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弟弟不可能那麼可
我叫宮村陽菜，7月份出生的，我喜歡我出生的月份和我的名字，所以我也喜歡夏天。
我的人生一直都是按部就班的，如果非說有什麼奇怪的事情，那就是在我十歲那年的暑假，我連續一週都做了一個同樣的夢。
我夢到了一個黑髮少年用詭異的手法殺了我全家。
對方沒有用任何兇器，看起來就像是憑空被殺掉一樣。我醒來之後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這個世界上沒有超能力，也沒有鬼怪，所以這應該就是我背著家長偷偷看恐怖片的懲罰而已——我這麼堅定地相信著。
所以，哪怕這個夢連續做了一週，我也堅定地認為這只是我最近壓力過大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十歲小屁孩哪來的壓力，有可能是因為我的同桌野崎梅太郎最近長得太快了，給了我身高壓力吧……總之，我沒太把這件事當一回事。
那個夢也隨著暑假隨之遠去，我不認為這有什麼。
我之後最大的煩惱還是我負責餵的兔子最近有些腹瀉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之類的。
至於學習成績，反正我保持中等就可以了，我也沒有什麼多遠大的目標。
這個平和安逸，直到我上國中的那一年，破碎了。
因為這一年，我的父母離異了。
這倒不是破碎的原因，因為我的父母感情已經淡了，之後也都頻繁吵架，我覺得離了更好，我跟著我媽也挺好的……最主要是，我父母離異的十個月後，我媽媽再婚了。
然後新爸爸給我介紹了我的新弟弟。
他看起來人畜無害相當有禮貌和乖巧，臉上也是笑眯眯的，也沒有排斥我和我媽媽，聽話地喊媽媽和姐姐——這點很好。
而且他和夢裡那個殺我全家的少年長得挺像——這點就很不好了。
我感覺到了一陣窒息——如果只是單純的夢的話，那還好說，但是現在真人出現在我面前了啊！
可是不對啊，他明明看起來那麼乖巧！
「陽菜，怎麼了？」我的新爸爸溫柔地問我，眼中暗含著擔心。
我回過神來，看著對方這個樣子，嘴唇動了動，有些僵硬地喊道：「沒事的……爸爸，還有弟弟。」
見到對方露出了開心的表情，我不由得悲從中來——不啊！便宜新爹！你開心地太早了！
「那個……爸爸你這邊是就帶了這麼一個弟弟麼？」我謹慎地問道——萬一是有兄弟或者雙胞胎呢？
「嗯，我就阿傑一個兒子。」
「……」好的，基本確定了。
「怎麼了，陽菜？」
「沒什麼……就是，我很喜歡弟弟的。」我說著，努力讓自己衝着新弟弟擠出一個笑容來。
對方愣了一下，朝我回以一個帶著點不好意思的笑容。
這之後，我就改名叫做夏油陽菜了。
而那個和夢中兇手長得很像的人，叫做夏油傑。
我們差了三歲，他今年十歲剛上小學四年級，而我已經十三歲了正準備就讀國一。
我們上的學校小學部和國中部是挨著的。
按照正常的邏輯來的話，我和這個新弟弟交集不多。
畢竟重組家庭麼，肯定是會有矛盾的，而且我們這兩個孩子都不小了，是懂事的年紀了……但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總讓我擔心是個預知夢，所以開始暗地裡觀察起弟弟來。
而既然是我弟弟了，我多關心對方一點又有什麼關係呢？
所以我就主動示好了。
我這個新弟弟也有點早熟的樣子，人是真的挺懂事的。對於我的示好他一開始還覺得有些懵，看起來還有點遲疑，但是應該是性格問題吧，他不會拒絕其他人的好意，所以……之後我們就一起去上下學，假期也一起出去，他的課外活動我也有一併盯著幫忙參與，社團活動也會去幫忙加油……
然後，我就得到了我的髮小的質疑。
「所以你就是傳說中的弟控對吧？」我的小學同桌野崎梅太郎到了國中終於不再是我的同桌了，但是他還是和我同班，並且說話依舊不中聽。
我瞪了他一眼：「說什麼呢！我那只是關心弟弟的成長！」
不過對於我們這樣子的相處，最放心的自然是我們的父母。
「太好了……我之前就擔心陽菜和阿傑相處不來呢。陽菜你能這麼喜歡阿傑真是太好了。」
「哪裡，我還覺得阿傑那麼乖，陽菜這麼黏弟弟阿傑都不嫌麻煩，是阿傑包容力強呢。」
我：「……」你們夫妻互相誇獎對方孩子的時候，不管有多少真心，聽起來都挺塑料的。
而且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為了維護這個家又做出多少努力！
甚至想著為了要給弟弟做出好榜樣，不要讓他學壞，我都開始用功讀書了好麼！我都不止在學習空手道，還決定了要往著東大努力了！我容易麼！
我在內心腹誹著，夾了一隻蝦放到夏油傑碗裡。
不過在最開始的確有著觀察和以防萬一的成分，但是後面漸漸地，我就覺得我們家小傑絕對不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了。
因為我的弟弟乖巧可愛又聽話懂事，就連在學校裡也是很受歡迎的，成績也好。
但是他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似乎有遇上過霸凌事件。
當時我因為空手道社團練習晚了一些，跑著去找弟弟的時候，對方身上帶著傷氣喘吁吁地跑了出來。
看到我的時候還有些驚慌，還時不時回頭看看彷彿身後有東西在追他的樣子。
我沒有遲疑，立馬上去拉住他的手就開始往外跑。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才放緩腳步。
「剛剛發生了什麼，小傑？有誰在追你麼？有人欺負你了麼？」
「……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真的嗎？你不要騙我。告訴姐姐，我會幫你處理的。」
「陽菜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因為我是姐姐。」
「但不是親生的。」
「但我還是你的姐姐！姐姐就有保護弟弟的義務！」
我拉著人去附近的醫院診所處理了傷口，對方依舊對自己的傷勢不肯說緣由，我也沒辦法。
不過這之後我就將弟弟盯得更緊了。
不過似乎有點過分緊了，我這好脾氣的弟弟似乎都有些受不了了：「姐姐，你這樣子會讓我有負擔的！」
我見對方緊抿著嘴不開心的樣子，也覺得自己這樣子可能有點過了，然後就變成偷偷關注弟弟。
在一次我突然出現將高年級的準備欺負我弟弟的外校男生揍趴了之後，夏油傑一臉不高興道：「姐姐你跟蹤我？」
「……我說我只是路過你信麼？」
「……」他臉上露出了明顯不信的表情。
我沒辦法，只能什麼都不說，兩個人一起回家。
「我不需要你保護。」
「……但是我會擔心。」
「……也不需要。」
「……就這幾年，等你上高中就不會了。」
「但是……男孩子讓女孩子保護，會顯得很遜！」
……哎？居然是這個原因麼？我弟弟可真是可愛啊！
我跟對方解釋道：「小傑你別有心理負擔，現在這個年齡段，女孩子本來就比男孩子要強一些，所以由我保護你。」
「但還是很遜！」
「小傑你很快就會長大了，到時候你再來保護我。」
「……嗯。」這個約定讓他沒那麼不開心了一些，還認真地和我說道，「那就那麼說好了，等我有能力保護你了來保護你，到時候你別再這樣子了。」
我愣了一下，笑起來：「好啊！」
我弟弟真的很可愛，也很有責任感，還關心家人，也特別注意照顧別人的情緒。
我越看越覺得……之前那個夢就是個巧合。
畢竟這個世界哪來那種超現實的劇情啊。
「所以你已經升級了重度弟控麼？」野崎梅太郎在一旁認真地問道，「請問你的心路歷程到底是怎樣的？還有，我能去你家看看麼？我想問問你弟弟幾個問題。」
我盯著他幽幽道：「……野崎梅太郎！如果你敢把我和我弟畫進你的漫畫裡，我一定會揍死你。」
「哎？不可以麼？」野崎梅太郎露出遺憾的表情，「真可惜，我還覺得《哥哥太愛我了怎麼辦》這種少女漫畫題材一定會有市場的。」
「……你他媽的居然還玩性轉啊？！這個題材早就太老了！以及，不准泥塑我弟！」
我覺得應該沒事的，而且高中任務也變重了，關注弟弟的時間沒有以前那麼多了。畢竟我還想考東大呢。
我弟弟還特別懂事在我學習累了的時候來幫我捏肩膀和送夜宵。
然後，就在我拿到了東大錄取通知書的那天，忽然有看著就很不順眼的陌生人上門來。
然後，我就被告知，我那可愛乖巧被我保護了六年的弟弟被招攬進高專要當咒術師去了。
我一開始以為我聽錯了，直到被解釋了一番咒術師是怎麼回事。
以及夏油傑也站在那裡，等那個招攬的老師說完了之後，上前來，小心地跟我說明了情況，還說了什麼叫做咒靈，並且拿了小學六年級的那次事情來舉例輔證——他小時候就能看到那些東西了。
那些……我根本看不到的東西。
但是看不見不代表不存在。
「姐姐……我覺得我應該去那邊上學。既然我有這個天賦的話，我就要去幫助更多的弱者才對。」夏油傑說道，看向我的眼神裡還帶著點擔心，「我還沒告訴爸媽，想要先告訴你……」
我愣愣地看著他。
一時間，曾經被塞在記憶邊縫的那個夢境又再度被拉了出來，那個臉上沾染著血跡微笑著的黑髮少年逐漸和眼前的人重合。
也是……現在的傑長大了，也越來越像夢裡的那個人了。
「……姐姐？你還好麼？」
「……好個屁啊！」我將桌上的水杯扔向那個據說是高專老師的墨鏡大叔，忍不住上去將我弟弟抱在懷裡，徹底崩潰地嚎啕大哭，「不！什麼狗屁咒術師我從來都沒聽過！你們這群垃圾騙子休想帶走我弟弟！都給我滾啊！滾出去！不准再來了——！」
——救命啊！我要怎麼做才能挽回這個兩年後就會破碎到只剩下一個殺人兇手的家庭啊！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在擔心弟弟滅全家，弟弟同時也擔心姐姐的精神問題（x）
傑哥覺得姐姐有點偏執和控制欲比較強，弟控過度了。但是因為這是自己姐姐，而且夏油傑是習慣於被其他人依賴和包容其他人的性格，所以他都全部接受下來——是個好孩子。
陽菜眼裡——我為了全家存活在努力
夏油傑眼裡——好不容易因為上高中學業加重而病情有所好轉的姐姐，因為自己上了高專擔心過多，再度病情加重了
這能怎麼辦呢，還不是像個親弟弟一樣把她原諒（不是）
ps：cp就是傑哥
第2章 我只是為了拯救這個家
到最後，我也沒辦法勸說我弟弟放棄去當咒術師。
即使我反對地很激烈，但是這一次我的弟弟像是鐵了心一般非要去。
其實我也理解的，畢竟……如果他從小就能看到那些看不見的髒東西的話，還是去那種地方系統學習會更好。
只是……這樣子也證明了，我那個夢境是預知未來的概率更高了。
我窩在房間裡哭了好久，最後終於承認了現實——我不能那麼自私因為未知的事情就去阻攔，而且這是他的能力，也不是阻攔了就一定能阻止的。
我去洗了一把臉，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確認除了眼睛紅腫了一些之外沒有其他大問題之後就打算下樓去和弟弟再談一次。
只不過我一打開門就看到我的弟弟夏油傑站在那裡。
「……姐姐，我們能再談談麼？」
我平靜地點了一下頭：「嗯，好。」
我率先走下樓，夏油傑在後面跟著我一塊下來。
我坐在沙發上，剛想說什麼，只聽得身後傳來了一句：「如果姐姐你真的很反對的話……我不去也沒關係。」
我一愣，扭頭看向站在我身後的黑髮少年。
對方臉上帶著笑，看起來有些為難，但還是做出了選擇一般。他慢慢地走過來：「我問過高專的校長了，我就算不入學，也可以從他那裡得知咒術的使用和訓練的。所以，如果姐姐你無論如何都不想我去的話……我不去高專也沒關係的。」
……哇——！我真是個差勁的姐姐！
弟弟都願意因為我的無理取鬧做到這個份上，我卻還因為未來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情而在這裡阻攔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小傑你想去的話，就去吧。」我平靜下來了，往邊上坐了坐，在自己身側拍了拍示意對方坐過來，等他入座之後，緩緩開口，「我只是，有時候會過分擔心。」
夏油傑愣了一下，笑了起來：「嗯，我知道姐姐是擔心我。」
「不止……我還會擔心我自己。」我注視著他的眼睛，輕聲道，「因為我看不見那些東西，我只是個普通人。」
夏油傑一怔：「陽菜姐……」
「我能努力學習考上東大，爭取做普通人中最優秀的那波，想著可以當你的好榜樣，做一個好姐姐……但是我只是普通人，我當不了咒術師，你所踏入的，是一個我永遠無法企及也一無所知的領域。」我充滿傷感地說道，「小傑，我擔心的只是，你進入高專之後，會和我隔得越來越遠。」
「姐姐……」夏油傑喊了我一聲，沉默了良久之後，開口道，「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我保證。」
「小傑，未來是無法保證的。人能保證的永遠只有現在，只有當下。」不過現在，我相信我的弟弟是真的願意為了我的態度而放棄進入高專的。——我看著他，露出笑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片刻之後沒忍住，和小時候一樣伸手把人攬在懷中抱住。
「去了高專的話……放假了一定要回家。週末如果可以不住校的話也要回來，到時候提前通知我，我會從東大過來的。」
「嗯，我會的。」
「要每天給我打電話。」
「……三天一次可以麼？」
「那就兩天一次吧。這個頻率不能再低了。」
「……好。」
「雖然我不懂咒術師的一切，但是我可是能考上東大法學部的腦子，你要主動和我說。我看不到不代表無法理解。」
「好。」
「遇上什麼麻煩的丶不順心的事，也要和我說。我是你的家人，是你的姐姐，我有權利知道。」
「……其實……呃，好的，我會的。」
「要好好吃飯。」
「……嗯。」
最後，我的弟弟還是去了高專就讀了。
我的父母一點都不給力，那個很可疑的老師一說就同意了，還一副子樂呵呵的樣子看向我，感慨著。
「其實我們家阿傑的一切我們說了都不算，要經過陽菜的同意才行呢。」
「哈哈哈哈不過這次陽菜看起來很平靜呢，果然是長大了不會像以前那樣子了，畢竟現在是大學生了！還是東大生！」
高專老師：「……」
夏油傑：「……」
我：「……」
實在不好意思說，之前我已經鬧過一次了。
高專全稱是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對外的說法是私立的宗教系學校，但實際上是專門開展咒術教育的學校。
當然，我的父母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看著他們毫無所知樂呵呵的樣子，我的內心毫無波動——你們根本不知道我為了保護這個家付出了多少！
夏油傑去上高專的時候，我也得去東大報到了。
法學部是比較好的院系，同樣學業也很重。我把能推的事情都推了，除了學業和基礎的社團學分之外就是關注我弟弟。
夏油傑委婉建議兩天一次的電話改成郵件說日常，被我拒絕了。
文字是很容易欺騙人的，只有親耳聽到他的聲音我才能放心。而且現在距離那麼遠，又不像是以前一樣學校都是隔壁，家裡房間都挨著，我能時刻觀察。
所以……我大學的時候還去旁聽了一下心理學相關和偵查相關的課程。
在旁人看來我是為了學業選修輔助學科，只有我才知道，我這是為了更好地了解弟弟的生活……呃，等等，這麼一想是不是我的做法有點變態了？
算了……我的目的可是很單純的。我只是單純地想保護這個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夢境裡，出現在牆上的月曆，是2007年的9月份。
距離現在還有三年不到的時間，我當然要更加上心一些了。
雖然……
「陽菜你是在和男友打電話麼？你男友叫傑啊？」
「不，是我弟弟，夏油傑。」
「……所以，你這兩天一次的查崗一樣的電話都是給你弟弟打？」
「是啊，怎麼了？」
「……你去旁聽心理學，是為了自救麼？」
「……」媽的。
我的焦慮別人永遠不會懂的。
一個月後，高專那邊終於放假了，我也立馬挑準時間回了家。
僅僅只是過了一個月，我弟弟就變得成熟了不少的樣子。雖然說這個年紀的男生的確發育比較快……但是這個變成熟，是從氣質上來講的。
說實話，這個變化讓我有點點擔心，好在之後和夏油傑的聊天中，我聽著對方的回答和往日無異，看起來沒有多大問題的樣子。
而且在我問起咒術相關的問題的時候，他也沒有隱瞞什麼，細緻地告訴了我。
「所以你的咒術是依靠吞食咒靈聚成的能量核，從而掌控收服咒靈？」我聽完之後皺起眉頭，「咒靈的話，一定很難吃吧？」
夏油傑一愣，隨即笑了笑：「嗯，畢竟是咒靈，肯定不會好吃啊。」
「雖然你不挑食，但是難吃的東西誰會想一直吃啊。」我依舊皺著眉頭，有些擔心地說道，「吞下去對你沒什麼影響麼？不對，就算沒影響，如果什麼時候覺得難吃不想吃的話，就別吃了。千萬別勉強自己。」
夏油傑張了張口，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是到最後又變成了笑容：「嗯，我知道了，姐姐。」
第3章 我的姐姐不可能是個變
我的姐姐有一點不正常。——這是夏油傑很小的時候就隱約感受到的，長大之後越來越明顯。
在十歲那年，因為父母離異丶跟著父親之後，夏油傑見到了父親的再婚對象，和再婚對象所帶的孩子。
對方叫做陽菜，是個女孩子，比他大三歲，黑色的齊肩發，一雙藍色的眸子……看起來不大好相處的樣子。
這也是重組家庭都帶孩子的情況下肯定會有的問題，在見人之前夏油傑就聽自己父親說過，他對於新媽媽和新姐姐並沒有什麼心理牴觸，但是看起來對方並不一樣。
至少就這個初次見面，對方的神色有些怪異，至少絕對稱不上是歡迎的。
夏油傑並沒有太過在意這件事情，還在對方看過來的時候回以一個禮貌的笑容。
如果對方實在是不好相處……那就保持距離好了，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
「陽菜，怎麼了？」
「沒事的……爸爸，還有弟弟。那個……爸爸你這邊是就帶了這麼一個弟弟麼？」
這個新姐姐叫得很痛快，但是問題卻挺奇怪的。
讓夏油傑都愣了一下，並且開始困惑——難道是擔心自己父親這邊帶的孩子過多？
「嗯，我就阿傑一個兒子。」
「……」
「怎麼了，陽菜？」
「沒什麼……就是，我很喜歡弟弟的。」
然後，這個姐姐就衝着自己露出了一個顯然很勉強的笑容。
夏油傑覺得……其實真的不用勉強。
畢竟是重組家庭，雖然喊著弟弟，但是他們之前也沒有任何關係。
看起來陽菜姐姐不太喜歡自己，不過對方似乎願意為了維持家庭的平和而裝裝樣子，這點就足夠了。他也會配合的。
所以夏油傑也回了一個笑容。
再然後，夏油傑就發現，自己似乎錯得離譜。
在最初，夏油陽菜示好並且表示要一起上下學的時候，夏油傑是帶著遲疑的。他其實想說對方不必勉強自己這樣子做，但是看著對方努力的樣子，他又覺得拒絕了不太好。
本質上來說，年僅十歲的夏油傑是個不擅長拒接其他人好意的類型。
反正就上下學，如果什麼時候對方露出了不情願的情緒了，再說開也不遲吧……——夏油傑心想。
然後，他根本沒有等到這麼一天過。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夏油陽菜開始在社團活動和課外學習之類的時間裡也出現了……
夏油傑這才發現，這個姐姐不是不喜歡自己，似乎是有些過分喜歡自己了。
不……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喜歡，但是很明顯對自己投入了過度的感情。
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個感情是什麼。
他都沒忍住偷偷地去問繼母姐姐之前有沒有親弟弟。總覺得，只有陽菜姐姐之前有個早夭的弟弟之類的說法才能解開他的困惑。
而繼母也說了夏油陽菜有個小三歲的堂弟。
夏油傑稍微放心了一些，他覺得這可能是什麼移情作用。
當然，如果他再細問一下，就能知道，那個堂弟名叫宮村伊澄，兩個堂姐弟其實總共也就見面過三四次。
總之，困惑稍微得以解釋的夏油傑，在面對着全方位的姐姐の關愛的時候，他覺得不太對勁，但還是忍耐了下來。
自己的父母還在那裡打趣。
「太好了……我之前就擔心陽菜和阿傑相處不來呢。陽菜你能這麼喜歡阿傑真是太好了。」
「哪裡，我還覺得阿傑那麼乖，陽菜這麼黏弟弟阿傑都不嫌麻煩，是阿傑包容力強呢。」
……不，與其說是包容力，不如說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吧。雖然不至於造成什麼麻煩或者困擾，但是總覺得有些沉重……——夏油傑有些苦惱地想著，然後就看到姐姐夾了一隻蝦放到自己碗裡。
……總覺得更加沉重了！
夏油傑從小就能看到那些不存在的東西。這些在一定程度上給他造成了困擾。
就像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他就遇到了咒靈。
當時他逃跑的時候，還撞到了自己的姐姐。
對方什麼都沒問，衝過來就拉著他跑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小傑？有誰在追你麼？有人欺負你了麼？」
對方似乎認為是校園霸凌，夏油傑覺得這樣子也好，省得解釋。當然，他還是不會多說什麼：「……沒有，什麼都沒發生。」
對方明顯地露出了不信的表情：「……真的嗎？你不要騙我。告訴姐姐，我會幫你處理的。」
夏油傑看著她，沉默半晌後，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困惑：「陽菜姐姐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這點是真的讓他想了很久。
如果說是裝模作樣，他想不通原因，畢竟對方這樣子堅持了三年。
但是如果說是特別喜歡這個弟弟，好像也不是。他能感覺到，與其說是喜歡，不如說是緊張。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緊張他。
但如果說是移情作用的話……也更加不能理解了。他知道對方就一個堂弟，而那個堂弟還活得好好的，並且兩人關係也不算親近。真的想要弟弟的話，難道不是之前就有個血緣關係的堂弟會更好麼？
而對方在他的質問之後，只是無力地說出了一句：「……因為我是姐姐。」
夏油傑忍不住反駁了一句：「但不是親生的。」
「但我還是你的姐姐！姐姐就有保護弟弟的義務！」
……為什麼會那麼執著姐弟關係？
夏油傑不解，也覺得這個問題似乎無解。
要說夏油陽菜在自己身上寄託投射什麼的話……夏油傑也覺得不是。
除了對自己的過度關注和過度緊張之外，夏油陽菜的形象可是說是非常正面甚至是完美。
在他上國中的時候，夏油陽菜已經是高中部了，成績一直名列前茅，並且從高一就定了東大的目標而在努力，偏差值一直很高。社團活動上也是關東地區的女子空手道冠軍。
長得也好看，雖然不是那種溫和好說話的性格，但是做事認真負責有條理，所以在班級裡的人緣也挺好。
……除了認識她的人都會說她的一點——弟控。
這讓身為這個「弟」的夏油傑覺得頭禿，甚至開始抱怨自己姐姐好好的一個高冷人設為什麼非要在這點上導致人設崩塌。
他不是沒有做過努力，嘗試和人好好講道理，說明她的行為會對自己造成負擔。對方聽進去了，然後在他鬆了口氣的時候，發現這傢伙只不過是從光明正大地關注變成了偷偷跟蹤。
……要怎麼委婉提醒，才能讓姐姐意識到，她已經走在了犯罪道路的邊緣了呢？
但介於這個被犯罪對象是自己，而且他也不可能報警，所以目前看來姐姐還是不會反省的樣子。
於是夏油傑嘗試第二次說道理：「我不需要你保護。」
「……但是我會擔心。」
「……也不需要。」這是夏油傑最困惑的地方——為什麼姐姐老是擔心自己出事？
相比較之下，他覺得姐姐才是最危險的。
「……就這幾年，等你上高中就不會了。」
等他上高中還有一年半……夏油傑嘆了口氣，在最後好說歹說，總算有了個約定——「那就那麼說好了，等我有能力保護你了來保護你，到時候你別再這樣子了。」
一年半的時間的話，很快就會過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談話起到了作用，還是因為後頭考東大的壓力很大，夏油陽菜的關注度下降了不少，沒有那麼窒息的感覺了。
這讓夏油傑很開心，覺得自己姐姐總算找到了更重要的東西，不會過分關注自己了……然後所有的一切在他上高專準備成為咒術師的時候破了功。
知道自己姐姐這種密切關注之下，他想上高專的事情必須要和姐姐說清楚並且通過她的同意……他也知道姐姐肯定一開始會反對，但是沒想到反對會那麼激烈。
激烈到……負面情緒激化到吸引了咒靈。
雖然祓除了咒靈，但是對於自己姐姐的狀態，夏油傑很擔心。
畢竟……雖然說有時候覺得有些過頭了，但是都六年下來了，他都有點習慣了。
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姐姐對於自己是純粹的關心，不包含別的什麼因素。她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會特別關心自己而已。
也不是想控制自己，但就是想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和自己的生活。不會干涉或者阻止自己做事，但就是會一直關注自己。
……呃，仔細一想，果然還是有點不正常。
雖然有時候會私底下吐槽抱怨，但是他的確和他的姐姐密不可分。
即使一直有感受到不小的壓力，但是夏油傑不討厭自己的姐姐，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
因為從小開始，就是姐姐一直陪在她身邊，在他每一次情緒稍微有些低落的時候她就會出現。
她做的菜很好吃，比媽媽做的還要好。
他一開始不喜歡沉悶燥熱的夏天，但是他的姐姐喜歡，因為她的名字裡有夏天的象徵並且她出生在夏天。她說夏天有浴衣丶有煙火還有流水素麵。然後拉著他逛廟會看煙火和在家裡弄流水素麵。
因為她的存在，他覺得夏天也挺好的了。
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但如果說誰是這個世界上和自己距離最近丶最了解自己的人，那夏油傑會毫不猶豫地說出夏油陽菜的名字。
哪怕……他覺得姐姐有偏執和躁鬱的傾向，而且是針對自己限定，並且這點真的有些危險了。
但是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去高專這件事會造成那麼大的影響。
夏油傑一度真的考慮過不去高專先來安撫姐姐的精神狀況，因為他挺擔心自己的姐姐出問題。
好在最後對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雖然也有一堆要求。
像是放假要回家啦丶打電話要兩天一次啦丶一定要跟她說自己的日常生活和咒術界的事情啦之類的。
夏油傑其實覺得其他都無所謂，就是兩天一次的電話有些過了……但是考慮到姐姐本來想要一天一次的，那這麼一比較似乎兩天一次也還成。
雖然說這個電話頻率會讓姐姐的室友誤會自己是她的男友，但是在聽到室友說姐姐去旁聽心理學了，夏油傑心裡湧上一股子詭異的莫名感動的情緒。
總之……就先當姐姐的病情在好轉吧！
上了高專之後，其實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前進了。
無論是他在高專的生活，還是姐姐那邊……雖然這個兩天一次的電話並且每次電話都長大半小時以上，會讓其他人投來疑問的目光。
同樣的，夏油傑也遭到了來自同學的拷問。
「不是女朋友，是我姐姐。」夏油傑表情有些無奈，「我和她約定了要兩天給她打一次電話報告一下最近的生活。」
夏油傑的同學五條悟一臉詫異：「你姐真恐怖，這個盯梢你都不窒息麼？」
「……其實還好。」夏油傑用真誠的語氣說道，「比我小時候要好多了。」
「……」五條悟認真地想一想，用肯定的語氣說道，「你姐姐心理變態啊！」
夏油傑：「……不准那麼說我姐姐。」
夏油傑現在就希望姐姐不要跑高專來找他。
倒不是說想徹底遠離姐姐，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姐姐肯定不對盤。
先不說這個認定心理變態的發言，而且……他們還一個是甜黨，一個是咸黨。
在放假回去之後，夏油傑依照約定回答了自己姐姐的一系列疑問。
直到最後一個問題。
「咒靈的話，一定很難吃吧？」對方問著，藍眸盯著他，帶著幾分憂慮。
夏油傑不由得有些沉默。
的確，他不喜歡那種像處理過嘔吐物的抹布的味道。
但是，姐姐是第一個會這麼問他的人……估計也是唯一一個會這麼問的吧。
他笑了笑，隨口說道：「嗯，畢竟是咒靈，肯定不會好吃啊。」
「雖然你不挑食，但是難吃的東西誰會想一直吃啊……吞下去對你沒什麼影響麼？不對，就算沒影響，如果什麼時候覺得難吃不想吃的話，就別吃了。千萬別勉強自己。」夏油陽菜臉上帶著關心，似乎下一句話就該是——要不我們退學別上高專了吧？
……別把他當小孩子看啊……這麼說的話，恐怕沒用吧？
對方很可能會回一句，不管是不是小孩子都可以不吃自己不想吃的。
如果說解釋咒術必須的話……似乎會讓姐姐更加反對咒術界啊……
最後，夏油傑還是帶著點無奈說了一句：「嗯，我知道了，姐姐。」
然後，他就看到了對方露出了笑容來，似乎因為自己的這個應聲而顯得很開心。
沒有由來的，夏油傑忽然想起了之前，他的姐姐訴說她反對他加入高專的原因時說的那段話。
——【我能努力學習考上東大，爭取做普通人中最優秀的那波，想著可以當你的好榜樣，做一個好姐姐。但是我只是普通人，我當不了咒術師，你所踏入的，是一個我永遠無法企及也一無所知的領域……小傑，我擔心的只是，你進入高專之後，會和我隔得越來越遠。】
……為什麼所做的一切努力是想要成為他的榜樣？為什麼會擔心和自己隔得越來越遠？
他們雖然是姐弟，但是本來未來就不可能一直在一起，肯定之後關係會疏遠的啊？不如說普通的姐弟哪怕是真正的親姐弟關係也沒有近的……
「姐姐……」夏油傑張了張口，忽然很想把這些問題問出來。
「嗯？」
「……不，沒什麼。」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
因為……擔心出事。
不過……雖然說算起來他們都相處了六年多了，並且關係很近，有的時候，夏油傑還是覺得自己不太懂自己的姐姐。
最重要的就是，雖然他知道姐姐對他抱有奇怪的情感，但是這個情感，他一直沒搞懂到底是什麼。
就好比，因為在家裡，總共是只有一個浴室的，有的時候也會出現比較尷尬的情況，像是現在……
「啊，傑，你在泡澡啊。」夏油陽菜看著自己弟弟，還豎了個大拇指，「身材不錯哦，你有好好鍛鍊嘛。」
剛剛站起來一半因為對方開門而嚇一跳立馬坐回去的夏油傑：「……」
等泡完澡出來，夏油傑黑著一張臉站在自己的姐姐面前：「姐，你就沒對我想說的麼？」
對方看過來，表情有些遲疑，猶豫著回道：「呃……多丶多謝？」
夏油傑：「……正常人應該會說對不起吧！」
所以說他在這方面真的完全不懂他姐姐啊！
第4章 難道我真的不正常
我可愛的弟弟重新回去上學了，我也有學業要繼續忙。
雖然擔心……但有兩天一次的電話我可以隨時掌握對方的狀態，所以應該還算可以放心。
「你知道麼？你對你弟弟的感情很危險。」我的舍友在那邊認真地叮囑我。
我瞥了她一眼，哼了一聲：「你不懂。」
「我懂我就危險了。」對方躺到床上，「你這個行為，如果不是因為是你親弟弟的話，我都想勸對方報警。」
「……傑他不是我親弟弟。」
我的舍友倏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嗯？」
我解釋道：「我們是重組家庭。」
「……」舍友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小心翼翼道，「你學法，是為了鑽法律空子麼？」
「怎麼可能啊！」我白了她一眼，低頭看書。
我那麼在意我弟弟……還不都是為了我們這個家的完整性。
其實最開始只是因為那個夢的真實感讓我對於弟弟帶著審視。可是我的弟弟那麼聽話可愛還很有禮貌，怎麼看都不可能幹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所以我的審視期結束之後其實就沒有什麼了。
只不過因為習慣，還繼續之前的做法，而且……習慣容易成為自然。
不得不說，因為我這個注意力的大幅度轉移，當年父母離異給我造成的影響和對重組家庭的牴觸與陌生約等於零了。
後來，我覺得是我多心了，再加上考東大，也有些收斂了的。
……然後上天就給了我致命一擊。
咒術界丶咒靈丶咒術師……這些東西的存在，讓我意識到那個夢的真實。
我始終無法相信現在的傑會變成夢裡的那個樣子……所以，我決定將人看緊了。
我絕對不能因為我沒關注到，讓傑發生了不可挽回的變化，從而導致他變成夢裡的那個樣子。
我絕對不會因為我的失職而導致讓我後悔的事情發生。
因為……就我所學的知識和我所認識的傑來說，如果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那一定是這個社會和這個世界的錯！
我一臉凝重，將手中的《犯罪心理學》又翻了一頁。
「……你每天都看那種書籍，讓人覺得瘮得慌。」舍友湊過來，「高冷女神，你的弟控你家人知道麼？」
我莫名其妙：「你說什麼傻話？當然知道了！」
「……也是。咳咳，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把你的生活重心放到其他的地方來？去社團活動啊，聯誼啊之類的都行啊！只要你藏好你的弟控屬性！」
我的舍友雖然有點囉嗦，但是我知道她也是為了我好。
國中高中的時候，因為學校部門挨著，所以我的弟控可謂是一個標籤好友們乃至全班都有所耳聞的。
到了東大之後，似乎就變成高冷了。
畢竟弟弟不在邊上沒辦法一起上下學，而且我打電話都是回宿舍打。就連我舍友都是前幾天才知道我不是和男朋友黏糊糊而是和弟弟家長裡短。
「你弟弟不是親弟弟，然後你對他還有那麼強的佔有慾！」
「不是佔有慾——我可沒把我弟弟當私人財產來看待！」
我舍友相當敷衍：「是是是——那就是控制欲！」
「也沒控制……」我沉默了一下，「好吧，是有那麼一點。但是也不是……我只是希望我弟弟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出事。」
「……陽菜，你的病情不輕啊。」
「……所以我說你不懂。」我繼續低頭看書。
我也只不過是弟弟身上發生了什麼丶他的交友圈日常生活我都想知道並且心中有數丶他一旦情緒低落或者遭遇了什麼我能立馬察覺出來……哎？難道我真的不正常？！
「所以你還是不可能答應去聯誼的對吧？」
「……也不是。」我憋出一句，「還有兩年。」
「嗯？」
「再過兩年……我會去聯誼，會正常地找個男朋友的。」
只要夢裡的那個時間節點過去，我就會改掉這些奇怪的毛病。哪怕到時候不習慣我也會強制自己改掉一切的！
我看了那麼多書，自律性應該還不成問題！不就是戒斷么，我絕對能做到的！
「兩年……所謂的兩年是你給你自己治療的時間麼？」
「……你丫的是欠揍吧？」
「你不能打我啊！我知道你可是去年關東地區的空手道冠軍，你打我會打出問題的！」
我嘖了一聲，拿出手機——怎麼回事？今天傑還沒給我電話，是出事了麼？
我遲疑了片刻，開啟電腦打開小程序開始搜查傑的手機定位。
——
另一邊————————
「……嗯，就是這樣子，我沒事的，姐姐你不用擔心……好的，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會提前告訴你的。」夏油傑溫聲回答結束後，掛掉手機鬆了口氣，然後看著自己的好友，不滿道，「我說過了我姐姐會擔心的，下次別搞這種把我手機藏起來的惡作劇了！」
「抱歉抱歉……但是我不得不說——」五條悟問道，「你看看你姐，像不像一個跟蹤狂？」
夏油傑：「……我說了，不准那麼說我姐姐。」
雖然就他姐姐剛剛電話裡透露出來的訊息來說，自己的好友這點還真沒說錯。
但是他能怎麼辦，那是他姐姐，完全出於發自內心的關心，即使這個關心有些不正常，他又不可能去報警……
五條悟：「夏油，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情況像什么么？」
夏油傑：「總覺得你嘴裡沒有好話……像什麼？」
五條悟嘲笑：「像是輕小說《我姐姐太愛我了怎麼辦》裡的男主角！」
夏油傑：「……」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傑哥都已經習慣了，每一次都只是嘴上抗議。
我基友：抗議只是常識發出的最後警告麼
我：是啊，他只是靠著抗議來表明自己還正常
這章大家看得出來了，等時間點一過，姐姐瞬間變得無比正常，聯誼回來在家裡說自己聯誼的情況，還要真誠地和弟弟道歉：我以前的過度關注是不是也給傑你造成了不小的負擔啊，抱歉啊。
夏油傑：……
——沒錯！這塊部分才是我真正最想寫的內容！（你）
第5章 我的觀察日記
傑沒事這點讓我安心了不少。
但是同時，我也開始警惕起來——我怎麼都覺得傑這個好友不太行的樣子。
倒不是說不認識這個好友是誰……畢竟就我這種關心模式，在傑入學前我就把他的同學是什麼情況都摸清楚了。
因為我有他的班主任夜蛾正道的電話，跟他說如果他不告訴我這些訊息我就不讓傑入學。
傑的這個好友叫做五條悟，是大家族出來的。
咒術界還保留著傳統家族制度……emmm，其實日本就是這樣子的社會。各種世襲制度依舊存在。政治家就是個重災區，法官和律師這邊其實也很多。
