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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女配在獵人世界》作者:平安果【完結】

《(獵人)女配在獵人世界》作者:平安果【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6501個瀏覽者
文案:

女配是什麼。
如果在前一分鐘問花涼,她只能說不知道,但是現在她知道了。
所謂女配就是。
要而不得,搶而不得,殺而不得。
-
庫洛洛從旅團創立的那年開始,夢中總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在哭。
他自認為眼淚對他來說毫無作用,但是不知為何這個流下的淚像是滴在了他的心口,一點點的漫延擴散,讓他不得不在意。
-
這大概就是一個不太正經的惡毒女配和一個正經的男主之間的相親相愛的故事?

內容標簽: 獵人 重生 女配
搜索關鍵字:主角:庫洛洛,花涼 ▏ 配角:旅團眾人 ▏ 其它:

一句話簡介:蜘蛛頭子VS薄涼少女

立意:學會愛一個人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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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丟棄任何東西在這裡,都會被容許的。

  垃圾、武器、屍體、嬰孩,這個世界丟棄的任何東西,這裡的居民,也會全部接收。

  我們不會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別想從我們手中奪走什麼。

  --

  陰暗的屋子內關著一群孩子,最小的只有2、3歲,大的也只有8、9歲的樣子,只是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讓這些孩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小。

  20來平米的屋子,從一開始的擁擠到現在可以一個人待在安靜的角落。

  沒人有知道被帶走的孩子到底如何了,但是他們都知道,如果再不想辦法離開,下個被帶走的可能就是他們。

  「我是奧斯,雖然不是很願意,但是我想我們可能需要同心協力,想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這段時間觀察,他們每天都會有一個鐘的離開時間,在這一個鐘,便是我們離開的好機會。」

  靠在門邊的男孩說道,他的視線依然在前方,但是其他人卻知道他是在與他們講話。

  眼角的余光看向身後的幾個孩子,他們看起來比他還小,如果是平時他是絕對不會與對方合作的,過於累贅。

  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抓他們來的人用了什麼辦法,明明是很普通的門,可就是打不開。

  所以他想,也許他們之中有人可以打開。

  畢竟這裡是流星街,有時候年齡並不能說明一切。

  「門……上,似乎……有奇怪的……力量。」很低的聲音從角落處傳來。

  奧斯看向那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門,眯眯眼。

  是的了,這門不對勁。

  角落處,說著門上有奇怪力量的女孩往另外個女孩身邊靠了靠。

  「花涼,那……是念。」金發女孩眼中帶著一絲恐懼,她是被抓來前覺醒念得,對念的認知一知半解,但是她潛意識的恐懼念能力者。

  被稱之為花涼的女孩擁有一頭金棕色的長發,漂亮的臉蛋在這陰暗的小屋子中有些顯目。

  還未待花涼有所回答,屋子的門被打開,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走了進來,像打量貨物的一樣打量著這群孩子。

  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停在年齡看似最大的金發女孩身上。

  收到注視的金發女孩渾身一僵,反射性的握住了花涼的手臂。

  確定對像,男人也不廢話,一個上前,一個視線冷冷注視著他們,以防他們做些什麼小動作。

  寂靜。

  一如往常,他們選擇時沒有人吭聲。

  「花,花涼,救救我。」

  金發女孩的話讓其他孩子們心中冷笑,果不其然,男人拽住她的手一頓,看向另外一個女孩,四目相對時,男人的呼吸微微一頓。

  這麼多年了,倒是難得見到這麼精致的孩子。

  男人有一瞬間的出神,另外一個從進門便站在那兒不動的高個子男人踹了他一腳。

  「嘿,想死嗎?」

  雖然這些孩子都很小,但這是流星街,一個不留神便會喪命。

  「啊。」男人應了一聲回神,看了眼被自己拽在手上充滿恐懼的女孩,再看看另外一個冷靜的女孩,猶豫了一下把手中的女孩甩了出去。

  「小女孩,你過來。」

  花涼眨了下眼,看了眼被甩回來之後明顯松了一口氣的金發女孩。

  慢吞吞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的白裙子因為穿的久了已經看不出來原來的顏色,赤著一雙腳慢慢的上前

  在離一米遠之後停了下來。

  「我吶,原本是准備獨自離開的。」歪了歪腦袋,左手輕輕的貼在臉頰上。

  念能力散發的那一刻,兩個男人一個激靈,離花涼比較近的男人猛地退到了高個子男人身旁,防備的看著女孩。

  「絕?」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這裡的孩子在被帶來的第一天他們就檢查過了,雖然有念能力者,但是大多念都十分的薄弱,明顯都是剛入門的。

  他們的眼中帶著一絲驚慌,這是把絕修煉到了什麼地步才能讓他們毫無察覺?

  微風帶動了花涼的長發,念能力的散發使她眼角的胎記更是微微發亮。

  奧斯在黑夜中狂奔著,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腦中不受控制的回想著剛才的一幕,怎麼會……怎麼會有這麼恐怖的人?

  明明年紀看起來比他還要小,卻硬生生的把兩個念能力高手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十分鐘前。

  女孩一身衣服沒有絲毫的凌亂,如果不是臉頰上的血完全看不出在幾分鐘前她殺了兩個人,他渾身僵硬的看著女孩從他身旁走過,停在了另外一個金發女孩面前。

  「從來一次,我可從未想過要找你算賬,你倒是如同從前一般,毫不猶豫的把我推了出去。」花涼微微的彎腰,抬起了金發女孩的下顎,慢慢的挪到了脖子處。

  「迪娜,我們不是同伴嗎?」

  輕聲的說完後並不是很在乎答案的收緊了手,一秒……兩秒……直到迪娜臉色發白,停止呼吸後她才收回了手。

  花涼甩甩手,漫不經心的往門口走去。

  在經過奧斯時腳步停了一下,奧斯閉住了呼吸,充滿警戒的握緊了手,但是在看見不遠處已經死掉的兩個男人又咬唇。

  是的,他知道自己毫無抵抗之力,如果這女孩想對他做些什麼的話。

  「奧斯,如果有一天離開了流星街,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直到花涼離開,奧斯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但是從小便在流星街的他,是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一個人的。

  根據那薄弱的記憶,花涼找到了曾經的住處。

  說是住處,不過是一個垃圾堆,面不改色的在裡面摸索了一陣,找到了某個東西之後停下手,望著它沉思了一下。

  「宿主!!!」

  腦海中刺耳的聲音讓花涼皺眉。

  「閉嘴。」

  叱喝讓系統有一瞬間的慫,但是一分鐘後它又鼓起勇氣。

  「宿主,你不可以透露劇情,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經歷!」系統哼哼的說道,想它是女主系統,不知道出現什麼錯亂竟然綁定到了女配身上。

  不過按照上頭的話來說,綁定了就綁定了,讓宿主乖乖的執行任務便可以了。

  但是……

  想想剛才宿主毫不猶豫的干掉了三個人之後它莫名的有些慫呀,這宿主看起來一點都不乖的樣子,一言不合就殺人!

  它以前綁定的宿主可沒有這麼凶殘呀,都是會嚶嚶嚶的小可愛。

  聽見系統的話花涼冷笑,在小屋子內重生後,她腦海中便多了一個這什麼鬼系統,系統告訴她是它的力量使她重生,讓她有了生命再來一次的機會。

  重生一次何其難,所以作為代價,她要完成系統發布的任務。

  「如果劇情只是因為一句話而改變的話。」花涼低笑了一聲,之所以會選擇開口只因奧斯曾經對她友善過,哪怕那份友善並沒有什麼作用。

  所以。

  望著漆黑的天空,花涼想,至少不要再死的那麼絕望。

  系統聲音一哽,覺得也是,劇情是不可能那麼容易被更改的。

  沒來得及想太久,系統感覺有些發熱,快速的掃描了一下宿主的身體,機械的聲音從系統口中傳出。

  「警告,警告,宿主此刻處於7級危險狀態,如果高達10級,那麼宿主便會爆體而亡。」

  說完之後系統眨了下不存在的雙眼,有些緊張兮兮的。

  「宿主,你身體可是出了什麼問題?」

  它有些懵,不會綁定宿主還沒一天宿主就沒了吧?

  「沒事。」比起系統的緊張,花涼顯得平靜極了,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再睜開時腦中那刺耳的滴滴聲消失了。

  ???

  莫名奇妙的警報,莫名其妙的解除讓系統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宿……宿主,人家可以問問發生了什麼嗎?」好奇心使系統放下了一開始的架子,有些討好的問道。

  花涼低笑了一聲,往前方走去。

  另一邊。

  一雙幽暗的眼緩緩的睜開,起身走到窗邊,手貼在下顎處唔了一聲。

  有些奇怪。

  他並不是經常做夢的人,但是最近他經常做夢,而且都是做的同一個夢,夢中看不清臉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而站在少女對面的他……嗯,貌似是成年以後的他說了一句話。

  少女哭了。

  按理來說,眼淚對他而言毫無價值,可是為何到醒來他的心口還有一絲絲的刺痛。

  ……

  三個月後。

  B區。

  棕色長發女孩敏捷的避開了一路阻擋者,來到了一家破舊的屋子前,貓眼眯了眯,節奏的敲響了門。

  滋拉。

  老舊的門十分緩慢的被打開。

  花涼抬腳進入,裡面一片漆黑,當她再往深入時才有一絲燈光。

  白發蒼蒼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專注的修理著什麼,直到完成最後一個步驟她才把東西拿在手上,緩慢的站了起來。

  「我以為,你會更早來找我。」老人把手中的一枚古老的戒指遞上前,一雙渾濁的眼一眨不眨的只盯著花涼。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被看的頭皮發麻,但是花涼卻只是淡淡的與她對視一眼後便接過了她手中的戒指。

  戴起來後渾身的燥/熱才降了下去。

  閉了下眼呼了口氣。

  「貝蓓奇,欠你一個人情。」

  被稱之為貝蓓奇的老人低笑了一聲,慢慢的伸手貼在了花涼的臉上。


第2章

  外來的觸碰讓花涼的身體一僵,握緊了錘在腿邊的手才沒有自然反應的給避開了去。

  「以前我就想問你了,花涼,值得嗎?」貝蓓奇輕輕的撫過花涼眼角下的胎記,似乎比起以前,這胎記更加的深了。

  「那麼你呢?值得嗎?」花涼勾唇,退後一步避開貝蓓奇的手。

  到了一步遠的距離後先是掃了眼周圍的環境,依然是記憶中的破亂。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現在的生活挺好的,反正也沒幾年好活的了。」貝蓓奇駝著背,走到了一個書架的位置,從中抽出了一本書。

  花涼抿了下唇,貝蓓奇今年未滿三十,但是外表看起來已經是過半百的老翁了。

  預知未來。

  這是貝蓓奇的念能力,但是知道的越多代價便越大。

  「對了,是要離開流星街了嗎?」似乎是想起什麼,貝蓓奇看書的動作停了一下,一雙死氣沉沉的眼看向花涼問道。

  「嗯。」

  「呵。」貝蓓奇低笑了一聲,難得心生憐憫。

  「你說你都重活一世,怎麼就還是沒有學會愛自己呢?」

  流星街的人學會愛本就不容易,唯一懂得便是保護自己,但是花涼,她認識花涼……上一世有十多年了吧。

  眼睜睜看她如何飛蛾撲火。

  「這跟愛無關。」花涼皺眉,對於這個話題並不是很感興趣,「前世死的太早,現在我只是想看看他們可以走多遠。」

  抿唇一笑。

  「畢竟還沒有見過他愛人的樣子,有點興趣罷了。」

  「但願你真如你所說的這般瀟灑。」貝蓓奇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繼續看自己的書。

  離開流星街的過程稍微有些艱難,當她拖著一身的傷和血踏出流星街時回眸看了許久。

  陰暗的天空,被堆積為山的垃圾,為了生存在搶奪的人們,流星街沒有孩子,沒有男人,沒有女人,有的……只是活著。

  而系統在瑟瑟發抖。

  「宿主……如果日後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的,現在當務之急是去治療你的傷!」雖說從一開始它就知道這個宿主不是一個正常人,但是它還從未見過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的人啊。

  ……

  深海小鎮。

  這是一個周身圍繞著海的一個小鎮,卻又是一個旅游聖地,因為據說深海小鎮有一個寶物,那就是名喚『海洋』的藍寶石,那藍寶石如同海一樣通透,有一個拳頭般的大小,甚至在太陽光下可以散發出五彩的光芒。

  當然那都是據說,深海小鎮的當地人倒是都沒有見過這海洋。

  「嘿,花涼,送花呢?」深海小鎮的人大多都十分樸實,已過中年的女人洛拉見小姑娘抱著一大束花束笑眯眯的問道。

  「啊,隔壁的基泉哥哥在追求雪美姐姐,一早便親自來包好花束讓我送過去呢。」花涼歪著頭同樣笑著。

  花涼離開流星街便來到了深海小鎮,小鎮的人都十分的善良,見她一個小姑娘孤苦無依的便留下了她。

  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13歲的她看起來還像未滿10歲的孩子,鎮上的人並沒有多想。

  最後由花店的林子姐姐的家讓她暫住。

  「那快去吧,別讓你基泉哥哥等久了。」洛拉捂嘴偷笑,倒是沒想到總是一本正經的基泉也有送花追求女孩子的時候。

  基泉的全名是基泉·田中,聽小鎮裡的人說基泉也是在幾年前出現在深海小鎮的外人來。

  在深海小鎮呆了數年才被小鎮的人接納。

  站在屋子樓下,花涼望著緊閉著的門,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這束花是早上基泉親自來選的,她廢了半個來鐘包好送來。

  基泉臨走前說過他會在家等著的。

  「宿……宿主,我能發布一個任務嗎?」系統小心翼翼的聲音從腦海種傳來,這是它綁定宿主以來第一次觸發的任務。

  「我能拒絕?」花涼挑眉,冷聲反問。

  ……

  綁定時間不久卻見了宿主無數次翻臉速度之的系統嘴角一抽,它是真的不懂為何有人能前一秒笑嘻嘻,後一秒又面無表情。

  「不能,宿主,請解救正有生命危險基泉·田中,任務完成可得3積分。」

  系統快速的發布任務,然後消失。

  消失三秒後覺得有點不對又出現。

  「宿主,如果任務失敗將會接受一級懲罰。」似乎是怕宿主不知道懲罰的重要性,系統又解釋了一下。

  「雷擊10分鐘,讓你享受如同觸電般的快/感!」

  說完,不再看宿主的反應,消失的十分徹底。

  並不想享受觸電般感覺的花涼望著緊閉的大門一陣無言,上前敲了敲門,毫無反應。

  正騎著自行車送牛奶的貝貝經過時友善的提醒了一句。

  「小花涼,基泉不在家哦。」因為她剛才送牛奶時敲了好久的門都沒有人開門呢,所以她只能先送其他家了。

  「謝謝貝貝姐,可是基泉哥哥說會在家裡等著的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貝貝很忙,每天要送的太多,所以並未在這多留,只能等她先送完其他人家裡之後再回來基泉這裡看看了。

  敲門毫無反應,花涼包著花的手有些累了。

  「基泉哥哥!」

  小姑娘的聲音有些大,旁邊屋子的人家有些都推開了窗,見站在樓下抱著花的小姑娘都紛紛的笑了。

  滋拉。

  屋子的大門終於被打開了一個縫隙。

  「花……花涼,你把花放在門口就可以了。」基泉的聲音有些低,甚至是帶著一點嘶啞。

  門外的花涼並看不見基泉。

  「可以是可以啦,可是基泉哥哥,前兩天我掉了一個剪刀在你家,因為這剪刀林子姐姐還給我罵了一頓呢。」花涼甜甜的笑著。

  基泉買花的次數很多,應該說他喜歡自己插花然後讓她們包好再送來。

  前段時間她的確是帶了一些花來基泉的家裡,也帶了剪刀。

  「啊。」

  基泉的臉有些蒼白,但是單憑肉眼花涼並沒有看出他有何不妥,對於系統話中基泉有生命危險這事……還是進屋子後花涼才知道是為什麼。

  不大的客廳,沙發上坐著兩男一女。

  單人沙發上的黑發少年,雙腿交疊,一本書放在膝蓋上,與她雙眸對上時,禮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

  有些刺激。

  用可憐的目光望著基泉。

  「基泉哥哥,你有客人呀。」

  「啊,是的,客人。」基泉有些欲哭無淚,也沒有准備介紹,「我沒有見到剪刀,你自己找找吧。」

  氣壓有些低,花涼仿佛什麼感覺都沒有的放下了花束,視線在桌子上望了一圈,最後在一個收納盒中翻出了一把剪刀。

  找到了自己的東西,花涼望了望基泉,又看了看其他三個不速之客。

  歪了歪頭。

  「基泉哥哥,剛包好的花束是最漂亮的,你不現在去嗎?」似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

  基泉心裡苦。

  他倒是想現在去,鬼知道他是怎麼惹上這三尊大神的,一早從花店回來後這三位便在沙發上坐著,見他進來面帶微笑。

  然後把他困在家裡,問了一堆問題。

  「我……我現在有點事。」

  兩人視線對上,基泉示意讓花涼先走。

  「基泉先生有事的話可以先去辦,今天是我們第一次來深海小鎮,不知道這位小姑娘可願意帶我們逛逛小鎮。」從花涼進來一直未開口的黑發少年面帶微笑,輕聲的開口。

  比起花涼的鎮定,基泉顯得激動多了。

  只是在他剛有些動作的時候旁邊的矮個子一把把基泉壓在沙發上,細長的金眸裡充滿著警告。

  「飛坦,不要對基泉先生這麼粗魯。」

  飛坦嘖了一聲,松開了手。

  小姑娘似乎對目前的狀況不解,看看基泉又看看一直溫和講話的黑發少年。

  「我今早是沒有什麼事啦,帶你逛逛小鎮還是可以的。」

  花涼都同意了,基泉也不好在說些什麼了。

  最後只能說。

  「花……花涼,早點回家。」

  花涼帶著庫洛洛走在小鎮路上,正在營業的人們見到陌生的面孔都有些好奇的看了看。

  「庫洛洛哥哥,你的朋友們不一起嗎?」在出來的時候,庫洛洛已經告訴了她名字,花涼微微的垂眸,睫毛微顫。

  倒是沒想到,重生後的第一次碰面竟然是在這裡。

  「他們還有另外的事要辦。」庫洛洛溫和的笑著,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但是一雙眼靈動的仿佛會說話一般。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小姑娘似乎刻意避開與自己對視。

  兩人一路走了一會,聽著她介紹著。

  最後花涼停下了腳步,一臉認真的說道。

  「我來深海小鎮也沒有多久,大致了解的就是這麼多了。」一臉的告訴他,該說的我都說了,再多的我也不知道。

  庫洛洛唔了一聲。

  「不知道花涼聽沒聽說過海洋。」試探性的問了一下。

  「那不都是外面的人誇大其詞嗎?本鎮的人都沒有見過這個東西。」花涼回答的那是理所當然,當然也是事實。

  不管是花店的小林姐姐,還是基泉哥哥,他們都是沒有見過的。


第3章

  夜晚。

  花涼倚在窗邊,看著不遠處的花火輕輕的眯了眯眼,月光微亮,幾個身影極快的從眼前穿梭著。

  「怕是要出大事情哦。」系統看戲般的說道。

  再看看無動於衷的宿主。

  「你說如果被那群人知道,那東西早在你手上,會怎麼樣?」

  說來也是奇怪,按理說它們做系統的,本就在綁定宿主時就能把宿主的記憶摸索的徹徹底底,但是這個宿主不一樣,它發現它沒有辦法侵入宿主的記憶系統。

  目前來說它有得只是女主的記憶,知道的就是花涼是本世界的女配,最後還死的挺慘。

  聽見系統的話,花涼低笑了一下,手微微的舉起。

  一顆如同拳頭大小的藍寶石,一眼望去竟然能從其中瞧見自己的倒影,可見這可藍寶石是多麼的通透。

  「那又如何?」花涼眼角輕佻,並不在乎。

  嘁。

  系統覺得它跟這個宿主沒有共同的話題,決定單方面結束聊天。

  另一邊,簡單的清理了戰場。

  一個身著白色和服,擁有黑色長直發的少女眉頭緊蹙,望向另外一個與自己擁有一樣發色的少年。

  「團長,被捷足先登了。」

  飛坦親自動手詢問的結果,他們是不會質疑的。

  庫洛洛坐在樓梯上,一雙黝黑的眼微微抬起,收回翻書的手握拳撐在下顎上,「被搶走了嗎?有點意思。」

  少年勾唇一笑,合上書站了起來,風微微吹起。

  從蜘蛛手中搶東西,可有想過如何全身而退。

  「全力追捕。」

  「是,團長!」

  對於幻影旅團的事花涼並沒有怎麼關注,因為在她傷差不多養好之後她與林子姐姐道別,離開了深海小鎮。

  當然,在離開前她去看望了一下可憐人基泉哥哥。

  「嗨,小花涼來了。」基泉一改之前蒼白的模樣,笑容十分燦爛的與花涼打著招呼。

  「見你笑的如此春光滿面,看樣子追求成功了?」花涼略微嫌棄的退後一步,打量著基泉的模樣,看樣子那天之後幻影旅團是沒有再找這個倒霉鬼麻煩了。

  「哎,說來也多虧了你,萬分感謝啊。」基泉心中暗嘆。

  也是碰巧,如果那日不是花涼來找他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全身而退。

  感謝?

  花涼低笑。

  「說感謝還早了些,你這半吊子念能力,還是乘早帶著雪美姐姐離開深海小鎮吧。」花涼淡淡的說道,這就是為何庫洛洛找上他的原因。

  在這整個深海小鎮,竟只有基泉一人是念能力者。

  基泉一愣。

  「我去,你怎麼知道?」他是真的驚呆了啊,然後上下打量著花涼,女孩一頭金棕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腦後,一雙又大又亮的貓眼,及其精致的五官,比起初見的模樣,女孩少了狼狽,多了一分精致,眼角下的胎記越發的明顯,細看竟像是四葉草的樣子。

  可哪怕是現在,他還是未從花涼身上感覺到絲毫的念。

  「該說的我都說了,好啦,我也該走了。」花涼對他揮手。

  本就不是多管閑事之人,能夠開口提醒已是極限,如果基泉能夠聰明一點那就快聯系獵人委員會前來相助,說不定能保住這深海小鎮。

  ……

  深海小鎮沒了。

  知道這個消息時花涼正在衡羅山樹上淺眠,身軀微微的一震,睜開了一雙貓眼緩緩的坐了起來。

  「怎麼會?」挑了挑眉。

  「你自己看吧。」系統無法解釋,那恐怖的一幕如果不是劇情原因它是絕對不會關注的。

  深海小鎮周圍圍繞著海,整個小鎮包括著周圍的海都燃起了火,花涼從面前的屏幕中第一眼看見的便是花店,林子姐姐,再往旁看就是基泉……與他剛追上的雪美姐姐,他們毫無生氣的倒在地上,一雙眼到死都睜的極大,眸中帶著恐懼。

  街道上送牛奶的貝貝姐,那些總是面帶微笑的鄰居們,無一不是面帶恐懼死亡。

  「看樣子那小鎮裡面有高手啊。」花涼勾唇,在深海小鎮呆了差不多一個月,她竟然什麼也沒有感覺到。

  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念能力處於絕的狀態,連感知都弱了不少。

  「哈?」系統不理解,只是見宿主無動於衷的樣子忍不住開口了。

  「宿主,你難道不覺得內疚嗎?」

  在系統看來,如果不是宿主把這海洋寶石奪走,那群人拿了海洋便會離開,怎麼會毀掉整個深海小鎮呢。

  內疚?

  仿佛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

  「那是什麼?」

  「……」

  這宿主果然不是正常人。

  花涼在衡羅山呆了三個月,從一開始干淨的小姑娘變得像山中野人,從上到下沒有一處是干淨的,衣服也變得破破爛爛的。

  再一次踹飛一只猛獸,花涼蹲在地上微微喘/氣。

  一陣風從耳邊襲過,在花涼還沒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壓在了地上,反應極快的用手撐住,避免自己被面前異獸龍給吞噬。

  「臥槽,宿……宿宿宿宿主!」系統它驚呆了,這麼大個玩意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連它系統都沒有檢測出來。

  系統的尖叫聲吵得花涼有些頭疼。

  有一瞬間的包子臉,然後注意力放在這只異獸龍身上,今天耗的體力有點大,現在要對付這只龍有些吃力。

  異獸龍的體積很大,一只手就緊緊的把花涼壓在地上。

  花涼在尋找它弱點的同時發現,她以前竟然沒有見過這個品種。

  有些吃力的抵著異獸龍,在它越來越靠近時……噗的一聲,龍的脖子直接被劃了一條大大的口子,鮮血噴在了她的臉上。

  呆滯了一瞬,連忙跳開,有些嫌棄的擦著臉上的龍血。

  念。

  很強大的念。

  沒有時間讓她多想,防備的看向面前的人。

  ……

  兩個野人大眼瞪小眼。

  「嗨,小妹妹你怎麼會在衡羅山。」男人頂著一張灰面笑嘻嘻的說道,坐在倒地的異獸龍身上的樣子很是灑脫。

  然後異獸龍死翹翹了身體一歪,男人的身體也跟著一歪。

  ……

  花涼見他有些狼狽的從異獸龍身體上跳了下來,險險落地。

  氣氛一瞬間有些尷尬。

  「哥哥,衡羅山是什麼地方?」花涼歪了歪頭,用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望著對面的男人。

  如果是平時,極少人能有抵抗的住女孩的可愛,但是現在花涼渾身髒兮兮的,一張臉也已經髒的只看得見一雙大眼睛在那裡眨啊眨的。

  「哈哈,就是一座山啊。」

  簡短的兩句話讓花涼覺得這男人不是一個正常人,可能還有些神經質,所以她決定不再與其交談,轉身就走。

  至於救命之恩?

  嗯,她會記在心裡的。

  男人見她毫不猶豫的轉身要走愣了一下,連忙追上。

  「嘿,小妹妹,你要去什麼地方啊?」

  花涼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

  一段距離之後見他還跟著自己,有些不耐的直接動手劈向了旁邊,然而她快把那男人的動作更快,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

  念的氣息襲來,刺激的花涼食指上的戒指微熱,臉色一變,退後好幾步遠離對方。

  「你做了什麼?」花涼冷聲問道。

  「我什麼也沒有做啊。」男人有些無辜的攤手,「倒是有些好奇你對自己做了什麼,你封印了自己?」

  男人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孩,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樣子,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一路上山來看見了不少猛獸的屍體,剛開始還以為有高手在衡羅山上,現在看來那些猛獸多半死於這個女孩子手上。

  衡羅山上的猛獸雖然不算多強,但也不是一個小女孩能夠輕易解決的,而且一開始他未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念,但是剛才碰觸的那一瞬間他發覺這女孩會念,而且念能力還不弱。

  有些好奇這小女孩是什麼情況,所以男人一路都跟著她。

  即將到達衡羅山的山頂,花涼不耐的看向他。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你想要什麼?」

  重生到現在,花涼極擅利用自己乖巧的外貌來欺騙,偏偏這個不正常的男人不吃這一套,所以她決定用武力解決,可是這男人也不弱,如果真跟他打起來吃虧的說不定是自己,所以花涼便容忍他跟了自己一路。

  「我只是好奇你那封印的力量是什麼。」男人回答的很似自然。

  兩人的視線對上,那干淨的眸子讓花涼有那麼一瞬間的愣神。

  「我可以問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嗎?」花涼有些無力的問道。

  男人聽見她的問話咧嘴一笑。

  「我叫金。」

  ???

  花涼有些懷疑的目光看向他。

  兩人在山上找到了一處干淨的水流,簡單的洗了一把臉,那熟悉的面孔終於露了出來,花涼默默的看著金,雖然比起十年後要顯得嫩許多,但是是金那張臉不錯。

  「我倒是好奇你對自己做了什麼?」

  輕輕的嘖了一聲,這是得多作才能把像征身份的那一頭豎起來的短發撫平。

  「喂喂,是我先問你的啊。」金不滿的囔囔,見小姑娘似乎願意與自己交談了他便湊近了一些。

  「我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我就不跟著你了好不好?」


第4章

  這幅死皮賴臉的樣子與記憶中那笑的十分燦爛的人無法重疊。

  衡羅山山頂的洞穴中。

  兩條巨蟒火紅的眼直直的盯著兩個闖入的人,蛇信子不停的吐著,似乎在警告不請自來的兩人不許再靠近。

  「這是衡羅山守山的兩條變異巨蟒,我說怎麼一路沒有碰上,原來是守在這山頂。」金雙手環肩,凍得直哆嗦。

  「為何會這麼冷?」

  習念之人並不會畏懼寒冷,但是此刻頭上起了白霜,冷的竟讓他有些受不住。

  花涼已經冷的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她的視線快速的在山洞裡轉動著,最後停留在兩條巨蟒身後一處。

  一支白玉笛子立在那裡,周身圍繞著冰柱。

  「系統,有沒有辦法讓我暫時能受住這寒冷?」這是第一次,花涼主動開口與系統交談,來衡羅山的目的本就是為了這藍冰笛,曾經聽說過這藍冰笛有兩條巨蟒把守,但是卻沒有查到這洞中竟是冷的如此難忍。

  看金這個樣子,念起的作用應該不算大,但是比起自己要好得多,至少他還能正常的講話,當然也不可否認金比現在的自己要強的多。

  「我可以答應幫你想想辦法啦……」難得宿主有有求自己的時候,系統覺得自己得好好利用。

  「說。」

  「乾坤罩,能為宿主抗寒冷半個鐘。」系統也痛快的很,一個乾坤罩罩在了花涼的身上,然後慢悠悠的開始說條件。

  「在日後的一年,宿主得老老實實的完成任務,包括限時任務!」

  ……

  乘火打劫。

  當然如果系統知道這藍冰笛對花涼有多重要的話,肯定就不會只要求一年了。

  「金,幫個忙。」不愧是系統給的東西,罩上的一瞬間花涼瞬間感覺周身回暖了。

  「什麼?」金愣了一下,轉頭看向花涼,有些訝異,她頭上的寒霜竟然在開始融化?

  「幫我拖住這兩條巨蟒,結束後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

  說完,不給金反應的機會直接衝上前,敏銳的躲開了兩條巨蟒的攻擊,回眸一看金已經加入了戰鬥,與兩只巨蟒牽扯。

  僅看一眼,花涼便奔到了藍冰笛的面前。

  伸手靠近的一瞬間一條小蛇從旁邊一嗖的竄了出來,花涼反應極快的收回手,躲開了這花蛇的一咬。

  花蛇慢慢的游到了藍冰笛的笛身上,用蛇身把藍冰笛緊緊的圍繞了起來,直起腦袋吐著蛇信子緊緊盯著花涼。

  「這花蛇看起來有些嚇人啊。」系統有些慫慫的說道,這花蛇一節一節的,而且每節一種花色,讓人看起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當然,它不是人,毛骨悚然雖然不至少但是覺得有些嚇人。

  花涼皺了下眉,眼角的余光望向身後。

  寒冰難忍,金應付的漸漸有些吃力。

  雙眸微亮,右手抬起,小小的火球在手中凝聚了起來,一個、兩個,凝聚了無數個小火球往藍冰笛周身砸去。

  蛇懼火,先是一兩個的時候還能敏銳的躲過,火球多了之後只能被/迫離開藍冰笛的周身,往一旁竄去。

  趁這花蛇離開的瞬間,花涼取到藍冰笛,然後往洞口閃去。

  「金。」

  一聲呼喚,金了然的應了一聲,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奔出了這山洞。

  極快的速度往山下狂奔著,最後嫌花涼速度太慢,金一把把她扛了起來,繼續狂奔。

  沒一會兒,到達了衡羅山山下,金手一松,往地上一倒,大口的喘/氣著。

  「我覺得這筆買賣真不劃算。」金嘖嘖了兩聲,表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刺激的時候了。

  休息了一會兒,金坐了起來,有些好奇的偏了偏頭,看向花涼手中的笛子。

  花涼默默的用手擦了擦笛子,然後別在了破到不能再破的腰帶上,衣服雖破但是剛好能夠把笛子給擋住。

  注意到她動作的金臉一黑。

  「我說,過分了啊,我又不會跟你搶。」

  見花涼不搭理自己,金輕咳了一聲又問。

  「不過這笛子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笛子,那兩條巨蟒守的東西就是這個?」金好奇的實在是太多了啊,對於這個獨自在衡羅山的花涼也好奇的很。

  只是小姑娘看著冷淡的很,好像不是很願意搭理自己。

  「這就是普通的笛子。」花涼垂眸,輕輕的撫摸著笛身,冰涼的感覺讓她有些舒適的眯了眯眼,再看看食指上的戒指有輕微的裂痕,眉頭皺了一下。

  「是嗎?」金表示懷疑,但是也看不出有何不同倒也沒想那麼多。

  「所以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封印了什麼嗎?是念?」

  在山上那一瞬間的觸碰,他明顯感覺到了念的氣息,只是一瞬間就又消失了罷了。

  「是。」花涼也很果斷的承認了。

  「這樣啊,好啦,想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那麼我該走了。」金站起身,拍了拍自己髒到不能再髒的衣服。

  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之後就要溜的性格倒是和記憶中認識的他一樣。

  花涼默默的望著他離開,淡定的不行,然而系統就沒有那麼淡定了,它又開始在花涼的腦海中尖叫。

  「宿,宿主!他是金耶,你不跟著他嗎?不讓他教你念嗎?不認他做師傅嗎?」

  「???」

  花涼一臉的問號臉,如同問白痴的反向三連問。

  「我為什麼要跟著他,為什麼要讓他教我念,為什麼要認他做師傅。」

  被懟回來的三連問讓系統眨了眨不存在的眼睛。

  「這難道不是女主……」說道一半系統覺得不太對,「哦,對不起,忘記了你是惡毒女配,思考方式是和女主不一樣的!」

  突然記起自己綁定錯人的系統冷漠臉。

  「惡毒女配?」花涼饒有興趣的喃喃這幾個字。

  「所以你們口中的女主就是紀衣嗎?」

  仿佛是聽見一個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大聲的笑了起來,最後笑的累了瞬間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臉。

  重生前,花涼是不懂什麼是女配,什麼是女主,又什麼是系統,在重生的第一天,系統為了讓自己更加了解它,強行給她腦海中塞了一堆的系統文。

  她就是再傻也從那麼多文裡面了解到了自己在這個世界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給女主做鋪墊。

  系統說那是命。

  可是吶。

  花涼望著那一片的藍天。

  流星街的人,不信天,不信命,只相信自己。

  又一次見證宿主變臉速度之快的系統裹緊自己的小被子在瑟瑟發抖,它是說錯了什麼話刺激到了宿主那根不太正常的神經了嗎?

  ……

  用一年的時間換來了半個鐘的乾坤罩,在這一年裡,雖然系統都是發布一些奇奇怪怪的任務,但是只用負責執行的花涼倒是沒有拒絕。

  今天扶個老年人過馬路,明天做個好人給流浪狗投食,後天再給路上乞討的人戒尼。

  「這真是一個奇形怪狀的任務。」又扶一個老人過馬路的花涼嘆息了一聲。

  「宿主,你要做一個好人。」系統正經臉,它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把宿主的三觀給扳正了,在宿主做任務的這一年宿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殺,一個人都沒有哦!

  系統有些沾沾自喜。

  花涼完全不准備理會又開始說瘋話的系統。

  今日的任務完成,花涼走進了一家地下商店。

  商店的店員一件她進來十分殷勤的上前,老板可說過了,這是他們家的貴客,「花小姐裡面請,老板已經在裡面等著了。」

  「嗯。」

  店員在牆上摸索了一下,咚了一聲,面前的牆壁一分為二,兩邊打開形成了一道門。

  門後的燈亮著,花涼走進去後這道門又合了起來。

  「來了。」酒紅色長發的女人笑眯眯著一張臉,從抽屜中抽出一個禮盒,裡面躺著一個百合花花型的藍寶石頭飾。

  花涼接了過來,把發繩直接戴在了手上。

  「你確定……剩下的那些藍寶石歸我?」女人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前段時間這個女孩帶了一個拳頭大的藍寶石來到自己的店中,點名要找自己,原本以為對方是想要賣些什麼,倒是沒想到對方直接扔出東西,讓自己制作一個頭飾,至於剩下的材料便歸了自己。

  根據對方的要求制作成功,剩下的還有不少,就是再做一個頭飾也是只多不少的。

  「有梳子嗎?」花涼不喜歡說廢話,說歸她就是歸她。

  「有有有。」

  女人連忙拿出自己的古董鏡子與古董梳子,在這個屋子裡沒有普通的東西,有的都只是罕見的物品。

  花涼細細的打量了一下木梳,看都沒有看一眼那鏡子直接把自己的一頭金棕色長發梳起來,那價值連城的發飾就被她綁在頭上。

  「……」

  女人有些震驚,雖說對方要求做發飾之後她便想過對方是要自己用,驚訝的同時又在想是不是不太可能。

  但是今天一見。

  這小姑娘的確是把這藍寶石發飾當成扎頭發來用的了。

  早就知道小姑娘有出色的容貌,今日一見更甚,原本披在腦後的長發被扎了起來,露出精致小巧的五官,在加上那一雙水靈靈的貓眼。

  不難想像再過兩年小姑娘容貌長開之後是多麼的絕色。


第5章

  離開小店,系統見她就這樣把海洋寶石戴在頭上很似無奈。

  「宿主,你不怕那群人找來嗎?」

  惡名昭彰的蜘蛛,盯上的獵物是絕不放手的,更何況宿主那是明明白白的把蜘蛛看上的東西先行搶走,可以說是從蜘蛛手中搶東西的了。

  「世界那麼大。」花涼不以為意。

  砰。

  一個不明物體向花涼飛來,雙眸微眯腳步往旁移動險險的躲開了,視線往後看去,那不明物體是一個人,飛過去吧竟直接把一面牆給砸穿了。

  「哈哈哈,下一個。」

  前方不遠處,一群人圍繞著,此刻他們都目瞪口呆的望著那飛出去的人,再看看面前如同猩猩般壯的男人,驚恐的倒退一步。

  這是多大的力氣才能把一個成年男人扔的那麼遠,而且還把牆給砸穿了。

  「喂,我說下一個。」大嗓門,刺蝟頭的大個子提起了舉辦人的衣領,咧嘴一笑如同看螞蟻般注視著他。

  一秒後嫌棄的松開了手。

  「真是弱啊。」

  弱的連讓他動手的欲/望都沒有。

  如同野獸般的目光在周圍掃過,一個……兩個都弱的讓他提不起興趣,輕輕的嘁了一聲甩手,「算了,今天老子玩夠了。」

  主要是這個城市的人大多都太弱了,他已經逗留了好幾天都沒碰上一個像樣的對手。

  ……

  花涼的視線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後果斷的轉身離開。

  「宿主,你竟然怕他!」系統驚呆了,綁定宿主這麼久宿主的情緒一直都十分的平和,但是在剛才宿主渾身散發出了抗拒的情緒,還十分抗拒的那種。

  「他很麻煩。」花涼加快的腳步。

  沒有被反駁的系統卡頓了。

  系統震驚的樣子讓花涼略微不爽。

  「不是怕,主要是那家伙打起架來真的是一身的蠻力。」花涼嫌棄的很。

  窩金,幻影旅團的戰鬥人員,性格倒是直爽還算是好相處,但是他打起架來真的是一根筋,難整的很,現在想起來花涼還覺得手臂疼!

  以前她就覺得窩金遲早有天會吃他那性格的虧,果不其然最後……花涼雙眼輕輕的眯了一下,死了吧。

  一路回到自己暫住的別墅,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發飾。

  「你說的沒錯,世界小的很。」這個城市不大,念能力者也不多,她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碰上幻影旅團的人。

  不過看窩金獨自在這裡尋找樂趣的樣子,他們這是自由活動了。

  「宿主,你是這個世界上的女配,總會跟女主還有男主碰上的。」系統一直都知道,雖然花涼並不畏懼幻影旅團,但是花涼卻在避開他們。

  只是劇情強大,哪怕花涼去的城市都是他們不太可能去的地方,但總是會碰上。

  先不說有海洋寶石的深愛小鎮。

  光說衡羅山,地圖上雖然有,但那山上並沒有什麼值得金所去的東西,但是花涼偏偏就是在衡羅山碰上了金。

  再說說這個城市,這裡是一片太平,本地人基本上都是不會念的普通人,像窩金這種愛好戰鬥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裡才對,可是他就是在了。

  系統想到這裡心裡有些糾結,它雖然現在綁定了花涼,但實際上它是女主系統,如果到時候花涼和女主對上它應該幫誰呢?

  花涼默了一下。

  「所以,男主是庫洛洛?」

  仿佛是不經意般的問話,然而系統直接閉聲,開始裝做不在。

  習慣了系統慫樣的花涼輕嘖了一聲。

  雖然知道所謂劇情無法改變,但是花涼並不准備現在便跟幻影旅團扯上關系,路上偶然碰上的窩金看似對這裡沒有興趣了,但是不可避免會出現其他狀況,所以花涼在考慮要不要明天便離開這裡。

  在這裡呆了都快一年了,也有些膩味了。

  然而夜幕降臨,外來者的念的波動讓花涼猛地睜開了雙眸,利落的翻身躲到了一邊。

  木屑散去,再抬眸時面前的房間已成廢墟。

  一身黑色的西裝男人站在屋頂,注意到屋內有人,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子說道,「小姑娘,快些離開這裡。」

  說完又看向侵入者。

  「我想閣下也沒有興趣對一個小姑娘出手吧?」

  「啊,我倒是無所謂。」窩金隨意的聳聳肩,掃了眼那小姑娘倒是覺得有點眼熟,繞了繞腦袋,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呢。

  單細胞的窩金想不起來便也就拋之腦後。

  野獸般的雙眸緊緊鎖定著那西裝男人,原以為這裡的人都弱的像螞蟻一樣,准備離開時倒是被這個管理者給攔了下來。

  有點強啊這男人。

  窩金有點躍躍欲試。

  住了一年的屋子直接被毀,花涼悠悠的看向窩金,想來以前旅團總是換基地不是沒有原因的,再好的地方也經不起他這樣玩。

  第一次後悔當時選了個周圍沒什麼人居住的屋子,花涼暗中嘆了一口氣准備離開。

  小姑娘的反應很不正常,西裝男人雖然這樣想,但是並沒有阻止對方的離開,畢竟他接到的指令只是驅趕破壞者。

  西裝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拿出來掃了一眼。

  「哦,流星街出來的人?」

  女孩離開的速度太慢,窩金無聊的在活動脛骨,聽見對方說出自己來自於哪裡的時候也並不覺得奇怪。

  「嗯哼,有什麼問題?」

  「呵,那種地方出來的垃圾。」西裝男人一改剛開始的漠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散發出來的念帶著濃濃的惡意。

  一句話,讓兩個人情緒都有波動。

  原本准備離的遠遠的花涼停下了腳步,找了個還算是安全又不會被發覺的地方停了下來,冷風中,雙手環肩面無表情的望著前方。

  正在伸懶腰的窩金動作停了下來,雙眸一眯散發著冷光,「原本是想要痛痛快快打一架的,但是本大爺現在改變主意了,本大爺要把你的頭扭下來踩碎!」

  似乎是被西裝男人說話的刺激到了,窩金一改之前的打法招招致命。

  如同野獸般的體格又力大無窮,此刻一副蠻力攻過來讓西裝男人險些招架不住。

  只是。

  只是……花涼站在遠方,金棕色的長發隨風飄蕩。

  「果然就一身蠻力,他那腦子能活到現在真的是運氣了。」花涼冷呵了一聲。

  那西裝男人的念與窩金根本不相上下,此刻只要稍布陷阱窩金肯定是想都不會想便會往裡面跳。

  「話說……宿主,你能看得清?」系統有些弱弱的問道,距離太遠,在系統看來就是兩個影子飛來飛去。

  系統不會念,如果此刻有念能力者在此便會發現花涼一雙藍色的貓眼此刻正在發亮。

  她在用凝。

  兩個強大的念相撞,狂風襲來,花涼壓住了裙擺,等風停下來時兩人已經結束了戰鬥,如同花涼所想,窩金進了圈套,此刻被困在那裡無法離開。

  西裝男人取下眼睛,慢悠悠的擦著靠近。

  「原本今晚接到的任務只是驅趕破壞者,要怪就怪你來自於那個地方。」西裝男人站在外面,隔著一個牢籠與裡面的窩金對視。

  見他還在用蠻力破壞冷笑了一下。

  「這是我的念,只要我人還活著你便不可能從裡面……」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從旁邊閃過,西裝男人捂住脖子睜大雙眸不停退後。

  金棕色長發的少女背著著他,微微的回眸露出了半張臉,眼角那胎記在這夜晚中竟然有些發亮,慢慢的抬起左手,一個白玉色的笛子進入他的視線中。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白玉笛子最上方的那一抹紅。

  脖子上傳來的劇痛,紅色的液體不停的從掌中溢出。

  「你……你是誰。」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失手在一個小姑娘的手上,可笑的是剛才他還讓對方逃跑。

  花涼微微的仰頭,看向天空的那一輪月,左手又是一動。

  咚的一聲,西裝男人到地,雙眼瞪的大大的,死不瞑目。

  「反派死於話多。」

  花涼蹲了下來,看著面前已經陷入昏迷的窩金覺得有些頭疼,如果她直接把他扔在這裡不管不顧他會不會死?

  哎。

  真的是太麻煩了。

  一臉嫌棄的花涼還是拖起了窩金的一條腿離開。

  「宿主,我可以問一下你為什麼要出手嗎?」系統表示很不明白,宿主一向不是很愛多管閑事,就連當初收留了她的深海小鎮她都是說走就走,最後它告訴宿主那小鎮沒了宿主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那種垃圾也配說流星街?」花涼冷笑了一聲,心情不是很美麗。

  「咦,看不出來宿主竟然還是一個特別維護自己家鄉的人。」系統都快要驚呆了,它想過很多原因,可能因為窩金和宿主曾經是舊識,所以她便出手相救了,畢竟有著女主記憶的系統知道花涼與這個窩金關系似乎還不錯。

  「這叫維護?」花涼反問。

  維護是什麼她不懂,但是在那西裝男人說出那句話時她是真的不爽就是,也是重生以來第一次有了殺意。


第6章

  「大概?」被花涼一本正經反問的系統也有些不肯定了。

  ……

  窩金醒來的時候身上沒有絲毫的知覺,面前陌生的環境讓他心中咦了一聲,然後有些無畏的活動了一下還能動脖子,看樣子他是沒有死了。

  正當他還在判斷是否有危險時,房門被推開,小姑娘慢吞吞的走了進來。

  「哦!我記得你,昨晚的那個小姑娘。」

  花涼一陣無語,先是把手中的餐盤放在桌上,然後看著他說道。

  「那男人的殘念似乎對你有些影響,所以你暫時還無法動彈。」

  花涼說的漫不經心,隨即想到了什麼又說。

  「不是昨晚,是三天前。」

  「啊,這樣嗎?是你救了我?」窩金有些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昏迷前所見的場景又讓他有些興奮。

  「你很強啊,要不要跟我打一場?」

  「……」

  花涼簡直是不想理會,甚至開始後悔自己多管閑事插手,就應該讓這一根經的家伙狠狠的吃個大虧。

  「我打不贏你。」坐到椅子上,開始品嘗著面前的美食。

  咕嚕,咕嚕。

  肚子的叫聲有些大,讓花涼想要無視都無視不了,手上的餐具微微一頓,回頭默默的看著他。

  「你現在不能動。」

  窩金又動了動自己的脖子,身體是不能動沒有,但是脖子以上還是可以的。

  「你可以喂我?」

  ???

  如此理直氣壯加厚顏無恥讓花涼笑了。

  「我覺得我現在沒把你扔出去已經是我最後的容忍了!」

  喂是不可能喂的,最後花涼就在窩金熱切的目光下享用完食物。

  昏迷的窩金很安靜也完全不用花涼管,所以拖回來就拖回來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影響,然而醒來後的窩金吵得很,讓花涼無數次生了想把他扔出去的衝動。

  又是一天。

  窩金今日看見她時目光倒是在她的發上停留了一下,「小姑娘,你頭上那東西不錯啊。」

  平日大大咧咧的性子,竟過了這麼多天他才注意到。

  花涼正在看書,聽見他的話內心毫無波動,倒是系統又開始尖叫了。

  「嗷嗷嗷!宿主,要被蜘蛛發現了呀。」一邊尖叫,一邊又有些幸災樂禍,讓宿主平日這麼囂張,現在終於要被發覺了吧。

  花涼動了一下眉頭,難得用認真的目光看向窩金。

  「第一次見這麼通透的玻璃,哦豁,我竟然還能從那裡看見自己的倒影。」

  通透的……玻璃。

  系統呆了。

  本就沒對窩金有什麼指望的花涼只是翻書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又看自己的書了,不再搭理窩金。

  忍吧。

  反正過不了多久就可以離開了,近日來她明顯感覺到窩金身上的殘念在慢慢的變弱。

  因為有個大累贅在,花涼沒有辦法隨便離開,只是留在屋中,唯一的樂趣便是看書了,如果沒有話多的窩金和同樣話不少的系統,她覺得她還是可以做一個……嗯,文中所謂的宅女?

  「話說宿主,很早之前我就想問了,你識字?」系統覺得它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流星街的人每日日常難道不是艱難求生嗎?

  已經看了數十天書的花涼覺得系統問了一個傻子般的問題。

  「嗯。」今天的太陽不錯,花涼坐在院子裡曬得有些懶洋洋的,似乎是心情不錯,她便應了系統一聲了。

  「咦,難道流星街還有學校嗎?」系統有些好奇的問道,它對流星街的印像便是花涼在流星街的那段日子,掃描女主記憶系統的時候雖然大致知道流星街是一個怎樣的存在,但實際上是怎樣系統是不知道的。

  學校?

  花涼的手輕輕的壓了壓書頁,垂眸看著這本已經看了十多天卻依然如同新書般那樣的整潔,流星街有沒有學校花涼也不知道,因為她是沒有去過的。

  不過流星街並不是所有地方都像她前世所呆之處,也是有干淨的街道,買賣的店鋪。

  「不知道啊。」

  「那宿主是怎麼識字的?」宿主難得願意搭理自己,系統感覺有些受寵若驚,所以又繼續問道。

  為何識字。

  花涼有些出神,在多少個相處的日子中,她靠在男人的懷裡,見他的注意力全在書上總有些任性的想要干擾他。

  「庫洛洛,書就那麼好看嗎?」她有些不滿的推了推他。

  被干擾的庫洛洛雙眸微深,一閃而過的殺氣在低頭時看見她皺起來的小臉時又瞬間收斂了起來,揚起淡淡的笑,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長發,一圈又一圈的卷起。

  「乖,讓我看會書。」

  話中的柔情與縱容讓她無數次淪陷。

  「宿主,宿主!」

  腦海中傳來的聲音讓花涼回過神,先是有些茫然的看著前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講話的是系統。

  「因為喜歡,所以識字。」勾起了往日回憶,花涼原本還算是不錯的心情瞬間沒了,合上了放在腿上的書往屋內走去。

  三日後。

  花涼以為窩金身上的殘念還需要幾天,但是今日花涼正在發呆的時候窩金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兩人的視線對上,窩金呲牙一笑。

  「小姑娘,打一架?」

  「說了,我打不贏你,如果你缺一個單方面的沙包,那就來吧。」花涼無所謂的聳肩。

  ……

  ……

  包子臉窩金,他喜歡挑戰強者,單方面揍一個人他是完全沒有興趣,而且按照外面的人來說這個小姑娘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哎。

  有些無聊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從口袋中摸出了手機看了眼,距離旅團自由活動已經有小半年了,團長還是沒有讓他們集合。

  「既然你已經可以動了,那我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花涼無視因為他一坐而震了一下的屋子,站起來收拾了一下自己少的可憐的東西。

  窩金默不作聲的看著,似乎是想了許久才下定決心。

  「看在你是老子的救命恩人份上,你走吧。」說完在自己獸皮裡摸了摸。空蕩蕩的除了一部手機之外什麼都沒有。

  有些苦惱,然後注意到自己脖子上的東西,毫不猶豫的一扯往小姑娘的方向扔去。

  強風襲來,吹動了花涼的馬尾,在那一瞬間散發出薄念然後極快的接住了窩金扔來的東西,是一條鏈子。

  蛇皮繩上吊著一個暖玉。

  「好薄弱的念……」窩金呆了呆,難怪他從這小姑娘身上基本上察覺不到念,原本以為對方是念能力高手,所以一直保持著絕的狀態,但是剛才從小姑娘身上散發出來的念……真的是太薄弱了。

  見小姑娘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窩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繞了繞腦袋,他話中的嫌棄太過明顯不小心打擊到了小姑娘。

  「這玉是老子之前得到的,送你了。」

  「哦,謝了。」

  與窩金告別後,花涼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這個城市。

  在路程中系統還有些感嘆。

  「其實蜘蛛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嘛。」

  「誰說難相處?」花涼反問,流星街的人都尊重強者,惡名昭彰的幻影旅團雖然殺人如麻,但是對待救命恩人只要沒有威脅便不會抱有惡意。

  而那些所謂的好人,花涼冷嘲的笑了一下。

  「系統庫裡記載的便是呀,蜘蛛都變化無常,前一秒可以跟你笑嘻嘻,後一面便會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系統如此說道,其實對於窩金的記載好像並不多,畢竟女主的注意力並不在配角的身上。

  「你說的是你口中的男主?」花涼挑眉。

  系統極少提這個世界的男主與女主,甚至到現在系統就沒有提過他們的名字,但是想想自己的存在花涼並不難猜出所謂的男女主是誰了。

  前世她牽扯最多的便是蜘蛛頭子庫洛洛了,如果說他不是男主打死花涼都不信。

  「嚶嚶∼」系統在賣萌,想要蒙混過關。

  這宿主的腦子轉的實在是太快了,它表示好委屈跟不上宿主的腦回路。

  呵。

  花涼笑了笑。

  三年後。

  書香都市以書聞名,據說書香都市擁有著整個世界最多最罕見的書籍,而市中心有個聚集圖書館,不管是當地人還是外來人都可以免費觀看書籍,但是只能在店內觀看並不能帶書離開。

  然而在這聚集圖書館旁有一個小書店名喚寶石,往年大家的注意力都是在聚集圖書館裡,但是近兩年倒是有不少人出入寶石書店。

  原因嘛。

  寶石書店的老板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少女總是一身青色的和服,手持一個白玉色的笛子,一頭金棕色的長發扎成一個馬尾,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那絕美的容貌。

  小巧的臉蛋,藍色的貓眼總是帶著愜意,眼下的一朵四葉草的胎記是那樣的醒目。

  「老板,那豐林先生又送花來了。」店員小念有些艱難的捧著一束快把她人還大的花,吃力的放在桌上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視線往店裡一掃,這已經是豐林先生這個月送來的第五束花了!

  雖然她們都知道老板愛花和寶石,但是也經不起豐林現在這麼勤快的送吧,而且每次一送還是這麼大束。

  小念的大動作讓正在看書少女抬了抬眼,輕嗅了一下這一大束百合花,濃濃的香味讓她覺得有些刺鼻,揮了揮手。

  「放遠些。」

  話語中的嫌棄讓小念失笑。

  「也不知道這豐林先生是從哪得知老板你鐘情百合。」


第7章

  她跟著老板都快三年了,老板雖然喜花但是並不鐘情百合花,視線移到老板的頭上……可能就這是個發飾誤導了豐林先生,畢竟從第一次見面老板頭上便只用了這一個發飾。

  有時候她總忍不住想,老板這東西質量不錯啊,用了三年都沒有絲毫的變化,而且那發飾中的百合花越來越亮。

  書店的門再次被推開,風鈴隨之叮叮當當在響。

  「不好意思,打擾了。」黑發的男人臉色笑著溫和的笑,對她們點了點頭之後然後去往書架,從中抽出一本書旁若無人的看著。

  小念一愣。

  「老……老板,他好帥啊。」雙眼一亮,花痴的很。

  雖然店裡總是來一些奇奇怪怪外貌又很出色的人,但是眼前這個更甚,一頭黑色的碎發,額前的劉海,白色的頭帶遮擋住了額頭。

  白色的寸衫穿在他的身上是那樣的合身,此刻一手插入西褲口袋,一手拿著書的動作更是讓小念忍不住想要尖叫。

  當然她是忍住了,有些小心翼翼的看向正在認真看書的老板。

  嗯,老板大多時候其實都很好相處的,對他們這點店員也很好,但就是在老板看書或者專心做事情的時候不喜歡被打擾。

  當然,這個發現還是要從可憐的搬貨店員御城說起。

  某一天,老板如同往常在前台看書,書店的人雖然不多但是也不少,但是大家都非常的遵守規矩很安靜,這時候倉庫裡傳來咚的一聲。

  所有人的視線都自然看了過去,還未等他們看個明白,整個書店的氣溫明顯降了下來。

  老板視線淡淡的看向倉庫,與不小心把書弄倒的御城對視。

  小念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老板當時那眼神,只是事後聽御城說,那時候他以為他會死掉,然後又玩笑般說怎麼可能呢。

  小念想到這裡無聲的笑了一下,看向老板。

  是啊,怎麼可能呢。

  小念以為花涼在看書,其實她是在腦海中與系統在對話。

  「劇情果然足夠強大。」花涼忍不住有點感嘆。

  「宿主,你都避開劇情有三年的時間了!」系統不滿的很,書香都市,剛開始宿主選這裡的時候它還想宿主怎麼會這麼想不開。

  根據數據庫的記載,蜘蛛頭子庫洛洛喜歡看書,而書香都市有著各種各樣外面想看卻又沒有的書,它覺得庫洛洛用不了多久便會來到這個城市了。

  然而。

  三年啊,整整三年,宿主完全是過上了正常人的時候,在聚集書店旁邊開了一家小書店,平時最大的興趣就是看看書了,偶爾聚集書店有了她這裡沒有的書她也會好一段時間泡在聚集書店。

  「我有避開嗎?我不是一直都在這裡嗎?」花涼聳聳肩,有些無辜的問道。

  無法反駁的系統是那個恨啊,電子眼閃啊閃的掃描著宿主的身體。

  宿主的身體比起剛重生時好的太多了,經過這幾年宿主不挑食的好習慣,現在宿主整個人看起來倒像一個正常的17歲少女。

  哪像三年前,明明已經13歲了,但是看起來仿佛是未滿10歲的幼童。

  這幾年系統都會時不時掃描宿主的身體,確保宿主不會無緣無故死亡。

  日常一問。

  「宿主,你身體裡那股奇怪的氣不見了。」

  聽見系統的話,花涼就知道它又莫名其妙的檢查她的身體了,習慣性的摸了摸腰上的藍冰笛眨了下眼。

  「這是藍冰笛的功勞。」

  「嗯?我記得這藍冰笛以前的笛身是白玉色,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紅色了?」宿主不提藍冰笛它還沒發現,一說便注意到了。

  有些疑惑。

  宿主平時似乎很注重這藍冰笛,基本上是隨身攜帶,就連睡覺都沒有離身。

  因為極少拿出來所以系統都沒有發現這藍冰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色了,而且聽宿主的話,這藍冰笛似乎有著什麼樣的作用。

  啊啊啊啊。

  系統覺得它委屈極了,攤上一個什麼都不願意說的宿主真的是太難了,偏偏它自己查數據庫又什麼都查不到。

  「變?」花涼勾唇。

  「沒有變,這才是藍冰笛原本的顏色。」

  花涼與系統的對話最後是由一只白皙的手更打斷,花涼看著桌面上放著的幾本書抬頭。

  「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庫洛洛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話中的意思明明就像是在搭訕卻又不會給人一種反感的感覺。

  一旁的小念聽見他的話驚呆了,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家老板。

  「庫洛洛哥哥,我們之前在深海小鎮見過。」花涼直接承認了。

  「啊。」庫洛洛應了一聲,一雙幽暗的眸子落在了少女的臉上,比起三年前,小姑娘現在是完全張開了,尤其是那眼角下的胎記,越發的顯眼了。

  見她完全不否認又低笑了一下。

  「還回過深海小鎮嗎?」

  仿佛是多年不見的老友之間交談,但是花涼知道他在試探她,心中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往一旁的休息區抬抬頭。

  「不如過去聊聊?」

  見他同意又對小念說道。

  「倒兩杯咖啡過來。」

  「好的老板!」小念有些激動,這幾年前來借著看書名義來搭訕的男人多不勝數,沒見老板對哪個有不同,唯獨這個,老板竟然主動與人交談。

  而且聽他們的對話,看樣子還是熟人。

  休息區,花涼用勺子攪了攪咖啡,一顆兩顆三顆……往黑咖啡裡加了好幾顆糖,然後端起來輕抿了一口,甜甜的口感讓她心情愉悅的眯了眯眼。

  ……

  躲在不遠處偷偷觀望的小念忍不住扶額,老板這喝黑咖啡瘋狂往裡面加糖的習慣什麼時候才能改啊。

  藍色的貓眼總是充滿了疏離,此刻喝了一口咖啡卻眯了起來像一只懶洋洋的小貓,這幅反差的模樣讓庫洛洛低笑了一下。

  見她看過來先是露出歉意的表情,然後說。

  「不好意思,花涼小姐實在是太可愛了。」

  如果不是對這蜘蛛頭子熟悉透了,花涼真的險些要被他這幅好好青年的樣子給忽悠到了。

  「真難得庫洛洛哥哥還記得我。」

  「叫我庫洛洛吧,我也不比你大多少。」庫洛洛臉上帶著笑。

  「花涼不是也記得我嗎?」

  庫洛洛反問。

  原來年輕時候的庫洛洛這麼愛笑,花涼有些走神的看著面前的咖啡杯,前世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大多數都是面無表情的,心情好的時候可能會像哄寵物一樣哄哄她。

  「宿主,你是真的心大啊,敢在蜘蛛頭子面前走神!」系統嘖嘖了兩聲,很想告訴宿主不要小瞧面前這個看起來一臉無害的男人。

  但是它又覺得宿主可能不需要它的提醒,畢竟宿主是女配啊,怎會不了解庫洛洛。

  花涼慢慢把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有些苦惱的唔了一聲,可能是這幾年過得太過愜意,所以總是會走神。

  這個習慣不好,如果是在流星街走神,她可能連一秒都活不到。

  「我想,見過庫洛洛哥哥的人都能記得住。」前提是那個人如果還活著的話,後面這句話花涼沒有說出來。

  「這算是贊美嗎?」庫洛洛唇角一勾,好像是被她的話給取悅到了,雙眸彎彎。

  「當然。」花涼點頭,視線忍不住在他臉上多停留了一會。

  「花涼還沒告訴我,回過深海小鎮嗎?」庫洛洛單手撐著下顎,深邃的雙眸滿滿都是她,仿佛給人一種錯覺,面前這個不是只見過兩次面的陌生人,而是一個被他深愛著的女人。

  與他的視線對上,花涼微微一愣。

  紅唇輕抿,無辜的歪了歪腦袋。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麼覺得庫洛洛在勾/引我?」難得,花涼在腦海中與系統吐槽。

  「不,你可以當他是行走的荷爾蒙。」系統正經臉。

  嘖。

  「沒有回去過了,本就是偶然去到深海小鎮,身體養好後我便離開了。」花涼說的是實話,而且她覺得庫洛洛肯定早就查到了。

  不止這些,可能連她為何會到深海小鎮,又在深海小鎮做了什麼又為什麼離開這些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

  「這樣啊。」庫洛洛點頭,也沒有問她為什麼會受傷。

  就這樣安靜的把一杯咖啡喝完,在即將踏出店門外時庫洛洛又停了下來。

  「不知道花涼願不願意盡地主之誼帶我認識認識一下書香都市?」

  比起剛到來的庫洛洛,在這裡住了三年的花涼的確算是地主了,花涼倚在書櫃上,看著等自己回答的男人。

  庫洛洛那一雙黑眸深不見底,每每相望總覺得深不見底。

  一個好字從唇邊溢出,男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書店,就連原本要借的書都沒有帶走。

  「老板,他對你有意思。」收拾完了的小念湊到了老板的面前,神秘兮兮的說道,男人看老板的眼神,不是對老板有意才怪呢。

  那眼神小念實在是太熟悉了,以前來店裡追求老板的男人眼中都有,只是這個男人眼裡似乎還多了些什麼,小念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眼神。

  「哦?你怎麼看出來的?」花涼輕輕撫摸了一下庫洛洛沒有帶走的書,理了理放到一旁的櫃子裡。


第8章

  她在想,明天庫洛洛可能會記起這幾本書。

  「眼神啊,他看老板的眼神雖然不如豐林先生來的那麼熱烈,但是很明顯了好嘛!」小念笑嘻嘻的說道。

  其實比起豐林先生她好像更加喜歡這位先生,溫柔而又不失禮,實在是太有紳士風度了。

  ……

  花涼想,她大概知道庫洛洛是用什麼目光看向她。

  那是如同看獵物般的目光。

  第二日一早,花涼先是帶庫洛洛來到了本地有名的早餐店,點了幾個特色餐品便與他介紹。

  「這是一家開了十幾年的早餐店,居外來人說來書香都市除了書,需要前來的便是這家早餐店了。

  庫洛洛笑著抬了抬下頜,表示自己在聽的同時不動聲色的看著花涼。

  她今日沒有穿和服,而是換上了一件粉色上衣,一條白色的褲子,腳上踏著舒適的平底鞋,原本就不大的年紀換上這一身更加顯小了。

  「庫洛洛哥哥,你為什麼要一直看我?」花涼對視線很敏感,對他的更甚,所以哪怕他視線並不明顯花涼還是在第一時間感覺到了。

  完全沒有少女該有的嬌羞,直接詢問。

  一雙干淨的眼不帶絲毫情緒。

  「幾年不見,花涼更加漂亮了。」庫洛洛淺笑。

  被贊美的花涼眨了眨眼,視線慢悠悠的從庫洛洛身上掃過。

  被看的庫洛洛攤開手,面帶溫柔的笑,一點都不介意被對方這樣不禮貌的細細打量。

  習念之人似乎都比較年輕,庫洛洛現在的模樣與幾年後沒有太大的變化。

  「庫洛洛哥哥倒是跟以前一樣的帥氣。」

  「謝謝。」

  啊。

  花涼在心中嘆息,他這幅禮貌的樣子真是讓她稍有不適。

  花涼把早餐店的東西每樣都點了一份,都端上來時整個桌子都放滿了,服務員放下餐盤離開時偷偷的看了兩個人一眼。

  「……」

  一直保持著微笑的庫洛洛嘴角抽了一下。

  要說花涼在書香都市除了書以外最愛的便是當地的美食了,不過三年時間該吃的想吃的她都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這家早餐店更是她常來的地方。

  兩人在其他顧客的驚呆的目光下把整桌早餐給用完了,當然大多都是花涼吃的,她是毫不客氣也不在乎形像的在吃。

  「嘿,花涼,吃這麼多小心嚇到男朋友哦。」早餐店的老板娘走出來笑著說道,用看女婿的目光把庫洛洛從上到下看了個遍,然後很滿意的點了點頭。

  花涼是他們家的常客,剛開始她總是擔心花涼會吃壞肚子,但是長久以來見她身體並沒有不適便也就放心了,只當她是單純的食量大。

  男朋友?

  陌生的三個字讓他們無言。

  出了早餐店,花涼便帶他去了集聚書店。

  「庫洛洛哥哥,聚集書店是全世界最大的一個書店,這裡面有些書還是挺有意思的。」進去前,她是這樣跟他介紹著。

  聚集書店裡面的人很多,休息區沒有空位,就連書架旁的走道上都站滿了人。

  「宿主,哪有人盡地主之誼把人帶到書店來的。」系統有些嫌棄的在花涼腦海中吐槽,活該上一世宿主抓不住男主的心,就這樣相處,哪個男人會喜歡嘛。

  「不然我該帶他去哪?」庫洛洛會來書香都市的原因就不用問了,肯定是因為書,雖然不知道為何他不先來集聚書店,而去她那家小店,但是對方既然都開口了,她肯定會先帶他來集聚書店。

  「你們這是約會耶!這機會多難得呀,難道不應該去看看電影,喝喝咖啡,聊聊天?」

  「說什麼夢話呢?」花涼眼皮微掀,抬手輕輕的往書架上滑過,聚集書店的書感興趣的都看完了,倒是聽說過兩天聚集書店有一次展覽,到時候會推上一些稀有的古書。

  只可惜那些書能遠處觀望不能觸碰。

  花涼輕咬的一下下唇,在想,要不要趁展覽開始之前先把古書盜走呢。

  「宿主,你是不是又要干壞事。」宿主那咬唇的動作太惹眼,系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啊?沒有啊。」花涼淡定的否定。

  看庫洛洛似乎對這裡還算是感興趣的樣子,花涼找了個人稍微少一點的位置站立,不知道是在發呆看是在觀察著庫洛洛。

  沒一會兒,陌生的氣傳來,花涼收回了視線。

  「花……花涼,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人穿著整潔的西裝,一頭灰色的短發,看見她望向自己還有些緊張的搓了搓手,有些尷尬的把自己手中的書往後遮了遮。

  「朋友愛書,聚集書店的書比較全,所以我就帶他來這裡看看了,豐林先生也是來借書的?」花涼注意到他藏書的動作眨了下眼有些不解。

  「啊。」

  聽花涼這樣說豐林才發覺是自己的反應太過了,花涼雖然也是一家書店的老板,但是平時從未見她把聚集書店當做對手,反而空閑時間還挺喜歡待在聚集書店的。

  不過也是,比起花涼那家小書店,聚集書店實在是太大了,書香都市……不,應該說全世界都沒有可以匹敵的。

  「我……我送你的花,你還……還喜歡嗎?」一句話說完,豐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想他在家族企業混的有聲有色,怎麼就每次在花涼面前就忍不住有些口齒不清了呢。

  太影響形像了!

  那香味刺鼻的百合花讓花涼印像深刻。

  「謝謝你送的花。」

  也許是這幾年來的修身養性,花涼越發的懂人情世故了。

  「快到午餐時間了,要不我請你和你朋友用餐吧?」豐林有些期待的問道,從一年前一次偶爾認識花涼他便喜歡她,雖然她很果斷的拒絕了但是這麼久以來他沒想過放棄,畢竟長這麼大雖然談過幾個女朋友,但是心動的感覺還是第一次。

  只是少女看起來還小,不喜歡金錢也不喜權勢,唯一感興趣的便是寶石與花了。

  至於寶石,像鑽石項鏈手鏈那些甚至是戒指他都送過,花涼雖然收了但是從未見她戴過,剛開始他以為對方可能是不好意思,直到有一次他在書店的前台看見少女把自己送的東西隨意的丟在桌子上。

  他才發現,原來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不在意。

  她雖喜寶石,但是不在意他送的,不……應該說是她不在意任何人送的,更是絲毫看不上那些東西。

  久而久之他也不送這些俗物了,時不時往花涼的書店裡送一些花表明自己的心意。

  想的似乎有些遠,豐林回神。

  「謝謝,現在還不太餓。」花涼拒絕了。

  啊。

  那真是可惜啊。

  豐林一步三回頭,念念不舍的離開了。

  「呵,花涼真是受歡迎。」

  庫洛洛的靠近讓花涼一愣,眉頭皺了一下,這家伙是什麼時候過來的,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庫洛洛哥哥,你書看完了嗎?」

  「嗯,走吧。」

  這麼快?

  花涼有些訝異,但是想起他不正常的看書速度倒也不覺得奇怪。

  兩人離開了聚集書店,外面太陽正大,花涼站在太陽地下眯了眯眼,她在思考下午該帶庫洛洛去什麼地方的時候,而庫洛洛的注意力在她的頭上。

  之前一直在室內他倒是沒有怎麼注意,現在少女站在太陽下,一頭金棕色的長發被一條發繩扎了起來,吸引到他視線的是發繩上的那朵藍色的百合花。

  「百合花很美。」由衷的贊美。

  ……

  花涼的身體微微一僵,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百合花是什麼了。

  「哦豁,造啊,繼續浪啊。」系統在幸災樂禍。

  花涼沒有搭理系統,原本很認真的在想帶庫洛洛去些值得去的地方,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下午,去的是書香都市另外的幾家書店,畢竟書香都市本就是以書聞名,那麼在書香都市還有比書店更好的地方嗎?

  花涼笑眯眯的這樣想著。

  到要分開時,庫洛洛很紳士的把她送到了家門口。

  見少女轉身離開庫洛洛輕輕的咦了一下,是他中途疏忽了什麼嗎?明顯感覺少女的情緒與態度有了巨大的轉變。

  在後面的時間,花涼依然每天待在店內,只是現在她已經不是一心一意的看自己的書了,偶爾看一下書,偶爾看一下書店內的庫洛洛。

  他似乎對店裡的書很有興趣,每天一大早就來了,然後到晚上才離開。

  「老板,我還是第一次見這樣追人的,不送花也就算了,他每天來書店待著倒也算是誠意,可是……他每天除了來的時候和離開的時候竟然一句話都沒跟老板你說!」小念憋不住話,一股腦的說了。

  「你無視他不就好了。」花涼翻了一頁書,懶洋洋的回道。

  「哪裡無視的了嘛,而且最近為什麼連豐林先生也沒有過來了?」小念看了眼休息區桌子上的花,已經快枯了啊,豐林先生如果再不送花來,老板可能過不了多久便會忘記豐林先生這個人了。

  畢竟百合花香味撲鼻,老板雖然嫌棄但是也沒有讓她們扔掉,只是說拿遠一點放著。

  其實跟著老板沒多久她便多多少少了解了老板的習慣,老板不缺錢,相反好像是很有錢的樣子,但是老板很珍惜食物,吃任何東西不管好吃與否,她都會全部吃掉,就像是某種強迫症一般。


第9章

  不止食物,其他物品也是,不是到了實在用不了,老板都不會舍棄。

  「那不是挺好嗎?豐林先生送的花太刺鼻了,我不太喜歡。」花涼有些不喜的皺了皺鼻子。

  「那老板你為什麼不拒絕呀?」這個問題小念老早就想問了。

  「為什麼要拒絕?」花涼很奇怪的看了小念一眼,似乎是覺得她說了一句什麼特別不可思議的話。

  ???

  收到老板仿佛看怪胎視線的小念一臉懵逼,她說錯了嗎?沒有吧?

  系統有些心疼小念,它覺得此刻的小念就如同剛開始的自己,把宿主當成一個正常人結果宿主腦回路就根本是不正常。

  白天小念念叨著豐林先生,到晚上花涼收拾完東西准備離開時,書店的大門又被推開,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豐林走了進來。

  小念正在前台算賬,看見他先是一愣,自然反應的看向正在休息區看書的庫洛洛,然後又看了看老板。

  「花涼,明天集聚有個展覽,我這剛好有兩個邀請函,我可以邀請你一起去嗎?」豐林從懷中取出一個邀請函,面帶笑意的問著。

  哦豁。

  小念悄悄的捂嘴,幾天未見豐林先生的手段強了不少啊,知道投其所好了。

  花涼眨了下眼,仿佛是剛想起這個展覽一般『嗯』了一聲,然後接過了邀請函。

  「謝謝。」

  「那我明早來接你!」

  「好。」

  豐林心情很好的離開了,如果不是需要注意形像他此刻肯定要大叫一聲,整整一年,送花涼什麼東西她都收了,但是約她出來成功這是第一次。

  畢竟花涼好像很宅的樣子,平時活動的範圍除了家裡便是書店了,花涼的這家書店叫寶石書店,雖然小,但偶然也會來一些比較珍奇的書,也是因為這些珍奇的書才會讓這家寶石書店越來越多的客人。

  而且這些珍奇的書在花涼看完之後她還會賣出去,只是她收的不是戒尼,而是要求對方用寶石來交換。

  這就是為何大家都知道花涼偏愛寶石的原因。

  一般來說,像花涼年紀不大卻獨自一人在書香都市開起了書店,平時的麻煩應該不少才對,他喜歡上花涼之後也派人來照拂著。

  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不知道為什麼,寶石書店……不,甚至是花涼的家裡,都非常的太平,根本就沒有什麼混混來鬧事。

  他的人查過,花涼並沒有什麼背景,就三年前從外地到書香都市定居。

  「老板,你收了呀?」小念鎖好了抽屜,看著老板手中的邀請函有些一言難盡。

  「嗯。」花涼點了點頭,她知道聚集書店有展覽,但是這幾天注意力有些分散倒是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翻了一下邀請函,注意到展覽的開始時間是明天下午。

  「那……庫洛洛先生?」小念小聲的說道,她以為老板也對庫洛洛先生有意呢,畢竟這幾天老板在店裡除了看書就是看庫洛洛先生了。

  「關他什麼事?」花涼反問,然後有些不解的看向還在店內看書的庫洛洛。

  「他怎麼還不走。」

  說的很無情了。

  「……」

  小念一噎,原來是她的錯覺呀,老板也不喜歡庫洛洛,多看兩眼可能也只是欣賞。

  庫洛洛這段時間都是一大早來,天快要黑才離開,然而今天到現在還沒走,花涼只是單純的有些好奇罷了。

  回家的路上。

  花涼正在思考,拿著邀請函的手動了動。

  「宿主,有人跟蹤你。」最近極少吭聲的系統冒泡了。

  嗯?

  花涼挑了挑眉,但是腳步……氣息,甚至是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是庫洛洛嗎?」花涼在腦海中問著,除了他,花涼暫時想不到還有誰會跟蹤她了。

  「是的。」系統也沒有跟她賣關子,它覺得有些不妙。

  「宿主,庫洛洛是不是發覺了什麼?」

  系統雖然總覺得宿主浪,皮,作,但它不希望宿主真遇到什麼危險,畢竟它現在與宿主是一體的,宿主如果出事了它也好不到哪裡去。

  「如果他真的發覺了什麼,那就不是只是跟著了。」拿著邀請函的手輕輕的摩擦了一下,「是有所懷疑吧。」

  花涼最近這幾天總會想,庫洛洛到底想要什麼,如果這裡沒有他想要的東西他是不會停留這麼久的,而且又是什麼東西竟然讓他如此有耐心。

  她太了解庫洛洛了。

  那個男人,微微的仰頭看向天空,那裡掛著圓月。

  喜新厭舊。

  這四個字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那宿主你不用做些什麼嗎?」系統有些緊張,說實話,它只不過是看了蜘蛛頭子的數據就下意識的恐懼他,然而看看宿主這淡定臉。

  難道是因為在一起過所以就沒那麼害怕了嗎?

  可是根據女主的記憶,他們之間的交往根本就是不公平的啊,蜘蛛頭子根本就當宿主是一個寵物,無聊的時逗一下,有事的時候就扔在一邊。

  花涼停了下來,食指貼在下顎上輕輕的唔了一聲。

  「我在想,是明天去看展覽呢,還是今晚就去把那些古書全部偷走。」

  ……

  系統呆了。

  屏幕如同花了一般滋拉滋拉的吵得花涼腦袋疼,皺眉在想要不要強行屏蔽系統的時候它又恢復了正常。

  「宿……宿主,我們做一個好人不行嗎?」

  「好人?那是什麼?」花涼覺得系統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停下來依然沒有感受到某人的氣息之後又繼續往前走了。

  看樣子庫洛洛是用了絕,不然依照她對庫洛洛氣熟悉的程度,就算此刻念力全封她也是會有所察覺的才對。

  「宿主,邀請函你也有了,想看古書明天就可以去了,為什麼非要去偷啊?」系統很蒙,之前在流星街宿主殺人也就算了,畢竟宿主不殺對方對方就要殺了她,它可以理解宿主是為了自保。

  現在好不容易過上正常人的生活,為什麼又要去偷那古書?

  「那古書好像很稀有的樣子。」

  系統無言了。

  一直到家門口,被花涼懟的無言以對的系統又開口了。

  「宿主,你腳下有念,如果你再往前塔一步的話這念可能會割斷你的雙腿。」系統快速的說道,這東西是在宿主找鑰匙時布下的,速度快的讓它都險些沒有發現。

  花涼挑眉,繼續開門。

  「宿主?」

  系統見宿主沒有搭理自己便又喚了一聲。

  「宿主,我沒有與你開玩笑。」

  「我知道啊。」花涼應了一聲,她就說怎麼一路無事呢,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啊,視線在大門口看了一眼,一片漆黑。

  「那你還開門?」系統不解,如果是在開門前隨便找一個理由暫且離開,可以忽悠到還在不遠處的庫洛洛,也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嗎?

  然而宿主這門一開,除了進去便沒有退路了。

  花涼眨眼,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抬腳。

  「宿主???」系統呆了,反應過來後連忙嘗試阻止,「宿主,你這是在拿自己的雙腿開玩笑。」

  系統電子眼掃了一眼這念,它沒有判斷錯,這就像是一把利刃。

  不,甚至是比利刃來的恐怖,可能痛覺還沒傳來宿主的雙腿就沒了。

  想到宿主即將沒有雙腿,系統更加著急了。

  「宿主,我這裡還有辦法。」

  然而,在它話剛落音,花涼已經走過了過去。

  系統驚恐的連忙屏蔽了自己的視覺系統,只能用聽來判斷,咚的一聲,那是門被關上的聲音。

  系統一愣,打開視覺系統。

  嗯,宿主的雙腿還在,有些疑惑的看向門口,那股念已經消失了。

  門外。

  庫洛洛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緊閉的大門輕輕的唔了一聲,有些苦惱的在想,可能是他想太多了。

  最後看了眼裡面亮起的燈,閃身快速的離開。

  而屋內,花涼從廚房倒了一杯水,小口小口的抿著。

  「宿主,你真的是……真的是不怕死。」系統見宿主還這麼淡定,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不,我還是挺怕的。」一直把杯中的水喝完,花涼才慢悠悠的回著系統。

  「你怕個鬼,如果你怕就會使用道具了。」系統才不信她的鬼話,它明明說了有辦法可以幫助宿主度過難關的嘛,宿主完全不聽,直接走過去了。

  「不過庫洛洛為什麼要撤掉了念?」

  它都已經做好了宿主斷腿的准備了。

  「不是說了嗎?他在試探。」

  那男人本就多疑,這點花涼早就知道了。

  「宿主,你難道就沒想過,如果他不撤掉念怎麼辦?」道理誰都懂,但是誰又敢這樣毫無波動的去嘗試,它與宿主綁定,多少能感受得到宿主的情緒。

  一直到進門,它分明沒有從宿主身上感覺到絲毫恐懼或猶豫。

  「那念並不能要了我的命。」一雙腿罷了,她還賭的起。

  瘋子!

  系統震驚了。

  綁定宿主四年多的時間,宿主除了不太重視人命,大多時候還算是正常,但是今晚……它瞬間對宿主有所改觀。

  不管她再怎麼偽裝自己,她……依然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人。


第10章

  夜晚。

  聚集書店。

  一個黑色身影旁若無阻的直接入侵到了書店三樓,所經過之處哢的一聲,一個又一個的攝像頭被摧毀。

  書店三樓,鋪滿了紅色的地毯,柔色的燈光並不刺眼。

  系統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宿主輕而易舉的闖入這個保全系統為特高級的地方,「宿主,你不是沒有念嗎?」

  它知道宿主身體裡奇怪的氣是念,之前宿主有念所以厲害那沒毛病,可是自從來到書香都市之後宿主原本處於絕的念是完全沒有了,被封印了。

  跟之前不一樣,是完全被封印了。

  那麼宿主是怎麼做到還能這樣輕而易舉在這裡行走的。

  「嗯,怎麼。」花涼的視線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個個櫃子,每個櫃子都是透明的,也是單體的,櫃子中都存放著一本書。

  「那你為何還這麼強?」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系統沒有辦法不承認,宿主……很強。

  「躲開那些機關很難嗎?」花涼細細打量著櫃子,沒有鎖也有沒有開關,這些書是怎麼被放進去的?

  花涼稍稍有些認真在思考。

  「這裡的保全系統為特高級!」系統很想大聲的問,難道不是嗎?只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宿主絕對會用鄙視的語氣來冷嘲自己。

  為了對自己友好一點,系統決定還是不要去作死了。

  「特高級麼。」花涼細聲喃喃,手輕輕的撫過櫃子表面,很光滑。

  系統覺得宿主雖然強,但是剛入聚集書店三樓時它便知道每個櫃子上都有下了限制,除了下限制之人其他根本就沒法把古書從櫃子中取出來。

  也就是因為知道這個,在宿主折騰時它選擇閉嘴不吭聲。

  然而。

  第二日一早。

  花涼難得沒有去書店,而是拿著一本以樹藤作為封面的書籍倚在窗邊看書,偶爾有涼風從窗外吹過,帶動了她那一頭金棕色的長發。

  外面時不時響起的警笛聲並沒有影響到她絲毫。

  翁翁。

  桌子上的手機在震動,花涼剛好看完了這一頁,食指輕輕的壓了壓然後走過去拿起了手機接通。

  「喂,花涼,我是豐林,那個今天的展覽可能出了點問題……」豐林面色有些難看的看著自己收到的通知。

  「我們今天去別的地方好嗎?」

  花涼靜靜的聽他說完,然後紅唇微啟。

  「不了,今天想在家裡看一下書。」

  被拒絕的豐林很想要再掙扎一下,但是聽著電話那邊花涼語氣的冷漠,想了想還是決定等待下一次機會吧。

  「那好,那下次有機會我們再約。」

  隨意的應了一聲,花涼掛掉了電話。

  ……

  ……

  裝死裝了一整晚的系統覺得它可能需要活過來!

  「宿主,你太過分了嗚嗚。」系統很委屈,它覺得自己綁定的可能是打臉宿主,而且還是專打系統的臉。

  它是那麼肯定宿主沒有辦法把古書帶走,可是……看看這房內的櫃子,最上面的一排全部都是從聚集書店盜來的。

  「嗯?」

  「嚶嚶嚶。」

  腦海裡好像出現了什麼奇怪的東西,花涼選擇自我屏蔽了系統,然後安心的看自己的書。

  與某人不同,花涼看書並不是只看內容,然而在嘗試代入,在看到一些精彩的部分時花涼還會把系統放出來,與其討論。

  「你說真的有這種地方嗎?」

  「斬草不除根,他們是盜賊,殺了父母為什麼要放過那孩子?」

  「我覺得這不符合邏輯。」

  花涼日常碎碎念,雖說是與系統在講話,但好像也不是很在意系統是什麼反應,一口氣把自己覺得的糟點全部說完。

  最後。

  花涼把結局看完,然後把這本書粗魯塞到了櫃子的最角落,似乎是嫌礙眼還用力的推了推,用其他的書把它完全擋住。

  「……」暴殄天物!

  「宿主,這些書都價值連城,隨隨便便拿去賣掉便可以換好多好多漂亮的寶石。」系統心疼的很,話中誘/哄,想要讓宿主能夠善待這些古書。

  「啊,我知道。」

  花涼原本是在在家裡多宅幾天,好好地把從聚集書店裡弄來的書看完,可是情況好像不太允許。

  想到還在書香都市的蜘蛛頭子,花涼在下午的時候去了書店。

  只是奇怪的,庫洛洛今天也不在店裡。

  「老板,你是在找庫洛洛先生嗎?說來也是巧,老板早上有事沒來店裡,庫洛洛先生今天好像也有什麼事情,沒有見人。」小念見老板往休息區看去,自然知道老板在看什麼。

  早上豐林先生來過店裡找老板,見老板不在便打了電話,她在旁邊聽完整個過程,知道展覽出了問題老板拒絕與豐林先生約會。

  只是老板也沒有和庫洛洛先生在一起嗎?

  他們兩人同時不在她還以為老板拒絕了與豐林先生的約會和庫洛洛先生出去了呢。

  「這樣嗎。」花涼點了點頭。

  庫洛洛離開了。

  用了三天時間花涼才確定了。

  系統以為,庫洛洛的離開能讓宿主很開心,可是並沒有。

  宿主的情緒依然很平和,最大的興趣從看書變成發呆,視線總是停在書店休息區,那是庫洛洛曾經坐著的位置。

  她並沒有掩飾,所以連店內的員工們都注意到了。

  不敢去打擾心情似乎不怎麼好的老板,小念跑到倉庫跟正在搬貨的御城聊天。

  「御城,你看看我說的沒錯吧,老板就是喜歡庫洛洛先生!」怕御城不相信,小念又自我肯定的點頭。

  「小念,你有這個時間八卦還不如去做事。」御城有些無奈的說道。

  「我都做完了呀,你難道沒發現嗎?老板最近總是盯著庫洛洛先生之前坐的位置發呆。」小念當然是把該忙的忙完了才有時間來八卦的,老板對他們好,小念自然也想對老板好,所以平時在店裡就算不用她做的那部分,她都會主動做的。

  現在是真的沒事了,而且她實在是忍不住好奇心。

  「是有沒錯,但是這跟喜歡沒什麼關系吧?」御城搖搖頭,把最後一堆貨辦完,舒了一口氣之後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偏過頭,看向激動的臉頰粉紅的小念,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額前的劉海。

  「我沒事的時候也會看老板啊,難道我也喜歡老板?」

  「去,那能一樣嗎?」小念嫌棄的掃了眼因為搬貨而有些狼狽的御城。

  其實御城的外貌雖然比不上庫洛洛先生的帥氣,但也是不差的,一張娃娃臉,棕色的雙眸,鼻尖也很高挺。

  以前也不是沒有把御城和老板配對過。

  只是御城每次的反應都過於驚恐,久而久之她也就不敢逗他了

  「也是,的確不一樣。」御城有些憨的點點頭,何止是和那個男人不一樣啊,他和小念都是不一樣的。

  小念是被老板正經面試留在店裡的,而他不是,不由回想到以前的日子。

  三年前。

  聚集書店的巷子裡,藍色短發的少年抱著一個面包,極快的在巷子裡奔跑,身後追著兩個身體強壯的男人。

  「小偷,快站住。」一邊喊,一邊追,距離越來越近。

  藍色短發的少年沒有回頭,更加沒有停留,他只能加快速度甩開身後的追捕,然而他個子雖然高,腿也長,但是長久處於飢餓狀態他的身體已經透支了。

  最後被兩個男人抓住,拳打腳踢。

  他沒有掙扎,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掙扎,只能死死把偷來的食物藏在懷裡,兩人男人打了一會,似乎是累了,最後吐了一口唾沫,低咒了一聲離開。

  男人們之前的對話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我說就兩個面包,隨便給個教訓就行了,這樣是不是下手太重了。」聲音比較清脆一點的男人說道。

  「呸,這小兔崽子偷東西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如果不下個重手他會有所收斂?」男人的聲音有些粗狂,話語中都是瞧不起,仿佛對方就是一個敗類,死不足惜的那種。

  「那小子又不是沒手沒腳,隨便找點事做便能養活自己,可是他偏偏要做這種偷盜之事。」

  「我記得他有一個病重的妹妹,平日裡離不得人……」

  ……

  ……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到最後他什麼都聽不見了。

  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把兩個面包拿了出來,確定沒有問題之後松了一口氣,然後一瘸一瘸的往巷子深處走去。

  「妹妹,哥哥帶面包回來了。」掀開離開時他蓋上的棉被,入目的是一張緊閉著雙眸的面孔。

  「妹……妹妹?」

  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已經死了。」

  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從巷口傳來,少年抬起的手一僵,慢慢的看向前方,因為逆光的原因他只能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那裡。

  「不,不可能,我找到食物了,妹妹不會死的。」摸上了妹妹已經變得冰冷的臉,一滴眼淚從少年眼眶中滑落,最後死死的抱住已經沒有呼吸的妹妹抽泣。

  並沒有給他太多時間傷感,那淡漠的聲音又繼續說。

  「想要活著還是死?」

  抱著妹妹的少年一愣,呆呆的望著前方。

  「死還是活?」不耐的又問了一遍。

  「我要活著。」


第11章

  寶石書店一開始十分的清冷,因為它開在聚集書店的隔壁。

  御城是最早跟著老板的,從一開始一個人都沒有到現在,不是沒有懷疑過自己的選擇是否錯了,但是他卻從未起過離開的心思。

  他本是過街老鼠,是老板給了他一個歸處。

  所以啊。

  御城看著那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老板,眼中充滿了柔情,那種感情無關情愛。

  再次見到庫洛洛是在三個月後。

  今天是小念的休息日,所以需要花涼自己來開店門,在進店時用眼角的余光掃了眼蹲在自己店旁的流浪漢,心想,他會不會影響到自己的生意。

  腳步沒有停留的走進店內,然後關上了門。

  三秒後。

  花涼又走了出來,走到流浪漢的面前。

  「庫洛洛哥哥?」話中有些不確定。

  「啊。」

  「……」

  花涼聽著浴室裡傳來的水聲默了兩秒,她是怎麼想不開把庫洛洛給帶回來的呢,可能是他望著自己的那無辜眼神,也有可能是他無畏的一笑。

  浴室的門被打開,庫洛洛走了出來,黑色的碎發微濕,水珠順著脖子落到了鎖骨,因為剛洗完澡,露出來的膚色有些粉。

  美色誘/人。

  「真是麻煩花涼了。」庫洛洛笑著說道。

  男人用了浴室裡的沐浴露,一走近那熟悉的味道便傳來過來。

  花涼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今日的庫洛洛哥哥有些特別。」

  何止是特別,如果不是時間還早,花涼想她的店門口肯定會被人群圍觀,畢竟書香都市是一個特別潔淨的城市,雖然流浪漢是有,但是像庫洛洛這樣大大咧咧蹲在街上是沒有的,畢竟用不了多久便會被驅趕。

  至於庫洛洛,花涼想,應該沒人驅趕的走吧。

  「唔,剛忙完一個工作,到這實在是精疲力盡了。」庫洛洛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仿佛是真的是毫無辦法才會在書店門口待著不動的。

  花涼聽著他的話點了點頭,所以說之前突然離開是因為有了更加感興趣的東西了麼,那他現在又回來這裡?

  「那庫洛洛哥哥准備回家嗎?」不太抱有希望的問了一下。

  「可能需要花涼收留一段時間了,因為工作的原因耗光了金錢,目前已經住不起酒店了。」庫洛洛很平靜的說著。

  兩人的視線對上,沒一會兒花涼率先移開,有些懷疑人生的在想,旅團的厚臉皮是不是一脈相傳的?

  「宿主,你怕是在引狼入室。」見宿主竟然同意了,系統有些不敢置信與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花涼眨了下眼,看向店裡正在幫忙的庫洛洛覺得有些神奇,嗯……庫洛洛說為了報答自己的收留在這段時間他會在店內幫忙。

  「宿主宿主。」見宿主不理會自己,系統轟炸。

  「你見過庫洛洛干活嗎?」沒有理會系統的話,花涼問它。

  被問的系統一愣,想了想說,「沒有。」

  數據庫的資料,庫洛洛一直都是下達指令的一個存在,偶爾會遇上有興趣的人和物但是絕對是用欺騙或偽裝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系統完全不知道庫洛洛想做什麼。

  他在書香都市逗留那麼久,一直待在宿主的書店明顯是對宿主有興趣,可是那段時間庫洛洛除了在店內看書也沒做別的。

  中途還被別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離開了,依照庫洛洛的性格離開三個來月肯定會忘記宿主才對,哪想他竟然又回來了!

