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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當沙雕成為高專的老師後》作者:櫻桃年糕【完結】

《(綜漫)當沙雕成為高專的老師後》作者:櫻桃年糕【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9552個瀏覽者
文案:
  
我,一個長相出眾力大無窮智商極高的普通人民教師。
某天,我看到有怪物在廁所旁邊試圖吃掉我們班上的年級第一!
那一刻,我怒了。
我掏出一根尖筷子,不是,我掏出一根魔法棒(?),沾了沾我傷口處的血,虛空畫了一道符,那怪物瞬間灰飛煙滅。
呵!傷我學生者死!!
我抬起頭,正准備安慰一下我可愛的學生,然後我就和坐在牆上似乎正要翻過來的白發墨鏡少年打了個照面。
我:!!!
他似乎很驚訝,嘴裡嘟囔著:「這可是特級咒靈誒……」
我沒聽他繼續說了什麼,逃難似的拉著我可愛的學生飛奔回了教學樓。
·
回到家後,我坐在我植物人母親的病床前,講述了我今天遇到的事情。
已經躺了快兩年的植物人母親聽到我這話,垂死病中驚坐起,抓著我的肩膀搖了起來:「你原來看得到咒靈嗎!」
肩膀快要斷掉的我十分震驚:「你原來還活著啊?!不是,我肩膀快被你搖斷了啊喂!」
#死去的母親突然開始攻擊我#
·
醒來的母親一臉滄桑的看向窗外:「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你其實是我們上櫻家族最後的獨苗,你既然看得到咒靈,那麼,你就去高專上學吧!」
我:啊???
#我都已經跳級讀完大學了啊喂#
#在線教你如何本升專#
#從老師變為學生的我不願面對現實#
#所以我決定去高專當老師#
  
內容標簽: 綜漫 文野 咒回 柯南
搜索關鍵字:主角:上櫻雪奈 ▏ 配角:拱火白毛,dk傑,名柯劇組,文野劇組,提瓦特眾人 ▏ 其它:收藏一下作者的預收吧∼
  
一句話簡介:上輩子殺豬這輩子教書!!
  
立意: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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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那是什麼怪物?

  立海大附屬中學。

  我坐在辦公室裡,生無可戀地批著一沓又一沓的作業,心中憤恨,為什麼,為什麼那些老師要布置這麼多的作業?就不能像我學學,根本不給學生布置暑假作業,省的事多。

  而且他布置了作業就自己去判,讓我替他去判算什麼啊,可惡。

  不過我也就嘴上罵罵咧咧,畢竟老婆突然懷孕這種事是沒有辦法預料到的,肯定是得陪著去醫院檢查,不然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那個老師絕對不是故意不想判作業的……應該不是吧?

  算了,不重要。

  畢竟明年我就可以去高一當班主任了!就可以加薪了!

  心裡美滋滋地想著,手上判作業的速度又快了幾分,沒幾個小時就把最後一份作業判完了。

  我伸了個懶腰,准備出去買點吃的。

  「上櫻老師?」正要去上體育課的幸村精市同學在教學樓門口看到我非常驚訝,「老師現在不應該在給二年級上課嗎?」

  「我今天有課嗎?」我聽到這話愣了幾秒,不會吧不會吧,我不會又記錯課程表了吧?

  幸村精市無奈嘆氣,果然,上櫻老師又拿成三年級的課程表了。

  「老師快點去吧,才剛打鈴,現在去還來得及的。」

  「算了,不著急,相信班長可以管理好班級的。」我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說起來,你們班的作業我都批完了,你們下了體育課記得抱回去發了。」

  「誒?」幸村精市表情有些奇怪,「老師教的不是二年級嗎?為什麼會判我們班的作業……」

  我歪了歪頭:「你們班老師的妻子不是懷孕了麼,他拜托我判的。」

  幸村精市:「……」

  「我們老師到現在還是單身。」

  我:???

  所以那個家伙僅僅只是不想判作業嗎?

  我保持微笑:「沒關系,就當幫助殘疾人了。」

  幸村精市似乎想要說什麼,我連忙打斷他:「我要去上課了,記得拿作業啊,拜拜。」

  落荒而逃的我走進教學樓,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慢慢往上走。

  我走到我們班級門口,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的吵鬧聲,當即冷下臉來,大步邁向講台,拿起黑板擦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幾下,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我把前面的頭發別到耳後,抿了抿唇道:「都學好了是吧?放個暑假把班規都忘了是吧?行,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檢查你們的作業呢,這樣吧,下午的自習課考試。」

  「啊——」教室裡一陣哀鴻遍野。

  我又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安靜點,別把預習不當作業,我都把教案發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班長出來領讀第一課。」

  「上櫻老師,班長去廁所了。」課代表舉手說道。

  「什麼時候去的?」

  「上節課剛下課的時候。」

  我下意識看了看表,已經上課十分鐘了。

  我不禁蹙了蹙眉,直覺告訴我不太對勁,我招呼課代表過來領讀,然後自己去找班長。

  要知道班長可是我精心培養出來的年紀第一啊,誰出事他都絕對不可以出事,我明年能不能去高中部當班任就看他了!

  我心下越發著急了起來,最後終於在一棟廢棄教學樓旁邊的廁所裡找到了他。

  他一個人蹲在角落裡,身體抖的像篩子一樣,捂著嘴小聲嗚咽著,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到是我後眼睛亮了亮,然後身體突然往後一縮,朝我這邊喊道:「老師不要過來!這裡危險!」

  危險?

  我微微偏了下頭,一根灰白色的尖刺擦著我的肩膀過去,削下來一塊肉。

  ……謔,這玩意還挺快的,不過幸好沒有碰到我頭發。

  我的身後發出了一陣奇怪而尖銳的笑聲,像是在慶祝得手。

  不過它之後可就笑不出來了。

  我打了個響指,那根尖刺上沾有我血液的部分瞬間燃燒起來。我嫌棄地往旁邊走了兩步,讓它不要燒到我的頭發。

  在我往旁邊移動時,它一個閃現就到了我學生旁邊,拿另一個尖刺對准我學生的脖子。

  我這才看見它的形狀,它有著酷似人類的下肢,但是上半身是兩個大圓球,圓球兩邊都是尖刺,像個蜘蛛一樣。

  不過這狗東西還挺過分,竟然拿我學生來威脅我。

  真可惜啊,我本來打算留它一命的,沒想到這玩意還不領情。

  話說,我要是祓除了它的話,一定會被咒術界高層注意的吧?不過它似乎還挺強的,不知道會被分為一級咒靈還是特級咒靈。

  咒術界人手稀缺,從分配到來橫濱執行任務應該需要好一陣吧?我祓除了這個咒靈然後再逮一只差不多的放這兒,時間應該來得及吧?

  算了,關我什麼事呢。

  我胡思亂想著,從口袋裡拿出一根粉紅色的尖筷子,沾了沾我傷口處的血液,在半空中畫了一道符。

  還不待那只咒靈有所動作,就直接灰飛煙滅了。

  我整理好表情,朝學生走去。

  他看到眼前的怪物被消滅,不再小聲嗚咽,「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在他面前蹲下來,手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小聲的安慰了他許久,最後他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我摸了摸他的頭,跟他說:「田下同學,老師要麻煩你忘記剛剛發生的事,並且不要告訴任何人,可以嗎?」

  他點頭「嗯」了一聲,還是問出了他之前想問的問題:「剛剛……那是什麼怪物?」

  我溫柔地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好孩子,已經和你沒關系了,睡一覺吧。」

  我一個手刀把他劈暈,正准備把他背回去,抬起頭來就看見牆上坐著一個少年。

  他一頭肆意而張揚白色短發,一雙勾人魂魄的鑽藍色眼睛,手裡拿著一副還沒合起來的黑色墨鏡。

  他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也用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哇哦,這個可是特級咒靈誒。」

  我沒有聽他說了什麼,拖著我可愛的學生,再次落荒而逃。

  終於跑到了醫務室,我把學生放到床上,去接了杯熱水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內心波瀾起伏。

  五條悟的眼睛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呢……

  啊不對,為什麼是五條悟啊,他會不會已經認出我來了?

  應該不至於吧?我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三年前,而且那次也沒說幾句話……

  啊,動腦子真是不適合我呢,回頭去問問亂步吧。

  但其實這個問題屬實多慮,因為在另一邊,五條悟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五條少爺,咒靈解決了嗎?」輔助監督恭敬地詢問著。

  五條悟興致缺缺:「嗯,但是……」不是我解決的。

  「什麼?」

  「沒什麼。」五條悟偏了偏頭。

  那個人好眼熟啊,他絕對在哪裡見過,而且那個眼神,絕對是認識他吧?難道是詛咒師?也不像啊……

  算了,回去問問傑吧。

  不過在此之前……難得來一次橫濱,聽說這裡有家咖啡店的藍莓蛋糕特別好吃!回去之前先去嘗嘗吧!

  「我要去買個藍莓蛋糕,你自己先回去吧。」五條悟很有禮貌地和輔助監督商量,「任務報告就交給你了,拜拜。」

  輔助監督爾康手:「任務報告不能讓別人寫——」

  這一天過的可真充實啊。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憶著今天下午的考試。

  這群學生可真是不得了,除了個別幾個能及格以外,其他人十個能錯八個!

  ——話說五條悟的眼睛到底是怎麼長的啊。

  要不是因為班長沒辦法考試,不然給他們看看,什麼叫榜樣!

  ——不愧是五百年難得一見的六眼,真漂亮吶。

  我想了想,走進最近的一家便利店,買了兩瓶波子汽水和一堆零食,然後換了個方向朝武裝偵探社走去。

  先去下面的咖啡店裡拿走我先前所預定的藍莓蛋糕,然後直接上樓敲門。

  「是雪奈醬啊,好久不見∼」開門的太宰治面帶笑容。

  「確實好久不見了呢,請問亂步桑在嗎?」我禮貌地詢問著。

  「非常可惜,」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亂步剛剛和國木田出門了哦。」

  「所以這位美麗的小姐,今天你願意和我殉……」

  還不等太宰治說完,門就「哐」的一聲被我關住了。

  我毫不意外。

  那家伙果然還是老樣子呢,不過與當年在Mafia時的他比變化倒是挺大的。

  不過做出改變也未嘗不是好事。

  我下樓把零食放到咖啡店裡,並囑咐店員等亂步是一個人的時候再交給他,畢竟太宰這個家伙還挺煩人的。

  店員小姐姐深有同感,並表示太宰治只要來了就把他趕出去。

  果然,太宰治這家伙是真挺欠兒的,連這麼好脾氣的店員小姐姐都煩他。

  回到家後沒事干,我就坐在媽媽的病床前嘮些家常。

  媽媽成為植物人已經兩年了,那些醫生到現在也沒有診斷出到底是因為什麼媽媽才變成這樣,我總覺得是我的責任。

  畢竟媽媽在成為植物人之前還在陪我考試,我考完試出來她就坐在長椅上,怎麼也叫不醒了。

  今天我像往常一樣,和媽媽講了些學校的趣事。

  「……尤其是班長當時不在教室,我實在沒辦法就去找他了,你知道我是怎麼找到他的嗎?」我自問自答道,「你絕對猜不到,我是根據咒靈的氣息找到他的。」

  「不過啊……」

  「你說什麼?!」

  我被這句話嚇了一跳,還沒等我接下有什麼反應,媽媽就直接從床上坐起來,搖晃著我的胳膊:「你原來看得到咒靈嗎?!那你以前為什麼裝作看不到的樣子?」

  我:???您原來還活著啊?不是,你先放開我!我的胳膊要被你搖斷了啊喂!


第2章 給高層打十幾個電話

  我聽了半天我媽說的故事,覺得挺扯的。

  大概就是說她遇到了個詛咒師,詛咒師打不過她就跑了,她追了上去,沒想到中了詛咒師的計,被一個不知名咒具弄暈了,然後就暈到現在。

  「那你既然剛剛就醒了為什麼不起來?」我撐著下巴問她。

  她用大聲掩蓋心虛:「這不是想給你一個surprise嗎!」

  我面無表情:「不需要這樣的驚喜,謝謝。」

  我嘆了一口氣,出去給她倒了杯她平時愛喝的茶,隨手遞給她。

  她接過茶杯,小口小口地抿著,時不時偷偷瞄一眼我的表情,緊張到繃緊了身體。

  就像一個面對經常家暴丈夫的妻子一樣(?),心驚膽戰。

  ……不過這樣說其實也沒錯,在家裡一直都是上櫻雪奈管事,因為家裡非常有錢,夠好幾輩子花,所以父母基本每天都在外面旅游,這樣管理公司的事就落在年紀尚小的雪奈身上。

  空氣就這樣安靜了幾秒,她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可以看到咒靈的呢?」

  「七八歲的時候吧。」

  其實從出生起就可以看到。

  她卻恍然:「是那個小女孩死的時候麼,怪不得……」

  她緊接著又問:「既然如此,那你想去咒術高專上學嗎?」

  「高專?」我不敢置信,「你知不知道我已經大學畢業了?」

  「而且我現在可是立海大附中的老師,明年到了高中部我就是全校最年輕的高中教師!你竟然想讓我放棄前途去讀高專?」

  「但是……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們上櫻家可能會再次被那些垃圾監視,被迫過上007的生活。」她和我解釋道。

  我沉默了。

  「你被發現有咒力是遲早的事,所以不如早點做出選擇。」

  良久,我開口道:「那努力不被他們發現不就好了。」

  「你當五條家的神子看不到你體內的咒力嗎?你們要是遇上了……」

  「今天已經和他見過了。」我打斷她的話。

  她愣了一下,扭過頭來茫然地看著我,我眨了眨眼睛對上她的視線。

  空氣安靜了幾秒。

  她突然尖叫起來:「我現在給你辦入學手續!你明天就去高專報道!你一個人去當007打工人總比我們一家人都去當好!!」

  我默默地捂住了耳朵。

  看來他們被咒術界荼毒夠深啊。

  我努力回憶了一下我曾經查到的關於咒術高專的一些資料,忽然想起來……

  咒術高專的老師,是不是都沒有教師資格證啊?

  這到可以作為一個切入點。

  我放開了捂住耳朵的手,揚起一個微笑:「好,我去高專,麻煩你聯系一下那裡的老師,我下周一過去。」

  她慢慢平靜下來,想來剛剛確實有些失態,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假裝喝水,含糊的「嗯」了一聲。

  「還有,你依然不想告訴我他到底是誰嗎?」我看著她的眼睛,「他當時到底是怎麼你了,你就死都不願意說他是誰?」

  她放下水杯,垂眸,不肯說話。

  「我們可是母女,是天下最親近的人,難道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比不上一個認識了不到兩年的人?」

  她依然不說話。

  「你要知道,如果我想知道他是誰,我大可以去問亂步先生,甚至是太宰治也可能知道。」

  她依然不說話,重新拿起了水杯。

  「但是我都沒有!我只是想從你嘴裡聽到答案!找個人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做不到?你為什麼就不願意和我說?」

  她重新喝起了水,一副與我無關的樣子。

  「他當時到底還對你做了什麼,讓你這麼恐懼他、連提一下名字都做不到?」

  「他已經死了哦。」她打斷我的話,「你完全沒有必要知道他是誰,就不能讓我好好的安享晚年嗎?非要問東問西的。」

  她的語氣和平時一樣,半開玩笑地說著。

  「好,你既然不想說,那我也不逼你。」我深呼一口氣,「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臥室了。」

  「等等!」

  走到門口的我頓了頓,扭過頭:「還有什麼事?」

  她神情難得嚴肅起來,一字一頓道:「麻煩你,對外宣稱我失憶,並且失去了咒力。」

  我理解她的意思,隨即點了點頭,想想又問上一句:「需要提到和我父親失蹤有關嗎?」

  她又恢復成原來的那副樣子,「哼」了一聲說道:「誰要管那個家伙,他就是個膽小鬼,說不定早就死在路上了。」

  我對她的話已經見怪不怪了,回到臥室判起了作業。

  我抬眼看了看筆架上的紅筆,無奈笑笑。

  看來我明年是無緣高中部了。

  還以為我可以去帶幸村精市他們了呢。

  算了,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判完作業已經快一點了,我覺得時間正好,就拿出手機翻找聯系人。

  終於找到了一個手動置底的「z.不重要的人1號」,清了清嗓子,點開錄音。

  「好久不見了,很抱歉這麼晚還來打擾您,不過我只是想問候一聲,您還活著呢?」

  「事情差不多就是這樣子,所以你說我該怎麼辦啊?」我坐在武裝偵探社下面的咖啡店裡,非常後悔我昨天晚上的所作所為。

  坐在我對面的亂步眯著眼睛,嘴裡嚼著薯片,說道:「你自己心裡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問我干什麼,我又改變不了你的想法……」

  「你先把薯片咽下去再說話吧。」我忍無可忍地說道。

  不過亂步確實說對了,我其實已經想好要去高專了,當學生還是當老師並不重要。

  「那些家伙既然同意你去高專當老師那你就去嘛,雖然可能是昨天晚上一氣之下答應的,不過你有錄音為證,他們也不至於不承認。」旁邊光明正大偷聽的太宰治把手偷偷伸向蛋糕。

  我迅速把蛋糕拉到亂步面前,無奈回答:「不,太宰你不懂,咒術界高層的臉皮都是批發的,比你臉皮還厚。」

  亂步咬了一口蛋糕,驚訝地說道:「誒?這世上竟還有比太宰臉皮更厚的人麼?」

  「可不是嘛,」我重重地點了點頭,「在聽說他們的『英勇事跡』之前,我也不相信有人能比太宰更不要臉,不過現在我覺得太宰就是臉皮薄、善解人意的代名詞!」

  聽到有人誇他的太宰治驕傲挺胸。

  「這也是我連續給十幾個高層打電話的原因,就怕他們說個人意見不代表集體意見。」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我從一點打到四點多,電話都快欠費了。」

  我打了個哈欠,一晚上沒睡還真是困死了,真想睡一會,不過我下午還有課要上……

  「我先走了,一會兒還要去上課。」我把手裡的咖啡一飲而盡,「說不定還是我在這所學校的最後一節課。」

  東京咒術高專。

  「她當時看見我就跑了誒,我原來長得那麼可怕的嗎?」五條悟忍不住吐槽。

  「我覺得她可能是以前見過你,你是從哪裡得出你長得可怕這個結論的啊?」夏油傑無奈,「那你曾經見過她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就是因為我想不起來才問傑的嘛。」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知道?你問我還不如去問問夜蛾老師。」

  「我問過了哦,夜蛾老師說有和我描述類似的人,」五條悟說,「但絕對不是那個人,因為她沒有咒力,甚至看不到咒靈。」

  夏油傑皺了皺眉,問:「絕對不是?你怎麼和夜蛾老師描述的?」

  「我就怕我語言表達不清楚,特意給夜蛾老師畫了出來。」五條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你看,我畫得好吧!」

  夏油傑:「……」

  夏油傑睜大了他的小眼睛。

  「你畫的這個是什麼?」他指著紙上小人肩上的兩道棕色的筆畫,「是肩帶嗎?」

  「噫——傑你的心思好肮髒啊,」五條悟痛斥道,「這很顯然是頭發吧?我畫的還不夠形像嗎!」

  夏油傑:「它是頭發?你就說它是筷子我都信。」

  「說起筷子,」五條悟想起,「那個人好像就是用筷子在半空中劃了幾下就祓除了咒靈。」

  「那個筷子是咒具吧?」

  「不是,那根筷子除了尖端處沾有血液的部分,沒有任何咒力。」五條悟突然換了個話題,「你有沒有聽說夜蛾老師要升為校長了,我們好像要換一個新的老師了誒!」

  「不知道新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此時遠方的上櫻悠奈正講著她在這裡的最後一堂課。

  「好了這節課就講到這裡,翻開課後題,我們布置一下作業。」

  「……」

  「算了,反正布置了作業我也看不到,大家這周末自由預習和復習吧。」

  聽到沒作業的消息同學們都很激動,我剛走出教室,裡面就傳出了陣陣歡聲笑語。

  我腳步不停地收拾好我辦公室的東西,再次不由感嘆。

  年輕可真好,如果那個小姑娘還活著的話,應該也是他們中的一個吧,充滿活力,向陽而生……

  算了,過兩天就要去東京了,今晚和朋友們好好聚聚吧。


第3章 我有教師資格證

  我,上櫻雪奈,坐在去東京的電車上,遇到了凶殺案。

  而我,正是嫌疑人之一。

  「警官先生,你一定要找出殺害我哥哥的凶手!哥哥嗚嗚嗚嗚……」旁邊的一個小姑娘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直想往屍體上撲。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小姑娘拉過來:「請不要打擾警官們工作。」

  她一把甩開我,尖叫道:「和你有什麼關系!殺了我哥哥的人不會就是你吧?!」

  我:???

  當我打出「?」的時候,不是我有問題而是我覺得你有問題.jpg

  「不是,小姑娘,做事可得講證據,我都不認識他誒,什麼仇什麼怨我要殺他?」我都被她氣笑了。

  「誰知道你是不是什麼變態殺人狂!」

  啊?

  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吶,大姐姐你剛剛去干什麼了啊?」

  我低頭一看,是一個小男孩。

  「去打了個電話。」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畢竟警官問起來也得回答。

  「什麼電話需要打半個小時?方便……」

  「不方便哦小朋友,是一些私事啦。」我笑眯眯地打斷他。

  他見這個問題問不出結果,不死心的轉口問道:「姐姐你剛剛看見屍體難道一點都不害怕嗎?」

  「有什麼好怕的?」沒有見血的屍體看起來和人睡著了沒有區別。

  「小孩子還是趕快回到大人身邊,你抓著我不放是沒有意義的。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答案的話,建議去看看那個小姑娘外套的內口袋,說不定有驚喜呢。」我指了指哪個正在鬼哭狼嚎的小姑娘。

  小男孩恍然大悟地朝年輕小姑娘走去。

  最後終於水落石出,不過不是那個小男孩,而是那個小男孩的父親找出了決定性證據,據說他還是一個非常有名的推理小說家。

  「我只是想和藤田在一起啊!可是全家只有哥哥一個人不同意!」坐在地上的小姑娘哭訴著,「我只是想嫁給愛情有什麼錯嗎?!女人沒有愛情的一生是沒有意義的!」

  「確實。」我對這番話表示贊同,「女人怎麼能沒有愛情呢!」

  周圍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我。

  我繼續激動地說:「女人沒有愛情,就像魚兒沒有自行車啊!」

  所有人:???

  因為我的這些話,剛剛還坐在地上哭的可憐小姑娘突然變得有些喜感。

  旁邊的推理小說家無奈說道:「雖然你的心情我不是很理解,但無論是在什麼時候,殺人都是不對的。」

  我在旁邊繼續拱火:「這有什麼不好理解的!魚兒不能沒有自行車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口袋裡傳來一陣笑聲,「確實,魚兒不能沒有自行車。」

  我這才想起來我的電話還沒有掛斷,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語氣輕快道:「謝謝你啊亂步桑,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這是一個發現男友出軌,小三竟是我親哥的離譜故事。」

  「主要還是她太明顯了啦。」

  「那我既然已經到站了就先掛了吧,改日再聊,拜拜。」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抬頭看看當前的這個場面。

  好怪哦,再看一眼。

  還是好怪。

  嘶——為什麼所有人都用這樣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這個小姑娘?

  如果有人可以聽到心聲的話,一定會這樣回答她:因為你打電話開著免提,所有人都聽到了啊!

  還有!不知道公共場合公放很不禮貌嗎!

  最後小姑娘還是被帶走了,旁邊那個叫藤田的先生也被帶走做了筆錄。

  我也正准備拿出地圖尋找高專的位置,這時那個推理小說家帶著他的兒子過來了。

  他抱歉地笑笑:「剛剛新一問了您一些很不恰當的問題,真的很抱歉。」

  原來是帶著兒子來道歉的啊。

  我無所謂地揮揮手:「沒關系啦,小孩子嘛,有點好奇心很正常的,我小時候也經常這樣。」

  「雖然有些不太禮貌,但還是想問一下……剛剛和您通話的那位是江戶川亂步先生嗎?」

  「呃,如果你說的是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的話,那麼是的。你和他認識嗎?」

  「不,我不認識,是因為江戶川先生在偵探這一行業非常出名,我寫推理小說也曾參考過江戶川先生解決的案子。」

  他說完這些話之後,我的第一想法是——

  這個人真的好有禮貌哦。

  不是我誇張,我從小到大身邊的人一個比一個離譜,咒術界的人就不說了,武裝偵探社的人也沒什麼好講的,唯一遇到的幾個有禮貌的不是死了就是失蹤了。

  我一度懷疑自己的體質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話說回來,亂步真的在偵探界很有名氣,畢竟他是我們武裝偵探社唯一的偵探嘛。

  他可是我們偵探社的門面啊,沒有他我們都不能被稱之為偵探社。

  「太可惜了,亂步桑因為某些原因不能來東京,」我笑了笑,「不然我還能介紹你們認識。」

  「沒關系的。」

  「吶,大姐姐,你和我們一起去吃個飯吧,就當是賠禮了。」旁邊的小弟弟說道。

  我拍了拍他的頭,微微屈膝,手放在膝蓋上:「姐姐我來這裡可是有事要做的,剛剛已經耽擱很久了,我總不能讓別人一直等著我。所以就不能陪你啦,反正都在東京,以後有緣再見吧。」

  我站起身與他們告了別,拿出地圖開始找咒術高專的位置。

  還記得那裡的老師問過我需不需要叫個學生來接我,笑話,我又不是亂步,還能在有地圖的情況下找不到路不成?

  一個小時後。

  雖然過程有點曲折,但我最終還是來到咒術高專門口。

  「你就是上櫻雪奈吧?」一個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站在門口問我,「你沒有受過咒術界的教育,為什麼想來這裡當老師呢?」

  聽這話,原來是這裡的老師呀,這個外表……應該是夜蛾正道吧?

  我揚起一個毫無攻擊性的微笑:「夜蛾老師,哦不,現在應該是夜蛾校長,我尋思您好像也沒有教師資格證吧?您為什麼要當老師呢?」

  夜蛾正道:「……」

  好像心口中了一箭。

  「我為什麼想來這裡當老師?」我笑容不變,「我在哪所學校不能當老師?我去年剛評了市優秀教師,同時……也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市優秀教師,哪所學校會不想要我?」

  夜蛾正道:「……」

  第二箭。

  「而且咒術界高層幾乎所有人都同意我來當老師。」我繼續說道,「夜蛾校長您還有什麼疑問嗎?」

  「沒、沒有了。」

  「那我就先進去啦,第一次來這裡,我還沒有來得及熟悉一下環境……」

  旁邊在偷聽的DK足足有兩個。

  五條悟聽到這些話正准備直接跳出去和這個新來的老師打一架,被夏油傑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夏油傑把罵罵咧咧的五條悟拉到了遠處的一間空教室裡,緩緩開口:「悟,你不要這麼激動。」

  「老子哪裡激動了?你沒有聽到嗎?」五條悟說,「那個人說『咒術界高層幾乎所有人都同意』,她一定是那些爛橘子派來的!」

  他越說越激動:「之前就派過一個!她就是來接替那個人的眼線吧!」

  「也不一定,」夏油傑相當比較冷靜,「說不定真的是來當老師的呢?」

  「這話你說出來自己信嗎?」五條悟又說,「而且我總覺得在哪裡聽到過她的聲音,可惜沒有看到她的臉。」

  「你聽到過她的聲音?」

  「好像吧,還挺熟悉的,應該是最近才聽到過。」

  夏油傑想了想:「不然我們先過去看一看吧?學生去找老師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五條悟點點頭:「好吧。」

  我在學校裡轉了一圈,最後看起了課程表。

  我非常震驚,一年級的學生一天竟然只有三節文化課,其它時間都是在做任務或者上體術課和實操課。

  二年級甚至每天只有一節文化課,三年級和四年級就更過分了,一周才三節文化課。

  而且除了三門主課以外只有歷史課,什麼政地物化生全部都沒有。

  本來還想入鄉隨俗的我從口袋裡拿出一支紅筆,把午休的三個半小時改為兩個小時。

  課程表上多出來的一個半小時的格子裡寫上「政治/物理/化學/地理」,因為字有點多,我特意分成了兩行去寫。

  我翻開講桌上的課本看了看,和其它中學的課本是一樣的……

  咦?這是什麼?

  一個與眾不同的課本,上面用花體寫著幾個大字「咒術界歷史」。

  我打開目錄,從前到後的大標題依次是「咒術的誕生」「咒靈等級的出現與發展」「詛咒之王——兩面宿儺」「御三家的選舉和發展」「咒術專門學校的成立」。

  其中「詛咒之王——兩面宿儺」和「御三家的選舉和發展」各占整本書的三分之一。

  奇怪,兩面宿儺占的篇幅長我還能理解,御三家為什麼也這麼長?

  我看了看編寫人:咒術界上層及御三家聯合編寫。

  呵,果然,我就知道。

  我講課是絕對不可能照著這個講的,絕對不可能。

  「老師在嗎?我想來問老師一個問題。」門口有人說。

  「在,進來吧。」

  門被推開了,我扭頭看過去,只見五條悟一臉震驚:「怎麼是你?!」


第4章 針對我是吧?

  我看五條悟一臉震驚的樣子突然笑了出來:「什麼怎麼是我?難道你們沒有收到要換老師的消息嗎?」

  「但是你……」

  「不重要,」我伸出手指輕輕搖了搖,「我先介紹一下,我叫上櫻雪奈,你們未來的班主任,你們叫我上櫻老師或者雪奈老師都是可以的。」

  「不過你們學校的這個校服……」怎麼能這麼醜啊。

  我換了種委婉的說法,「你們這個校服……是那些咒術界的那群垃、高層設計的吧?」

  「是誒,老師你怎麼知道?」五條悟驚訝。

  「可能是因為……」我在腦海中尋找合適的形容詞,「他們的審美實在是太出眾了。」

  醜的出奇。

  不過這麼醜的校服,他們兩個人穿上也完全不覺得難看誒,這就是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好看嗎?

  反正我是絕對不可能穿這種衣服的,絕對不可能。

  也不是我對我的長相沒自信,主要是它實在是太醜了,我穿上它會讓我感到生理不適的。

  也不知道那群垃圾是怎麼想的,能設計出這麼醜的校服。

  它在學校校服卷得要死的我國,也算是一種清流了。

  「對了,順便一提,」我把改過的課程表交給夏油傑,「這是你們的新課程表,從明天開始就按上面的來執行,不要遲到哦。」

  夏油傑::「……」

  ……這是個什麼東西?

  「老師,這個「政治/物理/化學/地理」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節更比四節強的意思。」

  夏油傑:?

  「好吧,其實是一節課講四節課的內容。」

  五條悟:?

  「怎麼,你們難道不服氣嗎?」我叉腰。

  就連五條悟都震驚地說不出話了。

  「但是老師,我們並沒有這幾門課。」夏油傑提醒我。

  我不在意地揮揮手:「沒關系,從現在開始加上就好了嘛!」

  「?但是……」

  我打斷他的話:「不要但是啦,明天大家一定要准時來教室上課,要是有人遲到就延遲下課並且寫檢討哦。」

  我說完這話就走了,只留下兩個DK在原地不知所措。

  ……好吧,不知所措是不太可能的,他們兩個估計會在背後暗戳戳地罵我吧?

  嘛,不過誰在乎呢!

  而且……據說一年級有三個人,真的好少,我當年的補課班都沒有這麼少的人過。

  三個人的話,應該會比較好相處的吧,畢竟要一起度過好長一段時間呢,他們總不能第一天就翹課吧?

  哈哈,這種事情想想就不可能。

  好吧,事實證明,我是錯的。

  我看著一共三個課桌的教室裡只坐著一個女生,並且現在已經上課快半個小時了,再過幾個分鐘就下課了。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字?」我強忍著不悅輕聲問。

  那個女生特別乖巧:「上櫻老師,我叫家入硝子。」

  「我叫你硝子可以吧?」我拿起手中的紅筆,「他們兩個是針對所有老師呢,還是只針對我呢?」

  「嗯……」家入硝子想了想,「以前他們遲到的話,夜蛾老師會罰他們寫檢討,不過現在換了老師……」

  懂了,所以是只針對我一個對吧?

  「好,我知道了,硝子你不用再說了,他們既然不來那我就不給他們講了,你有什麼不會的題嗎?我正好單獨教教你。」

  「有是有,就是關於反轉術式上的一些問題。」

  反轉術式啊,我倒是好久沒用過了。

  「關於術式的問題,下午的實操課再說吧。」我從旁邊拿來一張紙和一把小刀,「如果你沒有什麼其它問題的話就先預習一下下一課吧。」

  說完,我就低下頭,用小刀劃開手掌心,血迅速湧出,流到紙上,當紙全部染紅之後,我立刻用反轉術式把手掌恢復。

  然後我用手中似乎只剩下一小半墨水的紅筆吸紙上的血。

  不一會血就被吸光了,但是管子裡的紅墨水沒有一點起伏。

  我嘆了口氣,抬起頭來,家入硝子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我走到她桌前,敲了敲她的桌子,她微微睜開眼。

  「我又睡著了嗎……」她揉了揉眼睛,「啊,老師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這是幾天沒睡覺了?」我沒有追究她晚上都干了什麼,無奈說道,「你先幫我去買兩杯奶茶過來,下節課你別上了,回去補補覺吧,下午要是精神好點就來上實操課。」

  硝子點了點頭,出去買奶茶了。

  幾乎就是硝子前腳剛走,某兩位逃課的學生就來了。

  「喲,挺准時的呀,我才剛下了課。」我陰陽怪氣地說,「我還以為你們今天上午都不准備來了!」

  他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一聲不吭。

  「反正你們也不想聽我也不想講,那下節課也就別上了。」

  五條悟抬頭:「真的?!」

  我眯了眯眼,看著他:「當然是真的,我不講課,所以你們來寫檢討吧。」

  「也不多,就三千字。」

  我用紅筆在空中劃了兩道,那些被甩出來的鮮紅色血液變成了兩個圈,把他們兩個的左手固定在桌子上。

  「寫吧,不寫完就不許離開桌子。」為了防止五條悟搞破壞,我又說了一句,「你們要是敢暴力解決這個手銬,我就把你們的所作所為告訴那群垃圾,不是,告訴咒術界高層。」

  「所以,安心寫你們的檢討吧。」


第5章 該怎麼辦呢?

  「老師,我買回奶茶了。」

  我走過去,接過硝子手中的奶茶,對她笑了笑:「謝謝,你先回去吧,我還要看著他們寫檢討,下午的課記得來。」

  硝子點了點頭,幸災樂禍地看了看手被固定在桌子上的兩個人,頭也不回地走了。

  「不公平!憑什麼硝子不需要寫檢討!」五條悟嚷嚷道。

  「就憑硝子是踩著上課鈴到的,」我面無表情,「而你們是踩著下課鈴到的,這就是區別。」

  「哈?我看是因為硝子不記得今天不是夜蛾老師講課,所以就按著以前的時間來了。」

  我不想和他多說什麼:「趕緊寫你的檢討吧,你沒看人家夏油傑都快寫了一頁了嗎?」

  我才不信五條悟說的呢,硝子一看就是比你們都聽話的好孩子。

  但是事實,卻正如五條悟所言。

  硝子回到宿舍,立馬給庵歌姬打了個電話。

  「歌姬學姐!大喜訊!」硝子激動地說道,「今天我們來了一個新老師,悟和傑他們兩個翹課了,回來就被老師逼著寫檢討了,你是沒看見五條悟那個表情,太好笑了!」

  「真的?!哈哈哈哈哈五條悟你也有今天!」歌姬狂笑不止的時候又忍不住問,「不過你們既然換了老師,硝子你竟然也沒有遲到?」

  「昨天晚上又熬夜了,今天早上起來根本不記得換了老師這件事,還以為依然是夜蛾老師講課呢,」想起上櫻老師對悟和傑的表情,硝子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過我覺得比起夜蛾老師,新老師相對更凶殘一點。」

  「是嗎,那五條悟可真是活該!不過你們下一課不上了嗎?」

  「不上了,他們下節課要去寫檢討,寫不完檢討不能吃午飯。」硝子從櫃子裡拿出一個藥瓶,「正好我昨天晚上的小說還沒看完,現在正好有時間繼續看。」

  「我們要去上體術課了,就先掛了,拜拜。」

  電話掛斷了,硝子從藥瓶裡面拿出一根煙熟練地抽了起來。

  「五條悟,你喝奶茶嗎?全糖的哦。」我插上吸管給五條悟遞過去。

  「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貓貓察覺到了不對勁.jpg

  「沒有哦,老師對學生能有什麼壞心思呢?」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只是單純想給我可愛的學生一杯奶茶而已,你把我想到哪兒去了?」

  我微微收回手:「你不喝的話,我就拿回去了。」

  五條悟迅速放下手中的筆,伸手拿走了我的奶茶,熟練的轉了轉吸管喝了起來。

  我面色不改地微笑著,非常誇張地驚訝道:「悟,你怎麼可以在課上喝奶茶?不知道校規裡寫著課上是不允許吃東西的嗎?」

  五條悟:?

  「我們學校什麼時候有的這種校規?」五條悟不是很能理解,「不對,奶茶不是你給我的嗎?」

  「我給你又不是讓你現在喝,」我無奈又委屈的一攤手,「我明明說過讓你下課寫完檢討再喝的……」

  五條悟:???

  我記性差你別騙我,你明明就沒說過這話。

  「這下可怎麼辦才好呢?」我故作糾結了幾秒,拍手說道,「不如你再多寫一份檢討吧!一共六千字,四舍五入一下就寫一萬字好了!」

  「啊?不是,我……」

  「好了,就這麼定啦,安心寫檢討吧,還有兩個小時不到就到飯點了哦,希望你在那之前可以寫完檢討,加油哦∼」

  五條悟跨起個批臉「哼」了一聲,低頭寫著那份亂七八糟的檢討。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臉又笑眯眯地問夏油傑:「吶,傑,你想喝奶茶嗎?」

  夏油傑沉默了許久,半天憋出了一句:「不是很想喝,謝謝老師。」

  我肉眼可見的失望了一瞬,隨後又恢復了平常那副樣子:「那好吧,你們慢慢寫,我不打擾你們了。」

  五條悟眼疾手快地搶走了另一杯奶茶:「傑不喝我喝。」反正檢討已經是必須要寫的了,多喝一杯少喝一杯又有什麼區別,還不如多喝一杯,「怎麼這麼看著我,有問題嗎?」

  那杯奶茶是為了防止我低血糖的。

  不過還是算了吧,我低不低血糖都沒區別。

  「當然沒有問題,你想喝多少喝多少,要是不夠我可以再去給你買點,畢竟一萬字呢。」我「嘖嘖」了兩聲,坐回了講台上,「太可憐了,聽著就不太像是午飯前能寫完的。」

  五條悟又罵罵咧咧了幾句,之後他們兩個又低頭寫起了檢討。

  一時間教室裡只有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

  我拿出小刀和紅筆,伸出手繼續重復他們來之前的動作。

  「傑,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五條悟頭不抬手不停地問道。

  夏油傑也沒有抬頭,用力地聞了聞空中的氣味:「好像……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血腥味?

  兩人幾乎同時抬頭。

  「老師?」

  「上櫻老師!」

  只見上櫻雪奈整個人軟踏踏的趴在桌子上,雙手流滿了紅色的血液,但是卻並沒有滴到地上,而是被一根紅筆吸了進去。

  五條悟和夏油傑當即就站起來想過去查看情況。

  可是剛離開座位一步就發現那個奇怪的紅色手銬死死地纏著他們的左手,也許是出於救人心切,他們很默契地遺忘了上櫻老師說過的話,用咒力把這個手銬暴力解開了。

  「哐——」

  桌子發出了很大的聲響,他們同時扭頭看過去,只見上櫻老師微微瞪著眼睛,還蒙著一層霧的眸子震驚地看著眼前的紅筆。

  這樣真的好麻煩啊,一次又一次地放血,但是筆裡的墨水幾乎看不出任何起伏。

  干脆不要恢復傷口,直接讓紅筆對著傷口吸好了,真是又省時又省力。

  我真是個天才!

  說干就干,我往左右手各劃一道傷口,用咒力把血液運輸到紅筆裡。

  不過這樣真的好累啊,反正沒有人會看著我,不如……我先睡一會兒?

  慢慢的,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猛然間,我感覺我的咒力被人破壞了,我抬起頭,看到了滿墨水的紅筆。

  我:!!!


第6章 Maybe是……

  我激動地拿起紅筆,我身上的傷口慢慢褪去,手也恢復了原來那副白淨的模樣。

  我抬頭看著站起來愣在原地的兩個學生。

  「你們的檢討寫完了嗎?」沒等他們回答,我就繼續說下去,「沒有寫完也沒關系,你們兩個不用寫了,下午的實操課記得早點來,好了,下課吧。」

  說完我就走出了教室,獨留兩個DK面面相覷。

  「老師剛剛……是在干什麼?」

  「我怎麼可能會知道?」

  「話說那根紅筆,果然是個咒具吧?」夏油傑不太確定地說道,「為什麼可以吸血?」

  「不,它好像不是咒具,除去血液來看,它就是一根普通材質的紅筆。」

  「真的嗎,看著不像啊……」

  「當然是真的,」五條悟說,「我的六眼還能看錯不成?」

  「不過……可以操控血液的,好像只有加茂家吧?」

  「可這個老師不是姓上櫻嗎?」五條悟回憶道,「我記得夜蛾老師說過,上櫻家是游離在御三家之外的咒術界隱世大家族,因為觀念不同而內部分崩離析,一部分保留著咒術家族的舊社會風氣,一部分融入了人類社會,從商從政。」

  五條悟也就這些不重要的東西記得最清。

  夏油傑想了想,說:「上櫻老師應該是咒術家族裡的人吧?看能力和作風應該地位不算低。」

  五條悟扭頭「哼」了一聲,說:「那當然,不然也不會能直接聯系那群爛橘子,他們把自己的位置擺得那麼高,普通的咒術師他們那裡會在意?」

  「可是上櫻家不是一個符箓世家嗎?」

  五條悟摸著下巴思索了一下:「說不定是上櫻家和加茂家的混血呢?我曾見過她畫符的樣子,好像是沾著血畫的。」

  「這些家族追求純粹的血統,應該不會允許和別的家族的人在一起吧?」夏油傑非常不解,「難道用血畫符戰鬥力可以翻倍?」

  畢竟她把血液濃縮灌倒了一支筆裡。

  「說不定呢?」

  此時的上櫻雪奈,正坐在一家餐廳裡吃飯,手裡拿著一個小袋子,上面貼著一張黃符。

  那張黃符上面寫著看不懂的文字,鮮紅色的,看起來好像馬上就能流下來。

  「啊啊啊!!!!」

  我放下我手中的碗筷,看了眼聲源處。

  果然,又死人了。

  我這是什麼運氣啊?

  不過我一直在吃飯,應該找不到我頭上吧?

  那我繼續吃好了,反正這次事情也與我無關。

  我繼續津津有味的吃著,完全不在乎不遠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算是所有站起來看熱鬧的人群中的一股清流。

  「吶,小姐姐,你剛剛有看到那邊發生了什麼嗎?」一道稚嫩的聲音問我。

  我低頭一看,又是那個叫新一的小男孩兒。

  我:???

  怎麼又是你?

  「姐姐我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哦,不要來打擾我了,就不能讓我好好吃頓飯嗎?」

  小男孩兒看了看我身邊的包,指著問道:「那個是什麼東西啊,為什麼貼著黃符?」

  我把包拿過來:「沒什麼,一個朋友的遺物罷了。」

  小男孩有點尷尬:「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畢竟已經死了很多年了,現在回想起來,內心已經不會有任何波瀾了。」

  「但是……」你的這個表情和你隨身帶著朋友遺物的習慣,怎麼看也不像是內心毫無波瀾的樣子啊。

  小男孩搖了搖頭,說了句「打擾了」就離開了這裡。

  過了不久,那邊的凶殺案也結束了,好像是五個警校的學生解決的。

  真是年輕有為啊。

  我結完賬走出餐廳,帶著那個貼著黃符的小袋子,漫步走在無人的街道上。

  花又開了。

  「如果你還在的話,會不會也入學咒術高專呢?」我無奈的笑笑,「可惜了,世上沒有如果。」

  實操課。

  「我真覺得實操課沒什麼是必須需要教的,」我穿著一身長到小腿的粉色裙子,站在演練場上對那三個學生說,「硝子就不用了,你們兩個來和我對打吧,二十分鐘,不需要打敗我,只要能碰到我的裙子就算勝。」

  「這樣……對老師不太公平吧?」夏油傑問。

  「沒有,挺公平的。」我把我的長頭發迅速扎起來,「先提醒你們一下,我的速度比較快,不要輕敵哦。」

  「那麼,開始——」

  說完他們兩個同時動了起來!

  我拿出紅筆,迅速退到了邊緣處。

  還不賴嘛,不愧是即將評為特級咒術師的學生。

  不過學生就是學生,還是嫩了點。

  我把紅筆塞進袖子裡,一邊沿著邊緣處躲避他們的追擊,一邊用紅筆甩出長短不一的紅色線條。

  五條悟和夏油傑全部避開了。

  五條悟甚至還出言嘲諷:「怎麼回事呀你?居然一個都沒有打中我,食堂阿姨的手都沒你的抖。」

  我笑了笑,反諷道:「你又是怎麼回事呀?都過去十幾分鐘了,還沒有追到我,你的六眼是吃白飯的嗎。」

  「還是說啊,你的六眼完全、完全看不到我的行動軌跡?」

  「溫馨提醒你們一下啊,還有最後一分鐘哦∼」

  我一下跳到場地對面,停下腳步看著他們,頗有嘲笑意味。

  夏油傑也停了下來,對我說:「老師,注意身後啊——」

  我表情一收,迅速扭頭向身後看去!

  是一個咒靈,它長得很奇特,像個人,但又不完全像個人,它像個夾子的手(姑且就先叫它手吧)死死地拉著我的裙子。

  「我的咒靈抓住了老師也算我抓住了老師吧?」

  「咒靈操術麼……」我欣慰地笑了,「咒靈抓住老師的話,當然是算的,可惜——」

  「你的咒靈並沒有抓到老師的衣服哦。」聲音從夏油傑身後傳了過來。

  夏油傑轉過身來。

  只見我提著一臉郁悶的五條悟朝這邊走過來。

  「誒?上櫻老師?」

  我伸出紅筆在空中揮了揮,那個被咒靈抓住的我變成了一攤紅色的液體,被紅筆吸了進去。

  「你抓到的頂多算是我的血液,我的要求可是碰到我的裙子。」我收回了我的紅筆。

  「好了,我相信這一次的對練過程中你們已經明白了自己的不足,下來以後要好好練習。」我對他們兩個說,「明天上午的課可不要再遲到了哦∼」

  我又轉頭看向硝子:「你要問我關於反轉術式的問題是吧?走吧,我們換個愉快的地方聊。」


第7章 太宰吃毒蘑菇

  伴著吵死人的上課鈴聲,我在咒術高專第二天的課程開始了。

  我抱著教材書走進教室。

  謔,人居然都到了。

  「老師,你遲到了哦——」五條悟手裡轉著筆,隔著不透光的墨鏡看著我。

  我下意識低頭看看表:「沒有,剛剛吵死人的鈴聲是預備鈴,還有幾秒鐘才上課。」

  話音剛落,仿佛降了八個調的相同旋律的音樂響了起來。

  五條悟偏頭「嘖」了一聲。

  我笑了笑,走上了講台,從筆盒裡拿出一根粉筆,在黑板上寫下「意義」兩個字。

  我轉身看著他們:「課程表上排的這節課好像是數學課,不過反正都是我教的,那先上什麼都無所謂。」

  「可是老師,」夏油傑舉手提問,「我們只帶了數學書。」

  「沒關系,這節課用不到教材。」我拿出我隨身記筆記的小本,「我只是想知道一下你們的觀念是什麼樣的,畢竟我還是第一次教咒術師。」

  「本來想參考一下其他老師的教學方式,但是你們學校的老師竟然都沒有教師資格證,所以還是算了吧。」

  「好了,那麼上課吧。我先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覺得咒術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我拿教鞭指著黑板上的「意義」二字問道。

  夏油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咒術師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而存在的。」

  五條悟在夏油傑說完之後,不耐煩道:「老子最討厭正論了。」

  我:???

  咒術師難道不也是社畜的一種嗎?

  不過五條悟這麼說,也就是把夏油傑說的話當做是「正論」咯?

  他們的回答都好熱血哦,總感覺和鹹魚的我格格不入。

  當然,一個合格的老師是不可能打破學生的熱血少年夢的,但還是得適當提醒一下才行。

  「保護非咒術師……也算吧,那你們覺得咒術師的職責是什麼呢?」

  「這個和剛剛問的問題有什麼區別嗎?」五條悟問。

  我皺眉:「……就是說你們認為術師的職責是保護非術師?」

  你們當警察是不存在的嗎?

  「難道老師不是這樣想的嗎?」

  「也不能這麼說啦,畢竟我在一個星期前還是一個嬌嬌弱弱的普通文化課老師∼」我揚起一個自認為很可愛的微笑,「除了曾經在黑手黨工作過以外,我可是軟妹誒!」

  五條悟和夏油傑:……?

  軟妹?

  一招一個特級咒靈、速度比擁有無下限術式的五條悟還快的軟妹?

  不對,上櫻老師你竟然還在黑手黨工作過!

  夏油傑問出了心中所想:「老師以前在黑手黨工作過?」

  「對啊,在我很小的時候,」我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好震驚的,「不過因為一個朋友的死,我就不太想在那裡待著了,之後在那裡鬧了一場就和太宰一起跳槽了。不對,是太宰跳槽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人民教師。」

  「好了,不要跑題。我問你們,如果非非術師和非術師打起來了、或者非術師因為不理解所以打罵了術師,你們會怎麼辦呢?」

  「……去阻止他們?」

  我:「……」

  「你們應該去報警!!!」

  我忍無可忍,這破咒術師學校真是什麼都不教啊?!

  「不管你是咒術師與否,你首先是一個人類,一個生活在普通社會的人類。一個正常人遇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應該是去報警!聽懂了嗎?!」

  我扭頭看向夏油傑:「你!在上咒術高專之前接受的一直是正常社會的教育吧?為什麼你也會這麼想?!」

  他們兩個看我這麼生氣也沒有說話,但是觀察他們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們根本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

  ……干脆別學政治了,直接拿法典讓他們背吧。

  他們兩個還真是能氣人啊。

  我看向坐在另一邊快要睡著的硝子,用指關節敲了敲她的桌子:「硝子,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呢?」

  「什麼?」硝子抬起頭揉了揉眼睛。

  「如何你遇到非術師和非術師打起來了會怎麼樣呢?」我重復了一遍。

  「……大概會去找人幫忙吧?」硝子不太確定地回答。

  我:!!!

  這個學校竟然還有正常人!

  「不過也不一定,我離開高專是要打申請的,而且也不一定被批准,所以我很少出門。」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也是,這種珍貴的奶媽那群垃圾才不會讓她脫離自己的視線呢。

  ……干脆還是找機會把他們殺個干淨吧?