我也在想到底是走法官這條路還是成為律師……
總之，一聽到對方是咒術界的御三家之一出來的，就足夠讓我注意了。
總覺得這人絕對是個大問題。
雖然說傑說那是他的好友，夜蛾老師也說了，傑和這個叫五條悟的傢伙關係很好……但是這樣子更讓我擔心了！總覺得萬一到時候傑出什麼問題，這個傢伙很可能就是罪魁禍首！
之前也一直顧忌著傑的想法，我沒有去高專……但是今天這一次，我覺得不能繼續這麼下去了。
所以，我瞅著我沒有課的那一天，跟夜蛾老師提前打了聲招呼，並且讓他不要告訴傑，自己悄悄地前往了高專。
高專雖然說是在東京，但是地方還挺偏的，我之前都不知道這邊還有那麼一大片森林……算了，也是，地方不偏的話，地價就太貴了。
畢竟高專的特殊性在，也不能在太市區的地方……而且明明學生那麼少，地方卻那麼大。
我是自己開著車來的，到了高專之後才給我弟弟打了電話說了自己到了。
對方的語氣有些驚愕，但還是說了很快就過來，讓我站在原地等。
大概十分鐘後，我可愛的弟弟就過來了，身旁還跟著一個不可愛的白毛。
我皺了皺眉，頗為冷淡地朝其一點頭，目光中帶著審視：「你好，我是夏油陽菜。」
「喲，你好。我是傑的好友五條悟。」白毛少年抬起手來打招呼，語氣中還帶著點驚奇，「你就是傑的那個跟蹤……咳！那個弟控姐姐啊！」
看著對方在夏油傑的一個手肘捅之後改口的樣子，我深刻懷疑對方一開始想說的是跟蹤狂。
嘖，臭小子，看樣子之前傑沒有按時給我打電話的問題絕對不是什麼忘記帶手機了，肯定是這個傢伙覺得我對傑的關注過度想要測試或者惡作劇之類的故意藏起來了！
我一下子把其當做了頭號敵人來看待，特別打上了【需要防備】的標籤。
「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傑臉上帶著微笑問道。
「稍微有點擔心。」我看了看四周，朝他露出笑容，「傑你今天有課麼？如果沒事的話帶姐姐逛逛學校？」
這來觀察一趟還是有必要的。果然單靠電話還是不是很靠譜，只有親眼看到才能確認我弟弟還是我弟弟。
而我這次來……也是為了親眼確認一下傑現在是處在一個怎樣的環境丶以及怎樣的人際交往圈子裡。
「我也陪夏油姐姐你們一起逛吧！」五條悟一點都沒有眼力勁地湊了上來。
「……」我用打量的目光掃視了他一番，在傑一臉無奈想要拒絕他的時候開口道，「沒關係，傑，就讓你的好友跟著一起吧。」
剛好，可以讓我有時間觀察一下。
夏油傑明顯地一愣，微怔片刻之後微笑道：「嗯，如果姐姐你不介意的話。」
我見狀也笑了笑，上去拉住傑的手不著痕跡地將人往我這邊拉過來了一些：「那我們走吧。」
我在高專逗留的時間並不長，明天一大早還有課，我還必須要晚上就趕回去，也就只能留個三個小時不到的樣子。
不過我倒是趁著這次機會把傑的同學都見過來了。
要說在高專也有難得的好處，就是人際關係超級簡單——畢竟一屆只有三個學生。
我還特意買了禮物當做伴手禮給了他的同學和老師，當然給傑準備的東西更多一些。
完成一切之後，我把傑拉到一邊去囑咐：「之前約定著的兩天一次的電話……也可以改成三天一次。」
夏油傑露出了驚訝的表情，語氣還有些詭異的欣慰：「姐姐……」
「不過是要視頻電話。」我冷靜道，「不然就改成一天一次，你自己選吧。」
夏油傑：「……」
夏油傑：「……那就視頻電話吧。」
——
等夏油陽菜離開後，五條悟用一種帶著點驚嘆的語氣感慨道：「光是從外表來看的話，你姐姐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跟蹤狂啊！」
夏油傑：「……她本來就不……咳，反正不准那麼說她。」
「不過說真的，你姐和我想像中完全不一樣啊！」五條悟抬手摸摸下巴，「我還以為是那種很熱情的，或者是看上去比較溫婉然後切開黑的……結果撇開她弟控過度這點，簡直就像個冰山美人似的。」
「啊……這倒的確。」夏油傑想起過去，嘆了口氣。
「你姐姐有男朋友麼？」
「沒有……」夏油傑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如果她有男友的話應該就不會那麼弟控了吧？啊……難道說因為弟控所以沒有男朋友？被嚇跑了麼？」
「還是有挺多人追她的。」
「也是，只要藏好自己的弟控屬性的話。你姐姐是東大高材生吧？」
「嗯。」
夏油陽菜的外表的確很有欺騙性，而且除了對自己之外，她其實不太愛說話不愛笑和不怎麼喜歡和別人交流，這也是夏油傑在小時候對姐姐的過度偏愛和關注都一一忍耐下來的原因之一。
不過雖然頂著高嶺之花的感覺和殼子，但是因為她過於明顯和毫不掩飾的弟控，導致前者這個特質所剩無幾。
……啊，也有可能跟她為數不多的好友都有些奇奇怪怪像搞笑藝人一樣有關。
就好比她的髮小野崎梅太郎居然是少女漫畫家這一點震驚了他很久。還有那個總是被自己的部長打的戲劇部王子（女）鹿島游，活得像是少女漫畫裡的男主角似的，那個長著一張帥哥臉的奇怪的鹿島姐姐會對著其他的女生一律喊公主，不那麼喊自己姐姐大概是因為她那麼喊就會被姐姐打。
不過隨著他姐姐考入東大和自己離得遠遠的之後，這點應該會好些了吧……至少弟控這點很少有人會發現了。
……就是會很容易像是她舍友一樣，誤認為他這個弟弟是她的男友。
說實話，雖然他的姐姐都已經19歲了，但是一次戀愛都沒談過，而且夏油傑自己都根本沒辦法去想像姐姐有男友之後的情況。
起碼……得讓姐姐改掉這個弟控毛病之後才行，不然他都無法想像那尷尬至極的情形。
「不過傑你姐姐和你長得完全不像啊！」
「那是自然的，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哎？你們不是親姐弟麼？」
「嗯？我十歲的時候我父親再婚，我姐姐是我的義理姐姐而已。」
「……」一時間，五條悟看向自己好友的目光非常微妙，他將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認真問道，「你確定你是弟弟而不是童養婿麼？我覺得你的待遇更像是後者啊。」
夏油傑：「……喂！」
第6章 我的自救行為
雖然覺得是自己的好友在那裡胡說八道……但是這件事讓夏油傑想起了之前被誤認為是夏油陽菜的男友的事情。
以前不會有這種誤會，畢竟年齡差距擺在那裡，小時候差三歲還是很看得出區別的。夏油傑站在自家姐姐邊上，雖然兩人長得不像但是一看就是姐弟關係，不會被誤會。
夏油傑從小到大的異性緣其實是挺好的，從小學開始就不缺女孩子的告白，只是他都是有禮貌地拒絕了而已。
一是因為他的確對那些女孩子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二麼……應付姐姐就夠花精力的了，他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其他人。
而且他也不覺得姐姐對自己是佔有慾。
但是那些女孩子告白啊送巧克力啊之類的事情他姐姐也知道，而當時夏油陽菜的打趣和臉上的笑容都是發自真心的，她是單純的為了自己弟弟受歡迎而驕傲。
但是現在的話……過了十六歲的少年長得很快，而夏油傑又是愛好格鬥術並且一直在戰鬥的類型。
再加上他們現在一個在高專一個在東大，隔得很遠。此時的夏油傑站在夏油陽菜身旁，被不知情的人誤會關係也是正常的事情了。
夏油傑以前根本沒有去細想這件事情，但是現在看起來的話……有些事情，似乎到這個年紀還這樣子就不太合適了。
就好比之前的浴室事件，又好比……
「傑，我剛剛忘記拿浴巾和睡衣了，你幫我拿一下！就在我床上！」
「……姐姐你都已經上大學了稍微有點自覺啊！」
——
我覺得我弟弟最近變得有點嫌棄我了。
別人不都說距離產生美麼？為什麼距離拉開了反而我弟弟會覺得我煩了呢？
怎麼想都是高專那個地方的錯啊！
我和我的舍友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對方正在那裡為了出國留學而背單詞，聽到我說的話，她摘掉耳機扭過頭來看我，一臉真誠道：「可能是因為近距離的時候看到你這張臉，你做再傻逼的事情也能原諒你。但是距離拉開看不到了心腸就能硬下來了吧？」
「……」我盯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剛剛有聽我說話麼？我說的是家裡的時候我弟弟開始覺得我煩了！」
「啊，那會不會交女朋友了？」
「唔……應該不吧？那樣子會和我說的啊。」我摸摸下巴，「不過傑他的確從小到大都挺受女孩子歡迎的……」
畢竟長得不差，身材不錯，而且脾氣很好，待人也溫柔細心。
「那可能就是六年……啊不，現在是七年了吧？都七年了，看你這張臉已經看膩了。」
「……我弟弟才不會那樣子——」
「不過你不介意你弟弟交女友麼？」
「嗯？」我歪頭想了想，皺眉道，「會覺得很失落吧……但是不至於介意啦。傑交女友的話，那一定是他喜歡的人，我也會為他開心的。」
「哎……」舍友有些意外地看著我，吃驚道，「我之前還以為你對你弟弟有不可告人的變態心思的。」
我一頭黑線：「……我沒有心理變態，我很正常！」雖然心思的確有點不可告人！
「但是你弟弟可能不這麼想吧？」我舍友重新戴上了一隻耳機，偏著身子看我，「小時候還能用姐弟情說過去，長大之後你還這樣子，就會顯得很奇怪了……你從小到大都沒交過男朋友吧？最關注的異性就是你弟弟，而且還沒有血緣關係……雖然說有血緣關係的話就更可怕了。」
「唔……」我低頭思考，覺得我舍友人雖然不太靠譜但是說的話還挺有道理的，「怪不得……前段時間我洗完澡讓傑幫我拿浴巾和衣服他是那樣子的態度，而且之前一不小心撞到他在洗澡他反應也很不對勁非要我道歉……」
「……說真的，你弟弟也太累了吧？你還是好好反省一下吧，我覺得你弟弟沒直接報警都是對你很有感情的表現了。」舍友隨口說道，「你真的不考慮去交個男朋友一類的麼？也許不要讓你這份姐姐の愛過於窒息你弟弟反應就不會那麼大了。」
先不提我舍友的吐槽，我覺得對方的猜測可能有些道理。
也是……以前的話畢竟年紀小，傑現在也已經過了16歲生日了，雖然說他是2月份生日總是比同個時間段入學的人年紀要小，但是畢竟也是高中生了，現在都高二了……距離那個時間點，還有一年半。
「……等明年的9月份之後，不管如何，我都會改掉我這些壞習慣的。到時候你監督我！」我下定了決心，扭頭看舍友，「你之前說聯誼，是什麼時候？」
「哎？真的假的？你決定去了？」舍友一臉吃驚地看著我，立馬笑了，「我們潛水部下個月要去沖繩，你要一起去麼？」
「你們的社團活動我去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反正都是aa制自己交錢！人多了還能分攤地少一點！你就當我家屬去嘛！」
「嗯……」
我不可置否地應了一聲。
沖繩啊……去海邊玩應該也挺好的。
不過，到了沖繩之後……
「走了啊陽菜，你愣在這裡幹什麼……哎？怎麼忽然戴上了墨鏡和帽子？」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我弟弟和他同學……」
「嗯？他們也出來玩？要去打聲招呼麼？說起來我都沒見過你弟弟長什麼樣子呢——你這個傢伙連照片都不給看！」
「我弟弟又不是什麼珍稀動物需要圍觀……」我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昨天和傑電話的時候，他都沒告訴我他們今天要來沖繩……而且還是和兩個女孩子……這是什麼？double date？哎？是交往了麼？那哪個是傑的女友呢？
「……不行！我得搞清楚！我要暫時脫離一下隊伍！」
「你給我冷靜點！你這是什麼刻在dna裡的跟蹤狂行為啊！」
第7章 我是被討厭了麼
我聽到對方這個話，瞬間怒了：「什麼叫做刻在dna裡的？！我們全家也只有我這樣子而已！」
「那你倒是給我好好反省啊！」我的舍友也怒了。
「鈴木一葉。」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面色平靜無波，「你應該知道我高中時連任了三年的關東地區的空手道冠軍吧？」
「……」我那終於擁有了姓名的舍友顫抖著鬆開了我的手臂，不過鬆到一半又立馬一臉視死如歸地倏地抱緊，「不丶不行！你冷靜點！你現在上去萬一被你弟弟發現會讓你弟弟討厭你的！」
……被丶被討厭麼
的確，如果是被討厭的話，那我……
「沒關係，被討厭我也無所謂。」我更平靜了，「但是我必須得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以及來沖繩約會這件事情為什麼瞞著我……」
「你弟弟交了女友的話你想怎麼樣啊！還有他瞞著你的理由我覺得很明顯啊！」鈴木一葉從死死抱住我的手變成了死死抱住我的腰被我拖著，「陽菜你冷靜點！你不如先打個電話給你弟弟問問情況？」
「……嗯？」我被這麼一提醒，停了下來。
這個建議還是有些道理的，那我就先打電話……
【姐姐？】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吃驚，接著立馬恢復了往常的語氣，還帶著點笑的感覺，【怎麼了，現在不是還沒到約定的日常匯報時間麼？】
「……傑，你現在在高專麼？」我問道。
——
【傑，你現在在高專麼？】夏油傑聽到這句話，先是下意識地往周圍看了看。
這個舉動之後他又覺得自己多心了……不過自己這種條件反射似乎也挺可怕的了。
這一次的任務危險性比較高，而自家姐姐是個普通人，夏油傑並不想讓她牽扯進來……如果讓她知道自己在外頭出任務，恐怕又會擔心起一些有的沒的……
所以夏油傑自然地應道：「嗯，我是在高專，怎麼了？」
【……沒什麼，姐姐想著等一下過去看看你，可以麼？】
「這兩天高專這邊不是很安全，姐姐你還是別過來了吧。等這邊事情結束了之後，我會和你說的。」
在夏油傑和自家姐姐聊天的時候，五條悟和這次任務的保護對象天內理子對話著。
「他在和誰說話？」
「他的姐姐。不過他以為是姐姐，但是他姐姐其實是把他當童養婿……」
「別在那裡胡說八道！」夏油傑掛掉電話之後走過來，然後頂著眾人的目光解釋，語氣有些無奈，「我姐姐就是比較會操心而已。」
「哎？你有姐姐麼？」
「是個身材挺好的大美人哦，可惜是個變態。」
「……我說過了你再這樣子說我會生氣的吧，悟？」
——
「……」我掛掉了電話，看向在那裡忐忑不安看著我的舍友，一字一句道，「他騙我說他在學校裡。」
「那丶那個……也許是你剛剛認錯人了呢？他真的在高專呢？」
「我從小看到大的怎麼可能認錯！」
「所以說你自己想想你自己說的話就應該能體會到你弟弟為什麼撒謊了吧！」
「這是這一次撒謊的問題麼？」我把手機合上，表情有些悲痛，喃喃道，「就像是你發現了一隻蟑螂的時候，就表明實際上已經隱藏了至少200隻蟑螂了一樣。也就是說，雖然我只是第一次發現我弟弟對我說謊，但是對方很可能已經對我撒了至少200個謊言了……」
「你給我冷靜點，你弟弟有沒有對你說那麼多謊我不知道，但是他這麼多年沒有報警就代表他超愛你超級在乎你的了，我發誓。」我的舍友一臉震驚地看著我，「不過雖然你弟弟沒報警，你再這樣子下去我要報警了！你弟弟不告訴你就是不想被你知道，你試著放手看看？」
我悶不吭聲。
我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傑那麼說就是不想讓我知道……可是如果是高專那邊派了什麼任務跑沖繩這邊解決他瞞著我我能理解，但是如果是和女朋友出來玩瞞著我的話……我不理解啊！我又不是會阻止他交女朋友！為什麼不肯告訴我啊！
這是怎麼回事？總覺得傑進入高專之後就真的離我越來越遠了……仔細算算也就是一年後的事情了，真的是這一年裡出現了什麼不可逆轉的事情了麼？那我過去的那麼多年的努力到底算什麼？我到底算什麼啊？
不過……鈴木一葉這傢伙說得對。
如果弟弟真的交了女朋友了……我這樣子去質問，只會起到反效果的。
所以我忍住了。
只不過……如果說是在海邊玩的時候偶遇了什麼的，那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對吧？
「……姐丶姐姐？」
「哎？你就是陽菜的弟弟？」
「喲，這不是傑的姐姐麼？真巧啊。」
「……嗯。」我抬眼看了傑一眼，這次也仔細看清楚那兩個女孩子了，可惡，看著這個站位，我依舊是不知道哪個是我弟弟的女朋友啊。
我那一貫保持著溫和笑容的弟弟此時看起來表情都有些僵硬了：「陽菜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啊……都叫我名字了。
傑這傢伙只有在特別緊張的時候才會這麼喊我。
我微微別開臉，語氣有些喪：「我臨時被我的舍友拉來一併參加潛水部的社團活動，不用在意我的……傑你是交女朋友了麼？」
「……嗯？」黑髮少年一愣，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把我拉到一邊解釋道，「不是，這兩位是我和悟這次任務的保護對象，姐姐你別誤會了。」
「……哎？是嗎？」我的表情立馬由陰轉晴。
「不過這幾天高專的確會比較危險，姐姐你別過來啊。」
「那你會有危險麼？」
「這個不用擔心，我很強的。再說了，還有悟在呢。」對方笑起來，語氣篤定。
雖然我覺得他同學真的看起來不太靠譜的樣子……但是對於咒術界，我知道的並不算多。更不知道他們的戰鬥強弱怎麼劃分是什麼等級。所以我只能選擇相信傑。
因為他們有任務，我也沒有過多打擾。
「你弟弟的同學長得真帥啊！」
「嗯？你是說那個墨鏡白毛？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要聯繫方式，當然不包售後。」
「不了，看起來太過高級料理了，而且這種意識到自己是個大帥哥的帥哥，通常都會過於自我。我想找一個帥而不自知的。」
「……你什麼毛病？」
「嘿！夏油陽菜！你完全沒資格那麼說我！」我的吐槽役舍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你弟弟也挺帥的，相比之下帥得沒有那麼有攻擊性，看起來脾氣挺好的……我能理解他為什麼會受歡迎……不過他們真的才十七歲麼？無論是身高還是身材都要可以吊打我們社團大部分的男生了」
我想了想，謹慎地斷定道：「你們社團的男生最重要輸的不是身高也不是身材，而是臉吧？」
「哇——可惡，你吐槽也變得犀利了！」我舍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句認真的，你弟弟剛剛的樣子不像是被姐姐發現自己撒謊了，而像是被女友捉姦了。」
「胡說什麼呢——」
對方豎起一根手指：「我認真的，之前我還以為是你過於有病，現在看來你們大概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也不對。你這種情況如果早期就開始了的話，那就是你弟弟被你pua了。」
「……怎麼可能？」
「我認真的，你記住你要為你弟弟現在的這種反應負所有責任。」
「別扯屁話了——我做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什麼原因？說來聽聽。啊，還有，我可以觀察你和你弟弟的關係然後以此作為我這學期的年度論文課題麼？」
「不行，滾。」我面無表情地將人推開。
「不過……認真地問一句，你到底是為什麼對你弟弟那麼緊張？如果你對你弟弟不是那方面的扭曲情感的話……」鈴木一葉單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還做了補充，「啊，其實真的就算是那樣子的話，反正你們不是親姐弟，你改回你原來的姓氏其實就……」
「別扯淡了，我們可是姐弟啊。」
「你再確定一下？啊，我記得這種時候最佳最快速的評判標準就是確認一下你對你弟弟有沒有性慾……」
「你再不住口的話我就以性騷擾的罪名起訴你。」
「哇靠！你怎麼對我那麼嚴格對自己就那麼放鬆！你還沒回答我呢，如果你不是想上你弟……唔咳！」
我收回肘擊對方的手，慢吞吞道：「我只是……」
一開始是因為那個夢。但是之後就不是了。
畢竟想要避開那個場面的話，其實方法有很多種。不接受夏油爸爸，讓他們無法結婚；去寄宿學校，然後上大學之後就改回宮村這個姓氏徹底脫離關係。亦或者直接對小時候的傑……
要守護一個人很難，但是要毀掉一個人是很容易的。
「我只是……想保護他罷了。」我垂下眼簾，背過身去，「一年之後，我會把我的這些問題徹底改掉做一個常人眼中正常的姐姐的。到時候一葉你監督我吧。」
但至少在這之前，我必須要……
「傑，發生什麼了？」在從沖繩回去後的那個週末，我看著回到家的弟弟，立馬皺起眉頭，「別笑了，你明明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第8章 我的努力方式
夏油傑在跟自家姐姐撒謊說他在高專後就一直有點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的樣子……然後他就在海灘邊上看到了夏油陽菜。
……不好的預感果然靈驗了。
但是既然都看到了，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去打招呼。
姐姐的身旁還跟著一個扎著馬尾的茶髮女子，應該就是姐姐的舍友了。
因為這是夏油傑少有的和自家姐姐撒謊的時候，而且還是謊言當場被戳穿，夏油傑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僵硬：「陽菜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夏油陽菜瞥了他一眼，整個人都籠罩著灰暗的氣息，語氣也顯得很沒有精神：「我臨時被我的舍友拉來一併參加潛水部的社團活動，不用在意我的……傑你是交女朋友了麼？」
「……嗯？」夏油傑愣住。
雖然說姐姐誤會了這點很正常……畢竟在姐姐的視角來看，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和女孩子出來到沖繩玩丶還在對方打電話來查崗的時候撒謊了……但是，正常情況下，會特別關注這個麼？
別人的打趣之前夏油傑是完全不在意的，但是這種時候，突兀地在他腦海裡接連出現了。
夏油傑只能將人拉到一旁解釋：「不是，這兩位是我和悟這次任務的保護對象，姐姐你別誤會了。」
「……哎？是嗎？」夏油陽菜的表情立馬有了變化，因為情緒變得太快太明顯，讓夏油傑都無法裝作無事發生了。
……不，也不一定是那樣子。
姐姐應該只是特別關注自己導致如果他交女友的話，會有一種不在掌控中的感覺而覺得失落……他看電視劇裡女孩子如果自己的好友交了新朋友也容易吃醋一樣，應該是一個概念的。只是會覺得突然有了距離感而不適應而已。
「喂，傑，你看剛才……」
「我知道這不正常，你閉嘴。」
總之……還是先看看吧。
不過在關注姐姐之前，夏油傑先遇上了另外的事情。
天內理子死亡，保護星漿體的任務失敗，暗殺天內理子的伏黑甚爾也被五條悟給反殺了。
發布暗殺天內理子這個任務的盤星教之後也會解散，似乎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是夏油傑知道，事情不僅僅是這樣子。
從盤星教出來的時候，他對著五條悟說了一句：「這件事情……如果我姐姐問起來的話，不要告訴她。」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很反常，如果被姐姐發現的話，那一定會刨根問底的。
但是他不想讓她知道，一點都不。
這一次的事件也不稀奇的，這是他早就知道的會存在的人性醜惡。
他不應該為這件事情而動搖的。
這件事情的一週後是回家的日子。父母好糊弄，但是不能讓姐姐看出端倪來。
夏油陽菜回家的時間更晚一些，在一進屋之後換好鞋走進來，將自己的背包扔在沙發上，看向他，一下子就皺起了眉頭：「傑，發生什麼了？別笑了，你明明看起來很不開心的樣子。」
夏油傑一怔。
……啊，果然還是被察覺到了。
就像是去高專後第一次回家的那天，夏油陽菜問的，只有她會問的那個問題一樣——【咒靈的話，一定很難吃吧？】
但是這件事情，和之前不一樣了。
不能告訴她。
「沒有。」夏油傑臉上掛起了笑容，「姐姐你多心了。」
「……真的嗎，傑？你之前去沖繩的任務……」
「姐姐，別多問了。」他輕聲地丟下一句，走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關上了門，將一切隔絕在門外。
——
……這分明就很不對勁啊！
超級不對勁的！沖繩的那個任務到底怎麼樣了？！
我覺得有些心慌，但是看傑這一副不想和我多談的樣子，很明顯從他嘴裡不適合問。
我在傑門口站了半晌後，嘆了口氣，收回準備敲門的手走下樓去。
然後我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是五條君麼？我是夏油陽菜。」
【啊……是傑的姐姐啊。嗯？我記得我們沒有交換過手機號碼啊……】
「嗯，但是傑的手機通訊錄是和我共享的。」
【……你如果進局子的話，我會和傑一起去看你的。】
「我是東大法學部的，我非常清楚怎麼踩在高壓線上不讓自己被關起來還可以為自己做完美辯護……總之這個不是重點。」我將跑偏的話題扯回來，「你們當時去沖繩是有任務的吧？那次任務到底發生了什麼？」
【唔……這個你可以問傑吧？】
「是傑讓你不要告訴我的麼？」
【……】
「我知道了。」
我沒有追問，直接乾脆利落掛掉電話，然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喂？是夜蛾老師麼？我是夏油陽菜……對，沒錯，我想問一下……傑他之前和五條君一起去執行的那個任務……對，天內理子的那個……嗯，沒錯，傑和我說了一部分，但是看他情緒不太好，我不方便問具體的，所以來問你……啊，是這樣子麼……盤星教？那不是邪教麼……啊，原來如此。」
傑還是太嫩了一點。既然無法從他的同學那裡問，那麼身為家長，我可以去找老師啊！
不過……事情比我想像中要更加糟糕的樣子。
被保護對象在自己面前被殺死……而罪魁禍首是一整個教派。
法不責眾，沒辦法追究到有罪的每個人……但是傑這種性格的人，會開始質疑的吧？
畢竟……他也才十七歲啊。
所以我才說一開始不要高專的嘛！怎麼可以讓十七歲的未成年人去做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咒術師特殊的話我現在就要把高專告上去了！混蛋！
我坐在沙發上想了很多，見傑一直沒有出來，上樓去敲對方的門。
「傑，能開一下門麼？」
對方沒有回應。
我試著開了一下，門鎖著。
我沉默了一會兒，去自己的房間拿了鑰匙開門進去：「傑，我進來了。」
「……姐姐！」黑髮少年倏地從床上坐起來，抬手扶額，「別擅自進來啊……還有，你居然有鑰匙麼？」
「之前重新裝修的時候，家裡的鎖都是我請人換的。自然所有房間的備用鑰匙我那裡都有。」我給對方亮了一下我手中的鑰匙，然後放到了口袋裡，走過去在對方邊上坐下，偏頭看著他，「傑，有關於前幾天的護送任務，是任務失敗了麼？」
「姐姐你不用管……」
「不行，我必須要知道。是和盤星教有關麼？」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
「和你有關係那就是和我有關係了。如果是盤星教的話……」
「我都說了你不用管了吧！」
我一怔。
而對方在突然爆發完之後也明顯地一愣，和我對視片刻後垂下眼簾：「抱歉……」
我沒有生氣，反而是露出了開心的表情來。
夏油傑：「……姐姐？」
「太好了——你還能發脾氣的話就代表還是願意和我溝通的。」我是真心地鬆了口氣，還會情緒外露就證明有扭轉餘地！如果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情緒都裝作沒事人一樣敷衍過去那才是大事不妙了！
不過……看樣子我的確將人逼得有些緊了。
總覺得……雖然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爆發，但真的見到對方不耐的態度的時候，還是會有些受傷……這就是理智和情感不能對等麼？
「……姐姐，這件事情我不想和你說。」夏油傑閉上了眼睛，「拜託你，別問了。」
「好，我不會再問也不會再提了。」我盯著他片刻，突然抬起手伸過去撫上對方的臉頰，大拇指在他眼下位置輕輕摩挲了兩下，皺眉問道，「傑你沒休息好麼？」
對方倏地睜眼，身子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頭也微微偏向一邊，似乎是想要躲開我的手：「不……稍微有些睡眠不足。」
「那要注意休息。」我收回手，心下有些悵然——結果還是會對我有牴觸了啊……是因為長大了麼？總覺得有點點不甘心。
「傑你要像小時候一樣靠著姐姐的肩膀睡一覺麼？」
「不用……而且小時候也沒幾次這麼做吧？都只是出去在車上的時候才這樣。」
「像小時候一樣，或者你現在睡覺休息我坐在這裡看著你睡著為止，你自己選。」
「……」
「你要知道，我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耐心和毅力。」
「……我知道了。」對方輕聲地長嘆了口氣。
我以為傑會選第二種，所以在他將頭靠在我肩膀上的時候，我還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回過神後，我立馬坐直了讓對方靠得舒服些。畢竟我本意是想讓傑好好休息一下的，如果這靠著都不舒服那豈不是背道而馳了。
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
「我知道我現在顯得有些……不對，非常煩人了。放心，姐姐之後一定會改的。再給我一點時間。」
「不是……我沒有那樣子覺得。」
「傑……下次，如果不高興的話，表現出來就好了，不要強迫自己笑。」
「……好。」
「還有……你要記住。你的任務也不是你的義務。你千萬不要強迫自己。」
「……嗯。」
「沒關係的，傑。人不是神，是被允許軟弱和犯錯的，也可以感到迷茫和無措。」
「……」
「就算感到動搖也沒關係，想要逃避也沒關係。人就是在這種情緒的反覆中成長的。」
「嗯……」
我說完之後就沒再說話。
肩膀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
我扭頭看靠著自己肩膀睡著的弟弟，覺得回到了小時候一般，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抬手理了理對方的瀏海，拿臉頰蹭了蹭對方的頭髮。
「你就是太容易把不屬於自己的責任都一股腦往自己身上攬了，從小就是這樣子。」我輕聲說道，「沒關係，你因為保護其他人而忽視了自己的話，由我來保護你。」
第二天我回到學校後，花了一週時間查資料和找人要第一手線索，整理出了初步的企劃案，然後拉著我們這一屆法學部的同學開了個小型會議。
「大家覺得我們今年的社會實踐來一起端掉這個名為盤星教的非法團體如何？」
第9章 貫徹我的正義
如果真的想做成什麼事情的話，光憑我一個人是不夠的。
我很清楚這一點，這也是我考東大的理由——我可以收穫更好的隊友。
在我把資料分給大家看了之後，大家先仔細地看起文件來，並且時不時地提出問題。
「這個的規模大小如何？」
「知道它背後有哪些勢力麼？」
「最主要的還是它明面上犯下的事情，如果是和經濟相關還有贓款的話就更容易一些。」
「嗯……要定罪的話必須要講究證據啊。不過將其打亂驅逐還是挺容易的，尤其是在有過奧姆真理教這個前科之下。」
「看樣子是大工程呢……不過作為練手來說不錯啊！今年暑假就專心搞這個吧！」
「那我們分工吧……」
「我要把這個作為我的年度proposal的課題！」
「啊！好奸詐！不准！我們要麼合作完成要麼猜拳決定！」
能考上東大的都不弱，能進入法學部的就更加了。
其實像我這樣子的平民家庭反而是少數，大部分都還是屬於有家學淵源的。例如我們的首席白馬悠，他的父親就是警視廳警視總監。
就像是我的舍友鈴木一葉，她的父親還是鈴木財團的顧問。
她在得知我準備做的事情之後，還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來：「這個太過分了！我能幫上什麼忙麼？那個盤星教的基地在哪裡，我去把那幢大樓給買下來讓他們無地可去！」
「……謝謝你的支持，但是我覺得這個治標不治本。至於買樓什麼的，你開心就好。」
就這，居然還整天吐槽自己的老父親和怪盜基德鬥智鬥勇浪費錢。這傢伙分明也是浪費錢的一把好手。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剛好被分配在同一間宿舍的話，我覺得我們兩個還真的不能成為朋友。
我甚至懷疑我們變得那麼熟都是因為她是老來女備受溺愛所以她沒辦法吐槽自己的親爹，然後就把吐槽欲望全部傾瀉到我身上了。
這幾個月，事情很多。
除了學業之外，還有這件事要做。
我們的老師在看到我們的課題之後也顯得頗感興趣，還給予了我們不少幫助。到後頭前輩們聽說這件事也參與進來一起幫忙了。
其實我就是起了個頭，後續真正出大力做出實事的，是我的同學們。畢竟這個要調查取證啊之類的，沒有點關係和人手是根本進行不下去的。
好在大家有著正義之心，而又有執行正義的能力。而那些家長們……不管內心怎麼想的，這麼一件事放在這裡，可以幫自己孩子刷成績，他們肯定樂意推動。
而且……就算是知道盤星教和咒術界關係的，介於普通人類和咒術師天然對立的立場在，他們肯定更樂意推動滅掉這個教派。
畢竟讓一群普通人去信仰天元大人這個咒術界的象徵是怎麼回事啊。我就不信上頭會看得慣這個東西的存在。
之前可能礙於各方勢力的平衡不好動手，現在我們這群學生動了，而且是站在絕對正義的立場之上，師出有名，都把刀子遞到手中了，我才不信他們會忍得住不捅下去。
雖然說咒術師是特殊的強大的存在，但是這個世界上占據絕大多數的還是普通人啊。
那些傢伙也別想太囂張了……明明真正保護普通人一天到晚幹活的都是下頭的咒術師，但是權力卻是在上頭……
這些事情我都沒有和傑說，因為他之前不想和我說，我也答應了不會繼續過問。
他想把三天一次的視頻通話改成普通的通話，我也同意了。
這個時候我不想逼他。
就這樣子……到了盤星教徹底被瓦解掉的那天，我們也理所當然地……上電視了。
啊……也是，畢竟東大法學部暑期社會實踐是端掉一個大型邪教組織什麼的，聽起來就很有噱頭……
基本上發話的都是我們的首席。反正他出力最多，而且官腔打得最好。
我作為發起者自然也被提及了一下，當記者採訪我想說兩句的時候，我也同意了。因為如果我畢業後想當律師的話，這個會是很好的履歷。
「你在最初是怎麼注意到這個邪教的呢？」
我愣了一下，原本準備好的答案一卡：「為了讓我的弟弟開心一些……」
「嗯？」
「……還有正義。」我板著臉回答道，「為了我的家人以及我心中的正義，這也是我考入東大法學部的原因。」
——
另一邊，高專——————
夜蛾正道扭頭道：「……就是這樣子。你的姐姐真的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啊，夏油。」
「……」夏油傑抬手捂住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說之前他還因為剛看到這個新聞而衍生出不少複雜情緒的話，此刻只剩下宛若被公開處刑般的莫名羞恥感了。
「哈哈哈哈哈！你姐姐說漏嘴了說是想讓你開心點哎傑！你感不感動啊！啊，傑你耳朵都紅了。」
「……悟，你是想打架麼？」
「不過你姐姐真的很厲害啊，不聲不響幹出這樣子的事情……她這麼做是因為之前的事情麼？我可沒有告密啊。」
「夏油的姐姐打電話來問過我……你們沒說麼？」夜蛾正道顯得有些吃驚，「但是她明顯知道些什麼……」
「姐姐她只是一知半解，然後拿著自己知道的幾個關鍵詞來找老師你套話而已。」
「……不愧是東大生啊。」
夏油傑：「……」是你太好詐了吧？
不過……他的確也沒想到自家姐姐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再聯想到對方當時說的那句話……
【你因為保護其他人而忽視了自己的話，由我來保護你。】
……其實，不用做到這個地步的。
根本不用做那麼多的。
——
「我也沒有做很多啦，只是開了個頭，事情是大家一起幹的，一個人的能力沒有那麼強的。」我聽著電話那頭弟弟的聲音，趴在桌子上笑著回道。
【但是沒有姐姐的話，這件事就不會開始。】
「雖然是這麼說……」我停頓了一下，開口喊了一聲，「傑。」
【嗯？】
「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也沒有絕對的正義。因為每個人心目中的正義都是不一樣的。」我輕聲道，「這個世界上呢，善與惡丶是與非丶合法與非法，並不是完全對等的。而法律的存在，就是盡可能地讓這些東西對等起來。我所做的，所學的，也就是利用法律這個公眾的正義作為武器，去貫徹自己心中的正義。也許也會有相悖的時候，但是那樣子的話，我會想辦法如何推動法律條例的改進。一個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光憑一個人蠻幹的話，也只能改變現在。但是大家一起的話，可以改變未來。」
【……】
「哈哈哈，會不會覺得姐姐說的話有些太過冠冕堂皇了？」
【……不會。因為姐姐你真的有在認真做。】
「嗯。」我應了一聲，又道，「我大概知道你心中動搖是為了什麼……如果傑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和我說的。我還做不到維護這世間的正義，但是維護我弟弟心目中的正義，我想我還是有能力的。」