  「不對,重點是這個嗎?你跟他住在一起就不怕出什麼事嗎?」險些被轉移注意力的系統連忙把話題給拉了回來。

  「嘖。」花涼不以為意。

  系統被宿主的態度弄得百般不解,許久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愣了一下,呆呆的望著宿主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問。

  「宿主,你該不會還喜歡庫洛洛吧?」

  雖然是這樣問了,但是系統覺得不應該啊,剛綁定宿主的時候,宿主渾身散發著戾氣,那股戾氣讓存在宿主腦海中的它難受極了,由此可見宿主對重生前的事情肯定是有極大的恨意。

  而且它覺得,宿主不太像是一個會用情的人。

  「喜歡?」花涼細聲的喃喃這兩個字。

  「喜歡什麼?」

  庫洛洛的聲音讓花涼眨了下眼,看著走過來的他抿了抿唇,「庫洛洛哥哥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也許是受了系統的影響,她問了一句曾經絕對不可能問的話。

  庫洛洛雙眸微垂,先是倒了一杯熱水放在她面前,然後勾唇一笑回答。

  「沒有。」

  曾經無數次想要知道的答案,現在聽見了花涼覺得沒有想像中的難受,反而是一種本就該如此的感覺。

  喜歡是什麼?她不懂,庫洛洛更加不懂。

  「花涼這麼問,是有在意的對像嗎?」庫洛洛的聲音很溫和。

  「沒,只是隨便問問。」

  與庫洛洛同居的日子跟之前沒有什麼區別,兩人除了一起去店裡,一起離開之外,花涼該看書的看書,庫洛洛該幫忙的時候幫忙,閑下來的時候也會看書。

  當然,這是在他們看來沒有區別,在其他人看來就是。

  寶石書店那美麗的老板有主了,據說兩人每天膩在一起,恩愛的不行,暗戀著書店老板的青年們剛開始都有些接受不了,但見兩人站在一起時是那麼養眼漸漸的也就接受了,甚至還覺得他們很般配。

  然而明戀不止一次告白的豐林先生在得到這消息時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書店旁邊的咖啡廳。

  「花涼,我是沒有機會了嗎?」豐林的聲音有些嘶啞,心中的苦澀就連這黑咖啡都比不上。

  「嗯?」一如往常往咖啡裡加了許多糖,攪拌了一會抿了一口,聽見豐林的話抬眸,有些不解的望著他。

  「我喜歡你!」早已習慣了花涼這幅懵懂的樣子,豐林直接的說道,「雖然我常把這四個字掛在嘴邊,但這絕對不是輕視,而是……」

  而是我怕你不懂。

  花涼年紀看著不大,實際年紀也才17歲,豐林雖然愛慕著她可卻並不急於一時,他有的是時間等花涼長大,等她松口。

  可是,她怎麼會就跟別人在一起了呢!

  花涼攪拌著咖啡的手一頓。

  「豐林先生,不好意思。」

  「你用這八個字拒絕了我一年了。」豐林苦笑了一下。

  「……」

  唔。

  花涼想了想,發現好像真的是這樣,在第一次有人對她說喜歡的時候她很苦惱,最後還是小念告訴她這幾個字,表示一下自己的婉拒。

  然後這幾年,不管是誰來對她說喜歡,她都是用不好意思然後帶上名稱拒絕。

  豐林先生雖然總是對她表達喜歡,但其實並不煩人,除了時不時往店裡送花送東西大多他都是在處理自己的事情。

  「你拒絕我是因為不喜歡我,那麼他到底又有什麼好呢?那個叫庫洛洛的男人。」豐林有些不甘,那男人什麼都沒有,甚至都沒有熱烈的追過花涼,這次突然出現還是以那麼狼狽的方式。

  花涼喜歡他什麼?

  「花涼,庫洛洛給不了你喜歡的寶石,也送不了你鐘情的花。」

  「我不需要他給。」花涼皺眉,什麼樣的寶石如果她想要她自然可以自己想辦法得到,花就更不用說了。

  噗。

  聽著豐林勸說的話,系統笑了,它可以很肯定宿主現在的腦回路絕對和豐林不在一個頻道上面,不過豐林的話還是可以反駁一下的。

  數據庫裡,庫洛洛經常送花涼東西,各種各樣罕見的寶石,稀有的古書,甚至是七大美色之一的水琉璃,最後也是在宿主的手中,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樣便比的上豐林這一年送給宿主的所有東西了。

  「你……你就那麼喜歡他?」豐林不敢置信。

  有些煩。

  花涼略有些不耐。

  而她的不耐在豐林看來就是默認了。

  花涼離開了咖啡廳回到書店,而豐林還坐在那裡,眸中一片深沉。

  「少爺,如果真的那麼喜歡花涼小姐,不如直接……」一直待在不遠處的管家上前,順著少爺的視線看向店內,少女坐在收銀處,視線看向前方。

  那正在看書的男人。

  「花涼會不高興的。」懂了管家的意思,豐林的聲音很輕。

  「那麼少爺甘心花涼小姐成為別人的女人嗎?」

  管家的話很犀利,直接擊破了豐林的猶豫。

  豐林低聲的在管家耳邊交代了幾句,在管家離開後有些出神,「對不起花涼,雖然我能控制住自己不強/迫你,但是……我也不想你屬於別人。」

  今晚的夜不太太平。

  陌生的氣息在剛進入院子時,花涼睜開了雙眼,但是並沒有動,聽著細微的腳步聲從自己的門前經過,一分鐘後陌生的氣消失了,連帶消失的還有庫洛洛。

  「庫洛洛被帶走了。」系統同樣知道。

  「與其說是被帶走,不如說他是主動跟對方走的。」躺在床上的花涼翻了個身,慢慢的合上雙眸准備繼續休息。

  「這是當然的,那兩個人太弱了。」闖入的兩個人連念都沒有,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來綁架蜘蛛頭子的。

  「不過宿主,你還睡得著?」

  「不睡覺干什麼?」花涼懶懶的反問。


第12章

  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郊區,駕駛座坐著的男人脖子仿佛被扭成了麻花,不自然的靠在座椅上面對後座。

  「嗯,不止沒有念能力,還非常的弱,目前可以判斷就是兩個普通的保鏢。」庫洛洛單手持著一本書,紅色的封面上印著一個大大的手印。

  再看看後座同樣早就沒有呼吸的男人,庫洛洛合上書,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哎,算了,反正能說的他們也都說了。」

  打開車門走了下去,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的爆炸聲,整輛車燒了起來,火花在這夜色中是那麼的引眼,只是這裡是郊區,一眼望去一個住戶都沒有,又怎會有人。

  窗戶那裡傳來的聲音很細微,原本就沒有睡著的花涼身軀有一瞬間的僵硬,也只是一瞬間,反應過來後馬上放松了下來。

  已經習慣了黑夜中視物,庫洛洛單手插在褲子口袋倚在牆邊,面無表情的凝視著躺在床上的少女。

  少女側身弓著身體而眠,一頭長發遮擋住了半張臉,平穩的呼吸,微啟的朱唇。

  根據書上所說,以這樣姿勢而眠的人都是沒有極度沒有安全感的,在房內呆了五分鐘左右,庫洛洛望著她熟睡的臉,眸色微深。

  庫洛洛離開後,花涼扒了一下臉頰上的發,動了下身軀平躺,雙眼看著天花板。

  「宿主,你真是沉得住氣。」一直到庫洛洛離開房間系統才敢出聲,明明知道庫洛洛不可能聽得見自己的聲音,可它就是慫哇。

  有些暗戳戳的想,不虧是男主,氣場真的太大了。

  當然,所謂氣場都只不過是系統自己感覺到的,畢竟庫洛洛從一開始就把自己身上的氣全部隱藏了。

  如果不是因為進來必須得開那窗戶,根本就不會被察覺。

  「畢竟稍有不慎,會死啊。」花涼心不在焉的回答,「他身上有血的味道,看來今天那兩個倒霉鬼已經死了。」

  庫洛洛對付他們可能連一秒都不需要,所以那血腥味很淡,淡的幾乎要嗅不到。

  「這你都能聞的出來?」系統有些吃驚。

  「呵。」

  而另一邊,一直等消息的豐林有些坐不住了。「管家,他們去了這麼久怎麼還沒有回來?」

  對此管家也是很疑惑,他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了,但是一直沒有人接聽。

  「少爺……可能中途有什麼事耽誤了。」聯系不上,管家只能暫且這樣想了。

  「他們已經死了,車毀人亡。」從窗戶外面跳進來一個穿著保鏢統一西裝的年輕男人,甩了甩一頭的短發,咬著口中的棒棒糖說道。

  「死,死了?」豐林一驚。

  「嗯。」男人笑著點點頭,然後又繼續說,「大少爺,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那個男人,會有生命危險的哦。」

  豐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臉色有些卡白。

  原本派去保鏢只想去給對方一個警告,哪知自己的人竟然直接死了,不……重點不是這樣,那個名叫庫洛洛的男人能毫不留情的帶走兩條人命,那花涼?

  似乎是看出了豐林的想法,男人垂頭笑了一下。

  「大少爺,書店的那個小姑娘也不像是普通人。」只身一人,有著這樣絕美的容貌卻又沒有遇到過絲毫的危險,這本就很矛盾。

  書香都市雖是一個較為和平的城市,但那也平靜的太過頭了。

  如果不是有自保能力,不應該也不可能這麼安全。

  「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有派人查過,花涼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姑娘!」豐林反駁,在大家族出生的他怎會忽略至此,該查的都查了。

  「哦?那大少爺可知道那姑娘來自哪裡?家人又在哪裡?」

  很似犀利的反問,直接讓豐林無言,是的了,該查的的確是都已經查到了,唯獨查不出來的就是花涼出生何處,可有親人的存在。

  應該說,花涼就像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一般,沒有過去。

  「所以啊,有時候不要以外表來判斷一個人。」男人聲音有些低,抽出口中棒棒糖,用舌尖抵住。

  不止是大少爺,就連他在過去的一年都覺得那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女,因為除了外貌那少女實在是太平凡了,平凡到忽略掉她的外貌仿佛她就是人群中的一個普通人。

  微微的勾唇,兩個同樣沒有過去的人。

  啊,好想去玩玩。

  可是……

  視線停在好像還很糾結的大少爺身上,算了,真搞出事情來說不定他能自保,但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可跑不掉。

  「就算,就算你這樣說,我也不能把她留在那麼危險的人身邊。」豐林不信,那是他喜歡了一年的姑娘,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陷入危險。

  男人嘆氣。

  「怎麼就聽不懂呢。」

  「暗影!說話太失禮了,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一直沒有開口的管家這時候出聲了,冷聲叱喝著。

  雖說這暗影能力很強,但也不可如此不知禮數。

  「啊啦,抱歉抱歉。」暗影挑了下眉,見大少爺有些執著的臉,「罷了,你如果真想護那姑娘也行,我倒是有辦法可以帶她離開。」

  「真的嗎?」豐林雙眼一亮。

  嘖嘖。

  暗影輕嘖了兩聲,心想美/色果然是個好東西啊。

  花涼再次醒來是在一個粉嫩粉嫩的房間裡,睜開雙眼的一瞬間持著藍冰笛揮向了暗處,一只白皙的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把她抵在了牆上。

  「你如果不是一個普通人。」暗影說完,念散發的一瞬間咦了一聲。

  「你沒有念?」

  說完,松開她退後了幾步。

  有些不解的上下打量著花涼,完全沒有從她身上感覺到念的氣息,那麼在剛才的那一瞬間她又是怎麼找到自己的位置的?

  他明明隱藏了自己。

  花涼捂住發熱的手腕,面不改色的注視著他,也不回話。

  「喂喂,別這樣看我啊,我也是奉命行事的嘛。」暗影無奈的攤手,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臉色一正,「啊,你暫且一個人待在這裡吧。」

  男人離開,房內只剩下花涼一個人。

  花涼走到房內的唯一的一個窗戶的位置,往外看去。

  果然是在飛艇上。

  「宿主……那男人的能力似乎有些奇怪,在你昏迷的時候竟然強行切斷了我與你的聯系。」一向慫的系統難得有些認真,甚至是有些恐懼。

  它不敢想像,如果那能力被宿主加以利用,那麼它……

  「類似於空間封閉的一種念能力吧。」花涼有點漫不經心的說道,從窗戶看向外面,此刻他們正在海的上空,而書香都市最近的一個海面離她所住的位置有些距離,看來她昏迷的有段時間了。

  拇指摩擦著藍冰笛的笛身,眯了眯眼。

  咚咚咚。

  房門被敲響。

  花涼看向門,並沒有出聲。

  「花涼,我進來了。」

  豐林走了進來,看著安然無損的花涼悄悄的松了一口氣,「花涼,真是抱歉,我只是想把你從那個危險的人身邊帶走,我絕對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怕花涼不相信,豐林又說,「你應該也知道我多喜歡你。」

  言下之意,又怎會傷害你。

  ……

  不!

  系統狠狠的反駁,宿主是絕對感覺不到你的喜歡的。

  「他是你的人?」花涼沒有理會他說的一堆,只是問著。

  「啊,你說暗影嗎?」花涼的反應跟自己想像的完全不一樣,豐林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擔心。

  「是我讓他把你帶走的。」

  那麼看來,那天晚上闖入屋內帶走庫洛洛的兩人也是豐林先生的人了。

  花涼心中想著,察覺到他想要靠近時抬頭,一雙藍色的貓眼直直的凝視著他,明顯是在警告他不准靠近。

  「你不要緊張,我真的沒准備傷害你,只要暗影把庫洛洛解決了,我就放你離開。」豐林連忙抬手。

  氣氛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豐林先開口。

  「你先上床休息吧,我就坐在那邊,保證不打擾到你。」豐林指向房間最角落的位置,說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繞繞頭,他一個男人在花涼肯定也不放心吧。

  不過想到暗影讓他進來時說的話,嘆了口氣,目前他也只能待在這個房內了,外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然而花涼看見他走遠之後平靜的回到床上,視線望著前方。

  「小炮灰竟然都想解決蜘蛛頭子……」系統表示自己簡直是要驚呆了,這個叫豐林的男人,不管是在它的女主系統裡,還是原獵人世界裡,都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存在,而蜘蛛頭子在原獵人的世界中,主角都拿他無可奈何的說!

  庫洛洛不會死,也不會被解決掉,花涼很肯定。

  那個名叫暗影的男人雖然很強,但明顯他的限制太多了,眼角的余光瞥了眼角落的男人,嗯……這就是他最大的限制。

  「不過宿主,人家是為了救你才出的手,難道你就不感動嗎?」系統再一次問了廢話。

  「??」

  花涼皺眉。

  「他不多此一舉此刻我正在店裡舒舒服服的看書。」花涼吐槽,想到書店又說,「也不知道離開多久了,店裡的生意好不好。」

  好了。

  無情宿主確定了。

  系統早就發現了,宿主對於感情方面簡直就像是一個沒有開竅的小姑娘,或者說是她根本就沒有注意過這些。

  那她是怎麼愛上庫洛洛的?


第13章

  飛艇仿佛是被什麼撞了一般晃動了起來,花涼翻身下床借力站穩。

  「花涼,你沒事吧?」豐林死死的握住椅子的把手,好不容易保持住平穩之後連忙去看她,見她安然無恙悄悄地松了一口氣,只是這一刻他的心中有些復雜,這衝撞力連他一個大男人都難以保持平穩。

  然而花涼在那麼短的時間內離開了床,平穩的站立了。

  「你有這個時間擔心我還不如擔心自己。」花涼看了豐林一眼,覺得他真是一個奇怪的男人,目前狀況來看他自身都難保,竟然還有心情來關心她。

  「花涼你不用擔心,暗影很厲害。」

  豐林從剛懂事的時候便知道,他身邊有著兩種類型的保鏢,一是那種別人可以看的見的,二便是暗影這種一直躲在暗處的,他們家族很大,仇人也很多,他從小經歷過的綁架多不勝數,這是暗影第二次主動出現。

  想到這裡暗影忍不住皺眉,那個名叫庫洛洛的男人真的那麼厲害嗎?

  「宿主……我覺得他特像你的迷弟。」系統簡直是有些目瞪口呆,但同時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不愧是炮灰啊,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自己惹上一個什麼樣的人物。

  「你說,他擔心你的安全直接帶走你不就行了嗎?為什麼非要去主動招惹庫洛洛?」

  系統在想,如果不是對方主動招惹的話,庫洛洛應該是不會追上來的吧。

  而另一邊,庫洛洛雙腿交疊的坐在椅子上,右手持著一本紅色的書,望著那個以詭異姿勢被捆綁的男人勾唇。「很有意思的念能力,似乎只要是不死亡念便不會消失。」

  說完有唔了一聲。

  「就算是念用盡也不行嗎?」輕聲的喃喃,有些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

  暗影心中滿是驚駭,身體傳來的劇痛是從他離開那個地方後便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本就知道這男人強,但卻不想他竟能強到這個地步,自己竟在他的手上毫無招架之力。

  視線忍不住看向那個關上的門,只希望大少爺不要離開那個屋內,只要不離開……就算他死對方也不能入內。

  啪的一聲,庫洛洛合上了書。

  暗影身上的繩子消失,然而他依然是以那個姿勢站立,無法動彈。

  「太過麻煩,看樣子這念能力是毫無作用了。」庫洛洛有些可惜的搖搖頭,然後一雙幽暗的眸子望向他。

  「那麼,能麻煩你收回念嗎?」

  寒冷刺骨,身軀控制不住的顫抖,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從一開始對方就以十分禮貌的方式與自己交談,和善的簡直是不正常。

  但現在他知道了,這不是和善,而是這個男人的偽裝,不管有用還是無用他都在時時刻刻偽裝自己!

  「別開玩笑了。」從被制住之後這是暗影說過的第一句話,「為什麼不殺了我?」

  身體的關節位置都被破壞,就算有幸活了下來他也從此會成為一個廢人。

  「這麼說的話就算是死亡那道門也不能打開嗎?」庫洛洛沉思了一下。

  ……

  ……

  暗影震驚的看著他,他怎能從自己短短的幾句話中判斷出這麼多東西。

  「其實那道門打不打開也沒什麼關系,只是我在想,如果現在殺了你那這飛艇周圍的念會加強嗎?還是直接消失呢?」庫洛洛的聲音很冷靜。

  「什麼……意思?」

  庫洛洛抬眸,額前的劉海微動,隱隱約約露出額前那已經沒有被遮擋住的十字架,身上穿的依然是花涼出錢買的白寸衫與西褲。

  從椅子上起來走到一邊,手貼在飛艇的內側,氣很強。

  對方之所以這麼不堪一擊似乎是因為往這飛艇上注入了大量的氣,同時還分了部分的氣來撐住他所使用的念能力。

  「意思就是,就算你不解除念能力也沒關系,炸掉這樣的一個飛艇並不難。」

  「那位,花涼小姐還在裡面。」暗影的聲音有些干澀,但是在注意到男人那毫無波動的雙眼時又覺得自己是說了一句什麼特別可笑的話。

  這樣的一個男人,又怎會真的有在意的人,不……或者是說這男人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在乎。

  同類。

  這是在與這個男人對上前他所感覺得,可現在他覺得自己是多麼的天真,對方遠遠的更甚自己!

  獵物最後都是要死在自己手上的,只是,庫洛洛輕咦了一聲,可能是因為還不算是得到所以他並不想就此毀掉。

  「當然,如果你能主動解除念那就最好了。」

  「那你可以放過豐林先生的性命嗎?我,我願意把能力給你。」暗影一愣,似乎沒想到對方會這樣說。

  「你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能力。」庫洛洛冷冷的望著他。

  「而且你的能力約束太多,我現在並不是很想要。」

  滋拉一聲。

  房門被打開了,豐林望向門口,見到站在那裡的人時臉色發白。

  「暗……暗影呢?」

  「啊,死了。」仿佛看螞蟻一般,庫洛洛淡淡的說道,然後看向花涼,臉上露出溫和的笑,「花涼,我們回去吧。」

  花涼沉默,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意外。

  「花涼!你不能跟他走,他就是個魔鬼。」豐林有些激動的說道,垂在腿邊的雙手握緊,有些不敢相信那麼強的暗影竟然會被殺掉。

  臉色越發的白了起來,那是曾經把他從數十個念能力者手中救下的暗影啊。

  庫洛洛對於他的評價很平靜,從始至終只是靜靜的看著花涼。

  而花涼對於暗影的話是無動於衷的,只是在想,也不知道那人與庫洛洛交易了什麼竟讓庫洛洛放過了豐林一命,在經過豐林的時候瞥了他一眼。

  好好珍惜這難得撿回來的一命吧。

  雖然不知道這蜘蛛頭子會什麼時候想起,再來取走這豐林先生的命。

  豐林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連普通格鬥都不會的普通人,平時圍繞著他身邊的保鏢很多,只是每次他在來找花涼時都會讓那些保鏢離的稍微遠一點的地方,這些花涼都是知道的,只不過對方沒有惡意她也懶得理會。

  但是。

  在經過豐林先生身邊時,一股強大且帶有惡意的念散發了出來,花涼下意識的看向庫洛洛,四目相對,庫洛洛基本是在一瞬間便用念護住了自己。

  身體被重擊擊飛,撞破了飛艇入目的便是一片藍天。

  輕敵了。

  花涼腦海中只有這幾個字,偏過頭時豐林正在那被她撞破的位置,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一改平日的那緊張模樣,神色十分冷漠。

  「宿……宿主!」系統驚呆了,這一波轉折讓它反應不過來,這弱雞一般的豐林先生竟然只用一擊便把宿主踹飛了出來,別以為它沒注意到,在對方念散發出來的那一瞬間宿主便下意識的戒備了起來。

  然而沒有用,那戒備在對方的攻擊力下不堪一擊。

  被風吹得凌亂的長發打在臉上有些刺痛,花涼持著笛身通紅的藍冰笛,再看了眼食指上那滿是裂紋的戒指,不夠……時間還不夠。

  「宿主,如果你再不用念的話,可能會死哦。」系統友善的提醒了一波,從這個高的地方掉下去,就算宿主的身體再強壯也扛不住吧。

  花涼很平靜,絲毫不見恐懼。

  「宿主?」離地面越來越低,見宿主還是沒有動作系統有些急了,「你不會把自己的念封印之後解不開了吧?」

  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從某種方面來說,系統真相了。

  仿佛是操碎了心的老母親,系統狠狠的嘆了口氣。

  「宿主,人家可以幫你喲∼」

  這個喲字用的很銷/魂了,花涼還沒來得及講話,系統便已經主動使用道具,「宿主,記得你欠人家一個人情。」

  被/迫欠人情的花涼抿唇,身體落入水中,因為道具起了作用緩衝了力道,花涼落入水中的動靜並不算大,甚至沒有往下沉,很快就浮了起來。

  一邊上岸一邊擰著有些濕噠噠的衣物,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皺了下眉。

  有些奇怪。

  「這是,在念能力裡面?」因為封閉了念,花涼雖然感覺到奇怪,但是並沒有辦法用凝去確定,所以她在腦海中問道。

  「好……好像是的。」系統有些結巴的說道,如果不是宿主問它它根本就不會莫名其妙去檢測這個地方的,同時再一次肯定了宿主的可怕,明明已經沒有念了,但是她的敏/感程度絕對不亞於念能力者。

  「所以說,如果不是豐林先生這一年多的時間,宿主根本就不會掉以輕心吧?」

  「那個男人,並不是普通的念能力者。」什麼樣的能力能把他掩飾的如此好,不止是她,就連庫洛洛都沒有察覺到。

  想到庫洛洛,花涼腳步停了一下。

  「庫洛洛在哪?」她覺得系統應該是知道的。

  「哦,蜘蛛頭子在你被打下來的三秒後也隨之被扔了下來,現在已經也在這空間的其中一個位置吧。嘻嘻,宿主你高興嗎?豐林先生也算是變相為你報仇了呀。」系統聲音中帶著笑嘻嘻,它可是知道的,在宿主被打下來的時候庫洛洛可就是冷眼看著的呢。


第14章

  ?

  花涼疑惑,她應該高興什麼。

  走了一段距離之後花涼停下了腳步,捂住嘴饒有興趣的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豐林先生應該可以看見我們所在的位置吧,他把我們困在這裡似乎又沒有馬上動手,是不能動手還是正在准備動手呢?」

  輕聲的喃喃,簡單的判斷,然後找出疑問點。

  這動作,這神情,這語氣仿佛是跟某個蜘蛛頭子重疊,已經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了,但是沒有一次是比現在更加明顯的。

  「宿主,你……跟庫洛洛很像。」

  系統的話稍微讓花涼有些回神,輕微的愣了一下之後放下自己的手,然後反應很平常的繼續往前面走。

  宿主又開始不理人了,系統再次嘗試了一下清侵入宿主的記憶系統,一如往常還未侵入便被一股強烈的意志力給打了回來。

  腦海中傳來的不適讓花涼眯了眯眼。

  「不要嘗試做一些有的沒的,不然我會嘗試一下把你從我腦海中弄出去。」

  重生而來腦海中多了這麼個莫名其妙的系統,花涼雖然有想過把這個東西弄走,但是想到所要付出的代價她便也就先放在一邊了。

  畢竟系統除了平時比較啰嗦,但偶爾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用的。

  !!!

  系統懷疑自己被宿主恐嚇了。

  然而它卻不敢吭聲,別看宿主總是一臉平靜的講著玩笑般的話,但是宿主是認真的,綁定了這麼久它多少還算是了解到了宿主的性格。

  仿佛就像是天大的事情,她也能非常平靜自然地表達出來。

  仰望著天空,很陰暗,卻又不是像是要下雨,還是說那烏雲中有著什麼?

  從口袋中拿出手機,如她所想沒有信號。

  哦,垂眸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是不是該慶幸她習慣性把東西貼身放在身上,所以哪怕是在睡夢中被帶走她的東西都還在身上。

  只不過……還是太大意了啊。

  花涼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對方有想殺她的念頭那麼……眸色有些深,臉色也不太好看,愜意的日子過得太久果然會忘記自己曾經是在什麼地方活下來的。

  呆了半日,除了走不出這個地方也沒有碰到其他的東西,就連也同樣在這裡的庫洛洛也沒有碰到。

  花涼不知道豐林到底想做什麼,只是走的久了有些累的,沒有什麼形像的倒在草坪上,以大字而躺。

  「突然覺得,文中的反派死於話多不是沒道理的,不止死於話多,還死於事多。」

  有些嫌棄的吐槽。

  「如果他們不事多,說不定你們早就死啦。」系統嘖了一聲,心想豐林先生還不算是什麼重要的配角,反而是宿主……在它的系統中就是一個惡毒女配呀!

  可是瞧瞧這個惡毒女配,一不主動接近男主,二不去陷害或者攻擊女主,佛系的簡直就像是一個路人甲。

  如果不是劇情需要,它想宿主可能真的就活成一個路人甲了,毫無存在感。

  而且宿主沒有接近主角,它也沒有辦法發布任務,最多就是讓宿主做做簡單的限時任務,慢慢的板正宿主三觀,讓她做一個好人。

  只是效果不咋滴,宿主還是剛開始認識的那個宿主,只是好像弱了點?

  「你又在說什麼好笑的事情?」

  死?

  那是不可能的,他已經錯過了最好殺她的時機。

  「啊,終於找到你了。」

  庫洛洛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花涼抬了抬眼繼續躺在那裡沒有動。

  沒有被理會的庫洛洛坐到了她的旁邊,「似乎被困在這裡了呢。」

  目光依然溫和。

  「庫洛洛哥哥,這裡是什麼地方?走了好久都沒有辦法離開。」花涼動了動嘴角,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知道。」庫洛洛的聲音很輕,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認真看著她。

  「花涼直接從飛艇掉下來?毫發無傷麼。」

  毫無波動的情緒,面無表情的臉,話語中的淡然,這話好似就是他隨意說出來的,卻帶著深深的試探,一不小心就會掉進庫洛洛的陷阱,因此致命。

  「一醒來便在岸上,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比他更加無辜,花涼抬眸與他對視,兩人的眸中都是一片的平靜。

  沒有在未知的地方恐懼,也沒有為離開不了而急躁。

  「這樣嗎。」沒有去深究花涼的話,庫洛洛手握拳食指貼在唇上,輕輕的『唔』了一下。

  「很奇怪,在這裡沒有辦法使用念。」

  庫洛洛的話讓花涼怔了一下,隨即把視線從他的身上移開,睜著一雙大大的貓眼,表示自己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一只彩色的蝴蝶從兩人眼前飛過,花涼的視線不由的跟著它移動,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潛意識的覺得越漂亮的東西越危險,何況是在這不明的空間內。

  只是不知道這蝴蝶到底是什麼品種,除了在他們身邊飛著,好像也沒有做其他的。

  「庫洛洛哥哥,你能抓到它嗎?」危險系數未知,只有緊緊的掌握住才能暫且松懈,花涼毫不猶豫的向庫洛洛開口了。

  「嗯?」庫洛洛挑眉。

  似乎是看出她的擔心輕笑了一下。

  「其實不用這麼擔心,依照對方到現在都沒有出現,也沒有對我們做什麼這點來看,他的能力雖然能把我們困在了這個山上,但實際上並不能主動對我們實施攻擊。」

  庫洛洛十分冷靜的分析著,也不管花涼聽不聽得懂又繼續說,「也有可能在等待著什麼機會,或者是等我們露出破綻。」

  「時間問題罷了,只是目前看起來我們的時間遠遠比暗處的他要來的充裕多。」

  ……

  花涼靜靜的聽著,再一次感受到了庫洛洛的聰慧與理智。

  「他……真的好可怕啊,宿主,我怎麼覺得你的那些小伎倆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夠看呢。」系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它雖然覺得宿主跟庫洛洛某種方面很像,但是現在看來宿主根本就不可能玩的贏庫洛洛嘛。

  他實在是太聰明了,聰明的可怕。

  「小伎倆嗎?」花涼眨了下眼,表情不變。

  「不然呢,宿主的偽裝雖然能應付普通人,但是對庫洛洛來說應該不算什麼吧?」

  偽裝了嗎?

  看著天空中的陰暗與彩色的蝴蝶,花涼在想,除去那不得不封閉的念,她似乎根本就沒有怎麼偽裝自己,應該說根本就沒有必要。

  時間又過去了一會,腦海中系統的聲音突然消失了,花涼的眼皮有些重,眨了一下,又是一下,最後慢慢的合上了雙眸。

  清晨,陽光照射到了屋內,床上躺著一個女人,空調被滑落到了腰間,一頭長發披在腦後遮擋住了白皙的裸背。

  睡得正香,臉頰被輕微的觸碰著,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

  揚起一抹甜甜的笑,雙手握住了擾她睡眠的那只手。

  「抓到你了哦,庫洛洛。」因為剛睡醒,女人的聲音有些嘶啞。

  「有任務要離開一段時間,花涼,你想要什麼?」庫洛洛溫柔的用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纖長的手指從她的額前到臉頰再到下顎。

  輕輕的抬了起來,彎腰,一雙幽暗的眸子與她對視。

  調皮的嘟嘴,與他唇相碰,然後雙眸彎彎的笑了。

  「你能玩的盡興就好了呀。」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然後翻了個身,雙手圈住他的脖子,微微用力拉近。

  「庫洛洛,我會在這裡等你的哦。」

  「好。」庫洛洛眸中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最後卻只是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是一個小公寓,公寓不大裡面卻擠滿了東西,牆上掛著的名畫,桌子上擺放著的古董花瓶,書架上的古書。

  花涼站在客廳,好像是看電影般看著屋內的兩個人,庫洛洛從窗戶離開,床上一臉嬌柔的女人瞬間恢復了面無表情,望著窗外,輕聲的嘆息了一下。

  「宿主……這是你的記憶?」系統呆滯了。

  「是的呢。」

  系統覺得要錯亂了,宿主曾經竟然是這樣和蜘蛛頭子相處的?這怎麼不太對啊,這和它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

  宿主的記憶不可能會有錯,那麼錯的便是女主的記憶了?畢竟女主所知道的肯定不會有當事人那麼清楚啊。

  系統覺得有些不妥,蜘蛛頭子那溫柔的神情簡直就不正常。

  花涼大概知道這是在夢中,但是她並沒有急著醒來,只是像旁觀人一樣默默的看著夢中的花涼在庫洛洛走後無聊的在屋中看書,偶爾與鄰居交談,偶爾又去外面逛逛街,生活簡直是平靜的不得了。

  又一次出門,碰上鄰居推著孩子出門的女人。

  「嘿,花涼,你那男朋友還沒回來呢?」鄰居小薇笑著問道。

  「啊,是的。」夢中的花涼應了一下,視線有些好奇的打量著小薇的女兒,見她吱吱呀呀的對自己伸手,覺得有些神奇。

  「阿拉,寶寶好像很喜歡你呢。」小薇把孩子抱了起來,低聲的哄著,見花涼還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的孩子抿唇偷笑,「花涼要不要抱一下?」

  「可以嗎?」

  多麼脆弱的生命啊。

  花涼見夢中的花涼把孩子接了過來,在那一刻花涼從夢中的花涼臉上看見了一種名叫向往的情緒。


第15章

  「真難得……宿主竟然也有這麼正常的時候。」系統嘖嘖兩聲,語中戲謔。

  花涼沒有吭聲,只是默默的看著。

  她不知道在夢中多久了,當畫面再次切過時,庫洛洛來了,身上很狼狽,也帶著血漬,但那並不是庫洛洛的血。

  庫洛洛從窗戶跳進來時也不管自己身上是否干淨,直接把夢中的花涼擁入懷中,熱烈的來了一個深吻。

  「三個月了,想我了嗎?」

  男人的聲音有些低,白皙的手輕輕的撫過女人的頸項,放下時一條十分漂亮的紅色寶石項鏈戴在夢中的花涼脖子上。

  紅色寶石很美,但更美的是寶石下的肌膚。

  「想的。」夢中的花涼抬手拿起脖子上的項鏈,笑著眯了眯眼。

  浴室的門被打開,男人圍著一條浴巾走了出來,剛洗了頭,黑色的碎發還在滴水。

  「花涼,我想了很久,成為同伴吧,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庫洛洛抬手伸向她,表情溫和,聲音很似柔情。

  夢中的花涼被他的這句話驚呆了,下意識的摩擦著右手手臂上的一個紋身,畫面往前拉了拉,系統發現那是一個蜘蛛紋身。

  卻又不是像幻影旅團的那種帶著號碼的,而是一只純黑色的蜘蛛紋身。

  不由又看向庫洛洛的手臂,同樣的位置,除了蜘蛛身體的數字,那同樣的紋身,系統震驚了,它覺得它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這是連女主都不知道的秘密!

  花涼等了很久。

  系統也等了很久。

  然而屋內的畫面好像停頓了一般,花涼雙手環肩,挑眉,等待夢中的花涼回答。

  「答應他吧,這樣你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空中響起了嘶啞難聽的聲音。

  「為什麼不回答?這難道不是你夢寐以求的事情嗎?這個男人,心中只有同伴,只有成為他的同伴你們才能永遠在一起。」

  見花涼沒有反應,那嘶啞的聲音又響起。

  畫面仿佛是電影暫停了一般,花涼確定了,夢中的花涼是不會開口回答的了,只是……視線在屋內掃了一遍,並沒有其他人。

  「這是假的。」花涼很肯定,這是夢。

  「不,這是真的,只要你答應了,你們便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在一起。」嘶啞的聲音還在誘/導著。

  另一邊。

  庫洛洛走到繁華的街道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周身建築,大部分都是模糊看不清的,路上的行人很多,他們都忙碌著自己的事,嘗試著與其中的一個行人對視,但是沒有辦法,他能看見的只是對方的後腦勺。

  身體不受控制的感覺有些奇特,想過辦法抵抗但是毫無辦法,所以他也就順著感覺往前走去了。

  前方有什麼呢。

  一直走到一個屋檐下停下來,庫洛洛抬頭,嗯……這是一個別墅,不算大,但是比起其他的模糊的建築難得這個是可以看清的。

  上前敲了敲門。

  門被打開的瞬間,一個身影撞向了他懷中,速度快的讓他想要躲都躲不掉,當然,也有身體不受控制的停在那裡的原因。

  「庫洛洛,你回來了啊。」女人的聲音有些嬌氣,臉頰輕輕的在他懷中蹭了蹭又繼續說,「今天怎麼想著走正門了啊。」

  擁抱完之後,女人慢慢的從他懷中離開,理了理他的衣物,似乎是在確定什麼。

  「啊,沒有受傷呢。」

  看不見樣貌的女人,在庫洛洛看來面前就是一個嗯……渾身打著馬賽克的存在。

  走進屋內,細細的打量著,視線被一個蔓藤所吸引,它被封閉在空間裡,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注視,蔓藤竟小弧度的動了一下。

  真是有意思的小東西。

  眼中帶著一絲絲的趣味。

  「那是什麼,長得可真漂亮。」

  然而女人聽見他的問話停下了腳步,聲音中似乎有些猶豫。

  「你忘記了嗎?水琉璃呀,還是你送給我的呢。」女人的聲音有些怪異,然後又一次上前,想要觸碰他的額頭。

  反射性的想要避開,但是沒有用,身體被限制了無法動彈。

  呼。

  還是不行嗎?

  額頭上傳來輕微的觸碰,女人推開繃帶,那十字架入目,輕輕的摩擦了一下說,「如果不是這十字架,我都要以為你被掉包了呢。」

  女人的聲音帶著笑意,說完之後又覺得不可能。

  「想要偽裝你庫洛洛的人,應該是不存在的吧。」當然,她沒有說的是,依照她對庫洛洛氣的熟悉程度,別人又怎麼可能偽裝的了呢。

  嗯,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女人認為她不可能認錯他。

  這是有什麼依據嗎?

  隔壁有嬰兒的哭聲傳來,女人輕輕的唔了一聲,說道。

  「庫洛洛,你喜歡孩子嗎?」

  孩子?那是什麼?

  「我們生個孩子吧。」女人的聲音有些躍躍欲試,「我們的孩子肯定很漂亮,我希望他能跟你一樣有著黑色的頭發,黑色的雙眸……」

  女人話語中的期待讓他覺得有些可笑,但他依然溫柔的望著她,甚至是抬手撫摸著她的發,意外的有些柔軟。

  「你高興就好。」

  那麼弱小的存在,庫洛洛無法明白有何存在的意義,但是不妨礙他口中上的答應。

  「嘖,你每次都這樣說。」女人不滿的嘟囔著。

  這自然又嬌氣的語氣,看樣子平時與他相處便是如此了,庫洛洛有些意外,同時有些好奇這一幕來源於什麼。

  「拒絕她,只要你拒絕她了,你就可以離開這個空間。」上方傳來了響聲,庫洛洛抬頭望去,白色的天花板。

  嗯。

  大約可以猜到這是創出這個空間的幕後主人的聲音了,那麼……這裡是空間中的空間?

  喲謔。

  念似乎比自己想像中要來的深厚。

  雖然可以創出空間,但是無法對他們進行實際上的傷害,好像也沒有什麼用。

  無趣的抬了一下眉。

  「為什麼要拒絕她,這並不能影響到我什麼。」與其交談,嘗試從對話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一陣寂靜。

  「你夢中的這個女人困擾了你許久,現在只要你拒絕了她她便不會再出現在你夢中了。」

  夢?

  庫洛洛沉思了一下,習慣性的抬手貼在自己的下顎上,輕輕的『咦』了一聲,這空間的主人可以看見別人的夢嗎?

  是的了,從創立幻影旅團開始他的夢中只有那麼一個女人,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與成年後的自己,聽不見他們的對話,但是他卻可以看得見那女人一滴兩滴的眼淚落在地上。

  視線悄然的移到了面前的馬賽克。

  這麼說來,夢中的女人與這個是同一個人了。

  現實。

  兩人同時睜開了雙眼。

  依然是躺在一片草地上,花涼抬眸望著天空中的陰暗,雙眸有些危險的眯了眯。

  噗。

  在那烏雲之上,豐林一口血噴了出來,有些震驚的捂著劇痛的胸口,這是兩個什麼樣的怪物,他侵入對方的夢境,尋找出致命的弱點,可是……他們竟毫不猶豫的打破了弱點回到了現實的世界。

  空間的氣越來越多,豐林狠狠地咬牙。

  「唔,似乎是做了一個很有趣的夢,花涼呢。」庫洛洛單腿弓起,偏過頭面色平靜的問道。

  「我夢見我被一只狗咬了,明明是做夢,被咬的那一瞬間應該會醒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它一直咬著我不松口,還掛在我的腿上,最後實在沒有辦法,我只好報警讓警察叔叔把它給帶走了。」

  ……

  庫洛洛僵住了臉。

  系統就這樣目瞪口呆的聽著宿主在這瞎編。

  「宿主,你良心不會痛嗎?!」看看,蜘蛛頭子都被你弄呆了。

  周身的氣扭動了一下,系統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想了想還是提醒了一下自己的便宜宿主,「宿主,豐林先生好像露出了破綻呢。」

  不止是系統察覺到了,就連此刻沒有念的庫洛洛也抬頭,望向天空,此刻天上的烏雲已經散去,露出了豐林的身影。

  他如同天人一般站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猶如看地上的螞蟻,不屑一顧。

  呵。

  庫洛洛捂唇低笑了一聲,已經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注視過了,哦……也不是沒有,只不過那些人已經沒有活著的了罷了。

  花涼與豐林對視,收到了他稍微帶著復雜的目光。

  「花涼,你果然不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不……就算是念能力者都不會那麼輕易的打破自己的欲/望,那夢中的場景是他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

  可能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僅僅的一瞬間便打破了夢境回歸現實。

  「?」花涼一臉懵逼,偏頭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始沉思的庫洛洛覺得頭疼的厲害,豐林先生你自己要作死為什麼非要帶上我呢。

  「不,我就是一個普通人。」花涼淡定的反駁。

  豐林目光平淡的看著花涼,與之前那副迷戀的模樣有著天壤之別。

  系統嘆息。

  「這一個個的全是假的,這豐林說宿主你在偽裝自己,我覺得這個豐林先生更是如此。」系統覺得自己看走眼了,原本它是覺得豐林先生是愛及了宿主的,可是現在看看豐林先生這六親不認的樣子,只能嘖嘖兩聲。

  都是影帝級別的人物啊。


第16章

  「你既然重視他,為什麼不答應?只要你答應了,你們便可以一起永遠待在這裡,不被外人打擾。」豐林冷聲的說道,庫洛洛的記憶很模糊,但是他能看清花涼的記憶,只是……那記憶中的兩人比起現在,有很大的不同。

  為什麼?是他的能力出什麼問題了嗎?

  豐林緊蹙眉頭想著。

  「哦?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花涼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仰頭雙眸一眨不眨的望著豐林,很淡的殺氣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宿主想要殺人!

  在這一瞬間系統明顯感覺到宿主的意圖,只是看向一旁正一臉趣味注視著宿主的蜘蛛頭子,系統很想撫額,可現實是它並沒有手。

  「宿主,雖然很不想現在打擾你,但是我想說的是,你暴露了。」

  花涼沒有理會系統,只是從腰間抽出了藍冰笛。

  「告訴我,為什麼不答應。」豐林有些執著這個答案。

  那是花涼的執念,那份執念就連入侵內心世界的他都感覺壓抑,可是為什麼當選擇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毫不猶豫的打破了這份執念。

  為什麼?

  為什麼要拒絕?

  「不過是虛假的東西罷了。」花涼上前的一步,雙眸淡然的不行,實際上她在想該用什麼辦法讓豐林下來,或者是自己上去。

  而且她不太確定面前的這個豐林是不是真實的,畢竟這裡只不過是豐林制造出來的一個空間罷了。

  被封印住的念,被困在內的空間。

  「虛假?」豐林不可置信的放大了雙眸,自嘲的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那並不是假的,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甚至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

  那個男人心中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愛人,他有的,所重視的不過是所謂的同伴罷了。

  「花涼,我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跟我走。」

  豐林不想承認他內心的波動,那是被她記憶所影響的情緒,待在花涼身邊轉悠了一年,從一開始的好感到最後的喜歡,這些情緒都是真心實意的。

  但是這份感情在暗影死時他全部收了回來,如果不是因為花涼暗影根本就不會死。

  當然。

  他也知道自己這是在遷怒,暗影會死的最大原因……是他,這是他內心最不想承認的事情。

  他在說些什麼笑話?花涼的表情不變,雙眸微閃的瞬間握著藍冰笛的手極快的一揮,豐林所站的位置形成了一塊巨大的冰牆。

  豐林有些狼狽的閃到了一旁,目光死死的瞪著她手中的藍冰笛。

  「為什麼你還能使用念能力?!」豐林先是大駭,然後發覺不對,「不,這並不是念。」

  哦,庫洛洛挑眉,興趣盎然的打量著花涼手中的藍冰笛,血紅色的笛身,細細一看那笛身的紅仿佛會流動一般,之前偶爾會在花涼身上看見,但還從未這麼近距離觀察著。

  察覺到庫洛洛越發熱烈的目光,系統嘆了一口氣,看樣子劇情總算是走上的正軌,庫洛洛終究還是注意到了宿主。

  只是系統有些惆悵,庫洛洛發覺宿主一直在欺騙他會不會就此讓宿主下線領飯盒呀。

  花涼沒有心情再回答豐林的話,腦海中的記憶被窺視的感覺讓她十分煩躁,再一次揮出藍冰笛,豐林依然是避開了。

  花涼停下了腳步,視線順著空中的幾面冰牆一個個看去。

  他不是躲開了,而是瞬移。

  「沒用的花涼,這是我的世界,你不可能傷害的到我。」一改剛開始的驚愕,豐林冷靜了下來。

  「庫洛洛哥哥,幫個忙吧。」見庫洛洛還在旁邊看戲,花涼嘆了一口氣,偏頭看他。

  「嗯?你也知道,在這個空間不能使用念,我自認為……沒有辦法飛。」庫洛洛攤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

  ……

  他是怎麼做到事不關己的樣子的?難道現在被困在這個鬼空間的只有自己一個人嗎?

  「我並不需要你會飛!」略微嫌棄的吐槽了一下,然後低聲說出了自己需要他幫忙的事情。

  「懂了。」庫洛洛比了一個ok的手勢,視線在草坪總掃了掃,嗯……雖然說什麼活的生物都沒有,但是石頭這種東西還是有得。

  撿到幾個大小差不多的石頭,庫洛洛看向花涼,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豐林依然停在上方,見他們奇怪的舉動與交流微微的皺了下眉,還未等他細想一面又一面的冰牆向他飛來。

  這是異能空間,也是他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他可以隨心所欲,但這空間的限制很大,比如說開啟的時候他自己也無法離開,也不能主動攻擊在空間內的人。

  躲開這一面面的冰牆對他來說簡單極了。

  噗的一聲,圍繞著他的冰牆破碎了,猛地看向另外一個人,庫洛洛單手持著石子,速度快而准的擊中了冰牆。

  「沒有用的,它沒有辦法……」傷害到我。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豐林發現這些破碎的冰仿佛有意識一般把他圍繞起來。

  花涼停下了揮藍冰笛的手,看著被冰包圍的男人唇角微勾。

  藍冰笛,那是處於衡羅山山頂洞裡被兩條巨蟒守護的東西,這藍冰笛在沒有念能力者或不會使用藍冰笛手中的人就是一個普通的笛子,但是在花涼手中,前世的念被她封印在藍冰笛笛中,因此激發了藍冰笛自帶的能力,寒霜。

  剛得手藍冰笛時她只知這藍冰笛可以封印住她的念,使她不被前世的念所影響爆體而亡,然後在這幾年中,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這藍冰笛是有力量的。

  陰差陽錯被她摸索出來,現在倒是派上了用場。

  冷。

  很冷。

  豐林雙手環肩,牙齒打顫,不敢置信的盯著面前的碎冰。

  「宿主,戒指……碎了。」系統在腦海中瞪目結舌,哦豁,它又忘記自己沒有目和舌這種東西了,但是並不影響它驚訝。

  這枚戒指是宿主重生時貝蓓奇給她的,對方似乎早就知道宿主需要這個東西。

  這幾年來,這枚戒指的裂紋越來越大,在它無數次以為要碎的時候都堅/挺戴在宿主的手上,然而現在竟然碎了。

  不止戒指,就連藍冰笛從一開始的血紅變得有些白,甚至快變回剛開始的模樣,那玉色的笛身。

  「吶,豐林先生,選吧,是選擇死還是選擇離開空間。」花涼臉上帶著笑,然後雙眸依然是一片冷然。

  「不!」豐林低吼一聲,聲音中還帶著絲絲顫抖,這是他的空間,這是他得到的能力,雖然說極少用,但從未失手過。

  難道現在……

  「我不信!」豐林雙手張開,狠狠的盯著花涼,「就算是死……就算是死!」

  就算是死,他也不會讓他們這麼好過!

  畫面一轉,仿佛是瞬移的失重感,花涼緊皺的眉頭。

  一眼望去,那是一座又一座的垃圾山。

  「哦,竟然回到了這裡。」庫洛洛低聲的說道。

  陰暗的天空,空中的數只烏鴉,正在撿著垃圾的人群,不遠處因爭奪食物而喪命的人們。

  死是什麼感覺,花涼知道,因為她經歷過。

  那麼看著自己再死一回又是什麼感覺呢?

  流星街的天常年陰暗,此刻更是下著小雨,一步……兩步……三步,花涼走到了一個垃圾山的山腳下,那裡躺著一個女人,一個被一頭長發遮擋住臉的女人。

  咦。

  庫洛洛單手貼在下顎上,輕輕的咦了一聲,地上的女人擁有與站在自己旁邊的花涼一樣的金棕色長發,其實比起穿著整齊睡衣的花涼,地上的女人明顯要來的狼狽的多。

  一身黑色的和服破破爛爛的,勉強能遮住身體,明明是黑色的和服顏色卻深淺不一,雨水無情的從女人身上落下,變成了紅色。

  哦,那深淺不一的顏色原來是血。

  她受傷了,很重的傷,估計快死了吧,然而這個念頭剛滑過,心口傳來的刺痛讓他微微的皺了下眉,又是這熟悉的感覺。

  啊,他都快要習慣了呢,庫洛洛有些漫不經心的在想。

  「宿……宿主,那是你嗎?」系統的聲音有些結巴,它大概知道宿主為何會死,又為何而死,但是它不知道宿主竟是死在流星街,而且死的那麼……孤獨。

  周圍的人依然在撿著自己的東西,絲毫不在乎這個即將死去的人。

  花涼抿了一下唇,走上前蹲了下來,手及輕的撫開了女人貼在臉頰上的發,藍色的貓眼無神的凝望著天空,眼角下四葉草的胎記變得血紅,蒼白著的臉。

  一片死灰。

  花涼低聲的笑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嗎?當初快要死的時候她只覺得無趣極了,等待生命流失的過程更是無趣,她不畏懼死亡,更不害怕死亡,只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

  畢竟想要知道的答案,她還沒有得到。

  系統不知道宿主在想些什麼,但是這一刻它突然知道……為何當初那個名喚貝蓓奇的女人會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宿主。

  一口血從地上的女人口中溢出,輕輕的咳嗽著卻又沒有辦法馬上死去。

  「豐林先生,呵,有些意思。」花涼勾唇,雙手扣在地上的女人脖子上,一點點加重力道,直至對方咽氣。


第17章

  一雙寶藍色的貓眼就算是死都沒有閉上,花涼面無表情的與其對視著,最後伸手合上了那雙眸子。

  「唔,掐死自己是什麼感覺?」庫洛洛有些好奇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似乎在被困這個空間開始他已經懶得偽裝自己。

  從一開始的彬彬有禮變得現在十分惡劣,眼睜睜的看著自身面臨死亡,繼自己親手掐死自己……這感覺,怎麼可能好?

  花涼掃了庫洛洛一眼,早就知道這人本性是這樣的,別以為之前幾個月的偽裝就能讓她改變對他的了解,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好麼。

  「你可以自己試試。」

  「呵。」

  瞧她難得一改平日淡然的模樣,微微炸毛,庫洛洛輕笑。

  天空中的一雙眼,在花涼掐著躺著的女人時眸中泛紅,血淚從眼角溢出,周圍的空間扭動了起來,仿佛是要天崩地裂一般,花涼有些保持不住平穩,往旁邊看去,庫洛洛也是如此。

  轟的一聲,一條巨大的裂縫從兩人腳下裂開,庫洛洛反應極快的避開,跳到了另外一處,再往前看去時花涼站在原地沒有動,直接從那裂縫掉了下去。

  雙眸放大,心口一緊。

  「宿主???」系統同樣震驚。

  雙腳仿佛有千斤重,花涼面不改色的嘗試想動,但是沒有用,在掉下去的一瞬間視線不由的去尋找庫洛洛,與其一雙黑色的眸子對上,唇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

  當花涼再次睜開一雙眸子時,所在之處四面水泥牆,看起來十分的簡陋,渾身仿佛是重組般的疼痛讓花涼皺眉。

  「宿主,你終於醒了。」終於連接到了宿主的意識,系統連忙開口。

  「我這是在哪?」

  身體雖然很痛,但花涼還是艱難的坐了起來,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心口,念……回來了。

  「宿主,你不記得了嗎?」系統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見宿主真的是一臉不解的樣子才開始說道。

  「宿主,因為你在豐林先生的空間裡掐死了自己,因此打破了豐林先生的空間,只不過在空間被破的那一瞬間豐林先生拼死也要把你帶上。」

  系統說到這裡的時候稍微停了一下,見宿主還是一臉平和的樣子又繼續說。

  「生死一線,宿主你使用了藍冰笛的力量,不過雖然有藍冰笛護體宿主還是受傷了,昏迷至今差不多有十來天了。」

  花涼安靜了一下,微微垂眸看向床頭的藍冰笛,它已經恢復了原先的玉色。

  把藍冰笛拿了起來輕輕的摩擦著。

  「辛苦了。」

  「這是哪裡?」

  「哦豁,宿主你終於記得問這個問題了。」系統笑了一聲,然後用慢悠悠又帶著點幸災樂禍的聲音說,「歡迎來到蜘蛛大本營。」

  這可真不是一個什麼好消息啊。

  花涼在心中感嘆,身上很疼,確定自己在什麼地方之後花涼又躺回了床上,准備再休息一會。

  「……」系統見她樣子,抽了一下不存在的嘴角。

  「宿主,你不害怕嗎?」

  「害怕能讓我離開嗎?」

  哦,連死都不怕的宿主還能怕什麼呢,系統想要吐槽,但想想宿主那懟死系統不償命的性子它還是忍住了,感受了一下宿主的情緒,還是那樣的平和。

  系統在想,如果它告訴宿主在宿主昏迷的這段時間蜘蛛頭子對宿主做了什麼,她會不會害怕一點點呢?

  思考了一下,系統決定還是當做不知道吧。

  「對了宿主,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仿佛是要宣布一件天大的事情一般,系統的聲音充滿了儀式感。

  花涼動了下眉頭,沒有回應。

  嘟嘟。

  腦海中傳來嘟嘟聲,響了一會之後才停了下來。

  「第1888位宿主花涼,從現在開始啟動副本任務,副本1:取得水琉璃。另注:宿主在執行任務時不能傷害原女主紀衣,否則被抹殺。」系統機械般又毫無情緒的聲音在花涼腦海中響起。

  念。

  強大且帶有惡意的念讓樓下原本各自坐在自己位置的一行人身體緊繃了起來,視線猛地看向二樓的某個房間,然後又看向此刻已經合上書的團長。

  黑色的大衣,梳著大背頭的男人身影一閃,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而房間內,系統在瑟瑟發抖。

  「宿……宿主,這不關人家的事,那是主系統發布的任務。」系統想要哭唧唧,剛剛數據被切斷,控制權被主系統拿走了,然後一股腦的發布了任務,它能有什麼辦法嘛!

  從商店抽出一個白手絹,系統委屈的啃著。

  哦,忘記說了,因為正式啟動劇情任務,所以它現在終於不是一個數據了,而是有了實體,雖然這實體看起來很卡哇伊。

  控制不住的念,身上的氣越多,花涼原本身上的傷就越痛,此刻她藍色的雙眸一片死寂,面無表情的臉對著前方的牆。

  房間裡多了另外一股氣,在花涼下意識的想要攻擊時,一只白皙的手捂住了她的雙眸,身軀被帶動了一下,花涼靠在了一個溫暖的懷中。

  微熱的呼吸噴在了她的耳上,花涼眨了下眼,似乎是回過了神。

  緊繃的身體慢慢的放松了下來,輕聲的喚他。

  「庫洛洛?」

  「嗯。」

  身體被溫暖的氣包圍著,疼痛有所緩解,原本身體就有傷,在那一瞬間又散發出大量的氣,念的透支讓花涼有些堅持不住,合上了雙眸,再次睡了過去。

  少女睡得很安穩,庫洛洛把她放回了床上,望著她的黑色雙眸帶著一絲怪異。

  基地一樓,窩金猛地灌了一口啤酒。

  「好強的念啊,讓我有些手癢癢的。」用力的一掐,如同揉紙一樣把啤酒的易拉罐捏成一團,隨意的扔在了地上。

  「那是團長的獵物。」俠客按著手機,笑嘻嘻的說道。

  「團長會讓她加入旅團嗎?」大個子富蘭克林繞了繞頭,帶著傷疤的臉望向了二樓。

  「她很重要。」一頭藍發的瑪琪雙手環肩,冷著一雙眸子說道。

  嗯?

  瑪琪的話讓所有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這麼說來,是會成為同伴了嗎?」一直未出聲的飛坦掀了掀眼皮,一雙金眸看向了瑪琪,似乎是想要確定答案。

  「不,我是說她對團長很重要。」

  ……

  ……

  一陣寂靜,仿佛是聽見了一個笑話,但想想這話是從瑪琪口中說出來的他們又笑不出來了。

  「認真的?」飛坦的聲音帶著一絲涼意。

  「大概。」瑪琪皺眉。

  基地一樓的角落,梳著自己的黑色長發少女勾了下唇角,收起了梳子拿出一把折扇輕輕的扇著。

  「瑪琪,你的直覺也是不准的時候。」少女的聲音帶著不信,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白色和服慢慢的站了起來,一張精致的娃娃臉上帶著嘲諷的笑。

  「那可是我們的團長。」

  「不,該怎麼說呢。」被反駁的瑪琪緊蹙著眉,一雙眸看了眼說話的少女,想了想還是沒有繼續說。

  「阿拉阿拉,紀衣,雖然知道你喜歡我們團長,但是你這占有欲可不行喲∼」俠客聳了聳肩,臉上的笑依然是那麼漫不經心,但是他的話中帶著一絲警告。

  紀衣冷下了一張臉。

  「關你什麼事?俠客。」

  氣氛有些沉重,紀衣冷眸看向俠客,而俠客臉上的笑容不變,只是從原本的坐著變成了站著,兩人視線對上,戰鬥仿佛一觸即發。

  「喂喂,夠了啊,團員禁止內訌!」信長磨著自己的刀,被兩人的念給影響到,不耐的開口,然後持著一枚硬幣,拋向空中。

  「正面。」

  「反面。」

  信長拿開手,是正面。

  紀衣眯了下眼,退後一步。

  嘖。

  俠客冷嘖一聲,坐了下來繼續按著自己的手機。

  「哎,我只想知道等她下來,我有沒有機會和她打一架。」窩金有些懵,完全不知道俠客和紀衣為什麼會突然要打起來了,但是他現在的心思在樓上。

  原本以為是一個弱雞女人,但是剛才那女人的念傳到樓下時讓他險些控制不住自己。

  不過想想那是團長的獵物……額,團長的。

  「如果團長邀請她加入旅團的話,說不定有機會。」信長回答了他。

  「哦豁,那真希望團長邀請她。」窩金激動了,畢竟現在旅團的人還沒有齊,那女人的念能力也不弱,團長邀請她實在是太正常了啊。

  這一覺,花涼並沒有睡太久。

  當她再次醒來時,庫洛洛正坐在房間裡看書,看向那書的封面,熟悉的讓花涼微微的愣了一下。

  「醒了。」見她醒來,庫洛洛合上了書,見她的視線在自己的手上,勾唇。

  「原本准備在第二天再去拿走的,倒是被花涼搶先一步了。」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把書占為己有可恥,庫洛洛上前一步,想起什麼又說道。

  「所以那天晚上,花涼是知道了我的試探?」一改之前的笑,話語中也不溫柔,從表情到聲音都是冷的。

  「什麼時候?」花涼面不改色的問道,與他黑不見底的雙眸對視。

  「啊,沒什麼。」

  「我身上很痛,為什麼庫洛洛?」


第18章

  噗嗤。

  系統很想要笑,可是它不敢挑戰宿主的權威,有些委屈的想,以前綁定的宿主,哪一個不是善良的小可愛,再看看我們這個宿主,它十分懷疑把宿主得罪的狠了,宿主絕對會不顧後果的滅了系統。

  抹了一把心酸的淚。

  「因為你受傷了。」庫洛洛回答,然後慢慢的走到了她的身邊,感覺到她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時又停住了腳步。

  似笑非笑的說。

  「果然還是意識不清的時候比較可愛。」

  ???

  所以庫洛洛在她昏迷的時候做了些什麼。

  基地一樓。

  氣氛有些沉重,蜘蛛們冷漠的視線凝望著這個外來者。

  「團長,她是同伴嗎?」俠客率先出聲。

  同伴?

  庫洛洛輕輕的唔了一聲,搖搖頭。

  「花涼有一個很有趣的能力,跟下一個活動有關。」

  花涼站在階梯處,聽見庫洛洛的話慢慢的看向他,眼中帶著疑惑,這點庫洛洛在樓上時並沒有跟她說。

  「火燭。」

  庫洛洛的話剛落音,俠客了然的抽出一張紙,然後走到了大廳的中間開口解釋道。

  「那是一個有著生命體的火焰,據說火燭所處之地是一座火山,那火山的溫度正常情況下根本就無法承受的住。」俠客停了一下,掃了眼穿著一身青色衣裙的少女又繼續說。

  「根據所查到的消息,那火山裡面可能有著大量的寶物。」

  前往尋寶之人很多,但大多都是有去無回。

  「念也沒有用嗎?」信長有疑問,念能力者可以用念護體。

  「沒有用,前去尋寶之人多數都是念能力者,但是還未靠近便無法承受住那熱量。」俠客搖搖頭。

  似乎是因為沒有人能得到,那張藏寶圖就大大咧咧的放在網上,一直到前些日子他在網上注意到然後告訴團長,期間他也著手查了不少的資料,也嘗試靠近。

  雖然能勉強到山洞門口,但是還未等他踏入便炎熱難忍。

  聽到這裡,花涼大概知道庫洛洛的意思了。

  「你想要借用藍冰笛的力量?」抬眸直接看向庫洛洛問道。

  「是。」庫洛洛點頭,然後握拳貼在下顎上繼續說,「在空間時,那冰牆的寒冷讓念能力者難忍,所以我想那可能不是普通的冰牆,可能……剛好就克火燭的炎熱。」

  萬物相克,這個道理花涼也懂。

  「但是你並不能確定不是嗎?」花涼冷聲問道。

  「如果沒有用,我們自然會放花涼走。」庫洛洛攤手,說的很輕松,仿佛把她帶回來就為了嘗試一下。

  ……

  花涼沉默了一下說道。

  「一個月後才行。」

  「原因?」

  從腰間取出藍冰笛,輕輕的轉動了一下。

  「藍冰笛的使用方法,用念注入從而激發它的力量寒霜,念越強藍冰笛的力量也就越強。」說到這裡花涼抿了一下唇。

  「你應該也感覺到了,我的念……不足。」

  之前封印在藍冰笛中的念被吞噬了不少,封印雖然解除但是剛回歸的念不穩定,她現在沒有辦法往藍冰笛中注入念。

  「大概可以感覺到。」庫洛洛點點頭。

  空間被破的那一瞬間,少女身上的念強大而深厚,現在雖然也不弱,但是遠遠不及那時的壓/迫感。

  思考了一下,庫洛洛抬眸看向旅團的其他人。

  「那麼暫且休息一個月,在這期間你們可以選擇離開,一個月後在基地集合就可以了。」

  「團長,我有個疑問。」站在大廳角落的和服少女搖了搖手中的折扇,雙眸似水的望著庫洛洛。

  「嗯?」仿佛是感覺不到這份柔情,庫洛洛冷靜的看著她。

  「我們需要的只是藍冰笛的力量,那麼……其他人的念不可以嗎?」

  紀衣的話說完,周圍的氣氛有了明顯的變化。

  花涼淡淡的看著庫洛洛,臉上的表情從始至終沒有絲毫的變化,就算是聽見了紀衣的話花涼都沒有分一絲視線給她。

  她怕啊。

  她怕她忍不住就此跟她對上。

  依照目前的情況,如果跟紀衣對上的話,她是毫無勝算的。

  「可以嗎?花涼。」紀衣的提問沒有問題,庫洛洛把這個問題扔給了花涼。

  嘖。

  花涼冷笑一聲,懶得回答,直接把藍冰笛扔給庫洛洛。

  「你試試。」

  紫色的念包裹著庫洛洛的全身,有些好笑,庫洛洛明明是一個殘忍,擄掠之人,可是他的念卻是這樣的漂亮與耀眼。

  「無法存住。」庫洛洛皺眉,一雙平靜的眸子看向花涼,似乎等待著她的回答。

  「認主,藍冰笛一生只認一個主人。」花涼說出了答案,然後取回藍冰笛別在了腰間。

  「你騙人!」見宿主又一本正經的說著胡話系統實在是忍不住了,什麼藍冰笛一生只認一個主人,這藍冰笛就是一個死物,沒有靈魂的東西哪來的認主,明明是宿主沒有清楚的說明注入念的方法。

  「那又如何?」花涼在腦海中回答它,這藍冰笛的使用方法就她一個人知道,難道不應該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麼?

  確定藍冰笛只能花涼本人使用,團員們依照團長下達的指令,只是他們並沒有離開,大多都留在基地。

  對此,花涼有個重要的問題要問。

  「庫洛洛,這一個月我能離開嗎?」

  「在這期間,可能需要花涼留在基地做客。」庫洛洛面帶微笑,回答她。

  「那能把我的手機還給我嗎?離開了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書店怎麼樣了。」花涼有些惆悵,她在想小念不會直接把她的店門給關了吧,那這些日子她得虧損多少錢啊。

  「當然。」

  手機一開機,先是無數個短信,花涼還沒有來得及看手機又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御城。

  接通。

  「老板!」

  話筒裡傳來的聲音讓花涼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遠,見不少人的視線看了過來撇了撇嘴,等電話那邊的人吶喊完了之後她才開□□代。

  「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回去,在這段時間你們記得看好我的店。」

  「老板,你沒事吧?你現在在哪裡?」御城不是很放心,跟著老板三年,老板雖然偶爾也會外出,回來時帶回一些稀有的書,但是從未像現在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連電話都聯系不上。

  「沒事。」至於位置花涼自己也不知道,所以她就沒有回答。

  沒有太多的耐心解釋,花涼告知了自己目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便掛掉了電話。

  「庫洛洛,那些書我還沒看完。」閑下來的花涼突然想起自己在樓上看見他拿著的書,她可不認為庫洛洛會善良的只拿幾本,絕對是把她從聚集書店得到的書全部拿走了。

  「啊。」庫洛洛應了一聲,從旁邊拿出一本自己剛剛看完的書扔給她。

  然後基地裡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場景,坐著發呆的坐著發呆,磨刀的磨刀,看書的看書……當然還有人用奇怪的視線打量著看書中的少女。

  團長喜歡看書也就算了,這女的怎麼也喜歡看書,而且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是她不認識蜘蛛還是覺得依照自己的實力,根本就不用把蜘蛛放在眼裡?

  窩金有些坐不住,但是多看了幾眼那個少女之後總覺得有些奇怪。

  「窩金,你動作能不能小一點?」坐在窩金旁邊磨刀的信長再次被打擾,氣的一腳踹了過去。

  身體一動不動的窩金用抱歉的目光看了眼信長。

  「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個女的。」

  「嗯?算了吧,就你那記憶,能記得住一個人?」信長表示不見,默默的挪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與窩金保持距離。

  哦……也不是,對於那種強者,窩金還是可以記得住的。

  蜘蛛的日常很枯燥,平日裡大多都是在大廳裡成堆,一到夜晚都會回到自己挑選好的房間,只是花涼有些尷尬,她這個念能力不弱的存在,如果把她一人放在一個房間裡,無法確保她不會逃跑。

  「團長,讓她跟我一個房間嗎?」派克諾妲開口問道。

  看了眼旅團其他的兩位女性,見她們都是一臉的漠然悄然嘆氣,看來只能是她了。

  「啊,不用了,花涼跟我一個房間。」

  此話一出,正准備回房間的蜘蛛眾人腳步一頓,也就僅僅一瞬的停留,該回房間的都回房間,只是他們心中在想,果然……這是團長的獵物。

  「團長?」派克諾妲不太贊成,這女人的念不弱,她並不是很放心。

  「沒事的。」庫洛洛合上了自己的書,對派克諾妲點了點頭,然後往樓上走去。

  花涼跟上,在經過派克諾妲的時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兩人的視線對上,派克諾妲的眼中沒有敵意,有得只是一絲絲擔憂。

  收回視線望著男人大衣後面的十字架,眸色有些深。

  如花涼所想,庫洛洛根本就沒有打算睡覺,等花涼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庫洛洛已經拿著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看。

  聽見聲音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書上。

  他沒有講話,花涼也沒有准備開口,躺在的床上卻又有些睡不著,可能是昏迷的這段時間睡得太多了。


第19章

  沒有困意就容易想起一些事情,翻了個身,從剛開始背對著變成了面對著他,視線一點點順著他黑色的短發,又濃又長的睫毛,再到高挺的鼻尖,抿著的薄唇。

  最後停在他放在腿上的書。

  他為什麼這麼喜歡看書呢。

  這個問題曾經困惑了她很久,然後一直到她從不識字到最後識字,她依然不懂他為什麼喜歡書。

  系統見宿主毫無困意,扭了扭自己的小腰。

  「宿主,現在的你跟庫洛洛誰比較強呀?」它有些好奇的問道,上一輩子的數據也沒有記載庫洛洛與宿主的決鬥。

  它覺得現在蜘蛛頭子還年輕,而宿主已經有著上輩子的念能力,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呢。

  「庫洛洛吧。」花涼悠悠的在腦海中回答著。

  「怎麼可能?」系統不信,宿主上輩子死的時候是在十幾年後,擁有那個時候戰鬥力的宿主會打不贏現在的庫洛洛嗎?

  宿主很強,這點不容置疑的。

  「唔,我也不知道啊,畢竟沒有打過,但是你覺得庫洛洛會輸嗎?」花涼眨了下眼,不管是上輩子還是現在,她都沒有與庫洛洛交手過,所以真不知道誰比較強。

  「不會吧?」系統的聲音有些不確定,庫洛洛在它的系統中的定位是男主,男主如果輸了……那還叫男主嗎?

  「對了,我有點不太明白抹殺是什麼意思,系統你可以跟我解釋一下嗎?」回答完了系統的問題,花涼覺得系統也得解決一下她的疑惑。

  ……

  系統的聲音有些卡殼,摸了摸鼻子。

  「抹殺就是抹去宿主你與本世界的所有牽連。」

  「還要拿走我的命?」

  「是的。」

  唔。

  「你今天誠實的讓我有些感動。」花涼的聲音帶著絲絲涼意,同時也有些訝異系統竟然如此誠實回答她的問題。

  她以為依照系統的慫樣,會拐彎抹角的忽悠過去呢。

  「這些本就是宿主該知道的,宿主,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完成了所有副本任務,你可以解綁系統,重獲新生,但如果你沒有完成,那麼抹殺……就是真的抹殺了,宿主,請你惜命。」

  系統一股腦的說了很多,這也是它第一次主動與宿主說一些對她有利之事。

  綁定宿主這些日子,宿主平時雖然是一個很冷淡的人,但大多時候宿主的心也是軟的,比如說她會提醒流星街的奧斯,深海小鎮的基泉先生,還有收留書香都市貧苦的御城,因找不到工作險些餓死的小念。

  「重獲新生?」花涼抿了一下唇。

  「是的宿主,同時請你不要嘗試走系統的漏洞,後果不是宿主能承受的住的。」系統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所以率先開口提醒了。

  原本這些它都是沒有准備現在說的,既然宿主主動開口提起,那麼它就干脆一次性把該說的……能說的都告訴宿主吧。

  「我在想一個問題……」花涼拉長了一下話音,停了一會說道。

  「如果我把紀衣給殺了,那麼這個世界會怎麼樣?」

  似乎只是隨便說說,似乎又有著一絲絲的認真,花涼的這句話說完,腦海中的系統靜了下來,過了好久好久。

  系統微顫著聲音。

  「宿主,你是認真的嗎?」

  「啊,開玩笑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神態漫不經心,好像剛才真的只不過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跟系統交談了一會,花涼終於有了一點點的困意了,她原本以為有庫洛洛在旁邊她是睡不著的,但是等第二天睜開,望著窗外的陽光。

  自嘲的一笑,怎麼可能會睡不著呢。

  「醒了。」庫洛洛見她起身,合上了看了一晚的書,一雙幽深的眸子看向她。

  「黑眼圈出來了哦,庫洛洛。」與他的雙眸對上,花涼微微一愣,也不知道庫洛洛是多久沒有入睡,他眼下的陰影越發的明顯了。

  昨天還只是一點點,今天更加深了。

  「啊,畢竟花涼霸占了我的床有些日子了呢。」庫洛洛把額前的碎發撫了上去,百般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走進了浴室。

  「你可以去別的房間休息!」

  花涼有些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了進了浴室的庫洛洛耳中,輕輕的低笑了一聲。

  「那可不行,花涼會跑的呢。」

  念能力者的聽力都不會弱,雖然夾帶著水聲,但是庫洛洛的聲音也很清晰。

  ……

  ……

  洗漱完來到一樓的大廳,花涼穿上了一個藍色的長裙,嗯……據說房內的衣物都是庫洛洛拿書的時候順手帶的,她是不是該感謝庫洛洛考慮到了這點,至少讓她目前不會因為沒有衣服換而覺得尷尬呢。

  蜘蛛們都在一樓湊齊一起玩撲克,見到他們下來先是喚了聲團長之後便繼續玩牌了。

  大廳很簡陋,也是空曠,花涼的視線掃了一下,並沒有掃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便看向身旁的某人。

  「庫洛洛,我肚子餓了。」

  少女的聲音讓幾個打撲克的聲音動作頓了一下。

  「唔。」庫洛洛輕輕的唔了一聲,想了一下依照自己團員的戰鬥力,廚房裡面現在不可能有什麼剩下的東西了。

  「一起出去采購吧。」

  伴隨著他們的離開,蜘蛛們有些炸了。

  「團長這是被什麼東西附體了?」最先開口的是信長,扔下一張牌之後嘖嘖兩天,采購是什麼鬼玩意,看團長的樣子,這種事似乎常做。

  「啊,現在也不是任務期間,大家都可以過著自己的生活嘛。」俠客理了理牌,心不在焉的說道,話說他現在想呆在房裡玩電腦的說,可是一大早便被這些家伙抓下來玩牌了。

  「話說我總覺得那女的有些眼熟。」窩金呼了一聲,今天扎著頭發的少女更是讓他覺得熟悉,腦海中總是若影若現的閃過一個身影,可當他想要認清時卻又一面空白。

  哦豁,還能不能行了呀。

  「這一個月有些無聊,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俠客一把摁住蓋在地上的牌,笑眯眯著一雙眼望著其他的幾個人說道。

  「什麼?」信長挑眉。

  「就賭團長什麼時候會膩,對於這次的獵物。」

  「三個月,最多了。」信長毫不猶豫的說著,「我賭一把雙刀。」從腰間抽出一把最近得到的愛刀,下著賭注。

  要賭必須得有彩頭,不然有什麼意思。

  「三個月?我不信,我覺得最多一個月。」窩金摸了摸自己的身手,有些尷尬的繞繞頭,他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可以下注,最後只好把獸皮給壓了進去。

  「依照團長喜新厭舊的程度,一個月都算是多的了。」

  如果不是因為一個月後這個女人還有用,窩金連一個月都不會下。

  「阿拉阿拉。」俠客把東西收了起來,扔出一顆眼珠大的玉石。

  「那我就賭……嗯,一年吧!」

  話音剛落,收到同伴的兩人藐視的目光,似乎是覺得他已經輸定了。

  「你們還真不怕死,竟敢拿團長打趣。」一直躺著的飛坦冷聲的開口,見三個人看了過來翻起了身,往俠客那邊扔了一個寶石。

  「我也賭一個月。」

  「……」

  見他們呆住,不滿的開口。

  「怎麼?我不能下注?」

  信長的那把雙刀他有點興趣,如果能這麼簡單到手他肯定不會客氣的。

  「不不不,當然可以。」俠客心裡一樂,把東西全部收好,他之所以下注一年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啊,這個女人和普通的女人不太一樣,她的念能力不弱,甚至可以稱得上很強,團長對她的興趣應該可以稍微持續一段時間吧?

  俠客有些不太肯定的想著。

  聽著他們的對話,一直坐在不遠處的紀衣眯了下眼,手有些不由自主的搖動著扇子,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總有一股危機感,而這股危機感在那個名為花涼的女人出現之後更加強烈了。

  有些煩躁的在想,要不等一個月後得到火燭之後就解決掉那個女人吧。

  但是……想到團長她又猶豫了,她不太確定團長到底把那女人當成了自己的獵物,還是說因為跟活動有關才帶來,如果是後者,活動結束後她可以動手解決掉對方,如果是前者,她沒有辦法,也沒有膽量從團長手中搶人。

  「怎麼了瑪琪。」坐在瑪琪旁邊的派克諾妲有些疑惑的問道,瑪琪的氣才剛才有些不穩,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是在瑪琪旁邊的她感覺到了。

  「派克……」瑪琪緊蹙眉頭,話中很似猶豫。

  「我的直覺告訴我,團長可能不會膩。」

  團長有興趣的事物很多,不折手段的得到,失了興趣之後又依照自己的愛好甩手出去,從花涼出現的那一刻起瑪琪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是牽絆?

  還是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她總感覺花涼對旅團,不,是對團長有著很大的不同,然而她的這份直覺沒有依據,她不確定該怎麼跟團長說。

  「什麼意思?」派克諾妲一愣,有些反應不過來瑪琪的話。

  「是永遠不會膩。」


第20章

  這話別說派克諾妲了,就連瑪琪自己都不想相信,可是這就是來自於她的直覺。

  ……

  走出基地,一眼望去的荒蕪,花涼有些懵的看向庫洛洛。

  「庫洛洛,這裡離市區有多遠?」

  「半個鐘。」

  用念移動的速度需要半個鐘,花涼心累的嘆了一口氣,任命的由庫洛洛帶路,經歷半個鐘的奔跑,到了市區沒什麼人的地方,兩人恢復了正常的速度,往超市走去。

  花涼對吃的不挑,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拿了一些零食和泡面,等她再次回過頭時發現購物車裡多了一些菜和肉,沉默了一下倒是也沒說什麼。

  在書香都市同居的時候,她偶爾也會做飯,庫洛洛對吃的也不挑,她做什麼他就吃什麼。

  兩個人的顏值很高,一路上有不少的回頭率。

  到收銀那裡買完單,回眸去找庫洛洛的身影時卻發現他正在與一個女人聊得正歡,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而他對面的女人羞紅著臉。

  花涼站在原地沒有動。

  「扎心嗎?宿主。」系統突然有些心疼宿主,庫洛洛是宿主的一種執念,一種重生而來也無法改變的執念,可是對於庫洛洛來說,宿主只不過是他所感興趣的其中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那種。

  它可能明白為什麼宿主說她打不贏庫洛洛了,因為從一開始這場比試就不公平。

  「我在想,那個女孩子真倒霉,竟然看上了庫洛洛。」花涼嘖了一聲,掃了眼庫洛洛對面的女人,一張還算漂亮的臉蛋,讓人稍微眼前一亮的是女人的那一頭銀發。

  在這燈光下,竟然有些發亮。

  很漂亮的發色,花涼是這樣想的。

  「庫洛洛的這張臉,應該沒多少人能抵擋的住吧。」系統覺得不愧是男主,魅力就是大。

  等了沒一會,庫洛洛與那女人說了一句什麼,那女人往花涼這邊看了過來,先是微微一愣,臉上的羞紅變得有些蒼白,然後有些失望的離開了。

  庫洛洛走過來的時候把她手中兩大包接了過來。

  嗯……她覺得在書香都市同居的那段時間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至少讓庫洛洛學會了跟女孩子在一起要幫忙提東西。

  回去之後,庫洛洛把東西放進了廚房,離開前來了句。

  「我想吃肉。」

  點完菜的庫洛洛離開了廚房,而花涼看著買回來的東西沉默了一下,先是把東西整理好放到了一個地方,然後開始做飯。

  在飯即將做好的時候她突然發現她傻了,反正出都出去了,為什麼不在外面吃完飯再回來?

  廚房的香味剛飄出去,還在大廳的旅團門動了動鼻子。

  「哦?團長帶回來的女人會做飯?」窩金瞪大眼說道。

  「一般女人不都會做飯麼。」信長有些懶洋洋的回答,似乎是覺得窩金有些大驚小怪了。

  信長的話一說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旅團的幾個女人,「哦,她們不是一般的女人。」強行的解釋了一波。

  「也不是,我記得紀衣也會做飯。」俠客頭也不抬的說著,那還是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看見紀衣從廚房端著一些熟食去敲響團長的房門。

  「你會做飯?那我們有時間可以一起研究研究。」瑪琪最近對做飯有些興趣,只是從第一次做完讓他們嘗試過一次便沒有人再願意嘗試她做的飯了。

  「我不會!」像是想起什麼不太好的回憶,紀衣的臉色有些難看。

  被反駁的俠客懶懶的抬了下眼,掃了紀衣一眼又看向廚房。

  「不知道有沒有多余的份,我去問問。」

  花涼的飯量大,庫洛洛的飯量也不小,所以她煮的挺多,只是等她剛把火給關上,回頭拿餐具的時候看見往廚房走來的蜘蛛腦。

  「哈嘍,能分給我一份嗎?」俠客本就長著一張娃娃臉,此刻笑的如此陽光顯的他更加小了。

  「在鍋裡,自己盛,吃完你收拾。」

  像是交易,在俠客點頭的時候她退後一步,讓他先盛。

  填飽了肚子,花涼便回到了二樓的房間。

  屋子的頂樓,庫洛洛穿著黑色的大衣,扯開了額上的白布,回眸問道,「有什麼事嗎?還得私下說。」

  紀衣輕咬了下唇,想要走到他的旁邊與他並肩,但是她的心微微的顫了一下,腳突然被黏在地上一般,沒有辦法移動。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辦法更加靠近。

  她有些不甘心,之前庫洛洛與花涼並肩站立的那幕刺痛了她的眼。

  「團長,一年的時間快到了,你需要夢貘嗎?」

  夢貘,那是一個食夢的獸,這只獸在紀衣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她了,原本她是覺得沒有什麼用的,但是在加入旅團後,庫洛洛在得知她有這個神獸時感興趣的用了一段時間。

  庫洛洛的興趣很短,在興趣過後便又扔給了她。

  「啊。」想了一會兒才想起夢貘是什麼東西,庫洛洛食指輕輕的貼在了唇上,「倒是把那個小家伙給忘記了。」

  「只是沒關系嗎?那是紀衣的所有物。」

  「當然沒關系!」紀衣提高了聲音。

  過了一會兒,紀衣下定決心的問。

  「團長,你還是做那個夢嗎?」紀衣知道,團長很久以前開始一直做同樣的夢,雖然不知道團長到底夢到了什麼,但是從團長略帶苦惱的樣子看來,那夢並不好。

  夢貘吞噬了團長的夢,紀衣曾經無數次想要讓夢境重現,可是每當她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她都會收到來自團長的死亡凝視。

  那毫無感情的視線讓她現在想起來都忍不住顫抖,同時她也在想,成為同伴那麼久,她總覺得團長對她似乎對其他的團員不太一樣,不是那種熟悉的不一樣,而是像在刻意的與她保持著距離。

  對於紀衣的話,庫洛洛並沒有回答,拿到了夢貘之後他便轉身,回到了屋內。

  庫洛洛在旅團成立的那年開始,每晚會做同樣的一個夢,夢中的女人看不見臉,但是他卻知道對方在哭,一滴兩滴,仿佛像是落在他的心口,讓他不適。

  他讓夢貘食夢,然後第二天那個夢再現,無數次,他確定夢貘無法把他的夢給吞噬掉。

  夜晚。

  花涼正在睡覺,腦海中的系統正低頭扯著自己布娃娃一樣的身體,忍不住想主系統什麼時候能多給它准備幾身衣物呢。

  似乎有什麼東西入內,系統愣了一下,細細的打量這只……獸?

  然後再看看前方,蜘蛛頭子正站在床邊,冷眸的注視著床上的宿主,系統抱住自己弱小的身軀,臥槽,這蜘蛛頭子要搞什麼,這只獸是什麼鬼!

  庫洛洛黝黑的眸子看著床上的少女,少女睡得很安穩,不懷好意的散發出淡淡的氣,熟睡中的少女眉頭輕皺了一下,但是並沒有要醒來的樣子。

  唔。

  收斂了身上的氣,不是錯覺,她似乎對自己有些過於放松戒備了,不由想到在豐林空間所走過的那一幕,那是日後真實存在的嗎?還是豐林想要把他困住的夢境呢。

  花涼沒有做夢,睡得很似安穩,夢貘沒用食物,懶懶的逛了逛之後便離開了。

  在旅團的日常跟在書香都市沒有什麼區別,白天的時候看看書,偶爾外出采購一下食物,晚上准時睡覺,日子過得不要太好。

  在一個月期限的前一天晚上,花涼上床後突然問道。

  「庫洛洛,你的睡眠……沒問題嗎?」之前在書香都市同居的時候,因為不在一個房間花涼並不知道庫洛洛到底有沒有睡。

  但是在這裡,整整一個月,花涼都在睡床,庫洛洛在她睡前坐在椅子上看書,睡醒後還是坐在椅子上看書,他不會整整一個月都沒有睡覺吧?

  「啊,不用擔心。」庫洛洛抬了抬眼,絲毫不見疲倦。

  厲害。

  花涼十分的佩服,以前因為求生,她也試過很久沒有入睡,但是過了那段日子之後花涼都是強/迫自己如同正常人一樣,按時睡覺,按時吃飯……按時起床。

  當然,也有任性的時候,但遠遠沒有庫洛洛如此瘋狂。

  「……」腦海中的系統的雙眼閃了一下,想到這幾天偶爾會看到的驚悚一幕有些委屈的咬咬手帕,憑什麼不讓系統也能入睡,這樣它就不要看見那麼虐系統的場面了!

  少女的呼吸慢慢的平穩了,確定的她已經熟睡,庫洛洛卻有些煩惱了,心思也不在書上了,就安靜的看著少女的臉。

  他原本以為自己不是多夢之人,結果花涼更不是,從把夢貘拿到手到現在,花涼一個夢都沒有,暗中呼了一口氣,真的是難整。

  原以為今日也是一樣,結果在夜色正深的時候,他聽見了食夢的聲音,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稍微有一絲的變化,嘴角悄然的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蜘蛛頭子在笑,而系統驚呆了,它眼睜睜的看著那只獸在哢噠哢噠的像是吃著什麼東西,再看看熟睡的宿主,它在想要不要出聲讓宿主醒來。

  只是還沒讓它想明白,那哢噠的聲音停了,那只獸像是吃飽了一樣,慢悠悠的扭著胖嘟嘟的身體,往蜘蛛頭子的身邊貼去。


第21章

  系統覺得這只獸在搞事情。

  「宿主!宿……」

  「閉嘴。」

  卡哇伊的布娃娃,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慌變成了呆滯,不帶絲毫情緒的話從布娃娃口中說出。

  「女主系統,與任務無關的事情不要多說,關於系統的事不要多說,你要記住,你是女主系統,雖然你現在綁定的是女配,但未來女配將會是女主最大的阻礙,不要忘記了自己的本職。」

  話一說完,布娃娃的電子眼一閃,系統拿回了掌控權。

  經過主系統的提醒,它稍微有些僵住。

  看著宿主熟睡中的臉,系統突然有些難受,如果說從一開始它綁定的是女主,那麼它就不會認識女配了,也就是花涼。

  在女主的腦海中,不管女主做什麼它都會給予幫助,但是現在在女配的腦海中,按照主系統的意思就是,不管發生什麼對花涼有害之事,它只用冷眼旁觀便可。

  冷眼旁觀麼。

  第二日一早,在基地大廳集合。

  庫洛洛一身黑色的大衣,大衣的後面印著一個大大十字架,黑色的短發梳成了大背頭,露出了額前的逆十字。

  「對了花涼,還未自我介紹,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魯西魯。」

  「花涼,沒有姓氏。」花涼平靜的回答,仿佛是根本就不知道幻影旅團是什麼一樣。

  火燭,存在火焰山中,庫洛洛他們一行人坐著飛艇前往,無法再往前飛時他們下了飛艇,徒步前往。

  途中碰上了不少人,有普通人,也有念能力者,只不過他們不是前往,而是離開。

  火焰山下,一行人停了下來。

  「我靠,這也太熱了。」窩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赤著的腳不停的動著,他這是有多少年沒有感覺到熱了。

  「依照我的念能力,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俠客拿著手機,看著面前的山說道。

  跟上次來的感覺一樣,念雖然能護體,但並不能讓他們能夠安然無恙的走進去。

  「花涼。」庫洛洛冷聲的喚道。

  花涼望著面前的巨山,拿出了手中的藍冰笛走上前,雙眸微帶著亮光凝視著手中的藍冰笛,強大的氣包圍著周身,慢慢的引入藍冰笛中。

  狂風起,玉色的藍冰笛的笛身變得通紅。

  「咻。」信長吹了個口哨,抬了抬死魚眼語氣平和的說道,「這念……真強。」

  比他強,比窩金強,甚至是超過了團長。

  「她如果想要對旅團不利,那絕對是個大麻煩。」飛坦拉了拉衣領,聲音悶悶的從鬥篷中傳出。

  「沒錯,她很強。」信長的聲音有些沉重,眼中閃過一絲危險。

  把念注入到了藍冰笛中,花涼看向庫洛洛。

  「在使用藍冰笛時,我處於絕的狀態,在這期間我不能受到攻擊,否則念能力不足,藍冰笛的力量便會失效,後果如何想必你也會知道的了。」

  火焰山的溫度,還未靠近便炎熱難忍,如果入內,藍冰笛失效,在裡面的他們……處境會變成怎樣那就可想而知了。

  「這樣麼。」庫洛洛握拳手貼在唇上,這是他思考的習慣性動作。

  想了一會,看向其他的團員。

  「那麼,只用三個人跟我進去,其他的在外面接應。」

  「飛坦,瑪琪,窩金。」

  「團長,帶上我一起吧。」紀衣開口了,不動聲色的望了眼花涼,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團長就這麼相信這個女人嗎?如果她不懷好意,那麼隨之前去的幾個人……恐怕會是凶多吉少吧?

  「不,你的能力雖較為稀有,但對於此次活動並沒有用。」庫洛洛冷聲的拒絕了。

  紀衣咬唇,不吭聲了。

  她一直都知道,她之所以能進旅團,不是因為她有多強,比起其他的團員,她的能力算是比較弱的,但是她卻有著特殊的念能力,一個對於旅團來說很有用的能力。

  花涼見他們確定了人,轉動著手中的藍冰笛,輕輕的一揮。

  一層薄薄的冰把幾人給圍繞了起來,這層冰很薄,用肉眼仿佛看不見一般。

  「這麼薄?有用?」窩金有些不確定的開口問道。

  「你還感覺熱嗎?」飛坦拉下了面罩,懶懶的抬了抬眼,看了眼旁邊的大個子。

  「咦。」被飛坦這麼一說,窩金才發現還真是。

  「的確是不冷了,反而還有些冷。」

  寒霜起了作用,五個人往山洞走去。

  「確保花涼的安全。」庫洛洛開□□代著。

  「是。」

  這山洞似乎很深,幾個人走了好一會兒,在越來越往裡面時,嘀嗒的一聲,幾人瞬間看向地上,那是冰融化成水滴在地上的聲音。

  水珠剛落地便被烘干。

  「冰融化了。」瑪琪冷冷的說道。

  她的這句話說完,包圍著他們的寒霜有一瞬間的扭動。

  花涼輕咳了一聲,再次揮動了手中的藍冰笛,寒霜更加穩固了。

  腦海中的系統看著這一幕,實在沒忍住開口了。

  「宿主,如果你再加強寒霜的力量,你的身體會扛不住的。」

  寒霜,那是一個連念能力者都無法承受的寒冷,現在寒霜因為火燭的力量,兩兩相克雖然降低了寒霜的力量,但是並未全然消耗,而在寒霜中的庫洛洛他們有著念護體,自然不會有所影響。

  但是宿主不一樣,宿主把念注入了藍冰笛中,此刻處於絕的狀態,宿主雖為藍冰笛的主人,但並不是不受寒霜影響。

  剛開始一層薄薄的寒霜還好,越往裡去,火燭的力量越強,寒霜的力量便也要更強。

  「我也知道,但是如果在這裡收回寒霜,你覺得我們後果會如何?」花涼在腦海中回答了系統,喉嚨有些發癢,控制住想要咳的感覺。

  就算不死也會沒了半條命。

  這就是後果,系統當然知道,這裡面的溫度系統一進來便檢測過了。

  系統咬了下唇,想說什麼,但是見宿主滿臉不在乎的樣子只能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花涼,不適嗎?」走在前方的庫洛洛突然停了下來,一雙黑色的眸子看向了沒什麼存在感的花涼。

  庫洛洛的話讓其他三人不解,他們同樣看向花涼,她面色正常。

  花涼抬眸,與他對視,從他眼中看見了自己的倒影,輕輕的嗯了一聲。

  「過來。」

  一直走在中間的花涼頓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了他的旁邊與他並肩而立,紫色的念包圍著花涼,周身的寒意漸散,花涼輕輕的眨了一下,安靜的看著他。

  「往前走吧。」

  庫洛洛的舉動讓身後的三個怔住,三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不可思議這四個字。

  一路無阻。

  山洞的盡頭,岩漿與閃閃發亮的寶物讓他們停住了腳步。

  「好像就是這裡了。」庫洛洛打量著周圍,視線不帶絲毫欲/望的從那些寶物中掃過,最後視線停在了最上方的一個紅色物體上。

  那形狀如同火焰,見到陌生人的闖入一抹小小的火焰往他們飛來,直接撞上的寒霜。

  萬物相克,火燭無法打破寒霜的盾,攻擊一下不成的火燭似乎是有些懵的停在了上方,再次飛下來圍繞著寒霜打圈圈,然後嘗試著攻擊。

  還是一樣,它沒有辦法破寒霜的盾。

  「哦,這東西有意識?」飛坦挑眉,長得就像是一團火,但是它會主動攻擊,剛才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出了火燭的呆滯。

  「地圖上是這樣記載的。」庫洛洛小小的勾了下唇。

  「火燭交給我,剩下的你們想辦法搬離。」

  說完,庫洛洛看向花涼。

  花涼抿了下唇,再次揮動藍冰笛,寒霜一分為二,庫洛洛單獨走去,與火燭對上。

  沒有庫洛洛的氣,花涼又感覺到了寒冷無比,雙手忍不住摩擦了一下肩。

  瑪琪正在裝寶物,注意到花涼的異樣停了一下,一雙眼冷冷的看著她,開口說道,「我可以用氣護你。」

  前提是……你得接受我的氣。

  「啊,謝謝了,不過不用了。」花涼無奈的搖搖頭。

  「哦。」瑪琪不在乎的繼續收著。

  花涼安靜的站著一邊,看著他們把寶物一點點裝了起來,不愧是火焰山,不愧是有著火燭的山洞,這裡面隨便拿出一樣東西都是絕好的寶物。

  隨著他們的腳步而移動,時不時的咳嗽聲從花涼的口中溢出,她的聲音很小,但是念能力者都比較敏/感,他們的視線偶爾會看向一直跟在他們身旁的花涼,隨之又平靜的收回視線。

  不管她臉色多麼差,只要她不死就行了吧?