  「我大概知道你們的情況了,你們既然帶著數學書,那你們先自習吧,我找找有沒有適合你們的教材。」

  說完我就離開了教室。

  「這個老師不像爛橘子那邊的人誒。」我前腳剛走五條悟就和夏油傑聊了起來。

  「確實不太像,而且她說她以前是黑手黨……」夏油傑有些遲疑。

  「她說她是黑手黨竟然叫我們去報警?完全不能理解呢。」五條悟繼續說,「而且黑手黨出來竟然可以當老師麼?」

  「聽說橫濱那裡的黑手黨不太一樣,也許可以吧。」

  旁邊的硝子聽著這些話,心底毫無波瀾,甚至於直接睡著了。

  我撥打了一個熟悉的電話,鈴聲沒響幾秒就被接了起來。

  「這裡是武裝偵探社,請問您是要報案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

  「國木田君,請問亂步在嗎?」

  「是上櫻啊,很抱歉,亂步出去解決案件了。」國木田說,「你是什麼重要的事嗎?我可以他回來告訴他。」

  「沒有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亂步既然不在的話,那太宰在嗎?」

  亂步怎麼又在忙啊?橫濱的案件可真是不比東京的少。

  「太宰那家伙在倒是在,不過……」

  「我怎麼聽到了有人叫我?是雪奈醬嗎∼」太宰的聲音打斷了國木田,「雪奈醬是來和我殉情了麼∼」

  我:???

  「他這是又吃的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他吃了一個長得就很奇怪的蘑菇,然後就變成這樣了。」

  果然啊,他又吃了毒蘑菇。

  這都已經第幾次了?這麼多次都沒死,還真是命硬啊。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國木田君……可以用我之前留下來的紅繩子綁住他,應該可以緩解一下他的症狀。」

  「謝謝,不過他現在正拿著那根繩子准備上吊。」國木田冷靜的聲音透露出不耐煩,「而且他剛剛打碎了一套社長的茶具。」

  「那他估計要完蛋了呢。他現在手裡拿著那根繩子嗎?」

  「還拿著呢。」

  我偏頭打了個響指,慶幸自己留下的是沾有血液的繩子而不是符咒,雖然符咒的作用更大,不過是符咒的話應該會被太宰無效化吧?

  「再次感謝,如果不是你用繩子綁住他的話,我可能要被他煩死了。」

  「沒關系啦,也不是非得是他,我記得國木田你是數學老師吧?你們那裡的政治課用的也是正常教材嗎?」

  「嗯,用的是全國統一的教材。你是幫別人問的嗎?我記得你是理綜的老師。」

  「不是啦,我最近不是去咒術高專教書了嘛,這個學校一個年級最多只有三個學生,所有科目都是一個老師教的。」

  「竟然是這樣的嗎……」

  我和他打了個招呼,隨即掛斷了電話。

  普通的中學生政治課本也不太適合高專的學生用,干脆直接買幾本法典讓他們背吧。

  啊,教學生還真是煩人吶。

  ——尤其還是全班三分之二的學生都是刺頭的情況下。

  我低頭看了看表,時間還挺長的。先去書店……然後再去餐廳吧。

  嗯就這樣定了!

  我買了幾本書,坐在之前出過命案的餐廳裡。

  也不是我有多喜歡這裡,主要是這裡的草莓蛋糕是真的好吃!我願稱之為世界第二好吃的甜點!

  你問我世界第一好吃的甜點是什麼?

  當然是武裝偵探社樓下咖啡店的藍莓蛋糕啦!

  那裡的蛋糕因為過於好吃,除非老客戶提前預定,或者早點過去買,不然根本買不到藍莓蛋糕。

  經常有其他地方的人來橫濱旅游,順便想去買藍莓蛋糕。笑死,根本買不到。

  一個店員猶豫地走過來問我:「這位客人,請問您可以接受拼桌嗎?我們店鋪人太多了,新客人沒有地方坐,您可以……」

  「可以的哦,」我笑了笑打斷他,「沒關系的啦。」

  過來拼桌的有五個人,正是之前的解決案件的五個警校生。

  「這位小姐,很抱歉打擾您的用餐。」那個叫萩原研二的人面帶歉意地笑笑。

  其他的人也不同時的表達了歉意。

  我擺了擺手:「沒什麼好道歉的,我不介意是不是一個人啦。」

  「那個……請問你包裡的書是?」

  「啊,不愧是警校生,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嗎?這是幾本關於法律的書,我買過去給學生的。」

  「誒?你怎麼知道我們是警校生?」那個名叫降谷零的黑皮問道。

  「上次這家餐廳發生謀殺案的時候,我也在場的,你們的推理很精彩哦。」

  「這樣啊,好像是有點印像,」他繼續說,「您是老師嗎?」

  「是的,我是一個老師啦,不過可能馬上就要被學生們氣辭職了。」

  「……確實,老師這個職業也是挺辛苦的呢。」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他的語氣有點心虛。


第8章 高專日常

  我們聊的還不錯就加了聯系方式,之後我返回了高專。

  我上完下午第一節 體術課,一個電話突然打了過來,是我手動置地的聯系人。

  他叫什麼來著?

  算了,反正不重要。

  我接起了電話:「喂,老不死的,你有什麼事嗎?」

  「……」

  「你已經在東京咒術高專上了兩天課了,有什麼發現嗎?」電話對面的人忍著氣說道。

  「哈?關你什麼事啊?」我都已經來這裡教書了,你們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你要想知道你可以自己來看看,我相信這裡是非常歡迎你的。」

  「……橫濱突然出現了幾只特級咒靈,需要你帶著那兩個學生去一趟。」

  「誒?特級咒靈?可我們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一級咒術師耶,」我笑了笑,「要我說你就先把他們兩個的特級證書批下來,反正早晚都一樣,何必要這麼拖著呢?難道多兩個特級咒術師對你們不好嗎?」

  「……現在給他們特級證書多少不太合適。」他的語氣聽起來比我耐心多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看了看我的手背,「你們想的東西未免也太多了點吧?管的閑事兒越多,小心死的越快哦∼」

  「不發特級證書對他們對我們都好……」

  「哦,所以呢?誰管你。」我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以為我是在求你嗎?」

  「我話就放著兒了,如果你們再不盡快把我學生的特級證書批下來的話,你們就自己殺特級咒靈吧。」我突然覺得有點好笑,「或者你們可以去找九十九由基,如果你們找得到的話。」

  「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們……」

  我再次打斷他的話:「和你說話真浪費時間,總而言之,我看不到證書,你們就別想派特級任務給高專,再見吧老東西。」

  說完我就直接掛斷了電話,對著電話翻了個白眼:「什麼垃圾,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不過既然是橫濱出現了特級咒靈,還是好幾個……

  那還是去一趟吧,畢竟是我家呢。

  我回頭朝休息室走去。

  ·

  不遠處一直在偷聽的兩個DK:「……」

  「這個老師好拽哦。」五條悟說。

  「這個不是重點好吧?」夏油傑扶額,「上櫻老師原來不是爛橘子那邊的?」

  「確實,好嚇人的呢。」五條悟說。

  「不過……她去休息室是不是來找我們的?」夏油傑說。

  五條悟:……?!

  「那還等什麼呢,快往回跑啊!」五條悟拽住夏油傑往回跑。

  「……??我覺得也不需要這麼著急吧?隨便找個理由,去上廁所、或者是去接水都可以吧??」夏油傑被迫跑了起來。

  「但是廁所不在這個方向,我們也沒帶水杯啊?!」五條悟回答他的問題。

  「你竟然可以想到這個問題!……不是,那你別拽著我跑啊,你有無下限術式我又沒有——!!」夏油傑對五條悟說。

  「誒呀,不要在乎這些細節嘛,馬上就要到了!」五條悟毫不減速。

  夏油傑:「……!」


第9章 我知道他是誰

  我回到了休息室,發現他們竟然都在,而且五條悟這家伙也沒有突然出言挑我刺。

  怎麼莫名變得這麼乖?

  算了,不重要,我朝那兩個DK道:「你們兩個,現在收拾收拾東西,我們一會去橫濱。可能會去待個兩三天吧,不要落下什麼。」

  「一會兒就去橫濱?」兩個DK都非常震驚的樣子。

  我點了點頭,沒理會他們在震驚什麼:「那裡據說出現了很多特級咒靈,需要我們去解決一下。」

  「我先去車站了,你們早點兒來,如果等的時間長了的話,我就自己先走了,你們看著辦吧。」

  說完我就轉身離開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也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開始收拾東西。

  此時休息室裡剛剛睡醒的硝子:「……?」

  人呢?

  怎麼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喲,來得挺快的嘛。」我換了一件方便行動的運動外套,朝他們揮了揮手,「 你們東西都這麼少的?」

  「……是去祓除咒靈又不是去旅游,沒必要帶什麼東西吧?」夏油傑看了看我身後,「不過上櫻老師為什麼什麼都沒有帶?」

  「因為沒必要啦,橫濱可是我家誒,我回家哪裡還需要帶什麼東西,」我想了想,「也是,多少也得帶把刀意思意思。」

  夏油傑:……

  這好像沒什麼意思意思的必要吧?

  「走吧走吧,再不走就趕不上車了。」我轉身向前走。

  五條悟走在我旁邊,問我:「吶,上櫻老師,祓除咒靈什麼的老師一個人就可以做到吧?為什麼還要帶上我們呢?」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為什麼會覺得我一個人可以解決?」

  「難道不行嗎?可是老師你之前不就一招解決了一個特級咒靈嘛。」

  之前?

  是指在學校的那次吧。

  「可以是可以,不過畫符很麻煩的,而且必須是敵人攻擊造成傷口處的血才有那麼大威力,我的紅筆不行啦。」

  五條悟歪頭:「誒——那老師為什麼每天都帶著那根紅筆?因為寫字方便嗎?」

  「……也有這個理由吧,主要是因為這根筆裡有我一位舊友的心頭血,」我拿出那根紅筆遞給他,「 應該可以看到吧?最中間那根特別細的紅線,顏色比旁邊的都要深一點。」

  「真的有誒,不過為什麼一定要裝到筆裡?」

  我低著頭,面無表情:「這根筆啊,可是由她一部分靈魂制成的。我聽一個人說,用自己的血誠心滋養死去之人的魂魄,終有一天她會回來找你。」

  五條悟:???

  這是什麼迷惑行為?

  「哈哈哈哈,」我看著五條悟的表情,突然笑了幾聲,「你不會真信了吧?哈,怎麼可能有人那麼蠢啊?因為一個無從考證的民間傳聞,就拿自己的血滋養魂魄什麼的,想想就覺得不可能啦!」

  要知道,人死是不能復生的。

  不可能復生的……

  我繼續笑著往前走,發現夏油傑已經走到很前面的地方了。

  「悟,快點跟上來啦!」

  不過,人總要向前看,不是嗎?

  「呀,這不是亂步嘛,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我們剛出了車站就看到了江戶川亂步,「其他人呢?」

  亂步眯著眼睛看向我:「 本來太宰還在的,不過剛剛好像看到了一個認識的人,他直接跑掉了。」

  「……你說的那個認識的人,是不是橘色的頭發,個子矮矮的,還戴著一頂帽子?」

  讓小兔宰治看到就跑的人能有幾個?

  「你說的是那個重力使中原中也嗎?應該就是他。他雖然矮了點,但是還挺顯眼的。」

  「確實。」我不禁點了點頭。

  話說回來,一般來說太宰治是不可能會躲中也的,甚至路上要是碰到了,還會專門跑過去嘴賤喊一聲小矮子。

  當然,最後都會演變成小學生和小學生的拌嘴日常。

  難道太宰在我不在的這兩天又惹了什麼大事嗎?

  算了,他就算是被追殺那都是他活該。

  「不過居然真的是雪奈你來這裡,這裡不是出現了很多特級咒靈嗎?你們咒術界可真能壓榨人。」

  「誒?」我微微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這裡出現了很多特級咒靈呀?難道你是專門來接我的嗎?」

  「是的哦。」亂步說,「像我這樣的大偵探,在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推理出你會來了!」

  「不愧是名偵探!所以你記得回武裝偵探社的路嗎?」

  亂步:「……」

  「果然……那我們先把你送回去吧,」我突然想起來,「我好像還沒有給你們介紹一下。」

  「這位是江戶川亂步,就是那個非常有名的偵探。」我對夏油傑和五條悟說,「也是我們武裝偵探社唯一的偵探。」

  「這兩個是我現在的學生,」我對亂步說道,「他是夏油傑,他是……」

  「學生?」我還沒說完話就被亂步打斷了。

  「說是學生,其實也算是咒術界的半個天花板啦。」我明白亂步的意思,「只有他們兩個也可以解決的。」

  「他是五條悟?」亂步戴上眼鏡看了看五條悟,然後轉頭問我。

  「你認識我?」五條悟問道。

  「當然不認識,」亂步說,「不過咒術界御三家的事多少有點耳聞,五條家出了一個六眼的事本偵探怎麼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介紹了,趕緊走吧,天都快黑了。」我往前走,「我還得早點回去看望我那可憐的老母親呢。」

  「呀,真是太好了!雪奈醬你竟然把亂步帶回來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回去一趟呢,真是太麻煩你了∼」太宰治歪頭笑眯眯地說著。

  「你!把亂步帶出來就要負責帶回去!不要笑得跟個沒事兒人一樣!給我好好反思啊喂!」我都覺得離譜,太宰治這家活為什麼在哪裡都這麼煩人?!

  「啊對了,你知道最近出現的人虎嗎?」太宰治很快轉移了話題。

  「人虎?是有聽說啦,難道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我也不是很想和他繼續吵,就順著他的話說,「說起來,我之前也在想,這些會不會是人虎而不是咒靈所為……」

  「那倒不是,就先不提人虎了,」太宰治拿出了一張照片,「我們去那所工廠調查的時候,拍到了這個。」

  我看著他手裡的照片,心中波瀾更甚。

  「宿儺的手指?為什麼會出現在職中地方?」我不理解,如果這根手指一開始就在,那工廠早沒了,如若不然,就是有人放進去的。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的兩個學生呢?亂步先生剛剛打電話說你的兩個學生也跟著。」與謝野晶子看了看我身後。

  「他們去雪奈家了,」拿著一瓶波子汽水的亂步走過來,「雪奈把他們送過去後拜托上櫻阿姨照顧他們。」

  「主要也不想讓他們來這裡嘛,沒多大必要的。」我說,「也不想讓他們住旅館,所以只能讓他住我家了。」

  「這樣麼,說起來祓除咒靈是不是經常會受傷啊?告訴他們隨時歡迎來武裝偵探社找我。」與謝野晶子說。

  我:「……」

  「太謝謝了,不過就不用了吧,我的反轉術式雖然學藝不精,但小傷小殘還是沒問題的。」

  要是真讓他們去,那他們得留下多深的陰影啊……


第10章 20億的手指

  「但是雪奈,你說上櫻阿姨那麼玻璃心的一個人,真的不會被你那兩個學生氣哭嗎?」亂步搖晃著波子汽水,彈珠碰撞杯壁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們兩個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我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嘛,總不能把他們安排在武裝偵探社的員工宿舍。反正也就兩天,應該沒關系……吧?」

  「你覺得真的沒關系嗎?你自己其實心裡也清楚吧。」亂步翻了翻桌上的文件,「明明自己心裡也是非常清楚的,但是卻完全不在乎,雪奈你是真的很相信你家的安保和隔音效果呢。」

  「不,我是真的覺得應該沒關系吧?」

  「不知道——」亂步遞給給我一個文件夾,「不過還是建議你回去看看,希望不是最糟糕的情況。」

  最糟糕的情況……是我家的公寓整棟塌掉嗎。

  「這是什麼?」我看著文件夾。

  「是這次特級咒靈的具體信息。本來想壓著這件事的,不過你來的太晚了。」亂步繼續說,「港口黑手黨和異能特務科已經都注意到了這件事情,陸陸續續出手了。」

  「港口黑手黨?他們是針對這件事,還是針對我?」

  「應該不是雪奈你吧,他們可能才剛知道過來的咒術師是你。」

  「他們出手要干什麼?」我蹙了蹙眉,「 難不成想搶那根手指?」

  「對的哦,」旁邊的太宰治突然探頭,「他們的目標都是那根手指,據說黑市上的價格已經到20億了呢∼」

  「20億?可真多啊,我拿回去交給咒術界高層,可是一分錢都沒有呢。」我狠狠的羨慕了,「反正那群垃圾也不知道這裡有宿儺的手指,我祓除咒靈後去把手指賣了吧!」

  「普通人拿上手指也沒有用,最多不過是用來威脅那群垃圾,我還能空手套白狼,白賺20億,想想就覺得不錯呢。」

  「說的也是∼」太宰治對我的話表示贊同。

  「不過現在想這些是多余的,我還是先回家看看他們有沒有把我母上弄哭吧,可真是煩人啊。」我一秒變臉,「祓除咒靈什麼的估計要等明天了,你們誰陪我去?」

  「抱歉∼明天我要試一試全新的自殺手法,可能沒有空陪雪奈醬去呢∼」太宰治回答我。

  全新的自殺手法?再去吃一種毒蘑菇嗎……

  之前的一些不美好回憶還歷歷在目。

  「那就你了,」還沒等其他人說話,我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我看全偵探社就你最清閑,我就不去麻煩其他人了,明天下午記得來,敢不來我就砍了你。」

  說完,我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轉身走了,空留太宰治一人說著不情願的話語。

  「我說我沒有咒力我就是沒有咒力!就是你的六眼看錯了!」

  我剛回到家就聽到了這句話,我把剛准備說出口的「我回來了」咽下去,輕輕關住門。

  「哈?我的六眼怎麼可能會看錯?」五條悟反駁道。

  「就是你看錯了!像我這樣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可怕的力量!」

  這些話為什麼這麼像小學生吵架啊?

  我看著旁邊欲言又止的夏油傑,心裡難得感到欣慰。但同時也感嘆,我的底線真是越來越低了呢。

  我走過去,正准備說些什麼,就聽到她對夏油傑繼續說:「還有你!竟然問我這麼弱是不是不是雪奈的母親?!我不是難道你是不成?!」

  我的腳步頓住了。

  呵,咒術高專的DK能有什麼好東西。

  「你們幾個——」我皮笑肉不笑,「真行啊,我看你們是又想寫檢討是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

  「就這樣安排啦,你們就先住在這裡,我和她住在樓上,靠近樓梯間的我房間,她住在最裡面。晚上記得上樓找我一下,在此之前——」我拿出紙筆,「三千字檢討,寫不完不准吃飯!」

  說完我就摔上了門。

  不過,晚上吃什麼好呢?

  不想太麻煩……就煮面吃好了!

  「雪奈,你那兩個學生什麼時候走啊?」一只粉毛探頭,「他們好煩人的說……」

  我深呼一口氣。

  「你能不能正常一點?你要記住你是四十三歲而不是三歲,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我不禁扶額,「 關於你身上咒力,我會和我學生實話實說,畢竟你也沒辦法瞞過六眼啊不是嗎?」

  她垂眸:「……」

  「那他會告訴高層的那些垃圾嗎?」她也不知道是在問誰。

  「絕對不會。」我眼神堅定,「我保證,如果他會和那群垃圾說的話,我就詛咒我單身一輩……」

  「沒必要發這麼狠的誓,即使真說了也無所謂,」她打斷了我,「最多不過就是麻煩一點而已,發這種誓你是想未來和我一樣嗎?」

  「 不至於啦,我還是比你強很多的∼」我非常有嘲諷意味地笑了笑,「不會被迫和家族裡的人結婚,也不會為了反抗而隨便找個人出軌甚至還生了孩子。」

  我表情不變:「我還要去整理任務資料,恕不奉陪。」

  說完我就轉身上了樓,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了身後傳來一聲「對不起」。

  我緊咬下唇,腳步頓了頓,然後很快進了房間。

  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我」就不應該存在於這世間。

  「吶,傑你寫完檢討了嗎?」五條悟甩了甩手中的筆。

  「還差一點。」夏油傑寫著最後的一行字,「上櫻老師說晚上去找她一下,不過並沒有說是幾點呢。」

  「等你寫完檢討就去吧。」五條悟放下手上的筆,拿起桌上的檢討,「不過那個阿姨身上的咒力一看就是經常使用的那種,她竟然說她沒有咒力,她不會是詛咒師吧?」

  「誰知道呢,」夏油傑放下筆,「與其在這裡瞎猜,還不如去問問上櫻老師。」

  「也是,那我們走吧?」五條悟站起身。

  「叩叩。」

  「上櫻老師,我們進來了。」夏油傑敲了敲門說道。

  「上櫻老師,我們來交檢討了……」夏油傑看到我愣了一下,「上櫻老師?」

  我眼睛微微泛紅,但凡沒瞎的人都能看出來我剛剛哭了。

  「沒事吧老師?」


第11章 老師,你在哭嗎?

  我搖了搖頭:「沒事,把檢討給我吧,我看看。」

  他們把手中的檢討交給我,我低頭慢慢地看著,一時間房間裡只有我時不時翻動紙張的聲音。

  「老師,你剛剛是在哭嗎?」五條悟突然出聲。

  我沒有回答他,拿出紅筆碰了碰紙張,筆跡瞬間消失了。

  「拿回去吧,可以重復利用。」我把空白的紙張還給他們,站起來對他們說:「你們來的正好,一起來幫我做飯吧。」

  「悟,你來幫我切洋蔥吧。」我指著那個切了一半洋蔥,滿臉寫著「你要是敢不答應你就死定了」。

  不過五條悟是那種看別人臉色的人嗎?當然不是。

  他大膽開麥:「誒?好麻煩啊,才不要,老師你不能自己切嗎?」

  我眯了眯眼:「是嗎,你這麼不情願啊——」

  夏油傑拽了拽他的袖子,五條悟扭頭看過去,夏油傑搖了搖頭。

  五條悟撇嘴:「好吧,我切就是了。」

  我笑了笑,對夏油傑說:「那你就去洗菜吧。」

  夏油傑點了點頭,沒說話。

  我很滿意夏油傑的識趣,我做了一鍋水,然後坐在旁邊看著五條悟切洋蔥。

  「哦呀,悟,你怎麼在哭呀?」我頗有興致,「不會是因為我讓你切洋蔥,你心裡不舒服就哭了吧?」

  他反駁:「明明是這個洋蔥太熏了!」

  「你內心怎麼這麼脆弱啊?」我大聲蓋過他的聲音,「你要實在不想切你和我說嘛,這又是何必呢。」

  「我……」

  「好了,你不要說了,切完洋蔥你就先坐那兒吧,可不要說我欺負你。」

  五條悟:呆滯.jpg

  「不是,我沒有……」

  「切完了沒?你怎麼切地這麼慢?」我再一次打斷他,「起開吧你,我來。」

  被推走了的五條悟:???

  「悟,以後你不要那麼嘴欠,小心以後死了都不知道是為什麼。」我盛了三碗面放到桌子上。

  五條悟滿不在乎:「我和傑可是最強,有誰能殺的了我?」

  「說的也是。」我雙手撐下巴看著他,過了一會我突然想起,「不對,還是有人可以的。我現最好的朋友太宰治,他體術如果再強一點的話,殺你是肯定沒問題的。」

  不過似乎並沒有這個可能性呢。

  「五條悟,你好好跟硝子學學反轉術式吧,反正又不吃虧。」我苦口婆心地說道。

  「可是我問硝子的時候,硝子說了半天的擬聲詞,我完全聽不懂誒。」五條悟吐槽道。

  我情不自禁笑出了聲:「是嗎,還有這事?看來悟你的悟性是真的不高啊,哈哈哈。」

  夏油傑突然抬頭:「太宰治?是老師之前說的和老師一起從黑手黨跳槽的那個嗎?」

  「誒?」我有些驚訝,「我還說過這件事情嗎?」

  「算了,說過就說過吧。你們不許把這個事情往外說哦,估計偵探社裡也只有社長和亂步知道。」

  「不過老師你為什麼覺得他可以殺掉我?」五條悟不解。

  「為什麼?」我想了想,「現在說你應該也不信啦,明天下午他也和我們一起去工廠,到那裡你試一試就知道了。」

  「相信你到時候一定會非常非常震驚的!」

  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還有,我想拜托你們一件事,就是……你們能不能不要把我母親有咒力的事說出去?」

  「為什麼啊?她是詛咒師嗎?」五條悟問我。

  「不是啦,她失憶了,醒來之後我和她說了很多,但是她就是學不會如何使用咒力。」我眼神失落,「但是因為某些原因只能對外宣布失去了咒力。」

  「你們可以幫我保密嗎?」我的語氣裡透露著些許請求。

  「然後他們就答應了?」電話裡傳來含糊不清的聲音。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你先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我看著檔案裡的資料,「對啊,這種小孩的心理其實還挺好把握的。」

  「我都帶了多少屆學生了,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的。」我想了想,還是說道,「其實他們回去後仔細想想,還是可以發現我說的話漏洞百出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呢,反正他們都答應我不說出去了。」

  「對了,太宰剛剛帶回來了一個人,是人虎。」

  「人虎?他什麼樣啊?到底是人還是虎?」我一下來了興致。

  「當然是人啦,變成老虎是他的異能,太宰好像在向社長推薦他入社呢。」電話對面又傳來了「哢嚓哢嚓」咬薯片的聲音。

  「太宰治推薦他入社?真是不得了。所以之後呢,社長同意了?」

  「同意了,明天上午入社測試。」

  「是嗎……時間也不早啦,其它的我明天下午去問太宰吧,晚安!」

  工廠四周圍了一圈的警戒線,我和我的兩個學生大搖大擺地拉起線鑽進去,發現太宰治已經到了,旁邊站著一個奇怪劉海的白發男生。

  我眼睛瞬間亮了。

  「你就是新來的社員吧!我叫上櫻雪奈,你可以叫我雪奈。你叫什麼名字呀?」

  「誒?」可能是意外我的熱情,他愣了一下,然後手忙腳亂的說,「我、我叫中島敦,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我笑了笑,扭頭看向太宰治,「你來的竟然這麼早?從前也沒有過,好反常啊。」

  「怎麼可以讓雪奈醬久等呢?」太宰治露出一如既往的微笑,「這可不是我該做的。」

  我回以同樣的笑容,然後問中島敦:「你們出來之前社裡發生了什麼事?」

  「沒發生什麼事啊?」中島敦想了想,「與謝野小姐好像過來了。」

  「敦我好心幫你,你居然出賣我!」

  「好了,跳過這個話題。悟,你現在開著無下限了吧?」我轉過身對五條悟說。

  「當然開著呢。」

  「那就好,太宰,你試試能不能碰到他。」

  「我才沒有摸男人的愛好呢。」太宰治伸出手,「不過既然是雪奈醬的請求——」

  太宰治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

  五條悟和夏油傑都愣住了,他們看了看太宰治,最後看向了我。

  「我不是說過了嗎?既然如此,太宰你就裡他們遠一點,不要碰到他們。」

  「雪奈醬說話好過分啊。」

  我沒有理會他:「我們走吧。」


第12章 願意和我殉情嗎?

  「昨天晚上我有點事所以沒直接和你們說,但那個文件夾裡面的照片你們都看了吧?」我邊走邊說。

  「看了,那根手指怎麼看都像是有人刻意丟進去的。」夏油傑回答我,「似乎有人故意引我們過去。」

  我點了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所以我有一個計劃。你們兩個進去把手指拿出來,順便祓除咒靈,我們幾個在外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線索。」

  「……上櫻老師你就是想偷懶吧?」

  「怎麼會呢,我才沒有。」我停住腳步,轉身看著他們,「到了,就是這裡,手指就在這間屋子裡。」

  我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我。

  我不解地歪了下頭:「你們倒是進去啊?」

  「那個,不如我和他們一起進去吧?」敦對我說。

  「謝謝,不過不用了。」沒等我回答,五條悟和夏油傑就進去了。

  「真是小孩子啊。」太宰治和我說。

  「確實呢。」我感嘆,「不過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對了,敦,你能幫我去大門拿一下我的包嗎?」我扭頭和敦說,「因為背過來有點累,所以我就放在工廠門口了。」

  「可以啊,不過雪奈姐你來的時候有背包嗎?」

  「提前放在那裡的。」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謊,「是一個黑色的包,上面沾著水,謝謝,麻煩你了!」

  我看著敦奔跑的背影,直至腳步聲完全消失,我轉身面對太宰治。

  「自從你來到偵探社之後就越來越奇怪了。」我說,「自殺的方式也奇奇怪怪的。」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最終的目標,」太宰治伸出一根手指,「找一個漂亮的女性殉情∼」

  「最終目標?」我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我覺得你可以去找中也,相信他非常樂意給你找一個,不,找好幾個。」

  「誒——才不要。」

  「漂亮的女性麼……你覺得我漂亮嗎?」我一下來了興致(?)。

  太宰治說:「雪奈醬當然漂亮啦!所以雪奈醬你願意和我殉情……」

  「願意的哦。」我打斷了他剩下的話。

  「……?」

  「真的嗎!」

  「真的哦。」我看著他那雙鳶色的眼眸笑了笑,「我覺得活著也沒什麼好的,時時刻刻都要盯著家族裡的人的動向。他們也真是好討厭啊,自從我成年後就一次又一次的給我下藥。」

  我無奈嘆了口氣:「不過也是,畢竟我可以說是上櫻家唯一的後代了,而且我還是女孩兒,所以他們所有人都想讓我趕緊生一個有上櫻家血脈的男孩兒。」

  「我才不想讓上櫻家有後呢,何必繼續幾輩子的折磨。」我重新掛上笑容,「所以我可以和你殉情哦。」

  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變過,仿佛只聽到了「我可以和你殉情」這幾個字。

  「 不過可能得晚幾年,現在我手頭上的事還多著呢。」

  「具體要等幾年呢?」

  「十幾年?二十幾年也說不定。」我抬頭想了想,「事還挺多的,事後的一些處理工作也得我去做。好煩人啊,真想讓那群垃圾趕緊下地獄——」

  太宰治:「……」

  那不還是不願意嘍。

  「有意見你可以一個人去死,也沒有人會管你∼」我笑眯眯地。

  「說起來我倒是好久沒有回去看看了,港口Mafia大樓頂層的風光也很久未見了呢。」我看著工廠的窗戶,可以看到遠處的五棟樓,和周邊的風景形成鮮明的對比,「有時間我們一起偷溜上去看看吧?」

  「可以啊,不過雪奈醬過幾天不是就要回去了嗎?」

  「我不著急啦,他們兩個回去就行,我可以多待幾天的,不過最多也就幾天。」我說,「不然被那群垃圾抓到把柄可不好。」

  太宰治正想說什麼,聽到腳步聲就換言道:「敦你好慢哦,裡面的人都快解決完出來了,你怎麼才回來?」

  「抱歉抱歉,剛剛我在門口沒有找到包,就去其它地方找了找,耽擱了好些時間。」敦撓撓頭說。

  我愣了一下,下意識扭頭看向太宰治,發現他也正看著我,我們對視了幾秒,他衝我搖了搖頭。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

  「敦,你是在哪裡找到它的?」

  「誒?這個嘛……在一個奇怪的紅色圓圈裡。」

  「奇怪的紅色圓圈?」我想了想也沒想到什麼,「有多奇怪?額不是,它在哪裡?」

  「就在我們後面的室外場地上,特別顯眼。」敦指著我身後的通道盡頭,「像個魔法陣一樣。」

  「魔法陣?還是紅色的魔法陣?」這聽起來可真有意思,我猶豫了一下,「我們先和你一起去看看吧,反正在這裡也是干站著……」

  「上櫻老師,咒靈都解決了。」夏油傑和五條悟這個時候剛好出來,五條悟的手裡拿著一根手指。

  我眼疾手快把那根手指搶了過來:「這就是傳說中的宿儺手指?除了髒一點醜一點顏色奇怪了一點以外,和普通人的手指沒什麼區別啊。」

  真是大失所望。

  夏油傑:「……」

  雖然但是,誰家普通人的手指長這樣啊?!

  我把那根手指收起來:「真沒勁,正好你們也出來了,我們去看看那個魔法陣吧。」

  「魔法陣?什麼魔法陣?」

  「不知道,總之先過去看看嘛。」

  「還有,你……」五條悟看向敦。

  我連忙道:「五條悟!快點走啦,你不想看魔法陣我還想看呢,不要這麼沒眼色!」

  我再說「沒眼色」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或許是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他扭頭「嘁」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我們走到工廠後面,發現這裡真是別有洞天。

  中間有很大的一個魔法陣,由於我曾經並沒有學過這些,所以我完全看不懂這是個什麼東西。

  但我還是不明覺厲,感嘆道:「畫的這麼圓,這得是拿了多大一個圓規啊?」

  除太宰治外所有人:「……?」

  太宰治:「但是雪奈醬,也不一定非得是圓規,徒手畫的也說不定呢。」

  「這麼大誒,徒手不可能畫這麼圓吧?」

  「雪奈醬你難道不行嗎?」

  「當然不行,」我莫名其妙和他爭論了起來,「以我的身高為半徑畫圓就是我的極限了,正常人畫不了這個程度。」

  我走到邊兒上,想仔細查看一番。

  突然,有人從身後推了我一下,把我推進了魔法陣。


第13章 復活宿儺?

  在我踏入這個魔法陣的一瞬間,它突然亮起了刺眼的紅色光芒,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我的心髒突然停跳了一拍,我轉身看向身後,推我的人是敦。

  我揉了揉心口處,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竟然一點都不意外呢。」

  我往前伸手,在垂直於魔法陣邊緣處碰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我緩緩放下手,和太宰治很默契地對視一眼,然後斜眼看向敦:「你不是敦,你是誰?」

  他「哼」了一聲:「我當然不是那個傻小子。不過他真的太好騙了,真是老天都在幫我!」

  「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目的?」他像個神經病一樣(我覺得)地說道,「說起來,這位小姐,你是咒術師對吧?」

  我「嗯哼」了一聲,把手伸進口袋裡:「所以呢?」

  「反正你也要死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復活我們的詛咒之王——宿儺大人!」

  我:「……?」

  你說你要復活個什麼玩意???

  這話說的就連太宰治都驚訝了一下。

  兩面宿儺?哪個腦子不好使的想要復活這種東西?

  我轉頭問五條悟:「他是個人,不是個咒靈……對吧?」

  五條悟也呆愣愣地站在那裡,眼神逐漸迷茫,聽到我的話回答道:「是……應該是吧?」

  什麼叫應該是吧?你的六眼是吃白飯的嗎……算了。

  「他在這附近嗎?」我問太宰治。

  太宰治:「並不在呢∼」

  這樣啊。

  那我就放心了。

  我看向「敦」:「你知道我為什麼總喜歡和太宰治出來嗎?」

  他蹙了蹙眉。

  「因為啊,」我笑了笑,自問自答道,「太宰的異能力,是真的很方便我作死呢——」

  「對吧?」我歪頭看向太宰治。

  「敦」迅速扭頭看向太宰治,他蹲在地上,手伸向了魔法陣。

  「這下就沒問題了,然後就是……」太宰之收回碰過魔法陣的手,指向「敦」:「你。」

  「什麼?怎麼可能?!」

  「我大概能明白你想做什麼了,就在你離開前提醒你一句吧。」我手裡拿著宿儺的手指晃悠著,「不是是個咒術師的身體就可以承受住宿儺哦,五條悟估計都不行的。」

  「好啦,勸告到此為止——」

  「再見啦。」

  太宰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瞬間暈了過去。

  太宰治撐著敦的手往旁邊一推,推到了我身上:「我可沒有抱男人的興趣。」

  「你怎麼對武裝偵探社的新人這個樣子啊?」我伸出一根指頭抵住他的額頭,支撐他不摔在地上,「小心我回去告訴社長哦。」

  我看著這個魔法陣,心中感慨萬千。

  「畫這個圓一定很麻煩吧,據說魔法陣只有用手畫的才有效果,畫這個的人是吃了幾個圓規啊,畫的這麼標准。」

  五條悟:「用圓規綁上手指難道不行嗎?」

  「噫——你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著這麼嚇人的話好嗎?很惡心的。」我瞪了他一眼。

  「說起來,我覺得這個時間正好,我們去轉悠轉悠吧!」我看著夕陽,「我好久沒去河邊轉了!」

  我把敦扔到夏油傑身上:「你們兩個帶著他先回去吧,和我媽說他是武裝偵探社的新人,她知道該怎麼做。」

  五條悟:「那你就拋棄我們,跟別人走了?」

  五條悟用一種看偷腥貓(?)的眼生看著我。

  我理直氣壯:「那不然呢?我和老朋友一起去投河,為什麼要你們這群電燈泡跟著?」

  五條悟:???

  你們要一起去干什麼?

  投河?

  但五條悟最關注的不是這個:「我怎麼就是電燈泡了?我也可以和你們一起啊。」

  我:「……」

  可以,但沒必要。

  「聽上去好刺激哦,但是我拒絕。」我笑了笑,「我們明天下午就要回咒術高專了,讓我和老朋友獨處一會兒吧。」

  「你們應該還認得路吧?」我走到太宰治旁邊,「不認識也沒關系,出門左拐,直走就到了,雖然有點遠但是也不繞,你們快走吧。」

  說完我就拉著太宰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這條河還真是一點沒變呢。」我們沿河邊走這,「真是巧啊,今天竟然是滿月。」

  「說的也是呢,」太宰治回答我,「不過總有些……想來打擾我們呢。」

  我總覺得他停頓的地方像是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我把頭發別到耳後:「其實倒也無所謂了啦,主要是不能跳河了就很可惜,畢竟不能丟武裝偵探社的臉嘛。」

  「難得的好興致啊。」我興致缺缺。

  不知道從哪跳出來的人挑釁道:「喲,這不是我們的前干部嘛!」

  「真的是,總有些礙眼的東西存在。」我斜眼看了他們一眼。

  「好像還拿著槍誒。」太宰治笑了笑,語氣輕快,「我們要怎麼辦呢?」

  「速戰速決吧,」我覺得他們真是煩人極了,「這種底層垃圾總是覺得人多就可以打過我呢。」

  「太宰,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嗎?」我看著倒在地上的十幾個人。

  「以前的什麼?」他來到一個似乎是這群人的領頭人身邊,不知道翻找著什麼。

  「以前,我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從詩詞歌賦到人間不值得,都是在頂樓上做的。」我抬頭看著Mafia的幾棟大樓,「其實還挺懷念的,畢竟那裡的風景是真的很美。」

  「說的也是呢,不過這些事不是你和中也?」他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也沒管他,自顧自地回憶著:「我還記得當時……」

  正是一年夏,我穿著一件黑色收腰長裙,長卷發披散在肩,坐在河邊的欄杆上,腿慢悠悠地晃著,嘴裡叼著一根貴的要死的棒棒糖。

  我真不理解那些同為黑手黨的小姑娘,她們為什麼平時都穿正裝啊?明明心裡都很想穿裙子的。

  她們這樣不就顯得我很特立獨行嘛。

  我感覺我每天都能聽到有人說我著裝過於奇怪,完全不像一個黑手黨之類的,要不是因為我是干部,不然他們能舞到我面前!

  不行,總得找個人陪我一起穿!

  太宰估計不行,除非我武力治服,不然他不可能被我忽悠到。

  森首領也不行……等等!愛麗絲平時穿的不也是裙子嘛!憑什麼只針對我!

  說到這兒我就想起來了,紅葉姐姐穿的不也算是裙子?還有那誰,穿的不都是裙子?他們針對我的原因果然是嫉妒我長得比他們好看!

  可惡!

  不過我記得中也之前還欠著我一個人情,要不然就……

  「上櫻干部,之前的那批貨您送了嗎?」有人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不悅地看了他一眼,他似乎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我隨口說道:「沒有啊。」

  他大膽開口:「恕我直言,您身為我們中的一員……」

  「誰和你們是一路貨色?」我打斷了他的話,「你是A的狗吧?A放你出來亂叫的?」

  「這和A干部沒有關系。」

  我看著他的表情,忽然笑了:「你不會是新來的狗吧?還不知道這裡的規矩?」

  「你知道你脖子上的項圈是干什麼用的吧,他說只要聽話就不會把你變成寶石,甚至還能升職加薪?」

  「別想了白痴。」我嗤笑了一聲,「你知道像A那種蠢貨是怎麼當上干部的嗎?」

  「因為他算是我們港口Mafia的礦山啊,而你們,擔任的當然是礦物的角色啦!」我看著他的表情,「除非是以下犯上想要篡位,不然A犯了多大的錯都會被原諒的。」

  「滾回去吧,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殺人。」

  說完我就跳了下去,在河裡不知道踩到了什麼,直接又跳到了河邊,鞋都沒有濕。

  我眯起眼看著河裡的黑色漂浮物:「……太宰?」

  他對於跳河還真是執著啊。

  我嘗試著用風把他一點一點拉上來。

  「雪奈你就不能輕點嘛。」他揉了揉他的頭,「剛剛居然還踩了我一下,真過分啊。」

  「抱歉抱歉,我在上面沒有看到你啦。」我雖然嘴上說著抱歉,但卻依然沒心沒肺地笑著,「你跳河已經成為每日打卡了嗎?明明又死不掉。」

  「怎麼就死不掉了?之前明明有一次差點兒就成功了的,還不是因為某人。」他看了我一眼。

  「你在胡說些什麼?」簡直是在顛倒黑白,我反駁道,「明明當時我也要跳河的,是你把我拉上去的好嗎!」

  「那也是因為你一個人躺在河裡太嚇人了,」他說,「我當時還以為你已經死了呢,沒想到你眼睛突然動了一下。」

  「這種事情也能怪到我?」我說,「嘛,突然聊到這個,我倒是有點懷念當年了呢。」

  「是啊,還記得當時你就因為那麼一件小事就想自殺。」他搖了搖手指,「我完全、完全不能理解這種行為。」

  「說的好像你自殺有什麼實體原因一樣。」我翻了個白眼,「不過,當年的事,還是要謝謝你的。」

  「這件事情你已經謝了無數遍了吧?」他坐到旁邊樓梯的欄杆上,「不過也正如你所說,你死了還可以換個身份回來不是嗎?」

  「那你就當是我替我那個母親謝謝你吧,畢竟我……」我想了想,換了個用詞,「畢竟上櫻雪奈是她對上櫻家,也是對她自己唯一的希望,誰是上櫻雪奈都不重要,只要上櫻雪奈是她的女兒、能達到她的預期就行。」

  我坐到他旁邊,換了個話題:「你還記得我們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因為什麼嗎?」

  「記得啊,你不是說過。」

  「其實說到A,我的第一個反應是我曾經的一個朋友,不過他現在好像已經死了。」我抬頭看著天空笑了笑,「不說他。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因為A,當時我被催眠,被帶上那個難受的要死的項圈,醒來之後就覺得這輩子無望了。」

  「干脆死了算了,反正我的記憶不會消失,十幾年後就又是一條好漢。」我伸出手遮擋視線處的陽光,「我真的試了很多遍,怎麼也打不開那個破項圈,上吊的話,因為那個破項圈好像也吊不死,想了好久,最後才下定決心要跳河的。」

  「不過跳下去才想起來,我根本不可能被淹死,就算在下面待上一個月,那我最多就是被餓死。」我收回手,「還是很感謝你的,不然我得在河裡再待幾天。」

  太宰治:「我記得你之後直接衝過去揍了A一頓,甚至還全身而退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畢竟你都幫我把那個項圈摘了,我不去打他一頓不是就顯得我很廢物嘛。」

  「說起來你到現在還沒有告訴我,那時候你打開那個項圈到底是因為你的異能力,還是因為你熟練的□□?」

  「這個問題嘛,等價交換一下,」太宰治想了想說,「你告訴我你當時見首領的時候,是怎麼知道他殺了前首領這件事,我就告訴你。」

  我正准備胡謅一個「我有窺探人記憶的異能」時,聽到他說:

  「也不可能是異能……說來你可能不信,當時我全程站在你身後,一直揪著你頭發就沒放開過。」

  我瞪大了雙眼:「你神經病吧!怪不得我回去之後發現我好不容易卷好的頭發直了一縷,原來是你干的!」

  「所以你說嗎?你說了我就告訴你。」他無視了氣呼呼的我。

  「切,不想說就算了,誰稀罕!」我繼續叨叨,「你知道長頭發卷起來多費勁嗎?更何況我頭發還這麼多!」

  太宰治不理解:「你是在炫耀你頭發多麼。」

  我怒火中燒,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算了,和他說個什麼勁兒,我回去一定要好好和紅葉姐姐抱怨一番。

  「我先走了,很抱歉打斷了你的跳河打卡,你再尋個地方重新跳吧,拜拜了您內!」我跳下欄杆走上樓梯。

  太宰治愣了一下,問:「你要去哪裡?」

  「去找A當出氣筒!」我頭也不回地說道。

  就這樣,我一路來到了A的辦公室門口。

  路上揍了不知道幾個攔我去路的人,到了門口的時候已經基本冷靜下來了。

  但是這時候離開就是不太好?畢竟我氣勢洶洶的過來,要是這樣直接離開,是不是多少對他有點兒不尊重的意思?

  要不還是進去意思意思?

  好,那就進去吧!

  找好理由的我「Duang」的一聲踹開門,走到桌前。

  本來想一腳踩上桌子(因為這樣看起來更有氣勢),但突然發現今天穿裙子沒有穿安全褲,就一巴掌拍到桌子上!

  「上櫻干部,你這是什麼意思?!」A很生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這裡可是我的地盤!」

  我:「……」

  可惡,他似乎比我更有氣勢(如果忽略他站起來後下意識後退的那兩部的話),難道是因為我穿了裙子嗎!

  這樣想想好像確實,我的著裝使我看起來就非常溫和,我平時做任務、批文件的時候也很少說話,難道就是因為這個他們才經常在背後議論我?!

  反觀太宰和中也,平時都穿一身黑色的正裝,對待下屬時都非常嚴厲,幾乎沒人敢議論他們,即使有一些也都是「好可怕」「好嚴肅」「眼神好嚇人」之類的。

  再看我,甚至都有「關於那位每天換一件裙子的女干部與某兩位干部不得不說的秘密」和「某位年齡最小的漂亮女干部是否是以色上位」這種莫須有的傳聞。

  我真是看一次就能無語一次。

  算了,這些之後再想,先面對一下目前的情狀吧。

  「我為什麼要來?」我笑了笑,「你要是不想讓我來,那就管好你的狗,不要讓他跑到我面前來叫。」

  「所以你那批貨既然還沒有送,那就交給我,讓我來送!」他說。

  「哦,你這麼積極?」我雙手抱臂,「那批貨的必經之路據說有埋伏,不會就是你干的吧?」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不過是不是都無所謂了,」我打斷他的話,「畢竟那批貨已經送過去了哦。」

  「怎麼可能!我明明都沒聽說過你離開橫濱,」他臉色一變,「難道說——!」

  「怎麼,終於意識到了嗎?」我微微抬頭,「我當然是交給太宰去送了。」

  「有埋伏什麼的,聽上去就知道是假的,不過具體是怎樣的我可懶得猜。」我兩手一攤,「所以我就交給太宰治了,我可一點都不想動腦,所以交給不需要動腦也可以想到的太宰治有什麼問題嗎?」

  「你算個什麼東西啊?我憑什麼要給你?」

  說完我就大步離開了。

  我打了個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正准備說話,就聽見對面的人說:「How are you?」

  我:???

  我看了眼通話對像,沒錯,我沒有打錯啊?

  「你沒事吧?」

  「I'm fine,thanks.」對面很快回我,「And you?」

  「……你要是犯病了就去看醫生。」我無語。

  「這不是過幾天就要出國旅游了嘛,現在練練口語,萬一我要是在那裡遇上一個對我有好感的帥哥,那我不就賺大了嘛!」她說。

  「你就這樣狠心拋下你的未成年女兒出國玩啊?」我想了想,還是朝中也的辦公室走去。

  「你可得了吧,你算什麼未成年?」

  「身份證上的未成年就是未成年哦,心理年齡可不能作為是否成年的參考呢。」我說著,低頭看了看手表。

  「你們那裡除了你應該還有兩個未成年的干部吧?我記得他們還都是孤兒呢。」她反駁我。

  「我又不是。」

  「你可以當你是。」

  我:「……」有病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說萬一要是有人來問問要聯系方式,我該怎麼回他啊?」

  「放心吧,不會有的。」我毫不留情地打破她的幻想,「順便一提估計沒人會問你How are you,倒是可能有人問你How old are you,這你該怎麼回答?」

  「是回答他你心理年齡四歲,還是回答他你生理年齡四十歲?」

  「我明明還沒到四十歲呢好嗎!」她繼續反駁我。

  「不也快了嗎?每次都因為自己長得嫩和別人說我們是姐妹,話說這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形式的年齡自卑啊?」

  「不想和你說話了!拜拜!」

  說完她就掛掉了電話。

  拐彎處就是中也的辦公室了,我剛走過去就看到了正在接咖啡的中也。

  我們四目相對。

  「我沒有偷聽你打電話!」他率先開口。

  「這個不重要啦,你能幫我個忙嗎?」我說,「就當是抵之前的人情了。」

  「什麼忙?」

  「就是……」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穿裙子?

  說這種話果然還是不太行啊!

  「就……有些問題想請教一下,你陪我去個地方吧?」我說是問句,但我沒等他說行不行就拉著他走了。

  我一直把他拉到了樓頂上,上面空無一人。

  中也:「來這裡干什麼?」

  「因為這裡的保密性最強,」我把被風吹亂的頭發別到耳後,「這裡風大,而且信號紊亂,即使有人往我嘴上安個竊聽器也什麼都不會聽到的。」

  「……做到這個地步,你是在防誰啊?」

  「我?當然是在防太宰治那個狗東西啦,我現在都覺得他會突然從哪個地方冒出來。」我左右看了看。

  「嗨∼」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艸!」我轉身往後一退,差點跌到中也身上,「不愧是你啊太宰治,神出鬼沒地跟後門的班主任一樣。」

  「你看吧中也,不是我做到這一步,而是這家伙真的防都防不住。」我一攤手。

  「雖然不難猜到,但是你這個混蛋為什麼會在這裡?!」不愧是好朋友,這打招呼方式就是比一般人特殊。

  「來這裡當然是因為我想嘗試一下新的自殺法,這還用問嗎?」太宰治說。

  「是麼?」

  「別扯了,你就是來偷聽我們說話的吧?」我非常直白地戳穿了他的借口,「你很少來頂樓,自殺的話,也只試過一次,那次跳下去你竟然還帶了把降!落!傘!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想死還是不想死。」

  「那次只是嘗試一下,如果體驗良好的好就直接跳。」

  謔,自殺還要排練一下是吧?

  他繼續說:「可我發現這樣自殺疼先不說,摔下去就成肉泥了誒,特別難看。」

  「你死了沒人管你好不好看。」中也出言諷刺。

  「就是,你死了之後不會知道別人對你的屍體做了什麼的,你就安心吧。」我非常贊同中也的話。

  他佯裝傷心:「你們好絕情哦,如果我哪天真的死了,你們會為我感到難過嗎?」

  中也:「我一定會請最貴的送葬團隊,然後大肆宣揚你的死狀和你生前的惡事。」

  太宰治:「……」

  小兔宰治並不想對這番話發表評論。

  小兔宰治看向了我。

  我:「……」看我干嘛,你死了活該。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背靠著欄杆,微微側身看著樓下,「Maybe是會的吧?我死了的朋友多的是,從一開始還會哭好久,然後試著為她報仇,到漸漸麻木,嘗試安慰死者的其他親人朋友。」

  「嘖,這麼一想我經歷過的生離死別還挺多的。」我扭頭看向他們,「但是雪奈不會有那麼多經歷啊,是不是?」

  我越說越自信:「所以你死了我絕對會哭。」

  太宰治:「……」

  「你之前說的那個朋友死的時候你哭了嗎?」太宰治問我。

  「當然沒有啊。」我下意識回答,隨即愣了一下,手忙腳亂道,「不,你們是不同的,你相信我,我真的……」

  「不,你不用說了。」太宰治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都明白了。」

  我正准備再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家伙是來干什麼的?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一開始找中也是要干什麼來著?