電話那頭，對方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
然後等我掛掉電話一扭頭，看到我那睿智舍友一臉眼淚汪汪地看著我，動情地喊了一聲：「姐姐——！」
「……」這傢伙這個表情真的很弱智……嗯？等等？為什麼突然喊我姐姐？明明這傢伙復讀過一年比我大一歲來著……我眯起眼，語氣不善道，「為什麼突然喊我姐姐？你不是找男友要找願意入贅的麼？我弟弟可不適合啊。」
「……你剛剛的無限光輝，在你的弟控之下已經碎乾淨了。」鈴木一葉捧心，一臉心碎的模樣，「我對你的心動也只有那麼一瞬間……答應我，你以後交男友了，在最初交往的時候千萬不要提你弟弟！」
我一頭黑線：「扯什麼亂七八糟的？」
「哎？你難道不打算交男友麼？那之前還說聯誼要叫上你……你難道只是打算去幾次聯誼顯得你社交正常而已麼！你這種偽裝模式比之前的不偽裝更可怕啊！」
「誰偽裝了……我不都說了好幾次一年之後麼？」
「好！你自己說的，我每次都錄音下來當證據了！一年之後我可會好好地盯著你了啊！」
——
一年的時間過得其實還挺快的。
這一年裡，我忙前忙後地做了不少事情，還因為社會實踐成績優異提前加入了律師事務所實習。
傑的態度倒是從之前那次之後就恢復正常了。
……不，也不能說完全正常了吧。總覺得，他有的時候會開始下意識地躲著我了。
這點我倒是很想深究，但是弟弟那麼大了有點自己的小秘密也很正常……我忍住了我下意識想刨根問底的衝動。
我自己都有些擔心了，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等時間點過後，我真的可以控制住我自己麼？
不過傑應該還是很在乎我這個姐姐的。
至少電話還是照常打的，該說的也會告訴我不需要我再去找人問了。
在和我打電話的時候他的後輩有一次過來找他，說是要去遠一些的地方出任務，問他想要什麼樣的手信，他順口問了我一句……然後就很巧合的，剛好我過兩天也有個案子要去那邊考察。
可能是因為這個牽扯到咒靈這種東西，傑不放心，和他的後輩們一起過來了，我還特意請了他們吃飯呢。
不過等我回去後，傑才告訴我當時他的後輩們接的任務評定等級錯誤了，原本該是一級卻錯誤地當成了二級交給了兩個二級術師，如果不是他剛好跟著去了，那必定會出現傷亡了。
我聽得當場就想讓傑退學。
「真的不能退學麼？」我忍不住問道。
「姐姐你不用擔心，我是特級，這種等級判定錯誤也不可能出現在我這邊的。」
「我是覺得這個上頭不靠譜到像是故意要害你們似的！」
「姐姐——」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哪怕是有點被害妄想症了，這種時候都要嚴防死守的。
所以，在那個致命時間點的兩天前，得知傑接到了任務的時候，我不動聲色地表示剛好那邊的某些案件有點問題我以實地考察為名一起去。
傑這次看起來不太相信，不過在我表示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非要一塊摻和之後，對方無奈地同意了。
「說起來……感覺自從你上了高專之後，就沒有這樣子一起出來旅行過了呢，而且剛好還是夏天。」我感慨道，「之前的話，因為爸媽都有工作不著家，暑假他們不放假，家裡待著又悶熱，都是我帶著你玩的……你一開始還特別不喜歡夏天，就躲在房間裡吹空調。」
「嗯……」
「現在呢？」
「嗯？」
「現在你有稍微喜歡夏天一點麼？」
「……」傑愣了一下，看向我，沉默片刻後也笑了一下，「嗯，因為姐姐，我現在挺喜歡夏天的。」
「哎——真的麼？」我高興起來了。
這段時間總覺得傑在家都有點避著我，我還有些傷心呢。現在看來我們姐弟的羈絆還是牢固的！
傑的任務是調查這個小山村裡的人口失蹤和異常死亡事件，並且祓除造成這些事件的咒靈。
祓除這個我不懂，傑去完成了。
但是……
看著被關在籠子裡遍體鱗傷的兩個小女孩，我們兩個都陷入了沉默。
「……這是什麼？」傑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什麼什麼？這兩個就是這些事情的原因啊。是她們用不可思議的力量襲擊人……」
我沒讓身後那個村民說完，直接轉身對著對方的臉狠狠地給了一拳，然後扭頭衝着愣在那裡的弟弟喊道：「愣著幹什麼？打啊！這種二對多辯護成正當防衛不要太容易，而且他們一看就請不起律師！」
第10章 你要看著我
夏油傑自己也很忙，尤其是進入夏季之後。
因為上一年的災害頻發，這一年的咒靈特別得多。
不過再忙他也記得跟自己姐姐匯報。
這一點現在已經成了習慣了，他也很少隱瞞自己姐姐什麼了。
……反正就算隱瞞了，憑藉著對方的執著和聰明也總會知道的，他還不如都說了省得牽扯更多的人。
拖上次的福，感覺全高專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姐姐因為他而去搗毀盤星教的事情了。
因為這一茬，總覺得他姐姐後頭想問什麼，高專有的是倒戈的人給她透露情報。
……而且他在家裡幫姐姐收拾房間的時候，還在對方的書架上看到了新增的書籍——《偵查策略與措施》丶《偵查思維中的推理方法》丶《回應犯罪演變的偵查》……
夏油傑翻了翻，發現這些都被看完了還做了讀書筆記之後，他不動聲色地將書放回書架上。
就……希望姐姐只是因為學業才看這些書吧。
以及沒有錯，夏油傑偶爾還會幫自家姐姐收拾房間。
因為夏油陽菜雖然是個高智商學霸，但是生活上還有些邋遢。按照她的說法是桌子越亂會讓她思維越活躍，不收拾東西是因為收拾了之後反而東西會找不到。
而且在學習上她絲毫不懈怠，但是大概是精力全部集中在學習上，她在其他地方會有些拖延症。就好比整理東西。
同樣她也不喜歡做家務，會做料理還是因為人可以不掃地但是人必須要吃飯。而且夏油父母都是有工作的，有時候家裡就沒有人，夏油陽菜覺得作為姐姐必須要學會做飯。
然後其他的家務活就由弟弟負責了，包括洗碗。
還是因為夏油父母的工作問題，雖然說還是由夏油媽媽負責大部分的家務，但是她有時候也忙不過來。
尤其是夏油陽菜的桌子那一團糟，她看著不順心，但是她一旦收拾了，夏油陽菜又要抱怨被收拾了之後自己東西都找不到了。
夏油媽媽罵罵咧咧地讓這倒霉女兒自己收拾，然後夏油陽菜就敷衍地說再說……然後依舊是亂糟糟的樣子。
小時候夏油傑面對著這場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展的母女對峙，選擇了默默地幫姐姐收拾了，達成了家庭和平。因為他收拾的話都會記得放在哪裡。
這也導致了之後他偶爾會幫姐姐收拾房間。因為如果放任夏油陽菜自己發展下去，不出一天，整潔的桌面就可以堆得只能放得下一隻手。
就是……這件看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在長大之後，有時候會遇上一些尷尬的場面。
就好比之前夏油陽菜毫無所覺地喊夏油傑幫自己拿浴巾和睡衣一樣，以下的場景也是在夏油傑上高專之後偶爾會出現的……
「傑，我今晚要趕一個報告，你能幫我收拾一下桌子麼……啊，還有幫我找一下《文化轉向》這本書。我剛剛找了十分鐘了都沒找到，就跟消失了似的。」
「好……姐姐！我之前就提醒過你換下來的衣服不要亂放的吧！」
「啊，抱歉抱歉。那個放著我自己會收拾的啦。」
「我也不可能幫你收拾這個啊！」
總之，拋開因為成長期帶來的一些問題，夏油傑和自己姐姐的關係還是很好的。
就像是在他的後輩灰原雄來找他的時候，他都還在和姐姐打電話。
灰原雄是要去遠一些的地方出任務，問夏油傑這個他尊敬的前輩想要什麼樣的手信。
夏油傑就順便問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然後就很巧合的，得知了姐姐過兩天也有個案子要去那邊考察。
這點讓夏油傑一愣，眉頭一皺，覺得有些過於巧合。
「是幾級任務？」
「放心吧夏油前輩！只是二級！」
二級啊……夏油傑皺眉思考了一下。
二級對於灰原雄和七海建人這兩個二級咒術師來說是挺輕鬆的。但是姐姐也要去的話……
而在他思考的時候，忽然一個聲音插入。
「你就是夏油同學？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你是哪位？」
夏油傑發現自己聽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是，還好姐姐不在旁邊，不然她又會瞎緊張了。
然後下一秒，他也立馬意識到了，自己的這個反應也不是什麼正常的反應。
來者是同為特級咒術師的九十九由基。她是來找五條悟的，只不過剛好五條悟不在，她就順便來看看另一位特級咒術師夏油傑了。
兩人也沒聊多少，九十九由基說了自己的看法——想要讓咒靈就此徹底消失的話，讓所有的普通人都變成咒術師就行了。
夏油傑對此不可置否，不過說到普通人的話……
灰原他們的那個任務，他乾脆跟著去吧。——夏油傑想。
雖然姐姐很強，但是畢竟是個普通人，感覺上還是挺危險的。萬一被牽連進去的話，就糟糕了。
至於那個時間段衝突他要執行的任務麼……拜託一下悟吧。
畢竟能分到他手裡的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任務，也只有五條悟能接手。
五條悟對此倒是完全ok，只是他在聽說了對方這麼做的理由之後，表情有了些許變化：「你是被你姐姐pua成功了麼？」
「……姐姐她才沒有pua我，少胡說。」
不過這次的話，夏油傑倒是慶幸自己去了。
因為這其實是一個一級任務，如果不是他剛好在，恐怕七海和灰原會出事。
相比較之下，其實夏油陽菜距離咒靈這邊還是有點距離的，沒有什麼問題，因為他過來了還特意跑來請他們三個吃飯。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之前聽五條悟說過不少夏油陽菜的事情，但是真人還是第一次見。
「夏油小姐看起來很正常，果然又是五條前輩在那裡胡說八道吧。」七海建人下定語道。
夏油傑：「……嗯——」這個其實還有待商榷……
灰原雄笑道：「是個看起來挺溫柔的姐姐呢！夏油前輩你很喜歡自己的姐姐吧？」
夏油傑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矢口否認：「不是……」
灰原雄一愣：「哎？不是麼？我看你們關係很好的樣子……」
……啊，是指這個啊。
夏油傑保持笑容：「……嗯，是關係很好。」
雖然的確是關係很好，但是這個關係有點不太正常。
夏油傑早就知道這一點，之前的話，他總以為沒關係，因為自己保持正常就可以了……可是現在，似乎……
【傑，看著我。】
【為什麼躲開，是討厭姐姐了麼？】
【傑……這樣子舒服麼？】
……
夏油傑倏地睜開眼，猛地坐起來，臉上還帶著幾分錯愕，許久沒有回過神。
夢裡熟悉的臉露出的陌生表情，溫熱的觸感，交纏的氣息……宛若能讓人沉醉其中，不願醒過來。
夏油傑之前一直是以自己是為了配合姐姐而說服自己的。
而現在身體誠實的反應，卻讓他沒辦法繼續自欺欺人了。
……糟糕透了。
他變得有些不正常了。
自從那個夢境之後，夏油傑開始下意識地躲著自己姐姐。
因為……看到對方，就會想起那個離譜的夢，就會……有些負罪感。
那是不對的，他需要糾正過來。
而偏偏在這種時候，姐姐不知道在想什麼，非要跟著有任務的他一起出門。
「……姐姐，你可以不跟來的。」
「不行！這次任務我必須去！就這一次，好麼？」
「……」
對方都那麼說了，很難再拒絕。
於是，夏油傑無奈地同意了。
路上，姐姐還問東問西的，宛若平時一樣。
「現在你有稍微喜歡夏天一點麼？」
「……嗯，因為姐姐，我現在挺喜歡夏天的。」
如果是問自己喜歡什麼類型的話……大概就是，能一直堅持自我丶堅守自己心中的理念不動搖並且為之付出努力，並且還能感染改變他人的人吧。
……就像夏油陽菜一樣。
就像是……在這次任務讓他暴虐之心燃起，卻在還未爆發的時候直接另闢蹊徑丶正大光明地解決問題的姐姐一樣。
——
我的身手還算可以的，連續三年的關東地區冠軍也不是白拿的。
不過其實真的比起打架來，我這種在規矩範圍內的打鬥肯定比不上傑那樣子實戰出來的格鬥術。
而且他還是個咒術師呢。
這邊打完之後，後續要做的事情還是挺多的。
我在一旁拍照取證錄下第一手資料，還將文字的資料給一併帶上。這些都是到時候要用的。
至於兩個被囚禁的小女孩，看著她們身上的傷，先送醫院治療再說。
醫生看完之後緊急處理了一下，不過還需要做一些後續的檢查，留院觀察。我特意報了警將這些醫院的診斷也作為後續的證據留檔。
等完全搞定這件事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我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姐姐，去休息一下吧。」
「嗯……等一下就回去補個覺。傑你也一併回去休息一下吧？」
「嗯？嗯……還是不了，我得先回高專將這次的任務說一聲。」
「哎？這樣子麼？也好。」我點了點頭，湊過去想如同以前一樣挽住對方的手囑咐點事情……然後被對方躲開了。
我一愣，看著自家弟弟，遲疑著問道：「為什麼躲開，是討厭姐姐了麼？」
對方一怔，倏地扭頭別開視線，語氣都略顯生硬：「不，姐姐你別想太多了。」
……哎？怎麼回事？這是排斥我麼？你這個態度誰能不想多啊！
第11章 愛讓人窒息麼
那個村落的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
雖然說他們虐待女童的事情是整個村子一起幹的，分攤下來追責不到太多。但是就根據後續媒體曝光以及經濟制裁和賠償，起碼能讓他們難受好一陣子了。
至於救下來的兩個女孩子，名字叫做菜菜子和美美子，因為是孤兒所以就需要有後續的安排了。反正肯定不能讓她們再回村子裡。
在這點我還得感謝一下我的舍友鈴木一葉，因為她出面收養了這兩個孩子。在鈴木家的話，我覺得可以放心了，還能經常去看看。
「不用謝我啦，反正我們鈴木家本來每年都需要撥款做慈善來維護形象的，比起那些不一定錢花到哪裡去了的慈善項目，和我爹那買的總是會被怪盜基德盯上的古董珠寶，做點實際有用的事情要好多了。」鈴木一葉擺擺手。
「啊……你爹又被怪盜基德盯上了麼？」
「是啊！把我爹氣壞了，不過每次都抓不到，而且每次又會把東西還回來，就隨他去吧。當做是給我們集團打廣告好了。」
「嗯……對了，一葉。」我看著在椅子上鹹魚癱著的舍友，面露遲疑，「我之前說過的，菜菜子和美美子有些特殊……」
「啊，我知道，就是那種，跟靈媒師的感覺差不多的對吧？」
「……不，完全不一樣。」
「反正就是不是普通人類，有超能力對吧！」
「……其實也不太對，不過這次接近點了。」
「安心啦，我們財團那麼大也出過不少事的，我大概知道有這麼些東西。你看你們法學部的白馬首席，肯定也知道，警方也會遇上些超自然的案件然後就移交其他部門處理了吧。」鈴木一葉說話的時候身體一動都不動，「那兩個孩子不會因為特殊就受到歧視或者區別對待的啦，我們有準備的。」
「那就好。」我這才徹底放下了心。
不過……這邊放下了，另一邊有重要問題啊！
現在的時間點，其實已經距離那個致命時刻整整一天了。
那天從醫院裡出來之後，傑就說要去高專那邊匯報這件事情，我就回家去補覺了。
因為這件事的確挺累的也很耗神，還熬夜了，我直接睡到了晚上。
爸媽都回來了，但是傑還沒有回來。
然後第二天就是那個命運之日了。
我不覺得現在的傑還會做出這種事情，甚至還在一些電影套路橋段的誤導之下，想出了另一個可能——該不會是有傑的仇人之類的冒充傑吧？
我打電話給傑，得知他在匯報任務結束之後又被學校抓壯丁去了。我覺得高專這破地方真的不呆比較好。
不過在我憂心忡忡的情況之下……這一天，無事發生。
甚至因為我表現地過於魂不守舍，還被媽媽給取笑了。
「陽菜你都已經二十一了怎麼還和小時候一樣那麼黏著弟弟啊？小時候就算了，你當時看著因為離婚也挺缺乏安全感的樣子，和弟弟關係好總比關係差要來得好。可是現在傑都已經十八歲了，你也給我注意一點啊！」媽媽一臉嗔怪道，「你這樣子的話，媽媽都要以為你對你弟弟有什麼奇怪的想法了呢！」
「……」我瞥了她一眼，感覺有苦說不出，「我這是為了這個家！」
「是是是，知道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真是的，我看傑更辛苦一些。」
「……」我沉默了良久後，問道，「媽媽你這麼覺得麼？」
「當然了！你這個姐姐的愛也太窒息了！傑就是脾氣太好了才從小到大都不和你計較！但是你總不能永遠這樣子吧？」媽媽說著還用著有點擔憂的目光看我，「我之前以為你們分開就好了，現在看來你還是老樣子啊……今天傑也沒有回來是吧？不會是因為想躲著你吧？你不是有自己在學心理學麼，東大生？」
「我學心理學不是為了……」我想要反駁，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嘆了口氣，「算了，也沒差。」
到現在還真的是需要自救了。
而此刻麼……
我已經確定我最擔心的事情過去了，不需要再擔心了。
但是……心情總覺得充滿了惆悵。
難道我真的被傑討厭了？不然他為什麼躲著我呢？聯想上一次見他時的反應……
【為什麼躲開，是討厭姐姐了麼？】
【不，姐姐你別想太多了。】
【傑，看著我！你哪裡不舒服麼……】
【姐姐你別說話了！】
……應該，沒到討厭我的地步吧？不過似乎真的是覺得我煩了……傑這還是第一次莫名其妙地吼我吧？之前吼我也最多就是我衣服亂放這種事情而已，而且也不是這種語氣……
難道是和媽媽說的一樣麼？因為長大了，所以……也是啊，畢竟我也知道我以前的行為算不上正常的。
……愛讓人窒息了麼？
「一葉。」
「又怎麼了？」
「你之前不是說這週有聯誼？我一起去。」
「……啊？」對方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然後又癱了下去，「你是去走個過場麼？那別了吧，你去了感覺好男人都盯著你看了。」
「……胡說什麼？如果真的那樣子的話那些男人也不算好男人吧？」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去年我不是說過麼，今年的九月份，不管如何，我都會改掉我以前的壞習慣的……首先就從找個男朋友開始吧？」
「哎？你認真的麼？」鈴木一葉一臉震驚，倏地湊過來，「我還以為你去年說明年九月份，指的是今年也會說明年九月份……」
「……我玩這種文字遊戲幹什麼？」
「你真的要對你弟弟開始戒斷了麼？！我不信！你發誓！」
「……別說得我弟弟跟毒品似的。」我一頭黑線，「我發誓總行了吧？」
真是的……這個傢伙組織的聯誼到底會不會靠譜啊。
這週回家，爸媽難得都沒有出差，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的。
這一次傑也回來了，看起來倒是和之前沒太大變化……不，不對！果然有變化！這傢伙都不正眼看我！每次視線對上的時候都會移開！
可惡，也許媽媽說得是對的。
之前還想著戒斷需要一點一點來的……目前看起來沒那麼多時間給我。
為了不讓我可愛的弟弟討厭我，我只能對自己狠一點了……回頭讓一葉盯住我吧。之後不可以因為一點小事就給傑打電話丶不可以主動聯絡他說些有的沒的丶不可以因為不放心就去查看他的定位所在……啊，這點不能說，一葉都不知道呢。
那就改成等一下悄悄地把傑校服袖子上的偽裝成鈕扣的gps定位器給回收一下。
「陽菜，明天你有空麼？隔壁家的田中太太和她的女兒想向你請教一下考東大的經驗。」
「啊，明天不行。」我否決道，「我要去參加聯誼。」
「啊，這樣子啊，那我回絕……哎？！」
「嗯？」我發現家裡其他三人都詫異地盯著我，不由得咬了咬筷子，「怎麼了？大學生參加聯誼很正常吧？」
「是很正常……」媽媽首先笑道，「你也的確該多去參加點社交活動了。別整天盯著你弟弟！」
「哈哈哈哈，這也證明了他們姐弟關係好啊！」
「你也是心大……但是陽菜得要嫁人的啊。陽菜啊，你知道麼，伊澄他已經準備結婚了哦。」
「……哎？！等等！那臭小子還沒高中畢業吧？！」我恨恨地捶了一下桌子。
「伊澄……啊，是那個和陽菜長得挺像的孩子？」
「是啊，他們是堂姐弟，自然會長得像。所以說陽菜都二十一歲連個戀愛都沒談過，本來就挺令人擔心的。」
「我知道了——我這不是在改了麼？」我嘖了一聲，下意識地扭頭看傑，發現對方正好也在看我。
「……姐姐如果不願意去的話，那也沒必要強迫自己。」傑露出了淺笑，這麼說道。
「傑，你就是經常這麼縱容你姐姐，才會讓她蹬鼻子上臉的哦。」
「讓陽菜自己決定就好啦，反正不去聯誼陽菜這麼優秀也可以交到很好的男朋友的！」
結果到這個時候傑還想著以我的感受為先麼……可惡，這樣子我豈不是更加不能任性地只顧著自己啊。
我擱下筷子，定論道：「別說了，看著，我一個月內就能找到優秀的男朋友的！」
第12章 聯誼必須要踩點到啊
在我發表了那個言論之後，我感覺全家都盯著我。
「倒也不用那麼急……」
「還是慢慢看吧。」
「放心啦，我也不可能隨便找的……」我低頭夾起一塊炸雞塊塞進嘴裡，慢吞吞地咀嚼著，直到炸雞塊吃完了，我身旁坐著的黑髮少年都沒有說話。
我扭頭看向他。
雖然說是要克制自己和戒斷……但是習慣是沒有那麼容易改掉的。
就像是此刻，哪怕沒有刻意去注意，我還是能察覺到我弟弟他有些不高興的樣子……
「不過我要找男友的話肯定會提前和傑說的。」我又夾起一塊炸雞塊到碗裡，如此說道。
黑髮少年愣了一下，扭頭看向我。
我朝他微微一笑：「到時候傑你要幫我把關啊。」
我這話一出，父母也跟著幫腔。
「沒錯，好歹傑是男孩子，有些事情就是需要男生來出面比較好呢……」
「這點倒是，傑，要幫你姐姐好好看看哦。」
「……嗯。」夏油傑臉上揚起一個笑容，看起來和往常沒有多少區別，甚至都沒有看向我，而是看著爸爸說道，「既然是姐姐拜託我的話。」
我總覺得對方笑得有點假，張了張口剛想說，又想起之前自己下的決心，而且這也不是私底下，是在爸媽面前，直接問傑也不可能告訴我，還會讓氣氛變得更尷尬……我遲疑了一下，閉上了嘴。
「對了，陽菜，你不是說你考律師證有區域問題麼？這件事和那個人說過了麼？」
我回過神，扭頭看媽媽，回答她的問題：「嗯，遷回去的話會比較方便。我打算明年或者後年去參加司法考試。之前已經申請了，不過在走流程，我下週再過去辦理一下，應該就能搞定了。」
司法考試還是比較困難的，合格率一直都是2%左右，而且合格者的平均年齡高達28歲。
不過好歹我也是以高偏差值上東大的，怎麼著也不能盯著平均水平努力。
「不要太累了哦。」媽媽皺起眉頭，看起來有些擔心。
倒是傑一怔，終於扭頭看我了：「什麼遷回去？」
「啊……是因為一些小程序問題。我需要遷回我父親那邊改回原姓氏考試。當然，雖然我法律上來說是遷出去了，但人還是在這個家的。只是對外的一些證件啊什麼的要改回宮村這個姓氏罷了。」我笑著跟傑解釋道。
「不管是姓宮村還是姓夏油，陽菜都是我的女兒。」
「就是，那個人都沒怎麼好好教過陽菜，就多出一個考東大的女兒，便宜他了！」
「那個……這個來說的話，陽菜也是他女兒嘛。」
「親愛的，你站在哪邊的？」
「我就是那麼一說……」
我跟著這個氣氛乾笑了兩聲，還有些汗顏——雖然媽媽那麼生氣，而且父親的確以前對我比較冷淡，但是這次回去倒是變得溫和了不少……而且對於我改回原姓氏這件事雙手贊成，催走流程跑得比我還勤。
不過這件事顯然不能拿出來現在說。
「那姐姐現在是改回宮村陽菜了？」夏油傑面帶詫異道。似乎只是單純的詢問，但是熟悉他的人，例如我，能感覺到對方的情緒明顯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算是兩個名字都ok吧……畢竟現在學校裡的人還是習慣喊我夏油，不過那邊改好後證件都要用回宮村。」我跟傑解釋著，但實際上內心有些沉重——怎麼回事？我改回宮村的姓氏弟弟為什麼變高興了？結果還真的是嫌棄我了？真的覺得我煩了麼？
「那之後還喊你姐姐麼？還是喊陽菜姐？」
「……」居然都開始不想喊我姐姐了麼？！已經到了那麼嚴重的地步了麼？！——我忽然覺得有些心絞痛，面上還是要保持微笑，「傑你怎麼喊都行啊，不管我姓什麼你都是我的弟弟啊。」
「……嗯。」對方抿了抿嘴角。
……怎麼又不開心了？！就那麼不想當我弟弟麼？！
不過……也不能怪他就是了。
好的，我必須要好好反省。
我懷著自省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自己之前找資料又弄亂的桌子，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傑——」
我喊完之後才意識到不對勁，深吸一口氣，抬手拍拍自己的臉頰，然後開始快速整理起桌子來。
在我收拾到一半的時候，門被敲了敲：「姐姐，你剛剛喊我？」
我過去開門，朝他一笑：「沒什麼。」
黑髮少年偏了偏頭，看向我書桌的方向：「需要我幫忙麼？」
「沒事，我可以搞定的，傑你去休息吧。」我朝他笑了笑，內心忽然生出幾分感慨——這麼說起來……我之前的確在有些事情上也過分依賴弟弟了吧？明明都是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懷著這樣子的心情，在第二天去聯誼的時候，我是抱著一定要放開的心態的。
嗯！不管如何！總之聯絡方式要拿到！挑個順眼的，不管最後有沒有交往好歹要多出去約會幾次轉移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怕我臨陣脫逃，鈴木一葉還一大早就來我家催著我換衣服出去。
習慣休息日晚睡的我都覺得有些睡眠不足，打了個哈欠，開始化妝。
鈴木一葉還在一旁吵吵嚷嚷的：「你分明對聯誼一點都不上心！」
「……不是下午三點才開始麼？」
「那正常女孩子都是早上八點就開始準備了啊！」
「饒了我吧——我準備打官司都沒有那麼勤勞呢。」
「這可比打官司重要！」
「你是在質疑我的專業程度麼？揍你哦。」
「……對不起，陽菜大人，是小的得意忘形了。」
我被拉著出門，本來習慣性地想去敲傑的房間和他說一聲……然後在我舍友一臉「你不是說要戒斷麼」的狐疑表情中愣是把伸出去的手都收回來，咬牙道：「走吧！」
對方給了我一個欣慰的眼神，讓我有點手癢癢。
現在過去還太早了，我就順便坐著鈴木大小姐的車去取了一趟資料，對方還好奇地湊過來：「是什麼……嗯？宮村陽菜？怎麼回事？你改名了……啊！你嫁人了！所以才想著這樣子不好要脫離你弟弟對不對！」
「……你這個腦子是怎麼考上東大的？」我對於這人的聯想能力嘆為觀止，揚了揚手中的文件，「是為了司法考試改回我原來的姓氏。你也知道我現在的家庭是重組家庭吧？」
「原來如此……啊，難道你……」鈴木一葉的表情變得更加複雜了，「難道你是因為改回原姓了，你弟弟從法律關係上來說不再是你弟弟了，所以才突然轉變態度要做回正常人麼？」
「……」我看著對方一臉「天哪陽菜你真的病得不輕」的表情，有些哽住，說不出話來。
「別忍著！真的撐不住了我們就去看醫生！我會陪著你的！」
「……我也想陪你去看醫生治治你的腦子。話說回來，在你心裡我一直到底個怎樣的形象啊？」
對方充耳不聞，還握拳道：「不過這樣子一來的話，今天的聯誼對象就很適合你了！」
「哈？什麼適合？還有，你還沒告訴我聯誼對象是誰呢。」
「嘿嘿，給你個驚喜嘛！」
「……行吧。」
反正就這個傢伙的交際能力以及鑑賞能力，來聯誼的人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底細，但絕對都是帥哥。
而且她也知道我的性格，再加上她自己的脾氣，聯誼對象也不會是那些財團大少爺之類的……總歸還是可以放心的吧？
這次的聯誼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我是屬於中途插進來的，所以男女比例是五對六。
據說組織人員還有我們首席的幫忙，不過首席本人不會來參加。
其實我們到的挺早的，但是鈴木一葉這個傢伙愣是拉著我在外頭又轉悠了幾圈，還振振有詞：「如果去得太早了，會讓男生誤以為我們十分期待這次聯誼，那麼從一開始我們就落入下乘了！所以我們要踩點到！」
我覺得對方說得有點道理，反正我之前也沒正兒八經參加過聯誼。唯一一次沾邊的機會還是被我的髮小野崎梅太郎拉去為了他的漫畫素材而幫忙假裝聯誼。
以及那個時候，野崎他化名為野崎梅子坐在女生座。
我覺得那次應該算不上經驗吧。
不過……
「既然如此就不要那麼早拉我過來啊！」真是的，為什麼感覺我從小到大關係比較近的友人腦子都缺根筋啊！
在接近聯誼時間的時候，我們才往約好的地點走。
不過在沒走到的時候我有了電話，還是我的導師所打來的，我自然就離開去接了一下，這麼一說就說了十幾分鐘，再過去的時候我都算是遲到的了。
我走進去的時候大家似乎都已經自我介紹完畢了，我不由得面帶歉意，朝著他們一鞠躬致歉：「抱歉，遲到了，因為剛剛接到一個有點棘手的案子……」
「什麼案子？」這不是來自一個聲音，而是四個人異口同聲。
我愣了一下，看著聯誼的男生那邊，四個人盯著我。
第13章 聯誼還順利麼
在四人一致冒出這句話後，氣氛都有一瞬間的凝滯。
四人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幾個人面面相覷，或多或少都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笑容。
「抱歉……」
「那個，因為條件反射……對吧？」
「是啊……」
還是鈴木一葉站起來打圓場：「哈哈哈哈陽菜你真是的，這種時候就不要說什麼案子的事情了……還有你們也是，不要出現什麼警校生的條件反射啊。各位這就是我剛剛提到的我的法學部好友，夏油陽菜！」
警校生啊……我下意識地多看了這四人一眼，有些瞭然，然後在最邊上入座：「不好意思。」
除了這四人之外還有一個人是一葉的好友不二週助。我之前見過他，因為一葉的介紹，並且介紹語是【周助，我見識過比你更加嚴重的弟控了】。
雖然私底下交流不多，但是介於弟控這個帽子，我們大概關係還算可以？
我看到對方坐在和我距離最遠的最裡頭微笑著朝我招手，也舉起手來揮了揮示意。
「陽菜陽菜，先來個簡短的自我介紹。」一葉用手肘捅了捅我，小聲地說道。
「哎？」我一愣，然後坐正，朝著對面的幾人一點頭，「大家好我是夏油陽菜，東大法學部三年級。喜歡的人生格言是正義必勝。」
我說完了之後就停下了，然後一瞬間的冷場。
一葉又湊過來繼續捅我，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別的呢？剩下的呢？我不是和你說過自我介紹需要哪些東西麼？你喜歡的東西啊討厭的平時的興趣啊一類的！啊，這個平時興趣要和你弟弟無關的……」
「沒必要吧？我都遲到了還說這些也沒人想聽啊，這裡不是應該快點糊弄過去免得冷場麼？還有，不准提我弟弟。」我也小小聲回道。
「可是你看已經冷場了！」
「那不都是你還要在這裡和我偷偷廢話！看啊大家都在看我們！肯定是在等我們說完！」
鈴木一葉這才收斂，露出一個有些過分燦爛了的笑容，浮誇地笑了兩聲，然後開始給我介紹了一下對面的幾人。
畢竟之前大家肯定都自我介紹過了，這邊讓對方再做一次自我介紹也肯定不好，所以這次五個男生也都只是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不二週助我早就認識了，剩下的四個警校生分別叫做萩原研二丶松田陣平丶諸伏景光丶降谷零。
降谷這個姓氏比較少見，以及這位警校生是個黑皮混血兒，我不由得多看了對方一眼。
本來因為我突然插入聯誼就是五對六多一個女生，我還遲到了，這次很乖覺地在那邊喝飲料不吭聲沒有擅自加入談話。
雖然是第一次參加正兒八經的聯誼，但是我也是有提前做過功課的！畢竟是抱著目的性來的，而且都說聯誼宛若戰場，必須小心應對……
啊，像是以前野崎模擬搞成真的戰場那種我覺得應該現實不至於發生。
不過……一葉她也算有心了。
五個聯誼男生裡頭四個是警校生，而我們五個女生除了我之外包括她在內其他幾個都是文學部的，就我一個法學部……這個用意也不要太明顯了。
這傢伙平時看起來不著調的樣子，關鍵時刻還是很靠譜的嘛。
我這麼欣慰地想著，只見其他五個聊得挺開心的女生忽然間唰地一下一起站起來，臉上滿面笑容的：「不好意思，我們去一下洗手間。」
鈴木一葉還朝我喊道：「陽菜，你也一起吧。」
「哎？」我拿著飲料，一懵，下意識地否決，「不用了，我不想……」
對方一臉笑容地湊近了：「你丶也丶一丶起丶吧！」
「……好的。」看著對方帶著濃重警告和暗示的表情，我應下了。
而在走出包廂到了洗手間門口的時間丶幾個原本還繃著表情笑容都挺一致的同伴，一下子就放鬆下來，然後開始了頭腦風暴一般一個比一個嚴肅。
我總覺得光看她們的表情，還以為是撿到了《death note》準備開展個圓桌會議商討怎麼用了。
雖然這群人的內容是……
「我本來就喜歡黑皮，那個叫降谷的黑皮是我的了，誰都不准和我搶！」
「啊，可惡！好狡猾！我本來也對混血帥哥很感興趣呢……既然如此那我選擇研二君！」
「等等！我也喜歡研二君啊！我們猜拳決定吧！」
「你們猜你們的，我選擇景光君，我比較喜歡溫柔的類型。」
「可惡我輸了！那我先和松田君聊聊吧，倒不是他不夠好，但總覺得他心不在焉的……」
「啊！你們過分了吧！？好歹是我組織的哎不應該我是最優先選擇的嗎！？」
「一葉你不是有不二君麼。」
「就是啊我們都以為你是衝着他來的特意跳過他了。」
「胡說！我和不二從小就認識太熟了啊完全內心毫無波動的！我也想要和警校生交流啊可惡這可是有制服誘惑加成的啊！」
「那我和你換……啊，不過提前說明，我看松田君似乎剛剛一直在看陽菜，你很可能沒戲哦。」
「什麼！？陽菜她就是個來蹭飯湊數的！她沒有選擇權！」鈴木一葉說完丶還朝我露出一個笑容來，「抱歉了陽菜。這種時候就跟戰場一樣，哪怕我們是可以分享同一張床的關係，這個時候也是敵人了！我是不會讓的！啊糟糕，你是法學部的，天然就有優勢……可惡那你等一下不准表現自己啊！」
我：「……你開心就好。」
呵，女人。
倒是把我剛才的感動還給我啊！
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感到手機震動，拿出手機，發現是來自傑的信息。
傑：【姐姐丶聯誼還順利麼？】
還是我弟弟貼心啊……我帶著點欣慰，然後看著瓜分完回去的一群人，忍不住和自己的弟弟吐槽。
我：【我就是覺得，女人還真是可怕啊。】
傑：【？】
我：【沒什麼等回去和你細說，我看這次我是陪跑的。】
傑：【那會無聊麼？姐姐你要提前回來麼？】
我：【不了，我也是交了份子錢的，這家店有些貴，我吃夠本了再回來。】
——
另一邊———————
「啊……這個就是所謂的女生選擇環節了吧……」諸伏景光乾笑了幾聲。
「所以我們到底是為什麼要來聯誼啊！」松田陣平嚷嚷。
降谷零看過去：「不是說是欠白馬一個人情麼？」
松田陣平看向另一人，皺眉道：「我覺得我是被不二騙來的。」
不二週助笑了笑：「我沒說錯啊，的確是可以學習到自己欠缺之處的地方啊。」
萩原研二也笑道：「哈哈哈哈，反正是白馬君請客，不是也很好的麼？而且女孩子都很可愛啊，這些可是東大生哎。」
「反正最後肯定又像之前一樣研二你獨占了吧？」經歷過之前那次，松田陣平完全不抱任何期待。
「說起來……松田你一直看著夏油小姐啊，是對她有興趣麼？」
「才不是！我想著反正挺無聊的，不如問問對方是什麼案子。我記得她，之前搞出過好幾期案子，盤星教還有舊場村事件都是她主導的吧？那她說棘手的話肯定是真的棘手。」松田陣平單手托腮說道。
就是因為兩人距離隔得有些遠，看夏油陽菜也沒有參與進對話來的樣子，他都不好開口。
降谷零深思：「啊……的確。」
他身旁的諸伏景光跟著思考起來：「是啊，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案子……」
萩原研二：「你們三個……等一下女孩子面前不可以那麼失禮哦。」
「你們那麼感興趣的話可以和陽菜留聯繫方式啊，她人挺好的。而且她估計明年就會通過司法考試正式入職，你們之後會有合作也說不定。」
這個人挺好，是在不涉及她弟弟的時候……不二週助在心裡默默地加了一句。
那個弟控是他都覺得弟控過頭了的類型。要知道兩人第一次交流弟控經驗的時候，聽完夏油陽菜的描述，不二週助忍不住回了一句【醫生怎麼說】。
「是可以……不過貿然開口是不是不太好？感覺她有些不太好接近……」
「是啊，感覺有些高冷的樣子……不愛說話也不愛笑。」
「這種情況下提出來會被誤會然後被拒絕的吧？」
除了萩原研二沒有發表意見之外，其他三個人並沒有進一步動作的打算。
不二週助想了想，也暫時放棄助攻。
沒錯，他不知道鈴木一葉單純就是為了可以制服py的帥哥，他以為來四個警校生就是為了夏油陽菜的。
至於為什么么……
一定是因為有個警校生男友的話，可以更好地克制自己的犯罪衝動吧。——不二週助想。
不過也不能太刻意了。
還是順其自然吧，反正夏油陽菜真的要找男友的話不可能找不到。
——
我們再度回去的時候，我就看著那五個傢伙的位置一下子變動了，完全按照她們剛剛分好的狀態來。
我沉默地坐回原來的位置，感覺刷新了對同伴們的認知。
我本來是打算要吃夠本的……結果導師的第二個電話又過來了。
總覺得……今天這頓飯是吃不成了。
我站了起來，決定告辭，反正也沒我什麼事。
而且看著我的這群朋友完全沒有同伴愛，甚至很希望我離開的樣子……可惡！我是不會交這個份子錢的！我都只喝了半杯飲料！
「哎？陽菜你要走了麼？」
「嗯，這個案子似乎比較緊急，我還是回去趕一下吧。老師他今晚就要初稿。」
「這樣子啊……的確，你的工作要緊。」