  團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不遠處的寒霜仿佛是受到了猛烈的撞擊,花涼睜開了閉目休息的眼,看向與火燭對戰的庫洛洛,那強烈的撞擊感是庫洛洛那邊傳來的。

  看著圍繞著他身邊的寒霜越來越薄,花涼站了起來。

  「庫洛洛,寒霜要散了。」

  花涼的話讓其他幾個停住了動作,都紛紛的看向了自家的團長。

  而與火燭對戰的庫洛洛,已經用念把火燭困住了,當然他也吃了不小的虧,火燭最後的一下攻擊險些毀掉了周身的寒霜。


第22章

  「很快。」庫洛洛說著,手上的動作不停,他並不想就此放棄,只需要在一點點時間足以。

  「沒有時間了,再過半個分鐘,不……甚至是更快,寒霜便會破。」花涼的語速很快,提醒著他回來,庫洛洛的距離太遠,依照她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再次加強庫洛洛周身的寒霜。

  哢嚓一聲,花涼雙眸放大。

  「團長!」蜘蛛腳們也注意到了。

  完全沒有考慮的時間,花涼往庫洛洛的方向奔去,蜘蛛腳們先是一愣,僅僅一秒便跟上了花涼的腳步。

  在寒霜裂開的一瞬間,花涼已經奔到了庫洛洛的周圍,更多的氣注入藍冰笛中,周身的寒霜直接把庫洛洛也包圍了起來。

  輕輕的喘/氣,持著藍冰笛的手在顫抖。

  寶物裝的差不多了,花涼從庫洛洛收服了火燭之後便一直坐在一個角落,安靜的讓其他幾個人差點把她給遺忘。

  「花涼想要什麼。」庫洛洛問道,往旁邊讓了讓,示意她可以從這些寶物中挑選一個自己中意的。

  花涼縮成一團,聽見他的話漫不經心的抬眼。

  火焰山的寶物被他們裝進了幾個箱子裡,此刻打開著,寶石正在閃閃發亮,花涼向來偏愛寶石,但是這時她只是抿了抿唇。

  「隨便吧。」

  出去的路上,系統感覺渾身都在顫抖。

  「宿主,你的心跳好快。」系統的聲音輕小,似乎是怕大聲一點就會嚇到宿主,它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像是。

  劫後余生。

  這種感覺得來源是宿主,這是宿主的感受。

  「有些可笑,那一瞬間我竟在恐懼。」花涼自嘲的笑了一下,在腦海中跟系統說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從她還在流星街的時候,她就已經忘記了恐懼什麼。

  殺人與被殺,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因為她想活著。

  無數次命懸一線時她都未覺得恐懼,有得只是可惜,因為她還未看夠這世界上的花與寶石,然而今日在寒霜既然裂開時。

  不計較後果,也沒有思考,她只想奔到他身邊。

  系統默了。

  火焰山洞口,信長眯著眼,一屁股坐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也不知道這些家伙是從哪裡收到的消息,竟然想要撿漏。」信長冷笑。

  「畢竟我們來時也沒有避開呀,不過他的能力挺有意思的,你下手也太狠了,直接把人給弄死了。」俠客嘖了一聲,看著信長屁股下的男人,覺得有些可惜。

  從一開始便跟著他們,如果不是當看見他們同伴減少之後松懈了,他們還真是完全沒有發現。

  「這種躲躲藏藏的念能力,團長會需要嗎?」信長掀了掀死魚眼,表示不屑。

  「倒也是。」俠客認同的點頭,然後望向山洞入口,嘆息的說道。

  「也不知道團長他們現在怎麼樣了,都進去好一會了。」

  俠客的話剛說完,一行人從洞口走了出來。

  在出來的那一瞬間,寒霜散了,炎熱的感覺傳來,花涼皺著眉往前方移去,想要離洞口稍微遠一點,然而她剛停下,背後被重擊了。

  噗。

  一口血噴了出來,腳步不穩的顛了一下。

  持著藍冰笛的手放在心口,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臉色蒼白的偏頭,入目的是擁有一頭黑色長發的少女,她手刀舉起。

  再往旁看去,庫洛洛單手拿著一本書,紫色的念圍繞著他的全身。

  「紀衣。」庫洛洛的聲音很冷,似乎是想要她給出解釋。

  「團長……我以為她要逃跑。」紀衣的聲音有些干澀,身體停在原地無法動彈,雙眸閃過一絲不甘。

  這個名喚花涼的女人,從一開始在他們基地,時時刻刻都戒著備,唯獨剛才火焰山出來的時,那渾身的破綻讓她忍不住動手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的速度快,團長的速度更快,竟直接卸掉了她大部分的力量。

  其他的蜘蛛似乎被這一幕給弄愣了,他們都沒有想到紀衣會突然出手。

  瑪琪把箱子扔在了地上,靠近花涼時卻收到了她冷漠的注視。

  「我幫你看看。」

  瑪琪的主動讓蜘蛛們訝異,但是見團長沒有阻止他們就更沒法說什麼了。

  炎熱的太陽下,少女一頭金棕色的長發被扎起,發上的那百合花在陽光下散發出七彩光芒,身著青色的衣物,手持一個玉色的藍冰笛。

  「庫洛洛,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花涼的臉很蒼白,嘴裡有血腥味,問著庫洛洛的同時對於瑪琪的靠近她是拒絕的。

  退後一步站立,只身一人與旅團們對上。

  「啊,抱歉,這件事有些誤會。」庫洛洛有些頭疼,合上了書解開了對紀衣的控制,冷眸瞥了紀衣一眼。

  「我的團員們都比較衝動。」

  花涼勾唇,胸口很疼,似乎有什麼想要湧出來,但是被她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哦?所以說?」

  氣氛有一瞬間的僵持。

  庫洛洛唔了一聲,想了想說道,「花涼想要什麼補償,我們會盡可能滿足你。」

  「團長!」紀衣不滿的開口喚道,在她看來這個花涼不過是個外人,雖然說此次得手火燭的確是借用了她的能力,但也不至於讓他們如此讓步。

  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旁邊的俠客給攔住。

  「紀衣,你衝動了。」俠客收起了一向笑著的臉,平靜的看著紀衣。

  從一開始他便感覺,紀衣對團長帶回來的這個女人有著很大的敵意,如果說這女人做了什麼對旅團有害之事,那麼她便是旅團的敵人。

  可是並沒有,她把團長他們帶進了火焰山,同時又安全的帶了回來。

  這一箱箱的寶物,包括火燭,如果沒有這女人的幫忙,短期內他們可能還找不到進去火焰山的辦法。

  蜘蛛雖然不在乎人命,但也絕不會如此不分青紅皂白。

  紀衣咬唇,看著團長與那女人對視,心口泛帶一絲酸澀。

  花涼沒有講話,而腦海中的系統開口了。

  「宿……宿主,蜘蛛頭子已經做出了讓步了,你就不要和旅團硬碰硬了。」系統壓低的聲音有些顫,宿主雖然很強,但是看看面前這些。

  1……2……3……N個蜘蛛,如果宿主真的做些什麼她肯定沒法全身而退,而且宿主現在還受傷了,它能檢測的出來,宿主目前的狀況並不好。

  「讓我離開。」花涼沒有理會系統,而是看著庫洛洛如此說道。

  這些寶物可能都很稀有,在出來前她的確是看中了其中的某物,但是現在她完全沒有想要的欲/望,只想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嗯?」庫洛洛疑惑,確定她是真的想要離開,抿唇點點頭。

  「行吧。」

  少女離開的背影有些孤寂,似乎是受了很嚴重的傷,走一會甚至會停一下,蜘蛛們站在原地好一會兒,少女才完全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

  「總是……有點奇怪的感覺。」信長皺眉,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種感覺大概就是所謂的內疚吧?」飛坦抬了抬眼,拉起了面罩,聲音有些悶。

  ……

  內疚?

  蜘蛛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的本質中有內疚這種東西嗎?

  「我終於想起在哪裡見過她了。」那七彩光芒徹底消失,窩金一拳拍向了樹上。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窩金的話讓蜘蛛們看了過去,庫洛洛黑眸微閃,看向窩金。

  「說清楚。」

  窩金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當時的情況,又說了少女是如何救了自己的。

  「不過三年前,那小姑娘的念很薄弱,沒有想到短短的三年竟然變得如此強大了。」窩金有些感嘆,同時有些可惜沒有機會與對方戰一場。

  不滿的視線看向紀衣,如果不是她突然出手,花涼就不會受傷離開了。

  「這樣嗎……」庫洛洛的聲音很輕。

  「團長,她很重要。」像是思考了很久,瑪琪開口了,再次看了一眼團長之後又加了一句,「不是對旅團,而是對團長很重要。」

  這直覺困擾了她一個月,現在終於說了出來。

  花涼離開的姿態很狼狽,捂著胸口一步一步的往前方走去。

  腦海中的系統下意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臨走之前它還用一言難盡的目光看了一下系統選定的女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綁定宿主的時間長了,比起系統中的女主,它更加喜歡現在的宿主。

  「宿主……我這裡有可以醫治你的丹藥。」系統的聲音很弱,雖然主系統告訴它說要插手宿主的事,但它覺得好心疼。

  宿主在出山洞時念耗盡,只能快些遠離火焰山洞口,誰知道這時候女主突然出手了,宿主在離開時沒有絲毫的防備,就這樣硬生生的接了女主的攻擊。

  如果不是庫洛洛用念能力分攤了部分攻擊力,那麼現在宿主……可能已經死了。

  又是一抹血絲從嘴角流了出來,花涼面無表情的抬手擦去。

  對於系統的話,她選擇無視。

  眼皮有些重,前方的景物越發的模糊,停下了腳步晃了晃腦袋,似乎是想要保持清醒,然而當她再次往前走去時,天旋地轉,身軀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宿主!」系統驚喚。


第23章

  花涼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像是回顧了過去的一生,從有記憶以來她便生存在流星街的最底層,從一開始的弱小默默的撿著垃圾生存,在無數次的搶奪中她學會了念,久而久之她已經不為食物而苦惱,在那一片區域甚至沒有人再敢來招惹她。

  花涼從來不是友善之人,但在強大之後也不主動去招惹,在她看來只要能溫飽便比什麼都重要,當然,對於感興趣的東西她也會不折手段。

  她在流星街有了干淨的衣物,也有了最好的食物,甚至有著潔淨的住處,她認識了不少的人,來來往往大家都離開了流星街,唯獨她一直都在。

  哦,還有一個人也是。

  貝蓓奇。

  她們的相識是一個意外,但卻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一下子熟了起來,這樣的關系在流星街是非常奇特的。

  那時候的貝蓓奇還未蒼老,她看起來就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女人

  「我的念……是預知未來,說來有些好笑,如果不是因為看了自己的未來我是絕對不相信我會和你成為朋友。」貝蓓奇自嘲的笑了一下,見她態度漠然又繼續說。

  「我是成年後被拋棄在流星街的,與這個地方的人格格不入。」

  貝蓓奇唇角微勾,如果不是在流星街覺醒了念,如果不是這念的作用,她也找不到後盾,讓她能夠在這吃人的流星街安然無恙的活著。

  「就這樣告訴我你的能力沒有問題嗎?」花涼過去認識貝蓓奇的時候已經成年,她有著強大的念,使她能在干淨的街道有了一席之地。

  預知未來的念能力多讓人眼紅,花涼不懂貝蓓奇為何會如此放心告訴她。

  論實力,貝蓓奇並不是她的對手,她能輕而易舉的擊敗貝蓓奇。

  「你不會的。」貝蓓奇搖搖頭,看著花涼微微一笑。

  「你並不在乎這些。」

  對於這點,並不是因為看了自己的未來,而是在這短暫的相處讓她多少了解花涼這個人,她雖生性涼薄,但也不是窺視他人能力之人。

  貝蓓奇看著那時的花涼,雖自流星街長大卻跟流星街的人有著很大的不同,她的雙眸總是很平和,好像不管什麼事情都無法讓她情緒稍有起伏。

  「花涼,一直留在流星街吧,這裡……其實也很好。」

  命運的齒輪無法改變,貝蓓奇僅因說了這句話便減壽了三年。

  「一路走來,停停留留,大家都想要離開流星街,但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花涼聳肩,她目前並沒有離開流星街的打算,對於貝蓓奇的話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見花涼態度,貝蓓奇自然知道她沒有在意自己的話,暗中嘆了一口氣,只希望能有所改變吧。

  做了三年的鄰居,花涼是真的沒有離開流星街一步,活動的範圍很小,貝蓓奇漸漸的也放下心來,也許,她眼中花涼的結局並不是真的結局。

  又一次為身後的人預知,這次對方要的比較詳細,費了貝蓓奇整整十年的壽命,讓她一瞬間從一個年輕的女人變得臉上多了幾道皺紋。

  對著鏡子一條一條數著,最後嘆息了一聲。

  正在給花澆水的花涼聽見了聲響,懶懶的看向貝蓓奇,見她的神情與蒼老,眉頭動了動。

  「其實你可以考慮一下離開他,我可以護住你。」此時的花涼,念能力越發的強了,想要在流星街護住一個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何況貝蓓奇的後盾,那個男人雖然也很強,但是花涼覺得自己可以與之一戰。

  當然,如果是別人,花涼懶得多管閑事,但這個人如果是貝蓓奇,她可以考慮一下出手。

  「不了,花涼,這都是命。」貝蓓奇苦笑了一下,從第一次知道自己能力是預知未來開始,她便知道,她的壽命不會長,能活多久就活多久吧,這是她一直以來的想法,只要能隨心所願便足以。

  命?

  花涼澆水的動作一頓,用著稍微奇怪的目光看著貝蓓奇。

  「倒是忘記了,你是後期被拋棄在流星街的。」

  貝蓓奇並不是生長在流星街的,流星街的人不相信所謂的命,他們只相信自己,過得如何都是自己拼命所得。

  「啊,這可真是一個沉重的話題啊。」貝蓓奇無奈。

  「我從小體弱多病,父母為了醫治我散盡家產,最後實在沒辦法他們把我扔在了流星街。」像是陷入的回憶。

  「他們已經盡力了,不是嗎?」

  像是想要得到花涼的肯定,貝蓓奇問道。

  只是她的視線有些落魄,如果在被拋棄前,她沒有看到那個孕檢報告的話。

  「可是最終他們舍棄你了不是嗎?」

  「……」

  貝蓓奇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花涼這麼毒舌呢。

  相安無事的過了幾年,鄰居花涼有事暫且離開了數月,貝蓓奇雖然有些擔憂,但又覺得還沒那麼快。

  然而數月後,花涼回來了。

  依然是面無表情的臉,只是她的那一雙藍色的眸子中多了一絲亮光,貝蓓奇太懂那亮光是什麼了,因為她也是如此。

  兩人一時無言,最後還是由花涼率先開口。

  「貝蓓奇,我要離開流星街了。」

  短短的一句話讓貝蓓奇心口一痛,像是有什麼崩塌了一下。

  聲音略帶苦澀的問道。

  「為什麼?」

  「有人告訴我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說不應該一直留在流星街,偶爾也應該去外面的世界看看,關鍵是。」說到這裡,花涼臉頰微熱。

  「他邀請我,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花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時候的感覺,從小自流星街長大的她不是沒有過同伴,但背叛的背叛,離開的離開,但是那個人告訴她。

  『背叛雖然從一開始就存在的,但我們是為一體,有頭,有體,有腳,缺一不可。』

  「是……嗎。」貝蓓奇出神的喃喃,果然,命運根本就無法改變,不管是她的,還是花涼的。

  臨走時,花涼又一次問了貝蓓奇。

  「最後再問一遍吧,需要我幫你干掉那個男人嗎?」數月未見,貝蓓奇容顏雖未老,但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好。

  按理來說念能力者根本不會這麼憔悴才對,可見,在她離開的這段時間,貝蓓奇又為那個男人做了些什麼。

  「啊,不了,我離不開他。」貝蓓奇搖搖頭。

  「這樣嗎,那再見了,如果有需要記得電話聯系。」

  花涼離開了流星街,她覺得外面的世界很神奇,不……應該說是太和平了,但跟流星街也有相似之處,比如說流星街的食物需要用東西來換,而這裡便是需要用戒尼這種東西,只要有戒尼你能買到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再次回到流星街是在十年後,她身著一身黑色的和服,一頭金棕色的長發隨風飄蕩,踏入流星街這片土地時,毫不留情的干掉了偷襲者。

  她的攻擊最後在一個擁有著一頭黑發,一雙黑色雙眸的男孩子時停了下來。

  出神的望著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哢的一聲,男孩的脖子被扭斷。

  「女人,雖然我命不久矣了,但你可別死在我前頭啊。」男人退後一步,雙手環肩,似笑非笑的望著花涼說道。

  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雙眸中卻是一片死灰。

  這樣的眼神,讓人有些難受,花涼僅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地上的男孩已經死了,他整個人倒在地上,左手握著一把刀。

  「為什麼要幫我?」花涼輕聲的問道,雖然這個小男孩並不能傷她分毫,但對方的舉動呀讓她不解,畢竟在流星街怎會有這麼友善之人。

  「唔,我們曾經有過幾面之緣。」男人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的話讓花涼多看了他幾眼,有些疑惑的皺了下眉,自己對他並沒有絲毫的印像,但她覺得她身上應該沒有對方可圖之處。

  因為這個男人雙眸帶著死氣,一點求生的意識都沒。

  不在意的瞥了瞥嘴。

  「我叫花涼。」臨走時花涼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流星街交換名字意味著成為同伴,花涼並沒有想要與對方成為同伴,但是她卻有那麼一點點想知道對方的名字。

  腳步沒有放慢,也沒有加快,只是用正常的速度走著,有一段距離之後,身後才慢慢的傳來了幾個字。

  「我叫奧斯。」

  花涼回到流星街的第三天,一日清晨,打開了自己的屋門,入目的便是渾身是血的男人,哦……他是奧斯。

  他沒了氣息,上前觸碰了一下他的屍體,已經冰涼了。

  看樣子昨晚傳來的聲響便是奧斯發出來的了,花了一點點時間了解了個大概,最後只是用有些復雜的視線看著埋葬奧斯的地方。

  「原來愛一個人,竟願意把命換給對方嗎?」

  輕聲的喃喃著,眉心皺起,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奧斯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流星街的氣息,明顯就是流星街的人,但是他怎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花涼不解,只是她的不解沒有人能給她解答。

  因為愛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花涼根本就不懂。


第24章

  外面的世界初雪是否很美,這點花涼並不明白,但是流星街的初雪卻又是一個災難的開始,因為初雪的降臨讓流星街的人除了食物,還得保證有足夠的衣物,避免被凍死。

  花涼離開了干淨的街道,回到了她曾經生長之地。

  猶如散步一般,花涼用緩慢的速度行走著,也許只是想要故地一游,她並不想殺戮,所以周身散發著惡意的念,使其他人不敢靠近。

  當然也有拼死一搏之人,花涼面不改色的結束了他的生命。

  回到了曾經的住處,那裡已經被其他人占領,那人見到花涼渾身充滿了敵意,但似乎是明白自己打不贏對方,所以她在按兵不動,冷冷的注視著花涼。

  「哦,我可能需要進去拿回一樣東西。」花涼勾唇,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裡……曾經是你的住所?」

  女孩年紀並不大,聽見花涼的話輕輕的抿了一下唇,暗暗的打量著花涼,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的真假。

  「啊,是的呢。」花涼點了點頭。

  考慮了一會,女孩給花涼讓出的位置。

  取回了自己的東西,花涼不帶絲毫留念的走出了這個曾經居住了數年的屋子。

  在這個區域呆了一段時間,每天過得覺得無聊的很,今年下雪的時間有些長,因凍死的人比往年也多了不少。

  花涼蹲在一個垃圾山上,單手支撐著下顎,看著山下躺著的屍體。

  這裡還是和她曾經在的時候一樣,每個人為了生存而拼命的,唔,也不是只是這個地方,整個流星街都是如此,只是這裡的人可能會比較艱難一些。

  沒有干淨的食物,沒有保暖的衣物,也沒有干淨的屋子,所以在流星街,這裡是死亡率最高的一個區域。

  而她……在這裡活了下來。

  兩股強大的念讓她身軀一僵,下意識緊繃了身體用絕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咚的一聲。

  山下多出了兩個人。

  「就是你殺了8號嗎?」男人一頭黑色的短發,穿著黑色的上衣與褲子,單手從插在口袋中淡淡的問道。

  「暗殺目標。」銀發男人同樣面無表情。

  對話僅僅是一人一句,黑發男人一手具現化出了一本書,拇指壓住了一頁,開始進行攻擊。

  兩人的速度很快,僅僅幾秒的時間便交戰了好些個回合。

  花涼在想如果此刻離開絕對會被那兩人發現,從而自己便會成為對方攻擊的目標了,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決定暫時看看戲吧,畢竟已經很久沒在流星街碰見這麼精彩的對決了。

  這場對決並沒有很久,最後兩人停了下來,似乎說了一句什麼話,黑發男人冷眸注視著銀發男人的離開。

  又是咚的一聲,黑發男人像個孩子一樣的躺在了地上,抱怨了一句『累死了』之後抬眸與一雙藍色的眸子對上。

  那是花涼與庫洛洛的第一次相見。

  睜開了雙眸,花涼捂著自己的胸口坐起身,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圍這陌生的環肩,粉色系的房間,有著淡淡的清香,陽光照進屋內,感覺有些溫暖。

  「系統……這是哪裡?」花涼在腦海中問著。

  「宿主,這裡是火焰山的山下,你被一個女孩撿了回來。」系統輕聲的回答。

  系統的話剛說完,滋拉一聲,房門被推開了,一個擁有著一頭粉色短發的女孩端著盤子走了進來,見她醒了先是一愣,隨即一笑,聲音中帶著雀躍。

  「你醒了呀。」

  女孩的年紀看起來只有15,6歲左右,還很小。

  「是你……把我帶了回來?」花涼順著打開的門看了出去,外面並沒有其他人在的樣子。

  「是啊,那天在回來的路上,剛好看見你躺在地上,我就把你帶了回來,叫了醫生給你檢查了一下,似乎只是過於疲倦了呢。」女孩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拉過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

  「你有哪裡不舒服嗎?」

  「沒有。」花涼搖頭,確定了對方沒有惡意且只是一個普通人之後稍稍放松了一點戒備,有點疲倦的靠在了床上。

  「吃點東西吧,你昏迷的這段時間都是靠營養液維持著的呢。」女孩掀開了蓋子,粥的香味飄了出來,用勺子攪動著吹了幾下之後便遞給了花涼。

  「謝謝。」

  花涼接了過來,安靜的吃著粥。

  一碗粥見底,女孩開心的收拾著。

  「你還真是給我面子,竟然全部吃光了。」她的廚藝並不好,這份海鮮粥也是她第一次做,她嘗過了,雖然算不上難吃但也好吃不到哪裡去。

  唔。

  花涼不知道她在高興些什麼。

  「對了,我叫安安,你叫什麼名字啊?」

  「花涼。」

  「花涼嗎?這個名字真好聽,我記住了哦。」女孩把餐具端了起來,見花涼面上的疲倦歪了下頭,「你再休息一下吧。」

  「好,謝謝。」對於安安的話,花涼沒有拒絕。

  安安離開的房間,但是她在外面的動靜一點點傳入花涼的耳中,打開水龍頭的聲音,洗碗的聲音,腳步移動的聲音。

  花涼在第二日知道她所居住的是一個公寓,兩房一廳的那種,女孩在上學後把公寓的鑰匙放在了家裡,放心的不行。

  「……」

  有些出神的望著桌子上的鑰匙在想,流星街以外的人都這麼心大的嗎,這女孩看著年紀不大還獨自一人居住,把她撿回來也就算了,還把鑰匙也放在家裡?

  花涼很懵,打量著公寓,這裡充滿了一個人居住的氣息,但是牆上卻掛著一家人的合照,年輕的男人與漂亮的女人,他們之間帶著一個小女孩。

  粉色的頭發,燦爛的笑容,嗯……是安安不錯了。

  「宿主,那孩子,是個孤兒。」系統的聲音有些沉重,在宿主被撿回來的這段時間,它看見了不少的事情,心裡難受的很。

  「哦,跟我一樣。」花涼點了點頭,內心毫無感覺。

  似乎是猜到了宿主會是這種表情,系統默了一下。

  「宿主,副本任務開啟已經有段時間了,你准備什麼時候動身?」宿主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系統原本是不准備現在提的。

  但是……它不想宿主在留在這個地方。

  「不著急。」花涼懶懶的回道。

  安安去上學的時候,花涼偶爾會出門,明明是在火焰山下的一個小鎮,可大多都是普通人,經營著自己的生活,絲毫不考慮火焰山中的那些寶物。

  在公寓居住的日子,食物大多是粥,花涼對吃的不挑,有什麼便吃什麼,她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但是那個叫安安的女孩子卻從未提過讓她離開。

  又是一天,花涼正坐在涼台上看書,聽見樓下的動靜,慢慢的從書上移開的視線往樓下看去,那個正准備進公寓女孩被另外幾個女孩給拖走了。

  手輕輕的敲了一下書頁,一秒後直接從樓上躍了下去,跟上。

  街道的一個轉角,安安被兩個女孩粗魯的推倒。

  長發女孩趾高氣揚的看著安安,「說了今天你幫我值日,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想到自己因此被老師罵,長發女孩又是不滿的捏了安安一下。

  「對……對不起,我今天有工作,是真的沒有時間幫你值日。」安安把自己縮成了一團,被捏痛了也不敢驚呼。

  「工作?哦,倒是忘記了一年前你父母雙亡,如果現在不工作,可能就得餓死了。」長發女孩像是想了起來,點點頭之後瞬間又換了一個嘴臉。

  「不過這關我什麼事呢?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提前走了,我被老師罵了?」

  想到老師還說要請家長,長發女孩就有些恨得牙癢癢。

  對於安安,想剛入學時安安便是他們學校的校花,她家境好,長得又漂亮,性子也開朗,不少男孩子都喜歡她,就連她心系的對像也是。

  以前因為安安的家世,她不敢過多得罪,但是現在不同了,一年前的一場意外奪走了安安的父母,現在安安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連她的那些親戚都嫌棄她,不願意撫養她。

  「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不會了。」安安咬唇,強忍住眼淚。

  眼淚沒有用的,只不過是會惹人嫌,讓他們更加生氣罷了。

  旁邊的短發女孩看見安安這個樣子,眉間皺了一下。

  「算了吧美美,她不是已經知道錯了麼,晾她下次也不敢了。」

  美美聽見同伴這樣說,點了點頭,但最後還是狠狠的掐了安安幾下,見她雖蒼白著臉但沒有呼救也沒有哭,滿意了。

  「記住了,沒有下一次。」

  幾個女孩離開了,只剩下安安一個人,她抱著書包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淚水一滴一滴的從眼眶中滑落。

  她在哭,但是卻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又是這樣的一幕,系統在花涼的腦海中難受極了,從安安把宿主撿回來的那天開始,它時不時便會檢測到這樣的畫面。

  這個名叫安安,笑的特別燦爛的安安,幾乎是每天都受著這樣的欺負。

  宿主昏迷的這段日子,安安請醫生花了不少錢,宿主對外的防備哪怕是昏迷著也很強,安安喂的食物宿主根本就不會咽下,所以只能給宿主打營養液,因為又多了一筆開銷。


第25章

  這要放在其他人身上,絕對是不會管宿主這個麻煩的,但是安安沒有,從把宿主撿回來那天開始,一直到現在,對方都沒有想過讓宿主離開。

  「宿主……你為什麼不幫她?」系統雙眸有些酸澀,但是它是沒有眼淚的。

  「為什麼要幫她?」花涼看著還在哭的女孩,眸中一片薄涼,從安安被帶到這裡她便在了,但是從始至終她都是這樣漠視著。

  「宿主,她救了你!」系統的聲音中帶著不敢置信,它覺得在這一瞬間宿主推翻了曾經所有的好印像。

  它只能說。

  不愧是惡毒女配。

  不愧是流星街的人。

  回到了公寓,花涼坐在客廳,等了沒一會之後公寓的門被打開,安安走了進來,先是放下了自己的書包,然後笑著說。

  「我們已經吃了好幾天的粥了,你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今天做點別的吧,你想要吃什麼啊?」安安的雙眼還有些紅,但是看著花涼的視線很清明。

  系統別開眼沒有吭聲。

  「廚房裡沒有菜。」每天的菜都是安安現買現做的,今天她只帶了一個書包回家。

  「那我們出去吃吧?」

  花涼沒有拒絕。

  兩人來到了一家牛排店,安安毫不猶豫的點了兩份最貴的套餐,花涼抬了下眼,用若有所思的視線看著安安。

  「啊,今天剛發了工資,所以我們要吃頓好的。」安安一雙眼笑的眯了起來,似乎嫌棄兩個套餐還不夠,又加了幾個小吃。

  對此花涼雖然不解但並沒有反對,畢竟安安點的這些她能夠吃完。

  吃完了晚餐,安安去付錢,系統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宿主,你缺這點錢嗎?你在人家小姑娘這白吃白住這麼久,人家小姑娘好歹也救了你,你就不應該回報一下對方?」系統已經不指望宿主是個良善之人了,但是好歹是救命之恩啊,人家窩金當初還會給予一個玉報答,而宿主呢?

  看著小姑娘被欺負無動於衷,現在還吃人家的!

  花涼懶得理會系統的大呼小叫,等安安結完賬,她還去買了一身衣物,順帶又幫花涼買了一套。

  「花涼姐姐,你穿這身真漂亮。」安安看著花涼姐姐身上的一身白裙,有些驚艷。

  花涼姐姐本就長得很漂亮,膚色也白,配上這身白裙再加上那淡然的氣質,給人一種特別仙氣的感覺。

  安安以前也是學校的校花,一直被男生們捧著,但是她覺得比起花涼姐姐,她顯得太平凡了,而且現在……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疤,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父母捧在手中的小公主了呀。

  眼神有些暗淡,但是再抬眸時又恢復了正常。

  把發的的工資用的差不多了,安安終於決定回家了,一路上還在不停的念叨著。

  「我已經有一年沒有跟人好好聊天了,花涼姐姐,能認識你我真的很高興。」入門的時候,女孩眸中帶著一絲水光,真心實意的說道。

  她實在是……太寂寞了啊。

  洗漱完,花涼回到房間,拿著一本書望著窗外的月亮在想些什麼。

  系統很安靜,似乎已經不對宿主抱有任何的希望,只是用冷漠的臉看著一切。

  夜幕更深時,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花涼坐在椅子上抬了抬眼,把書合上之後看向了房門,沒一會兒門被敲響。

  「花涼姐姐,你睡了嗎?」安安的聲音不大。

  「沒有,進來吧。」

  房門被推開,安安抱著一個小鐵盒子走了進來,看見花涼還坐在涼台並不覺得驚訝,先是對花涼一笑,然後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梳妝台上。

  「花涼姐姐,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不過明天才能打開哦。」安安調皮的扎了眨眼,見花涼點頭然後神色非常正常的退出了房間。

  靜。

  並沒有如同答應般的,花涼等安安離開後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把小鐵盒打開。

  「宿主,你不是答應那小姑娘了!」系統見她的動作,稍微愣了一下。

  「嗯,然後呢?」花涼反問,看著盒內的東西。

  一個房產證,一把公寓的鑰匙,一張卡,還有一封信。

  先是拿起了信,一眼掃過大概的意思,然後放回了貼合內,捂著唇輕輕的『唔』了一聲。

  「宿主,那小姑娘是准備自殺嗎?」信系統同樣看見了,小姑娘交代了自己的情況,同時說明轉讓自己的財產,把這裡的一切都留給了宿主。

  花涼抿唇,走到了涼台,抬眸看向天空中的那輪圓月。

  今日的月亮很圓。

  「宿主,趕快去阻止她啊。」系統見宿主不搭理自己,連忙開口催著,生怕宿主的動作再慢一點小姑娘就已經走上了絕路。

  「有些可笑。」花涼搖搖頭,完全沒有想動的樣子,反而看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可笑嗎?」系統不可置信的喃喃。

  「宿主,那小姑娘到死都想著你,你就沒有任何感覺嗎?」

  系統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人,宿主的心仿佛是冷的一樣,雖然與那小姑娘相識時間不久,但是小姑娘把她撿回來,全心全意的照顧她,就連選擇自殺時還想著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留給宿主……

  「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花涼老實的回答。

  「……」

  系統第一次恨自己不是一個獨立體,不然它肯定會出手幫忙那個小姑娘的,可是現在它什麼都做不了,它已經可以確定了,等宿主明早醒來看見的只會是小姑娘的屍體。

  花涼在房間發呆了一會之後,然後慢慢的往隔壁房間走去。

  剛靠近,血腥味從門內飄了過來,花涼動了動鼻子,扭動了一下把手,從裡面被反鎖了,手用了些力,直接把整個門鎖給破壞了,推門而入。

  看見的是小姑娘穿著一身今日在外所買的新衣服,安然的躺在床上,手臂錘在床邊,一滴滴的鮮血滴落到地上。

  安安已經昏迷了過去,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很平和,唇角微勾帶著笑。

  「宿主,你來晚了。」系統的聲音有些冷,安安的身體已經變涼了,可見安安一離開宿主的房間就割腕了。

  如果……如果宿主能馬上前來阻止,那麼結果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花涼沒有講話,只是上前抬起了安安還在滴血的手。

  雙眸微閃,念圍繞著全身。

  「傷害轉移。」

  念能力使用的那一刻開始,安安的手腕瞬間愈合,花涼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刀口,還未來得及流血便瞬間開始愈合。

  這就是念能力者的好處,普通的刀傷根本沒有辦法傷害到他們。

  系統驚呆了,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這一幕。

  安安的傷口愈合了,已經開始發冷的身體開始暖和了起來,花涼給她身上壓了一個厚厚的被子然後從窗外跳了出去。

  睡夢中的安安覺得很冷,越來越冷,但她大致還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她選擇結束掉了自己的生命,她想睡著之後就不會再醒來了吧。

  唇角帶著一絲淺笑,覺得真好,在夢中有父親,有母親,她還是像一個小公主一樣無憂無慮的活著。

  第二日一早,陽光照射了進來,睡夢中的安安皺了下眉,慢慢的睜開雙眼後一愣。

  她沒死?

  抬起自己的手腕,那裡一點傷口都沒,睡前的割腕仿佛就是她的一個夢。

  房門被推開,花涼倚在門上,懶懶的看著她說道。

  「醒了。」

  「花涼姐姐?」還未來得及詢問什麼情況,門外傳來的唔唔聲讓她愣了一下,連忙下床,一瞬間的眩暈讓她扶住了牆,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往客廳走去。

  不大的客廳,沙發上坐著自己的幾個女生,她們並沒有被綁住,嘴也沒有被堵上,但就這樣瞪大著眼,用一臉驚恐的表情看著自己。

  「花涼姐姐,這是?」安安連忙回頭,問站在自己身後的花涼。

  「她們欺負你,現在你可以對她們做任何事情。」花涼說完後,幾個女生臉上的表情更加驚慌了,但是她們沒有辦法動,也沒有辦法開口講話。

  安安沉默了一下。

  「殺了她們也可以嗎?」

  這幾個女生,這在一年來欺負過她無數次,一點點打碎了她所有的自尊與驕傲,她恨她們,更恨自己的弱小。

  安安的話讓幾個女生更加恐懼了。

  「可以。」花涼點頭。

  氣氛有一瞬間的沉重,幾個女生的唔唔聲更加大了,眼淚不停的從她們的眼眶中滑落,哀求的望著安安,似乎希望她能放過她們。

  花涼就這樣站在一旁,像是看戲一般看著安安,等待著她的決定。

  許久,沉默著的安安開口了。

  「花涼姐姐,放過她們吧。」安安看著她們狼狽的樣子,心中有些苦澀,甚至無數次想著一定要她們得到報應,但是現在看的看見她們這害怕的樣子,安安並不覺得開心。

  ?

  花涼挑眉。

  「如果放過她們,她們可能會繼續欺負你。」似乎是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了,但花涼還是開口提醒著。

  「沒關系,我不會再給她們欺負我的機會了。」安安笑了笑,不由自主的撫摸了一下手腕,可能昨晚是夢吧,但是她還是有機會的。


第26章

  花涼沒有再說話,從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一邊削著水果一邊往女生們身邊靠近,最後坐在了她們的旁邊啃蘋果。

  女生們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是她們都在害怕,因為花涼的靠近身體甚至在顫抖。

  啃完一個蘋果,花涼把玩著手中的水果刀,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往其中一個長發的女生手臂上劃去,花涼的動作甚至比痛感傳播的速度還快。

  等長發女生感覺到痛之後花涼已經收回了刀,上面有著一抹紅。

  長發女生雙眼通紅,驚恐的看著花涼,仿佛是在看一個魔鬼。

  「花涼姐姐?」安安一愣,隨即上前,想要阻止花涼的下一個動作。

  然後安安的速度怎麼可能快的過花涼,等她走到了花涼的面前時,那長發女生的手臂上又多了三個口子。

  「昨日,她一共掐了你四下,現在我割她四刀。」花涼看著安安淡淡的說道。

  安安失神的望著花涼,原來……花涼姐姐看見了麼。

  「其他人呢,她們對你做了什麼?」花涼輕聲的問著。

  「沒有,沒有,花涼姐姐,放過她們吧。」安安回過神連忙搖頭,看著長發女生手臂上的刀傷抿了抿唇。

  「你在為她們求情?」花涼皺眉,不解的問道。

  「對。」安安點頭。

  「為什麼?」

  「因為……因為如果她們出事了,花涼姐姐你也會被抓走的啊。」安安說完這一句話,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算了吧花涼姐姐,不值得,為了我不值得。」一邊說著一邊搖頭,眼淚越來越多。

  父母意外離世,她見識到了太多的嘴臉,明明前一刻還很和善的人,為什麼在下一秒就會變得冷漠,明明是有些血緣關系的親人們會一直推脫著,到最後竟沒有一個人願意收留她。

  不是一直說,都是一家人嗎?

  似乎是一早就知道這個結果,花涼讓安安回房,安安不放心但見花涼那不容商量的樣子,還是慢慢的走回了房間。

  關上門的時候人貼在門上,想要聽聽外面的動靜。

  當然,她什麼也聽不見。

  客廳,花涼看著幾個女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宿主……你不會真的要殺了她們吧?」系統小心翼翼的問道。

  「怎麼?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幫安安嗎?殺掉她們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花涼掀了掀眼皮,如此說道。

  系統一噎。

  花涼沒有再理會系統,抬手一只手,念能力散發了出來,雙眸帶著亮光,拇指與中指相碰,打了一聲響。

  「記憶消除。」

  幾個女生雙眸放空,一個跟著一個往門口走去,沒一會兒便離開了公寓。

  這是花涼的第二個念能力,被使用者會忘記24小時之內發生的事情,這能力一年內只能使用一次,但這能力卻是花涼活了兩世第二次使用。

  「宿主,你到底藏了多少的事……」系統呆呆的看著,先是傷害轉移,再是記憶消除,這些念都是它不知道的。

  不過這兩個念能力從某種方面上來說,對花涼這樣的人是完全沒有用的,也就這次剛好碰上的安安。

  「太垃圾了,曾經無數次我想要把它們扔掉。」花涼嫌棄的搖搖頭。

  房內,一直聽不見聲音的安安放棄了,往後退一步之後有些訝異的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壞掉的門鎖,疑惑的歪了一下頭之後失神的走到床邊坐下。

  外面傳來敲門的聲音,安安站起來,連忙拉開那個擺設一般的門。

  與花涼姐姐的視線對上,安安咬了下唇,往外面看去,客廳已經沒有其他人的存在了。

  「花涼姐姐,她們呢?」

  「殺了。」花涼眸中帶著笑,說的話卻十分惡劣。

  安安一愣,倒退數步,想了一會才又開口說道。

  「花涼姐姐,你走吧,我會跟警察叔叔說,這些事都是我做的。」

  安安的聲音很輕,本身就是想死之人,那麼就再認下這些罪狀也沒什麼問題的吧,安安是這樣想著。

  從一開始她隱約知道花涼姐姐跟普通人不一樣,但她不想理會這些。

  「哦!!!這是什麼神奇的好孩子!」系統哀嚎捂住自己的小腦袋,嚶嚶嚶的聲音不斷傳入花涼的腦海,煩的花涼狠狠皺眉。

  走進屋內打開了窗,冷風吹了進來,花涼轉過身,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安安。

  「想死嗎?」她輕聲的問道。

  「想。」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從開始安安就沒有猶豫,也沒有恐懼,她只想離開這個冷漠的世界。

  苦笑了一下。

  「花涼姐姐,曾經我以為我擁有一切,但是在一年前父母的意外離世讓我發現其實我什麼都不曾擁有,花涼姐姐,我……沒有家了。」

  一滴淚從安安的眼眶中滑落,卻又被她快速的抹去。

  她沒有家,沒有朋友,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在學校,老師雖然總是找她談話,但是他們眼中的憐憫讓她無法可說,安安雖然從小到大沒有什麼煩惱,但是她也有自尊啊,在他們這樣的視線中,她能說什麼呢?

  花涼靜靜的聽著安安的話。

  許久的沉默。

  從懷中拿出三樣東西,如同安安之前送給她一樣,一張票,一張卡,一串鑰匙。

  「去吧,去找御城,他會給你一個家。」

  把安安送上了去書香都市的飛艇,花涼望著藍色的天空,再看看來來往往的行人,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冷嘲的低笑了一聲。

  離開了火焰山山下,花涼往南方走去。

  那又是一個炎熱的地區,花涼一路上走走停停,碰到各種各樣的人,有為了錢財不惜一切之人,有為了自保傷害其他之人,像是為了證明些什麼似得,花涼一直在冷眼旁觀,甚至是為了效果,還會出手做些什麼。

  但無不列外,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宿主,你到底想做什麼?」

  又是一次見證了旁人的家破人亡,系統沒忍住問道,家中老人去世,子女們為了財產競爭的十分激烈,但如果沒有花涼的推動,也不會如此嚴重。

  「嗯?我沒做什麼啊。」花涼抬眸,否認道。

  然後輕輕的笑了一聲。

  「你說可不可笑,明明分配好的財產,他們偏偏不知足,想要更多,不惜傷害自己的家人。」家是什麼花涼不知道,家人大概就是一個有著血緣關系的存在,不過現在在花涼看來也不過如此。

  「既然如此,何不獨占呢?」

  「宿主,這些都太正常了啊,再說這也是別人的事情,你何必浪費時間呢。」系統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覺得浪費時間,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

  夜幕的時候,花涼接到了御城的電話。

  「老板?」他的聲音有些疑惑,看著面前一臉傻傻看著自己的安安,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啊,見到安安了?」

  「是的,接到了。」御城老實的應著。

  「唔,可能需要麻煩你和小念照顧一下安安了,給她找個學校,沒課的時候就讓她在書店待著吧。」花涼簡單的帶過安安的事情,交代著。

  「好的老板。」大概知道了情況,御城看著安安的目光沒有變,如同一個大哥哥般先是帶她去吃飯,然後帶她……回家。

  掛掉了電話,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看著上面的備注,花涼挑眉,她是什麼時候存了他的電話的。

  「哦豁,蜘蛛頭子來電。」系統笑嘻嘻的說道。

  花涼抿唇,接通的電話。

  「花涼嗎?」庫洛洛的聲音不大,黑色的雙眸看著眼前的獸,修長的手輕輕的點了點夢貘的額心。

  「嗯,有什麼事嗎?」仿佛是忘記了之前的事,花涼的語氣平淡。

  「最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東西,不知道花涼有沒有興趣一起前往。」上次活動結束後,旅團暫時分別,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

  「什麼?」

  「七大美色之一,水琉璃。」

  「……」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水琉璃這個東西的?花涼有些疑惑的想著。

  「這可怎麼辦啊,事情玩大了。」系統有些著急,庫洛洛莫名其妙對水琉璃感興趣了,那宿主豈不是又得從蜘蛛頭子手上搶東西。

  一次也就算了,蜘蛛頭子到現在也沒發現,如果再有水琉璃……

  「那是我要的東西。」花涼也沒有和庫洛洛拐彎抹角,很直接的說道。

  「啊,那就當對花涼的補償了?」像是一早就知道,庫洛洛很自然的順著花涼的話說。

  ???

  花涼一臉淡然的表情有些崩,一直到掛掉了電話還有些回不過神。

  「他是怎麼知道水琉璃的?」知道水琉璃正常,畢竟是七大美色,但是水琉璃就是一種植物,庫洛洛對它並沒有興趣,關鍵是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目前正在找水琉璃?

  一直到第二日,庫洛洛出現到了她的面前她在想,對方可能早已經到了這個地方,甚至是早就發現了自己,只不過就在遠處看自己蹦跶。

  「有些時日未見,花涼看著更加漂亮了。」庫洛洛臉上溫和的笑,一臉認真的贊美著。

  離開旅團的庫洛洛又變成了在書香城市的那個狀態,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的笑,眸中也是一片溫暖。

  「庫洛洛哥哥也變帥了。」

  兩人不走心的互相贊美了一波,然後一起走向了新的旅程。


第27章

  水琉璃。

  蔓藤類植物,生長於常年冰封的休眠火山,由於大量吸收了眸中含硫的化合物,所以喪失了花青素,全株通體透明,且有礦石般的光澤。

  花涼著手查了不少資料,最後所知道的資料都很模糊,大致知道在某個地區,可是這個地區的火山不止一個。

  「系統,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找不到具體的位置,花涼不耐的把手中的地圖扔到了一邊,在腦海中問著系統。

  宿主突然這麼有禮的詢問,系統感覺有些受寵若驚。

  「宿主請問。」

  「為什麼要找水琉璃,這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嗎?」花涼不解,在前世水琉璃本就是她所擁有之物,她雖還算得上喜歡,但是這世她卻從未想過要得到,只是覺得順其自然,倒是沒想到系統第一個發布的正經任務便是這個。

  系統默了一下。

  「宿主……你還記不記得你欠人家一個人情?」系統的聲音略帶討好,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

  花涼記得,這是在被打下飛艇時,被/迫欠了一個人情的事,但是這跟她的問話有什麼問題呢,花涼這樣想著,便挑挑眉,示意系統繼續說。

  「得到水琉璃後會有下一步指令,但是宿主,你能不能答應人家,不管指令是什麼你都不要生氣?」主系統發布的任務只發布了一半,剩下的得宿主得到水琉璃之後才會發布,只是系統在想,宿主能接受麼。

  「不能現在說嗎?」花涼問道。

  「不可以。」

  系統不說,花涼也沒有再問,翻動著手中的地圖卻有些走神,知道水琉璃是一件事,可是想要著手得到卻有些麻煩。

  垂眸,睫毛微顫著。

  酒店隔壁,一雙幽暗的眸子睜開,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看著外面的月色眉心微微的蹙起,食指貼在下顎上輕輕的唔了一聲。

  慢慢的看向在房內行走的夢貘,用修長的手彈了彈夢貘的額前。

  夢貘行走緩慢,被庫洛洛這樣一彈停了下來,然後口中吐出一個泡泡。

  那泡泡一點點變大,最後形成了一個屏幕最大然後穩定,裡面如同放電影一般放著一個畫面。

  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的路人,一男一女面對面而站,那是他……和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比起以往,今日的畫面要來的清晰許多,雖然看不清那女人的臉,卻能看清她的身段。

  沒有以往碰見的那些女人柔軟的身體,夢中的女人身材雖然很好,但卻帶著力量。

  一身藍色吊帶連衣裙,露在外的白皙皮膚,精致的鎖骨外加修長的雙腿,庫洛洛的目光帶著絲絲的欣賞。

  然後他平靜的臉最後卻被女人手臂所吸引,那右手的手臂上擁有著與他一模一樣的紋身,嗯……也不完全一樣,她的蜘蛛紋身上沒有數字。

  畫面中的庫洛洛舉起了女人的手臂,輕輕的摩擦著那蜘蛛紋身,薄唇微啟,說了一句什麼之後女人哭了。

  ……

  屏幕如同煙一般消失了,庫洛洛卻一動不動的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過往,夢中他看到的都差不多,聽不見的對話,看不清的臉,甚至是連周圍的建築都是一片模糊,這一次是比以往最清晰的一次,也多虧了因為聽不見的原因,他看了不少關於唇語的書籍。

  第二日,花涼與庫洛洛同行,突然發現這個本就話不多的人今日更是安靜,仿佛是沒有什麼存在感一般。

  但偶爾當她有些遺忘他的存在時,他又用若有所思的視線看著她。

  ?

  花涼有些問號臉,想要問的時候卻見他又收回了視線,完全不管花涼一臉懵逼的表情。

  「庫洛洛,你知道水琉璃的具體位置嗎?」隨口問了一句,也不准備對方能給自己什麼肯定的答案。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庫洛洛的稱呼從庫洛洛哥哥變成了庫洛洛,這一轉變花涼沒有注意,庫洛洛就更加不在意了。

  隨口問的一句話,庫洛洛停下了腳步,疑惑的看著她。

  「當然知道。」

  「……」

  花涼呆了呆。

  被她的表情給取悅掉,庫洛洛捂唇低笑了一下。

  「我一直以為花涼是知道的。」

  畢竟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這個地區來來回回,水琉璃也的確在這附近,見她一直不動身庫洛洛以為她還有著別的事情,現在看來,只是不確定位置麼。

  「所以你就一直這樣默默的看我蹦跶麼!」花涼咬牙,然後又說。

  「庫洛洛哥哥,不是你說要幫我得到水琉璃算是對我的補償嗎?怎麼現在看起來你又像是一個旁觀者呢?」

  一連兩個問號,如果庫洛洛真的跟之前一樣旁觀,那麼花涼覺得他們是沒有什麼必要同行的了。

  「啊,不,我是真的不知道花涼不確定水琉璃的位置。」庫洛洛有些無奈的聳肩,開口解釋著。

  花涼冷眸看他,不給絲毫反應。

  「呵,那麼後面的時間花涼就跟著我走吧。」庫洛洛又是低笑了一聲,不由自主的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一個動作,兩個人同時愣住。

  庫洛洛收回了手,臉上的笑變成了面無表情,甚至是皺起了眉。

  而被揉的花涼現在有點愣住,但是看見庫洛洛的表情卻有些炸了。

  「不是,你這是什麼反應,明明是你揉我的頭,憑什麼你還要皺眉。」花涼不滿的說道,然後不動聲色的退後了一步,與某人保持了距離。

  前世影響太深,總讓她對庫洛洛放松戒備,他抬手的動作不快,然而她卻一動不動的任由他的動作,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他會傷害她。

  人的頭部有多重要,庫洛洛只要稍起殺心,花涼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

  閔申山,那是常年冰封的休眠火山,山下小鎮是一個百年小鎮,山下的村民們代代相傳也未有人見過閔申山爆發,當然,之所以在閔申山下定居,也是有人確定過這座火山不會爆發,不然他們如何敢在此定居呢。

  比起火焰山不同,閔申山的溫度很正常,就是正常的熱度,雖然熱但是並不會難忍,村民們平日無事時偶爾也會上山,只是次數甚少。

  花涼站著一旁,看著庫洛洛用一臉無害的表情與人交談,從中套出了對方不少的話。

  沒一會兒,庫洛洛回來了。

  「大致可以確定,水琉璃的確是在閔申山,只是這裡的村民似乎並不知道水琉璃這個東西。」庫洛洛沉思了一下說道。

  「所以,這麼大一座山,我們得一點點的找嗎?」花涼抿唇,毫無有用的消息,花涼終究忍不住在想,重生前,庫洛洛是偶然得到了水琉璃,還是像現在這樣發現了水琉璃,不嫌麻煩的得到然後送給了她。

  想到這裡,花涼暗中冷笑。

  怎麼……可能呢?

  「啊,倒也不用如此盲目,據說那水琉璃生長之地在懸崖間。」庫洛洛勾唇,安撫著。

  兩人往閔申山中走去,站在山腳下時花涼發現這座山大的有些過分,比衡羅山,比火山都要大,甚至是它們的兩倍。

  兩人對視一眼,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分開兩地前往。

  往山上走去,花涼打量的周圍的樹木,因為水琉璃生長之地,花涼一點點往深山走去,經過懸崖間時會停下腳步,躍身下去再上來,那裡並沒有水琉璃。

  「宿主,人家可以幫你檢測,不用你跳下去。」又是一個驚心動魄的場景,系統感覺它的小心肝都要跳出來了,雖然知道依照宿主的身手並不會出什麼事,但它看著還是挺嚇人的啊。

  那深不見底的懸崖,宿主跳下去與上來用的時間僅僅不到一分鐘。

  花涼的腳步微頓。

  「那你可以檢測到水琉璃的位置嗎?」花涼淡淡的問道。

  「……」

  仿佛是被暴擊了,系統的聲音卡頓,過了好一會兒。

  「不可以,請宿主認真完成任務,不要依賴系統的力量。」沒得感情的系統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開始消失,它覺得它實在沒有必要搭理這個宿主,好心好意的給個建議宿主總是能想到更多的。

  哦。

  不可以嗎?

  花涼有些失望的想著。

  最後一個懸崖,花涼與庫洛洛碰上了,兩人對視一眼,了然,然後一同往這最後一個懸崖邊靠近。

  冷風起,吹亂了兩人的衣物,花涼壓住了自己的裙擺,視線一眨不眨的看向前方。

  風停時,一個有著一頭綠色短發的少年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少年用這與大山同色的眸色毫無感情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兩位走遍了這個大山,最後停留在此,可是為了水琉璃?」少年的聲音很清澈,在這大山中竟帶著不大不小的回音。

  「你要阻止我們嗎?」花涼抬眸,漫不經心的問道。

  「不,我對水琉璃的去留沒有興趣,但是你們不能危害閔申山。」少年輕輕的搖頭,怕對方不信任他還退開了數步,給他們讓出位置。

  「聽你話中的意思,你似乎是從我們一進閔申山便知道我們的存在了,這是你的能力嗎?」並沒有因為對方退後而放松戒備,庫洛洛笑著問他。


第28章

  「我是這座山的守護者,與這大山同在,這山中的一草一木的感知都能傳遞於我,所以只要有人上山,我便會知道。」少年的聲音平淡,不帶絲毫的情緒,好像就是在述說一個事實一般。

  「哦?」庫洛洛饒有趣味的挑眉。

  少年靜靜的看著他們,墨綠色的雙眸帶著一絲亮光,僅僅一瞬間他便收回視線,好強大……這兩人身上有好強大的念。

  「我願親手奉上水琉璃,只請你們離開這座大山。」少年又是退後一步,單膝下跪,用接近一種臣服的姿態說著。

  花涼看向庫洛洛。

  庫洛洛勾唇,看了少年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拿到了水琉璃,它沒有植物的花青素,全株通體透明,如同礦石一樣的光澤,水琉璃的葉身是四葉草的形狀,與花涼眼角下的胎記一模一樣。

  庫洛洛與少年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點,兩人同時看向了她,後者的目光中帶著一絲好奇,但是確定對方會離開後便閃身離開,把這個地方讓給了他們。

  「花涼可是與水琉璃有著什麼樣的羈絆?」庫洛洛看著花涼手中的東西,又細細的打量著花涼眼下的胎記,比起第一次相見的模糊感,這些年似乎更加明顯了,很明顯就是一個四葉草的形狀。

  「不,只是巧合吧。」花涼搖搖頭,若有所思的想著。

  她眼下的胎記的確是從出生就有的,但並不是四葉草的形狀,前世時隨著念能力的強大眼下的胎記也在慢慢變化,到最後她發現時已經形成了一個四葉草的胎記了。

  這點……還是在庫洛洛將水琉璃送給她的時候她才知道的。

  「這樣啊。」

  兩人遵守約定下山,要分別時花涼看著庫洛洛。

  「庫洛洛哥哥,就此分別了吧。」接下來的路程花涼也不確定自己要去哪裡,可能去新的地方,也有可能回書香都市,但不管去哪裡,她覺得都沒有再和庫洛洛同行的必要了。

  「唔,最近也沒什麼事,不如一起吧。」庫洛洛溫和的笑了笑,開口提議著。

  「……」

  花涼冷漠臉。

  無法拒絕,也拒絕不了,兩人一同回到了酒店,翻山越嶺了一天,花涼先是去浴室洗了去渾身的疲倦,打開花灑,任由水珠打在她白皙的身體上。

  重生到現在將近五年的時間,從一開始營養不良的身體變成現在的玲瓏有致,花涼單手握住右手的手臂,輕輕的摩擦著上面的蜘蛛紋身,這是念能力紋上去的,也是她親手紋上去的,依照某個蜘蛛頭子的紋身,除了沒有那個數字之外不差絲毫。

  再次醒來是13歲,前世13歲的花涼根本就不認識庫洛洛,身上更不可能會有這樣的紋身才對,可是從醒來,這個紋身便一直跟著她。

  淋了沒一會兒,花涼關掉了花灑,裹著浴巾走出了浴室。

  咚咚咚。

  敲門的聲音傳來,花涼有些疑惑的望向門外,熟悉的氣讓她知道敲門的是誰,沒有多想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兩人的視線對上。

  庫洛洛的雙眸有些暗,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的美景,少女剛洗完澡,長發微濕柔順的披在腦後,露出的皮膚很似白皙。

  視線最後停在那性/感的鎖骨上,薄唇輕勾。

  「宿主,我感覺你應該把衣服穿好再來開門。」系統弱弱的提醒著,它覺得宿主肯定是沒有考慮到這點,甚至是沒有想過男女有別這方面的問題吧。

  這大晚上的,酒店裡……一個包裹浴巾的女人給另外一個男人打開了房門,這難道不是赤/裸裸的邀請嗎?

  被系統提醒,花涼似乎才想起來哪裡不對,動作自然撫住自己的手臂,擋住了手臂上的紋身,只是她不知道因為她的這個動作,讓她胸前更加飽/滿。

  ???

  系統有些不忍直視的捂眼。

  「花涼,這是在邀請嗎?」庫洛洛似笑非笑的問道,雙眸從那飽/滿上一掃而過。

  別給蜘蛛頭子提什麼紳士風度,哪怕是平日偽裝的再像,內心裡實在是壞的透頂。

  「有什麼事嗎?」花涼神色平平,就算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情緒依然是毫無波動。

  「剛剛發現一個有趣的東西,想問問花涼有沒有興趣前往。」庫洛洛拿出了一份資料,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門內的花涼,失笑道。

  「我們就這樣在門口說嗎?」

  花涼不太介意就在門口說完,但看庫洛洛那樣子抿了下唇,退後了一步率先往房內走去,拿了一件衣裙往浴室裡走去。

  庫洛洛走了進來,一眼注意到的便是放在桌上的水琉璃。

  水琉璃通透有光澤,似乎是他注視的時間太久了,一直保持靜態的水琉璃竟然很小的幅度動了一下,這是以普通肉眼看不見的速度。

  浴室的門被打開,庫洛洛收回了視線,看向了花涼。

  她此刻換上了一件連衣裙,長袖,裙擺過膝,算是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庫洛洛的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在花涼的眼中,我是那種好/色之人嗎?」

  花涼用不解的目光回視庫洛洛,似乎沒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啊,是我多想了。」見她真的不懂,庫洛洛輕笑,真的是有些……意外的純潔。

  庫洛洛在酒店房間裡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而花涼窩在一個單人沙發,雙手環膝,默默的看著庫洛洛等待他的話。

  「魔卡紅藍寶石,這是兩顆不論材質,還是光澤,都是這世上數一數二的兩顆寶石,據說上一次出現在世人的眼前是在20年前,而得到的可靠的消息所知,在一周後這對寶石會出現在一個宴會上。」庫洛洛說完,拿出早已准備好的兩張邀請函放在桌子上。

  「不知道花涼有沒有興趣一同前往?」

  花涼抬了抬眼,輕聲問道。

  「你想要哪個?」

  庫洛洛一笑,修長的手指往那顆藍寶石上點了點。

  「魔卡藍。」

  「好。」花涼點頭,藍寶石她已經有一顆了,如果庫洛洛選擇紅寶石那她就不是很想去了,如果是藍寶石,那麼倒是可以一起前往。

  正事說完,庫洛洛合上了資料,看著她懶懶窩在沙發中的模樣薄唇微勾。

  「一起睡嗎?」

  ……

  花涼雙眸有些睜不開的躺在了床上打著哈欠,看著那被帶上的房門若有所思,男人在房內呆的時間不長,但是卻充滿了他的氣息,眯了眯一雙藍色的貓眼,輕輕的在被子上蹭了蹭。

  「宿主,我懷疑庫洛洛在耍流/氓,但是我找不到證據!」系統一臉控訴的說道。

  「那就當不是咯。」花涼無所謂的說道。

  系統覺得心口疼,雖然知道男主在碰上女主前總得有那麼幾個風流債,但是目前女主已經加入了幻影旅團與庫洛洛成為了同伴,按理來說女主對庫洛洛來說應該也是有所不同的才對,怎麼現在看來,庫洛洛對女主一點興趣都沒有,反而總是留戀在女配的身邊啊。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女主還算是女主,男主還算是男主嗎?

  系統它糾結極了。

  它覺得它拿到的劇本不太對,就連系統都快要崩壞了啊。

  睡意正濃,系統再次被奪走了控制權。

  「1888號宿主,副本任務2開啟:在一周內把水琉璃交給女主紀衣,如果任務失敗將接受三級懲罰,同時扣除10積分。注:宿主自帶重生積分為100,當積分低於70時宿主身體將處於虛弱狀態,低於50時,宿主將面臨生命危險,低於30時,系統將會進行抹殺。」

  一段話說完,系統拿出了控制權,心驚膽戰的看著宿主,我滴天,這主系統絕對也是要搞事情,這麼重要的事,難道不應該挑個好時間。

  比如說宿主心情好的時候再說嗎?

  比起發布第一次的副本任務,花涼的情緒顯得平和多了,好像是從一開始她隱隱約約就有這樣的感覺,平日裡,系統的話很好套,唯獨對於這件事它一點都不提。

  花涼的視線看向了桌上的水琉璃,眸中帶著冷意。

  被看的水琉璃抖動了一下枝葉,小心翼翼的用葉子包裹著自己的枝身,似乎是想要躲避花涼的視線。

  花涼的低氣壓一直圍繞到第二天,原本困意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直到第二天庫洛洛前來敲門她才慢悠悠的爬了起來。

  「心情不好?」吃早餐時,庫洛洛倒了一杯牛奶放在她的面前,昨晚離開時少女的情緒還是愜意,怎麼一晚上就變了。

  他很確定昨晚她並未離開房內。

  「可能會趕不上前往宴會了。」花涼喝了一口牛奶,溫熱的口感讓她的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點。

  「嗯?」庫洛洛挑眉。

  「臨時有點事。」花涼抬了抬眼,「庫洛洛,你可知道你的團員紀衣目前在什麼位置嗎?」

  「你找她?」

  「嗯,受人之托,得把水琉璃交給她呢。」花涼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眸中卻閃過一絲嘲諷。

  一閃而過的情緒,庫洛洛卻抓住了。

  「你不喜歡了?」

  他想不到別的原因,只能猜測她是否已經厭倦了。

  「被威脅了呢。」花涼不在意的說道。


第29章

  「哦?」庫洛洛無意多了解事情的經過,想了想說道。

  「她應該會留在基地,離開前……她好像是這樣說的。」庫洛洛有些不太肯定,紀衣大概是跟他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稍微有印像的便是留在基地這句話了。

  「你有她的聯系方式嗎?」基地離這裡有些距離,花涼不太樂意跑。

  團員的聯系方式當然是有的,庫洛洛把手機拿了出來,遞給花涼。

  花涼打開翻了翻,最後視線停留在一個8號上面,一眼掃過記住了數字,然後用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

  電話嘟了好幾聲,一直到快要掛斷那邊才接了下來。

  「喂。」

  「克蘭都市,我與庫洛洛在一起。」說完,一個字都懶得多說,花涼直接掛掉了電話。

  氣氛有一瞬間的凝重,花涼後知後覺的抬眸,與庫洛洛的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對上。

  「花涼,你是怎麼知道紀衣是8號的?」像是不經意問的一般,但是男人身上的氣帶著一絲絲的壓/迫性。

  花涼感受過他各種各樣的氣,平和的,愉悅的,殺意的,甚至是在床上時男人強勢時帶的氣她都熟悉到不行,這也是為何庫洛洛能夠輕易的靠近她的最主要原因。

  她對他實在是太過熟悉了,早就把他當做一體,下意識不會防備。

  「紋身,庫洛洛難道沒注意到嗎?紀衣的紋身位置就在手腕上呢,那蜘蛛刺青上的數字就是8呢。」花涼端起奶牛一口氣喝完,然後拿起餐紙拭擦著嘴角。

  「花涼是知道幻影旅團的?」庫洛洛又問,少女當初那淡然的表情讓他與他的團員一眾以為花涼並不知道幻影旅團是什麼樣的存在。

  「知道啊,你們可是流星街的名人。」

  對於庫洛洛的問話,花涼一一回答。

  系統看的驚愕,現在宿主這什麼都承認了,那她之前的偽裝算是什麼。

  當然,如果花涼知道系統的疑惑花涼會回答它,從一開始她便不曾偽裝過什麼,重生時內體那強大的念13歲的她根本無法承受的住,先是找貝蓓奇,再是找藍冰笛,為的都是封住她那與身體不匹配的念能力。

  「哦?花涼什麼時候離開流星街的。」庫洛洛並不驚訝,雖然之前所有懷疑但沒有確定,但火山岩一行,少女散發出來的氣充滿了流星街的味道。

  「13歲。」

  「嗯?倒是和我建立旅團的年齡一樣。」

  兩人如同好朋友一般,你問我一句,我回你一句,當然,全程都是庫洛洛在問,而花涼在回答。

  花涼知道紀衣會前來,但是沒有想到她竟然來的如此之快,當天晚上她和庫洛洛剛吃完飯便在酒店大門口看見了等在門口的紀衣。

  「團長。」紀衣看見庫洛洛上前一步,然後又看見旁邊的花涼雙眸微閃。

  「啊,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我並不是團長。」庫洛洛攤手,說完眸中帶著一絲趣味的看著花涼,「似乎被利用了呢。」

  男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但是眸中卻是一片的漠然。

  來到了酒店的房內,花涼把裝著水琉璃的玻璃瓶遞給紀衣。

  紀衣沒有接過來,只是用防備的視線看著花涼,然後又看看坐在沙發上的庫洛洛又稍微放松了一點戒備,團長在這裡,她並不覺得花涼會愚蠢到對她做些什麼。

  「這是做什麼?」紀衣問道。

  「送你啊。」花涼挑眉。

  「……」

  紀衣一臉不信的看著花涼,她並沒有覺得她們之間的關系可以送禮物,而且嚴格來說花涼對她應該有恨才對,畢竟在火焰山時她打傷了花涼。

  「唔,這是庫洛洛送我的呢,你不想要嗎?」沒有絲毫的遮掩,花涼用著毫無表情的臉挑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她又微微的勾唇。

  「據說這是給我的補償呢。」

  花涼說話的整個過程,庫洛洛都在一旁冷眸看著。

  紀衣猛地看向庫洛洛,視線裡滿是不可思議,她在想團長這是怎麼了,難道是真的對這個名叫花涼的女人有興趣?

  可是以往不是沒有這樣的存在,但從未見團長對誰這麼上心過,竟然主動送禮物,主動開口補償。

  蜘蛛是什麼,想要的動作就奪過來,需要這樣……想了許久,紀衣才想到了『討好』這兩個字。

  「宿主……請你不要這樣刺激女主。」掃描到女主情緒的波動,腦海中的系統嘴角輕輕的一抽,開口提醒著。

  哦。

  花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

  「東西送給你啦,麻煩你離開吧。」花涼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開始趕人。

  臨走前,紀衣深深的看了團長一眼,然而團長的注意力全部在書上,一直到她離開都沒有分一絲絲的視線給她。

  紀衣離開了,花涼打開窗戶通風,好一會兒才把那陌生的氣息吹散。

  翻出自己的睡衣,准備往浴室走去。

  「花涼難道不應該給個解釋嗎?」庫洛洛把書放在腿上,黑眸微抬,輕聲的問道。

  「這樣多快?」花涼知道庫洛洛問的是什麼,比如說為什麼以他的名義把紀衣弄過來,為什麼又以他的名義把水琉璃送出去。

  水琉璃的確是他開口說的補償,但除了領路基本上都是靠花涼自己得到,並不能算是他給予的。

  「呵。」庫洛洛低笑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單手插在口袋中慢慢的靠近。

  剛開始花涼沒有動,一直到他快要貼到自己身上花涼才往後退了一步,然而她本來的位置就在牆邊,退後一步只是貼上了牆罷了。

  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後退而停下,反而再上前一步,兩人近的連對方的呼吸都能感覺得到。

  「是什麼讓花涼這樣自然又理直氣壯的利用我的?」庫洛洛的聲音很柔,抬起花涼的下顎,細細的打量著她臉上的表情。

  「不給嗎?」微微的仰頭,花涼平靜的反問。

  嘖。

  越來越近的臉,越來越近的呼吸,她的睫毛在這溫暖的燈光下顫抖。

  就在一瞬間,呼吸被奪取,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的壓迫著她,輾轉廝磨充滿了占/有欲。

  在剝掉少女最後一件衣物時,他微微的停下了動作,雙手撐著床上,用疑惑的目光看她。

  少女此刻臉紅撲撲的,看著他的雙眸含水,見他停下來微腫的紅唇輕勾。

  「注意安全喲,庫洛洛。」

  「呵。」

  少女收回了身體周圍的所有氣,只要他稍稍用力便可以把她脖子給扭斷,單手抬起,紫色的念包包裹著全身,注意到少女不適的表情,安撫的摸了一下她的臉頰。

  快速翻動著盜賊的極意,最後用拇指按壓停在了一頁。

  「第二空間。」

  畫面一轉,連人帶床出現在了一個另外地方,這是豐林先生的能力,當初覺得在那裡看見的畫面有趣,所以在離開時便奪走了對方的能力,倒是沒有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在進入空間的那一瞬間,花涼腦海中的系統感覺到電子眼瘋狂閃動,然後滋拉一聲與宿主切斷了聯系。

  第二次出現這種情況,系統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驚慌了。

  ……

  第二日,花涼醒來先是感覺到渾身的疼痛,有些迷茫的看著周圍,已經回到了酒店的房間內,輕輕的眨了下眼,再次睜開時那酸痛感才有所緩解。

  呼了一口氣。

  念果然是一個好東西。

  「宿主……你你你你,你和蜘蛛頭子!!!」好不容易等宿主醒來,系統的驚恐不亞於剛與宿主聯系上。

  花涼動作極慢的挪了下身體,靠在了床頭上,胸前的吻痕讓系統瞠目結舌,思緒忍不住有些飄了,這蜘蛛頭子好凶殘啊……

  在床上緩了好一會兒,花涼從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一起身系統才發現,不止胸前,宿主渾身上下都布滿了吻痕,經過一晚上現在看起來有些青紫,看起來及其嚇人。

  尤其是右邊手臂上,那蜘蛛刺青的周圍。

  酒店浴室有浴缸,花涼今天選擇泡浴,雖然有念,但是身上的酸軟感還是很明顯。

  花涼不確定跟庫洛洛到空間裡折騰了多久,泡在浴缸裡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已經是三天後了?

  「宿主,宿主!」

  系統的再次呼喚讓花涼回神,動了下眉頭應了一聲。

  「宿主……你這樣考慮過要怎麼脫身嗎?」系統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

  「你是不是對你的男主有什麼誤解?」花涼嘲諷的一笑。

  她大概理清了,在系統的世界,庫洛洛是男主,紀衣是女主,而她就是所謂的惡毒女配,存在的意義就是給女主當墊腳石,但是不管庫洛洛是不是什麼男主,他都是庫洛洛,那個永遠以幻影旅團為主要的庫洛洛。

  「怎……怎麼說?」系統虛心求教。

  「你以為這一段算什麼?」花涼神色有些放空。

  曾經她也以為自己與庫洛洛是最親密的存在,他們做著最親密的事,庫洛洛走走停停最終都會回到她所居住的地方。

  那時候她在想,做不成同伴其實也沒有什麼關系,只要他還願意在她身邊。


第30章

  在無數個看著他離開的夜裡,可能是時間久了,也有可能是年齡大了,她竟然多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最終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系統抿了一下唇,這一段算什麼呢,系統庫裡記載的,上一世女主就算是到最後都沒有得到這一段啊,這就是為何會有重生,會有系統存在的主要原因。

  系統是被女主的怨念召喚出來的,只不過是在過程中出現了差錯綁定了現在的宿主。

  庫洛洛推開浴室門時,入目的便是失神的少女,她仿佛與這個世界不符,風輕輕的一吹便會消散一般,心口傳來了那熟悉的刺痛,庫洛洛直接忽略掉。

  手探進浴缸,一片冰涼。

  「水涼了,起來吧。」

  然後系統用驚悚的目光看著庫洛洛把宿主抱了起來,用浴巾包好宿主的身體然後走到房內溫柔的給她吹著濕發,它在想,是它出問題還是宿主出問題了,這樣……也不算什麼嗎?

  暖風吹著發絲,她舒適的閉上了眸子,沒一會兒風聲沒了,右邊的手臂被溫熱的手指摩擦著。

  微顫著睫毛,緩緩的睜眼偏過頭。

  「庫洛洛,讓我睡會行嗎?」困倦的聲音,身體往後傾靠在他的懷中,很明顯是准備讓他把她抱回床上去了。

  一雙幽暗的雙眸凝視著她的臉。

  許久,花涼感覺身體騰空,下意識抬手挽住了他的脖子,感覺到他身體一瞬間的緊繃,仰頭,一雙藍色的貓眼與他黑眸對上。

  四目相對,像是被什麼蠱惑了一般,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胸口。

  「庫洛洛,我不會對你不利的。」

  在流星街,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的,交換名字是成為同伴的第一步,有了同伴可以更好的生存下來,為了利益出賣同伴也是常見之事。

  只是……花涼眨了下眼,她和庫洛洛不是同伴。

  「可是花涼似乎瞞了我許多事情呢。」對於她的話,庫洛洛雙眸微深,拇指輕輕的撫著她脖子上的動脈,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重要嗎?庫洛洛如果想要對我做什麼,實在是太簡單了。」花涼輕聲喃喃。

  ……

  一周的時間很快,到了宴會的那天晚上,花涼獨自的端著一杯酒站在酒會的角落,視線平淡的看著前方,庫洛洛一路前走去,已經數不清因為多少女人而停住了步伐。

  「這位小姐,不知道有幸和你喝一杯嗎?」男人的聲音很溫和。

  花涼的目光從庫洛洛身上收了回來,看向了面前的男人,亞麻色的短發,一身寶藍色的西裝,臉上帶著笑,這是一個皮相不輸給庫洛洛卻在氣質上與庫洛洛有些相似的男人,花涼這樣想著。

  只不過,庫洛洛身上那氣質是他偽裝出來的。

  花涼打量男人的同時男人也在打量著花涼,女人這出淤泥而不染的樣子在這宴會裡太顯眼,一身淡綠色的禮服抹胸裙,頸中掛著一條粉鑽項鏈,膚色白嫩無比,似乎只要輕輕一捏便會滴出水來,雙眸流動,秀眉纖長。

  眼角的月光瞥向其他蠢蠢欲動的男性,輕嘖了一聲,這是他先看中的。

  花涼沒有拒絕,抬手與他的酒杯相碰,臉上的表情依然淡淡。

  「還未自我介紹,柏思卡·雷特。」柏思卡一口喝完手中的酒,眸中含情,溫柔至極的看著面前的女人。

  「花涼。」

  算是認識了,聽著柏思卡與自己說著趣事,花涼應著的同時視線有些飄然的看向遠處,悄然的勾唇,庫洛洛犧牲色相打探消息,倒沒想到魔卡寶石的擁有者竟主動靠近了她。

  之所以與對方搭話,最主要的原因便是柏思卡胸前的那枚胸針,兩顆極小的紅藍寶石,據說這是魔卡紅藍寶石的縮小版,今日會由本人佩戴,在宴會的最後會展現真正的魔卡紅藍寶石,這也就是為何從宴會到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前來,卻無人離開的原因。

  「對了,花涼小姐今日前來也是為了魔卡寶石嗎?」

  聊了許久,終於聽見柏思卡說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內容,花涼眨了下眼,看向了他。

  仿佛是被擊中一般,柏思卡悄悄的捂住自己瘋狂跳動的心,太可愛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一個矛盾體,不動時看起來高貴不容侵/犯,但是神色一動卻又活潑可愛,如同鄰家小女孩萌的讓人心動。

  「嗯,我喜歡那顆紅寶石。」花涼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柏思卡的胸針,一臉天真的問道。

  「柏思卡的那胸針上的紅寶石和魔卡紅有點像。」

  女人清脆的聲音與單純的面容讓柏思卡低笑了一聲,然後用修長的手取下了自己胸前的胸針,遞給了花涼。

  「花涼小姐要看看嗎?」

  「可以嗎?」聲音帶著驚訝,臉上的表情卻是喜悅。

  然而,系統默默的看著宿主那毫無波動的雙眸,忍不住扶額,宿主這動不動就喜歡裝小可愛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

  別說,如果不是它知道宿主壞透了,它都要被宿主這樣子給忽悠到了。

  花涼細細的看著胸針,用手輕輕的撫摸著上面的紅藍寶石,很滑也很有光澤,只是用另外一種材質模仿便有這樣的效果,那真正的魔卡寶石該是多麼的耀眼。

  雙眸輕眯,眸中閃過一絲趣味。

  宿主的心情不錯,但是系統一言難盡的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往這邊看來的蜘蛛頭子。

  「宿主,我覺得我應該提醒你一下,庫洛洛正在看著。」

  被提醒的花涼神色不變,把胸針還給了柏思卡。

  「真漂亮。」花涼由衷的贊美。

  「是很漂亮。」柏思卡一笑,目光沒有離開過花涼臉,他們口中的漂亮不同,花涼說的是胸針,柏思卡說的是人。

  柏思卡與花涼交談了許久,過程不見其他人來尋花涼,便開口問道。

  「花涼小姐今日是獨自前來?」

  女人美的驚心動魄,看似又十分嬌弱,身上的氣質也十分獨特,柏思卡在思考,是什麼樣的人家竟如此放心讓人單獨前來。

  「是啊,柏思卡先生也是獨自一人嗎?」花涼抬眸微笑,用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直視柏思卡,隨即又悄然避開,臉頰微紅。

  「是的。」柏思卡笑著點頭,見她如此嬌羞嘴角輕揚。

  他沒有告知他是今日宴會的舉辦者,也沒有告知對方他是雷特家族長子,雷特家族在克蘭都市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從他一開始自我介紹時對方那毫不驚訝的表情看來,她並不知道雷特家族,大概也不是克蘭都市的人。

  克蘭都市如果有這樣可人的人兒,不應該一直沒有被人發現。

  女人的氣質與言行都表明了她的出生不低,應該是哪個城市的千金吧,只是柏思卡思索著花涼這兩個字,心中有些茫然,似乎沒有從哪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柏思卡是個很有風度的人,談吐也很紳士沒有絲毫的不尊重,與這樣的人相處是最自在了,當然,這只是一般女人的看法。

  至於花涼吧。

  柏思卡大概就是一個沒得感情的工具人,她沒有主動提起魔卡寶石,但是話中卻在一點點把對方往今日宴會上帶去,慢慢的柏思卡越說越多,花涼全程都是安靜的聽著,見對方停下來卻又給予他嬌嬌的一笑。

  對方能說的都差不多說完了,花涼喝完酒杯中的酒。

  「柏思卡先生懂得真多,突然發現我該學習的好多啊。」輕輕的感嘆了一聲,花涼看向不遠處。

  「看見熟人了,我先去打個招呼,告辭了柏思卡先生。」

  「好的。」柏思卡理解的笑了笑,離開前與花涼交換了聯系方式。

  一直到走遠,腦海中的系統才嘖嘖了兩聲。

  「宿主,你簡直是渣女本渣。」

  別以為它沒看出來,宿主從一開始就在套著柏思卡的話,偶爾柏思卡沒有得到回應覺得無趣時宿主又朝人家甜甜的一笑,然而等該說的都說完之後,宿主毫不猶豫找了個借口便把柏思卡給打發走了。

  看看這兒的宿主,再看看從入宴會便獨自行動的庫洛洛,該說不說的,宿主和庫洛洛的性格真的是太像了,故作無害的樣子,利用自己的外表來欺騙。

  「如果不是他起了心思,我能做什麼?」對於系統口中的渣女,花涼不認,她並未主動招惹。

  系統一噎。

  看著宿主這張越來越漂亮的臉,就這面容,再加上偶爾流露出的無辜模樣,是個男人都特麼的頂不住好麼?

  宴會的尾聲,燈光暗了下來,庫洛洛來到了花涼的身旁。

  「今晚宴會有10來名念能力者,據說都是雷特家族從各地請來的保鏢。」庫洛洛輕聲的說著自己打探的消息,前往參加宴會者一人一邀請函,不得帶保鏢,也不得帶武器,這點在進宴會時都已經檢查過了。

  「魔卡寶石的持有者名喚柏思卡·雷特,是一個稍微……有點格鬥技術卻不會念能力者。」雷特身上沒有念的氣息,花涼也並不認為對方的絕強大到如此接近她都毫無察覺。

  說完,她看向庫洛洛,兩人的視線對上。

  「只是庫洛洛,你有把握從十名念能力者眼下偷走這魔卡寶石嗎?」

  庫洛洛手放在唇上,輕輕的唔了一聲,搖頭。

  「不太可能。」


第31章

  宴會的人數雖然很多,趁亂偷走的難度不大,但是在十來個念能力者的眼下把它偷走根本就不可能。

  「那?」

  「展示結束,直接搶吧。」像是早就決定好了,庫洛洛臉上帶著笑,似挑釁般又問。

  「敢嗎?花涼。」

  展示時,眾人閉住了呼吸,在場都是見過好東西的人,但都忍不住被這對寶石給吸引住的視線。

  魔卡藍如星光折射到海洋,透露著冷冽的鋒芒,而魔卡紅鮮艷奇目,在這奇特的色澤中蘊藏著生命。

  「宿主,這世界的好東西真多啊。」系統噠了下嘴。

  「還行。」花涼回著系統,寶石雖美,但是她覺得她更加喜歡海洋。

  他們的眼中雖帶著貪婪,卻無人敢打魔卡寶石的主意,先不說他們都是只身而來,光是圍繞著台上的數十名男人便讓他們止住了想法,這些人給他們的感覺都及其不適。

  夜幕很深。

  郊區,花涼的視線越過倒在地下的一行人,停留在一個盒子面前,一邊靠近一邊在想著什麼。

  「宿主,怎麼了嗎?」系統見宿主心不在焉的,雖然心中不滿宿主又動手殺人了,但是想想這是獵人世界,它知道無法改變什麼。

  其實不止是宿主,就連系統原定的男主和女主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人物。

  哎∼這到底是個什麼世界喲,系統嘆息。

  「有些奇怪。」花涼眉心微蹙,停下了腳步,看向一旁的庫洛洛。

  「庫洛洛,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庫洛洛合上的盜賊的極意,食指貼在下唇上輕輕的唔了一聲。

  「當時在宴會時感覺到的念能力者一共有11個。」庫洛洛說完,然後看著倒下一地的屍體,1……2……3,一共10個人。

  「的確是少了一個。」

  庫洛洛雙眸微涼,那麼這一個人去了什麼地方呢。

  像是回答他這個問題,強大的且帶著殺意的氣傳來,對方的速度很快,然而他們的速度也不慢,兩人以極快的速度往旁邊閃去,兩人並肩而立,兩雙眼同時冷冷的注視著此地多出來的一個男人。

  與死在地上的這群保鏢的穿著很像,但卻稍有不同,他的西裝外套上多了一個徽章,那是像征著隊長的身份。

  男人的目光先是從自己已經死去的屬下一個個掃過。

  「一擊斃命,看樣子兩位都是難得的高手。」他的這些屬下,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念能力都不弱,但是卻遠遠不敵這兩人。

  「不知兩位可願忠與雷特家,我可向家主推薦兩位。」

  不知敵人強弱,但能兩人敵十人,怎麼看也弱不到哪裡去,男人毫不猶豫丟出橄欖球,希望能夠招攬。

  對方的話讓花涼雙眸一冷,上前兩步拿起了地上的盒子打開。

  果然,是空的。

  被耍了。

  這是庫洛洛和花涼此刻的想法。

  心情不悅,花涼無意浪費時間,而男人似乎也無意與他們交手,花涼看了眼庫洛洛挑眉,庫洛洛了然的點了下頭,然後兩人同時出手。

  一邊是假誘餌,一邊是真攻擊,男人判斷失誤,花涼的一手直接穿過了對方的胸口,收回時不帶一絲的血。

  咚的一聲。

  男人瞪大眼倒地,似乎怎麼也沒想自己如此輕易便被解決了。

  「宿主,我總感覺這些人在你眼中就像螞蟻。」系統呆呆的說道,又是一擊斃命,話說從綁定宿主開始,宿主如同一個buff的存在,輕而易舉的便能解決掉一個念能力者。

  它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念能力不弱,只是對宿主而言還不夠看。

  「他大意了。」花涼淡淡的在腦海中回答著。

  何止是大意,可能是與其他十人對戰時,大部分都是庫洛洛動的手,所以男人的防備大多都放在庫洛洛的身上,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習慣性用絕,身上沒有氣的壓/迫感,這讓男人下意識以為她念能力不強。

  「所以說,人啊,果然是不能只看表面。」

  最後,花涼這樣總結。

  「線索似乎斷了呢。」一擊斃命,庫洛洛靠近花涼有些無奈的說道,他以為花涼會留著對方一命,問出了魔卡寶石的所在再殺了對方呢。

  鈴鈴鈴。

  花涼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個陌生電話,號碼的所在地是克蘭都市,花涼勾了勾唇,拿著手機對庫洛洛晃了晃。

  「這不,送線索的來了。」

  第二日。

  花涼換上一件粉色的無袖泡泡裙,對著酒店房間的全身鏡畫眉,沒一會兒畫完之後理了理自己的裙擺,拿起一早准備好的發帶綁在了右邊的手臂上,一個不大不小的蝴蝶結剛剛擋住了那蜘蛛刺青。

  「宿主……你打扮的好少女。」系統險些被宿主這可愛的打扮亮瞎了眼,宿主中意青色,大多的衣物都是青藍色,粉色它好像都沒怎麼見宿主穿過。

  最關鍵的是,宿主竟然還化妝!

  「魚兒上鉤了。」花涼輕輕一笑。

  笑容微甜,穿著粉嫩,然後花涼就從全身鏡中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後的庫洛洛。

  勾了勾披在腦後的長發,花涼懶懶的看他。

  「庫洛洛,不睡了嗎?」

  也是難得,庫洛洛自從在空間那一次之後每日對床十分執著,終於不再捧著他的一本書看一晚上了,只不過他到底有沒有睡著花涼就不知道了。

  「嗯。」庫洛洛低聲的應了一聲,倚在牆邊雙眸微深的看著她。

  「那我先去了?」花涼挑眉,雖然用的是疑問句,但是她人已經往門邊走去了。

  「好。」

  一直到花涼離開,庫洛洛依然倚在牆上一動不動,好了一會兒,他才輕輕的唔了一聲,有些不可置信,他昨晚睡著了,不止睡著了,而且他的睡夢中什麼都沒有。

  輕輕的抬手,夢貘慢慢的現身,口吐泡泡,波的一聲,泡泡破了。

  沒有,昨晚夢貘並沒有食夢。

  點了一下夢貘的額間,夢貘停下了腳步,好一會兒又吐出了一個泡泡,像之前一樣,泡泡慢慢的擴散,變成了一個屏幕大小,裡面有著畫面。

  灰暗的天空,堆積如山的垃圾,用生命搶奪食物的人群。

  這是流星街。

  ……

  柏思卡很紳士,親自來酒店接她,上下車時會親自來為花涼拉開車門,用餐時會為花涼拉開椅子,臉上永遠帶著溫和禮貌的笑容。

  這樣的男人,太容易讓女人淪陷,只可惜他對面的人是花涼。

  「不知道花涼小姐平時對什麼感興趣?」柏思卡放下了紅酒杯,雙手交叉放在下顎上,溫柔的問著花涼。

  對什麼感興趣?

  花涼歪了歪頭。

  「我喜歡看書。」

  「書嗎?難怪花涼小姐的氣質那麼好。」

  整整一天,柏思卡提都沒有提過魔卡寶石,回到酒店時柏思卡喊住了准備離去的花涼。

  「明天,我再來接你?」

  柏思卡有些不確定說道,他生在大家族,見過世家千金,也見過家世平凡的少女,但是卻從未遇上這樣的,從宴會初見,再到今日整整一天的相處,他完全抓不住花涼的態度,她像是對什麼都沒有興趣一樣。

  價格高昂的紅酒,奢華的西餐廳,甚至是豪車,都沒有辦法讓她的情緒有一絲的起伏。

  柏思卡特別了解女人,曾經交往的對像雖大多都是世家千金,但她們在見到這些時都會有一種虛榮心,雖然都隱藏的很好,但他一眼看透。

  「好。」花涼乖巧的點了點頭。

  回到酒店房間,庫洛洛並不在房內,先是去浴室洗了一個澡,然後懶懶的撲倒在床上,晚上折騰的太晚,早上又起的太早,花涼有些困了。

  砰!

  腦海中傳來了一聲巨響,刺激的花涼猛的睜開了雙眸,捂住頭,有些難受的皺眉。

  「宿主,因走任務漏洞判定副本任務2失敗,水琉璃被毀,女主因此身受重傷,系統即將給予三級懲罰,請宿主最好准備。」系統機械化的說完這段話之後,然後默了一下,直接把自己所看見的畫面放在了宿主的面前。

  蜘蛛基地,紀衣打量著水琉璃,已經帶回來有些時日了,好像就是普通的植物。

  輕輕的咬唇,雙眸帶著濃濃的嫉妒。

  用念能力破壞掉了裝著水琉璃的瓶子,沒有保護的水琉璃雖然還是礦石般的外身,但卻在慢慢的枯萎。

  毀掉了水琉璃,紀衣松了一口氣,眸中閃過一絲笑意。

  然而這笑還沒有維持到三秒,爆炸聲響起,沒有絲毫防備,紀衣甚至沒有來得及反應,整個基地都被炸成了廢墟。

  畫面到這裡結束,花涼冷眸注視著。

  「她自己毀了水琉璃,關我何事?」

  「宿主,那根本就不是水琉璃。」系統冷聲的說著。

  「失去保護的水琉璃的確是會枯萎,但是絕對不會爆炸,原本我以為宿主是對水琉璃動了些手腳才對使水琉璃爆炸,但是根據系統檢測出來的,那根本就不是水琉璃,不過是一種原料,制成了水琉璃的模樣。」

  說到這裡系統覺得不可思議。

  「宿主,你是什麼時候做這些的?」


第32章

  渾身失力,冷汗直流,想要用念,但是身體的氣根本就不受自己控制,虛弱的躺在床上,十分狼狽。

  系統看著臉色蒼白的宿主,有些猶豫的開口。

  「主系統,女主受傷……原因並不能算在宿主身上吧?」

  系統覺得三級懲罰有些過了,宿主是多麼能忍耐之人,可是此刻卻在床上微微顫抖著。

  被呼喚的主系統沒有絲毫反應。

  三級懲罰,虛弱狀態,曾經最難的時刻重現,花涼一生中最艱難的時候是在剛被拋棄到流星街的時候。

  僅僅三歲。

  三歲的花涼有著一頭金棕色的短發,一張可愛的臉蛋這在堆積如山的垃圾堆裡有些格格不入,她的出現僅讓流星街的人分了一秒鐘的視線,隨即各做各的。

  小姑娘雖然臉蛋很干淨,但一身的衣物破破爛爛的,看起來還不如本地的居民。

  一個三歲的孩子能懂些什麼?小花涼一直往前走,周圍來來往往的人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是她認識的,許久,停在了原地,仰頭,有些迷茫的看著陰暗的天空。

  這裡,就連天都跟她以前所見的不一樣。

  床上的花涼陷入了夢魘,緊閉著雙眸,仿佛是重新回到了曾經那最無助,最弱小的時候。

  而系統能看,卻什麼都不能做,這是主系統給予的懲罰。

  小花涼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三天,這期間有人把她撲倒,發現她身上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之後又冷漠的離開,從一開始的恐懼到現在的麻木,小花涼已經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了。

  餓了,渴了,生存的本能讓小花涼開始學著其他人一樣翻著垃圾。

  翻到了一個發霉的面包和一個不知道變質成什麼樣的牛奶,輕輕的咬了一口面包,臭味險些讓小花涼吐了出來,只是飢餓並不允許,小花涼覺得自己如果再不吃東西,她可能就會被餓死,或者是渴死。

  一邊流淚,一邊咽下了面包,再閉住呼吸喝掉了牛奶。

  這是小花涼第一次在流星街進食,代價是腹痛了幾天,甚至是腹痛到讓她陷入昏迷。

  ……

  一滴,兩滴……

  小花涼睜開了一雙藍色的雙眸,雨水滴到了她的眸中,眨了眨,有什麼順著眼角滑落。

  啊,還活著的啊。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沒有那麼艱難了,一個三歲的孩子用最短的時間融入了流星街,開始學會生存。

  她搶過食物,挨過打,最嚴重的時候斷了好幾根肋骨,那是小花涼第一次知道世界上有念這種東西,周身的氣仿佛控制不住一般,身體越來越虛弱。

  小花涼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麼可能就真的會死了,用最短的時間,控制了周身的氣,平復下來之後她明顯感覺到斷掉的肋骨也沒有那麼痛了。

  「……」

  系統在第三視角默默的看著小花涼是如何在流星街艱難求生。

  第一次進食,第一次為了食物爭奪,第一次……殺人,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可是它知道自己是沒有眼淚。

  畫面一轉,此時的小花涼已經5歲了,來到流星街已經兩年了,平日裡她依然居住著垃圾堆裡,撿著垃圾生存,只不過她現在有了一個同伴,一個名叫霧戀的同伴。

  這是一個比花涼還大兩歲的女孩,似乎也是被拋棄到流星街不久。

  「花涼,今天我找水你找食物吧?」霧戀舔了舔裂開的唇說著。

  「好。」小花涼點了點頭,來到流星街兩年,她大多都是獨自一人,能撿到什麼就吃什麼,好不容易有個同伴,她還是很珍惜的。

  只是她有些苦惱的在想,似乎自從多了一個同伴之後她的食物越來越少了呢。

  她所待之地是流星街環境惡劣,食物最少的地區,今日小花涼翻找了許久只翻到了一個沒有人要的面包,小花涼望了眼前方,再往前走就是其他的區域了,會死的。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只能往回走了。

  五歲的小花涼比起剛來流星街的時候還要瘦,除了長了一點點個子之外臉蛋越發的小了,一雙貓眼很大,一眼望去整張臉似乎只剩下了一雙眼睛。

  回到暫且的住所,說是住所只不過是垃圾堆裡挖了一個坑,放了一個沒有人要的破布,這便算是一個居所了。

  霧戀已經坐在了那塊布裡,小花涼看著周圍什麼都沒有,有些疑惑的挑眉。

  「霧戀,你什麼都沒有找到嗎?」

  「是啊,流星街的水實在是太少了,出去找了許久什麼都沒找到呢。」霧戀嘆氣,有些無奈的說道。

  小花涼沉默了一下,視線從霧戀的唇上一掃而過。

  雙眸微閃,拿著自己手中的面包上前。

  「東西是太少了,我今天就找到了一塊面包。」如同往常,小花涼把一塊面包一分為二,分了一半給霧戀。

  哪知霧戀嫌棄的撇開了頭,「你自己吃吧,花涼。」

  霧戀主動拒絕食物,小花涼二話不說把一整塊面包給吃了下去,雖然有些干,但好歹稍稍填了一下肚子。

  第二日,兩人依然分開找食物,只是今日回來,原本的窩變成了一堆垃圾,她用了兩年找到的東西全部被帶走了,小花涼空著一雙手站在原地,覺得很茫然。

  被背叛了嗎?她是這樣想著。

  再次見到霧戀是在半個月後,她穿著一條白淨的衣裙,臉上帶著笑望著花涼,看起來這段時日似乎過的不過,如果忽略掉她手臂上青紫痕跡的話。

  她身旁跟著一個身體健壯的男人,此時正如打量貨物的目光打量著小花涼。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同伴嗎?長得的確是不錯。」男人的目光毫不掩飾的看著花涼。

  「是啊,花涼好像才5歲呢,比我還小。」霧戀抱著男人的手臂,甜甜一笑。

  小花涼看著霧戀整個人掛在男人的身上,注意到男人的手揉了揉霧戀的屁股,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退後一步,雙眸很冷。

  「就是太瘦了,不過沒關系,養一段時間時就好了。」男人自說自話,仿佛小花涼已經是他的所有物。


第33章

  男人身體強壯,而且擅念。

  熟練的格鬥技巧,輕而易舉把僅僅5歲的花涼給限制住,花涼永遠都忘記不了,當那一只手伸向她的臉孔時,那令人作嘔的氣息。

  仿佛是真的嫌棄花涼太過瘦小,他把她帶到了隔壁的街道,扔進了一個干淨的屋子後便沒有其他舉動。

  男人時常外出,回來時會帶干淨的水源與食物,然後用一雙渾濁的雙眼看著花涼。

  又是一日,男人離去,霧戀喝著一瓶牛奶,笑容滿面的看著花涼。

  「你得感謝我,在流星街這麼久,是不是從來沒有過的這般舒適。」

  花涼安安靜靜的吃著面前的東西,十分乖巧。

  夜晚。

  花涼在床上弓著身體,雙手環住雙腿,聽著隔壁傳來的痛苦呻/吟與尖叫,顫抖著身軀想要捂住雙耳,但是她知道沒有用,那聲音還是會傳來。

  好一會兒,那邊的動靜消停了,花涼松了口氣放松下來,心想,終於結束了。

  然而。

  哢。

  那是扭著門把的聲音,花涼微顫著睫毛,門被她從裡面反鎖了,但她知道這反鎖的門攔不住門外的那個男人。

  更大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小丫頭,養了你這些時日,這麼就光吃不長肉?」男人赤著上半身,懶懶的伸了一個腰之後走了進來。

  「霧戀那丫頭越發不爭氣了,現在連一次都堅持不住,真是讓我不盡興。」

  系統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反應過來後連忙開口。

  「宿主,快跑!」

  它的聲音很大,情緒很急切,可是宿主就這樣一動不動的坐在床上,系統搖了搖頭,它怎麼就忘記了,宿主根本就聽不見自己講話。

  男人是真的很強,平日的也有著很強的戒備,若說他唯一露出弱點的時候是什麼時候,那麼便是此時。

  男人把花涼壓在了床上,力道大的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系統無法再看下去,雙眸一酸,撇開視線。

  ……

  許久。

  沒有聽見宿主的聲音,系統心裡一個激靈,慢慢的看了過去,此刻宿主衣物凌亂,臉頰上帶著一絲鮮血,單手握著一個物體。

  撲通,撲通。

  那是心跳的聲音。

  這是花涼第一次殺人,代價是一個斷掉的手臂,沒有因為男人之死而放下松懈,她毫不猶豫的來到隔壁的房間,入目的是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死去的霧戀,有些可惜的在想,怎麼沒等她來就死了呢。

  花涼來到流星街兩年,平日靠撿垃圾為生,她被拋棄到流星街只有三歲,雖然年幼但是卻還有著外面的記憶,她記得自己有父親,有母親,也有兄長,也有妹妹。

  她害怕,恐懼,在無數次覺得自己活不下去時卻又想要活著,她還想回到他們的身邊。

  霧戀是她的第一個同伴,她背叛了她。

  系統回到了現實,看著還在夢中的宿主心有些不忍,想要開口叫醒她但是酒店的房門被打開了,消失一整天的庫洛洛回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走了進來,渾身帶著一股強勢的氣。

  系統覺得,來者不善。

  然而這股強勢的氣在看見床上渾身顫抖的花涼瞬間破散,庫洛洛站在床上,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真的?還是假的?