  我:「……」

  我看向太宰治:「所以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我記得我們上來的時候沒看見你啊。」

  「你當時離開了之後,我就上來了哦,就在欄杆下面坐著。」他說,「所以我才沒有想要偷聽你們哦,明明是你們打斷了我的自殺嘗試,我都還沒怪你們呢。」

  我的耳朵自動屏蔽了他的後半句話,面無表情地:「所以你是猜到我們要來這裡,所以提前守在這裡蹲點嘍?」

  「因為你往我身上安了竊聽器,並且清楚知道,我所知道的信號干擾場所裡,只有天台這一個地方能快速到達,所以你只要在這裡蹲點就絕對可以聽到我們講話。」

  他驚訝:「雪奈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我無語:「你是在嘲諷我嗎?這種東西沒腦子也可以想到吧?」

  我轉頭對中也說:「你先回去吧,耽誤了你這麼長時間,真是不好意思。」

  「不需要我留下來嗎?」

  「不用了,如果可以的話,就請你去幫我處理一下那些剛來,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性子的人,麻煩你了。」我笑著對他說。

  這樣也算還了之前欠我的那一個人情。

  「那好,我先走了,如果太宰這家伙又犯病了隨時叫我。」他和我打完招呼瞪了太宰治一眼就走了。

  他走了之後,我的笑容逐漸消失,看向太宰治。

  「你看看人家,欠了人情就非要還,說了不用還要在各方面幫忙;再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我應該還算是經常幫你的吧?啊?你就成天坑我?」

  「我怎麼坑你了?」他坐到了欄杆上,「我前兩天才剛幫你把貨送了吧?雪奈你這樣說真的好過分哦。」

  「你這麼坐就不怕掉下去了?」我也翻身坐到了欄杆上,「既然你來了這裡,那你應該猜到我的煩惱是什麼了吧?」

  「對,沒錯,就是這樣一個小事。」我無奈,「我就是想不通啊,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們年齡明明也都差不多啊。」

  「你完全沒發現他們其實是在嫉妒你的能力嗎?」他說。

  「什麼能力?」

  「能控制風的能力啊。」他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我,「他們都覺得你是運氣好才獲得了控制風的能力,才能被首領賞識直接空降成干部,除去這個異能你什麼都不是。」

  我想了想反駁道:「那A不也是?即使在表面上看來也是除去異能,他比我廢物多了吧?」

  「因為你性格實在太溫順了啊,你自己不覺得嗎?」太宰治敲了下我的額頭。

  「你干嘛!」我下意識揉了揉額頭。

  嘶,這家伙用這麼大勁兒干嘛。

  他看了我幾秒,然後說:「你知道我把竊聽器放哪兒了嗎?」

  「放哪兒了?」

  「放在你頭發裡了哦。」他笑眯眯地。

  「啊?你腦子進水了吧!我還專門和你說過我打理頭發很廢時間的!」我把手指插進頭發裡輕輕地翻找著。

  「騙你噠,其實是在你袖口處。」他一副惡作劇得逞的樣子。

  「你有病吧?」我把手小心地伸出來,隨手揪了一下袖口,一個小小的圓形竊聽器被抖了下去。

  這是不是算高空拋物啊?

  「你看吧,我都做的這麼過分了,你也只是罵我兩句,甚至想都沒有想過要打我,而A就不一樣了,要是有人敢這麼對他,他肯定會把那個人弄死。」他說得有理有據,「綜上所述,他們編排你的原因是你性格太溫順了。」

  「不打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也打過其他不聽話的下屬啊,還不止一個。」我解釋道。

  「不止一個那是幾個?兩個?還是三個?你要知道你是在管黑手黨,不是在管班上的學生。」

  我撇嘴:「……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你在問我之前是想問中也的吧?你覺得他能給你什麼參考?」

  「什麼都行,只要有用就可以,我覺得他們真是太煩了,一個比一個無聊。」我說著,突然想起來,「不對啊,你之前說的不對,我打過很多很多,尤其是A的下屬,幾乎去一次打一次。」

  「這麼丟人的事,你覺得A會往外面說嗎?」太宰治朝我嘆了口氣,「A不說,那些隨時會變成石頭的人自然也不會說,你怎麼連這個都想不明白?」

  「所以我該怎麼辦?」我問他,「隨機找幾個工作不認真的小可憐殺掉?」

  「倒也沒這個必要,知道你心軟,所以在明面上干明顯一點就可以。」

  我:「……」

  好像聽懂了,但又好像沒聽懂。

  「行吧,那我先走了,回見。」我跳下欄杆,朝樓下走。

  照著太宰治的說法做了一段時間後,效果非常明顯,我成功被首領叫了過去。

  「聽說你最近收拾了不少人?」首領不緊不慢地問道。

  「是。」

  「哦?我能聽聽是什麼原因嗎?」

  「我收拾的都是一些不聽話的家伙,不好好工作,只知道背後嚼舌根,這種東西不收拾就快要踩我頭上了。」我如實回答道,「如有錯誤,請首領責罰。」

  「不,你做的沒錯。」他繼續說,我叫你來這裡,是讓你去完成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

  「去一個組織做間諜。」

  我:「……?」你覺得像我這樣的小姑娘適合做間諜嗎?

  「具體資料就讓安吾給你吧,他現在應該在情報室。」

  「好的首領。」說完我就退了出去。

  剛剛我是不是沒看到愛麗絲?

  算了,關我什麼事兒呢。

  話說回來……情報室在哪裡啊?

  還是直接給安吾打個電話吧。

  「喂,是上櫻啊,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從電話這頭都能很清晰的聽到對面紙張翻頁的聲音。

  「你現在在干嘛呢?」

  「在工作啊,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是首領又給了你什麼基於資料的任務了嗎?」他說。

  「Bingo!回答正確!」我和他吐槽道,「首領竟然讓我去其它組織做臥底誒,你看像我這樣的小姑娘適合去做臥底嗎?我就怕我過去那個組織都不要我好嗎!」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和我說道:「我大概知道你要去的組織是哪個了,過會兒我把資料發給你,我現在還有很多事,就先掛了。」

  也是,情報方面的工作人員一般都很辛苦吧?

  「那我就不打擾你啦,記得把資料發給我哦。」我打完招呼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就走到了天台上。

  沒想到太宰和中也都在那裡。

  「你們在干嘛呢?」我走過去,「真難得啊你們兩個,是在等我嗎?」

  「嗯。」

  「當然了,不過你別左右看了,其他人都沒來。」太宰治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安吾在整理他工作上的資料,織田作不知道有什麼事,所以只有我們兩個。」

  「你們知道我要長期出差的事了?」我歪頭問他們。

  「是啊,首領還特意把我們叫過去問了你的人際關系之類的。」中也回答我說。

  「就知道以中也的腦子根本沒有發現問題。」太宰治說道,「只是普通的出差的話,為什麼要問人際關系這種事情呢?」

  「你這話什麼意思?」

  太宰治微微偏頭:「誰知道呢。」

  「我上樓的時候安吾就把資料發給我了,這次出差不僅長期,路程還挺遠的,」我拿出手機劃拉著屏幕,「我得先去東京一趟,然後就要出國。」

  「好心煩啊,我真不想去東京,萬一要是被那群垃圾發現我是咒術師怎麼辦?」

  「但是雪奈你早晚都是要面對的吧?太宰治看著我,「你也說過,你是你們家族唯一可能的繼承人。」

  「唯一的原因是同輩的人不是廢物就是弱智,甚至還有天生眼盲的。」我無奈嘆了口氣,「即使我什麼能力都沒有,只要我還是個正常人,那我就是唯一的那一個。」

  「哇哦,聽起來好慘啊,真是如何都擺脫不了的命運呢。」

  我怎麼感覺太宰這家伙在幸災樂禍什麼……算了。

  「真是懶得理你,」我轉了個身,背對著太宰治,和中也說,「之前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幫忙,我也不可能這麼順利。」

  「這些都沒什麼,畢竟你之前不是也幫過我嘛。」

  啊,中也果然就是小天使吧,對比起來太宰那家伙就是個屑。

  「我不想走,我不想出國,我不想再學其它的文字和語言了,為什麼是我啊。」我痛苦嘆息,「我這種普普通通平平無奇的小姑娘,何德何能啊。」

  「別這麼說,你還是有可取之處的。」太宰治從背後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

  「不要犯病,有病進去看醫生。」我白了他一眼,繼續說,「我媽前段時間才剛出國,走的時候興高采烈說很長時間不用再見到我了。真可惜,她的心願似乎不能實現了呢。」

  「你去了好像也不能和她相認吧?」

  「能不能相認無所謂,她只要看見我就會心慌,即使我全程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我笑了笑,雙手撫上欄杆,抬頭看著月亮,「今天的月亮好美啊,還是滿月。」

  「你們知道嗎?我以前最討厭滿月了。」晚風吹拂著我的發絲,「因為我一見到滿月就會想起一些非常糟糕的往事。」

  「但是之後就不會再覺得難過了,」我把手伸進口袋裡,緊緊握住紅筆,「因為我發現死亡不僅僅會發生在滿月。」

  「死亡,真的是一種解脫嗎?」

  太宰治:「……」

  「你不要被太宰那混蛋帶跑偏了啊喂。」中也和我說。

  「不是啦,我這樣想是因為我體會不到,」我無奈解釋道,「我如果真的死了,那最多不過是帶著記憶入輪回,根本達不到「死亡」的效果。」

  「以前也不是沒想過自殺,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死了之後我竟然直接回到了提瓦特。」

  「一次又一次的,最後我只能選擇放棄這個想法。」

  「太宰治聽了連連搖頭:「太慘了,怎麼能有人連死都死不掉呢。」

  我非常無語地白了他一眼:「有人想長生不死還做不到呢,為什麼你就那麼想死?」

  「不告訴你——」

  我「哼」了一聲沒理他,低頭看著遠處的街市。

  倒是中也繼續和他吵了起來。

  真熱鬧啊。


第14章 關愛空巢老人

  「嗯……你說這個是武裝偵探社的新人?」她聲音聽不出情緒,「她也真是夠懶省事的,直接扔給我。」

  「他身上有沒有受傷?」她瞥了敦一眼。

  夏油傑:「應該沒有吧?」

  「應該?」她真是服了這群學生,「……算了,不重要。你們明天就走了吧,那你們先去休息,他交給我就好了。」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也不知道武裝偵探社是從哪裡騙來的。」

  她從夏油傑手裡接過敦,嘆了口氣,一聲不吭朝樓上走去。

  直到聽不到腳步聲,夏油傑說:「那我們接下來是去睡覺還是去……」

  「當然是去河邊找上櫻老師。」五條悟說。

  夏油傑贊同地點點頭。

  正當他們要出門時,樓上傳來了一道聲音:「我勸你們不要去找她哦,她身邊的破事太多了,稍不留神就會被卷進去。」

  「阿姨,你不是上櫻老師的母親嗎?」夏油傑聽到這話心裡不太舒服,「為什麼會說這種話?」

  「叫誰阿姨呢!要叫就叫姐姐。」她順著樓梯緩緩走下來,「我說的畢竟也是實話,她讓你們先回來不也是為了自己去處理港.黑那檔子破事兒。」

  「處理什麼?」

  「誒?你們原來不知道嗎?」她有點驚訝,「我還以為她會告訴你們呢,不過不重要啦,一些私人恩怨而已。」

  「她以前可比你們現在能氣人多了,也比你們瘋多了,唯一的愛好大概就是作死,不過相比之下這幾年就正常多了。」

  「既然你們不是那邊的人……」她歪頭想了想,突然不懷好意地笑了幾聲,「你們想知道你們雪奈老師曾經的故事嗎?你們要是留下來我就講給你們聽,非常有趣哦∼」

  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留下來,畢竟這種機會也不是天天有(?)。

  她倒了一杯茶,手靠在桌子上,清了清嗓子:「今天說的話可千萬不能傳出去哦,如果都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就開始了!」

  「你們知道雪奈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嗎?」她開口就震驚全場,「她曾經去過一個世界整整一年,據說是兩邊時間流速不一樣,她在那裡只待了幾天,回來就嚷嚷著要跳級,等畢業了就開輔導班教如何寫情詩……」

  「阿姨你說的這些是真的嗎?」五條悟吐槽道,「聽起來好假。」

  「當然是真的!還有,不要叫我阿姨!」她抿了一口茶,繼續說,「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雪奈,她雖然不太想和別人討論這件事,但絕對不會否認它的存在,她估計會「誒嘿」一聲敷衍過去……她這兩年是不是改掉這個口頭禪了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也許吧,相處這幾天從來沒有聽到過。」夏油傑回憶了一下,「不過說起來,除了成為黑手黨,雪奈老師好像沒有說過她以前的事情。」

  「那是當然,並沒有多熟的人她才不會多費口舌講她以前的事呢,不過你們嘛……」她遲疑了一下,「你們確定她沒有說過其他的?比如舊友什麼的。」

  「好像,確實有說過?」

  「你這個疑問的語氣是怎麼回事……算了,我們繼續說吧。」她拿出手機不知道給誰發了條消息,「雪奈估計過一會就回來了,我給你們講講之後的事情吧。」

  「她被港.黑派到了一個組織裡當臥底,雖然現在離開港.黑了,但還沒脫離這個組織。據說脫離組織的只能是死人。」她一邊說著一邊又發了一條消息,「我還沒有聽說過成功脫離組織的活人呢,雪奈怕麻煩所以也沒敢輕舉妄動。」

  「那個組織都是普通人吧,有什麼麻煩的呢?」夏油傑真誠發問。

  「……」她愣了一下。

  「不是普通人不普通人的問題呀,是政……不對,我又不是你們老師,這個就不說了。」她關掉手機,「雪奈快回來了,我給你們講一個很勁爆的故事吧!」

  我腳下踩著那群不自量力的家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我拿出來看了看。

  【母上大人:關愛空巢老人】

  【母上大人:別讓等待,成為遺憾】

  【我:???】

  【我:我馬上就回去了,有病直說】

  【母上大人:嚶嚶嚶,你怎麼這樣跟人家說話】

  【母上大人:你那兩個學生想去找你】

  【我:別讓他們過來】

  【母上大人:……我還沒說完呢,我已經拖住他們了,你猜猜我用的什麼方法?】

  【我:想說就說,不說就滾】

  【母上大人:好吧,雪奈好凶哦,我其實是把寶貝你曾經的一些經歷告訴了他們,他們果然都驚呆了呢】

  我:「……」

  【我:他們不會覺得你在編故事嗎?】

  【母上大人:那無所謂,反正拖住他們就可以了嘛】

  【我:……你不會把那件事情也告訴他們了吧?】

  【我:敢說我就砍了你(微笑)】

  【母上大人:……】

  【母上大人:誒嘿∼】

  你誒嘿個什麼啊!

  我氣急敗壞地關掉了手機,轉頭看向太宰治。

  只見他蹲在地上,賤兮兮地對躺著即將暈倒過去的一個人說:「我走之後港.黑的收人標准怎麼越來越低了呀?在以前像你們這種水平的人只有被當垃圾處理掉的份,拿著槍這麼近都射不准,真是廢物。」

  他站起身,把前面的槍踢到了遠處。

  「本來還想跟你再聊一會的,看來這次沒機會了。」我和太宰治打了個招呼,「明天我走的時候也不需要來送。哦還有,這個手指的後續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不准備向高層上報,所以你們也一定要保密喲。」

  「那我先走了,拜拜∼」我收拾好東西,朝另一邊走去。

  「拜拜∼不過雪奈醬,你准備什麼時候回去呢?」

  「……」我聽到這話,腳步一頓,「過兩年吧,等我把這屆學生帶出來,反正時間還早嘛。」

  說完我也沒有扭頭,徑直走了。

  不過說起來也是,我好像答應過他們有空就回去看看的。

  也不知道提瓦特的大家都還記不記得我呢?

  「我回來了。」我隨手關住門。

  「呀,雪奈你回來的竟然這麼早?真可惜,我還沒講完呢。」她放下茶杯,「不過你既然回來了,那我就不說了,你們明天不是就要走了嗎?早點兒睡吧。」

  我:「……」

  「我回來的路上接到了硝子的電話,她說你們兩個的特級咒術師證回來了。」

  「這麼快?」兩個DK震驚。

  「那既然如此,按照常規,」我笑了笑,「這次的任務報告應該是由你們兩個來寫,加油哦∼」

  兩個DK:?!


第15章 黑暗組織

  「明明是下午才走,這麼早叫我起來干什麼。」我揉了揉眼睛,「現在還不到六點吧?」

  「但是偵探社的那個小朋友已經走了哦。」她關住我房間的門,打開旁邊浴室的花灑,「而且在咱們家門口突然出現了這個。」

  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封信。

  「貝爾摩德……」我在信封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貝爾摩德?!」

  「這信是苦艾酒給我的?她怎麼知道我的住址?」

  我努力回憶著,愣是沒想起來我在什麼時候透露過我的住址,我拿過信來小心地拆開。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知道你是臥底了啊?」

  「不可能,」我展開信,「他們如果知道了我是臥底,還知道我的住址,以他們的手段早就拿著槍殺過來了。再說,我都已經不是黑手黨了,哪裡還有臥底這麼一說?」

  我看著這封信,上面寫著:

  「好久不見了蘋果酒,你現在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你的住址吧?不過這不重要,我是來告訴你新任務的。」

  我:???

  不是說最近一段時間不需要我出任務嗎?

  「放心吧,不是你一個人。組織最近招了幾個新人,你去帶他們完成這個任務,記得寫出每個人的評級。」

  帶新人?組織可真是看得起我,他們沒死都算我了不起。

  「其實原本是想給你發郵件的,但是你似乎總是以為是垃圾廣告而不完成任務,想想還是直接寫信把信塞你門縫裡了。」

  「任務資料就在信封裡的U盤上,任務時間在四個月之內,如果完不成任務,那遭殃的可是那幾個新人。」

  四個月啊,那時間還早,不著急,三個半月的時候再去做吧。

  笑死,遭殃的是新人,關我什麼事兒?我才不想去管他們呢。

  「謔,竟然是新任務啊,」她湊過來看了一眼我手中的信,「他們竟然還敢讓你帶新人?」

  「這倒是說明了一件事,」我隨手將U盤放到桌上,把信連同信封一起揉成一團,「這屆新人實力都很能打,嗯……應該還是刺頭中的刺頭,不然也不至於這麼放心地交給我帶。」

  可真是麻煩,任務估計又是在國外,不愧是他們,壓榨勞動力的一把好手,我祝組織吃棗藥丸。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要去睡個回籠覺,大清早的真瞌睡啊。」我把她推出了房門,「午飯前不要再來叫我,謝謝。」

  我關住了門,把紙團扔到浴室裡,然後重新回到了床上。

  我起了床,用手指在發間隨意梳理了幾下,看起來基本整齊。

  在水管下衝了衝手和臉,流動的水衝淡了我的困意,我沒有用毛巾擦,甩了甩手上和發梢上的水滴。

  我沿著樓梯扶手往下走。

  「雪奈老師,你好慢啊。」五條悟抱怨著。

  「你有這時間還不如想想任務報告該怎麼寫,」我走完了所有的樓梯,「不管怎麼說,我都不可能幫你們寫任務報告。」

  「還有,不要提有關於宿儺手指的事情,也不要提那個魔法陣,更不要提武裝偵探社,知道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雪奈老師你好煩啊。」五條悟往嘴裡塞了一塊糖,「還有……」

  「不要在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我直接打斷他的話,「你們一個兩個怎麼都這樣?」

  真是煩死了!

  說實話我只想當一個鹹魚,一個不用為完全不知道該講什麼的課堂發愁、不用被那群屑學生學生氣死、不用為無良組織□□工、也不用……也不用寫三千字任務報告的鹹魚!

  悟和傑到底在任務報告上寫了些什麼東西?能被駁回三次!

  整整三次!他們一個字都沒有改,就反復交了三次是嗎?

  也不對,五條悟沒有寫多少字,他直接畫了一幅抽!像!畫!

  我真是遲早被這倆學生氣死!

  不過五條悟到底是小學生,哦不對,是幼兒園繪畫水平,要不是因為我親眼見過那只咒靈,真看不明白他到底畫了個什麼東西。

  本來還想著他們已經有特級證書了,不管怎麼想寫報告的都不可能是我,真是沒想到!

  不過說起來他們馬上就要升二年級了,是不是要給他們講講我國歷史或者世界歷史?

  不過下一屆的學生好像就是今天到高專,要不我去接他們吧,順便也可以參考一下還沒有入學高專的正常學生的想法。

  不錯,就這樣定了!

  我說干就干,用十分鐘把任務報告的最後幾段結了。

  拿著梳子將平常都披散著的頭發扎成高馬尾,穿上一般很少會穿的杏色燈籠袖針織毛衣和一件青綠色的百褶裙。

  找了半天在櫃子裡找到一個綠色的頭繩戴到手腕上,最後還在腰上掛了個風屬性神之眼。

  真是好久沒有穿這一身衣服了,突然換回來倒還有些不太習慣,不過不愧是我,穿什麼都好看。

  我照了好一會鏡子,終於磨磨蹭蹭朝著車站走去了。

  「你們就是今年要入學的兩個新生嗎?歡迎你們呀,我是你們未來四年的歷史老師,我叫上櫻雪奈,你們叫我上櫻老師或者雪奈老師都是可以的!」我笑容滿面的看著前面兩個人。

  他們一個是黃色的頭發,臉上沒有什麼多余的表情,看起來就是一個靠譜的、會寫任務報告的正經人。

  「上櫻老師好,我叫七海建人。」

  七海?

  這個名字,倒是讓我想起曾經在另一個世界裡遇到的一個特別會打游戲的小女孩兒,好像也是叫七海來著,不過我和她也很久沒見過了呢……

  我扭頭看向另一個學生,他灰色的頭發快完全遮住眼睛,臉上洋溢著笑容,一看就是那種小傻子(劃掉)小可愛類型。

  「雪奈老師好,我叫灰原雄!您就是我們未來的老師嗎,您看起來好年輕啊!」

  「謝謝誇獎,」我笑了笑,「不過你們可以不用做自我介紹的,我在來之前都看過你們資料了。」

  「關於入學什麼的,還得先和我去做一份測試,你們先跟我來吧。」

  我帶著兩位即將入學的學生去了一家餐廳包廂。

  「哇,這個餐廳看起來好高級!」灰原雄興致勃勃的打量著四周。

  「有嗎?」我也四周看了看,「怪不得這裡的菜都這麼貴。」

  「這裡的菜都很貴嗎?」

  「也不能這樣說啦,確實都挺好吃的,而且還允許你自己進廚房做飯。」我把手插進口袋,「不過一杯檸檬水買到兩千日元也挺過分的。」

  「好了,這個話題就先這樣,我先來問你們一個問題,你們以前接受的都是正常教育吧?」

  七海想了想:「老師口中的正常教育是指什麼?」

  「就是和大多數人一樣,正常的上國小和國中,沒有早早的就被咒術界洗腦。」我耐心地解釋著。

  「誒?被咒術界洗腦?」灰原雄震驚,「咒術界難道是什麼邪.教嗎!」

  「嗯……你們不是被洗腦過的就行。」我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請忽略我奇奇怪怪的用詞,我先離開一下,在我回來之前,請你們思考一個問題。」

  「咒術高專是一所教什麼的學校呢?」

  說完我就起身離開了。


第16章 不要去找他

  我回來就看見他們兩個坐在椅子上發呆。

  我扯過一個椅子來坐下:「怎麼樣,你們想到我問題答案了嗎?」

  「啊——」七海抬起頭來,「上櫻老師,我們剛剛上網查了一下,網上說咒術高專是一所宗教性學校,但是,我們畢竟也算是咒術師,網上這些話必然是不可信的……」

  「不過……為什麼咒術師這一種職業不能被普通人知曉呢?」

  我有些震驚:「這麼短的時間裡,你們竟然思考了這麼多東西嗎?不愧是還沒有被咒術界荼毒的人啊。」

  「不過這個問題其實很好回答,比如——你知道FBI是干什麼的嗎?你知道公安是干什麼的嗎?你知道異能特務科是干什麼的嗎?」

  我伸出一根指頭來搖了搖:「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去查也只能查到一個籠統的介紹,所以說嘛。」

  「呃,前兩個還聽說過,異能特務科是什麼?」

  「誒?你可以在網上查一查,噢對,異能特務科正常人查不到是吧?」我恍然,「也是,普通人好像也不知道異能者的存在。」

  「無所謂啦,主要還是怕麻煩。」我隨意的把手搭在腰間的那顆神之眼上,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 告訴人們也只會引起人們不必要的恐慌,達不到任何效果,還不如就像現在這樣,也不用向別人做過多的解釋,多輕松啊。」

  七海:「……」

  真的輕松嗎……

  灰原雄注意到了我的動作,好奇地問我:「雪奈老師身上掛的是什麼寶石啊,竟然還會發光誒。」

  「你說這個嗎?」我下意識看向神之眼,「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呢,同時也是我速度能比五條悟快的原因。」

  「五條悟是誰?」

  「五條悟是你們二年級的學長,非常強,你們入學之後就可以看到他了。」我繼續說,「不過那個人就是個神經病,沒事不要去找他,有事也盡量不要去找他,如果是關於咒術和實踐方面的問題就去找你們班主任,他如果不在就來找我,我如果不在,你們就去找校長。」

  「總之,絕對不要去找五條悟,也不要去找五條悟的狐朋狗友夏油傑,他們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離譜。」我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如果實在沒有人可以問,這時候你勉強可以去找夏油傑,但是絕對不要去找五條悟。」

  鬼知道五條悟這個低齡兒童會說出些什麼話來。

  灰原雄不理解:「為什麼絕對不要找五條悟學長?」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點了點頭,「但是我也不想在背後罵他,具體原因你們到時候見了他就明白了。」

  灰原雄聽著我的話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

  「話說這裡面真熱啊,我先去趟洗手間。」

  我打完招呼就又離開了包廂。

  剛關住包廂的門就看見了迎面走來的五條悟和夏油傑。

  我:???

  「怎麼在這兒都能碰見你們兩個?」我覺得這真讓人掃興,「你們又逃課了?別把自習課不當課好不好?」

  五條悟毫不心虛,甚至驚訝道:「雪奈老師你竟然把頭發扎起來了誒,還換了身衣服,我剛剛差點都沒認出來。」

  「不要給我岔開話題,說,你們為什麼逃課,」我上前直接把他們拉進包廂,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們已經是二年級的學生了,能不能給一年級的學生做個榜樣?」

  夏油傑:「可是雪奈老師,三年級的前輩一年級之後幾乎已經不回學校了。」

  「……」我猶豫了一下,「 那我不管,反正你們必須得好好學習。」

  「咒術界歷史我是不是還沒有講完?詛咒之王兩面宿儺的歷史我是不是還沒有講過?」

  夏油傑:「對,老師你直接跳過去講下一課了。」

  五條悟:「而且跳過去的時候還說了聲『晦氣』。」

  「有嗎……不過確實晦氣,我是真的不太想講這個狗東西。」我讓他們在一年級新生的旁邊坐下,「那我一會回去就把這課講了,你們兩個先在這裡待著。」

  「一個任務報告改了三個月都沒過,這個賬還沒跟你們算呢。」我和他們說了半天,看了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先離開一會,他們是你們一年級的學弟,隨便聊聊吧。」

  我說完之後就又離開了。

  灰原雄:「兩位前輩怎麼會在這裡?」

  五條悟:「來這裡吃飯,正好碰到了剛出來的雪奈老師,就被老師拉進來了。」

  呵。

  事實真是如此嗎?

  當然不是——

  「雪奈老師要寫完我們之前的任務報告,今天估計沒空看我們自習,正好今天又有限量的冰激凌蛋糕在賣,我們逃課吧!」

  夏油傑看著手中的課本:「這不太好吧?」

  五條悟拉著夏油傑:「走吧走吧,有什麼關系嘛。」

  「那個是不是雪奈老師?」五條悟和夏油傑排著長隊,大老遠就看見上櫻雪奈和兩個男生走在一起。

  「好像是誒,他們還走進一家餐廳了!」五條悟扭頭看了看自己前面的隊伍,還有五六個人就排到他們了,「我們買完蛋糕就過去看看吧。」

  「為什麼不是現在過去……算了,行吧。」

  二十分鐘後。

  「什麼?你說冰激凌蛋糕沒有了?真的假的?」五條悟氣呼呼的。

  店員一臉愧疚:「實在抱歉,上一位客人剛剛買走了最後一份冰激凌蛋糕。」

  五條悟:「……」

  「好吧,那就來份炒酸奶,藍莓味的,麻煩快一點。」

  「好的,煩請稍等。」

  五條悟手中拿著炒酸奶,在餐廳裡四處張望著。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當時就該跟上去了。」五條悟後悔地和夏油傑說,「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

  「不過我們這應該算是逃課吧?這樣理直氣壯地找雪奈老師真的好嗎?」

  「無所謂啦,這幾個月裡我已經徹底摸透了雪奈老師的性子,熟悉了之後她都很少對我們說重話了呢。」五條悟繼續張望著,忽然一頓。

  「剛剛果然沒看錯,雪奈老師竟然真的換了身衣服扎起頭發來了誒。」五條悟震驚。

  他們直接上前,和一臉懵逼的上櫻雪奈說起話來。

  這才知道,剛才的那兩個男生,原來是咒術高專下一屆的學生。

  我晃悠來晃悠去,晃悠到了後廚。

  「上櫻小姐,這道水煮魚裡到底是放了什麼調料,聞起來竟然這麼香!」好幾個廚師圍過來問我。

  我淺笑一下:「抱歉,這些都是家鄉的祖傳調料和做法,不太方便透露。」

  「那這幾道菜呢?都不方便透露嗎?」廚師不死心地問道。

  「嗯……這道甜甜花釀雞倒是可以告訴你們做法。」我有些苦惱,「不過你們這裡都沒有甜甜花,我家也沒多少存貨了……」

  「沒關系,我們可以從上櫻小姐您這裡買,有多少算多少,價格好商量!」廚師闊綽道。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佯裝糾結了好一會兒,松口道:「好吧,過幾天等我收拾好了,甜甜花連同甜甜花釀雞的食譜一起送過來。」

  「好的,實在是太謝謝您了!甜甜花釀雞日後一定會是本店的特色招牌!您來這裡吃飯小店通通免單!」

  「承蒙關照了,這幾道菜我也差不多做好了,那就麻煩幫我裝盤送到我們包廂去吧。」

  「好好!這是我們的榮幸!」

  好耶!又是空手套白狼的一天!

  我看著他們幫我把菜都送到包廂裡,又笑著目送他們離開。

  包廂的門被關上後,我坐到了五條悟的旁邊(因為只有這裡的位置還算寬敞些),從竹筒裡面拿出一雙筷子:「大家都餓了吧?快嘗嘗,這些菜都是我做的。」

  「雪奈老師竟然會做飯?」五條悟拿筷子夾了一口水煮魚,嘗了嘗,「好好吃!老師你是在哪裡學的做飯?我也想學!」

  「這些菜是什麼?我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夏油傑也嘗了一口,「是一種很獨特的味道,很好吃!

  其他兩位DK也紛紛表示好吃。

  「你們兩個應該是聽她說過我以前的事吧?就是在那時候去學的,我當時還是專門去萬民堂找香菱學的,看你們的樣子味道應該還不錯。」

  灰原雄看了一圈桌上的東西,問:「這些菜都是和那位叫香菱的大廚學的嗎?」

  「不全是,不過最好吃的都是她教的。」我想了想,把幾盤菜拉到五條悟面前,「吶,這些都是甜的。」

  我一個一個給他介紹:「這個是蓮花酥,璃月的傳統點心,我特別喜歡;這個是薄荷果凍,味道還行,夏天吃最好;這個是三彩團子,雖然和咱們這裡的某道甜品名字一樣,但是食材是提瓦特獨有的;這個是緋櫻餅,我有個朋友特別喜歡;這個是樹莓水饅頭、這個是日落鯛魚燒……」

  「可是雪奈老師,你做這麼多,我們也吃不完啊?」

  「沒關系,可以打包回去晚上吃,明天也可以繼續吃。」我無奈的笑了笑,「主要是因為提瓦特的大家都太熱情啦,我離開時給了我好多土特產,再不處理完就要放壞了。」

  「哦對了,還有這個砒.霜、啊不是,糖霜史萊姆,我學會做了之後都還沒有敢吃過呢,五條悟你快嘗嘗。」

  五條悟:???

  你剛剛是不是說了砒.霜?


第17章 又出事端

  終於到了月底,忙碌了一個月的社畜在猝死之際得到了放松——

  請了這個月最後的三天假期。

  假期又不能累計,月底不請假的都是傻瓜。

  *

  度過了最後一天的煎熬,少女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她抬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電子鐘。

  21:43。

  竟然比前幾天回來的晚半個多小時。

  逮住員工就要求加班的公司真不是東西。

  少女一邊在心裡痛罵無良公司,一邊去冰箱裡面拿了瓶草莓酸奶。

  這個世界唯一能慰藉她弱小心靈的東西大概就是游戲了吧。

  少女去臥室的衣櫃裡翻出上個月剛買的筆記本電腦,從旁邊的箱子裡隨便撈一個口味的薯片,慢悠悠的爬上床。

  還記得上一次玩的那款乙女游戲所有角色的線都已經打通了,這次去steam裡看看還有什麼游戲可玩吧。

  電腦開機的速度並不快,至少在少女吃完最後一片薯片前它還沒有開機。

  這電腦不會是壞了吧?

  不要啊,這個電腦可是她省吃儉用了三個月才攢下錢來買的,她一共才用了兩次!

  自己研究了好半天後,少女拿出手機,在乎上詢問網友:

  「新買的筆記本電腦一直卡在開機頁面怎麼辦?在線等,急」

  很快就有人回復了:

  1L:你再等一會兒,說不定它就好了。

  這說的什麼廢話……

  她往後看了看其它的回復。

  2L:直接換一台電腦不就好了嘛。

  說的好有道理……但是很可惜她並沒有再買一台筆記本電腦的錢。

  3L:關機重啟一下試試。

  少女看著這些離譜的回答,氣急敗壞。它要是能關機重啟,她也不至於在這兒問你們這個問題!

  難道就沒有一個回答用的上嗎!

  她抬眼看向前面疑似壞掉的電腦。

  真的沒有辦法了麼,明明愉快的三天假期才剛剛開始……

  少女耷拉著腦袋,百無聊賴地戳著手中的手機。不知過了多久,恍惚間好像聽到了電腦開機的聲音。

  她猛地抬起頭。

  開了!她的電腦開機了!

  少女小心翼翼地動了動鼠標,沒有問題,可以正常使用。

  好耶!愉快的假期開始了!

  她下床去上了個廁所,順便拿回了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買的的快遞,熟練地從口袋裡揪出一團像亂麻一樣的耳機,手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

  少女抿了抿唇,撥打了一個號碼,鈴聲響了幾秒後被接起。

  少女非常驚訝:「雪奈你竟然接電話了?這幾年你去哪裡了,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連電話都不接?」

  電話對面比少女更驚訝:「小伊?你的電話怎麼可能打到我這裡?我們明明……」

  「停——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什麼離開之後一個電話也不打?」

  少女點開一個軟件,質問著電話對面的人,完全沒有發現自己身後潛藏的危險。

  「因為我沒有辦法給你打電話……先不說這個,小伊,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不用啦,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我也沒有真的很生氣,明天在說吧。」

  電話對面的聲音很急切:「不晚!你現在給我發個位置,我過來找你,快!」

  「好吧,怎麼莫名其妙的。」少女雖然不理解對方為什麼這麼著急,但出於對多年朋友的信任,也沒有多問什麼。

  「對了還有,你離開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我啊——!!!」

  「小伊?小伊!」

  我看著掛斷的電話,還有……她還沒來得及給我發位置。

  「老師?老師你怎麼了?」

  我正和學生們吃著晚飯,關掉了手機:「沒怎麼,先吃飯吧。」

  這種事情著急也沒用。

  而且小伊明明和我不是處於同一個世界的啊。

  以及,組織的任務,就剩下一個月的時間了。

  我:「……」

  好煩人啊,早知道就不一直拖組織的任務了,明天和那幾個新人見一面吧,如果他們可以自己完成任務就最好不過了。

  反正以他們的能力絕對沒問題。

  主要是他們會答應嗎?他們會答應不告訴組織我根本沒有參與本次的任務嗎?

  正當我苦惱之際,夏油傑問我:「雪奈老師,你之前不是說回來就給我們講咒術界歷史關於宿儺那一課?」

  「啊?還有這事?」我一個下午都完全不記得這件事,「你們怎麼也不說早點提醒我,不過我現在也沒有時間,過段時間再說吧,我先走了。」

  我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我停在門口,重新拿出手機。

  該說不愧是夜間嗎,風真大啊。

  我把頭上的皮圈拽下來,然後重新扎了個低馬尾。風吹起我的裙擺,我毫不在乎地點開通話記錄。

  ……剛剛那通電話不見了。

  不過也該猜到的。

  我切出屏幕,切到一個聊天頁面,上面還有之前的聊天記錄:

  波本:蘋果酒前輩,我們什麼時候去做任務?

  蘋果酒:不著急。

  蘋果酒:到時間我會通知你們。

  波本:收到。

  萊伊:收到。

  蘇格蘭:收到。

  時間是兩個月之前……

  我不禁扶額,我的摸魚程度怎麼快和巴巴托斯不相上下了。

  蘋果酒:明天在老地方見。

  蘋果酒:凌晨五點。

  蘋果酒:都沒問題吧?

  波本:沒問題。

  蘇格蘭:沒問題。

  時間過了好一會之後,萊伊才回復:沒問題。

  我滿意地點點頭,很好,就我一個人不知道老地方在哪裡。

  我點開備注是「組織-貝爾摩德」的聯系人:組織一般說的老地方是哪裡?

  貝爾摩德:你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貝爾摩德:街道角落有家酒吧,那裡就是「老地方」。

  蘋果酒:謝謝。

  貝爾摩德:這種問題你為什麼不去問琴酒?

  蘋果酒:問琴酒?他估計會把槍抵我腦袋上,然後問我你是不是白痴之類的,誰問他誰是傻子好嗎?

  貝爾摩德:?

  蘋果酒:對,我其實是在明示伏特加是傻子。

  蘋果酒:我說的難道有問題嗎?

  貝爾摩德:哈,沒問題,你說的很對。

  蘋果酒:我這邊還有事,那就先說聲拜拜啦。

  此時的貝爾摩德正坐在酒吧的角落裡,把手機翻轉過去遞給面前那人,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琴酒你看,她模仿的真的很像呢。」

  看到琴酒身邊的氣壓瞬間低了一個度的伏特加不知所措:「大、大哥。」

  琴酒:「……」


第18章 我給你們講個故事

  4:38

  我穿著一件長袖收腰的黑色裙子,披散著卷曲的栗色長發,耳後還別著一朵漂亮的塞西莉亞花。

  面前的桌子上擺著一堆空酒杯,手上還晃悠著一個。

  「上櫻小姐,需要給您再調一杯嗎?」調酒師恭恭敬敬地問我。

  我歪頭瞥了眼牆上的時鐘,遲疑了幾秒,然後決定:「那就再來一杯……不,再來兩杯吧。」

  「好的。」調酒師說。

  我手中拿著一根細長的透明攪拌棒,在全是冰塊的酒水裡漫無目的地攪動著,搖晃的冰塊碰撞杯壁,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這種聲音的呢?

  「叮鈴——」酒吧門口的風鈴響了。

  「你來了?坐吧,還挺准時的。」我笑著看著面前的男人。

  「你就是蘋果酒?為什麼要我提前二十分鐘過來?」那個男人毫不客氣地坐下,神情驚訝。

  「你在驚訝些什麼?」我完全不含糊地直接挑明,「是在驚訝組織元老蘋果酒是一個還在上大學年紀的小姑娘?」

  「沒有,只是覺得你酒量不錯。」他意有所指地掃了一眼吧台上數不清的酒杯。

  「是嗎,謝謝誇獎。」我笑了笑,「不過剛剛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啦,亦或者……你根本就是在裝作驚訝呢?」

  沒等他反應過來,我繼續說:「我明面上的身份從未隱藏,我不信FBI查不到我。」

  那男人瞳孔驟然一縮。

  「你說對吧,赤井秀一?」

  我低著頭沒有看他,繼續攪動著手裡的酒杯:「你不需要緊張,是我知道你身份而不是組織知道。」

  「……你想要干什麼?」他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

  「我並沒有想要干什麼的意思。」

  「只是想請你幫一個簡單的忙,只要你願意,我絕對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我語氣誠懇。

  赤井秀一沉默了:「……」

  半分鐘後,他問:「什麼忙?」

  聽了這話,我由衷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先提前謝謝你,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小忙。」

  「這次的任務必須有我的參與,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我都非常忙,所以我想請你們自己去完成任務,任務報告也要提一下我的參與。」

  「就這?」赤井秀一不理解,就為這麼個小事兒說出他的臥底身份,「那其他兩個人呢?」

  「他們你不需要在意,我有辦法讓他們也答應的。」我繼續說,「總之就是謝謝你,以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這倒沒關系,不過讓別人聽見真的好嗎?」他看了一眼調酒師。

  「沒關系啦,他是我這邊的人,專門讓他和別人換了班的,就是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我把空酒杯往桌子裡面推了推,然後朝調酒師招了招手,「再來兩杯酒。」

  「好的,上櫻大小姐。」調酒師說。

  「……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小姐。」我無奈道。

  「不可以哦大小姐,有別人在的時候,必須這麼叫您。」調酒師恭恭敬敬。

  「所以你是怎麼知道我是臥底的?」赤井秀一問出了從剛剛就想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嘛——」我拖長調,「秘密。」

  「不過可以告訴你,我找臥底的途徑,組織絕對找不到,所以關於暴露這件事你也不需要多在意。」

  我算了算時間,發出趕客的聲音:「好了,時間差不多也該到了,你沒事就趕緊走吧,我這邊還有點事。」

  「好吧好吧,那我走了。」赤井秀一站起身。

  「記得從後門走。」我抿了一口酒。

  ——噫,這個酒不太好喝誒。

  「給我來杯紫藤花茶吧,很久沒喝了。」我放下手中的酒杯。

  「好的,上櫻小姐。」

  我:「……」

  這個時候倒是換回正常的稱呼了……

  5:07

  「你們兩個怎麼來的這麼晚?」我捧著木茶杯,裡面是冒著熱氣的紫藤花茶。

  我看著他們兩個驚恐的眼神,毫不意外地笑了笑:「你們兩個先坐下吧,沒關系的。」

  「想說什麼就說吧,這裡有干擾器,不用擔心會被別人聽到。」他們兩個坐下後,我繼續說,「說實話,知道新人是你們兩個我還挺驚訝,不過你們不用這麼緊張的。」

  我說了和當時和赤井秀一說的幾乎一模一樣的話。

  「上櫻小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加入組織了呢?」蘇格蘭問。

  「我嗎?很久之前了,應該是在十幾歲的時候吧。」我抿了一小口茶,「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就拜托你們了,另一個人我可以用其它的理由……真的麻煩你們了。」

  他們沒多久也離開了。

  我拿出手機,在班級群裡發了一個消息:

  「班級通知:今天上午九點所有人不允許遲到,帶上歷史課本,我們講兩面宿儺那一單元。」

  剛發完五條悟就回了一個:?

  夏油傑:好的上櫻老師。

  我:你們都不睡覺的嗎?還是又通宵打游戲了?

  五條悟:怎麼可能

  五條悟:我們明明剛祓除咒靈回來

  五條悟:007的痛苦你不懂.jpg

  我看到這條消息精神一震。

  他們好可憐,凌晨還要起來加班,真的實慘。

  我:快去睡覺吧,不然上課又要犯困了。

  五條悟:就不能不上嗎?

  五條悟:貓貓嘆氣.jpg

  「你們兩個果然又遲到了……」我無奈地看著門口的五條悟和夏油傑,「先進來吧,幸好沒有遲到太久。」

  他們坐到了座位上,拿出課本。

  「好,我們來翻開課本,來看一下單元提要……」我掃了一眼,「嗯,很顯然單元提要並不重要,那我就直接講了。」

  「感覺書上好像寫的全是宿儺有多麼多麼可怕,完全沒介紹些什麼。」我翻了幾頁,「這倒是可以看出來高層似乎很害怕宿儺啊。」

  「宿儺這個狗吧,應該算是個自由主義者?」我講到半中間做了個總結,「 干什麼都是隨心所欲的,心情好的時候可能一個人也不殺,心情不好的時候兩步屠一個村都算輕的了。」

  夏油傑:「……那他是屠了幾個村啊?」

  我:「……」

  「雖然但是,我這麼說,你們是不是體會不到他的殘忍啊?」我沒有理會夏油傑的疑問,「那我以一個可憐的旁觀者身份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個村莊裡,人們幸福生活著。

  少女是大戶人家的女兒,不過並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那種大小姐,正好相反,她的座右銘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她還非常平易近人,深受村民的喜愛。

  有一天,村裡的一個老奶奶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只有高山上才有治這種病的草藥。

  但是老奶奶沒有子女,醫生也不願意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少女自告奮勇,決定親自上山為老奶奶采藥。

  少女換上平時方便行走的衣裙,拿著一把和她眸子顏色一樣的藍灰色折扇,浩浩蕩蕩的上山了。

  山非常高,少女爬了兩天才爬到山頂,少女找到藥後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加快腳步下了山。

  下了山後,她看到了,幾乎成為了一片空地的村子。

  少女沒看到多少屍體,只是發現,今天是血月啊……

  紅色的月光灑到地面上,仿佛地面上全是血,沒有一處供少女落腳之地。

  少女強忍著心中的不適,在村中奔跑著,呼喊著。終於,她找到了一個幸存者。

  不,與其說是幸存者,不如說是有什麼支撐著她還能喘氣。

  她看到少女的身影,像是看到神明般:「大小姐,您、您終於回來了!」

  少女跪在地上,輕輕地扶起她:「小伊?小伊你怎麼了?小伊你不要嚇我,我、我現在就用反轉術式……」

  她笑著,輕輕搖了搖頭:「沒用的,我能等到大小姐已經很滿足了……是老爺讓我告訴你,這些是詛咒之王兩面宿儺干的,但……你不要逞能。」

  少女抽噎著,已經什麼都聽不進去了,慢慢感受著對方生命的流逝。

  「然後呢然後呢,那個少女之後怎麼樣了?」五條悟聽得特別起勁。

  我一紅筆敲他頭上:「你真把它當成睡前故事聽啊?」

  「那不然呢,」五條悟揉揉腦袋,「 先不說這個,那少女之後怎麼了?」

  「之後啊……」

  之後她給村民們立了一個碑,年年都去和他們說說話,離開前也會說上一句:

  晚安,祝好夢。


第19章 我們來繼續說

  「然後呢?」五條悟繼續問。

  「什麼然後?」我從沉浸式回憶中脫出。

  「然後那個少女沒有去找宿儺報仇嗎?」

  「當然去了啊!可是去了又能如何呢?」我覺得五條悟像是在說廢話,「你覺得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女能做什麼呢?」

  「不過你硬要提起這個……」我想了想,「確實還是做了很多事情的,比如說因為自己速度非常快,宿儺絕對打不著她,所以時不時跑到宿儺那邊惡心他一下;再比如說和其他的咒術師聯手試圖殺死宿儺……」

  「成功了嗎?」五條悟激動地問。

  「你說呢?」我再次拿紅筆敲了一下五條悟的頭,「但凡多看一眼歷史書也不至於問出這種問題。」

  夏油傑看了看正在揉腦袋的五條悟,然後又看向我:「那她之後是被宿儺殺了嗎?」

  「也許是吧。」我嘆了口氣,「但其實……當她回到村莊,看到自己親人的屍體、感受到自己最好的朋友生命的消逝時,她就已經死了。」

  「之後的一切復仇,都只不過是因為心中的恨無處發泄而做出的無意義行為罷了。」我苦笑幾聲,「如果有足夠的時間讓她冷靜下來的話,我想,她絕對不可能那麼不理智地去送死,也不至於……」變成這樣一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死也死不掉。

  「也不至於什麼?」五條悟的探究精神可嘉。

  「也不至於被殺掉!」我氣呼呼地敲了一下他的頭,「你問題怎麼這麼多啊?」

  五條悟仿佛已經習慣了被敲頭,眼睛都不帶閉一下,繼續說:「可是雪奈老師你那三分遺憾,三分懷念,四分欲言又止的樣子不太像是要說「被殺掉」誒。」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麼三分四分的,你最近是看了什麼奇怪的小說嗎?」

  「老師你講的是不是你們上櫻家本家的那個大小姐?」夏油傑問,「我記得夜蛾校長以前好像給我們講過這個故事。」

  「哦?夜蛾校長給你們講過?」我興致非常,「他怎麼講的?你和我說說?」

  「他說……上櫻本家的大小姐帶著一眾旁支去埋伏兩面宿儺,可惜不敵,除了那個本家的大小姐以外全都犧牲了。之後她試圖用自己祖傳的術式將宿儺封印,可惜失敗了。」

  「這段歷史是現在的上櫻家流傳出來的吧?」我深感離譜,「真的就你們聽聽,這兩個故事之間除了人物一樣還有什麼相同之處嗎?」

  「對,我記得夜蛾校長也說過,這些都是現在的上櫻家記載的,歷史上只說了上櫻家半數人隱居山林。」夏油傑回憶了一下。

  「半數人?隱居山林?就這?」我笑了笑,「記史官是被什麼人威脅了嗎,怎麼這都敢亂寫。」

  「所以真正的歷史上是怎樣的呢?」五條悟問。

  「真正的歷史啊……」我回想了一下,突然笑了,「你們真的想聽嗎?」

  「那我跟你們講,你們和別人說的時候不要提我的名字哦。」

  我清了清嗓子:「你們都知道上櫻家在千年前算是皇親國戚吧?地位可想而知——相信這點五條悟應該很清楚。」

  五條悟:???