我：「……」如果不是這貨笑得很開心的話我會真的以為這人是善解人意的。
「這麼晚了不要緊麼？」警校生中那個叫做萩原研二的人看過來，面露關心，「要不我送你吧，順便也可以聽聽是什麼案子，也許能幫上點忙。」
「多謝了，不用。一葉她家司機可以送我回去，放心，很安全的。」我雖然是很感激啦……但是從現場帶走一個的話，我後頭會被那群女人給圍攻的。
她們倒是不會動手什麼的，就是會比較煩。例如非要我賠她們一個帥哥之類的……
而鈴木一葉大概終於在帥哥包圍中的腦子清醒一點了，這次露出了真切的擔心表情來：「是什麼類型的案子啊？很麻煩的話可以找這些警校生幫忙啊。」
「沒什麼，一件證據不足的刑事案件。犯人的紋身比較奇怪而已，我要回去查查資料。」我背起背包，「不好意思，這次耽誤了大家一點時間。」
「……等等！」那個叫做松田陣平的捲毛青年忽然拍桌站了起來，我帶著疑問望過去，他在和我對視半晌之後，沉默地拿出了手機，乾巴巴道，「留丶留個聯繫方式？」
而伴隨著他說完話，其他三個人也相當認真地……都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沒錯，還是留一個吧。」
「有麻煩的話完全可以找我們幫忙。」
「尤其是這個案子，剛好和我們正在調查的一個有點像……如果沒有要求保密，可以和我們透露一下你所處理的案件細節的話就感激不盡了。」
我走出店門口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咦？我不是來陪跑的麼？怎麼回事？
這個茫然勁兒直到我回到家都還沒緩過來。
我走進玄關把鑰匙扔在玄關門口櫃子上的盤子裡時，看到傑正換好了衣服一副子準備出門的樣子。
「傑？這麼晚了要準備去哪裡？」
傑看著我還愣了一下，繼而笑道：「我想著比較遲了，要不要去接姐姐你一下……姐姐你是提前回來了？」
「嗯，是啊。可惡，連飯都沒怎麼吃……我去廚房弄點吧。」
「聯誼不順利麼？」
「嗯……」我一邊脫外套，一邊皺起眉頭，遲疑道，語氣還有些困惑，「是不順利吧……不過我拿到了四個人的聯絡方式。」
第14章 你說你要找什麼
雖然說是拿到了四個人的聯繫方式吧……但是我覺得他們不是衝着我來的。
似乎是我提到了犯人有紋身之後，幾個人的態度一下子有了很大變化……果然是這件案子和他們在意的某件案子有很大聯繫吧？
「……四個人？這次聯誼有幾個人？」
「女生和男生都是五個，我是多出來的那個。」
「……是大家都交換了聯繫方式麼？」傑似乎也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可思議，看起來有些驚訝。
「如果那樣子就好了……」我抽了抽嘴角。
說起這個我都覺得有些頭疼了——總覺得因為這一茬，離開前那些女人的眼神相當恐怖……不會後頭真的來找我讓我賠她們帥哥吧？
真的那樣子的話……我就去把鹿島那個笨蛋王子拉出來讓她營業！
而在這個時候，就彷彿是預兆一般，我的電話響了，是一葉打來的。
我遲疑了一下，跟傑比了個手勢，走到一邊去接起來：「喂？怎麼了？」
【啊……沒什麼，就是跟你說一聲，我們這裡聯誼也結束了。】
「哎？你們結束地那麼早麼？」
【……你還敢問！因為已經沒有意義了啊！他們明顯全部都只對你感興趣！】
「啊，那其實是……」
【我知道的啦！我知道的！警察和律師本來就是絕配麼！】電話那頭還傳來了吸鼻子的聲音，帶著濃重的哀怨，【不過說好了，我可不敢再給你安排聯誼了。】
我一愣：「嗯？為什麼？」
【……就你這他媽還準備再來聯誼！？說什麼第一次你分明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啊！你根本沒怎麼說話就直接把所有人拐跑了！等你真的認真來聯誼那還得了？！你還給不給人活路了？夏油陽菜我告訴你你這樣子是要被套麻袋的！】鈴木一葉疾風暴雨一般地劈哩啪啦數落了我一通，然後話鋒一轉，【然後呢？那四個警校生裡你覺得哪個比較好？你打算選誰啊？】
「八字都沒有一撇的事情，你不要隨便瞎猜了……」對方的語氣陡變，突然變得很友好，這讓我反而充滿了懷疑，「等一下，你之前不還挺生氣的麼？」
【嗯，但是我轉念一想，你無論選了誰，其他三個被拒絕那我就可以趁虛而入。】
我：「……」這還真是個大聰明。
因為太過震撼，都不想和她解釋那幾個只是對案子感興趣了。
【啊，我看那個捲毛帥哥對你興趣最大的樣子，不如就他了吧。不過你走後諸伏君看起來最魂不守舍的……我覺得勝算的話，都很大哎。】
「是麼？」我對於這個塑料友情實在是無語了，「你別說了，我目前沒那個想法……」
【什麼？！難道你想四個都要麼？！太貪心了陽菜！你可是法學生啊難道不知道腳踏多條船是犯罪麼？！】
我職業病上來，忍不住給她糾正：「嚴格意義上來說，重婚才是犯罪，只是交往多個人只是道德問題而已……」
【……你真的想腳踏多條船？！可惡！那你要介紹別的帥哥給我！啊，那群人得知你有個帥哥弟弟還打你弟弟主意呢。】
「……嗯？」我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讓她們滾！」
【放心啦，雖然你弟弟是個帥哥但是我也不可能拉你弟弟出來啊。萬一真的成了，你暗殺了她們怎麼辦？你可是學法的，一定會想出完美的犯罪方案的。】
「……所以說，你一直以來到底都是怎麼看我的？」我鬱悶道。
【變態弟控而已啊。我一直覺得你沒被警察抓是因為你腦子聰明而且長得好看。】
我：「……你還記得我明天就要回學校，而且我們是一間宿舍的吧？」
【……對不起陽菜大人！我胡說的！你最近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你可以完成從犯罪分子到法學女神的完美蛻變的！】
我決定不再理會這個傻妞，直接掛掉了電話。
難道我在旁人眼裡看起來我就是掌控欲那麼強的姐姐……呃，好像的確是這樣子。
……那麼，傑他也是這麼看我的麼？
我收起手機，扭頭看向剛剛一直站在一旁不吭聲的黑髮少年。
對方垂著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注意到了我的視線之後，也朝我看了過來：「怎麼了，姐姐？是一葉姐的電話麼？」
「嗯……那傢伙一直很聒噪。」我想到了什麼，板起了臉，「對了傑，如果鈴木一葉找你要你好友的聯繫方式的話隨便給。但是你自己的話不行，還有，記得下次看到你一葉姐姐她們要離她們遠一點，也不用說太多話，那群女人簡直就是野獸！」
「……哎？好丶好的。」
看著對方乖乖應下的樣子，我點了點頭內心滿意。然後立馬覺得不對了——結果我又下意識地管太多了……
「……當然，如果傑有喜歡的人的話，那也可以考慮了哦。畢竟傑從小就很受女孩子歡迎啊。」我看著他，內心忽然湧上一股子悵然的感覺，忍不住笑了笑，「不過如果傑找了女友的話，我也會覺得有些寂寞吧。」
「……咒術師的職業特殊性本來就沒什麼時間和精力談戀愛，更何況會有危險。」傑說著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而且……如果姐姐不交男友的話，我也不會去找女友的。」
我一愣，心情變得複雜起來。
「那我可不能那麼自私，得快點找個男朋友才行。」
——
姐姐她最近開始變了。——這是夏油傑最近的發現。
好像就是舊場村的事件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夏油陽菜似乎一下子改變了不少。
當然，這個方面，其他人可能察覺不多，大概只有夏油傑體會最深吧。
因為……她唯一改變的地方，就是對他的態度。
不……也不能那麼說吧。畢竟姐姐依舊關心他。
只是……和之前相比，不太一樣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緊迫到甚至會讓人有時候覺得有些窒息的態度。
同樣是關注，但不會再是方方面面也不會有一點她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就非要追問出一個結果。
開始會和自己劃清一些界限了，甚至平時都開始注意起了一些她之前從來沒有注意過的事情……然後，開始關注其他的事情了。
真要說起來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姐姐她終於變得【正常】了而已。
沒錯，就是正常。
現在的她的行為舉止，才像是一個正常的單純地只是和弟弟關係好的姐姐該有的表現。包括去聯誼這種事情。
就跟母親說的一樣，姐姐她都已經二十一歲了，而且明明自身很出色。如果她想要的話，其實找到優秀的男朋友也是很容易的。之前國中和高中是因為過於關注他，而現在在東大，自然就不一樣了。
就跟這次聯誼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被四個男人要了聯絡方式一樣。
這一切都跟自己之前的想法走向是一樣的——姐姐她之後會有自己的生活，就不會那麼關注自己了。姐姐也的確在交男友之前把弟控的毛病給改掉了，之後不會出現什麼尷尬的情況。
……但是，他並沒有和之前所想一樣，鬆一口氣。
甚至，還懷抱著一絲，隱秘的不可言說的焦躁。
夏油陽菜肯定不會和自己弟弟說明這次聯誼的對象都是些什麼人，夏油傑也不會主動問。
但是……身為咒術師，還是實戰第一線的特級咒術師，夏油傑本來五感就會比普通人要高出一截。
再加上鈴木一葉大大咧咧的，聲音很大聲。電話的全部內容他都聽到了。
——「如果姐姐不交男友的話，我也不會去找女友的。」
——「那我可不能那麼自私，得快點找個男朋友才行。」
對方說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只是語氣頗為認真，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
再聯想到對方去參加聯誼，明明是早退了並且都沒怎麼說話，卻還是得到了大部分男性的聯絡方式。
是警校生啊……
警察和律師麼，的確是天然就占據優勢呢。
夏油傑在聽到她那麼說之後，很想問一句「姐姐你是故意的麼」。
但是他忍住了。
不能說，一說就容易暴露出自己的想法。畢竟就算夏油陽菜如今的關注度減少了，她的敏銳性還是在的。如果表現地過於明顯的話，是很容易被發現問題的。
所以，夏油傑聞言，只是一笑：「那姐姐之前說交男友會讓我幫忙把關是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了！」
「……我不同意姐姐就會拒絕對方麼？」
「嗯，是啊。如果他和傑你相處不來可不行——」
「好，我知道了。」
夏油傑臉上帶著笑，表現地一如往常。
正因為知道自己的姐姐一直很聰明，對於自己的情緒變化也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敏感……他有的時候，會忍不住冒出那個念頭——姐姐她真的一無所知麼？
這天晚上，因為導師的臨時傳喚，夏油陽菜不得不大半夜提前趕回東大。
而夏油傑身為特級咒術師本來任務就挺多挺忙的，也在當天晚上就回到了高專。
也是這個時候，夏油傑忽然意識到，如果不是因為姐姐之前緊密過度的關注的話，其實她平時就挺忙的，兩人原本不會有那麼多和那麼長時間的交集。
東大生，還是法學部，還要準備司法考試丶手中還有案子丶還有實習。
而他的生活重心本來應該在高專這邊。
夏油傑突兀地想到了，在三年前，自己要加入高專的時候，極力反對的夏油陽菜說的那句話。
【我擔心的只是，你進入高專之後，會和我隔得越來越遠。】
——……什麼啊。
——說得那麼好聽，明明是你擅自想走開了啊。
夏油傑心不在焉地想著，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後，悚然一驚。
「說起來……你姐姐這一個月好像都沒有出現了啊。沒事吧？」家入硝子只見過夏油陽菜幾次，也沒說過多少話，但是對於對方還是印象深刻的。
尤其是之前的盤星教事件之後。更不用說還有五條悟在一旁叭叭地講一大堆。
夏油傑聽著這個稱呼都忽然覺得有些刺耳，皺了皺眉，也不知道為什麼，糾結起了無關緊要的事情來：「陽菜姐她現在改回原姓氏了，從法律角度來說都不是我姐姐了。」
一旁的五條悟一臉震驚：「什麼？你姐姐終於決定突破最後一道底線，拋開一切桎梏正式出手了麼？傑你還好麼？你姐姐沒對你做什麼吧？」
「……別胡說八道，她是為了司法考試改回了原來的姓氏。」夏油傑說完，停頓了一下，加了一句，「而且她現在變得很正常。前兩天還去聯誼了。」
「哇，這麼說來也許你姐姐就只是真的想要個弟弟而已，誰都可以吧！」五條悟吃著夏油傑帶來的手信，還伸手一拍好友的肩膀感慨道，「陽菜姐在這點上還是真的變態啊，傑你之前可真慘！不過這之後就好了，脫離這個弟弟身份就沒事了，你可以輕鬆了！」
一旁的家入硝子也拿了一塊點心：「別想太多了，也許只是單純地因為戀愛分散了注意力了呢？」
夏油傑：「……」
第15章 你們乾脆一起上吧
結果還要大半夜地趕回去……嘖，難得傑這一整個週末都在家，我本來打算明天再走的。
……可惡，不對，不是說好要克制的麼。這種想法以後也得改一改。
不過我覺得我今天已經踏出了非常完美的一步了！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一葉已經在了。
她看到我還有些意外：「你是你弟弟回他學校了所以提前過來了麼？」
「……才不是，我是導師傳喚，工作太多了所以提前回來搞定。有些東西要校內網才能查到。」
對方一臉驚奇：「不容易啊，陽菜。你進步了！」
我：「……」為什麼被這傢伙誇獎我覺得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呢？
導師丟給我的案子其實並不是需要我出馬辯護或者推理什麼的，畢竟我現在還沒通過司法考試，還沒有正式上場的資格。他一個勁兒地催我……也只是因為這個案件的資料太多，無用信息也很多，需要整合和提取。
而這個案子明天就要去和嫌疑人洽談，所以東西必須整理出來。
導師也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我本來今天是去參加聯誼的，為此還給我道歉了好一會兒，還跟我說一定會從其他方面補償我這次機會的。
我聽了有些狐疑，有些害怕他把自己的其他學生拿來推薦給我當補償。
倒不是說學長學弟們不夠優秀，而是身為學法的，我一點都不想戀愛還再找一個法學生。
我折騰到了兩點多才把資料給整理得差不多，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總覺得在開始準備考試之後，我都很少去鍛鍊了……改天還是去道館裡做一下練習吧。
可能是因為我在這邊翻東西的聲音和檯燈一直開著，我舍友也沒有睡。
我搞定後還朝她道了聲歉：「抱歉啊，一葉，也妨礙到你休息了。」
「沒事啦，反正我明天沒有課。」見我搞定了，躺在床上的鈴木一葉把手上的書唰得一丟，坐起來拍拍自己邊上，目光炯炯有神，「來，告訴我如何一下子釣到四個帥哥？」
「……」我面無表情地回覆她，「學法。」
「換個簡單點的！」
「那沒了。可能因為我長得好看吧。」
「……可惡！如果不是我打不過你你現在絕對被我揍趴下了！」鈴木一葉悲憤錘床，然後唰得抬頭，「不過認真的，你之前不是說要找男友麼？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從他們幾個裡考慮的。就算你還放不下你弟弟，等你交往之後，和你男友說一聲，他愛你的話肯定捨不得送你進去，一定會努力把你從犯罪道路上拉回來。」
「……我現在難道不夠正常？！今天傑在家我都先回來了！而且我都跟他說他可以找個女友了！」
鈴木一葉眼神一下子變亮了：「哦？你怎麼說的？」
我其實並不太想說，因為這傢伙並不怎麼靠譜。
但是一想到在大一的時候我這舍友就有告白十連敗的紀錄，讓我覺得在這種時候她的意見應該能用。
論與人加深關係這人肯定不行，可在讓人疏遠關係這人是很有一套的。
我將今晚掛掉她的電話之後，我和傑的對話與她說了一遍。
只說了一個開頭，對方就露出了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來：「你這傢伙道行真高啊！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一邊讓你弟弟去交女友一邊又說自己會寂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準備玩以退為進呢！」
「……哎？」我愣了一下，思考了一下，也意識到了自己當時說真心話的不妥——的確，這樣子說的話，按照傑的性格……
「你說得……」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鈴木一葉一臉驚悚地打斷：「啊！難道你真的想這麼幹？！你決定在讓他習慣你的強硬之後忽然後退和示弱，然後讓他自己再主動靠近你，用這樣子的方式來徹底得到你弟弟麼？你這個罪惡的女人！這是犯罪啊犯罪！」
「嚴格意義上來說，就算我真的這麼做了法律也懲罰不了我……但是不對——！誰會那麼變態啊！」
「你啊！」
「……」可惡，這個時候甚至都拿不出證據反駁。因為對方這麼說從現有事實來做出推理假定也是合乎邏輯的。
「傑……我弟弟他，從小脾氣就很好。」我其實不太喜歡和別人說我弟弟，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在的處境，以及剛剛熬夜幹活導致腦子都不去思考太多，這個時候我開始說了起來，「小時候我的行為更過分，他其實有時候看起來挺不開心的，也有和我吵過架，但是因為覺得我是出於關心他，所以他都忍耐了下來……」
「他其實一直都是一個有些利他主義的人，他包括在為人處世上都挺少考慮自己的。」
尤其是在傑他發現了自己的才能之後。
「所以……我現在很擔心，他依舊會因為我而勉強他自己。」
甚至因為到現在可能已經習慣了，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來哪些是勉強的了。
「一葉，我說我要當個正常的姐姐，是認真的。」
鈴木一葉靜靜地聽完，點點頭，然後嚴肅道：「那你到底有沒有想過上你弟弟呢？」
我：「……」總覺得剛剛推心置腹的話都白說了。我要不直接把這人打暈然後自己去睡覺吧？
「你把你弟弟說得好好，感覺我都要心動了……」
「你敢動歪心思的話……算了，反正你上的話肯定會被拒絕。」
「……那就你上！你上你弟弟不會拒絕了是吧！」對方直接拿起枕頭砸過來。
我抬手單手接住，將枕頭抱在懷裡：「所以說為什麼要說這個問題——他可是我弟弟啊！」
「你們又沒有血緣關係，現在連法律關係都沒有了。」
「但是在我心裡依舊是我弟弟！我可是把他當弟弟養了九年了啊！」
「……噫，感覺你們還玩得挺刺激的。」
我震驚了：「你腦子裡到底都是些什麼東西？這就是你一直被拒絕的原因吧？」
對方一臉驚奇：「沒想到陽菜你的道德標準還挺高的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想過玩養成系呢……」
我無語了：「我還是那句話……你一直以來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鈴木一葉：「決定從良的變態弟控。」
我：「……」可惡！
「不過這樣子的話，我就要教你幾招必須要注意的點了！」鈴木一葉的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認真，「第一，你沒要事不能主動去聯繫你弟弟。」
「這個我已經做到了的。」
「第二，你弟弟如果交女友或者表示對哪個女生感興趣的話，你要表露地很開心，要全心全意地祝福！不能再對你弟弟說什麼自己會寂寞的話了，你這是什麼玩弄少男心的混賬姐姐啊？你看你弟弟之前都被你嚇得說出了你不交男友他就不交女友這種話了！你當時如果穿得少點，是不是還能上去一個擁抱然後順勢發生點什麼了啊？」
「……懂了，我下學期就去旁聽表演課！還有，你再嘴上不把邊把事情往工口方向說的話，你下一句話就說不出來了！你這腦子裡都是什麼奇怪的肥皂劇感的深夜劇情啊？！」
「第三，不准恐嚇我！」
「駁回。」
「……可惡，那最後一點。」鈴木一葉嚴肅道，「你是不是還說了讓你弟弟把關你男友還說他不同意你就不會交往？」
「是啊，怎麼了？」
「……你還敢說你對你弟弟沒有心思？！正常情況之下的話，父母干涉戀愛都會不爽不同意的吧？你這句話分明就是把你未來的戀愛對象放在你弟弟之後考慮了。你這給你弟弟多大的壓力啊！也會讓他想太多的吧！」
我一怔，愣住。
雖然這傢伙平時很不靠譜……但是今天說的話，還都怪有道理的。
所以傑當時的反應才會顯得有些奇怪麼？
「我知道了。」我凝重地一點頭，「所以我該怎麼做？」
「你想找個男友的方向是對的！但是交往了之後再告訴你弟弟！」
我不由得面露遲疑：「可是我都已經答應過傑……」
「你弟弟最多也只是擔心你交到壞男人對吧？你都說了你弟弟是性格很溫柔的，那你找的男友肯定不會是和弟弟起衝突的，你弟弟最多介意一下你把別的男人看得比他更重了，可是這樣子不是更好麼？這樣子你就可以表明自己已經徹底變成一個正常的丶不會只盯著弟弟的姐姐了！」
我沉默了。
這個提議……居然詭異地很有道理！有道理到不像這個傻妞說出來的了！
我在對方的注視中，緩緩地點頭：「嗯，我會的。」
不過……在此之前，總之，還是得看看誰適合成為男友吧？
我之前還誇下海口說一個月找到……唉，總之這件事還真的需要上上心了。
我聊完之後就去睡了。第二天一覺醒來都是十點多了，我還是被我媽媽的電話吵醒的。
「喂……」我困頓道。
【還沒起麼？別太累了啊。】
「還好……媽媽你有什麼事？」
【我是想問一下你的聯誼情況的……本來可以問傑，想著你們姐弟關係那麼好你肯定會和他說，但是傑昨天在你回學校之後說是自己學校那邊有事，也立馬走了。】
「哎？傑也昨晚走的？」我一愣，表情都變得有些凝重——結果是真的，我居然都沒注意到，傑在這種地方其實有在勉強自己遷就我麼？
【是啊……所以聯誼情況如何？】
「……放心啦，很順利。我說過了一個月就會在一個月內找到！」我說完之後就掛掉了電話，然後看向站在那裡的鈴木一葉，還有些意外，「你今天起得還挺早的啊。」
對方一臉木然：「因為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哎？抱歉我沒靜音……其實你喊我起來接電話就可以的。」
「不，不是電話。我是早上起來上廁所回來的時候聽到了連續的line提示音，然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然後就睡不著了。」
「嗯？」我好奇地拿起來，然後就隱約明白這個傢伙為什麼是這個表情了。
因為……昨天認識的那四個警校生都給我發消息了。
我看著消息有些多，就拉到了最下面按照時間順序看起。
首先是五點多的時候……
松田陣平：【打擾了，你昨天的那個案子是需要保密的麼？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可以問一些細節問題麼？】
接下來是比他就遲了個十幾分鐘的……
降谷零：【抱歉打擾了，夏油小姐，昨天你說到案件的犯人是有紋身的？這個案件是否是需要保密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參與了解麼？】
……這兩位簡直像得可以啊。雖然說我昨天就已經看出來了。
然後是諸伏景光的，是剛好卡點在六點發過來的。
【夏油小姐你好，我是昨天聯誼上的諸伏景光。我可以問問你昨晚接到的案子中，犯人是怎麼的紋身麼？這件事情和我一直在追查的一個案件有關，對我而言很重要。如果打擾到你了的話很抱歉。】
這位倒是很有誠意……看起來應該追查的那個案件對他而言很重要。
最後是七點多的。
萩原研二：【你好，我是昨天和你交換過聯絡方式的萩原研二，希望沒有打擾到你休息。】
萩原研二：【不好意思，我的朋友們對於你說的案件有些過分好奇，所以會顯得有些魯莽。但是他們並沒有惡意，而且也是真心想要參與幫忙這個案子的。】
萩原研二：【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其實完全可以不用理會他們，他們經常想一齣是一齣的。】
這四人裡最擅長處理人情世故的應該是這位了吧……
我想了想，把這四個人拉在一起建立了一個討論小組，並且改名為【調查小組】。
宮村陽菜：【別浪費時間了，你們四個一起吧。】
宮村陽菜：【案件我昨晚熬夜已經整理完了詳細的資料，我也問過導師了，不能備份和外傳，不過可以讓你們看看。但是有些部分要保密無法透露，除非你們去和相關部門打申請。如果想要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們羅列操作步驟，也不算麻煩。】
宮村陽菜：【如果你們不急的話，可以找個雙方都合適的時間，我把資料帶過去給你們。不過看完我就要收回的。這點要提前說清楚。】
在我剛剛發完，就有人冒泡了。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好的，多謝你！幫了大忙了！之後有什麼麻煩需要幫忙的話說一聲！】
松田陣平：【不過你不是姓夏油麼？我應該沒記錯吧？】
松田陣平：【哎？你應該不是結婚了然後改姓了吧？】
……這個人的思維總覺得有些熟悉！而且回復地好快，打字也好快！
我木著一張臉回覆他。
宮村陽菜：【我家是重組家庭，夏油是我後來的姓氏。不過因為司法考試的程序問題，為了方便我又回到我父親那邊改回原來的姓氏宮村。】
松田陣平：【那之後是叫你宮村麼？還是夏油？】
宮村陽菜：【你直接叫陽菜也可以，這個我無所謂的。】
我回復完之後，就嘆了口氣。
雖然說似乎一下子就變得熟悉了似的，還都叫上名字了……但是我很清楚，這就是單純的同伴情誼了。
算了，交好警校生對於之後的路也有幫助。目前也是案子更重要。
鈴木一葉洗漱完興沖沖地湊過來：「怎樣怎樣？你在回復哪個呢？」
我低著頭隨口回了一句：「哦，我讓他們一起來。」
第16章 我的戒斷反應
我說完了之後，也覺得這句話有點歧義，一扭頭，發現鈴木一葉一臉呆滯地站在那裡。
啊……糟糕，這傢伙又該誤會然後大吵大鬧……
「吶吶，陽菜。」出乎我意料的，這人居然很平靜，只是湊過來扯扯我的衣袖，用一種商量的語氣小心翼翼道，「分我一個唄？好不好嘛？一個就好了。」
「……」我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憐愛道，「那你先學法吧。」
這個真的，你不學法做不到啊。
警校生其實是很忙的，除了休息日之外，平時基本都被訓練占滿。
看著這幾個人給我的訊息的時間就知道了。
不過鬆田陣平回得那麼快……摸魚了吧？這絕對是摸魚了吧？
「結果你這傢伙之前還裝什麼啊！明明那麼強，可惡……所以男朋友的話你選哪個？快點說啊，我可以拋開我個人需求，但是你總要滿足我的八卦需求吧？不然我當你朋友還有什麼意義！」
我一頭黑線：「你當我朋友就是為了這個麼……」
「是啊！我當時選舍友就跟他們說給我分配個最好看的。」鈴木一葉說完之後還認真地思考了起來，「按照你的口味的話，也許會選諸伏君？感覺他和你弟弟的感覺有點像，都是溫柔中又帶著點距離感類型的……」
「所以說別拿我弟弟來說事——信不信我反著來啊！」
「反著來？啊，你要選那個混血黑皮帥哥麼！好耶！」
看著對方興奮的樣子，我都無語了：「……你這是選擇什麼反著啊？膚色麼？還有，這種事情講究互選吧？別想太多了，我覺得他們沒那個想法的，至少目前來說肯定沒有。」
不過……其實我也有自己的私心。
如果和他們打好關係了的話……那之後請其中一位裝我男友裝一個月應該就很容易吧？
其實我比較傾向於選松田君。
倒不是說對方的態度比較自來熟很快就進入可以直呼名字的狀態了，而是因為他很講義氣的樣子，去拜託他這種事被答應的可能性最高。
相比之下，看起來似乎挺會說話態度最好的萩原君我覺得反而最難拜託這種事情。
而且……總覺得，依照松田君這個人的性格來說，最難交到女朋友。
這樣子請對方假裝一個月也不會覺得耽誤對方了！
「啊……時間挺遲的了，我要去吃個飯然後拿著資料去找導師，一葉你一起麼？」
「去啊！去食堂吧！」
——
與此同時，警察學校裡——————
正值午休時間，除了偷跑的松田陣平之外，其他的人也拿到了自己的手機，開始看了起來。
「松田，你……」降谷零看過去，欲言又止的，「你如果有那個意思的話，可以直說，大家都會幫你的。」
「蠢貨，才不是！我本來就只是為了諸伏才問得那麼急的啊！而且大家都一樣吧？」松田陣平抬手揉揉頭髮，表情還帶著點為難，看向自己的髮小，「喂，萩，這種情況你比較熟吧？她都那麼說了，我應該怎麼稱呼啊？」
「所以說你們啊……哪有人在五六點的時候給聯誼對象發信息，而且一上來就發案子的啊。這還真是小陣平你開的好頭。」萩原研二對於這群同伴都覺得無奈了，「也多虧人家陽菜小姐脾氣好不介意這件事，還想著幫你們。一般的女孩子如果聯誼被要了聯絡方式然後聯誼對象擺明了是另有目的的，肯定就把你們拉黑了。」
降谷零在一旁點點頭：「啊，的確。松田都那麼失禮了她的態度都還很有禮貌，和外表的高冷之花不符合，出乎意料是個溫柔的人啊。」
「喂，零，你說誰失禮呢？不是當時我套近乎說不定我們都拿不到聯絡方式！」
降谷零半睜眼看過去：「你哪來的套近乎啊？是拉低印象分吧？」
松田陣平立馬露出了一臉不爽的表情：「哈——？你說什麼？如果是拉低印象分的話對方會讓我直呼名字麼？」
「關於這個的話……」萩原研二抬手，表情更無奈了，「我覺得陽菜小姐是真的字面意思，她自己情況特殊稱呼姓氏會有些混亂，所以讓你直接喊名字而已。」
「的確……既然說了是為了司法考試改回原籍的話，那麼應該是最近才開始準備的。畢竟當時自我介紹還是用夏油陽菜，其他人沒反應，就說明她用夏油這個姓氏已經挺長時間的了，而且她自己也習慣了。」諸伏景光開始推理。
一旁的降谷零認真地跟著這個思路繼續推理下去：「但是既然改回去的話，應該後續也會一直用宮村了的。畢竟到時候所有的法律效應相關的文件都需要簽字，那麼之後也會習慣宮村這個姓氏才對……以前認識的人的話喊夏油是習慣，但是我們這群剛認識的喊宮村更好吧？她在line上也是用了宮村。」
「好的，明白了。」松田陣平舉手道，「反正我被許可過了我叫她陽菜小姐就行了，你們自己決定叫什麼姓氏吧！」
萩原研二：「……我覺得她根本不介意你們怎麼稱呼，不要把推理能力用在這種地方啊，你們。」
一直游離在外的這一屆班長伊達航聽著他們的對話，一臉懵：「哎？什麼？你們之前的聯誼對象麼？你們四個都選中一個？又是什麼案子？」
——
下午的時候，我跟著導師跑了一趟警局和被關押的嫌疑人進行相關的交流。
當然，負責做速記的人是我。
每一個學生或多或少都逃不過被導師拿來當打雜零工的命運。
不過我們本來就是需要在大量的實踐中學習，而且也需要經驗累積。
更何況……我想要把這次的資料外借給其他人看一下，導師痛快點頭也是欠了個人情，這次案子肯定要更盡心一些。
「陽菜你資料是借給警校生？是你昨天聯誼認識的警校生？」
「是……老師，你不用露出那麼八卦的表情吧？」
「哈哈哈哈，因為昨天打擾了你聯誼覺得挺抱歉的嘛。看樣子你聯誼還是挺順利的，挺好的。」導師饒有興趣地問道，「然後呢？是有後續發展的打算麼？」
「再看啦……」我抱著文件，露出無奈的表情，「現在也是司法考試更重要吧。」
「你的成績的話完全沒問題的！」導師不在意的揮揮手，「年輕人就去好好地享受青春！警察和律師本來就是絕佳搭配！不過該給你的補償依舊給的，你現在的實習單位事兒挺多挺雜的吧？我這邊有一個認識的不錯的小輩，我之前提過，你畢業後可以去她那裡繼續學習，她那邊人手少，而且同為女性，你能學到的更多。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名字，叫做妃英理。」
「哎？是妃律師？」我有些吃驚，不過這是個好機會，我立馬應下來了，「多謝老師！」
妃英理是最近幾年在律政界嶄露頭角的女律師，才年過三十卻已經有了不菲的成績，並且到現在為止勝訴率是100%。能去她手下學習自然是好事。
不過……我懷疑導師一早就想好把我推介過去了，還拿補償耽誤我聯誼說事。
嘖，真是老狐狸一個。
拿到了最後的資料之後我也和那群警校生說了一聲。
宮村陽菜：【我準備了複印件但是你們不能帶走，你們感興趣的話自己挑個合適的時間過來看吧。】
宮村陽菜：【對了，你們是不是對犯人的紋身特別感興趣？我這個案子犯人紋身是獎盃狀的，因為他有個冠軍夢。不知道是不是你們想知道的案子。】
我說完之後就收起了手機，也沒想著會立馬有人回復。
不過我才放下手機，line的提示聲就響起來了。
我有些納悶地拿出來一看，果然還是松田陣平先回了……這傢伙的手速真的很快啊。有機會問問怎麼練的。
松田陣平：【你什麼時候方便？我們隨時都可以！我們可以翹課過來！】
……不要把翹課說得那麼容易啊！會讓我為日本未來的警界擔憂的啊！
而在過了幾分鐘之後，又有人說話了。
萩原研二：【不好意思，陽菜小姐，你現在接電話方便麼？】
……嗯？我回復了一個「ok」之後，對方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萩原研二倒是一如既往地有禮貌，先跟我道歉說是松田陣平是個急性子，然後表明了這個和他們追查的案件重合度很高很重要，又詢問了我近期什麼時候方便。
「我的話其實都可以……不過你們警校的話我記得全天安排得都很滿吧？翹課什麼的真的不要緊麼？」
【哈哈哈哈，沒事的，那都是群不守規矩的傢伙……當然我們全部跑掉就太明顯了，我們會出來一個然後其他人打掩護的……陽菜小姐你希望誰過來？】
「……那就讓松田君或者諸伏君來吧。」我誠懇道。
松田陣平看起來那麼急，而從之前的對話來看，諸伏景光和追查案件的關聯性最大。
反正不能是降谷君。
倒不是對他有意見，而是因為約的時間比較遲了天都黑了，萬一我看不清他被嚇一跳就太失禮了。
【好的，我知道了。這次真的多謝你的幫忙。】
「沒事，不用客氣，指不定之後我也需要你們幫忙呢，如果覺得過意不去就算是你們欠我一個人情吧。」
我掛掉電話之後，看到手機上顯示的日期時愣了一下。
「啊，今天是和傑約好的通話時間啊……」我盯著手機片刻，翻出傑的號碼，正要按下去的時候，遲疑了許久，手指一挪，改成發郵件給他。
【傑，現在接電話方便麼？我這邊今晚有事，平時約定的時間前可能還沒辦法搞定，不如提前打電話吧？】
「……啊啊——這樣子不行！」我嘖了一聲，將內容全部刪掉，重新寫了一遍。
【傑，今天姐姐晚上有其他的事情，平時約定的電話時間可能不方便接電話，如果你打來的時候我沒有接，那就等之後我再打給你吧。】
鈴木一葉下課回來的時候，我還在一臉凝重地拿著個手機斟酌言辭。
對方湊過來，還帶著激動：「你準備給誰發信息呢？」
「……我丶我弟弟。」我乾巴巴地回道。
然後我就看到對方瞬間表情變得充滿了質疑。
我立馬解釋：「不是，那個，是因為今天晚上要去見警校生，和我弟弟約好的電話時間有衝突，我才和他說明一聲……」
「什麼？！那你晚上還要回來嗎？」鈴木一葉臉上寫滿了求知慾，「我需要給你準備紅豆飯嗎？」
「……說真的，你腦子裡到底都裝著什麼東西？」我驚嘆，「別管了，幫我想想我怎麼和我弟弟說……」
「這種時候你說什麼啊。」鈴木一葉眉頭一皺，雙手叉腰，振振有詞道，「這個時候你主動提，不是還表示自己很在意麼？不是還會讓人有要按時給你報備的壓力麼？這種時候你就要裝作沒注意時間，然後等對方打過來的時候就說自己有事或者電話占線，來顯得你沒有那麼在意這件事了，懂麼？」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
雖然很難做到……但是我還是要忍耐住。
啊……這種難道就是所謂的戒斷反應麼？
我看了眼萩原研二跟我說的時間，記下後收起手機。
約定的時間是八點，我說了地點之後就先提前去那裡等了。
約的地方是咖啡廳，因為安靜方便談話，而且我早點到那裡還可以先複習。
到了快八點的時候，就有人過來了，看對方的樣子應該還是跑過來的。
我看到來人，倒也不意外，而是帶著幾分瞭然：「果然是你過來啊。」
對方愣了一下，下意識地露出一個笑容來，然後在開口的時候就卡殼了：「這次麻煩你了，夏油……宮村……」
「你可以和松田君還有萩原君他們一樣喊我陽菜就行，名字只是代號而已怎麼方便怎麼喊吧。」我抬手一揚，示意對方入座，「請坐吧，諸伏君。」
第17章 電話占線中
來的人是諸伏景光。
而我之所以說不意外……
「為什麼說果然是我？」對方也發出了疑問。
「因為你們之前的發言看得出來，是你特別在意的案子和有紋身的兇手有關吧？」我將壓在我的書下的資料遞過去，「我已經把要點用記號筆圈出來了，應該很直觀了。」
「你猜得沒錯……多謝。」對方接過文件之後就認真地看起來了。
我也沒有去打擾他，而是低頭繼續看自己的《會社法》。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之後，我聽到了整理文件的聲音，抬起頭看過去：「看完了？」
「是的……」黑髮青年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看起來還有些出神，似乎在想些什麼，不過很快他就重新回過神來，把文件遞過來，朝我笑了笑，「這次真的十分感謝你，麻煩你了。」
「不用客氣。」我抬手接過文件，「結果不是你想要找的那個犯人麼？」
「嗯……從年紀上來說，對不上。」