  還未多想,像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花涼睜開了一雙眼,臉色蒼白,冷汗直流。

  與他那雙黑色眸子對上時,仿佛是看見了救贖。

  「哥哥,抱抱我。」

  庫洛洛沒有動,冷冷的注視著。

  「庫洛洛?」沒有得到回應,花涼有些不解的又喚了一聲。

  兩世記憶,三級懲罰,讓她有些分不清現在是何時。

  「哥哥叫誰?」終於還是從她口中聽見了自己的名字,庫洛洛坐在了床邊,還未來得及伸手,女人便直接窩在了他的懷中。

  「哥哥叫你啊。」花涼輕聲的喃喃,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像是想要與之融於一體。

  出奇的乖巧和依賴,庫洛洛摸了摸她的頭。

  「花涼,紀衣受傷是你做的嗎?」雖然不知道花涼是怎麼回事,但是庫洛洛明顯知道目前是一個很好的套話時刻,簡單的安撫了一下花涼,他便開口問道。

  紀衣……

  花涼眨了眨眼。

  「不是我啊庫洛洛,我怎麼會傷害她呢。」花涼搖頭否認,這個問題庫洛洛好像是第二次問她了,突然想起什麼,花涼又說。

  「是她自己要毀了水琉璃呢。」

  輕輕的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神情滿是眷戀。

  「所以你對水琉璃做了什麼?」庫洛洛又問。

  花涼靜了一下,慢慢的從他懷中抬起頭,有些茫然。

  「你在質問我嗎?」

  一雙黑眸與她的藍色眸中對上,心口像是被什麼重重的撞了一下,庫洛洛眉頭微蹙,又是這種感覺。

  「不,只是有些好奇,花涼是如何讓那水琉璃爆炸的。」

  而且還是那麼快,那麼大範圍的爆炸,聽俠客來電說,如果不是他們離的遠可能連他們都會受牽連,紀衣雖然奔出了房內,但還是受了些傷。

  雖然不致命,但昏迷了好幾個時辰。

  花涼很好安撫,見他放軟了聲音,便又乖乖的靠在他的懷中。

  「就是一種礦石,制成水琉璃的模樣,如果紀衣不動心思毀掉水琉璃,那就安然無恙,可她偏偏想要毀掉水琉璃,而且還是用火。」

  說到這裡像是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

  「那種礦石啊,遇火會炸,那程度相當於一卡車的炸彈呢。」

  說完這裡,花涼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捏了捏。

  「庫洛洛,你不是不喜歡提旅團的事情嗎?怎麼今天主動提了,是因為紀衣嗎?」漫不經心的問道,帶著一絲絲的試探。

  身體還是很虛弱,但是腦海有了一點點清明,她覺得哪裡不太對。

  「啊。」

  庫洛洛的雙眸一暗,從一開始套話到現在,他大約發現花涼有些不對勁,他與花涼不應該這麼熟識的才對,可是對方的一舉一動讓他覺得花涼似乎特別了解他,也特別了解旅團。

  「花涼是同伴嗎?」

  一句話讓花涼身軀一僵,似水的雙眸眨了眨,然後慢慢的離開了庫洛洛的懷中靠在了床上,拉了拉被子,渾身的汗水讓她及其不適。

  「宿主,我覺得你要死翹翹了。」已經不知道呼喚了多少聲的系統見宿主終於清醒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宿主陷入夢中分不清現實,說了一堆不能說的話。

  房內一片寂靜,一滴汗從花涼額上滑落,看向直視自己的庫洛洛。

  「我能先去洗一個澡嗎?」

  庫洛洛給了一個自便的手勢,然後從床上站了起來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系統一臉無語。

  洗個澡用不了多少時間,花涼就更加快了,進浴室前她忘記拿衣服了,所以直接裹了一個浴巾就走出來了,無視庫洛洛赤/裸裸的注視,花涼拿起一件衣裙回浴室換好再出來。

  往他對面的沙發上一坐。

  「想問什麼。」爽快的簡直是無所畏懼。

  系統更是目瞪口呆,這難道是宿主過於強大,所以就算被蜘蛛頭子知道所有也沒有絲毫的恐懼嗎?

  「花涼以前認識我?」

  「是。」

  「關系很親密?」

  「是。」

  「很熟識旅團?」

  「是。」

  一連三個問題,最後庫洛洛捂住唇,輕輕的唔了一聲,這是他思考時習慣性的小動作。

  「有些奇怪,我很確定自己以前並不認識花涼。」

  花涼沉默了一下,抬腿窩在沙發中,懶洋洋的抬眸。

  「這個問題我覺得庫洛洛去問你的團員紀衣比較好,她可能會回答你。」

  言下之意,這個問題在我這裡得不到答案,至於女主那裡,花涼想……庫洛洛應該也得不到的吧,經過前幾次接觸,她發現紀衣並沒有前世的記憶。

  如此看來,只有她一個人重生了麼。

  「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庫洛洛看著窩在沙發中小小的她,勾唇一笑,眼中卻是一片漠然。「花涼會對幻影旅團不利嗎?」

  「不會。」

  說完之後,花涼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又開口。

  「庫洛洛,你應該知道,依照我的能力,雖然不敵整個旅團,但是你們總有自由活動的時間,此時如果我想做些什麼,應該……不難吧?」

  十七八歲的年紀,卻有著前世30來歲強大的念,花涼不是普通人,而是從流星街最底層爬上來的人,她自幼活在吃人的環境。

  身經百戰,強大的念,抓單再簡單不過。

  「是嗎。」輕輕的應了一下。

  庫洛洛當晚離開了,花涼倚在窗邊看著他離開的身影。

  「蜘蛛頭子就這樣走了?」系統不敢置信,說好的對旅團稍有危害就絕不放過呢,怎麼在宿主這裡就這麼好被打發了啊。

  「你說,他還會回來嗎?」花涼有些失神的問道。

  看著宿主像是陷入愛情中的少女,系統嘴角輕輕的一抽,果然,從一開始的感覺就是對的,宿主是真的還喜歡著庫洛洛。

  只是系統覺得,女配怎麼可能搶的贏女主嘛,看看蜘蛛頭子,一知道女主出事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而且……系統想想聯系不上的主系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看樣子後面的日子得熱鬧咯,只是主系統離開怎麼不順便帶著自己呀。


第34章

  庫洛洛回來了,在第二日的早上。

  「宿主,蜘蛛頭子回來了。」系統覺得有些訝異,它完全搞不懂了哦,它昨晚還以為庫洛洛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了呢。

  「奇怪嗎?魔卡寶石他還沒有到手。」花涼漫不經心的說著,永遠不要低估庫洛洛對一樣東西的執著啊。

  花涼有些嘆息的想著。

  兩人的相處與往常沒有區別,那日的問話好似真的就是一個你問我答,過了之後便什麼都沒有了。

  系統真是百般不解,有時候它覺得宿主是喜歡著庫洛洛的,有時候又覺得好像沒有,比如現在吧,蜘蛛頭子的歸來並未能讓她情緒有絲毫的起伏。

  ……

  又是一日,花涼換好了衣服准備出門。

  「可以不用去了。」庫洛洛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上,聽見動靜視線從書上移開慢慢的看向她。

  她這段時間為了迎合對方的喜好都有在特意的打扮,甜美系的衣裙,淡淡的妝容,臉上總是帶著嬌裡嬌氣的笑,跟在他面前的樣子完全不同。

  像是想到什麼,庫洛洛低笑了一下。

  「花涼在我面前倒是從來不偽裝。」

  「你知道魔卡寶石在哪裡了?」花涼問道,沒有理會他後面的那句話。

  「嗯,宴會結束後被帶回了雷特本家,需要費一些功夫進去了。」

  「唔,進他本家不難。」花涼勾唇一笑。

  「近兩日剛確定關系,他已經不止一次開口提議帶我回去呢。」花涼想著柏思卡說的話,抬眸時注意到庫洛洛意味深長的視線。

  ?

  花涼迷茫的歪歪頭。

  「確定關系?」庫洛洛的聲音微低,交疊的雙腿放下,合上了手中的書。

  「嗯,男女朋友。」

  呵。

  庫洛洛輕笑。

  「他說帶你回本家?」庫洛洛又問,看著花涼的視線微沉,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認識不久且對她有興趣的男人要帶她回家,目的顯而易見。

  「應該不是,不過我有辦法。」花涼淡淡的說著,雙眸微閃。

  房內有一瞬間的寂靜。

  許久,還是庫洛洛打破了沉默。

  「花涼,紀衣死了。」

  「!!!」這是震驚的系統。

  無視了驚訝到不停尖叫的系統,花涼目光微帶疑惑的看著庫洛洛,似乎是在不解他為何會與她說這事。

  上一世與現在,其實有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她比原先早了將近十年見到了庫洛洛,紀衣也比重生前提早加入了幻影旅團,最主要的是,紀衣與庫洛洛的相處方式不太對。

  他們不應該是這麼正經的團長與團員的關系。

  畢竟……花涼回想到以前勾唇。

  紀衣曾經看著庫洛洛的目光充滿了崇拜與愛慕,現在雖然有崇拜,但是卻被對方隱藏的很好,但越是隱藏越不對,她不應該是這麼會隱藏自己的人。

  花涼會知道紀衣這個人的存在原因很簡單。

  她與庫洛洛相處的數年其實很舒適,花涼從未主動跟他要說什麼,但每當他離去歸來時都會帶些小東西給她,像是了解她喜好一樣,每次帶回來的東西都會讓她中意。

  但花涼骨子裡也帶著喜新厭舊的劣性,把玩的一段時間之後她便沒了興趣,庫洛洛每當發現她覺得無趣時也不會生氣,只是下次再給她帶其他的新鮮玩意。

  久而久而,她居住了數年的那個公寓,公寓不大裡面卻堆滿了各種罕見的寶物。

  有一日。

  公寓的門鈴被按響,陌生的氣讓花涼懶懶的抬眸,打開了屋門。

  來人有著一頭黑色及腰的長發,穿著一件粉色的和服,目光不善的望著花涼,然後視線越過她看向屋內,雙眸猛縮。

  「你就是團長養在外面的女人?!」女人的聲音有些咬牙切齒,眼中的嫉妒就算是她想要極力掩飾也掩飾不住。

  養?

  當時的花涼對這個字感興趣及了,雙手環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你是誰?」

  「哦,你不知道我是誰?看樣子你對團長也不是那麼重要嘛。」女人聽見她的問話先是一愣,隨即笑了,面前的這個女人雖然很美,但是更美的她也不是沒有見過,也沒見團長多有興趣,她覺得團長肯定只是一時興趣。

  「嗯哼,怎麼說。」

  「我叫紀衣,旅團8號。」紀衣說出來自己的名字,也沒有等花涼開口,她又說。

  「我們都知道你的存在,可是你卻一點都不知道旅團,花涼,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就差把話說的明明白白。

  你不重要!

  花涼漫不經心的勾了勾金棕色的發尾。

  「信長·哈查馬,飛坦,瑪琪……」

  花涼在流星街長大,想要看出一個人的情緒太簡單了,花涼每說一個名字,紀衣的臉色便白了一分,像是給予對方最後的重擊,花涼又說。

  「可是唯獨沒有你的名字呢,紀衣。」

  紀衣白色一張臉,看向花涼,一改剛開始的面無表情,對方此刻笑了,人比花轎,紀衣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幾個字。

  輕輕的咬唇,雙眸含水。

  「團長不會喜歡你的!」不知道是想要告訴花涼,還是告訴自己,紀衣把這句話咬的很重,原本以為可以從對方臉上看見失望的表情,然而沒有,她還是在笑。

  「喜歡?那是什麼。」輕飄飄的一句話,花涼倚在門邊,似乎是已經開始覺得有些膩了。

  「所以,說完了,你可以離開了嗎?」

  被花涼這幅無所謂和有恃無恐的態度刺激到,紀衣微帶著惡意的念散發出來。

  然而還未等她再有所動作,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撞到牆上,有些狼狽的抬眼,感受到對方強大且帶有壓/迫的念,她倒是忘記了,經常聽旅團其他人說,團長養著的這個女人。

  很強。

  有了第三人的氣,花涼收回了手,看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庫洛洛。

  他此刻單手持著盜賊的極意,紫色的念包裹著他,平靜的黑眸先是看了眼牆邊的紀衣,眉頭微蹙的一下。

  「團長……」紀衣的聲音有些柔弱。

  「她是我的。」庫洛洛冷聲的說完,然後合上了盜賊的極意,牽起了花涼的手往屋內走去,在關上屋門時他腳步微頓,偏頭。

  「再有下一次,我就當你窺視我的所有物了,紀衣。」

  看著面前關上的房門,紀衣渾身冰涼。

  是啊,她怎麼就忘記了呢,團長是個占/有欲極強的人,先不說他對這女人什麼態度,光是對方還是團長的,她便不能對對方做什麼。

  門被關上,沒一會兒外面屬於另外一個人的氣消失了。

  花涼收回了自己的手,懶洋洋的窩在了單人沙發裡,神色略帶不滿的看著庫洛洛。

  「你剛才不插手她已經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對方突然散發帶有惡意的念,身體的自然反應比大腦的思考速度還快,等她發現時她已經把對方打了出去。

  雖然原本沒准備下這麼重的手,但是為對方承受住部分力量的這個人是庫洛洛她就感覺不高興了。

  「花涼,她是同伴。」庫洛洛有些無奈,看出了她的不高興難得的又解釋了一句。

  「下個活動需要紀衣的能力,短時間內她不能受這麼重的傷。」

  嘖。

  花涼挑挑眉,對於庫洛洛的話不知道該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兩人的視線對上,好一會兒還是花涼攤手妥協,「好嘛,我懂,不下重手。」

  其實也不怪她嘛,庫洛洛其他的團員有時候也會來搞事情,但沒有人像今天這人這樣,突然就散發帶有惡意的念。

  流星街的人對念都及其敏/感,何況還是帶有惡意的念。

  「不過庫洛洛這次的這位同伴有些不一樣。」

  「怎麼說?」庫洛洛見她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慢慢的走上前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坐了下來把她擁入懷。

  花涼坐在了他的腿上,想了想說。

  「太過干淨了,她不像是流星街的人。」

  「嗯,的確不是流星街的人。」庫洛洛撫摸著她的長發回著。

  「好像也不太強的樣子,她是怎麼進旅團的?」旅團的人都很強,加入旅團的規矩花涼大概都知道,她覺得依照對方的能力,不太可能干掉一個團員加入。

  「唔。」

  庫洛洛沒有回答,明顯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說太多,花涼也知趣,見他不願意說了也就不問了。

  思緒到此,花涼眨了下眼,這是她重生前第一次知道紀衣的存在,在她的印像中紀衣就是一個不太強大,藏不住情緒的一個愛慕著庫洛洛的女人。

  然而。

  花涼雙眸一眯,也就是這個不強,愛著庫洛洛的女人讓她第一次有了輸的感覺,那種……輸的一塌塗地的感覺。

  見庫洛洛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花涼知道走神的時間有些長。

  「為什麼跟我說?」她覺得庫洛洛不會無緣無故跟她說紀衣死了,而且還是回來了這麼幾天之後,看樣子庫洛洛那晚離開的原因,可能就是紀衣吧。

  應該跟她沒關系吧,不然此刻也不會如此心平氣和的與她交談了。

  「有新團員加入,她干掉了紀衣。」庫洛洛勾唇。

  「新團員一直在找時機,似乎是花涼給了她機會呢。」


第35章

  花涼抿了一下唇,還是選擇離開了酒店,畢竟已經與柏思卡先生約好了。

  下電梯的時候,花涼在腦海中問著系統。

  「紀衣被其他人殺了的話,跟我沒關系吧?」

  從一開始系統就說了,紀衣死亡不會影響到這個世界,但是會影響到她,她會直接被抹殺,但是抹殺的前提是紀衣是她動手殺死的。

  然而不是,甚至她都沒有買凶。

  「是的,跟宿主沒關系。」系統弱弱的說道,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已經很迷茫了,它一向都是依照主系統的指令完成任務,現在主系統與它斷了聯系,它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個獨立體存在宿主的腦海中。

  無法離開,也無法發布任務,它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再次與柏思卡坐在咖啡廳中,柏思卡體貼的為她加著糖,望著她睜大的雙眸輕輕一笑。

  「花涼喜甜,為什麼每次都要點黑咖啡呢?」

  純的黑咖啡,入口及苦,但柏思卡早已習慣這份苦澀,第一次與花涼出來,見她也點一杯黑咖啡以為她與他相同,可是後面見她在黑咖啡裡加了數塊糖和牛奶之後只能無奈的一笑。

  他就說怎麼會有女人愛喝黑咖啡。

  咖啡到了自己的面前,花涼先是拿起勺子輕輕的攪動著,聽見他的問話輕輕抬眸。

  「苦中尋甜,柏思卡難道不覺得比較有意思嗎?」前段時間柏思卡開口追求,花涼故作矜持了幾天之後便就答應了,雖然稱呼上還是沒有太大的改變,但是已經去掉了先生二字。

  「苦中尋甜嘛。」柏思卡喃喃著幾個字。

  低笑了一下,看著花涼的目光微閃,果然是寶藏女孩,總是有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花涼,我可以問一下你家在什麼地方嗎?」柏思卡有些為難,雷特家族在克蘭都市很有勢力,可是出了克蘭限制實在是太多了。

  比如說他讓人去查了一下花涼的背景,很麻煩,也查不出什麼。

  家?

  花涼抿了口咖啡,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柏思卡之後回答。

  「書香都市。」

  「哦?原來花涼來自於書香都市,難怪……難怪。」柏思卡了然的點點頭,這也難怪他什麼都查不到了,書香都市是一個很平和的地區,但卻又是一個保密性很強的地區。

  因為那裡有聚集書店,聚集書店的書籍來源於各地,所以平日裡有人把守,根本就不允許外人來前去調查任何跟書香都市有關的事情。

  知道了個大概之後柏思卡也沒准備再多問,有時候問的太多會顯得很沒有紳士風度。

  他雖然想要了解花涼,但內心裡對她還是有喜歡與興趣的,自然不想讓她厭煩。

  「對了,最近家裡來了一些較為罕見的書籍,不知道花涼有沒有興趣?」有小點心端上桌,柏思卡體貼的把點心放在了花涼的面前,然後笑著問她。

  花涼雙眸微閃,用勺子勾了一小塊蛋糕放心嘴裡,甜膩的口感讓她眯了眯眼。

  心情愉悅,點了點頭。

  「好。」

  見她終於松口,柏思卡雙眸一亮,同時又有些舒了一口氣,交往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這絕對是他談過最純潔的一個對像了,像是回到了初戀的感覺,交往數天除了每天出來約約會便沒做其他的了。

  他是個男人,還是一個將近三十歲的男人,對那方面當然有需求,只是花涼看著單單純純的對此仿佛絲毫不懂,別說親吻了,就算是他想要牽牽小手都會被花涼避開。

  第一次他當花涼害羞也就忍了,但是次數多了他心裡其實多少有些不耐。

  但是每次與花涼那雙干淨的眸子對上時,所有的不耐又化為了心悅,這世道難得有這樣單純的女人,他覺得他應該多一點點耐心的。

  坐著柏思卡的車來到了一棟豪華的別墅,還未進門便有兩排僕人前來迎接。

  這一陣勢柏思卡原怕花涼會有不適,正准備開口卻見花涼面色正常,像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安靜的站在他的旁邊。

  柏思卡的雙眸閃過一絲滿意,看樣子花涼的家世並不比自己差到哪裡去。

  書房,花涼的視線慢慢的從一排排的書架上掃去,有些無趣的收回了視線,不過都是一些普通的書籍罷了。

  似乎是預料到了花涼的反應,柏思卡勾唇一笑,走到了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盒子。

  「書架上的書都較為普通,這本是我在一個拍賣會上新得的,你可能會喜歡。」

  「啊。」

  花涼應了一聲,接過了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本純黑色封面的書,書籍上有著幾個很小的字。

  『夢中尋寶。』

  花涼輕輕的撫過這本書,然後抬起一雙藍色的雙眸看著柏思卡問道。

  「我能在這裡看嗎?」

  「當然可以。」原本的目的就是這個,柏思卡怎麼會不同意呢。

  花涼看書的速度不快,用了整整三日才把這本書看完,當然,柏思卡也如願的牽到了花涼的手,雖然只是短短的一觸,但讓他興奮的好像十幾歲的毛頭小子,心裡悸動的不行。

  然而系統卻是驚恐的看著他們牽著的手,雖然是柏思卡單方面牽起了宿主的手,但系統明顯感覺到了宿主下意識的想要動手殺掉了柏思卡。

  「宿主……我覺得你犧牲也太大了。」為了一個魔卡寶石,犧牲色相還犧牲名分,無緣無故多了一個便宜的男朋友。

  也不知道蜘蛛頭子怎麼想的,竟真的放任宿主在外面浪。

  花涼抿了抿沒有做聲,回到酒店房間後,花涼第一件事就想去浴室洗澡,然而浴室此刻亮著燈,水霧模糊了浴室的門。

  眉頭動了一下,然後走到沙發裡窩著。

  沒一會兒,哢的一聲,浴室的門被打開,庫洛洛穿著黑色的西褲與白寸衫,寸衫的最上面兩個扣子並沒有扣上,露出了微濕的鎖骨,右手的袖子挽了起來,上面搭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走到她的旁邊坐了下來,動作輕柔的一點點拭擦著她的手。

  「……」

  花涼沒有抗拒,只是安靜的看著他的右臂,袖子被挽了起來露出了那蜘蛛刺青,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蜘蛛刺青裡多了一個數字,那是幻影旅團的像征。

  她的目光沒有絲毫的遮掩,確定仔仔細細的把她的手擦完之後庫洛洛扯下了她手臂上的發帶,兩只手臂並排而放。

  相同的位置,除了數字相同的蜘蛛刺青。

  「花涼,要成為同伴嗎?」

  一句話讓花涼猛的抬眸看他,四目相對,花涼愣住了。

  兩世,這是庫洛洛第二次詢問她這句話,第一次是在流星街初遇,那時候旅團剛好缺成員,而花涼的實力不弱,庫洛洛便也就開口了。

  只不過最後他們還是沒有機會成為同伴,花涼的睫毛微微的顫了一下。

  「幻影旅團目前不是滿員嗎?」花涼的聲音很低。

  「是。」

  庫洛洛沒有否認,加入旅團的辦法很簡單,要不就是挑戰其中一個成員讓旅團認可她的實力,要不就是干掉一個成員取而代之。

  當然,前者只適用於蜘蛛缺少腿的時候。

  「宿主,你不答應他嗎?」沉默的時間太久了,系統在腦海中小心翼翼的問著,宿主應該是想和庫洛洛成為同伴的吧,畢竟系統庫記載的……當初宿主就是被『同伴』這兩個字刺激到崩潰。

  「同伴……」花涼在腦海中細念著這兩個字。

  想的,曾經做夢都想。

  「現在這樣不好嗎?」在腦海中回了系統一句之後,花涼看向庫洛洛,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再看看他眼下的陰影。

  「不了,我隨性慣了,做不來要聽別人指揮的事。」

  庫洛洛沒有吭聲,揉捏著她的手,花涼整個人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唯獨這雙手倒是有那麼一點點肉。

  許久,庫洛洛松開她,嘆息一聲。

  「啊,被拒絕了。」

  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

  系統噗的一聲,險些把口水給噴了出來。

  花涼有些無奈的看著庫洛洛,他倒是和從前完全一樣,正事說完之後就愛表現出孩子氣,明明已經是二十幾歲的男人了,卻總給人一種少年的視覺感。

  孩子氣庫洛洛沒有維持多久,恢復面無表情後又開始把玩著花涼的手。

  他的小動作有些多,花涼的視線有些懷疑的看向被他握住的手,眨了眨眼。

  沒有讓她失望,庫洛洛的下句話打破了她的懷疑。

  「可是花涼,雖然不是同伴,但花涼是我的所有物吧?」幽暗的雙眸中散發出一絲危險的光芒,壓低的聲音帶著戾氣。

  「似乎是有人在窺視我的東西呢。」

  ……

  東西花涼抽了抽自己的手,嗯,庫洛洛握著的力氣不大但是卻很有技巧,她用的力氣不小,但是手還是被他穩穩的握著。

  「庫洛洛,不是想知道魔卡寶石的下落嗎?」花涼無可奈何的放棄,猶如看孩子般看著庫洛洛,這人的占/有欲還是和以前一樣,時不時就會爆發出來,每次爆發的時候不管她怎麼說都沒有用。

  「已經知道在哪裡了呢。」庫洛洛漫不經心的說著。


第36章

  夜晚。

  兩人一路無阻的來到了雷特本家,輕而易舉的避開了監控後來到了一個書房。

  「似乎有點太過於簡單了。」庫洛洛眉頭微蹙,黑色的雙眸慢慢的掃著屋內,沒有攝像頭也沒有念的氣息,一切正常。

  走到書房的角落,觸摸到某個凸起的物品,輕輕扭動。

  面前的牆一分為二,打開了一個通道。

  氣,很強的氣從通道內湧出,花涼自然反應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看向庫洛洛。

  「庫洛洛,我覺得我們不要踏入比較好。」

  這裡面給她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哐。

  書房門外很細微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庫洛洛面不改色的看了眼面前的通道,再用眼角的余光瞥向門口。

  「沒有退路了呢。」庫洛洛勾唇。

  已經被包圍了,是直接與門外人之戰還是進入這裡面不知道有著什麼的通道呢,沒有時間給他多想,在嗅到□□味的那一瞬間拉住了花涼的手,然後奔入這通道。

  兩人剛進去,轟的一聲,他們所站的書房變成一堆廢墟。

  「咳咳。」

  剛落地,鋪面而來的灰塵讓花涼忍不住咳嗽著,稍稍緩過來之後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像是一個普通的隧道,隧道兩邊有著淺淺的燈光。

  「唔,被算計了呢。」庫洛洛輕聲的說道。

  「……」見他雙眸中帶著一絲趣味,花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人好似不管處在什麼環境中都是這樣,在豐林先生的空間時也是這般無所畏懼。

  只是花涼心中卻有些隱隱不安,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後面的路被堵死,他們兩人只能往前走,越往前走燈光越亮,走到了盡頭時兩人停下了腳步,望著面前的場景一時愣神。

  前方一個圓盤形狀的地面,周圍的岩漿冒著泡泡,圓盤的中央有著一個木質十字架,十字架上用鐵鏈綁著一個男人,一個有著一頭銀發,渾身衣服破爛的男人。

  聽見動靜,被鐵鏈綁著的人動了動,緩緩的抬起頭。

  一雙死氣沉沉不帶絲毫情緒的雙眸,散發出帶著濃烈惡意的氣,花涼的身體有一瞬間的緊繃,不管是重生前的三十來年,還是重生後的現在,花涼從未感受到過這麼強烈且帶有侵略性的氣。

  會死的,花涼腦中閃過這幾個字。

  庫洛洛雙眸冷靜,饒有趣味的看著對方。

  只是,他偏頭看向唇微抿著的花涼,暫且壓下心底這蠢蠢欲動。

  「怕嗎?」牽起了她緊握著的手,微用了點力氣分開,與她十指相扣。

  一直充滿防備的花涼有些分神,抬眸看向他。

  咚的一聲,男人身上的鎖鏈斷了,一直弓著的腰身慢慢的直了起來,一雙死氣的眸子注視著他們。

  「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見到活人了。」男人的聲音似乎是許久未說話的緣故,非常的嘶啞難聽,他活動著身體,關節咯咯響。

  庫洛洛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在旅團時他秉節持重,活動期間也從不獨自一人,身邊永遠跟著兩個團員,確保自身安全。

  然而庫洛洛的骨子裡其實與流星街的他人無一不同,都是喜愛挑戰強者。

  只是這些他從未表現出來。

  花涼見他松開自己的手要上前,手上的動作比大腦更快,反握住他的手。

  「庫洛洛,不要輕敵,不要浪費時間,找到機會一擊斃命。」

  「啊。」庫洛洛懶懶的應了一聲,視線一直在那個男人身上。

  花涼站在一旁,一雙藍色的貓眼注視著兩人的對戰,她的感覺沒有錯,那個男人的念遠遠的超過了庫洛洛。

  「宿主,我咋覺得蜘蛛頭子打不贏啊?」系統的聲音有些急切,對方念能力強大,蜘蛛頭子步步被壓,從剛開始的進攻變成現在的防守。

  「宿主,你不去幫忙嗎?」

  花涼沉默了一下,雙眸用凝看著前方,她從未與庫洛洛交手過,也極少見庫洛洛出手,所以她不知道庫洛洛到底有多強。

  數秒,他到底做了多少個假動作。

  熟練的戰鬥技巧,冷靜的思維,這是庫洛洛的優勢,念能力沒有對方強大,這是庫洛洛的劣勢。

  「他並不信任我。」花涼輕聲的說道,在真正的戰鬥中,一個人不信任另外一個人是不能夠並肩而戰的。

  他們不是同伴,庫洛洛對她可能略有不同,但在流星街人的眼中,唯一能暫且給予信任的便是同伴,然而對於庫洛洛而言,他的身後可能就算是同伴都不會給予。

  「怎麼會?」系統不信。

  花涼抿唇,沒有再說。

  砰的一聲,庫洛洛雙手抬起,擋住了砸下來的碎石,白色的寸衫被毀,有些狼狽的坐在地上舒了一口氣。

  慢悠悠的站了起來,扯下額上的白布,露出了那逆十字架。

  單手抬起,紫色的念圍繞著全身,一本封面上印著一個手的圖案的書籍出現在手中。

  盜賊的極意是一本具現化的書籍,有奪取其他念能力之用,而念能力被偷走的那一方便無法再使用那種念能力,將偷來的念能力封在書中,無書簽狀態下一但書消失念能力也會消失。

  銀發男人看著他手中突然出現的書,一雙充滿死氣的眸中有了一絲波動。

  哦?具現化系的念能力者麼。

  半個鐘後,銀發男人微退後一步,控住自己有些顫抖的手,一直毫無情緒的雙眸微動,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雖然表面上來看,對方不敵他,甚至是在戰鬥中受了不少的傷,可是這些傷遠遠不夠,完全不影響對方的動作。

  越到後面,這人的動作越是熟練,眼角的月光看向另外一個人。

  「啊,宿主,庫洛洛身上的傷越來越多了。」系統遠遠的看著突然有些心疼蜘蛛頭子,這好像還是它第一次見蜘蛛頭子被揍的這麼慘。

  再看看那個銀發男人,一點傷都沒,呼吸都不帶急促的。

  「目前的情況來看不算太差。」花涼淡淡的回答著系統。

  「還不差嗎?我從未見過庫洛洛受這麼多的傷。」系統不懂宿主是從哪裡看出情況不差。

  ……

  念能力者交手,氣的強度並不能決定一切,這個銀發男人給花涼的壓/迫感很強,因為她從未從其他人身上見過這麼強的氣。

  只是她的心裡有些疑惑,對方的氣似乎有些不太對,並沒有使出全部實力嗎?

  再看前方,銀發男人停手。

  「看樣子再不認真,會被干掉呢。」銀發男人微微嘆了一口氣,死氣沉沉的雙眸更加的幽深了起來,念一點點的凝聚了起來。

  更加強烈的氣,與還未入內時感覺到的一模一樣。

  花涼臉色微微一變,聲音快而冷靜。

  「庫洛洛,不要再玩了。」

  從一開始,庫洛洛就沒有認真,他不惜受傷就為了試探出對方的念能力,無數個假動作皆是此目的。

  庫洛洛沒有回頭,單手持著盜賊的極意一臉平靜的看著氣越來越濃烈的銀發男人。

  銀發男人再次睜開雙眸,一雙眼睛滿是黑色。

  一股怨氣散發了出來,離他較遠的花涼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圓盤中央的庫洛洛雙眸一眯,快速的把盜賊的極意翻到了某頁,壓下,念能力啟用。

  「瞬間移動。」

  花涼感覺身體一動,回過神時已經來到了庫洛洛的身旁,抬眼望去,她所站的位置……

  銀發男人站在那裡,弓著的身子動了動,眼睜睜的看著人從自己面前消失,動了動嘴角。

  「這念能力有點意思。」

  「他是什麼時候動的。」花涼的臉色有些難看,雖然說她的注意力大部分都是庫洛洛身上,但是對於自身的防備也沒有降低多少。

  在到庫洛洛身邊時,她完全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念。

  「不要分心,對手很強。」庫洛洛輕聲的提醒,若有所思的看著對面的銀發男人,有些不對勁,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銀發男人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時間,雙手抬起,圓盤旁的岩漿翻滾起來,雙手合上的時候岩漿仿佛被控制一般,猛地往圓盤中的兩人飛去。

  庫洛洛與花涼反應極快,兩人一躍而起,然而那岩漿也隨之向上,直接把兩人包圍了起來。

  落地時對視一眼,庫洛洛翻動著盜賊的極意,尋找著可解決的辦法。

  「完了完了,宿主,這可怎麼辦。」花涼不急,腦海中的系統看見這一幕簡直是心在顫抖,只是它沒有辦法幫助宿主,主系統的離開,系統商店裡面的東西它也沒有辦法拿出來,從某種方面上來說。

  它就是一個獨立且毫無作用依附宿主的系統。

  花涼抿唇,手放在腰間,拿出了許久未用的藍冰笛,往裡面注入念時花涼覺得,藍冰笛的能力可是沒有太大的作用。

  持著藍冰笛的手輕輕一甩,一層又一層的寒霜甩出,在碰上岩漿時寒霜直接化作為水,滴落在了地面上,眉心微蹙,想要再次使用藍冰笛,然而藍冰笛卻在她的手中微微抖動著,笛身的裂紋越來越多。

  哢嚓一聲。

  像是冰破摔的聲音,藍冰笛直接從花涼的手中散了。

  藍冰笛被毀,注入的念不受控制,直接湧入花涼的體內。

  噗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第37章

  扶住了花涼的腰身,庫洛洛垂眸看著碎了一地的藍冰笛,眉頭微蹙。

  岩漿還在上升,一點點的縮小範圍。

  拇指壓住盜賊的極意某頁,風微微吹起。

  「第二空間。」

  畫面一轉,兩人來到了青色的草地之上,庫洛洛看著嘴角有血的花涼,低聲的問道。

  「能站得住嗎?」

  「沒事。」花涼搖頭,捂著劇痛的胸口退後一步。

  確定她還能站得住,庫洛洛的視線慢慢的看向另外一個人,有些苦惱的在想,第二空間的能力雖然有些作用,但限制太大了。

  比如說使用能力時,會把在場人都帶到空間內。

  「喲,念被封住了呢。」銀發男人嘗試著引出自身的氣,然而卻什麼都引不出來。

  庫洛洛沒有講話,只是覺得有些麻煩,花涼目前狀況並不算好,如果跟銀發男人正面對上就算是不使用念的情況下也不太有勝算,而使用第二空間的他並不能在空間內對其他實施實際上的攻擊。

  暗中嘆了一口氣,果然是用處不大的念能力。

  銀發男人和庫洛洛都沒有動作,花涼大概知道庫洛洛的情況,這是豐林先生的能力,庫洛洛根本沒法主動攻擊銀發男人,而銀發男人……

  花涼想,他應該還在適應這個陌生的空間。

  抿了抿唇,念能力被封,她受的傷恢復的自然也慢。

  「哎,看樣子是真的沒有辦法使用念呢,不過不止我,你們好像也是如此。」確定沒法使用念了,銀發男人笑了笑,然後看著他們,一雙死氣沉沉的雙眸注視著他們。

  眼白都是一片漆黑散發著怨念,花涼皺了下眉,總感覺這男人不太正常。

  「宿主……這男人不是人。」系統在腦海中輕輕的說道,它掃描了一下對方的身體,不帶一絲的人氣,就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

  「嗯?」花涼愣了一下,沒明白系統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東西,但他不是人。」系統的聲音很確定,在掃描人體的時候會出現健康條,而掃描這個男人時出現的是一串數字。

  好似一個物品,被標價稱重一般。

  花涼靜了一下,看向庫洛洛問道。

  「庫洛洛,能制造幻境嗎?」

  她記得,當時這個空間便有這能力。

  是夢境也是幻境,花涼之所以會用幻境來形容那是因為當初的夢被更改了,當初既然能更改夢境那麼現在擁有這個能力的庫洛洛應該也是可以的。

  「不行,進來的時候就嘗試過了,這個男人……沒有夢。」庫洛洛搖搖頭,說到沒有夢的時候聲音中難得有些沉重。

  一個沒有夢的人。

  ……

  花涼看著前方,與銀發男人的視線對上,一種難言的不適感襲來,再看向庫洛洛,他似乎在思考著些什麼。

  「庫洛洛,找到時機離開空間,必要時放棄我也沒關系。」說完,也不等庫洛洛回話,直接上前與銀發男人對上。

  都沒有念的情況下,花涼熟練的戰鬥方式明顯占有優勢。

  只是她受了傷,銀發男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點,慢慢的在拖延交戰時間。

  「警告,警告,宿主目前處於3級危險狀態,如達到10級,宿主便會爆體而亡。」微帶機械性的聲音在花涼的腦海中響起。

  「警告,警告,宿主目前處於4級危險狀態,如達到10級,宿主……」

  3,4,5……一直達到了8級,系統的停止了機械化的聲音。

  「宿主,請你停手。」

  花涼像是沒有聽見系統的話,視線避開了銀發男人那散發著怨念的眸子,不斷往銀發男人的弱點攻去,這是在交手過程中她所察覺到了。

  銀發男人下意識會保護著自己的右手。

  銀發男人退後一步,呼吸有些急促的看著對面的女人,明明是這麼嬌小的身軀,卻充滿了力量,一下又一下的攻擊竟讓他有些招架不住。

  不過沒關系,銀發男人唇角小小的勾起,她……已經快不行了。

  花涼呼吸不變,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她完完全全把背後交給庫洛洛,全心全力的進攻的同時給庫洛洛制造解除第二空間的時間。

  「宿主,目前身體虛弱狀態達到了9級,宿主,請你停手。」系統再次開口,然而宿主依然不為所動的在進攻。

  涼風吹過,系統看向一直在不遠處的庫洛洛。

  他單手持著盜賊的極意,在銀發男人出掌的同時合上了手中的書。

  「空間解除。」

  回到了現實,瞬間再次具現化出盜賊的極意。

  「瞬間移動。」

  在花涼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同時,持著盜賊的極意的那只手扶住了花涼的腰身,然後另外一只手臂抬起,硬生生的接住了銀發男人的攻擊。

  碎石落在臉上的感覺有些疼,花涼雙腿發軟,如果不是庫洛洛支撐著她,她此刻應該是跪坐在地上了。

  看了看周圍,因為進入第二空間的原因,銀發男人的能力似乎失去了作用,岩漿已經恢復了正常待在原先的位置。

  花涼精疲力盡,坐在一旁閉目休息。

  她想,剩下的只能交給庫洛洛了。

  在空間的那一戰,不止是她,銀發男人也傷的不輕,而使用第二空間的庫洛洛雖然損耗了不少的念,但是情況比起他們要好的太多了。

  ……

  已經有多久沒有嘗試過這麼激烈的戰鬥了,前世花涼第一次激發出念時的年紀極小,沒有人告訴她念是什麼東西,只能從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慢慢摸索。

  十歲時便是當時所處的區域無人敢招惹的存在,沒過兩年她便離開了那裡,去了流星街的另外一個地方,那裡有干淨的街道,舒適的住所,交易與買賣。

  生活漸漸歸於平淡,終於不再為吃穿發愁。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的高手很多,但她卻極少碰到會讓她如此吃力之人,這個銀發男人很強,念能力的強度遠遠超過她和庫洛洛,然而他的戰鬥經驗卻不如他們。

  「宿……宿主,你沒事吧?」系統有些擔憂的問道。

  「不太妥。」花涼自嘲的一笑,胸口很痛。

  宿主除了臉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有些冷汗之外也沒有其他不適,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受重傷的人,只是系統檢測出來的結果是,宿主自身危險值高達9級,如果那場戰鬥再堅持一會宿主便是死翹翹。

  花涼閉目休息沒一會,周身傳來了他人的氣,身體緊繃了瞬間之後又放松了下來。

  睜開了一雙藍色的貓眼望去。

  銀發男人此刻被一個滿是刺的繩子捆了起來,渾身都是血漬,歪著頭,一雙死氣沉沉的眸瞪大,雙手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垂了下來。

  「死了?」花涼問著。

  「嗯。」庫洛洛應了一聲,合上了盜賊的極意慢慢的上前,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然後彎腰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淡淡的氣游走在花涼的體內,為她稍減疼痛之後輕聲的說道。

  「似乎傷的不輕。」

  花涼在他懷中點點頭,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自從有了念能力之後,距離受這樣的傷應該是在重生前吧,死亡的那一天。

  花涼再次醒來是在酒店,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掃了眼來電顯示,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接聽。

  「喂。」

  「小丫頭,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電話那邊的人像是在奔跑著,很大的風聲從手機裡傳過來,花涼揉了揉耳朵,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說道。

  「怎麼了?」

  「我最近來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地方……」

  「金,說重點。」花涼打斷了他的一堆廢話,撫了撫有些疼的頭,她現在渾身都疼,實在是沒有精力聽他說一半天。

  那邊靜了一下。

  「開啟那門的鑰匙是藍冰笛。」金有些沉重的說道,剛開始得到藏寶圖時他只覺得上面介紹的血紅色笛子有些眼熟,等他看完上面的解釋與來源之後他終於想起來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那笛子了,在那衡羅山山頂洞中兩條巨蟒守護著的笛子。

  聽完大概,花涼笑了。

  「比較遺憾,藍冰笛沒了呢。」

  「什麼???」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花涼下意識的把手機拿遠,等金的叫喚停了下來之後才拿近。

  「就是字面上意思,世界上不再有藍冰笛。」

  輕聲的說完之後花涼掛掉了電話,有些出神的望著天花板。

  這一世她是專門為了藍冰笛去了衡羅山,一是因為藍冰笛能夠封印住她那身體無法承受住的念,二是那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

  上一世誤打誤撞的來到了衡羅山,經過洞口的時候她並未有想要進去的欲/望,然而當她要離開時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召喚著她。

  那時候的她出來流星街有幾年了,庫洛洛也經常因為旅團的活動一離開便是數月,有時候她會哪裡都不去在公寓等庫洛洛歸來,也有時候在庫洛洛離開時便會離開,尋找樂趣。

  雖然不是專門為了藍冰笛前來,但是在藍冰笛得手後她還算喜愛。

  她喜愛的東西很多,可是最後死時陪伴她的只有藍冰笛

  「宿主……你是不是很難過。」感受到宿主情緒,系統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這好像還是它第一次從宿主身上感覺到這樣負面的情緒。


第38章

  「難過倒是沒有,只是覺得有些可惜。」花涼搖頭,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藍冰笛陪伴了她這些年,突然沒了,多多少少覺得有些不適。

  「這樣嘛。」系統應了一聲,掃了眼數據上了的資料。

  「不過宿主你這傷放任不管沒問題嗎?」

  身體表面上的傷早已止血,但宿主的是內傷,尤其是那心髒。

  「讓它自我修復吧,我沒什麼力氣了。」花涼有些懶洋洋的回答。

  「?」

  念能力者還帶自我修復的buff,系統簡直是要驚呆了。

  對於念能力者來說,只要不斷手斷腳,皮肉傷當然能自我修復,但是對於花涼的傷來說,並不可能,可也如她所說的,她是真沒力氣了,也走不動,現在她只是稍微用力一點呼吸都能感覺到胸口的疼痛。

  望著天花板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

  真是狼狽啊。

  酒店的環境並不能給花涼帶來安全感,在她受這麼重的傷情況下,沒法自然的睡著,所以她只是閉著雙目,沒有入睡。

  「宿主,你要不要睡一下?」感覺到宿主的身體一直是緊繃的狀態,系統悄悄的掃描了一番之後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宿主的身體狀態不太好,不願去尋醫好歹也要休息一下啊。

  花涼微顫著睫毛,沒有回應。

  ……

  到底是綁定了幾年,系統多少了解宿主。

  「宿主,如果有危險我會提醒你的。」系統輕聲的說道,同時為自己抹了一下心酸的眼淚,它覺得它現在就是一個除了聊天就毫無作用的系統了。

  「不用了。」花涼搖頭,拒絕了。

  身體完全是放松的狀態,就連庫洛洛回來她的姿勢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正准備睜開雙眸時卻感覺到一只手在輕輕的觸碰著自己的臉頰。

  有些微怔。

  她細微的反應讓臉上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花涼,可能需要離開這個地方了,你想去哪裡?」庫洛洛坐在床邊,柔著聲音問道。

  「去書香都市吧,有段時間沒回去了,怪想念的。」花涼睜開了雙眸,與他對視,如同往常那般,他臉上一片柔和,可是那雙眸子卻是及其冷漠,她甚至在想,剛才那一瞬間感受到的溫柔是不是她的幻覺。

  「好。」

  花涼抿了抿唇,問道。

  「庫洛洛,你准備什麼時候離開?」

  庫洛洛一時沒應,只是有些訝異的看著床上的她,因為受傷此刻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望著自己的藍色雙眸也不似曾經那樣的毫無波動。

  「為什麼這樣問?」他可未說過要離開。

  ……

  回到臨時基地的庫洛洛站在階梯上,一雙黑眸看著到場成員。

  「這次活動,七大美色之一的窟盧塔族,火紅眼。」

  「啊呀,雖然這窟盧塔族的居住地非常隱秘,但只要存在便一定會留下線索,好歹也是查的差不多了。」俠客抬起手,揮了揮手機說道。

  「聽說擁有火紅眼的人情緒激動那雙眼便會變得血紅,能力也會越強,是不是真的俠客?」饒是一向不怎麼注意這些的窩金也大概知道火紅眼,他看著俠客渾身的肌肉有些顫抖的問著。

  「啊,資料上是這樣說的不錯。」俠客點頭。

  「那可……真有意思。」

  沒有理會窩金的激動,庫洛洛的視線淡淡的掃過旅團的新人,8號。

  被注視的8號身體有一絲的僵硬,錘在腿邊的雙手緊握,心底默念,這是團長!

  「我記得,你的能力是治療?」新團員8號的念能力不算很強,治療的能力更不是旅團所需要的,對幻影旅團來說,傷的斷手斷腳自有瑪琪,其他的傷口念能力者大多都可以自愈。

  8號不強,但他卻干掉了原先的8號取而代之。

  「是的團長。」

  「可能需要你幫個忙。」

  窟盧塔族的活動不是一時半會便能行動的,在俠客找到確定的地點之前團員們雖然在基地集合了,但大多可是干自己的事情。

  而被請求幫忙的8號,也就是楠木正一臉懵逼的往書香都市趕去

  書香都市。

  御城近日把店內的事情交給了小念,他大多的視線都在醫院和老板的家中來回跑。

  老板不願意去醫院,醫生雖然願意來家裡,但是對於老板的情況都毫無辦法,他們雖然檢查出老板是受了內傷,但僅限於檢查出來,沒有辦法治療。

  又帶回了一堆藥,御城有些著急的看著窩在沙發中的老板。

  「老板,你就去醫院看看吧,這樣放著不管也沒有辦法啊。」御城是真的擔心老板,怎麼就一聲不響的離去那麼久,回來之後又帶了這麼嚴重的傷呢。

  「沒用的,再過段時間吧,等我有點力氣之後再去醫治。」花涼掀了掀眼皮,入目的便是一臉急色的御城。

  似乎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關心,花涼眨了眨眼說道。

  「你放心,我死不掉的。」

  自己的身體,她大概知道是什麼情況,雖然嚴重但不至於致命。

  御城簡直是要被老板這種無所謂的態度給氣死,也難怪這兩天安安都是待在店內不願意回來了,估計也是看不得老板這副不在意自己身體的態度。

  老板的話一向都是說一不二,能容忍他一次一次的啰嗦絕對已經是極限了。

  御城嘆了口氣,去廚房給老板煮粥去了。

  叮咚。

  門鈴聲想起,廚房中的御城聽見連忙走出來開門。

  「你是?」

  御城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頭灰色的短發被一個巨大的帽子壓住,面容也被遮擋住了一大半,穿的也是奇奇怪怪,御城在想,這也是老板的追求者嗎?

  「我找……花涼,她在嗎?」楠木壓低的聲音問道,想起了團長的話,下意識的收斂身上的氣。

  只是他心中駭然,團長的女人竟然和其他男人同居?!

  「啊,你找老板啊。」御城退後一步,看向屋內的老板,眼中帶著疑問。

  「進來吧。」

  不帶惡意且下意識收斂起來的氣,沙發上的花涼感覺到了,輕輕的眨了下眼之後說道。

  楠木在前來時與其他團員悄悄的打聽過,大概知道團長目前對一個名叫花涼的漂亮女人很感興趣,而且還據說那漂亮女人念能力挺強的。

  當他走近,那若有若無的念薄弱到了極致,楠木停下了腳步,微微蹙眉的看著沙發上的人。

  一頭金棕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腦後,長度與濃度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包圍起來,藍色的貓眼很平靜的注視著他。

  楠木在想,漂亮是真的漂亮,但傷……也是真的重。

  「是團長讓我來的。」

  說完這句話,楠木看向屋內的另外一個男人,沒有再說了。

  團長……花涼心中默念這兩個字之後,低笑了一聲。

  「御城,你先離開吧。」

  御城一愣,看了看這個灰色短發的男人,又看看自家的老板,最後抿了一下唇之後離開了。

  「我叫楠木。」

  「花涼。」

  交換了名字,楠木收起了渾身的氣慢慢的上前,坐在了她的對面。

  「我的念有一種是治療的能力,但治療的過程中你得接受我的氣……」

  「這可不太行。」沒等楠木的話說完,花涼開口打斷了,看見楠木疑惑的視線勾了勾唇。

  「庫洛洛難道沒告訴你,流星街的人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氣嗎?」

  讓他人的氣自由的游走在自身的體內,就相當於把命交給對方。

  ……

  ???

  楠木呆滯,團長可沒有說你是流星街的人啊!

  花涼的拒絕讓楠木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是想到團長的交代他覺得十分頭疼。

  「那……先讓我檢查一下你的傷?」檢查傷口只需要簡單的觸碰,楠木想,這點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花涼沒有再拒絕。

  檢查完之後,楠木的臉色更加沉了。

  「花涼小姐,你這傷如同放在普通人身上,此刻早就死了,雖然你是念能力者,有念護體,但如果長期不管,這傷終究會使你致命。」這種程度的傷,就算是楠木也要損耗不少的念。

  暗中嘆了一口氣,他就想團長怎麼那麼大手筆,把那東西作為交換給了他。

  「我知道。」花涼點了點頭。

  「花涼小姐,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害你,而且我是聽命於團長前來,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麼團長也不會放過我的吧。」楠木解釋著。

  「可是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的。」花涼輕笑,再次拒絕,想想這句話還是庫洛洛告訴她的呢,沒想到現在竟用在他的團員身上。

  「……」

  楠木不是流星街的人,他聽不懂這些花裡胡哨的話。

  花涼的不配合,楠木也毫無辦法,只能給團長打電話,把與花涼的對話原封不動的告訴了團長。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的嗎。」電話那邊的庫洛洛細細的咬著這幾個字,一直面無表情的臉揚起了淡笑。

  呵。

  「把她帶回基地。」

  因為旅團的下個活動,庫洛洛並不會離開臨時基地。

  楠木掛掉電話,一臉的為難,他該怎麼做對方才能乖乖的跟自己走?看向沙發上冷冷注視著自己的花涼,她明顯是聽見了他與團長的對話。

  「你要和我一起回基地嗎?」不帶希望的試探性一問。


第39章

  花涼從來不聽命庫洛洛的,對於楠木這個陌生人更是不信任的。

  楠木在被拒絕之後望著沙發上的花涼沉思了一下,想到團長最後的一句話,嘴角輕輕的一抽,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

  一個鐘後,楠木臉色難看的離開了書香都市。

  幻影旅團臨時基地。

  庫洛洛坐在大廳內看書,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時抬了抬眼,一雙黑色的眸子看向了歸來的楠木。

  「團長,事情搞砸了。」楠木臉色蒼白的說道。

  「嗯?」庫洛洛挑眉,合上了腿上的書,示意他說清楚。

  現在正是大中午,旅團的成員大部分都在大廳,此刻都一臉好奇的看著楠木。

  「她不願意隨我離開。」楠木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想到團長的那句『如果花涼不配合,就強行帶回基地。』這句話。

  他的確是准備打暈花涼來著。

  「花涼雖然受了很重的傷,但意識是清醒的,在我剛准備靠近的時候直接向我攻了過來……」楠木簡單的說明了一下經過之後總結。

  「她有瞬移的能力,直接從我面前消失了。」

  受傷的花涼並不是他的對手,他也沒有下狠手,在交戰的過程中想要把花涼打暈帶走,只是在他即將得手時,她直接消失了。

  「哦∼她可真是個厲害的丫頭。」窩金有些震驚,在想這丫頭還有多少驚喜帶給他們。

  庫洛洛聽完楠木的話,抬手輕握放在了唇上唔了一聲。

  「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嗎?」庫洛洛問道。

  「不知道。」楠木搖頭,完全感受不到氣消失的範圍,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這樣啊。」

  另一邊。

  流星街正是雨天,天空陰暗,一向飛在空中的烏鴉也消失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打著一把傘在路上行走著。

  這是流星街的B區,生活在這裡的人不為食物而擔憂,自身的生命安全也有一定的保障,因為當地居民的身後都有護著他們的人。

  老人彎著腰,走了好長的一段路,最後停在了一個紅色大門的門口。

  腳步微微一頓。

  地上躺著一個女人,金棕色的長發擋住了半張臉,雨水無情的滴打在她的身上,老人的傘居高了一些,露出一雙渾濁的眸子,一滴水珠從老人的眼角滑了下來。

  ……

  奢華的房屋,老人有節奏性的敲了敲大門,沒一會兒大門打開,前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吊帶裙,面容艷麗的年輕女人,她見到老人紅唇微勾。

  「喲,是貝蓓奇啊,你知道我今日前來你就眼巴巴的來了?嘖嘖,你也不看看你現在的這幅樣子,爾白他光是看一眼就想吐。」女人雙手環肩,挺了挺傲人的胸部,一臉不屑的說道。

  老人,也就是貝蓓奇,抬了抬那雙渾濁的眸子,像是看一個死物一樣看著女人。

  「讓開。」

  女人動了動身軀,擋住了貝蓓奇的腳步。

  「爾白在洗澡,你進去算什麼?」

  呵呵。

  極低的笑聲從貝蓓奇的口中傳出,似乎是懶得再多說一句廢話直接揮手,一直用藐視姿態看著貝蓓奇的年輕女人十分狼狽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門口的動靜有些大,屋內的保鏢戒備的走了出來,再看見來人時紛紛退後一步。

  「貝姐來了。」保鏢們的態度很尊敬,知道她前來為何,開口解釋著。

  「老大正在書房談事情,顏顏小姐也是剛到地方,還未來得及見到老大。」算是解釋了這個被貝蓓奇打傷的女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屋內了。

  「哦,那我在客廳等他。」貝蓓奇點了點頭,對於這個顏顏的存在一點興趣都沒有,弓著腰身慢慢的走到了沙發處坐了下來。

  保鏢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決定先把受傷的顏顏小姐給抬下去,雖然不知道顏顏小姐找老大有什麼事,但是老大並沒有拒之門外,也就是說顏顏小姐也算是客人。

  保鏢們離去,客廳只剩下了貝蓓奇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西裝男人的視線先是在貝蓓奇的臉上掃過,比起她的一頭白發,貝蓓奇的面容看起來並不似那麼蒼老,只不過也不如平常人那麼……年輕。

  「貝蓓奇小姐,喝點什麼?」西裝男人上前一步,低聲的問道。

  「不用了,我等會就走。」

  半個鐘後,貝蓓奇跟著男人來到了書房,推開書房的房門,入目的是一排排的書籍,桌子上放著各種各樣的寶物與寶石。

  「貝貝,這麼急找我有什麼事嗎?」坐在書桌前的男人聽見動靜,緩緩了站起身走到了她的旁邊,牽起了她的手往前走。

  男人的個子很高,一張帥氣的臉上帶著淡笑,對於她主動前來很似喜悅。

  兩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貝蓓奇漫不經心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平靜的看著他。

  「需要你幫個忙。」

  「你說。」

  「我記得臨摹的醫術很厲害,不知道可不可以把他借給我用幾天。」臨摹,也就是剛才的西裝男人,他從小就跟著爾白,所以貝蓓奇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你哪裡不舒服嗎?」爾白心中一緊問道。

  「我沒有不舒服,是一個朋友出了點事。」貝蓓奇搖頭,自然的與爾白對視,他眼中的緊張不似作假,只是這麼多年了,她已經有些分不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了。

  「那就好。」爾白微松了一口氣,隨即又問。

  「貝貝來找我……只是為了借臨摹嗎?」

  貝蓓奇用沉默告訴了爾白答案,確定他願意借人之後便慢慢的站起身,准備離開。

  在即將踏出書房門口時,爾白又開口了。

  「貝蓓奇,不要再使用預知的能力了。」他的聲音有些苦澀。

  貝蓓奇停住的腳步,緩慢的回頭,平靜的臉上懶得露出了一絲譏諷。

  「一直以來,難道不是你讓我使用預知的嗎?」

  轟的一聲,爾白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了一般,一直等貝蓓奇離開他都沒有辦法回過神。

  與貝蓓奇共同離去時,一向沉默的臨摹難得開口了。

  「貝蓓奇小姐,你不應該這樣刺激老大的,這樣對你來說並無好處。」臨摹一直用著圓,書房內的對話他自然也知道。

  近些年,貝蓓奇小姐與老大的關系越來越緊張,老大明明是在乎貝蓓奇小姐的,可是老大強勢慣了,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讓步,而貝蓓奇小姐……更是如此,老大給的她接著,老大要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卻不願給予一絲絲的溫柔。

  「也沒幾年好活的了,我為什麼還得委屈自己?」貝蓓奇的聲音很淡。

  「……」

  臨摹住嘴了,他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了。

  貝蓓奇居的屋子,臨摹看著床上的女人皺了一下眉。

  「她能活嗎?」注意到他的反應,貝蓓奇沒有問其他的,只是想要知道花涼還能不能活著。

  「她傷的很重,但不至死,但是近幾年可能得吃些苦頭了。」臨摹用念檢查了一遍她的身體,已經陷入了重度昏迷,是一點點的意識都沒了。

  「哦,只要不死就好。」確定她不會死,貝蓓奇對於臨摹口中的苦頭並不感興趣。

  花涼是流星街的人,只要不致命,什麼樣的苦頭會受不了呢。

  皮外傷都是小問題,較為嚴重的是她受傷的內髒,用了三天左右的時間暫且保住了對方的一條性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念有些透支了。


第40章

  花涼緩緩的睜開雙眸,抬起手有些出神的望著。

  「醒了。」一直坐在旁邊的貝蓓奇聽見動靜看了過去,見她神色漠然嘆了口氣。

  「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嗯?」

  貝蓓奇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床邊弓著腰身看她。

  「如果不是當初在你身上留了念能力,現在你會如何?」貝蓓奇的聲音有些冷,她根本不敢想像後果。

  「不知道啊。」花涼笑了笑,感覺到身體時不時傳來的疼痛,眉心微蹙。

  ……

  似乎被她這般不在乎的態度給氣到,貝蓓奇簡直就不想再跟花涼交談下去,只是想起臨摹走前交代的話,貝蓓奇抿唇。

  「三年內,你最好不要在使用念能力了,如果你還想活下去的話。」

  三年不用念,對於一個習慣性用念的念能力者來說可能有些難,但是對於花涼……她大多時候身體都保持著絕的狀態,念對她而言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並不是必要的。

  「知道了,不過又欠你一個人情了呢。」重生時,貝蓓奇給了她一枚可以封住一部分念的戒指,到現在又救了她一命,都是救命之恩了。

  貝蓓奇沉默了一下。

  「我們之間,需要說這些嗎?」

  兩世的朋友,比起花涼的感情貝蓓奇明顯更深,她用預知能力看了自己的未來,可以說是與花涼做了四世的朋友。

  「啊。」

  眼皮有些重,花涼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便睡了過去,這是花涼第二個放下戒備的人,她潛意識是信任貝蓓奇的,不然不會在這麼重傷的情況下使用貝蓓奇留下的念能力,瞬移到了這個地方。

  花涼腦海中的系統此刻也不敢吭聲,宿主的狀態實在是太差了。

  只是它用時不時看向一直在房間坐著的貝蓓奇,又看看床上的宿主,覺得有些訝異,宿主竟然相信這個看起來白發蒼蒼的老人?

  對方可是流星街的人啊。

  不能使用念能力的日子與平常沒什麼不同,花涼大多都是待在貝蓓奇的屋子裡養傷,極少出門,而貝蓓奇同樣如此,兩個無聊的人湊在一起只能更加無聊了。

  花涼除了看書最大的樂趣就是給屋中那唯一的一盆花澆水了,貝蓓奇似乎是害怕她把唯一的一盆花給澆死了,偶爾出門的時候歸來都會帶回一些較為稀有的花。

  這日,貝蓓奇從外面歸來,看向正坐在陽台看書的花涼。

  「他在找你。」貝蓓奇扒拉了一下自己的白發,慢悠悠的說道。

  花涼翻著書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輕輕一笑。

  「他倒是還沒有膩味。」

  花涼自然知道貝蓓奇口中的他是誰,只是花涼覺得有些神奇,想要得到的他都已經得到了,距離上次見面都快有一年的時間了,她以為庫洛洛早就該把她給忘記了呢。

  「之前十年都未膩,何況現在這麼短的時間。」貝蓓奇勾了勾唇角,上一世花涼與那人糾纏了數十年,直到花涼回到了流星街。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時花涼的眼神,離去時眼中的光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一片死氣,好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無法影響她半分。

  「可能他還有些疑惑需要我解答。」花涼想到之前庫洛洛的問話,有些譏諷的一笑。

  熟嗎?

  她與幻影旅團。

  為什麼會如此熟悉幻影旅團,不止是因為她與庫洛洛同居了數十年,更多的是庫洛洛有活動時也極少的避開她,當然,她也很乖巧的,每次有正經事的時候都像一個透明人一般,毫無存在感。

  久而久之,旅團的人習慣了她的存在,她也習慣了旅團。

  「花涼,你問過他嗎?」

  「嗯?」

  花涼挑眉,不解的反問。

  「你問過他愛你嗎?」貝蓓奇的聲音有些澀,流星街的人不懂愛,可是貝蓓奇並不是純正的流星街人,她人生中更多的記憶是外面的世界,所以她……懂愛是什麼。

  「沒問過,畢竟愛是什麼我也不懂呢。」花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她知道庫洛洛對自己的意義不同,因為她全心全意的給予了庫洛洛信任,這份信任……甚至是遠遠的超過了貝蓓奇。

  「你是愛他的。」貝蓓奇看著花涼的一雙眼輕聲的說道。

  貝蓓奇知道花涼是愛著那個人的,前世貝蓓奇一直到死都沒有告訴花涼,可是這一世她在想也許花涼最後的結局可以不同的,因為那人似乎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冷漠。

  那人……應該也是愛著花涼的吧?

  只是他們都不懂得,愛是什麼。

  「是嗎?和他在一起那麼久,只是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下意識接納了他的氣,倒是沒有想到這種信任原來叫愛?」花涼的聲音帶著一絲古怪,以前從未考慮過這些,在外面呆了數十年回來後貝蓓奇也只是笑臉歡迎。

  沒有問她在外面經歷了什麼,也沒有問當初跟著誰離開。

  她們之間有一種難得的默契,花涼從不過問貝蓓奇身後的那個男人,貝蓓奇也不插手花涼的事情。

  「如果是其他人的氣,你能接受嗎?」見她真的不懂,貝蓓奇了然的一笑之後問道。

  「不可能。」花涼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陌生的氣息靠近她會下意識戒備,如果對方直接觸碰她可能會下意識把對方打飛。

  不止是她,大部分流星街的人都是如此。

  「所以啊,這還不足夠說明麼。」

  兩人難得聊聊天,但開始於愛也止於愛。

  在後面的日子,花涼的身體逐漸好了起來,但體內的氣還是很混亂,稍有不注意氣便會在體內亂竄,然而脫力。

  花涼的情緒一直保持的很平和,在貝蓓奇的住處休養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她的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念也能慢慢的凝聚起來,只是不能用的過多。

  轟咚的一聲,天空閃過一道閃電,雨水極快的滴打了下來。

  花涼坐在陽台上,仰頭看著暗下來的天空。

  一股很強的念先是闖入了院子,花涼垂眸望去,穿著休閑服的男人抱著一個人跑了進來,花涼眯了眯眼,入目的是那一抹白。

  沒有想太多,花涼直接從陽台跳了下去,速度極快的搶走了男人懷中的人。

  「貝蓓奇?」花涼的聲音中帶著疑問,雨水打在她的金棕色長發上,看著臉頰上帶著血貝蓓奇,抬手撫了撫她的白發,露出了那張安詳的臉。

  為什麼……為什麼會沒有呼吸,為什麼會沒有脈搏,為什麼會沒有心跳?

  無數個疑問在花涼的腦海中走過,一雙藍色的雙眸看向了雨中的另外一個人,聲音極冷的問道。

  「你對貝蓓奇做了什麼?」

  爾白站在原地,臉上是一片的痛色,像是要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般,懇求的看著花涼。

  「花涼,你有辦法幫幫貝貝嗎?我止不住,我止不住她的傷。」

  爾白上前一步,想要奪回貝蓓奇,但是想到花涼可能有辦法救貝蓓奇,他又忍住了。

  連臨摹都沒有辦法,他最後的希望都在花涼的身上。

  花涼冷眼掃過爾白之後,微微垂眸,睫毛微顫,胸口有個巨大的口子,她終於知道她為什麼感覺不到貝蓓奇的心跳了。

  因為她的心髒沒了。

  心髒沒了人能活嗎?應該是活不了的吧。

  花涼帶走了貝蓓奇,再次回到流星街是在一個月後,她找到了爾白。

  「是誰動的手?」花涼神色極冷的站在爾白別墅的大門口問道。

  「你把貝蓓奇帶哪去了?」爾白無心回答花涼這個問題,他找不到貝蓓奇了,這一個月花涼與貝蓓奇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無論如何他都找不到。

  「先告訴我,誰先動的手,等事情解決了,我就讓你見貝蓓奇。」對於男人的急切,花涼無動於衷的看著。

  爾白沒有回答,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是顏顏小姐,她傍上了新人,誘/導對方對貝蓓奇小姐下手。」

  「臨摹!」爾白猛地回頭。

  「老大,這本不該貝蓓奇小姐受的!」饒是老大,臨摹也無法認可,他臉色如常,可是眼中卻閃過一抹沉痛。

  「顏顏是麼。」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之後,花涼無意多留,直接轉身要走。

  「花涼,我勸你不要亂來,顏顏身後的那人……很有權勢。」爾白臉色有些蒼白,想著花涼與貝蓓奇之間的關系,還是選擇了開口。

  如果花涼現在出事,那貝蓓奇……他該如何才能找到?

  「所以,你連復仇都不敢嗎?」花涼回眸,低聲冷笑之後不帶絲毫猶豫的離開。

  臨摹看著花涼離開的背影,再看看自家的老大。

  「老大,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花涼會為貝蓓奇小姐報仇,所以……」後面的話臨摹有點說不下去了,他不敢相信,如果老大真的是在利用花涼,那麼貝蓓奇小姐算什麼?

  貝蓓奇小姐是那麼重視花涼這個朋友,到死時的唯一要求便是回到花涼身邊。

  「臨摹,那個人……我們惹不起。」爾白有些失神的望著前方。

  在流星街這麼多年,遇見貝蓓奇是偶然,剛開始的確是有些興趣,但是這份興趣並沒有維持多久,然而等他准備拋棄貝蓓奇時,貝蓓奇卻學會了預知未來的念能力。

  預知未來,能夠改變一生。

  所以他毫不猶豫用著貝蓓奇的力量,一步步越爬越高,到現在成為了本區域數一數二的人物,然而對貝蓓奇動手的那個人……他想,那可能是他永遠達不到的高度。

  臨摹沉默了許久,最後深深的看了爾白一眼之後往花涼離去的方向走去。


第41章

  沒有人知道D區到底發生了什麼,也沒有人知道D區的街長得罪了什麼人。

  D區的人們在第二日一早發覺,D區街長居住所燃起了大火,而那大院門口掛著一個腦袋,那是顏顏,D區街長的新寵,據說很得街長的喜愛。

  死亡對於流星街來說就是家常便飯,雖好奇被街長庇護的顏顏被誰干掉了,但到底沒有人去詢問,畢竟跟他們沒有什麼關系,沒有人願意惹禍上身。

  而另一邊。

  「花涼,你干掉了D區街長?」爾白有些震驚的看著渾身是血的花涼,僅僅一個晚上的時間而已,她是如何做到的?

  爾白心裡充滿了疑問。

  花涼淡淡的看了爾白一眼,舉起手中的一個透明的盒子。

  「這是什麼?」爾白皺眉,盒子裡是一片血色,裡面的物體窩成了一團一時看不清到底是何物。

  「心髒,可是用力過度,一不小心捏爆了。」花涼漫不經心的說著,然後第一次用正眼打量面前的這個男人。

  藍色的短發,一雙又細又長的丹鳳眼,個子長得非常的高,至少花涼想要與他對視得昂視他,花涼輕輕的眯了眯眼,長得算還是人模人樣的,難怪貝蓓奇明明從預知中看出了自己的未來還是要堅持和他綁在一起。

  貝蓓奇曾經問她後悔嗎?

  花涼死過一次,重生而來一直都是順其自然,沒有刻意避讓,也沒有刻相識,所以她覺得她應該是不後悔的。

  這個問題她也問過貝蓓奇,貝蓓奇也說她不後悔,可是這一世她死的更加早了。

  「曾經,我不止一次問過貝蓓奇,需不需要我幫她。」花涼把玩著手中的盒子,有些漫不經心的對爾白說著。

  「什麼?」爾白不明白。

  「我可以幫她離開你的身邊,雖然你的念能力很強大,但和你對上我還是有勝算的。」花涼這話說的不假。

  爾白默了一瞬,然後勾唇。

  「貝貝不會離開我的。」他的話中帶著自信。

  他太了解貝貝了,那個來自外面世界的干淨女人,剛入流星街第一日便被他給碰上,流星街的人不喜歡眼神過於干淨的人,但他……對在貝貝的眼中看到了解脫,完全沒有怨恨,也沒有驚恐。

  就是因為那個眼神,他選擇留下了貝貝。

  「不對哦,她現在離開你了。」花涼勾勾唇,一句話打破了爾白臉上的自信與笑意。

  「花涼,你是時候該把貝貝還給我了。」爾白收起了笑容,聲音微冷的說道,像是非常肯定貝蓓奇被花涼給救活了。

  ……

  一直到爾白瞪大著雙眸倒下,花涼的藍色雙眸才慢悠悠的看了過去,不過看的並不是爾白,而是爾白身體旁的男人。

  「100億,記得打入我的賬戶。」男人有著又長又直的黑發,一雙深不見黑眸此刻淡淡的看著花涼,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苦惱說道。

  「爸爸說,這是他接過這麼多的任務裡以來最虧本的一個買賣,所以你以後可能被會揍敵客拉入黑名單了。」

  「可是干掉這個男人得到100億倒是挺輕松的,我還是挺滿意這報酬的。」

  說完,男人抽出一張名片。

  「以後有想要殺的人可以打我私人電話。」

  在花涼接下名片之後,黑發男人往前方走去,微風吹起了他的長發與風衣。

  伊爾迷·揍敵客。

  揍敵客家族的長子,花涼用了她和貝蓓奇這些年的所有有價值的東西,請了揍敵客家族的人前來相助,同時毀掉了D區的街長與本區域的老大爾白。

  她有些惆悵的想,可能需要窮一些日子了。

  該做的事情做完了,花涼無意在此多留。

  「要離開了嗎?」臨摹從暗處走了出來,看著花涼輕聲的問道。

  「啊,是時候該離開了。」花涼應了一下,在流星街呆了快兩年了,當這裡沒有貝蓓奇的時候,流星街絕對不是她養傷的好地方。

  有些自嘲的一笑,原本即將養好的傷因為這段時間似乎更加嚴重了呢。

  臨摹沒有再講話,花涼等了一會後笑了。

  「你不問問嗎?」

  臨摹的身體一僵。

  「她……怎麼樣了?」不問也許有希望,但是臨摹卻知道那是在自欺欺人,當一個人沒了心髒還能活下來嗎?這個問題顯而易見。

  他與老大不同,他一向看得清現實。

  「死了。」絲毫不在乎臨摹眸子的沉痛,花涼輕飄飄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大半個月用了無數種辦法,依然沒有辦法讓已經停止呼吸,停止心跳的貝蓓奇活過來,當然如果貝蓓奇活著她根本不會對爾白動手,因為那是貝蓓奇所在乎的。

  見臨摹失神,花涼上前一步,手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肩上。

  「知道嗎,原本我是要一個不留的。」在確定無法讓貝蓓奇活過來時,花涼就下定決心為貝蓓奇報仇,在她看來顏顏雖然是指使之人,但她最想殺得卻是爾白,她並不准備放過任何一個與這件事有關之人。

  「但是吶,我想你可能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記住貝蓓奇的人了。」

  一直到花涼離開,臨摹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他蒼白著一張臉,微微垂眸看向已經死去的老大,許久之後才跪了下來。

  「對不起老大,在您與貝蓓奇小姐,我選擇的一向都是貝蓓奇小姐。」

  花涼離開了流星街,但也沒有回到書香都市,因為她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住到達那裡。

  「宿主,兩年的傷白養了。」系統有些無奈的在花涼腦海中說道,這兩年它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一是因為主系統不在,它無法發布任務,二是在宿主養傷的這段時間,它總從宿主身上感覺到了低氣壓,所以下意識的苟著。

  「是啊,系統,如果有人闖入記得叫醒我。」

  她渾身疲倦,念能力都使用不出來,這時候太容易偷襲了。

  「好的。」系統用力的點了點頭,難得有了被宿主需要的感覺了。

  花涼躺在了床上,這裡是她新找到的住所,位置十分偏僻,一般也不會有人前來,只是躺了許久她卻毫無睡意,最後只能睜開了雙眼,看著天花板。

  「宿主,如果你難過的話就哭出來吧。」系統見她不想睡,感受了一下宿主的情緒,有些難受的開口勸道。

  花涼沒有哭,只是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心。


第42章

  怪獸、珍獸、財寶、密寶、魔鏡、秘境。

  未知這個詞所綻放的魔力,吸引了眾多強者,趨之若鶩。

  世人稱之為獵人。

  獵人考試的會場,角落站著一個身著青色和服的年輕女人,她金棕色的長發扎起了馬尾,一張小巧精致的臉蛋在這陰暗的環境有些顯眼。

  「嘿,我叫東巴,你是第一次參加獵人考試?要不要來一瓶?」笑的很似憨厚的東巴舉起手中的飲料,不動聲色的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長得很美,但可惜了,東巴有些惋惜的想著。

  一直閉目休息的花涼顫抖了下睫毛,懶懶的睜開了雙眸,一雙藍色的眸子看向了東巴的臉,嘴角勾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

  ……

  東巴走的遠遠地,離那個看起來一臉無害實際上很恐怖的女人很遠。

  嘖。

  東巴驚恐離開,花涼有些無趣的聳聳肩,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呢,對方怎麼就這麼膽小呢。

  「哢噠哢噠哢噠。」沒一會兒,一個滿臉扎著針,長相十分怪異的男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哢噠哢噠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像是不滿她的不搭理,腦袋360°旋轉,嘴角甚至是流下了可疑的不明物體。

  「……」

  兩雙大眼對視了一番,花涼輕輕的唔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一樣歪了歪頭說道。

  「伊爾迷先生?」

  拔下了某個位置的念針。

  「我現在叫集塔喇苦。」

  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對伊爾迷的一向還算深刻,熟悉的聲音從這長得奇奇怪怪的男人口中傳出,花涼知道這是伊爾迷的偽裝了。

  「哦,集塔喇苦嘛。」花涼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免得自己叫錯。

  「嗯,你也來參加獵人考試?」像是與朋友聊天一般,伊爾迷面色不改的問道,實際上他只是有些好奇,她怎麼會來參加獵人考試。

  「嗯,有點事需要確定。」

  簡單聊了兩句之後便停了下來,伊爾迷也沒有准備去別的地方,只是在花涼的旁邊站著。

  「啊!!!」會場突然響起了男人驚恐的叫聲。

  「真是神奇啊,手竟然變成花瓣消失了,我可沒動手腳哦。」男人有著酒紅色的發,細長的眸子微抬,勾起的嘴角緩緩的落下。

  「小心一點,撞到人就該懂得道歉。」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這時候,花涼才看見會場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群年紀看起來不大的少年,目光先是在那金發少年身體停留下一瞬,很快便移開的目光,然後看向他們身旁穿著粉色裙子的女生。

  了然的勾了勾唇角,她就說她……怎麼可能死了。

  而那一邊,紀衣在腦海中與系統對話著。

  「你說要離她遠一點?為什麼?」紀衣從一進會場便收到了來自系統的善意提醒,她自以為很隱秘的打量著那個金棕色長發的女人,臉上浮現了疑惑的表情,全職獵人中並沒有這女人的劇情,一個連劇情都沒有的女人她為什麼要放在眼裡。

  她是幾年前穿越到這身體裡的,原本的驚慌在系統的安撫下她漸漸的明白,她是被系統選定的女主,來獵人中就是為了與團長相親相愛!

  想到這裡,紀衣的臉頰有些微紅,沒有人知道,在全職獵人這部動漫中,她最鐘愛的便是幻影旅團團長庫洛洛這個人物了。

  系統,也就是當時暫時待在花涼腦海中的主系統沉默了一會才說。

  「那個女人很強,你不是她的對手。」它只能這樣委婉的提醒著,天機不可泄露,有些事情,比如說上一世的事情,就算是它它也不能過多的透露。

  「沒關系,不過是個炮灰而已。」紀衣滿不在乎的收回視線,看向全職獵人中的主角小傑,只要抱好小傑這個大腿,她相信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主系統有苦難言。

  鈴鈴鈴。

  像是鬧鈴的聲音響了起來,石門被抬起,擁有淡紫色短發的男人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中。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此時,本次獵人試驗的報名時間正式結束,那麼,接下來要進行獵人試驗。」男人的這話說完,周圍的氣氛明顯變了。

  「最終確認,本試驗如果運氣不好或者實力不足將會導致重傷,甚至還可能會丟掉小命,即使如此還是執意參加的人,請你們跟著我走。」說到這裡,男人抬手抬起。

  「放棄的話,請從後方的電梯盡速離開試驗會場。」

  等了一會,見沒人離去,他再次開口。

  「好的,本次試驗404名,全員參加。」轉身,動作幅度極大的往前方走去,考官的動作看起來不變,然而後面的人卻開始用跑了。

  花涼之所以會來參加獵人試驗,就是為了確定紀衣是否死了,曾經無意間聽說庫洛洛說過,紀衣參加了今年的獵人試驗,因此認識那個人。

  雙眸輕輕的眯起,那個幾乎讓旅團人數減半的少年。

  「系統,紀衣似乎不記得我了。」花涼回想起紀衣剛才的打量,她自以為很小心,但花涼早在她看過來的第一眼便注意到了,那如同看陌生的眼神中卻又帶著不屑。

  系統咬了咬自己的小手絹,心想這不是正常的麼,一開始的那個紀衣本就不是之後的紀衣,現在這個從異世穿越而來的紀衣才是它們系統選定的女主。

  這點系統知道,但是它肯定不會和宿主說的。

  「可能……失憶了?」系統穩了穩自己的聲音,一本正經的說道。

  「少看小說。」花涼語重心長的勸著,神特麼失憶,她覺得自己應該給紀衣留下了永生難忘的記憶,而且失去記憶並不會完全改變一個人。

  那燦爛陽光的笑容,是紀衣不會擁有的,卻又是重生前花涼所知道的那個紀衣擁有的。

  花涼皺了下眉。

  被勸的系統委屈極了,但是想想這樣可以避開宿主的詢問它也就認了,它想它大概知道主系統去哪裡了,只是……為什麼主系統離開不帶上它啊?宿主一天比一天恐怖,它真擔憂哪天宿主不高興了就要滅掉系統了嚶嚶嚶!

  「不過你這些年,為什麼都不發布任務了?」花涼像是不在意般的又問,這幾年系統安靜的就像是一個擺設,連說話都很少說了。

  「……」

  又是一個致命題,系統緊張的擦了擦額上不存在的汗水。

  「這不是宿主一直嫌棄人家吵嘛。」它故作委屈巴巴的說著。

  系統存在花涼的腦海中有近十年了,對於它的性子花涼多少了解,碰到不能回答或者不想問答的問題時就會像現在這樣,轉移話題或者裝委屈。

  花涼抿了下唇,感覺旁邊傳來了甘甜的味道,輕輕的眯了下眼。

  跟著考官前行的人們在不知不覺中少了許多,花涼的視線淡淡的掃了眼那分岔路口,僅一眼便收了回來繼續跟隨考官前進。

  濃郁的香水味,穿著小醜裝臉上帶著厚厚的一層灰的男人湊到了她的面前。

  「嗨,大……果實?」男人的聲音似乎有些扭曲,帶著絲絲的顫抖。

  大果實花涼嘴角輕輕的一抽,不動聲色的放滿了腳步,想要離這個渾身香水味的男人遠一點,然而她放滿腳步,他也慢了下來。

  沒有辦法,花涼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果在這裡動手的話,很有可能被趕出獵人試驗。」花涼很是友善的提醒著。

  「?」包子臉西索像是想起了這一點,眼神怨念的飄向了花涼。

  「大果實真是太壞了,淨說什麼大實話呢。」委屈巴巴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呆萌,然後在下一秒他話音一轉,聲音極冷。

  「不過沒關系呢,碰到熟透的大果實,不采摘下來多可惜……」西索拉長了尾音,像是想到了什麼興奮的事情雙眸環肩,眸子越來越亮。

  「打是不可能打的,我有一個挺不錯的念能力,能夠從這個地方瞬移到另外一個地方,我想,你應該是找不到我的。」花涼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看著在上一秒還一臉興奮的男人石化住了,忍不住搖頭一笑。

  西索,幻影旅團的假四號。

  他很強,在上一世與庫洛洛那場對決中雖然敗給了庫洛洛,但庫洛洛明顯也沒討到好,她想那大概是她見庫洛洛受傷最嚴重的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好嘛。」大果實無意開打,西索對獵人考試中的幾個小果實也挺有興趣的,並沒有准備要被淘汰掉。

  「不過,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你。」西索的記憶算是好的,望著女人的臉想了許久都想不起,無所謂的聳肩。

  「想不起來了呢,不過沒關系,我叫西索,漂亮大果實,你呢?」

  花涼一時沒有回答,只是在想,是不是不告訴他自己的名字,她是不是沒有辦法擺脫掉大果實這個可怕的稱呼了,思考了一會,花涼覺得告訴對方名字也不會怎樣。

  畢竟大果實這三個字從西索口中念出來總讓她有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我叫花涼。」

  ?

  西索周身的氣明顯變了,對於這女人的面容因僅見過一次所以很模糊,但對於這個名字他是記得的啊,畢竟那是……


第43章

  前方有了刺眼的亮光,考官停下了腳步,兩個男孩跑到了考官的前面,笑著爭執著什麼。

  霧慢慢的散去,一眼望去是一片樹林,烏鴉飛向了空中。

  「失美樂濕地,統稱詐欺師的巢穴,是通往第二次試驗會場的必經之路,這失美樂濕地特有的諸多奇怪動物,大部分是為了覓食,連人類都會欺騙的狡猾貪婪的生物。」考官漫不經心的說道,回眸看了眼眾人又說。

  「請大家小心緊跟在我的後頭,被騙的話會死哦。」

  身後的門被關上,其他未出來的考生都被淘汰,考官雙手環肩,面無表情的說。

  「這濕地的生物,會利用各式各樣的方式,去欺騙獵物趁機吃掉,欺騙獵物吃掉,是它被陳祚詐欺師的巢穴由來,清小心不要被騙,緊跟我的身後前進。」

  請小心不要被騙,考官重復了兩遍。

  「這個人在說謊!」牆角傳來了男人的大叫聲。

  「他不是考官,他是冒牌貨,我才是真正的考官。」

  考生們看了過去,都在議論紛紛。

  男人似乎是怕他們不相信,從牆角拉出了一只猴子,一只和淡紫色短發考官很像的猴子。

  「他是失美樂濕地的人面猴。」

  與考官長得一模一樣的猴子,一瞬間考生們間的氣氛有些躁動。

  咻的一聲。

  幾張撲克牌飛了出去,拉著人面猴的男人被攻擊倒地,淡紫色短發的考官接住了幾張撲克。

  「原來如此啊,這下確定了,你才是真的吧。」西索把玩著手中的撲克,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饒有趣味的看著考官。

  「所謂的考官,是由審查委員會委托的獵人無償擔任的,雖然還遠遠不及我們想成為的獵人,但那種攻擊應該不至於防範不了。」

  「那我就當你是在稱贊我吧,不過,下一次不管有任何理由,對我發動攻擊就視同對考官的忤逆行為,立刻淘汰,知道嗎?」考官眯了下眼,胡子動了動。

  咦。

  花涼歪了歪頭,食指輕輕的放在下顎上,有些好奇啊,現在才注意到,這個考官似乎沒有嘴巴呢?

  沒給花涼機會多想,考試繼續進行,前方的霧越來越大,不遠處時不時傳來的尖叫聲。

  「宿主,你參加獵人考試就是想要知道紀衣死沒死嗎?」腦海中的系統小聲的問著,它覺得宿主肯定是想要搞事情,不然對於這麼廢時間又麻煩的獵人考試,宿主怎麼可能願意來參加嘛。

  「唔,差不多是這樣沒錯。」花涼點頭。

  「那……你想要拿下獵人執照?」系統又問,它不敢問宿主既然確定了為什麼不離開,宿主過於敏感,如果它直接問宿主肯定會起疑心的。

  「沒,這不是傷養的差不多了,剛好出來玩玩。」

  「……」

  系統無語,你隨便玩玩就玩到了女主這邊,系統有些瑟瑟發抖,女主好不容易滿血復活,這時候還處於很弱的時候,如果系統現在對女主起了殺心,它是真的毫無辦法啊,它現在就是一個毫無作用的擺設,只能跟宿主口嗨。

  前進的花涼停下了腳步,前方不少人掉下了懸崖,垂眸望去下面是一片尖銳的釘子。

  天空中飛過一只烏鴉。

  「請大家緊跟我的腳步。」它發出的聲音和考官一模一樣。

  其他的考生們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被這一幕給驚到。

  「似乎,跟丟了呢。」花涼有些不滿的對系統說著。

  「嗯?」系統很懵,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所以說,你為什麼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呢?」

  「???」甩鍋宿主無疑了,系統簡直是要被氣笑了,但是難得見宿主這麼可愛的模樣,系統覺得它忍了。

  實際上它委屈巴巴的在想,不忍能有什麼辦法嘛,它又干不贏宿主。

  花涼不太高興,用行動遷怒,抬起右手,一顆石頭甩了出去,把天上的烏鴉打了下來。

  跟丟了考官,花涼閉眼感受了一下,輕輕的挑了挑眉,往前方走去。

  在一個小角落蹲了下來,觀賞了西索是如何戲耍男孩,見他最後掐住了男孩的脖子,有些嫌棄的撇撇嘴,西索這興奮的模樣都是讓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淡淡的殺氣釋放了出來,在男孩即將無法呼吸時他松開了手,一臉笑意的說。

  「你合格了喲。」

  說完之後看向花涼的位置。

  「漂亮大果實,你怎麼在這裡。」

  「我不是告訴你我的名字了?」花涼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說道。

  嘟嘟。

  西索的手機響了起來。

  「西索,你也差不多該歸隊了,看這樣子就快到第二次試驗的會場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伊爾迷的聲音,而西索也收起了笑臉,稍稍認真的說。

  「Ok,立刻過去。」

  西索把另外一個男人扛在肩上,回眸一笑說。

  「你自己回的去吧。」這句話是對男孩說的,見他點點頭然後又看向花涼。

  「漂亮大果實,我們等會見。」

  西索離開了,花涼的視線慢慢的看向還在地上喘氣的少年,她是知道小傑的,金的孩子,他和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小傑,沒事吧?」從霧中跑回了一個少年,他有些擔憂的看著小傑。

  「啊,沒事。」小傑擦了擦汗,站了起來。

  兩人正准備離開,小傑突然回頭看向花涼。

  「姐姐,你要跟我們一起走嗎?」

  「可以嗎?」花涼挑眉問道。

  「當然可以。」小傑臉上揚起笑,三個人一起往前跑去。

  路上,小傑望著前方有些沉默,許久,他開口問道,「酷拉皮卡,西索他所說的合格,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我想,西索他或許是在審查考生吧。」酷拉皮卡想了想說著。

  「審查……」小傑喃喃,有些不太明白。

  「啊,在他心中,在強度上有他獨特的基准在,他或許就是用他心中的那把尺,在衡量考生的力量,而小傑跟雷歐力都通過了他的標准,應該是這個意思吧。」酷拉皮卡很認真的分析著。

  「是嗎,可是,我在面對西索的時候什麼都沒做。」

  「一開始,你不就先打中了他一下嗎?」那一幕,酷拉皮卡是看見了的。

  「那只是剛好出其不意,更何況雷歐力明明就被打倒了,卻還是被他判定合格。」小傑更加不解了,西索的基准是什麼。

  「這或許是他從中嗅到了跟自己相似的氣味吧……」

  注意到小傑的沉默,酷拉皮卡反應了過來。

  「抱歉,我太沒神經了。」

  「沒關系。」小傑搖搖頭,然後看向一直安靜跟著他們的花涼。

  「姐姐,你認識西索?」在剛才,西索主動跟這個姐姐講話了。

  「啊,不算認識。」花涼漫不經心的說著,看向男孩那一雙一大又認真的眼,輕輕的一笑在想,不止長得很像,就連這雙眼睛的神態都仿佛與金一模一樣。

  「嗯,姐姐,我叫傑·富力士,你可以叫我小傑,他是酷拉皮卡。」

  「我叫花涼。」

  簡單的跟他們交換了名字,花涼像是不經意的問道。

  「我記得之前跟在你們身邊的,還有個女孩子吧?」有些奇怪啊,紀衣死了好幾年,她看起來反而越來越小了,現在的模樣也就是一個16,7歲的少女。

  難道系統還有返老還童的能力?那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啊。

  「你說紀衣姐姐嗎?我們中途好像跑散了呢。」

  「這樣啊。」花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名字沒有改,外貌沒有變,只是沒有以前的記憶了,看起來也小了許多,花涼心中有個大膽的想法,但是沒有辦法確定就是。

  探究的視線讓花涼眨巴了下眼,偏頭看了過去,與金發少年的雙眸對上。

  「怎麼了嗎?」花涼不解的問他。

  「啊,沒什麼。」酷拉皮卡搖頭,眉心微蹙,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麼覺得這個名叫花涼的女人似乎在套著小傑的話呢,她想要從他們身上知道什麼?

  紀衣嗎?