  我嚴(bie)肅(zhe)地(xiao)對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不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戰爭與瘟疫並存,上櫻家徹底失望,本家所有人找了個好地方隱居,從無到有建立了一個還算像樣的村莊。」

  「都怪宿儺那個比狗還狗的狗東西,」我「哼」了一聲,「不明白之前在橫濱為什麼會有人想復活兩面宿儺,他是自己不打算活了,想讓世界上所有人都為他陪葬是嗎?」

  「有一說一,宿儺要是真被那個魔法陣復活了,宿儺為了感謝他,絕對會讓他第一個死。」

  「雪奈老師你為什麼這麼了解兩面宿儺啊?」五條悟歪著頭,單手支著下頜。

  「你怎麼這麼話多?」我撇了撇嘴,「我也說了不少了,相信你們也明白了很多,不過吧,有些心照不宣的東西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好了,我們繼續說回來,」我拍了拍桌子,「你們剛剛說的「試圖用祖傳的術式將宿儺封印」是不存在的,這是污蔑!我在這裡澄清一下,我當時,哦不,少女當時是想直接殺掉宿儺的,但是失敗了,不過卻誤打誤撞把宿儺封印了,這讓我,不是,讓少女很驚喜,於是就加大了咒力的輸出,想把宿儺多封印點時間,沒想到超過了那個平衡點,術式直接抵消了。」

  我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當時真的是差點把我氣死!」

  五條悟和夏油傑:這就不是心照不宣不心照不宣的問題了,老師你自己直接說漏嘴了啊喂!

  「先不說這個了,」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止又欲言,「我跟你們講哦,上櫻家流傳出來的歷史都不要信,百分之八十都是假的,畢竟,他們自己都是假的。」

  五條悟震驚:「難道他們是魂穿的?!」

  「當然不是!你的腦袋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東西啊?!」我快絕望了,我覺得早晚有一天我會被這群刺頭學生氣死!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嘛,上櫻家本家的所有人都去村莊裡了,剩下的基本都是一些貪戀榮華富貴,不舍得離開高位的家伙。」

  「我真的非常非常討厭那群家伙,仗著自己的血脈橫行霸道,無法無天,真以為世界是他們啊?」

  「上櫻家的主血脈除了我,不是,除了那個大小姐都已經被宿儺殺死了。」

  「嗯……其實我一開始以為宿儺是有預謀的,但是後來我發現並不是,他完全就是當時心情不好又正巧路過那裡。我都快無語了,你說他圖什麼呢?」

  「毀了村子能讓他高興,還是殺了人能讓他高興?我覺得這人就純屬有毛病。」

  「我剛剛說到哪了?上櫻家的主血脈都死了是吧?當時瘟疫到處都是,很少有人發現上櫻家的主要人物都走了,當時剩下的上櫻家旁支一副家主被瘟疫搞死的樣子,還去各個地方救濟難民,做足了好人姿態。」

  「那些救濟難民的錢糧都是家主帶著大家省吃儉用攢下的,到頭來全給他們做了嫁衣!」

  「不過主血脈和旁支的主要區別其實並不是身份,而是術式的強弱。主血脈可以自如地用血液的力量,而旁支使用血液的力量只會起一種奇怪的……無力感?」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我卻可以正常的使用……這也是我猜測我的生父可能是加茂家的人的原因,畢竟加茂家的術式有關於血液。」

  「上櫻家現在好像致力於近親結婚生子,覺得這樣就能生出和以前一樣純粹的血脈。」

  「我前段時間應該給你們講過近親結婚的危害吧?結果可想而知,截止我這一代,一共只剩下四個孩子,只有我能使用上櫻家的術式。」

  「所以說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說了半天了,好像也沒有說多少關於宿儺的事情……」我猶豫了一下,「這樣吧,你們有什麼關於宿儺的問題都可以問我,限二十分鐘。」

  「老師為什麼非得給我們講宿儺呢?」夏油傑想都沒想地問道,「明明完全可以不講的,畢竟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遇到宿儺。」

  「這個問題嘛,很簡單……」


第20章 小伊

  某國大型非法基地旁邊的倉庫裡。

  倉田伊手被綁在椅子後面,抬頭看著面前的男人,深吸一口氣:「也就是說,我,一個可憐人,被綁架了,千辛萬苦逃出來,結果誤打誤撞進了他們的基地,然後碰到了你,你把我手綁上又帶到了這個倉庫裡,是吧?」

  那男人站在黑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他似乎輕笑了一聲:「嗯……差不多是吧。」

  什麼叫「差不多」?

  倉田伊挺生氣的。

  「就差一步,就差那麼一步我就可以拿回我的手機了!就那麼不到一米的距離都不讓我走嗎?!你綁我綁的倒是挺利落的,怎麼不說把我的手機一起綁走呢?!」

  那男人似乎很無奈:「你那時候又沒說,誰知道你想干什麼?」

  「?我當時嘴裡一直在喊「我的手機」,你是間歇性耳聾所以聽不到嗎???」

  「沒聽清。當時挺急的,後面全是人,你還不停的掙扎,我願意繼續把你帶出來已經很不錯了。」

  倉田伊沉默了。

  倒也是,畢竟他的任務內容本來也沒有把她帶出來這一條。

  「那你把我手上的繩子解開,我自己回去拿手機。」

  「不可以哦,」那男人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搖了搖,「你要是回去的話,不一定能完好無損的走出來。」

  「而且你手上的繩子自己都快解開了,叫我解什麼?」

  話剛說完,繩子就掉到了地上。

  「勒的倒挺緊,」倉田伊揉著被繩子勒紅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說那裡有炸.彈?」

  「嗯,計時器的聲音還挺大的。」

  倉田伊沒說話。

  那男人以為已經打消了這小姑娘的念頭,剛想說什麼,只聽她說:「我當時聽到聲音的時候,它大概還有四十多分鐘才會炸……現在大概還有二十分鐘,跑快點的話應該來得及。」

  那男人有點驚訝,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問:「你認不認識一個叫上櫻雪奈的人?」

  倉田伊特別的警惕:「和你有什麼關系?」

  那男人沉思了一下,說:「你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就把你的手機給你。」

  說著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來了一個套著銀白色手機殼的手機。

  倉田伊眯了眯眼。

  不會錯,那就是她的手機。

  「你不是說你沒拿著我的手機?」

  那男人沒有回答。

  她也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說了你就給我?」

  「我一向說話算數。」

  倉田伊想了想,不情不願的開口:「我叫倉田伊。」

  那男人眯了眯眼:「……伊?」

  「你認識我?算了。」她微微皺眉,「說好我告訴你名字你就把手機給我的。」

  那男人輕笑了一聲,把手機放在她的面前,問:「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她拿過手機,沒有絲毫猶豫:「不用了,我們又不熟……不對,我們都不能算是認識。我朋友說了,不要隨便上陌生人的車,有危險。」

  「這裡是郊外,不可能打到車的,你不坐我的車的話,可就要徒步走幾十公裡了。」

  她的手頓了頓,然後點開微信給一個人發了定位,不緊不慢的退出去,點開聯系人滑了幾下,最後如玉的指尖落在了一個備注上——X小姐。

  「謝謝提醒。」

  那男人挑了挑眉。

  電話沒幾秒就被接通了,對面的那個人聲音迷迷糊糊的:「唔……誰啊,大半夜擾人清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是我。」

  對面的人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伊崽?半夜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來接我一下吧,這裡打不到車,地址我已經給你發過去了。」

  「你好麻煩啊……」對面停頓了一下,「怎麼這麼遠?你干嘛去了?」

  「被拐賣了唄。」倉田伊隨口答到。

  「呵呵,你看我信嗎?」

  「凡事可都不能講絕對,萬一你們以後哪天遇到了呢?」我輕輕地笑了笑,「我曾經有一個占蔔師朋友,她告訴我過幾年會有大災難。」

  「占蔔師?」五條悟一種不信任的口吻,「占蔔的結果真的准嗎?」

  「應該准吧?」我還真的仔細想了想,「她占蔔的不准也沒關系,我還專門去找小伊進入腦葉公司問了問一個異想體,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腦葉公司是什麼?」

  「不重要,反正你知道過幾年有大災難就行了。」我不太想解釋這個東西,「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我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把目光投向了夏油傑。

  夏油傑:「……老師你看著我干什麼?」

  「唉,沒什麼。」

  夏油傑:「……」

  沒什麼你干嘛嘆氣啊!

  「老師老師,書上說宿儺有四只手,那宿儺穿普通人的衣服是不是不合身啊?」五條悟問,「他平常穿什麼?」

  「你竟然可以提出這麼細節的問題?」我震驚,「不過這個問題嘛,該怎麼說呢。」

  「他因為手多的原因肯定是只能穿更為寬松的女款服飾……但是我一直想不通,真的能有宿儺穿上正合身的女款服飾嗎?」

  「宿儺身邊也不太可能有裁縫,」我放棄了糾結這個問題,「算了,你們還有什麼其它問題嗎?」

  「老師,上櫻家和那些爛橘子是不是一伙的啊?」五條悟問。

  「……你就不能問一些關於宿儺的問題嗎?」我無語,「爛橘子是什麼?」

  「爛橘子就是指那些所謂的咒術界高層啦。」

  「爛橘子?哈,還挺貼切。」我笑了笑,回答了他的問題,「是的哦,這種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吧?」

  「曾經夜蛾校長講過,上櫻家是游離在御三家之外的咒術界隱世家族,因為內部觀念不同而分崩離析,一部分保留著咒術家族的舊社會風氣,一部分融入了人類社會,從商從政。」

  「上櫻老師屬於那種呢?」五條悟問,「之前因為老師直接空降來高專我和傑一直覺得老師是第一種。」

  「夜蛾校長給你們說的這麼詳細嗎?」我繼續說,「那你現在再來猜一猜?猜對了有獎勵。」

  「真的?我猜是第二種!」

  「這樣麼,很可惜,你的回答是……」


第21章 走嘛硝子

  「是錯誤噠!」

  「誒?那種家族竟然可以養出雪奈老師這種性格的人?」五條悟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蠢話。

  「我都說了半天了,你完全沒有意識到我……算了。」我正要說些什麼,突然想到一件事,反問他,「你還說我?我倒是想問問你,如果早早離開家族的話我還能理解,你應該是始終生活在五條家的吧?他們到底是怎麼養出你這個離譜性格的?」

  「雖然上櫻家和那群垃……爛橘子有關系,但這是必然的,互相提防的合作總比被他們控制著好。」

  「很久以前上櫻家也是爛橘子的一員,到近幾年上櫻家內部分崩離析,內外雙重打壓,上櫻家就受到爛橘子們的牽制,一直到我成為上櫻家的家主,我努了努力,上櫻家和爛橘子的關系勉強維持成當年。」

  「這些也沒什麼好說的,相信你們以後自然而然就悟了。」我整理了一下手中的書本,「就這樣,下課。」

  我伸手拍了拍硝子的桌子:「醒醒硝子,下課了。」

  硝子抬起迷茫的雙眼。

  「你是不是昨晚又熬夜了?」我無奈,「少熬夜啦,對身體不好……」

  我聲音忽然一頓,身體往前湊聞了聞硝子的衣領。

  ——有很明顯的煙草味。

  「老、老師?」硝子下意識往後一縮。

  「你竟然還抽煙?!」我不敢置信,這可是我唯一的乖學生!

  「你知道吸煙有多大的危害嗎!」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定要戒煙知道嗎?悟、傑,你們要是看到她抽煙就趕緊告訴我,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老師你好偏心哦。」五條悟撇嘴抱怨道,「對硝子這麼好,對我就又打又罵,老師好過分。」

  「?你真有臉做這個對比?還有,我什麼時候對你又打又罵了?」我不理解。

  「你剛剛不就是罵了我一頓,還拿紅筆敲我頭。」五條悟有理有據。

  我:???

  「我拿紅筆敲你頭就是打你了?」

  「一直敲頭會長不高的。」

  「??你再說一遍敲頭會怎麼樣?」我看著坐在凳子上翹著腿的五條悟,「我看敲頭會變傻倒是真的,你給我站起來!」

  我一把把他拉起來。

  「你還真敢說,你現在快一米九了吧?」我發現我站在講台的台階上踮起腳都無法和他平視。

  「還敲頭會長不高……我和中也十幾歲的時候就認識了,他六七年來幾乎就沒有長,也沒人敲過他的頭啊?」

  我揮揮手:「行了,你們趕緊滾吧,我不想看見你們。」

  夏·什麼都沒有說·無辜受害·油傑:???

  「硝子,你一會兒有沒有空?陪我出去逛街吧?」我把整理好的書本放進櫃子裡。

  「誒?可是我還沒有打申請……」

  「在乎那些爛橘子干什麼?我們可以翻牆出去嘛,問起來就說回宿舍睡覺了。」我笑了笑,拉起她往門口走,「走吧走吧,好久沒人陪我去逛街了。」

  看著那黏黏糊糊漸行漸遠的兩個背影,五條悟和夏油傑互相對視了一眼。

  我們逛街一直逛到了傍晚,吃完飯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們就又翻牆回了高專。

  回來後才聽七海說,五條悟和夏油傑又雙叒叕逃掉了一下午的實操自習課。

  我都快無語了,等他們回來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他們!

  嗯……

  但是……

  我嘆了口氣。

  還是算了吧,他們也挺不容易的。一天到晚除了上課就是做任務,比007還慘,而且從小就開始訓練的話,也沒有個童年什麼的。

  給他們留下一個美好的中學時期吧。

  我坐在寢室的床上看著校門口的監控攝像頭,突然有人給我發了條信息。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點開了那則消息。

  「蘋果酒,你之前說的那個叫「小伊」的朋友是不是全名叫倉田伊?」

  「我在任務名單上看到了她,以及,她被綁在即將要炸毀的任務地點裡。」

  果然,不祥的預感成真了。

  我無語片刻,慢慢敲字。

  蘋果酒:「所以呢?」

  「你不會是想拿她來威脅我吧?沒用的哦,我很相信她的。」

  對面的人又回:「你就這麼相信她不會死?她看樣子還是個高中生。」

  蘋果酒:「高中生的小伊?倒還挺想看看的……不過我不是相信她不會死,我是相信她絕對會死。」

  「對了還有,如果她沒有死掉的話,就麻煩你讓她趕緊離開,她如果不願意離開的話,直接弄死她就行了,她絕對打不過你。」

  對面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都腦補了些什麼東西。

  「其實她在我給你發信息之前就走了,不過剛剛……剛剛她的車行駛到半路上突然爆炸了。」

  蘋果酒:「那就好,不然我又得廢好半天功夫。謝謝你啦,我還有事先下了,拜拜∼」

  他誰啊?還匿名給我發消息,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他是誰了嗎?

  組織裡知道小伊的人就那麼幾個,貝爾摩德每天閑了吧唧的,不可能給我發這種東西,琴酒就更不可能了。

  數來算去就只有我剛接觸就拆穿他們臥底身份的那三個新人。

  聽那個語氣……我盲猜赤井秀一。

  他們愛咋咋吧。

  我把視線重新移回監控攝像頭。

  怎麼那麼多平行世界的人來串親戚啊?甚至他們都不是自願的,被迫來串親戚,最煩這種了。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總不會是我在這個世界待的時間過長了吧?這是我原本的世界啊。

  並沒有猜中真相的我選擇了放棄思考,盯著屏幕的同時手裡還轉著一根紅筆。

  終於,就在我即將睡著之際,不是,就在即將午夜之時,我在監控攝像頭裡看到了兩個身影。

  是夏油傑和蹦蹦跳跳的五條悟。

  我看到他們回來就關掉了監控畫面,直接往後一仰睡著了。

  昨天難得睡了個好覺,今天早早地就起來梳頭換衣。

  離上課時間還早,我特地梳了一個非常復雜的發型,然後照了照鏡子發現還不如高馬尾好看,最後我重新扎了個低馬尾。

  為了搭配,我特意換上了那套在櫃子深處的珠光色雪紡連衣裙,裙子整體為兩層,上面一層是鏤空設計,裙尾的用料不知道是什麼,很硬,看上去就像穿了但沒完全穿裙撐。

  我正准備出門,突然,手機響了,有人給我發了條消息。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又不悅地關掉了手機。

  怎麼又有任務啊?

  我想了想,重新回到櫃子旁翻找,把神之眼掛到了腰間。

  「沒想到吧,我又得和你們兩個去做任務啦。」我站在講台上,滿臉高(tong)興(ku)地訴說著這件大(jue)喜(wang)事,「你們高興嗎?」

  「管你們高不高興,趕緊和我走。窗的工作人員是不是有病啊,非得讓我去……」

  「可是老師你即使再不想去也去了誒。」五條悟在路上問我。

  「因為這次的地點是一家我朋友待過的精神病院,」我語氣毫無波瀾,充斥著鹹魚的不情願,「要不是因為這個,我才不會去呢,你們兩個難不成還解決不了幾個特級咒靈?」

  「唉,我媽怎麼就好了,我還想以照顧家中癱瘓的老母親為由請假回家休息呢。」我嘆氣道。

  「老師你現在也可以回去休息的,我和悟去就可以了。」夏油傑對我說。

  我揮揮手:「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不行啦,這個精神病院很凶險的,稍有不慎就會走散,然後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

  「我可不能讓你們單獨進去。」我笑了笑,「還有啊,在外面就不要叫我老師了,聽起來還挺奇怪的。」

  「什麼叫不明不白的就死掉了?難道說這家精神病院除了咒靈還有什麼其它的東西嗎?」五條悟直接忽略了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問道。

  「其它的東西當然是到處都有,不過這個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進去之後可能無法分清現實和幻境。」我想了想,繼續說道,「不過沒關系,如果真的進入了幻境我一定會把你們敲暈的!」

  「……敲暈就可以出來了嗎?」五條悟背後一冷。

  「也不一定,正常來說被敲暈要麼退出一層幻境,要麼更深入一層幻境。不過我不一樣,我有獨特的敲暈人技巧,被我敲暈的話一般都會醒來。」

  「就沒有方法能預防陷入幻境嗎?」

  「那當然,怎麼說呢,嗯……這個一時我也說不清楚,反正你們剛進門應該就可以體會到了。」我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他們,「到了,前面就是那家廢棄的精神病院,瑪格麗特精神病院。」

  「廢棄的精神病院?」夏油傑問。

  「它怎麼看都不像是廢棄了很久的樣子。」五條悟說。

  他們兩個走近,想看得更清楚一點。

  我拿出一根棒球棒給他們一人一下,直接把他們敲暈了過去!

  然後,我又對准我的腦袋來了一下!

  一陣劇痛襲來,我也順勢暈了過去。


第22章 精神病院

  這是哪裡?

  我現在好像是躺在一張床上,面前只有白白的天花板,四肢都被什麼東西固定在了床上,周圍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試著轉動手腕。

  ……這冰冷的觸感,應該是某種金屬,可能是鐵,也可能是其他的什麼。雖然不管是什麼金屬正常人都無法掙脫就是了。

  我放棄了掙脫金屬鏈的想法,繼續看著眼前的天花板。

  這是什麼破地方啊,血腥味大的即使噴再多的消毒水也沒有,只會混合成一種更難聞的氣味。

  正常人可能聞不到?

  ……這對鼻子好的人來說多少有點不太友好。

  「噠,噠,噠」

  還沒吐槽幾句,房間外就傳來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走過了我所在的房間,在更前面的地方停了下來,打開了一扇門,然後走了進去,沒過幾分鐘那裡就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吼叫聲。

  不久又歸於平靜。

  腳步聲似乎又來到了我隔壁的房間,這次沒有那麼大的動靜,好像說了幾句話,聽得出來是一個女聲,不過隔了一堵牆也沒有聽太清楚,只能聽清幾個零碎的詞語。

  「……吃藥……下次……逃跑……電擊……」

  聽上去還挺嚇人的。

  好像還提到了「狂躁症」這個詞,但還沒等我細想,那道腳步聲就走到了我的門口。

  防不勝防。

  不過四肢都不能動好像也沒辦法防。啊,這樣一想果然心裡就好受多了呢,反正也沒有辦法躲起來,那就這樣吧,隨便了,大不了死了就去提瓦特玩。

  門被推開了,是一個身穿護士服的很好看的小姐姐,護士小姐姐打開門的一瞬,整個房間的氣壓變得特別低。

  「呦,你還挺聽話的。」她走過來,手中拿著不知名的藥和一杯水,「趁熱喝了吧,別試圖反抗。」

  我繼續鹹魚躺。

  突然,她手腕上白色的塑料環冒起了紅光。

  她臉色一變:「藥我給你放床頭了,記得在水涼了之前吃掉,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要吃晚飯了,食堂在一樓,到了時間門鎖會自動打開,我出了你的病房之後鐵鏈會自動打開,就這樣,我先去看別的病人吃藥了。」

  說著把藥片和冒著熱氣的水放在了床頭,然後像是逃荒一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

  我:「……」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過她走了之後手上和腳上的鐵鏈確實是打開了……與其說是打開了還不如說是斷開了。

  畢竟它真的是斷開的,而且斷裂的很不整齊,像是被狗啃了一樣,鐵鏈的內側有血跡,鐵鏈的周圍也都是干涸的血滴。

  不過我也沒有怎麼看,坐起來看了看四周,然後目光又回到了床頭的藥,平靜的臉色下,思緒萬千。

  剛才我看到了,看到角落裡有一個攝像頭,這樣的話我現在能做的事情都很局限。

  這個藥該吃嗎?如果不吃的話,被攝像頭那邊的人看到了會不會再派來一個人來盯著我把藥吃下去?但如果吃了的話,這藥說不定……哦不對是肯定會出問題。

  我想了想,最後拿起了藥,毫不猶豫的放進嘴巴裡,嚼了嚼,然後喝了一口水,咽了下去。

  我站起身,把水杯朝前一扔。

  當我扔的水杯碎到地上時,我走到角落裡,檢查了一下攝像頭。

  已經完完全全被砸壞了。

  我把剛才吃進去的藥吐了出來,用旁邊的衛生紙擦了擦基本完好無損的藥,聞了聞。應該是類似於安眠藥的藥品。

  我把藥放了起來,重新打量起這件病房。

  那捆住手和腳的鐵鏈似乎是同一根鐵鏈,鐵鏈把手固定住,之後穿過床板 ,到腳附近的時候又穿上來,把腳固定住,再次穿過床板……就這樣把人固定成一個「大」字。

  不過它現在斷開了,斷成了四段,每段大概一米多一點,剛剛那個攝像頭壞掉了之後,這幾段鐵鏈上的血好像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呢?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掙扎的話,即使真的流了血,也絕對不可能到這種地步。

  不會是之前在這裡的人手被砍了吧?

  算了,反正這都只是猜測,也沒有證據,還是先看看其他的東西好了。

  門果然鎖著,門的對面有一扇窗戶,窗戶外面什麼都沒有,或者說外面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到。

  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的,但鎖不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著這扇窗戶總有種不好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偷窺了一樣,莫名有點惡心。

  我抿了抿唇,拿起一段鐵鏈,從窗戶的鎖孔穿過去,打了個死結。

  這樣,外面即使有東西想進來,恐怕也得廢一番功夫了。

  床頭有一個小桌子,旁邊還有一個衣櫃。

  這個衣櫃就是尋常的衣櫃,但它上面貼的對聯讓它很不尋常。

  ……正常人誰把對聯貼衣櫃上啊?

  不過這個內容也很有意思。

  惡人自有惡人磨

  多行不義必自斃

  我:「……」

  我只想知道這個對聯是哪個小天才想出來的,他小學老師要是看見了,估計得後悔有這麼個學生。

  不過為什麼聽起來這麼耳熟呢?總不可能是我教出來的吧?哈哈哈。

  ……算了不重要。

  但最有意思的不是這個,是這個顏色,它的底色是白色的,上面的字是紅色的,而且還有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打開櫃門,架子上是最小號到最大號的病服——很熟悉的藍白條服。

  每一件衣服的邊緣處都有一塊被鮮血染紅的地方。

  角落裡有一個很厚的本子,上面寫了《日記本》就個大字,右下角寫著一個人名——田下島。

  裡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好多字,有的寫了日期,有的沒有寫日期。

  3月26日

  「今天去醫院檢查出了抑郁症,醫生說沒什麼,按時吃藥就可以好的很快。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從醫院裡出來後,我兒子看我的眼神有點怪。」

  3月28日

  「今天早上我起晚了,但我昨天晚上明明睡得挺早的,難道是因為抑郁症?醫生當時好像也沒說抑郁症會影響睡眠呀,不過我兒子說醫生說了,難道是我老年痴呆了?算了,還是好好吃藥吧。我總覺得今天的藥和昨天的不太一樣,但畢竟是我兒子拿給我的,我兒子總不能害我吧。」

  4月1日

  「聽我兒子說,今天是愚人節,很多人都會在今天和朋友開玩笑,我兒子又說今天要把我送到養老院去,這應該就是在開玩笑吧,我雖然已經六十多了,但身體硬朗,怎麼著都不可能去養老院這種地方,我就說了句好。」

  4月9日

  「我兒子他說他要出差,但放心不下我,所以要把我送到養老院幾天,這畢竟也是他的一份心意,也不好拒絕,我就答應了下來。」

  4月10日

  「我來到了養老院,我兒子說月底就來接我,真是一個有孝心的好孩子啊。」

  ……

  中間有很長一段都是在寫他在養老院的生活,但為了防止有什麼遺漏的東西,我就一頁一頁的看過去。

  還沒看多長時間,病房外就響起一陣歡快的鈴聲,病房門也開了。

  我把日記本放到自己的衣服裡,關住櫃子,走出病房。

  先來梳理一下吧。

  我把我們三個強制弄暈之後,醒來就來到了這個鬼地方,可以說明僅僅是簡單的暈倒,並沒有辦法離開幻境。

  不過這裡會是哪條時間線呢?這個精神病院並沒有被廢棄之前嗎?

  看樣子應該是,畢竟剛剛進來給我送藥的那個護士,我曾經在精神病院的死亡名單上見到過她。

  死的還挺慘的,找到時幾乎已經看不出人形了,也不知道生前受過怎樣非人的對待。

  她竟然是這裡的護士?當時她可是被歸為受難的可憐病人的,沒想到居然是幫凶之一嗎?

  既然暈倒無法離開幻境,那豈不是得找出這場懸案的凶手才能出去?啊,想想都覺得好麻煩。

  不過悟和傑呢?不會是去了其他的時間線吧?我和他們講過,只要殺掉最後的凶手就可以離開幻境。

  ……他們不會把整個醫院的人全殺了吧?畢竟幻境裡的人四舍五入都是咒靈。

  怎麼辦,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嘖,愛咋咋吧,反正都能出來。

  我隨手畫了張隱身符貼在身上,去員工宿舍裡扒了一件護士服穿上。

  其實對於策劃這一切的幕後凶手,我已經有了一個基本的猜測。

  這家精神病院表面上是一家很正常的精神病院,但前兩年被爆出了做非法實驗,甚至還做人體器官的買賣。

  不過被抓的只是幾個實驗人員,真正構建起這個人間地獄的人,到現在都沒有被抓住,逍遙法外。

  「哢嗒、哢嗒」

  我關注到這件事的主要原因其實是,我又雙叒叕在死亡人員的名單上看見了倉田伊的名字。

  我一步一步走向地下實驗室。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惹了哪路上的霉神,每一個世界的她都那麼慘。

  「哢嗒、哢嗒」

  甚至還有出生就被拐走,直接長歪長成反派角色的……怎麼能這麼慘啊?

  我來到一扇緊鎖的大門前,從頭繩裡拿出一根鐵絲,用曾經在太宰治那兒學來的手藝,輕輕松松就打開了門鎖。

  我繼續往裡走著。

  「哢嗒、哢嗒」

  我來到了實驗室的最裡面,聞到了一股熟悉的、令人不安的香味。

  「呀,這不是雪奈嘛,真是好久不見呢。」一道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確實,好久不見了。」

  我坐到了旁邊的椅子上。

  「——小伊。」


第23章 發燒了

  「雪奈,你怎麼還是老樣子啊?」倉田伊笑眯眯地坐在桌子上,原本放在上面的資料和文件胡亂地擺放在地上,「這麼多年不見你就不能多說幾句嗎?」

  「我認為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看到她在這裡,進一步印證了我的猜想,「你沒有把我那兩個學生拉進幻境吧?」

  「五條悟和夏油傑?當然沒有。」她的腿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著,「我怎麼可能舍得讓你獨自暈倒在在外面呢?」

  「對了,我看到監控黑了,你應該已經看過裡面的日記本了吧?」她問我,「那是一個詛咒師生前的日記哦,你有什麼看法嗎?」

  我冷笑了一聲:「我能有什麼看法,無非是你篡改了他的記憶。」

  「就像當時篡改我的記憶一樣。」

  對方臉上的表情驀然消失了,她眯了眯眼:「什麼篡改記憶,你可別污蔑我。」

  我沒有理會她說了什麼:「其實吧,我也是最近才開始懷疑的。我前兩天講課的時候回憶了一下從前,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點,就是——上櫻家的家僕,為什麼會姓倉田呢?」

  「我帶著這個問題繼續回憶,就不難想起——提瓦特沒有你。」

  「既然我在每個世界都有你這麼個朋友,那突然來到個沒有你的世界,我不應該嘗試著去找你嗎?就像熒滿世界找哥哥一樣。」

  「完全沒有,甚至都沒有過這個想法。我猜,那時候的我還沒有被篡改記憶,以及,你是不是修改不了我在提瓦特的記憶啊?」想到這兒我突然笑了笑,「你好像也很害怕神之眼,這是為什麼呢?我再來猜猜——」

  「它是不是可以徹底殺掉你?」

  被完全猜中的「倉田伊」瞳孔驟然一縮:「你想干什麼?!」

  「有一說一,我第一次接到電話的時候,其實還是挺想救她的。但是吧,次數多了,我也就累了,殺掉你是不是可以徹底杜絕這種情況?」我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了一把劍,指著她的脖子,「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沒等她說話我就又繼續說:「算了,你有遺言我也不想聽。」

  她聲音微微顫抖:「……你是怎麼發現的?」

  「你把我當傻子嗎?傻子也該猜到了。你永遠都是這麼的自大,甚至敢把我引到這裡,就這麼相信你改記憶的技術嗎?」我揮起劍,「話就說到這兒吧,永別了。」

  ……

  「老師你醒了?」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夏油傑,我揉了揉太陽穴,嗓子又干又啞:「我剛剛是怎麼了?」

  夏油傑給我遞過來一杯熱水:「老師你在靠近山的時候就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

  我喝了幾口水,頭還是疼得厲害,熟悉又不熟悉的記憶在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過著。

  「悟呢?」我四周看了看,沒有找到五條悟。

  「悟去裡面祓除咒靈了,我留在這裡照顧老師。」夏油傑說。

  我輕輕地笑了笑:「沒關系的,我就是有點低血糖。」

  「不啊,」夏油傑朝我額頭伸手,我下意識往後一縮,沒躲開他的手,「老師你還發著燒呢。」

  好像確實,他的手和我比起來,還挺涼快的。

  「悟上去的時候,輔助監督跟著了吧?」 我問夏油傑。

  「 跟著的。」

  我點了點頭,這樣五條悟應該也鬧不出什麼么蛾子……

  「嘭——」

  ……個屁啊!!!

  我扭頭看過去,精神病院二樓以上的樓層直接坍塌了,塵土飛揚,堪比專業的拆遷隊。

  不對,這可比拆遷隊效率高太多了。

  話說這家精神病院好像是充公了吧?那這個賠款……估計是得超級加倍?

  算了,我操心個什麼勁兒啊,錢反正又不需要我出。

  我小口小口地喝著水,時不時和夏油傑說上幾句,沒過一會兒五條悟就回來了。

  我沒理他,對輔助監督抱歉地笑了笑:「真是麻煩你了,這棟建築……之後還請把賬單寄到五條家。」

  輔助監督恭恭敬敬:「好的上櫻小姐。」

  我想了想又改口道:「算了,還是寄到那群垃、高層那兒吧,誰都行,實在決定不了的話就寄到他們開會的地方。」

  「好的。」輔助監督依然沒有任何異議。

  我點點頭,把目光投向五條悟,他沒有說話,撇著嘴,用一種「我生氣了你竟然把我晾在一邊先和別人搭話我還是不是你最喜歡的小貓咪了」的眼神看著我。

  我朝他揮了揮手:「走吧悟,回去我請你吃小蛋糕。」

  他走過來,扭頭「哼」了一聲:「別以為一個小蛋糕我就可以原諒你。」

  「好好好,兩塊小蛋糕可以了吧?」我乖乖給他順毛。

  他沒有回我話,點點頭走了。

  我在心裡笑了笑,悟他真的好像一只貓啊。

  還是世界上最傲嬌的貓。

  ……

  「同學們早上好呀,」我在宿舍樓下的自動販賣機旁看到了五條悟和夏油傑,「今天可是周末誒,你們起的這麼早?昨天晚上竟然沒有熬夜打游戲嗎?」

  沒等他們說話,我就又想起來:「奧對,有個游戲第二代今天中午限量發售是吧?你們這是……現在就要去嗎?」

  我低頭看了看表:「現在才八點,十二點才開始吧?」

  「當然是得提前去排隊的,不然根本搶不到。」五條悟很震驚,「老師你怎麼知道今天有游戲限量發售?」

  「因為這款游戲是真的很火啊,我記得它第一部 就是限量的吧?我身邊有很多朋友都沒搶到在和我哭訴。」我跟他解釋著,面露無奈,「其實我也玩過幾次,這種畫風好還有恐怖解密要素的游戲我還挺喜歡的,可惜我走位不太行,都沒打完。」

  「老師你好菜啊,還需要走位嗎?」五條悟仿若無心地問我,「不是繞一繞,甩開那個會發光的鬼就上去了麼?」

  「啊?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不理解,「上神社的樓梯那麼長,旁邊時不時就會冒出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你跟我說甩開那個會發光的鬼就行了?」

  「本來就是啊。」

  「???你罵我操作不行就直說,不要這樣話裡有話好不好?」我無語,「你們快滾吧,看見你們就煩。」

  夏油·什麼都沒有說·摯友嘴欠連累被老師討厭·傑:「……?」

  我氣呼呼地走上樓,掏出了我隨身攜帶的記仇小本本(?),往上寫著:一定要給五條悟買本《說話的技巧》。

  幾分鐘後我徹底冷靜下來,把采購清單扯下來對折幾下放到桌子上。

  我換下那條不方便行動的裙子,穿上白衛衣運動褲,隨手扎了個低馬尾,把桌上的紙條塞進口袋,重新下樓了。

  他們兩個似乎已經離開了,我從販賣機裡面拿了瓶紅豆奶茶,插上吸管走出了校門。

  我漫無目的地走著,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個公園。

  公園裡有很多成群結隊的小朋友,玩的游戲還是只有那麼幾個,但是他們一點都不覺得無聊,臉上洋溢著笑容。

  我注意到了角落裡一個獨自坐在秋千上的小男孩,他看著地上的螞蟻,無聊地搖晃著腿。

  我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走到他身前蹲下來,笑眯眯地問他:「小朋友,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個子很高、白色頭發、還帶著一個墨鏡的男人?」

  那個小男孩沉默了幾秒,答非所問:「你為什麼要問我?」

  「什麼?」

  「旁邊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要問我?」他用眼神指了指旁邊的人群。

  「這個啊,」我歪頭看向人群,「我看他們都很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只有你閑了吧唧地坐在這裡,所以你應該最有可能看見他。」

  「很可惜,我並沒有見過。」那小男孩說。

  「這樣麼,真是太過分了,明明說好要陪我的,」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失落的表情特別誇張,「他怎麼可以這樣……」

  我痛苦哀嚎了好一會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小朋友,你願意陪陪我嗎?」

  「我們好像是第一次見吧?」小男孩被我的演技無語到了。

  「對啊,但是這不重要,你願意……」

  「我姐姐說過像你這樣的都是會拐賣兒童的壞人。」小男孩打斷我的話,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愣了一下,隨後便笑出了聲,停止笑後問他:「是嗎,像我這樣的人是哪樣的人?」

  「找到一個落單的小孩,用一些奇奇怪怪的話引誘對方和他離開。」

  「是這樣嗎?」我也不再逗他,「小朋友,你的爸爸媽媽在哪裡呢?」

  「不知道,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們了。」小男孩臉色毫無波瀾。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我覺得這個設定多少有點眼熟。

  「……」小男孩不說話。

  我從口袋裡掏出一顆金色的星形棒棒糖:「你告訴我我就把這個棒棒糖給你吃。」

  小男孩猶豫了一下:「我叫伏黑惠。」

  謔,還真是他。

  我把棒棒糖遞給他,他拆開糖紙放進嘴裡。

  這個糖雖然好吃,但是真的貴啊,我平時都不怎麼舍得吃呢。

  話說那個帶著自己兒子入贅改姓的男人,現在好像是叫伏黑甚爾來著?

  他就這麼丟下自己的親生孩子不管啊,還真是有夠不負責的。

  「我叫你小惠可以吧?」我笑容不減,「你能陪我去一趟書店嗎?我可以再給你一顆糖。」

  「……」伏黑惠嘴裡含著糖果,再度猶豫。


第24章 去甜品店

  「就陪我去買本書,之後我帶你去甜品店買小蛋糕吃好不好?」我柔聲細語,把另一根棒棒糖塞進他手裡。

  他點了點頭,把糖果塞進口袋裡。

  我笑了笑,帶著他走了。

  「你們這個年齡都讀一些什麼書呢?」我找齊我要買的書後問伏黑惠。

  他想了想:「童話故事之類的吧?」

  ……吧?

  「那你平時看什麼書呢?」我換了種問法。

  「嗯……我記得幾年前我爸給我的書書名好像是《如何成為優秀的小白臉》。」

  我:「……???」

  不愧是你啊伏黑甚爾。

  「小孩子不要看那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我從兒童讀物的書架上拿下來一本書遞給他,「你回去看看這本書吧,我小時候最喜歡這本書了。」

  伏黑惠低頭看了看:「《高等數學》?」

  「拿錯了,」我迅速抽走他手中的書,塞給他另一本,「喏,《小王子》,這本才是。」

  我看著手中的《高等數學》,深感離譜。

  這到底是哪個不干人事兒的東西,把這種書放在兒童讀物的書架上?

  我結了賬之後,如約帶著他去了甜品店。

  這家店前立著一個粉紅色的告示牌,上面寫著:

  「店長新婚,本月所有情侶顧客買一送一,還有機會獲得店長特制小蛋糕喲!」

  我低頭看了看旁邊的伏黑惠,又扭頭看了看告示牌,最後非常遺憾地搖了搖頭。

  我記得這家店的店長做蛋糕可好吃了呢,可惜這次沒口福了。

  「這位客人,請問您需要點什麼?」店員小姐姐拿著菜單問我。

  「這個,這個,這個,嗯……還有這個,各來一、各來三份吧。」我指了幾個看起來就好吃的。

  「好的,請稍等。」

  我帶著伏黑惠找了個空位坐下,我把《小王子》遞給他:「你先讀會兒書吧。」

  雖然既定的未來是成為很強的咒術師,但是我果然還是想像不到,這麼容易就被我騙走的小朋友會不會同我站在那群垃圾的對立面呢?

  我搖了搖頭,停止了進一步的想法。

  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拿出手機,發現五條悟一分鐘前給我發了條消息。

  五條悟:「圖片.jpg」

  五條悟:「看!我們路上遇到的詛咒師!」

  圖片上五條悟對著一個暈倒了、看起來半死不活的人手指比耶。

  我笑了笑,就在我保存這張圖片的時候,看到了這個詛咒師胸口的名牌——

  田下島。

  我歪頭,疑惑這件事為什麼還有後續,甚至後續還能讓我碰上,世界這麼小的嗎?

  而且他好眼熟啊,很像我那個幼稚母親曾經去支教時的一個學生。

  那裡的幾乎都是孤兒,不可能有父親兒子之類的稱呼。

  我揉搓著我冰冷的指尖,她死了,就說明所以被她改過記憶的人都恢復了原本的記憶。

  我問五條悟:「悟,這個詛咒師頸後有沒有一串數字編碼?」

  五條悟秒回:「有誒,33632,這是什麼意思?」

  我心下了然,但還是回復:「沒什麼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來以前的一些事而已。」

  她去支教的地方,果然是個大型的「屠宰場」啊……

  剛剛點的東西都上桌了,我停止了對此深入的想法。

  「你之前說你家裡還有個姐姐對吧?」我把包裝好了的一份遞給他,「她喜歡吃甜食嗎?你把這一份帶給她吧。」

  他很驚訝,受寵若驚地看著我:「那……我可以把這幾份也帶回去嗎?」

  他指了指他前面除了他還在吃的一份的全部甜點。

  我笑了笑:「當然可以了!」

  看這樣子,他是真的把改嫁後的那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姐姐,當成自己親姐姐看了。

  真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呢。

  我這樣胡思亂想著看著窗外,太陽已經升到最高空了。

  我這才發現現在快中午兩點了。

  小孩子中午只吃蛋糕是不是對身體不好啊?

  算了,反正也就這麼一次。

  我吃著我面前的蛋糕,突發奇想找好角度拍了張看起來就有食欲的蛋糕照片,發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

  五條悟:「老師你怎麼可以吃獨食!」

  我緩慢地敲著鍵盤:「也不是獨食啦,我還帶了一個小朋友呢,括弧,蛋糕沒有你的份」

  五條悟:「淚目貓貓頭.jpg」

  五條悟:「老師原來你有孩子?!」

  我:「當然沒有啊,你在想些什麼東西!是我路邊用兩顆糖撿走的小朋友啦。」

  五條悟:「拐賣兒童是犯法的老師」

  我:「沒關系啦,這個孩子也沒監護人管他,而且我覺得他十年後可能成為我學生」

  五條悟:「老師你隨手撿了個咒術師?」

  我:「你怎麼知道我是隨手撿的,說不定我就是看出他的潛質所以故意的呢?狗頭叼玫瑰.jpg」

  五條悟:「……」

  我:「對了,你們游戲買上了嗎?」

  五條悟:「當然了,我怎麼可能買不到?」

  也是,畢竟悟是五條家的大少爺,即使真的排隊沒有搶到,以五條家的能力,走後台拿個游戲還是輕輕松松。

  不過說起來,現在的年輕人好像覺得不是在人群中搶到的都不好玩。啊,我果然完全不能理解。

  是我再次與這個時代脫節了嗎?不應該啊,這幾年我都沒有離開過這裡的。

  我:「你現在回到高專了嗎?」

  五條悟:「還在路上,已經快到了。」

  我:「好,那我麻煩你一件事」

  我:「現在回到店裡幫我拿一款游戲,是我一個月前預定的,當時他們說沒貨了得等一個月才能進回來,今天應該進回來了。」

  五條悟:「?」

  五條悟:「老師我們已經快到高專了誒!」

  我:「不是還沒到嘛,就順路幫我拿一下」

  五條悟:「老師你可以當我們已經到了」

  我:「你不想去就算了,我去問問傑,他肯定比你樂意多了」

  五條悟:「。」

  五條悟:「算了,我去吧,什麼游戲啊?」

  我:「我也不知道,應該是個乙女游戲,反正你去了報我媽的名字就行」

  五條悟:「我怎麼知道你媽叫什麼?」

  我:「這個不重要,報「上櫻雪奈她媽」就行」

  五條悟:「???」

  我:「快點去,別磨磨嘰嘰的」

  我發完消息就關上了手機。

  我很快吃完了我面前的蛋糕,我再次看向窗外,這家甜品店的對面赫然就是那家游戲店,現在還人滿為患,一般人很難擠進去。

  反正我是擠不進去,但我相信五條悟他一定可以的。

  「小惠啊,你這個年紀應該是在上幼稚園吧?」我問他。

  「嗯,還要再上兩年。」

  得到肯定的答復後我松了一口氣,還好伏黑甚爾那狗東西還有點良心。

  (但實際上是伏黑阿姨發現這孩子沒學上,才把他送到附近的幼稚園去的,狗東西就是狗東西,是不會有良心的。)

  「我先把你送回家吧,以後不要這麼輕易就和陌生人走,知道嗎?」我語重心長道,「不然哪天被賣了也不知道。」

  「不是,」他說,「我不是第一次見到上櫻姐姐的,我曾經在我父親的本子上見到過你的照片和名字。」

  我眯起眼睛,笑容不變:「三年前的那個夏天?」

  「對,上櫻姐姐你怎麼知道?」

  「我瞎猜的,」我揉了揉他的腦袋,「走,我先送你回家吧。」

  ……三年前啊,還記得那是我首次以上櫻家家主的身份出現在咒術界,有人在我這個小姑娘這兒吃了癟,想雇咒術師殺手來弄死我倒也正常。

  怪不得那段時間我總覺得有什麼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我,我還以為我有被害妄想症了。

  當時我真是什麼能防身的都往口袋裡裝,不過畢竟是橫濱,人手一把槍的地方,除了亂步和太宰治還真沒人看出我的怪異。

  真是令人懷念啊,如果我還在橫濱就好了。

  我把伏黑惠送回了家,又回到了那家甜品店門口。

  我正糾結要不要進去,突然看到了正要進游戲店的五條悟。

  我小跑過去把他拽過來,他震驚:「老師你在這兒還讓我過來拿干嘛?」

  「這不重要,你先跟我來。」我把他拽進店。

  我對前台的店員說:「要一份情侶套餐。」

  店員小姐姐笑著說:「情侶套餐沒有了。」

  我對答如流:「那就來兩份草莓冰激凌蛋糕!」

  店員小姐姐:「好的,請稍等。」

  「這家店好像沒有情侶套餐這種東西吧?」五條悟問,「還有你拉我過來到底是干嘛的?」

  我付了錢,看都不看他一眼:「你能不能小聲點,我帶你來還能干嘛,當然是來白嫖小蛋糕的。」

  「什麼小蛋糕?」

  我看了看四周,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畢竟是這裡長大的,應該對這裡的甜點師很熟悉吧?」

  「這家店的現任老板是誰你很清楚吧,她做的蛋糕你吃過嗎?巨好吃!不過自從繼承了這家店之後就很少自己下手做了。」

  五條悟點了點頭。

  我靠得更近了點:「這個月但凡是情侶到店一律買一送一,如果和店員對上暗號的話,那你買的甜品將完全由店長負責制作。」

  「怎麼樣,有沒有很心動?」

  五條悟往旁邊挪了一小步:「板子上面寫的難道不是,有機會獲得店長做的小蛋糕嗎?」

  「嗯?我明明直接就拉你進來了,你是怎麼知道的……」我驚訝了一瞬,「奧對,我忘了你有六眼。」

  我再次把他拽過來湊他耳邊說:「那都是用來招呼新顧客的,老顧客之間都有統一的暗號。」

  「老師你來東京還沒幾個月吧?」五條悟發現了盲點。

  「誒嘿。」

  五條悟:「……」

  「客人,您點的蛋糕打包好了。」店員把一個粉色的蛋糕盒遞給我。

  我接過來就反手丟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

  「那我們先走啦,記得幫我向你們老板問好。」我揮揮手走了。

  五條悟:「所以我來這裡到底是干什麼的?」

  「當然是來幫我拿東西的,喏,店就在對面,你去吧。」我推了他一把,「加油,蛋糕我自己拿就可以了。」

  五條悟:「那既然都到了……所以老師你的東西為什麼你不自己拿?」

  「那當然是因為我懶。」我理直氣壯,「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五條悟正准備說「我才不去呢」,我就又舉起蛋糕盒說:「你去的話,這個小蛋糕就是你的。」

  五條悟:「……去!」

  五條悟去了整整半個小時。

  也不知道這半個小時裡發生了什麼,五條悟出來的時候一臉茫然,拉著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箱子。

  「哈,我就知道!」我幸災樂禍,「她說給就我買了一點兒,當時我們視頻聊天的時候,她是真的用手指比劃了一點,笑死,根本沒人會信!」

  五條悟挎著張貓臉,用一種非常幽怨的眼神看著我:「你一開始不是說只有一個?」

  「相信我,這絕對是同一家公司制作的。」我非常自信,「畢竟我媽網購某種商品,一般是直接點擊左上角的制作方。」

  「……」五條悟扭頭「哼」了一聲。

  這孩子不會真生氣了吧?

  「那不然……那不然你把箱子給我,我來拿吧。」我這樣說著,朝他慷慨伸手。

  「那倒不用了。」他把箱子朝上一扔,平放到手上,扭頭走了。

  我:「……」

  我沒有看清他的表情,但有那麼一瞬我好像看到……他在笑?不對,他應該是在憋笑!

  我恍然大悟地從口袋裡拿出紅筆,衝上去就跳起來打他腦袋。

  我「哼」了一聲:「笑什麼笑!還敢和老師我裝了是不是?」

  「噗哈哈哈哈哈,老師你果然是這個反應!」五條悟笑了半天,「我當時就和傑說過,傑居然還不信!」

  「你無不無聊?快點回去啦,你新買的游戲不想玩了嗎?」我把他往前推,「明天說不定還有任務呢。」

  ……

  終於回到了高專,我回宿舍換了件衣服,就是早上穿的那條裙子。

  我披散開頭發,隨便梳了梳,發現——

  頭發又打結了。

  我:「……」

  啊啊啊,煩死了,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避免長發打結啊!!!

  我氣急敗壞地想著,梳頭的動作愈發暴躁了些,最後我還是決定披著頭發,不扎了。

  我喝了一瓶牛奶,帶上蛋糕盒下樓,敲響了五條悟寢室的門。

  「傑?這不是悟的房間麼,你怎麼在這兒?」夏油傑給我開了門,我退出去重新看了眼門牌號,沒錯啊。

  「我們約好一起打游戲,這次是在悟的房間。」傑回答我的問題。

  「這次?」我走進房間,一點也不客氣地坐在唯一的單座沙發上,把蛋糕盒打開放到前面的茶幾上,「你們的中學生活還挺豐富多彩啊,還記得我中學的時候除了考試就是考試,根本沒時間玩。」

  「啊,不過因為那些知識我都學過好幾遍了,所以一直跳級,最後上中學的時間可能還不到兩年就是了。」

  夏油傑:「……」

  「咒術高專是不是不允許跳級?好可憐啊哈哈哈,明明是特級術師卻還得乖乖上學,好慘啊哈哈哈哈……」我發出了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老師你笑什麼呢?」五條悟從外面進來。

  「沒、沒笑什麼哈哈哈……」我努力控制自己的笑聲,「對了,正好傑也在,這兩個冰激凌蛋糕你們一人一個吧。」

  夏油傑:「老師你不吃嗎?」

  「唉,我其實也很想吃啦,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這兩天我已經不能吃涼的了,真是太可惜了。」我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能吃涼的啊?」死直男五條悟如此問道。

  夏油傑看了一眼五條悟:「……」

  這種敏感話題他果然還是不要參與為好。

  「因為吃了會難受。」我倒是無所謂這個問題,不過並不想和這個傻貓說,「我無語了真是,你問題怎麼這麼多?就不能把這股勁用到學習上嗎?」

  五條悟委屈:「我明明是在關心老師誒。」

  「不過說起學習……」我沒有理會他,很認真地問道,「你們覺得我平時講課怎麼樣?」

  「平時講課都講得挺好的,簡單易懂。老師你怎麼突然問這種問題?」夏油傑說。

  「不要用模板話來敷衍我,就說說我平時講課的缺點和一些明顯的漏洞。」我表情輕松地笑了笑,「放心大膽地說吧,我不會罵你們的。」

  「可似乎確實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誒。」五條悟說,「如果作業能少一點的話。」

  「你覺得我布置的作業很多嗎?」我非常震驚,同時把這一條記心裡。

  五條悟狠狠點頭,突然又猶豫了一下:「等等,這個不會是!人們常說的學生表示作業多,然後老師把作業翻了個倍並說『夠少了吧』那種!」

  我哭笑不得:「不是啦!每次都不知道你的腦回路是怎麼樣的……主要是我一直以來教的都是普通高中的重點班,一時間來了這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教。」

  「畢竟主體都完全不一樣,我以前還沒有教過咒術師呢,總是怕誤人子弟什麼的。當然我絕對不是在不自信我的授課水平,主要是教學方式這方面……」

  夏油傑:「其實吧老師,我們來咒高上學是因為咒術界規定,畢了業之後就直接當咒術師去了。」

  「對啊,所以我也會給你們講一些咒術界的歷史和政治。」

  「但是其他的就沒必要講了吧?反正那些知識這輩子也用不上。」

  「怎麼沒必要講了?講這些主要是為了給你們建立一個良好的三觀,防止你們被那些垃圾洗腦。」我說著,「我當年給其他人上課的時候作業可比這多多了,而且都得背會,天天練題。就是因為我知道你們用不上,所以你看我有讓你們背過什麼嗎?」

  「除了有時候心血來潮布置上兩道,我好像就沒給你們布置過練習題吧?」

  「算了,不聊這些了,你們不是要玩游戲嗎?」我把旁邊的抱枕拿過來抱上,「給我一個手柄,我也要玩。」

  五條悟和夏油傑:?