我面露瞭然：「所以是你小時候遇上的案件？是親眼目睹了犯罪現場麼？沒看到兇手的臉只看到了對方身上的紋身標誌？」
「……」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一下，「很容易被猜到麼？」
「因為不是那樣子的話，不會長大了還那麼執著吧？而且你有對案件的ptsd反應哦，剛剛出神的時間過長了。身為警察如果在逮捕場合出神那麼久可是很危險的。」
「……那麼明顯麼？」
「其實也不用太介意我說的，我隨口賣弄而已。我是學過一點心理學相關，但只是去別的系蹭課的，十分半吊子。」我將文件放好，「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想找的犯人究竟是什麼樣的。我最近幫我導師看的都是刑事案件相關，也許可以針對性地幫你查一下。」
對方聽了之後看起來是有些意動，不過面露遲疑：「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至於。」我一臉嚴肅道，「畢竟我也是抱著這樣子和你們打好關係以後有需要也可以向你們開口的心思幫忙的。」
對方愣了一下，隨即笑出聲來：「哈哈哈，這麼直接的麼……不過其實你如果需要幫忙的話直接開口就可以的。」
「可是這次的資料對你而言沒用吧？那對我而言就不算賣你們人情，我會不好意思開口的。」我說完之後，看了看時間，「你也是偷溜出來的吧？沒事不用多餘的客套，趕緊回學校去吧，免得被教官抓到。關於我說的你可以想一想。畢竟我們不熟，你可以不用告訴我案子全貌，直接說明你想找什麼樣的兇手就可以。」
諸伏景光聞言，表情變得十分認真：「好，多謝。陽菜小姐，不管你如何想，這次都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對方說得鄭重其事，我愣了一下，回以一個笑容：「好啊，那我記下了，諸伏君。」
諸伏景光本來就是從警校裡偷溜出來的，說完正事當然要趕緊趕回去。
而我則是又坐了一會兒，看著時間差不多快到10點了才起身準備買單離開。
不過到櫃臺的時候，櫃臺的收銀員朝我露出一個完美的營業笑容：「6號桌的話，剛剛離開的那位先生已經付過了。」
我一愣，回過神後點點頭——還挺懂事的嘛。
那我這個忙就沒有白幫。
不過事情解決地比我想像中還要快啊……我在回宿舍的路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嗯，距離和傑一貫約定的打電話的時間還有五分鐘，之前的白擔心……
我正這麼想著，就看到手機上有了來電顯示——是萩原研二的。
應該是為了剛剛的事情來道謝？
不過這樣子的話的確就會錯過傑的電話……
——【這種時候你就要裝作沒注意時間，然後等對方打過來的時候就說自己有事或者電話占線，來顯得你沒有那麼在意這件事了，懂麼？】
鈴木一葉的話縈繞在耳畔。
我可以不相信其他人甚至不相信紙上談兵的心理學書籍，但是我永遠可以相信單身22年還告白十連敗的舍友疏遠關係的能力！
「……嗯！」我下定決心一般點點頭，接起了電話來，「喂？萩原君，怎麼了？諸伏君已經到警校了麼？」
【嗯，是的。我也想著你可能會擔心這點，所以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一聲。】
「那還真是難得啊……」我有些意外，「一般來說雖然女性很習慣這麼做，但是男生都很少會主動地報告。」
【哈哈哈，可能因為我有個姐姐，小時候習慣了報備這種事吧。而且之前的觀察來看，陽菜小姐你是個責任感比較重的人，所以我覺得不管如何，主動和你說一聲比較好。】
「……你也有個姐姐？」我有些驚訝，沉默了片刻後，認真問道，「萩原君，我能問你一個有些私人的問題麼？」
【什麼？儘管問沒關係。】
「可能會稍微涉及到比較隱私的部分，希望你不要介意。」
【……哎？什麼問題？】
「你可以選擇性回答，不要緊。」我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和你姐姐的關係正常對吧？你們姐弟平時是怎麼相處的？」
雖然我也可以去問身為哥哥的不二週助，但是他只是個比我稍微好點的弟控，而且兄弟和姐弟相處起來差很多的，不足夠做參考。
我之前還為這個界限和度的問題頭疼，沒想到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了！
謝謝你，聯誼！
人家說聯誼不一定能交到男朋友但是也不會完全沒有收穫，果然是真的！可惜鈴木一葉已經禁止我參加她組織的聯誼了……沒事，之後去拜託其他人好了。
——
與此同時，另一邊，高專宿舍中——————
……電話占線了。
這其實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放在夏油陽菜身上是不正常的。
這是有了這個習慣之後，三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事情。
夏油傑垂下眼簾，沒有立馬掛斷電話，而是心不在焉地開始推測起來。
現在是和誰在打電話呢……是那個半夜把人叫回去工作的導師麼？這樣子的話也難怪，這個學期姐姐需要準備司法考試丶還有一堆實習工作，導師那邊很看重她也給了她不少任務……如果是正事的話，耽誤了也很正常。
既然如此……那就先不打擾，等一下再打比較好吧？
夏油傑說服了自己，把手機擱下，拿起擱在桌上的書看了起來。
他最近也在看六法，是夏油陽菜推薦的。因為對方說，這也是武器之一，而且是在普通人中最好用也最鋒利的武器，她希望自己的弟弟也能了解這些。
而她的理由是……
【我不希望傑你離普通人的世界太遠。我也不希望你的理念只是「保護弱者」，因為不是所有的弱者都值得保護的。所以你只需要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就可以了，不管對方是普通人還是咒術師。你給人區分出來的標籤不應該是是否有咒術，而是對方是否符合你對於善的定義。】
【你的任務是咒術界給你發布的……我可從來不覺得咒術界會是什麼保護普通人存在的組織。他們肯定也是由利益驅動的。有的任務不想接就不用接，是他們缺人手，他們求著你做任務，而不是你必須要去做，選擇權在你手裡的。不想幹的任務就退掉，你們現在不是有三個特級咒術師麼？那個九十九由基不就是根本不接任務麼？】
說這話的黑髮女子臉上帶著笑，目光溫柔，溫聲細語的，和她對其他人的態度判若兩人。
【傑，咒術界存在於普通人之中。這個社會還是靠著普通人支撐運轉的，不然首先光是咒術師的話，他們的衣食住行自己都無法自給自足。所以我不希望你成為咒術師之後，就離普通人太遠。我知道你現在站得挺高，但是適當的時候，你要低下頭看看。】
「低頭麼……」夏油傑輕聲地呢喃了一句。
姐姐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就像是她身為一介普通人，卻能救更多的人，而且還給予那些他不想救的人應有的制裁。
對於那些人，殺了反而太簡單了。讓極端信仰的人信仰破滅並且失去一切，讓愚昧無知的村民們為自己的行為叫囂卻迎來拘留和讓他們低下頭顱的債務。
根據他們的罪行去定下懲罰。
這一方面他做不到，所以他交給了姐姐去裁斷。因為……他也贊同姐姐心中的正義。
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紛雜的思緒。
夏油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伸手接起來。
【傑？抱歉，剛剛在和別人聊點事情……】
夏油傑直接問道：「是誰？」
【……嗯？】
……糟糕，這種質問的語氣顯得太明顯了麼？——黑髮少年意識到了這點，抬手捏了捏眉心，語氣恢復正常：「是姐姐你的導師麼？我有點擔心打擾到你的工作……」
【啊，這個沒事的。不是我老師，是之前的聯誼對象。】
「……」夏油傑深呼吸一下，「是之前那四個中的一個？只過了一天姐姐你和他們的關係就變好了麼？」
【也不是，是因為一件案子和他們追查的案子相關所以幫了點忙。今天這個是因為他剛好也有個姐姐……啊，不說這個了！傑你最近在學校忙麼？有感覺不對勁的任務麼？】
「……」夏油傑其實現在一點都不想說自己的事情。
【這麼說來也許你姐姐就只是真的想要個弟弟而已，誰都可以吧！】——他在聽了前半段之後想到了之前五條悟說的這句話，當時他覺得荒謬，現在卻差點忍不住問出來「只要是弟弟你都可以麼」。
【傑？怎麼了？是你那邊很忙麼？這樣子的話，之後其實可以和我說一聲……啊，要不三天一次改成一週一次？】
「……那樣子的話，其實我每週回一次家，都不需要打電話了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後，響起了聲音：【如果傑你覺得麻煩的話，這個例行公事的電話也可以取消的。】
「……那就一週一次吧。」夏油傑忍耐著情緒，故作輕鬆的語氣道，「其實習慣了之後還一下子不太改得過來呢。」
【……抱歉。】
「……嗯？」
【我之前的行為，給傑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吧？我都會改的，之後傑你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了。】
……正常生活？
夏油傑開口了，聲音裡帶著點笑意，語氣一如既往的，只是對方看不到的這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輕聲說道。
「那姐姐你覺得我的正常生活是什麼樣的？」
第18章 你這是在玩代餐啊
萩原研二是個很健談的人。
雖然之前就覺得那四人裡這一位最擅長人際關係的處理……但是之前說話不多，現在聊起來才有一種「啊果然」的感覺。
對方有一個親姐姐，而且年紀相差也不大。我覺得簡直完美。
然後接下來的時候，我就以虛心求教的態度問了一些相關問題。
對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困惑，大概還有些懵，但是因為講禮貌和為人體貼，沒有追問我為什麼，而是耐心回答了我的疑問。
我在聽完之後也覺得有了很大的收穫，發自內心地感謝他：「多謝你了，萩原君。」
【直接叫我萩原就行，不用加敬稱……陽菜你問那麼多，是因為家裡忽然要有弟弟了麼？】
「啊……其實我有弟弟。」我說著忍不住嘆了口氣，「是因為想和弟弟好好相處才想參考一下別人家的場合……總之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希望你能如願以償。】
這之後又客套了兩句我就掛掉了電話，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剛剛的未接來電，沉默了片刻之後，深吸一口氣，重新撥號過去。
「傑？抱歉，剛剛在和別人聊點事情……」
我的這句話沒有說完，對方就直接打斷了我：【是誰？】
我一愣：「……嗯？」
【是姐姐你的導師麼？我有點擔心打擾到你的工作……】
啊……是這樣子麼？也是，昨天晚上我直接被導師傳召走了。
這個必須要解釋，不然讓傑誤以為他給我打電話耽誤我工作和學習了就不好了。
我立馬笑道：「啊，這個沒事的。不是我老師，是之前的聯誼對象。」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聲音顯得有些遲疑：【是之前那四個中的一個？只過了一天姐姐你和他們的關係就變好了麼？】
「也不是，是因為一件案子和他們追查的案子相關所以幫了點忙。今天這個是因為他剛好也有個姐姐……」我說到一半，忽然陷入沉默。
啊，要打住。
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豈不是就會暴露了我在打聽人家正常姐弟怎麼相處麼……我立馬話鋒一轉，將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去。
只是，傑今天似乎不願意和我多談的樣子，接下來的回答也都是沒什麼精神慢吞吞的，總覺得有些敷衍。
我再聯想到昨天在我走後傑立馬被學校叫走的事情，明白了過來——果然，這個電話頻率太頻繁了麼？
也是啊……正常的姐弟的話……人家也就一個月打個一兩次電話，平時沒事的話根本不會聯絡地那麼勤。
想起萩原研二一邊回答我問題一邊語氣控制不住地流露出困惑，我開始意識到我這個舉動很不對勁。
所以……
「如果傑你覺得麻煩的話，這個例行公事的電話也可以取消的。」我下定決心道。
真的有事情再打電話，應該對他來說會更方便吧。畢竟我之前管得太多太寬了。
這一次，電話那頭沉默地有些久。
在我想繼續說點什麼的時候，傑的聲音才傳來：【那就一週一次吧。其實習慣了之後還一下子不太改得過來呢。】
習慣了麼……所以，還是我的問題啊。
「……抱歉。」我出聲道，語氣鄭重，「我之前的行為，給傑你造成了不小的困擾吧？我都會改的，之後傑你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了……」
【那姐姐你覺得我的正常生活是什麼樣的？】
對方直接打斷了我，聲音帶著笑，聽起來沒有什麼問題。
我不知道這個是他以玩笑的口吻問出來的，但是帶著點責怪性質的……可惡，這個時候如果是視頻電話我就能看出來……不，打住。都說了不能這麼幹的！
「那應該是……沒有我過度干涉丶管東管西束縛你的生活吧。」我微不可察地嘆息了一聲，語氣帶上了幾分歉意。
【……為什麼姐姐會那麼想？】
「因為那是事實啊。」我有些無奈地回道，想列舉事實作為證據，例如之前舊場村事件之後對方就一直下意識地迴避我丶躲開我，再例如現在打電話明顯也顯得心不在焉的……但是一想到之前鈴木一葉說的話，又閉上了嘴。
如果我列舉證據……萬一被傑當做這是以退為進怎麼辦？
豈不是更加給人壓力了。
「好了！傑你就當我為了戀愛而分散了精力好了！我現在正在回宿舍的路上就不多說了。啊，對了，不過有正事的時候還是要聯繫我的哦。如果你有需要的話，身為姐姐我絕對會第一時間幫忙的！」我用篤定的語氣說道，「因為我們是姐弟啊。」
對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都以為是不是我手機出問題了或者沒信號的時候，才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後直接掛掉電話。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嘟嘟聲，總覺得心裡有些發悶，長長地吁了口氣。
果然這個距離是越來越擴大了麼……總覺得傑其實也越來越不耐煩應付我了似的……
算了……至少我做到了，我已經邁出了很大的一步！
這真的不容易，總覺得需要犒勞一下自己……啊，要不明天去吃中華料理吧？不過店面要重新選擇了。
之前那家店明明挺好吃的，但是因為同時點了米飯和餃子被那個中國人老闆數落了一頓「兩個都是主食為什麼要把餃子當配菜」，所以明天還是換一家店吧……
「說起來……昨天聯誼之後，那幾個女生沒有意見麼？」在回去之後，我才忽然注意到這個盲點，洗完澡後出來一邊擦頭髮一邊問道。
「她們一開始意見挺大的，不過萩原君和她們聊得挺開心而且都交換了聯繫方式，所以也沒什麼。」鈴木一葉看向我，還面帶驚奇，「你居然會關心這點？」
「只是隨口一問。」我心下瞭然——果然，萩原研二就是個亞撒西海王啊。
不過我還是很感謝他的，他人真好。
「你去見了對吧？是那四個人中的誰？結果如何？」鈴木一葉嘴裡叼著薯片湊過來。
「是諸伏，不過你還是別想太多了——」我抬手按著她的腦袋把人推開一些，在書桌前坐下，拿出手機查看剛剛有沒有漏看的郵件。
「啊，還真的有……嗯？」我看著來自我媽媽的信息，面露一絲訝異——是問我什麼時候有空，拜託我去我的堂弟宮村伊澄家一趟。
「哎？諸伏？你果然是選擇了那個最像你弟弟的！」
「才不是！他又沒有弟弟屬性！」
「……你居然想挑著弟弟屬性的？！我明白了，其實你就只是單純地喜歡弟弟而已吧？」
「都說了不是——而且傑……我弟弟對我而言是特殊的，我還有親弟弟呢，雖然是堂弟，我也沒有這樣子啊。」
「噫，那豈不是更危險……不過也是，仔細一想，諸伏君的眼睛挺大的，和你弟弟並不像。」
「……我弟弟那是狐狸眼，明明也很帥好麼？是不同的味道。我又不偏好大眼睛，喜歡大眼睛的話我自己照鏡子就行了。」
原本還在沉思的鈴木一葉大驚失色：「什麼？！你居然覺得你弟弟像狐狸精？！」
我震驚了：「……你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鈴木家的家庭醫生沒有給你們做定期檢查麼？」
——
結果第二天我和一葉還是一起去了那家中華料理店，這次不點餃子了，點了烤鴨。
因為上一個案子剛剛告一段落，這週不忙，我就去幫媽媽做事了。
宮村伊澄是小我三歲的堂弟，但是因為我們父親的關係算不上好，所以我們關係也不算近，大概加起來也就見過三四次。
等我媽媽和父親離婚然後改嫁，我跟著媽媽這邊改姓之後，就接觸更少了。
還是在我上大學之後，我媽媽意外地碰到了我嬸嬸，然後兩人之前關係不錯，這才重新開始聯絡的。
包括之前從媽媽那裡得知宮村伊澄這個臭小子居然都準備要結婚了……這還沒有高中畢業吧？！這也太過分了！
不過這次我媽媽拜託我過去，也是和這件事有關。
她覺得作為禮節，我需要過去恭喜一下。
所以我就帶著媽媽準備的禮物和禮金，挑了週六的一個下午過去了。
我堂弟家開著一家蛋糕店，我跟嬸嬸說了一聲確定了一下他們店裡大概什麼時間點有空再提前十分鐘到地點。
「伊織嬸嬸，這是我媽媽拜託我拿來的，還有這個是提前慶祝給伊澄結婚的禮金。」說起這個，我都只能尷尬地笑了笑，說出後續原因，「因為媽媽她說就算有典禮她也不會來的，因為不想見到父親……」
「哎呀，芽衣她還是老樣子。」嬸嬸倒是一副子見怪不怪的樣子，還擺擺手，「真是的，其實也不用禮金，按照那兩個孩子的性格很可能也不會辦婚宴，沒必要的。」
「那就當是單純的祝福了，您還是收下吧。」我微笑著說完，看向一旁和我長得有六分相似的男生，眼神陡變，「恭喜了啊！伊澄！真丶快丶啊！」
「謝丶謝謝……陽菜姐，你的眼神很恐怖。」
我湊的時間還挺巧的，因為店裡也沒有什麼人，我的堂弟伊澄也沒有要去送的外賣單子，就乾脆坐下來和我聊了一會兒天。
雖然說我們實際上真正見面的次數少，相處時間也很短，但其實聊起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距離感。
因為……我們長得像，親姐弟都不一定有我們像。彼此看著對方的臉，那股子陌生感就會消失。
這不只是我們這麼認為，我的未來堂弟妹也是這麼認為的。
她在我和伊澄聊了沒多久就過來了，看到我們的時候一臉震驚，手中的禮物都掉在了地上，然後一會兒看看我，一會兒看看伊澄，失聲喊了出來：「兩丶兩個宮村——？！」
「……」我收回打量的目光，壓低聲音跟堂弟說話，「伊澄，你老婆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宮村伊澄：「……堀同學她成績很好的。」
五分鐘後，這位堀京子才入座，她還一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抱歉，因為陽菜姐你和宮村真的長得很像……」
「每個見到我們的人都會那麼說。」我也無奈，「不過我們只是堂姐弟啦。」
「陽菜姐你現在是大學生麼？」
「陽菜姐是東大生哦，還是法學部的。」
「哎？！好厲害——」
「沒什麼啦，東大厲害的人很多……雖然奇怪的人也很多。」
我的這位未來弟妹堀京子是個相當健談也頗為自來熟的女孩子，活潑外向，而且長得也可愛。
伊澄算是撿到寶了，這個女孩性格和他很互補。
而且堀這個姓氏，會讓我想到高中時期頗為照顧我的前輩堀政行，讓我初始好感度還挺高的。
因為今天我沒什麼事，而且很久沒見堂弟了，我乾脆就多留了一會兒和他們聊天，順便指導了一下學業和就業相關的問題。
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還是正常的。
然後，我就說起了我在律師事務所實習並且之後會進入律政界的事情。
「以後需要幫忙可以找我哦，親戚打八折。」
「這種折扣還是用不上比較好吧？」宮村伊澄吐槽。
而堀京子則是盯著我的臉許久之後，忽然一臉嚴肅地問道：「陽菜姐你是律師？那能用嚴厲的口吻說點審訊的台詞麼？嚴厲一點的那種，說髒話也沒關係。」
「……哈？」我看著對方帶著期待還一股子躍躍欲試的樣子，忍不住扭頭看宮村伊澄，「伊澄啊，你老婆看起來感覺有點問題……」
而宮村伊澄臉色看起來也不太好，在我看過去的時候還別開了視線，整個人都顯得有點小灰暗：「對不起，陽菜姐，拜託你了。因為我滿足不了堀同學這方面的興趣……」
「……等等！你聽聽看你自己說的像話麼？！」我震驚了——怎麼回事啊你們！？
在尷尬的五分鐘亂七八糟的解釋後，我總算從這對未婚夫婦嘴裡提取出了關鍵信息——沒錯就是堀京子的惡趣味。希望宮村伊澄粗暴點對待自己。
以及沒錯，是因為我這張臉太像伊澄了，導致她蠢蠢欲動。而伊澄的性格擺在那裡，對於這方面的扮演有些苦手……靠！這不是把我當代餐麼？！
我堂弟這還真是撿到寶了啊！
雖然很奇怪，甚至也無法理解，但是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堂弟妹……而且本質上來說，對於外人我可以拒絕得很乾脆，但是對於親人就有點苦手了。
而且這種事情也不算為難，無傷大雅吧……
「我知道了……」我看向堀京子，遲疑道，「所以……需要加上動作麼？」
「來吧！啊，姐姐你能把頭髮紮起來麼？」
我：「……」你這還真是代得徹底啊！明明正主就在旁邊！伊澄在看著你……咦？怎麼變成看著我了？
我投過去疑惑的目光，宮村伊澄注意到了，認真地回道：「我在一旁學習！」
「……你們兩還真是絕配啊。」我感慨道。
這就是所謂的什麼鍋配什麼蓋吧！
不過我也會配合的就是了……既然是這一對情侶的興趣問題教學的話，說髒話不行吧？好歹這是我堂弟妹哎……
說點情侶能用的？讓我想想，我記得在什麼書裡看到過類似的台詞合集……
我抬手將長髮給一扎，然後面對著堀京子，沉默了片刻之後，站起來走到她跟前，抬手抓住對方的頭髮將人往後一拉，另一手掐住她的下頜強迫她抬頭看我，朝其抬了抬下巴，眼睛微眯，用傲慢的語氣開口道：「露出那種震驚的表情幹什麼？這不是你搖尾乞憐求來的麼？接下來對你展開的私人審判，都是源於你的不知廉恥的要求……不准動！是想讓我把你綁到椅子上繼續麼？」
呃……這種程度的話，應該可以了吧？總覺得最後這個展開似乎不太行……算了，看他們小情侶自己喜不喜歡決定學不學吧。
我說完之後就鬆開手，剛想說一聲抱歉，就聽到店門口的鈴聲一響。
我下意識地朝門口看過去，然後一下子呆住。
第19章 你聽我給你解釋啊
我看著門口的人，而站在門口的人也看著我。
在我們面面相覷了片刻之後，對方朝我一點頭：「抱歉，走錯了……還有，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然後，他轉頭就跑。
我在原地呆愣了十幾秒後才反應過來，立馬衝上前去追著對方跑：「等等！你給我站住！喂——降谷零！不准跑！先聽我解釋！」
啊——居然還是被認識的人看到了！
這是什麼社會性死亡的現場啊！糟糕透了！這簡直是出生以來第一次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有原地去世的衝動！
如果是特別熟悉的人還好，之後總會有解釋的機會……但是這種才認識不久也沒有深交的人如果讓他跑了，這個誤會可能這輩子都解釋不清了啊！
話說這個黑皮為什麼能跑得那麼快！？現在的警校生有那麼強的麼？！那這一屆警校生畢業之後，警察的速度應該能快一些了……行吧，也是好事。
我稍微分神想了想，不過很快就沒有這種閒工夫了——為了趕緊抓住對方，我必須全神貫注追蹤才行。
不過這傢伙身手好得超過我的預料了……我嘖了一聲，動用了邊上能利用的東西扔過去企圖妨礙他，都被非常漂亮地躲開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使出最後的殺招，大聲喊道：「降谷零！你再不停下我就要喊你是渣男在外偷吃被我抓到所以心虛逃跑了啊！」
前頭還在跑的淺金髮男子明顯地一個踉蹌，速度也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你這是誹謗了吧？這是未來的律師該幹的事情麼？」
「哈？我這個構不成誹謗，完全可以說成是朋友之間過火的玩笑……」我總算拉近了距離，在對方停下之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然後另一手支撐著膝蓋大喘著氣，「我說……你也太能跑了吧……」
對方的呼吸也不太穩：「這是我的台詞吧？你未免也太能追了……作為女生來說，你的體力和速度還真強啊……」
「過丶過獎了……」我深呼吸幾下，好歹平復了一些，「這次……也算是，超常發揮了吧……」
「我不都說了我不會說出去的麼？你放心吧……」金髮青年看向我，還稍微動了動自己被我抓住的那隻手，「鬆手吧。」
「就是這點才不讓人放心啊！你完全誤會了！」我嘖了一聲，解釋道，「我沒有那種癖好，那是因為我堂弟滿足不了我堂弟妹我才被迫那麼做的！我只是充當了一下替身而已！」
降谷零：「……」
「……好吧，這麼說似乎聽起來更有問題了，但總之不是的！」我直接扯著人的手腕拉著人走，「和我回去聽當事人解釋還原事情真相，別妄想擅自根據那一幕就給我定罪！」
「我也沒有定罪……」降谷零沉默了一下，還頗為誠懇地加了一句，「說真的，這種癖好是自由的，我沒有歧視的意思也不會亂說……」
我抓著對方的手的力道都不自覺地加重了：「……你先閉嘴吧，總之你在弄清楚之前是逃不掉的。總之先和我回案發現場復盤案件始末再說！」
——
時間倒回到三小時前————————
「這週末我要回家一趟。」夏油傑說道。
五條悟一愣，接著點了點頭也沒有意外的樣子，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問道：「是你姐姐又要求你週末回家麼？」
「……不是。」夏油傑輕聲開口道，「我回去有點事。」
「除了你姐姐的事情之外還有什麼事啊？」五條悟嚷道。
「這件事悟你就別管了。」夏油傑用笑容直接搪塞了過去。
其實……和自己的好友說的情況恰恰相反，姐姐現在根本就是對自己沒有要求了。
這並沒有讓夏油傑感到輕鬆，甚至產生了止不住的焦躁和煩郁感。
當然他這話也不可能跟自己的好友說。
哪怕不說他都能猜到這個人會怎麼回答，一定是「你絕對是被你姐姐pua成功了」之類的話。
夏油傑自己當然根本不會信這種鬼話。
因為夏油陽菜最大的問題也就是關注過於密集有時候會有些窒息乃至於超過了正常姐弟關係的範疇，從來沒有制止他做什麼過，甚至還會幫他達成自己想要的目標……除了他要進高專的那次。
而即使是那一次，她也在最後妥協了。
真的深究起來的話，姐姐她付出的努力和精力比他這個被動接受的人要多多了。
所以現在對方想要走開的話……
「啊，是傑啊，你回來了？正好……你現在有空麼？」
「嗯？我現在倒是沒事……怎麼了？」夏油傑看著自己的繼母一臉苦惱的樣子，問道。
「你姐姐那個丫頭，讓她幫忙去送點東西結果還漏拿東西了……真是的，我就是不想親自去才拜託她的啊。明明都是東大生卻還是丟三落四的，之後當上律師還這樣子的話可怎麼辦啊！」
「母親你就放心吧，姐姐她雖然生活上有些迷糊，但是在正事上從來沒有掉過鏈子的。」
「也是……」夏油媽媽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看向自己的繼子，感慨道，「就像是那孩子從小對於你的事情就都記得很牢。」
「……嗯，是啊。」夏油傑揚起笑容，「姐姐她漏拿了什麼？地方遠麼？我送過去吧。」
「咦？傑你方便麼？那就太好了！」夏油媽媽鬆了口氣，「是伊澄……啊，就是陽菜的堂弟家。他不是準備和他女友要結婚了麼？我是不可能去參加婚禮的啦，我可不想見到陽菜她親爸那張臉，所以讓陽菜去送禮物和禮金的……結果她都能把禮物給漏拿。我等一下給你地址，距離也不遠，打個車就到了。」
啊……是宮村啊。
是那個之前偶爾會提到的丶據說和姐姐長得挺像的親堂弟宮村伊澄吧？
說起來……姐姐現在也改名了，叫回宮村陽菜了呢。
【因為我們是姐弟啊。】——昨天打電話時，對方最後的這句宣言還縈繞在耳畔一般。
……明明都已經沒有姐弟關係了。
夏油傑拿了禮物根據地址準備過去，結果自己的好友還中途跑過來了，得知自己要去的地方是蛋糕店還非常愉快地拍板要一起同行。
夏油傑無奈，隨他去了。
「哎？你姐姐原來有親弟弟啊？」
「是堂弟。」
「那也是有血緣關係的啊……」五條悟摸摸下巴，「是因為你脫離了弟弟身份，而且有新的弟弟代替了所以你姐姐恢復正常了麼？」
「……陽菜姐本來就沒有不正常。」
「說真的，傑，你真的不覺得她不正常的話說明你不正常了哦。」
「你閉嘴吧。」
兩人就這麼來到了宮村蛋糕店。
夏油傑在還沒到的時候，還想了很多。
想到了自己上一次和姐姐的通話內容，想到了對方說的那些事，想到了那個讓電話占線的警校生……然後這些想法，通通都在和那個與姐姐長得有五分相似的宮村伊澄的對話中瞬間拋在了腦後。
「你是說……陽菜姐她剛剛追著一個男生跑掉了？」
「是的。」
「是誰？」
「哎？我也不認識……」宮村伊澄想到剛剛那一幕，腦後滴汗，乾笑了幾聲，「不過陽菜姐她跑掉是有理由的，而且應該快回來了吧……」
「是的，有很深刻的理由。」堀京子也在一旁嚴肅點頭。
「等一下要向陽菜姐道歉啊。」
「嗯，陽菜姐她真會……不是，她等一下可以隨意罵我。」
「……堀同學——」
「啊，陽菜姐回來了……就是那個男生！」
夏油傑扭頭看過去，就看到櫥窗外自家姐姐拉著個小麥色膚色的淺金髮青年往店裡走，一個一臉嚴肅地說著什麼，而被拉著的男人則是表情帶著點無力和無奈。
「所以說——我知道了——」
「我看你不像是知道的樣子，我必須要保證你信息接收百分百正確才對！」
「那可以先放開我了吧？」
「呵，我可不會犯這種錯誤。萬一你跑了，我可沒有餘力再把你追回來……」宮村陽菜冷笑了一聲，拉著人走進蛋糕店，看著店裡的人不由得一愣，「……啊。」
……哎？等等，為什麼傑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他同學也在？難道這裡有什麼咒靈麼？
宮村陽菜因為這個意外愣住。夏油傑看過去，視線落在她拉著人的手上。
注意到這點的宮村陽菜下意識地鬆開，然後在降谷零企圖收回手的時候又覺得不對，眼疾手快地再度把人的手抓住。
降谷零：「……」
「破案了。」五條悟扭頭壓低聲音悄悄和夏油傑說道，「我猜錯了，果然還是硝子說得對，這是因為戀愛而分散精力了啊。」
夏油傑：「……」
第20章 首先排除高級料理
我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懵，腦子裡也展開了一番頭腦風暴。
可是……不管如何，傑他們來了，我就不可能拉著降谷零再說明剛剛的情況了啊！
那樣子豈不是要把我剛剛做的事情在傑和他同學面前再說一遍？！我可不想一個「有抖s癖好的朋友」的印象還沒消除，就變成了「有抖s癖好的變態姐姐」啊！
但是總覺得也不能放任降谷他走掉……雖然說我現在過於懵也不知道拉著他幹什麼，不過因為對方有在試圖掙扎抽手，我反而條件反射下意識抓得更緊了……
「姐姐，這位是……」傑面露遲疑。
「啊，這是我的朋友，之前也和你提過聯誼認識的警校生，這位是降谷零……」我感覺此刻大腦有些超負荷，先是有些機械性地下意識地給雙方做介紹，「降谷君，這是我的弟弟夏油傑以及他的同學，那邊那兩個是我的堂弟宮村伊澄和他的未婚妻堀京子。」
我總覺得這個場面對於雙方來說都有些尷尬。
尤其是對降谷君……分明我們之前說的話加起來都不超過十句！四人之中我和他的溝通最少！但是今天忽然都介紹給家裡人了！
不過在我介紹完畢之後，宮村伊澄和堀京子這對小情侶也似乎終於反應過來了，趕緊衝上來試圖解釋。
堀京子：「那個……其實剛剛是誤會。」
宮村伊澄：「沒錯，全是誤會。」
然後堀京子豎起一根手指：「是學校的戲劇排練！」
宮村伊澄也宛若想到了好藉口一般，同時說道：「是因為電影情節很有趣所以演了一下！」
兩人：「……」
降谷零：「……」
我忍不住抬手捂臉——你們兩個做假證前好歹提前通個口供啊！
這對小情侶在沉默了片刻後開始小聲對線。
「……為什麼會是電影情節啊，你私底下看的哪部電影裡是這樣子的啊！這種時候肯定是要說戲劇排練吧？！」
「抱歉！因為堀同學你一直拉我看電影我才覺得這個藉口比較合適嘛！」
我有些絕望地扭頭，果不其然看到降谷零臉上露出了一種帶著瞭然寫著「我都知道你不用再說了」的複雜表情。
「所以說我真的不會誤會的……那個，陽菜小姐，這次我可以走了麼？」
……算了，我還是放棄這兩個同夥吧。他們只會拖我後腿。
我木然地鬆手，決定放棄解釋了：「那我送你出去吧。」
在走出店門之後，一直沉默著的降谷零帶著點尷尬的表情率先開口道：「其實我真的不會誤會……」
「降谷君。」我抬手重重地一拍他的肩膀，臉色有些陰鬱，低沉著嗓音開口道，「你覺得你能當做你看錯了，做那種奇怪事情的是我堂弟而不是我麼？」
「……」青年複雜的表情流露出一絲震驚，「我眼神還沒那麼差吧？」
「那麼……」我抬手比了個手勢，威脅道，「你今天什麼都沒看到，明白了麼？」
降谷零：「……好。」
我希望降谷君他會說到做到，不要辜負我對他人品的信任。
在目送對方離開之後，我才繼續走進蛋糕店，看向兩少年：「傑你怎麼來了？」
傑露出淺笑，抬手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拿著的禮物：「因為我剛剛回到家的時候，母親說你漏拿東西了，我剛好有空就送來……」
「哎？」我上前看了一下，皺起眉頭，忍不住嘀咕道，「明明是她沒有把東西放在一起，怎麼能算我漏拿？是跟我說過了有哪些東西我又不可能打開禮盒一一確認！我出門肯定就只拿那一堆啊，回去肯定又要被她說……說起來——五條君怎麼一併過來了？」
戴著墨鏡的白髮少年回答地理直氣壯：「因為剛好有空啊。」
「……」我沉默了片刻後，認真地跟傑叮囑，「傑，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不樂意的時候直接拒絕就行了，不要勉強自己。」
「……陽菜姐你這句話是在針對我吧？」
因為傑和他同學都來了，我自然不能帶著這兩人在這裡繼續待著，打算跟嬸嬸說一聲就走。
堀京子倒是因為還要回家給她弟弟做飯所以不能留太久，比我們還早一步離開。
沒錯，她有個親弟弟，所以我特意要了她的聯繫方式。這樣子我就能從萩原研二和堀京子兩人這邊視角完美地學到正常的姐弟相處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在我聽說她有個弟弟然後去換聯繫方式的時候，傑和他的同學都在盯著我……怎麼了？同樣身為姐姐之間的交流不可以麼？
啊……不過這個堂弟妹的癖好的確特殊，倒是不一定能用來做參考……
嬸嬸在堀京子前腳走了之後後腳就到了。
不過在傑把補送的禮物遞給嬸嬸的時候，對方一邊伸手接過一邊面露詫異：「這太客氣了吧？陽菜你男朋友也送東西來了麼？」
我嘴角一抽，扶額喊道：「伊織嬸嬸！這是我弟弟！那邊的弟弟！」
真是的，本來我和弟弟的關係最近就變得有點僵了，不要把關係搞得更僵了啊！
堂嬸這才恍然：「哎？啊……是芽衣改嫁的那邊的孩子吧？」
「……伯母好，我是夏油傑。」
「你好，我是宮村伊織，陽菜的嬸嬸……那這邊這個帥哥才是……」嬸嬸一臉遲疑地看向雙手插著口袋站在那裡的五條悟。
「啊，完全不是。」我十分冷靜地擺擺手否認，「不如說一絲可能性都不會有。」
而這個時候五條悟也加入了對話：「剛剛那個混血兒才是陽菜姐的男友吧？」
否認到第三個的時候，我都有些累了：「也不是——」
「啊，原來還不是麼？陽菜姐你不太行啊。」
「……傑，下次這種家庭場合就別讓外人過來了。知道你不擅長拒絕朋友，跟我說我來拒絕。」
「好的，姐姐。」
「哎？為什麼？你們姐弟兩個聯合起來排擠我？」
倒是嬸嬸在一旁聽著，一臉驚奇道：「什麼混血兒？啊，是那個警校生麼？」
我一臉詫異：「伊織嬸嬸你也知道？」
「我聽你媽媽說的，說你之前去和警校生聯誼結果很不錯哦。警察和律師的組合也完美哦，加油！」
「哈丶哈哈哈……我會的……」我只能乾笑著敷衍——實在不好意思說，這個很不錯，大概是指同事情誼更加深厚並且約定將來互幫互助了。
這是真的，他們人真的挺好，那個line群裡現在大家都分享著各種案件並且發表自己的看法和推理步驟來著。
我覺得託他們的福我的案件復原能力都變強了不少。
只要降谷零回去之後不要亂說話，我覺得這份友誼還是能繼續保持下去的。
臨走的時候我還被嬸嬸拉著送了不少打包好的小點心。
因為我不喜歡吃甜食，媽媽最近說要減肥肯定也不碰，我把大部分都塞給五條悟了。
反正就算他不在，回去之後我肯定也是把大部分塞給傑讓他帶給他同學的。
我就額外留下了一份帶回去打算等回學校後送給一葉。
這邊回家的路也不算遠，這塊也比較難打車，手上東西也很少，我和傑就乾脆走回去了。
而在回去的路上，我們也聊起了天。
「宮村真的和陽菜姐你長得挺像的……」
「是啊，明明我們只是堂姐弟。只能說是基因神奇？」
「……你們關係很好麼？」
「不是啦，其實總共加起來見面次數十個手指頭都能數過來……不過可能因為長得像所以相處起來沒有距離感？」我說完之後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等一下，怎麼忽然間叫起我陽菜姐了？」