  嘖嘖。

  花涼心中嘖了兩聲,有些感嘆酷拉皮卡的敏/感,不愧是讓旅團減半的少年啊,雖然說他現在看起來還很弱的樣子。

  終於跑到了位置,看著少年們集聚,花涼站在一旁淡笑,然後小傑熱情的把她介紹給了他的朋友們。

  銀發的叫奇犽,臉腫起來的叫雷歐力,還有……黑發少女紀衣。

  紀衣的雙眼在於花涼對上時心忍不住輕顫了一下,這是一雙什麼樣的眼,她從對方的眼中看不見自己的倒影,也看不見任何的情緒,太過於平淡了,好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無法讓她的那雙藍色的貓眼有絲毫的波動。

  第二次獵人考試正式開始了,烹飪的料理無法得到考官的認可,花涼站在一旁看著脾氣暴躁的女考官默默的把自己考好的豬扔到了一旁。

  唔……她做飯的手藝還是可以的,但是對於這頭豬,她只是敷衍的烤熟而已。

  不遠處的西索夾著一張撲克牌,唇角微勾,明顯是動了殺心。

  「盡管如此,完全沒半個考生合格也太嚴苛了吧。」

  一輛飛艇飄在了上方,男人的聲音傳了下來,沒一會兒從空中跳下了一個人,所落地的位置砸下了個巨大的坑。


第44章

  獵人委員會會長出現,最後的結果就是他們被帶到了新的位置。

  蟆虎山。

  「好了,各位,請你們仔細看清崖下吧。」

  「那是什麼地方?」考生們不解的問道。

  「那是蜘蛛的巢穴。」

  狂風從崖底吹了上來,花涼的一頭長發被風帶動,單手環肩輕輕的壓住了被吹得有些凌亂的衣擺。

  考官簡單的介紹了第二次考驗之後便示範,跳了下去,在考生們的驚呼中雙手握住了蜘蛛絲,輕輕的風吹起,考官松開了手握住了其中一個蜘蛛的蛋,然後被上升的氣流吹了上來。

  落地時,考官臉上帶笑說道。

  「接下來就用這顆蛋來做白煮蛋。」

  考完的話說完,考生們紛紛的跳了下去,花涼站在了一旁,冷眼垂眸,沒有抓住時間的人們跳下去沒有被上升的氣流吹上來而直接掉了下去。

  看著閉上雙眸的小傑,再看看他旁邊的紀衣,有些為難的唔了一聲。

  沒有過多糾結,花涼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石頭,往裡面注入了淡淡的念之後甩了下去,她的力道用的不多不少,剛好足以把紀衣打下去。

  然而,在即將打到紀衣時,另外一物直接把石頭撞飛。

  「哦謔謔謔,小姑娘,你想做什麼呢?」

  扎著衝天炮的獵人委員會會長摸著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看著花涼問道。

  這老頭……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旁的?

  已經有23歲的小姑娘花涼眉頭微動。

  「不可以嗎?」花涼偏過頭,淡淡的問道。

  「規矩中沒有規定考生不能襲擊另外一個考生,但是……在我眼下,還是不可以的呢。」尼特羅眯著眼,收了收臉上的笑,一本正經的問。

  「小姑娘的能力不錯,要不要直接從我這裡領個獵人徽章?」

  這話在別人看來也許是特例,但是花涼從中聽出了對方趕人的意思,花涼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的說。

  「不了呢,我還想多玩玩。」說完,不再搭理獵人委員會會長,直接從崖上跳了下去。

  門琪走到了尼特羅的身旁,表情有些嚴肅。

  「會長,這考生……似乎比44號考生還要危險。」44號考生西索,那是一個情緒變化無常實力又超強的男人。

  西索殺人前帶有殺氣,而這個考生,從出手到被打斷,她的情緒沒有絲毫的波動。

  「哦謔謔,這屆的考生有不少高手呢。」尼特羅不在意的撫了撫自己的胡子。

  崖下,紀衣抓著蜘蛛絲,臉色有些難看的問著系統。

  「你說剛才,花涼攻擊了我?」她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如果不是系統提醒她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來到獵人世界也有好幾年了,雖然她知道原主人懂念,而念的強度也不弱,但是從她進入這身體開始,她根本就無法控制住原主的念,自然也沒有辦法使用原主的念能力。

  但是她自以為她已經算是強大了,至少主角四個人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夠看。

  「是的,不過似乎是被阻止了呢。」主系統有些沉重的說道,花涼的攻擊速度太快了,甚至是超過了系統的掃描速度,如果不是被阻止了,那麼紀衣此刻已經被攻擊了。

  「小七,我能問下那個叫花涼的女人到底有多強嗎?」紀衣沉默了一下,問著小七也就是系統,小七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給系統取得名字,她總覺得系統系統的叫太過於冷漠了。

  「她的念……也許比男主還強。」

  系統口中的男主,也就是庫洛洛,比庫洛洛還強的念能力?

  紀衣苦笑了一下。

  「小七,到底她是女主還是我的女主,這麼強的惡毒女配,你讓我怎麼跟她打?」隨便動動手就能把她弄死好麼,她怎麼搞得贏?

  「你為什麼要跟她打?」小七不解的問道。

  打是不可能打的,就算是有系統的幫忙,紀衣也不一定打得贏花涼,何況對於系統來說,很多事情它並不能過多的插手。

  「那?」紀衣有些懵。

  「你要感化男主啊,而且你覺得男主會喜歡一個跟他過於像的人嗎?」系統想想上一世女主最愛說的話,現在只能這樣勸著女主了。

  「女主大大,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感化……

  紀衣有些默然,庫洛洛是什麼樣的人啊,他的眼中只有幻影旅團和他的團員們,實力不夠強不能夠加入旅團,那庫洛洛怎麼可能注意的到她呢。

  「可是不夠強也不行啊。」紀衣皺眉。

  「……」主系統一時無言,心想女主大大你以前不是這樣說的啊,它清晰的記得女主大大當初是如何打擊惡毒女配花涼的。

  嗯。

  說什麼,庫洛洛絕對不會喜歡一個跟他過於像的人,說什麼,再強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被庫洛洛給拋棄。

  這都是心靈毒雞湯啊,怎麼女主現在自己踹翻了這碗湯啊。

  「小七,你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原主的念接納我嗎?」原主的念很強大,她想,如果能夠完全吸收原主的念,應該可以和花涼戰一戰,至少不用像現在這樣,被攻擊了還得小七提醒。

  「沒有辦法,女主大大,就算是我們系統,也不能走捷徑呢。」小七有些無奈,它實在沒忍心打擊女主大大,就算是接納了原主所有的念,她也不一定是花涼的對手啊。

  停留在花涼腦海中日子,雖然大多時候它都是在沉睡,但是從旁支系統數據庫裡看到了不少。

  那個和窩金念能力不相上下的男人,輕而易舉的被花涼給解決掉了,雖然有些對方輕敵的可能在其中,但是沒辦法否認,花涼很強。

  「好吧。」紀衣咬唇,不動聲色的看向不遠處掛著的女人。

  如果這時候她對花涼出手,有沒有機會成功,這個想法剛起,原本垂眸的花涼抬眼,偏頭望了過來,兩人的視線對上,花涼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譏諷的笑,似乎是在嘲笑紀衣的不自量力。

  藐視的目光讓紀衣倒吸一口氣,狠狠地咬牙不再看。

  「所以說女主大大,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她。」小七嘆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的勸著。

  「那如果她想對我出手呢?」紀衣瞪大眼,在腦海中不滿的反問。

  「這是男主的事情了,女主大大,你要想辦法讓男主對你心動,主動出手幫你解決掉一切威脅到你的存在。」

  「怎麼可能?」紀衣覺得有些異想天開,庫洛洛是什麼人,就算是他在意某個人也不會在意到會保護她吧。

  對於紀衣的驚訝小七撇撇嘴在想,前世做的不是挺好的麼,怎麼現在就覺得不可能了啊。

  只是……小七有些糾結,按理來說,男主選擇了女主大大,惡毒女配也死了,女主大大絕對是贏了啊,那又為什麼會有那麼強烈的怨念,召喚出了系統,使得人生重新來過。

  難道說在上一世,系統任務完成後又發生了什麼它不知道的事情嗎?

  把煮好的水煮蛋剝了殼,花涼吹了吹之後輕輕的咬了一口,聽著旁邊考生傳來的驚呼聲,花涼細細的品了品味道。

  嗯,的確還不錯。

  「花涼姐姐,是不是巨好吃。」小傑把自己的手中的水煮蛋給了另外一個人,見花涼姐姐一個人站在角落,便上前笑著問道。

  「是挺好吃的,你的呢?」花涼見他兩手空空,有些疑惑,這麼大個水煮蛋,她並不覺得小傑這麼快就吃完了。

  「啊,給別人了呢。」

  為什麼要給別人?這話花涼沒有問,只是從自己咬過的地方扒開了一小塊,剩下的遞給了小傑。

  「這個給你吧。」

  「啊,不用不用,花涼姐姐吃吧。」小傑連忙擺手。

  「我吃這些就夠了。」不由拒絕的把手中的水煮蛋塞到了小傑的懷中,一邊吃一邊打量著小傑那不知所措的神情。

  有些忍不住輕笑,還真是可愛啊。

  「謝謝花涼姐姐。」花涼姐姐不容拒絕的姿態讓小傑有些尷尬的繞了繞頭,然後慢慢的咬了口水煮蛋,唔,真好吃。

  花涼一邊吃一邊觀察著小傑,這麼多年她見過各種各樣的人,貪婪的、卑鄙的、邪惡的、單純的、無害的,但是卻從來未見過像小傑這樣的干淨的。

  他的所有情緒仿佛都是臉上。

  「宿主,你竟然讓食!」系統覺得它簡直是要驚呆了,宿主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屬於她的東西就算是膩味了也不允許他人觸碰,食物對於宿主來說更是重要,可是宿主現在主動把食物讓給別人?

  「唔,他是金的孩子。」花涼有些不走心的解釋著。

  「扯!天的孩子都沒有用!」系統才不信,就算是金都沒有得到宿主這樣特殊的對待啊,想想當初宿主是怎麼嫌棄金的,它都是眼睜睜的看著好嘛!

  花涼沒有馬上回應系統,只是微微仰頭,看著天空的一片藍,好一會兒花涼才輕聲的回答系統,「系統,這個世界上已經充滿了邪惡,難得見到這麼干淨的眸子,所以我希望……能夠再多看幾眼。」


第45章

  前往第三次獵人試驗會場的飛艇上,花涼拒絕了小傑熱情的探寶邀請選擇去到休息區,點了杯黑咖啡套餐。

  正在加糖和奶的過程中,伴隨著哢噠哢噠的聲音,眼前的光亮一暗。

  「集塔喇苦先生,有什麼事嗎?」花涼抬眸,輕輕的眨了一下眼後問道。

  「哢噠哢噠哢噠。」

  「……」

  好一會兒,花涼垂眸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再看看面無表情的機器臉,歪了歪頭。

  「你要咖啡嗎?」

  「哢噠哢噠。」

  花涼默了一下,把套餐中的一個甜品推到了對面。

  「蛋糕可以給你,咖啡就算了,我好不容易加好的。」要把一杯黑咖啡的甜度加的剛好讓她滿意還是挺麻煩的呢,這蛋糕她沒什麼興趣,倒是可以給他。

  釘子臉哢噠哢噠兩下,手拿著一個釘子往蛋糕上一戳,一口把整個蛋糕給吃掉了,然後在花涼的對面坐了下來,一臉呆滯的看著她。

  花涼喝了口咖啡,感覺味道還行,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向還在發呆的某人。

  「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花涼有些好奇的問道,先不說難看,這麼多釘子扎在身上和臉上難道不痛麼,而且看樣子他估計還不能講話。

  「哢噠哢噠。」

  「集塔喇苦先生,我聽不懂。」花涼無奈的嘆氣。

  釘子臉沉默了一下,抬手拔出了一根釘子。

  「做個交易吧。」

  「嗯?」終於聽見他說人話了,但是花涼不太明白,他們之間能有什麼交易可以做的,伊爾迷是暗殺家族的人,而花涼現在沒有想殺的人。

  哦,倒也不是沒有,只是那個人她想要親自動手呢。

  「奇犽似乎跟那個叫傑·富力士的孩子走的很近。」伊爾迷的聲音有些空洞,不帶一絲的感情,像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嗯哼,然後呢?」

  花涼認同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他們相處的的確是不錯。

  「奇犽離家出走讓家裡人操碎了心,現在看見他交了朋友身為兄長的我應該高興太對,但是我也有些苦惱呢,那孩子太弱了。」

  伊爾迷的聲音充滿了惋惜,如果不是他面無表情的臉,花涼險些就信了伊爾迷是一個為弟弟交了新朋友而高興的好兄長。

  「離家出走嘛?真是任性呢,不過跟我有什麼關系呢?」花涼歪了歪頭,覺得伊爾迷還是沒有說到重點。

  「獵人試驗結束我會讓奇犽回家,在這途中,我希望你能幫我照看一下奇犽。」

  「你不是在嗎?為什麼要我?」花涼不太明白。

  「唔,太麻煩了。」

  「???」

  所以你就選擇把麻煩扔給我嗎?

  花涼有些哭笑不得。

  「伊爾迷……」

  話還沒說道,與對面的那雙大眼對上,花涼嘴角輕輕的一抽。

  「好吧,集塔喇苦先生,你覺得我像是會多管閑事的人嗎?」

  「交易吧,你幫我這個忙,以後你再有想要暗殺的目標,我給你打七折。」伊爾迷豎起食指,像是為了這個七折而感覺十分心痛的捂了捂胸口。

  這如果是以前,花涼絕對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但是想想前兩年傾家蕩產請揍敵客家族的人出動,一直到現在花涼都沒有得到什麼值錢的東西,用外面的人的說法來說,她現在是一個身無分文的窮人。

  幫忙照看一下而已,並不麻煩,能夠得到一個折扣。

  唔。

  「交易成立。」

  伊爾迷離開了,前往探險的少年們也來到了休息區來喝咖啡。

  「嗨,花涼姐姐。」

  遠遠的,小傑看見在喝咖啡的花涼,揮手打著招呼然後拉著自己的小伙伴奇犽跑了過來。

  兩人坐下沒多久,一個扎著雙馬尾的黑發女人走了過來。

  「這裡,有人坐嗎?」女人面無表情的看著空位問道。

  小傑和對方聊著天,知道了女人的名字叫阿妮達之後開心的自我介紹著,阿妮達沒有回應,只是冷著一張臉,抿了一口咖啡後才開始講話。

  「我想要成為賞金獵人。」

  「你是不是有什麼目標想抓了?」小傑睜大眼問道。

  「我有報仇的對像,而且是最可恨的殺父之仇。」阿妮達在說這話時轉頭看向了奇犽,又繼續說。

  「我父親原本是在辣香山做貿易生意的商人,他組成船隊從辣香山那邊,將那裡的香辛石輸出到世界各地做買賣,生意最興盛的時候,還曾經賺到足以買下整個小國家的利潤。」

  「好厲害。」小傑驚訝。

  「可是有些人看不慣我父親的成功,可能是競爭對手……」

  聽到這裡,再到阿妮達一出現時目光所處之地,花涼大概知道她話中的意思了,在說到暗殺家族時奇犽嘴角勾起冷笑,還未講話便被打斷。

  哦,這個男人應該是叫雷歐力,很難得,花涼記住了他的名字。

  「我叫酷拉皮卡,事實上我的目標也是賞金獵人,所以我應該跟你有相同的心情。」酷拉皮卡雙手環肩,無視掉想要撩妹的雷歐力,對阿妮達說道。

  酷拉皮卡的話讓花涼攪動咖啡杯的手微頓,唇角微動。

  「你們別跟她牽扯太深,因為這個人是來找我的。」奇犽閉著眼,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的話一說完,氣氛有些變了,阿妮達一把撫開雷歐力的手,站了起來。

  「我聽到外面的傳聞,有人說今年的獵人測試,有揍敵客家族的人來參加。」阿妮達的雙眸微閃,一眨不眨的看著奇犽。

  「你猜錯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揍敵客家族的人,千萬別搞錯了。」

  奇犽的話一說完,阿妮達瞪大眼,手貼在腿邊的刀上,但是在對上奇犽那深不見底的眸子時一怔。

  「所以你是為了報仇才會來參加這次的獵人測試的是嗎?」雷歐力問道。

  「沒錯。」

  「你最好先記住一句話,任何讓人出高價請殺手殺掉的人,可能原本就是讓人憎恨的人。」奇犽冷笑。

  阿妮達被奇犽的話一激,不顧後果的對奇犽攻擊,然而被奇犽輕而易舉的避開了。

  「花涼姐姐!」小傑驚呼。

  奇犽避開了,阿妮達的刀直接刺向了沙發上,而沙發後坐著花涼。

  阿妮達的攻擊不堪一擊,連沙發都沒有刺穿,花涼面不改色的繼續喝著咖啡,眼前的一切在她看來不過是一場鬧劇。

  一擊不成,阿妮達又要再動手,只是被獵人委員會的會長阻止了。

  奇犽沉默的看著阿妮達被帶走,然後也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咦。

  少年似乎因為這個復仇女而被打擊的不淺,只是花涼在想,為什麼呢?

  想到跟伊爾迷的交易,花涼覺得如果她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不理會的話是不是太不負責了啊,思考了一會,還是站了起來,往奇犽和小傑離開的方向走去。

  兩個少年和獵委員會會長搶球……

  「哦謔謔,小姑娘有沒有興趣參與?」尼特羅撫著胡子,笑著問道。

  「不了,我就在旁邊看看可以嗎?」花涼拒絕了,然後很有禮貌的問著。

  「當然可以。」

  除了在場三人,那個叫阿妮達的女人也在,阿妮達見到花涼也沒有反應,視線死死的盯著前面的奇犽。

  奇犽的情緒明顯不太對,在阿妮達出現之前就不是很正常,然而到現在,他是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在最後動了殺意,猛的停了下來。

  奇犽離開了,小傑也隨之跟了過去,離開時有些猶豫的看著花涼,見她點了點頭才連忙追上前方的奇犽。

  兩個少年離開,阿妮達也被帶走了,尼特羅看向花涼。

  「流星街出來的小姑娘?」尼特羅笑眯眯的問道。

  「唔,很明顯?」花涼挑眉,其實在很久以前她就有些好奇了,這些人是怎麼分辨流星街與外面的人,要說花涼這一世在13時便離開了流星街,要說氣息早就沒有了才對。

  「不明顯。」尼特羅又笑,他這話說的是真的,小姑娘身上的氣很干淨,要說是為何分辨,是因為她的骨子裡已經刻上了流星街的印記。

  見小姑娘不講話,尼特羅收了收臉上的笑。

  「既然離開了那個地方,就好好生活吧,這個世界上,比起殺人其實還有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情,你會找到感興趣的。」

  「你不抓我嗎?」花涼眨眼,有些好奇的問道,這是她活了兩世,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說中的獵人委員會會長,據說他是這個世上最強的存在。

  但是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一點都未從對方身上感覺到壓/迫感。

  當然,更多的可能是對方收斂了周身的氣。

  「嗯?我為什麼要抓你。」尼特羅比花涼更加好奇的反問。

  花涼勾唇,揚起一笑。

  『因為我殺人啊。』

  這六個字,花涼動了動唇形但是並沒有發出聲音,說完她轉身就走,一步……兩步……三步,一直到她離開,獵人委員會會長都沒有絲毫的舉動。

  看樣子,『殺人』這兩個字並不足以讓對方手動呢。

  花涼有些可惜的想著。

  「宿主……你這是在挑釁。」腦海中的系統無奈極了,它是真不知道宿主又是哪個裡不對,挑釁完幻影旅團又來挑釁獵人委員會會長,她真是覺得自己活的太久了麼。


第46章

  「我沒有啊。」花涼否認。

  「一直聽說獵人委員會會長很強,雖然我很想知道我能接住他幾招,但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呢。」

  流星街的人大多都是戰鬥分子,但更多的都是惜命,沒有人會選擇對上一個自己毫無勝算之人。

  系統不吭聲了,但是它心裡在吐槽。

  我信了你個鬼。

  從某種方面來說,宿主比那些惡名昭彰的人要來的恐怖的多,別人殺人如麻吧,好歹不會把自己賠進去,但是宿主……真的決定什麼事情之後,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宿主前世會死的那麼慘,絕對跟她這鬼性格脫不了關系!

  飛艇在一個圓盤上停了下來,考生們紛紛下來。

  一個穿著黑色小西裝綠腦袋的不明生物輕咳了一聲。

  「各位考生,第三次獵人試驗的起點就是這裡,世人稱為賊阱塔的塔頂。」

  「賊阱塔?」考生不解的聲音傳出。

  「就是活著達到賊阱塔的塔底,限制時間是72小時,接下來,第三次試驗現在正式開始,祝福各位都能順利通過。」

  介紹完畢,留下一眾考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都很懵。

  小傑趴到賊阱塔的邊緣,這高度讓他忍不住驚呼。

  「該不會是要我們從這裡下去吧?」雷歐力抱著自己的包,目瞪口呆的看著下方。

  「這就跟自殺沒什麼兩樣。」酷拉皮卡喃喃。

  「這樣下去絕對是死路一條。」紀衣在旁邊附和著,視線有些忍不住往花涼身上飄,有些不明白花涼怎麼就跟小傑他們湊這麼近了,她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嗎?

  偏偏這幾天她需要做系統任務,根本沒辦法注意花涼到底做了些什麼,而系統雖然知道,但也只能給她講個大概,畫面什麼的根本沒有。

  花涼雙手環肩站在他們的旁邊,聽見他們的對話唇角微勾。

  「哼。」

  不屑的冷哼聲從旁邊傳來,花涼抬了抬眸。

  「一般人辦不到吧。」一個穿著背心,臉上帶著胡渣的男人自信的一笑,然後順著賊阱塔的邊緣往下爬。

  「這點程度,對一流的攀岩專家而言,簡直輕而易舉。」

  說話的這會功夫,胡渣男已經爬了一小半。

  「真行耶。」奇犽感嘆。

  花涼的雙眸微垂,對於一個普通人而來,的確是厲害。

  只是啊。

  微微仰頭,看向天空,一只只巨大的獸飛過,一口把胡渣男人吞下然後再飛走。

  「看起來是不能指望攀岩下去了……」雷歐力驚呆了。

  「是啊。」

  攀岩無望,只能指望其他的辦法了,聽著周圍時不時傳來的動靜,花涼睫毛微顫,就默默的站在一旁,也沒有准備提醒小傑他們。

  「人數正在減少。」酷拉皮卡看了看周圍說道。

  「本來有25個人,這麼看來,已經有將近半數的人離開塔頂了。」

  「不會吧,是什麼時候……」雷歐力不可置信的說著。

  這時候,小傑找到了在不遠處呼喚著他們。

  「我在這裡找到了往下的暗門了,只是我有些猶豫,我在這幾個地方找到了暗門。」小傑指著幾道暗門有些苦惱。

  「位置相當密集的五道暗門,怎麼看都很可疑,其中幾個搞不好是陷阱。」酷拉皮卡單手環肩,認真的分析著。

  「我和小傑已經決定從這五道門中選擇一個。」奇犽笑著說道。

  「就算踩中陷阱也不會怨別人,只是……我們有6個人。」小傑又開始糾結了,看了看花涼姐姐,又看了看紀衣姐姐。

  紀衣一愣,想到系統說要做的任務,有些心累,她不能與主角們一起走劇情,但她也不想把機會給花涼,所以她選擇不吭聲。

  「唔,你們先下去吧,我再等等。」花涼的不在意的說道。

  「花涼姐姐沒問題嗎?」小傑皺眉,有些擔憂。

  「當然沒問題,你們快下去吧。」少年的大眼都是呈現真誠,花涼抬眸揉了揉他的腦袋,難得笑的溫柔。

  花涼本就長得美,只是平時一向冷著一張臉讓人不敢過多靠近,此刻她展顏一笑,雷歐力瞬間直了眼,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旁邊的奇犽踹了一腳。

  「奇犽!!!」雷歐力痛呼。

  少年四人組下去,花涼淡淡的看了眼紀衣,往旁邊走去。

  紀衣看著五個暗門的最後一個,狠狠的咬了咬牙還是選擇離開,從另外一道暗門走了下去。

  考生們陸陸續續下去,花涼隨便找了個位置閉目休息,她還是比較喜歡外面的空氣,還是等最後一個人離開她再下去吧。

  一直到最後,腳步聲傳入花涼的耳中,輕輕的睜開雙眼,對上了一張憨厚的臉。

  「額……花涼小姐,我多發現了一道暗門,你要嗎?」經過前兩次獵人試驗,他從其他人口中聽到了花涼的名字,此刻賊阱塔上方只剩下他和花涼兩個人,他有些瑟瑟發抖的問道。

  「嗯?」花涼挑眉,有些訝異。

  「我剛才看你在那個位置站了好久,你應該早就發現了那道暗門吧。」東巴指著前方。

  花涼順著他的動靜看了過去,慢慢起身,覺得有些奇怪,暗門都是一次性的,東巴能發現那道暗門,也就是說紀衣並沒有從那暗門裡下去?

  唇角微微的勾起,有些意思。

  「謝了。」雖然不知道東巴為什麼跟她說,但花涼在跳下去之前還是跟東巴道了一個謝。

  身體直線下滑,下意識用念來緩存下降的速度,在感覺到快到底時收斂了身上的氣,與少年四個組的視線對上。

  「咦,花涼姐姐下來了。」小傑驚訝的說道。

  「紀衣不是說要下來的嗎?她去哪裡了?」酷拉皮卡有些疑惑的問道,他是最早認識紀衣的,和紀衣一起前往獵人試驗。

  「不知道呢,東巴跟我說這裡有道暗門我才知道這裡還沒有人用。」花涼搖搖頭,實話實說,她在賊阱塔塔頂的時候一直都在閉目休息,還真沒注意到紀衣從哪裡地方下去了。

  「啊,不管這些了,快抓緊時間吧。」雷歐力繞繞頭。

  一行人往前方走去,在一道門前停了下來。

  「原來如此,只要湊齊五個人再戴上計時器,門就會自動出現啊。」酷拉皮卡了然的說道。

  「要對這扇門,圈圈,打開,叉叉,不打開。」小傑念著門上給的提示。

  「從這裡開始就少數服從多數,這種問題不用看也知道吧。」雷歐力拉了拉鼻梁上的墨鏡,一副傻子也知道該怎麼選擇的語氣說著。

  對於選擇,花涼自從是跟著他們選,題目都沒有怎麼看。

  一直走到一個盡頭,前方無路,中間設立了一個擂台,而對方站著幾個銬著手銬,用布蒙著臉的人。

  「真是的,這樣總算被解放了。」手銬落地的聲音想起,男人一把扯掉了蒙著臉的布,往前走一步。

  是一個擁有強壯的身體,頭上帶著疤的男人。

  「各位,我來說明一下。」空中響起了聲音。

  「在各位眼前的那些人,都是被囚禁在這座賊阱塔的囚犯,他們同時也是受到審查委員會正式任命雇佣的獵人試驗考官,請下來要請各位,在這裡跟他們五位考官一決勝負。」

  「戰鬥采一對一,每人只能出場戰鬥一次,戰鬥方式不限,沒有所謂的平手,只要能讓對方認輸就算是取得一勝。」

  規則說完,頭上帶疤的男人開口了。

  「先後順序隨你們五個自行決定,少數服從多數,你們只要取得三勝,就能通過這個地方,規則再簡單不過了。」

  「又是少數服從多數。」雷歐力雙手叉腰,輕嘖了一聲說道。

  「沒差啦,簡單明了就好。」奇犽閉眼,話中滿是不在意。

  「吶,你們選擇誰先上。」刀疤男抬手問道。

  「怎麼辦,戰鬥方式既然沒有特別設限,也就是說,什麼方式都有可能會出現。」奇犽看向小傑。

  「所以對方會出什麼招,我們也無從問起。」雷歐力額前流下一滴冷汗,聲音有些沉重。

  「結果越是無法預測,首戰的風險也會相對變高,所以就由我來……」

  「我來吧。」

  酷拉皮卡的話沒有講話,一直倚在牆邊的花涼開口打斷。

  她一講話,少年四人組都看向了她,看了看花涼的小身板,再看看對面那身體強壯的傷疤男,他們覺得勝負顯而易見。

  「啊……首戰風險比較大。」小傑擺擺手,並不贊同。

  「我也覺得。」雷歐力用力的點了點頭。

  然而奇犽和酷拉皮卡都沒有講話,他們都是十分敏/感之人,這個名叫花涼的女人雖然存在感很低,但是酷拉皮卡知道花涼認識西索,連西索都認可的人怎麼可能像表面上這麼弱。

  至於奇犽,他天生會判斷,自然多少能感覺得到花涼的實力如何。

  二比二,氣氛瞬間安靜了下來。

  「要不花涼小姐,你先上去試探,直接認輸就行,剩下的交給我們?」最後,雷歐力只能這樣小心的提議著。

  ……

  確定人選,前往擂台的通道打開。

  「那麼,來決定戰鬥的方式吧,我建議來進行一場死鬥。」刀疤男開口說著。

  「要進行死鬥?」小傑愣住了。

  「是要戰到其中一方倒下嗎?」雷歐力同樣震驚。


第47章

  「不可以,對方只是在挑釁而已。」酷拉皮卡冷聲的說道。

  而擂台上,花涼眨眼。

  「可以,我接受。」

  「花涼小姐,直接認輸就可以了。」雷歐力大聲吼著提醒。

  刀疤男很有氣勢,只是這股氣勢在花涼看來並不夠看,從腰間拿出一把折扇,展開慢悠悠的扇著,一點都不把對方放在眼裡。

  花涼這漫不經心的樣子絕對是挑釁。

  「花涼小姐,這樣真的沒問題嘛。」雷歐力嘴角狠狠的一抽,看看花涼又看看對面身體強壯的男人,他在想酷拉皮卡剛才的話,這到底是誰在挑釁誰呀。

  花涼並不是在挑釁,只是對方真的很弱,在她看來。

  正在想是一擊解決還是慢慢玩一會的時候,腦海中的系統講話了。

  「宿主,我建議你直接認輸。」系統的聲音有些沉,但也難得有些嚴肅。

  「嗯?為什麼,這男人弱的我動動手指便能解決掉他。」花涼挑眉不解,認輸的速度估計還沒有她解決掉對方的速度快。

  「宿主從跳下暗門開始本就已經改變了原劇情,如果贏得這場比較將會大規模改變原劇情,這樣宿主將會接到的懲罰就算是系統我也不知道。」沒有了主系統在,系統什麼都查不了,但它覺得改變劇情這麼大的一件事,懲罰絕對不會輕。

  贏得一場比賽和接受不知懲罰,花涼雙眸微垂,睫毛微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刀疤男並不把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放在眼裡,一股氣勢的向前進攻。

  渾身都是破綻。

  花涼淡淡的掃了刀疤男一眼,退後一步,紅唇微啟。

  「我認輸。」

  「……」

  三個字一出,刀疤男愣住,酷拉皮卡和奇犽同樣。

  往回走的過程,花涼出神的在想著些什麼。

  「宿主……請停止你腦中的想法。」系統有些瑟瑟發抖的開口。

  「嗯?」花涼抬眸,停下了腳步。

  「你知道我在想些什麼?」

  花涼輕輕的問道,語氣很平和,好像就是隨便問問的罷了。

  「不,我不知道,但我覺得宿主你肯定沒想什麼好事情!」系統連忙否認,它自然知道宿主的底線是什麼,如果它能知道宿主的想法,宿主絕對會不惜一切把它從腦海中趕出去。

  「嗯哼,綁定了數年,難得你也機智了不少。」花涼心不在焉的贊揚了一波。

  被贊揚的系統並不覺得高興。

  回到少年們的身旁,雷歐力先是安慰了花涼一波,表示讓她不要放在心上,剩下的戰鬥他們會努力取得勝利的。

  第二場比賽是小傑上,對方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陰柔的男人,與第一個強壯的刀疤男完全不同。

  花涼倚在牆上,藍色的雙眸看向擂台。

  「那麼,如你所見,像是互毆或是需要跑跑跳跳的,我都不在行。」男人說道。

  「這些我都比較擅長,反而是那些需要花頭腦去思考的,我比較吃力。」

  小傑很似直爽,直接把自己頭腦不行的弱點給暴露了出來,花涼眨了眨眼,抿唇淡笑,真是一個誠實的孩子。

  「果然如此,為了我們兩個好,我想了一個簡單的小游戲,我們兩個同時點燃蠟燭,蠟燭的火先滅的人算輸,如何。」男人從身後拿出兩根蠟燭。

  「嗯,好。」小傑用力的點了點頭。

  男人松開手,露出了兩根完整的蠟燭,一長一短。

  「肯定有陷阱吧,那根長的。」雷歐力臉上微變。

  不管是長的短的,只要這蠟燭是從對方手中拿出,不管哪根都有可能存在問題。

  「那,選哪個?」小傑睜著一雙大大的眼,回頭看向身後的幾個人。

  「小傑,你決定要選哪根蠟燭就選哪根,我們跟著你選。」酷拉皮卡閉了閉眼,最後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了小傑。

  「這樣沒問題嗎?」小傑問道,見他們都點了點頭,然後說。

  「我選擇長的。」

  ……

  就這樣選擇長的了,十分表面的選擇了。

  蠟燭點燃,小傑回到了原位,沒一會兒蠟燭砰的一聲,開始瘋狂的燃燒了起來,蠟燭的速度瞬間變快,沒一會兒便燃了一半。

  「照它那個樣子,沒兩三分鐘便會燒完吧。」酷拉皮卡說道。

  蠟燭燒的很快,小傑盯著蠟燭看了一會,突然咧嘴一笑,把蠟燭放在地上。

  「既然我手中的蠟燭火勢這麼大,就代表風要是不夠強也吹不熄它吧。」說完,小傑跳到了陰柔男的面前,一吹,對方的蠟燭直接滅掉。

  噗。

  花涼忍不住笑了起來,第二場比賽由小傑取得了勝利,但也是意料之中,小傑的腦子裡估計就沒有認輸這兩個字吧。

  他有種莫名其妙的倔強呢。

  少年們歡呼著。

  「那好,這一場就由我來。」酷拉皮卡走到通道口,說道。

  上了擂台,蒙面臉掀開了布,比第一個男人更加強壯,渾身的肌肉,雙手抬起,哈哈大笑了一聲。

  「好驚人的體魄。」雷歐力目瞪口呆的說道。

  「臉也是。」奇犽點頭。

  「你看看這個,我目前為止殺了19個人,不過斷在19這麼不干脆的數字,讓我看了就很煩,能遇上第20個人真是開心。」男人指著自己胸口的愛心符號,像是恐嚇一般又是大聲一笑。

  酷拉皮卡很冷靜的看著對方。

  「就這樣吧,請你決定分出勝負的方式,我沒有意見。」

  「那我也采用像之前他們所提的那樣,一直戰鬥到對方認輸或是死亡的死鬥吧。」男人見他一臉都害怕微微的愣了一下,隨即又說。

  「只不過,就算你在戰鬥途中認輸,也不要指望我會因此停止我的攻擊,放你一條活路哦。」

  「知道了,就這樣吧。」酷拉皮卡依然冷靜,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藍色衣服,露出了白色上衣和褲子。

  「開始吧。」

  花涼對於這場比試並無興趣,勝負顯而易見,這個身體看似很強壯的男人還不如第一個男人,他不過是一個紙老虎罷了。

  閉目休息,一直到雷歐力開口講話她才微微抬眸。

  「他背上的蜘蛛刺青有12只腳,那不是……有史以來最惡名昭彰的盜賊集團,幻影旅團成員的標記。」

  「真的嗎?」小傑看向雷歐力問道。

  「啊,不會錯的,這可是相當有名的……我之前也曾聽酷拉皮卡提過這件事。」

  惡名昭彰的盜賊集團啊,花涼無聲念著這幾個字,看向擂台上,那金發上年單膝跪地,身上的氣勢明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許久,酷拉皮卡站了起來。

  「本大爺就是旅團的四大天王之一,喳唬,剛才的那一下只是跟你打著招呼。」男人很似得意。

  這話一說完,花涼忍不住笑出聲。

  小傑和奇犽還有雷歐力同時看了過來。

  「阿拉阿拉,抱歉,我實在沒有忍住。」花涼抬手遮住了唇,雙眸彎彎,眼中滿是笑意,重生這麼多年,她倒是第一次被一個陌生人給逗笑了。

  實在是太好玩了啊。

  「你說,如果庫洛洛知道幻影旅團的成員這麼弱,會不會哭啊?」花涼在腦海中和系統吐槽著,一個連念能力都沒有的男人,竟然說自己是幻影旅團之人。

  金發少年猛地抬眸,露出了一張火紅色的眼。

  身影瞬間消失,僅僅一拳便把男人放倒。

  小傑和雷歐力震驚的望著這一幕,而奇犽吹了一下口哨。

  「給你個忠告,第一,真正的幻影旅團的標記上,蜘蛛刺青的圖形裡會刻有旅團的編號,第二,他們並不會花費心思去數自己究竟殺過了多少人,第三,這輩子別再提起幻影旅團的名字,不然的話……我就送你下地獄。」

  一雙火紅色眼,帶有攻擊性的氣息。

  酷拉皮卡穿上衣物,往回走。

  「沒事吧,酷拉皮卡。」雷歐力有些擔憂的問道。

  「啊,沒事。」

  火紅眼,花涼以前見過死物,但還是第一次從一個人的眼眶中看見了火紅眼,看著少年已經恢復正常的雙眸,再想想他剛才說的話。

  這個名叫酷拉皮卡的少年,還挺了解幻影旅團的嘛。

  第三場比賽的男人昏迷不醒,而他們的對決采用的是死鬥,也就是說不殺死對方這場比賽無法分出勝負。

  「直接殺了他不就行了嗎?」奇犽不解的問道。

  「不行,我沒有辦法。」酷拉皮卡坐在地上,輕輕的搖頭。

  最後由雷歐力上前開始了賭約,他把男人背到了擂台的邊緣,讓男人呈現倒下去的狀態。

  「如果他真的昏迷了的話,掉下去會摔死吧。」

  在放手的一瞬間,男人驚呼的醒了過來,雷歐力勾唇,拉住了對方的手腕。

  第三次比賽的勝利的是酷拉皮卡,只不過他們的時間只剩下了20個小時。

  第四場比賽由雷歐力上場,他們依然采取賭注的方式比賽。

  「那麼接下來由你出題!」雷歐力信心十足的指著對方說道。

  「好啊。」女人勾唇,扯下了臉上的布露出了一張可愛的臉。

  雷歐力身上的氣勢瞬間消失了,臉頰微紅,有些興奮的看著對方。

  「那個大叔……現在一定很興奮吧。」奇犽有些嫌棄的吐槽。


第48章

  「我有不好的預感。」酷拉皮卡附和著。

  「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賭,我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吧。」女人單手叉腰,說出了問題。

  ……

  雷歐力用了十個鐘賭對方是男的,然後用手驗證了一番,看著那被打著馬賽克的一幕花涼嘴角輕抽,又一次感嘆道,美色果然是個好東西。

  對手擅長催眠,雷歐力明顯也是一個有著不好過去的人,輕而易舉的掉入了對方的陷阱之中,到最後簡單的石頭剪刀布中輸掉了比賽。

  雷歐力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抱歉,我還以為猜拳能贏的。」

  「終於到了最後一場。」沒有人怪雷歐力,酷拉皮卡看著所剩不多的時間,聲音有些沉重。

  「嗯,我去去就回。」奇犽的雙手插在口袋中,往前走去。

  「啊,奇犽!」雷歐力反應極大。

  「喂,那是什麼反應啊!」奇犽不滿的回頭瞪他。

  「這下糟了,果然我那一場還是該非贏不可的。」雷歐力落淚,面露悔意。

  奇犽簡直是要氣炸了,被小傑阻止後一臉不滿的往擂台上走去。

  最後一個人上場,雷歐力再次震驚。

  「那家伙是……」

  「你知道他嗎?」小傑抬頭問道。

  「就當是我們輸了吧,奇犽,不要跟那個家伙打。」雷歐力認真的說道。

  「為什麼?」奇犽不解。

  「分屍專家喬尼,是薩巴市史上最凶惡的大量殺人犯,他下手的目標之間毫無關聯,不論男女老少,總共有146名受害者在他手中凄慘死去,那些受害者的遺體都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每一起事件全都是凶手徒手犯下的。」

  「那家伙的特征,就是那異於常人的握力,手指的力量。」

  聽雷歐力介紹完,花涼眨眼,覺得有些神奇,這個名叫雷歐力的男人知道的不少嘛,知道幻影旅團太正常了,眼前這個看起來不怎麼強的殺人犯他也知道。

  沒有理會雷歐力的阻止,奇犽前往擂台的腳步不停。

  如同他所說的,去去就回,僅僅就是一個擦肩而過,奇犽單手插在口袋中,一手抬起,唇角一勾,露出了笑。

  沒有心髒是無法活的,男人僅僅往奇犽面前走了幾步便倒地。

  奇犽蹲了下去,把心髒放在了對方的手中。

  「這樣就是三勝兩敗,算是過關了吧。」說完,他還不忘挑釁了第一次對上花涼的那個什麼都沒有做的男人。

  「大叔你什麼事都沒做,會不會覺得不滿足,要不要跟我一起玩呢?」

  男人面上流下冷汗,拒絕了。

  聽著小傑介紹奇犽來自於哪裡,雷歐力震驚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

  又打了一道門,他們將要在裡面度過輸掉的50個小時。

  四個男性,一個女性,他們很體貼的把沙發的位置留給了花涼,然後他們幾個人擠在一團。

  「你們過來坐吧,我呆一個位置就好了。」花涼看他們四個人擠在一個雙人沙發上,那擁擠的模樣讓花涼一笑,然後自己走到了單人沙發的位置,給他們騰地方。

  「啊。」

  他們應了一聲,見花涼已經坐好倒也沒有拒絕。

  在這50個鐘,花涼基本在沙發上沒有動,但是他們卻很有活力,花涼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其實不止小傑,其他三個人也是出奇了善良。

  「明明都是有過去的人,為什麼他們可以笑的這麼開心?」花涼有些不解的在腦海中問著系統,拋開小傑不說。

  奇犽是在暗殺家族長大的,這成長的過程明顯不會好到哪裡去,而酷拉皮卡,窟盧塔族被滅了全族,他身上帶著血海深仇,可是他的眼中還有光,再說雷歐力,他似乎也有著什麼樣不太好的回憶。

  系統沉默了一下,看向四人組中的那個少年,小傑。

  他是這整個世界的主角,他的朋友就算有再苦再難的事情,只要碰上小傑都會忍不住展開笑顏,真誠以待。

  跟系統選擇的男女主角不一樣,小傑是整個世界的支撐。

  只是這件事系統是不會說的。

  「每個人都會有不開心的過去,很早以前我就想說了,宿主……你的想法實在是太極端了。」系統想,宿主的結局肯定不止死亡這一個。

  她擁有著強大的念與實力,想要活下來根本不難。

  「極端?」花涼反問,見系統再轉移話題便知道又碰上系統不能回答的問題。

  花涼也無意多問,只能停止交談。

  50個小時過去,他們通過一個個通道來到了最後一個入口。

  「那麼,請選擇要走哪一條路,有兩個選擇,可五人同行,但路程艱苦的遠路,另一條則是三人通行,路程簡單又好走的捷徑,順帶一提,路程艱苦的遠路,無論你們怎麼趕也趕不到。」

  規則說完,他們都安靜了下來,明顯是有些難以選擇。

  選擇三人同行銬住兩個,則可以通過。

  花涼單手環肩,對於選擇一點都不表態,一路走來少年們都在同心協力,她在想到了這個地方他們還會如何選擇。

  奇犽和雷歐力都選擇了三人通行,而小傑依然在反對著。

  戰鬥一觸即發,小傑握上了一把斧頭,幾個人選擇了5人通行的通道,門打開後小傑砍向了3人通道的牆壁,其他幾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反應過來之後也加入了。

  嘖。

  對於這一反轉花涼輕笑了一下,見他們如此吃力,難得也持起了一把斧頭。

  「咦,花涼姐姐可以嗎?」注意到花涼的靠近,小傑看著花涼白的發亮的手,有些懷疑的問道。

  「沒問題啦。」

  有了花涼的加入,他們明顯感覺簡單了不少,明明是同樣的斧頭,花涼使的力氣看起來完全沒有他們大,但是他們一斧頭下去只是一個印記,而花涼一斧頭下去便破壞了一面牆。

  「大……大力士??」雷歐力驚呆了。

  「啊,天生力氣比較大。」花涼笑著一張臉解釋著。

  花涼的心情不錯,給人一種挺好相處的感覺,奇犽抬眸看了花涼一眼,抿了下唇倒是難得不對她如此抗拒。

  到了賊阱塔的底層,花涼入內便收到了一個視線。

  抬眸看了過去,與紀衣那不可置信的目光對上,唇角微勾,給了對方一個譏諷的微笑。

  被譏諷的紀衣瞪大眼。

  「小七!她在挑釁我,她絕對是在挑釁我!」紀衣在腦海中不停的對小七大吼著,十分委屈的說。

  「你說我不可以改變劇情,為什麼她就可以,那五人組的另外一個人明明是東巴,憑什麼她可以和主角一起走劇情?」

  紀衣不滿極了,她來自現世,知道這是一部名叫全職獵人的動漫,她也知道幾位主角,也知道後面的劇情,花涼明明是一個連炮灰都算不上的人物,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存在感。

  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在意的人,現在還和主角處的這麼好。

  早在之前她就感覺到了,小傑明顯很喜歡花涼,甚至超過比自己還要先認識小傑的她。

  小七被紀衣尖銳的聲音刺的有些難受。

  「我這邊並沒有檢測出花涼改變劇情的數據,如果她改變劇情那是會接受懲罰的。」小七有些無奈的說道。

  ……

  第四次試驗是在比擄島上,考官讓人推上一個盒子。

  「為了接下來的試驗,請大家抽簽,狩獵者與被狩獵的對像,這個箱子裡有26張號碼牌,換言之,裡面裝的號碼牌就算目前在場的考生編碼,接下來,依照逃出塔的先後,請各位到前面來抽出,首先,第一位。」

  伴隨著一個個人前往,花涼也拿到了自己的牌子,

  「都抽好了吧,那麼,接下來請大家一起將貼在卡片上的貼紙撕下來吧,那就是你們各自的獵物。」考官的話說完,所有人下意識捂住了自己胸前的號碼。

  撕下號碼牌的那一瞬間,花涼注意到了小傑的目標是44號,因為與西索有過近距離的接觸,所以她知道西索的號碼牌就是44號,輕輕的嘖了一聲。

  沒有遮住自己胸前的號碼牌,往比擄島走去。

  並不著急尋找目標人物,而是在島上亂逛,然後她碰上了正在挖坑了伊爾迷,兩人無言的對視一會之後伊爾迷繼續挖坑,花涼繼續往前走,誰都不打擾誰。

  再往前走,又碰上了正在解決偷襲者的奇犽,花涼站在一旁在想,她和這對兄弟真有緣呢。

  花涼很無聊,而奇犽卻渾身緊繃了起來,雙眸一縮,冷冷的注視著花涼。

  「唔,眼神不錯。」被注視的花涼手下意識的放在腰間,眨了眨眼之後才反應過來,哦……她已經沒有藍冰笛了呢。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沒有興趣攻擊你。」

  少年是暗殺家族的人,與小傑不一樣,他會抗拒過於強大的存在,同時也會戒備起來。

  「你怎麼在這裡?」聽見花涼的話,奇犽並沒有放松,只是問著,這個名叫花涼的女人,從一開始就給他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哪怕她表現的再無害,但是奇犽從她身上感覺到了一種壓/迫感,那種和大哥給他的感覺一樣。

  不……甚至是比大哥的還讓人不舒服。


第49章

  「經過啊,獵人試驗有些無聊,我在考慮要不要放棄呢。」沒有藍冰笛,花涼拿出一把藍色的扇子,輕輕的扇著。

  奇犽抿唇,的確是無聊,如果不是碰上小傑,他可能也早就離開了。

  「距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你也拿到了目標牌子,要不要組個隊,一起去找點樂趣?」花涼的視線漫不經心的掃了眼他手中的幾個牌子,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提議道。

  獵人試驗還沒結束,她與伊爾迷的交易還未完成,當然不能隨便離開,說是考慮放棄獵人試驗只不過隨便說說罷了。

  聽到她的話奇犽愣了一下。

  「你不需要尋找自己的目標嗎?」他皺了下眉,似乎是對她的提議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女人很強這是無疑的了,他不太明白對方為什麼要與自己組隊。

  「不用啊,到時候隨便干掉幾個人湊齊牌子就行了。」

  女人的神態總是這般漫不經心,人命在她眼中什麼也不是。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為何要與自己組隊,但無聊的奇犽倒是也不介意和她同行,然後他們來到了一個暗處,看著前方的小傑,而小傑看著更前面的西索。

  奇犽忍不住扶額,小傑的目標是西索,這運氣真是倒霉啊。

  「喂,女人,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奇犽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島挺小的,剛好碰上了呢。」花涼看著狩獵的樣子忍不住低笑了一聲,他選的位置很隱蔽,及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所以西索根本就沒發現他。

  如果不是她和奇犽剛好走到了小傑的身後,他們可能也沒發現小傑躲在那個位置。

  「小傑的目標是西索,估計得吃點苦頭了。」奇犽雙手環肩看著西索,如果他是小傑的話他寧願多干掉幾個人也不想和西索對上。

  那個變化無常的魔術師,西索。

  「嗯哼,我們就不要在這打擾他們了。」花涼點點頭,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狩獵者與被狩獵者啊。

  走了一段距離後,花涼漫不經心的開口問道。

  「酷拉皮卡是窟盧塔族的人?」

  「你不是都知道麼。」奇犽瞥了花涼一眼,賊阱塔發生的事情,那假蜘蛛與有著血海深仇的酷拉皮卡。

  「有些好奇,他的眼睛真漂亮。」花涼由衷的贊美著。

  那是美麗帶來的災難,只是在眼眶中的眼珠與被挖下來的美感完全不一樣,難怪庫洛洛會在得手後沒就多就轉手出去了,當見過它最美的時候,再有瑕疵時就會膩味了吧。

  「漂亮嗎?」奇犽有些疑惑的皺眉,他覺得還行,真與那雙血紅色眸子對上時還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驚悚。

  見花涼點點頭,奇犽挑眉,只當個人的喜好不一樣。

  正准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見花涼停下了腳步,視線往自己的身後看去,下意識的身軀一僵,開始戒備的起來。

  「不要那麼緊張,我只是活動活動脖子。」花涼見奇犽的反應,勾了勾唇,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往前走去。

  只是她在腦海中問著系統。

  「你的女主大人跟著我們想做什麼?」花涼有點好奇問著系統,那隱藏的技巧還不如小傑,雖然說紀衣懂念,會去掉自己的氣息,但她呼吸聲暴露了位置。

  「不知道啊。」系統誠實的很,它也不知道女主到底想做什麼。

  前方似乎有迷霧,花涼腳步微頓,但是想起還跟在他們身後的紀衣時臉上揚起淡淡的笑意,絲毫不畏懼的繼續往前走。

  「女人,我覺得我們不要再往前走比較好。」前往有迷霧,一眼望去什麼都看不見,奇犽開口提醒著。

  「啊,沒關系。」花涼懶懶的應了一聲。

  奇犽站在原地看著對方消失的背影,抿抿唇猶豫了許久才跟了上去。

  而已經身入迷霧的花涼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看見奇犽有些驚訝。

  「你怎麼也進來了。」

  「不是說好組隊的嗎?」奇犽反問。

  「嘖。」花涼一笑,見他從進來之後對周圍更是戒備之後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要怕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她跟伊爾迷的交易還在進行中,她自然會暫保奇犽的性命,雖然她覺得紀衣應該也不會搞出什麼大事情,不然上輩子早就動手了。

  只是,這個年紀的紀衣似乎沒有上一世會偽裝呢。

  上一世的紀衣在庫洛洛面前總是特別天真,明明二十好幾的年紀卻總喜歡穿的粉粉的,還愛撒嬌,永遠像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她與紀衣真的是兩個性格的人,所以庫洛洛在與她相處了數十年之久突然碰上了一個性格與自己完全不同的女人時,會有興趣也是正常的吧。

  花涼輕眨了下眼,反正她是這樣想的呢。

  奇犽站在原地沒有動,似乎是被花涼的那句話更驚到了。

  他從小生在暗殺家族,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與別人不同,他不能有自己喜愛之物,也不能有在意的東西,只要被父親或者大哥發現,他們都會讓自己親手動手解決掉。

  或許父親和大哥是在意自己的,但是他們從來不會說這些話。

  前方的霧越來越濃,慢慢的凝聚起來之後又瞬間散去,面前的場景一變。

  他們所處之地是一個髒亂的小屋子,門外傳來打鬥的聲音。

  奇犽先是對這一幕有些驚奇,摸了摸周圍的牆邊然後整個手穿了出來,大概知道這是在幻境裡面了。

  兩人走出了屋內,一眼望去是無邊無際的垃圾,臭氣熏天,奇犽捏住了鼻子,有些嫌棄的皺了下眉。

  門外,一個金棕色長發的少女腳下踩著一個男人,單手掐著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脖子把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嘿,我說,這是干嘛呢,打劫打到我家門口來了?」金棕色長發的少女唇角微勾,似笑非笑的問著被自己掐著脖子的男人。

  見男人臉通紅,再不松手對方可能就要被自己掐死了。

  有些不高興的動了動鼻尖,還是放松了力道,讓他有了開口講話的機會。

  「花涼,今天你不殺了我們,我們老大是不會放過你的!」男人漲紅著臉,有些艱難的把這句話說完,雙眸帶著濃濃的恨意。

  花涼松開手,任由男人滑落在地。

  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盤了起來,單手支撐著下顎,看著正在瘋狂吸著新鮮空氣的男人,饒有趣味的問道。

  「你們老大是誰呀?很厲害嗎?」

  一連兩個問句,她是真的不知道對方的老大是誰,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找上她。

  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男人捂住自己的脖子,抬頭看向花涼,見她還是笑眯眯的著一口氣險些上不來。

  「花涼,你不認識我了是嗎?」

  「我應該認識你嗎?」花涼看著對方那頭墨綠色的短發,雙眸帶著迷茫,聽他這樣問還好好的想了一會,確定沒有記憶之後又說。

  「我一點印像都沒有呢。」

  男人雙手握拳。

  「你殺我父母,殺我兄長,滅我整個家族,你怎麼可以不認識我!」男人的聲音帶著怒意,他僅看了花涼一眼,便記了她五年,她怎麼可以忘記!

  花涼輕輕的眨眼。

  「是嗎?那可真是大意了。」

  說完,輕輕的抬手,男人的脖子上打了一道痕跡,鮮血爭先恐後的從那道口子中一湧而出,男人瞪大雙眸,似乎不敢相信他的生命就這樣被結束了。

  咚的一聲,男人倒地。

  花涼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踢了踢另外一個男人,見他蒼白著臉望著自己低聲一笑。

  「不要那麼絕望,我不殺你。」

  「為……為什麼?」男人的聲音有些嘶啞,看了看自己已經死去的同伴,又看向花涼,似乎在判斷她話中真假。

  「你死了就沒人告訴你們老大了呀,去吧,記得來找我復仇哦。」花涼挑眉,退後數步之後與男人揮揮手。

  男人站在原地好一會沒有動,一直到花涼的身影徹底消失,他才連忙往另外一個方向奔去,快點,再快點,只要離開這個地方,他就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近了,更近了,只要進去他就安全了。

  數十米之遠,男人停下了腳步,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自己的心口,那是一只沾滿鮮血的手,滋拉一聲,胸口好像少了什麼東西。

  僵硬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回頭看去,那原本離開的少女就站在那裡,手握一物。

  「不好意思吶,我從來不給自己留下後患呢。」少女握著心髒的手貼在臉頰上,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

  用了一個鐘的時間,干掉了整個屋子的人,看著面前的火海,少女渾身是血的站在哪兒,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

  「雖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但……這次應該沒有留下後患了吧。」

  很輕的聲音,帶著一點點的若有所思,確定周圍沒有活口之後她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不帶絲毫猶豫的轉身離開。

  一直到煙霧散去,奇犽還愣在原地,畫面中那與花涼擁有著同樣發色的少女與相同的名字,雖然樣貌變化有些大,但是並不難看出那少女就是花涼。

  那是花涼的過去嗎?


第50章

  花涼看了眼在想些什麼的奇犽,唇角輕輕的一勾。

  「我們的臨時組隊可能需要告一段落了呢。」她輕聲的說道。

  「嗯?」一直到花涼講話,奇犽才回過神,有些疑惑的看著她。

  「有點私事需要處理,還是奇犽准備跟我一起?」勾了勾胸前的長發,雙眸彎彎,似笑非笑看著奇犽問著。

  危險。

  雖然花涼笑著,但天生對危險敏/感的奇犽覺得不妥,這個女人現在的心情極差!

  明白這點,奇犽抬了抬一雙貓眼。

  「啊,不了吧。」

  ……

  那個名喚奇犽的少年離開了,系統見宿主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宿主……怎麼了嗎?」系統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宿主的神情與平常一樣,但那漫不經心搖著扇子的手讓它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總感覺宿主要搞事情呢。

  折扇一合,用力的一揮,周圍的樹木枯萎倒下,紀衣就站在一堆枯萎的樹木中,呆滯了。

  花涼轉過身,把扇子貼在胸口,一雙藍色的眸子冷冷的注視著她。

  「紀衣,下個注吧。」

  「什麼?」紀衣還未從剛才的那一幕反應過來,她完全沒有注意到花涼做了什麼,竟然瞬間毀掉了周圍的花草樹木,讓她直接暴露出來。

  紀衣的臉色有些蒼白,放在腿邊的手微微的顫著。

  「小七,她想做什麼。」咬著牙在腦海中問道。

  小七看了看紀衣,又看了看對面的女配花涼,最終有些無奈的抿抿唇。

  「我不是說過嗎,讓你不要招惹她。」小七真的是無奈極了,紀衣是後面才穿越到原來的紀衣身體裡,她雖然有原紀衣的記憶,但對花涼還是不了解的。

  它在花涼腦海中呆了幾年,早就知道花涼根本就不是表現的那麼無害。

  她很隨心所欲,平時的表現的愜意都是假的,稍微碰上點不樂意之事便會立刻翻臉,那變臉的速度是小七這麼多年來見過最快的。

  「我只是想要奇犽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而已!」紀衣不滿,她不明白主角四人組為什麼會和花涼走的這麼近。

  花涼是流星街出來的人,小傑心大也就算了,為什麼連揍敵客家族的奇犽也對花涼放松戒備?

  「可是女主大人你別忘記了,奇犽從小到大殺的人並不少。」小七提醒著。

  這個世界本就不和平,殺人與被殺都只是一瞬之間。

  花涼見紀衣臉上的表情不停的在變,饒有趣味的挑了挑眉,紀衣看樣子在與什麼人交流,看樣子她的腦海中也有著與自己相同的系統。

  不過也是,系統從一開始不就說了麼,它綁定錯了人。

  只是現在系統還在自己的腦海中,那麼紀衣腦海中的,是另外一個系統嗎?

  花涼想了想,然後發現自己並不是很有興趣。

  「下個注吧,是我殺掉你比較快,還是所謂的系統抹殺我比較快呢。」

  花涼的話一說完,紀衣渾身僵硬了起來。

  她知道系統!

  紀衣腦海中此刻只有這五個字。

  別說紀衣慌了,就連紀衣腦海中的小七也慌了,它明顯感覺到花涼是認真的,女主大人剛才的舉動觸到了花涼的底線,她現在想要與女主大人同歸於盡???

  沒來得及多想,連忙與花涼支系統聯系上。

  「快點阻止她!」

  正在瑟瑟發抖的系統聽見了久違的主系統聲音,還未來得及高興便聽見主系統交代自己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又不是不了解宿主,我怎麼可能阻止的了嘛。」系統有些委屈巴巴的說道。

  「必須得阻止她,如果女主大人死亡,我們系統也會陷入沉睡,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系統沉默了,主系統會如何它不知道,但它是女主系統,如果女主大人死亡它也會跟著被毀掉。

  但是看著已經帶有殺意的宿主,它覺得自己能勸住對方的可能性為零。

  「宿主……」它有點弱弱的喚道。

  「嗯哼,不要阻止我喲,你可以直接選擇抹殺。」花涼的目光淡淡,看著還僵硬著的紀衣輕輕的勾唇,還是如前世一樣,總愛挑戰別人的底線卻又沒有膽量接受後果。

  太無用了,她不理解庫洛洛到底看中了對方哪一點,這樣弱小又無用的存在。

  系統還沒有得及開口就被拒絕了。

  見宿主在往女主那邊一點點靠近,系統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女主的死亡主系統肯定會直接抹殺掉宿主,而自己也會跟著消失。

  靠近與動手用了不到三秒,然而在花涼准備有下一個動作時。

  砰的一聲,一個重物落了下來。

  「啊啊啊啊,好痛。」少年穿著墨綠色的衣物,狼狽的跌在地上,捂著自己的屁股,好不容易緩了過來之後才發現周圍還有其他人,抬頭。

  「啊,花涼姐姐,紀衣姐姐。」

  ……

  緊張的氣氛瞬間被打破,花涼看著小傑半張臉腫成了包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蹲了下來,戳了戳他腫起來的臉頰,見他吃痛的咧嘴低笑一聲。

  「被西索揍了?」

  「啊,是的。」小傑老實的承認了,從地上爬起來還揉了揉自己有些痛的屁股,見花涼姐姐和紀衣姐姐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有些尷尬的停下了動作,摸了摸腦袋。

  因為小傑的出現,花涼暫且收起了殺意,雙眸微涼的看向紀衣,勾唇。

  被看的紀衣渾身一冷,看著小傑聲音有些干澀的說道。

  「小傑,我的目標還沒到手,先離開了。」說完,也不等小傑的回答便閃身離開,在這一刻她有了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

  小傑驚訝的看著紀衣姐姐離開。

  後面的時間花涼沒有選擇和小傑走在一起,而是在一棵樹上休息,在試驗即將結束時干掉了幾個人拿的了6分,然後通過了本次試驗。

  最後一場試驗終於到來,在被獵人委員會會長問了幾個問題之後花涼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張賽程表最高的位置就是像征不及格,這樣都清楚了嗎?」尼特羅指著牆上的一張表,對著一眾考生說道。

  「簡單來說最後不及格的人只會有一個對吧?」

  「沒錯。」

  「然後這就是你們的對戰組合。」尼特羅撕開了紙,露出了上面的對戰組合。

  花涼懶懶的抬眼,看向上方,如她所想一樣,她的對手是紀衣。

  第一次對戰的是小傑對半藏,在實力方面上來說,半藏遠遠的超過了小傑,只是小傑這不服輸的性格,不管被打倒多少次他都站了起來。

  注意到周圍那暴躁的氣氛,花涼站了起來,走到他們的旁邊站立。

  「酷拉皮卡,你不要阻止我,雖然這樣對小傑過意不去,但是我已經忍不住了。」雷歐力咬牙切齒的說道,臉上的表情都有些扭曲。

  「阻止你……你說我嗎?放心吧,我不會那麼做的。」酷拉皮雙眸通紅,死死的盯著場上那一幕。

  兩人的情緒那麼激動,花涼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再看看場上趴在地上的小傑,輕輕的唔了一聲。

  她不明白。

  在戰鬥中受傷甚至是丟掉性命,在她看來都太過於正常了,她沒有辦法生出與他們相同的情緒,再看看一旁的奇犽,雖然他也緊張,但他卻是面無表情的看著。

  打不倒的小傑,與無法真正下狠手的半藏,最後的結果小傑取得了勝利。

  第二場比賽,酷拉皮卡對西索。

  他們兩個戰鬥了一會,西索湊到了酷拉皮卡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認輸。

  一直到奇犽的比賽。

  花涼看著上前的奇犽,再看看他對面的人,扶額。

  「好久不見,小奇。」集塔喇苦說完這句話之後拔掉了臉上的釘子,整張臉開始扭動了起來,就連那一頭豎起來的發也慢慢的放了下來。

  黑色的長發,黑色的眸子,一張比女人還要漂亮的臉。

  奇犽雙眸放大,不敢置信的盯著。

  「大哥……」

  「嗨。」

  「聽說你捅了媽媽跟糜稽一刀。」

  「還好啦。」奇犽額前留下一滴冷汗,有些干巴巴的說道。

  「媽媽都哭了呢。」伊爾迷歪了歪頭,一雙無神的眼看著奇犽。

  「當然會哭啊,兒子竟然對自己做出那麼過分的事。」雷歐力在場外汗顏。

  「她超感動的。」伊爾迷繼續說。

  咚的一聲,雷歐力驚呼的摔倒。

  「她說看到兒子能有如此成長,真是太高興了,不過放你一個人出家門難免還是會擔心,所以拜托我要是有空就順道去看看你的情況,還真是巧,想不到小奇竟然會想成為獵人而參加試驗呢。」

  「其實我也是因為下一個工作關系,所以想來拿獵人執照。」

  伊爾迷一口氣說了很長的一段話,花涼挑眉,對此似乎是有些訝異,給她的印像伊爾迷就是一個話極少的男人,倒是沒有想到對於弟弟還是挺有耐心的。

  如此看來,他可能真的算是一個還不錯的兄長呢。

  然而在後面,她眼睜睜的看著所謂還不錯的好兄弟是怎麼用念把弟弟壓得冷汗直流,最後認輸,一臉無神的表情站在一旁。


第51章

  奇犽的狀態不太對,花涼在想,是被控制住了麼。

  然後她看著紀衣帶著甜甜的笑靠近,似乎想要與奇犽交談,但是卻被對方那帶著濃濃殺意的表情給驚到。

  「離我遠點。」

  一雙無神的眸子抬起,不帶絲毫情感的看著紀衣,注意到她臉上的恐懼勾了勾唇。

  「害怕嗎?再靠近我就殺了你。」

  少年似乎被伊爾迷的話刺激不淺,仿佛失了神一般站在原地。

  在下一場雷歐力的比賽中,一直沒有動的奇犽動了,速度很快,花涼有機會阻止,然而她只是默默的看著,看著奇犽動手刺傷了雷歐力的對手。

  奇犽離開了,帶著一身的孤寂離開。

  最後一場比賽是花涼對紀衣,花涼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折扇,看著對面的紀衣臉上帶著淡淡的笑,似乎是在想要從何處下手。

  然而,在裁判開始的那個開字剛說完,紀衣直接認輸了。

  花涼握著折扇的手一頓,漫不經心的抬眸看了眼對面的紀衣,她是怎麼知道自己會在裁判說完之後掐住她的脖子,讓她連認輸的機會都沒有呢?

  最後試煉的結果,奇犽一人不合格。

  花涼走出了會場剛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便看見站在樹下發呆的奇犽。

  「宿主,我覺得你現在還是不要靠近的好。」系統也看見了奇犽,此時的奇犽身受打擊會回家,自然有小傑會去接他離開,兩人開始變強之旅,劇情走上正軌。

  主角的命運無人可改,看看女主大人想要靠近還不是被奇犽給嚇走了。

  「原本是沒有准備靠近的,聽你這麼一說在臨走前還是和他打一個招呼吧。」花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然後往樹下走去。

  剛一靠近,花涼抬手,握住了奇犽變成爪子的手腕。

  扣住的力氣不算大,但奇犽卻無論如何都掙扎不開,孤寂的貓眼抬起,偏過頭看到是她時卻又愣了一下。

  「是你啊。」少年的貓爪變得正常。

  「准備去那裡?」花涼看著他問道,松開了握住他手腕的手。

  「回家。」

  奇犽說完這句話之後便又看著樹發呆了,他似乎站在這裡許久,花涼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沒看明白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許久。

  在花涼快要覺得無聊離開時,奇犽開口了。

  「你不害怕我嗎?」

  「我為什麼要怕你?」花涼勾唇,反問。

  「大哥說的沒錯,我是一個控制不住自己的傀儡,如果有一天……說不定真的有一天,我會殺了小傑。」奇犽失神的喃喃。

  看著少年失魂落魄的樣子,花涼持著折扇的手一頓。

  「你們不是同伴嗎?」花涼眨眼,覺得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不止同伴兩個字可以形容。

  「唔,也是朋友。」

  同伴是有可能背叛的,朋友也有可能,但是朋友的意義遠遠超過同伴吧。

  「沒辦法,我控制不住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動手殺了小傑……」奇犽抬起自己的雙手,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動了這個手,他會崩潰的。

  「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見他陷入死循環中,花涼挑眉,抬手摸了摸他那一頭銀色的發,唔……跟想像中的手感一樣,很軟。

  花涼沒有開導人的經驗,也沒有興趣開導人。

  「奇犽,只要那件事還沒有發生,那麼一切皆有可能,你為何不想想你們可以做永遠的朋友呢?」

  花涼說完這句話,像是要給奇犽自己考慮的時間,她轉身離開了。

  背叛從一開始就存在的,但是誰又能想到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呢,在流星街時,沒有人在與另外一個人成為同伴時就擔憂對方會不會背叛。

  背叛前,我們還是同伴,背叛後,我們便是敵人。

  不死不休的那種。

  被留在原地的奇犽腦中一直回想著花涼的話。

  永遠的……朋友嗎?

  ……

  拿到了獵人執照,花涼與小傑他們道別。

  「花涼姐姐,我們決定要去找奇犽,你呢?」小傑背著背包,睜著大大的眼問著花涼。

  「我去不了呢,有點事。」花涼笑著拒絕。

  他們一行人離開了,花涼看著紀衣的背影挑挑眉,似乎從島上一別之後紀衣就從未落過單呢,一直和那幾個少年同行。

  「嘻嘻。」

  身後傳來的笑聲有些扭曲與顫抖,西索摸了摸自己的酒紅色發扭著腰走到了花涼的旁邊。

  「我記起來……你是誰了喲∼

  雞皮疙瘩瞬間布滿了手臂,花涼搓了搓之後倒退數步,遠離身後的魔術師西索。

  「團長的……女人,是嗎?」西索舔了舔唇角,一雙細長的眸子略帶興奮的看著她。

  團長的女人,這是什麼可怕的稱呼。

  「我不是,麻煩你叫我大果實謝謝。」比起團長的女人這個稱呼,花涼寧願西索喊自己大果實。

  「啊∼」西索懶散的應了一聲。

  「獵人試驗也結束了,大果實和我打一架吧?」

  西索對花涼的印像來源於俠客的電腦,有一次活動時俠客調查資料,誰知一不小心打開了一個文件,整個屏幕瞬間被一張照片占滿。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擁有著一頭金棕色長發,一雙藍色貓眼的女人。

  對於外貌,西索一向都不怎麼記得清,只是當時那張照片被翻出來時旅團的氣氛明顯變了,一向冷靜沉穩的庫洛洛有一剎那的失神,然後會議被暫停了。

  當然,他會認出花涼的主要原因是因為她眼角下的胎記,那如同四葉草的形狀在這張絕美的臉上只那麼的顯眼。

  「不要。」花涼冷聲拒絕。

  「那人家把你在獵人試驗的事告訴團長哦∼」西索單手插著腰,笑眯眯的說道。

  「沒關系啊,你說吧。」花涼瞥了西索一眼,然後不帶絲毫猶豫的離開。

  包子臉西索呆呆的站在原地,抬手想要阻止卻又停了下來,他記得花涼說過她有瞬間移動的念能力,對方如果直接消失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一閃而過的殺氣,讓花涼的停住了。

  微微的偏過頭。

  「不要做無用功,現在我是不會和你打的。」

  「哦∼現在?」西索很會挑重點聽。

  「天空競技場見吧。」

  花涼離開了,她先是回到了寶石書店,看著裝修奢華的門面,再看看裡面擴建好幾倍的面積,花涼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退出書店,抬眸掃了眼上面的名字。

  是寶石書店沒錯了。

  「老板?」

  驚呼聲從旁邊響起,花涼看了過去,是小念,成熟了許多的小念。

  「嗯,是我。」

  寶石書店現在已經成了書香都市最大的一家書店,每天的人流量遠遠的超過隔壁的集聚書店,店員們都是新招來的,他們都不認識花涼,聽到小念姐姐介紹後,他們才知道原來他們寶石書店背後的老板真的是另有其人!

  書店的店員很多,也不需要他們時時刻刻守著。

  御城在知道花涼回來之後,放下了正在談的生意連忙衝了回來,激動的看著自家老板,好一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用得著這麼激動嗎?」花涼端起咖啡,這是小念根據她以前喜歡的甜度加好奶和糖的。

  「老板,你一離開就是數年,我以為你……」

  我以為你已經死掉了,後面的話御城沒有說,自從老板從公寓離開之後,這麼多年來都沒有辦法聯系上,他是真的以為老板回不來了。

  「嗯,現在不是回來看你們了麼。」花涼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我們?

  御城和小念一愣。

  「老板,你不准備留下來嗎?」最後還是御城開口問道。

  「不了,這裡有你們就好。」花涼搖搖頭,她在書香都市呆了三年,寶石書店一動不動毫無變化,而她不過是離開了數年,寶石書店已經取代聚集書店成為書香都市第一的書店,可見御城和小念做的非常不錯。

  御城和小念沉默了一下,但他們也知道沒有辦法改變老板的想法。

  「對了,安安最近如何了。」花涼突然想起安安,挑眉問著。

  「安安考上了書香都市最好的大學,最近似乎還談戀愛了,現在安安應該還在上課。」御城看了眼手表,他記得今天的這個點,安安是有課的。

  「是嗎?這就好,我回來的事就不用告訴安安了。」

  「為什麼?」御城一愣,沒懂自家老板的意思。

  「我現在准備離開了。」

  一句話,御城和小念都站了起來,御城抿唇,但到底沒說些什麼,倒是小念走到了花涼的身邊坐下。

  「老板,難得回來一趟,就多玩兩天嘛。」小念想要挽住老板的手臂撒嬌,但想到老板的性子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嘟嘟唇。

  「過段時間還會回來的,以後可以保持電話聯系。」

  花涼拒絕了,留下了自己新的手機號碼便離開了書香都市。

  看著兩人一臉落魄的送行,系統嘆氣。

  「宿主啊,難得你也有這麼在乎你的人,為什麼不多呆幾天呢?」宿主幾年沒有回來這個地方,他們待宿主的感情卻只深不淺。

  「他們有自己的生活。」坐上了飛艇,花涼單手撐著腦袋,在腦海中回著系統。

  書香都市是一個歸處,可到底她不會只在一個地方停留。


第52章

  天空競技場。

  這裡是格鬥迷的天堂,天空競技場有251層,樓高991米,是世界上第四高的建築物,塔內全是格鬥場,整個天空競技場直到200層為止,都是以10層為一級,只有勝利的人才能向上層晉級。

  花涼打上了兩百層之後便離開了一段時間,再次回來時看著門口熱鬧賣票的聲音。

  花涼仰頭,看向建築上的屏幕,今天是西索的比賽。

  「宿主,你真准備和西索打一場啊?」系統在腦海中問著,它覺得宿主與西索對戰是很不理智的選擇,那是一個戰鬥瘋子啊。

  「不一定碰的上。」

  花涼搖搖頭,她買了比賽的門票,看著西索像是逗對手玩一般的比賽,輕輕的嘖了一聲。

  一直到西索的手臂斷了,感覺到周圍傳來其他人的氣,花涼微微的偏頭,與一雙冷淡的眸子對上。

  「花涼?」

  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瑪琪,但花涼也沒有避開,只是倚在牆上看著瑪琪給西索縫著手臂。

  瑪琪把團長交代的事情說完之後站起身,看著花涼沉默著。

  氣氛有些奇怪,西索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看看瑪琪又看看花涼,最後視線停在了花涼的身上。

  「大果實∼什麼時候約一場吧。」他沒有忘記獵人試驗花涼的答應。

  「行,你挑時間。」花涼沒有拒絕,說完之後輕輕的眨了一下藍色的貓眼,對著瑪琪說道。

  「找個地方聊聊吧。」

  「好。」

  天空競技場外的咖啡店,花涼給自己點了杯黑咖啡,然後把菜單遞給了瑪琪,見她點了一杯奶茶有些訝異的挑挑眉,原來不是只有她一個人喜歡喝甜的呀。

  等待咖啡和奶茶的過程中有些無聊,花涼把玩著餐巾紙。

  「你想問什麼?」

  「團長這幾年一直有在找你。」瑪琪冷聲的說道,其實……說是找也算不上吧。

  只是瑪琪一直記得那一幕,在一個活動中,地上死去的一個女人,一個與花涼身形及像又擁有著同樣發色的女人,明明從那個女人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花涼的氣息,但是在團長翻開那女人時,指尖帶著輕微的顫抖。

  那動作很小,如果不是當時她的注意力也在那女人身上,她根本就發現不了。

  「哦?」花涼挑眉,說不驚訝其實又有點驚訝。

  在流星街時貝蓓奇也說,那人在找她。

  只是,怎麼可能呢。

  這個時候咖啡端了上來,花涼漫不經心的往裡面加著糖塊,輕輕的攪動著,她在想,前世離開常住的那個公寓到流星街,時間雖然不算長,但是她沒有接到庫洛洛一通電話,她在想……庫洛洛可能根本就不知道她已經死了吧。

  上一世相處十幾年之久,她都沒有把握能在庫洛洛心底留有一席之地,這一世,怎麼可能呢?

  「近幾年一直在流星街養傷,然後前段時間去了獵人試驗之後便來天空競技場了。」花涼輕聲的說道。

  「在流星街養傷?」瑪琪的冷眸中閃過一絲怪異,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在流星街。

  「嗯,有朋友在流星街。」說到朋友,花涼握著勺子的手一頓,她已經有好久沒有想起貝蓓奇了,那是她唯一的朋友,卻比上一世死的更早。

  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她不後悔曾經的選擇。

  只是貝蓓奇,你後悔了吧,不然怎會到死也選擇離開他呢。

  瑪琪並沒有在天空競技場多逗留,她把旅團的下個活動告訴了西索之後便離開了,走前還和花涼交換了一個手機號碼。

  經過這次相處,花涼可以確定了,瑪琪對她似乎有些不一樣,太過和善了吧。

  花涼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著,其實上一世她跟瑪琪的交情並不深,瑪琪整個人都是冷漠的狀態,而上一世的她比瑪琪更冷,她的眼中只有庫洛洛,對於庫洛洛的那些同伴一直都是對待陌生人的方式對待。

  唯一特別一點的是窩金吧,他那直爽的性子總那麼容易讓人有好感。

  「宿主,你跟瑪琪這樣近距離接觸是沒問題啦,但是你可要離旅團的那個叫派克的遠一點哦,她有著可以查看人記憶的念能力呢。」系統覺得驚呆了,瑪琪是出了名的冷漠和話少,怎麼跟宿主倒有這麼多話講。

  「嗯?她可以查我的記憶嗎?」花涼挑眉,她會知道派克的能力是一次偶然。

  也是那時候她才發現,原來旅團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戰鬥人員,那些稀有的念能力才更會得到庫洛洛的重視。

  「當然可以。」系統回答的很快。

  「如果被對方知道系統或者是重生的存在,那麼很有可能會破壞到這個世界的平衡,到時候會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

  系統能力被限制,很多事情它只知道個大概,具體後果是真的不清楚。

  「嗯?之前被帶到旅團時候,庫洛洛沒有讓她查我的記憶嗎?」花涼想到之前昏迷被帶回旅團,難道那段時間庫洛洛沒有對她查些什麼麼。

  系統默了一下。

  「宿主,你怕是不知道你的自然反應有多可怕。」

  「嗯?」花涼眨眼,不明白系統的意思。

  「從你被帶到旅團基地的第一天,庫洛洛便讓派克來查你的記憶,只是派克還沒有靠近你把直接對她出手攻擊,不止是她,在你昏迷狀態的時候除了庫洛洛,不允許任何人靠近。」系統慢慢的說著。

  它剛開始還以為宿主是假裝昏迷,直到它掃描了宿主的身體,才發現宿主是真的陷入昏迷了。

  「哦,原來是這樣。」花涼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其實也不是不能靠近,只要用絕就行了。」

  她一直以來敏/感的是念的氣息,如果是普通人靠近她可能沒有這麼強的自然反應,好比說之前被安安帶回家的時候,她不就是沒有攻擊安安麼。

  「其實宿主,你難道就不怕庫洛洛會傷害你麼。」系統有些不解的問道,見宿主沒有吭聲它想了好一會才又開口問道。

  「宿主,我能問一下你上一世是怎麼死的麼?」

  它是真的好奇,宿主很強,雖然這個世上比宿主強的也是大有人在,但是想要保住一條命應該不算難吧。

  系統選擇的女主雖然是穿越者,到後面也會變強,但想要殺掉宿主卻是不太可能的。

  花涼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睫毛,最終還是沒有回答系統的問題。

  回到天空競技場的房間,她先是好好的睡了一覺,一直到第二天手機鈴聲響起,有些迷茫的睜眼,摸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一串數字。

  接通。

  「喂。」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陣,在花涼要掛掉電話的時候才開口。

  「在哪?」

  聽見那熟悉的聲音,花涼抿了一下唇。

  「天空競技場。」

  把手機扔在一旁,整個人呈大字躺在了床上,輕輕的眨了一下藍色的貓眼之後慢悠悠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走進浴室洗漱。

  來到了天空競技場的商店,花涼拿了一瓶果汁,剛擰開。

  「喲,女人。」

  吊兒郎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花涼回頭,看著雙手插在口袋中的銀發奇犽。

  「嗯,奇犽,你也在這裡啊。」花涼挑眉,輕輕的眯了眯眼,感受到他身上那股薄弱的念。

  「你果然也是念能力者。」奇犽看了她一眼,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道,在獵人試驗時候他便在花涼身上感覺到了不舒服的氣息,不似大哥那樣的不適,卻帶有一絲絲的壓/迫。

  他時候他大概知道花涼不弱,但是現在有了念能力的他才知道,花涼是多麼的強。

  她一身的氣十分的深厚,甚至超過了他現在的師傅。

  「嗯哼,看樣子你也學會念了啊。」一雙藍色的貓眼微微發亮,見他毫無感覺又撇撇嘴,看樣子只是念的入門,還沒有習慣性用凝啊。

  不然當她用凝的時候奇犽就應該反應過來用凝了。

  「念的學問還很多,既然有人教你,記得好好學啊。」花涼笑著說道。

  「你怎麼知道有人教我?」奇犽有些奇怪的問道。

  「如果沒人教你,光是控制周身的氣都得一段時間了,看你現在的樣子……唔,已經知道怎麼用硬了吧?」花涼打量了一下奇犽,還是有很大變化的。

  奇犽抿了下唇。

  「小傑也在天空競技場,你要去看看他嗎?」奇犽沒有再多問,想著小傑還挺喜歡花涼的便開口說道,問她要不要跟小傑見上一面。

  「可以啊,這段時間我也會在天空競技場呢。」花涼點點頭。

  ……

  小傑對在天空競技場見到花涼是特別高興的,前段時間只是在電話匆匆聯系了一下,倒是沒有想到會在天空競技場碰上。

  「酷拉皮卡去修煉了,雷歐力也往自己的醫生目標出發,大家都進入正軌了呢。」小傑看著花涼,一臉興奮的說道。

  「花涼姐姐,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在200層碰上呢。」他有些躍躍欲試。

  「應該不會,短期內除了和西索有一場比賽,我沒有准備再跟其他人比賽呢。」花涼搖搖頭,她並不會選擇和小傑交手。

  她和西索他們不同,在交手時她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直接把人弄死呢。

  「咦,你也和西索有比賽?」小傑驚訝的問道。

  「也?」


第53章

  「是呀,我和西索也約了一場比賽呢。」小傑用力的點了點頭,緊緊的握著口袋中那個44號的號碼牌。

  「唔,他精力真好。」

  昨天剛比了一場送了對方兩只手臂,然後後面和小傑還有一場比賽,再到自己,這段時間前前後後西索得有三場比賽吧。

  不愧是戰鬥分子,花涼佩服的很。

  「花涼姐姐,我能問下你和西索比賽有多少勝率嗎?」小傑好奇的問道,他跟西索的比賽肯定是輸的,但是……想到在島上時他給自己的一拳。

  一拳,一拳就夠了,他應該是可以做到的,然後把號碼牌還給他!

  「我覺得她身上的氣比西索的還要強。」奇犽在一旁環著肩,眯著眼看著花涼說道。

  聽見奇犽的話,花涼輕輕一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謝謝你的肯定。」她有著前世的記憶,再加上這一世,她想……之前碰上的人除了獵人委員會的會長,應該沒有哪個人身上的氣比她要來的強,只是獵人委員會會長收斂著自己的氣,就算是她也看不出那個會長到底有多強。

  當然,花涼並沒有收斂自身的氣,不然依照小傑和奇犽初學念能力,根本就察覺不到她的氣才對。

  「只是奇犽,有時候在戰鬥中,念並不能代表什麼。」

  「什麼意思?」奇犽不明白,從接觸到念之後他終於知道為什麼總有些人給他一股特別強烈的壓/迫感。父親,大哥,他們都是念能力者。

  也就是因為接觸了,他也知道念能力是多麼的強大。

  「雖然在戰鬥中念能力的強度很有可能會判定雙方的輸贏,但是在拼死一搏的時候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什麼都有可能的。」花涼慢悠悠的說道,在流星街,也經常會有普通人干掉念能力者的存在。

  唔。

  她也算是一個吧,她第一個殺掉的那個人就是念能力者呢,也是因為那個人而激發了她的念,讓她知道了念的存在。

  「這樣嗎?」奇犽皺眉。

  「是的。」

  回答完奇犽的問道,花涼看向一直認真看著自己的小傑。

  「我和西索,如果他沒有抱著必殺了我的決心跟我戰鬥,他應該就贏不了。」

  西索是在享受戰鬥,在他試探和逗樂中,花涼有無數次可以干掉他的機會。

  「哇,花涼姐姐這麼強的嗎?」小傑驚呼,西索的強大對他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了,沒有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花涼姐姐竟然更強。

  「所以呀,要好好加油哦。」

  ……

  花涼在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天空競技場,在接到那通電話的第三天,她正坐在天空競技場的房內看書,聽到門鈴聲響起,輕輕的顫了下睫毛,抬眸看去。

  熟悉的氣息,那溫和的念。

  起身把門打開,入目的是一個黑色短發的男人,他穿著白色的寸衫與西褲,額上綁著白布。

  四目相對。

  花涼在天空競技場的房間有40平左右大,單人大床加一套舒適的沙發,還有廚房和桌椅,這絕對是一個高配版的酒店房間了。

  在廚房給倒了兩杯速溶咖啡出來,放在庫洛洛的面前,然後在他的對面坐下。

  「有幾年沒見了吧。」從打開房門到現在,庫洛洛都沒有要主動開口的意思,花涼有些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

  喝了口速溶咖啡,苦澀的口感讓她皺了下眉,然後把杯子放在一旁便不再喝了。

  「聽瑪琪說,你這幾年都在流星街?」庫洛洛視線微垂,看著還冒熱氣的咖啡,速溶咖啡的口感的確不好。

  「是啊。」

  「唔,為什麼不跟楠木走?」

  楠木?

  花涼歪了下頭,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是誰。

  「庫洛洛,你明明知道我不可能跟他走。」花涼有些無奈的說著,當時她是重傷的狀態,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

  「你如果想要我去旅團基地,為什麼不親自來找我?」

  「活動時間。」

  庫洛洛給的答案很簡便。

  兩人的交談並不算好,庫洛洛雖然得到了答案,但這個答案他並不能滿意,而花涼,對於庫洛洛的回答更是不屑一顧,但到底沒有撕開表面上的那層紙。

  庫洛洛沒有離開,而花涼也默認他同住在天空競技場的房間。

  這樣不尷不尬的相處系統簡直有些無法看了,它忍不住問宿主。

  「宿主,你為什麼還要和庫洛洛扯在一起啊?」它是真的不懂了,這幾年宿主一個人生活不是過得好好地麼,它算是發現了,宿主只要和庫洛洛扯上關系便會碰到不知的危險。

  「是我要扯到一起的嗎?」花涼眯眼反問。

  「可是宿主你也沒有拒絕呀,宿主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啊。」系統有些郁悶,宿主這不主動,不拒絕的性格到底是怎麼形成的,對於外物也就算了,怎麼對人也是這樣啊。

  哦!

  也不是,宿主拒絕其他男人不是拒絕的挺痛快的麼,怎麼就吊在在庫洛洛這棵歪脖子樹上了呢。

  對於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問題,花涼沒有回答系統,她的日常跟平時沒有什麼不同,偶爾看看書,偶爾出去逛逛,偶爾去看看奇犽和小傑。

  看著兩人以極快的速度成長她有些感嘆,這兩個孩子都是天才啊。

  很快就到了西索和小傑的那場比賽,花涼剛換好了衣服,梳完頭之後看向還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庫洛洛,想了一會問道。

  「今天有西索的比賽,你要去看嗎?」

  庫洛洛雙腿交疊,一本書放在腿上,聽見她的問話微微抬眸。

  「西索?」

  「是啊,他是旅團四號吧?」

  「嗯?」庫洛洛的聲音微挑,帶著拉長音。

  「之前看到過呢,他的蜘蛛刺青。」

  花涼買了兩張票,看著他們押注輸贏的比例輕輕的嘖嘖了兩聲,其實也不奇怪,她剛來天空競技場呆了沒多久便經常會聽見西索的名號,大家都清楚西索的能力,除了他主動認輸,他在天空競技場就沒有輸過比賽。

  聽著周圍的吶喊聲,庫洛洛坐在那裡,一雙幽深的眸子看著前方。

  他記得,西索的紋身是在腰身後面。

  賽場內。

  兩人對視,西索身上的氣明顯變了,有些詭異,花涼輕輕的皺眉。

  在裁判喊開始時,小傑率先攻擊過去,瞬間攻擊了許多次,都是都被西索輕而易舉了避開了,在避開了過程中還在反擊,沒一會兒,西索一腳,小傑退後數步。

  西索得到一分。

  看著西索挑釁的勾了勾手指,花涼唇角微微的一抽。

  「怎麼了,從剛才到現在,我可還沒有離開我的位置一步哦。」西索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地面笑著說道。

  「咦,真的嗎?可惡,等著瞧吧!」小傑不敢置信之後咬牙,不服氣。

  而觀眾台上,庫洛洛的視線有些無趣的收了回來。

  「真像逗小貓一樣。」他輕聲說著。

  而這個時候小傑做了假動作,一把掀起了石板。

  「出現了,小傑選手的石板攻擊!」解說激動的吼道。

  石板被打成碎片,西索在避開碎石的同時嘗試尋找小傑的位置,然後在他抬眸時小傑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小傑,獲得兩分。」

  周圍響起了尖叫聲,好似小傑已經獲得了勝利。

  而台上了西索實際上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麼重創。

  兩人慢慢的靠近,在解說不解的聲音中,小傑拿出了44號的號碼牌,遞給了西索,而西索也接了過來。

  一瞬間,兩人又再次跳開,拉開了距離。

  「關於念,你學習到哪裡了?」西索勾唇問道。

  「念的全部基礎。」小傑一愣,然後回答。

  「是嗎?你是強化系的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小傑呆了一瞬。

  對於小傑的誠實,花涼忍不住扶額,然後聽見西索低笑兩聲。

  「你還真是可愛,這樣可不行哦,這麼輕易就露陷了,這跟血型的數據一樣,其實沒什麼根據,這可是我所想出來的氣別性格分析哦。」

  西索說到這裡,指向小傑。

  「強化系的人單純得不得了。」

  「……」

  當西索沒有逗玩的心思時,他的攻擊又快又驚人,小傑明顯沒有還手之力,甚至連避開西索的攻擊都十分的艱難。

  這場比賽顯而易見,在西索越來越興奮的情況下,快速取得了勝利。

  他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吧,花涼垂眸想著。

  「他們是你朋友?」庫洛洛注意到花涼的視線在那兩個少年身上,挑了下眉問道。

  「兩個很可愛的男孩。」花涼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注意到小傑的視線看過來,抬手對他揮了揮,然後起身離去。

  而小傑那邊,他不解的看向拉住自己的奇犽。

  「奇犽,花涼姐姐就在那邊,為什麼不過去打個招呼呀。」

  「她身邊那個男人……」奇犽眉頭微蹙,那個男人的氣場好強大。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他們所坐的位置,空出了好大一片。」

  「嗯?我還真沒注意耶。」小傑搖搖頭。

  「反正那女人沒有主動上前,我們最好不要靠近。」奇犽對小傑如此說道。


第54章

  小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與西索的比賽結束,他們也有開始新的旅程,想到即將要回家,他的注意力瞬間被打散。

  花涼姐姐一直沒有主動找他們,離去前小傑與花涼打了個電話,告知了他們後面的旅程。

  「是嗎?玩的愉快哦。」

  掛掉了電話,花涼看著手機在想,小傑這性格真歡樂啊,也難怪奇犽這麼喜歡和他湊在一塊,從某種方面來說,小傑就像是一束光,這樣的光亮對長期生活在黑暗中的他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花涼還在想著,腰身被扣住,輕輕的拉扯了一下,她倒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最近有什麼活動嗎?」低沉的聲音在花涼的耳邊響起。

  「我能有什麼活動,不過在天空競技場還得呆一段時間,答應和西索比試一場。」花涼沒有拒絕,懶懶的靠在他的懷中,有些走神的在想。

  庫洛洛是一個及其冷漠的男人,但是他的懷抱卻是很溫暖的。

  「為什麼?」

  「感覺他好像很執著的樣子,如果不打的話我估計會一直被煩吧,還不如直接打一架呢。」花涼是一個很怕麻煩的人,如果打一架就能解決那麼為什麼不打呢。

  「嗯。」

  「不過庫洛洛,你是怎麼忍受一直以來和西索相處的?」花涼有些好奇的問道,她相信西索最想挑戰的絕對是庫洛洛。

  「無視不就行了。」庫洛洛松開了她,輕輕的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

  「那麼你呢,旅團沒有活動嗎?」花涼有些好奇,她記得在上一世今年9月份旅團會發生一件大事情吧,人員減半,庫洛洛也無法用念,沒有庫洛洛的旅團雖不至於搖搖欲墜,但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集體活動過了。

  「九月有活動,在這之前是自由活動時間。」庫洛洛回答著她。

  ……

  確定與西索的比賽時間,花涼的興趣除了看書又多了一個,那便是去電影城裡面看電影,只是她看的都是午夜電影,看著屏幕裡的靈異事件與鬼魂,她覺得新奇極了。

  「系統系統,他是怎麼做到的,直接把頭扭下來又按回去,一滴血都沒有流?」花涼有些興奮的在腦海中問著系統,這部電影影院打的廣告很大,花涼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注意到的,不看還好,一看便有些上癮,基本上現在每天的午夜電影她都會到場。

  「宿主,他是鬼啊。」系統有些無奈的回答。

  「鬼就死不掉嗎?」花涼又問。

  「他已經死了,還要怎麼死,哦……也不是不能死,有那種專門抓鬼的人可以把他打的魂飛魄散。」系統想了想,只是一般不會有人這麼做,畢竟做的太絕了。

  不對!

  「宿主,鬼只是虛幻的存在!」險些被宿主帶歪,這個世界哪來的鬼喲。

  「嗯?沒有嗎?」花涼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屏幕,畫面很真實,裡面的人臉上的恐懼也是真的,因為曾經死在她手中的人,也露出過這種表情。

  一個又一個驚悚的一幕,花涼看的及其認真。

  凌晨1點,花涼走出了影院,涼風吹來,花涼舒適的眯了眯眼。

  「嗨,美女,一個人呢?要不要跟哥哥們一起去玩玩啊。」

  口哨聲響起,三個男人穿的破洞褲的男人走到了花涼的面前,攔住了她的腳步,一臉笑嘻嘻的看著花涼。

  又是三個自尋死路的家伙!