第25章 打什麼游戲

  「怎麼?你們有什麼意見嗎?」我調整了一下我抱著抱枕的姿勢, 「嗯?」

  「當然有意見,我這裡沒有三個人一起的游戲。」五條悟再次大膽開麥。

  夏油傑:「……這好像不是重點吧?」

  「這算什麼,剛剛拿回來的那一箱子裡別說三個人的, 就連七八個人的游戲都肯定有。」雖然可能都不太正經就是了。

  「老師你剛剛也去游戲店裡了嗎?」夏油傑有些驚訝地問我。

  「對啊, 我媽可煩人了, 說我單身這麼多年, 所謂青春萌動肯定是不存在了的,再這樣下去,我估計要被我自己寡死了。」我搖了搖頭, 「但不知道為什麼, 她要給我買游戲,真是理解不了她的腦回路。」

  「但好像那些游戲裡大多都是乙女游戲吧?」五條悟想了想, 「只有個別幾個奇奇怪怪的。」

  「美名其曰幫我找戀愛的感覺, 當然得給我買乙女游戲了。」我讓五條悟幫我把裝游戲的那個箱子拿過來,「我對我媽這個人是真的不理解,她明明有能力做出改變, 但卻時不時就非要發個瘋, 就比如……」

  我回想了一下,嘆了口氣。

  「算了,家醜不可外揚, 就不說這個了,」我繼續道,「她好像早就發現了我是反復轉世反復穿越的人,所以覺得是我穿了這個小姑娘的殼子, 覺得我根本不是她的女兒。」

  「不過也是, 我要是她我也這麼覺得。但是我確實是她的女兒啊。」我反正是這樣認為的, 「就像是帶著記憶轉世入輪回, 我甚至可以想起我剛出生時候的場景。」

  那時候我的父親……或者說是我母親的丈夫,我母親的哥哥,指著我質問她,這是誰的孩子。印像中她好像沒有說話,只是面帶微笑地看著我,用一種看希望的眼神看著我。

  「但其實她並不在乎這些,我是不是她女兒也並不重要,只要我和她是一邊的就行了,因此平時我們相處都可以很正常,她也願意聽我嘮叨。」

  「有時候我覺得她野心還挺大的,當年說是去國外旅游,但其實是她為勾結國外咒術師所打的幌子。」

  「怎麼說呢,就是我知道她在把我當傻子騙,她也知道我知道她在把我當傻子騙……」

  「但是我們是一邊的,我們的最終目標都是咒術界的改革,所以騙不騙都無所謂,被拆穿也都無所謂,你們懂了嗎?」我看向他們。

  「大概懂了?」

  「……這種事情告訴我們真的沒關系嗎?」夏油傑問。

  「沒關系的,被我劃定在朋友這個關系範圍的人,這些還是可以知道的。」我對他們笑了笑。

  「原來我們的關系在你眼裡只是朋友嗎?」五條悟一副受傷的樣子,「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你還以為啥?我告訴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對他誇張的演技表示無語。

  夏油傑「……」

  他們在說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而且我們之間的關系難道不應該是師生嗎?

  我看著那箱游戲,伸手從中隨便拿出來一個,遞過去。

  「你們有沒有玩過乙女游戲啊?我猜悟你玩絕對可以打出各種be和死亡結局。」

  夏油傑看著那盤粉嫩粉嫩外表的游戲:「乙女游戲也有死亡結局?」

  「當然有啦,尤其是這個,幾乎每一個選項裡都有一個可以直通死亡結局,所以這款游戲又被稱為《神經大條的女主和十八個隱藏變態的日常生活》,因為下部才剛出,所以官網上還沒有攻略,不過聽說有很離譜的隱藏結局和隱藏成就。」

  就在說話間,游戲已經開始了。

  「你是神宮家的大小姐,在你出生的那一年,戰火紛飛,你的國度節節敗退。」

  「但在你出生不久後,戰況瞬間扭轉,最後統一了全國。」

  「君主大喜,封你為聖女,就這樣,你在人們的尊敬與祝福下長大了。」

  「好俗套的乙女游戲設定啊,就沒有不這麼瑪麗蘇的嗎?」五條悟無聊地說道。

  我驚訝,悟他以前竟然還真玩過乙女游戲?!

  「悟,你以前玩過乙女游戲?」夏油傑問出了我心中的問題。

  「才不是我!你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表姐吧?」他看向夏油傑,「她成天玩這種游戲,還每次都要拉上我,雖然沒幾分鐘我就無聊地睡著了,但是開頭的設定可都是看了的。」

  「那些設定簡直都如出一轍,我都可以背下來了。」

  「是嗎?」我看了他幾秒,把手柄推給他,「那你來玩吧,這款游戲絕對會顛覆你對乙女游戲的認知。」

  五條悟:「……?」

  五條悟滿臉疑惑地接過手柄,開始了游戲。

  「今天是星期一,開學第一天,你早早醒來收拾書包,出門上學了。」

  「身為音蘭書院的社團長,你這一周必須時時刻刻都在會議室待命,當所有社團的表交齊之後,你還要去備案。」

  看到這裡五條悟忍不住說道:「老師,為什麼我們學校沒有社團啊?明明正常學校都有的。」

  「知道是正常學校才有你還問什麼?難不成你覺得我們學校是正常學校?」我看了他一眼,「一個所有年級加起來十個學生的學校,還要什麼社團啊?」

  「話說正常學校也沒有社團長這個職位吧?」夏油傑發現盲點,「所以社團全都讓一個學生來管真的沒問題嗎?」

  「你非常地忙碌,但你在進校門時,還是注意到了風紀委員——你的親哥哥,神宮家的大少爺,此時你決定:」

  「1.衝上去打個招呼

  2.繞路從側門走

  3.從他身後給他一個surprise

  4.繞路翻牆」

  「為什麼會有繞路的選項啊?這對兄妹關系不太好嗎?」五條悟看著選項問我。

  「問我干什麼,這游戲的上部我早八百年前玩過,現在我根本不記得劇情了好嗎?」我看了看哥哥的人物立繪,「他還挺好看的,在我心中顏即正義,我賭他是好人。」

  「悟,你可以先隨便選一個試試。」夏油傑說,「畢竟這才第一個選項。」

  五條悟想了想,選擇了3.從身後給他一個surprise。

  「你慢慢繞到了他的身後,准備給他一個驚喜,當你的手即將碰到他的肩膀時」

  「他干淨利落地給你來了個過肩摔,在他驚詫的目光中,你頸椎著地,當場殞命。」

  【game over】

  「啊?這就死了?」五條悟不理解,「他會不會是以為有人要刺殺他,所以才直接一個過肩摔?」

  「確實,畢竟旁白都說了,「驚詫的目光」,我覺得這個哥哥可能不知道他背後站的是他妹妹。」夏油傑非常贊同五條悟的說法。

  「嗯……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他摔死女主之後,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教導主任?」我說出了我的看法,「或者是神宮家的家僕之類的,甚至是舉著攝像機的同學,畢竟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嘛。」

  「不可能的吧?而且這種學校的校門竟然沒有監控嗎?」

  我聳聳肩:「這我怎麼知道?趕緊讀檔重來吧。」

  這次,五條悟覺得和他正面對上也不太行,就選擇了2.繞路從側門走。

  「你想起之前的一些不愉快的事,不想礙著哥哥的眼,選擇多繞點路,從側門進去。」

  「可能是因為今天第一天開學,平時冷冷清清的側門今天意外地熱鬧。」

  「女同學甲:看到了嗎看到了嗎?池田學長剛剛看了我們這邊一眼!」

  「女同學乙:看到了看到了!剛剛他還朝這邊笑了!池田學長真的好帥啊!」

  「好吧,並不是因為今天是開學第一天,而是因為這裡有一個討人厭的家伙。」

  「討人厭的家伙似乎看到了你,朝你揮了揮手。」

  「池田學長:小學妹!好久不見!」

  「這時,你決定:」

  「1.和他打招呼

  2.不和他打招呼,無視他繼續走

  3.無視他,繞回去翻牆」

  「啊這,三個選項,竟然有兩個都是無視他,這不就是送分題嘛。」五條悟准備選1.和他打招呼。

  「最好還是不要打招呼,以女主的性子估計說不出什麼好話。」我語速飛快地提醒他。

  「啊?老師你怎麼不早說,我都已經選完了。」五條悟後悔,「要不然我現在就讀檔?話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呢,不至於直接game over吧?」

  「當然,池田學長這邊就沒有死亡結局,」我想了想說到,「我對他印像還挺深的,他是第一個對女主有實際殺意的人,並且是有正經復仇理由的,不像其他男主,殺女主純屬是因為心理變態。」

  「正經理由?能有什麼正經理由?」

  「我也不怎麼喜歡劇透,不過反正也是隨便玩玩,」我回答了五條悟的問題,「他是前朝君王的私生子,想為自己的母親報仇,被人誤導以為女主是凶手,在上部的中後期就解除誤會了。」

  「但整整一個上部除了剛見面的時候追殺了一路以外,完全沒有一個死亡結局。」

  「而且剛剛我就很奇怪,他為什麼會在側門啊?我還以為他會翻牆等著女主呢,畢竟他的所有CG幾乎都是在牆頭。」我看著屏幕吐槽道。

  「畢竟你是一個好孩子,有人給你打招呼你還是要應的。」

  「你:也沒有很久吧池田同學?我記得我們上周剛見過。」

  「剛才還嘰嘰喳喳的學生們在你開口之前就全部安靜了下來,朝你低頭行禮。」

  「在場同學:聖女大人安。」

  「池田學長:小學妹好無情哦,我明明都說過之前的事情是誤會了的。」

  「話說老師,你之前不是說過,早八百年前玩的游戲,現在根本不記得了?」五條悟玩著玩著突然想起來,「為什麼會對這個角色記得這麼清楚?」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這個角色在某方面特別像我。」我說。

  「某方面是指哪方面啊?性格嗎?完全不像啊。」五條悟看著我說道。

  我直接一抱枕扔他臉上:「眼睛一樣行了吧?我們瞳孔顏色都是灰藍色的。」

  五條悟用無下限把抱枕彈到了地上,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我,不服氣地說道:「那也是不一樣的啊,老師你眼睛的顏色偏藍一點,他的眼睛顏色偏灰一點 。」

  「你有病吧你?計較這個干什麼?」我不理解。

  夏油傑從地上撿起抱枕,拍了拍上面的灰塵,然後放到我旁邊:「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這個了,繼續玩游戲吧。」

  我扭頭「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五條悟繼續看著屏幕,一次又一次地讀著檔。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即將過去的時候,突然彈出一個獲得隱藏成就提醒。

  「什麼隱藏成就?」我往前湊了湊看著屏幕的右下角,「快點開看看。」

  「作死達人,」五條悟念了出來,「第一百次死亡結局自動獲得。」

  「噗哈哈哈哈……」聽到這話我不自禁笑出了聲,「五條悟你還記得你玩的是什麼游戲嗎?」

  「哈哈哈哈一個乙女游戲,你居然可以死一百次!這還是啊!」我狂笑不止,「的死亡點有一百個嗎?」

  「太好笑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啊五條悟?」我看著滿臉幽怨的五條悟,笑得更歡了,「加上完全不會殺女主的池田學長,一共也才出現了六個男主吧?你知道這個游戲它一共有十八個男主嗎?」

  「難道不是因為這個游戲他太離譜了嗎!」五條悟把手柄往沙發上一扔,「你還笑我,那你試試看?」

  「試就試。」我拿過手柄,「不過要比更難誒。」

  「怎麼,難道老師你不行嗎?」五條悟挑釁道。

  「這倒也不是啦,主要是我怕無法一命通關呢。」我輕輕地笑了笑,「畢竟我可不像某人,就能死一百回。」

  我緩慢地過著劇情,時不時吐槽上幾句,沒兩個小時,我就打通了一條個人線。

  「啊?這垃圾游戲真能一命通關?」五條悟一臉震驚,「老師,你不會以前玩過吧?」

  「我是和你一起去拿的游戲,我難不成還能提前知道我媽想給我買什麼?」我非常無辜地說道,「一些正經事我還能猜到她想干什麼,像這種東西,她那個腦回路不正常的人,我怎麼會知道她想干什麼?」

  「還是不敢相信,這種東西真的有人能一命過?」五條悟回想自己玩的時候,一個又一個的離譜選項,「剛剛有一處有整整八個選項,老師你是怎麼選的?」

  「八個?在哪裡?」我一時想不起來。

  「就是女主去音樂社團收新成員的表的時候,那八個選項。」五條悟幫我回憶了一下。

  「哦,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問你走不走,要去哪,要干啥的是吧?」我恍然大悟,「你早說嘛,這個選擇其實挺好選的,八個選項,應該有三個左右可以碰到男主,選擇跳窗是因為上部裡有張CG,是那個奇怪的教授站在門口的陰影裡,笑得非常變態。」

  「以至於之後的選項裡但凡是有專門提到要開門的,我絕對不會選,真的太嚇人了。」

  「但是在那八個選項裡,只有一個不需要開門,那就是跳窗。」我一本正經地和他們講,「尤其是跳窗,但凡是有這種選項,那估計就是池田學長的線沒跑了。」

  「說起來也是,老師最後過的還是池田那條線,老師是喜歡那樣的人嗎?」

  「當然不是了,我不是說過嗎?我和他在某方面很像,喜歡的類型當然也是差不多的啦。」我說著,給他們舉了個例子,「就是走個人線開篇的那段裡,不是可以改變自己的外貌嘛,我特意選的白發紅瞳。」

  「老師你喜歡白發?!」五條悟大驚失色。

  「……你是完全忽略了我說的後面兩個字嗎?」我無語,「白發紅瞳,缺一不可的,你快放心吧,我不可能喜歡你。」

  「老師你為什麼這麼確定你的喜好呢?」夏油傑問我 「因為以前見過這種類型嗎?」

  「對的哦,我曾經在一個世界裡見到過這樣的小姑娘,長得可漂亮啦,」我愉快地分享著曾經在異世界的經歷,「可是令我最生氣的,是那個世界白發紅瞳竟然是奴隸的像征!」

  「我本來是想帶她走的,可她在那個世界似乎有暗戀的人,還是雙向暗戀,哦不,是雙向明戀。」

  「我覺得他們日常的相處方式真的很像老夫老妻,可阻止我嗑cp的就是那個世界關於身份的問題。」

  「我好恨,我為什麼不在那個世界多待一段時間,只要我待的夠久,我相信我一定可以看到他們在一起!」

  「那老師為什麼沒有在那裡多待一段時間呢?老師應該死不掉吧?」夏油傑問。

  「我自己當然是死不掉的,不過我魂穿到別人身上,別人是會死的呀。」我還是覺得可惜,「我穿過去的那個人身患絕症,已經快要死掉了,即使我再怎麼努力,也頂多再多活兩個月。」

  「那老師你之後就沒有再嘗試著回去嗎?」五條悟搶先夏油傑一步問,「老師你既然可以反復來到這個世界,那其他世界應該也可以吧?」

  「有一定的概率問題哦,尤其是當時我完全控制不了是哪個世界,也不知道時間流速該怎麼算,那個世界也該過了幾千年了吧?」

  「話既然已經都說到這兒了,那就來個關於我的答疑吧!」我一時興起,「什麼都可以問哦,我知無不言!」

  「真的什麼都可以問?」

  「嗯嗯,真的什麼都可以哦。」

  「那老師你真的死不掉嗎?」夏油傑問我。

  「你是在問這個我嗎?」我拿手指了指自己,「你可以試試,現在把我脖子掐斷,看看我明天會不會再醒來。」

  「為什麼是明天,現在不可以嗎?」

  「也可以,不過我要是真回了提瓦特,總不能和朋友連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我回答道。

  「提瓦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呢?」五條悟問。

  「是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地方。」我非常自信地告訴他。

  他等了幾秒,見我沒有下文,又主動問道:「然後呢?」

  我真誠地朝他眨眨眼:「沒有然後了呀。」

  五條悟:「???」

  「你要是在幾百年前問我這個問題,我肯定可以回答上來,不過現在我根本不知道他們七國的形式。」

  「尤其是當時我才剛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坎瑞亞就亡國了。」

  「其實這些東西也都跟我沒關系,畢竟我既不是神也不是神之、好吧,我是神之眼的擁有者。」

  「不過我們的風神巴巴托斯大人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十句話裡能有九句是在忽悠我,忽悠不過去就「誒嘿」一聲敷衍我。」

  「所以提瓦特對老師而言是個什麼地方呢?」五條悟似乎完全沒有聽懂我剛剛說的,但還是鍥而不舍地問道。

  「對我而言嗎?算是一個中轉站吧。」我想了一個合適的用詞,「畢竟我從哪個世界離開都得先回到提瓦特,我沒有辦法越過提瓦特來到另一個世界。」

  「這也是我之前聽熒說,她和哥哥在來到提瓦特之前去過很多個世界時,又驚訝又羨慕。」

  「而且她和她的哥哥應該已經在這裡待了五百年以上了,可見提瓦特的特殊之處。」

  「你知道嗎?我即使是失了憶,完全不記得自己是誰的那種,只要我回到了提瓦特,我就徹底恢復了。」

  「所以懂了嗎,不要再問我有關提瓦特的問題了,我真的不知道。」

  「那好吧。」五條悟非常失望地搖了搖頭。

  「老師,你以前教其他學生的時候,也會和他們玩游戲嗎?」夏油傑在我即將忍無可忍准備打五條悟的時候問道。

  「有時候會吧,不過大多時候都是和他們打網球。」我回憶了一下之前在橫濱上課的時候,「網球部的所有人我基本上都認得,還記得那段時間裡我差點就去教體育了。」

  「那老師為什麼沒去呢?」

  「當然是因為校長舍不得啊,像我這麼優秀的教師,能把自己帶的班級從普通班帶到全市第一誒。」

  「這也是校長敢對我承諾明年直接當高一班主任的原因,我的教學非常優秀。」我笑了笑,「不過雖然沒有當上體育老師,但還是當了網球部的教學老師。」

  「說是教學老師,但其實我也教不了他們什麼,就是平時和他們打一打網球,他們打的可比我好多了。」

  「原本我現在應該去帶他們上文化課的,太可惜了。」我輕輕搖了搖頭。

  「老師你很後悔來這裡講課嗎?」夏油傑頓了幾秒後問道。

  「並不啊,這怎麼會呢,我要是真的不想去做某一件事,即使他拿我身邊所有人來威脅我,我也不會去做的。」

  我笑得特別輕松:「這些東西你們不需要在意的啦,如果心中有愧疚的話,那就好好學習吧,少走歪路。」

  「老師你剛剛說什麼都可以問吧?」沉默已久的五條悟開口問道。

  「對啊,你還想問什麼?」說完我心中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我只是想問問老師,老師你的速度這麼快,為什麼手速卻慢的要死啊?」他滿臉真誠地問我。

  不仔細聽還真的聽不出來這家伙在嘲諷我。

  可惡,早知道上午就不告訴他們我玩過這游戲,並且都沒過了!

  我攥緊拳頭,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你一個會無下限術式的,速度怎麼連我都比不過吶?」

  「所以老師你手速為什麼那麼慢啊?」五條悟鍥而不舍地氣著我。

  我依舊笑著:「五條同學,你要知道你現在還是個學生,學生的主要任務是學習,你已經一天沒看過書了,我來提問你歷史知識點吧?」

  我甩手拿出一本歷史課本,直接往他頭上砸!

  果不其然,被他用無下限術式彈開了。

  「你有本事解開無下限!」我再次拿出一本書。

  「你有本事穿過我的無下限。」五條悟模仿我的句式說道。

  我把這本書朝他身前砸過去,用術式和風元素往前推!

  依然沒用,我繼續拿出來一本書!

  「好了好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出去吃飯吧?」夏油傑看形式不對連忙出來當和事佬。

  「嗯?現在該吃飯了?」我把手中的書隨手一扔,看了眼時間,「好像確實到飯點了呢。」

  「對了悟,之前我做的那些糕點你覺得好吃嗎?」我抬頭看向五條悟。

  「好吃!尤其是那個蓮花酥,超級好吃!」五條悟眼睛亮了亮。

  「好,那今天我多做一點。」我扭頭看向夏油傑,「你去幫我把七海和灰原叫過來一起吃飯吧,今天我下廚!」

  夏油傑:「……」

  話說剛剛這兩個人還在針鋒相對,差點打起來吧?怎麼一下子就和好了?

  他在心裡吐槽了一番後點了點頭,然後出門叫人了。

  「你宿舍裡應該有廚房吧?」我在腦海裡想著菜譜,「有的話我就不上樓做了。」

  「有的,那間就是。」五條悟指了指我對面的房間。

  我走進廚房,看著這些干淨到不可思議的盤子,無奈嘆了口氣。

  一看就知道是完全沒有用過的餐具,也不知道這些學生平時都吃些什麼垃圾食品,在學校的食堂也從來沒有見到過他們。

  這樣不健康啊。

  我出去把五條悟拉進來:「站著別動,來和我學做菜吧。」

  「誒?可是我不想……」

  「我管你想不想,你想也得學,不想也得學,做飯是基本的生存技巧,不學你就等著餓死吧。」我打斷他的話。

  「不是,我是說我不想站著。」五條悟補充了他的下半句話。

  我:「……」

  你踏馬旁邊就是椅子你自己不能拉一把過來坐?這找理由找的也太不走心了吧?

  「不想站著,那你就坐地上,愛往哪兒往哪兒坐……」我翻了個白眼,「算了,你還是滾吧,別在廚房礙手礙腳的。」

  「好耶!」五條悟「蹭」的一下躥了出去。

  ……這是有多不喜歡做飯啊?

  我搖了搖頭,做起了自己的飯。

  「上櫻老師做的飯每次聞起來都覺得很獨特呢,真的超好吃!」灰原雄非常激動地說道。

  「是嗎,謝謝誇獎。」我笑了笑,「你想學嗎?我可以找平替的食材教你。」

  「真的可以嗎!我還以為這種好吃的菜肴都是獨家傳授,禁止外傳呢。」

  「這倒不會,不過食材大多數咱們這裡是沒有的,所以找平替食材很麻煩。」我想了下,「不過應該是還有的。」

  「真好啊,竟然還想來主動學,不像某些人,我主動教都不願意學。」我看了眼五條悟,發現他好像根本沒有聽我們說話。

  我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然後轉頭扒起了碗裡的飯。

  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和任何人出任務,我只想當一個平平無奇的老師。

  可惜……

  我看著手機上突然冒出來的短信,決定中午還是吃土豆燉牛肉吧。

  我:「……」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又有任務!還是我和波本!

  組織裡是沒人了嗎?非得讓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做這麼危險的任務?

  我狠狠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老師?你自從看了眼手機之後,已經第七次嘆氣了。」五條悟腿支在桌子上一晃一晃的。

  不過我現在也懶得管他,愛咋咋吧。

  我再次嘆氣:「垃圾組織,毀我青春。」

  「老師你的青春早就過去了吧?」五條悟不怕被打地大膽問出口。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誒?老師你這次竟然沒有打我?」五條悟震驚。

  我蹙了蹙眉,抬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你也知道你平時說的話很欠打啊?」

  「算了,你們這幾天都自習吧,我要去聯合那群臥底一起把組織端了。」

  「真的嗎?加我一個!」五條悟非常激動。

  「……先不說這件事也就瞎扯兩句,你最近都沒有任務的嗎?這麼閑。」我拿手把腦袋支在桌子上。

  「不知道誒,最近的任務好像都少了很多。」五條悟說,「而且詛咒師出來冒頭的也不少。」

  「會不會是那些詛咒師把咒靈祓除了啊?」五條悟有個大膽的想法。

  「你想的有些太理想了吧?那萬一是詛咒師那邊有也類似於夏油傑的咒靈操術呢?」

  我繼續說道:「那要是把咒靈收集起來,然後再一次性放出來,嘖嘖嘖,想想就是一場大災難。」

  「應該不會有人這麼神經吧?即使是詛咒師,他們這樣做也沒什麼好處啊?」五條悟看向夏油傑,「對吧?」

  夏油傑點點頭。

  「我尋思你們好像也不是詛咒師吧?你們又怎麼會知道詛咒師心裡是怎麼想的呢?」

  「我覺得吧,當詛咒師真是怎麼想怎麼不劃算。」我很認真地和他們胡扯著,「你想啊,人們眼中他們去當祖咒師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錢。但是咒術師賺的也不少啊,而且咒術師這一行業很缺人,完全沒有必要去當詛咒師,畢竟詛咒師的死亡率高。」

  「綜上所述,詛咒師不是為了錢才去當詛咒師的,」我繼續胡扯著,「那他們是為了什麼呢?我覺得,是為了心中的理想和信念。」

  「也許他們已經無法接受現在這咒術界的腐敗,咒術界與現在社會的發展完全無法接軌,那些垃圾安於現狀,完全不在乎咒術師們的想法和怨念。」

  「在這樣的背景和條件下,有人選擇叛逃成為詛咒師我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想想當年哪有這麼多詛咒師?」

  他們被我完全胡謅的發言震驚到了:「這些是真的嗎?」

  「笑死,當然是假的,哪有這麼高尚的理由,大多數的叛逃就是為了錢,為了錢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我手指繞著一縷沒有打結的頭發。

  「也許真的會有因為這種理由成為詛咒師的?那我也覺得他就是一個蠢貨,即使他是特級沒有用,以一人之力對抗整個咒術界,呵,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我語重心長:「我跟你們講哦,不管怎麼樣,都不要做這種傻事,是真的沒必要。」

  「嘁,我們才不會呢。」五條悟扭頭。

  「希望如此吧。」我收拾好桌上的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哦對了,這兩天如果沒有任務的話,就在教室裡自習,我可能會時不時過來檢查一下。」我走出門口後伸進頭來說。

  五條悟:「知道了知道了,老師你就安心走吧。」

  我:「……」

  要不然走之前再打一頓五條悟吧?

  「抱歉抱歉,剛剛在給學生們講課,所以來晚了一點。」我滿臉歉意。

  但其實並不是,我來晚的原因是我頭發又打結了,梳了半天才梳通。

  「沒關系的,我也才剛到。」波本笑了笑。

  「對了,上次忘記給你們了,諾。」我遞給他五個護身符,「這個東西很靈的,帶在身上甚至可以抵一次致命的傷害。」

  「你們咒術界還有這種東西?」他接過來問我。

  「你知道了啊?也對,公安應該有權限知道這個職業。」我愣了一下,「你能給其他三個人送過去嗎?」

  「可以,不過這個是?」

  「我有一種可以測算劫難的符,算到了一些東西,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沒有辦法確認到是哪個人。」我很奇怪。

  「所以就給你們一人送一個啦,有備無患嘛。」我說,「送的時候一定要告訴他,時時刻刻都要帶在身上哦。」

  「啊對了,上次見面就想問了,前輩你難道也是……」

  「不是哦,」我打斷了他的話,「以前是,現在的目的雖然和以前是一樣的,但我已經退出了前組織,所以我不是哦。」

  「這樣麼。」

  「好了,不要閑聊了,速戰速決吧。不管成功與否,我還要去給學生上課呢。」我朝他笑了笑。


第26章 我的包裡

  「前輩……」

  「叫我蘋果酒就行, 不用這麼客氣的。」我翻看著資料,打斷他的話。

  「蘋果酒,任務目標在下周二就要出國, 」波本看著電腦, 「似乎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動向。」

  「察覺到了?」我依然波瀾不驚地看著資料, 「那無所謂, 我們又不是要殺了他,他走了難不成還要把他們公司的文件全帶走?」

  波本:「……」

  這麼多東西,這個斜挎包是什麼異次元口袋嗎?

  還有什麼叫看起來更像組織的人?就這一身淺色裙子和充滿兒童氣息的斜挎包, 你再矮一點混進幼稚園都毫不違和的好嗎!

  對自己的認知要清晰一點啊喂!

  我當然是聽不到他的心聲的, 還在興致勃勃地掏著武器。

  「這些是從哪來的啊,這麼多?」總感覺下一個你就要掏出來火箭筒。

  「當然是組織裡一個基地的武器庫拿的啦,當時我還專門問了琴酒, 我能不能多拿幾個,他同意了。」

  「琴酒當時是怎麼說的?」他總覺得琴酒不像是會同意這種無理請求的人。

  「他當時叫我滾,我覺得他說的意思就是叫我滾去拿。」我說。

  「是麼……」琴酒說的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話說如果把資料回收的話,會有另外的好處嗎?」我說, 「畢竟回收可比銷毀麻煩多了。」

  「不知道, 不過應該沒有吧?」

  「唔……我還是打電話問問琴酒吧。」我從我的小鴨子斜挎包裡拿出手機, 撥打了名為「大哥」的聯系人。

  沒一會兒就打通了, 電話對面傳來了親切的問候語:「你打電話最好是有什麼正事,不然小心我的下一顆子彈會不會打到你腦袋裡。」

  我聲淚俱下:「大哥!我打電話哪次不是為了正事!我都是為了我們組織的未來和發展而操心啊!」

  對面忍無可忍:「所以你給我打電話到底是要干什麼?你現在不是應該還有任務嗎?」

  「對嘛,我這次打電話就是來問一下這次任務的。」我說,「這次任務如果完美把文件回收成功,並且把目標在出國之前干掉的話,有什麼提另的好處嗎?」

  對面似乎冷笑了一聲:「你想要什麼好處?其他成員每天都要做任務還沒有說什麼,你一年平均下來一個月有做一個任務嗎?你怎麼好意思提這種要求?」

  「誒呀,大哥,你不能這麼說啊,我這兩年不是去教書了嗎?在教書之前,我哪年不是咱們組織的業績第一?」我試圖跟他講道理,「我的任務完成率也是百分之百,這不是年紀大了,要退休了嘛,待遇就不能好點?」

  「……你想要什麼好處?」

  「我想要讓雪莉小朋友和我做搭檔,」我滿懷希望的說道,「她真的好可愛啊,她最近不是被調到東京來做下一步實驗了嘛?」

  「……」琴酒沉默了一下,咬牙切齒道,「沒事就掛了,等你哪次任務失敗我再處置你。」

  我語速飛快:「哎別呀,這個不行那就換一個,把我的任務頻率調到一年一個行嗎,實在不行半年一個也可以!我是要教書的呀,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拖累了全班的教學進度。喂?喂喂?喂?!」

  「實在不行,加點兒工資也算呀!你們這叫壓榨勞動力吧?!」

  「別喊了,他好像已經掛了電話了。」波本在旁邊提醒我。

  「可惡,我就知道這家伙會掛電話!」我不厭其煩地再次撥打電話。

  在我不聽勸地,快撥打了二十個電話的時候,終於發現,琴酒好像是把我拉黑了。

  我抬頭看向我旁邊的人:「波本,我能借你手機用一下嗎?」

  「……我覺得這個沒必要吧?」

  我點點頭:「也是,琴酒這個人就是不聽勸,我估計再怎麼說,他也不會同意的。」

  波本:「……」

  這好像是個人就不會同意吧?先不說雪莉好像才十歲出頭,雪莉她是研究人員吧?

  一個研究人員平常到底要怎麼和你搭檔出任務?她當場給你研究出毒藥來,然後你去投毒嗎?!

  「琴酒真的好過分哦。」

  最過分的明明是你吧?!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先完成任務。」我十分感嘆,「幸好最近咒高的任務少了,不然我今天可是得兩頭跑。」

  波本看著我想了想,問:「你們咒術高專一個年級一共有多少個人?」

  我擺擺手:「沒多少。」

  「那你們班上有多少個人?」

  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個人?還挺多的。」

  我搖了搖頭。

  「三百個人?不可能吧?」

  我再次搖了搖頭。

  「……三個人?」

  我點點頭,愉快地說道:「bingo!答對啦!」

  「啊這,你們一個班有三個人,那一個年級有十個人?」

  我笑了笑:「還一個年級有十個人,笑死,一個學校能有十人就不錯了。」

  波本疑惑:「所以……」

  「沒錯!一個年級就只有一個班!一個班一般有一到三個學生!」我把資料放進斜挎包,「怎麼樣?沒想到吧!」

  「……那確實沒有想到。」一個學校居然只有十個學生,經費方面真的沒問題嗎?

  「主要是因為咒術師這個團體的人數實在是太少了,而且死亡率太高,經常有人跳槽去當詛咒師。」我嘆氣道。

  「死亡率太高?有多高?」

  「和你們臥底的死亡率差不多吧,就比如說一屆有三個人,在畢業前只死一個算是萬幸中的萬幸,全死了也沒有什麼意外的。」

  「畢業後就不需要再上課學習了,直接去當007打工人,全天祓除咒靈,必須隨叫隨到,這時候死亡率更高。」

  「大多數時候,咒術師在祓除咒靈時死亡,連屍體都找不到,找到了也是些殘肢、肉沫。」我聲音悶悶的。

  波本沒有聽出我語氣有問題:「那你們班上的學生呢?」

  「我們班上的學生?他們就算是個例外啦,一個是很少出遠門的稀有奶媽,剩下兩個,雖然不是很想承認,但他們確實可以算得上是咒術界的天花板了。」

  「要是有什麼咒靈連他們都祓除不了的話,那這個世界豈不是要完蛋了?」

  「我可是非常相信我的學生們吶。」

  ……

  我們之後便結束了閑聊,坐著(玩手機)等待合適的時機。

  「清潔工馬上就要下班了,我們也准備動身吧。」波本看了看時間。

  「這麼早?往常這個時間我應該還在監督同學們自習,他們公司清潔工倒已經下班了?!」我直接震驚,「這不公平!」

  此時我根本不記得,咒術高專的晚自習,就是我一筆一劃親手加上去的。

  「我也想這麼早下班!」我嚷嚷著。

  不過因為某兩位大忙人幾乎每天晚上都有任務,所以我只能守著硝子一個人上晚自習。

  「不然我去應聘他們公司的清潔工吧!」我靈機一動(?)。

  雖然每次都會演變成硝子趴桌子上睡著,我認真打游戲就是了。

  「……你能不能認真一點?」波本好像都對我無語了。

  「我明明一直都很認真的好不好?」我理直氣壯地說道,「我什麼時候不認真過?」

  「還是先走吧,不然一會清潔工該把門鎖上了。」波本放棄了和我的交流。

  「這倒是沒關系啦,我和我的朋友學過開鎖,雖然不至於耍帥般地一個響指就可以打開,但是只要有根鐵絲我就可以打開任何鎖。」

  「組織裡還有這樣手巧的人?」波本想了想,沒有想到。

  「不是組織裡的人,是……是港口Mafia的前任干部教我的,我曾經一直在橫濱生活,在那時候認識的。」我非常自信地說著謊言。

  當著一個公安警察的面,我真是怎麼都說不出口,曾經教我這樣違法開鎖的人,現在在一家正規的偵探社工作,並且已經幫助警察解決過很多案子了。

  更不敢告訴他,其實我曾經也是港口Mafia的干部。

  還是老干部了。

  心虛.jpg

  「反正趁這個時間,我們先進去吧,裡面又沒人的。」我慌裡慌張地把他拉走。

  「他們公司的資料是還真大,瞧瞧這,有我兩間教室那麼大了。」我們避開所有監控進來後,「關於組織要求的資料,要是真找,還不知道要找到猴馬月去,干脆還是炸了吧。」

  我從斜挎包裡掏出一個蹦蹦炸彈。

  ……這是什麼東西?

  蹦蹦炸彈?

  我什麼時候把可莉的炸彈往包裡放過!!!

  可莉應該也做不出這種事情,那麼只有一種可能——

  是凱亞教唆的!


第27章 又回提瓦特

  波本看著我手中的蹦蹦炸彈, 問:「這是什麼東西?」

  是蹦蹦核彈。

  我在心裡默默地回答著。

  「你說這個?是朋友家的妹妹送給我的生日禮物啦,因為太可愛了所以一直收藏著,沒想到它居然還在我的包裡。」我不露痕跡地笑著。

  「這樣麼, 」波本不疑有他, 問我, 「 就一定要把資料室炸掉嗎?」

  「當然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那是絕對不可以的哦,我完成任務是絕對不可以出現差錯的, 萬一要是又被懷疑了可就不好了。」我沒有看他, 而是緊緊盯著手中紅色的小巧可愛的炸彈,越看越眼熟。

  這不是可莉之前在禁閉室制作的, 又莫名其妙丟了的加強型的炸彈嗎?

  我記得當時可莉和熒找了半天, 幾乎翻遍了整個蒙德,但是連這枚炸彈的影子都沒找見。

  為此她們甚至心虛了一個月,完全不敢見琴團長。

  所以會是誰放進我的包裡的呢?

  熒?應該不是她, 她每天都在找寶箱, 呃不是,找哥哥的路上,沒空做這種事情。

  派蒙?應該也不是, 她幾乎一直和熒待在一起,形影不離的。

  迪盧克老爺就更不可能了,他那種大忙人,可沒這閑工夫。

  阿貝多也絕對不是, 他成天待在雪山上, 我們幾乎都很少見面。

  琴團長和麗莎她們就更不可能了, 一天起來西風騎士團的事有夠他們忙的。

  總不可能是整天「誒嘿」的摸魚之神溫迪吧?

  以上幾個也沒有動機做這種事情……

  啊, 思來想去果然最可能的就是凱亞了!可惡,最近我也不怎麼想回提瓦特!

  「蘋果酒?蘋果酒前輩?」一道聲音把我從腦海中叫出來。

  「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看你剛剛一直在發呆,」波本問我,「是又想到什麼了嗎?」

  「沒什麼,要炸還是快點炸吧,你看看有沒有什麼紙質文件需要帶走的,提個嚴實點的袋子裝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預感很不好——對這個炸彈。

  總覺得它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把我炸回提瓦特。

  波本似乎是隨便拿了幾個文件就回來了,我對他笑著點點頭:「那你就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任務的彙報也交給你了,我炸完就直接回學校。」

  波本猶豫了一下,還是同意了我的提議,打完招呼後就快步走了。

  我看著他走遠之後,把蹦蹦炸彈放在電子的控制台上,正在想它該如何遠程引爆時。

  它,突然炸了。

  只見一道白光閃過,我被巨大的衝擊弄暈了過去。

  「喲,雪奈你醒啦?」一道清澈的少年音傳來。

  我:不,我沒醒。

  「好啦,不要在裝睡了,我都看到你眨眼了哦。」那道聲音繼續說。

  我認命般的睜開眼睛,滿臉寫著「你看我想理你嗎」和「如喪考妣」。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不想見到我嗎?」他佯裝失落地低下頭,「還是說你已經忘記我了……」

  「溫迪。」我叫了聲他的名字。

  還不等他做出反應,我繼續說:「我怎麼又回到蒙德了?還以為這次醒來的地點肯定是璃月呢。」

  「我也沒有不喜歡蒙德和討厭你的意思,主要是剛被你們這裡的人坑害了,多少有點心理陰影。」我狠狠嘆氣。

  「誒?這怎麼能連帶我呢?我可是一早就來風起地等你的,雪奈你好絕情哦。」

  「……可得了吧,你哪天不在風起地?」我翻了個白眼。

  「誒嘿。」溫迪朝我眨了眨眼。

  我對他的德行早已習慣,站起身來左右看了看:「熒最近不在蒙德嗎?」

  「旅行者的話,時在時不在吧,我剛剛還在旁邊的丘丘人營地看到她。」溫迪指了指旁邊的草叢。

  我走了過去,輕輕撥開草枝。

  「熒,我覺得應該是在那個位置!」派蒙指著我旁邊的草叢。

  「得了吧派蒙,你哪次靠譜過?那裡我剛找過了。」熒站在樹枝上說。

  ……這是在干嘛呢?

  「熒,好久不見!」我走到樹下,抬頭笑著打招呼。

  「雪奈?你來的正好,你快幫我找找,這裡的寶箱在哪裡?」熒從樹上跳下來問我。

  「……」我的笑容僵了僵,「寶箱?」

  啊這,印像中好像這附近的寶箱,曾經都被我趁丘丘人不注意偷了。

  「對啊,」熒沒有發現我的異常,「這麼大的一個丘丘人營地,怎麼連個普通的寶箱都沒有?」

  「說不定是在你打丘丘人的時候,被派蒙吃了呢?」我毫不心虛地挑撥離間著。

  「怎麼可能!」派蒙叉腰,在半空中跺了跺腳。

  「有道理。」熒點了點頭,看向派蒙。

  「……」派蒙委屈,「賣唱的!你說,派蒙才不會吃寶箱呢!」

  我扭頭朝溫迪眨了眨眼。

  溫迪接收到我的信息,從身後給我比了個手勢。

  「小家伙,真的不是我不想幫你,主要是我剛剛一直在樹下彈琴,實在是沒看見。」溫迪十分真誠(?)地說道。

  「賣唱的你怎麼這樣!」

  熒拔劍:「派蒙——還我寶箱!」

  「我真沒有!」

  「她們的關系可真好啊。」我在旁邊和溫迪感嘆道。

  「確實,我和特瓦林的關系也很好啊。」溫迪說。

  「也是。」我從包裡拿出來一張錄音符。

  裡面傳來了特瓦林的怒吼聲:「干點正事吧,巴巴托斯!」

  放完之後我就把它放回了包裡。

  「……」溫迪心虛。

  「你怎麼不『誒嘿』了?」我歪頭笑了笑,「算了,你回蒙德城嗎?」

  「這就不了,我還要在這裡再待會兒。」溫迪靠在樹上,「你來這裡要待多長時間?」

  「明天就走,我本來還不想回來的,不知道誰往我包裡放了炸彈,我被炸回來了。」我無奈聳肩,「我在那邊還有事呢,得早點回去。」

  「真的嗎,竟然有人能往你包裡放炸彈?」他十分驚訝。

  我看著他的表情:「你這也太誇張了,一看就是在演,你不會是知道是誰放進去的吧?」

  「怎麼會呢,你還是快點回蒙德城和大家打個招呼吧,大家都可想你了。」

  我總覺得他說這話是在心虛。

  不過確實我也沒空找放炸彈的人,打個招呼就趕緊回去吧。

  「熒,你現在回蒙德城嗎?」我看向打打鬧鬧的兩個人。

  「回啊,我剛做完今日的委托,正好要去找凱瑟琳。」她說,「你也要回嗎?那我們一起吧。」

  我們回到了蒙德城,先陪她去冒險家協會找凱瑟琳小姐領了獎勵,然後我們就正好在旁邊碰到了砂糖。

  「嗨,好久不見啊砂糖,你知道阿貝多在哪裡嗎?」我熱情地打了招呼。

  「你問阿貝多老師的話,現在應該是在雪山上。」

  ……真是能猜都能猜到的答案呢。


第28章 也就一千萬摩拉

  「真是猜都能猜到的回答呢。」派蒙說出了我心中的話。

  「也是呢, 畢竟一般情況他都在雪山上。」我看了眼那高聳的雪山,「我平常找他都不需要問他在哪,直接上雪山就可以看到他了。」

  「所以你這是要去找阿貝多嗎?」我重新看向砂糖。

  「啊是的, 我要去給阿貝多老師送點材料過去。」我這才注意到了砂糖手裡的箱子。

  「那能拜托你幫我把這個送過去嗎?」我從包裡拿出一根散發著紫色光芒的羽毛遞過去, 「直接交給阿貝多就好, 他知道這是干什麼的。」

  「難道說這個是!」熒驚訝。

  「這個是!」派蒙也在旁邊起哄道。

  「這個不是。」我猜也能猜到他們在想些什麼, 「我才剛回提瓦特,手裡怎麼可能會有聖遺物這種東西?」

  「那就交給你了砂糖,本來想找蒂瑪烏斯幫忙的, 沒想到他竟然不在。」我抱歉地笑笑, 「應該是阿貝多把他叫到雪山上去練習了吧?可真是麻煩你了。」

  「不不麻煩的,只是……」砂糖猶豫了一下。

  「只是什麼?」我歪頭。

  「之前阿貝多老師說, 關於您的實驗已經有一個基礎的結論了, 需要進行下一步操作的話,需要您……」

  「就用丘丘人做下一步實驗吧,」我打斷了砂糖的話, 「除了我比丘丘人好看很多以外, 丘丘人幾乎和我沒有區別。」

  「哪有這樣跟丘丘人類比的啊?」派蒙攤手不解。

  「哎呀,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都差不多啦。」我朝砂糖揮揮手,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下次見!」

  告別了砂糖之後,我帶著熒又回冒險家協會掛了個委托。

  「有什麼事不能直接委托她,需要來這兒掛個委托?」派蒙手指著熒問。

  「因為這個委托你們做不到, 」我對熒友好地笑了笑, 「這是我給那個占星術師發的委托, 一件非常非常簡單的事。」

  「是有關占星術的?」派蒙飛到我旁邊, 「可是如果有關占星術的話,莫娜應該不會……」

  「整整一千萬摩拉。」沒等派蒙說完,我出聲道。

  派蒙和熒同時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你這家伙這麼有錢的嗎!!!」過了一會兒派蒙震聲道。

  「嗯?」我難得側目看了派蒙一眼,「我難道沒有和你們說過嗎?」

  我撩了一下頭發:「提瓦特的七國裡——」

  「都有我的產業。」

  派蒙在半空中驚訝地退後半步,瞪大了雙眼:「但是整整一千萬摩拉……」

  「你也覺得有點少?」我偏頭思考一下,猶豫地說道,「這其實是給了她殺價的空間,我的承受範圍其實是在五千萬。」

  派蒙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畢竟也不是什麼必要的事情,只是加個保險而已,超出預算範圍的話,」我頓了一下,「也許就是我與那位占星術師沒有緣分吧。」

  派蒙搖搖手:「可能她在聽見一千萬摩拉的時候就已經驚嚇到沒有想過要殺價了。」

  「是麼,看起來你們一定很了解那位占星術師吧?」我笑了笑,非常自然地岔開話題,「對了,我們接下來去騎士團吧?我想和琴團長她們打個招呼。」

  「琴團長,我們來啦!」剛一進門派蒙就非常熱情地打著招呼,「咦,麗莎?你怎麼在這兒?」

  「你好,榮譽騎士。」琴從辦公桌上抬起頭,看到派蒙後面的我非常驚訝,「雪奈?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嗎?」

  「我怎麼不能在這兒?」麗莎放下手中的書,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可是,你不應該在圖書室嗎?」

  「最近騎士團的事還挺多的,我怕琴一個人忙不過來,過來幫幫她。」她走到琴旁邊。

  「大家好久不見,」我和她們打了個招呼,隨即又笑了笑,「雖然可能僅僅只是對我來說的好久不見。」

  「不過凱亞呢?騎士團事多的話,他怎麼沒來幫忙?」我看了眼周圍的桌子問。

  「他慫恿可莉去炸魚,和可莉一起去禁閉室了哦。」麗莎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啊?」

  這可真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

  「那我能去禁閉室和他打個招呼嗎?難得回來一次,不去和大家都見一面有點可惜。」我非常違心地說著假話。

  還沒搞清炸彈到底是誰扔我包裡的呢,不去問問這個第一嫌疑人可不行。

  「當然可以,你拿著這個直接進去就行。」琴給了我一張探監條。

  我拿過探監條,心中不由感慨,只是關個禁閉而已,又不是進監獄,需要這麼正式嗎?竟然還有探監條這種東西。怪不得熒每次和可莉說話都隔著門,原來是不允許進去啊。

  告別了琴團長和麗莎後,我興衝衝來到隔壁的禁閉室,給門口看守的人出示了探監條後很容易就走了進去。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關著凱亞的禁閉室裡並沒有凱亞,只有一只趴在地上畫畫的可莉。

  聽到開門的聲音,可莉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

  「是榮譽騎士姐姐和小派蒙!還有雪奈阿姨!」可莉驚喜地跳起來。

  「咦,可莉你怎麼叫雪奈阿姨啊?」派蒙問,「還以為你只會管麗莎叫阿姨。」

  「是我讓可莉這麼叫我的,你不覺得她這樣叫我顯的我輩分很大嗎?」我有理有據地說道,「可莉管溫迪叫「賣唱的大哥哥」,卻管我叫阿姨,這樣想來,我比溫迪還大一個輩分呢。」

  「呃,好像很有道理。」派蒙成功被我的說法說服。

  「……」熒似乎是覺得我說的話槽點太多,決定保持沉默。

  我也不怎麼在意,蹲下來拍了拍可莉的頭:「小可莉,你見過凱亞嗎?他不是和你一起關了禁閉?」

  「你說凱亞哥哥呀,他昨天就離開禁閉室了。」

  「從正門出去的?」想也不太可能,畢竟門口還守著一個大活人呢。

  「不是,」可莉搖搖頭,「是從那個門出去的!」

  我順著可莉的手指看過去,只見後面的窗戶旁邊,有一道並不明顯的、和牆顏色一樣的門。

  我:「……」

  這是哪個大聰明建的門,當那些來打掃的女僕都是瞎子嗎?

  我在心裡狠狠地搖了搖頭,並告誡可莉一定不要做一個掩耳盜鈴的人。

  可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對了可莉,你有沒有丟過炸彈啊?」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問道。

  「嗯……」可莉回憶了一下,「丟過,丟過很多次。」

  「大部分丟的時候具體是跟哪些人在一起呢?」

  「媽媽、琴團長、麗莎阿姨、凱亞哥哥、安柏姐姐、雷澤哥哥……還有榮譽騎士姐姐!」可莉非常努力的回想著。

  行吧,我就知道問可莉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結論。

  難道這次又要莫名其妙的過來,又莫名其妙的回去嗎?


第29章 回去了

  我非常失落的走出禁閉室, 秉持著一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心,我把凱亞偷跑的事情告訴了門口的守衛。

  看著守衛的表情,我的心情重新變好了起來。

  接下來該去哪裡好呢?現在天色也不早了。

  「對了, 雪奈, 這些還請你收下, 」熒拿出一堆東西往我包裡塞, 「你應該也快用完了吧?反正我平時冒險也采集了不少,你都拿去吧。」

  「不不不,這也太多了。」我連忙阻止她。

  「誒呀,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咱倆誰跟誰啊,跟我還客氣啥!」熒繼續往我包裡塞著。

  派蒙看著這人情世故來往場合, 露出了不解的神情。

  最後我還是收下了這近一千朵甜甜花、五百顆樹莓、三百個絕雲椒椒、落落莓、琉璃百合、琉璃袋、清心……甚至還有緋櫻繡球!