對方語氣平淡：「因為姐姐你現在已經改姓了吧？從法律上來說不是已經不算姐弟關係了麼？」
我：「……」這麼嚴格的麼？！忽然有一種被排斥了的感覺……
「說起來……今天那位降谷零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追著他跑了出去，是想解釋什麼？」
「啊，他啊……」說到這個，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這個問題……根本不好說啊！
總不能說是因為伊澄滿足不了京子的奇怪癖好拿我當代餐丶然後我答應了裝了一次s，結果剛好被人看到所以為了不讓自己被誤認為變態抖s我才整了那麼一齣……真的這麼說出來的話，傑看我的眼神都會變得不對了吧！
本來從舊場村之後傑就開始有意識和我保持距離了，真的那麼一說的話我身為姐姐的威信會下降不說，總覺得作為人類的形象都會有所損毀了……
「陽菜姐？」
「唔……沒什麼，就稍微有點私人上的認知偏差和他溝通。」我敷衍過去。
「……陽菜姐你喜歡那種類型的？」
「也說不上吧……」我的表情開始變得糾結起來，「我其實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傑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來了？」
我說著還看向一旁的黑髮少年。
對方和我視線對上的時候還一怔，臉上浮現出淺笑：「就是單純的好奇……因為陽菜姐你似乎忽然想要找男朋友，還看起來還挺急的樣子。」
「我其實還好不急，其他人比較急，不過也不怪她們，是因為整個日本社會對於高學歷女性的歧視以及恨嫁氛圍的營造吧。是社會結構和政府政策的錯——」
「我也覺得你根本不用急。」
「但是我誇下海口了，總得做到才行啊……」我皺眉開始深思，「我喜歡的類型啊……反正首先排除你好友那種高級料理。」
傑的語氣有些困惑：「高級料理？」
「我舍友總結的。就是一看就知道很貴，但是不一定好吃甚至可能根本不好吃。所謂的性價比不高甚至有可能虧得很慘的類型。」說完之後我還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一葉她雖然很多方面表現得很傻，但是在這種地方的總結還能體現出東大生的能力來。」
「那我呢？」傑忽然開口問道。
「……嗯？」
第21章 未滿二十不准喝酒
我被這個問話給弄得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笑了。
「傑你當然不一樣了，你從小就一直挺受女孩子的歡迎的吧？」說到這個我都不由得感慨起來，「我們家傑一直很優秀啊。」
如果不是因為在高專那種本來學生就很少而且男女比例也是差很大的地方，我覺得對方肯定早就有女友……呃，似乎也不對。
就我以前的那種盯人方法，估計也會給人造成心理負擔不敢交女友吧……怎麼感覺負疚感要更重了。
傑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聞言還慢悠悠說道：「那陽菜姐以後交的男友的話，起碼不能比我差。」
「……臭小子，你是想讓我根本找不到男友麼？」
「陽菜姐你對我評價過高了吧？」
「在我心裡我弟弟就是第一的——」
「那姐姐你選我不就行了。」
「……嗯？」我睜大了眼睛，腳步一停，整個人僵在那裡——咦？等等？這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
大概是我臉上的震驚和不可置信過於明顯，對方盯著我片刻後忽然一笑：「我開玩笑的。」
「……這是能隨便亂開玩笑的話麼？！」我沒忍住，走過去沒好氣地直接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下。
傑也沒有躲開，都笑出聲來了：「抱歉抱歉，陽菜姐你被嚇到了？」
「……總覺得你這小子上了高專之後人也變壞了，是不是和那個叫五條悟的傢伙走太近了的關係？」
真是的——真的差點嚇死我了——！
因為……如果傑真的有那種想法的話……那樣絕對是我的問題更大一些。
是我之前的過度保護和過度關注讓對方產生錯覺了。
而且……這樣子豈不是我真的成了搞養成的變態了麼！？
「傑，下次別開這種玩笑。」我收斂起臉上的表情，認真說道。
「……嗯，我知道了。」
回去之後，我不出意外地被媽媽數落了一通。
當然我是秉承著左耳進右耳出的狀態的。
這週之後，我的事情也一下子變多了起來，因為……現在已經是十月下旬了，我的司法考試的最後一項也開始了。
司法考試的最後一項是口述面試，考察內容是憲法丶民事法和刑事法。
在前頭的選擇題筆試和小論文過後，這一塊其實我並不怕，畢竟我在前頭已經積累了不少經驗了。
最後考完出來我個人覺得把握還是挺大的，最後成績也沒有讓我失望，順利地通過了。
爸媽看起來都很高興的樣子，就連傑都被喊回來一起慶祝。
「陽菜姐，恭喜你了。」傑臉上帶著笑，「之後就是正式的修習生了吧？」
因為一次就很順利地都搞定下來了，我也挺高興的：「嗯，明年四月就會進入司法研修所成為司法修習生。培訓三個月後就會到各地去實習了。會在民事審判丶刑事審判丶檢察實務丶律師實務每一塊都呆三個月，最後再回去培訓，然後就是結業考試了。這個出來我就有正式的律師從業資格了！」
母親關注的點就不一樣了：「成為修習生就已經可以拿工資了吧？」
我點頭：「嗯，不過不多，每個月18萬日元。」
「等正式成為律師也就會賺很多了！我們家的孩子都好爭氣——傑也是從進入高專之後就不要錢了還會往家裡拿錢……雖然覺得很爭氣，但是有的時候也會覺得有些寂寞呢。」
「別說這些掃興的話，孩子爭氣不是應該高興麼？陽菜也再來喝一杯！」
我立馬端起杯子：「好！傑，把那邊的酒遞給我。」
「……姐姐，你是不是喝得有點多了？」
「傑你也喝一杯吧！畢竟今天是你姐姐的喜事！」
「等等！傑他才十八歲還沒到法定喝酒年齡，不要妄想在我面前乾違法的事情！」
「……現丶現在就有律師的風範了嘛，陽菜。」
——
一小時後——————
「所以說——一年後我就可以賺大錢了！也不會比你在高專拿的差到哪裡去！你就乾脆別去了，反正姐姐可以養你啊！」黑髮女子高聲說完之後還單手握拳捶了一下桌子，接著打了一個酒嗝。
「……陽菜姐，你喝太多了。」夏油傑用委婉的語氣說著。
「啊……沒想到陽菜的酒量和酒品都這麼差。」夏油媽媽看著自家女兒的表演，搖了搖頭。
「哈哈哈哈！這不是很好嘛！之前陽菜的學費都有部分是從傑的工資裡抽的，現在陽菜賺錢了準備給傑花也是禮尚往來啊！傑，還不快謝謝你姐姐？」
「……父親，您已經喝醉了。」
「真是的——明明不是親父女，在這點上倒是有相似之處了。」夏油媽媽說著扶起喝得東倒西歪的自家老公，「親愛的，你喝太多了……傑，我扶這個醉鬼去休息，你姐姐就拜託你了。」
「哎？」夏油傑一愣，下意識地一點頭，「好的……」
拜託他啊……夏油傑看向還在往自己杯子裡倒酒的宮村陽菜，趕緊伸手奪過酒瓶，無奈道：「陽菜姐！你不能再喝了！」
「……哈——？」黑髮女子皺起眉頭，銳利的眼神投射過去，「叫誰陽菜姐呢？叫姐姐！越長大越不聽話的臭小子！」
……喝醉了之後是這種性格麼？——夏油傑也完全沒有和醉鬼計較的意思，順從地喊了一聲：「姐姐，你不能再喝了。」
「我清醒得很！」宮村陽菜拿起自己已經空了的杯子，盯著杯子中心，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傷感起來，「一年多前的那次事件，我就感覺到，那個叫做咒術界的破地方有人想要針對我弟弟和他同學……」
「……嗯？」
「不過畢竟我不是咒術師，我沒辦法從改革咒術界把那個背後之人挖出來，也不能阻止我弟弟想成為咒術師……這樣子的話，我就只能增加我的籌碼，讓對方沒辦法那麼容易暗算我的弟弟。」宮村陽菜慢悠悠地挪動著手中的杯子，慢吞吞地說著，話語都有些顛三倒四的，「如果我連保護我弟弟都做不到！那我還當什麼律師啊！」
夏油傑：「……姐姐——！」
這種有點感動又覺得有些羞恥的感覺真的是久違了……但是他一點都不懷念！
不過……
「姐姐你說的背後之人……是怎麼回事？」
「嗯？啊……是傑啊。傑你不用管，這件事情你現在知道多了沒好處，那群咒術師壞得很……在你小時候就和我搶你，現在還搶。等我有能力和他們博弈的時候，非得把能送進去的都送進去不可！」宮村陽菜說著，長長地嘆了口氣，扭頭看向身旁的黑髮少年，盯著他片刻之後，忽然笑了起來，語氣帶著感慨，「傑你也長大了呢。」
夏油傑一怔。
宮村陽菜表情一變，重重地嘖了一聲，恨恨道：「可惡——也不知道最後會便宜哪個小崽種！」
夏油傑：「……」原來姐姐喝醉了會說髒話啊。
這樣子還不算，宮村陽菜還放下杯子站了起來，過去伸手將身側的黑髮少年摟進懷中，還低下頭臉頰貼在對方的頭頂抵著，語氣顯得有些落寞：「傑上高專之後也就和我疏遠了呢……」
因為對方突然的靠近和碰觸，夏油傑身體有些僵硬，思考的速度都變慢了不少。
他沉默了半晌後，抬起手環住對方的腰，沒有抱緊而是虛摟著。
……腰好細。
而且……這樣一對比，姐姐顯得好嬌小。
幾乎是慢了好幾拍，對方說的話信息才被接受到。夏油傑低聲開口道：「我並沒有……」
「少裝蒜啊，明明從舊場村之後就一直開始躲著我的——」
「……那姐姐你知道我躲著你的原因麼？」
「我知道。」宮村陽菜語氣變得傷感，「是你長大了嫌我煩了。」
夏油傑：「……」嗯，姐姐是笨蛋。
他甚至都不知道該不該為自己的心思沒被發現這件事而感到開心。
不過……那個所謂的【背後的人】……姐姐是打算和咒術界的人對上麼？
那麼……也需要防備一下咒術師了吧？果然還是在姐姐身邊留一兩隻咒靈保護為好……
「為了不讓你覺得煩，我會努力的，做一個正常的姐姐……」宮村陽菜鬆開手，拿起桌上的空杯子仰頭一喝，喝完之後還露出了困惑的表情，「怎麼跟什麼都沒喝一樣？」
夏油傑：「……」因為你就在喝空氣啊。
「算了……」宮村陽菜重新坐下來，直接趴在桌子上，一下子就睡著了。
夏油傑盯著熟睡中的宮村陽菜良久，慢慢地靠過去，緩緩俯下身，頭也湊近了，在快要碰觸到對方的時候停了下來。
「……姐姐你對我也太沒防備了點。」他低聲呢喃了一句，重新直起身子。
……算了，就還是先當一個好弟弟吧。
反正……宮村陽菜自己也說過，就算要交男友，也肯定會問過他的。
而無論宮村陽菜想選擇誰，他都說合不來就行了。
第22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
「唔……頭疼……」我按著太陽穴, 覺得額頭突突地疼。
雖然說我平時不怎麼喝酒，最多也就是喝一點啤酒……但是昨天高興，又在家裡, 我覺得沒什麼, 也就喝得多了一點。
我之前從沒有喝醉過，也不知道自己喝醉是什麼樣子的……而且根據這次情況來看，我是會喝斷片的類型了。
「……我昨晚沒幹什麼吧？」下樓吃早飯的時候, 我發出了疑問。
「你的酒品也不行，不過還好沒有耍酒瘋。」媽媽把煎好的荷包蛋遞給我，「總的來說還是傑比較辛苦, 他應付你這個喝醉了說要人退學你來養他的醉鬼的。」
「噗咳咳咳——！」我喝水被嗆到了，連連咳嗽。
原本坐在一旁臉色微妙的傑見狀還好心地輕輕拍拍我的背幫我順氣。
我緩過勁來立馬解釋：「我沒有那種意思！就是隨口那麼一說，沒有強行插手你的生活的意思！」
「我知道。」傑應了一聲之後, 停頓了片刻後, 還補充了一句, 「我並沒有覺得陽菜姐你煩。」
「……」我拿起醬油的手一頓, 扭頭看他。對方盯著自己跟前的食物，沒有看我的意思。
「啊, 哦……」我在荷包蛋上滴了兩滴醬油，沉默了良久之後, 小心地問道，「我昨晚還說了什麼別的麼？」
對方朝我一笑：「陽菜姐你覺得你還會說什麼？」
「……你這是企圖在套一個未來律師的話麼？」我放下醬油, 收回視線，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塞進嘴裡，然後再塞了一筷子米飯，「傑你別跟著你那好友學壞了。」
可惡，我弟弟以前很乖巧的！現在哪來那麼多心眼還用到他姐姐身上了！
「別說你弟弟了！下次可別在外面喝酒哦！」
「不會的啦——我這也是在家才會放鬆, 外面我很警惕的。而且……」我的神色變得嚴肅，「外面沒有人敢灌我酒。」
「……」一瞬間，媽媽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真不知道該說是放心還是擔心呢……」
「放心啦放心……啊，對了，傑，下個月有一葉的生日會，你要一起去麼？菜菜子和美美子也會一併出席的，她們很想見見你的樣子。」
「嗯？好啊。」
我覺得我在喝醉斷片的那段時間裡，一定說了什麼。
因為傑的態度似乎從之前感覺有些彆扭的狀態恢復正常了，現在的他看起來放鬆了不少。
不管如何……都是讓我鬆了一口氣的吧？
我頗為欣慰——看樣子我之前做的努力也是有成果的。
「不過……司法考試雖然順利通過了，但是另一個考試卻徹底失敗了呢，陽菜。」媽媽把最後的味噌湯端上來後，也跟著一起入座了。
「嗯？什麼考試？」
「某個人之前不是大言不慚說要一個月內找到男朋友麼？現在媽媽可是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啊！」媽媽開始咄咄逼人起來，「當時聯誼認識的警校生呢？伊織那邊可是說了你當時還拉著一個是不是？結果現在我連一個名字都沒聽過！」
「呃……我們有在聯繫的！這種事情要慢慢來才對吧？」我試圖反駁——雖然我們的聯繫都是正事，一絲戀愛苗頭都看不出來。
「我也覺得陽菜姐不用急。」
「傑你別說話，你現在不急到時候煩惱的可是你！你陽菜姐嫁不出去的話到時候會賴上你！」
「我才不會成為別人的負擔呢！我就算嫁不出去，國家會養我！」我一臉正氣道，「從下個月開始我可是就拿國家工資了！」
司法修習生那18萬元的月工資可都是國家給的。
「……你這孩子是不是讀書讀傻了啊？」媽媽一臉震驚。
「……媽媽，你要正視我的社會價值十分高的事實。」
傑微笑道：「這點我贊同陽菜姐。」
我立馬給他一個讚許的眼神：「謝了，傑。」
媽媽嘆了口氣：「我說不過你們姐弟……算了，反正到時候最頭疼的肯定不是我。」
媽媽選擇放棄了，我也鬆了口氣。
這不是廢話麼，誰在司法考試外加忙活畢業論文的時候還能抽出空去談戀愛啊！我們的天才首席都做不到！
不過……現在司法考試搞定了，有些事情倒是可以準備起來了。
「你的生日會我會和傑一起出席的。」回到學校後，我先把這件事告訴了鈴木一葉。
對方趴在床上抬起頭：「好——菜菜子和美美子都很想你們哦，都有些吃醋了，明明我才是她們姐姐的說！」
「大概是因為被救時的雛鳥情節吧。」我不怎麼在意地說道，說完之後我還眉頭一皺，「是你們家的小型聚會，不是那種大場合吧？」
「放心吧，不是……不過你之後想當個一流的律師的話，也要適應大場合才行吧？」
「那等到時候再說吧，我又不是不會應酬，只是能不參加的應酬就不參加。」我嘀咕了一句，拿起手機看了看最新的信息，然後一一回復。
基本上都是還算熟悉的人恭喜我通過司法考試的。
「你已經通過司法考試了，接下來就是談個戀愛了吧？」鈴木一葉雙目放光，「所以你和那四個警校生聊得如何了？一定有走得特別近的了吧？」
「呃……嗯……」我有些含糊地應聲，表情略微妙。
其實走得都不算近，但也都不遠。
雖然萩原研二是和我聯繫最多的，但是我覺得那只是他的海王屬性禮貌發揮。相比之下我和松田陣平聊得會更深一些。
啊，不是指私人聊天，而是指專業問題相關上。雖然有的時候也會有一些私人向的聊天……但是怎麼看聊天記錄，都覺得我們是打算漫才組合出道。
諸伏景光經歷過上次的事件倒是對我一直挺客氣的，也說過他想追查的人，我也說了如果碰上什麼線索會幫其留意……
再然後，就是降谷零了。
總覺得上次堀京子的那件事之後，就一直挺尷尬的。本來我們就是屬於說話最少的，都沒有私底下聊天過，那天之後就更加了……
「加油啊小陽菜，爭取聖誕節不要一個人度過……啊，你以前的聖誕節是怎麼過的？」
「……」我沉默地看著我鬧騰的舍友。
對方一愣，明白了什麼，變得欲言又止：「……懂了，和你弟弟對吧？你放過你弟吧……」
「又不光是我弟，是和家人一起度過！你這個不懂得維護家庭和睦的傢伙閉嘴！我啊，這幾個月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了哦！」
「是是是，看得出來，你繼續加油。」鈴木一葉敷衍地應著，「話說回來，你就打算和警校生發展了麼？不看看其他人？根據比例來說，東大女生在東大裡選出未來丈夫的比例很高哦。」
「……你認真的？」這下子輪到我變得欲言又止了，「可是東大生，大部分都很奇怪哎。」
就上次，我還遇到了一個拿著奇怪的愛情調查問捲來讓人填的。
還有一個挑選切片麵包挑選了2個小時的，以及有每一頓都只吃青花魚據說這樣子對腦子好的。
啊，還有模仿忍者忽然開始跑酷的。
我們學校的人，雖然天才很多也都很聰明，但是真的大部分都挺奇怪的。
相比之下，今年剛進來的一個新生說自己是宇宙中心要加入nasa的，居然還顯得算是正常的了。
「也是。」鈴木一葉嚴肅點頭，「你看你也正常不到哪裡去。」
我：「……你個告白十五連敗的女人有資格說我？」起碼我一次告白失敗都沒有過！雖然我也一次都沒和別人告白過！
說真的，如果真要找人交往，我是肯定不想找東大生的。
畢竟東大生各有各的怪癖。而且因為普遍智商都很高，總會有較勁和因為意見不同而敵對的地方，重點是大家都不肯讓步的。
不過如果真的選擇的話……
「……果然還是松田吧？」我思索了很久之後，若有所思地得出了這個結論。
因為松田長得也符合我的審美，而且談得來，他也是有話直說的類型，感覺相處起來會很輕鬆。
相比之下萩原研二那種面面俱到的會讓我有壓力，下意識地想要保持安全距離。
這樣子的話……聖誕節要約人出來麼？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還真的不習慣……啊，不如還是等情人節吧？
情人節如果他們誰沒有收到本命巧克力的話，我就去問一問試試看？啊……等等！我可以在情人節這天送所有人巧克力，然後等白色情人節的時候要求回禮就是充當我男友一個月啊！
剛好這個時候可以排除掉那些有人真心喜歡告白的丶以及自己想告白的，剩餘的沒什麼事，我請求幫個忙應該沒問題！
這樣子可以堵住媽媽的嘴，而且可以讓自己對外顯得正常，之後再催就說沒忘記前男友還沒走出來……嗯，完美並且十分有效率的計劃。
我果然是個天才。
我計劃得是已經很完美了……不過我也知道，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的。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在邁出這個一小步之前，我就已經邁出了一大步。
在距離聖誕節還有半個月的那天晚上，我站在了情侶旅館的門口，有些沉默。
「……你確定是剛剛看到有個上班族抓著昏迷的男高中生進去了對吧？」我扭頭看站在邊上的淺金髮青年，遲疑道，「你真的不是因為上次誤會我，然後想和我玩什麼奇怪的py才故意那麼說騙我過來的吧？事先聲明，我真的不是也不會。」
對方原本嚴肅中帶著點尷尬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哭笑不得：「才不是！你到底是怎麼看我的啊？」
第23章 任務進行時
時間要往回倒一些。
我是在忙碌了大半個月, 然後想到了一葉的生日需要買個禮物，看著時間比較空就自己出來挑。
因為一挑起來就有些忘記時間了，所以到了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還在外頭晃悠, 並且因為平時不逛街不太熟悉這片區域, 逛到了奇怪的地方來。
在看到降谷零站在情侶旅館的門口的時候，我是內心哦豁了一聲，然後默默地將人在我的男友候選名單上劃掉了, 並且打算做個體貼的朋友默默離開丶也不探究隱私去等著看看他約的女方是誰丶甚至都決定忍住了不和松田一起聊八卦……
結果對方看到了我直接喊了我一聲跑過來了。
在那一瞬間，我有些懵，看著他也露出了遲疑的表情, 謹慎地率先開口道：「如果是你是因為女方失約所以自暴自棄了的話，我建議你還是找別人比較好哦。因為我不僅不會答應，還會揍你。」
「……不是！不要擅自誤會啊！」降谷零原本遲疑的表情瞬間變成半睜眼, 然後解釋了自己為何杵在情侶旅館門口, 「我是因為看到有個成年男性扶著一個昏迷的男高中生進來了……」
我立馬表情一變：「什麼！？還有這種事情！？」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兩個一起踏入情侶旅館的前因。
當然, 該警告的部分我還是要警告的。
畢竟介於對方之前對我的誤會很可能還沒消除, 萬一以為我喜歡玩s那就麻煩了。
在對方立馬否認之後，我也安心地一點頭, 露出了瞭然的表情：「也是，松田說過你喜歡的是比你年長的醫生大姐姐。」
「……那個傢伙嘴上就不把門的麼？那的確是我小時候的初戀……不對！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麼！」降谷零自我吐槽完畢之後, 還在猶豫了片刻後，告訴我, 「其實那次之後，我們訂蛋糕有遇到你的堂弟，他又將當時的事情和我解釋了一遍。似乎是因為誤會了我和你的關係，他挺怕我誤會你的。」
「哎？伊澄他麼？」我有些意外，不過又覺得情理之中。
雖然接觸不多, 但是隱約能察覺到伊澄他是個心思挺細膩的孩子。
「好了，不說這個了。來這種地方真的很容易讓人誤會啊，絕對不能讓別人看到。」我說著從包裡拿出了一副大大的墨鏡戴上，還把我裝著的棒球帽遞給身旁有些懵的淺金髮青年，「給，這個借你。」
對方愣了愣：「……你隨身攜帶這些？」
我沉默了一下：「……以前的習慣……咳，你就當這是我身為東大生的個人癖好吧。」
降谷零：「……」
我覺得看對方的表情很像要吐槽的樣子，但是我這是幫人忙，所以他忍住了，乖乖地接過帽子戴了起來。
情侶旅館是私密性很高的，而且不會和工作人員接觸，進入房間之後直接落鎖我們也不可能從外面打開。
當然這種疑似犯罪的行為看到了還是要去盡力阻止一下的。如果是真的存在這種可能，哪怕頂著破壞私人設施以及破壞公共秩序等後續糾紛的麻煩，也要去做。
這也是降谷零無意間看到我之後就彷彿看到救星一般來找我幫忙的原因——不需要我這個時候去幫忙做什麼事，就是作為目擊者和證人，以及之後的保釋人。
不過……
「你的意思是比起性犯罪，其他的可能性更高？」我聽完降谷零的分析之後，一臉嚴肅地做出了總結反問道。
「是的，我去停車場檢查過，看到了對方開來的車子有輕微的撞傷痕跡，看起來應該是撞到了人但是不嚴重。」降谷零也在認真解說著，「而且……那個穿西裝的成年人總覺得有些眼熟……不過因為對方很快就進去房間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眼熟？哪個領域的？有前科的？」
「不是，總覺得似乎在報紙還是電視上看到過……」
「那就是政要或者明星？」我拿出了手機，迅速地打開查詢界面，「你之前去看過那傢伙的車子吧？把車子型號和車牌號報一下。」
我所查詢的自然不是市面上的搜索引擎，而是我們法學部內部大學院的前輩們折騰的一個系統，就是專門針對各個議員信息的。當然沒涉及隱私，這些內容都是公開部分，只是進行整合而已。
降谷零的記性也不差，利落地報出了答案。
我也很快就查到了信息，恍然：「是神道家的車子啊！」
神道家也是個政界世家了。
而且我還查到了其他的東西——前不久剛好有神道議員給高野議員有關於長濱水壩的圍標行為做假證的新聞報道。甚至都已經有警方介入了。
我將這件事情一說之後，我們兩個很快就推理出了個大概。
「你所描述的那個人的長相不像是神道議員本人，聽起來像是他的秘書……所以是肇事逃逸的可能性更高吧？因為最近醜聞纏身，所以為了不造成麻煩撞到了人就帶來保密性很高的情侶旅館私了？」我猜測道。
「如果真的是這樣子的話到還可以放心，他們為了自己的形象不將事情鬧大，多半是會選擇給錢私了，也就是說明那個男生傷得不重。」降谷零看起來也放心了一些。
「根據你所說的，他進去的時間差不多半小時了吧？我們再等半小時觀察一下情況，如果他們出來的時候是談攏狀態的話我覺得沒必要去攪這趟渾水，畢竟當事人自己同意了。如果有受害者被迫的情況的話，我們再上前……他們進了哪個房間你記得嗎？」
「這個305，海洋主題。」
我震驚了一下：「居然還有海洋主題？裡面都是些什麼啊？是像水族館的模式麼？」
降谷零：「……你關注的重點錯了吧？」
「你們兩個挑選完了沒有！？都快十分鐘過去了就算是選擇困難症也該挑出一個來了吧？！求你們了！我好不容易有狀態約了女友的啊！」拐角處竄出來一個眼鏡仔大聲道。
「……抱歉，那個，你們先請。」
「……不好意思，我們這就讓開。」
不過不用我們蹲點太久，就看到我們盯著的那個房間開了，然後一前一後跑出兩個人。
那個成年人我認出來了——是神道議員的秘書。而那個男高中生看著帶著點傷，不過傷勢不重的樣子，而且跟著跑上去時對對方的態度還挺好的……看樣子不用擔心了。
不管是怎麼私了的，看著像是達成協議了，而且男生衣服也沒亂看著狀態還挺活蹦亂跳的……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多留了個心眼，對著降谷零比了個我上去看一下的手勢，跟上去，用自己帶著的袖珍型照相機悄悄地拍了一張留作證據。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用上……但是還是先拍了再說吧！畢竟這個還牽扯到議員問題……
我將照相機收好，也沒打算再走進這個令人覺得尷尬的地方，正想打電話和降谷零說明情況然後直接離開時，對方走了出來，表情顯得有些複雜。
「啊，你出來的話正好，我剛剛看了看應該沒問題，而且他們直接就分開了沒有多說什麼，那個男生情緒很正常，應該是屬於沒事的狀態。我就先走一步……」
「……等一下。」對方再度攔住了我，然後在我遲疑的眼神中，也顯得頗為一言難盡的樣子，「呃……我知道這麼說會顯得有些奇怪，但是……我剛剛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成年人帶著一個疑似國中生的女孩子進房間了。因為有女孩子在而且看她並沒有不願意的樣子，估計這次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什麼！？」我震驚了——今天是什麼未成年人受害日啊總覺得日本要完了啊！
「突然覺得我們這一類人未來的責任無限重了呢……」我抬手揉了揉眉心，長長地嘆了口氣，認命地拿出手機，比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再闖這個尷尬地點一次，「國中生絕對不行，哪怕她自己是自願的但是法律可不認！我會攝製證據的，你記好是哪個房間了吧？」
「嗯……是301。」
「我看看……草，是診療室主題！還真是變態！」我湊到自助服務機器那邊看了看主題，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總之進去之後我會負責錄製證據以及給女孩子進行初步的心理輔導的，你先描述一下嫌疑人的外貌，讓我心裡有個數。」
「好。」降谷零一口應下，一臉凝重道，「男方個子很高，目測超過一米九了，很短的黑髮，還帶了一個很大的背包。女方身高目測身高不超過一米五，個子很小……」
我發誓我一開始是抱著沉重的心嚴陣以待的，但是聽到一半之後表情變得遲疑，接著開始轉為木然，打斷了對方，抬手在腦袋兩邊比劃了一下，用陳述的語氣問道：「等一下。那個女生是不是還扎著兩個大大的緞帶？」
對方一愣：「嗯？你怎麼知道？你剛剛看到了麼？」
「……呃，我想我大概知道犯罪嫌疑人是誰了，總之，應該不用擔心。」我深吸一口氣，打開手機的通訊錄，找出野崎梅太郎的電話，撥通。
「喂？野崎？我是陽菜……」我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你什麼都別問，先把門打開。」
總之，先幫我的神奇發小洗清他身上的犯罪標籤吧。
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這絕對是這傻缺少女漫畫家帶著他的塗黑助手來取材了啊！八成還是為了特殊場景角度！所以為什麼是診療室，到底畫的是什麼劇情啊？！
第24章 風水輪流轉
在我那麼說完之後, 過了大概一分鐘左右，門被打開了。
野崎探出頭來，看到我之後還一臉震驚：「魔丶魔術麼？！好厲害啊宮村！」
「才不是, 是因為你形跡鬼鬼祟祟都引起警方注意了。」我半睜眼吐槽, 扭頭看著呆愣住的降谷零，笑得有些尷尬。
「那個……降谷啊，這位是我的髮小, 野崎梅太郎，筆名夢野咲子，代表作少女漫畫《來戀愛吧！》。然後站在他後面冒出腦袋來的那個女孩子是佐倉千代, 是野崎的塗黑助手以及他交往了有段時間了的女朋友……放心吧，她成年了，我們三個都是同齡。」
十分鐘後, 我們一起換了一個房間, 四個人排排坐, 相對有些沉默。
「……為什麼要換房間？」我忍不住率先出聲。
「因為情侶旅館的房間是完全自助的, 付費才能開門，但是開一次門就算作一次計費了。反正診療室的資料拍得差不多了, 剛好可以換另一個主題的。」野崎梅太郎拿著個照相機，一直沒多大表情變化的臉上此刻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周圍似乎還飄散著小花，「而且情侶旅館的深夜到第二天早上算住宿, 費用比黃金時間段便宜一半還要多，比去正常的主題酒店要划算很多，而且這邊主題更加豐富！」
我忍不住看向在一旁站立著不說話的佐倉千代，忍不住發出了靈魂質問：「那個……千代啊，你都不覺得這樣子有問題麼？」
「……陽菜！當然有問題了！」佐倉千代扭頭看我, 伸手抓住我的袖子淚眼汪汪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怎麼辦啊！距離截稿日就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了！但是還有十頁根本沒有畫啊！」
我：「……」行，我看你也根本不急。你們交往是交往了一個寂寞吧？真的有進展麼？
「沒關係的，佐倉。」野崎梅太郎握拳，回頭給了我們一個自信的笑容，「只要從明天開始不睡覺就可以了！」
「……你給我清醒一點。」
「那個……」在我們閒聊的時候，降谷零默默地舉起手，笑容也顯得有些虛，「我已經知道是誤會了，十分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所以我可以走了吧？」
我淡定地阻止了他：「那可不行，要等野崎把這個房間的資料拍完，不然房間門開不出來。」
淺金髮青年欲言又止的：「……那其實一開始我就不用進來的吧？」
我皺眉，質疑道：「然後站在門口開始圍成一圈解釋，讓悄咪咪過來享受情侶旅館的情侶誤以為我們在商量4p？」
降谷零：「……」
「放輕鬆點，就當來玩兩個小時了……」我直接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來，在坐下來之後又覺得不對勁，眉頭一皺，站起來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椅子，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再安心坐下來——就怕情侶旅館裡的設置都帶有奇怪的屬性。
降谷零大概也是接受了我的說法，有些無奈地也坐下了。
只能說還好這個主題是歐式宮廷奢華風，裡頭的東西看起來還挺正常的。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和降谷零聊了起來。
「這個漫畫家是你的髮小？」
「嗯。」我點頭，順便再一次幫人解釋，「我們認識十幾年了，放心吧，他雖然各方面來說有些脫線和奇怪，但是人挺好的，絕對沒有那方面的嗜好或者問題。本身性格也很溫和，女子力比我高多了……包括他現在的女友也是，從高中時期開始追他，畢業後才交往的。」
而且佐倉千代對野崎的箭頭粗多了。
甚至後期都有些發展到跟蹤狂的情況……其實還挺可怕的。還好野崎夠遲鈍。
……不對，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遲鈍成那樣子的野崎也很可怕啊。
降谷零面露一絲恍然：「總覺得大概知道你的性格為什麼有點奇怪了……」
我：「……喂，降谷零你什麼意思？」
真要說因為我是在怪人中扎堆所以也是怪人的話，那這個和我一起進情侶旅館的朋友也絕對逃不開這個圈子好麼！
而這個時候佐倉千代也湊過來了，表情有些低落的樣子：「我……真丶真的看起來很像小學生？」
「……抱歉！是我的問題！是我沒看清楚！」降谷零立馬道歉。
我伸手擼她的腦袋：「沒事啦，佐倉……我覺得是你的本體……啊不是，是你的緞帶的問題。」
「啊，也是……」佐倉千代摸了摸自己戴著的緞帶蝴蝶結，面露苦惱，「我就不應該戴小圓點的，純色的會更成熟些吧？」
我嚴肅地否決：「不，我想不是花紋的問題。」
降谷零：「……其實我覺得不是緞帶的問題。」
「啊，對了，宮村，能拜託你和你朋友一件事情麼？」野崎舉起相機走了過來，「我有幾個pose找不到參考，你們兩個身高和身材都正好合適。」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擅長拿朋友當工具人啊。」我感慨道。
不過對方的請求我也同意了，反正就擺幾個無傷大雅的po色而已。少女漫畫哪來什麼大尺度，最多也就是搭肩。
野崎雖然奇怪，但是一來畢竟認識很多年，二來人很好還教我做料理，一般來說能幫的我也不會拒絕。
降谷零大概是因為覺得之前的誤會不太好意思，而且這也是個小忙，就同意了。
我甚至懷疑等一下說不定我們要幫著一起畫漫畫……而且總覺得這種類似的事情之前就出現過。
「不過沒想到宮村你和別的人來情侶旅館……」野崎拍完照之後，發出了感慨。
我一頭黑線：「喂，別說得那麼容易讓人誤會，不是因為你們兩個鬧出的事情，我也不會過來看看有沒有未成年少女需要我拯救好麼？」
「不是……」野崎用相當平靜日常的口吻說出了暗算我的話，「我還以為你是會和你弟弟來呢。」
這還不算，一旁的佐倉千代也跟著點點頭。
「……」我邊上的降谷零倏地看向我，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我總覺得他的表情彷彿在說——好傢伙，原來今晚抓來抓去結果最該抓的是你啊！
「……別胡說八道啊！別弄得我要對我弟弟下手似的！我很正常！」
「哎？你不就是單純的弟控麼？」野崎一懵，「我只是說你無論做什麼都會帶著你弟弟而已啊。」
「……才不會！那是小時候好麼？長大後才不可能繼續黏著啊！就算黏著也不可能帶弟弟來這種地方啊？！而且你這傢伙說話也太容易讓人誤會了吧？」我說完之後，皺眉道，「更何況，我之前不是說了我改回原籍了麼？你不都直接喊我宮村？法律上來說傑他都不算我弟弟了。」
「原來如此。」野崎點頭，「你就是單純的喜歡弟弟屬性。」
我：「……」可惡，現在旁邊有個預備警察在，而且殺人犯法。
我餘光瞄了降谷零一眼，發現這個人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了。
我：「……怎麼了？」
降谷零欲言又止的：「萩原有個姐姐，景他有個哥哥……」
我：「……」好的！把諸伏君也排除！
我直接鎖定目標，等情人節我就只做巧克力送松田算了！希望這幾個月內松田不會忽然碰上真愛交女朋友，祈禱。
「好了野崎，你這邊也拍完了吧？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告辭……」
「房間裡居然還有卡拉ok！而且還可以點餐哎！」野崎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拿出了話筒，然後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們，「大家一起來玩吧！」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對方的眼裡只有兩個大字——【素材】。
而在他邊上的佐倉千代也雙手合十露出了懇求的眼神：「拜託你們了，陽菜，降谷君！兩小時……不，一小時就好！」
「……說好了，就玩一小時啊。」我認命地放下背包。
行吧，這麼說起來自從上了東大之後，也很少跟他們一起玩了呢。
與此同時
「嗯？陽菜姐還沒回家麼？」夏油傑聽著這話一愣。
【是啊……打電話也沒人接，我還以為這傢伙又悄悄跑去看你了，沒在你那邊麼？】「……沒有，她也沒和我說過。」
【那就可能是突然有學校裡的事情了吧……法學生真忙啊……啊，抱歉傑，打擾你了。】「不會，我也挺擔心陽菜姐的。」
【哈哈哈哈那個丫頭不需要擔心啦！】
夏油傑在掛掉電話之後，皺了皺眉，帶著點疑慮——打電話沒人接麼……
他正好在前往一個任務的路上。
之前因為擔心宮村陽菜的安危，他有特意在人身邊放了一個不起眼的咒靈跟著。因為他還和咒術師冥冥不一樣，雖然能操縱命令咒靈，但是無法和咒靈共享視覺，所以也看不到那邊的情況……可是他還是能感知到那隻咒靈的所在處的。
那邊的咒靈完好，那也就是沒有什麼危險……不過既然距離自己現在不遠的話，就去看一下吧？
然後，他就來到了目的地，看著地點頗為隱蔽的，掛著【hotel aroma】的旅館，陷入了沉默。