  系統在花涼的腦海中捂住雙眼,真的是,也就現在宿主心情好,面容看起來也柔和了許多,不然平時哪有男人敢上前搭訕宿主。

  花涼歪了歪頭,退後一步,視線越過他們往前方看去。

  嗯……他們站的位置不錯,剛剛好把她要走的路完完全全擋住。

  「我今天心情不錯,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花涼輕聲的說道,在他們不正經的目光中慢悠悠的說出後面幾個字。

  「給我滾。」

  一個滾字出來,三個男人臉色明顯一變,有著黃色頭發的男人一腳踹翻地上的垃圾桶,面露不善。

  「臭女人,別給臉不要臉。」黃毛哼了一聲,這個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想他在這地方混了那麼久,哪個見他不是繞道走的,現在竟然被一個女人說滾,這他哪裡忍得了。

  花涼低頭下,唇角微微的勾起,正准備動手時,咚的幾聲。

  三個男人有些狼狽的摔在角落。

  「鄧中,你是真想在牢底蹲穿嗎?忘記我是怎麼警告你的嗎?」

  男人站在花涼的面前,一頭墨綠色的長發被涼風吹動,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威嚴。

  他的出現讓三個人臉色微變,黃毛連忙站了起來,一臉討好的說道。

  「怎麼會忘記呢,今天我跟兄弟兩不是看這位美女大晚上一個人在路上亂逛,這麼大個美女兄弟當然不放心啦。」

  「好了,誰想聽你這些鬼話,還不帶著你的人滾。」男人打斷黃毛的話。

  「是是是。」

  見他們老實的離開,墨綠色長發的男人微微嘆了一口氣。

  「真是太麻煩了。」他有些不滿的吐槽道,然後轉過身便看見女人睜著一雙大大的藍色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

  「……」

  無言了一陣。

  「小姐,你家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男人開口說道,怕對方懷疑自己是壞人,從口袋中拿出自己的證件。

  「我是警察。」

  警……察?

  花涼歪了歪頭。

  天空競技場門口,男人一臉怪異的看著這個建築物。

  「你是……這裡的選手?」他的聲音帶著不可置信,看看她的小身板,能撐得住一場比賽嗎?

  花涼輕笑,還未來得及回答,便被打斷。

  「花涼。」庫洛洛從另外一個方向走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本書,一雙黑色的眸子平靜的看了眼花涼之後便停在了墨綠色長發的男人身上。

  「啊,這麼晚你竟然出去了?」花涼有些驚訝的看著庫洛洛。

  「嗯,有點事,他是?」庫洛洛應了一聲。

  「哦……他是警察喲。」花涼一笑,似乎對於男人警察這個職業感興趣及了,話說活了兩世她碰到過無數個獵人,警察是第一次碰見。

  「哦?」庫洛洛挑眉。

  氣氛有些尷尬,男人繞了繞自己的頭。

  「你是這位小姐的男朋友吧?今晚她被幾個混混騷/擾,鄧中不是一個好打發的人,這段時間盡可能不要讓這位小姐單獨外出了。」

  看樣子這黑發男人才是天空競技場的選手吧,既然能打上天空競技場100層以上,應該不弱才對,那麼這小姐的安全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這樣啊,謝謝你送她回來。」

  「啊,不用客氣,這是職責嘛。」

  聽著他們禮貌性的你來我往,花涼就默默的站在旁邊不吭聲,一直到那個警察走了花涼才看著庫洛洛笑著的臉嘖嘖兩聲。

  「你和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可沒那麼愛笑。」花涼說的是實話,自從庫洛洛自我介紹了身份之後,在她面前簡直是不帶絲毫的偽裝,總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

  「我倒是也不知道花涼會柔弱到被幾個混混欺負。」

  ……

  回到天空競技場的房間,花涼先去洗了一個澡,然後穿著純棉睡衣走了出來,天空競技場的浴室裡面有吹風機,所以她的長發是被吹干了的,隨意的披在腦後。

  正准備開口讓庫洛洛去洗時,她看見了桌面上的一個笛子。

  一個白玉色的笛子。

  「看看。」聽見動靜,庫洛洛的視線從書上移開,對她抬了抬下顎,示意桌子上的笛子

  花涼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慢慢的上前,持起笛笛子,很熟悉的感覺。

  「藍冰笛?」花涼輕聲的喃喃。

  「嗯,修復的過程有些麻煩,但到底還是還原了,看看跟之前有什麼不同嗎?」庫洛洛見她失神的樣子,懶懶的靠在沙發上,單手支撐著下顎,興致盎然的目光放在花涼的臉上。

  花涼閉了一下雙眸,將念注入藍冰笛中,再次抬眸中,玉色的笛身變得通紅。

  「竟然……完全一樣。」她的聲音中帶著驚訝,看向庫洛洛的眸子也有一絲絲的激動。

  庫洛洛站起來,走到了她的面前,單手覆蓋住了她的雙眸。

  「難得見你高興的樣子。」他的聲音有些低沉,但離花涼很近很近。

  「我一直以為藍冰笛已經毀了。」

  她擁有藍冰笛很久很久,從一開始的不在意到最後的習慣,她常常會下意識的撫摸腰間的藍冰笛。

  庫洛洛沒有吭聲,單手在花涼的脖頸上游走。

  雙眼不能視物,對周圍的動靜便敏/感了許多,胸口微涼。

  遮住雙眼的手離去,花涼微微的低下頭,持著胸口上的一個吊墜,這是一顆紅色的寶石,用一個手的形狀托著。

  「魔卡紅?」她有些訝異,當初因為魔卡紅藍寶石,她身受重傷,藍冰笛也毀了,代價可謂不是一般的大。

  「嗯,藍冰笛回來了,魔卡紅也到手了,以雷特整個家族來補償你曾經受的傷,不知道夠不夠?」庫洛洛低聲的問著。

  當初因為旅團有活動,在活動結束之後旅團解散,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一鍋端掉了整個雷特家族,得到了魔卡紅藍寶石。


第55章

  一直到庫洛洛走進浴室,花涼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回過神。

  系統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宿主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關上的浴室門。

  也不怪宿主會陷的如此之深,庫洛洛對一個人好起來這魅力是真的讓人無法抵擋,有時候不是那種好人的好讓人動容,偏偏是庫洛洛這種冷漠至極之人,他對任何人都冷漠無情,唯獨對一個人不一樣,你會發現……那是多麼容易讓人沉醉其中。

  它沒有辦法想像庫洛洛還會對其他人這樣,他的所有耐心基本上都用在了宿主身上。

  花涼和西索的比賽最終還是沒有打上,因為比賽時間趕上了旅團集合的時間,明顯比起與自己一戰,西索更想要准時到達旅團的活動。

  這一日,庫洛洛在要離去時,花涼喚住了他。

  慢慢的上前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靜靜的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

  「注意安全,不要輕敵啊,庫洛洛。」

  「知道了。」

  庫洛洛離開了,西索也離開了,花涼也沒有在天空競技場停留,而是也來到了友客鑫。

  「宿主……你來這裡做什麼?」系統不解,後面所發現的事情都會是原劇情,跟它們系統沒關系,跟系統裡的女主也沒有關系,所以它相信主系統會讓女主避開這個地方,但是自己的這個宿主……

  它沒有勇氣開口,也不覺得宿主會聽它的。

  花涼找了家舒適的酒店暫住,聽見系統的問話唇角微勾。

  「殺人。」

  ???

  系統懵了,也不信宿主的鬼話,然而在宿主和伊爾迷碰面時它發覺,應該也不算是什麼鬼話吧,不然宿主跟伊爾迷碰面做什麼!

  「嗨,久等了。」露天咖啡廳,花涼走到了伊爾迷的對面坐了下來。

  「嗯,我也剛到。」

  「說吧,專門把我找來做什麼。」花涼單手搭在椅靠上,漫不經心的問著。

  伊爾迷睜著一雙黑色的眸子,目光在她胸前的停止停留了一瞬,歪了歪頭。

  「這個東西似乎在哪裡見過。」他沒有馬上回答花涼的問題,而是有些疑惑的說著。

  魔卡紅藍寶石中的魔卡紅,當初也是寶物排名中數一數二的寶石,伊爾迷會知道也太正常了,見他視線一直停留在這,花涼拿起胸前的魔卡紅,輕輕一笑。

  「魔卡紅寶石,你應該聽過。」

  「嗯?我記得它最後一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是在幾年前吧,那場展示會時我也在附近呢。」伊爾迷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他經過那場宴會,如果不是因為任務纏身他可能也會進去那宴會的吧。

  「這樣嗎,真巧啊,不過為了這魔卡寶石,付出的代價不是一般慘重啊。」花涼靠在了椅背上,有些無奈的說道。

  一直到現在,她身上的那些傷才算是徹底好了呢。

  「啊,這樣。」

  這時候兩杯奶茶加一些小點心送了上來,伊爾迷二話不說的拿起叉子開始用著點心,一直到吃完他才擦了擦嘴漫不經心的說道。

  「前幾日我接了一個暗殺任務。」

  花涼喝了一口奶茶。

  「跟我有什麼關系嗎?」

  「對方的目標是你。」

  「……」

  花涼不解的挑眉,她的仇人,甚至是對她稍稍有些不善的人,目前應該都已經離世了才對,誰會出錢請揍敵客家族暗殺呢。

  「對方出了多少錢?」花涼有些好奇的問道。

  「100億,要你的性命,確保死透了的那種。」對方還提出了要花涼的腦袋,這話伊爾迷並沒有跟花涼說。

  「咦,原來我這麼值錢嗎?」花涼有些驚訝,當初請伊爾迷殺爾白也就用了100億左右,爾白是流星街的一個街區的街長呢,跟她可不一樣。

  「對方直接開的價格,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拒絕掉了呢。」

  「我可以問一下是誰嗎?」花涼輕笑問道。

  「不可以哦,這是家族的規矩呢,能告訴你也是看在我們還是合作關系的面子上。」伊爾迷豎起食指輕輕的搖了搖。

  「啊,你不說我大概也知道是誰呢,她叫紀衣吧?」花涼勾唇,輕聲的一字一頓的說道,她的目光一直在伊爾迷的身上,然而在她說出這個名字伊爾迷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完全從中看不見任何的情緒。

  「花涼,不要套話哦。」伊爾迷睜著一雙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花涼說道。

  「好吧。」花涼無奈的攤手,不愧是揍敵客家的長子,就是如此的無懈可擊。

  「不過我們的交易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伊爾迷靜了一下,有些為難的輕輕唔了一聲。

  「說來可能有些不可置信,小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跟蹤幻影旅團的人,現在他應該遇上了一點麻煩呢。」這是他在做任務時偶然發現的,不過想著小奇需要自己成長他便也沒有多管,但離開後他又有些擔憂,如果小奇在此喪命了怎麼辦。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伊爾迷便渾身殺氣。

  那可不行哦。

  濃郁的殺氣讓坐在他們隔壁的人打了一個冷戰,然後紛紛買單離開。

  「喂喂,我還沒拒絕你呢,要不要散發出這麼濃的殺氣啊?」花涼有些不滿的對他揮揮手,殺氣溢出來的那一瞬間她險些下意識對伊爾迷進行攻擊了。

  伊爾迷一愣,回過神,看了眼周圍,除了他們這一桌便沒有其他人了。

  「阿拉,抱歉抱歉,一時沒有控制住自己。」伊爾迷面無表情的道歉著。

  「我倒是可以答應你照看他一下啦,但是……我現在不知道他們的位置在哪裡呢。」其實花涼覺得奇犽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的才對,畢竟在前世死前,奇犽已經成為了揍敵客家族新一任的家主。

  「啊,我大概知道。」

  和伊爾迷分開後,花涼有些沒有目的地的在街道亂逛著,她在想事情。

  一直遠離了市區,系統才裹緊自己的被子小心翼翼的開口。

  「宿主,你這是跑到哪裡來了……」

  「啊。」

  花涼抬頭,往周圍看了看,一片荒蕪。

  天已經黑了,花涼正准備往回走時卻感覺到前方傳來了念的氣息,像是余念,輕輕的眯了眯眼之後用念包裹的全身,快速的上前。

  地上躺著一個人,一個正在等待死亡的人。

  「那是……窩金?」系統喃喃的說道,是了,它記起來了,獵人世界原劇情中,窩金就是在今天和酷拉皮卡單挑,死在酷拉皮卡的手上。

  花涼沒有吭聲,只是慢慢的上前,走到了窩金面前蹲了下來。

  與重生後的初見不一樣,花涼已經沒有辦法救他了。

  「啊,是你啊,小姑娘。」窩金嘴角流著血,渾身無法動彈,感覺到生命的流失他的眼中沒有恐懼,他非常的平靜。

  花涼的手輕輕的貼在他的身上,雙眸閃著念的光芒,好一會兒她收回了手。

  「窩金,我沒有辦法救你了。」她的聲音微低,指尖輕輕的擦去了他唇角的血漬。

  「有什麼遺言嗎?我可以幫你帶回去。」

  「告訴團長,鎖鏈手是窟盧塔族的復仇者。」窩金這句話說完之後,看向天空中的圓月,啊……就這樣吧。

  窩金閉上了雙眸,呼吸也停了下來,花涼蹲在那裡許久許久才慢慢的站起身,念注入右手的拳中,一拳打出了一個巨坑,然後把窩金放在了裡面之後埋上了土。

  生。

  死。

  在流星街中每天循環著,有人死去,有人活著,花涼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死亡對他們來說可以是遙不可及,也可以是觸手可得。

  也不知道是不是離開流星街太久了,習慣了外面的生活,花涼現在看見死亡總有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

  貝蓓奇死亡的時候如此,窩金死的時候也是如此。

  輕輕的把窩金的獸皮疊好,往伊爾迷告知的旅團基地趕去,原本是沒有准備這麼早前往的,但是啊……窩金死了呢。

  系統看著宿主面無表情的臉,但是它卻感覺到了宿主的情緒,那是一種悲傷的情緒。

  旅團的基地離窩金死去的位置有一段距離,在花涼到了大概位置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花涼看著面前好幾棟的建築物,她根本就沒法判斷旅團的基地到底是哪一棟。

  看了好一會兒還是看不出有什麼不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給庫洛洛打了一通電話。

  嘟嘟嘟的好幾聲,沒有人接。

  又打了一遍,結果還是如此,沒有辦法她又撥了瑪琪的號碼,沒一會兒便被接通。

  掛掉電話後,花涼站在原地沒有動,披著一頭長發穿著運動裝,有著一雙貓眼的瑪琪慢慢的走了過來,看見花涼先是『喲』的一聲打了個招呼之後便在前面帶路。

  旅團基地,花涼走進時小傑正被飛坦壓在石桌上,而奇犽也被西索用一張撲克威脅著生命,場面可謂是精彩。

  「……」

  花涼的出現讓旅團的眾人看了過來,同時小傑和奇犽看了過來。

  小傑抿唇,不知道花涼姐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是目前自己的狀態算不上好,他選擇不吭聲。

  奇犽也是如此。

  「喲,花涼你怎麼來了。」最後還是信長掀了掀眼皮,一雙死魚眼看向花涼,平和的問道。


第56章

  信長的熟悉語氣,旅團們沒有一絲的戒備,這一點發現讓小傑和奇犽知道了花涼與蜘蛛是認識的,而且還不是敵對的關系。

  花涼淡淡的看了信長一眼。

  「帶個遺言。」

  她的一句話,基地內的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一直懶懶坐在的信長抬眸,慢慢的站了起來。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有些冷,渾身充滿了殺氣。

  這濃烈的殺氣讓他對面的小傑打了個冷戰,但是他沒有動,或許說是被這強烈的殺氣給驚住不敢動。

  花涼沒有被這殺氣影響,雙手環肩,表情十分平淡。

  「窩金死了,他讓我給庫洛洛帶話,鎖鏈手是窟盧塔族的復仇者。」花涼把窩金的話原封不動的說了出來,本是應該告訴庫洛洛的。

  「只是庫洛洛暫時聯系不上了,所以我聯系了瑪琪。」

  蜘蛛腳們沒有吭聲,當花涼說帶遺言的時候他們便知道是誰出事了,窩金離開到現在一直處於失聯的狀態,他從未在活動時間消失這麼久。

  信長面無表情一張臉。

  「有個問題。」

  「嗯?」

  「你在窩金死前見過他?」

  「是。」花涼點點頭,如果沒見過怎麼能帶遺言呢,她覺得信長問了一個廢話,像是知道後面信長要問什麼,花涼又說。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處於死亡的邊緣了呢,我沒有辦法救他,在他說完遺言後就斷氣了。」

  蜘蛛們見慣了死亡,窩金是旅團最老的一批成員,他的死亡多多少少讓旅團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信長,兩行眼淚從他臉頰上滑了下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哭了,在花涼來之前與小傑交談時他已經哭了一次。

  「花涼沒有碰見鎖鏈手嗎?」俠客從台階上跳了下來,走近問道。

  他的話一出,奇犽身軀瞬間緊繃了起來,花涼知道!她知道酷拉皮卡是窟盧塔族的人,也知道酷拉皮對幻影旅團充滿了恨意。

  她是誰?她是幻影旅團的成員嗎?

  奇犽心中充滿了疑問。

  「沒有,我感覺到念的氣才靠近,到達地方的時候只剩下窩金一個人。」花涼搖搖頭,她的確沒有碰到鎖鏈手。

  「哦,那就有些麻煩了。」俠客嘆氣。

  而小傑他們那邊,飛坦在蠢蠢欲動。

  「飛坦,算了吧。」信長動了動手腕,臉上的淚水已經沒了,偏過頭淡淡的看著飛坦。

  「什麼東西算了。」飛坦的聲音從鬥篷中悶悶的傳出,帶著一絲疑問。

  「就是你想要做的事情。」

  「你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事嗎?」飛坦勾了勾藏在鬥篷中的唇角,漫不經心的說道。

  「你想要折斷他的手吧。」

  「先從手指開始,輕輕的剝下指甲。」平淡無奇的語氣,彎起的雙眸,帶說明了飛坦對他目前說的話有了想要實施的興趣。

  「我才不管從哪裡,住手就對了。」

  兩人意見不合,看起來像是要打起來了,最後還是富蘭克林率先開口。

  「不要鬧了,信長。」在他看來,沒有必要為了個小子和自己人起爭執。

  「你們應該沒有忘記規矩吧,團員之間是禁止真的翻臉。」瑪琪雙手叉腰,冷冷的看著他們。

  「我知道了,爭執就要丟硬幣吧。」

  信長拿出一個硬幣,往空中一拋。

  「反面。」

  「正面。」

  是正面,信長選對了,飛坦放開小傑的一瞬間小傑跳開,西索也松開了對奇犽的限制。

  「這兩個人怎麼處置,還沒有打聽出鎖鏈手的事不是嗎?」

  「既然他們不知道就放他們走吧,怎麼樣,派克諾妲。」富蘭克林看向派克諾妲說著。

  哦豁。

  花涼感興趣的挑挑眉,倒是沒有想到幻影旅團竟然這麼好講話。

  當然,最後還是沒有把小傑和奇犽放走,因為信長說要舉薦他們進旅團。

  在信長把他們兩個帶走的時候小傑的目光有些沒忍住在花涼身上停留了一瞬,走在前方的信長停了下來,抬了抬眼皮,看向了花涼。

  「小子,你認識她?」從這兩個小子被帶進來到現在,除了小滴之外他們的視線便沒在其他人身上停太久,但是在經過花涼時,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

  信長的問話讓小傑渾身一僵。

  「曾經有過幾面之緣。」在小傑開口否定前,花涼率先開口了,她看著渾身僵硬的小傑低聲的笑了一下,上前揉了揉他的腦袋。

  「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跟蹤幻影旅團,可不就是想不開嗎?他們沒有馬上要了小傑和奇犽的命簡直就是一個奇跡,唔……也只能說小傑暫時讓信長有些興趣吧,不然飛坦可不會放過他們呢。

  「額,畢竟……他們挺值錢的。」被花涼揉了下腦袋,小傑下意識放松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繞了繞腦袋說道。

  蜘蛛腿們冷眼看著他們交談,信長也有沒有催。

  倒是派克諾妲,她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既然花涼認識,我也查過他們的確沒有鎖鏈手的記憶,信長,放他們走吧。」派克諾妲雙手環肩,提議著。

  這麼弱小的男孩,她並不覺得團長會讓他們加入旅團。

  然而還未等信長開口,花涼擺擺手。

  「別,我可不管這些事情。」她開口拒絕著,他們自然有自己的辦法會離開,這也難得算是一次歷練的機會不是嗎?

  花涼的話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似乎有些訝異她的拒絕。

  「既然這樣,那這兩個小子還是由我看管。」信長也多看了花涼一眼,動了下眉頭之後便抬腳繼續往前走。

  在小傑和奇犽即將離去時,花涼唇角輕勾。

  「加油啊。」她輕聲的說出這三個字。

  信長把小傑還有奇犽帶走了,花涼站在基地的中央,看了眼旅團的成員,比起上次碰面倒是換了不少的新人。

  「對了,庫洛洛在哪裡,聯系不上他呢。」花涼看著瑪琪問道,不動聲色的數了數在場的人員……庫洛洛這次外出竟然沒有帶成員一起?

  瑪琪默了一下,沒有回答花涼而是看向了俠客。

  這事,她覺得俠客說比較好。

  收到視線的俠客嘴角輕輕的一抽,眼神充滿了拒絕,然而現在並沒有人可以解救他。

  「團長對一個念能力有些興趣,所以目前不在基地。」俠客的說的話有些模糊,也有些清楚,至少花涼知道庫洛洛外出去偷念能力了。

  「哦,知道了,那我先走了,這是窩金的遺物。」把窩金的獸皮遞給了俠客,慢悠悠地說著。

  「花涼,不留下來嗎?」瑪琪擋在了花涼的面前,與她的一雙眸子對上,冷聲的問道。

  瑪琪的話讓蜘蛛其他人一愣,但是想到什麼之後臉色微變。

  「她有問題嗎?瑪琪。」芬克斯面無表情上前一步,站在了花涼的側方,防止她下一步會有逃跑的舉動。

  瑪琪沒有講話,只是看著花涼,希望她能夠主動開口。

  現在的局勢有些沉重,花涼基本上被蜘蛛腿們包圍了,想要脫身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宿主……玩脫了吧,瑪琪的第六感是真的可怕。」系統在花涼的腦海中呆呆的說著,看看圍繞著宿主而站的幾個蜘蛛腳,雖然他們離宿主有些距離,但卻剛好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把宿主死死的困在裡面。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現在……你們是在阻止我離開嗎?」花涼漫不經心的抬了抬眼,視線一一的從蜘蛛們身上掃過。

  「花涼,你知道什麼?對旅團有用的?」瑪琪想了想,她總覺得花涼知道些什麼,就跟那兩個小子一樣。

  只是那兩個小子被派克諾妲探了記憶,他們的確是什麼都不知道。

  「跟她廢話這麼多做什麼,直接讓派克諾妲探她的記憶不就行了嗎?」芬克斯不解,他是聽過花涼的這個名字的,但卻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被點到名的派克諾妲沒有動。

  而西索插著腰,站在花涼的身後看了看周圍,有些奇怪啊,信長不在,富蘭克林一向不愛參與這些不上前也就算了,就連戰鬥分子飛坦也坐在階梯上沒有動。

  為什麼……為什麼呢?

  西索感興趣的舔了舔唇。

  「不,不可以。」不止派克諾妲沒有動,就連覺得花涼知道什麼的瑪琪也開口拒絕了。

  「花涼,如果你不願意說,那麼你目前只能在基地等著團長回來了。」雖然不能強行逼/迫,但是瑪琪覺得不能就此讓她離開。

  「哦∼這是為什麼呢?∼」西索扭了扭腰身,一雙細眸瞥向了瑪琪。

  旅團成員們意見不合,瑪琪看向挑事情的西索,冷冷的注視了一會之後。

  「我覺得等團長回來處理,你們呢。」她開口問著。

  「我覺得讓派克諾妲探她的記憶。」芬克斯不同意見。

  「我也贊同派芬克斯喲∼」西索舉手,晃了晃手中的撲克牌。

  「我贊同瑪琪了。」派克諾妲淡淡的開口說著,然後看向飛坦。

  「你呢。」

  「瑪琪。」坐在階梯的飛坦懶懶的抬眼,先是看了眼花涼之後又垂眸下去之後,然後不再開口講話了。

  「瑪琪。」富蘭克林也贊同瑪琪。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做這樣的選擇啦,但是人家和富蘭克林選一樣的哦,我也選瑪琪呢。」小滴食指貼在下顎上,輕輕的歪了歪頭說道。

  最後選擇完畢,瑪琪的人數比較多,芬克斯退後一步,眉頭微皺。

  而一直沒有吭聲的花涼見他們內部事情解決完之後,似笑非笑的看著瑪琪。

  「你們選擇完了,似乎忘記問我,是否願意留下了呢。」

  她這話絕對是挑釁。

  「花涼,反正你也是來找團長的不是嗎?」瑪琪皺眉,幾年前上一任8號的事還歷歷在目,她並不希望再次發生那樣的事情。

  花涼是團長的所有物,在團長膩了之前是不可觸碰的。

  「不啊,我只是來帶話的呢。」花涼聳肩,如果不是上一世與窩金有些交情,她可能根本就不會走這一趟,直接當做沒有看見就行了。

  見一向冷著一張臉的瑪琪皺眉,花涼低笑了一下。

  「行了,我就在這等庫洛洛回來吧。」她對瑪琪還有挺有好感的,其實留不留下對花涼來說影響並不大,就算是庫洛洛回來了,她也不會說她所知道的事情呢。

  這是他們的生活,跟她並無關系。

  而且……花涼找了個台階坐了下來,雙腿交疊,有些不在意的在想。

  他們蜘蛛滅掉了窟盧塔族全族,卻留下了一個生存者,對方會來復仇實在是太正常了,如果實力夠強自然不怕復仇,如此因為輕敵或者其他什麼原因,付出代價不也是常有的事情嗎?

  就好比她,想要魔卡寶石,還不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花涼只是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但是她沒發現她坐在飛坦的旁邊,而飛坦在她剛坐下時有一瞬間的僵硬,然而只是抬了抬一雙金色的眸子掃了她一眼之後,便又閉目睡覺了。

  然而最終也沒有在旅團等到庫洛洛,因為庫洛洛下達了新的命令。

  花涼站在基地的最頂層,看著不遠處的火光,蜘蛛們的胡作非為,獻給窩金的安魂曲,在壯烈的血債血償。

  ……

  旅團基地,除了已經死去的窩金,全員集合。

  「這是什麼意思,你剛說要撤退嗎?」信長看向團長,聲音中帶著不敢相信。

  「就是這麼回事,我們今晚就離開。」庫洛洛坐在最上方,低聲的說著。

  「我們今晚就可以帶走所有寶物,任務就結束了。」

  「還沒結束吧。」信長面無表情說著。

  「還有什麼嗎?」

  「我們還要找出鎖鏈手,窩金的仇都還沒報,任務一結束又要各分東西了嗎?要是我們不把鎖鏈手送去陪葬,相比窩金在黃泉也會很無聊。」信長有著異常的堅持。

  「你說夠了沒有,信長,這是團長的命令。」富蘭克林打斷信長,不滿他反駁團長的命令。

  「這是團長的命令嗎?團長,花涼明明知道鎖鏈手的信息!」信長在那兩個小子逃走之後大概了解了一下事情經過,花涼知道對旅團有用的消息卻什麼都不開口。

  聽到信長的話,庫洛洛的目光慢慢的飄向一直坐在基地角落的花涼。

  從回來到現在,他思路清晰的下達命令,一時還真沒注意到她。

  「花涼?」庫洛洛開口了。

  「不能說。」

  「……」

  簡單的三個字直接讓整個話題沒有辦法繼續,信長簡直是有些忍無可忍,但是想想花涼對團長的意義,他還是選擇忍了。

  「所以宿主,我不是讓你遠離這個地方嘛。」系統無奈,感覺宿主這次絕對會出事,花涼只是女配,又不像女主有金手指。

  「不是你告訴我,我是惡毒女配,劇情是無法避開的嗎?」花涼眨了下眼,漫不經心的在腦海中回答著系統。

  也像是一開始說的那樣,她從未避開任何事,走到哪裡算哪裡。

  系統咬咬小手絹,它好想說,現在是正經的劇情啊,跟宿主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現在湊進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改變了劇情。

  不過看宿主沒有被懲罰,應該不算吧。

  庫洛洛並沒有逼問,只是問了信長的出生年月與名字。

  重要的日歷缺了一部分。

  被留下的月份應該會盛大吊唁吧。

  來不及加上的睦月。

  一個人不斷繼續追逐著霜月的影子。

  菊跟葉將會一起干枯凋零。

  躺臥在染滿鮮血的火紅之眼旁。

  即使到最後手腳只剩一半。

  蜘蛛依舊不會停下腳步。

  「這上面寫的,是昨天我請那女孩幫我占蔔的內容。」庫洛洛把自己的占蔔也遞給了信長。

  「重要的日歷缺了一部分,不會是指……」信長看著第一句問道。

  「是窩金,那女孩並不認識窩金,也就是,我們去襲擊黑幫拍賣會的事情,應該就是被她占蔔預言到的,而且在十老頭當中,好像也有人很依賴她。」庫洛洛淡然的分析著,基本上可以確定這預言占蔔的准確性。

  庫洛洛讓信長看自己的預言,問他後面的會發生的事情。

  「下個星期可能會死5個人。」信長看著占蔔說道。

  「5個人……是哪5個人?」富蘭克林開口問著。

  「我不知道,內容我不太了解,勉強大概能猜到第二段,即使最後手腳只剩一半的那句。」信長搖頭,占蔔並沒有明確說明,只說了個大概。

  「蜘蛛指的……是我們吧?」芬克斯聳了下間。

  「是啊,手腳指的應該就是團員,一半是指6個人,除了窩金以外,還有5個人吧。」信長點頭。

  又占蔔了幾個人之後,他們分析出了下一周會死的5個人。

  「信長,這表示我們繼續與鎖鏈手糾纏,對我們的損失會很大。」俠客看著信長抬手,表示這是一個不太劃算的買賣。

  就在說服信長撤離時,西索從上方跳了下來。

  「也給其他團長占蔔一下吧,運氣好的話,或許還可以從中找到其他規避危險的方法哦。」

  聽見西索的話,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花涼輕輕的閉了閉眼,她並不覺得西索會這麼友好的提議,他是想要搞事情吧。

  如花涼所想,因為西索的占蔔,他暴露了自己,庫洛洛沉默了許久,最後選擇留了下來。

  會議結束,庫洛洛站了起來,臨走時偏頭看向還縮在角落的花涼。

  「花涼。」

  「啊。」花涼應了一聲,跟上了庫洛洛的腳步。

  基地的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瞬間,庫洛洛抬眸,一雙幽暗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花涼。

  而花涼歪頭,看著庫洛洛今日的裝扮輕輕的唔了一聲。

  騷氣,騷的不行。

  大衣沒有扣住,而是展開,露出了白皙的胸膛,梳著大背頭露出了額上的逆十字架,耳垂上帶著兩個巨大的耳釘。

  「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見你打扮成這個樣子。」花涼上前一步,手順著他露著的胸膛一點點撫摸到了他的耳垂,捏了捏那耳釘。

  「有點醜。」

  這耳釘是真的有點醜。

  「花涼似乎一點都不害怕。」庫洛洛直視她藍色的雙眸,從中沒有看出一絲的緊張與恐懼,輕輕的握住了她亂動的手,低笑了一聲。

  「花涼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做些什麼嗎?」

  在知道她有事瞞著的情況下,她是哪來的自信覺得他不會把她交給飛坦,或者是自己親自動手,逼問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啊,沒有,你想要知道什麼?」花涼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搖搖頭。

  「你跟鎖鏈手什麼關系。」

  「沒有關系。」

  「你認識鎖鏈手?」

  「認識。」

  簡單的問話,庫洛洛大概知道花涼知道鎖鏈手的存在卻又跟對方不熟。

  「你知道他的念能力嗎?」庫洛洛沉思了一會之後又問。

  「不知道哦,不過我碰見他的時候他特別弱,還是一個完全不會念能力的普通人呢。」花涼想了一下,覺得很神奇,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對方是怎麼做到變得如此強大,竟然能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干掉了窩金。

  窩金戰鬥中雖然不愛動腦子,但是他那一身力量不是假的。

  「這樣嗎。」庫洛洛松開了花涼的手,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抽出了一張白紙,然後連帶一支筆遞給了花涼。

  「寫下你的出生年月和名字。」

  花涼照做了。

  占蔔結束,花涼看著白紙,輕輕的一笑,然後慢慢的把紙翻了過來,面對庫洛洛。

  一張白紙,在庫洛洛寫下占蔔內容之後還是一張白紙。

  庫洛洛皺眉,接了過來,不解,從得到占蔔這個能力開始,便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花涼並沒有讓庫洛洛困惑太久,走到他的旁邊坐了下來,把頭輕輕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開口解釋著。

  「庫洛洛,我有一個朋友,她的念能力大概也和這個占蔔差不多,只是她的念能力及其霸道,在她使用念能力之後便不再被其他任何類似的念能力所接受,所以這占蔔上才會是一片空白。」

  這件事,以前她是不知道的,倒是今世在貝蓓奇死前,她告訴她這件事情。


第57章

  旅團繼續活動,團員們兵分兩路,小滴,派克諾妲,瑪琪,庫嗶,芬克斯,飛坦,信長和俠客與庫洛洛一起行動,而剝落裂夫,富蘭克林,西索在基地待命。

  外出時,又分散了一波。

  最後庫洛洛帶上小滴,信長,瑪琪,派克諾妲和庫嗶一起。

  庫洛洛在離去前想了許久,還是把花涼帶上了,他相信了瑪琪覺得花涼是知道什麼的,所以選擇帶上確保萬無一失。

  路上,花涼走在庫洛洛的身後,看著他印著逆十字架的大衣,有些走神的在想,他似乎很鐘情逆十字架,額前的十字架從她認識庫洛洛那天起便存在的,身上的大衣也帶著逆十字架,這對他而言有什麼意義麼。

  「正在移動,復制品在緩緩下降。」庫嗶突然停下了腳步,低聲的說道。

  拍賣會的東西全部被庫嗶復制,他能感覺到復制品的移動。

  「應該在搭電梯,可能打算外出。」庫洛洛抬頭,看向前方說道。

  「動作要加快了,團長。」信長臉色微變。

  「現在所有人都去追目標,保持彼此可以互相支援的距離。」庫洛洛看著自己的團員說道,想了想說。

  「派克諾妲,抓到敵人後幫我問出窩金的事。」

  「了解。」派克諾妲應了一聲。

  「問完之後……隨你處置。」庫洛洛回過頭,但是信長知道團長這話是對他說的。

  「GO。」

  交代完,一行人以極快的速度往前跑,花涼抿了下唇,默不作聲的跟著庫洛洛的身後跑著,天空下著大雨,花涼輕輕的眯了一下眼。

  雨天啊,真是不好。

  跑了一段距離後,庫洛洛神色不變,輕聲的說道。

  「我們被跟蹤了。」

  「什麼時候?」瑪琪一愣。

  「糟糕,我們忙著追人,都沒注意到。」小滴同樣有些懵,如果不是團長說的話,她是完全沒有感覺到被跟蹤了。

  「前面跟後面,哪邊是鎖鏈手?」信長把手放在刀上,聲音微冷。

  「信長,派克,庫嗶,你們追前面。」庫洛洛十分冷靜,不動聲色的交代著。

  「了解。」

  庫嗶,派克,信長三人加快了速度,很快就和庫洛洛他們拉開了距離,而庫洛洛他們猛得停了下來,轉過身時雙眸用凝。

  「看到了嗎?」

  「只有影子,沒看到人,不過,巷子裡有一個。」小滴舉著吸塵器,回答著。

  「垃圾桶後面也有一個。」瑪琪看見了另外一個。

  「OK,別忘了用凝。」庫洛洛雙手插在口袋中,說完之後往前方走去。

  「了解。」

  幾個人往前走去,還未靠近穿著一身綠色服飾的小傑走了出來。

  「……」

  「真對不起,我不會再跟蹤你們了,請饒了我一命吧。」小傑舉起雙手,連忙道歉著,然後在看見他們身後的花涼時愣了一下。

  「又是這個小孩子。」瑪琪挑眉。

  「他就是……你說的小孩?」庫洛洛問道。

  「應該還有一個吧,快出來。」瑪琪看向巷子方向,單手叉腰說道。

  奇犽從巷子走了出來,看著他們。

  「有什麼事嗎?現在已經沒有黑幫出錢要我們的命咯。」瑪琪看著他們有些無奈的說道。

  「真的嗎?為什麼?」對此奇犽驚訝極了。

  天空閃過一道閃電,庫洛洛一雙黑色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兩個男孩,然後又看向一旁的花涼,他想起來了,他見過這兩個男孩,在天空競技場的時候。

  「團長,該怎麼辦?」瑪琪問著。

  「抓住他們。」庫洛洛說完,轉過身打了個電話。

  「芬克斯,是我,你們到貝奇它飯店來吧。」

  「現在解決他們不好嗎?」瑪琪有些不解的問道,她覺得帶上這兩個小子是一個累贅呢。

  「不,我相信你的直覺,還是留活口比較好。」

  「真是的,不要太相信我。」瑪琪抬眸。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你們,為什麼對毫不相干的人你們下得去毒手呢。」小傑雙手被限制在身後,但是他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庫洛洛他們問道。

  庫洛洛抬頭,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傑。

  「都向我們投降了表情還是充滿了敵意,是為什麼呢?不就是因為毫不相干,不……被你這麼一問還真不知該如何回答,要把動機說出來嗎?」庫洛洛的聲音很輕,雨聲都快要覆蓋掉了他的聲音。

  說到這裡,他不再看小傑,而是轉過身看向天空。

  「不過我不怎麼喜歡就是了,但是搞不好,不……該說是必然嗎?」

  ……

  花涼倚在牆邊,有些無奈的扶額,小傑怎麼就問出這麼個問題呢,看看這下不就是激發了庫洛洛隱藏的話嘮屬性,這誰頂得住喲。

  說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腳往前走。

  「我們直接到飯店等芬克斯他們吧,要是想逃就直接殺掉他們吧。」

  「知道了。」

  說完殺掉他們,庫洛洛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了花涼。

  「沒問題吧,花涼。」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從一開始存在極低的花涼,如果不是她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他們可能都會下意識忽略掉她。

  「我能說出沒問題意外的回答嗎?」對於庫洛洛的問話,花涼低聲的笑了一下。

  「不可以。」庫洛洛冷聲的說道。

  「哦,那隨便你,如果他們想逃跑,那就殺了吧。」花涼沒興趣在這上面跟庫洛洛意見不合,何況他也只是隨便問問,她的意見根本就不重要,現在是旅團的活動時間,庫洛洛能容忍她的存在已經是極限了。

  對於這點,花涼一直都是清楚的。

  幻影旅團永遠都是庫洛洛的底線,他是屬於幻影旅團的,而不是幻影旅團屬於他的,在位置方面,他一向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很明確。

  不再和庫洛洛走在一起,然後減速走到了瑪琪的旁邊,看向小傑和奇犽兩個人花涼是真的無語了,小傑衝動也就算了,怎麼奇犽也是這樣,他不是天生對危險有一定的敏/感度麼,怎麼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蹤旅團呢。

  「奇犽,我感覺等你這次回去,伊爾迷肯定會好好的教訓一下你了。」花涼揉了揉奇犽的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著。

  「你認識我大哥?」奇犽有些驚訝的抬頭,在看見花涼臉上的笑容時目光有些閃躲。

  「嗯哼,跟他有過兩場交易。」花涼點頭。

  奇犽沒有再講話,而小傑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花涼,想了許久,小傑還是問出了他和奇犽兩個人的疑問。

  「花涼姐姐,你是……幻影旅團的成員嗎?」

  小傑的問話讓瑪琪小滴同時看向了花涼,皺了下眉之後又收回了視線。

  「不是哎。」花涼被小傑的問話弄得愣了一下,隨即笑開了,上一世她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就成了幻影旅團的成員呢。

  「這樣嘛……」小傑明顯松了一口氣。

  他的這個反應讓其他人不解,倒是走在前方的庫洛洛微微的偏了偏頭,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下那個穿著綠色衣物的男孩。

  「花涼,過來。」他低聲的開口說道。

  「哦。」花涼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不再和小傑他們交談,走到了庫洛洛的旁邊。

  瑪琪和小滴兩個人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把距離控制在不受影響卻又不會太接近團長的位置。

  「庫洛洛,其實你如果想知道什麼,直接讓派克諾妲探我的記憶不就行了,我可能會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哦。」花涼靠近庫洛洛,輕聲的說道。

  她的確是知道結果,但是過程其實不太清楚,反正在後面那段時間庫洛洛來找她時已經不能使用念了。

  對於花涼的話,系統表示很無語。

  「宿主,我求你別再挑釁蜘蛛頭子了。」它真的是想哭了,庫洛洛不讓派克諾妲探宿主的記憶難道不是好事嗎?這樣宿主就不會暴露自己重生和系統的事情了,可是宿主偏偏自己要主動送上門。

  它是真的完全搞不懂宿主是怎麼想的。

  「沒有挑釁,我只是有些好奇。」花涼挑了挑眉,認真的回答系統。

  她有些好奇,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瞞著庫洛洛的事情不少,可是庫洛洛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把派克諾妲的念能力用在她的身上,這是為什麼呢?

  庫洛洛微微垂眸,與她那一雙又大又亮的藍色貓眼對上。

  「不是說,關於這方面的念能力對你沒用嗎?」

  「我騙你的呢。」花涼臉上帶笑,她怎麼就沒發現庫洛洛是一個別人說什麼他就信什麼的人呢。

  「系統,你說庫洛洛是不是很好騙?」花涼在腦海中對系統吐槽著。

  我信了你的邪!

  好騙個鬼,辣雞宿主在線恃寵而驕!

  對於花涼的話,庫洛洛只是看了她一會,最後也沒有詢問到底是真是假,只是繼續往飯店趕去。

  飯店,信長對於見到小傑和奇犽很高興。

  「怎麼樣團長,他們很有意思吧,跟窩金一樣大膽狂妄對不對。」信長攤開雙手,看著庫洛洛笑著說道。

  「因為年紀還小吧,所以才會那麼不怕死,鎖鏈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瑪琪在旁邊吐槽。

  「在那之前,派克,你再調查他們兩個一次吧。」庫洛洛看向派克諾妲說道。

  「沒問題,要問什麼。」派克諾妲點頭。

  庫洛洛雙眸微深。

  「問他們到底隱瞞了什麼。」

  派克諾妲伸手靠近,奇犽開口想要拖延時間,在派克諾妲掐住他們兩個嘴時,問出了那個問題。

  「你們隱瞞了什麼。」

  酒店的燈光暗了下來,奇犽猛地攻向了派克諾妲,感覺到耳邊襲來了什麼,花涼偏過頭,在庫洛洛身影消失瞬間抓住了他大衣的衣角。

  只是她低估了對方的力量,如果松手,庫洛洛會被對方帶走,如果不松手,她便會跟庫洛洛一起被抓走。

  「宿主,松手,這是男主大人原本要走的劇情,這也是最後一段劇情,只要這裡過去了那麼後面便不會有什麼劇情限制宿主了。」腦海中,系統連忙開口阻止。

  只是花涼是不信任系統的,也是從來不聽系統的話,所以這極強的力道,直接把她也同時拽離。

  庫洛洛與花涼消失,派克諾妲看著對方留下的訊息,想到了許多年前。

  在旅團裡。

  我就是頭腦,而你們是四肢。

  基本上四肢要依照我頭腦所下的指示忠實執行。

  不過,這指示就機能上來說而已。

  跟生死無關。

  假設某天我死了,只要再找人承接即可。

  視情況,有時候四肢可能比頭腦還要重要。

  千萬不要本末倒置。

  雖然我的命令最優先,但是。

  不用把我的生命放在第一順位。

  別忘了,該延續下去的……

  不是個人,而是旅團。

  派克諾妲嘴角帶著血,想著,這種時候誰輕誰重呢,從這兩個人記憶裡所讀取到鎖鏈手的能力還有弱點,要是把這些告訴大家,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打倒他。

  但是這麼一來,團長就有極高的機率會因此被殺死。

  派克諾妲臉上布滿了冷汗。


第58章

  雨夜,黑色的轎車快速的行駛著。

  酷拉皮卡看著花涼怔了好一會,見在駕駛座開車的雷歐力一直看鏡子,收回了目光,冷靜的開口。

  「放心,對方有幾個人已經了受傷,在救兵趕到前不會擅自行動的。」

  說完又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看的黑色雙眸男人。

  「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鎖鏈手會是個女的。」庫洛洛緩緩的收回了視線,看向前方,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他很平靜,完全沒有被抓的危險感,只是看到旁邊的花心時,眉心微蹙了一下。

  「我沒這麼說過吧,這麼容易就被外表所蒙蔽啊,還有,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你說的任何一句話都很可能變成你的遺言。」酷拉皮卡扯掉了自己的假發,輕輕的動了動手指,右手的鎖鏈,中指的制約。

  「你是不會殺我的,重要的同伴還留在那裡不是嗎?」庫洛洛淡淡的說道。

  「給我搞清楚,我現在可沒冷靜到能夠無視你對我的挑釁。」酷拉皮卡的聲音加大,死死的盯著庫洛洛。

  「酷拉皮卡,冷靜點。」開車的雷歐力連忙開口,想要讓酷拉皮卡冷靜。

  庫洛洛整個人被鎖鏈綁住了,而坐在後座,酷拉皮卡旁邊的花涼並沒有,但也跟庫洛洛沒什麼區別,她是被繩子綁住的。

  如果是普通的繩子想要解開很簡單,但是酷拉皮卡往裡面注入了念。

  花涼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在庫洛洛被綁走的那一瞬間她的注意力全部在庫洛洛的身上,她是真的沒發現自己身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條繩子的。

  唇角輕勾,這個名叫酷拉皮卡的少年與獵人試驗那時所見完全不一樣,他身上的氣太過於強勢了。

  「我被綁架的事並沒有出現在占蔔文上,這就表示目前的狀況並沒有嚴重到必須預言,也就是說,根本一點都不重要。」庫洛洛分析著,話中的挑釁成功了惹怒了酷拉皮卡。

  「你這家伙!」

  「要我再重復一次嗎?現在的狀況對我來說,就跟在下午享用的咖啡的休閑時刻一樣,即悠閑又平靜。」庫洛洛的唇角微勾,絲毫不管酷拉皮卡越來越憤怒的表情。

  一拳過去,庫洛洛的臉被打偏,唇角帶著血絲,在酷拉皮卡准備再動手時,花涼悠悠的開口了。「如果不想小傑和奇犽出事的,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太過了哦。」

  酷拉皮卡咬牙,猛地看向花涼。

  「你跟幻影旅團什麼關系!」他查過資料,花涼根本就不是幻影旅團的人。

  「在獵人試煉時,你不是挺在意小傑和奇犽的嗎?難道現在他們被抓了你就一點都不擔心?還是說比起小傑和奇犽你更在乎的是幻影旅團?!」

  一連幾個疑問,酷拉皮卡咬著牙低吼了出來。

  他不懂,也不明白。

  「我跟幻影旅團沒有什麼關系,倒是你現在把我綁的好好的呢。」花涼只回答了酷拉皮卡的第一個問題,聳聳肩示意了一下自己被抓住的肩膀。

  系統默默的看著這一幕,該不該說酷拉皮卡真相了呢,只是宿主在意的並不是幻影旅團,而是屬於幻影旅團的庫洛洛,別說小傑和奇犽,如果真的讓宿主選,她可能會舍棄一切都會選擇庫洛洛吧。

  綁定宿主這些年,它無數次想過宿主對庫洛洛到底是什麼感情。

  在庫洛洛被帶走的那一瞬間,離庫洛洛最近的並不是宿主,可偏偏就是宿主第一個發現的,旅團的成員都不弱,宿主能這麼快發現不是因為宿主強,而是她的注意力一直都是在庫洛洛的身上。

  哪怕她表現的再漫不經心與無所謂,終究……她的心還是在庫洛洛身上的。

  「你冷靜一點酷拉皮卡,目前只能算是打平,這樣下去並不會有進展的。」察覺到酷拉皮卡的情緒不對,雷歐力又開口了。

  目光有些復雜的看了眼花涼,又轉過頭專心開車了。

  與小傑還有奇犽碰面時,他聽過小傑和奇犽提過花涼,她似乎與幻影旅團的交情不淺,可又和奇犽的大哥也有些交情,他是真的分不清花涼到底站哪裡的。

  「平手?你這也未免錯的太離譜了,你們一開始就搞錯狀況了,我並沒有成為人質的價值。」聽見雷歐力的話,庫洛洛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樣開口反駁。

  「要是你再敢繼續開這種無聊的玩笑……」酷拉皮卡雙眸閃爍的紅光,對於庫洛洛的話滿是不信任。

  「他沒有說謊,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全部都是真的,他的心跳聲頻率很正常,也聽不出一絲的動搖,對於死亡沒有恐懼跟不安,接受死亡的心跳聲,那是一種每天都享受著與死亡相伴的心跳聲……」

  坐在副駕駛座的旋律雙手捂著耳朵。

  「為什麼他會發出這樣的聲音,受不了了,我不想再聽了,不管是他的還是你的,我都不想聽。」

  接受死亡,與死亡相伴的心跳聲,然而更讓旋律難受的是另外一個心跳聲。

  咚……咚……咚……

  及輕的心跳聲,像是隨時會停止一般,為什麼……為什麼她的心跳聲像是處於停止的狀態。

  「旋律……」酷拉皮卡有些擔心的喚著。

  「他認為自己本身並沒有任何成為人質的價值,但是……他就是幻影旅團的團長也是事實。」旋律選擇忽略掉那奇怪的心跳聲,專心聽著庫洛洛的心跳聲說著。

  「你們……你們到底是……」酷拉皮卡不敢置信的盯著庫洛洛。

  而庫洛洛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偏頭望向車窗外。

  「是旅團。」

  車中寂靜了下來,系統小心翼翼的在腦海中開口了。

  「宿主……你可有想過要如何脫身?」庫洛洛是原本獵人世界的一個配角,這本就是他所需要走的劇情,他不會死,只是會在這裡暫時被封念,等找到除念師便跟以前沒有什麼區別了,只是宿主呢。

  她跟了上來,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改變劇情。

  「唔,他們不是在交易嗎?」花涼不太在意的說著。

  「你覺得他們的交易中跟你有關嗎?」系統實在是沒好意思打擊宿主。

  ……

  車又開了一段路,酷拉皮卡偏過頭,冷冷的看著旁邊的人。

  「大約在5年前,旅團殲滅有火紅眼的窟盧塔族時,當時你已經是團長了嗎?」酷拉皮卡問著,見他完全沒有准備回答的樣子瞬間又被激怒了。

  抬起右手,指尖夾著鎖鏈。

  「回答我!」

  「那就是殺害窩金的鏈子嗎?窩金臨死前說了什麼?」庫洛洛抬了抬眼,饒有趣味的看著酷拉皮卡手中的鏈子反問道。

  「我不記得了。」酷拉皮卡紅著眼,淡淡的說道。

  「騙人,對吧,前面的。」庫洛洛勾唇,從對方剛才的交談中他大約了解坐在副駕駛坐的旋律能聽清人的心跳聲。

  「我懂你的心情,我也跟你一樣,我沒什麼事非得跟你說不可。」

  酷拉皮卡咬著牙,雙眸不停的抖動著,他明顯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酷拉皮卡,他這是挑釁!別理他。」開車的雷歐力連忙提醒。

  酷拉皮卡很想動手解決掉庫洛洛,只是他不可以……他不可以!猛地收回了視線,死死壓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

  庫洛洛見他偏過頭,勾起的唇角緩緩的落了下來,他在想。

  這一定是他,意外的缺點啊,是鎖鏈手的弱點,利用這點就能制服他。

  酷拉皮卡拿出手機,給團員打了個電話,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在掛掉電話時,他慢慢的看向從綁來便一直很安靜的花涼。

  「那麼花涼,你知道什麼嗎?」酷拉皮卡冷著一張臉問道。

  被點名的花涼挑眉,偏頭看了酷拉皮卡一會之後又看了眼閉著眼休息的庫洛洛,心中輕輕的嘖了一聲,庫洛洛這真的是一點都不擔心啊。

  他難道就不怕自己把旅團的事說出來嗎,畢竟她還是挺了解旅團的呢。

  「你想知道什麼呢?」花涼輕笑。

  「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酷拉皮卡雙手握緊。

  「花涼,對你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耐心,我相信幻影旅團的團長足夠換回小傑和奇犽了。」

  威脅。

  酷拉皮卡的話中充滿了威脅。

  唔。

  花涼想要抬手,只是她被綁住了,雙手沒有辦法動。

  「不知道哦。」花涼藍色的雙眸中含笑,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酷拉皮卡,她的雙眸中沒有恐懼,沒有憤怒。

  她很平靜,甚至是有些平靜的過頭了。

  被庫洛洛刺激了好一半天的酷拉皮卡明顯耐心不足,然而雷歐力猛地踩下了下車,一把拉車了後面的車門,制止掉了酷拉皮卡的動作。

  「到了。」雷歐力把花涼拉了出來,臉色並不是很好看。

  「酷拉皮卡,不管花涼和幻影旅團是什麼關系,但她終究不是幻影旅團的成員,你不要過分遷怒了。」

  他沒有忘記小傑和奇犽在與他提起花涼時臉上帶著的笑顏,雖然說相識並不是很久,但……他們似乎都非常喜歡花涼。

  不,不止是小傑和奇犽,就連他也討厭不起來這個臉上總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的女人。


第59章

  飛艇中。

  派克諾妲最終還是獨自一人前來。

  花涼靠在角落,默默的聽著他們談判。

  「我先確認,你就是派克諾妲本人吧?」中指的制約,用鎖鏈把庫洛洛整個人捆綁了起來,酷拉皮卡紅著一雙眼,看著派克諾妲問道。

  「是我沒錯。」

  旋律偏過頭看著酷拉皮卡。

  「是她沒錯。」

  旋律可以根據心跳聲來判斷對方是否有說謊。

  「接下來,我將會對你們兩個人,分別各指定兩個條件,只要你們願意遵守,我就放了團長。」酷拉皮卡抬手,中指的鎖鏈掉了下來。

  庫洛洛的嘴被鎖鏈擋住無法開口講話,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酷拉皮卡。

  『快察覺派克諾妲,與其殺了我以泄他心頭只恨,那家伙會以同伴的性命為重,那就是……鎖鏈手的弱點。』

  一個強者,有了弱點,而這個弱點剛好被他察覺。

  「首先,對團長的條件是,第一,從今以後禁止使用念能力,第二……」酷拉皮卡狠狠的咬牙,不甘心,他不甘心。

  他原以為除去團長幻影旅團便會瓦解,然而並不是,團長對旅團並非必要,若是有必要甚至連團長都能舍棄的集團。

  那就是……幻影旅團。

  「第二,從今以後跟旅團成員斷絕一切往來,這就是團長的條件,接著,為了讓他遵守條件,我將會這代表戒律的鏈子,審判的小指鏈,插入他的心髒,至於要不要接受就由你來決定,派克諾妲。」

  氣氛一瞬間沉默了起來。

  許久,在庫洛洛的面無表情下。

  「我同意。」派克諾妲接受了酷拉皮卡的條件。

  像是失望,又像是無奈,這一刻花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庫洛洛的情緒,他看起來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但花涼卻感覺出,他對於派克諾妲的選擇是失望的。

  「接下來換你了,派克諾妲。」把審判的小指鏈插進了庫洛洛的心髒,酷拉皮卡看著派克諾妲說道。

  「今晚零時之前放了小傑跟奇犽,並且不准在暗地裡控制他們,絕對不能泄露任何有關我的情報給其他成員,如果沒有意見我就把鏈子插下。」

  「沒問題。」派克諾妲淡淡的應道。

  酷拉皮卡詢問旋律能否判斷小傑和奇犽是否本人,確定了答案之後他點了點頭。

  一直到派克諾妲離開,庫洛洛始終閉著眼沒有再看任何人。

  「系統,有辦法解開我這繩子嗎?」花涼靠在飛艇的內側,輕輕的在腦海中問著系統。

  系統被問的一愣。

  「宿主,你想做什麼?」它現在一直都處於擺設的狀態,基本上也極少會與宿主交談,這繩子吧,如果是必要它還是有辦法可以解開的,但是它想不到宿主現在要解開這繩子先干什麼,不管怎麼想,它覺得都不太可能有好事。

  「唔,想要離開。」花涼歪了下頭。

  「宿主,我現在嚴格的告訴你,你不能破壞劇情!」系統再次提醒著。

  這劇情還不是系統的劇情,而是獵人世界的原劇情,如果被宿主破壞了,那只有抹殺這一條路了,不用想,主系統絕對會直接抹殺掉宿主。

  「沒有,只是想要做點事情。」

  花涼不知道什麼所謂的劇情,在上一世她並沒有經歷這一件事。

  從被綁來一直很沉默花涼動了一下。

  「吶,酷拉皮卡。」

  「嗯?」酷拉皮卡微微的愣了一下,看向角落的花涼,似乎有些訝異她會開口講話,畢竟她會被帶來是個意外,把她留在這裡也是因為她跟旅團交情不淺。

  「你們談判完了,不知道可以讓我離開了嗎?」花涼掙扎的動了動,然而綁在身上的繩子越來越緊。

  酷拉皮卡皺眉。

  「不可以。」他開口拒絕了,小傑和奇犽還沒有交換回來,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如果現在把她放走誰知道她會不會對幻影旅團說些什麼。

  被毫不留情拒絕的花涼輕輕眨了下眼。

  「其實我覺得吧,這條繩子並不能很好的綁住我。」花涼動了動手,至少從剛開始被控制的死死的到現在她可以活動雙手了。

  解開這繩子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酷拉皮卡猛地看向她身上的把繩子,越掙扎便會越緊,只是捆綁的地方少了許多。

  「這件事本來就跟我沒什麼關系,就算離開我也不會影響到你們,所以在還能好好交談時,我覺得你主動讓我離開會不會比較好呢。」花涼唇角微勾,面帶淡淡的笑容看著酷拉皮卡說道,她是在很認真和酷拉皮卡商量著。

  「騙人!」酷拉皮卡不信。

  怎麼可能跟她沒關系,她和幻影旅團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幻影旅團在活動時會她會在,為什麼他把團長綁來時會帶上了她,無數個疑問在酷拉皮卡的腦海中打轉,然而他知道這個名叫花涼的女人並不會告訴他答案。

  「嗯哼,有沒有騙人這位……叫旋律的小姐不是知道嗎?」花涼低聲笑了出來。

  被點名的旋律看了過去,臉色有些不是很好。

  「酷拉皮卡,她說的是真的。」

  太相似了,這個女人和團長的心跳聲從某種方面來說十分相似,她對什麼都不在意,對發生什麼都無所謂,眼前的事情,被限制的動作在她看來都無所謂,她之所以會選擇現在開口只是因為她是真的想要離開。

  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她就是想要現在離開這裡罷了。

  「酷拉皮卡?」雷歐力皺眉,有些為難的看著酷拉皮卡。

  而酷拉皮卡雙手握拳,不吭聲。

  「其實我跟你也不是敵人,我沒有必要針對你,現在想要離開只不過是想要了解一些事情罷了,松開我對你沒什麼任何影響,不松開……也許。」花涼雙眸微垂。

  「也許,你會從此多一個敵人呢。」

  ……

  最終花涼還是離開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飛艇。

  交換人質結束,花涼蹲在屋子的上方,默默的看著交換完人質准備回基地的派克諾妲,她雙眸彎彎,面帶微笑的對一只流浪貓輕輕的『喵』了一聲。

  這是兩世以來,她第一次看見派克諾妲的微笑。

  她重視旅團,但是更重視團長,這場交易從讓派克諾妲接手開始,庫洛洛必然就輸了,並不是所有成員都像庫洛洛一樣,嚴格遵守旅團的規定。

  「嗨。」輕聲的開口打了聲招呼之後,花涼從屋頂上跳了下來。

  「啊,是花涼啊。」派克諾妲停了下來。

  「嗯哼,在你交換人質時我就在這裡了,只是當時你身邊有小傑和奇犽所以我就沒有出現了。」花涼歪了歪頭,一來一回,她看著派克諾妲從這裡經過了三次呢。

  「嗯,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派克諾妲點了點頭,大概知道花涼是有什麼話想要跟她說的了。

  花涼沒有馬上講話,她安靜的看了派克諾妲好一會兒之後才開口。

  「想好了嗎?」

  「啊,從一開始就這樣決定了。」派克諾妲神色淡淡,好像對即將要做的事一點都不在乎,也不畏懼一般。

  「在外面的世界呆了這麼多年,果然我還是最喜歡流星街的人啊。」花涼手微微的抬起,遮擋住不停下著的雨。

  流星街。

  他們接受這個世界舍棄的任何東西,垃圾,武器,屍體,嬰孩,流星街的人沒有三六九等,有的只是強者,只要你足夠強,你便能活下來。

  他們接受死亡,也不會畏懼死亡。

  「是啊。」派克諾妲贊同的點了點頭。

  旅團的成員還等著,派克諾妲並沒有停留太久,在花涼沒有再繼續開口時她便准備離開回基地了。

  「派克諾妲,是這個名字吧?」花涼開口喚住了她。

  「是的。」擦肩而過的一瞬間,派克諾妲停下了腳步。

  「想看看我的記憶嗎?」花涼輕聲的問道。

  「你應該一直對我很好奇吧,我是從哪裡來,又是如何認識庫洛洛的。」

  將死之人啊,只是花涼並不確定派克諾妲能不能看見她的記憶,與預知無關,應該是可以的吧,花涼這樣想著。

  「你瘋了宿主!」聽見宿主的話,系統不敢置信的驚呼。

  「她不是要死了嗎?給她看看沒有關系吧?」花涼挑眉,從派克諾妲接受酷拉皮卡的條件時她就沒有准備活下去了。

  派克諾妲背叛了。

  她沒有背叛庫洛洛,但是她背叛了旅團。

  「嗯?你就不怕我傳遞給旅團的人嗎?」對此,派克諾妲心中也有些驚訝,只是她面色不變,依然很平靜的說道。

  呵。

  花涼遮唇低笑了一聲。

  「如果你還有這個閑心的話。」

  派克諾妲沒有拒絕,在觸碰到花涼的一瞬間,手心傳來的涼意讓她微微皺了下眉,但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開口,問了一個自己唯一想要知道的答案。

  「你會背叛庫洛洛嗎?」

  不是團長,而是庫洛洛,派克諾妲知道自己的選擇是一種背叛,一種背叛旅團的選擇,然而她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舍棄掉團長的性命。

  一直到花涼轉身離去,派克諾妲還是怔在原地好了一會兒沒有動。


第60章

  派克諾妲從未見過這樣的記憶,黑漆漆的一片,一眼望去是無限的黑暗。

  一直當她問出那個問題。

  『你會背叛庫洛洛嗎?』

  無限的黑暗中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絲光亮,花涼記憶中的男人穿著白色的寸衫,黑色的褲子,黑色的短發有些凌亂,臉上雖然是面無表情,但是那雙眸中卻有著溫柔。

  派克諾妲曾經看過團長為了達到目的裝做無害的樣子去欺騙,也曾經見過團長笑的十分友善的樣子,但是她從未見過團長的雙眸中有這樣的波動。

  似溫柔,似縱容,似……在乎。

  ……

  派克諾妲死了,這是旅團斷掉的第二條腿,庫洛洛沒有辦法與旅團的人接觸,他依照占蔔內容行走。

  嘟嘟。

  花涼的手機響了。

  「喲,花涼,你跟團長在一起嗎?」瑪琪拿著手機,冷眼瞥了下旁邊想要偷聽的團員。

  「沒有呢。」花涼此刻正在把弄著水琉璃,她在思考要把水琉璃放在什麼地方,一直這樣帶在身邊並不方便。

  「這樣啊,我們最近找到一款不錯的游戲,不知道花涼有沒有興趣與我們一起前往?」

  游戲。

  貪婪之島。

  花涼知道這個游戲,也曾經進去過,只是她並不是依照正規方法進去的,而是與庫洛洛誤打誤撞的來到了貪婪之島中。

  那是處於現實世界一角的一款游戲,庫洛洛的除念師得在裡面尋找吧。

  「為什麼會邀請我。」花涼不太明白瑪琪的用意。

  「你能與團長聯系吧?鎖鏈手的限制只是不允許團長會團員碰面,而你不是團員。」瑪琪很冷靜的說著,比起不靠譜的西索還不如找花涼,至少她的直覺告訴她,花涼並不會危害到旅團,哪怕她從始至終都瞞著什麼事情。

  「是這樣沒錯。」花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她還是沒明白她有什麼必定要去的理由呢。

  聽著花涼漫不經心的話,瑪琪沉默了一下。

  「你會去的是嗎?」瑪琪聲音有些淡,但是話中透露著肯定。

  「OK,在哪裡碰面。」

  花涼同意了。

  掛掉了電話,花涼又給庫洛洛打了個電話。

  「庫洛洛,幫我照看一下水琉璃吧?」她直奔主題,原本是想要放在書香都市去的,但是想想沒有念的庫洛洛……最近他應該也挺無聊的吧。

  在等待除念師的這段時間。

  往庫洛洛目前的位置趕去,風吹亂了花涼的長發,微帶小心的捧著一個長方形的透明盒子,裡面裝著如同礦石般的植物,那是水琉璃。

  石羅山,花涼與庫洛洛碰上面。

  「沒有念會不會不習慣?」花涼饒有趣味的打量著庫洛洛,嗯,跟以前看起來還是有那麼一點點不同的,沒了念,他身上那若有若無的氣勢弱了不少。

  相信現在混在人群中,都會把他當做一個普通人吧。

  「啊,沒什麼不同。」庫洛洛無所謂的應了一聲,視線在她手中的水琉璃停了一下之後又抬眸問道。

  「花涼不跟我一起同行嗎?」

  「不了吧,發現一款還不錯的游戲,准備去裡面玩玩,過段時間再碰面吧庫洛洛?」花涼把水琉璃遞給他。

  在瑪琪打那通電話時,她是准備與庫洛洛同行的,一如上一世那般,兩人在旅程中走走停停,雖然有些枯燥,但偶爾也會碰上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

  庫洛洛黝黑的眸子看了花涼一會,最終還是接過了花涼遞過來的水琉璃。

  只是他問了一個問題,一個讓花涼沉默了許久的問題。

  往旅團的基地前去時,系統瑟瑟發抖的在腦海中問花涼。

  「宿……宿主,庫洛洛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啊?」它是真的驚呆了,庫洛洛對宿主實在是太過寬容了,寬容到讓它以為庫洛洛是不會再懷疑宿主的存在了,然而庫洛洛剛才的那問話直接打破了它所有的僥幸。

  石羅山,兩人面對面而站。

  「花涼,我讓你哭了是嗎?」庫洛洛聲音微沉,終究還是問出了這個困擾了他十幾年的問題,從他成立旅團的那一天開始,他的夢中總有那麼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她在哭,他不知道那女人是誰,也不知道對他有什麼意義。

  但是無論他想盡任何辦法都無法驅趕這個在他夢中的女人。

  那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個夢罷了,離開了夢境他能夠無動於衷的分析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個夢。

  花涼安靜的看著庫洛洛,許久她才勾了勾唇角。

  「為什麼這麼問?」她有著重生前的記憶,而庫洛洛並沒有重生,他會知道什麼呢。

  「唔,從第一次見到花涼我便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我很確定自己沒有見過你,但是那種熟悉感仿佛是深入骨髓中一般,讓人無法忽視。」庫洛洛想了想,第一次碰見花涼是在深海小鎮,然而那些年他早習慣這種感覺,所以下意識忽略。

  然而在後面再次相遇,那種想要接近的感覺越發的強烈。

  而且她的身邊,那個夢似乎就不會再糾纏著他了。

  「說來有些諷刺,我不信鬼神之說,但是花涼,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在這一生之前?」這種話如果是以前,庫洛洛是絕對不會說的,然而現在除了這點他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了。

  花涼看著庫洛洛看似有些苦惱的神情,但是花涼看見他的雙眸很平靜,對於答案似乎是隨便她回不回答都行。

  沒有馬上回答庫洛洛的話,只是慢慢的靠近他。

  避開水琉璃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身。

  「熟悉嗎?庫洛洛。」極低的聲音,輕輕的在他懷中蹭了蹭。

  「我只能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系統正准備提醒宿主時聽見宿主這句話愣了一下,第一個問題……就算是回答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的吧,所以它又閉上了嘴。

  第一個問題。

  『花涼,我讓你哭了是嗎?』

  庫洛洛單手貼在她腰上,手微微的動了一下,熟悉,實在是太熟悉了這樣的擁抱。

  「哭過。」

  這兩個字算是變相的解決掉了庫洛洛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什麼夢中會有一個看不見臉的女人,為什麼夢中的女人會在哭泣。

  「所以庫洛洛,這次……不要再讓我哭了。」

  眼淚,對於流星街的人來說及其廉價又及其珍貴。

  及其廉價是因為眼淚毫無作用。

  及其珍貴又是因為毫無作用,所以他們都不會選擇哭泣。

  至少對花涼來說,從她殺了第一個人開始她就已經不會流淚了,她忘記了眼淚是什麼感覺。

  「好。」

  ……

  聽見系統的問話,花涼的神情不變。

  「他會有所懷疑不是正常的嗎?」花涼輕飄飄的說道,庫洛洛如果什麼都不懷疑那才叫不正常好麼,她的出現,她的態度,從一開始她就沒有偽裝自己,就這樣明明白白的擺在了庫洛洛的面前,這段時間他能什麼都不問。

  只有兩個原因。

  一是因為這件事對他來說並沒有重要到需要他專門費心去關注。

  二是因為他懶得想原因。

  從某種方面上來說,庫洛洛與她來說真的很像,如果不是必要,如果不會威脅到自己,都不會追究到底。

  感覺到威脅就直接解決掉就行了,就是這麼簡單。

  「宿主啊,我可以問下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有恃無恐的嗎?」系統嘆息了一聲,是宿主覺得自己強到不畏懼幻影旅團嗎?還是宿主覺得生死對她而言根本就無所謂。

  不。

  不對,不像,宿主並不像是那麼不惜命的人。

  「有恃無恐?我沒有,你不要亂說。」花涼輕嘖了一聲,直接開口反駁掉了系統的話,系統主動出現,花涼可以問自己想要問的問題了。

  「對了,我不在的日子,紀衣不會出現庫洛洛身邊吧?」花涼漫不經心的問著。

  靜。

  ……

  ?

  花涼挑了一下眉,原本只是隨便問問罷了,但是系統這個反應像是直接告訴了她答案一般。

  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果然是無處不在的女主啊。」

  「宿主,人家還什麼都沒說呢!」系統不服,它只是沉默沒有說話罷了,憑什麼宿主直接確定了答案呢。

  「可是我已經知道答案了呢。」花涼微微垂眸。

  哎,消停了數年的紀衣,只是花涼在想,這一世還會跟上一世一樣嗎?她最後還會回到流星街嗎?不……花涼有些心不在焉的看向遠方。

  她的歸處已經不止流星街一個地方了。

  到了旅團的基地,比起上一次前來這裡變化又有些大了。

  「花涼來了。」俠客看見她,從台階上跳了下來,與她打了個招呼。

  「啊。」花涼應了一聲,然後倚在牆邊不動。

  人員到期,俠客看向下棋的兩個人。

  「小滴,庫嗶,來商量一下。」

  「到游戲裡?」聽完他的話,庫嗶說道。

  「是啊,要不要一起去,反正你們回基地後也沒什麼計劃吧?」

  「你就這麼想把游戲破關啊?」小滴眨眼有些好奇的問道。

  「其實,游戲破關並不是我的主要目的。」俠客扒了扒電腦說道。

  「所以這和旅團活動有關咯?」

  「算是吧。」

  既然是跟旅團活動相關,他們兩人當然是同意的,確定了人數,俠客開始弄著記憶卡。

  而瑪琪走到了花涼旁邊站立。

  「和團長碰過面了?」瑪琪低聲的問著,但是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她的問話讓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嗯。」花涼點了點頭,收獲到眾人注視中,微微一笑。

  「不要露出這麼讓人緊張的表情啊,庫洛洛看起來還挺好的,雖然說是被封了念。」

  不知道該怎麼說呢,像他們這樣的人能有重視自己的人存在,也算是挺高興的吧,庫洛洛雖然一直都說他是屬於幻影旅團的,但大多團員們都不是這樣想,在他們看來幻影旅團是屬於庫洛洛的。

  畢竟。

  從一開始成立幻影旅團的就是庫洛洛啊。

  他們沒有經歷過換團長的這個步驟,邁開第一步怎麼看都是十分艱難的吧。


第61章

  貪婪之島。

  這是一個金由幾個同伴一起制作的游戲,制作者把念灌入一百個軟件中,游戲一開始,念也跟著發動,並將玩家拉入游戲裡,只要玩家一到游戲裡,就算把主機插頭拔掉游戲仍然會進行,游戲機機身也無法破壞,玩家死了游戲也會跟著停止。

  與旅團一行人前往,到達之後。

  「OK,想要的情報差不多都已經有了。」俠客走到拿著一份資料,走到台階上坐了下來。

  「那可以請你說明我們聽了嗎?」小滴不太明白這個游戲怎麼玩。

  「那就從第一點開始,我找了這鎮上約100個人講話,如果問他們超出範圍的問題,他們就只會回答一樣的話,這就是非常經典游戲中人物的特征,第二。」說到這裡,俠客看了眼指中的戒指。

  「BOOK。」一本書浮現到面前。

  拿出兩張一模一樣的卡片,一張是真的,一張是庫嗶復制的。

  「GAIN。」

  在喊出GAIN時,真的變回了原樣,而庫嗶復制的那張卡片毫無波動,也就是說在貪婪之島中,庫嗶的能力並沒有作用。

  聽俠客清楚的分析出這款游戲大概不是虛擬世界,而是現實世界,花涼抬了抬眼,不愧是旅團的情報人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分析出這麼多,難怪庫洛洛這麼信任俠客收集的資料了。

  花涼懶懶的靠在牆上。

  嘟嘟嘟嘟。

  玩家小傑對你使用通訊,接受與否。

  「BOOK。」花涼輕輕的喊了一聲,在上面點了下接受。

  「啊!花涼姐姐,真的是你嗎?!」小傑有些激動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俠客輕輕的唔了一聲,像是想了一下才大概分辨出通訊那邊的人是誰,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花涼,等待她的反應。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的反應不太正常,不管對旅團還是對那邊的幾個小子,她像是不站任何一邊,只是保持安靜的看著。

  她的存在感太低了,如果不是她是團長的所有物,俠客總會是下意識的忽略掉她。

  「啊,是我。」

  「花涼姐姐,我和奇犽在進行特訓,花涼姐姐最近在做什麼呢?」小傑的精力像是無限一般,明明累得要死,可是他還是活力十足的再和花涼交談著。

  「在游戲裡有些事需要處理。」

  掛掉了電話,花涼看向旅團的其他三個人,見他們都看著自己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

  「怎麼了嗎?」

  「花涼與那兩個小子很熟?」俠客有些好奇的問道,雖然知道他們認識,但花涼也是來自流星街的人,不應該和那麼天真的小子相處的融洽才對。

  「唔,還行吧,跟小傑的父親有些交情,他的父親叫做金·富力士,你們應該也知道才對。」花涼跟小傑相識在獵人世界,僅此之外她是不認識小傑的,在上一世她也不認識小傑,但是因為金的緣故她是知道小傑的存在的。

  俠客想了想。

  金·富力士,世界五大念能力者之一,當今世界最強的五個人之一,雖然不包括黑暗大陸,但他的功績足以當上三星獵人,知道不知道因為什麼沒有去申請。

  俠客顯然是聽過金·富力士的大名的。

  「那小子看起來挺弱的。」俠客有些訝異。

  「畢竟年紀還小嘛。」花涼無所謂的聳聳肩。

  還小什麼的當然只是隨便說說罷了,只能說小傑生活的區域太過於平安,他不需要快速證明自己,也不需要在絕境中求生,當然跟流星街的人無法比了。

  至少花涼在12歲的時候,在流星街已經是當地熟識她的人不敢招惹的存在了。

  「哦,這樣啊。」俠客漫不經心的應著,眼中的笑深不見底。

  其實他一直都很好奇,花涼的念能力雖然很強,但這並不足以讓團長對她到現在都不膩味,而且在上一次鎖鏈手的事件中,他還未和團長碰面,但大概知道這事和花涼也脫不開關系,畢竟當時一起消失的就有花涼。

  團長對她似乎是太過縱容了,還是說等除念後再來解決?

  這個第一次,俠客對團長的想法毫無頭緒。

  「在找除念師的過程需要我與你們同行嗎?」花涼問著俠客他們,這游戲該怎麼玩她大概知道了,既然這樣是不是可以分開了。

  「可以嗎?」俠客挑眉問道。

  「可以啊,反正我也沒什麼事。」花涼無所謂的答應了。

  與團員同行的日子,她算是看清楚他們是怎麼走捷徑的了,慢慢的收集卡片是不存在的,他們是盜賊,想要的就直接搶過來就行了。

  在與飛坦他們集合後。

  夜晚。

  用了一艘船來到了一個島嶼上。

  「好了,這是貪婪之島的哪一帶啊,總之先偷張同行,看要飛哪去吧。」芬克斯邊走邊說道,在感覺到前方的氣時,抬手,攔住了眾人的步伐。

  前方慢慢走近一個身體強壯的男人,他的身上帶著強大且濃郁的氣。

  「竟然會有不速之客。」

  在沙灘上,男人一步一個腳印。

  「嗯……真叫人緊張啊,保險起見問一下,你們不是漂流來的吧,畢竟若是光憑著潮流的流向,就想順勢飄到這座島上,是不可能的。」男人單手叉腰,眯著眼看著他們說道。

  「你又是什麼人,難不成你想要幫我們帶路嗎?」芬克斯勾唇。

  「我是這套游戲的制作者之一,名字叫做磊札,在游戲裡主要負責的是放出系的咒語,用咒語進行移動還是對付外敵。」磊札一邊說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一張卡片。

  「這是只有游戲主宰者才能使用的特別咒語,很抱歉,必須請你們離開,按規矩進島的話,我會很歡迎,順帶一提,如果在游戲中打倒我,也有道具可拿,只要你們認真玩,我想我們應該遲早也會對上。」

  「那好吧,我們會再來,而且是從大門。」芬克斯咬牙。

  「使用咒語卡,排除。」磊札拿著卡片,說完,眼前的一行人消失。

  站在原地搖搖頭。

  「這群人看來有相當程度的實力呢。」

  感嘆一聲之後炸掉了他們用過的船,然後轉身離開了。

  被排除離開的一行人來到了另外一個城市,簡單的找了一個酒店暫住了下來,大多時間都是自己活動,花涼除了偶爾給俠客他們告知一下團長的情況之外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畢竟酷拉皮卡對庫洛洛下的制約有些嚴格。

  他不能與團員接觸,也不可能與他們交流,甚至是不能在他面前提前團員。

  嘖,這還真是大的制約啊,只是條件約苛刻付出的代價便越大,那麼那個名叫酷拉皮卡的少年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呢。

  這點花涼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按照系統的話來說,這是一個劇情,而且還是一個無法改變的劇情,只要她插手,那麼……除了抹殺就是抹殺。

  抹殺啊。

  心中喃喃這三個字,這種性命隨時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真不好啊。

  花涼的雙眸微暗。

  在團員去做強盜和尋找除念師的這段時日,花涼的時間大多都是在房間看書,偶爾也會跟庫洛洛通通電話。

  在第三天沒有接到庫洛洛的電話時,花涼窩在酒店的沙發椅中,有些出神的望著手機。

  「宿主,看樣子庫洛洛給你煲的電話粥終於結束了。」系統見宿主的視線一直在手機上,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

  庫洛洛現在的心思應該在女主身上吧,這個時間點,女主大概也接近庫洛洛了。

  「煲電話粥是什麼?」聽見系統的話,花涼眨了下眼,再次從系統口中聽見了新鮮詞,她並不太明白是什麼意思。

  「煲電話粥就是長時間通過電話和對方聊天啊。」系統非常善解人意的給宿主解答。

  天知道它覺得神奇的不行,以前也沒見宿主和庫洛洛有那麼多話可以講,其實這段時間通話中他們也很少聊天,但大多都是讓電話處於通話中的狀態,各干各的事情,它完全不明白其中有何意義。

  不過這樣的相處讓它想到了普通人,普通交往的戀人不就是這個狀態麼,並不是一定有多少話可以聊,但只要知道你還在,那就很高興。

  可偏偏宿主和庫洛洛不是普通人啊!

  這個意思啊,花涼點了點頭。

  「聽你語氣,你知道庫洛洛在做什麼嗎?」原本花涼是不好奇的,但是系統那幸災樂禍的樣子讓她有所懷疑。

  「???」

  「嗯?」花涼懶懶的伸了一個腰,從沙發中站了起來走到了酒店的窗邊,拉開窗簾讓陽光照射了進來。

  「系統,我記得以前你問過我上一世是怎麼死的是嗎?」知道系統不會告訴自己,花涼很主動的轉移了話題。

  「啊?」系統懵了一下,不明白宿主現在跟自己提這做什麼。

  之前它的確是問過沒錯,但是宿主並沒有理會自己。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哦。」

  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一樣,系統一驚。

  「不要,不行,我不聽。」死亡三連拒,系統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順便切斷了與宿主的牽連。

  無論怎麼呼喚系統,它都沒有絲毫的反應,花涼大概知道它是真的屏蔽了自己。

  輕輕的嘖了一聲。

  「真是膽小啊。」


第62章

  另一邊。

  失去念的庫洛洛一直往東方走去,途中經過了書香都市,在聚集書店停留了一段日子之後發現聚集書店的人氣遠遠不及隔壁的寶石書店,有些無趣的來到了隔壁。

  原以為這裡已經不屬於花涼,但是難得他在這裡碰見了熟人。

  前台小念。

  「呀,是……庫洛洛先生?」小念坐在收銀處,有些訝異的看著走進來的庫洛洛,然後看向他的身後,有些失望的收回了視線,老板並沒有和他一起前來。

  「嗯。」庫洛洛對她點了點頭。

  小念把庫洛洛帶到了貴賓區域,給他煮了一杯咖啡之後便和他閑聊了起來。

  「庫洛洛先生沒有和老板在一起嗎?」小念有些好奇的問道,之前老板回來停留的時間太過於短,因此她根本就沒機會跟老板聊天,只是當初老板和庫洛洛先生一起消失,再次回來時也是庫洛洛先生送老板回來的。

  小念一直以為庫洛洛先生和老板是一對來著。

  「花涼最近對一款游戲感興趣,所以沒有同行。」庫洛洛雙腿交疊,端起咖啡輕輕的抿了一口。

  「這樣啊,那庫洛洛先生和老板結婚了嗎?」小念眨了下眼,老板和庫洛洛先生認識好幾年了啊,現在老板的年紀也到了,是時候該結婚了吧。

  結婚?

  庫洛洛目光平淡的看了眼小念,心中有些疑惑,結婚兩個字對他來說相當的陌生。

  不了解,不知道,所以庫洛洛保持沉默。

  注意到不遠處偶爾飄過來的視線,庫洛洛一雙幽暗的眸子看了過去,與一個粉色短發的少女視線對上。

  注意到庫洛洛看的方向,小念單手撐著下顎。

  「她叫安安哦。」

  「安安?」

  「對啊,她是老板交給御城照顧的小姑娘,當時來書香都市時年紀還很小。」小念想了想當時的情景,輕輕的笑了一下。

  「那孩子在剛來書香都市時十分的自閉,似乎是經歷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剛開始來還被御城發現了她有自殺的傾向,還好這些年來那孩子已經正常了,考上了不錯的大學,交了一個還過得去的男朋友。」

  小念有些感嘆,她的年紀不大,但是比起安安……還是有些差距的。

  「說來也有些奇怪,安安是第一個被老板如此特殊對待的人。」

  御城為何會在老板身邊她不明白,但是她是在走投無路時老板給了她一口飯吃,老板平時雖然很安靜,但她大概知道老板並不是一個良善之人,如果在沒有交換的前途下,主動幫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哦?她有什麼特殊之處?」庫洛洛饒有趣味的輕輕的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沒有吧?」小念不太肯定的說道,那孩子除了剛開始有著不屬於年齡的成熟和自閉之外,現在看起來和正常的女孩沒有什麼不同。

  「這樣啊。」

  庫洛洛打量了一下那個名叫安安的少女,沒有念能力,也沒有學過專業的格鬥,她弱的庫洛洛只要輕輕的抬抬手指便能把她弄死。

  有些無趣的收回了視線。

  寶石書店遠遠超過了隔壁的聚集書店,人流量十分的大,有普通人,有念能力者,也有遠道而來的外地人。

  前來鬧事的人也有,庫洛洛剛好碰上過。

  只是御城和小念能把寶石書店開到這麼大也不是什麼善茬,他們兩個不是念能力者,但是他們有大量的金錢,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個寶石書店的周圍養著數十名念能力者十分強大的人。

  庫洛洛在寶石停留的第五日,正在寶石書店的休息區看書時,眼前的光亮被遮住,庫洛洛翻書的動作微微一頓,漫不經心的抬眼。

  看見來人時眉頭微挑,勾了勾唇。

  「嗯?紀衣?」

  難得,一向冷靜的庫洛洛的聲音有些一絲起伏。

  「啊,這位先生認識我?」紀衣故作驚訝的睜大一雙眸子,有些不自在的拉了拉自己的裙擺,臉頰帶著淡淡的羞紅。

  神態,年齡,外貌。

  庫洛洛輕輕的眯眼,不像,她不像紀衣卻有著和紀衣7、8分相似的臉。

  「不好意思,你很像我一個朋友。」庫洛洛臉上露出了歉意的表情。

  「沒關系,你朋友名字也叫紀衣嗎?」紀衣眨了一下眼,在對方沒有拒絕的前提下,坐在了庫洛洛的對面。

  「是呢。」庫洛洛笑著點了點頭。

  「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紀衣見他似乎並沒有想要與自己交談的欲/望,有些緊張,然後小心翼翼的主動開口了。

  這跟她想像的不太一樣啊,庫洛洛是不是太過於冷淡了啊。

  而前台的小念,在看見陌生女人接近庫洛洛先生時心裡一頓緊張,果然,她就知道依照庫洛洛先生這俊美的外表,一個人在外怎麼可能不被搭訕呢。

  ……

  花涼從夢中驚醒,有些茫然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手輕輕的貼在胸口處,大口的喘/息著。

  「宿主……做惡夢了?」系統被宿主的動靜弄得嚇一跳,見她似乎陷入夢魘之後有些擔心的問道,綁定宿主這麼久,宿主極少做夢,更別談從夢中驚醒了。

  平復了好一會兒呼吸才緩了過來。

  「系統,你說重生對我來說究竟有什麼意義?」花涼輕聲的問著系統,從重生那一刻開始,從綁定系統開始,她什麼都沒有問,什麼也沒有做,走到哪裡便算哪裡,未來對她而言不過就是下一秒罷了。

  但是現在,她有些迷茫了。

  系統愣了一下。

  「宿主,這需要思考有什麼意義嗎?重生難道不好嗎?宿主……上一世你死的並不甘心吧?」系統一連問了三個問題,在它成為系統開始,綁定的宿主也很多,但從未見過有一個人問了這個問題。

  重生有何意義。

  難道宿主在重生前就沒有什麼沒有完成或者是沒有實現的事情嗎?

  「不。」花涼搖搖頭,否認了。

  「從始至終,都是我自己選擇死亡的。」

  她否認了系統的最後一個問句,她沒有死的不甘心,因為是她選擇結束掉了自己的生命,如同系統所說,她強大的念能力讓她多了許多的選擇,死亡絕對不是唯一的一條路。

  「什麼?」系統驚了。

  再次掃描了一下數據庫。

  「可是宿主,我這邊的資料顯示,宿主死的十分不甘心,也死的很絕望。」它的數據庫都是女主親眼所見,親自所感受的,按理來說不可能出錯才對。

  而且在幻境中,它也見證了前世宿主的死亡。

  她死在了流星街,死的是那麼孤寂,它到現在依然忘記不了,宿主躺在那裡是那麼的毫無生氣。

  花涼沒有再說,只是打開了床頭櫃的燈,看向的窗外,外面是一片黑暗。

  她突然有些想庫洛洛了。

  沒有思考,沒有猶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是流星街人的特性,所以花涼直接給庫洛洛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凌晨三點。

  電話很快便被接通了。

  「花涼?」那一邊的庫洛洛,剛從浴室走了出來,一把擦著濕發一邊打開了擴音建,接通之後見那邊不講話他便率先開口了。

  「庫洛洛,我在克蘭都市,你要過來嗎?」花涼暫時離開了貪婪之島,在旅團團員們搶卡片的時候,因為沒有她什麼事所以她暫時離開了。

  隨時可能要回貪婪之島,所以她就沒有去找庫洛洛。

  庫洛洛沉默了一下,有些苦惱的想著,最近他有一個還算感興趣的獵物,可是花涼這是第一次主動邀請他,突然有些難以抉擇。

  「很急嗎?」庫洛洛低聲的問道。

  他手中的獵物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上鉤了,到時候問出自己想要知道的就可以殺掉了。

  「我想你。」

  ……

  花涼並不知道這三個字的殺傷力,沒有得到庫洛洛肯定的答案時,花涼看著被掛掉的電話,輕輕的握住。

  「你說,他會怎麼選擇?」輕聲的喃喃出這句話,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問系統還是只不過是對自己說的罷了。

  系統抿了下唇。

  有些神奇,它第一次見宿主說這麼煽情的話。

  「宿主,庫洛洛的占蔔內容要讓他往東方走去,而克蘭都市與東方完全是相反的方向,他……不會來也是屬於正常的吧?」系統有些干巴巴的安慰著宿主。

  而且啊。

  系統的目光有些閃爍,庫洛洛目前已經和女主碰面了,依照庫洛洛的性格,他現在肯定對女主感興趣極了,而女主的本意就是接近庫洛洛,因此……女主肯定會多多少少吊著庫洛洛,讓他慢慢的開始在意女主。

  上一世女主就是這麼做的,先讓庫洛洛有興趣,然後讓他在不知不覺中在乎。

  女人之間的戰爭,一向都是男方偏向哪方哪方就勝利了啊。

  花涼並沒有特意等庫洛洛,只是她也已經睡不著了,洗了一個澡出來之後天微微亮了,換好了衣物之後便出去吃了個早餐,然後在克蘭都市到處溜達了一下。

  她有些神奇的發現,雷特家族似乎消失了,消失的十分徹底的那種。


第63章

  經過一家珠寶商店時。

  砰的一聲,槍聲響起,裡面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花涼的腳步停了一下,歪了歪腦袋往緊閉的門內看去。

  很濃的血腥味。

  緊閉的大門被打開,兩個蒙面人持著槍腳步凌亂的從裡面跑了出來,他們手中還有一個人,一個手臂受傷流著血的年輕女人。

  「救……救命。」年輕的女人看見花涼,下意識的求救,只是被抓住她的蒙面男人用力的推了一把。

  蒙面男人看了眼花涼,雙眼閃過一絲慌亂。

  「不要多管閑事,女人。」他的話中帶著一絲警告。

  閑事,花涼沒有興趣管,不在意的看了眼對方之後便抬腳,准備離開這個稍微有些吵鬧的地方,恰巧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同時響起的還有警車的聲音。

  注意力有些被分散,感覺到蒙面男人的靠近花涼自然反應的避開了對方的觸碰,她的時間把控得很准,確保對方不會碰到自己,只是她的手機因此被摔得遠遠地。

  飛的有些遠。

  花涼眉頭一皺,目光涼涼的看向了那個上前的蒙著面人。

  「警察,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警車中下來了數十個警察,他們舉起槍對著兩個蒙面的搶劫珠寶店的強盜。

  人有些多,花涼雖然心有不悅,但到底沒有在這麼多警察的面前做些什麼。

  花涼是個很怕麻煩的人。

  「退開,快退開,不然我就殺了她。」挾持著人質的強盜把槍頂在女人的頭上,手微微有些顫抖,眼中一片死灰,鬧出這麼多警察,他到底知道這次翻車了。

  包圍強盜的警察一時拿不定主意,對方有人質,他們不好行動。

  「讓開。」

  這個時候,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警察們讓開了一條道,從中走出一個墨綠色長發,身著警服的男人。

  他站了出來,很平淡的看了眼兩個強盜,在看到兩個強盜旁邊的花涼時雙眸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就隱了過去。

  「現在投降,我可以為你們求情。」

  搶劫,雖然傷人但至少未傷及人命,如果就此投降上頭說不定可以從寬處理。

  「別騙人了,現在退後讓我們離開,不然我就殺了這個女人。」強盜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在他看來只要被抓到了他們就死定了。

  他們是慣犯……

  「你信不信就算放你們離開,用不了一個鐘便可以把你們抓回來,到時候處理結果可比現在要來的嚴重的多。」男人冷聲的說道。

  「別說廢話了!」強盜不想聽這些。

  見頭說不通,其他的警察有些躁動了。

  「快,快退開,不然我就殺了她。」

  警察們的動作讓強盜有些心慌,一直扣著槍的手微微顫抖,目光有些緊張的看向其他警察,然而也就在這個空隙,墨綠色短發的警察以極快的速度上前,扣住了強盜拿槍的手,一腳踢向了他的膝蓋,把他制服。

  然而強盜有兩個,男人的速度雖然極快,但另外一個強盜在一個愣神之後馬上反應了過來,正准備開槍時握槍的手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手腕無力的軟了起來,強盜瞪大了雙眸,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

  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他的手沒有知覺了。

  兩個強盜被制服,受傷的女人也被送進了醫院,花涼慢慢的往自己飛出去的手機位置走去,蹲下來撿了起來。

  屏幕黑了,看樣子手機是報廢了。

  點了點,還是毫無反應。

  「小姐,可能需要你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這個時候,一個長著娃娃臉的警察走到了花涼的面前說道,看著她摔壞的手機皺了下眉。

  「筆錄?」花涼挑眉,不太明白。

  「你先過去吧,我等下帶她回去。」

  娃娃臉警察回頭看了眼,見是自己的上司有些驚訝。

  「好的,頭。」

  「又見面了。」男人微微打量了一下花涼,對方和上次見面變化不大,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來了,畢竟對方身上的氣質有些特別。

  花涼歪了歪頭,看著對方想了一下,最後視線停在了他墨綠色的長發上。

  「哦?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警察。」

  「啊,我叫墨尤。」墨尤點了點頭。

  「我是花涼。」花涼也一本正經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

  墨尤一陣無言,想想上次碰面是在天空競技場,現在又在克蘭都市碰見了,真不知道該不該說他們有緣。

  「可能需要占用你一點時間跟我回警局做個筆錄,不知道花涼小姐方便嗎?」墨尤禮貌的問著她。

  做筆錄?

  花涼有些迷茫,但想到她現在也沒什麼事倒也願意跟他走一趟。

  做完筆錄。

  墨尤看了眼資料,知道對方名字叫花涼,不是本地人,也不是天空競技場的人,而是長居在書香都市。

  「好了,大概的我都了解清楚了,不過你這運氣真的是挺倒霉的。」墨尤看了眼被她拿在手機被摔壞的手機,有些無奈的聳了下肩。

  「我也覺得。」花涼認同的點了點頭。

  「不過花涼小姐……最近克蘭都市的治安不太安全,你一個人還是少出門比較好。」墨尤的視線不動聲色的在花涼的臉上掃過,有著這樣絕色的容顏獨自在外實在是太容易出事了。

  嘖。

  系統有些嫌棄的撇撇嘴,到底是誰該小心一點啊,碰上宿主心情好是沒什麼事,如果心情不好那就是絕對丟命的好嘛!