  好家伙, 明明熒來到提瓦特還沒過多長時間呢,竟然已經去過稻妻了嗎?

  不過稻妻近兩年不是處於鎖國狀態嗎?她難道是偷渡過去的?

  唉,也不知道粉毛狐狸她們過的怎麼樣……

  下次來提瓦特的時候去稻妻問一問吧, 現在的話應該趕不上時間。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呀?」派蒙飛到我旁邊,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去璃月應該不太可能,不如去晨曦酒莊看看吧?迪盧克老爺應該在那兒。」

  晨曦酒莊?

  「對哦, 你這倒是提醒我了,」我拉起熒的手,「咱們去天使的饋贈看看吧?」

  「是要去找迪盧克老爺嗎?」熒問我,「如果是去找他的話, 我也比較建議去晨曦酒莊, 迪盧克老爺不一定會在天使的饋贈。」

  「無所謂, 總之去碰碰運氣嘛, 再說了,即使見不得迪盧克,也肯定能見到熟人的。」我非常篤定地說著。

  「你是說……」熒似乎明白了什麼,微微點了點頭。

  派蒙看了看我,又扭頭看了看熒,攤手搖搖頭:「派蒙不明白。」

  「白毛笨笨。」我戳了戳她的額頭。

  派蒙拿手捂著額頭,跺了跺腳:「好難聽!比應急食品還難聽!我不是白毛笨笨,我是應急食品!」

  聽到這話,我和熒對視一眼,「撲哧」一聲同時笑了出來。

  此時的派蒙並沒有發現自己說的話有什麼不對,茫然地看著笑得前仰後翻的我們。

  「還說你不笨?」都承認自己是應急食品了!

  我們笑了好久才停下,派蒙這時候依然不知道我們在笑什麼。

  「所以你們到底怎麼了?」

  「沒什麼哦,我們去酒館吧,天快黑了。」我看著派蒙一臉不解,突然又有點想笑。

  「好久不見,迪盧克老爺又在酒館代班呢?」我毫不客氣地坐在吧台邊的椅子上,笑吟吟地看著面前的紅發男人。

  「你們要喝點什麼?」他手裡擦著酒杯,抬了下眼皮,並不驚訝地問我們。

  「我難得回來一趟,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我佯裝不滿地說道。

  他難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盯著我看了幾秒,語氣毫無波瀾道:「凱亞那家伙在樓上。」

  「謝謝,」我滿意地點點頭,「那給我來一杯……蘋果釀吧。」

  「我和她一樣。」熒坐在我旁邊開口說。

  「派蒙也要一樣的!」派蒙飛到我們中間,左看看右看看,「話說你們都沒有發現嗎?賣唱的就坐在那裡誒。」

  「剛進來我就發現了,你要是不說出來的話,我還想裝作沒看見呢。」我掃了溫迪一眼,他笑眯眯地朝我招了招手。

  我:「……」

  不,應該說是招了招他手裡的酒瓶,看起來一副醉鬼,或者說醉神(?)的模樣。

  我接過迪盧克老爺遞給我的蘋果釀,起身走到溫迪旁邊,與他碰了碰杯,無奈道:「本來想勸你飲酒適量的,畢竟有害身體健康,但在我仔細思考之後,突然想起來你根本就不是人。」

  溫迪歪了歪頭,似乎不是很理解我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你看咱倆都這麼熟了,送我個神之眼不過分吧?」

  溫迪:「……?」

  熒&派蒙:「!!!」

  「可以啊,給你。」溫迪解下自己身上佩戴著的神之眼,拍到我另一只沒有拿著酒杯的手上,「別說是一個了,十個也沒有問題。」

  我彎了彎眼角,毫不客氣地把這顆神之眼放進我的斜挎包裡。

  我坐回原來的位置,小口小口地抿著蘋果釀,熒湊過來小聲提醒我說:「雪奈,溫迪的那顆神之眼是假的。」

  我並不意外地點點頭:「我知道啊。」

  「那你為什麼還……?」

  「我當然是有別的用途啦。」

  「什麼別的用途?」

  「這個嘛……暫時保密。」

  我很快喝完了最後一口蘋果釀,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拍了拍熒的肩膀,阻止她起身的動作。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去樓上說兩句話,應該馬上就能下來。」

  「不用我跟著一起嗎?」

  「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我對她笑了笑。

  熒看著我核善的微笑:「……」

  不,我其實是在擔心凱亞出事。

  熒扭回頭,嘗試求助外援:「迪盧克老爺……」

  聽到這話,迪盧克波瀾不驚地看了我一眼:「不要弄壞我的酒館。」

  「知道了,我你還不放心嗎?」我朝他wink了一下,「絕對不會有太大動靜的。」

  熒:「……」

  這已經不是動不動靜的問題了好嗎!

  熒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我走上樓。

  真是的,難道我在她心裡是只會打架嗎?

  ……

  直到我下來,熒依然保持著那種表情看著樓梯。

  「回神啦,我都下來了,你干嘛還看著樓梯?」我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派蒙驚恐地看著我空無一人的身後:「凱亞呢?屍體也沒有留下來嗎?」

  熒更加驚恐:「什麼,居然真的是凱亞拿走了可莉的炸彈嗎?」

  ……喂,你的重點錯了吧?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是他,應該是艾莉絲放的,不過也無所謂了,我可沒有一晚上就能找到她的自信。」

  「所以凱亞呢?你沒對他做什麼吧?」

  我不禁扶額:「到底是什麼給了你們我喜歡動手的錯覺?都說了我就去樓上說兩句話,既然不是他,我為什麼要動手?」

  「再說了,你們有聽到打鬥的聲音嗎?」我從旁邊扯了把椅坐下,「信不信隨你們,反正人還在樓上喝著呢,你們大可以上去看看。」

  「倒也不是不信,」熒組織了下語言,「主要是當時在雪山上,你一個法師一拳干倒丘丘霜鎧王的歷史實在是令人記憶猶新。」

  我看向派蒙,她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彳亍口巴。

  「話說雪奈你找了半天沒找見人,不難過嗎?」

  「當然不啊,一開始我都沒有想找的,一來是浪費時間,二來能往我包裡放上炸彈的,絕對是我的朋友,既然沒有對我造成什麼實際的傷害,我也不能對她做什麼。」

  「好了好了,別聊這些了,既然往我包裡丟炸彈的人已經知道是誰了,那我就早點回去吧,那邊還有一大堆事務等著我處理呢。」我站起身,「記得代我向稻妻的各位問好。」

  「拜拜∼」

  說完我就離開了提瓦特,回到了我原本的世界。

  熒看著雪奈消失在眼前後看向派蒙,總覺得不太對勁:「她是怎麼知道我現在還在稻妻待著的?」

  派蒙搖了搖頭,小手一攤:「派蒙怎麼會知道?」


第30章 來自並盛的

  我之前設的傳送點是在橫濱的家裡, 到東京有一段時間了,也一直沒有來得及換,想著以後有空再說。

  現在想想, 偷懶還真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之前就換了的話, 現在根本不需要花多余的錢來購買車票。

  更不需要來應(fu)付(yan)我這位纏人的母親——

  「雪奈寶貝∼」一個粉毛突然冒出來, 「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呀?」

  我撇了她一眼:「我怎麼回來你還不知道嗎?」

  我拿下我腰間的神之眼,翻過來從背面的夾縫裡掏出一個圓形的發信器。

  「放的可真隱蔽,就這麼緊張我啊?」我笑了一下, 「還是怕我的行動會破壞你的計劃?」

  「怎麼會呢, 」她表情不變,拿過發信器反手扔進身後的垃圾桶, 「媽媽這麼愛你, 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這種事很顯然只有太宰治那個家伙做得出來。」她迅速甩鍋。

  很合理的推測。

  太宰治無辜背鍋(

  我扶額:「……」

  「真是的,你當你扔了它就沒有證據了嗎?我早就反定位到了。」我揮了揮我的手機。

  空氣凝固了幾秒。

  她心虛地笑了笑:「說不定是太宰治在咱們家樓頂呢。」

  「呵。」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定位到的是咱們家了?」我看著她的表情變化,滿意地點了點頭。

  「先不說這些了, 還有好多事情等著我解決呢。」我去旁邊搬了個椅子, 踩上去從吊燈上拿下了一張符紙。

  就仿佛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她再次湊上來:「話說你這張符到底是怎麼畫的?這麼復雜……一筆能畫出來嗎?」

  「我要是能隨隨便便畫出來,也不至於在這兒小心翼翼地回收, 重復利用。」我把這張符紙折疊起來,放進口袋裡。

  「所以這張符你不會畫?!」

  「……干嘛露出那麼驚訝的表情,這種失傳已久的畫法我會才不正常吧?」我轉了轉我手中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紅筆,「還是你覺得我能跳過步驟, 直接復刻?」

  「不和你多說了, 反正你也只會裝傻。」我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粉色的小盒子, 裝進包裡抬腳朝門口走去, 「我先走了,拜拜。」

  畢竟上次那個事件還沒有徹底結束,所以在去車站之前,我先回了趟武裝偵探社。

  「雪奈?你居然真的來了?」與謝野晶子驚訝地看著我。

  什麼叫「居然真的來了」?我看向眯著眼正在吃零食的江戶川亂步。

  他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咽下嘴裡的零食和我說:「也沒什麼,就是有一個長得和你沒有一處相似的人說她是十年後的你,並且說你今天要過來。」

  「真是的,明明就算她不說,亂步大人也完全可以推理出你今天要來。」他不滿地嘟囔著。

  我:……?

  你是不是完全沒有覺得你剛剛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

  「十年後?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來自並盛?」我沉思了一下,「可這樣還是說不通啊……」

  「你是說十年火箭筒嗎?亂步先生之前也提到了。」與謝野晶子皺了皺眉,「但是那樣的話,你現在不是應該在十年後嗎?」

  確實。

  這非常不合理。

  我認真地思索著,突然想起來:「差點被你們帶跑題了,我過來就只是想問問,之前的那件事解決了嗎?」

  「還沒有,不過那個十年後的你說沒必要往下查了,結局並不會如人意。」與謝野晶子把一封信遞給我。

  我接過那封字跡陌生的信。

  「這是她給你的信,並讓我告訴你,千萬要多注意學生的心裡狀況,如果不在意的話是要出大問題的。」

  「我覺得我已經夠注意了,擅自做主在課表上加了好多思想政治課,再加一節都會瘋掉的那種。」我無奈聳肩。

  「可能就是因為課多緊張,讓學生心裡有壓力?」

  「怎麼可能,」我想都沒想地否決了這個可能性,「他們又沒有升學的壓力,我也從來沒有給他們考過試。」

  「再說了,咒術師大多數都不是什麼正常人,像我學生這種類型的更是各種意義上的無下限。」

  與謝野晶子:……你剛剛是不是把自己也罵進去了?

  我感慨萬千,「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還得回去看顧學生們的心理呢。」

  「雪奈,」亂步在我轉身時叫住我,「以後,還是不要把傷口處的血液隨地亂甩了。」

  「……嗯。」


第31章 十年火箭筒

  我聽到這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但並沒有多嘴問出口。

  我坐上了回東京的列車,正准備在群裡給學生們報一聲平安。

  沒一會,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陣叮鈴哐啷的聲音, 我還沒來得及抬頭, 就看見一個筒狀物在地上磕了兩下, 伴隨著一聲急切的「藍波不要——」向我砸了過來。

  我:「???」

  非常刁鑽的一個角度, 除非我能兩秒鐘砸開玻璃跳窗出去,否則絕對避不開。

  所以我能嗎?

  很顯然,

  我並不能。

  「peng——」

  我眼前一黑, 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要是還能再見到五條悟的話, 管他天賦不天賦,血脈不血脈的, 我一定要拜師去學會無下限!!!

  「啊啊啊啊怎麼辦, 」一位棕發少年驚恐地說道,「又砸到人了!」

  「嗯?這是……」一陣煙霧過後,原地出現了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黑發女人, 「十年前嗎?還真是令人懷念。」

  「我剛剛是被十年火箭筒砸到了嗎?」女人扭頭看向那位棕發少年。

  「呃, 是、是的,實在抱歉!」

  「這種事情不需要道歉啦,本來也不是你的錯吧, 應該是後面還在哭的那個小孩子?」那女人眯了眯眼,「不過我看你有點眼熟啊……」

  「我記得你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吧?」女人想了想說道。

  沒等棕發少年回答,旁邊突然插進來一道聲音:「好久不見了呢,雪奈小姐。」

  女人愣了一下, 下意識扭頭看過去, 只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小嬰兒坐在另一個少年肩膀上看著她。

  「Reborn先生?確實好久不見了呢。」女人笑著打了個招呼, 語氣熟稔。

  「所以這位就是彭格列的十代目沢田綱吉?十年前居然這麼可愛。」女人伸手揉了揉綱吉的頭發, 「真想不到十年可以變化這麼大。」

  「畢竟我就是為此而來。」Reborn說著,「不過你呢,還在當老師嗎?」

  「我?可別提了,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個比一個叛逆,」女人搖了搖頭,「完全不聽老師的話,說叛逃就叛逃了,還殺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證據確鑿,我都沒有辦法給他洗白!」

  「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叛逃的時候還帶走了兩個小姑娘……」說到這裡,女人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驚恐地說道,「他不會和森鷗外一樣是……吧?」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怎麼能連自己學生的人品都信不過呢。」女人想了兩分鐘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話。

  女人岔開話題:「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現在肯定已經過了五分鐘了吧?」

  「確實是這樣呢。」

  「……那個十年火箭筒不會又壞了吧?要我說這麼重要的東西就不應該給一個小孩子拿著。」

  女人和Reborn一齊看向在角落裡蹲著的藍波,剛剛還在哭著的藍波突然害怕的打了個嗝兒。

  「這和我沒有關系哦,」Reborn扭回頭看向女人,「是蠢綱自己沒有管好自己的家族成員。」

  「說的也是呢,都怪你哦綱吉君,」女人笑眯眯的看向沢田綱吉,「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根本不會來這裡。」

  「誒?實在抱歉……」沢田綱吉下意識道歉,突然回過神來,「不對吧,明明是藍波砸到人,為什麼要我來道歉啊?而且你剛剛不是也說這不是我的錯嗎?!」

  「因為他是你的家族成員啊。」女人理所當然地說道,「一個合格的Boss就要勇於承擔責任,急著撇清關系,可不是一個好首領該做的事哦。」

  「沒有要撇清關系的意思啦!」沢田綱吉小聲嘟囔道,「再說了,我本來也不想當這個黑手黨的首領。」

  「如果有什麼我可以做的事的話……」

  「現在就有哦,」女人見計謀得逞,還沒等他說完話就開口道,「我現在留幾句話,麻煩你轉述給十年前的我。」

  「我在來這裡之前呢,剛眼睜睜地看著我最好的朋友從樓頂上跳下去。」

  「我想了整整一天,最終還是決定履行當年和他的約定,陪他一起跳下去,不過很可惜,我剛來到樓頂就到這兒了。」

  「我那麼聰明,想必是可以猜到現在是什麼情況的。我應該不會急著跳下去,而是想辦法收集情報。」

  「然後我就會發現,我現在最驕傲的學生,在十年後不僅叛逃,甚至死亡了。」

  「在這種雙重打擊下,想必我會想都不想直接從天台跳下去吧?」女人頓了頓,憐憫般的搖了搖頭,「還真是可憐呢。」

  但你說的好像就是十年前的你自己吧?

  「所以你是要給十年前的自己留一些安慰的話嗎?」沢田綱吉問道。

  「當然不是,想也不可能的吧,安慰又不能讓死人復活,所以我要說的是——」

  「十年火箭筒造成的效果可並不一定是你自己的十年後。所以即使你真的跳下去了,也並不能算是完成你與他之間的約定哦。」

  「自己的約定一定要好好遵守哦,你這個單身了一輩子的寡王。」

  ……你剛剛好像連自己也一起罵進去了吧?

  「那個,冒昧問一句,你和你朋友之間的約定是?」沢田綱吉再次開口問道。

  「這個嘛……告訴你也沒關系啦,是殉情哦。」女人撩了下自己耳朵邊的頭發,「前提條件是如果我們未來都還單身的話。」

  「十年前的我應該剛許下這個約定沒多久吧,對於它的印像想必是比現在的我深刻。」

  「哦,對了,還有這封信,」她從外套的內口袋裡拿出一封帶血的信,「請幫我一並帶給十年前的我吧。」

  沢田綱吉看著這個粘滿了血的信:「……」

  這封信是經歷了什麼啊?!

  這位姐姐你真的不是剛從什麼凶殺現場出來嗎?!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無奈道,「如果不留個錨點什麼的,這封信根本不能在這裡留下。」

  「某方面來說這也算是偷渡了,所以不要和別人說哦。」她眨了眨眼,「把信給了十年前的我後就可以了,不要多問什麼。」

  「她看完這封信後,想必心情會非常差吧?真是想想都覺得好笑……啊不是,可憐。」

  沢田綱吉:「……」

  所以那明明是十年前的你自己吧?!嘲笑自己真的可以產生優越感嗎?!

  「唔……時間好像到了,十年前的我居然這麼聰明嗎?」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自語道。

  「既然如此,那就再見啦,雖然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下一次見面。」

  「拜∼」


第32章 你們數學老師叫什麼名字

  我面無表情地坐在列車座位上, 手裡緊緊地攥著那封帶血的信。

  「……這些就是她托我帶給你的話。」沢田綱吉磕磕絆絆地復述了一遍十年後的我的話。

  「都是些什麼鬼話……」我搖了搖頭,「真的是十年後的我說的嗎?」

  「真的!我拿我的數學成績擔保,我絕對沒有復述錯一個字!」

  「這話也不是不信你的意思啦, 主要是——」我把手中的信重新折疊起來, 「我在那裡實實打實的真的只過了五分鐘, 十年後的我卻在這裡待了將近一個小時, 這怎麼想都不太合理吧?」

  「以及她的准備是真的非常全面,我過去的時候,面前擺了整整四台手機, 分別打著裡世界論壇、咒術師內網、有重要消息的聊天記錄和寫著我朋友死亡時間的備忘錄。」我掰著指頭數著。

  我非常疑惑:「這怎麼看都是有備而來嘛, 但是她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時候會交換呢?」

  「她說她等了一天哦。」Reborn手中端著黑咖啡從旁邊冒出來。

  「就是說她也無法確定具體的時間是吧。」我豁然明白,隨即產生了新的疑問, 「但她留的話是什麼意思?「遵守約定」總不可能是字面意思的遵守約定吧?」

  「真的僅僅只是讓我記得要殉情嗎?那也太離譜了。」

  我拼命地發散著思維, 依然什麼都沒有想到。

  「所以說,我最討厭謎語人了。」

  幾秒鐘後,非常嚴謹地補了一句:「太宰除外。」

  想了想又說:「亂步先生也除外。」

  「鐘離先生也除外。」

  「溫迪也除外。」

  「神社的粉毛狐狸也除外。」

  「神裡家家主也除外。」

  「愛莉希雅也除外。」

  ……

  一連說了二十幾個名字之後, 沒想到有什麼需要補充的:「除此之外, 我平等地痛恨著每一個謎語人。」

  沢田綱吉:……雖然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要列舉這麼多個人出來,但你剛剛說的話好像把十年後的自己也恨進去了吧?

  「對了,你想知道這封信上面的血是誰的血嗎?」我突然看向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看著對方滿臉寫著「快問我快問我」, 頓了頓說,「我,我覺得我應該不太想知道?」

  我:「不,你想知道。」

  Reborn也幫我說話:「要順著女士的話說哦, 不能這麼沒禮貌的蠢綱。」

  「好吧, 那我就想知道。」沢田綱吉無奈向惡勢力低頭。

  「不要露出這樣一副為難的表情嘛, 其實你實在不想也可以繼續說你不想知道的。」我笑眯眯地說道客套話。

  沢田綱吉:……我真的可以嗎?

  我微微舉起這封帶血的信。

  「這上面的血是我的, 是屬於現在的我的。」我的手無意識地摩搓著信上干涸的血跡,「不得不說亂步先生還真是料事如神,我之前離開時他還不忘囑托這麼一句。」

  「至於十年後的我是如何收集到現在的我的血液,這就無從得知了,」我拿出手機,打開照相功能,「不過我總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這樣想想其實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沢田綱吉:「……什麼奇奇怪怪的朋友可以回到十年前收集血液?」

  「關於這個嘛,我可以現場給你舉個例子。」

  我輕輕地展開那封信,掃了一眼後迅速拍了張照片。

  就在我按下快門鍵的一瞬間,那張帶血的信封忽地燃燒了起來。

  「它它它居然自己著火了!」

  我掃了他一眼,語氣平淡:「你頭上還能著火呢,為什麼我的信不能著火?」

  「好有道理……」沢田綱吉愣了一下,又反應過來,「不對啊!它是自燃……」

  「行了,頭上著火還燒不到頭發的人已經沒有資格評價任何不科學的事物了。」我打斷他的話,「這世上還有異能力者和咒術師呢,Reborn先生從來沒有和你說過嗎?」

  「以後會說的,這孩子的教學進度還不到那裡呢。」Reborn淡淡地說道。

  我點點頭:「你既然有你的教學計劃,那我就不多嘴了,不過我還是覺得這種事情早點接觸為好,畢竟要是有個什麼萬一……」

  「那就等到時候再說嘛,會不會出意外也不是我們說了算的。」

  「……」我沉默了一下,「這倒也是。」

  沢田綱吉盯著我看了幾秒,開口問:「這位姐姐你和Reborn很久以前就認識了嗎?」

  「我姓上櫻,當然,你直接叫我雪奈我也沒意見。」我糾正了一下他對我的稱呼,然後回答他,「嗯……確實是很久以前就認識,在他還不叫Reborn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

  「在二三十年前我也是在意大利生活過一段時間的,雖然很少接觸裡世界的東西,但也不至於一無所知。」

  沢田綱吉震驚:「二三十年前?那上櫻姐姐你現在多……」

  「問女孩子年齡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哦。」我非常核善地打斷了他的問題,「當然了,你要是實在想知道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我十八歲哦,我看著這麼年輕當然只有十八歲。」我臉都不紅地說著。

  沢田綱吉:……明明你剛剛還說了二三十年前在意大利。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我了,你呢?」我岔開話題,「為什麼突然一個人離開並盛,你的朋友們呢?」

  「數學老師讓我幫她去拿個東西,獄寺他們都被老師留下補課了,」沢田綱吉回答我,「而且我也不是一個人啦,藍波和Reborn不是都在嘛。」

  「Reborn是你的老師,想也知道他肯定是要跟著你。你身後的那個爆炸頭小孩兒,應該是趁你不注意跟上來的吧?」

  「不過你居然這麼聽你們數學老師的話……你們數學老師叫什麼名字啊?」我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老師她好像是叫川上……川上什麼來著?」沢田綱吉似乎並沒有想起他們數學老師的名字。

  遠在並盛的數學老師:你可真是老師的好學生(微笑)

  這個姓多少有點眼熟:「是不是叫川上富江?」

  沢田綱吉:「……不是吧好像?」

  「那位數學老師也是叫雪奈。」Reborn開口道。

  「果然如此麼,」我居然一點兒都不覺得意外,「那十年火箭筒有沒有砸到過她?」

  「沒有,倒是有一次差點就砸到了。」沢田綱吉回答我。

  「差點?」我重復了一遍這個令我在意的詞彙,「你確定沒有砸到嗎?」

  「……應該沒有,」沢田綱吉說著自己都不確定了,「人從始至終沒有變過,不管是衣服外貌還是說話方式。」

  「當然我也不是很能確定到底有沒有砸到……」

  「不用說這些,」我對他笑了笑,「我相信你,既然你覺得沒有被砸到,那就應該真的沒有被砸到吧。」

  「感謝你的回答,不過,」我看了眼他們桌子上的車票,「你是不是坐過站了?」

  「誒?竟然已經坐過了嗎?!」沢田綱吉猛的看向窗外。

  「真是的,雪奈你怎麼現在就告訴他了,我還准備等他自己發現之後,讓他沿著鐵路跑回去呢。」Reborn非常平淡地說出了讓沢田綱吉毛骨悚然的話。

  「畢竟這孩子也算幫了我大忙,」我揮了揮手機,上面是那封帶血的信,「而且某方面來說,他坐過站也有我的原因嘛。」

  「唔,車停了呢,」我看了眼窗外,「要是不想多跑一個站的話,建議現在就下車。」

  我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見沢田綱吉和藍波一前一後衝下了車。

  看著沢田綱吉和藍波的背影離開車後,我看向Reborn,發現他也在看著我,我非常禮貌地對他笑了笑。

  幾秒鐘後,他率先撇開視線,壓低帽檐:「你不去看看嗎?」

  「不了吧,我還有別的事,」我扭頭看向窗外,「為人師表嘛,自己的事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窗外很熱鬧,可惜隔了個窗戶,什麼都聽得不真切。

  「是嗎,你可真是有夠無私的。」Reborn說,「那麼我就先走了,希望我們還能有下次見面的機會。」

  他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我閉上眼睛,在心裡嘆了口氣。

  哪裡還會有什麼下次見面呢,我又不可能再回裡世界,黑手黨什麼的,我可一點兒也不想再摻和了。

  當車再次發動時,我接到了咒術高專發來的消息。

  我深吸一口氣,認命般的把消息轉發進了班級群,並@所有人收到請回復。

  做完之後我點開了那張剛剛拍的照片。

  拍的稍微有點糊,不過也還算可以看清。

  我看完信的內容之後,點開聊天軟件,把之前剛拉進黑名單的一個人放了出來。

  我想了想,還是把信發給對方,並配文字:你當時離開港口黑手黨還真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我:雖然之前我們做過這方面的約定,但我目前還並不想死,蟹蟹。

  我:哦對,以及你看到這幾條消息之後不需要回復我,我發完之後就把你重新拉進黑名單了,所以看不到你回的消息。

  我:有什麼事的話還是電話聯系,沒事就不要聯系我,小心我把你電話也拉進黑名單。

  我:就先說這麼多了,祝你生活愉快長命百歲,拜拜。

  發完消息之後,我就心情舒暢地重新把他拉進了黑名單,然後關掉手機,默默等著到站。

  說起來,早知道有這種去十年後的機會,我就不該花那麼多錢去請占星術士。

  還真是浪費錢啊。


第33章 合並上課

  「想必同學們應該都看見我在班群裡發的通知了, 當然,沒看到也沒關系,我在這裡再說一遍——」我皺著眉看了眼台下, 手裡拿書重重地在講桌上敲了兩下, 「五條悟!夏油傑!你們兩個非得氣死我是吧?」

  「這班上一共就三個學生!你們以為你們的悄悄話很小聲是嗎?我眼瞎了看不見是吧?!」

  「也算帶你們這麼久了, 你們有哪怕安靜過那麼一節課嗎?!」

  「專門給你們調了座位中間隔著個硝子還要說話是吧?這麼能說你們是BB機成精?」

  「我就不明白了, 你們一天起來有多少話說了?下課聊完上課聊的,密謀什麼國家大事呢?!」

  「能不能學學人家硝子?硝子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在上課的時候睡覺了,再看看你們, 真是毫無長進!」

  可能是被我的氣勢震住了, 我說完話之後,他們兩個持續愣了幾秒, 隨即反應過來。

  五條悟:「怎麼能這麼說呢老師, 硝子明明十分鐘前還在睡覺!」

  聽著這話,我差點兒一口氣沒喘過來:……你第一反應居然是要強調這個???

  聽見這話,家入硝子不服氣地說:「十分鐘前又沒上課我睡覺怎麼了?」

  「就是, 下課時間補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我當年上學也是這麼過來的。」我果斷幫助班上唯一的女學生說話。

  「但是十分鐘前……」

  「我現在上課還不到五分鐘!」我打斷他的話, 「行了我不想聽見你說話,你閉麥吧。」

  五條悟雖然滿臉寫著不服氣,但聽到我的話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我火氣漸消, 看了眼自從被我罵了之後就沒有再說過話的夏油傑。

  「咱不說硝子,你再看看人家夏油傑,被批評了聽著就行,就你!你個二傻子非要再頂撞幾句, 被我多罵一頓心裡舒服是吧?」

  「本來就是你們先做錯了事我才罵你們的, 你還有理了是吧?你們要是在那裡聊學習有關的東西, 我難不成還罵你們了?」

  「真是的, 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們糟蹋了。」我把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好了,說回正題。」

  「原定要帶一年級新生的老師因公殉職了,所以在實習老師轉正之前,由我來帶你們兩個年級。」

  「由於一年級的教學教室離各種設施相對較近,所以在這之後我們就在一年級的教室上課了。」

  「剩下的事情就等去了教室後一起安排,畢竟同樣的話我並不想說兩次。」

  「還有什麼疑問嗎?沒有的話就搬桌子吧。」

  「搬桌子?搬什麼桌子?」五條悟低頭看了眼課桌,「一年級的教室不會連多余的三張桌子都沒有吧?」

  「那你看咱們教室還有多余的桌子嗎?」我翻了個白眼,「一只手就能數過來的學生,為什麼要在教室裡多擺兩張桌子?」

  五條悟:「……好吧,那一年級的教室在哪裡?」

  「隔壁樓裡唯一的一間教室就是。」我回憶了一下高專的平面圖,「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進過道之後的第二間。」

  「所以雪奈老師,你的講桌需要搬過去嗎?」五條悟又問。

  聽到這話,我沉默的停下了手中的事情,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悟,我覺得老師講課應該不需要兩張講桌。」夏油傑非常好心的幫我說。

  「哦對,一年級教室應該有課桌。」五條悟這個憨憨突然反應過來。

  「希望你下次說話前可以動動腦子,一年級教室要是沒有講桌,他們老師怎麼講課啊?手一天到晚不離開書就捧著是嗎?」

  「怎麼感覺老師你今天脾氣好大,」五條悟搬上桌子正准備往外走,「沒什麼別的事了吧?沒事我就先搬上走了。」

  「脾氣大還不是被你們氣的?」我把手上的書放進櫃子裡,「等等,先別走。」

  我掃了一眼空曠的教室,看向講桌旁的書櫃,對五條悟說:「你順便幫我把這個小書櫃搬過去,也是放在講桌旁邊就行。」

  「那講桌旁邊要是有東西呢?」五條悟左手拿書櫃,右手抬桌子。

  「那就直接放在講桌上吧,我一會過去自己收拾。」

  安排完五條悟之後,我又把目光轉向夏油傑:「還有你,傑,幫忙把硝子的桌子搬過去吧。」

  「好。」夏油傑不像五條悟一樣問東問西,得到指令後就把兩張桌子一塊兒搬走了。

  「那我呢?我干什麼?」硝子看著自己的桌子被夏油傑搬走,疑惑地問。

  「你陪我去圖書室拿書,」我帶著她朝圖書室走去,「我仔細想了很久,全班最不容易出心理問題的應該就是你,所以思想課就沒有必要聽我在那兒浪費時間了。」

  「趁這個時間多讀點兒醫學書吧,便於未來工作。」

  「什麼叫我是全班最不容易出心理問題的?」硝子不明白我說的話。

  「因為相對而言,五條悟和夏油傑的性子都太直了,不是嗎?」走到圖書室門口,我拿出鑰匙來開門。

  「憑借著某個信念,一條路走到黑,其實也是不錯的品質呢。」我拔出鑰匙推開門,「不過他們還是不明白世事的險惡,一根筋的家伙很容易就心理崩潰了。」

  「但你不會,我看得出來,」我帶著她腳步不停地走向醫學書架,「你應該並不是因為什麼熱血又中二的信念而成為的咒術師。」

  「這樣很好,當做是一份普通的職業去對待就行了,」我沿著書架一眼掃過去,從中間拿出一本書,遞給硝子,「我們只是拿著工資的普通打工人,不要想太多有的沒的,無故給自己增加壓力。」

  硝子接過書,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問我:「雪奈老師,你為什麼不把這些話跟他們兩個說呢?」

  「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說過呢?我明明已經給大家做過很多次心理輔導了。」我笑了笑,又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關於肢解的書,「而且我都說了,這種品質很好,只能希望這輩子都不會有顛覆他們信念的事情吧。」

  「保護普通人……」我翻了幾頁書,覺得沒意思就又放回了書架上,「多麼美好的英雄主義精神啊。」

  「好了,我們回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大家說呢。」

  「……不愧是你啊五條悟,讓你放講桌上,沒讓你把它橫扣到講桌上啊。」我心中五味雜陳地看著講桌上橫躺的書櫃。

  「當時只能那樣放嘛,不然就直接摔地上了。」五條悟走過來,「不然我再幫你扶起來?」

  「直接拿起來的話,書就都倒出來了吧?」我用一根手指輕輕的挑起一點書櫃,「重新整理很麻煩的。」

  「沒關系啊,我有無下限。」五條悟說著邊把書櫃扶了起來,一本書沒掉出來。

  好神奇,這就是傳說中的無下限術式嗎?真是見一次想學一次。

  「好厲害!這就是五條學長的無下限術式嗎?」

  我尋著聲音扭頭看過去,是乖乖坐在座位上的灰原雄同學。

  「那是當然了,畢竟我可是最強的。」五條悟非常驕傲地說道。

  我:……所以能不能教教我,我真的好想學。

  當然了,這種話我是不可能直接說出來的。

  「行了行了,快點坐回座位上,」我朝他們揮了揮手,「說完這些事我還急著下課呢。」

  「一年級老師殉職的事我就不再多說了,至於實習老師什麼時候能轉正也不是我說了算的。」

  「反正我代課這段時間,一切課堂活動以我為准,下面我就說一下這段時間的課程安排。」

  我從口袋裡翻出一個小本子,翻了幾頁找到一張空白的地方:「通過我這段時間的教學,我發現教咒術師和教普通人真的有很大的區別。」

  「所以在此便再次對我的課時做出糾正。」我看了眼桌子旁邊的課程表,拿出紅筆在上面勾畫。

  「因為咒術師的任務緊張,以至於大家都沒有一個正常的中學生生活,所以我們新增一門學科——人類學。」

  「這也是我在出國留學時候的主要學科,對你們未來的待人處事可能會有很大的幫助。」

  「這門學科安排在歷史課的後半節,反正胡謅的咒術界編年史也沒什麼好學的。」

  「然後就是實操課和體術課。」我在課程表上把它圈了出來,「一年級的學生該學一些較為基礎的內容,不過我只講這些的話,二年級的課就落下了。」

  「我想了很久,做出了一個較為艱難的決定——延長課時。」

  我把「延遲課時」這四個字大大的寫在了黑板上。

  「我們兩個年級統一按一年級的課程表來上課,上午同學們就辛苦一點,延長半個小時,把下午的文化課也講了。」

  「不管原本上午是否有實操課和體術課,統一安排到下午,合並為實戰課,且整整一個下午只有這麼一節課。」

  「上半節我教一年級的,悟和傑兩個人對練,要是打傷了就去找硝子治療。」說完我就警告他們,「要是讓我知道你們為了逃課故意打傷……哼哼。」

  我遞給他們一個「你懂的」的眼神。

  五條悟&夏油傑:……

  「下半節課我教二年級的,灰原和七海就練習我教的基礎。」

  「然後大家還有什麼疑問嗎?僅限現在可以問哦。」

  「老師,」幾乎我話音剛落七海建人就問,「所以下午的課是幾點結束呢?」

  「唔……這個問題嘛,」我想了想,「其實我也不是很能確定,畢竟這個安排還沒有正式實施。」

  「不過上半節課上完之後,你們就算下課了,練習什麼的姑且算是課後作業吧。」

  「好的,我明白了。」七海建人點了點頭,「謝謝老師,我沒有問題了。」

  我對他微微點頭示意:「好,所以沒有什麼其他的問題了對吧?」

  「那麼作為我們第一次上這種兩個年級合並的課,我在這裡給大家送一道護身符。」我從口袋裡翻出五個神社門口賣的那種御守,一人發了一個。

  「這個東西記得要隨身帶著,關鍵時候可以保命,」我發完之拍了拍手,「它可是我親手改良的,要是手動燃燒了它,可以向老師傳遞你自己所在的位置,以及老師可以直接瞬移過去。」

  「要是有人弄丟了的話,記得來老師這裡再補一個,這種東西我那裡多的是。」

  說完這些話之後,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咒術高專的通知,確定自己已經全部說完。

  「那麼時間也不早了,就先下課吧,」我收拾好東西,「要是還有什麼問題直接給我發消息就行,我一般不在辦公室裡坐著。」

  「以及下午大家就不用進教室了,在外面等著我就行。」

  「那麼大家下午見。」


第34章 還上什麼課

  「大家來的都很准時嘛, 」我慢慢悠悠地晃到演練場,「竟然沒有一個人缺課,看來今天大家任務很少啊。」

  我話音剛落, 口袋裡的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應該是有誰發了消息並特意@了我。

  我:……心裡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我默默拿出手機, 看到是酒廠裡的任務結算, 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幸好, 幸好不是讓我上的第一節 課就告吹。

  虛驚一場後,正當我准備把手機放回口袋時,手機又響了一下。

  我:「……」

  再次拿出手機掃了眼消息。

  發現是任務通知。

  呵, 不祥的預感成真了呢。

  我把消息轉發進群裡, 抬起頭來看向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你們兩個准備准備,有任務。」

  灰原雄:「現在嗎?那不上課了?」

  「對的哦, 有任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逃課了, 」不等我說話,五條悟非常欠打地說,「只要有任務, 你就算從早逃課逃到晚, 老師都不會多問一句。」

  「?所以之前有一個任務你們出去了三天,就是去玩了三天???」我對他狼人自爆的行為表示非常不解。

  「我沒玩,是悟自己一個人去的, 我一直在酒店裡寫任務報告。」夏油傑迅速撇清關系。

  「你家任務報告一寫寫三天啊?」我想了想,看向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你們兩個不要學他們,不管是誰寫任務報告, 一定要寫得正常一點, 一會兒我給你們兩個一人發一套任務報告模板, 回頭記得看。」

  七海建人點點頭:「好的老師。」

  「任務報告是很難寫嗎?為什麼兩位前輩都不想寫的樣子。」灰原雄有些奇怪地問。

  我冷哼一聲:「不, 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太懶了而已,不要總是把人往好處想啊灰原同學。」

  「明明「咻」的一下就就把咒靈祓除了,任務報告卻要寫整整幾千字,有什麼必要嗎?」五條悟據理力爭。

  「但這也不是你寫「今天天氣真好」和「旁邊糕點屋的小蛋糕真好吃」這種話的理由吧?」我非常無語,「除了一個醜的出奇的簡筆畫以外,整張任務報告有有關與咒靈的東西嗎?」

  五條悟關注點清奇:「哪裡醜了?多形像啊,傑都說我畫的跟實物一模一樣。」

  夏油傑:「……我記得我說的應該是「不能說是一模一樣,只能說是毫不相干」吧。」

  「閉嘴吧你們兩個,真不知道校長是怎麼忍受得了你們的,真的不會得高血壓嗎?」

  「任務的具體信息我已經發給你們了,任務做完之後順手就把報告寫了,不要壓著一周的截止日期擱那兒趕報告。」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囑托他們,「寫完報告先發給我,我看完沒問題之後再往上報。」

  「除此之外就是咒具,第一間倉庫裡的所有咒具都是可以外借的,借的時候要求登記,咒具的名字填上,出借人直接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除此以外,時間地點出借理由等其他欄目都不需要填,月底上交的時候我自己瞎編就行了。」

  「以及我給的東西一定要隨身帶好。」我和他們說完這些注意事項之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你們會自己坐電車吧?」

  「……當然會,難道這種事情還需要學嗎?」

  我撓了撓頭:「不,主要是我有一個朋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但是他路痴,甚至還不會坐電車。」

  「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人?」

  「當然有了,只不過……」

  我話還沒有說完,手機突然響了一下,我點開消息,上面寫著:不要偷偷說本名偵探的壞話哦。

  我非常平靜的把手機消息給他們看了看:「看,他沒有反駁他不會坐電車這件事。」

  七海建人&灰原雄:「……」

  這件事的重點僅僅只是坐電車嗎?!

  灰原雄:「那個,老師您的那位朋友是怎麼知道我們在說什麼的呢?」

  「推理出來的吧,推理過程我也不清楚。」我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畢竟那套被太宰安了竊聽器的裙子我並沒有穿著,當然也並不能排除他在我這套裙子上也安了竊聽器。」

  「竊聽器?!」灰原雄震驚,「什麼朋友會把竊聽器往對方身上安?」

  「也還好吧,我也不是很排斥,畢竟某方面來說也算是給我的人身安全多了一層保障嘛。」我理解他們的心情,「當然我是不可能吃虧的,我也經常會在他身上安竊聽器。」

  「但是這太……」

  「走吧灰原,輔助監督要等急了。」七海建人出聲打斷他的話。

  灰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任務:「啊對對,我們快走吧,要是再造成人員傷亡可就不好了。」

  「早點回來哦。」我和他們打著招呼,看著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在高專。

  「好了,那麼我們來上課吧,有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呢。」我看向五條悟和夏油傑。

  「但是老師,」夏油傑把他的手機放到我面前,「我們剛剛也被發了任務。」

  我:「……」

  咒靈非要跟我對著干是吧?

  它們是不是覺得我講完這節課它們就滅絕了?

  「行行行,滾滾滾,別在我面前礙眼了。」我擰著眉像招呼狗一樣朝他們揮了揮手,「真是看見你們就心煩。」

  「好耶!可以光明正大的逃課了!」五條悟歡呼。

  我看著五條悟這副樣子,忽然就釋然了。

  他們怎麼樣關我什麼事呢,反正他們就算全部叛逃了我也領的死工資。

  真是的,這麼在乎他們干嘛。

  想到這兒,我走向了昏昏欲睡的家入硝子:「反正這節課也上不了了,我們去逛街吧。」

  家入硝子:「?可是老師,現在是上課時間。」

  「學生就剩你一個了,還上什麼課,走。」我非常強硬地拉著硝子去逛街了。

  服裝店內。

  「雪奈老師,他們幾個是有任務就算了,我們這麼光明正大的逃課,不太好吧?」

  我拿著一條裙子在她身上比比劃劃,滿不在乎的開口道:「有什麼關系嘛,又不會有人來查我們的出勤率。」

  「這樣想想,咒術高專也是挺好的嘛,沒有那種討厭的要死的班級評分。」

  我搖搖頭,又把另一條裙子往她身上比了比:「這條裙子不錯誒,很適合你。」

  「去,換上試試。」我把裙子往她身上一推。

  她無奈地拿著衣服走進了試衣間,我扭頭看回衣架上掛著的其他衣服。

  衣服間的縫隙很大,隔著縫隙,我看到了窗外有一個很熟悉的人影。

  那是……伏黑甚爾?

  我的視線跟著他移動,看著他走進了斜對面的那家店。

  我:「……」

  如果我沒有出現幻覺的話,那家店,好像,是一家牛郎店吧?

  不愧是他。

  可以給自己親兒子看《如何成為優秀的小白臉》的人果然不同凡響。

  白天是咒術師殺手,晚上就成了牛郎店頭牌,小說都不敢這麼寫啊,時間管理大師果真名不虛傳。

  不如一會兒和硝子一起去牛郎店玩吧,反正高專沒有宵禁時間,凌晨回去都無所謂。

  尤其是關於之前在十年後看到的消息,還有好多亂七八糟的事需要去解決。

  「老師,我換好了。」硝子穿著我挑的黑裙子走了過來。

  「嗯嗯,很不錯。」我滿意地點點頭,「老板,她身上這件,還有剛才的那兩件,我們都要了。」

  我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個黑紅色的玫瑰發飾,別到了硝子的腦後。

  「真好看呢,」我對我的審美感到非常滿意,「硝子,你有沒有去過牛郎店?」

  「牛郎店?沒有。」硝子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老師你問這個干嘛?」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是對的。

  「走,老師帶你去牛郎店裡長長見識。」付完錢後,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

  「這這這這這這不合適吧?」硝子試圖停下來,但是很可惜,她的力氣和我比差多了,我很輕松就把她拖走了。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們高專又不管學生的私生活。」

  家入硝子:「不,我主要是怕裡面萬一有熟人認出我來……」

  「這你完全不需要擔心,」我揮手打斷她的話,「現在是半下午,裡面有沒有客人還不好說呢。」

  「安心啦,我又不可能真的要在學生面前點男人,你當它是一家普通的酒吧就好。」

  家入硝子:……這你要我怎麼當它是啊?!!!

  我拉著她走進店裡,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現在雖然是半下午,但這裡面的客人還是不少。

  「兩位小姐,請問你們需要點什麼嗎?」一個服務員走到我們身邊問。

  「給我們來兩杯無酒精的梅子氣泡水就好,」我四周看了看,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伏黑甚爾,指著他說,「順便給那位先生上一杯這裡最貴的酒。」

  服務員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面色稍有些為難:「這……甚爾君今天已經有預約了。」

  「五杯。」我毫不遲疑地說道。

  「呃……」服務員猶豫了。

  「十杯。」我繼續加價。

  「好,我去問問甚爾君。」服務員妥協了,朝著伏黑甚爾走了過去。

  硝子湊到我耳朵邊,小聲說:「雪奈老師,你剛剛不是還說……」

  「說什麼?」我撇了她一眼,「這才哪到哪呢,我只是請那位先生過來坐坐聊聊天而已,又不做什麼。」

  「放心,你老師我還是有分寸的。」我擺手笑道。

  家入硝子:……就是因為你經常這麼說我才更加不放心啊!!!

