也順利上去，野生滄龍在他的/胯/下/溫馴得不像是傷了四個士兵才被抓回來的模樣。

　　誰信？

　　並不知曉緣由的亞歷克斯還是覺得騎這玩意兒挺奇怪的。

　　和鹹水國國王作戰的時候，亞瑟終於到來，驚天巨獸卡拉森一出現就讓局勢一邊倒，更不要說亞瑟帶過來的海溝族鋪墊蓋地。

　　死傷一片的時候，亞瑟居然還有心情和湄拉接吻。

　　亞歷克斯幾乎想一刀砍死他。

　　於是他想也不想就直接用手裡的三叉戟遠程擲過去，夾雜著滿滿力道的三叉戟幾乎擦著亞瑟的頭皮過去。

　　亞瑟一眼看過去就發現X戰警的老大哥在瞪他，頓時就慫了。

　　亞歷克斯衝過去：「我不管你們亞特蘭蒂斯到底是什麼政治制度，立刻解決這場戰爭！這根本就是無意義的！」

　　湄拉下意識就想反駁，被亞瑟一把摁住：「馬上馬上，我這就去找奧姆。」

　　然而即便如此，戰場的傷亡也太大了。

　　海王與生俱來控制海洋生物的能力讓太多的士兵翻車葬身於海溝族的手下，卡拉森巨大的身軀更是讓艦隊中的士兵非死即傷。

　　就算是亞瑟能和奧姆打起來，短時間之內也無法阻止這一切。

　　他只能讓自己全身包裹輻射衝擊戰場，控制戰爭並且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海王兄弟的戰鬥上面。

　　而最後停在卡拉森面前，他已經准備將自己醞釀好了自己儲存的輻射發射/出去，結果就聽見這只驚天巨獸的叨逼叨：「也不知道亞瑟什麼時候能結束。這要是換成亞特蘭王早結束了。」

　　亞歷克斯：「？？？你會說話？」

　　卡拉森：「？？？你能聽懂我說話？」

　　太可怕了，驚天巨獸會說話！

　　太可怕了，這年頭人類都能聽懂他說話了！

　　在卡拉森的協助下徹底阻止海底爭端之後，他站在卡拉森的一只jiojio上看海王兄弟打架。

　　「其實這招不太好。」

　　「力道欠了點。」

　　「這肯定是平時訓練就差不多差不多。」

　　卡拉森：？？？

　　不管怎麼說，亞瑟是贏了。

　　但是沒想到亞特蘭娜女王突然出現。

　　奧姆一臉委屈看向亞歷克斯。

　　亞歷克斯：？？？

　　不是，你咋還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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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歷克斯不知道海底到底是怎麼審判的，反正他在學校看見亞特蘭娜女王的時候，對方也十分驚訝：「確實很像奧姆的父親。」

　　洛娜當場就翻臉了，扯著金剛狼就要砸這對母子：「碰誰瓷呢？！！」

　　無緣無故突然起飛的金剛狼：……

　　我殺萬磁王！

　　和他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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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整個故事的康納大笑不止——他還真不知道還有這樣的誤會。

　　此時他正在給洛娜上妝，洛娜為了打發時間跟他瞎扯淡談到了這事兒。

　　一旁的傑西卡手裡拿著化妝盒給康納遞工具——她有理由懷疑康納是為了摩根去學的化妝。

　　洛娜的婚禮萬磁王其實是不答應的。但是他沒有辦法，沒人聽他的。於是萬磁王提出亞歷克斯賺得少還資助變種人，根本養活不起比他掙得多的洛娜。

　　沒想到萬磁王居然能這麼不要臉的洛娜都驚呆了：「賺得再少也比你賺得多吧。」

　　萬磁王：「……」

　　「哦對了，還有一件真的挺令人震驚的事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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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娜宣布要和亞歷克斯結婚的時候，萬磁王各種挑毛病的行為其實即將結婚的夫婦兩個真的並不在意。

　　真正炸了的是鐳射眼。

　　已經和琴結婚修身養性的斯科特在萬磁王的頻頻挑釁中終於還是炸了，直接從某個犄角旮旯地挖出來一架小型飛船。然後打電話讓亞瑟帶著他一家都來學校。

　　亞瑟一臉懵逼，但是還是帶著已經懷孕的湄拉還有他爸媽還有弟弟都來了學校。

　　萬磁王也在。

　　並且頻頻挑釁並不想搭理他的亞歷克斯。

　　亞瑟有點想笑。

　　然後在看見鐳射眼手裡明顯屬於亞特蘭蒂斯科技的飛船的時候笑不出來了。

　　飛船上有一段錄像，是奧姆和亞瑟錄的。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下來，我親愛的孩子，但是你擁有我的祝福。希望海神庇佑，你能夠在遙遠的星球活下來。」

　　亞瑟就直接多了：「你爸我沒本事，只能把你送走嗚嗚嗚。」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海王。

　　亞瑟表示自己不知道視頻裡那個「嗚嗚嗚」哭的傻逼是誰。

　　「這飛船，應該來自於平行時空。」斯科特在眾人的懵逼中開口，「我父母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但是他們養大了亞歷克斯，並且以為他是個變種人。其實我也一直以為他是個變種人，直到我見到了海王，聽說了亞特蘭蒂斯。」

　　然後斯科特慢慢開口：「亞特蘭蒂斯皇族結婚，亞特蘭蒂斯是不是得出點血？」

　　終於反應過來的海王一家人十分尷尬。

　　然而此時亞瑟的反應居然是最快的：「我想……」

　　湄拉按住他蠢蠢欲動的手：「不，你不想。」

　　亞瑟循循善誘：「你說找我做王是因為亞特蘭蒂斯需要一個英雄，一個能夠溝通陸地和海洋的人對不對？」

　　湄拉：「對。」

　　亞瑟：「這位大佬的履歷已經不是一句牛逼可以形容的了。」

　　被亞瑟強制科普了亞歷克斯履歷——期間還有最強浩劫吹北極星的補充。

　　湄拉：「！！！滾吧亞瑟，奧姆我們改立你兒子為王怎麼樣？」

　　奧姆：「……」雖然有這樣的「兒子」他是覺得很自豪，但是為什麼就是這麼奇怪？

　　亞特蘭娜：「辛苦你了孩子。」

　　亞歷克斯：「hello？你有毛病嗎？做國王還興強買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