  「你真是個好人。」花涼有些感嘆,第一次見面,他們是陌生人,可以他出手趕走了幾個混混,雖然那幾個混混對她來說都是小意思,隨便動動手就能解決了。

  但是在花涼看來,不關自己的事是絕對不會多管閑事的。

  第二次見面,在那麼多人中,也是他挺身而出。

  他的身手不錯,怎麼就不會念呢?

  花涼覺得有些可惜。

  「好人?」墨尤有些愣住了,見她是真的這麼以為有些無奈。

  「花涼,這些都是做警察的職責。」

  從做警察的那天開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應該做的。

  「警察的……職責嗎?」

  離開了警局,花涼抬眸,陽光直射雙眸,有些刺眼。

  「系統,外面的人真奇怪。」

  ……

  外面的人都覺得你們流星街的人奇怪,系統默默的吐槽。

  「宿主,所以說你也做一個好人不好嘛!」不知道該怎麼跟上宿主的節奏,系統只能自動的換了一個話題,從剛綁定宿主開始它就跟宿主說要做好人,然而宿主還是我行我素,雖然不像在流星街那樣,但也好不到哪裡去。

  想殺人的時候還是殺人了。

  「墨尤不就是好人了嗎?這個世界上要那麼多好人做什麼?」花涼挑了挑眉,有些不解的問道。

  「???」

  系統一臉懵逼。

  花涼把手機送去修回到酒店後天已經黑了,到達門口時准備開門時,腰身被人環住,身體緊繃了一瞬間,在感覺到熟悉的氣息時又放松了下來。

  身後的重量往她身上壓了壓,整個人被壓在了門上,脖頸處傳來了輕輕的呼吸。

  「花涼,你身上有其他的味道。」庫洛洛輕輕的動了下鼻子,抬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脖子。

  「庫洛洛,你怎麼來了?」花涼心中有些驚訝,想要轉身卻被庫洛洛控制住無法轉身,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到底沒有用念掙扎,順從著他的動作貼在了門上。

  手中的房卡被庫洛洛抽走,滴的一聲房間門打開了。

  關上房門,花涼感覺自己來了個360°旋轉,再次抬眸時她背靠在門上,與庫洛洛面對面。

  他的衣物有些凌亂,額前綁著白色的繃帶,一雙幽深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庫洛洛,你怎麼來了?」花涼又問了一遍。

  庫洛洛眉頭微挑。

  「不是說想我了?」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絲的危險。

  昨晚凌晨三天,她從夢中驚醒,整個人處於恍惚狀態,好像的確是說過想他。

  「因為我想你,所以你來了?」花涼有些訝異,她完全沒有想到他回來,而且還來的這麼快。

  「我早上就到了,你去哪了?」庫洛洛抬手溫柔的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露出了她整張精致的臉蛋。

  早上……

  她凌晨三點給他打的電話,也就是掛掉電話之後他便往這裡趕來了嗎?

  「出去逛了逛,碰上了珠寶搶劫,跟著警察去了警局,單獨交談了幾句,可能是那時候染上對方的氣味。」花涼慢悠悠的回答了庫洛洛的第一個問題,眸子有些微亮,抬手環住了庫洛洛的脖子。

  他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又很快放松了下來。

  「庫洛洛,因為我說想你,所以你就來了嗎?」花涼輕輕的眨了眨眼,粉嫩的唇微啟,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起來。

  「不然?」

  沒有念能力,從書香都市到克蘭都市,是有一段距離的,搶了飛艇之後便往這邊趕來,花費了好幾個鐘的時間。

  花涼一時沒有反應,她有些失神的看著面前的庫洛洛。

  到底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比起上一世,現在的庫洛洛在她的面前更加真實。

  上一世,她永遠不明白庫洛洛到底是怎麼想的,說他重視自己吧,可是他隨時可以拋下自己,說他不重視自己吧,他又會在不經意間縱容自己,甚至是哄自己。

  但是現在……她清清楚楚感覺到了他的心。


第64章

  被屏蔽的系統扯了扯自己的下裙子,簡直是有些一言難盡。

  所以說現在是什麼情況哦,說好的蜘蛛頭子現在對女主大人興趣極大的呢,說好的蜘蛛頭子一定會選女主大人的呢,那麼現在在這裡的這只是什麼鬼?

  花涼在克蘭都市呆了三天拿回了手機後便回游戲中了。

  離去前,她看著還坐在椅子上看書的庫洛洛。

  「庫洛洛,我在游戲中會跟他們在一起,如果找到了會第一時間給你電話。」花涼沒有說他們是誰,也沒有說找到什麼,這是他們的一種交談方式。

  不能提及團員,暫且只能用他們代替。

  「嗯。」

  庫洛洛慢慢的抬眸,視線從書上移到她的臉上,輕輕的唔了一聲之後合上了書,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抬起修長的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

  「記住,不要逞強。」他大致了解花涼的性子,太過於衝動。

  「放心啦,我跟他們在一起,就算真有什麼事也輪不到我動手。」花涼沒有動,反而因為他溫柔的動作輕輕的眯了眯眼。

  「倒是庫洛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好。」

  沒有問失望什麼,也不是隨便敷衍的回答。

  花涼回到了貪婪之島中,通信得知俠客他們目前的位置之後便往那邊趕去。

  戀愛都市,花涼趕到的時候剛好看見一個美少女往飛坦身上撞去,然而還未靠近飛坦直接閃身避開,美少女有些狼狽的摔在了地上,揉著摔疼的屁股怒瞪飛坦,嬌裡嬌氣的發了一下脾氣之後便起身跑開了。

  「哎呀哎呀,飛坦,那只是一個npc,你沒必要跟一個npc計較呀!」察覺到飛坦蠢蠢欲動的殺意,俠客連忙攔住飛坦。

  然後一個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飛坦冷眸射向俠客,但注意到已經來了的花涼到底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拉起自己的鬥篷輕輕的哼了一聲。

  「花涼,來的時間有點久啊,怎麼不用同行?」俠客也看見了花涼,輕輕的咳了一聲之後對花涼揮揮手打招呼之後問道。

  「沒有。」花涼搖頭。

  「啊,也是,花涼來沒多久便出去了。」俠客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喊了Book,從自己這裡拿出一堆多余的卡片塞給了花涼。

  「這些這些都是比較常用的,你還是留著些會比較方便。」

  見把花涼的口袋差不多塞滿之後俠客滿意的點了點頭。

  「啊,謝謝。」花涼眨眼,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俠客之後道謝。

  「對了,團長現在怎麼樣了?」俠客想著花涼離開了貪婪之島肯定和團長碰面了。

  「還行,跟以前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這是當然的了,俠客也覺得團長現在不會有什麼事,雖然說有念跟沒念的區別很大,但團長就是團長,就算沒有念能力,對他有威脅的人也極少。

  蜘蛛腿們尋找除念師,而花涼也沒有再窩在酒店看書了,而是漫無目的的亂逛。

  大約一個來月的時間,俠客他們帶回了一個男人。

  「OK,原本是准備由西索帶除念師去找團長的,既然花涼在的話,不如就由花涼帶去吧?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俠客的這段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對花涼的一種信任。

  「這樣可以嗎?你們之前不是和西索說好了的嗎?」花涼挑眉,看了眼被他們帶回來站在角落的男人。

  他的衣服很大,基本上把整個人都遮住了。

  「啊,沒什麼問題,最後團長願意和西索打一架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信任那個西索的。」俠客想了想這幾年他們之中的假蜘蛛,皺了下眉,他實在是對西索沒有什麼好感,如果有另一個選擇的話,他肯定不會選西索的。

  「行吧,反正我最近也沒什麼樂子。」花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同意了。

  「那我們隨時保持聯系哦。」俠客揮了揮自己的手機,除念師找到了,他們也准備離開貪婪之島了。

  「Ok。」

  離開貪婪之島的當天,花涼給庫洛洛打了個電話,想要詢問他目前的位置,只不過沒有人接通。

  有些不解的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歪了歪頭,再撥,還是一樣。

  沒有辦法確定庫洛洛的位置,花涼只能暫且找了個酒店住下,她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看了眼從進來便一直站在角落的人。

  想著除念所需要耗費的念不少,她開口說道。

  「你可以暫且休息一下,只要不想著逃跑,在這個房間裡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沒有講話,過了好一會兒他到底還是坐到了另外一個沙發上,閉目休息,從被那群人找上到現在,他每天都心驚膽戰的,本以為跟這個女人單獨離開他有機會逃跑,然而到現在他才發現他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他的一個小小的動作便會引來這個女人的視線。

  兩天,還是三天,甚至是更久,這個女人到底有幾天沒有合眼?

  「宿主……你還撐得住嗎?」系統弱弱的問道,它真是不敢相信,到現在它才肯定宿主的確是跟旅團那群人一樣,這麼幾天的時候,宿主為了防止除念師逃跑硬生生沒有合過眼,哪怕是閉目休息都沒有!

  它十分佩服宿主是怎麼做到的,早睡早起了數年之後還能這樣撐住幾天不睡的?

  她難道就不感覺到困嗎!

  「還行吧。」花涼懶懶的回著系統,繼續翻著書。

  還行……厲害啊。

  系統感嘆道。

  系統沒有講話,花涼也就安靜的看了書,一直到天都黑了花涼才眨了眨有些酸澀的雙眸,合上了書之後走到了窗前。

  拉開窗簾的聲音一下子把沙發上另外一個男人驚醒,他看了看已經走到窗邊的女人,輕輕的握拳,她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從他面前經過卻讓他沒有絲毫察覺的。

  他們的方向都在東面,花涼接到庫洛洛的回電是在第二天早上,庫洛洛所在的位置距離花涼目前的酒店並不算遠,用念幾個鐘便跑到了。

  只是。

  酒店的門被打開時,花涼視線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房內的少女。

  依靠在酒店的牆上,花涼雙眸微垂看著地面,庫洛洛正在裡面除念,此刻正是他最專注的時刻,不能被打擾也不能被打斷,否者除念失敗。

  她待在外面,使用了圓,裡面的風吹草動都她都會有所察覺,想來那個除念師也不敢有什麼小動作。

  而同樣在外面的還有紀衣。

  紀衣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寸衫和一條牛仔褲,披著一頭黑色的長發,看著花涼輕輕的抿了抿唇。

  「為什麼會是你把除念師送過來?」紀衣有些不敢相信,按照劇情,送除念師的難道不是西索嗎?為什麼會是這個連名字都不存在的花涼,是她來錯了獵人世界,還是她看了一部假的動漫?

  「怎麼?」聽見她的問話,花涼饒有趣味的挑眉。

  「為什麼不能是我送他過來?」

  紀衣被問的一哽,她能在庫洛洛面前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但是在花涼面前不可以,小七告訴她花涼知道她是誰,如果她還在花涼面前裝的話就顯得有些傻了。

  「花涼,你應該知道女配是什麼意思,庫洛洛只能是我的!」紀衣咬牙,她有些無力,這段時間她一直都跟著庫洛洛,但是庫洛洛給她的態度讓她完全感覺不到庫洛洛對她到底有意還是無意。

  說有意吧,她消失個數天,庫洛洛沒有發現。

  說無意吧,庫洛洛對於她的話,基本上是有問必答,簡直是不要太好講話。

  在她看來,能夠得到庫洛洛如此特殊對待,就算是喜歡了。

  「嘖,除了說這些你還能說些其他的嗎?」花涼揉了下有些疼的頭,前世聽紀衣說最多的便是庫洛洛是她的了,到這一世還聽對話這樣說,真是的太無趣了。

  「呵,花涼,你知道為什麼庫洛洛會對你如此容忍嗎?」對於花涼這般不在意的態度紀衣冷呵一聲,只希望等她說完後面的話花涼還能這般的淡然。

  「嗯?」

  「那是一個困擾他十幾年的夢,你對他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夢中的女人罷了,他好奇所以有興趣,但是現在他什麼都知道了哦,你覺得他會放過你嗎?」

  什麼……都知道了嗎?

  只是,紀衣能告訴庫洛洛什麼呢,不……如果只能靠口頭說說的話庫洛洛並不會完全信任,也就是說像獵人試煉一樣嗎?讓庫洛洛親眼所見。

  可是吶,親眼所見的東西也不一定會是真的,那麼紀衣為什麼會如此信誓旦旦的肯定庫洛洛對她深信不疑呢。

  「他的夢?」一時想不通原因,花涼只是順著紀衣的話問下去,企圖從中能得到什麼可用的消息。

  花涼問的很似無所謂,然而在紀衣正准備回答時,腦海中的小七開口了。

  「女主大人,我建議你停止與花涼交談。」小七看到花涼臉上那熟悉的表情,連忙開口阻止還要繼續刺激花涼的話。

  它覺得有什麼地方好像不太對!

  「為什麼?庫洛洛現在已經開始在乎我了,接下來搞定這個女配就行了啊。」紀衣有些不解,只要花涼主動離開,相信依照庫洛洛的性子也絕對不會去找的。

  ……

  在乎什麼,喜歡什麼,小七不知道,但是小七知道的是在女主大人和庫洛洛相處的這段時間,女主大人連庫洛洛的衣角都沒有碰到,甚至是靠近一米都沒有過的。

  流星街生長出來的人,身體都會有下意識的反應,失去念的庫洛洛雖然沒有以前那麼強,但這種反應是不會變的,女主大人沒有辦法靠近。


第65章

  「他從未跟我說過什麼夢,可見之前他也不確定,但是他卻跟你提了,也就是說是你主動對他提了這件事。」花涼手握拳輕輕的貼在下顎上,用憐憫的目光看了眼紀衣之後又說。

  「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他對你是有所懷疑的,與其現在在這裡跟我炫耀,不如想想要怎麼躲掉庫洛洛的懷疑,畢竟被他懷疑上是一件挺慘的事情,而且這個懷疑得不到解決,他可能就已經對你起了殺意。」

  見紀衣不回答自己的話,花涼大概知道又是她腦海中的系統說了些什麼,不可否認那個系統可比現在的紀衣聰明多了。

  花涼每落下一個字紀衣臉色便白了一分,太真實了,甚至是太了解了,花涼對於庫洛洛的了解遠遠超過了她。

  紀衣一直以為,庫洛洛能容忍她的靠近便足以證明她的特殊了。

  「不,不可能。」紀衣退後一步,搖搖頭,不敢置信的說道。

  她的動作有些大,胸前的扣子崩開了一個,花涼雙眸輕輕的眯了一下,極快的速度靠近把紀衣壓在牆上。

  「你!」紀衣愣住了,好快,她的速度好快!

  花涼沒有理會她,一只手制住她的同時另外一只手拉開了紀衣的衣領,脖子處的紅痕讓她覺得有些刺眼,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像是要確認什麼,最終只是沉默了下來,松開了紀衣退後一步,靠在牆上視線微垂。

  氣氛一瞬間有些沉重,紀衣揉了揉被弄疼的脖子。

  「小七,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紀衣在腦海中問著系統,剛開始花涼的動作她沒有反應過來,但是低頭看見胸前的痕跡時她突然反應過來了。

  一種惡劣的想法突然生了出來。

  「不知道。」小七搖搖頭,它並不是很了解花涼,比起它旁支系統處於清醒的狀態比較多,只是系統庫最近出問題了,它暫時還沒有辦法把旁支系統收回來。

  無法從小七這裡得到花涼的想法,紀衣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決定自己上。

  「花涼,熟悉嗎?這個。」紀衣看著花涼的雙眼問道。

  被喚的花涼慢悠悠的抬眸,瞥了眼紀衣臉上的得意之後低聲笑了一下,她還是如同曾經一樣,總喜歡拿這樣的事刺激她。

  一男一女,單獨在酒店房間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說什麼都沒有發生鬼都不信,但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被放在台面上來說又是一回事。

  「我覺得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哦。」花涼似笑非笑的看著紀衣說道,她的耐心真的很一般,性格也屬於那種比較衝動的呢。

  「底線?什麼底線,花涼,你忘記重生前所經歷的一切嗎?」紀衣上前了一步,屬於庫洛洛的原劇情已經走完了,她上一世的記憶也回來了,雖然並不能全面,但她清晰的記得上一世庫洛洛是選擇了自己。

  兩世,雖然過程變了不少,但結果不會變的,庫洛洛最後的選擇也一定會是她。

  紀衣的念能力,親臨過去與未來,這是一件特別犯規的念能力,只不過因為她是穿越女主外加系統給予的Buff存在,她承受住了擁有這個念能力而得付出的代價。

  重生前經歷的一切可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紀衣不提花涼是不太想回憶起來的。

  但……既然她提了,花涼也不介意和她嘮叨嘮叨。

  「忘記當然沒有忘記,就不知道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跪在我面前的?」花涼微微一笑,下顎微抬,以一種高傲的姿態凝視著紀衣。

  這裡並不是一個很好談話的地方,此刻也不是一個交談的好時間。

  「你胡說。」紀衣臉色一白,怎麼可能,她的記憶中並沒有這一段,是花涼亂說的還是她沒有想起來?

  「看樣子你的記憶並不完全啊,不如就讓我幫你回憶回憶吧。」花涼把玩著胸前的長發,漫不經心的看了眼紀衣,果然還是太單純了,輕而易舉便能從她臉上看見她的所有情緒。

  「你說你願意為了庫洛洛付出一切,你跪著地上哭著求我把他讓給你,只是你可能不太了解流星街人的惡性,屬於自己的東西,就算不想要了也會毀掉,讓?不好意思,我們並不知道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呢。」

  ……

  系統目瞪口呆的看著宿主裝了一個好逼,宿主是如何做到睜眼說瞎話的,前世是它綁定女主大人的,一直到花涼死,它都不知道女主大人什麼時候跪著求過花涼。

  它後悔了,它不應該往宿主腦海中塞那麼多小說的,現在看看宿主利用的多麼順溜!

  最可怕的是,女主大人怔住了,看樣子她是相信了宿主的話,看到這裡系統有些不忍直視,好像提醒主系統宿主在吹牛皮,可是沒得辦法,它沒有辦法主動聯系上主系統。

  而紀衣呢,她雖然的確被花涼的話給驚住了,但她並沒有完全相信而是在腦海中問著小七。

  「小七,花涼說的是真的嗎?」紀衣的聲音有些顫抖,她不敢相信,但如果前世真的過得那麼順,為何又會有現在的重生。

  小七說過,它是被她的怨念召喚出來的。

  小七沉默了一下,它雖然是主系統,但很多事情並不由它管,它只用負責管理旁支系統就夠了,只是今天花涼說的話,也沒有人跟它提過真假。

  「女主大人,這件事的真假並不重要,我跟你說過你不是花涼的對手,與其從花涼身上入手,你還不如想想怎麼綁住男主,只要男主的心在你身上,那一切都不是問題。」小七從紀衣穿越而來的第一天便跟她說過了,讓她不要招惹花涼。

  花涼。

  這與它曾經見過的女配不一樣,她像是百毒不侵又像是無懈可擊,表面上的任何人、事、物都無法影響到她的腦思路。

  按理來說,在看見女主大人身上的紅痕時難道不應該被刺激的失去理智嗎?可是花涼沒有,她還在冷靜的套話,甚至是在變相的刺激著女主大人。

  「你一直跟我說讓我得到庫洛洛的心,只是可能嗎?他可是庫洛洛啊!」聽多了小七這樣的話,紀衣也有些煩躁了,庫洛洛是什麼人,他是流星街的人,也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對庫洛洛來說,女人算什麼,什麼都不是,他的心裡眼裡只有幻影旅團!

  他是屬於幻影旅團的。

  小七靜了一下,突然有些懷疑人生。

  「而且我已經讓庫洛洛看了未來,讓他看了他和花涼的未來,可一直到結束我都沒有懂庫洛洛到底是什麼態度。」紀衣想到昨日的事情。

  庫洛洛之所以會接不到花涼的電話,就是因為正處於她的念能力中,她讓庫洛洛看了上一世他與花涼的結局,也讓庫洛洛看了花涼的曾經。

  一直到了結束,庫洛洛只問了一句。

  『結束了?』

  當得到確定的答案時,庫洛洛便拿出了手機給花涼回了個電話,告知了他目前所在的位置。

  小七震驚了。

  「女主大人,你對庫洛洛使用了念能力?」小七的聲音有些破音,紀衣使用這個念能力時小七被/迫陷入沉睡,所以它並不知道這一點。

  「是……是啊,不可以嗎?」小七的反應讓紀衣有些不安。

  小七沒有再吭聲,只是加速修復著系統庫,只能抓緊時間,把旁支系統從花涼的腦海中帶離了,現在發生的所有事都已經脫出了軌道,對於看了這些的庫洛洛會做什麼它完全抓不准。

  它沒有紀衣的天真,它太清楚來自流星街的人了。

  它無法想像庫洛洛會容忍一個可以親臨他人過去與未來的人存在,庫洛洛……一定會對女主大人起殺心的!

  而屋內,正在除念的庫洛洛黑色的眸子微抬,看著天花板。

  腦海中時不時閃過女人溫柔的笑容,那時候的她眼中滿滿是他,宛如天上的星星,美的讓人有些心動。

  「OK,結束了。」除念師嘶啞著聲音說道,輕咳了一聲之後縮在沙發的一角休息。

  「啊,麻煩了。」庫洛洛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抬手貼在自己的心口,空蕩蕩的一片,制約已經沒了。

  周身泛帶著紫色的氣,這是他念的顏色。

  而門外,花涼看著還愣在原地的紀衣,低聲的冷笑了一聲,渾身的破綻,她想要動手干掉紀衣簡直是輕而易舉,只是吶,系統貌似說過她不能主動傷害女主呢,不然便會被抹殺。

  有些苦惱,系統大多還是挺有用的,只是這點限制也有些麻煩。

  算了,對方太弱,暫時也激發不起花涼的殺意。

  想通這點,花涼收回了視線。

  而花涼腦海中的系統在瑟瑟發抖,它感覺到剛才宿主是想要干一波大事情,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被宿主放棄了。

  感受到庫洛洛的念,花涼走到了門前,敲了敲門。

  房內被打開,庫洛洛出來後看著花涼,抬頭輕輕的在她頭上揉了揉。

  「辛苦了。」

  「沒事。」花涼搖頭,沒有拒絕他親昵的舉動。

  她早已習慣庫洛洛這些小動作,然而紀衣卻睜大了雙眸,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見了什麼,她知道……她知道庫洛洛是什麼樣的人,他想要達到一個目的時利用自己無害的外表去欺騙,這種都是常有的事情。

  可是。

  可是庫洛洛剛才撫摸花涼頭的動作,太溫柔了,實在是太溫柔了。

  「在你來之前,紀衣使用了一個很有趣的念能力,現在我想要和花涼一起看看,不知道花涼願意嗎?」

  低聲的話語,簡單明了的意思,花涼與紀衣同時看了過去。


第66章

  一起看看嗎?花涼同意了。

  「可以嗎,紀衣小姐。」庫洛洛面帶微笑,但是說出的話卻帶著強勢,不容拒絕的態度。

  「當……當然可以。」紀衣臉上的表情一僵,但在心裡給自己打氣,沒關系的,之前與庫洛洛所聽所見,明明白白的她和庫洛洛才是一對。

  事情談妥,花涼想起還在裡面的除念師。

  「那他怎麼辦?」花涼看了眼房內的蒙著面的人,從俠客把他交到自己手中還是,他就一直都是這樣的裝扮,一個鬥篷擋住了整張臉和身體。

  「沒關系,他可以離開了。」庫洛洛對除念師抬頭示意。

  除念師猶豫了一會,確定他是認真的之後便起身離開,頭都不帶回的那種。

  這下,屋內只剩下他們三個人。

  紀衣看了眼庫洛洛又看了看花涼,輕輕的抿唇上前。

  地點隨機,時間只能選擇未來與過去,具體的時間也是隨機,到底會出現到什麼樣的場景這點紀衣也說不定。

  身軀一晃,眼前一片白光,白光散去時面前的場景變了。

  陰暗的天空,空中飛過一只只黑色的烏鴉,垃圾堆處,一男一女並排著往前走著,兩人似乎在交談著什麼,當他們更加靠近時,終於可以聽見他們的聲音了。

  那是庫洛洛與花涼。

  眼前的花涼跟現在有些不同,雖然依然是金棕色的長發,但她的面容遠遠沒有現在精致,眼角下的胎記也不是四葉草的模樣,而如同正常的胎記般,一個小小的痕跡。

  「花涼知道幻影旅團嗎?」庫洛洛單手插在口袋中,幽暗的雙眸看了眼走在自己身旁安靜的花涼低聲問道。

  「聽流星街的人說過,你們是一群很了不起的存在。」花涼歪了歪頭,想了想說道。

  她從年幼時便被拋棄到了流星街,從第一次撿垃圾,第一次搶食物,第一次殺人開始……她已經是流星街的一員,她在這裡走走停停卻極少有同伴,過著自己的生活,幻影旅團的大名她有聽其他居民說過。

  唔,實際上也見過一次。

  那時候還很小的時候,他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剛好從她所呆之地降落,當地的居民鬧得沸沸揚揚,紛紛都說要在那時候遠離那個地區。

  只有她不為所動,甚至是與他們擦肩而過。

  可能他們當時心情不錯,直接忽略掉了當時還很弱小的她。

  「這樣,我們是盜賊團伙,幻影旅團一共有13個人,我們爭取一切想要的東西,必要時可以大開殺戒,我是頭,你們是腳,本質上來說我的命令是優先的,但我的生命絕對不是被放在第一位的。」

  花涼覺得庫洛洛的話有些矛盾,但終究還是沒有過多的詢問,反正就是聽從命令就行了。

  雖然花涼自由慣了,但難得有一個歸屬之地,她倒是願意。

  到了旅團的基地,俠客見團長回來站了起來。

  「嗨,團長。」他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目前不是旅團活動時間,在基地的人並不多,但是卻有兩個生面孔,一個是花涼一個是擁有橘紅色短發的男人,俠客介紹說他叫廖。

  「啊,很抱歉花涼,可能需要你們進行一場戰鬥了。」庫洛洛目光略帶抱歉的看了一眼花涼,旅團目前只缺一條腿,花涼是他看中的同伴,而廖是俠客帶來的。

  加入旅團的辦法很簡單,干掉其中一個團員或者由他們尋找新同伴。

  尋找同伴的過程中如果有兩人,那麼他們便可進行一場比試,勝利者將會被幻影旅團所接受。

  「沒問題。」

  花涼同意了。

  前世21歲的花涼雖遠遠不及重生後,但她到底是在流星街生活了數十年,強大的念能力,熟練的戰鬥技巧,只是,比較不湊巧的是,對手的念能力剛好完克花涼。

  在一場真正的生死決戰中,念能力的強弱有時候並不能代表什麼。

  廖雖然看似對戰花涼很輕松與簡單,但實際上只要他自己知道在這場比試中他有那麼的吃力,花涼的速度與應變能力遠遠的超過了他,如果不是在念能力的克制下,他可能早就輸了。

  「如果單單從實力上來看,花涼遠遠超過了廖。」俠客走到了庫洛洛的旁邊輕聲說道。

  「我碰上花涼是在和揍敵客的家主戰鬥時,從開始到結束,我們都沒有察覺到花涼的存在,她的絕用的很熟練。」庫洛洛沉思了一下,她把自己的氣和呼吸控制的很好,如果不是恰巧抬頭,可能到離開他都沒有發現花涼。

  「那可真了不起。」俠客訝異的挑眉。

  廖一直在利用念能力的有勢與花涼展開了一場拉鋸戰,最終以花涼跳遠,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從口袋中拿出手機,接通了從戰鬥開始沒多久便一直響著的手機。

  默不作聲的聽著電話那邊傳來的話語,花涼的輕輕的皺了下眉。

  掛掉電話時,用稍微有些可惜的語氣說道。

  「可能與幻影旅團無緣,目前我有急事需要處理,只能得提前結束了。」對戰沒有最後的結果,花涼率先退出,簡單的和庫洛洛說明了原由之後便快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庫洛洛看著花涼離去的花涼許久,最後收回了視線。

  「歡迎廖,旅團新8號。」

  一直看到這裡,旁邊的三人組才動了。

  「這是?」庫洛洛的雙眸閃過一絲不解,之前與紀衣所看見的大多都是他與紀衣之間的相處,極少會有花涼的存在,就算有也只是一個旁觀者的樣子。

  「前世與今生庫洛洛聽過嗎?這是你們前世第一次相識的日子。」

  既然已經把他們帶來了,紀衣也不准備隱瞞了,況且小七說過,只要庫洛洛的原劇情走完,後面就是她的世界了,她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庫洛洛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花涼,她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她很平靜。

  「所以,這是花涼對我和幻影旅團這麼熟識的原因嗎?」庫洛洛又問。

  「是啊,我一直都知道呢。」花涼沒有否認,對於庫洛洛的問話只要能說的她便沒有選擇沉默過,前世與今生,曾經與現在,這些曾經都是系統所提不可說之事,但是今天這事是從紀衣口中率先開口說出來的,那麼跟她就沒什麼關系了吧。

  說那麼多還不如繼續看下去。

  只是接下來的一幕,可能不是紀衣那麼好接受的了。

  眼前再次閃過一道白光,在他們眼前再次清晰時,是在一個酒店的房間內,花涼穿著一件青色的連衣裙坐在床上,而床邊站在一個黑色短發的男人。

  那是庫洛洛。

  他抬手把玩著花涼的長發,眼中的情緒毫無波動,但是唇角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似笑又非笑。

  外來的觸碰讓花涼身體下意識一僵,握緊的放在床上的手。

  控制住了自己身體下意識的反應,微微的仰頭,一雙藍色卻又帶著水光的貓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庫洛洛。

  後面的場景被打了馬賽克。

  紀衣呆在了原地,而花涼也有些懵,對於這個場景她是有印像的,那是在她離開了流星街之後第一次和庫洛洛發生關系的時候。

  她是第一次,當時的經過簡直是可以用十分慘烈來形容。

  因為庫洛洛也很不熟練的樣子,在過程中經常會弄疼她,自我保護的反應讓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反抗,只是被更加凶殘的欺壓了回來。

  花涼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紀衣,不太明白她把這段過去弄出來做什麼。

  「不要看我,我的念能力並不能控制親臨到什麼時間點。」收到花涼注視的紀衣臉色有些難看。

  「所以,花涼雖然沒有成為同伴,但終究還是在我身邊是嗎?」對於那一幕,庫洛洛的反應很平淡,早在看見酒店的時候,他便知道大概會發生什麼了。

  從某種方面上來說他還是很了解自己的,過去的自己在第一次見到花涼時便對她有興趣的,不單單只是同伴而已。

  「是。」花涼看了眼庫洛洛,回答了他。

  白光再次一閃,比起之前的進度明顯快了許多,一年又一年,花涼有了一個長居的住所,而庫洛洛走走停停最終都是回到了花涼的身邊,他們像是有一種難得的默契,花涼從來不過問幻影旅團的事,而庫洛洛也從來不在活動期間聯系花涼。

  日子平淡且刺激,就這樣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了。

  最終打破這份平淡的便是數年後紀衣的出現。

  被喂了好幾波狗糧的紀衣終於看見自己出現了,微微的松了一口氣,真是受夠了啊,她完全沒有想到庫洛洛和花涼是這樣相處的,他們實在是太了解對方了,又像是特別信任對方,好像任何人都無法分開他們一樣。

  紀衣是一個特別陽光,特別愛笑的女人,她像是天上的太陽,身上閃爍著光芒。

  旅團人員少了好幾個人,他們正是需要新同伴的時候,這個性格很好又不算特別弱的女人很容易便被成員們所接納了。

  在身在黑暗中時,當出現了一束光亮時可能會被狠狠的抓住。


第67章

  紀衣跟庫洛洛以前碰到的人不一樣,不可否認剛開始他的確是有幾分興趣的。

  然而這位旅團的新成員也很有意思,她似乎很喜歡跟在他的身邊,每當他停下腳步凝視著她的時候,她也是一副任由他打量的樣子。

  紀衣這樣的眼神,庫洛洛以前也在別的團員身上看見過。

  那是前兩年已經死去的團員,派克諾妲。

  似愛慕,似溫柔。

  他沒有拒絕紀衣的跟隨,對於庫洛洛而言只要不影響到他他都懶得搭理,何況他覺得自己這位新團員的目光有些意思,像是認識他許久一樣,偶爾看總是看著他發呆。

  發呆,這兩個字也有些新鮮。

  只是他的這般無所謂終究還是有些底線的,在紀衣觸碰到了他的所有物時。

  「團長……你就這般在意那個女人嗎?難道你不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嗎?」當旅團再次活動時,紀衣敲響了庫洛洛的房門,再看見他雙眸中一閃而過的幽光時,心中微微一顫,她知道團長看書時不喜他人打擾。

  但是除了現在,她不知道該什麼時候才能單獨與團長說這事。

  庫洛洛食指摩擦著書頁,對於紀衣的話他懶懶的抬了抬眸子。

  「怎麼說?」

  「她有那麼強大的念能力,卻甘願成為團長的附屬品,這原本就是一件不太能讓人理解的事,何況她還是來自流星街。」紀衣如此說道,流星街的人是什麼樣的品性她相信團長比她更加清楚,她完全無法理解花涼願意待在庫洛洛身邊的原因。

  在見到花涼前她想過對方可能也是愛慕團長的女人,可是見完之後她覺得不是。

  那個名叫花涼的女人,她太過於平淡了,對於自己說過的話,她一點都不在乎,愛慕一個人不應該是這樣的。

  「對於這個問題,我曾經也想過。」庫洛洛輕輕的唔了一聲,一年兩年,已經好幾年了,雖然他並沒有做出什麼讓花涼感覺到限制的事情,但終究還是把花涼當做自己的所有物。

  旅團活動結束時他會回到她的那個小公寓,偶爾外出也會把她帶在身邊,基本上除了旅團的活動之外,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那團長可有想明白為何嗎?」紀衣微愣,有些訝異。

  既然團長覺得不對,為何又會把花涼放在身邊。

  「想了許久,突然覺得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庫洛洛搖頭。

  「……」

  紀衣安靜了,深深的看了眼團長。

  不一樣,眼前的這個庫洛洛終究還是和自己所看的動漫中不一樣,動漫中屬於庫洛洛的劇情很少,他只是一個反派人物,畫面所呈現出來的就是冷靜,理智,聰慧,一個把旅團永遠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第一次嘗試交談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明白,紀衣什麼都無法改變。

  但是她也不敢說太多,她明顯感覺到了,團長似乎不太喜歡自己過多提起花涼。

  旅團的活動結束,紀衣來自另外一個世界,她無法做到和旅團其他人一樣,無動於衷的殺人,她只能盡量把自己的殺戮降到了最低,望著面前的火海,看著裡面所躺在的人群,她的心在瘋狂的跳動著。

  一滴,兩滴。

  兩行淚從她眼眶中滑落,來到獵人世界的時間不短,雖然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但當真正經歷這一幕時她發覺自己有些無法接受。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紀衣?」庫洛洛的聲音微帶疑惑,看見她臉上的淚水時眉頭微蹙,似乎是覺得有些神奇,他極少見人流淚。

  「團長。」紀衣回頭,眼角微紅,雙眸含淚。

  「對不起團長,這是我……第一次殺人。」

  她聲音有些干澀的解釋著。

  「啊。」

  畫面在這裡停了下來。

  紀衣眉頭微皺,怎麼不一樣了,這次親臨的現場跟昨天的完全不一樣,今日所見的場景太早了,那是她剛加入旅團的時候。

  白光再次閃過。

  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公寓裡,小公寓的面積不大卻堆滿了各種各樣罕見的寶物,牆上掛著名畫,桌子上有著古董花瓶,梳妝台上有著各種各樣的寶石,當然最吸引人矚目的還是放在床頭櫃上的一株如同礦石般的植物。

  葉身是四葉草的形狀,那是七大美色之一的水琉璃。

  花涼懶懶的窩在涼台上的搖籃中看書,注意到不請而來的人時慢慢的抬眸。

  翻著書的動作一頓。

  「你來做什麼?」花涼看著出現在涼台的紀衣,漫不經心的問道。

  「花涼,你是這個世界上的配角,雖然說你與團長有些很長時間的相處,但終究團長還是放棄了你。」紀衣倚在牆上,說完之後,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花涼輕輕的眯眼,對於紀衣的話只是勾唇。

  「可他並沒有與你在一起,不然你現在也不會來我這裡了。」也許她可能從未得到過庫洛洛,但是紀衣呢,她就得到過嗎?

  紀衣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到這個時候花涼還有心思來激怒她。

  「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他會跟我在一起的。」紀衣咬了咬牙,臉色有些蒼白。

  聽著對方這像是自我安慰般的話語,花涼無所謂的聳聳肩,看著紀衣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憐憫,真是可憐的女人吶。

  「好了,該說的你也說完了,離開這裡吧。」花涼開始趕人了。

  「……」

  紀衣看著花涼,見她面色不改好似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心中有些不甘心,但實力問題到底沒有再賴下去,而是選擇離開。

  涼台上又剩下花涼一個人,雙腿離地,整個人都窩在了搖籃中,只是她沒有再看書了,而是雙手環住了膝蓋,左手輕輕的摩擦著右手的蜘蛛刺青。

  已經有些時日沒有離開公寓,這日花涼百般無聊的在街上閑逛著。

  時不時停留,時不時看看周圍的小物品。

  她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男人眉頭微挑。

  「不是說今年不見面了嗎?」花涼走近他,對於他突然的出現有些訝異,但她早已習慣掩飾自己的情緒,所以臉上的表情還算是平淡。

  天有些炎熱,花涼雖然有念護體但還是隨著周身人的穿著穿的十分涼爽,一件藍色的吊帶連衣裙,加上一雙白色的涼鞋。


第68章

  「前段時間發現一個挺有趣的獵物,可能是期待太過於高了,所以在得手時覺得無趣極了。」庫洛洛緩緩的走到了花涼的面前,幽暗的雙眸淡淡的在她露出的鎖骨上停留了一瞬,很快便移開了視線。

  花涼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面的日期,距離上次見面還未超過半年。

  「的確是提前了半年時間,看樣子你的魅力更大了啊,只用了預算的一半時間便把目標到手。」花涼左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右邊手臂上,似笑非笑的看著庫洛洛說道。

  庫洛洛的這次獵物,不是旅團活動,而是他偶然遇見的一個人,一個用庫洛洛的話來形容就是……一個千變萬化的女人。

  庫洛洛說,他完全看不出對方到底是什麼人,每次碰見總能看見對方不同的一面。

  弱小的,強大的,善良的,邪惡的,那就是一個矛盾體。

  「唔。」庫洛洛握拳,貼在下顎的輕輕的唔了一聲。

  「她跟我說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

  「嗯?」花涼挑眉。

  「她說我心有所屬。」

  「……」

  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般,花涼眨巴了一下藍色的雙眸,一臉不解的看著庫洛洛。

  「說來有些奇怪,跟對方相處的日子,我很確定我對她十分有興趣,但偶爾也會心神不寧覺得無趣極了。」庫洛洛沒有理會花涼的反應,繼續若有所思的說著。

  「???」

  心神不寧。

  花涼心中細念這四個字。

  「花涼,她說我愛你。」庫洛洛又上前的一步,抬手撫摸著她右手臂上的蜘蛛刺青,一滴淚從花涼眼眶中滑落,庫洛洛的心微顫了一下。

  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感覺,輕輕的把花涼擁入懷。

  「花涼,我不喜歡你哭。」他見過很多人流淚,甚至是自己為了達到目的也會擠出欺騙性的淚水,但眼淚對他而言廉價且毫無作用。

  數年的相處,他清清楚楚明白花涼是一個與他十分相似的人,他們是同類人,看見花涼如同是看見自己一般。

  「花涼,原以為我早就膩味了,但是在離開的這段時日以來,我發現其實那不算是膩味。」也許是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也許是審美疲勞了,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並不想再看見花涼,但到底也沒舍得直接毀掉。

  所以他說,他要離開一年。

  庫洛洛一直都知道自己是一個喜新厭舊的人,能夠留花涼在身邊這麼久已經是一個特例。

  花涼靠在庫洛洛的懷中,並沒有環住他的腰身,雙手有些不自然的垂在兩邊,安安靜靜的聽著庫洛洛的話,一直到他停下,拍了拍自己的背之後她知道……他已經說完了。

  只是她視線有些出神的望著遠方,在思考他話中的意思。

  許久,花涼開口了。

  「她說?」她輕聲的說道。

  「唔,那個名叫洛思的女人。」庫洛洛想了想,雖然獵物挺沒有挑戰性的,但獵物死時的場景還是有些壯觀的。

  「只是可惜,她已經被我做成了標本,不能把她帶到你面前來了。」

  庫洛洛的話中充滿了可惜。

  洛思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漂亮到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來形容,看到對方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想要把她做成標本,永遠的放在身邊。

  只是。

  輕輕的把玩著花涼的長發,對方的美雖然遠遠的超過了花涼,但終究還是不一樣的,他會不舍殺掉花涼,讓她那雙盛滿著他的藍色雙眸閉上,而洛思,干掉她僅僅用了一分鐘的時間考慮,一開始就是想要封存那份美麗,死了對他而言更加方便。

  「你說過,那是你見過的最漂亮的存在。」標本是什麼,花涼知道。

  「現在變成標本了,不會對你笑了,不覺得可惜嗎?」

  「不,她一直都是笑著的。」庫洛洛放開了花涼,目光輕飄飄的從她的雙手一掃而過之後停在了她的臉上。

  「哦。」花涼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從一開始她都沒有怎麼明白,庫洛洛今天專門來跟她說這個是為何。

  「生氣了嗎?花涼。」庫洛洛低聲的問道。

  「怎麼敢呢。」花涼有些懶懶的抬眸,她這話說的是真的,從跟到庫洛洛身邊開始,她就像一個沒有脾氣的玩偶一樣,一言一行都是因為庫洛洛。

  見她無意在這個話題繼續交談下去,庫洛洛握住了她的右手,拇指摩擦著她手臂上的刺青,他很喜歡花涼手臂上的刺青,與他相同的位置,除了沒有中間的數字之外與他一模一樣的蜘蛛。

  庫洛洛回到了公寓沒有再離開,花涼以為這件事情就此結束了。

  畢竟對她而言,庫洛洛離開時的那句膩味了都沒有被她放在心上,何況是此刻回來之後說的這些話。

  然而。

  在後面無數個夜晚,相擁時他會問她,那時候為什麼哭,如果她不回答,他也只會更加用力的把她擁入懷,激情時,他會在中途停了下來,問她為什麼哭,如果她不回答,他也只不過是停了數秒之後又繼續。

  答案好像對他而言並不重要,他就像是隨便問問的罷了。

  庫洛洛的爆發,是在那一年旅團任務結束回來後,當脫去了她身上的衣物,習慣性去吻她右臂上的蜘蛛刺青。

  只是……

  沒了。

  那裡是一塊黑色的疤痕,蜘蛛刺青已經消失了,留下了一個不可磨滅的痕跡。

  庫洛洛伏在她的身上,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揉捏著她的手臂,仿佛只要一直揉下去那裡便會被他揉回原樣一般。

  許久,一直到那一處微紅他才停下了動作。

  「為什麼?」輕輕的壓在了她的身上,貼向了她的脖子,薄唇在她脖子處慢慢的移動。

  「什麼為什麼?」花涼的聲音很平淡,沒有拒絕他的靠近,但也沒有回應他,只是躺在那裡毫無動作。

  「為什麼毀掉它?」直接抬起了她的手,露出了那一塊痕跡。

  花涼順著他的動作看了眼手臂上的疤,輕輕的抽回了自己手。

  「早在幾年前就決定洗掉這蜘蛛刺青了,只不過因為是用念紋上去的,所以比較難去除,一直到前段時間才找到了人。」對於這件事,花涼也只是不在意的回答,忘記了自己當初紋上這蜘蛛時的心情,但她還記得當她決定洗掉時的態度。

  花涼是一個很隨性的人,但真當她下定決心之後就很難改變了。

  洗掉這蜘蛛刺青是她在幾年前便決定的事情。

  「幾年前……」庫洛洛輕聲喃喃這幾個字。

  「所以說,洛思的事根本就還沒有過去是嗎?」

  輕輕的把花涼臉頰上的發撫開,黑色的冷眸凝視著她。

  呵。

  花涼低笑了一下,好一會兒之後勾起的唇角緩緩落下。

  「過得去嗎?庫洛洛。」她一個字一個停頓的問道,與他相處的時間,其實她極少叫他的名字,情深時她更喜歡叫他哥哥,庫洛洛曾經問過她為什麼要這樣叫他,說實話,花涼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叫就這麼叫了。

  庫洛洛從她身上翻身而起,一件件穿上了自己的衣物。

  「又要走了是嗎?」花涼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包住,靠在床上看著他問道。

  穿好衣服的庫洛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把地上的連衣裙撿了起來,然後把她從被子中撈了出來,動作熟練的幫她穿好。

  穿好後,庫洛洛走到了窗邊,看著外面的夜色。

  「花涼,我只說一遍,我沒有碰過她。」距離那個人的事已經過去了兩年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今日之事他是真的沒有發現,原來花涼竟然還未介懷。

  她掩飾的太好了,一切如常讓他沒有絲毫感覺。

  對於庫洛洛的話,花涼有些訝異的抬眸看著他,慢慢的搖頭。

  「不,不是因為這個。」她完全沒有往這個方面上考慮過,或許說她完全沒有想過庫洛洛會碰那個洛思。

  庫洛洛是什麼樣的人,接近他並不容易,至少當初她用了許久許久的時間才能觸碰到庫洛洛,才能不被他下意識攻擊。

  他們都是流星街的人,身體都有下意識的反應。

  庫洛洛冷眸看她,等著她後面的話。

  花涼有些苦惱,煽情的話其實她並不太擅長,但是庫洛洛當初的離開的確給她打擊夠大,的確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無所謂。

  「我覺得現在說這些其實挺沒有意思的,紋身和那件事抵消,你覺得怎麼樣?」花涼無意在這件事上過多的交談,這個紋身她並不覺得能影響到他們什麼。

  庫洛洛沒有說好於不好,他走了。

  這一離開便是三個月,三個月來沒有電話,沒有回來,花涼也沒有離去,只是待在小公寓裡看看書,逛逛街打發時間。

  「嘿,花涼,你男朋友還沒有回來呢?」花涼的鄰居是一個獨自在家帶孩子的女人,她臉上帶著友善的笑容問著。

  「嗯。」花涼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哎,你們也在一起這麼久了,怎麼就沒准備結婚呢,看樣子也沒有准備要個孩子啊。」女人有些好奇,她偶爾會看見花涼和她對像一起出去吃飯,偶爾在樓下也看見他們相擁在涼台上的搖籃中。

  這是一對很相愛的年輕情侶,女人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結婚是什麼?孩子又是什麼?

  花涼不懂,所以她只是對女人笑了笑。

  花涼的這般態度讓女人臉上的笑容一頓,有些擔憂的問道。

  「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啊?」

  吵架?花涼歪頭。

  「大概是吵架了。」花涼若有所思的說著,庫洛洛好像是生氣了呢。

  「哎,小年輕,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吵架的時候多想想曾經在一起的時候,你會發現吵架其實是一件特別沒有意義的事情。」女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如果……如果他還活著,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和他吵架呢。

  相愛容易相守難啊,太難了啊。

  ……

  吵架的時候多想想在一起的時候,花涼回到公寓後坐在沙發上想了許久。

  「嗯……突然有點想他了。」

  想他了,就應該付出行動,花涼決定前去找他,該慶幸在吵架前庫洛洛曾經說過他下一個活動的目的地,距離活動時間也不久了,她想庫洛洛此刻應該就是在那裡了。

  當然,如果她知道過去後會看見什麼,她會選擇永遠留在公寓裡。

  等他回來。


第69章

  那日陽光正好。

  花涼一直不太明白,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露天咖啡廳,一男一女面對面而坐,男人額上綁著白色的繃帶,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在對面的女人說了一句什麼之後他黑色的雙眸中閃過一絲幽光,僅僅一瞬間之後又恢復了正常。

  花涼與庫洛洛在一起數年,卻是極少見他笑的如此溫柔。

  然而這一幕並不是只有花涼看見,眼前的陽光一暗,花涼慢慢的抬眸,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來人臉上帶著罕見的嫉妒。

  「我一直以為,我的情敵只有你,但是現在我才發現……其實你也不算什麼情敵吧。」紀衣走到了花涼的身旁,難得沒有用敵意的目光看著花涼,而是同病相憐。

  「我從未見團長對一個人如此有耐心。」

  花涼沒有吭聲,只是安靜的看著前方,看他動作輕柔的撫了撫女人額前的碎發,像是有什麼刺入眼中一般,花涼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再次睜眼時他剛好收回了手。

  她第一次覺得念能力者也有不好之處,明明距離的這麼遠,為何他們的聲音能如此清晰的傳入她的耳中。

  「庫洛洛,我喜歡你摸我頭,這樣會讓我感覺……好溫柔。」女人羞紅了臉,聲音帶著些許嬌羞。

  「是嗎?你真可愛。」庫洛洛揉捏著手指,端起了咖啡抿了一口氣,有些心不在焉。

  「庫洛洛,父親已經同意了我們的交往,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父親肯定會完全接受你的。」女人的聲音帶著堅定,她不太明白,庫洛洛明明是個這麼完美的男人,為何父親好像並不喜歡庫洛洛一樣,還不止一次提醒她不要和庫洛洛走的太近。

  可是……她做不到啊。

  「這樣真是太好了啊。」

  ……

  「團長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接近這個名叫安琪的女人,她太不一樣了,團長會觸碰她……」紀衣搖搖頭,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她加入幻影旅團已有數年,她一直以為,團長對她是特殊的,因為團長對於她的跟隨一直都沒有反對。

  但是現在她覺得,當初有多麼自信那麼現在就有多狼狽。

  花涼輕抿了一下唇,悠悠的看向紀衣,她似乎被打擊的不輕。

  「你好像很介意?」花涼有些訝異紀衣的反應,當初庫洛洛和她同居那麼久,紀衣也沒有現在這般的表情啊。

  對於花涼的話,紀衣微愣,反應過來後問道。

  「難道你不介意嗎?」

  「該怎麼說呢。」花涼單手環肩。

  「對於那個女人倒是覺得無所謂。

  對於庫洛洛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都覺得無所謂,不管是曾經的洛思,還是現在的安琪,又或者是一直對自己有敵意的紀衣,不可否認庫洛洛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尤其是當他偽裝自己的時候,魅力更是極少有女人可以抵擋的住的。

  讓她覺得膈應的一向都不是這些女人的存在。

  微微的抬起手,遮擋住直射下來的陽光,好一會兒之後她的手輕輕的貼在額上,她所在意的,是庫洛洛觸碰那個女人的手,那溫柔的動作,寵溺的撫摸。

  她喜歡庫洛洛揉著她的頭,但當她看見庫洛洛對別的女人做這樣的動作時她覺得十分刺眼。

  「那你……在意什麼?」紀衣怔怔的問著。

  這貌似是她們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的交談。

  「在意什麼?」花涼輕聲喃喃著這兩個字,抬眸看著紀衣一笑。

  「……」

  花涼沒有離開,在這個城市裡逗留,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她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花涼?」

  「啊,瑪琪啊。」花涼回眸,與瑪琪冷眸對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團長……知道嗎?」瑪琪皺了一下眉,活動時間還未到,團長早早來到了臨時基地,每日早出晚歸,拒絕團員的跟隨。

  「我怎麼會在這裡呢。」花涼重復著瑪琪的話。

  是啊,她怎麼會在這裡呢。

  「是我在問你。」瑪琪眉頭皺的更緊了,覺得花涼今日有些不正常,因為團長的緣故花涼對旅團來說已經算是熟人了,雖然不是同伴,但到底還是有些交情與了解的。

  花涼來自流星街,她的實力很強,卻甘願成為團長的附屬品。

  而且她聽俠客說,如果當初不是因為花涼有事,那麼成為8號的就是花涼了,雖然說這些年8號換了好幾個成員。

  花涼沒有回答瑪琪的話,只是反問到。

  「瑪琪,我記得你的第六感很准,你覺得庫洛洛這次是認真的嗎?」

  那個名為安琪的女人,看起來極為普通,她不太明白庫洛洛中意對方的哪一點。

  瑪琪沉默了一下,有些疑惑。

  「什麼意思?」她不太明白。

  「我看見了,庫洛洛對那個女人很溫柔。」花涼想了想,是溫柔吧,因為她唯一在庫洛洛身上感覺到溫柔的時候就是他揉她頭的時候,然而那天她看見庫洛洛對另外一個女人也如此了。

  不再是獨一無二的了。

  「不,我覺得這其中可能有誤會。」瑪琪搖搖頭。

  「是嗎?」花涼雙眸微亮,唇角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

  「我覺得也有可能是誤會呢。」

  數十年的相處,哪怕她什麼都沒有主動問,庫洛洛也沒有開口提,但她對庫洛洛多少是有些信任的。

  曾經無數次離開,他走走停停依然會回到她的身邊。

  「花涼,我覺得你應該去找團長。」瑪琪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覺得這件事如此得不到好的解決可能會出大事情。

  「嗯哼,對了,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嗎?」花涼的心情好了不少,自然也樂意回答瑪琪的問話了。

  「因為,我想他了呀。」

  一直到花涼離去,瑪琪還是站在原地,旅團的人都熟識花涼,她在團長的身邊數十年,團長沒有拋棄也沒有毀掉,雖然旅團活動時大多都是團長獨自前來,但他們都知道解散時團長都去尋找花涼了。

  但花涼卻從未主動前來找過團長,這是第一次。

  她竟然說出想這個字,瑪琪覺得這個字即陌生又神奇。

  離去的花涼撥通了庫洛洛的手機號碼,嘟嘟嘟的好幾聲都沒有人接,花涼不解的看著通話直接的手機屏幕,想了想還是把手機收了起來往前方走去。

  畫面在這裡停了下來,他們回到了現實世界。

  「上一世我就很想問了,花涼,在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親臨畫面再次結束,紀衣不知道下一幕會把他們帶到什麼地方去,但是對於那個地方,紀衣好奇了很久很久,那裡到底發生了為什麼。

  紀衣當時雖然也在那個城市,但是對於花涼團長與安琪之間的事她並不了解,她只知道當她再次見到花涼時,她很似狼狽,也很失魂落魄,沒有絲毫的猶豫落井下石,她把曾經說過無數遍的話再次與花涼說了。

  原本以為花涼會如同往常一般不在意。

  但是……

  紀衣抿了下唇,她永遠都沒有忘記花涼當時看過來的眼神,那雙眸子都帶著濃郁的殺意,好似她再多說一個字,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花涼都會殺了她。

  紀衣的問話讓庫洛洛也看向了花涼,他也想要知道答案。

  眼前的畫面都很陌生,他沒有絲毫的記憶,但是他覺得不太對。

  「所以,你不能再把我們帶到後續去?」花涼挑眉,對於庫洛洛的目光無動於衷,只有饒有趣味的問著紀衣。

  「不能,我說了,親臨未來的念能力有個限制,無法選擇時間,無法選擇地點。」紀衣搖頭,如實回答。

  花涼輕笑。

  「看看運氣說吧,說不定下一幕就是後續呢?」花涼沒有回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如此淡淡的說道。

  花涼不願意說,紀衣也沒有辦法,收回視線繼續用念。

  ……

  白色古堡,周圍布滿了火海,一個身著青色和服的女人持著一個白玉色的笛子,一頭金棕色的長發被晚風吹動,她身影極快的穿梭在夜色中。

  古堡很大,推開了無數道門,終於在一個地下室內。

  她停了下來,在看見裡面的人時悄悄的松了一口氣,然而在看見全部時雙眸卻冷了下來。

  穿著寶藍色西裝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懷中抱著一個穿著吊帶裙的女人,右手持著一本盜賊的極意,快速的翻動著,最後在一頁停了下來。

  紫色的念微閃,慢慢的融入女人的身體裡。

  他太過於專注,專注到連這裡多了一個人都沒有發現。

  金棕色的發微濕黏在臉頰上,但花涼卻覺得真是太可笑了,一邊搖頭一邊倒退數步,一直到退出了這個地下室,那男人都沒有回頭。

  一直到離開了古堡,她撞上了紀衣。

  「你也來了?」紀衣有些古怪的打量著花涼,知道花涼存在這麼久,她倒是第一次看見花涼這麼狼狽,一頭長發微濕,凌亂的披在腦後,就連身上的和服都有些不整潔。

  沉思了一會,像是明白了什麼。

  「看見了團長是吧?」

  花涼沒有應,只是冷眸看她,往旁邊走去想要離開,只是紀衣也挪動了腳步,剛剛好擋住了她離去的步伐。

  「我曾經說過無數遍。」

  「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只有實力,如今……被放棄的還不是你嗎?」

  「流星街出生的你不會懂得愛,他沒有心的,又怎會在意如此相像的你?」

  見花涼還是不吭聲,紀衣自嘲的一笑。

  「其實我又有什麼資格說你,只是啊,既然你選擇離開,那麼就代表你認輸了花涼。」紀衣臉色一正,一本正經的看著花涼。

  「他只能是我的,只能。」

  像是想要確定什麼一般,紀衣看向花涼,與她的雙眸對上的那一瞬間冷意布滿了全身,用力的握緊了拳頭,強/迫自己不要畏懼。

  終究,花涼還是抬起腳步,慢慢的離去。

  這一次,紀衣不敢再攔了。


第70章

  流星街的天空極少有藍天,常年陰暗的環境,臭氣熏天的垃圾山。

  花涼在外面呆了數年,最後還是回到了這裡。

  「回來了花涼。」這時候的貝蓓奇看起來已經年過花甲,她弓著背,拿起拐杖,雙眸雖然渾濁,但是卻是面帶微笑的。

  「是啊,離開這麼長時間了,也是時候該回來看看了。」花涼隨意的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回答。

  貝蓓奇慢慢的打量著花涼的臉色,她面上與曾經並未不同。

  慢慢的走上前,滿是皺紋的手微顫,明明只是抬手的簡單動作,可是仿佛是用了她渾身的力氣一般,最終在觸碰上花涼冰涼的臉頰時,她那雙渾濁的眼中滴下了幾滴淚水。

  「終究……還是傷透了心是嗎?」

  花涼沒有出聲,也沒有拒絕她的觸碰,她只是無神的看著前方,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既然回來了,那麼答應我,不要離開這個屋子,我會……保住你的命。」從一開始,貝蓓奇便知道花涼的未來,今年花涼有一個死劫,她心中無數次祈禱,祈禱花涼不要回流星街,可是她的祈禱沒有用,花涼還是回來了。

  聽到貝蓓奇的話,花涼懶懶的抬眸。

  「不太行,還有些事需要處理。」她開口拒絕。

  「花涼!」貝蓓奇低吼。

  「不要生氣貝蓓奇,等我處理好這件事,我答應你絕對閉門不出。」

  「一個月,最多只能你一個月的時間。」貝蓓奇沉默了一下,從自己的未來裡所見,花涼死亡時間是在兩個月後,如果花涼能在一個月後一直留在她這裡,那麼她有辦法保花涼一命。

  她知道花涼的實力,一般人根本就拿不走花涼的性命。

  「好。」

  花涼在貝蓓奇這裡休息了幾日,在離去前花涼看著白發蒼蒼的貝蓓奇,輕輕的唔了一聲。

  「還是再問一次吧,要離開他嗎?」

  貝蓓奇被花涼的話問的微愣,但又覺得習以為常。

  往年,每次相見花涼總會這樣問。

  「不了。」一如往常,貝蓓奇笑著開口拒絕了。

  「花涼,你一定要回來。」

  「好。」

  像是約定一般,貝蓓奇每日數著花涼離去的日子,一日……兩日……三日,一個月……兩個月,花涼沒有回來,貝蓓奇看著窗外,白色的雪花從天空中飄落,推開了窗戶,向外伸出了手,蒼白的唇輕抿。

  終究……還是無法逃脫的命運。

  ……

  黑色的和服,一支白玉色的笛子,臉頰上,發上布滿了鮮血,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還是別人的,以一己之力闖入了那個養著上百位念能力高手的久雲家族。

  「是花涼嗎?」久雲家主用嘶啞的聲音開口,對於她的到來毫不意外。

  「啊,久雲家主,別來無恙。」花涼用念止住了身上流血的傷口,持著藍冰笛的手微抬。

  「做個交易如何?」

  久雲家主不動聲色的打量著花涼,又強了,這個女人與數年前相見時又強了許多。

  「你覺得你現在有什麼和我交易的資本?現在我只要隨便下達命令,便能輕而易舉的取走你的性命。」久雲家主低笑一聲。

  花涼同樣一笑,強大的念注入藍冰笛中,瞬間白玉色的笛身變的通紅,抬手輕輕的一揮,一個瞬間整個屋內包括屋外,皆被寒霜冰凍了起來。

  冷意下來,久雲家主極快的速度用念包裹的全身,然而沒有用,身上的涼意絲毫不見少。

  「你想做什麼?」久雲家主臉上沒有了笑容,聲音微沉。

  「不是說了嗎?做個交易吧。」花涼有些無辜的歪了歪頭。

  「這是你做交易的誠意?」久雲家主咬牙,幾年前他便覺得放過花涼以後絕對是個麻煩,誰知道這個麻煩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嗯哼。」

  無所謂的聳聳肩,見對方凍的牙齒都在打顫,花涼再次揮動了藍冰笛,撤掉了滿屋中的寒霜,沒一會兒屋內便回暖了。

  久雲家主微微松了一口氣,但臉色卻是越發的難看。

  「你想要和久雲家族同歸於盡嗎?」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他見識過藍冰笛的力量,自然也懂得多強的力量便要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個可以冰封住整個久雲家族的寒霜……

  「啊。」花涼隨意的應了一聲。

  「言歸正傳,做個交易吧。」無意與久雲家主過多交談,花涼直奔主題。

  「你說!」久雲家主簡直是在咬牙切齒,這麼多年了,這個女人還是這麼討厭。

  「以我一命,一筆勾銷如何?」花涼食指指了指自己,歪了歪頭一本正經的看著久雲家主說道。

  花涼的話讓久雲家主微微的冷靜了下來,細細的打量了一下花涼,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大小了一聲。

  「將死之人,如何公平!」

  將死之人花涼淡淡的抬眸看了眼久雲家主。

  「死前,滅掉整個久雲家族的力量還是有的。」花涼慢悠悠的說道。

  「!!!」久雲家主一哽。

  「其實這個交易對你來說太劃算了啊,你後面實施的計劃不一定百分百能成功,可是現在卻能百分百取走我的性命哦。」花涼似笑非笑的看著久雲家主說道,似乎覺得這個交易久雲家主占了一個天大的便宜。

  久雲家主靜了一下。

  許久,他才再次開口。

  「不夠。」

  一條命不足以還他幾年前家族的恥辱。

  「唔,那你還想要什麼?」花涼有些為難了。

  久雲家主看著花涼。

  「為什麼?」他開口問道。

  「什麼為什麼?」花涼反問。

  「你為什麼會知道?」

  「我會發現很正常好嗎?你的小動作也太多了呀,也就庫洛洛不在意,不然早就把你們連根拔起了。」花涼淡淡的說道。

  「呵,可是他是自信的,所以才會一直放任。」久雲家主冷嘲的一笑。

  「倒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庫洛洛竟然需要一個女人護著了。」

  花涼雙眸微冷。

  「他不需要。」

  下意識開口反駁掉。

  「他最近很忙,可能沒什麼時間陪你玩,所以久雲家主,廢話不要那麼多了,這個交易你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花涼的耐心有些不足,突然覺得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干脆直接把這些人全部凍成雪人吧。

  只是她有些不確定,是她死亡的速度快,還是這些被凍成雪人的死亡速度比較快。

  久雲家主能拒絕嗎?他不能。

  花涼剛才的那一個舉動明明白白告訴他,如果他不同意那麼便要拉上他們所有人陪葬,他……賭不起。

  這個交易最後還是成立了。

  久雲家主看了花涼許久。

  「你不怕我毀約嗎?」他開口問道。

  「不怕啊。你應該知道死人的怨念都比較執著,如果你毀約的話,我的寒霜可能會永遠跟著你哦。」花涼無所謂的說道,交易並非口頭上的交易罷了,會有制約。

  下了制約,交易完成,在花涼離去時,久雲家主看著面前的物體再看看花涼胸前流血不止的傷,那裡有一道巨大的傷口,血紅的心髒被她親手挖了出來。

  「你不怕死嗎?花涼。」

  花涼腳步微頓,風輕輕的吹動了她的長發,停留僅僅是一瞬她又再次抬腳。

  許久,空中飄過了一句話。

  「突然覺得,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呢。」

  花涼離開了,挺著最後一口氣回到了流星街,在剛踏入流星街時咚的一聲倒地,那發出的聲響驚動了一旁撿著垃圾的人群,他們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倒在地上的女人,但最後還是沒有人敢靠近。

  她身上的血腥味實在是太重了。

  花涼有些狼狽的倒在地上,一雙藍色的雙眸無神的望著陰暗的天空,20多年前她被舍棄在這個區域,從第一次撿垃圾,第一次搶奪,第一次殺人,第一次離開,第一次在這裡遇見庫洛洛,到最後……倒在這裡。

  終究,還是回到了這裡啊。

  曾經向往著和那個人一起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想要和他成為同伴,可是在和他相處那麼久之後突然覺得同不同伴已經沒那麼重要了,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好。

  花涼在流星街長大,她不懂愛,但是她喜歡待在庫洛洛身邊的感覺,喜歡他溫柔的揉著她的頭,喜歡他微涼的薄唇,喜歡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這麼多年了,她的心中有三根刺。

  一是紀衣,庫洛洛沒有拒絕她的跟隨。

  二是洛思,庫洛洛因為她想要舍棄她。

  三是安琪,庫洛洛揉了她的發。

  紀衣是同伴,花涼知道庫洛洛有多在意幻影旅團,所以她選擇無視,而洛思,那個就連同為女人的她一眼看去都覺得驚艷,庫洛洛因為洛思想要離開她一年,一年而已,花涼覺得還好,很快就會過去的。

  至於安琪,也許並未看見有多親密。

  但是……那個動作卻毀掉了花涼所有的信仰。

  輕輕的眨了一下眼,眼前突然有些模糊,一滴兩滴,雨水滴落在她的身上。

  因為紀衣,她不再喚庫洛洛哥哥,因為洛思,她洗掉了她親手紋上去的蜘蛛紋身,因為安琪……她用一條命為代價。

  庫洛洛,你親手毀掉了我的信仰,那麼我便親手毀掉你的所有物。

  感覺生命的流失,身體越來越冷,花涼有些艱難的抬手。

  「庫洛洛……哥哥。」

  手重重的落了下來,一雙藍色的眸子到死都沒有閉上。


第71章

  另一邊。

  幻影旅團的臨時基地二樓,庫洛洛站在窗邊,手中持著一個白色的盒子,微微的垂眸,淡淡的看著那散發著綠色光芒的戒指,戒指是花瓣的形狀,每一片葉子鑲著綠色的鑽石,此刻看著,如果一朵盛開的鮮花一般。

  十分美麗與耀眼。

  這是生命之花,據說整個世界只此一枚,獨一無二的設計,罕見的綠鑽點綴了花瓣,給人一種生氣勃勃的感覺。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庫洛洛漫不經心的把盒子合上放入口袋,然後拿起一本書走到房間的椅子上坐下。

  「進來。」

  瑪琪推門而入,眼前的一片黑暗讓她微愣,用了三秒適應這黑暗,看見屋內的團長。

  「團長,和花涼碰面了嗎?」瑪琪輕聲的問道,以往她從來不會過問團長的私事,但是在這裡碰上了花涼,而這幾日也只見團長獨來獨往,她心想難道花涼沒有聯系團長嗎?

  ?

  庫洛洛眉頭微動,緩緩的抬眸,一雙黑色的眸子看向瑪琪。

  「什麼意思?」

  「花涼來這裡了,她不是專門來找團長的嗎?」瑪琪不解,她記得花涼當時回答了她的問題了,雖然那個『想』字很神奇,但花涼前來終究還是因為團長不是麼。

  庫洛洛抬手握拳,放在下顎上輕輕的唔了一聲,從一旁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這段時間他是極少把手機帶上的,往下翻了翻,的確是有花涼的未接來電。

  回撥過去。

  嘟嘟嘟……沒人接,在這麼一會庫洛洛打了5通電話過去,一直到後面手機裡傳出。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為什麼會沒人接,又生氣了嗎?庫洛洛有些不在意的想著。

  「她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沒接到,花涼有說找我什麼事嗎?」庫洛洛雙腿交疊,換了一個姿勢之後合上了書。

  「花涼說想團長了。」瑪琪原話傳遞,但聲音到底有些怪異。

  這個字在瑪琪心中很陌生,這麼多年也極少聽到有人說,花涼是團長的所有物,他們都知道團長是中意花涼的,不然不會數十年了還把花涼留在身邊。

  庫洛洛微微一愣,很快他又唇角微微的勾起一抹極小的弧度。

  「這樣嗎?我知道了。」

  「……」

  瑪琪下樓時,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她在想她是說了什麼很有意思的話嗎?為什麼看團長突然心情很好的樣子,要知道團長從幾個月前來基地時渾身充滿了低氣壓,雖然每天都在外面忙著什麼,但每次回基地之後都是在房內,很少出來的。

  電話聯系不到,庫洛洛每日外出,書店,甜品店,寶石店,這些時日他基本上把這個城市的這些地方走了個遍。

  沒有,哪裡都沒有。

  到了活動時間,他平靜的下達著命令,在話說到一半時心口猛地一痛,不適感讓他停了下來。

  「團長,你沒事吧?」紀衣有些緊張的問道,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團長身上,所以團長細微的反應讓她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不,沒事。」庫洛洛坐在階梯上,雙手垂在腿邊,無視掉心口傳來的不適繼續交代著。

  「不留活口,帶走所有寶物。」

  「是,團長!」

  活動最後收尾時,瑪琪目光時不時停在團長的身上,團長有些不對勁,往常活動團長極少親自動手,可是今日,像是在與時間賽跑一般,只要攔住他們進度的人,團長都會以極快的速度使對方一擊斃命。

  「那麼,這次活動就在這裡結束,後面是自由活動的時間。」庫洛洛的話剛說完,嘟嘟嘟手機的聲音響了起來。

  在團員們的注視下,庫洛洛接通了電話。

  一分鐘,還是兩分鐘。

  沒見團長出聲,當他們再次看去時,團長就這樣消失在了他們的面前。

  「???」一臉懵逼的團員們。

  「什麼情況?」芬克斯疑惑的問道。

  「團長被抓了嗎?」飛坦皺眉,不,他並沒有感覺到其他的氣。

  「團長離開了。」瑪琪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說道,這應該是團長的念能力,她以前看過。

  只是……瑪琪抬眸看向遠方,電話那邊說了什麼,為何團長會連跟他們說一聲時間都沒有,直接離開了,抬手輕輕的捂住了心口。

  這裡,總有些悶悶的感覺。

  流星街。

  干淨的街道中,正在做交易的人們都閉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看著這個外來者,他身上帶著很重的煞氣,就算站的如此之遠便足以讓他們渾身顫抖。

  太可怕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庫洛洛扯掉了額頭上的繃帶,任由風把繃帶吹遠,單手插入發中,露出了額前的逆十字架,一步一步往街道裡面走去,到達了電話中的門號時停了下來。

  站了沒有三秒,白色的大門被打開。

  貝蓓奇拄著拐杖,一雙渾濁的眼平靜的看向門外這個黑發男人。

  「庫洛洛·魯西魯是嗎?」

  「啊,你好。」庫洛洛應了一聲,看似很禮貌的問了個好。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惡名昭彰的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貝蓓奇真要把面前這個男人當成好好青年了,他的外表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

  「進來吧。」

  貝蓓奇所住的屋子是兩層,貝蓓奇把庫洛洛帶上了二樓,越往上走越冷,當到達地方時,庫洛洛站在原地,黑色的眸子一動不動的看著面前的物品。

  那是一個冰棺。

  「打開看看吧。」貝蓓奇見他沒動,嘴角扯起了微帶嘲意的笑,是錯覺吧,這一瞬間她竟然從這男人身上看見了抗拒兩個字。

  庫洛洛薄唇微動,抬手放在冰棺上。

  如果細看,能看見他放在冰棺上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打開一個冰棺的時間需要多久,一秒……不,甚至是一秒都不需要。

  然而庫洛洛卻用了整整三分鐘。

  只是就算用的再久,當他打開冰棺時所見的依然是那張他熟悉到不行的面容,沒有剛得知這個消息時的煞氣,庫洛洛很平靜。

  動作輕柔的把冰棺中的花涼抱了出來。

  「為什麼?」他低聲的問著。

  「為什麼呢?」貝蓓奇同樣喃喃,她也想知道為什麼,明明約定後一個月後會回來的,但是為什麼最後看到的會是花涼的屍首呢。

  「庫洛洛·魯西魯,你為什麼要讓花涼回到流星街呢?」

  貝蓓奇反問,她的念能力是預知未來,她一直都知道花涼的結局,花涼會在今年死在流星街,在花涼回來之前她一直都害怕,她害怕會看見花涼,可是今年明明都快過去了,為什麼花涼最後還是回來了呢?

  「不,她不應該會在流星街。」庫洛洛搖頭,瑪琪說最後看見花涼的地方是在旅團基地附近,那裡離流星街有著一段距離,如果花涼為了回流星街,是不會經過那裡的才對。

  沒有過多想花涼為何會在這裡,紫色的念微閃,盜賊的極意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中,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她,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她睜眼。

  極快的速度翻著盜賊的極意,一個又一個念能力用在花涼的身上。

  然而沒有用,已死之人,根本就不會被念能力所接受。

  「沒用的,我找到花涼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兩天了。」貝蓓奇慢慢的開口了,如果不是這冰棺的作用,花涼現在的屍身早就腐爛了。

  「你帶花涼離開吧,我不想她死在流星街。」

  貝蓓奇是不會離開流星街的,所以她希望庫洛洛能帶花涼走,而且貝蓓奇想,這應該也就是花涼所願吧,花涼是願意在他身邊的。

  貝蓓奇看著遠方在想愛情到底是何物,為何總有人明知飛蛾撲火也要觸碰?

  ……

  衡羅山山頂洞中,庫洛洛干掉了兩條巨蟒之後把花涼放在了石床上,他入內沒有多久發上卻結了白霜,這樣寒冷之地可保花涼身體不腐。

  庫洛洛低頭,看著閉著眼的花涼,他眉心微微的皺了起來,若有所思的看著緊閉著眼的花涼,修長的手微抬,輕輕的貼在她的胸口處。

  那裡已經不會流血了,可是裡面的心髒沒了。

  凝視了許久,沒有悲痛,沒有眼淚,他毫無表情的看著,手一點點往上最後停留在花涼蒼白的臉頰上。

  「等我。」輕聲的喃喃著。

  等我……帶你回家。

  ……

  庫洛洛最近很忙,至於忙什麼團員們也不知道,但是瑪琪在下一次旅團集合前與團長碰過面,在那一條曾經去過數次的街道。

  「團長,下一個活動是什麼?」瑪琪站在那裡,目光在桌子上的植物身上一掃而過,她記得這個東西,是七大美色之一的水琉璃,團長得手後把這東西送給了花涼。

  想到花涼,瑪琪眨了一下貓眼,有些日子沒有聽到她的消息了。

  「久雲家族,此次活動自願,我只要一樣東西,其他全都是你們的。」庫洛洛雙手交叉,撐著下顎上淡淡的說道。

  久雲家族,瑪琪默念了一遍。

  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有些不對勁,離開後瑪琪這樣想著,但到底是哪裡不對勁她也說不上,只是她總感覺團長似乎有些變了


第72章

  滿地的鮮血與屍體,庫洛洛坐在唯一干淨的沙發上,雙手拿著一個透明的冰制盒子。

  而久雲家主雙手被反扣在身後跪在了地上,身上看著一點傷口都沒有,可是他一臉死灰的看著沙發上的男人,這一幕是多麼的熟悉啊,幾年前僥幸逃脫,今日……卻是只有死路一條了。

  「庫洛洛,你待她也不過如此。」久雲家主嘶啞著聲音說道,早就知道庫洛洛會找來,所以留有一手,誰知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分毫。

  庫洛洛抬了抬黑色的雙眸,把玩著手中的盒子,裡面存放著一顆紅彤彤的心髒。

  「唔,花涼為什麼會把心髒給你?」庫洛洛淡淡的問道。

  一句話,讓清理著戰場的團員們停下了動作,其中反應最大的是制住久雲家主的瑪琪,她一雙冷眸猛地看向的自家團長,似乎在判斷他話中的真假。

  「制約,她對我下了制約,一條命換來的一筆勾銷。」久雲家主低笑。

  「她本就命不久矣,只不過提前一段時間罷了,在最後的時間她還是想為你做點事情,可是庫洛洛,我以花涼之心作為要挾,你可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沒有絲毫猶豫,滅掉了整個久雲家族,僅僅一晚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不,主要是你的要挾不足以讓我停手。」庫洛洛平淡的否定了他的話,解決掉久雲家族的同時取回花涼的心,這本就是他原本的目的。

  久雲家主輕咳了一聲,鮮血從嘴角流了下來。

  「廢話還是不要說太多了,她最後說了什麼?」庫洛洛知道,花涼最後來的地方便是這裡了,他不太明白花涼為何要這麼做。

  「什麼都沒有。」久雲家主面無表情的看著庫洛洛。

  「哦。」

  漫不經心的話語,從沙發中站了起來,溫柔的撫摸著手中的盒子,然後往門外走去,滋拉的一聲,久雲家主的脖子被念線割斷。

  帶走所有寶物,一場大火燒掉了整個別墅。

  團員們跟著團長的身後,氣氛總是有那麼些沉重。

  「那個女人……死了?」飛坦拉了拉鬥篷,悶悶的聲音從裡面傳出。

  「應該死了吧,畢竟心髒都沒了。」芬克斯挑了挑光禿禿的眉,理所當然的說道,只不過還是有點神奇啊,那個強大的女人,跟了團長十多年的女人,就這樣死了呢。

  「死了就是說以後我們不會再看見她了嗎?」小滴食指貼在唇邊,歪了歪頭好奇的問道。

  「是啊。」

  「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雖然說剛開始對於她的存在總覺得怪怪的,但是現在時間久了早就習慣了她呢。」小滴有些失望。

  小滴的話讓團員們再次陷入沉默中,就像窩金一樣,離開了呢。

  ……

  在後面很長的一段日子裡,團員們活動的時間照常集合,解散的時候他們都知道團長會去何處,那一個並不算大的公寓中,裡面的寶物越來越多,到後面堆到都快放不下了。

  他們不知道團長為何要一直停留在那個地方,瑪琪雖然總會接到團長的命令前方通知下一個活動地點與時間,但除此之外也不知道其他的。

  如果說不是有一次碰巧看見的話。

  那是一個房間,門還未來得及關上,瑪琪站在門口裡面的場景一眼便能掃完,僅僅幾秒的瞬間團長從裡面走了出來,關上房門。

  「團長……那裡面是花涼嗎?」瑪琪明白了為何每次前來總感覺到屋內的涼意,哪怕是盛夏炎熱這個屋內總是充滿了涼意。

  那個房間裡布滿了冰霜,冰霜中放著一個冰棺。

  「啊。」庫洛洛不在意的應了一聲。

  交代完下次活動地點,庫洛洛回到了房間中,站在冰棺前許久之後手輕輕的貼了上去,打開了冰棺,冰棺中的花涼早就沒了氣息,可是她的身體除了冰涼和蒼白意外,也無其他不同,就像在睡著了一般。

  一只手持著花涼的手,另外一只手插入口袋中拿出一個盒子,從中取出了一枚戒指,那是他廢了好幾個月的時間得到的生命之花。

  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輕輕的揉捏著她的指尖。

  只是不管他怎麼揉,還是那樣的僵硬。

  「果然很適合你。」

  柔情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彎下腰身在她臉上落下一吻,一滴水珠落在花涼的臉上,一瞬間暈開之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宛若錯覺。

  「花涼,我後悔了。」

  很輕的聲音,他依然是面無表情著一張臉,平淡無波的黑眸看著閉著眼的花涼,庫洛洛一生中做過許多的事情,毫不猶豫的抉擇,不管是付出多麼慘痛的代價他都不在乎。

  但是這一次,他後悔了。

  場景在這裡停了下來,花涼依然是依靠在牆上,對於所見無動於衷,甚至是懶洋洋的打了幾個哈欠,好幾天沒有合眼到現在,她有些困了。

  「今日所見的,是對花涼用的念能力吧?」庫洛洛偏過頭看向紀衣問道,所見畫面跟昨日的完全不一樣,明明是有著經歷的三人,但畫面完全不一樣,只能說親自感受的不同吧。

  「對。」紀衣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連忙回答。

  「那麼,後面看看我的吧。」庫洛洛對於剛才所見有很多疑問。

  「好。」紀衣同意了,她與花涼的上一世所見完全不同,在花涼的世界中她的存在極少,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般。

  「唔,後面的可能需要你們自己去看了,我想睡會。」花涼懶懶的抬眸看著他們說道。

  不愧是女主的念能力,所見的一切都與上一世經過一模一樣,只不過她的記憶到死亡那裡便停了下來,後面庫洛洛去滅掉了久雲家族的事她是不知道的。

  庫洛洛抿了一下唇,黑色的眸子漫不經心的在花涼臉上掃過。

  她的疲倦易見。

  「不要離開。」

  「好。」

  眼睜睜的看兩個人從自己面前消失是什麼感覺,花涼站在原地,歪了歪頭心想,其實也沒什麼感覺吧。

  推開了房間的門,看著裡面簡單的白色與滿屋的書籍。

  躺在床上,舒服的嘆息了一聲,果然習慣了正常人的睡眠時間,突然好幾日沒有合眼還是有些受不住啊。

  「宿……宿主,你們剛才是回到了上一世嗎?」系統有些顫抖,小聲的在花涼的腦海中問著。

  「唔,差不多。」

  「那……庫洛洛都知道了?」系統又問,太平靜了啊,從他們三個離去到回來他們的反應都太過於平靜,宿主和女主大人有著上一世的記憶平靜也就算了,可是庫洛洛明明什麼都不知道啊,為什麼他還是保持如此平靜。

  「嗯哼。」

  「所以現在他們單獨去了庫洛洛上一世的世界?」系統覺得不太對,它感覺會出大事情哦。

  「宿主,你要不要現在跑路啊?」

  「沒必要,我有些困了,睡了,如果他們回來了記得叫醒我。」花涼打了個哈欠,輕輕的眨了下眼,累得很。

  「好的,宿主。」

  宿主有恃無恐,它這個做系統的自然也不會說什麼了,只能心中默默嘆氣。

  ……

  花涼這一覺睡了很久,睡夢中其實算不上安穩,最後感覺到什麼東西在她臉上磨蹭時睜開了雙眸,挺直了腰身下意識抬手攻去,只是被扣住了手腕,咚的一聲,她又壓倒在了床上。

  胸前微微的起伏,雙眸終於有了凝聚力。

  「庫洛洛,這是做什麼?」花涼冷眸看著他問道。

  「我才想問花涼想做什麼?」庫洛洛平靜的反問。

  被他一問,花涼大概想起是她先動的手了,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推開了他,然後在腦海中呼喚著系統,一聲,兩聲,系統毫無反應,花涼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什麼情況?

  暫時聯系不上系統,花涼打量了一下周圍,這裡已經不是庫洛洛所住的公寓,而是某個酒店的房間裡。

  只有他們兩個人。

  「紀衣呢?」花涼有些不解的問道,依照紀衣的性格不應該會離開才對,紀衣如此喜歡庫洛洛,在好不容易接近之後怎會離開呢。

  「唔。」庫洛洛有些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想到所見的最後,紀衣僵在了原地,一直到最後他把花涼帶走都沒有回過神,想要取走紀衣的性命實在是太簡單了,可是庫洛洛那時候的心思並不在那裡,所以他想,暫且讓她再多活幾日吧。

  ???

  花涼一臉的問號臉,看著他雙手撐在自己的兩側,嘴角輕輕的抽了一下,他們用這樣的姿勢交談似乎有些危險啊。

  像是回應花涼所想,庫洛洛慢慢的低頭,額頭貼在她的額上,半個身體壓在了花涼的身上,先是與她十指相扣再慢慢的往上,最後停留在她手臂上的蜘蛛刺青上。

  動作十分溫柔的揉捏著。

  感覺到他的動作,花涼的藍色眸子與他目光對上,依然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永遠無法從中看見任何的情緒。

  哦,也不是,偶爾情動時她還是可以從中看見一絲紅的。

  「這麼在意嗎?庫洛洛。」紅唇微啟,輕聲的問著。


第73章

  庫洛洛沒有講話,微涼的唇在上面輕吻著。

  碰觸到了腰側的軟肉,花涼有些不適的躲開了一下,只是在一瞬間之後猛地被扣緊,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己身上的某人,抬手推了推他。

  「庫洛洛,你溫柔一點。」花涼不太明白,平時總是一臉冷靜、偽裝十分紳士的庫洛洛怎麼在床上這麼強勢和粗魯,完全不接受她一點點的拒絕。

  「那你乖一點。」

  「???」

  花涼問號臉,還未來得及多想感覺到貼在唇上的溫熱,輕輕的眨了眨藍色的雙眸,心微微的顫了一下之後整個身體都軟了下來。

  抬起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閉上雙眸回應他。

  ……

  結束後,花涼有些無力的松開了雙手,在他離開身上的一瞬間微顫著身軀往旁邊挪去,只是還未到床邊便又被拖了回去。

  眼皮有些沉重,感覺到腰上的手在慢慢的往上移,花涼連忙握住了他的手。

  「庫洛洛,我累了。」

  她睜著一雙帶水的雙眸,小臉充滿了疲倦,整個人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睡吧,我不動你。」庫洛洛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見她是真的體力透支了低笑了一聲,然後把她攔腰抱起往浴室走去。

  不可否認,庫洛洛還是會享受的,酒店的房間是一個豪華套房。

  有大浴室,浴室裡還有浴缸,一個足以容下兩個人的浴缸。

  身上雖然不痛,但酸軟極了,在剛泡到熱水中時花涼舒展了一直皺著的眉頭,感覺到周圍水流的波動,慢慢的睜開眼。

  庫洛洛踏進浴缸,然後把她整個人抱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

  見他真的是想要單純的泡個澡,花涼悄悄的舒了一口氣,然後安心的閉目休息了。

  庫洛洛看著她整個人放松的樣子,把玩著她金棕色長發,一圈又一圈的繞著手指上,見打了死結之後又輕而易舉的解開,一遍又一遍的動作十分幼稚。

  「花涼,恨我嗎?」像是玩累了,庫洛洛松開了她的長發,緩緩的坐直了一下身軀唇貼在她的耳邊輕聲的問道。

  花涼微顫著睫毛,慢慢的睜開。

  「那已經過去了,庫洛洛。」

  「你沒有正面的回答我的問題,所以說是恨的嗎?」庫洛洛若有所思的分析著。

  花涼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仰頭看著浴室上方的燈光。

  恨嗎?

  不恨的吧,花涼從來不是一個好人,她是從流星街出來的人,如果真的恨一個人會與他不死不休,可是花涼沒有,從重生到現在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沒有特意靠近,沒有特意避開。

  庫洛洛揉捏著她手臂上的蜘蛛刺青,有些心不在焉的想著什麼,但到底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種問題對他而言,其實也算不上重要。

  第二日,花涼在房間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外面的關門聲把她驚醒。

  睜開雙眸,身旁已經無人。

  「團長,你的制約解除了?」

  門外傳來了俠客的聲音,不難聽出他是十分高興的,雖然找到了除念師,但能不能解除掉團長身上的制約他是不確定的,現在看見團長是真的能用念之後他才完全放心了下來。

  沒有頭的蜘蛛,雖然不至於是一盤散沙,但到底還是覺得缺些什麼。

  「是,辛苦大家了。」庫洛洛對自家的團員們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坐。

  除了已經死去的窩金,派克諾妲,假4號西索,全員集合。

  「目前成員缺少,是時候該去尋找新的同伴了。」庫洛洛的目光從團員身上一個個掃去,雙手交叉放在腿上淡淡的說道。

  酒店套房的客廳氣氛有些寂靜,他們都安靜的看著團長,等待他下一步指令。

  「既然你們沒有推薦人選,那麼新的團員就由我尋找了。」庫洛洛想了想,在失去念的這段時間,他雖一直往東方走去,但實際上也沒有碰到什麼強者。

  看樣子在找新成員的路上,還得廢一些時間了。

  「團長,花涼不加入旅團嗎?」見團長不提,瑪琪皺了下眉,有些奇怪的問道,雖然不知道花涼具體的念能力是什麼,但是她很強這點是不可否認的。

  如果團長邀請花涼,花涼應該是會加入的才對。

  瑪琪的問話讓庫洛洛微微抬頭,一雙黑色的眸子看向瑪琪。

  「你似乎很中意花涼?」他淡淡的問著,瑪琪對於花涼的關注有些過了,這讓他有一種所有物被窺視的感覺。

  被團長的目光給驚到,瑪琪控制住自己想要後退的身體。

  「沒有。」她否認了。

  到底是最早一批的成員,庫洛洛對其還是有些信任的,那話像是隨便說說的一般,被瑪琪否認掉了之後庫洛洛便收回了視線。

  「她是我的。」

  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花涼是屬於他庫洛洛·魯西魯一個人的,她不會屬於旅團。

  「團長,最近我們有什麼活動嗎?」飛坦靠在沙發椅上,開口問道。

  「暫時是自由活動時間,尋找新的同伴。」

  蜘蛛們來的很快,走到也很快,最後就留下了一個俠客,他有些無奈的看著自家團長,目光漫不經心的從團長脖子上的紅痕掃過。

  所以說,為什麼要留下他一個人?

  「幫我找個人。」庫洛洛看著俠客說道。

  「嗯?」

  「紀衣。」

  「???」俠客懵了。

  「團長,紀衣早就死了。」他的聲音帶著驚訝,紀衣都死了好幾年了。

  「不,她沒死,前段時間還在這附近,只是昨日似乎逃跑了呢。」庫洛洛勾唇,昨日等花涼睡著了之後他離開了一段時間,回到了那個地方,只是早已沒有紀衣的蹤影了。

  俠客皺眉,但到底是團長的交代,他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電腦開始著手調查。

  這時候,客房服務按響了門鈴,庫洛洛打開了門,服務員推了一車食物進來。

  等服務員離開,庫洛洛看了眼還在忙的俠客起身往裡面的房間走去,剛推開門看見正坐在椅子上扎頭發的花涼。

  她穿著酒店的浴袍,見庫洛洛進來偏過頭。

  「庫洛洛,你給我准備衣服了嗎?」花涼一邊問著視線一邊往床上那被撕的無法穿的衣裙上看去,這到底是個什麼破壞怪!就不能好好的脫麼,每次非得用扯的,他自己的力氣多大難道心裡沒點數麼!

  「啊。」庫洛洛應了一聲,然後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長裙。

  最炎熱的季節,穿著一條長袖連衣裙,花涼面無表情臉,默默的看著長裙無動於衷表示自己的抗拒。

  無視掉她的拒絕,庫洛洛上前脫掉了她身上的浴袍,白皙的身體上布滿了粉色的吻痕,庫洛洛的拇指輕輕的在上面摩擦了幾下,見她抬手想要推開自己又是低低一笑,到底還是安穩的幫她換上了長裙。

  「真漂亮。」他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欣賞。

  粉色的娃娃領長裙,配著她這張絕美的臉並不會顯得幼稚,然而襯托了幾分可愛的味道,花涼的美庫洛洛是從來不否認的。

  只是他從來不知道,他竟然會能欣賞這麼些年。

  「更漂亮的又不是沒見過。」最後還是換上了這條長裙,花涼也沒有過多的抗拒,只是走到了一旁喃喃著。

  花涼的美是無疑的,只是庫洛洛見過更美的存在,那是一個一眼看去就想做成標本永遠放在身邊的存在,最後庫洛洛做到了。

  因為花涼的話,原本還算好的氣氛有些僵硬了起來。

  庫洛洛冷冷的看著她,似乎想要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什麼,只是沒有,像是隨便說說的罷了,花涼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便沒了後續。

  「出去吃點東西吧。」

  「哦。」

  運動了那麼久,花涼的確是有些餓了,跟著庫洛洛走出去,看見正在客廳裡的俠客微微的挑眉,感情蜘蛛腿還剩下他一個人在這裡啊。

  「嗨,花涼。」俠客有些干巴巴的打著招呼,說實話,如果不是團長有事交代,他是真的不想一個人獨自在這裡。

  「嗨。」

  吃完東西,俠客繼續查著,而花涼窩在沙發裡看電視,庫洛洛坐在她旁邊看書,氣氛很似和諧。

  許久,俠客停下了動作,轉過頭看向團長。

  「團長,紀衣並沒有使用交通。」利用獵人執照,俠客把能查的基本上查的差不多了,到處都沒有看見紀衣的名字,也就是說紀衣還在這附近。

  「是嗎?那就再看看吧,她總會出來的。」庫洛洛的視線從書中微抬。

  「辛苦了俠客,你可以離開了。」

  蹭了團長的一頓飯,可以離開的俠客雙眸一亮,快速的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

  花涼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離開的俠客,再看看還在看書的庫洛洛,庫洛洛這是對俠客做了什麼才會使俠客逃跑一樣的離開了?