站在原地良久之後，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號碼。
電話直到打到第二通才接通，不知道是因為信號不太好還是別的原因，對方的聲音顯得比平時要沙啞一些：【喂？傑？怎麼了？】「……陽菜姐，你現在在哪裡？」
【哎？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沒什麼，就只是問一下，還是說不能說？」
【並不是……我現在在學校宿舍，怎麼了麼？】
「……是麼？」夏油傑輕笑一聲，語氣溫和無害，「剛好我今天出任務經過東大附近，我去看看你吧。」
第25章 被質問的時候不能裝傻
我沒想到情侶旅館的房間裡的ktv音質還出奇得好。
在和佐倉千代一起連著合唱和三首之後都覺得有些渴了, 在我放下麥克風然後準備找點喝的時候，才發現放在包包裡的手機在響。
啊……因為音響太大聲所以沒聽到麼？
我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一怔, 立馬扭頭衝到ktv設施前將電源給斷了, 然後對著三個一臉懵看著我的人惡狠狠地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才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微笑道：「喂？傑？怎麼了？」
糟糕, 剛剛用嗓過度有些卡嗓子，聲音都有些變了……如果傑問起來的話，就說上火了吧。
好在傑沒有追究我聲音的問題, 而是問了另一個讓我無法回答的問題：【陽菜姐，你現在在哪裡？】……我要怎麼說？！總不能說我現在在情侶旅館玩吧！這樣子傑他會怎麼看我啊？！本來最近我身為姐姐的威信就已經搖搖欲墜了！
我只能乾笑兩聲，試圖將話題敷衍過去：「哎？為什麼忽然問這個？」
不過顯然, 在我熟悉傑的同時, 他也熟悉我……所以他並沒有就此將話題扯過, 而是繼續追問：【沒什麼, 就只是問一下，還是說不能說？】……的確有些不能說啊！不過傑怎麼忽然會打電話來問我這個……啊, 剛剛似乎瞄一眼的時候有看到來自家裡的未接來電……是因為媽媽沒打通就打到傑那裡去問了麼？
可惡，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呃, 該不會是擔心我大半夜去找傑給他帶來麻煩……因為以前出過這種事情……
我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猶豫了片刻後, 決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並不是……我現在在學校宿舍，怎麼了麼？」
唔……雖然說不是第一次說謊，而且這個也是無傷大雅的謊言。可是對傑說謊果然還是感覺有些……
【是麼？剛好我今天出任務經過東大附近，我去看看你吧。】傑的聲音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並且在說完之後沒有等我回答就掛掉了電話。
我：「……」
……果然會翻車啊！所以說不能說謊啊！但是這種事情讓我怎麼說嘛, 我說了我在情侶旅館超級奇怪而且解釋我為什麼在這裡聽起來就跟瞎編似的……更何況，現在我也不能改口說自己在這裡了。
不然就暴露我說謊了！
我立馬拿起我的包包背好，然後一把抓住降谷零的手臂，急切道：「松田說過你和萩原學過飆車的對吧！拜託你了，以最快的速度送我回東大！」
我一定要飛速趕回去才行！抓緊時間！在傑到之前趕到！
降谷零見我這個情況，倏地站起來，神色也跟著一變：「發生什麼事了麼？」
我凝重的表情中帶著點絕望：「是啊！大事！剛剛是我弟弟的電話！我騙他說我現在在學校結果他要來學校看我了啊！」
降谷零：「……」
我此時完全沒有多解釋或者廢話的時間和心思，抬手指著對方咬牙道：「收起你那奇怪的眼神！我只是單純的有點點弟控然後身為姐姐的尊嚴高於一切而已！如果你不幫我我就和松田他們說你非要我跟著你一起來情侶旅館！而且我說的也沒有錯！」
「……你的聰明勁能不用在這種地方麼？你這樣子的人成為律師總覺得很需要為日本的將來擔心啊！」
吐槽歸吐槽，降谷零還是幫了我這個忙。
在這點上我還是在內心感謝他的，就是現在我壓根沒有感謝的時間。當然我連和野崎以及千代他們告別的時間都不給了，直接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刷開房間門出去。
等出去後，我幾乎是推著對方往前走的：「快點快點！這次是真的十萬火急啊！」
「知道了知道了……別推了！你這樣子走路反而更慢了吧？」
……也許可能是搞錯了。
畢竟咒靈也有可能出錯。
夏油傑這麼說服自己，但是並沒有挪動腳步。
然後，他就看到了眼前的，宮村陽菜急切地推著降谷零從情侶旅館門口走出來的一幕。
動作看起來很親暱。
那個深膚色的淺金髮青年看起來還有些無奈，而宮村陽菜則是很焦急的樣子。
……也是，他就能感受到咒靈的位置，而且現在距離還那麼近，怎麼可能弄錯啊。
在東大的宿舍？這個是東大宿舍的話，其他的東大學生都會抗議的吧。
夏油傑剛剛抬起腳邁出了一步，遲疑了良久，又收了回來。
現在上去的話……就能直接拆穿對方剛才的謊言了吧？
但是，現在過去的話……她會怎麼說？怎麼解釋？會因為被自己拆穿之後就乾脆地把那個傢伙直接正式地介紹給自己麼？這樣子豈不是給了對方直接公開的機會？
他以什麼立場去質問呢？作為弟弟？還是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甚至現在連法律上關係都沒有的弟弟。
之前他還覺得弟弟這個身份充滿了桎梏，此時他卻覺得沒了這個身份也會帶來很多問題。
心底煩悶和暴躁的情緒交織翻湧，啃食著殘餘的理智。
如果直接動手……不行。
那樣子她會生氣的吧？而且她很聰明，哪怕她根本看不到咒靈，想要讓她察覺不出端倪可是挺難的……
更何況……他也不知道宮村陽菜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果說不在意他的話，這個時候卻那麼急切地想要趕回去裝作無視發生……這算什麼？百忙之中抽空做戲敷衍他？
夏油傑閉上眼睛，將沸騰著的負面情緒慢慢梳理，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他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多少準備，而宮村陽菜趕回去的速度又十分快，如果要趕上的話……那就利用咒靈飛過去吧？
不能讓其他的普通人發現，還需要飛高一些……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夜間的高空帶著具有侵襲感的涼意，等他下來的時候，因為自身溫度過低，甚至能感覺到水氣的凝結，皮膚上都帶上了一層濕意。
不過夏油傑並沒有功夫去關注這些問題了，他站在東大的門口，看向了一邊遠光燈亮起的地方。
「……你說你能無視那些障礙物，開車直接衝進校門裡面麼？」我謹慎地問道。
「……你到底是想要別讓你弟弟發現，還是想讓全校學生一起圍觀？」降谷零也慎重地發問了。
「……我知道了，麻煩你了。」我認命地開車門下去。
我也是講道理的，降谷君的車真的已經開得很快了，很牛逼了，換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比他更快而且還安全到達。而且其實我們的出發地也不遠，過來只用了不到八分鐘的時間，我感覺都已經破紀錄了。
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下，傑還更早到這裡的話……只能證明這傢伙很可能是到了東大門口了才給我電話的！
這小子是真的學壞了吧？這是什麼另類查崗……啊，不對，這豈不是和之前我查崗一樣的？
這算什麼？風水輪流轉？也不對……傑為什麼忽然要查我崗了？
我腦內抱著相當多的疑問和困惑，邁著小步子走到站在那裡的人跟前，總覺得氣氛都變得有些尷尬，只能乾巴巴地喊了人一聲：「傑。」
「姐姐。」對方這次不喊我「陽菜姐」乖乖喊我姐姐了，但是卻讓我覺得更慌了。黑髮少年臉上揚起笑容，「你玩得很開心麼？」
「……哎？」我愣了一下，面露遲疑，「為什麼傑你會那麼問……」
我有表現得很開心的樣子麼？似乎今天晚上一直都在勞碌，也就剛剛唱k的時候和許久不見的小千代一起唱歌比較有意思……之後趕回來也完全沒有多少開心啊！為什麼會覺得我開心？
難道說……傑覺得我沒有好好學習半夜跑出去玩還撒謊？
還是說……這種忽然的查崗是為了讓我體會一下對方以前的感覺？
——總覺得無論哪個都有點可能但是都沒有說服力……可惡，在碰到我弟弟的問題上我就容易思路比較混亂，明明平時都不是這樣子的……
我的問話並沒有得到回答，傑站在那裡不吭聲，只是渾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不高興的情緒。
……不對，感覺比不高興要更加激烈一些……似乎是，厭惡？
……哎？應該不是衝着我來的吧？——我一驚之後立馬冷靜下來。
不會的，厭惡我了的話就不會過來找我了……啊，是因為學校那邊的任務麼？雖然說我決定了要當個正常的姐姐要保持距離，但是如果是傑遇到事情來找我求助的話，我幫忙和關心是理所當然的吧？這也是正常姐姐的表現吧？
思及至此，我遲疑了一下，和以往一樣想拉住對方的手說話。
「是高專那邊有事麼……等一下，你的手有些太涼了吧……啊，衣服怎麼都有些潮了？傑你剛剛是去哪裡了啊？」
對方盯著我，忽然冒出了一句：「做了麼？」
「……什麼？誰？」我不確定地反問了一句——哎？做掉？做掉誰？傑以為我幹什麼違法的事情去了麼？！
「沒什麼。」對方別開視線，垂下眼簾，「陽菜姐你這樣子太貪心了。」
「嗯？抱丶抱歉……」我有些尷尬地鬆開手，其實還有點懵——貪心……指哪方面？因為我之前的掌控欲？所以這次查崗果然是為了讓我反省？
沒必要啊，我已經有在好好反省了的！看我最近進步多大啊！
「……不要隨便道歉。」對方看過來，抬起手輕輕貼上我的臉，手心的溫度帶著幾分涼意，背對著路燈的光，逆光站立著讓我不太看得清對方臉上的表情，「陽菜姐，你剛剛去哪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傑哥黑化進度70%
やったのか（做了麼）——日語裡還有一個歧義，就是，你動手（殺了）麼？
所以姐姐懵逼——啥？我要做掉誰？（不是）
第26章 有點超出世俗的欲望
我覺得我的直覺一向還是比較準的, 就跟當時考東大有個別選擇題靠猜了的但是我都僥倖答對了的。
所以這個時候，當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問題不好好回答的話會有不可挽回的後果時，我僵在那裡, 開始進入內心掙扎。
……不對, 其實也不用直覺告訴我，光是傑現在的態度看起來就顯得很不對勁。
我遲疑了一下，在沉默的時間裡……手機響了起來, 拯救了我。
我暗地裡鬆了口氣，拿出手機，在看到顯示的是野崎梅太郎的名字的時候一怔, 繼而黑線——這根本不知道算不算拯救了啊……
傑在電話響起的時候就已經收回了手，見我愣在那裡，還催促了一聲：「陽菜姐你不接電話麼？」
「呃……好。」我懷著幾分疑慮接起電話, 「喂？野崎？怎麼了？」
【喂？宮村麼？剛才的房間費是你付了的吧？你把銀行賬號給我一下, 我轉給你。】「哎？沒事啦……就幾千塊錢, 而且ktv的設施也就我和千代玩得多吧？」我壓低聲音道, 「我這邊有點忙，先掛了。」
【等一下, 你是見到你弟弟了麼？】
「……怎麼了？」
野崎的聲音瞬間夾雜了一絲期待和隱秘的興奮：【那你能開免提讓我旁聽麼？】「……」我面無表情地掛掉了電話。
我當初到底是為什麼和這個人成為朋友……啊，似乎只是因為剛好他當過我幾年同桌, 然後又很湊巧地每次都分到一個班級而已。
而在我放下手機重新看向傑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總覺得對方的情緒一下子收斂了不少，看著也平靜了很多。
「……那是野崎前輩？」
「嗯？是啊。」
傑的語氣也變得微妙了起來：「陽菜姐你剛剛……是和野崎前輩在一起？」
我：「……嗯。」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傑發出了困惑的聲音，「他截稿日就在明天麼？」
……看樣子我的髮小那趕稿起來誰都可以抓來當工具人的想法已經深入人心。
也是，畢竟在我高二暑假的時候, 我和我弟弟一道被拉去充當漫畫助手幫忙趕稿了兩天呢。
如果不是因為野崎女子力足夠高招待周到做飯還好吃，我們肯定不幹的！
不過既然已經被揭穿了，我也就放棄了掙扎，抬手扶額道：「說來話長了……我們換個地方談吧。」
我察覺到傑的眼神往我身後瞥了一眼，我下意識地一回頭，頓覺頭大——差點忘了剛剛是從降谷零的車上下來的！所以要解釋的事情又多了一樣！
不過這麼看來降谷人不錯啊，可能是擔心吧，現在還停在那裡沒走。
思及至此，我還朝著車那邊揮了揮手，然後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這邊沒事。
這個時候，傑倒是笑了一下，也沒有看我而是看著車停著的方向：「就聽陽菜姐你的，換個地方談吧。」
「好……嗯？傑，你去幹什麼？」
「是那位送姐姐回來的吧？我去感謝一下他。」黑髮少年邁出去一步之後，忽然轉過身來，微微俯下身湊過來。
我愣了一下，僵在原地沒有動。
對方注視著我，伸手在我腦後的頭髮上輕輕地捋了兩下。
「剛剛，那邊的頭髮翹起來了。」
「哎？是麼？」我回過神來，也抬手摸了摸那邊的頭髮，「應該是之前被風吹的吧……」
降谷零看到宮村陽菜朝自己打的手勢之後，也算是放下了心。
雖然說其實他把人送到就應該走的吧……但是他總覺得宮村陽菜的那個弟弟有些不對勁，而且現在已經挺晚的了，送女孩子到門口怎麼著也該看著人進去吧……雖然就宮村陽菜的身手來說，感覺也不用太擔心。
然後，降谷零就看到他覺得那個不對勁的弟弟朝這邊走過來了。
他愣了一下，在對方走到車窗邊的時候，還是按下了車窗，抬頭打量對方。
個子很高，看身材肯定是平時注重鍛鍊甚至經歷了不少實戰的，這真的還是學生麼……明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很危險。
降谷零在認真打量對方的同時，夏油傑也低頭估量著他。
又是這個人啊……總覺得有點煩呢。——夏油傑心不在焉地想著，臉上卻是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來：「多謝你送我姐姐回校。」
「……不用客氣。」降谷零也回以一個笑容，「既然陽菜小姐平安到了，那我也就告辭了。」
……果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包括剛剛他在這邊看著的舉動，也不像是正常的姐弟，對自己還有著隱藏著但是還會有一絲洩露的隱隱敵意……等一下，似乎本來就不是親姐弟，現在連姐弟關係都不是了……
等一下還是旁敲側擊地提醒一下宮村陽菜吧。
雖然宮村陽菜有點奇怪，但也是個奇怪的好人了。
十分鐘後，我們找了地方坐下來談話了。
「這次倒不是被拉著去趕稿子，是他在……呃……嗯……就是，稍微有些特殊的地方，拍照片取材，我無意間撞到，然後過去幫了個忙，還和千代一起唱了會兒k……真的不是故意瞞你，而是因為真的是那種地方稍微有些特殊——」
我企圖矇混過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傑顯得格外咄咄逼人：「是什麼地方？」
「……不太好說。」我又想起了野崎說的那句【我還以為你是會和你弟弟來呢】，沉默了一瞬之後用堅定的語氣道，「總之就是我絕對不能帶你去的地方！」
「……」傑臉上重新掛起了笑容，「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不能帶我去？」
「……真的不是我有意瞞著你，而是說出來真的會顯得姐姐我像個變態。」見對方有再度開口的趨勢，我抬手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我知道我之前的行為是顯得有些……呃，可能是相當出格，但是我真的有在改正了！」
「其實陽菜姐你不改也沒關係。」傑突然出聲道。
「……嗯？」
「我之前說過的，我並沒有覺得你煩。」
黑髮少年說話的時候看過來，語氣平淡，彷彿在陳述事實一般。
我一愣，看著他的表情，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對方到底是為了我忍耐還是真的覺得我做的那些事情不出格……
可是如果是後者的話，那為什麼當時想和我疏遠？
果然還是在忍耐吧……
「說起來……送你回來的人，你們很熟麼？」
我回過神來：「哎？那是降谷啊……之前在伊澄家的蛋糕店你也見過的那個警校生，你忘記了麼？」
「我記得。」傑臉上帶著笑，溫聲道，「只是很好奇你們為什麼會一起去情侶旅館。」
我一驚，帶著點驚愕盯著眼前微笑著的黑髮少年，將下意識想要脫口而出的解釋咽了回去，面色複雜道：「……傑，你怎麼知道地點？」
對方用尋常的口吻說道：「根據陽菜姐你之前給出的信息也不難猜吧？」
「……所以你小子是故意麼？你真的是上了高專之後變壞了啊。」
傑聞言只是淡淡一笑：「有嗎？其實我一直都是這樣子的，也許是因為姐姐最近關注地太少了，所以沒有察覺到這一面而已。」
我：「……」這是話裡有話對吧？而且只有在這種時候忽然變回了姐姐這個稱呼……
不過既然對方知道了，我倒是也不用遮遮掩掩了，乾脆直接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那陽菜姐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沉默了片刻後，本來想好好解釋，例如「為了身為姐姐的尊嚴」丶「說出來豈不是很尷尬」丶「我怎麼可以在弟弟面前提情侶旅館這種詞」……但是片刻後忽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發覺了不對。
「那……一年前沖繩的那次，你明明在外面，為什麼和我說在高專？」
我問完之後，對面的人面露一絲錯愕，陷入了沉默。
看著他這樣子，我忽然覺得有些後悔——可惡！不該這麼說的……
黑髮少年看過來，表情意味不明的，語氣聽不出情緒：「所以……姐姐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懲罰我？」
我：「……不是！絕對沒有！而且別說得那麼奇怪啊！」怎麼回事？我弟弟今天哪裡壞掉了麼？我就撒了個無傷大雅的謊言而已，為什麼搞得跟我決定離家出走和野男人私奔再也不回來了一樣？！
而且……這豈不是就跟鈴木一葉那個小蠢蛋說得一樣，跟我在用以退為進的招數進一步牽制和掌控我弟弟一樣了麼？！
我真的沒有那麼變態的想法和手段啊！
啊……難道我弟弟也覺得我撒了一個謊代表著我撒了至少兩百個謊了麼？
思及至此，我伸手抓住對方的手，一臉鄭重地許諾道：「我之後絕對不會再瞞著你這種事情了，你千萬別多想！」
可惡……其實如果是之前的話，我可以實時得知傑的位置……
思及至此，我下意識地伸手在對方袖口的鈕扣上滑過——如果不是因為已經替換回普通的鈕扣了……不對！打住！我好不容易有進步了怎麼還可以退回去！
不過傑聽完我的話，並沒有一絲高興的表情：「……陽菜姐你的意思是，之後再去那種地方會提前和我說？」
「……傑，你覺不覺得你最近變得很愛抬槓？還有，我真的那麼幹了都算在性騷擾你了吧？」我嘆了口氣，「而且誰會再去那種地方啊……」
我說了一大堆，但是傑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的。
最後他還是被高專的一個電話給喊走的。
老實說，那個時候，我還暗地裡鬆了口氣——因為我真的想不出更多的可以保證的事情了。
甚至連之前說的電話，都變成了我要主動一週給他打一次才行了。
還說我懲罰他，我現在覺得這是在懲罰我之前那麼對待他了……哎？難道是真的？傑他故意這麼幹讓我明白過來自己之前的行為有多過分？
如果是真的的話……那麼，這樣子做他就能高興我倒是也無所謂了。
我嘆了口氣，回到了宿舍後，禮貌性地感謝了一下降谷零今天送我回來的事情。
對方回得也很快，只不過在禮節性地說不用客氣之後，還多說了一點。
降谷零：【今天晚上那個就是你的弟弟麼？】
宮村陽菜：【是啊，怎麼了？】
降谷零：【我覺得……你也許要注意一下你弟弟。】宮村陽菜：【……】
宮村陽菜：【你也發現問題了麼？】
降谷零：【你已經發現了？那就好……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儘管提。】降谷君……是個好人啊！——我忍不住心生幾分感動，然後感謝了對方。
當然，我是不會告訴這個問題出現是我以前過度弟控導致的反噬。
將手機收好之後，我看向在一旁喝著奶茶目光炯炯看著我的鈴木一葉。
「好了，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你覺得我弟弟他是在暗示他這麼做是在懲罰我之前的行為麼？」我把情侶旅館這個信息隱去，就保留我弟弟開始查崗我的事情以及部分對話告訴她，然後希望看看她能有什麼高見。
「不是懲罰吧？」鈴木一葉摸摸下巴，肯定道，「這最多算報復！」
我：「……意思不是差不多麼？！」
「不一樣的，懲罰聽起來有些工口的感覺，微妙地很色氣。」
「……你能把你腦子裡的工口廢料倒乾淨了再說話麼？」
「你自己復盤一下看看！你一直過度關注你弟弟，然後你弟弟的生活都差不多被你給侵占了的時候，你忽然變正常了，你弟弟一下子覺得不適感覺患得患失，還把你的這種行為當做懲罰……噫！你個過分的抖s！」
「……我揍飛你哦。」我嘴角一抽，沒把對方的話放在心上。
不過人都是有潛意識的。
所以……當天晚上，我做了一個有關於懲罰的相當糟糕的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的堀京子的事件給我衝擊過大導致記憶過深，這次還真的出現了綁在椅子上這種情節。
雖然說綁在椅子上這種台詞當初也是我自己想出來的，但是對像可不一樣……
——【姐姐你現在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懲罰我？】
我驚醒之後，坐在床上足足三分鐘一動不動，認真地懷疑著人生。
總之……首先，等一下起來，先去把鈴木一葉揍一頓。
然後，必須盡快交個男朋友了。
……這週末試著約一下松田，然後問問對方聖誕節有沒有空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營養液兩萬的加更！還有地雷的兩次加更，等之後加！今天沒有啦，明天中午十二點見！以及，我恨調休！
傑哥的黑化度在降回40%之後，又在30%~50%之間波動（喂）
野崎，黑化值降低神器，唯一一個傑哥絕對不會懷疑的對象（啥）
沒那麼快的啦，畢竟黑化百分百的時候大家都能猜到是啥劇情了吧（就是你們想像的那樣，還可以更激烈一點）！現在連前男友都還沒交往呢！還早！
ps：介於大家猜得很歡快，我還是要提醒一句……我說過的，在正式確定之前，警校組我會玩端水（你）
第27章 主動出擊通常沒有好下場
我覺得我要慶幸傑他身為咒術師平時也很忙。
不然如果此刻他就站在我面前我可能要羞愧地不敢看他了。
……這個一搞不顯得我是真的變態了麼？！
雖然我知道我有點奇怪啦, 就跟東大的人都各有各的一些小怪癖，但是我們又不是京大，還不至於奇怪到那種地步啊！
而且這是犯……啊不對, 現在都沒有法律關係……但是那也不行啊！
我深吸一口氣, 起床洗漱完畢後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抽出已經有好久沒碰的心理學書籍，再度溫習起來。
十分鐘後, 我篤定地一點頭：「果然是因為想太多了啊……」
我在溫習結束之後給出了自我分析——一是因為當時的地點特殊，雖然去了情侶旅館的目的和結果都奇奇怪怪的，但是的確那個氣氛可能會有隱性的影響；二是因為傑他說了很奇怪的有歧義的話；三是在睡覺前鈴木一葉所說的話一直往工口方向扯, 造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暗示……
至於四麼……
「……這麼一想我也二十一歲了，也到了會有那種欲望的年齡了呢。」我一臉凝重地得出結論。
一般來說應該更早，我個人情況也算是比較特殊。
比起其他的人來說, 我因為專心於觀察弟弟和學習, 壓根沒有別的心思去做什麼其他的。
而且也可能是因為接觸野崎梅太郎這個少女漫畫家的緣故, 導致我壓根沒有什麼少女心……不如說覺得有些傻吧？
看野崎的漫畫就挺傻的, 我倒是覺得他以前畫的男女主騎雙人自行車那種橋段很有趣，但是編輯似乎不這麼認為把那個橋段斃掉了。
真可惜, 我覺得他如果畫那種劇情一定會比現在更紅的。
啊，這麼說起來, 我都很久沒看過野崎的漫畫了。等一下去看看吧，買個單行本算是支持一下。
「哇, 陽菜，你一大早起來就在用功麼？司法考試都已經結束了吧？別那麼努力了啦，給我好大壓力的！」
「鈴木一葉……」我扭頭看剛剛起床的人，眯起眼睛道，「過來, 讓我揍一頓。」
「……哎？！為什麼！」原本看起來還有些睏的鈴木一葉瞬間清醒了，雙手抱胸往後退了好幾步，「你為什麼忽然要對我施暴？是因為你弟弟的一句話導致你體內的s基因覺醒了麼？那去對付你弟弟啊為什麼要來s我？」
「我揍你就是因為你這張不把門的嘴啊——」我過去，伸手雙手拉住她的臉往兩邊扯。
鬧騰了一陣之後，鈴木一葉過來看了看我看的書的封面，然後又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著我。
我此時居然也說不出什麼話來——怎麼說呢……之前不是，但是這次還真的是在自救。
思及至此，我猶豫了一下，問道：「一葉，你有過那方面的經驗麼？」
鈴木一葉：「……」
「……對不起。」我一臉沉痛道。
「別道歉啊！為什麼道歉？！你一道歉會顯得我很可憐似的！我只是在等著一定要找個自己喜歡的帥哥而已！」
我差點忘了，能和這傢伙身上學習如何失敗，但是真的要好好戀愛的話，絕對不能和這個人取經。
啊……等等。
這麼一想……昨天晚上，傑問我的「做了麼」……哎？是指這方面麼？！
我思索了片刻後，問道：「一葉，你說……如果有人誤會你和別人出去約會，然後問你『做了麼』，那對方是出於什麼心態這麼問的？」
鈴木一葉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你說的這個【你】，是不是指你自己？」
「……」
鈴木一葉用一種看透了的眼神看我，去自己的櫃子裡拿出來了一包酸奶洋蔥味的薯片開始吃：「這種應該就兩種可能性吧。一是想和你做但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不爽。」
「……你直接說第二種吧。」
「第二種麼，當然是因為你率先一步脫單有經驗才不爽啊！你給我老實回答，你先行一步了麼？！你已經比我先行一步了麼？！不是說好了高嶺之花高智商低情商還是變態弟控的東大美女是不可能比我先有經驗的麼！」
「誰和你說好了……而且你這個特定稱呼未免也太長了吧！走開！別黏在我身上！」
對於鈴木一葉這種莫須有的指控我肯定是不認的。
而且怎麼著都覺得這兩種可能性都不靠譜。
可惡，這種時候就覺得我的女性朋友太少不夠用了。我倒是還有三個好閨蜜佐倉千代丶鹿島游丶瀨尾結月……但是她們的話……
雖然不覺得能有什麼建議，但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我還是詢問了一下。
然後……
佐倉千代：【哎——！？(*/ω＼*)這個絕對是吃醋了！我在很多漫畫裡都看到過的！這麼說的人絕對是喜歡你啊陽菜！】……你那是看了什麼漫畫啊？黃漫畫麼？
鹿島游：【這種時候只要說一句「我怎麼會和別人有關係呢？我的心裡只有你啊我的公主殿下」就可以解決了。】……你他媽不都和堀學長交往了麼？你在外面還有多少公主殿下啊？而且我真的這麼和傑說話的話，傑恐怕真的要用看變態的眼神看我了！
瀨尾結月：【做掉誰了啊？你可是個律師，一定可以給自己辯護成功的。】……哦呼，不愧是你啊，結月。
我看完了這幾個朋友的信息之後，沉穩地一點頭。
嗯，去換一批新的朋友吧。
不過……如果真的是千代和一葉說的那種情況的話……
傑如果是真的是因為吃醋一類的原因的話，那多半是因為我之前的過度關注給他的錯覺。因為他應付我也需要付出足夠多的精力，導致他的生活裡我占據絕大部分，然後習慣了之後忽然有些不適應而已。
我並不認為這是對於異性的喜歡而導致的，多半是出於親密之人的佔有慾丶以及習慣之後不希望有巨大改變吧……
就跟我當時在誤以為傑有女友之後，也會覺得情緒低落一樣。
甚至於當時知道鹿島和堀學長丶野崎和千代交往之後，我也會有種被孤立了的感覺……所以傑現在也在這個階段？
只是因為我們比普通的姐弟關係更好更親密，所以這個反應會更大吧？
畢竟之前我去聯誼和說找男友，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不過這個誤會的確刺激有點大。
換做我如果知道傑……哎？等等，傑他應該沒有過吧？
畢竟他以前國中的時候都是我盯著的，而進入高專之後要麼是出任務，空暇時間也是回家……打住！怎麼又這樣子了？
那怪不得傑會想報復我了……可惡，我真的要好好反省一下。
總之，先趕緊找個男朋友！這件事不能再拖了！我要拿出東大生的效率來！
我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正準備給松田陣平發信息的時候，先收到了來自野崎的郵件。
野崎梅太郎：【你好，我是野崎梅子，陽菜親你有什麼戀愛上的煩惱麼，隨時可以找我傾訴哦，啾咪~(心)~】「……」我面無表情地刪除了這封新郵件，然後內心毫無波動地公式化編輯完邀請信息發給松田陣平。
雖然說是公式化的……但也有好好考慮過了的。
總之，如果可以的話……算算時間，也許可以趕在聖誕節的時候告白試試看，就不用拖到情人節了。
當然，前提是對方也覺得ok。
【松田，你這週末有空麼？】——我確認了一下沒有打錯字，按下了發送鍵。
對方一貫回復地挺快：【有啊，沒什麼特別的事。怎麼了麼？】我也立馬回覆：【這週末我想給朋友買個禮物，想請男生也幫忙參考一下，能請你幫個忙麼？】【可以啊，沒問題。】
好！看起來一切順利！——我點點頭，看了看時間表約了更詳細的時間。
我是真心覺得鬆田不錯的，因為四人之中我和他聊得最多相處起來也最輕鬆，而且也最熟……呃，除了降谷零之外的最熟。
真的也很神奇，明明最開始是我和降谷零的溝通和交流都最少，但是偏偏能撞到互相的尷尬狀態，然後以詭異的狀態一下子熟悉起來了。
但是！正因為這樣子，我覺得在對方心裡我大概是個東大怪人，完全不可能有戀愛方面的發展的！
週末到了，我也在化妝完之後出門。
不過在約定的地方看到四個人的時候，饒是見慣大場面如我，都沒繃住表情流露出了一絲震驚來。
「喂，陽菜！在這邊！」松田陣平舉手揮了揮，還笑著解釋道，「其實我挺不擅長挑禮物的，所以我把這幾個有空的傢伙都拉來了！」
我：「……」
……你真是好樣的啊，松田陣平！我服了你了！
第28章 算了毀滅吧趕緊的
其實這件事情還要倒回到更早一點, 宮村陽菜約松田陣平的那天。
松田陣平看到信息之後，就直接問了其他三人那天有沒有時間。
「陽菜想請我們幫忙，去麼？」松田陣平問道。
這話一出, 其他幾人都以為是什麼正事, 還以為和之前一樣跟學習小組討論會似的，回想了一下都點頭了，甚至萩原研二為此還推掉了週末本來有的約會……然後在出門這天, 其他三人聽到約定的地點之後，覺得有些不對勁。
「……約在澀谷？」
「是啊。」松田陣平一點頭，語氣還挺理所當然的, 「陽菜說這週末她想給朋友買個禮物，需要找男生幫忙參考。」
其他三人：「……」
另外覺得不對勁的三個人落後了幾步，湊在一起開始小聲嘀咕。
諸伏景光有些遲疑地開口：「你們覺得這個是……」
降谷零覺得自己已經看透了, 嘴角抽了抽：「這個不對勁吧？這種事情需要請四個人幫忙麼？」
「我覺得小陣平他可能沒有意識到吧……」萩原研二的笑容也變得有些無力了, 然後朝著人喊了一聲, 「小陣平！陽菜小姐到底是怎麼和你說的？」
松田陣平愣了一下, 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把兩人的通訊對話給自己的髮小看了。
萩原研二看完之後, 不由得陷入了沉默——靠！這個很明顯是打算只約你的吧！叫他們三個來是當電燈泡麼？！
他那麼想，遲疑了一下, 問道：「小陣平，你對陽菜小姐是怎麼看的？」
「嗯？她挺優秀的啊。」松田陣平想了想還補充道, 「挺厲害的，也很有學習精神。之前我還挺討厭那種自以為是優等生就覺得自己了不起的，不過她作為東大生來說還挺謙虛的，這點很難得啊。」
……評價是很高，但是這個評價……
這下子不僅僅是萩原研二了, 其他兩人的目光都變了——所以你是壓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特意拿他們當擋箭牌？看起來也不像是那麼聰明的人啊。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我是說從異性的角度……小陣平，這分明……」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村陽菜就來了。
這四個警校生裡，除了因為過於耿直完全不在狀態的松田陣平之外，其他三個早就抱有一定疑問的人洞察力也不弱，所以也沒有錯過宮村陽菜臉上那一閃而過的錯愕和震驚。
……所以明明只是約了你一個！人家也只想見你啊！——其他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幾分無語的狀態來。
不過這麼一來……他們倒是也不能提前離開了。
不然這個場面恐怕會變得相當尷尬……呃，雖然現在繼續待著其實也挺尷尬的。
好在雖然松田陣平沒幹人事，宮村陽菜在錯愕之後很快就調整好了狀態，有禮貌地和四人打招呼，然後也在道謝之後說明了自己的意思——幫忙給自己的弟弟選禮物。
「因為他高中就住校了，感覺最近在叛逆期，我都變得有些不太懂他了，之前又因為一些誤會搞得比較僵的感覺，所以想要重新搞好關係……你們能幫忙參謀一下送什麼比較合適就幫了我大忙了。」
對方的回答很得體，理由也很好，之前因為看破她目的的其他三人也終於可以從進退兩難的狀態中脫離，而是用心地幫起忙來了。
尤其是諸伏景光——畢竟和萩原研二不一樣，他也是作為弟弟和他親哥鬧過彆扭的，在這點上他比萩原研二會更好提出建議。
而一向很會照顧人尤其是照顧女孩子情緒的萩原研二則是趁著有單獨談話的機會，湊到宮村陽菜身旁，問道：「那個……陽菜小姐，你今天是只打算約小陣平的對吧？」
我在見到四人齊刷刷出現以及松田陣平喊出那句話的時候，是真的內心受到了不小的震撼。
一時之間，我竟然不知道松田是真的完全沒懂我約他的意思，還是利用這種方式敷衍我。
但是根據後面的表現來看……這傢伙是真的沒懂啊！而且我看其他三人的表情變化他們都已經懂了的！我這是精準地在四人裡挑選了最遲鈍的那個麼？！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子，我總不能繼續這種尷尬……算了，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挑選一下給傑的聖誕禮物吧。
放下了一開始的打算之後，氣氛就變得正常了很多了。
……雖然我身後帶著四個類型不同的帥哥走在澀谷街頭的場景還是有那麼點奇怪。
尤其是剛剛過去的那幾個辣妹還吹了聲口哨朝我投來了「牛逼」的眼神……
這要我怎麼說？牛逼的根本不是我，是我的鐵哥們松田君啊！
而在間隙時間裡，萩原研二也趁著人少的時候過來問我了。
對於對方看出來了這點我並不意外，只是……
「萩原你都看出來了，那證明我表現得還是挺明顯的吧？」我扯了扯嘴角，有些無力，「其實松田他不想答應的話直接拒絕就行了，沒必要你們都過來浪費時間陪我的……」
「我覺得小陣平他是進入了一個慣性思維根本沒有意識到你是在單獨約他哦。」萩原研二笑了起來，還頗為友好地問我，「需要我幫忙麼？」
「……不用了吧，松田很明顯沒有那個意思啊。」
「我倒是覺得陽菜你的勝算其實挺大的，小陣平他的初戀就是我姐姐，他本來就喜歡姐姐屬性的類型。」
「哎？那就更加不行了吧……都有屬性加成了，對方也沒有那個意思。」我嘆了口氣，「算了啦，就當我什麼都沒做過。本來我也想著試一試而已……」
「總覺得有些抱歉呢……」萩原研二乾笑了兩聲，又好奇地問道，「陽菜你不生氣麼？」
「嗯？為什麼？」我有些困惑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抬手揉了揉頭髮，長嘆一口氣，「松田沒意識到的話，責任在我吧？不管是我的魅力不夠還是我的表達不夠清楚，都是我的問題吧？」
「是小陣平過於遲鈍了啦。」萩原研二試圖安慰我。
「那就是我身為想要試著和他進一步發展的人，結果卻沒有察覺到他這個最大特點。這種時候總不能怪對方沒意識到吧？還是我的錯啦。」我無奈地回道。