  那邊的服務員和甚爾說了些什麼,不過因為聲音太小且環境太吵,我並沒有聽太清楚。

  只見甚爾聽了服務員的話緩緩抬頭看了過來,發現是我後,面色有些詫異,不過還是朝我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第35章 二十億

  「好久不見啊甚爾君。」我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

  他走過來坐到我旁邊:「寒暄什麼的就免了, 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還真是冷漠呢。」服務員把兩杯梅子氣泡水放在我們旁邊的桌子上,我對他禮貌地點點頭, 「我來找你難道就不能是單純地聊聊天嗎?」

  「我和你可沒什麼好聊的。」他臉上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態度, 但嘴裡的話可一點兒都不留情。

  「還真是過分呢, 」我端起氣泡水, 輕輕抿了一口,「聽說,我被公開了有術式這件事, 讓我在黑市上的懸賞金翻了將近十倍?」

  非常不走心的轉移了話題。

  伏黑甚爾也不在乎什麼話題不話題的, 反正他就是個陪聊(?):「那你還是低估了自己,翻了整整二十倍。」

  「是嗎?我的術式居然這麼值錢。」我露出一副很驚訝的表情, 「不過也還是該謝謝你, 你幾年前就知道我有咒術了吧?居然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

  「說這個干什麼?又沒人給錢。」

  「居然沒有人跟你買過消息?」我不理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能在如此高額的懸賞金下存活這麼多年, 他們就一點都沒察覺?還是說他們只是覺得我過於幸運?」

  「他們已經自大到這種地步了嗎?」我搖了搖頭, 「還真是沒救了。」

  「你們不是一直都這樣?」伏黑甚爾嘲諷地扯了扯嘴角。

  「我們?」我語氣中略帶點委屈,「沒想到在甚爾君眼中,我和他們居然是一類人嗎?這話真是太傷人了。」

  「難道不是嗎?」甚爾並沒有被我精湛的演技(?)所迷惑, 「你作為一個「普通人」,如何當上上櫻家家主的還需要我說?」

  我:「……」

  真是的,這個人怎麼這麼不會聊天,淨往人傷口上撒鹽。

  「好吧, 那你既然這麼了解我, 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我看著在燈光下格外晃眼的玻璃杯, 「的確, 我殺了所有可能繼承上櫻家的人,並利用輿論,登上了這個家主之位。」

  「畢竟也沒辦法,我必須登上這個位置,但是我當時並不能暴露我的術式,迫於無奈也只能如此嘛。」

  「所以你為什麼不能暴露你的術式?」

  「這個問題嘛……」

  我歪頭想了想。

  「可能是因為我就類似於游戲中的幕後boss的角色,」我開玩笑般地說道,「誰家boss去當007打工人啊?」

  「……」

  「好了,別再說我了,你呢?」我放下氣泡水,「聽說你兒子覺醒了術式?還真是恭喜。」

  「你是准備把他賣回禪院家嗎?」我抬頭與他對視,「禪院家出了多少錢?」

  「怎麼?難道你也想買?」

  「對的哦,帶的班裡三分之二的學生都是刺頭,差點把我的肺都要氣炸了,偶爾也想嘗試一下,帶正常人的感覺嘛,所以你願意賣給我嗎?」我說著這般離譜的理由。

  一般而言,正常人都不會同意這種離譜又奇怪的要求。

  但是很顯然,可以把自己兒子賣了的伏黑甚爾並不是什麼正常人。

  伏黑甚爾幾乎沒怎麼思考:「行啊,反正你們都一樣,出的錢比禪院家多我就賣給你。」

  「禪院家出了多少?」

  「十億。」

  「好,我多加一倍,二十億。」

  「成交。」

  我們毫不拖泥帶水地幾乎沒怎麼猶豫地敲定了這筆交易。

  「你卡號沒變吧?回頭我把錢打給你。」我把桌上的氣泡水一飲而盡,看向硝子。

  硝子看著我,驚恐的眼神中略微帶有一些迷茫。

  「雪奈老師,你……」

  「有話出去再說,這裡可不是什麼好的問話地點。」我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服務員,結賬。」我把卡遞給迎面走來的服務員。

  服務員刷完卡後,又把卡恭恭敬敬地還給我。

  ——以及一張巨額□□。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張□□,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兩杯氣泡水為什麼不算在賬單裡?」

  服務員客客氣氣:「本店有一個福利,只要單次消費在八位數以上,非酒精飲品都是免費的。」

  「這樣啊,」本著「有便宜不占都是傻子」的原則,我對服務員說,「那請幫我再打包五杯櫻桃氣泡水,謝謝。」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似乎對這種舉動並不陌生。

  沒等多長時間,服務員就把氣泡水送了過來。

  我左手拎著氣泡水,右手拉著硝子走出了牛郎店,並沒有理會同樣也沒有理會自己的家伙。

  「所以雪奈老師,你們剛剛是在干什麼?」走在回高專的路上,硝子問我。

  「嗯?我剛剛和那個人聊天的時候,一句謎語也沒說吧?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

  「不,我的意思是……」硝子想了一下,找了一個較為合適的措辭,「買賣人口是犯法的。」

  「你不能這麼理解,首先是那個家伙沒有撫養小孩的能力,其次我收養那個孩子是要走正規法律渠道的,並不含什麼奇怪的地下交易,明白嗎?」

  「那個二十億是?」

  「就算是白送給他的好了,記住,人命可不是能用金錢衡量的東西。」

  「我知道的,」硝子點點頭,「所以您殺了整個家族的繼承人的事是真的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我之前沒有跟你們說過嗎?」我回憶了一下我的上課進度,「我上課講過的啊,在剛有涉及咒術界近代史的時候,一看你就沒聽課。」

  「啊?上課的時候講過這個?」硝子一臉茫然。

  「講過哦,就在上上周,我的記憶還不至於差成你那樣。」

  「算了,不為難你了,我再給你單獨說一遍吧。」

  「在將近二十年前,我甚至還沒上國小的年紀,有個非常好的朋友,我們天天呆在一起玩。」

  「她是個天才,在大多數人還在識字的年紀,已經是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咒術師了。」

  「似乎她也認為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所以總是一個人承擔著一切。」

  「在所有人眼中,她是如此亮眼且完美的存在。但是在我面前的時候,她會抱怨會吐槽,只有在這時候,她才會顯露出小孩子的一面。」

  「之後我非常符合我的普通人人設,去上學了。我上的是寄宿制學校,一星期只能回來一次。」

  「那天我像平常一樣回到家,卻看到了她已經爛成碎片的屍體。」

  「我還記得我當時似乎非常冷靜,帶著她屍體上的半塊衣物去找了我的另一個朋友。他是異能力者,可以查看物品的記憶。」

  「是那些家伙殺了她,原因是她從來不理他們,只和我這個沒有咒力的廢物玩。」

  「僅僅只是這種滑稽可笑的理由,他們就殺了這位歷代最年輕的天才咒術師。」


第36章 以重婚為由

  「然, 然後呢?」硝子覺得她的老師情緒有些不太對勁。

  「然後?」

  我歪頭想了想。

  「我其實也不太記得了呢。」

  「印像中好像是我難得不摸魚,勤奮地布了好久的局,最後成功把那群家伙全部弄死了, 沒有留一點痕跡。」

  「上面的那群垃圾到現在都沒有發現那些人是我殺的, 甚至都沒有懷疑過我。」

  「因為他們認為沒有咒力的、弱小又普通的我, 還不具備可以殺死他們的力量。」

  「真是好笑, 他們現在都還覺得我是靠運氣當上的家主。」

  硝子神情有些奇怪地看了眼我,似乎在心裡組織語言。

  「……但是雪奈老師,我很清楚那些守舊家族的規矩, 他們真的會因此推選一個無咒力的普通女人成為家主嗎?」

  我不置可否。

  「你覺得這不可能?」

  硝子非常誠實道:「與其說是不可能, 不如說是無法想像。在我心裡,他們推舉一個咒力微弱甚至無咒力的嬰幼兒的概率, 都比推舉一個女人高。」

  我點了點頭。

  硝子對這些有害垃圾還真是了解呢, 不愧是班上唯一的正常人。

  「確實,你想得很對。」

  我幾乎都不需要回憶,那些記憶深刻:「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帶回了私生子, 當時很多人推選那個剛斷奶的孩子, 我也准備放棄這個位置了。」

  「為什麼要放棄?」

  「因為我知道我選上的概率很小。但是要把那個孩子殺掉的話,凶手指向性太明顯,即使他們根本看不起我, 也會懷疑是否是我□□。」

  「當時我的年紀太小了,又沒有後台,與其對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所以絕對不能讓他們把懷疑的目光投向我。」

  「不過可惜, 我本來准備延後我的計劃的, 他們那邊卻出了問題。」我賣了個關子。

  「什麼問題?」硝子心裡冒出了一個比較離譜的想法, 「不會是那個私生子被其他人殺了吧?」

  我有些驚訝:「猜得差不多了, 硝子還真是聰明呢。」

  「真的這麼離譜?誰干的啊?總不會是他們自己?」

  「那倒是還不至於,嗯……不過也確實可以這麼理解。」我笑了一下,解釋道,「當時那個人把自己私生子光明正大地帶回了院子裡,交給妻子照看。」

  「並和妻子說,這很可能就是我們家族的下一任家主,一定要好好照顧,絕不能有一點閃失。」

  「讓一個剛剛失去自己兒子的母親養私生子就算了,居然還命令她要比對待自己的親孩子還親,你覺得這合理嗎?」

  硝子設身處地想了想,確實不是很合理。

  「但是這對於依然停留在幾個世紀前的咒術世家來說,還是很合理的,尤其是御三家。」硝子認為咒術界仍然停留在遠古時代。

  「……這麼說好像也是,不過上櫻家不一樣,有我母親這個不一樣到堪稱「新時代獨立女性的典範」的存在,那些被洗腦的人多少有那麼一點點覺醒。」

  「反正之後他的妻子不堪受辱,帶著那個孩子一起死了,據說還是那種從四肢開始一點一點剁碎的那種死法,真是想想都覺得殘忍。」

  硝子聽了目瞪口呆,說話都有些結巴:「能、能讓封建女性做到這種地步,雪奈老師您、您的母親影響力可還真大。」

  「我覺得這種行為實在是太過偏激了,我並不能認同她的做法,但還是很能理解她的心情。」

  「這些事究竟是如何將她逼瘋,甚至可以讓她做出如此扭曲的舉動的?」我說完搖了搖頭,「這些問題可能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殺死就算了,畢竟也算是在沉默中爆發嘛,但是如此殘忍的手段,如果是第一次的話……

  絕對是受到了誰的挑唆。

  「為什麼不會有人知道了?老師你不是有一個可以查看物品記憶的朋友?」

  「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不過就在我准備帶他來的前一天,家裡突然著火了,那個房子燒的最嚴重,直接倒塌了。」

  「突然著火了???」硝子都察覺到了不對勁,「這也太巧合了,是個人都會覺得有問題吧?」

  「是啊,對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估計是覺得你們有人知道這裡面有問題又如何,反正也不可能找到我。」

  還真是傲慢地令人討厭。

  但我又總感覺這種傲慢非常熟悉。

  想必是我認識的人,但是究竟是誰……

  我垂下眼簾,拿了杯氣泡水放在嘴邊嘬了一小口。

  聊了這麼半天的同時也快到高專了,天完全陰了下來,估計晚上是要下雨的。

  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什麼很棘手的咒靈,可不要在下雨的時候連方向都找不到啊。

  「所以硝子,你知道我成為家主最主要的原因嗎?」

  沒等她回答,我就自己說道:「他們相信隔代遺傳,我母親是一個很優秀的咒術師,所以他們相信我的孩子也一定很強大。」

  「我剛成年那會兒,家裡那群垃圾瞞著我給我定了樁婚約,你猜猜這樁婚約的對像是誰?」

  「是……五條悟?」硝子不太確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是五條悟和你們說過?」我又嘬了一口氣泡水。

  「居然還真是他?悟也太幸運了吧。」硝子點點頭,「確實是他曾經說的,說家裡瞞著他定了他的婚事,他還沒來得及反抗呢,對方就逃命似的回來退了這樁婚。」

  「逃命似的……悟這是什麼鬼形容,我又沒真的對他們做些什麼,他們又怎麼可能怕我到這種地步?」

  「所以雪奈老師你當時做了什麼?」

  「那次也算正式撕破臉皮了。稍微地威脅了他們一下,沒想到他們居然都這麼膽小。」我並沒有說具體是怎麼威脅的,「畢竟我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年紀小、沒背景、沒後台的可憐小姑娘了。」

  「通過幾年的努力,我在社會上姑且還算是有點地位,和官方的高層也都混了個臉熟。」

  「咒術界的那群垃圾,再怎麼說他們也都是人,都是生活在法治社會的自然人。」

  「不說那些更深層次更令人作嘔的東西,我現在打電話報警,可以以重婚罪為由把他們通通抓起來。」

  「重……重婚罪?」硝子一臉「居然還可以這樣」的表情,「所以重婚罪是怎麼判的?」

  「這個我倒是不怎麼清楚,不過他們也不至於因為這種原因而被直接抓進去,過不了兩天估計就出來了。」

  「不過這其實無所謂,我只是想看他們的笑話罷了。」


第37章 腦花

  和硝子分別在宿舍樓下, 回了趟辦公室。

  辦公室的窗戶旁邊有一個架子,原本應該是要放教科書和咒具什麼的。但由於我並沒有這種東西,所以就用來晾衣服了。

  「可千萬現在就下雨啊, 我衣服還在架子上搭著呢。」

  「轟隆——」

  兩個小時前天上明明連一片烏雲都沒有, 現在怎麼就又打雷又閃電的呢?

  想必是哪個渣男發誓的時候被老天聽到了吧。

  真是的, 本來心情就已經很不好了, 現在更糟糕了。

  都怪路上講故事耽擱了,不然我現在早把衣服收拾起來,打游戲去了。

  要是我衣服被雨淋了, 那就都是高層那群垃圾影響的, 回去就給他們找點事做。

  還在路上跑著的我突然感覺到口袋震動了一下。

  我掏出手機看了眼。

  是太宰治打來的電話。

  在掛斷與接通之間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找我有什麼事?是有關之前的魔法陣嗎?如果不是就掛了吧。」

  「那件事已經基本解決了哦, 我要說的是關於你的母親, 以及你父親的事,你確定不聽嗎?」

  我腳步慢了下來,微微蹙眉:「你們之前不是說他們當年不在國內, 沒有線索所以什麼都找不到嗎?」

  「那些當然現在也不知道, 所以我說的不是這個。」太宰治那邊發出了翻動紙張的聲音,「你知道羂索這個人嗎?」

  「羂索?」我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好熟悉的名字, 我在記憶中好像聽過這個名字,是在……」

  我仔細回想著:「應該是在幾千年前。」

  「你們還見過面就最好了,那在你印像中他是什麼樣的人呢?」太宰治問了個仿佛閱讀理解般的問題。

  「什麼樣的人?我沒什麼印像了,非要說的話……」我在腦海中尋找著形容詞, 「我覺得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我可能永遠也無法理解他的所作所為。」

  「畢竟是一個詛咒師嘛, 不是為了金錢的詛咒師我都無法理解。」

  「所以詛咒師真的很賺嗎?這個問題我已經想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難道真的只有等我成為了詛咒師才能知道?」

  「瘋子?什麼樣的瘋子?」太宰治拉回了這個跑偏的話題。

  「病的不輕的瘋子。」我說著廢話文學,「瘋子還有分類的嗎?」

  「真是的,雪奈你明明知道我在問什麼。」太宰治用著一種抱怨的口吻,「不想說就算了,那你知道他之後怎麼樣了嗎?」

  我一臉嫌棄:「他之後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系,估計死在哪個陰溝角落裡了吧。怎麼,難道他的後代是我的父親?」

  「不是哦,其實他就是你的父親。」太宰治幸災樂禍地說道,「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很驚喜?」

  我:???

  「什麼東西?」我感到一陣不可思議,「你剛剛沒在開玩笑吧?他是我的什麼?」

  「父親,你生物學上的父親!」太宰治怕我聽不見故意大聲說道。

  「……他和我媽是怎麼回事我已經不太想問了,得到的答案應該不會是我想聽的。」

  我微微沉思。

  「他是怎麼活這麼久的啊?」我問出了這個令我最在意的問題。

  「移植自己的大腦,很神奇呢。」他那邊又傳來了翻動書頁的聲音。

  「大腦?那玩意怎麼移植?」我不理解的事情增加了,「把自己和對方的天靈蓋掀了,然後安進去?如果真是這樣那他還挺有想法。」

  「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又不是咒術師。」他那邊又傳來了用筆寫字的聲音,「但我發現了一個更有意思的東西。」

  「什麼?」

  太宰治那邊停下了翻書和寫字的聲音。

  他的聲音伴隨著打雷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聽不出語氣:「你的母親,她還真是布了好大的一個局。」

  他語速緩慢,有條不紊地說著。

  「從某方面來說,她站在羂索那邊。」

  ——站在人類的對立面。


第38章 研究記錄

  我沉默著走到了辦公室。

  電話始終沒掛, 他似乎是想給我一些思考的時間,但又希望我在這通電話裡做出決斷。

  那頭時不時傳來翻頁和寫字的聲音,我把衣架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疊起來。

  「……」

  疊完衣服, 我張嘴正准備說話, 他突然開口了。

  「沒必要這麼早做決定, 你其實可以再多猶豫一會兒。」他說著, 停頓了幾秒,「偵探社最近也不是很忙,要是有什麼可以幫忙的記得來掛委托, 亂步先生說你一個人只會是自投羅網。」

  「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猶豫再久也只會是同樣的結果。」我先回答了他的第一句話,「能麻煩你幫我看看我媽還在橫濱嗎?」

  「還在哦, 我下午剛去看過, 」太宰治恢復了往常的說話方式,「甚至還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東西,你想看嗎?」

  我成功被他說的所吸引。

  「什麼東西?是不是一個灰色帶鑽的筆記本?」

  「你原來見過它?」發現我知道這個東西, 太宰治大有一種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感覺, 「那你讀過裡面的內容嗎?」

  「沒有,它上面有封印,只有往裡輸入上櫻家祖傳術式才能解開。」我解釋道, 「我當年為了隱藏術式,沒有嘗試過解開。」

  「有封印?我的人間失格是被動技能,我都沒有發現呢。」

  話裡話外透露著一種沒有想到的驚訝的感覺(估計是演的)。

  「所以裡面寫的什麼?」

  「是一部研究日志,寫了「上櫻雪奈」這個試驗品的研究全過程, 上一篇是寫於……昨天。」對面再次傳來了翻動書頁的聲音。

  「我把這幾篇比較重要的拍照發給你, 你要是想看全篇的話還是回橫濱吧。」

  「……」我微微垂下眼簾。

  「我這段時間雖然確實事不太多, 但是你也明白, 我已經不能隨時離開咒術界的視線了。」

  「我從東京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都會留下他們能看到的記錄,回橫濱不太現實,你能想辦法給我送過來嗎?」

  「國木田最近應該很忙,亂步先生就不要指望讓送東西,谷崎的異能是比較方便做這種事的,但是直美最近似乎頭疼,他估計不太想出外勤……」

  「就是說你們武裝偵探社沒一個人有空是吧?」我打斷了他的話。

  「那倒也不是,」太宰治輕聲笑了一下,「我最近有空哦,要不我去給你送?」

  我:「……」

  我在腦子裡想了幾秒,迅速改口。

  「那就不必了,這樣吧,我問問折原臨也有沒有空,他之前欠過我一個人情。雖然人情用在這種地方很可惜,但也沒辦法嘛。」

  太宰治:「……?」

  「雪奈好過分哦,就這麼不想看見我嗎?」太宰治非常委屈地說道。

  「?別在這裡發癲謝謝。」

  「那好吧,我讓敦明天送過去,還有什麼別的需要嗎?」

  「為什麼是明天?」

  「因為今天敦有其他任務,做完估計就已經很晚了呢。」

  「今天任務做到了很晚,明天你還要讓他大老遠跑過來幫我送東西???」我不可思議道,「你是不是人啊?你們偵探社就是這麼壓榨人的?」

  「沒有啦,這個任務原本不是他的,主要是敦太好心了,我才把任務給他的。不然我也沒辦法幫雪奈你找到這個筆記本啊。」

  太宰治非常理直氣壯。

  我:「……」

  這不是顯得你更不是人了嗎?而且正常人誰會想工作啊?敦那孩子一定是被你坑了吧?

  雖然太宰治很不是人,但有人能幫我送東西我又怎麼會拒絕呢。

  「好吧好吧,如果敦不嫌累的話就讓他來吧,哦對,順便幫我帶兩個藍莓蛋糕吧,好久沒吃都有點想念那個味道了。」

  我想了想,想起我那不孝學生。

  「還是幫忙帶五個吧,兩個可能不太夠吃。」我非常厚臉皮地說。

  「還有呢?不需要帶其他東西了嗎?」

  「不用了,本來也沒有什麼需要的。」我搖了搖頭,說,「以及五個蛋糕他拿得下嗎?要不再少點?」

  「當然能拿下了,區區幾個蛋糕敦怎麼可能拿不下。」屑太宰幫自己的後輩一口應下。

  「……那好吧,記得轉告他直接來咒術高專。」我下意識看了一眼表,「最遲下午5點,再晚就另找時間吧,我要去領養孩子了。」

  「領養孩子?」太宰治是真的有些驚訝,「為什麼這麼突然?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那些小孩子嗎?」

  「此一時非彼一時嘛,而且那孩子很聽話的,非常懂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買?」太宰治精准抓住關鍵詞,但也沒問什麼具體的情況,只問,「花了多少錢?」

  「只花了二十億。」

  「二十億……很便宜嘛,還不到敦的一半,敦可是70億美元呢。」太宰治發出了「果然還是自家孩子最值錢」的感嘆。

  「確實,我一開始都已經准備好被訛一百億了,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好說話。」

  「誒?怎麼不下雨了?」我把我衣服重新放進衣櫃裡後看了看天,「打了那麼半天雷,結果雨下得地皮都還沒濕就停了?真是白疊了衣服。」

  「不說了啊,我重新搭衣服去了。」

  說完也沒等太宰治回復我就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到桌子上,靠著椅背,仰著頭,手隨意搭在眼睛上。

  回憶著身為上櫻雪奈的前半生,腦內影像停留在母親看著我時她眼中的我。

  她在透過我看誰?

  如果她制造我是有意的,那麼我當年在意大利被殺不是偶然,而是那個叫羂索干的?

  殺了我是為了讓我准確轉生到上櫻家的話……是為了復刻原來上櫻本家的術式嗎?

  但是上櫻雪奈這麼弱,復刻術式幾乎是痴人說夢。

  是實驗失敗了還是他們的目的並非如此?

  我:「……」

  我看了眼手機,太宰治用別人的賬號給我發了兩張照片,是兩篇研究記錄。

  我翻到第一篇。

  3月24日  小雨

  我們似乎失敗了,這個孩子並沒有咒力,也看不到咒靈,我建議把她直接殺掉,但那家伙非要留下再觀察一下。

  真是的,這有什麼好觀察的,難道一個嬰兒的反應還會作假嗎?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一個要在咒術界生存的沒有咒力的普通女生,既沒父愛也沒母愛,真是不用想都能知道她後半生的悲慘生活。

  還不如現在趕緊死掉,一了百了,不然以後天天後悔為什麼活在這世上。

  聽他們說最近實驗不需要再繼續下去了,不然我把這個孩子帶離咒術界吧?

  反正這個孩子是一個徹底的普通人,他們要一個普通人也沒有用。還她一個普通人的人生吧,生來就得不到愛的可憐孩子。

  那邊好像有要阻止我的意思,不過無所謂,反正我從來沒有聽過他們的話。

  ……

  真是有意思,一下午有八個高層和我見面,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

  不過這真的很令人驚訝,那個腦花(名字實在太難寫了,就用腦花來代替吧)居然可以在勾結詛咒師的同時還勾結了這麼多的咒術高層,真是個海王。

  我除了「6」無話可說。

  上了賊船我就沒法下了,腦花可真行。

  高層的那群垃圾也是,他們知不知道腦花他要干什麼啊?是腦花找了個理由騙他們,還是他們傲的不行覺得區區腦花不足為懼?

  算了,這些關我什麼事呢?

  我現在只希望這個孩子這輩子都不會覺醒術式,萬一要是真的覺醒了,不是歷史上那位的術式就依然活不下去。

  能活著還是好好活著吧,苟且偷生也算,這都是我欠這個孩子的。

  所以這孩子還是沿用之前取的名字吧,就叫——上櫻優紀。

  *

  第一篇到這裡就結束了。

  與其說是研究記錄,不如說是心裡吐槽日志。

  令我最在意的果然還是這個名字。

  上櫻優紀。

  這是我原本的名字嗎?

  可是在我的記憶中一點印像都沒有,為什麼最後要改成上櫻雪奈?以及一開始為什麼要取非常相似的「優紀」?

  是我的身份最後還是被腦花發現了嗎?

  以及腦花勾結咒術高層和詛咒師這件事……

  我媽在生我之前居然並不知道嗎?甚至生了我之後也不知道腦花其實還勾結了國外的咒術界。

  我還以為他們就是在國外認識的呢。

  居然不是嗎?

  真是太可惜了。

  我劃了一下屏幕,翻到太宰治給我發的第二張圖片上。

  10月28日陰

  以雪奈要上國小為由,終於從那個鬼地方搬出來了。

  雪奈是個很神奇的孩子,她雖然沒有咒力也看不到咒靈,但是她居然有穿越的能力,簡直像是輕小說女主角一樣。

  真希望她可以待在其他世界上不要回來。她提到的所有世界都好美好啊,還回來干什麼,這個世界上她能看到的只有烏煙瘴氣的咒術界,以及醜的要死的咒靈。

  好吧,她看不到咒靈,不會突然掉san。

  不對,那不是就更嚇人了嗎?隨時隨刻都面臨著死亡的風險。

  雪奈去過的末世都比這裡好吧?好歹喪屍還是可以看到的。

  但是其他世界真的沒有咒靈嗎?畢竟雪奈和普通人一樣都看不到咒靈。

  ……

  雪奈居然可以和那個咒術天才成為朋友,還真是了不起呢,離開的時候居然還特意去告了別,幸好和那群小孩的計劃錯開了,不然他們豈不是要把我的雪奈也一起解決。

  那孩子死了雪奈一定會傷心吧?還是得防著點雪奈回去,不然當面和他們撕破臉肯定鬧得不好看。


第39章 有很重要的任務

  我不知道我應該用什麼心情來看待這幾行字, 我只知道現在我的心裡非常平靜。

  平靜地一點波瀾也沒有。

  甚至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呢,我從當時一直到現在都還以為這個計劃是他們在我離開之後即興想出來的。

  也不是沒想過他們籌謀很久這個可能性, 但我覺得這個可能性還是太小了。

  一是他們的年紀太小, 智商應該不怎麼高, 也沉不住氣;二是我對我的觀察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 不至於連一個小孩想殺人的表情都看不出來。

  這下就都能說通了,是我最最最親愛的母親一直想方設法不讓我發現,並且成功了。

  非常成功, 我直到剛剛都像個傻子一樣相信著。

  被人欺騙……是應該憤怒?還是應該傷心?

  事情發生很久了, 我甚至一點都想不起他們的名字和長相,只記得當時我好像還挺難過的。

  所以那個小天才叫什麼名字來著?

  我:「……」

  可惡, 我竟然想不起來了!

  我稍有些心虛, 掃了一眼圖片後面的記錄就把手機關了。

  我看向窗外,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天不再下雨後微微有些泛紅, 街邊的路燈應該都已經開了。

  我緩緩走下樓, 去校門口坐著,一邊等學生們,一邊書寫教案。

  ……

  用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寫完了教案, 我正准備伸個懶腰出去看看,突然看到我身後杵著兩個人。

  「你們在干嘛?」我默默把伸著的手收回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咱們高專進了什麼背後靈呢。」

  「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我合上教案, 轉過椅子面對著他們。

  夏油傑:「半小時前就回來了, 不過看老師您似乎有事就沒有叫您。」

  我揉了揉太陽穴:「不用, 下次直接叫我就行, 我沒什麼耽誤不起的事。」

  「你看吧傑,我就知道她不會領情,早說了,直接進去就行,延了半個小時,報告又得寫到半夜。」五條悟抱怨道。

  「你那破報告能寫到半夜?」我翻了個白眼,無語道,「你一個兒童塗鴉能畫一個晚上?還是你一個小學生日記能寫一個晚上?」

  「加起來不就一個晚上了嗎?」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著,「還有,我畫得多好啊,怎麼像兒童塗鴉了?」

  ……所以你其實知道你寫得是小學生日記嗎?

  「好了,悟,你不要再氣老師了,老師也不容易。」夏油傑看了眼我扭曲的神情。

  「真是的,再這樣下去,我下次去醫院能檢查出肝癌。」我小聲嘟囔了一句。

  五條悟並不care我的話:「所以老師,我們可以回去了嗎?我要畫……不是,我要寫任務報告去了。」

  「很可惜,這次你沒法畫你的簡筆兒童畫了。」我從我教案裡拿出幾張除了時間地點和等級什麼都寫上的萬能報告單。

  「這是我苦學多年的廢話文學,填了關鍵詞直接就能過,不可能打回來重寫。」我數出來十張遞給他們。

  「給我們這個干什麼?」

  「讓你們好好休息休息,過兩天有個比較重要的任務,八成是要給你們的。」我笑眯眯地看著他們,「絕對不能失敗哦,失敗了我也要跟著你們一起完蛋。」

  五條悟聽出了我話裡的意思:「……重大任務不也是任務嘛,我們可是最強的,怎麼可能有完不成的任務?」

  「嗯嗯,悟最棒了。」我非常敷衍地說著,扭頭看向夏油傑,「傑,你也是,這兩天好好休息,任務比較重要。」

  夏油傑想了想,問我:「所以雪奈老師,任務是什麼?」

  「保護一個人吧,我去黑市看了看,懸賞金還挺高的,還是兩個集團,懸賞金額更高了。」

  「這麼多錢,估計某人也會來吧。」我歪頭想了想,說,「其他的一些詛咒師我不用管,就算直接來上十幾個,你們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我是想要提醒你們,一定要小心一個嘴角有疤的男人,畢竟年紀大了,他水平稍微要比你們高一點,能避開就盡量避開,不要跟他打,浪費時間。」

  「誰啊?」五條悟不服氣地說道,「我們可是最強的!誰水平能比我們高?」

  夏油傑沒有說話,但從表情可以看出,他和五條悟是一個意思。

  「有一個可以破開所有咒術的武器,」我記得它是叫——

  「天逆鉾。」

  我回憶了一下它的樣子。

  沒能想起來。

  「反正就是要小心啦,知道你們都非常強,但是不要太過自大,等哪天吃虧了你們就後悔了。」

  五條悟稍稍有些認真地問:「所以天逆鉾在誰手裡?」

  「應該就在我剛剛說的那個人手上,當然我也不是很能確定。」

  「不說我和傑是兩個人,就算是我一個人的話,他體術難道比我強嗎?」

  「……」我無語片刻,張口說道,「你們體術到底哪個強,我也不能確定,畢竟就這方面而言,你們都能碾壓我,我也沒有其他方法做對比。」

  「雪奈老師你居然這麼弱啊。」五條悟發表著他非常欠打的言論。

  聽了這話我也沒多生氣:「可不是嘛,我就是弱的不行。」

  「我一個敏捷點滿的輔助,你想讓我體術強到哪兒去啊?」我瞥了他一眼,「讓我用體術正面對敵的話,二級的我都打不過。」

  「不要太瞧得起你們老師我啊,好吃懶做了幾輩子,又沒有像兩面宿儺那樣的陪練工具,肢體早生鏽了。」

  五條悟聽了這話,說:「可是我記得我第一次見老師的時候……」

  「行了行了,不要一直討論我了,」我打斷他的話,「你們兩個先回宿舍吧,我一會兒還得整理文件。」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老師再見。」五條悟說話被打斷以至於非常不爽,胡亂打了招呼就走了。

  「那我也走了,老師您早點休息。」夏油傑也問候了我一句,隨即跟上五條悟。

  離得比較遠,但我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我第一次見雪奈老師的時候,她明明一招就祓除了特級咒靈。她還非要說自己弱,她是不是自卑啊?」五條悟說。

  「……」夏油傑可疑地沉默了一下,接著說,「一開始先說老師弱的難道不是你嗎?而且老師說的是體術方面吧?」

  我聽著這些話輕聲笑了笑。

  真是關系很好又非常單純的朋友情啊。

  再想想我那些除了勾心鬥角就是相互試探的朋友們,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算了算了,不想了,明天早上還有課呢,早點工作完早點睡吧。


第40章 真心話大冒險

  我帶著我的教案和筆走進教室。

  還有小半小時上課, 但是所有二年級學生都已經到了教室裡,圍成一圈,不知道在干什麼。

  我走過去問他們:「你們在干嘛呢?」

  聽到我說話, 他們所有人扭過頭來看著我。

  我:???

  「你們看我干嘛?」

  「雪奈老師, 你有沒有喜歡的人?」硝子一臉緊張地看著我。

  「當然有了, 」我恍然大悟, 「你們這是在玩真心話大冒險?」

  「是,」硝子失望一瞬,然後又八卦起來, 「不過老師你居然有喜歡的人了?是誰是誰?我們認識嗎?」

  「你們啊, 我喜歡我身邊的所有人。」我理直氣壯地這麼說著,「所以硝子你剛剛問我這話是在大冒險?」

  「不是我啦, 是五條悟, 大冒險的內容是如果雪奈老師沒有喜歡的人,就上去表白。」

  「太可惜了,居然沒有機會看到五條悟表白被拒絕的樣子。」

  夏油傑在旁邊說說:「不過老師這種「喜歡身邊所有人」的回答也太狡猾了吧?所以老師其實沒有喜歡的人?」

  「那這樣的話大冒險豈不是可以繼續?」硝子拿出手機點開拍照, 「快上吧悟!我會把你的英姿記錄下來的!」

  五條悟:「……」

  五條悟看向我。

  並不想留下這種黑歷史的我:「……」

  我在內心組織好措辭:「……也許有個最喜歡的?」

  「那老師你來試一試嘛, 」硝子把我拉到桌子旁邊,指著中間那個燈說,「那是用來測謊的咒具, 你要說的是實話它就亮綠燈,反之則亮紅燈。」

  「所以你要我試什麼?」我不明白她的意思。

  家入硝子:「老師你直接說就行嘛,直接說「誰誰誰是我最喜歡的人」這種,多說幾個總能碰對。」

  「那萬一要是沒有碰對呢?」我說著, 坐到了燈的旁邊。

  「沒有碰對, 那就說明老師你沒有喜歡的人。」

  換而言之, 五條悟的大冒險得繼續。

  我:「……」

  可惡, 這年頭的學生怎麼連老師都敢威脅?

  更可惡的是我還真的被威脅到了。

  我清了清嗓子,開口道:

  「愛莉希雅是我最喜歡的人。」

  紅燈。

  「識之律者是我最喜歡的人。」

  紅燈。

  「溫迪是我最喜歡的人。」

  紅燈。

  「納西妲是我最喜歡的人。」

  紅燈。

  「狐齋宮是我最喜歡的人。」

  還是紅燈。

  我蹙了蹙眉,說:「宿儺是我最討厭的人。」

  紅燈。

  「我最討厭宿儺。」

  綠燈。

  ……這破玩意原來有綠燈啊?

  「誒?怎麼回事,它是壞了嗎?」硝子疑惑地說道。

  「不,它沒壞,我已經完全明白了。」我躍躍欲試。

  「我最喜歡愛莉希雅。」

  綠燈。

  「我最喜歡識之律者。」

  綠燈。

  「我最喜歡梅比烏斯。」

  綠燈。

  「我最喜歡溫迪。」

  紅燈。

  「……我喜歡溫迪。」

  綠燈。

  「嘖,」我搖了搖頭,「我果然還是高估了我的真心。」

  「所以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硝子震驚地看著我。

  「呃……這個怎麼說呢,」我組織了下語言,「大概是因為我剛剛說的都不是人吧,我第一次說的是誰誰誰是我最喜歡的「人」。」

  「測謊儀檢測到我說的都不是人,所以自動判定錯誤了吧。」

  「我還以為它是檢測是否心口不一呢,居然是檢測是否是真理的嗎?好神奇啊。」

  「所以雪奈老師還是沒有最喜歡的人啊。」夏油傑非常擅長抓重點,「那大冒險……」

  「停停停,誰說我沒有最喜歡的人的?」我打斷他的話,「我剛剛說的難道不都是「最喜歡」嗎?」

  「我們指的是唯一的那種喜歡。」家入硝子附和著夏油傑的話。

  「我就是博愛怎麼了?一開始說「最喜歡」的時候也沒有要求只能有一個吧?欣賞也是一種喜歡嘛。」我據理力爭,「人年紀大了之後心裡就沒有愛情這種東西了,除非我當場失憶。」

  「而且在我心裡女孩子的地位要更高一點,我可以當場給你們演示一下。」

  沒等他們的回答,我再次看向測謊儀。

  「我最喜歡家入硝子。」

  綠燈。

  「我最喜歡五條悟。」

  紅燈。

  「我最喜歡夏油傑。」

  紅燈。

  「你們看吧,就是這樣,」我兩手一攤,「雖然很奇怪,但這確實是事實。」

  「雪奈老師,老師你不會是喜歡女人吧?!」五條悟做出非常驚恐的猜想。

  「……猜得很好,下次別猜了。」我非常無語,「然後呢,你們下一個該到誰了?」

  「我我我,下一個是我,」硝子從卡片裡隨便抽了一張,念著,「請說出你這個月認為驚嚇程度最大的事情。」

  「驚嚇程度最大的?」硝子想了想,「最近好像也沒有什麼大事吧?」

  硝子低頭沉思幾秒。

  「啊,想到了!昨天雪奈老師帶我去牛郎店……」

  「昨天你們去哪裡了???」五條悟打斷她的話,「牛郎店???」

  「是在我和悟祓除咒靈的時候去的嗎。」夏油傑相對五條悟要冷靜一點,「還不到晚上就回來了?」

  「沒有你們想的那種事情發生,我還不至於帶著我未成年的學生做那種事情。」我無奈扶額,「在你們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五條悟秒答:「是個好人。」

  測謊儀亮紅燈。

  我:「……」

  哇哦。

  「……老師你也說了它測的是真理不是謊言。」五條悟辯解道,「我是真心覺得老師你是好人。」

  我:「你的意思是「我是壞人」是真理?」

  五條悟:「這不是老師你自己說的嗎?」

  「好吧好吧,那我今天就給大家上一課,世間並不是非黑即白的。」我扭頭看向測謊儀,說,「我是壞人。」

  亮紅燈。

  「所以,明白了嗎?」

  五條悟點點頭:「明白了,是儀器它壞了。」

  我:「……」

  你說得對——

  個毛線啊!

  我前面兩句話白說了是吧?

  你真行啊五條悟!

  夏油傑試圖岔開話題:「剛剛硝子是不是還沒有說完,先聽她說完吧。」

  我們看向硝子。

  「哦好,那我說了,不許再打斷我哦。」硝子回憶著,「昨天我和雪奈老師去牛郎店,待了一共不到半小時,老師就給裡面的一個男人花了二十多億,還領養了人家的孩子。」

  測謊儀……

  測謊儀它亮了綠燈。

  五條悟&夏油傑:???

  五條悟&夏油傑:!!!

  我:「……?」

  事情的經過真的是這樣的嗎?難道是我失憶了?

  所以其實這個測謊儀它其實是真的壞了吧?

  「哪個男人?」

  「叫什麼名字?」

  「長什麼樣?」

  「是詛咒師嗎?」

  五條悟和夏油傑反應過來,爭先恐後地問出問題。

  「呃……」硝子看了眼我,表情中透露著「SOS」。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

  「好了好了,不要聊了,都坐回座位上去。」我走上講台,「老師的私生活和你們沒有關系,好好學習就行了,少管那些有的沒的。」

  夏油傑:「但是老師……」

  「不要再說了,我們要上課了。」我打斷他的話。

  「不是,老師,我要說的不是這個。」夏油傑被我打斷後重新開口道,「七海同學和灰原同學呢?他們祓除咒靈還沒有回來嗎?」

  五條悟:「確實,他們兩個怎麼沒有來啊?不是說兩個年級一起上課嗎?」

  「他們昨天祓除完咒靈回來就已經快四點了,我今天給他們放了假。」我回答他們,「還有什麼問題嗎?沒有的話我們就上課。」

  說完我等了幾秒,沒人說話。

  我點點頭:「好的,那麼我們上課。」

  ……

  「叮鈴鈴——」

  「下課,我們布置一下課後作業,」我翻了翻我手中的教案,「做一天普通人,除非有咒靈或詛咒師主動來襲擊你們,否則禁止使用咒力。」

  五條悟:「??為什麼?」

  夏油傑:「祓除咒靈以外的時間基本都要上課,哪有時間來做這?」

  「放心,今天下午你們肯定沒有任務,我又有事沒法上課,你們都是自由的。」我笑了笑,「去嘗試一下吧,就當是體驗不同的人生。」

  「老師你下午有什麼事?」

  「收快遞,以及去辦理領養手續。」我說完也不看他們是什麼反應,直接離開了教室。

  硝子收拾好東西後也離開了教室。

  只留下五條悟和夏油傑兩個人面面相覷。

  「老師剛剛說要去干什麼?」

  「領養孩子。」

  「誰的?」

  「牛郎店裡的人的。」

  「所以雪奈老師是真的瘋了嗎?」

  夏油傑沒有回答,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坐在校門口看書,感受著時間的流逝。

  突然有一道人影出現在我前面:「雪奈小姐,我來送筆記本!」

  我合上書抬起頭來:「是敦啊,要不要進去坐坐。」

  「謝謝!不過不用了,」中島敦笑著搖了搖頭,「太宰先生說一會兒還有工作,我得趕緊回去。」

  我接過筆記本和藍莓蛋糕,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心裡忍不住地驚訝:「你下午還有工作?」

  他輕松地擺了擺手:「也沒什麼,就是陪亂步先生去辦案子。」

  「確實,亂步出門如果沒有人陪同的話,很容易就能走丟,即使那條路只有兩個大路口。」我點點頭,贊同地說道。

  「所以你們偵探社還真是能壓榨人啊,每天的任務排得滿滿的,真的有休息時間嗎?」我問。

  「也沒有啦,只是偶爾有點忙而已,平時的工作量其實很少的!」中島敦慌亂解釋道。

  「這樣啊,」我點點頭,勉強算是接受了這個答案,「敦,你過來點。」

  敦很聽話地湊了過來。

  我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朝他笑笑:「下次不需要這麼著急,頭發和衣服都亂了。」

  「誒?」他被我這種親密的動作嚇了一跳,害羞到直接臉紅,無措地撓了撓頭,「我……」

  「好了,你不是一會還有事嘛,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我非常善解人意地先說了再見。

  等敦走遠之後,我恢復了我原本的面無表情,攤開剛剛整理了敦衣領的手——

  手中正靜靜地躺著一枚竊聽器。

  「喂喂,不至於吧?這孩子只是來給我送東西的,路上又不會有什麼危險,這也要放個竊聽器?」我對著竊聽器說道,「你不會是個變態吧?」

  說完,我就用手捏碎了它。

  我站起身,把筆記本和蛋糕放進包裡。

  我伸了個懶腰。

  好了,接下來我就該去找我的天才寶貝了!

  把那孩子接過來就直接讓他去上國小吧,反正也就只差那麼一兩歲。

  去哪裡上我都已經想好了!

  就去相對較近的帝丹小學吧,聽說工藤新一那個聰明的孩子也在這所小學上,說不定正好可以在同一個班成為朋友呢。

  我記得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在一個人玩,也不知道是別人不和他一起玩還是他天生就是比較孤僻的性格。

  但反正我覺得他真的超可愛!超懂事!比我班上那些狗都不如的學生好多了!

  真是哪哪都好的一個孩子!

  話說他叫什麼名字來著?

  好像叫伏黑……

  伏黑惠?


第41章 願不願意和我走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 所以小惠,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我把我和伏黑甚爾的交易反復美化,說給了伏黑惠聽。

  他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裡, 聽了我的話, 面上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我說我不願意跟你走的話, 你就不帶我走了嗎?」他問我。

  我:「……」

  我遲疑了一下, 點了點頭。

  「如果你實在不願意的話,我是不會逼迫你的,畢竟強扭的瓜不甜。」我揉了揉他的腦袋, 「無非是白扔了二十億, 不過這對我而言也不是什麼大事,金錢在我這裡是最沒用的東西。」

  「就是說你並不願意和我一起走?可是這樣的話, 你以後就要孤身一人去禪院家那種吃人的地方了, 甚至姓也要改成禪院。」

  不知道是我說的哪個詞觸動了他,他忽的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睛。

  「那雪奈姐姐,你可以把我的姐姐一起領養了嗎?」

  「你的……姐姐?」

  我回憶了一下。

  哦, 說的是他重組家庭女方的孩子吧, 記得第一次遇到他的時候,他就處處想著這個人。

  ……莫名有些羨慕呢,有這麼好的弟弟關心她。

  「這種事情可能需要去問一下伏黑女士的意見, 畢竟從各個方面考慮,她應該不會想讓自己的孩子離開身邊。」

  「她才不會在意這些,她只在乎錢,她覺得我們都是累贅, 」伏黑惠後退一小步, 頭從我的手中離開, 「那麼抱歉了, 我還是想和我姐姐待在一起。」

  「但禪院家把你帶走的話,會非常強硬,依然不會管你姐姐的。」我對他說著,「即使你比較幸運,成功把你姐姐也帶走了,但是禪院家那個鬼地方啊,女人的地位尤其低下,在我認為連乞丐都不如。」

  「以及你做好讓你姐姐進入咒術界的心理准備了嗎?你姐姐應該是個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吧?」

  「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再想想,就不麻煩您了。」他向我告了別,准備離開。

  「等等!」我叫住他,無奈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那名女士並不在乎你們,是嗎?」

  他點了點頭。

  「她非常喜歡錢,是嗎?」

  他又點了點頭。

  「只要我把你姐姐也領養了,你就願意和我走是嗎?」

  他再次點頭。

  「好吧好吧,我明白了,」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頭,「走,去你家,問問你的姐姐和她的母親,願不願意把撫養權交給我。」

  伏黑惠驚訝地看著我:「您的意思是……」

  「總之還是要試一試的嘛,反正不管是辦理領養手續還是辦理轉學手續,在一起也不會很麻煩,兩個人也能相互有些照應。」

  「您竟然同意了?!」伏黑惠驚喜過望。

  「嗯嗯,同意了,」我拉著他走,「所以你姐姐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呀?總不能不帶見面禮去見她們。」

  最後我還是買了一個芭比娃娃和我在包裡帶的兩個藍莓蛋糕作為見面禮。

  他家還挺偏僻的,我七拐八拐才找到。

  「到了,就是這裡。」伏黑惠推開門。

  家裡非常昏暗,彌漫著一股濃濃的酒味。

  除了桌子上亂七八糟擺著一堆酒瓶子以外,房間相對還算整潔。

  「小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一個小姑娘從另一個房間出來,看見我,說了一半的話突然卡殼,「這位姐姐,請問你來我們家是有什麼事嗎?」

  我把娃娃和藍莓蛋糕遞給她,作出一個友好的微笑:「我來這裡是想問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呀?」

  她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

  「我想領養你和小惠。」

  她又扭頭看向了伏黑惠。

  伏黑惠朝她點了點頭。

  也不知她是不是出於對伏黑惠的信任,居然沒怎麼問就直接同意了:「好吧,我是願意的,如果我父母同意的話。」

  「那簡單!甚爾君那邊已經解決了,你能把你母親的電話號給我嗎?」我拿出手機。

  她報給我一串數字。

  我走到旁邊去打電話,隨便給他們兩個留出點空間。

  看我走開些後,津美紀小聲問伏黑惠:「小惠,她是什麼人啊?和之前的那些人一樣嗎?」

  伏黑惠搖了搖頭。

  「她好像和之前那些人是對立關系。」

  「這樣的話,那群人就不會再來騷擾我們了?」津美紀很驚喜,「也不會想方設法帶走你了?」

  伏黑惠:「應該是。」

  「她看起來像個好人,她要是領養了我們,那我們是不是就要搬家了?那我要去收拾東西!」津美紀興衝衝地想跑回房間。

  「她還不一定能說服伏黑阿姨呢。」伏黑惠提醒她。

  「也是啊,萬一要是沒能成功說服我媽,我們豈不是……」津美紀突然失落,「豈不是又要被那些人找上們。」

  「說我什麼呢?」我笑眯眯地走過來。

  津美紀看過來,有些緊張地說道:「您打完電話了?那麼……」

  「當然是可以啦,我出馬怎麼可能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我用手指卷了卷耳邊的頭發,「小菜一碟好吧!」

  伏黑惠:「請問您是付出了什麼嗎?」

  「不痛不癢無所謂,區區五百萬而已,八十億以內我都可以接受。」我揉了揉他們兩個的頭,「好了好了,去收拾東西吧,我們現在就走。」

  「好!」津美紀非常高興,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房間。

  「你不去收拾東西嗎?」我看向伏黑惠。

  「我沒什麼東西需要收拾。」伏黑惠搖了搖頭。

  「也是,生活用品什麼的當場去買就可以。那就等等這個小姑娘吧。」

  我扭頭看向房間門。

  伏黑惠的表情似乎始終都沒有什麼變化,實在看不出是什麼心情,所幸我也不喜歡去猜男生的心思,就隨他去了。

  可能是津美紀也太想離開這裡,沒幾分鐘就提著一個書包出來了。

  「你就這些東西?」我有些詫異。

  「只有這些東西需要,其他的用了好久都已經壞了。」津美紀抬起頭來看著我,「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嗎?」

  「走吧,好好與這裡道個別,可能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他們就像是沒有聽到我說話一樣,出門後再沒扭頭看過一眼。

  我們回到了我在高專附近買的宅子,我幫他們在樓上騰出兩間房。

  「事情還挺突然的,我也沒怎麼准備,你們今天就先這樣,明天再根據自己的想法去買點家具和衣服啥的。」

  我一人給了他們一張副卡,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年紀的小孩是否應該自己置辦家具。

  「卡裡錢還剩挺多的,不用省著花,想買啥買啥。」

  「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明天再去帶你們辦理手續,」我看了眼表,「你們原本在哪裡上小學?」

  津美紀說了一個小學名稱。

  伏黑惠:「我還沒有上小學。」

  「那你直接去上一年級可以嗎?」我解釋了一下,「這附近沒有幼稚園,有只有公立的,讀了也是白讀。」

  伏黑惠點點頭:「可以。」

  「行,那津美紀你是讀幾年級?」我又看向津美紀。

  津美紀:「二年級。」

  「OK,那我先去向帝丹小學的校長溝通了。」我拿起手機從通訊錄裡找著,「你們早點休息吧,明天估計會很忙,要是餓了就從冰箱裡找找,電磁爐一熱就能吃。」

  「晚安。」


第42章 懸賞星漿體

  「你們今天就要去保護星漿體了?這麼快?」我在電話裡驚訝地說著。

  「其實任務是昨天下午布置的, 但是那時候我們在認真完成老師你布置給我們的作業,所以只能今天去。」

  「……作業?」

  我回憶了一下。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但是……

  「你們手機定位在昨天下午沒變過啊?」我敲了敲面前筆記本電腦的鍵盤, 無語地說著, 「讓你們不用咒力就是讓你們窩在宿舍裡打游戲的嗎???」

  五條悟理直氣壯:「那不也是完成了作業嗎?」

  我:……你說得對。

  我沒好氣的說著:「行行行, 你們愛咋咋吧, 反正我也管不著你們。」

  「還有!五條悟你不要再給我發奇怪的照片了!我並不想看見那些審美奇特的詛咒師!」

  「好吧好吧,老師好凶哦。」五條悟委委屈屈地說著。

  「……別在這裡發癲謝謝。」我翻了個白眼,隔著窗戶看到伏黑惠和津美紀在門口等我。

  「和你們沒什麼好說的了, 趕緊掛了吧, 我還要給兩個孩子辦理入學呢。」我說完之後又重復提了一嘴,「這個任務務必完成, 絕對不能失敗!」

  五條悟疑惑且震驚:「老師你剛剛說什麼孩子……」

  「好了拜拜!完不成任務不要回來哦!」我打斷他的話, 告別完就迅速掛了電話。

  我重新整理了一下轉學需要的證件,頭疼地看了一眼屏幕——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定位離得實在是有點遠,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沒辦法趕過去。

  我搖了搖頭, 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隨手扎了個頭發,掛起和平時一模一樣的笑容。

  「好了,我們走吧, 今天可是入學第一天,千萬不能遲到了。」我一手牽一個小朋友,「我平時很忙,可能沒時間接送你們, 自己要認好路啊, 走丟了可就麻煩了。」

  帝丹小學。

  「您就是上櫻小姐吧?」一個戴著方框眼鏡的老師滿臉笑容地看著我, 「這兩位就是您的弟弟妹妹嗎?辦理入學比較麻煩, 還請您先坐。」

  他拉了把椅子給我。

  我扯到桌子旁邊坐下:「一會我還有事,麻煩快一點謝謝。」

  「好我盡量,麻煩您先在這裡簽個字。」他拿了幾張紙指著簽名處說。

  我掃了幾眼紙上的內容,提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家長會是在什麼時候?」我把紙遞出去。

  「一般是在學期開始和學期末。」他回答了我的問題,在紙上蓋了章。

  「那下次是在什麼時候?」

  「還有半個多月,具體時間還沒定,到時候會通知學生。」他非常詳細地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點點頭,正准備再問一些其他問題,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礙於禮貌,我並沒有立刻拿起手機查看,繼續微笑著辦理手續。

  半小時後,終於處理完了兩個孩子的轉學,囑咐了他們幾句後我就離開了學校。

  在大太陽底下由於反光什麼都看不見,我找了家奶茶店坐著,打開手機。

  是亂步發來的消息,內容是——

  你媽死了。

  我:???

  這人誰?亂步被盜號了?

  盜號就是為了罵我一句嗎?什麼神經病行為。

  正當我准備把它當做垃圾短信刪除的時候,一個電話給我打了過來。

  是太宰治。

  我點擊了接通。

  「什麼事?」我並沒有和他寒暄一下。

  「雪奈,你怎麼又不看我發的消息?是在忙嗎?」太宰治抱怨地說道。

  「消息?」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那條消息原來是你發的?你怎麼罵人呢。」

  「不是哦,我可沒有在罵人,雪奈你怎麼能這樣想?」太宰治的語氣聽起來十分委屈,「好過分哦,我明明是在傳達這個咒術界不可能告訴你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說,我媽她真的死了?」我微微蹙眉。

  「bingo∼」

  我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下。

  是誰殺了她?

  為什麼要殺她?

  是腦花發現她有記憶所以來滅口了嗎?

  我張了張嘴,聽不太清自己的聲音:「她的屍體確認了嗎?」

  「確定了哦,我親自去確定的,絕對不是咒術幻術異能力什麼的,只要她不是像你口中的那位腦花一樣,那就絕對沒有活著的可能性。」

  我:「……」

  「是嗎?那屍體的處理就麻煩你們了。」我聽見我這樣沒有感情地說著,「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我最近走不開,屍體就隨便找個地方埋了吧,埋到哪裡也不需要告訴我。」

  「我這邊還有事沒處理完,先掛了。」我沒聽清他之後說了什麼,也沒問他,直接把電話掛了。

  我低著頭,關閉手機。

  我也不知道我該干什麼,可惜酒廠這兩天也沒有給我布置任務,我只能茫然地坐著喝奶茶。

  心中還是忍不住亂想。

  她是不是發現自己的筆記本被偷了?

  她是不是知道自己被腦花洗腦了?

  她是不是……

  我甩了甩頭,試圖不再想這件事。

  反復打開手機不知道該干什麼,最後還是點開黑市,想看看星漿體的懸賞金漲了多少。

  看到具體數字的時候我非常錯愕——

  比我上次看翻了整整五倍。

  真高,都快趕上我了。

  我在心裡默默感嘆,淡定地吸了口奶茶。

  但是按理來說不應該啊。

  星漿體本質上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高中生,能不能看到咒靈還未可知(畢竟我也沒有見過她),懸賞金為什麼會這麼高?

  以及它是什麼時候變這麼高的?

  我心中有個猜測,熟練地黑了幾個人的賬號。

  別問我為什麼不是直接黑網址後台,問就是技術不過關,黑不了:)

  黑進別人的賬號還是我當年臨時抱佛腳和榎田學的,交了好大一筆學費。

  當然了,學費並不是那麼要緊,主要是我交了學費還基本啥也沒學上,還天天被他說你怎麼這麼笨:)

  關鍵是我還沒辦法反駁(媽的更生氣了)。

  最後只學到了隨身帶一堆竊聽器和定位儀,見人就偷偷安一個,像是送什麼見面禮一樣。

  這個習慣在當年一度比太宰治還嚴重,甚至我們還開展了比賽,在一周內看誰往對方身上安的多,我當時比他多安一個,險勝。

  思緒不知道又飄到了哪裡,我用窮舉法終於找到了三個增加懸賞金的人。

  ——都是盤星教的人。

  他們統一在昨天傍晚增加了同樣的數額,看起來應該是早有預謀。

  不過似乎內部不和啊,三個人完全可以用一個人的賬戶發的,三個人一起發的用意只可能是一個——分擔風險。

  想明白之後我非常無語,真的不是很能明白這種神經病的心態。

  俗話說的好,要想人不知,除非人不知。

  一個人做就算了,還要聯合另外兩個人一起做。做就做吧還偏偏不信任人家,以為風險與共就可以防止泄密了嗎?