  「其實你對紀衣感興趣的話大可不必廢時間去找她,她會主動送上門的呢。」花涼十分好心的提醒著庫洛洛。

  簡單的一句話讓庫洛洛看向了花涼,眉頭微蹙。

  「不,不是感興趣。」


第74章

  「是嗎?那我先離開一段時間吧。」花涼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於庫洛洛的否認她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曾經他可不會否認這些東西,看來在紀衣的念能力中所看見的一切多多少少影響到了他。

  有些神奇,他竟也是一個會被影響的人。

  「想去哪?」

  「到處走走啊,老停留一個地方挺無聊的呢。」花涼聳聳肩,對於這個陌生的城市她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繼續停留。

  而且啊,系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她也得了解一下是什麼情況呢。

  想到曾經某個與系統切斷聯系的瞬間,花涼眨了一下,一臉認真地看向庫洛洛。

  「庫洛洛,那個……在豐林先生那裡得到的念能力還在嗎?」想了一會,終於想起那個曾經的追求者,她記得當初在進那個念能力空間時,的確是有那麼一會與系統斷掉聯系的,這其中有什麼關聯呢。

  「第二空間嗎?」

  「嗯嗯。」

  大概記得那個念能力是叫第二空間。

  「還在。」庫洛洛沒有去解決掉那個男人的性命,他也沒有被其他人解決掉,所以從對方手中得到的念能力還是在的。

  「帶我進去一下吧。」

  「好。」

  沒有問為什麼,庫洛洛直接同意了,具現化出盜賊的極意,翻到了某頁,紫色的念圍繞著全身,黑眸微亮。

  「第二空間。」

  僅僅幾秒的時間,兩人原地消失在了酒店房間。

  當眼前清晰起來時,花涼嘗試著與腦海中的系統聯系,然而跟剛開始醒來時一樣,還是毫無反應。

  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感覺有些怪。

  跟曾經屏蔽時的感覺不一樣,系統像是不存在了一般。

  找不出原因,也聯系不上系統,花涼決定暫且把系統拋到一邊,也許等下次碰上紀衣的時候就能搞明白這系統是怎麼回事了。

  畢竟從一開始系統就說過它綁定錯了人。

  「怎麼了嗎?」庫洛洛走到她的旁邊問道。

  「沒事。」花涼搖搖頭。

  「你是要在這裡找紀衣嗎?我可能需要先離開了哦。」

  她沒有什麼興趣在這裡陪庫洛洛一起等紀衣主動找上來呢。

  庫洛洛看了她一會。

  「好。」

  庫洛洛留在了這個城市,沒有特意的去尋找紀衣,只是在這裡偶爾去書店看書,偶爾在咖啡廳打發時間。

  在花涼離開的第五日,似乎是確定花涼不會回來了,在這一天,庫洛洛正在露天咖啡廳看書的時候紀衣來了。

  「庫洛洛,在等我嗎?」紀衣走到了他的對面坐下。

  「嗯。」庫洛洛微微抬眸。

  跟著庫洛洛回酒店時,紀衣心裡有些緊張,終於還是和他獨處了。

  在酒店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整個空間像是封閉起來了一般,紀衣看著庫洛洛的背影,心裡一個激靈,有些不安。

  紫色的火光,一條……兩條。

  紀衣瞪大了雙眸,待在原地看著空中漂浮的兩條東西。

  密室游魚,這是庫洛洛的念能力,在看動漫版全職獵人中她所見過。

  庫洛洛單手持著盜賊的極意,另外一只手插入了口袋,轉過身時注意到紀衣恐懼的目光時唇角小小的勾起。

  「紀衣似乎很了解我的念能力。」他輕聲的開口說道,見她小小的退後一步輕輕的低笑了一聲。

  「那麼你應該知道,沒有我的指示它們不會主動攻擊你。」

  「庫……庫洛洛,你……你想要知道什麼?」紀衣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後悔了,她為她的天真後悔了,在這一刻她清楚的明白,哪怕庫洛洛看了上一世的經過,哪怕他對她有些一絲興趣,但是自己的生死僅僅在庫洛洛的一念之間。

  從跟著他進來,她完全沒有發現庫洛洛用了念。

  「你很聰明。」庫洛洛笑了,他喜歡和聰明人聊天。

  紀衣抿了一下唇,表面上靜靜的,但是她卻在腦海中聯系著系統,只是……在這密室中系統根本就毫無反應,像是被強行切斷了聯系一般。

  有些無助,有些慌張,但是她太清楚了,從庫洛洛的念能力使用開始,除非庫洛洛主動收手,她根本就沒有其他辦法離開。

  「那麼就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好了,紀衣口中的女配是什麼意思呢?」庫洛洛站在窗邊,輕聲的開口問道。

  在紀衣的念能力中,他常常見紀衣對花涼說這兩個字。

  雖然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每次花涼的反應並不算好。

  紀衣的身軀微微一僵,她在猶豫要不要開口。

  然而就在她猶豫的這一瞬間,身旁一閃而過什麼,反應像是慢了半拍一般低頭,下一刻臉色發白。

  「啊。」她尖叫了一聲,捂住手臂上缺了一大塊肉的位置。

  「回答我的問題,紀衣。」庫洛洛依然是笑的溫柔,仿佛剛才的指令跟他無關一般。

  來到這個世界前,在紀衣的眼中庫洛洛是一個擁有著俊美的外表,驚人的頭腦外加冷靜,他雖是一個及其冷漠之人,但卻又擅長利用自己無害的外表欺騙。

  在穿越來時,綁定了系統,她信心十足能夠攻略庫洛洛。

  可是……現在看來她的自信多麼可笑啊。

  手臂上缺了一塊肉,可是她卻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也沒有流血,她太明白了,就算這裡面被庫洛洛分屍了她也依然感覺不到疼痛。

  「女配……就是一個配角,她天生就是為了我的存在做鋪墊,庫洛洛,不管過程如何,最後你一定會是和我在一起!」

  就算是到現在,紀衣依然堅信著。

  「為什麼如此堅定?」庫洛洛感興趣的挑眉。

  「因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就是你和我。」

  庫洛洛輕輕的唔了一聲,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許久,他才慢慢的抬眸,臉上的笑意已經不見了,面無表情的看著紀衣,一雙黑色的雙眸深不見底。

  「主角……」庫洛洛的聲音很輕,慢慢的靠近紀衣。

  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紀衣下意識的退後一步,捂著傷口的手忍不住顫抖,她在害怕,非常的害怕。

  明明有了上一世的記憶,她熟識庫洛洛,可同時也恐懼庫洛洛。

  為何會恐懼,這樣的恐懼像是刻在骨髓裡一樣。

  庫洛洛停了下來,低笑了一聲。

  「花涼從來不怕我。」庫洛洛一直不太明白,花涼為何在他面前從不偽裝,就算是待在旅團的基地也毫不畏懼,是實力過強還是依仗著什麼。

  這個答案,庫洛洛在紀衣的念能力中找到了。

  所謂的上一世中,雖然畫面是陌生的,但實際上庫洛洛察覺了。

  數十年的相處,他竟從未逼/迫過花涼,可能是所有懷疑,可能知道花涼有所隱瞞,但是他竟然選擇了忽視,正常的做法難道不是應該把花涼交給飛坦嗎?或者直接自己動手,就好比像今天這樣,讓花涼進入密室游魚。

  不。

  庫洛洛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光是想到這個可能他便覺得不適。

  「她當然不怕你,她就是一個瘋子。」紀衣蒼白著一張臉,嘲諷的笑了一下。

  流星街出來的人,能有幾個是正常的?

  哪怕花涼喜歡著庫洛洛,可終究改變不了她是流星街的人,她一直都不知道原來上一世,花涼是自己親手挖出了心髒,結束掉了自己的生命。

  死前的孤寂不是假的,死後都沒合眼也是真的。

  「庫洛洛,同為流星街的她根本就不懂愛!」紀衣又說。

  「哦?你懂?」庫洛洛淡淡的問道。

  紀衣被問的一哽,如果她不懂她現在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如果她不懂她為何要一直想辦法接近庫洛洛,她喜歡庫洛洛,從動漫中第一眼開始。

  「庫洛洛……」最後,她只能無力的喚著。

  說不通,完全說不通,就像當初的花涼一樣。

  「既然你懂愛這種東西,那麼應該可以回答上我的第二個問題,花涼為何死?」庫洛洛想了想,他不太明白花涼為何選擇死亡。

  親臨所見的畫面,他很清楚自己並未做什麼。

  紀衣被問的一愣,有些呆呆的看著庫洛洛,見他還是面無表情的樣子終於還是笑了。

  「原來……你也不知道嗎?」紀衣有些失神的喃喃,不止花涼不懂,就連有著超強大腦的庫洛洛也不懂,親臨所見的畫面是那麼清楚,可庫洛洛竟不知道上一世花涼心死?

  庫洛洛沒有講話,只是等著紀衣繼續說。

  「庫洛洛,你因為洛思想要拋棄花涼,你因為安琪一聲不響的離開,最後……」紀衣雙眸中落下兩行淚,停頓了一會還是繼續說了。

  「你明明不喜歡我,卻任由我跟隨在你身邊。」

  「你以為花涼不會在意這些嗎?不,是個女人都會在乎!」紀衣低吼著,她終於承認了,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庫洛洛的心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

  聽完紀衣的話,庫洛洛沉思了一下。

  許久。

  「這些,並不能解釋花涼的死亡。」庫洛洛太了解花涼了,應該說太了解流星街的人了,他們珍惜著生命。

  紀衣笑了,看著庫洛洛的目光帶著一絲憐憫。

  他是真的不懂啊。

  「還記得你觸碰安琪的那個動作嗎?」紀衣問著。

  「嗯。」

  「有注意到花涼當時的反應嗎?」紀衣又問,當時他們三人就站在一旁。

  「啊。」

  「那就是她心死的最重要原因哦。」紀衣笑了,同為女人的她太明白了,尤其是在經過這一世短暫的相處之後。

  花涼的表情太平和了,但每當庫洛洛揉著她頭時,花涼的反應都是不同的。

  不比自己的震驚,花涼那是呆滯,甚至有著一絲絲的依戀。

  「這樣……嗎。」庫洛洛漫不經心的應著。


第75章

  外面的夜幕,被打開的窗戶,空中的血腥味,角落處的屍塊。

  扯下了額上的繃帶,任由它飄出了窗外,庫洛洛單手合上了盜賊的極意,若有所思的看著房間內的血漬。

  「可是不管如何……那也是,我和花涼之間的事呢。」庫洛洛面無表情的看著,及輕的說完之後從窗外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

  離開後的花涼和金碰面了。

  花涼在一座深山中找到了他,見他如同初見般渾身的狼狽輕輕的嘖了一聲。

  「專門找我過來就為了看看你這狼狽樣?」花涼笑著開口問道,這些年雖然沒怎麼碰過面,但通電話的次數還是不少的。

  金抹了把臉,然而他的手比臉更黑,所以一巴掌抹下去整個臉更髒了。

  ……

  與金那雙認真的眸子對上,花涼有些不忍直視的撇開眼。

  「聽說你去了獵人試驗?」見花涼嫌棄的樣子,金有些不好意思的繞了繞頭。

  「嗯哼。」

  「會長那老人家挺認可你的實力啊。」金臉上帶著陽光的笑,想想會長說的話他有些郁悶啊,他與花涼認識也有些年了,雖然算不上很熟但還是多少了解的,小丫頭是一個隨心所欲的人,但對待人和事物都很平淡。

  很難想像會長口中所說的殺氣太重的意思。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他老人家的誇獎了,他也很強。」花涼勾唇,淡定的說道,她這話是實話,那個獵人委員會會長強的她完全看不出對方的實力。

  「不過你確定這次專門找我來是為了說這個嗎?不擔心你兒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金的笑容一僵,臉頰飛快的閃過一絲紅,目光避開花涼的雙眼。

  「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遲早會有見面的一天的。」

  「嘖,你就口是心非。」花涼不太懂父子這種關系。

  但是她大概知道這是一種血緣,金在小傑很小的時候便不在小傑的身邊,但看小傑這執著的樣子似乎不找到金是不會罷休的。

  微微的搖頭,金的惡趣味啊。

  「嘿,這次找你來可不是為了說這些了,聽說你藍冰笛修復好了?」金有些尷尬,想要轉移話題。

  「嗯,之前你不是說需要藍冰笛嗎?」花涼點了點頭,見他不想多說便順著他的話題說另外一件事了,這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啊對,你要與我一同前往嗎?」

  「不了,藍冰笛你用完之後再還我就行了。」花涼拒絕了,留下了藍冰笛,告知了藍冰笛的使用方法之後准備離開。

  「小丫頭。」金拿著藍冰笛,看著花涼毫不猶豫的樣子,喚住了她。

  「嗯?」

  「你就不怕我把藍冰笛占為己有嗎?」金有些好奇的問道,他們認識的時間的確是很長,但不足以這麼信任才對。

  一句簡單的問話,花涼似笑非笑的回眸。

  「你會嗎?」

  「嗷,不會。」

  離去的路上花涼在想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實力是不可否認的,除了那些無法記錄的存在他強大的念能力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

  他喜歡冒險,喜歡穿梭在深山中,發現各種罕見或者是未見過的妖獸。

  藍冰笛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武器,但不足以讓金想要占有它。

  與信任無關,只是知道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解決完這件事,花涼給庫洛洛打了個電話,那邊很快就接通了。

  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她還以為庫洛洛現在正跟紀衣在一起,應該沒有這麼快會搭理她呢。

  「庫洛洛,你在哪?」她輕聲的問道。

  聽著那邊的話,花涼掛掉電話之後臉色微冷,以極快的速度往書香都市趕去。

  到達書香都市的時候是在第二天,全城封閉了,如果不是用念能力避開了看守者她可能根本就無法入內。

  來到了那個她居住了幾年的小公寓中。

  「庫洛洛,什麼情況?」走進了屋內,花涼看著正在看書的庫洛洛問道。

  「嵌合蟻,是被指定為一級隔離的危險生物。」庫洛洛抬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拿起架子上的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

  「蟻怪身長僅10cm左右,聽說在別的地區發現從手腕部分開始與人類非常相像的新品種。」

  花涼靜靜的聽庫洛洛說完。

  「所以說,已經侵入書香都市了嗎?」花涼皺了下眉,她沒有見過這個物種,但是在上一世好像聽說幻影旅團的成員們回到流星街幫忙過,只是那時候她和庫洛洛在一起,庫洛洛沒有參與,她便也不知道這個東西。

  「發現的夠快,正在書香都市的邊緣徘徊。」

  花涼的眉皺的更緊了。

  「怎麼樣,要出手嗎?」庫洛洛見她皺眉,輕笑了一下之後走到了她的旁邊,抬手撫平了她皺起的眉頭。

  「擔心的話解決掉它們不就行了嗎?」

  「御城他們都沒事吧?」花涼目光往房間裡看去,這個屋子裡只有庫洛洛一個人在,而從她入書香都市開始外面除了管理人員便沒有其他人了。

  那麼原本居住在這裡的安安呢。

  「在嵌合蟻爆發出來的第一天他們便采取了緊急措施,目前應該都在各自的家中待著。」庫洛洛又說,來書香都市是一個意外,爆發出嵌合蟻之後他便在此停留了一段時間,碰上了那兩個店員。

  「那安安呢?」花涼主要想問這個。

  當初讓安安來書香都市時,她給的就是這個公寓的鑰匙。

  「跟那個名叫小念的店員回去了。」庫洛洛想了想,當初這個屋子的確是有人住的。

  「這樣啊。」花涼若有所思的說道。

  「嵌合蟻這事,獵人委員會不管嗎?」

  上一世嵌合蟻的存在鬧得挺大的,據說當初連獵人委員會的會長也出面處理了。

  「嵌合蟻出現的地方太多了,獵人委員會可能無暇顧書香都市了。」庫洛洛冷靜的分析著,從發現嵌合蟻到現在已經過去數天,獵人委員會到現在都沒有消息。

  「如果放任不管,多久會被侵入?」

  「一周,不,甚至是更快。」庫洛洛有觀察過,從一開始普通的嵌合蟻到現在變異的嵌合蟻,這進化速度僅僅用了幾天,而書香都市雖然有念能力者,但是大多都是普通人。

  念能力者太少,嵌合蟻過多。

  而且他還發現,那些嵌合蟻似乎越來越強了,甚至還有個別激發了念。

  「那今晚過去看看吧。」花涼眯了眯眼。

  嵌合蟻啊,終究還是碰上了。

  不過……

  「庫洛洛,你一個人來的書香都市嗎?紀衣呢?」花涼眨了下眼,有些好奇的問道,他現在難道不是應該和紀衣在一起的麼。

  正事聊完,花涼也有心思問私事了。

  而聽見她這樣問的庫洛洛輕輕的唔了一聲。

  「死了。」他回答了花涼後面的那個問題。

  「?」問號臉花涼,是她聽錯了還是庫洛洛說錯了,紀衣死了?怎麼可能呢,她可能有系統這麼大個buff存在。

  「這麼驚訝的嗎?」庫洛洛見她這個反應笑了一下,走到了她身旁,牽起了她的手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不……該怎麼說呢。」

  驚訝嗎?好像又說不上。

  「以前你可是放任她跟了你好些年,現在你認識她沒多久吧,竟然這麼快就覺得無趣了嗎?」花涼沒有說的是,上一世一直到她死,紀衣都跟隨著庫洛洛的呢。

  不過紀衣的確沒有以前有趣了,她對庫洛洛的心意太過於明顯。

  容易被厭惡也是正常的。

  庫洛洛靜靜的看著花涼,她臉上的表情跟平時一樣,好像只是在述說著一個事實。

  「以前她是團員。」

  「嗯哼,是這樣沒錯。」花涼點頭。

  ……

  庫洛洛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修長的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見她睜著一雙藍色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低聲的笑了一下。

  「你只在紀衣的念能力中看見了屬於自己的經過,那麼你想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動作輕柔的把她擁入懷中,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她的背。

  像是哄孩子一般,雖然說庫洛洛沒有哄過孩子。

  花涼乖巧的靠在他的懷中,慢慢的閉上了眼。

  「不重要哦。」

  上一世的經過她無心去探,但是那一瞬間的心死是真的,花涼不否認她是一個偏激的人,也做過不少偏激的事。

  比如說,抹去了手臂上的蜘蛛刺青。

  比如說,挖出了自己的心髒。

  她對於自己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會後悔。

  「可是我想告訴你。」庫洛洛低聲說道,從有記憶以來,他見慣了生死,生命在他看來不過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死在他手中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可是不能否認的是,在親眼看見花涼死去時,心口傳來的刺痛不是假的。

  明明沒有受傷,可是他仿佛痛的快要窒息了。

  花涼的睫毛微顫,想要睜眼卻被他的手蓋住,抿了一下唇,沒有拒絕庫洛洛的動作,只是安靜的靠在他的懷中聆聽。

  庫洛洛很冷漠,也很無情,可是他的懷抱好溫暖。

  暖暖的呼吸噴在了臉上,薄唇壓了上來,唇舌柔韌而極具占有欲,心口有些微微發燙,花涼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卻有了那麼一絲絲想要流淚的衝動。

  許久,他慢慢的松開了覆蓋住她雙眸的手,與她的藍色貓眼對上。

  挑起了她的下顎,幽暗的雙眸凝視著她。

  「從開始到結束,能在我身旁的只有你。」


第76章

  夜幕,兩道身影閃過。

  守著入口的人們只感覺眼前一暗,仔細看過去時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隊長,那兩個人……」擁有著一頭藍發,穿著白色鬥篷的男人眉頭微蹙,湊到另外一個高個子的男人面前猶豫的開口了。

  對方的速度很快,如果不是他下意識用凝他可能根本就沒辦法發現。

  被稱呼隊長的男人看著前方,慢悠悠的開口。

  「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然有高手。」

  「那,不管嗎?」藍發問道。

  他們的任務就是守住邊界,防止嵌合蟻的侵入和書香都市的人出入。

  「先看看吧。」

  出了書香都市,花涼與庫洛洛在一片荒蕪之地站立,這裡原本是有花草樹木和居住的人群的,卻因嵌合蟻的入侵變成廖無人煙,一眼望去滿是黃土與碎石。

  「嵌合蟻在這邊建了一個基地,殺著人類的同時似乎也在把人類變成同伴。」庫洛洛淡淡的說道,雖然嵌合蟻沒有侵入書香都市,但書香都市周圍的小鎮人們似乎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僥幸活著的也變成了嵌合蟻。

  走到了入口處,兩人停了下來。

  「似乎,有些平靜的過頭了?」花涼疑惑的歪了歪頭,從她們靠近開始對方毫無反應,這不應該,如果依照庫洛洛所說,那麼在他們靠近時嵌合蟻應該就會發現的才對。

  「過於自信的生物麼。」庫洛洛單手握拳放在下顎上,沉思了一瞬。

  看來他們是有著相當不錯的能力,在此之前碰上的人類可能讓他們覺得十分弱小,所以就算是有入侵者他們也不會放在眼裡,可能在他們看來這不過是人類自尋死路罷了。

  「那麼……」

  兩個路口,一眼望去是一片黑暗,花涼歪了歪頭看向庫洛洛。

  「一人一邊,在巢穴的另一邊彙合。」

  「好。」庫洛洛了然的點頭。

  只是在要進去時,庫洛洛的黑色雙眸掃了眼花涼的全身,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夜色微涼,但念能力者並不會感覺寒冷,所以花涼今晚穿的是非常方便的運動服飾。

  「花涼,你的藍冰笛呢?」他開口問道。

  花涼被他問的微微一愣,抿了下唇。

  「借出去了。」

  ……

  她曾經說過,藍冰笛一生只認一個主人,除了她的念之外便不接受其他人的念,花涼當初在基地時是這樣與旅團的眾人說的。

  然而現在,她卻告訴庫洛洛她把藍冰笛借出去了。

  走在嵌合蟻的巢穴中,花涼在想庫洛洛明明是不高興了的,可是他卻什麼都沒有問,依然照著他們原先定好的計劃行動。

  她這算是欺騙吧,這他都能忍?

  花涼輕笑了一下,倒是不知道庫洛洛什麼時候變得脾氣這麼好了。

  前方傳來的念的氣息,花涼不再多想,單手叉腰原地站立,一雙藍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個……嗯,長得奇奇怪怪的東西。

  擁有著人類的身軀,卻又有著狐狸的臉。

  「竟然會念嗎?」花涼勾了勾唇角,饒有趣味的問道。

  「人類,你很強。」狐狸打量著闖入巢穴的女人,雙眸散發著光芒,他看見了,這個女人身上濃郁的氣息,這女人是念能力者,而她身上的氣卻比自己以往所見都要強。

  「啊,謝謝你的誇獎。」漫不經心的笑了一下。

  「那麼言歸正傳,著周圍的人,都是你們殺得?」

  「哦?你是問那些弱小的存在嗎,他們的味道實在是太差了。」狐狸舔了舔嘴角,吧嗒了一下嘴,雖然有些味道還是不錯的,但大多都是難以下咽。

  「那麼再問一個問題,你在這裡身份是?」

  雖然不是首領,但從對方的話中,姿態中不難看出對方身份不低,應該是僅次於首領下面的身份吧。

  花涼是這樣想的,然後狐狸也給予了肯定的答案。

  「這樣啊,那可……真弱啊。」

  話剛落音,等狐狸再次看清時那個女人已經到了自己的面前,下意識抬起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腦袋。

  咚的一聲,身體撞到了牆上。

  感覺到手臂上的疼痛,狐狸有些呆滯的低頭,兩個手臂扭曲著,白骨刺穿了皮肉露了出來。

  花涼落地,金棕色的長發擦過了臉頰,眼下的四葉草胎記微亮。

  「竟然硬生生接住了那一擊嗎?比我想像中要硬許多。」花涼打量著狐狸,見他真的除了雙手外便沒其他地方受傷,有些訝異的說道。

  狐狸臉微變,猛地一把扯掉了那只露了白骨的手臂,下一瞬間那空蕩蕩的位置又長出了一只新的手臂,只不過不似人那樣,新長出來的手臂上帶著濃濃的狐狸毛。

  「女人,你惹我生氣了!」狐狸低吼著。

  「喲謔,原來你們還有生氣這個情緒呀。」面無表情著一張臉,無所謂的語氣成功的激怒了狐狸。

  狐狸單手一揮,空中落下無數狐狸毛。

  輕飄飄的,看似毫無攻擊性。

  花涼雙眸微眯,並未忽略掉這看似毫無攻擊性的狐狸毛,身軀利落的避開著它們。

  「沒有用的,它們會一直跟隨著你。」狐狸自信的勾唇,冷眼看著那女人避開,心中卻有些震撼,這是多麼敏銳的反應。

  這個女人,不是很強,是超強!

  如同狐狸的話所說,花涼雖然避開了這些狐狸毛,但狐狸毛像是生命體一般,它們會隨著花涼的位置而動,所在的巢穴雖然很大,但很快花涼被逼到了一個小範圍,躲無可躲。

  「來,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辦法!」見此,狐狸激動著,躍躍欲試想要上前。

  花涼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看著越來越近的狐狸毛。

  單手抬起,頭上的發帶崩的一聲斷掉,一頭金棕色的長發隨著念能力的浮動飄動,一雙藍色的眸子散發著幽光。

  「雖然不知道你的念能力到底是什麼,但是被逼到無路可走的感覺是真的不太好。」

  掌心凝聚起一束小小的火光。

  「咦?這是你的念能力嗎?可是能有什麼用呢!」狐狸見她掌心突然冒出來的火,先是有些驚訝,但見火光這麼小又是嘲諷的一笑。

  呵。

  一點點的凝聚,從一開始的如同拇指般大小的火在慢慢變大,最後在狐狸震驚的目光中凝聚成了一個火球。

  周身的溫度在變高,離得近的狐狸毛已經化為了灰燼。

  「有什麼用呢?」似笑非笑的重復著狐狸的話。

  「火繞。」

  掌心的火繞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如同龍卷風般在空中扭動著,狐狸瞪大了雙眼,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逃跑,可是這個想法剛出那還在空中的火球已經到了他的面前,一秒……不,甚至是更快,有什麼東西從體內穿過。

  慢慢的低下頭,肚子下面是一片空洞。

  甚至是連尖叫的時間都沒有,當他感覺到疼痛時整個人已經化為了灰燼。

  空中的狐狸毛消失,連同那只擁有狐狸頭的嵌合蟻也消失了,花涼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之後蹲下身撿起了斷掉的發帶。

  「火繞的破壞性雖然很大,但每次使用完畢後的副作用也不是鬧著玩的啊。」花涼揉了揉酸痛的手臂,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她的念能力,卻是她極少用的念能力。

  上一世從她離開流星街就沒有用過了,這一世更是第一次用。

  偏過頭看向暗處。

  「庫洛洛,還不出來嗎?」花涼開口問道,在她使用火繞時便知道庫洛洛來了,只是火繞開始使用之後是無法停下來的,所以她便也沒有去搭理。

  好在庫洛洛也明白,他並沒有出來,不然可就麻煩了。

  畢竟火繞的攻擊範圍很廣,只要扔了出去,必然把周圍的生物全部毀掉才會消失。

  「啊。」庫洛洛輕輕的應了一聲,慢慢的從轉角處走了過來。

  像是經歷過一場比較麻煩的戰鬥,他的白色寸衫袖子沒了,原本的長袖變成了短袖,寸衫上的扣子也消失了好幾個。

  身上有血,但未見傷口。

  「碰到老大了?」花涼挑了挑眉,走近他細細的打量著。

  確定沒有受傷之後又漫不經心的收回了視線,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有些狼狽啊,庫洛洛。」她渾身干淨,身上的衣物更是整潔,除了那條因為承受不住念壓斷掉的發帶便無其它。

  「啊,那個嵌合蟻挺強的。」庫洛洛勾唇。

  還算愉悅,那場戰鬥。

  兩人同行繼續往前走,前方只剩下一條路,有威脅的存在已經解決,剩下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嵌合蟻。

  沒有猶豫,沒有停留,解決掉它們如同殺掉一只螞蟻。

  真的是符合上了它們的名字。

  嵌合蟻。

  前方有了光亮,他們踏出了嵌合蟻的巢穴,外面站著一行人,一行穿著白色鬥篷戴著防毒口罩的人。

  「你們……清理掉了嵌合蟻的巢穴?」高個子男人走上前低聲的問道,從他們昨晚入內,到今早出來,在這期間他們看見了巢穴的火光,感覺到了巢穴的震動,再到現在安然無恙的出來的兩人。

  「嗯,裡面還有些比較有意思的人群,可能需要你們去判斷是否需要除去。」庫洛洛一笑,深邃的雙眸閃過一絲暗光。

  「真是的……辛苦你們了。」

  庫洛洛沒有再應,只是牽著花涼的手抬腳離去。

  抬起頭,高個子男人怔怔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他能清楚的明白這兩位絕非等閑,雖不明白他們為何會插手這件事,但對他們而言終究是受益。

  嵌合蟻的爆發又快又多,根本就沒有給人類反應的時間,獵人委員會雖然盡量派出人手前往支援,但書香都市是一個書香之地,大多都是愛書的普通人。

  在他們堅守最後一道防線,在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侵入時。

  這兩個人出現了,僅僅一晚,僅僅兩個人他們滅掉了整個嵌合蟻的巢穴,拯救了陷入危機的書香都市。


第77章

  回到書香都市的公寓,花涼窩在沙發裡,聽著浴室中傳出來的水聲眨巴了下眼,她在想這難道就是風雨前的平靜。

  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樂,笑了出來。

  哐當一聲,浴室的門被推開。

  「笑什麼?」庫洛洛一邊擦著頭一邊走出來問道。

  「只是想到比較有意思的事情罷了。」花涼搖搖頭,見他穿的還是之前留下的睡衣歪了歪頭,有些訝異。

  「哦。」

  無所謂的應了一聲的庫洛洛走到了她的旁邊坐下,隨手把毛巾扔到了一旁,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問道。「要先去洗個澡嗎?」

  「不了,直接說吧。」花涼搖頭拒絕。

  她對他永遠都是這般無所畏懼的樣子,在他面前也從不隱瞞,以前他一直不太明白原因,在看完上一世的記憶之後他大概知道了。

  一個連生命都不在乎的人,又怎會恐懼。

  親臨畫面終究與自身經過有些不一樣,大多他都是冷眼旁觀,心裡甚至沒有絲毫波動,他對花涼的容忍從來不是因為他們之間有著所謂的上一世。

  「為什麼欺騙?」庫洛洛輕聲的問道。

  沒有欺騙的理由,如果想要拒絕,在幾年前依照花涼當時的能力想要離開應該是不難的。

  「大概……是習慣性?」花涼輕輕的唔了一聲。

  「習慣麼。」

  「這大概是從小養出來的惡習,不管有用無用,都會下意識的選擇部分隱瞞,部分欺騙?」花涼想了想如此說道,的確是有這樣的習慣,只是在上一世隨著庫洛洛離開後便極少了,重生後又開始習慣性偽裝自己了。

  只是自己的這份偽裝在庫洛洛面前是極少的。

  她唯一的欺騙大概就是藍冰笛上的事吧,其他的都不值得一提。

  「所以庫洛洛,現在你知道了哦,准備怎麼做呢。」見他還是靜靜的看著自己,花涼小小的勾了一下唇,有些心不在焉的問著。

  該怎麼做呢。

  庫洛洛曾經也被這個問題困擾了許久,到底該拿花涼怎麼辦,具現化出盜賊的極意,拇指快速的滑動著,最後停留在了某一頁。

  花涼的身體緊繃了起來。

  庫洛洛停下了動作,淡淡的看了眼帶著戒備的花涼。

  「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花涼。」修長的手貼在了她的腦袋上,很似柔情的揉了揉

  「你的行為和你的話可不符。」花涼冷淡的說道,忽略掉他難得流露出來的柔情,無視掉頭上那溫柔的手。

  在一個念能力者面前使用念,本身就容易讓人戒備。

  花涼與庫洛洛不同,雖然沒有與庫洛洛戰鬥過,但庫洛洛的念能力她是知道的,具現化出的盜賊的極意,把偷來的念封閉在裡面,在有需要的時候再拿出來使用。

  所以此刻,她怎能不對他有所懷疑呢。

  「呵。」庫洛洛收回手,握拳抵在下顎上輕聲的笑了一下。

  屋內多了一個小小的一團生物,它順著庫洛洛的動作慢悠悠的晃了出來,最後湊到了庫洛洛的面前才乖乖的停了下來。

  「這是……什麼玩意??」花涼眨眼,有些呆的望著這個不明物體。

  長得有些醜,還肉團團的。

  「它叫夢貘,是一只食夢的獸。」庫洛洛撫摸了一下夢貘,見它停下了蹭著他腿的動作便收回了自己的手,輕輕的點了一下它的額間。

  一個小小的泡泡從它口中吹了出來,還未飄遠便噗了一聲破了。

  「泡泡……」

  夢貘挪動了一下短粗的小腿,又是一個泡泡從口中吐出,一個、兩個、無數個泡泡飄在了空中,最後全部凝聚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個正方形的形狀。

  「花涼,看看我所見的吧。」沒有嫌棄花涼身上的血腥味與黃土味,直接用她擁入懷中,薄唇輕輕的在她的額上落在一吻。

  ……

  流星街,庫洛洛剛戰鬥完,有些疲倦的躺在大垃圾堆中,心裡想著不愧是干掉8號的家伙,那實力真是強大。

  休息了一會之後准備起身離開時,黑色的雙眸卻與一雙藍色的眸子對上。

  該怎麼形容那感覺呢。

  流星街的天空常年都是陰暗陰暗的,在這一瞬間他仿佛在這一片陰暗中看見了一絲藍光,那是屬於花涼的眸子。

  知道了對方了名字,庫洛洛卻有些糾結。

  「不可否認花涼的實力很強,但也不是必須成為同伴,到底是讓她成為同伴呢還是……讓她成為我的所有物。」庫洛洛對於這個問題猶豫了數天,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選擇的人,對他而言想要的直接搶過來就行了。

  終究,還是理性壓制住了自身的欲/望。

  單手抬起,涼風吹亂了他的黑發。

  「花涼,成為同伴吧。」

  站在他對面的花涼面露驚訝,自從離開了那片區域之後她便沒有再尋找同伴了,她足夠強大所以她不需要同伴,但是對於庫洛洛的邀請她卻是心動的。

  歪了歪頭看著對方幾秒,隨即露出燦爛的笑容。

  把手放在了他的掌心中。

  一秒的觸碰,兩人同時一怔。

  庫洛洛不明白自己為何沒有下意識的避開,反而握緊了她小小的手,那是第一次他詫異,原來女人的手這麼小,這麼軟。

  第一次悸動來源於兩人掌心相貼。

  花涼答應與他離開,但在那場交戰中,勝利只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但可惜的是她放棄了加入旅團的機會,因為有了更重要的事情。

  對此庫洛洛是失望的,但還是放她走了。

  原本以為兩人的交際僅此過了,但在一次自由活動時間,庫洛洛經過一個城市,那是一個花一般的城市,據說本地人都是花的愛好者。

  不管走到哪裡都有花香飄來,念能力者都比較敏/感,庫洛洛在此呆了一天之後便在想要下一個目的地去哪了,只是他卻遇見了如花一樣漂亮的她。

  「嗨,花涼,好久不見。」他的黑色眸子緊緊的鎖著她,如同鎖定了獵物一般。

  「啊,其實也沒多久啦,庫洛洛怎麼會在這裡?」花涼回眸,她穿著一件粉色的泡泡裙,單手持著一個百合花的花枝,正往花瓶裡插著。

  此刻臉上帶著柔和的笑,說不清到底是花美還是人美。

  但不可否認的是,吸引他目光的是人,而不是花。

  「經過,花涼這是……在插花?」庫洛洛的目光不動聲色的從花涼臉上掃過,最後慢慢的停在了桌子上,他們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在一家花店外。

  濃郁的花香讓他的眉頭微蹙了起來。

  「是啊,這些花可真漂亮。」花涼笑著點了點頭,見他皺起的眉頭輕輕的一笑。

  「不太習慣這味道是吧?我剛到這裡的時候也覺得太過刺鼻了。」

  只是時間久了花涼也就習慣了,她喜歡花,喜歡寶石。

  明明已經打算離開的庫洛洛卻在這個城市停留了下來,僅僅用了三天的時間習慣了這些花香味,雖然偶爾還有些刺鼻,但終於可以無視掉了。

  他每天最大的愛好便是坐在露天咖啡廳中,時不時看書,時不時看人。

  插花的人。

  不明白關系到底是怎麼越來越親近的,當發現時他已經把她擁入懷中,拇指摩擦著她光滑的手臂,想到兩個鐘前女人青澀的反應與難忍,輕輕的笑了一下。

  心底的悸動反應似乎越來越大了,他不明白為何,下意識選擇忽略。

  他把花涼當做了自己所有物,卻又沒有帶著她離開,每次旅團有活動的時候他會離開數月,數月後再回來這個城市,依然是那花香,依然是那插花的女人,她停留著原地沒有離開,見他回來也只是柔情的一笑。

  沒有詢問,依然正常的相處。

  慢慢的他也習慣了這樣相處的模式,到各種地方走走停停終究還是會回到她的身邊。

  第一次給花涼帶禮物是因為團員的一個問話。

  「團長……我可以問下你平時都是送什麼給花涼的嗎?我最近在網上碰到個有意思的小丫頭,可是每次給她送的東西她都驚恐的還給了我,這讓我很為難啊。」俠客有些苦惱的看著自家團長問道。

  他自認為那些都是女人所喜歡的東西啊,漂亮的寶石,連鎖店VIP卡。

  「需要送東西嗎?」庫洛洛的視線從書中移開,一臉平淡的看著自家蜘蛛腦。

  他沒有送東西這個概念。

  俠客一言難盡且深不可測的看著團長,許久才從嗓中溢出了一句話。

  「厲害啊,團長。」

  「……」

  庫洛洛不傻,相反他十分聰明,自然能判斷出俠客這話並不是什麼贊賞,因為俠客的話庫洛洛難得抽出了一點點的時間,借用了俠客的電腦。

  當俠客拿回自己的電腦中。

  看著網頁上那一串瀏覽歷史。

  『該如何哄女人高興。』

  『送女人什麼東西比較好。』

  『相處中需要送禮物嗎?』

  ???

  問號臉俠客,原來團長並不是這個方面的高手啊,只是團長的這個女人與普通的女人不一樣,相處了這麼久,哪怕團長一個禮物都沒有送她也願意待在團長的身邊。

  俠客惆悵極了,所以說這是圖什麼呢?!


第78章

  庫洛洛送給花涼的第一個禮物便是水琉璃,大手筆的讓知道的團員們驚呆了,這次活動時團長什麼都沒有要,僅僅留下了水琉璃。

  小公寓中,花涼看著某人從窗戶跳了進來無言一陣。

  「庫洛洛,我不給有給你鑰匙嗎?」花涼有些無奈的看著他。

  「啊,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庫洛洛隨意的說了一聲之後把一個長方體的透明盒子放在了桌子便去浴室洗澡了。

  這是他的習慣,每次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花涼正在涼台給花澆水,看見他往桌子上放了某個東西也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之後便又繼續自己的事情了。

  庫洛洛出來的時候花涼已經去廚房了,他掃了眼桌子上動都沒動的水琉璃皺了下眉。

  走到廚房,輕輕的把她擁入懷中。

  「不喜歡嗎?花涼。」他輕聲的問道,這是他第一次送人禮物。

  「啊?」花涼正在熬粥,被他抱住雖然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但還是隨著他去了,相處的越久她發現庫洛洛的一些小動作真是越來越多了,而且還是那些不容她拒絕的。

  別看庫洛洛平時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但實際上強勢又霸道。

  「我放在桌子上了,你沒看見嗎?」見她不解,庫洛洛難得耐心的解釋。

  「那是送給我的嗎?」花涼手微頓的一下,偏過頭與他的黑眸對上,見他點頭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

  他們都是來自流星街的人,想要什麼搶過來就行了。

  對於送,對於禮物都是陌生的。

  把該放入的食材放完,花涼蓋上了蓋子與庫洛洛一起走回了客廳。

  「它長得有些奇怪,不太像是植物啊。」花涼打量著桌子上那被封閉在盒子的東西,似植物又沒有植物的柔軟,它看起來就像是礦石一般。

  「它叫水琉璃,擁有著四葉草外表的枝身,雖然看起來如同礦石般堅硬,但它的品種的確是植物沒錯。」庫洛洛輕聲的說道。

  「它只能生存在這個盒子裡的空氣中,如果打開這盒子,它會在瞬間凋謝。」

  「啊,看起來是一個嬌貴的東西呢。」花涼有些苦惱。

  「不覺得像嗎?」庫洛洛見她的視線一直停下水琉璃上,心中稍有不悅,抬起了她的下顎,見她那雙藍色的眸子盛滿著自己才滿意。

  「像什麼?」花涼又問,她怎麼覺得今天有些跟不上庫洛洛的腦回路啊。

  隨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鏡子,放在了花涼的面前,食指輕輕的點著花涼眼角下的那胎記,與初見時不一樣,這胎記經過時間,經過念……已經變成了四葉草的模樣。

  「呀!它怎麼會變成這樣。」

  比起庫洛洛,花涼的反應更來得驚訝。

  「所以說,你都沒有發現嗎?」庫洛洛有些無奈,把鏡子扔到了一旁,雙手溫柔的捧著她的小臉。

  「沒有啊,我平時都沒怎麼用鏡子呢。」花涼嘟著唇,眨巴了下眼說道。

  「呵。」

  真可愛啊,薄唇在她嘟起來的唇上印上一吻,在這一刻心中有什麼好像要溢出來一般,但他只是睜著一雙黑色的眸子,目光停在了這張白皙的臉上。

  與他相同,接吻時花涼也沒有閉上眼的習慣。

  其實為什麼唇與唇相貼要閉眼呢,對於這點他也是不明白的。

  又是一次歡愛過後,庫洛洛把她擁入懷中,見她緊閉著雙眸因為自己的觸碰下意識的顫抖著身軀,抿唇笑了一下。

  明明同為念能力者,可是在這方面她總是比較容易受不住。

  是他太粗魯了嗎?

  不。

  明明比起剛開始他的耐心好了不少,就因為不想每次結束後看到她不適的蹙眉。

  「花涼……」輕聲的喃喃,薄唇眷戀的在她帶著汗的脖子上流連。

  花涼陷入熟睡,在這黑暗中沒有人看見那讓人聞風喪膽幻影旅團的團長此刻的目光是多麼的溫柔。

  ……

  旅團最近來了一個新的團員,庫洛洛覺得她有些意思,她似乎對自己很熟悉,知道他的習慣也知道他的愛好,甚至會把自己應得的那一份給他。

  她喜歡跟著自己的身邊,庫洛洛對此也沒有拒絕,因為她很聽話。

  一天晚上,庫洛洛正坐在窗邊看書,房門被敲響。

  感覺到念能力的氣息,庫洛洛雙腿交疊,合上了書。

  「進來。」

  女人穿著一件粉色的泡泡裙,一頭黑色的長發柔順的披在腦後,此刻面帶羞紅,在房門關上後她輕輕的咬了下唇。

  「團……團長。」她的聲音有些期待也有些顫抖。

  庫洛洛坐在那裡沒有動,一雙黑色的眸子欣賞般看著自家的新團員,平日裡她穿著十分隨意,今日經過特意的打扮似乎有些漂亮啊,但他的目光卻總是在她那一身粉色的衣物上停著。

  有些眼熟,早在幾年前像是有過驚鴻一瞥。

  「這是做什麼呢?紀衣。」他的聲音輕柔,面上也帶著隨和的笑,與在旅團活動時間的他完全不同。

  「團,團長,我想和你在一起。」紀衣咬牙,忍住羞意一口氣說完。

  要拒絕嗎?

  庫洛洛輕輕的唔了一聲,雖然她是團員,但這事她是自願的,過後他們依然是團長和團員之間的關系,並不會有其他的變化。

  所以想不到什麼原因拒絕。

  庫洛洛的默認讓紀衣知道了他沒有拒絕,心底一喜之後連忙上前,但又控制著自己的速度矜持著。

  女人年輕的身體,露在外性/感的肌膚,越來越靠近,濃郁的香氣入鼻,庫洛洛的眉心輕輕的皺了一瞬,在她即將要觸碰到自己時閃身避開。

  紀衣有些狼狽的跌在了地上,震驚的抬頭。

  庫洛洛站在桌子旁,單手握拳放在唇上輕輕的唔了一聲,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明明是不想拒絕的,可是在她接近時身體的反應比大腦更快,下意識就避開了她,這是為什麼呢?

  「出去吧紀衣,順便讓俠客過來一下。」

  紀衣雙眸閃過一絲淚光,見他冷著的一張臉終於知道了他是真的拒絕了,捂著臉跑出了房門。

  庫洛洛打開了窗戶,讓涼風吹了進來,沒一會兒空中那香氣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咚咚咚。

  房門再次被敲響。

  在庫洛洛的一句進來吧,俠客推門走了進來。

  「團長……紀衣是怎麼了?」俠客有些疑惑的問道,剛開紀衣敲響他房門時,還未來得及開門紀衣扔下一句話便離開了,他聽出了對方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有些神奇,他第一次從旅團成員的女人口中聽見這樣的聲音。

  「啊。」庫洛洛漫不經心的應了一句之後說了剛才的情況,同時也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我明明是不想拒絕的,可是為什麼身體卻下意識的閃開了呢。」

  「……」

  俠客一陣無語,雖然早知道紀衣對團長有想法,但紀衣這挺有勇氣的啊,關鍵是團長竟然還不准備拒絕!

  雖然對於流星街的人來說,節/操這玩意是真的可有無可,全看你情我願。

  但……

  「團長,你膩了花涼嗎?」俠客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為什麼這樣問?」庫洛洛抬眸,用訝異的聲音回答著。

  「???」

  沒有膩味花涼卻又不拒絕紀衣,團長你這是渣男本渣啊!

  俠客在心裡怒吼著,當然這話他可不敢直接說出來,見團長這不明白的樣子,有些頭疼的扶額,該說團長是單純和還是渣呢。

  不可否認,團長可能真的是屬於前者。

  在認識花涼前,團長身邊可是沒有女人的存在的,雖然團長為了達到某個目的時是會出賣色相,但終究是無法觸碰的。

  團長是真的不知道。

  「團長啊,這事你可別讓花涼知道了,不然花涼肯定會和你鬧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俠客只能這樣勸著了。

  「不會。」庫洛洛搖頭,否定了俠客的話。

  俠客嘴角輕輕一抽。

  「不可能!」

  「?」庫洛洛抬眸,危險的目光看著他。

  「團長,是個女人都會鬧得!」俠客被看的縮了縮肩膀,欲哭無淚的說道。

  「她很乖。」

  「這跟乖不乖沒關系。」俠客覺得為難極了,想了想決定換了一個方式來說。

  「團長,你想想,如果花涼跟其他男人發生關系,你……不生氣嗎?」

  聽見俠客的話,庫洛洛很認真的想了一會。

  「生氣應該不至於……」他淡淡的說道。

  俠客驚訝臉,團長這麼大度?!

  「應該說並不可能會讓這樣的事發生,就算發生了我也會把那個男人扔進密室游魚中,讓他一點點感受著被吞噬的感覺。」

  「……」凶狠團長再次上線

  俠客嘆氣。

  「所以啊,團長覺得花涼可能會不鬧嗎?」俠客想起那個總是一臉愜意的女人,雖然表面上那個女人的確很好講話的樣子,但……可能嗎?

  俠客沒有忘記那個女人來自於流星街,曾經還差點就成為了旅團的成員。

  當然俠客沒有說的是,如果真的發生了那女人沒有鬧得話,那麼可能在她眼中團長也是屬於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樣……啊。」庫洛洛輕聲應著。


第79章

  當然,這件事終究還是被花涼知道了。

  因為8號親口說的。

  還是在那小公寓中,8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花涼的存在,唔……也有可能是其他團員口中吧,畢竟花涼的存在他從未遮掩過。

  「花涼,你以為他有那麼在意你嗎?如果他真的在意你又怎會大半夜讓一個女人進入他的房間?」紀衣咬唇,她不明白,團長明明是沒有拒絕的,為什麼又在她靠近之後閃身避開了,是給予她的羞辱嗎?

  不,團長沒有這個必要。

  花涼倚在門上,對於她的話只是淡淡的抬眸。

  「你不是幻影旅團的團員麼?」花涼問道。

  「就算是團員也不會半夜找他!」紀衣咬牙說道,她不可否認她多少有些遷怒,在那天離開團長的房間之後,她從團長房中離開的時動靜不小,在基地的都是念能力者,他們都聽見了。

  他們表面上安慰她說,團長有了屬於自己的女人會拒絕她也很正常,但她知道他們都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唔……既然如此,你今日特意來找我跟我說這些做什麼?」花涼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他跟我睡了!就連這個你也不在乎嗎?」紀衣呆住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總能保持這麼冷靜的姿態,她是真的不在乎麼。

  既然不在乎,為什麼要留在他身邊呢。

  「你以為,流星街的人會在乎這些嗎?」花涼勾唇一笑,慢慢的靠近她。

  如果此刻紀衣冷靜一點的話會發現,花涼的笑只存在於表面。

  一點點逼近紀衣,見她白著一張臉面露嘲諷。

  「你在恐懼我,有些奇怪吶,既然恐懼我為什麼每次還要不知死活的來招惹我。」花涼停了下來,看著身體緊繃貼在牆上的紀衣覺得有些意思。

  正常人都知道不要去招惹比自己強大的人,紀衣應該也明白。

  她們兩個人的實力擺在這,紀衣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可偏偏紀衣還是要來挑釁她,嗯……剛開始是不明白,但最近她倒是差不多知道了。

  因為庫洛洛吧。

  外面的人把這種情緒比作為……嫉妒?

  紀衣離開了,帶著一臉的不可思議與冷汗離開。

  關上了小公寓的門,轉身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沙發中的庫洛洛,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這是相處的時間太久了麼,下意識習慣了他的氣,他回來了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

  庫洛洛沒有反應,像是已經坐了許久的樣子,有些懶懶的換了一個動作。

  靠在沙發上,黑眸微抬。

  相望了許久,最終他還是沒有講話。

  這一件事花涼說她不在乎,庫洛洛是相信了的,畢竟在他看來這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不管紀衣有沒有入他房門但他還是沒有觸碰她的。

  庫洛洛經自家團員一提,他對這方面似乎有了些回避。

  他會開始喊旅團女成員的全名,在有活動目標時雖還是會誘/騙,可不會觸碰,只是還是有些不一樣了。

  庫洛洛倚在廚房的門上,黑色的眸子靜靜的望著廚房裡忙碌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自己的白襯衫,露出了一雙修長的腿,雙眸一暗,可是心中卻有少許些苦惱與不解,好一會兒見她還是未回頭庫洛洛轉身回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微微有些出神。

  桌子上放著水琉璃,因為他的注視動了一下枝身,似乎是想要躲起來。

  「是哪裡讓她不高興了麼,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從她口中聽到哥哥這兩個字了。」他握拳貼在下顎上,沉思的喃喃。

  一開始奇怪花涼為何總在情深時喜歡喚他哥哥,次數多了他倒是也習慣了。

  可是有多久沒聽見了呢,似乎是從紀衣的那件事過後。

  對於這個問題庫洛洛還是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思考,因為最近他覺得有些膩味了,原本的悸動與新鮮感已經過去了,花涼每日依然是那麼的柔情,仿佛是一個沒有生氣的娃娃。

  在離去時,庫洛洛冷著一張臉,凝視了花涼很久。

  花涼面帶微笑,一如往常等待他離開。

  「這次離開的時間可能有些久,一年。」庫洛洛冷淡的說道,認真的看著她,想要從她臉上看見不一樣的情緒。

  「好的哦。」

  曾經覺得的乖巧柔順,這一瞬間竟然覺得有些反感。

  庫洛洛微蹙著眉頭,身上泛帶著淡淡的念。

  有些無趣,不太想要了。

  要毀掉嗎?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腦海中浮現出花涼那雙藍色的眸子合上,心底猛地傳來了一陣的刺痛。

  舍不得的感覺,雖然覺得厭煩但並不想要失去。

  庫洛洛勾了勾薄唇,最後看了花涼一眼之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

  最近他找到了一個新的獵物,這是他第一次在旅團活動結束後沒有回到那個花一般的城市,這個獵物很美,美的讓他有些心動。

  沒有絲毫的猶豫,偽裝自己開始接近。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有著一張極少女人會拒絕的外表,輕而易舉的認識了那個漂亮的女人,越是接近他越是發現對方原來不是自己所想像的普通人。

  她叫洛思,是一個強大的念能力者。

  「庫洛洛·魯西魯嗎?我知道你哦,幻影旅團的團長,當年在友客鑫鬧出的事件還是挺大的呢。」洛思眼角帶著嫵媚的笑,庫洛洛的目的顯而易見,但她明顯沒有拒絕,甚至是主動發出邀請。

  「去酒店嗎?庫洛洛。」

  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太過清純的交談沒有必要了。

  「啊,洛思知道我嗎?」庫洛洛漫不經心的應了前面的一句話,那年在友客鑫是旅團損失最大的一年,一個鎖鏈手讓旅團暫停了許多的活動。

  也是那一年,旅團成員們的照片被黑幫們拿到手,放在了網上。

  但那事已經過去了幾年,照片什麼的早已毀掉,這女人既然會記得,那麼肯定是對旅團有一定的關注力的。

  有威脅嗎?不像。

  短短的交談,庫洛洛大概判定出,這是一個對旅團沒有什麼威脅的女人。

  「是啊。」洛思臉上帶著嬌笑,抬手想要觸碰庫洛洛的凸起的喉結。

  注意到她的動作,庫洛洛微微的挑眉,脖子以上是人的致命點,庫洛洛自然不會隨意的讓人觸碰,所以他避開了。

  「怎麼,大名鼎鼎庫洛洛玩不起嗎?」洛思冷嘲的笑了一聲,放下了手撫了撫自己的波浪卷,露出了白皙的脖頸。

  「呵。」

  沒有被洛思的刺激到,庫洛洛輕聲的笑了一下沒有回話。

  一個月的接近,小半年的相處,經過洛思無數次若有若無的誘/惑庫洛洛是有過心動的,畢竟洛思很年輕也很美,比他以往見過的女人都要美。

  她的一舉一動都帶有誘/惑力,雙眸時常含水嬌羞的望著他。

  然而半年了,庫洛洛都沒有碰過她絲毫,卻又總在遠遠的地方注視著她。

  終於有一天,洛思當著庫洛洛的面與其他的男人滾了一次床單,結束後她從房內走出看著依然平靜的坐在客廳內看書的庫洛洛,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庫洛洛,你還是個男人嗎?!」洛思穿著一條性/感的吊帶裙,脖子上布滿了紅色的吻痕,胸前也有被掐的手指印。

  她就這樣出現在了庫洛洛的面前。

  然而庫洛洛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特別紳士的收回了視線,看向別處。

  ???

  洛思簡直是要被氣笑了,這特麼哪裡像是對她有興趣的男人!

  見庫洛洛對此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洛思有些無力的跌在了單身沙發中,看著那個臉上還是一片冷漠的庫洛洛,自嘲的勾唇。

  「早就聽說幻影旅團的團長身邊有著一個跟了數年的女伴,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庫洛洛竟然會為她守身如玉。」

  她的話中滿是不敢相信,她太了解他是來自於何處了,那個地方出來的人思維怎會與外人的人相同,喜歡就得到,就是這麼簡單。

  她明明有從庫洛洛的眼中看見欲/望二字,可終究他還是未往前踏出一步。

  一直到洛思說完這句話,庫洛洛才慢慢的抬眸,目光停在了洛思那張漂亮的臉蛋上。

  「聽說?洛思知道嗎?」很輕的聲音,一連兩個問題。

  「是啊,是叫花涼吧。」洛思被打擊的夠深,從有生以來她第一次被男人拒絕,所以她說的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沒有注意到庫洛洛那散發著危險的目光。

  ……

  被封閉的空間,酒店的房間一片凌亂,庫洛洛單手持著盜賊的極意,慢慢的轉過頭看向被貼在牆上,渾身上下只有頭可以動的洛思。

  她的身上雖然完整,但仿佛是被風干的枝葉變得僵硬無比。

  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不敢置信的望著在前一刻還在平靜與自己交談的男人,她從未見過有人變臉如此之快。

  「為……為什麼?」她心有不甘,不敢置信的問著。

  「該說為什麼呢,你知道的有些多了哦。」庫洛洛小小的勾了一下唇角,慢慢的走近她,半年時間從未觸碰,在這一刻卻溫柔的撫摸著她已經僵硬的身軀。

  「真漂亮,從第一眼見到洛思,我就想要把你做成標本呢。」


第80章

  庫洛洛對洛思的興趣維持了半年,因為她的一句話選擇讓她永遠閉上嘴。

  望著面前這個被做成標本,面帶微笑的美麗容顏,庫洛洛的心動毫無波動,該怎麼說呢……興趣是有的,欲/望也不是假的。

  可是吶。

  黑色的雙眸閃過一絲暗光,十分不喜從她口中聽到花涼的名字。

  而且看樣子並不是只有她知道,沒有絲毫的猶豫,開始著手查著花涼的存在散發出去的來源,用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解決掉了這件事。

  再次前往那個如花一般的城市時,並沒有帶走還算中意的標本,只身前去。

  半年沒有絲毫的聯系,原以為再次相見花涼會心有不滿,但是……沒有,她依然笑的那麼柔情,觸碰時那麼柔軟,庫洛洛在想,他大概知道為何不願意和洛思在一起了。

  對於花涼,庫洛洛從來都是沒有隱瞞的,所以她知道他為何離開,為何半年不聯系。

  花涼的反應很平靜,她不在乎依然像曾經那樣與他相處,時間久了庫洛洛以為花涼是真的不在乎,可是在幾年後。

  庫洛洛的拇指一下又一下的摩擦著她的手臂,上面的蜘蛛刺青沒了,變成現在的黑乎乎的一團,念能力的刺青就算是可以去除也在花涼的手臂上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這是第一次讓他感覺到了憤怒的這種情緒。

  但他並沒有表現憤怒,只是輕聲的問了一句。

  「花涼,洛思那事還沒有過去是嗎?」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罕見的……也許是覺得必要的,他解釋了一句,他從未碰過洛思,有些可笑,以前他是從來不知道解釋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想要的就搶過來,不想要的就直接舍棄。

  這一貫的流星街的人處事風格。

  花涼自嘲的一笑與她那無所謂的姿態,庫洛洛冷淡的給她穿好了衣物之後便離開了這個城市,這貌似是第一次離去沒有道別。

  毀掉、憤怒、或者是更多。

  終究還是敗給心底的那份心疼。

  說來可能有些可笑,在看見花涼那無所謂的神情,他心底的憤怒像是被撫平了一般,沒有再糾結那個蜘蛛刺青。

  沒了就沒了吧,只要她還在就夠了。

  當然,如果庫洛洛知道這次離別便是永別他肯定會……留在她的身邊。

  ……

  離去並不是因為真的厭惡了,他只是提前去拿一件東西,那個被世人稱之為希望之光的生命之花。

  與花涼相處這些年,他清楚的明白花涼的喜好。

  她愛花,也愛寶石。

  生命之花有數個稀有的綠鑽石點綴,僅僅在圖片中便可以看見那生命之花栩栩如生,不難想像實物是多麼的耀眼。

  只是想要得到生命之花有些麻煩,因為開啟那大門的鑰匙竟然在一個人的體內。

  一個名叫安琪的女人。

  這是一個單純的女人,想要接近她實在是太簡單了,但這女人單純的同時又似乎過於乖巧,她幾乎對於她那位父親的話言聽計從。

  一次次的偽裝終於讓那位嚴格的父親不再阻止他們的交往。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在安琪的心中越來越重要,甚至是超過的那位父親,原本一切都很順利的,可是意外發生了。

  安琪父親的仇人打傷了安琪,比較諷刺,想要取出安琪體內的鑰匙必須得保證她的身體狀況是安全且自願的,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用念為她治療。

  最終,庫洛洛還是得到了生命之花。

  果然,比他想像的還要美麗,他唇角勾起淺淺的笑,心裡在想花涼是會喜歡的吧。

  可是。

  為什麼聯系不上了,明明已經來到了他所在的位置,為什麼找遍了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還是沒有她,接到的一通電話,那邊說了什麼呢。

  是他聽錯了吧?

  他不敢相信,那個跟在他身邊數十年的女人……竟然死了。

  渾身充滿了戾氣,周圍的人都不敢靠近,他還是把她擁入了懷中,哪怕只是一具無法呼吸的屍體。

  他不明白,她為何會死。

  雖然從未與花涼交手過,基本上也極少見花涼與人交戰,但是他知道花涼是強的,尤其是那一身濃厚的念能力,一般人根本就無法取走她的性命。

  可是啊。

  不管怎樣,她還是沒了呼吸,沒了心髒,臉上甚至沒了笑。

  沒有了花涼的他是怎麼樣的?他依然是幻影旅團的團長,冷靜的下達著命令,蜘蛛們依然在胡作非為,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似的。

  但又有什麼變了,比如旅團們最常說的話便是。

  『團長似乎有些變了。』

  哪裡變了呢,他們又說不出個理所然來。

  「團長,是不是很不習慣?」

  這天,手中明明捧著一本他很感興趣的古書,可看著看著卻莫名的有些出神,這一瞬間的出神被俠客注意到了,所以他開口詢問。

  「啊,還行。」那是花涼一直死去的第二年,他在想也許差不多可以遺忘了,因為從一開始時時刻刻想要回到她的身邊到現在可以選擇不去。

  他大部分時間都留在旅團的基地。

  「團長,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去了吧?」俠客有些慢悠悠的問道。

  友客鑫事件之後,原本除了活動時間團長身邊會跟隨兩三個團員之外大家都是自由活動,然而到現在就算是自由活動時間團員們也可以自願選擇留下,跟隨在團長身邊,確保安全。

  當然,俠客一般都會選擇留下,所以他是最清楚看見團長不對勁的那個人。

  「嗯。」庫洛洛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合上了放在腿上的書,看向俠客。

  「俠客,時間是一個好東西。」

  「……」

  俠客明白團長的意思,這是已經不在乎了嗎?

  只是。

  俠客默默的看著自家團長身邊的書籍,整整一個上午團長連一本書都沒有看完,甚至是沒有翻過幾頁,兩年的時間真的足以讓團長忘卻那數十年的陪伴嗎?

  其實對於流星街的人來說,想要舍棄一樣東西真的很簡單。

  可偏偏那個人卻是花涼。

  那個性子很隨和卻又很強大,偏偏甘願做團長附屬品的漂亮女人。

  如同庫洛洛所說,時間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最後的不靠近,庫洛洛有多久沒有去看花涼了呢,已經快過去一年了吧。

  一年的時間為何會這麼長久?

  庫洛洛沉思著。

  又是一天,俠客急匆匆的闖進庫洛洛的房內,下意識帶著殺意看向了門口,入目的是俠客那張有些慌亂的臉。

  嗯?發生了什麼事麼,從未在俠客臉上看見這樣的神情。

  「團長,出事了。」

  「嗯,什麼事?」庫洛洛冷靜且平淡的問著。

  俠客沒有回答,只是把一份報紙放在了團長的面前,上面一個大大的標題。

  『明晨小鎮走火事件。』

  眼前一閃,俠客看著團長從窗外跳了出去消失在夜幕中,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就是團長所說的時間是一個好東西嗎?

  沒有多想,隨著團長一起離開。

  明晨小鎮會走火是一個意外事件,可牽連的很廣,包括花涼曾經所居住的那個小公寓。

  小鎮的人都驚恐了,他們集聚在街道上等待消防前來滅火,這場大火本事一件很小的意外,可偏偏發生在晚上,所以等眾人發現時已經燃起了好些個房屋。

  好在大多數人都逃生出來了,只是比較神奇的是。

  數個公寓,周圍都燃了起來,唯獨一個小公寓是沒有火光的。

  嘀嗒嘀嗒。

  似乎是有水從上面滴了下來。

  當庫洛洛與俠客趕來時火已經滅的差不多了,只是當他們踏進那個公寓時裡面的冷氣沒有了,反而充滿了一股木屑的味道。

  庫洛洛站在客廳沒有動作,一雙黑眸平淡無波的望著房門。

  「團長?」俠客開口喚道,屋內並沒有被燒毀的痕跡,他不知道該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周圍其他公寓都被燒毀了。

  庫洛洛沒有回應。

  過了好一會兒,俠客見自家團長還是沒有動作,他微微的皺了下眉,慢慢的走向團長一直注視的那個房間,見團長全程沒有阻止他他便推開了那道門。

  其實在推開前他已經差不多可以猜到裡面的情況了。

  曾經的冰棺化作一團水痕,水痕處掉落了一枚花朵形狀的鑽戒,那是生命之花,當初團長還讓他查過資料。

  ……

  庫洛洛讓俠客先離開了,他關上了房間窗戶,望著外面的夜幕把玩著生命之花,一條游魚從他身旁繞了過去,身上泛帶著白光。

  這是密室游魚。

  「花涼,這是你的報復嗎?」他輕聲的喃喃,把生命之花握在了掌心,一點點的用力,最後戒指的菱角刺入了他的掌心,一滴、兩滴,紅色的血液滴落在了地上。

  「所以……哪怕是屍骨無存也不願待在我的身邊。」

  這是花涼停止呼吸的第三年,他終於徹底失去了花涼了,就連屍身都沒有留給他,僅剩下一枚她不知道的生命之花。

  會遷怒嗎?

  庫洛洛用了幾天的時間,讓這個充滿花香的地方炸開花,他只身站在遠方的高處,看著前方火光與前方救援的人們。

  「既然著火,那麼便毀的干干淨淨吧。」

  大火衝天,烈焰吞沒了整個明晨小鎮,熱浪逼人,在場的救援者根本就無法靠近救火。

  同樣的時間,同一個地點,比起前幾日的幸運,今日的大火基本上毀掉了整個明晨小鎮的房屋與人群,無一逃生。

  「花涼,有這麼多人與你陪葬,相信……你也不會寂寞吧。」

  涼風吹起了他的大衣,單手持著一本盜賊的極意,昂昂的仰頭,一雙冷眸看著這漫天黑的天空。

  他想。

  再也無法從這黑暗中看見那一絲絲的藍天了。


第81章

  畫面在這裡結束,兩人也如同靜止般沒有動作。

  花涼一雙藍色的眸子靜靜的看著,可她心遠遠沒有表面平靜,不可否認選擇死亡的那一刻她是想要報復的,不……應該說她想要庫洛洛永遠記住她。

  從他第一次帶她離開流星街她的目光便在他的身上。

  數十年的陪伴,他的溫柔、他的笑容、他冷淡的聲音,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他早就深入她的骨髓,只是她也有不甘吶。

  同樣是流星街的人,她早在相處的前幾年便習慣了他的存在,可數十年了,每當她觸碰他時他總會下意識緊繃了身軀。

  哪怕是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啊。

  「庫洛洛,你最後在想什麼?」

  沉默了許久,花涼看著他輕聲的問道,他的情緒永遠讓人看不透,一直到她死他臉上依然是面無表情,毫無波動,可她也知道,也是並不是看起來那般無所謂。

  想從一個擅長偽裝自己的人臉上看見情緒,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花涼微微的仰頭看向天花板,但她也不知道,曾經他竟用過如此眷戀的神情親吻她。

  「唔……雖然看見上一世的畫面,但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共鳴感,但不悅是肯定的。」庫洛洛手貼在下顎,若有所思的說著。

  該怎麼形容當時的那感覺呢,當那場火燒起來的時候想要毀掉面前的一切吧。

  當然,上一世的他的確也這樣做了。

  輕輕的嘆了口氣,挽住花涼的腰身,把她拉入自己的懷中,溫柔的撫摸著她及腰的長發。

  「花涼,我很高興你在我身邊。」微帶低啞的聲音。

  花涼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裡,眨巴著一雙貓眼,有些神奇從庫洛洛口中聽見這樣的話,終究還是不一樣的啊,這一世的他明顯讓人易懂一些。

  畢竟,她能清清楚楚感受到那小小的,藏得好好地悸動。

  兩人的心在這一刻共鳴了起來。

  「庫洛洛哥哥,我是不是從未說過……」她依賴的蹭了蹭他的胸膛,閉上了雙眸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庫洛洛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後面的話微微垂眸,黑色的眸子在看見她臉上的笑時閃過一絲幽光。

  「嗯?」

  「庫洛洛哥哥,我是不是從未說過,你是光啊。」

  ……

  在流星街活下來的人,從大腦到靈魂都是黑暗的,他們長期生活在黑暗中,搶奪他人的食物,奪走弱者的性命,對他們而言都是家常便飯,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在流星街活下來。

  可是庫洛洛竟然從花涼口中聽見了光這個字。

  而且還是形容他的。

  低頭看著她熟睡的容顏,修長的指尖一點點描繪著她的容顏,他不是一個喜歡表達的人,可……從始至終都是她給予了他一種歸屬感,讓他每次有了會前往的地方。

  不是因為那個小公寓,而是因為在小公寓裡的她。

  花涼大概永遠不會知道,對他而言,她才是那一片藍天啊。

  第二天醒來,花涼有些迷茫的發了一會呆,感覺到腰間的溫熱時有些訝異的偏過頭,果然,那個永遠比她晚睡比她先醒的庫洛洛還在熟睡。

  安靜的看了他一會,他眼下的青色很明顯,也不知道多久沒有睡個好覺了。

  有些不安分的動了動身子,然後搭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的用力,她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中。

  ???

  花涼有些懵,他這是醒了?

  艱難的抬頭想要看清,依然是閉著的眸子,花涼有些詫異的發現,庫洛洛的睫毛竟然比她的還要長耶。

  抬手小心的觸碰了一下,見他微顫的睫毛似乎要醒來,連忙收回自己的手老老實實的不動了。

  一秒……兩秒。

  一分鐘過去了,他還在睡眠中,花涼挑了挑眉。

  散發出一絲極難察覺的殺氣。

  下一瞬,那個緊閉著的眸子瞬間睜開,凌厲的目光射向了她,如果不是花涼反應夠快一把推開了他,可能花涼此刻已經被扔出去了。

  兩雙眸子對視了一會。

  庫洛洛放松戒備的躺在了床上,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黑發。

  「花涼,別鬧。」他的聲音很似無奈。

  「你這是多久沒睡了啊。」花涼見他醒了,慢悠悠的爬上床靠近他,抬手點了點他眼下的陰影,他這黑眼圈真是越發嚴重了。

  庫洛洛握住她的手,揉捏著。

  「我一直不太明白人為何需要睡眠,時間長也就算了,可據我所知外面的人群每天都要睡夠8個小時以上,對他們而言這是正常的睡眠。」把玩著花涼的手指,停頓了一下蹙起了眉頭又說。

  「花涼不覺得太浪費時間了嗎?哦,差點忘記了,花涼每天的睡眠時間也很長,只是花涼,與其把這些時間拿來睡覺,還不如做些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庫洛洛的話癆屬性又開始了,不需要花涼的回答,他自說自話。

  花涼握住了他正在往胸前移動的手,有些無語的看向他。

  「所以,你所指有意思的事情就是這嗎?」如果不是他亂動的手,花涼可能都要以為庫洛洛又發現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了。

  「嗯。」

  庫洛洛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不好意思的樣子。

  「……」

  兩人對視一眼,庫洛洛見她似乎真不怎麼喜歡這個話題,低聲的笑了一下之後揉了揉她的頭,然後從床上起身走到浴室。

  不是錯覺啊。

  雖然花涼有兩世與他相伴的經歷,但對這方面卻是意外的單純。

  唔。

  是次數太少了嗎?

  不。

  庫洛洛瞬間否定掉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肯定是花涼的體力太差了。

  ……

  在庫洛洛尋找新成員的路上,花涼雖然和他在一個城市,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做自己的事情,一如往常一樣,對於旅團的事情她是從來不過問的。

  當然也沒有資格過問,畢竟旅團對庫洛洛來說意義是不一樣的。

  然後在有一天,庫洛洛帶回來了一個漂亮的穿著和服的小女孩,他們回來的時候花涼正在廚房搗鼓,聽見聲音走了出來,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庫洛洛。

  「新成員。」庫洛洛看見她,雙眸輕輕的眯了一下。

  「啊。」

  花涼應了一聲,她是知道的哦,這孩子是揍敵客家族的孩子呢,只是這一世很多事情雖然變了,但是對於旅團的事,好像不管怎樣最後都會走上正軌啊。

  「團長,她也是成員嗎?」柯特打開扇子,遮住了半張臉,一雙大大的貓眼小心的打量著花涼。

  「不是。」庫洛洛否定掉了。

  「花涼,回房間。」

  略帶不爽的聲音,花涼有些懵逼的回到房間,然後看見全身鏡中的自己。

  嗯……為了圖方便她今天就穿了一件庫洛洛的白寸衫,因為平時屋中就他們兩個人所以對於穿的方面她挺隨意的。

  所以。

  庫洛洛是因為這個才讓她回房間的嗎?

  捂唇低笑了一聲,倒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介意這些事情了,好像從以前就一直介意著,只是從前他們的小公寓極少會有人前往。

  等柯特離開後,花涼走到客廳一把把他正在看的書拿到了一邊,注意到他不悅的雙眸時挑眉一笑,雙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庫洛洛,那孩子才十幾歲吧?」

  看起來也就13、4歲的樣子,關鍵是那孩子穿的還是女式的和服啊,不過一張娃娃臉倒是及可愛的。

  「那又怎樣?」

  「唔,好吧。」花涼聳聳肩,見他還是不高興的冷著一張臉推了推他。

  「什麼嘛,不就抽走你的書,還不高興了。」

  如果此刻系統還在花涼的腦海中肯定會吐槽花涼的侍從而嬌!

  但花涼卻很喜歡現在的這個感覺,紅唇微微嘟起,在他的薄唇上印上一吻,然後抬眸與他的黑色眸子對上。

  嗯,還沒消氣。

  但到底沒有剛開始那麼冷了。

  「你說你每日早出晚歸的,今天難得沒有出去還一心都在書上,不准備陪陪我嗎?」花涼有些不滿的問道。

  其實也沒那麼在意啦,只是見他冷著一張臉不太高興罷了。

  嘆氣聲從庫洛洛唇中溢出,他摸了摸她的小臉。

  「好,陪陪你。」

  女人最大的愛好是什麼,逛街看電影。

  雖然花涼是流星街出來的人,但花涼實際上在外面的時間還要長些,在曾經的那個小公寓中庫洛洛不在時她最大的愛好便是到處逛逛了。

  所以今日花涼拖著庫洛洛出去逛街了。

  一向只下達命令的幻影旅團的團長庫洛洛此刻左手提著一包東西,右手拿著一包東西,在數次不耐煩時看見她興奮到有些紅潤的臉時抿了一下唇。

  他極少見她開心的樣子,花涼雖然常常面帶笑容,可他也知道花涼同他一樣,笑不見底。

  那都是習慣性的偽裝自己。

  庫洛洛對於花涼的了解僅僅在花與寶石時,這是她所表現出最明顯的喜好。

  今天可能是胡作非為的他們最和平的一次,花涼在前面買買買,而庫洛洛就在後面負責拿東西,買單。

  也多虧平時搶的東西夠多,有一部分俠客幫忙轉換成戒尼存在卡中。

  等花涼買的差不多了,庫洛洛帶花涼去到了早就預定好的西餐廳,嗯……為了能夠給今日的外出有個完美的落幕,這點攻略還是他專門在網上查的。

  在等餐的過程中,庫洛洛看著她微微發亮的雙眸問道。

  「花涼,喜歡生命之花嗎?」


第82章

  生命之花?

  「怎麼突然說這個?」花涼輕聲的問道,從紀衣的念能力中到現在,庫洛洛一直都沒有提過所看見的經過。

  生命之花是上一世她死後庫洛洛戴在她手上的。

  「從第一眼看見生命之花,我就覺得適合你。」庫洛洛單手支著下顎,黑眸靜靜的看著花涼,逛街時的興奮已經沒有了,此刻的花涼又變成以前那樣,像是對什麼都無所謂了一般,其實大多流星街的人都這樣。

  只是。

  他並不喜歡這般情緒出現在花涼身上。

  這個時候,服務員開始上菜了。

  「您好,你們的餐品齊了。」

  「謝謝。」庫洛洛收回了一直看著花涼視線,抬眸禮貌性的道了聲謝。

  服務員的臉一下紅了,低下頭慢慢的離開,只是她在內心忍不住尖叫,好帥的啊這個男人,不過這年頭,帥哥果然都是配美女的,看看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女人,雖然沒有細看,但僅僅一眼便讓同為女人的她有些驚艷。

  「庫洛洛的魅力還是這麼大。」花涼淡淡的說道。

  一句話,一個眼神便能讓一個陌生女人羞紅了臉。

  「嗯?」庫洛洛挑眉。

  花涼拿起紅酒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後看著庫洛洛,一字一頓的說。

  「我不喜歡生命之花。」

  和庫洛洛在一起的日子,從第一個禮物過後,庫洛洛每次離開回來後都會給她帶禮物,迎合著她的喜好,各種各樣的稀有的寶石。

  項鏈、手鏈、發帶。

  甚至是皇冠。

  她也喜歡花,但庫洛洛似乎也知道她怕麻煩,除了那個不用人打理的水琉璃之後便也沒有其他的植物了。

  對於他的所送,花涼是不會拒絕的,甚至是歡喜的。

  但。

  戒指,庫洛洛是從來沒有送過的,她不知道是碰巧還是說庫洛洛也明白戒指的意義,那是愛的像征吧。

  用她鄰居的話來形容。

  「是嗎?我也不喜歡。」親臨過去的一切對於庫洛洛來說,像是看另外兩個人的相處罷了,只是那兩個人是他和花涼。

  雖然沒有多少共鳴,但影響似乎也有一點。

  生命之花很美,但他也忘不了最後的時候,那個與自己擁有著相同臉的男人握著生命之花時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孤寂與……絕望。

  庫洛洛覺得自己不可能會有絕望這種情緒,可是他偏偏卻在上一世的自己身上看見了。

  「不想要就毀掉,那是屬於你的東西,所以找個時間去搶過來吧。」

  「……」

  花涼靜了一下,果然是強盜的思維。

  一天美好的約會似乎被一句生命之花所破壞,一直到晚餐結束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回去後花涼接到了金的電話。

  「花涼,藍冰笛已經用完了,你現在在哪裡,我給你送過去?」

  「你把你的位置發給我吧,我明天過去找你。」花涼說道,金那邊的風很大,應該是剛結束就給她打電話了。

  「好。」

  掛掉了電話,沒一會手機便收到了一條短信,看了眼上面的定位之後便關掉了手機,偏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看書的庫洛洛。

  「明天需要離開一趟,你准備去哪?」花涼問他。

  「需要還西索一個人情,畢竟在失念的這段時間他也是忙上忙下的呢。」庫洛洛抬眸,看見花涼那奇怪的表情捂唇低笑一聲。

  「花涼,你覺得我和西索決戰的話,誰贏的希望比較大一點?」

  不能怪花涼覺得奇怪,西索從一開始便背叛了幻影旅團,就算是在尋找除念師時給予的幫助,那也是想要庫洛洛恢復念能力,因為西索對沒有念的庫洛洛根本就提不上打架的興趣。

  按照庫洛洛的性格應該會直接解決掉西索吧。

  「一對一的決鬥風險太大了。」花涼看著庫洛洛皺了下眉,話中帶著不贊同,她覺得庫洛洛沒有必要去冒這個風險。

  每一場戰鬥都是用生命在做賭注。

  當然最後花涼還是沒有辦法改變庫洛洛的決定,第二天花涼離去前看了一會庫洛洛,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至少……等我回來吧?」她歪頭說道。

  「好。」

  花涼往金的位置前去了,到達了位置見到除了他身旁還有一行人,無不列外的是個個都看起來挺狼狽的,嘴角輕輕的一抽,距離金給她打電話已經過去了24個小時了,他們就不能抽個空稍微收拾一下自己?

  「嗨,花涼來了。」蹲在樹上的金見到她,咧嘴一笑從上面跳了下來。

  拿出了藍冰笛遞給她。

  「多虧了藍冰笛幫了大忙。」金想想此次行動所遇到的情況,原以為藍冰笛的作用便是開啟,誰知道在關鍵時刻竟然是藍冰笛救了他們呢。

  「不客氣。」花涼接了過來別在腰間。

  金看了一會花涼,第一次碰到這個小丫頭才十來歲,到現在都快十幾年的時間了,這丫頭的性子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兩人走到了一旁,金和花涼閑聊了一會。

  「最近過的怎麼樣?」金問道。

  「還不就那樣,沒有什麼變化。」花涼輕輕的唔了一聲回道。

  「嘖,還是這麼不討喜的性子,小丫頭,這樣子會找不到喜歡的男孩子的。」金這樣說也只是隨便吐槽了一句,但注意到花涼的沉默時有些驚訝的咦了一聲。

  「看樣子是有喜歡的了?」

  ???

  「你是從哪裡得到這麼可怕的結論的?」花涼簡直可以說是一臉懵逼了,她表現的這麼明顯嗎?就連這麼心大的金也發現了?

  「嘻。」金笑了。

  一雙不含絲毫雜質的大眼看著花涼,因為小丫頭啊,總是表現的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對於別人的話想回答就懟回來,不想回答也會給予藐視或者無奈目光,但是這次她罕見的沉默了,避開了他的目光沉默了。

  「金,小傑跟你長得很像。」被金的一雙眼看著,花涼想到了小傑,這父子兩人本就長得很像,勇氣是這雙眼更是一模一樣。

  不止是外表,就連所呈現出來的真摯也是一樣的。

  一提到小傑金瞬間就沉默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繞了繞頭,耳朵上帶著淡淡的紅。

  在分別時,金看著花涼又看了看身後的同伴。

  「花涼,你想要什麼嗎?」金開口問道,這是他和同伴們商量好的,為了感謝花涼借出藍冰笛。

  「還有謝禮?」花涼笑著反問。

  「啊,是的。」

  花涼的目光在金打開的箱子中停留,裡面有很有寶物,花涼看了一會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感興趣的,正准備收回視線時卻注意到邊邊的一個小小的東西。

  蹲下來拿起了。

  「我要這個可以嗎?」花涼抬頭問著金。

  「啊……你就要它們嗎?」金看著她手中的愣了一下。

  「這對東西並不怎麼有價值的樣子。」

  至少比起其他的東西來說,它們是最不起眼的。

  「嗯,這個就行了,謝謝了。」花涼肯定的點頭。

  「不用謝,這是你應得的。」

  這次分別,下次再見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了,但兩人都是沒心沒肺的性子,金咧嘴和花涼揮手,而花涼也腳步都沒有停的離開。

  和金分別後花涼並沒有馬上去找庫洛洛,而是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停留了數日,她像是回到了以前的生活,每次除了睡覺便待在書店或者咖啡廳看書。

  但實際上她在思考一件事,一件會影響到她會不會前往尋找庫洛洛的事。

  這日,花涼正在一家咖啡廳看書,拒絕掉了前來想要拼桌的男人,她撫了撫身上的青色和服,合上了桌子上的書,端起加好糖和奶的咖啡喝了一口。

  這是一家十分奢華的咖啡廳,但每日似乎都會上演著精彩的一幕。

  「什麼?他竟然還養著那個女人?」

  隔壁桌傳來了女人失態的聲音,注意到周圍看過來的視線她也知道自己的聲音似乎大了一些,壓低了聲音繼續問道。

  「為什麼,他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帶更多的是失望與不可置信。

  「太太……先生那只是逢場作戲,太太……應該大度些。」站在女人身旁的管家嘆氣,這已經是太太第幾次嘶吼了,只是太太卻不知道她越是這樣的表現,先生便越是不喜。

  要說先生有多喜歡那個女人,管家也是感覺沒有的,像是一種對太太管制的不滿抗議一般,只是這麼多年了,太太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大度?怎麼大度?我,我已經原諒過他一次了。」女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

  管家靜了一下,先生和太太結婚數年一直都很恩愛,可是近兩年的關系卻越發的緊張了起來,尤其是這一年,是鬧得最凶的時候了。

  管家是看著先生長大的,對於先生的性子再了解不過了,先生是愛著太太的,只要太太稍微放軟一點,先生怎麼可能會放任太太一個人在家中,只是太太最近的性子太過於變化無常,就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感覺到為難。

  「管家,你去把他找回來,如果他不回來,你告訴他永遠不用回來了。」

  管家有些一言難盡的看著太太,在接受到她不容拒絕的視線時覺得頭疼的厲害,但到底還是前往了。

  嘖。

  聽見全部過程的花涼覺得無趣極了,類似這樣的對話她在這幾日她已經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念能力者耳力比一般人要強。

  就算是離她很遠的位置,他們的對話她也能聽得見。

  但到底也只是聽聽罷了沒有放在心上,然而當花涼准備翻開書繼續看時眼前落下一片陰影,抬眸時一個穿的很似靚麗的女人坐在了她的對面。


第83章  完

  「有事?」花涼勾唇,看著對方問道。

  「如果是你,你會原諒一個背叛過你的男人嗎?」女人蒼白著一張臉,望著花涼的雙眸閃過一絲水光,但很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不能流淚,如果流淚那她就輸了。

  「呵。」花涼低笑了一聲,意味不明的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女人。

  「我想,這應該跟我沒關系。」

  不是第一次在咖啡廳碰到這個女人,也不是第一次聽見她與別人的對話,只不過這些花涼都是聽過便拋在腦後,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去了解。

  她覺得奇怪的是這個女人為什麼會主動前來。

  「你沒有見過我。」女人低下頭輕聲的說著,像是陷入什麼回憶一般安靜了許久,一直到她稍稍調整了一下情緒之後才再次抬頭。

  「我見過你,在流星街。」

  「然後?」

  對於對方提到流星街花涼並不感覺到驚訝,應該說花涼從未覺得碰到同為流星街的人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這一世花涼停留在流星街的時間很短,從12歲開始離開流星街之後再回去應該便是受傷的那一次了。

  她在那條街道停留了幾年時間養傷。

  「你不覺得可笑嗎?從流星街出來的我竟然因為所謂的愛情忍受了背叛?」女人的聲音帶著脆弱,同時也有對自己的不可置信。

  花涼一時沒有吭聲,難得有了一點點耐心想著。

  她所認識的人當中,貝蓓奇因為那個男人選擇留在流星街,一直到死才覺得後悔,而上一時……嗯,是奧斯吧,他用自己的一條命來換自己所愛之人。

  這樣的情況在流星街都是不可思議的。

  而這個陌生的,從流星街出來的女人,也因為所謂的愛情原諒了背叛。

  「如果忍受不了,直接把他做成標本永遠留在身邊不就好了嗎?」花涼挑眉,對於女人的情況她大概是知道的,結婚數年的對像出/軌了,剛開始還願意回到女人的身邊,到現在基本上把女人當成擺設不聞不問。

  「……」

  女人沉默了一下,如果背叛那麼便殺掉,這是流星街的人最常見的處置背叛者,她不是沒有想過。

  可是,她下不了手,她是真的愛他。

  「我只想知道,如果是你,你會原諒嗎?」女人又問了剛開始她問的問題,她離開流星街之後便沒有回去過了,這是第一次碰見流星街的出來的人,她很想要知道如果對方也處於自己現在的狀態,會原諒嗎?

  她想要知道自己現在所堅持的到底有沒有意義。

  花涼把書推到了一旁,單手支撐著下顎,一雙藍色的雙眸淡淡的看著對面那個滿臉痛苦卻又面色蒼白的女人。

  「沒有碰見過哦。」她沒有碰到過女人這種情況。

  「假如呢。」

  女人有著莫名的堅持,如果是以前花涼絕對會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也在思考著某件事,所以她難得有了些耐心,甚至在聽見那句假如的時候她在嘗試著代入,假如女人是她,假如背叛者是庫洛洛。

  想了許久,她都覺得這樣的問題不太可能出現她和庫洛洛身上。

  「雖然覺得不太可能有假如,但是吶。」花涼勾唇一笑。

  「流星街對於背叛者,是不可原諒的呢。」

  當然,也有例外,至於這個女人會不會成為例外,花涼一點都不關心這個問題。

  女人聽完花涼的話,自嘲的一笑。

  「我真是……一個失敗的流星街人。」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手輕輕的貼在自己的小腹上,唇角艱難的勾起小小的弧度。

  「但我還想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個機會。」

  女人離開了咖啡廳,上了一輛黑色的轎車,一直到那車徹底消失在花涼的視線她才慢慢的站了起來,微嘆了一口氣之後用念追了上去。

  她想,她想要知道的答案也許可以從這個女人身上得到。

  是她高估了所謂的愛情了嗎?

  花涼見那個女人回到了一個別墅,從白天等到晚上,又從晚上等到了第二天,那個她等著的男人依然沒有回來。

  「他呢?」第二天一早,女人問著管家。

  「太太……」管家有些為難的喚道。

  「你告訴他,我懷孕了嗎?」女人握緊了手,微顫著嗓音問道。

  「太太,您不要任性了,先生處理完會回來的。」管家暗暗的嘆了一口氣,這樣的謊言有一次就足夠了,先生怎麼可能還會相信呢,只會認為這是逼/迫先生回家的手段,這點就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知道。

  「他不相信是嗎?他不相信……」女人一邊又一邊重復著不相信這三個字,一直強忍到發紅的眸子中終於滴落下了一行淚。

  「太可笑了,真是太可笑了。」

  她為了這樣的一個男人拋棄了她所有的信仰,最後換來的竟然是不相信這三個字。

  女人的淚水讓管家震驚了,太太和先生結婚這麼多年,大吵小吵竟然有得事情,然而太太是一位特別堅強的女人,這麼多年從未哭過,這是第一次。

  似乎是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管家覺得有些不對。

  然而管家的後知後覺的有些晚了,當天下午女人去了趟醫院,再回來時臉色更加蒼白了,她把准備好的合同放在了桌子上,那裡已經簽上了她的名字。

  然後什麼都沒有收拾,只身離開了這個別墅。

  任憑管家在後面怎麼呼喚都沒有用,攔更是不可能攔的住的。

  女人離開了,留下一份已經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她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如同幾年人只身而來到現在只身離開。

  花涼一直在暗處看著,有些疑惑的歪了歪頭。

  「你……就這樣離開了?」花涼有些不解的問著。

  女人一笑。

  「是該結束這份自卑的愛情了。」她已經不是剛開始那個年輕的姑娘了,也沒有勇氣再在那個空曠又寂寞的別墅等待他回來了。

  「你,不殺了他嗎?」花涼又問,既然選擇離開,為什麼不殺掉他再離開呢。

  女人沉默了一下,望向不遠處的地方。

  「我愛他。」愛他如命,所以怎舍奪走他的性命。

  「知道嗎?時而從街道經過時我都可以看見窗邊的你,當時我就在想你和那個脾氣古怪的婦人是何關系,一直不與人往來的她竟然讓你住了那麼久。」

  女人口中的婦人是貝蓓奇,在那條街道的人,他們只知道居住了一個脾氣古怪,念能力卻不強的老婦人,她背後的人過於強大,其他人基本不敢招惹。

  「當時我就覺得啊,第一次在流星街見到表情如此愜意之人,好像所處之地不是流星街,而是自己的家一般。」女人又說。

  聽到這裡,花涼一直平淡無波的心有了一絲波動

  抬眸看向女人。

  「對我而言,流星街就是我的歸處。」花涼輕聲的說道,不管其他人怎麼看,但花涼在外面的世界逗留多年,在生死一線時每次想回到的便是流星街了。

  「這樣啊。」

  隨著女人的離開,花涼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松開過,她是真的離開了這個地方,離開了那個她所愛的男人,沒有帶走絲毫。

  這不符合流星街的作風,難道愛情真的能夠改變一個人嗎?

  對此花涼曾經是不相信,但數次所見卻又讓她不得不相信,愛真的是一個可以讓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己了。

  嘟嘟。

  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她拿出來接聽。

  「明天能回來嗎?」電話那邊傳來了庫洛洛的聲音。

  「能。」

  給予了肯定的答案,結束了這通簡單的通話,花涼垂眸看著手機發了一下呆,便轉身往庫洛洛所處的位置趕去。

  看樣子,庫洛洛和西索的戰鬥時間已經定好了。

  在前往的過程中花涼一直在想,真如系統所說是她的想法過於偏激?對於上一世的事情她雖沒有耿耿於懷,但終究心中還有一絲膈應,如果不提相安無事,小小的一個碰觸便會讓她覺得厭煩無比。

  對於庫洛洛讓她所見的,雖然有許多她所不知道的畫面,但並沒有多少動容。

  要說唯一有些觸動的,便是他那聲眷念的『花涼』二字。

  庫洛洛與西索的約戰之地是一個十分空曠的地方,周圍除了黃土便是沙石,庫洛洛與花涼趕到時那裡除了西索還有一個黑色長發的男人。

  他是伊爾迷。

  「嗨,好久不見。」伊爾迷抬手與花涼打著招呼。

  「你被西索請來做裁判了?」花涼看著他挑眉問道。

  「嗯。」

  「嘻嘻∼」西索扭動著腰身,雙眸微亮的看向對面的庫洛洛,等了這麼久他終於等到了和庫洛洛交戰的機會了。

  「就讓敘舊的話等打完再說吧,我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

  花涼與伊爾迷並排而站,風吹起了他們的長發。

  「你覺得他們誰能贏?」伊爾迷雙手環肩問道。

  「庫洛洛。」花涼的聲音帶著肯定,先不說庫洛洛的念能力,光是兩人的戰鬥方式,西索喜愛挑戰強者,甚至不惜受傷從中找到樂趣,而庫洛洛呢,他是理智的,更是冷靜的,想要擊敗西索應該不難。

  「我也覺得。」伊爾迷認同的點頭。

  他並未與庫洛洛交手過,但是他卻聽父親說過,這個名叫庫洛洛的男人,在父親和爺爺的連手進攻下,活了下來。

  答案如他們所想,最後西索躺在地上無法再站起來,他的臉微微扭曲。

  「果然……果然如我所想,你……真強。」西索顫抖著聲音,控制不住自己的興奮,哪怕已經傷到了無法動彈,還是抵擋不住他的激動。

  庫洛洛合上了盜賊的極意,漫不經心的抹了一下帶血的唇角,西索雖然傷的很重,但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走了,花涼。」

  「哎。」花涼應了一聲,走到了他的身旁。

  兩人在經過西索時,西索又開口了。

  「不殺了我嗎?庫洛洛。」西索看著他們的背影問道。

  「沒有必要。」庫洛洛微微的偏過頭,看向已經走到了西索另一邊的黑發男人,沒有必須殺掉西索的理由,也沒有必要與揍敵客家族為敵。

  此時正是旅團最脆弱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讓旅團湊齊。

  兩人並排往前走去。

  十指相扣的手,男人傾斜依靠在女人身上的姿態。

  「你說,他們能走多遠?」伊爾迷一雙無神的眼看著前方,聲音很似平淡。

  「能走多遠誰知道呢,反正他們已經在一起十多年了。」躺在地上的西索不在乎的說道。

  人的一生中有多少個十年,對於流星街的人來說相伴十年那是基本不可能存在的事,他們不是同伴卻又超過了同伴。

  流星街。

  棄置任何東西在這裡,都會被容許的,這個世界舍棄的任何東西,這裡的居民,也會全部接收

  『我們不拒絕任何東西,但也別想從我們手中奪走什麼。』

  這是流星街的生存法則,也是他們之間的牽絆。

  花涼是屬於庫洛洛的,但……有花涼的地方也會將是那個處於一片黑暗中的庫洛洛有了歸所。

  那是他唯一的光亮。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幾個月終於完結了。

  有些舍不得又有些感嘆,話說我是不是一直沒有說過庫洛洛是我的本命呀。

  其實在開這篇文的時候我糾結了許久,一開始便設定好的性格。

  兩個及像的人真的特別不好相處,看見他就像看見自己一樣。

  我眼中的庫洛洛。

  他是理智的、強大的、且是完美的。

  但是這樣的他同樣是深陷黑暗的,所以我想要給他一絲絲的光亮。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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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前世就是一個互相愛,但因為誤會而導致悲劇,雖然對於庫洛洛而言他並不覺得自己愛著花涼,但實際上身體的本能只願意碰花涼,女主(紀衣)前世獻身那段便能知曉。
旅團當然是庫洛洛的心中第一,但在本同人,花涼的存在僅次於旅團,這對於庫洛洛是多麼重要的存在,即使他心裡不承認。
在一起多年,無法像從前一樣那麼的感到興趣覺得平淡,那是因為關係的昇華,不再轟轟烈烈的愛,而是接近家人般的細水長流吧,所以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感到錐心刺骨的痛。
本文用紀衣的能力讓我們看清楚前世究竟發生什麼事,在前段期間也不時穿插花涼回想片段,花涼真愛慘的庫洛洛,流星街的女人也是有深刻的愛,即時庫洛洛覺得是小事的事(他所接觸讓花涼感到動搖的3女),哪個女人願意讓自己所愛的人分一絲一毫寵愛呢?除非不愛了。
重生一次的花涼最終還是和庫洛洛快樂結局了,雖然我總覺得抓不太到她愛庫洛洛的點,但愛情或許就是那麼莫名奇妙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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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熱心度 +2 認真回覆 2020-11-28 16:29
【一入腐門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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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認為這篇很好的寫出庫洛洛對感情應該會有的態度
在他心中或者說他們,旅途永遠排第一
因為對流星街出生的他們來說,旅途變相來說就是他們的家人,朋友
不存在永遠的信任,可能背叛但卻會支持你的各種行為
前世兩人也許互相喜歡,卻因為一個假女主,讓兩人產生嫌隙
副cp (? )也很令人難過,一方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喜歡確絕對有利用的想法,另一方生前死心塌地,死後卻想著自由
也許對獵人裡的流星街來說這就是他們日常的小事吧
星星總是遙不可及卻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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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好看的一篇
團長沒有ooc
可惜沒有解釋系統的來歷
前世花涼和團長的感情有點虐啊
或許是因為都不懂愛吧
這輩子應該可以幸福走到最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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