  真是天真。

  我默默把他們其他的懸賞依次截了圖。

  要是星漿體出事了,這些就是他們判死刑的罪證。

  我截完圖,心情很好地再點了一杯奶茶。

  ……

  但這時候的我還不知道——星漿體最後真的出事了。

  被掛斷的電話另一邊。

  太宰治垂眼看著手中的屍檢報告。

  「太宰先生?」中島敦叫了他一聲,「您在干什麼呢?國木田先生讓您今天把任務報告完成。」

  「那種東西什麼時候寫都無所謂啦,不如敦你來幫我寫吧?」太宰治非常自然地隨手把報告單反扣在桌子上,「我還有好多事要去做,實在沒有時間寫。」

  中島敦愣了一下:「誒?這樣的話……」

  「這樣的話我就去入水了,今天天氣還挺不錯的嘛。」太宰治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中島敦:???

  正好這時候亂步抱著一大包零食走了上來。

  他們打了個招呼。

  亂步盯著太宰治看了幾秒,開口道:「你沒有和雪奈說嗎?」

  「本來正准備說的,但是雪奈她掛電話掛的實在是太快了,我根本來不及說。」太宰治說得有理有據。

  如果雪奈這時候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非常無語:雖然我確實掛電話掛地有點快,但是明明是你一直東扯西扯沒有扯到重點吧???

  「那你為什麼不選擇給她發消息呢?」亂步坐到他的椅子上,扯開一袋薯片。

  「我已經被她常年拉黑了,給她發消息又不可能被看見。」太宰治依然非常有理地說著。

  亂步沒有說話,但是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桌上的手機,上面還保留著太宰治之前(可能是吃了毒蘑菇在發癲的時候)發的一條消息。

  太宰治理不直氣也壯:「你的號剛剛被盜了,那是盜號人發的消息。」

  「我也不是要阻止你啦,解決完之後記得幫我帶兩個草莓大福回來哦,我的存貨不多了。」亂步吃著薯片波瀾不驚地說。

  「好吧,如果我能正常回來的話。」太宰治繼續往外走。

  還在狀態之外的中島敦疑惑:「所以太宰先生是要去哪裡啊?是有新任務嗎?」

  「當然不是了敦,我剛剛不是就和你說過了嗎?這麼好的天氣,我當然是要去入水了。」太宰治把這話說得理直氣壯,是國木田聽了都要昏厥過去的程度。

  「但是任務報告呢?國木田先生剛剛發消息說不讓別人代寫。」敦非常老實人地說道。

  「你不說國木田不就不會知道了嗎?所以就交給你了啊敦,你就是我們全偵探社的希望。」太宰治拍了拍中島敦的肩膀。

  然後中島敦這個被屑前輩忽悠的小可憐就去寫報告了。

  原來桌上倒扣的屍檢報告單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垃圾桶裡,除了上面的「初步檢定為自殺」以外,包括名字和時間都被紅墨水塗地完全看不清了。


第43章 時光匆匆

  沒過幾天, 我就在家中等到了星漿體死亡的消息。

  我對這個結果其實並不意外,令我驚訝的是另一件事——

  伏黑甚爾死了。

  說實話,我感覺挺不可思議的。

  我正准備去安慰一下我可愛的學生們, 可是卻沒有想到, 他們居然一個比一個沉默。

  我實在無法和他們共情, 畢竟那個星漿體我又不認識, 但是我看著他們的表情,也實在是說不出什麼話。

  「雪奈老師,你說我們咒術師的職責是什麼呢?」夏油傑突然出聲問我。

  祓除咒靈。

  ——平時的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這麼說。

  然而此時的我嘴巴就像是被凍上了一樣, 死活張不開這個嘴。

  「你覺得呢?」我反問他。

  「我覺得咒術師的職責是保護非術師……是吧?」夏油傑語言中透露著迷茫。

  「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我再次反問他。

  「因為, 普通人都很弱,我認為我們有義務去保護他們。」夏油傑繼續說著, 「所以老師, 我是不是……」一直以來都是錯的呢?

  「不,夏油傑,你要明白, 只要你認為你沒做錯, 那你就是正確的。」我述說著歪理,「只要你能一路向上走,那黑的也能說成是白的。」

  「不過……」

  「叮鈴鈴——」

  一陣急促的上課鈴聲打斷了我的新式教學, 我沒有繼續和他說下去,和往常那樣對他笑了笑:「先去上自習吧,剩下的事我去解決。」

  「理子……星漿體死了,天元大人那邊怎麼辦?」夏油傑問我。

  「理子都叫上了……你們本來也沒有打算要把那個小姑娘和天元融合吧?」我早已看透了我的學生們。

  「不過這些事你不需要管, 交給我來處理就行了。」我抬頭看了一眼他, 總覺得他的心理不太對勁。

  所以就沒和他說「星漿體」這種重要的部分怎麼想都不可能只有一個備選。

  這個可憐的小姑娘估計從始至終都是一個拿來擋槍的工具人罷了。

  所以說。

  我真的好討厭這樣的社會。

  垃圾咒術界。

  毀人青春。

  看著夏油傑逐漸遠去的身影, 我重新耷拉下嘴角, 把腳下的石子踢開。

  明明還是夏天,可我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甚至感覺冷得銘心,冷得刻骨。

  ——不得不說加了薄荷的冷飲真是更涼了,還冰牙呢。

  我從手機裡找出之前的截圖,然後撥打了那個令人從小記到大的電話號碼。

  「喂,是公安局嗎?我要舉報有人□□。」

  最後的結果是那三名主謀判了無期徒刑,其他人由於並沒有做出什麼實際行動,罰了點錢關了兩天就都出來了。

  我對這個結果其實還挺滿意的。

  但是學生們似乎對這個結果很不滿,但是也不說,有種無聲地抗議。

  可能是我確實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思路了,我實在是不明白他們因為什麼而憤怒。

  畢竟你也說不出那些遇到霸.凌事件時冷眼旁觀甚至拿它來當飯後談資和笑料的人錯在什麼地方。

  他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

  但是他們難道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嗎?那必不可能,只不過這個罪名只有受害者可以去定義罷了。

  ——但是現在受害者死了。

  ——你們又認為自己的職責是保護普通人。

  那你們在這裡無能狂怒的意義是什麼啊?

  要是實在氣的不行那你們就把他們統統暗殺了啊,雖然人是有點多,不過努努力總是可以解決完的。

  在這裡一個人生悶氣除了會讓心情越來越糟糕,心理越來越扭曲以外沒有任何用處。

  ——我特別想這麼和他們說。

  可惜不行。

  我是他們的老師,甚至可以說是教他們三觀的老師。

  這種陰暗的教他們殺人的鬼話必然是不可以說出口的,我只能在他們身邊一遍又一遍地講著法治和道德。

  雖然我也很清楚這種東西並不適用在咒術界。

  不過可以提高他們對正常人類社會的融入性,不要因為一時熱血上頭被捶死了詛咒師身份。

  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還挺樂觀的,心情沒低落了兩天就又回到了那種沒心沒肺的樂觀日子。

  尤其是五條悟,他居然在經歷這些事情之後自行領悟了反轉術式!

  這能是個人?

  他干脆當場畢業算了!

  不過也因此,五條悟和夏油傑開始單獨去執行任務了。

  我想到之前在十年後看到的消息,多少有點後怕,經常去給他們做心理開導。

  雖然可能起不到半點作用。

  盡人事聽天命嘛,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交給命運吧。

  期間我的護身符發動了一次,居然是被我遺忘了很久的一年級學生灰原雄。

  自從他們有了新老師後就很少見面了,畢竟我們都不在同一層樓。

  窗的那些吃白飯的工作人員,又雙叒叕評定錯了咒靈的等級,我已經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什麼好了。

  帶著灰原和七海領了咒術師補償,畢竟垃圾咒術界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領了之後他們都挺開心的,也沒有留下什麼陰影,不愧是選擇了咒術師當職業的人。

  不過我看夏油傑多少有點奇怪,當他知道是窗的消息有問題而導致這種結果的時候,他似乎異常沉默。

  是對這個垃圾咒術界徹底失望了嗎?

  不對,就他和五條悟一口一個爛橘子地叫著那些垃圾,估計從來沒抱有過什麼希望。

  我不理解我的教學是出了什麼問題,或者側重的方面從始至終都不對,可惜現在也沒有機會改了。

  另一個特級咒術師九十九由基似乎正好路過我們高專,想進來和我們班的兩個特級打個招呼。

  她也是一個有偉大理想的人。

  她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提出了只要世界上每個人都沒有咒力,那也就沒有咒靈的產生了。

  我非常贊同她的觀念。

  雖然同理,只要世界上全部都是咒術師(或者全世界只剩下咒術師),就也不會有咒靈產生了。

  但是世界上哪個正常人會這麼干呢是吧?這種做法實在是太極端了。

  不過我贊同歸贊同,要是她有什麼忙我可以幫的上那我也肯定會幫,但她要是想拉我入伙,那麼打咩!

  我是絕對不會主動參與任何麻煩事的!

  說起來讓咒力消失,還世界一個清淨這種做法好熟悉啊……

  等量代換一下,把咒力用異能力代替。

  我被震驚住了。

  這種行為怎麼這麼像費佳呢?

  什麼?你不知道費佳是誰?

  費佳就是費佳啊,全名為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那個費佳啊。

  嘶,這樣想想,費佳也是在為了美好的世界而奮鬥啊!他是個好人啊!

  遠在橫濱的太宰治:?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再說什麼?

  言歸正傳,我思慮再三最後還是選擇放她進去。

  我希望她的理念可以多少影響到夏油傑,畢竟他們都是特級咒術師嘛。

  確實,我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了些什麼,但是我再見到夏油傑的時候,他眼睛裡確實少了些迷茫。

  九十九由基不愧是特級咒術師,教學水平都比我高了不少。

  這樣的話,應該就不會成為我在十年後看到的那種結局了吧?

  都怪十年後的那個我,有病吧居然只寫個結果,過程啥也不寫,我咋能知道他是怎麼黑化的啊。

  不過現在應該沒事了吧?我還要去給我家兩個孩子開家長會呢。

  不過惠和津美紀不是一個班,甚至不是一個年級,我沒辦法同時參加兩個人的家長會,所以想去找校長幫幫忙。

  我們的對話正好被五條悟聽見了,他嚷嚷著要去,我尋思也不是什麼大事,就讓他去了。

  伏黑惠也不是什麼愛說話的性子,希望和五條悟相處可以讓他變得愛說話吧。

  (伏黑惠:五條悟的存在只會讓人變得更加無語謝謝。)

  就這樣又打鬧了一段時間,我在某天接孩子回家的路上,突然收到了夏油傑叛逃並屠了一個村子的消息。

  我:???

  我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舉動。

  所以說,最煩人的就是青春期的小孩了。

  我並沒有追問夏油傑的消息,甚至就像班上從來沒有過這個學生一樣。

  悟和硝子的情緒似乎都非常低落,或許最多的是難以置信吧。

  我也挺難以置信的。

  沒過幾天,我在我家床頭發現了一個我制作的護身符。

  ——是我給夏油傑的那一枚。

  他這是自己沒臉面對我嗎?

  怪不得在未來的結局會成為那樣,真是的,這種保命東西自己留著不好嗎。

  五條悟和硝子畢業了。

  想也知道硝子肯定是留在校醫室了。

  不過令我最驚訝的是,五條悟居然要留校當老師。

  某方面來說我還挺開心的,畢竟這樣的話我就不需要找其他人去給伏黑惠開家長會了。

  我就這樣按部就班的生活著,帶了一屆又一屆學生,做了一個又一個護身符。

  期間也回收了不少。

  讓我最驚訝的是之前送給五個警校生的護身符,居然回收了整整四個!

  死亡率都快趕上咒術師了呢。

  我去回收了效果消失的護身符,又重新給了他們一個完整的。

  他們知道這個世界其實存在異能力的時候十分驚訝,反應過來後都非常感謝我。

  感謝什麼的完全不需要啊,他們不也都是為了人民。

  蘇格蘭的臥底身份暴露了,不過在他們面前死了一次,目前還算是安全。

  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是津美紀的同班同學,一來二去也算混了個眼熟。

  伏黑惠明年就要入學高專,但他現在就已經是二級咒術師了,算是同輩中的天才。

  想到他馬上就要成為社畜了,我非常憐憫地給他做了我最愛吃的仙跳牆。

  這段時間我仔細研讀了我已逝母親的筆記本,信息量很大,也很亂。

  不過我明白了一點,那就是腦花一開始是想讓試驗品「上櫻雪奈」繼承上櫻本家大小姐的意識和術式。

  他認為他失敗了,招來的意識似乎並不是大小姐的意識,因為在他的印像中,大小姐從來沒有笑過,每天都非常陰沉。

  而這個「上櫻雪奈」積極樂觀陽光開朗,在這種垃圾家族也能天天保持開心,朋友死了也沒有消沉幾天,怎麼想也不可能是他認識的那個大小姐。

  我:……???

  所以我不是自然轉生而是被召喚出來的?

  那原本的我應該降生到哪裡啊?並盛那裡的我不會才是真正的我吧?

  不會這麼離譜吧?

  不過腦花他就剩個腦了,還不咋聰明,人都會變這種道理他不懂,女大十八變這種道理他難道也不懂嗎?

  那他還真是個蠢貨。

  幾千年都過去了,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覺得我會一成不變。

  低沉上幾千年,換做是普通人那得產生多少特級咒靈啊。

  以及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術式,我還以為僅僅只是巧合,居然有方法可以直接賦予的嗎……

  唉,明明是天才,卻偏偏去當了瘋子。

  正當我感嘆著老朋友的離譜,卻傳來了另一個離譜至極的消息——

  夏油傑死了。


第44章 那個小男孩

  「你是說, 那位名叫虎杖悠仁的少年吞下了宿儺的手指,沒出一點事?」我坐在辦公室裡,書寫著教案的手一點都沒有停頓。

  「……把宿儺手指都吞下去了, 也不能說是沒事吧?」伏黑惠想了想說道。

  「嗯嗯, 我知道了, 那他什麼時候來高專?」我非常敷衍地點點頭。

  「收拾完他爺爺的骨灰就要來了, 應該是在明天上午吧。」伏黑惠也不是很確定。

  「和你一樣是一年級?」我寫完最後一個字,放下筆,抬起頭看著他。

  伏黑惠點點頭:「是。」

  「那就好, 」現在在教二年紀的我松了口氣, 「我可不想跟任何有關宿儺的東西沾邊。」

  「說起來……」伏黑惠組織了一下語言,「宿儺當時出現的時候似乎提到了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我皺了皺眉, 又很快松開, 輕笑了一下,「呵,他就這麼忘不了我嗎?」

  「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 明天上午悟要帶他回來的話,那明天下午你們估計就要去做任務了。」我揉了揉酸疼手腕,突然想起來, 「那位女同學是不是也是明天來高專?」

  「女同學?」伏黑惠想了一會,「好像是吧,五條老師沒和我說這個。」

  「行,那你幫忙轉告一下二年級的學生, 明天上午的課改為自習。」

  「嗯, 那老師我先走了。」

  等我也向他告了別, 他就離開了辦公室。

  我從旁邊的冰櫃裡拿出一杯藍莓奶昔, 在桌上放了兩分鐘後扎上吸管喝了起來。

  今天下午二年級有任務,我不需要上課。

  據說津美紀他們學校今天放假,她約了幾個朋友出去玩,不知道她們出去玩可不可以帶我一個,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裡寫教案真的好痛苦啊。

  這麼想著,我也確實這麼做了。

  我給津美紀發信息,問她他們出去玩可不可以帶我一起,我一個人好無聊。

  津美紀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給我發了個坐標。

  坐標是在一家商場,她說他們在門口的咖啡廳等我。

  也不想讓別人久等,我隨便換了條平時穿的白色的雪紡裙子,簡單地梳了梳頭,別上一個金色的星星發卡就出門了。

  我深呼一口氣,拿起隨身帶著的紅筆在空中畫了個符。

  好久沒有畫瞬移符咒了,都快生疏了呢。

  從一個沒有人也沒有監控的角落裡走出來的我如是想到。

  正當我一只腳邁進咖啡店的時候,與「歡迎光臨」一起響起來的,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

  我:???

  我揉了揉太陽穴,低頭看了眼我剛邁出一只的腳。

  嘖,是不是有什麼說法是不能先邁左腳進門啊?不然怎麼我剛進門就死人了。

  我把腳默默地收了回來,猶豫著到底要不要進去。

  「雪奈姐姐?來得可真是不巧,這裡剛發生命案。」津美紀看到了我,和我無奈地打了個招呼。

  好了,這下就不需要猶豫了。

  我微笑著朝他們走了過去。

  Ps:先邁的右腳。

  「好久不見,小蘭,園子,」我和她們打了招呼,「還有這位是……?」

  「我叫世良真純!叫我世良就好!」那個短頭發的女孩子對我笑了笑。

  「你好,我叫上櫻雪奈。」我對她點點頭,也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我看著廁所門口滿地的血,問他們:「報警了嗎?」

  「報了,目暮警官應該馬上就到。」小蘭點點頭對我說。

  目暮警官?

  看來她們對這片區的警察很熟啊。

  「沒關系的!有我推理女王圓子和世良在,警察來之前這個案子就能破了!」園子指著她自己和世良,自信滿滿地說道。

  「那還真是了不起呢!」我非常配合地說著,「不過建議你們現在還是守在門口,小心在警察來之前犯人就逃了。」

  「對哦!」園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拉著小蘭去了門口。

  世良走向了案發現場。

  我走到津美紀身邊,湊到她耳朵跟前小聲問她:「看你們一副很熟練的樣子,是經常遇到凶殺案嗎?」

  津美紀點點頭,也小聲說:「確實,我覺得這就是被詛咒了,之前想拉著他們去神社寺廟或者教堂裡拜一拜,結果在裡面居然也發生了案件。」

  好家伙,詛咒也辦不到這麼離譜的事情吧?

  「那你知不知道這些事件是具體圍繞著誰呢?」

  「工藤新一。」津美紀非常篤定地說道。

  工藤新一?

  我看了看四周:「可是我在這裡沒見到他啊。」

  「不,雪奈姐姐,你看那裡,那個看起來氣質非常成熟的小男孩。」津美紀指了一個方向。

  我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

  那是一個神情凝重的小男孩,似乎正在和旁邊的世良真純討論線索。

  等等,他那個紅色的領結……

  我以我多年安竊聽器的經驗,那個領結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領結。

  我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內部是機械儀器,如果沒猜錯的話,是變聲器之類的東西吧?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小男孩,發現了很多不得了的東西。

  那個手表,那個鞋子,甚至那個眼鏡……

  可真是厲害,這些應該都是某個人專門為他設計的吧?畢竟我在市面上從沒見過這些。

  就在他似乎感覺到我視線即將轉身的那一刻,我收回了我的視線。

  「他叫什麼名字?長得和工藤新一簡直一模一樣。」我問津美紀。

  「是吧是吧!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帶個眼鏡小蘭他們居然就認不出來了!」津美紀說完後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特別小聲地和我說,「我懷疑他就是工藤新一。」

  我有些詫異:「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小蘭他們沒接觸過不知道,所以相信科學。但我不一樣,我身邊朝夕相處的兩個人都是咒術師,所以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容易往不靠譜的方向去想。」

  「確定了這個想法之後,逆推理就簡單多了。」津美紀說著她的推理過程,「那個小男孩是在工藤新一消失當天出現的,他的很多生活習慣都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以及他但凡做出什麼引人懷疑的舉動,都會欲蓋彌彰的說上一句「都是新一哥哥教給我的」或者「電視上是這麼說的」這種話。」

  「說實話,他的演技非常爛,處處透露著不自然,也不知道小蘭他們是不是眼瞎了,這麼明顯都根本看不見。」津美紀吐槽道,「世良同學倒是看出不對勁了,不過她畢竟沒見過工藤新一,可能現在還只覺得他是一個比別人都聰明的小孩。」

  不,我倒是覺得世良看出來了,甚至,世良自己家裡也可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當然,這些話事關世良的隱私,我並沒有說出來。

  「所以那個小男孩有沒有說自己叫什麼名字?」我問她。

  「說起這個,那更是!他說他叫江戶川柯南!」津美紀滿臉寫著無語,「這不就是亂步先生的姓和柯南·道爾的名拼接而成的嘛!只有推理迷才會去取這種名字吧?」

  「江戶川柯南?」我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說起江戶川……我好久沒回過橫濱了呢,也不知道大家都這麼樣了。」

  「對了,他身邊也有一個小女孩不像那個年紀的。」津美紀突然想起來。

  「是嗎?那就是說是一群人都變小了?」我重新看了柯南一眼,「但是……」

  但是他身上既沒有咒力也沒有異能力啊。

  有概率把人變小的,似乎還有一種科學的方法——

  酒廠研究出的試用藥品,aptx4869。


第45章 所以說

  不過這個藥物有概率可以讓人變小是我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 我在之前並沒有見過實際例子。

  所以並不能確定是不是這個藥物所導致。

  當然了,我並沒有在意工藤新一為什麼能吃到酒廠裡的藥這個問題。

  畢竟這對於好奇心很重的小朋友來說,不是很正常的嗎?

  因為好奇, 所以偷偷跟在組織成員身後, 但是手法太拙劣, 很快就被發現。組織成員也不是吃素的, 就把剛從實驗室裡拿的試用藥劑喂給他,正好就當小白鼠了。

  這種事發生在酒廠難道不是很自然很平常的嗎?

  我在心裡這樣想著。

  警察確實很快就來了,眾人看起來都很熟練的樣子(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熟練啊喂), 很快就確定了三位嫌疑人。

  話說為什麼這種刑事案件的嫌疑人永遠都是三個啊?是有什麼說法嗎?

  「反正咱們也不需要解謎, 就隨便猜一猜好了,津美紀你覺得誰像凶手?」我看著那三個嫌疑人。

  「中間那位藤田先生。」

  我聽著她那十分篤定的話語, 驚訝道:「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這三個嫌疑人中, 只有藤田先生是男性。」津美紀有理有據地說著。

  我:「……」

  說得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我還說她是不是發現什麼關鍵線索了……

  看來是我太天真。

  不過不得不說,她說的其實還挺有道理的。

  畢竟傷口在肋骨之間, 直接貫穿了前胸後背, 警方檢查的凶器也沒有任何指紋。

  想必是手和刀之間隔了些什麼,即使是一張紙也好。

  如此想來,凶手定然是一個力氣很大的人。

  藤田旁邊的那兩個女的都不像是練家子, 所以這樣算下來果然還是藤田的嫌疑更大一點。

  我覺得奇怪,不知為何,那個藤田的視線總是在不經意間看向我。

  難道他認識我?

  可我應該沒有見過他。

  而且他似乎不敢直視我,為什麼?

  在我這種溫柔可愛的女孩子身上發生這種事情, 只有可能是我以前的下屬和底層的員工。

  所以他是……?

  可能有我臉盲的原因在, 我甚至都不覺得他有那麼哪怕一點點的熟悉感。

  我相信我絕對沒有見過他。

  我這樣亂七八糟地想著, 那邊的推理秀已經開始了。

  前半段是世良說的, 後半段是柯南說的,說完之後他撓撓頭非常心虛地說了句「是我剛剛聽世良姐姐說的啦哈哈哈」。

  我聽著點了點頭。

  津美紀說的對,他演技確實不咋地。

  但是我記得工藤新一的媽媽是那個世界著名的演員吧?演技還真是一點都沒有遺傳上。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凶手不是藤田,是旁邊的一個戴眼鏡的女生。

  先是讓他在廁所暈倒,然後利用魚線進行了一番縝密的操作(我並沒有聽懂,但是可見凶手物理學的高超),成功將死者捅了個對穿。

  那名小姐承認之後就跪在地上哭,解釋自己為什麼要殺掉死者。

  我並沒有聽她講述自己殺人動機的興致,只要不是什麼反社會的變態殺人魔,動機無非就那麼幾個。

  還真是無聊。

  「津美紀,你幫我拿下包,」我把我的包遞給她,看了眼還沒有處理完血液的廁所,「我出去上個廁所。」

  「好。」津美紀把包挎在自己身上。

  就在我剛離開咖啡廳不久,藤田也走了出去。

  「藤田先生,還要麻煩你去做一下筆錄!」他身後有警員在喊。

  他沒有回頭,朝後擺了擺手:「知道了,我就是出去上個廁所,一會兒回來。」

  聽了這話,警員也就沒有阻止他的離開。

  「柯南呢?有沒有人見到柯南了?」小蘭突然發現柯南不見了。

  「不用管那個小鬼頭了啦!反正他過一會就自己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園子嘴上這樣說著,眼神還是四處尋找著。

  世良走過來:「誒?你們是在找柯南嗎?他剛剛去上廁所了。」

  「他怎麼也去上廁所了。」園子無語。

  「真是的,怎麼也不和我說一下。」小蘭嘴上這麼抱怨著,但著實松了口氣。

  世良還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沒有說話,深藏功與名。

  我走進一條沒有人的巷子,左右看了看,隨即轉過身來:「有什麼事嗎?」

  「蘋果酒大人,如今居然可以再次遇見您,我只想知道當時是不是您……」

  「你誰啊?」我打斷他的話。

  他愣住了,一臉茫然無措,幾秒後,憤怒湧上心頭,衝我喊道:「你居然不記得我是誰?!我在你們身邊待了整整三年!你居然不記得我是誰了?!」

  三年?

  我心中略微有些迷茫。

  「所以你到底是……?」我在我記憶中仔細地尋找了半天,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

  對方抬起頭來冷哼一聲:「對,沒錯,我就是……」

  「你是之前我和琴酒他們的專職司機吧!」我非常篤定地說道。

  藤田:???

  「什麼司機?!我明明是……」

  「所以你現在是連司機都當不上了嗎?」我再次打斷他的話,用一種近乎憐憫的語氣,「真是可憐,琴酒已經有伏特加開車了,而我平時負責任務數據的記錄,並不需要司機,你已經沒用了不是嗎?」

  「你才沒用了!!!我現在可是已經調到了科技研發部那邊,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代號了!」他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我無語。

  這也太蠢了吧?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就一口氣把消息全告訴我了。

  不過科技研發部……

  不得不說,酒廠的boss最重視的是制藥領域,科技什麼的幾乎可以說是完全不care,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很快可以獲得代號。

  「所以呢?來找我到底什麼事?」我皺了皺眉,並不想關心他是否升職。

  「我只想問當時是不是你把我調離了職位?」

  我:「…………?」

  什麼東西。

  還調離職位,難道你有什麼職務要做嗎?

  咱就是說你當時不就一打雜的,除了當司機沒有半點用處。

  我非常無語地說道:「我才不會多管閑事到沒用的人身上。」

  「當時要是沒有我,你能那麼快找到蘇格蘭的位置,去處決了他立下大功嗎?!」

  我:???

  謝謝,但是我打車也能過去。

  「但是沒有一個人看到了我的貢獻!沒有一個人!」他歇斯底裡地說著,「最後等著我的是離職說明書!」

  這不是也挺好的嗎?

  你們還能離職,我們這種有代號的和接觸這些東西多的,沒有離職只有殉職。

  能離我早離了,以前是因為臥底可以拿到兩份工資,現在我又不缺錢,麻煩事還是越少越好。

  「So?」

  「哼,說不出話了吧?!我就知道當時是你……」

  「是琴酒,」我忍不住再次打斷他的話,「你不說話其實沒人把你當啞巴的。但是你一張嘴,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個傻子了。」

  「你!」

  「我?」我笑了笑,朝巷子口走去,「我怎麼了?」

  「當時琴酒說要換掉你的時候,我還問過他為什麼,」我走到他身後,「當時他說是因為你太蠢了,既沒腦子也不能打。」

  「這樣看來確實呢。」我看著他背部繃直,嗤笑了一聲,「當時是覺得你外表看起來挺像伏特加的,沒想到你連伏特加都不如。」

  「不要這麼緊張嘛,」我拍了拍他的肩,他哆嗦了一下,「是在害怕我從背後殺了你?」

  「那你實屬想太多了,我可沒那麼閑。」我輕輕推了他一下,他猛的跪倒在地!

  「你你你你……」

  「再說了,」我面無表情地撇了他一眼,狀似無意地威脅道,「我殺你,可不需要繞到你背後這麼麻煩。」

  我歪了歪頭,碎發從耳後掉落,遮住我的表情。

  我就這樣背著光像看螻蟻一般俯視著他。

  「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嗎?」


第46章 新同學

  跟了一路的柯南看到人都進了巷子之後, 就找個地方躲了起來。

  上櫻雪奈說話的聲音不大,他躲的這個角落正好啥也聽不見。

  不過沒關系,他早已在她身上安了竊聽器和定位儀。

  她居然也是黑衣組織的成員嗎?!

  聽起來在組織的地位還不低, 似乎可以和琴酒平起平坐, 估計來看應該在組織待了十年以上。

  不過蘋果酒……

  還是回去問問灰原吧, 她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他等到巷子裡的人離開之後, 起身准備回去。

  卻沒想到一轉身居然看到了上櫻雪奈!

  「喲,小朋友,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站著?」她笑眯眯地看著他, 卻讓他感覺一陣毛骨悚然, 「是跟家人走丟了嗎?還是專門來竊聽什麼機密呢?」

  柯南吞了吞口水,努力揚起一個笑容:「啊哈哈哈哈哈……上櫻姐姐這是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我只是想出來上廁所而已。」

  「哦是嗎?」

  「是、是啊……」柯南狀似要扶眼鏡, 實則開啟定位設施。

  看到紅點後他瞳孔一縮!

  定位分明已經回到了咖啡廳!

  但是她人現在卻在這裡……

  「是在看什麼?你往我身上安的定位儀嗎?」她依然笑眯眯地,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

  「我剛剛已經把它放到那個家伙身上了哦,不過我也不確定他那種人身上是否會有什麼有用信息。」

  「畢竟是個進組織十年了還是個底層員工的人, 接觸過不少高層了……當然, 我說的接觸指的是當司機。」我強調著,「這麼多年連一個代號都沒混上也真是有夠可以的。」

  「像他一樣待了這麼多年的不是死了就是升職了,這種慢慢降職最後成為打雜的人確實還挺少的。」

  「而且他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還天真地以為自己有機會獲得代號。」我自顧自吐槽了一大堆,發現他在奇怪的看著我,「嗯?你怎麼不說話了?」

  柯南頓了幾秒,用正常語氣說:「我就是想問……算了, 沒什麼, 不過你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因為你也想要組織消失啊不是嗎?」我歪了歪頭,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這個道理我還不至於不懂。」

  敵人?柯南半月眼:「你不是組織高層嗎?」

  「是又怎麼樣,高層就不能有二心了嗎?」我非常不滿地看了眼他,「等組織完蛋了,我第一個舉旗慶祝!」

  雖然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也不好說。

  「你是我們的希望啊。」我把一個U盤鄭重其事地交到柯南手裡。

  柯南低頭看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變出來的U盤,有些不明白現在的情況。

  「……」柯南可疑地沉默了幾秒,「這個U盤是……?」

  「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哦。」我朝他wink了一下,「裡面是我在酒廠……在組織裡的所有報告和情報點。」

  「可惜我不是情報部門的,不然記錄應該可以更加詳細。」我嘆了口氣。

  「……所以為什麼要給我?」

  「剛剛不是說了嘛,你是我們的希望啊。」我理直氣壯地說著,「我真的很討厭麻煩,也討厭命令我的人,只可惜年少輕狂一時失足。」

  柯南:一時失足是什麼鬼東西啊喂!

  「若有來生,我必不可能再加入一些奇奇怪怪的組織,也不可能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家伙做朋友!」我突然激動。

  柯南看起來很無語:「……但是你現在也來得及吧?為什麼不從現在開始呢?」

  「因為我懶,」我再次這般理直氣壯的樣子,「這幾年來我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了,反正也活不了多長時間,當然是能多減少些麻煩就多減少些麻煩。」

  「要是組織裡還有任務的話,我依然會去敷衍地做一做,畢竟不做的話可能麻煩會更大。」

  「原本准備找個臥底隨便給了的,但是又想了想,萬一他所屬的機構很廢物呢,是吧?」我有理有據地說道,「你不一樣,我覺得你可以算是眾多機構的編外成員,所以給你就算給了好幾個機構。」

  柯南本來有點在意她說的第一句話,聽到這裡就有些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覺得?」

  「什麼為什麼?」我正准備繼續往下說,聽到他的問題頓了一下,卻又很快反應過來,「你說這個啊,其他的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渠道,不過就今天來說……」

  我扭頭看了看四周,小聲說道:「那個叫世良的小姑娘,是赤井秀一的妹妹吧?」

  聽了這話,柯南震驚地看著我。

  「你怎麼知道……」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回去吧,再不回去他們就要等急了。」我打斷他的話並拽著他往回走。

  好在之後並沒有發生什麼案件,勉強度過了一個算是愉快的下午。

  回高專的路還很遠,我選擇帶著津美紀回到學校外面的家。

  為什麼不用來的時候用的瞬移符?

  那當然是因為在高專內禁止使用術式(……)

  好吧,其實主要是因為沒課,又不太想見到宿儺,屬實是不太願意回高專。

  卻沒想到當晚就接到了來自校長的電話,讓我明天去學校門口接人。

  我:「……」

  我除了6無話可說。

  次日早上,我先在化妝鏡前把我的黑眼圈遮了遮,然後生無可戀地來到了校門口。

  等了將近一個小時,在「要不要現在就走問起來就說是我剛剛去上廁所了和他們正好錯過」這種想法中,他們終於來了。

  「呀,這不是雪奈嘛!居然還在校門口等著我們,真是太感動了!」沒有師德的五條悟拋下身後的學生這樣說著。

  我:……誰在等你啊?

  「這位同學就是一年級新生吧?你好,我是二年級的班主任上櫻雪奈,你可以叫我雪奈老師。」我沒有理會五條悟,笑著對他身後的人說。

  「雪奈老師好!我是轉學來的一年級學生,我叫虎杖悠仁!」虎杖悠仁非常熱情且有禮貌地說著。

  我對他點了點頭,隨即看向被我冷落在一旁的五條悟:「那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你記得帶虎杖同學去校長那裡。」

  我後撤兩步,不等五條悟說些什麼,扭頭正准備離開,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上櫻優紀?你果然還活著啊。」

  我驚恐地扭回頭,看到虎杖悠仁的手上多了一張嘴。

  我:???

  我:!!!

  救命,即使是見過很多長相極為醜陋的咒靈,看到這種手上長嘴(甚至還是宿儺的)還是忍不住一陣惡心。

  「啪——」

  我更加震驚了——虎杖悠仁像是在打蚊子一樣用另一只手拍到了手背上的嘴上。

  「哈……你怎麼變得這麼弱了?雖然以前你也挺弱的,但也不至於弱到這種地步。」

  嘴又從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冒出來。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張嘴,在虎杖悠仁抬頭的一瞬間掛起了與剛剛別無二致的微笑。

  「抱歉雪奈老師!宿儺他……」

  「笑得可真假,我一直覺得你笑起來並不好看,好在……」

  「好在我也不是笑給你看的!」我出聲打斷他的話,「還有,我叫上櫻雪奈謝謝,請不要把我的名字都少叫了一個字!」

  說完我就看向了五條悟:「不是還有一個女同學嗎?你沒去接她?」

  「不著急啦,她中午的車,估計下午才能到。」五條悟拍了拍虎杖悠仁的肩膀,「現在最主要的是這個。」

  我微微低頭沉思了幾秒。

  「是要帶他去校長那裡面試嗎?」我問他。

  「是的哦,悠仁還尤其特殊呢。」

  不就是宿儺嘛,有必要這麼謹慎嗎?

  這樣想著,我默默朝悠仁的反方向後退了幾步。

  五條悟:「?雪奈你在干嘛?」

  「我干嘛和你有什麼關系?」我下意識反駁,「那你們趕緊去吧,面試過不了的話,這孩子就要徹底完蛋了吧?」

  「放心啦,悠仁絕對沒問題的。」五條悟疑似保證般地說道。

  虎杖悠仁:「五條老師,你們在說什麼面試啊?」

  我:???

  「你沒和學生說這件事嗎?」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五條悟,「我以為你至少能做個人的……」

  「這不是想給他一個驚喜嘛!」五條悟理直氣壯地說。

  我:「……」

  我在心裡罵了一萬遍五條悟後,看向虎杖悠仁:「每個學生在進入高專時,都要接受校長的面試,如果面試不過關的話,就不能入學高專。」

  「誒?!不能入學高專?這麼嚴重嗎!」虎杖悠仁震驚。

  「其實也還好,遵從本心回答就好了,這幾年沒幾個面試失敗了的。」我明白他在擔心什麼,「不過你嘛……」

  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了笑:「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哦對了,悟,幫我把這個給了那位新來的女同學。」我拿出一個禮物盒子,正准備遞給五條悟,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手。

  「不行,給你的話,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意外呢。」

  五條悟伸手的動作一頓:「誒?」

  「雪奈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好過分哦。」五條悟抱怨地說道。

  「不是我不信任你,主要是你有前例,還是好幾次前例,」我語重心長地說,「按理來說,正常人都不會再信任你了。你看看我班上的學生,要麼避你如蛇蠍,要麼看見你就一臉晦氣,我能正常和你說話已經實屬不易了。」

  我沒管我說完這話之後五條悟的反應,扭頭看向虎杖悠仁:「可以麻煩你幫我給了那位女同學嗎?你們應該下午就能見面。」

  虎杖悠仁:「可以的老師!」

  我慢慢移動我的腳步走過去,到一個差不多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抬手把盒子遞了過去。

  「那就麻煩你了,哦對,去面試的時候記得讓校長保管一下,面試結束了再拿回來。」我特地強調了一下。

  虎杖悠仁點了點頭,雖然不是很明白我為什麼讓他這麼做,但還是沒有問出口。

  我很滿意他的這種態度,扭頭看向根本經不起對比的五條悟:「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還有,記得看好你的學生,不要讓那群垃圾趁虛而入了。」

  五條悟:「嗯,我知道的。」

  ……還你知道的,我看你什麼也不知道。

  我沒多少什麼,告完別就走了。

  畢竟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經不起耽誤。年輕人的事,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不過之前的那根手指……

  唔,時間還真是越來越緊張了呢,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來我下套的地方。

  可一點要來啊,那可是我特意為老朋友准備的。


第47章 完結章

  月黑風高夜, 殺人放火時。

  我坐在懸崖峭壁上,無視著這落下去必死的高度,腿搭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

  「嗯?你來了啊, 」我微微扭頭, 斜眼看向身後, 「我在這兒等了這麼久, 還想著你會不會就不來了呢。」

  「是嗎,想了多長時間?」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因這個聲音片刻愣神,隨即又恢復如常。做出一個思考的動作, 輕笑道:「多長時間啊……」

  「大概, 1秒吧。」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也可能1秒都沒有?嘛, 誰知道呢。」

  「你似乎很想復活我, 為什麼?」

  「就不能是因為你和宿儺的關系?」那人反問道。

  「哼,羂索,這話你自己覺得說出來有人信嗎?」我轉身看著他, 「不過其實也無所謂啦, 反正都到現在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重要了。」

  「你為什麼要給包括我在內的那些「次品」取名為雪奈呢?」我沒試圖停下來等他回答,自顧自繼續說道, 「莫非是因為雪奈和我原本的名字相近嗎?那還不如直接就叫優紀呢。」

  「她們還不配,你不也是這麼覺得嗎?優紀。」羂索用著我學生夏油傑的身體說著,神情間卻一點不似他。

  我:「……」

  「誰這麼覺得啊?我可沒有。還有,既然你也說了不配, 那就不要用這個名字稱呼我, 叫我雪奈就好, 優紀這個名字, 我、還、不、配。」我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特別想罵他幾句。

  「你還真是和以前不一樣了。不過優紀,你似乎確實一點都不記得了呢,你和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用的就是「雪奈」這個名字啊。」羂索回憶起了從前。

  「當年你一個人殺回上櫻家,路上為了不引起其他家族的注意,用的就是「雪奈」這個假名。」

  謔,居然還有這種事,我一點都不記得。

  我面上不顯:「原來如此,一個虛假的名字居然可以讓你記上千年,那你還記得我用的姓是什麼嗎?」

  「你當時是以國外咒術師過去的,姓卡斯蘭娜——我之後去找過,根本沒有咒術師姓這個。」羂索說。

  我:……?

  「謝謝誇獎……?但是我做飯還挺好吃的,為什麼當時會告訴你我姓卡斯蘭娜呢?」

  而且我那個時候真的知道卡斯蘭娜這個姓氏嗎?時間完全對不上啊。

  我把這個疑惑壓了下去:「好了好了,不要再敘舊了,我以前和你很熟嗎?」

  「說實話,你一個人孤身前來屬實是出乎我的預料,是對赴死已經心甘情願了嗎?當然了,這樣更好,也省了我不少麻煩。」

  羂索:「哦?你確定要這麼殺了我?就在這裡?」

  我眯了眯眼,沒有說話。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因為夏油傑。

  我想了想說:「你倒是提醒我了,我以前都聽人說反派死於話多。但我偏不信,我就要把我的計劃說出來,我倒要看看我會不會失敗。」

  「你以前雖然做過很多次「雪奈」的實驗,但是卻並沒有那麼在乎「優紀」會不會出現呢。」

  「這是為什麼呢?我想過很多種可能,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也是多虧了你剛剛說的卡斯蘭娜這個姓氏。」

  「我在那個時候絕對不可能知道這個姓氏,那麼如果那個我並不是那個時候的我呢?」

  「未來的我、其他平行世界的我……都有可能,不是嗎?」

  我說完之後看向他,空氣突然安靜了一瞬。

  我:「……」

  羂索笑了一下:「該說不愧是你嗎……優紀,無論是什麼時候的你都這麼聰明呢,能把兩面宿儺封印果然不是什麼巧合。」

  「謝謝,那麼說回正題。」我笑了一下,「你既然知道我去過很多世界了,那麼也應該知道,我會的不見血殺人手法,絕對不止一種。」

  「以及我曾經還見過,從歷史上抹除一個人存在的例子。」

  「既然抹除了,那你為什麼會記得?」羂索真是一個抓漏洞小能手。

  「因為我不是那個世界的人,所以我記得,我另一個來自其他地方的旅行者朋友也記得,除此之外,沒有人記得她。」

  「那發生過的事情全都因為那個人沒存在過而改變了嗎?」羂索依然非常冷靜地問道。

  「當然不會,會以一種合理的理由繼續存在。」我回答他。

  「那你又何必……」

  「如果我還能讓時間回到過去呢?」我從包裡拿出一個紫色的光球,「你和我的「好閨蜜」聯手不知道要做什麼,不過這種行為在我看來無異於白送。」

  他看到那個紫色的光球瞳孔一縮,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不要這樣看著我啦,我會不好意思的。」我非常厚顏無恥地說,「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我特意找了我的天才煉金術師朋友,做出了這個媒介。」

  「雖然代價有點大,但至少目的完美達成了。」

  羂索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代價是……?」

  「是「雪奈」也將在歷史上被徹底抹除哦,感不感動?我支付了如此大的代價,就是為了和你一起死。」

  「某方面來說,這算是殉情了吧,這可是連我最好的朋友也沒有的待遇,告訴他的話他肯定羨慕哭了。」

  羂索沒聽我說完就迅速往我的反方向跑!

  我笑了笑,也沒有要去追他的打算。

  「你以為我剛剛說那麼多話是在干嘛?當然是在拖延時間啦,不然我都准備死了還問你那麼多干嘛,你現在跑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吞下了那顆紫色的光球。

  感覺自身在化作虛無。

  立海大附屬中學。

  我坐在辦公室裡,生無可戀地批著一沓又一沓的作業,心中憤恨,為什麼,為什麼那些老師要布置這麼多的作業?就不能像我學學,根本不給學生布置暑假作業,省的事多。

  而且他布置了作業就自己去判,讓我替他去判算什麼啊,可惡。

  不過我也就嘴上罵罵咧咧,畢竟老婆突然懷孕這種事是沒有辦法預料到的,肯定是得陪著去醫院檢查,不然也太不是人了。

  所以那個老師絕對不是故意不想判作業的……應該不是吧?

  算了,不重要。

  畢竟明年我就可以去高一當班主任了!就可以加薪了!

  心裡美滋滋的想著,手上判作業的速度又快了幾分,沒幾個小時就把最後一份作業判完了。

  我伸了個懶腰,准備出去買點吃的。

  「川上老師?」正要去上體育課的幸村精市同學在教學樓門口看到我非常驚訝,「老師現在不應該在給二年級上課嗎?」

  「我今天有課嗎?」我聽到這話愣了幾秒,不會吧不會吧,我不會又記錯課程表了吧?

  幸村精市無奈嘆氣,果然,穿上老師又拿成三年級的課程表了。

  「老師快點去吧,才剛打鈴,現在去還來得及的。」

  「算了,不著急,相信班長可以管理好班級的。」我毫不在意的揮揮手,「說起來,你們班的作業我都批完了,你們下了體育課記得抱回去發了。」

  「誒?」幸村精市表情有些奇怪,「老師教的不是二年級嗎?為什麼會判我們班的作業……」

  我歪了歪頭:「你們班老師的妻子不是懷孕了麼,他拜托我判的。」

  幸村精市:「……」

  「我們老師到現在還是單身。」

  我:???

  所以那個家伙僅僅只是不想判作業嗎?

  我保持微笑:「沒關系,就當幫助殘疾人了。」

  幸村精市似乎想要說什麼,我連忙打斷他:「我要去上課了,記得拿作業啊,拜拜。」

  落荒而逃的我走進教學樓,平復了一下心情後慢慢往上走。

  我走到我們班級門口,聽到裡面傳來陣陣的吵鬧聲,當即冷下臉來,大步邁向講台,拿起黑板擦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幾下,教室頓時鴉雀無聲。

  我把前面的頭發別到耳後,抿了抿唇道:「都學好了是吧?放個暑假把班規都忘了是吧?行,說起來我好像還沒檢查你們的作業呢,這樣吧,下午的自習課考試。」

  「啊——」教室裡一陣哀鴻遍野。

  我又在桌子上敲了兩下:「安靜點,別把預習不當作業,我都把教案發給你們了你們還想怎樣。班長出來領讀第一課。」

  「老師,班長被送去醫務室了。」離我最近的一個同學說。

  我皺了皺眉:「怎麼回事。」

  「有同學發現班長暈倒在了廁所,送到醫務室了。」

  「好吧,那我們先上課,等下了課我自己過去看看。」

  我打開書,熟練地在黑板上寫下這節課的標題:「同學們打開第六頁,我們先來看課後題。」

  ……

  「叮鈴鈴——」

  我難得一分鐘也沒拖堂就下課了,腳步匆匆走向醫務室。

  「田下同學,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我推開醫務室的門,看向我們班上的班長。

  他搖了搖頭:「沒事的老師,只是……」

  他面色似乎有些糾結。

  我:「什麼?」

  「老師,您相信妖怪的存在嗎?」他非常忐忑地說道。

  「相信啊。」我怎麼猶豫地說道。

  「老師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誒?」他愣了一下,「老師你相信我說的妖怪?」

  「嗯,」我輕輕揉了揉他的頭,「因為老師也見過。」

  「所以可以和老師說說你剛剛發生了什麼嗎?」

  在我的輕聲細語下,他說出了剛剛發生的事。

  他下課後准備先預習一下課本上的內容,等大家差不多都回來准備上課的時候再去上廁所,反正老師也總是喜歡遲到(劃掉),這樣非常節省時間。

  沒想到出來後居然遇到了一個長相極醜的怪物,就在那個怪物正要殺掉他時,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戴著墨鏡白色頭發的少年三兩下就殺掉了怪物。

  「然後呢?他沒理你?」

  「他完全沒理我,殺了怪物就翻牆走了。」

  我:「……」

  聽了這個故事,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年紀第一不愧是年紀第一!節省出時間都用來學習!他不當年紀第一誰當年紀第一?!

  不過那個少年……聽描述有點耳熟啊,是五條家的那個六眼?

  叫……叫五條什麼來著?

  算了不重要。

  「好了,乖孩子,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吧,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拿出手機給他父母發了條消息,「落下的課程我明天課間給你補,小孩子嘛,適當的時候也要放松放松。」

  「老師先走了,如果還有什麼事的話,可以去武裝偵探社找我,我如果不是在學校就是在那裡。」我站起身來,離開了醫務室。

  「呀,優紀你今天居然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剛進門就看到了太宰治,「正好,這裡有個委托還沒有人去做呢。」

  「那你去做唄,我實在是不想動。」我面無表情中帶著一絲疲憊。

  太宰治:「是有關於咒靈的哦。」

  「愛有關於什麼關於什麼去……等等你說什麼?」我看向他。

  他把文件遞了過來。

  我接過文件,打開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這種事情直接轉交給咒術師不就行了嗎?」我眉頭越皺越深,「我又看不到咒靈,給我看干嘛?」

  「問題這就是咒術師的委托。」他躺到沙發上,拿那本自殺手冊蓋在臉上。

  「委托什麼?找到失蹤的小孩嗎?」我合住文件扔到桌上,「那些小孩就沒有可能是已經被咒靈吃了,所以才一個屍體都沒有找到嗎?」

  太宰治的聲音從書下面傳來:「也是呢。」

  「不過關於你的事情有所進展了哦。」

  我扭過頭去:「什麼?」

  「就是有關你血液裡的雜質,」太宰治坐起來,「異能特務科給出了非常廢話的結論呢。」

  「——血液裡含有富江的DNA,但是轉化成富江的過程卻被什麼打斷了,以至於除了外表什麼都沒有發生變化。」

  太宰治嘆了口氣:「唉,真是沒用的結論呢,異能特務科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沒用。」

  我真情實感地點了點頭。

  「無所謂啦,我本來就沒有對他們抱有什麼不切實際的希望。」

  太宰治看向桌子上的文件:「所以這個委托你接嗎?」

  「我不要,我又不是咒術師,看不見真的很可怕,不管什麼級別的咒靈我都得纏鬥半天。」我搖搖頭,「而且我學生今天遇到咒靈了,也不知道這孩子心理會不會出問題……反正短時間內我是對咒靈ptsd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過去看看吧。」太宰治拿著文件站了起來,「真是的,這麼好的天氣,我還想一會去入水呢。」

  「別抱怨了,我下午也還得去學校呢。真是的,也不知道那群學生一天天都是在干什麼,一道題講了三遍了,出了原題還是錯的,真是……無話可說。」

  「你不是說明年就去教高中部了嗎?」

  「是啊,不過還得忍上這麼一年。」我伸了個懶腰,「好了,我去備課了。」

  「你就慢慢處理工作去吧,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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