我以為聊得那麼多那麼熟了總有一點點不一樣吧……結果目前看起來對方是真的把我當好友。
也是，回顧一下我們的話題……感覺也沒有任何曖昧的成分在。基本上圍繞著各種專業知識和案件，雖然說在東大的戀愛模式這樣子其實挺正常……不過放在其他人看來，可能就只是一起學習的小伙伴了吧？
所以的確責任基本在我。
「……陽菜你總是一個勁地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呢。」
「嗯？是麼？大概是因為自己身上找原因這種行為更可控吧？萩原你就當這是東大生的研究精神好了！」
「哈哈哈哈，東大生都這樣子麼？」
「東大生各有各的樣子，你就當我比較奇怪吧。」雖然東大的確很多怪人……
「不奇怪啊，我覺得這點很了不起。」萩原研二笑道，「你很溫柔呢。」
「那倒沒有。」我一臉嚴肅地擺擺手，「我在自己身上找問題是為了避免下一次犯類似的錯誤，可不代表就對松田沒有任何怨氣了。別看我表面上很好說話的樣子，其實我從剛才一見面開始就在內心詛咒松田五年內找不到女朋友了。」
萩原研二：「……噗！」
我知道萩原研二過來是怕我因為這次的事情而不高興……其實真的沒什麼。
這種事情在我的人生裡只能算是微不足道的挫折，我也不覺得經歷了這次失敗我就沒辦法在戀愛上繼續進一步了。
這只不過是排除了一個錯誤選項而已啊！
放下心中包袱之後，仔細一想，今天還是挺有面子的。
畢竟這四個警校生都犧牲了自己難得的休息時間來陪我買東西呢！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警校生這個屬性的關係……我們在逛完準備離開的時候，還遇到了案件。
這個倒是沒什麼，反正警察介入了，沒有我們多大的事情。
就是……我沒想到的是，這個被抓住的犯罪嫌疑人還是個熟面孔。
雖然其實也不認識，只有一面之緣，但是……
「那天我真的不在場啊！不是我不想拿出不在場證明，因為那家情侶旅館的保密性很高監控也就門外的幾個，我還怕被老婆發現特意避開監控角度，我怎麼知道我會被放鴿子開玩笑啊！我找不到給我作證的人啊……」那個眼熟的犯罪嫌疑人哭喊著，忽然一頓，「啊，不過當時我有遇到另外的一對開房情侶，他們一定還記得我！找到他們就能證明我的無辜了！」
我聽著這個描述，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下意識地扭頭去找降谷零。
對方似乎也發現了問題所在，朝我看來。
在我們面面相覷的時候，這個犯罪嫌疑人也看到了我們，臉上立馬露出了狂喜的表情，被戴著手銬的手舉起來指著我們這邊高聲喊道：「警官，就是他，就是那個黑皮小哥！雖然那天戴著帽子但是這個膚色絕對沒錯……啊，我一定沒認錯！當時一起去的就是旁邊那個黑髮的漂亮小姐！雖然那天戴著墨鏡但是身形一樣的！絕對沒錯的！喂——！你們還記得我麼？我就是那個嫌棄你們選房間選了十幾分鐘催促你們快點的人啊！」
降谷零：「……」
我：「……」
其他三個人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明白了這句話裡頭的信息量之後齊刷刷地扭頭，一致地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我們。
……嗯，算了，其實單身一輩子也沒什麼的嘛。我將終生奮鬥於事業的話，也不浪費納稅人的錢了，很高尚呢。——我平靜地想著，內心毫無波動。
反正這一吼之後，這四個人是都不能要了。
不過罪魁禍首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我覺得我是要嫁不出去了，而且這怎麼想都是降谷你的錯。」我已經處於破罐子破摔的狀態了，扭頭用譴責的目光盯著身旁的降谷零，「所以你要和我簽一個協議，如果我到四十歲還沒結婚的話，你自那之後要每年都付我你工資百分之十五的錢作為贍養費。」
「……你這想得也太長遠了吧？而且因為這個就嫁不出去也太誇張了吧！」對方一臉無奈。
「所以你想做一個逃避責任的男人麼，降谷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簽總行了吧……那你也要加一個附加條件，我簽了之後不准再用這件事威脅我了啊。」
第29章 退一步海闊天空
我這麼說是有原因的。
畢竟歸根究底, 這一切都是降谷零的錯。
不過雖然相當尷尬，我們還是不得不進了一趟局子……作為人證。
然後寫完筆錄之後，出來還要面對著其他三個友人怪異的目光, 宛若死亡視線。
是指社會性死亡的那種。
「你們兩個, 如果交往了的話好歹和我們說一聲啊……是交往了對吧？」諸伏景光最後還不太確定地問了一句。
「這種事情瞞著我們也未免太見外了吧？」松田陣平不滿地嚷嚷。
「是什麼時候……」萩原研二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我總覺得對方看過來的樣子宛若在說我是不是想腳踏兩隻船。
不過這個也好解釋，而且這次不需要我解釋, 當然是由降谷零本人自己來說。
而在他說話的時候，我從背包裡拿出筆記本和筆開始草擬協議。
其他三人聽著表情也變來變去的。
「哎？這麼巧麼？」
「零你居然拉女孩子去那種地方……即使是有原因也……」
「陽菜你脾氣未免也太好了吧？這種時候應該把這個黑皮給揍一頓……嗯？你在寫什麼？」
「協議。」我已經寫完了，確認了一下沒有錯別字, 撕下那一頁遞到降谷零的跟前，「來，簽吧, 降谷。」
說完之後我還特意拿出手機開始錄像。
對面三人看起來都有些懵, 紛紛湊過來看。
松田陣平看著還念了出來：「如果宮村陽菜到四十歲還沒有結婚的話, 降谷零要在每年將自己的所有工資不包括意外所得和投資的百分之十五作為贍養費……噗！你們在玩什麼啊！」
「因為某人要為我嫁不出去的未來負責。」我繼續用譴責的目光瞪在那裡乾笑的降谷零。
對方聽到這個還看過來：「所以說你擔心地太多太誇張了吧……而且為什麼要錄像？」
我平靜道：「拍下你簽字的證據, 這樣子才有法律效力。」
降谷零：「……」
松田陣平笑夠了之後還擺擺手：「真的沒那麼誇張，你一看就是很受歡迎的類型吧？哪怕跟這個傢伙不清不楚的, 甩了他就行了。」
「……」我忍不住用更加譴責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捲毛，「松田, 在座的只有你沒資格那麼說。」
諸伏景光幫腔：「是真的，松田。」
萩原研二也無奈點頭：「抱歉, 小陣平，這個時候我和大家的意見一致。」
「什麼啊，你們……」松田陣平看起來有些納悶，然後又看向我，「不過一般情況不是說如果到四十歲都沒有結婚就約定兩人結婚之類的麼？」
降谷零已經簽完字了, 我也收起了手機，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協議折好放起來。
聽到松田陣平的問話，我也樂意解答他的疑惑：「日本社會對學歷高的職業女性是帶有天然歧視的，四十歲之前降谷結婚的概率可比我高多了，這種提議是明顯我吃虧的不平等提案，我才不會選。」
其他三人：「……」
我覺得他們被我的回答給震撼到了。
不過這個時候我已經不在乎什麼別的了。
「喂，陽菜小姐，你收斂一些……」降谷零小聲提醒我。
我才不管他：「哈哈！我已經是尷尬的極致了，不會再尷尬了，所以這個時候無論我說什麼，會變得尷尬的都是別人而不是我了！」
降谷零：「……冷靜點，陽菜小姐，冷靜點。」
萩原研二也跟著勸：「別破罐破摔了啊，小陽菜。」
今天這一趟出門，真的是意外頗多。
而且這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我那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把這四個人嚇到了，在接下來的行程中他們特別小心翼翼，並且一路上都主動幫我提東西，還非要送我回東大。
……怎麼說呢，原本的話，作為女性的虛榮心我不管如何肯定還是會高興一下的，但是因為今天這接連兩次的滑鐵盧，只讓我覺得心靈頗為疲憊。
之前還想著該換一波朋友呢……就這，我還換什麼啊。
反正換來換去都是奇怪的發展，俗話說物以類聚，我的朋友裡為什麼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哎？等等！那也包括我啊！難道奇怪的竟是我自己麼？！
另一邊，警校四人組也在回去的路上。
在短暫的沉默之後，幾人開口，話題自然繞不開今天的這一跌宕起伏。
而且首當其衝的，就是那份震撼人的奇妙協議。
「在某種程度上想得很周到啊……考慮到了非常長遠的未來。」
「該說不愧是是東大生麼……」
「零你也真的簽了啊……」
「因為不簽後果很嚴重啊……而且這種怎麼著都不可能成立啊。」
諸伏景光乾笑兩聲：「也是，陽菜小姐應該就是開個玩笑吧……」
「啊，這個倒不是，這點我覺得她是認真的。」降谷零認真糾正，「我只是覺得她不可能到四十歲還沒結婚吧。」
「你們這關係好過頭了吧？乾脆交往算了，反正普通情侶進展都沒你們快了，又是情侶旅館又是贍養協議的。」松田陣平吐槽道，他說完之後就看到其他三個人都用複雜的目光瞪著他，一時之間還有點懵，「嗯？幹什麼這樣子看我？難道不是麼？」
降谷零都覺得有些無語：「你是真的沒察覺出來陽菜小姐她今天本來是想單獨約你麼？」
「……哈——？零你弄錯了吧！」松田陣平一愣，回過神後立馬反駁，「你這種推卸的態度會讓人看不起你的！」
然後，他就收到了降谷零看傻逼的眼神以及諸伏景光欲言又止的目光。
「……小陣平，零沒說錯。」萩原研二也無奈了，「這是真的，我都問過小陽菜了，她親口承認的。」
「……什麼？！」松田陣平震驚了，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還是不可置信，「不對啊，平時我們聊天之類的她也完全沒表露出來啊？」
「你現在想反悔也沒用了，小陽菜已經決定放棄你了。」萩原研二笑吟吟道，「不過小陽菜沒有把責任都歸結到自己身上了，她覺得是自己不夠了解小陣平以及自己魅力不足才會這樣子的。」
「哎？」其他三個人都一愣，露出不同程度的意外之色。
接下來，萩原研二把自己跟宮村陽菜的對話複述了一遍。
諸伏景光恍然，感慨了一句：「陽菜小姐脾氣真的很好啊……」
降谷零斜眼：「是啊，我還以為肯定會記恨松田的。結果只是偷偷詛咒對方交不到女朋友，而且才五年而已，這脾氣未免太好了。」
松田陣平：「……喂，要記恨也記恨你。」
降谷零提醒他：「我可是簽了協議的。」
「啊，這點上來看，也許小陽菜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對零你更熟悉和放鬆哦。」萩原研二笑道，「你看，小陣平誤解了她她第一反應是自我反省，但是到了零你這邊，第一反應是責怪你並且認為都是你的錯呢。」
降谷零：「……這算是殺熟麼？」
萩原研二還笑著打圓場把話題給扯回去：「哈哈哈哈，對了小陣平，如果小陽菜之前和你告白了你會接受麼？」
松田陣平點頭：「嗯，會啊。」
「……哎？！」這次是三人份的震驚。
松田陣平反而被他們的反應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這沒什麼好猶豫的吧？她懂得很多也有趣，長得也很好看，我又沒有其他喜歡的人，怎麼看都是我賺了，接受也很正常吧？換你們被告白的話難道會拒絕麼？」
萩原研二：「……」
諸伏景光：「……」
降谷零舉手，一臉認真道：「我會。」
其他人被告白的話，他覺得是真的。但是如果宮村陽菜和他告白的話……他總覺得對方可能是想要暗算自己。
其他三人盯著他，沉默片刻後，身為對方髮小的諸伏景光好奇發問：「那如果陽菜小姐到了四十歲還沒結婚的話，協議生效了怎麼辦？」
降谷零：「……那就準備好賺錢吧，感覺她挺難養的。」
我覺得這樣子也挺好。
因為一旦徹底放下那種想法之後，感覺這四個就是單純的朋友相處起來更輕鬆了，沒有任何心理壓力。這就是所謂的退一步海闊天空麼？
我甚至都準備打申請去警校那邊學習一下射擊。總感覺這個很有用，回頭還打算考個持槍證來著。
在拿著申請表前往警校的路上，我還抽空給傑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前兩天的事情。
「我前天去把一葉的禮物準備了，你很忙吧？不用擔心，我幫你的份也準備了，還有給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的禮物。」
【好的……其實也沒有很忙。】
「我倒是希望你說得是真話——我說過不准過量吞噬咒靈，這件事你有好好貫徹吧？」我說到最後還皺起了眉頭，心中有些懷疑——之前傑的狀態有些不對勁，我就有點懷疑可能學校任務過重了。
為此我還特意給校長打了好幾個電話呢。
【嗯，我知道……陽菜姐你是一個人去買禮物的麼？】「啊……沒，和別人一起去的。」
【……和誰一起去的？】
「你還真的查起崗來了啊？」我真的覺得現在立場有些顛倒了，不過對方問了也不吝與告訴他，「和四個朋友一起去的，而且中間也發生了一些事情吧……總之，最後，我利用專業技能解決了贍養問題。」
【……贍養問題？】
「是啊，你就當我是敲詐了朋友一筆封口費。」我愉快道，「傑你不用擔心如果姐姐我嫁不出去給你造成負擔了！」
【……等一下，陽菜姐，你找哪個朋友贍養了？】「這個說來話長……」我正準備好好地解釋一下，看到了一個眼熟的身影，「啊，等一下，我好像看到你好友了……五條君！」
我話還沒說完，對方就也看了過來，還朝我揮揮手走過來。
「陽菜姐，你在這裡幹什麼？」白髮少年說著，頭稍微偏移了一下，即使戴著墨鏡，我也感覺到對方的視線落在了我身後。
我下意識地朝著對方看得方向看了看，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於是回過頭看他：「這是我的台詞啊，五條君你怎麼在這裡閒逛？」
難道我弟弟幹活的時候你在摸魚？！太過分了！你們身為好友不應該帶著他一起摸魚才對麼！不行，回頭得跟傑說一聲，他應該多推掉一些任務，好好休息，有選擇地接任務才行。
「……咦？」五條悟露出了稍微帶著點驚訝的表情，「我怎麼在這裡無所謂，陽菜姐你身邊這個是……」
對方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傑開口了：【陽菜姐，你碰到了悟麼？能把電話給他一下麼？】
第30章 當然是選擇學習了
我聽到傑那麼說的時候, 還愣了一下。
應該是有身為咒術師那邊的事情需要說？不過那樣子直接打五條悟的電話不就行了……
我有沒有想通的地方，不過還是將手機遞了過去：「傑他有話和你說。」
五條悟沉默地接過電話，然後看了我一眼, 走到了一邊……接著在打電話的時候看了我好幾眼。
……這個太明顯了吧！這絕對是在說有關於我的話題吧？！
到底說了些什麼啊超級在意的可惡！可是我的聽力又沒有那麼好, 我的手機漏音也不嚴重，而且現在還是在大街上干擾聲音太多了……
而且從頭到尾，五條悟也沒說什麼話, 只是在發出一些無意義的類似於「嗯」丶「知道了」之類的應和……然後他就拿著手機回來了，還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通話結束了, 於是看向對面的白髮少年一臉遲疑道：「傑和你說了什麼？」
「沒什麼……大概就是陽菜姐你的安全問題一類的吧。」五條悟說著，然後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感慨道, 「雖然你們根本不是親姐弟, 但是有的時候勝似親姐弟啊！」
「哎？真的？」我還有些高興, 直接在臉上表露了出來。
「陽菜姐你看起來還挺開心的樣子啊……」
「那是當然了！我一直把傑當做親弟弟看待的！」
「哎？真的麼？那你之前可夠變態……」
「……五條君, 別以為你是傑的好友我就不會罵你了啊。」
五條悟雙手插在口袋裡：「哎——我又不是你弟弟，你罵不著吧？」
「我才沒有罵過傑好嗎？」我嘖了一聲——我弟弟那麼乖, 哪裡會出現需要我罵的場合啊！
當然，這個時候的我, 還不知道這是一個超大號fg。
「那……陽菜姐，我問你一個問題啊。」白髮少年抬起手來, 比了一個手勢，用試探的語氣地問道，「如果你對傑做的那種事……啊，忘了你現在從良了。如果你以前對傑做的那些事情，傑反過來那麼對你了, 你會怎麼辦？」
「……嗯？」我愣了一下，用狐疑的眼神瞥了他一眼，帶著幾分估量——這個人應該不知道之前的事情吧……至少根據我對傑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對其他人說的。
那孩子從小就喜歡把事情憋在心裡，直到最後自己完全無法忍耐的時候才徹底爆發，然後一旦爆發就會是無法迂迴的地步。而且就我觀察，他們的這段友情裡他是屬於被依賴的那個……
也就只是因為我從小就插手他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且在對方有自己無法走出的困境的時候站出來牽著他走過來了，傑才會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依賴我，對我例外會求助和說些心裡話。
……總覺得這麼一想的話，心情也變得複雜起來了。
——【之前我還以為是你過於有病，現在看來你們大概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也不對。你這種情況如果早期就開始了的話，那就是你弟弟被你pua了。】——【你記住你要為你弟弟現在的這種反應負所有責任。】鈴木一葉當時振振有詞的兩句話再度浮現在我的腦海，我的面色也變得認真了不少，凝神道：「如果傑真的那樣子做了的話，我會負起責任來的……因為那是我造成的吧？你是察覺到了什麼才來這麼問的吧？多謝你關心傑了，不過請不用擔心，這方面我會處理的。」
你平時少給我弟添亂就ok了。
對方愣了一下，一臉驚奇道：「姐姐你還真難得真的做到了對等公平啊，了不起，不愧是未來的大律師！」
「……這個和我的職業無關吧？而且律師其實並不是追求公平，律師是追求勝利的哦。」我抬手揉揉眉心，「我剛剛說過的吧？傑他可是我相當重視的弟弟，是我的家人……以及你可別喊我姐姐，感覺怪難受的。」
我可完全不想要這樣子的弟弟啊！感覺是會想讓我連夜離家出走的類型！
一小時後，五條悟回到了高專。
他徑直去找了自己的好友。
「喂，傑，你在你姐姐身旁放的那個咒靈……」
夏油傑早有準備，回得頗為官方：「我不是在電話裡說過了麼，是為了保護陽菜姐。」
「其實我覺得你姐姐根本不需要保護……好吧，她畢竟是個普通人，如果遇上咒靈的話的確會有危險。但是你放的不止是保護的，還有追蹤用的吧？」
夏油傑語氣平靜：「那是因為如果敵人過強，我要保證能在第一時間趕到陽菜姐身邊。」
「……但是你根本沒告訴你姐姐也沒有經過她的同意吧？這已經是跟蹤行為了吧？」五條悟一臉震驚，「你們姐弟是怎麼回事？要說是dna裡帶著跟蹤狂基因的話，你們兩個也完全沒有血緣關係啊！甚至現在法律關係都沒有了！難道是住一起這個病就會傳染，而且是一個好了才會傳染給另一個，病灶轉移？」
夏油傑淡淡道：「悟你不會理解的。」
五條悟犀利吐槽：「我當然不理解啊！不如說我理解了才完蛋了吧？」
夏油傑：「……」這倒是。
「所以你打算瞞著你姐姐這件事？你其實告訴她也沒關係吧，我覺得她之前都做出那些行為對你了，怎麼著也不會介意這點吧？」五條悟說完之後還加了一句，「雖然你們兩個的行為在我看來都挺不正常的了。」
夏油傑沉默下來，並沒有應聲。
告訴她麼……的確，就像是自己好友說的那樣子，她很可能並不介意。
但是……不能告訴她。
因為宮村陽菜的性格注定她會刨根問底去探究自己這麼做的原因，而這樣子一來，就會被發現了。
她一向是有問題就會去努力立馬去解決的性格，而且執行力很強。一旦發現自己的問題，她第一反應肯定是糾正他。
所以……現在還不能被發現。
「不過你姐姐對你真的挺好的啊，之前看不出來她脾氣也挺好的。」五條悟感慨道。
「……嗯？」夏油傑看過去，臉上帶著淺笑，「為什麼突然那麼說？」
「就問了一個問題，然後聽到了令人驚訝的回答呢……我都忍不住下意識地喊了一聲姐姐了。」
「……」夏油傑皺眉看過去。
而五條悟毫無所覺，還在那裡繼續說著，抬手摸了摸下巴：「啊，當然她表現地很抗拒……我看我之前可能是誤會陽菜姐了，她是真的把你當親弟弟看的，而且只把你當弟弟的！」
夏油傑忍不住出聲：「……悟。」
五條悟看過去：「嗯？怎麼了？傑你臉色有些差啊，晚飯沒吃好麼？」
「不，我吃得挺好的。」夏油傑真心實意地誠懇道，「就是你以後還是少和我聊天吧……尤其是我姐姐相關的話題。」
不然他怕是忍不了多久就會想要絕交。
「嗯……果然還是有些在意啊。」我在回學校的路上，一低頭就看到傑發來信息還在執著地問誰打算贍養我了。
我想了想，回復了對方：【等價交換，你告訴我你和你好友說了什麼，我就告訴你。】對方過了好一會兒才回我：【是之前那個送你回校的警校生？】……這個臭小子最近真的變得不乖了。而且有那麼容易猜到麼？
啊……不過也是。雖然說我和他們四個都挺熟的了，但是傑他見過的也只有降谷啊……啊，說到降谷，我記得鬆田說過他是他們這一屆射擊成績第一，改天問問他有沒有空教我一下吧。
反正我已經徹底放棄找男友的想法了，所以就不要浪費多學點技能吧！
打定主意之後，我也回復了傑：【是啊，不過我們是不可能有什麼後續發展的啦……我之前看上的是他的同學，不過對方對我沒有意思。說是贍養費其實是朋友之間的開玩笑。】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想著降谷零會答應的……不過既然答應了那我不可能拒絕啊！萬一真的遇上那種情況呢！
【姐姐你不用那麼著急吧？】
「……」我看到傑這麼回復，忍不住陷入的沉默——不，想想我之前做的詭異的夢，我覺得還是有點急的。
也有可能是司法考試一結束，學習時間沒以前多了，所以我才想著去學射擊的。
【我現在已經不著急了，決定先好好學習。】回復完了這一句之後我就收起了手機，抬手看了看時間，準備去警察學校學習了。
不過我在前往的路上，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熟睡中的黑髮小女孩子和我擦肩而過。
是爺爺和孫女麼……因為對方胳膊上的紋身，我多瞥了一眼。
是觀音像啊……
我會特別關注紋身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之前對於有紋身的犯人特別執著的諸伏景光要追查的舊案的犯罪兇手到現在還沒找到。
雖然諸伏景光似乎有著童年ptsd一直沒有告訴過我那個案子具體的狀況，不過也說過犯罪兇手的紋身是高腳杯。
那個雙頭觀音像怎麼看都不像是高腳杯，除非把兩個半臉上下遮起來，這樣子中間的空隙倒是會像……咦？等等？
我倏地扭頭，一臉震驚地扭頭，立馬拿出手機來打電話給諸伏景光：「喂？諸伏？你之前追查的兇手是你小時候親眼見過的吧？高腳杯紋身也是你小時候看到的對吧？」
【你怎麼知……你碰到了麼？！】
我一邊打著電話一邊追：「先別管這個，你小時候是躲著看到的吧？躲在哪裡？」
【是在櫃子裡，透過縫隙……你是見到符合的人了麼？現在在哪裡？給我地址我馬上過來！不要輕舉妄動！】「還不能確定！我先追上去！等一下把實時定位給你！」
【不行！太危險了！陽菜小姐你快停下！這必須我自己解決的事情，不能再把其他人給捲進來……】……其他人？捲進來？
啊……這傢伙之前的ptsd症狀就是這個吧？
我瞭然了：「那可不行，對方如果真的是犯罪者，那麼他抱著的那個女孩就不是他孫女而是受害者了，我既然知道了就有去救的必要。」
【小女孩……】這大概又是一個關鍵詞，諸伏景光的聲音聽起來都很不對勁，不過他很快就再度開口了，【但是，你會有危險的，如果再有人死去的話……】「哈——？你在小看誰啊？」我莫名，還覺得有些不爽，「就那種我一個人都應付地過來，而且你在的話你也行吧？你已經長大了，以前的敵人看起來高大危險都是你記憶的錯覺，你早就變強了不是麼？給我振作一點啊！好了不多說了，我要抓緊時間免得跟丟了！」
我說完之後就掛掉了電話，給對方發了一個定位，然後轉念一想覺得這人現在情緒不行需要人看著，又給降谷零同樣發了個一個定位，然後收起手機，快步跑上去。
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悟，不愧是最強（等等）
現在其實應該看出來了吧，前男友警校組四選一，到這裡很明確……是二選一啦！（你他媽）
今天上夾子，感覺不放預收就浪費了，所以弄了個腦花的預收。沒錯，下篇如果還寫咒回的話就動腦花。戳專欄就能看到，是一個「當然是選擇原諒她他」的奇怪故事，短篇解壓。
《變成咒靈後我患上了人臉識別障礙》
身為詛咒師的我發現自己在變成咒靈之後，就開始分不清人類了。
所有的人類無論胖瘦矮醜在我眼裡幾乎都是一個樣子了，這讓以前是人類的我有些恐慌——完球，我的愛意多少可是決定著我實力的高低的啊！但是我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的咒靈根本愛不動，可是愛人類的話我又根本認不出來我上一秒愛的是誰了！咋整啊？！
好在我的這個煩惱沒有多久，我就遇到了我的命中注定的人類愛人——雖然我依舊無法認出臉，但是我永遠能認得對方腦子上的縫合線啊！
無論對方隱藏在多少人之中，我都能一眼認出來，並且上前直接自信地喊一聲：嗨！老婆！
我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咒靈朋友：快醒醒，你老婆給別的男人生孩子了。
第31章 誰給你的自信啊
我這一切也都只是猜測, 並沒有任何證據，所以肯定也不能胡亂行動。
好在我對於偵查和追蹤很有一手也很有經驗……呃，雖然說這一塊的經驗來源不是什麼值得令人驕傲的事情, 總之, 我的這個追蹤還是很順利的。
如果有確實證據的話，可以直接在路上就出其不意地拿下他……可是介於對方很可能身上背有命案，而且現在還會綁架小孩, 甚至還不知道是否有其他的受害者，我還不能輕舉妄動。
對方走進的是一家洗衣店。
我在等對方走進去有差不多三十秒之後才裝作若無其事地出現，看了看這家洗衣店的招牌——【外守洗衣店】。
我拿出手機在招牌這塊拍了一張, 然後發送給諸伏景光和降谷零，然後就把手機先靜音了。
「那麼……」我站在洗衣店門口，深吸一口氣, 推門走了進去。
一樓就是一些洗衣設備, 裡頭沒有營業員。可是如果說是歇業的話……大門也沒有鎖……
我有些困惑地皺了皺眉, 打開了包裡的錄音筆, 然後開始查看這周圍。
這些洗衣機……嗯？？？
我在看到洗衣機的蓋子上有電線的時候就有些詫異了，在仔細一看發現內置的炸彈的時候一驚, 一瞬間感覺頭皮發麻——我還以為只是個綁架犯，後來發現很可能是殺人犯, 結果現在沒想到居然還是私藏炸彈還打算引爆了！
這個犯人未免也要素過多了吧？！
我對於處理炸彈那是真的一竅不通啊……看樣子等我學完射擊之後，拆彈也需要提上日程了。
不過我記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都是拆彈高手了……我想了想, 拍了炸彈的照片，然後發給了兩人，虛心詢問：【請問拆這個複雜麼？】回復最快的果然還是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這個是複雜的問題麼？！你現在在哪裡啊！具體是什麼情況？！快給我個地址我帶著工具馬上趕過來！ps：這個是可遙控的，快點離開那裡！】……可遙控的？也就是說犯人有求死的心麼？
草！真想死的話自己去啊！為什麼還要拉著無辜的小女孩！
我暗地裡咒罵了一聲，看著手機顯示的來電通訊, 猶豫了一下，接了起來。
【陽菜小姐！你不要亂來！】
「噓——小聲點。」我壓低聲音道，「而且我很有計劃的……順便一提，我覺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你要找的人了。他的手臂上是觀音像，但是如果遮住上下的話看起來就像是高腳杯了。你小時候見到的話，根據當時極度恐懼和緊張的狀態，記憶有所偏差也說不定。」
對方的語氣有些急切：【我知道了，但是這件事有很大的危險，我快到了，你先別一個人行動……】「這可不行。」我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看向二樓的位置，繼續低聲說著，「這個地方一樓有被設置了遙控炸彈。」
【……什麼？！】
「是啊，我也很震驚。放心，松田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他會負責拆的。但是這樣子一來，那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就很危險了，我想想辦法救人……」
【但是陽菜小姐你也很危險！】
「放心啦，我很強的，而且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不是也說過的麼，正義必勝啊。」我用輕鬆的語氣說完，就直接掛掉了電話，然後脫下了高跟鞋抓在手裡，輕手輕腳地走上二樓。
樓上傳來一陣騷動的聲音，我一怔，停下腳步豎起耳朵聽著。
是那個嫌疑犯和那個小女孩的爭執聲。應該是那個之前昏迷的小女孩醒過來了。
我只能暗自祈禱這個小女孩不要激怒綁匪了。
「有里，爸爸終於找到被他們藏起來的你了！乖一點，爸爸馬上就帶你走！他們再也沒辦法從我身邊帶走你了！」
「叔叔你真的認錯人了！我不是有里……」
「你怎麼可能不是有里！我都聽到了你朋友喊你有里了！乖，聽話，爸爸很快就能搞定這一切……」
好的，現在那個小女孩吸引住了犯人的注意力，我可以暗中接近。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拿出化妝鏡調整了一下視角觀察了一下情況，在發現對方背對著我時暗道一聲好機會，直接將包往邊上一扔拿著高跟鞋當武器衝了上去——根據我之前的觀察這個大叔腳步虛浮身材臃腫，單打獨鬥絕對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如果不是因為小女孩有危險的話，我是會等到我的警校朋友們中至少一個到了再動手的。
但是現在小女孩醒了並且引起了爭執，犯人看起來又有點精神問題，我不能多猶豫，只能冒險試一試。
好在對方背對著我，讓我可以偷襲地迅速並且乾淨利落。而看到我的小女孩也很聰明，沒有暴露我，還在那裡哭喊起來吸引走了犯人的注意力。
在我一擊必殺之後，立馬找繩子把犯人的手腳先捆了起來，再把對方之前手中拿著的遙控器給收起來，然後看向那個在那裡小聲抽噎的黑髮小女孩，放柔了聲音：「小妹妹，你沒事吧？」
對方搖了搖頭。
我看了看昏迷的犯人，又看了看小女孩，示意對方先下去。可是她看著很猶豫而且抓著我的手不敢離開的樣子……啊，也是，小孩子這個時候會感到害怕是正常的。
思及至此，我乾脆直接拖著犯人下樓。反正這個不管是不是諸伏景光要找的那個殺人犯，布置了炸彈還綁架了小女孩這點來看，讓他多受點罪就是應該的。
至於繼續待在這裡……一想到樓下還有那麼多炸彈，我就根本不安心啊。
而在我剛剛把人拖到樓下的時候，異變突發——二樓直接爆炸了。
爆炸的衝擊波和熱浪襲來，不過可能是因為距離原因，我這邊沒有受到多少波及。
之前還走在前頭的小女孩嚇了一跳，跑過來抓緊我的手。我立馬回握住這隻小手，準備先趕緊拉著孩子出去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回頭看了看還倒在那裡的犯人，嘖了一聲，抓住對方的腳直接將人拖著往外走。
還好一樓安置的炸彈還沒有爆炸。
但是二樓爆炸起火，估計一樓爆炸也是時間問題了。
我往外逃到一個看著差不多安全的距離之後，才拿出手機報警和叫救火車。
「啊，還要對他們說一聲……」我才剛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看到有人已經趕到了。
「諸……」我抬起手試圖打招呼，才冒出一個音節，就看到對方沒有什麼猶豫就準備往裡沖，而且嘴裡還在高聲喊著：「陽菜小姐！」
我也趕緊跑過去高聲回應：「我在這裡！別瞎衝啊！」
已經一隻腳邁進洗衣店的諸伏景光一怔，扭頭看我，然後愣在那裡。
我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抬手小幅度揮了揮：「那個……放心，我沒事。而且人質和犯人都沒事……」
我原本還想說一下這次案情的詳細情況，但是還沒開始說，諸伏景光就直接快步走過來，一聲不吭地直接就是一個擁抱。
我都懵了一下，準備把人推開的時候，發現對方渾身都在微微顫抖著。
啊……看樣子他小時候親眼目睹的案子應該是和他非常親近的人有關了。
所以才會擔心朋友也出事？
思及至此，我倒是有些不太好無情地推開人了，只能拍拍對方的肩膀，用安慰的語氣說道：「行了行了，沒事的。」
我出聲後對方才如夢初醒般趕緊鬆手，往後退了一步：「抱歉！」
「沒事，你身上有帶著手銬麼？先去把犯人給綁了吧。」我指了指一旁，「就算他不是你要追查的犯人，今天這點事情也足夠他進局子了。」
其他幾人也陸續趕到了。
降谷零是第二個到的，看到這個狀況還一懵。
我給他簡短地解釋了一下之後，就遭到了對方的斥責：「既然是那麼重要的事情下次給我說清楚一些啊！只發給定位和地址過來我怎麼可能猜得到是那麼複雜的事情？萬一景沒來而我沒當回事呢？」
我摸了摸下巴，深思道：「呀……怎麼說呢，就莫名有一種如果我沒頭沒腦給你一個定位和地址你也會過來的錯覺……」
降谷零忍不住吐槽：「誰給你的自信啊！」
「你看你不是出現了麼？我這是信任你啊。」
「……這種沒頭沒腦的我下次會直接無視的，我說認真的。」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過來稍微慢了一些，他們看到這個狀況也震驚了。
不過現在已經爆炸了，那沒穿防爆服自然不能進去處理一樓還未爆炸的炸彈，只能趕緊聯絡其他部門讓他們過來。
這之後沒有我太多事情，我最主要還是陪著這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去做筆錄。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我溫聲問道。
抓著我的手的小女孩應聲：「津美紀，我叫伏黑津美紀。」
第32章 這就是髮小麼
津美紀小妹妹正式被詢問做筆錄的時候, 我肯定是不能陪同的。
看著她被女警帶走了的時候情緒已經平靜了，看著沒有什麼問題，我也放下心來。
最好是能讓警方再做一個心理疏導。畢竟被綁架還直面爆炸現場, 對於一個才小學二年級的八歲小女孩來說, 還是衝擊力過大了。
我的筆錄倒是很快，而且我有錄音筆為證據，也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不需要引導, 很快就能搞定。
等我出來的時候，那四個人都在等我。
而也是這個時候，我才從諸伏景光口中知道了他一直追查案件的始末——他在小學的時候, 父母被殺害了，他躲在衣櫃裡親眼目睹到了。
而這次被抓到的爆炸犯外守一正是當年的殺人兇手，這件事情被抓之後, 對於當年的案件他也供認不諱了。
而他殺諸伏景光父母的理由麼……就要牽扯到這次的綁架犯了。
他的女兒外守有里, 同樣也是諸伏景光的青梅竹馬, 在小學的一次郊外春遊因為急性闌尾炎突發, 送醫院已經太晚了搶救無效死亡。而送她去醫院的老師正是諸伏景光的父親。
外守一自那之後就有些失常並且有輕度妄想了，認為女兒沒有死沒有被送去醫院, 而是被諸伏景光的父親藏起來了……然後他就拿著刀入室殺了諸伏夫婦。
並且……他其實當年看到了藏著的諸伏景光，只是因為他記得諸伏景光和自己女兒關係好, 認為只要在對方身旁找，那就一定能找到女兒……伏黑津美紀這個小朋友就是這麼被牽連的。
只是因為她和外守有里長得很像, 像到諸伏景光街上意外碰到了這個小女孩都忍不住喊了一聲「有里」。
所以外守一動手了。
「這是什麼妄想症和精神病啊！」我聽完了始末之後忍不住吐槽了，「可惡！當時我動手太輕了！」
「你已經下手足夠重了，再重可能就需要請你老師來給你做辯護了。」降谷零制止了我的想法，「之前就想說了，哪怕是曾經的關東地區的空手道冠軍, 你這實戰的身手也好得過分了吧？」
我不明地看向他，皺眉：「有麼？因為空手道還是有規矩在的，真正實戰沒有規矩。所以我以前還找我弟弟讓他當陪練的，和他比我還差遠了哦。」
「這是我想說的另外一件事……你弟弟到底是什麼人？上次見到的時候就感覺很危險了。」
那是自然的……畢竟我弟弟打交道的那些東西……我一臉嚴肅道：「普通的高專生。」
降谷零：「……你看我會信麼？」
而一旁的諸伏景光則是臉上帶著有些無奈的笑容，看向我的時候十分真誠地道謝：「無論如何，這次十分感謝你，陽菜小姐。」
「不用那麼客氣。」我見對方的情緒似乎還是不太好的樣子，想想這個人之前的性格，以及看到伏黑津美紀的時候的表情，不由得眉頭一皺，「等一下，諸伏，你難道覺得津美紀是被你牽連的？」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臉上都流露出幾分歉意：「這是事實吧？我等一下要向小姑娘好好道歉才行……」
「這個道歉讓犯人來道才對！你瞎摻和什麼勁？不是你的錯別擅自認罪。」我覺得這個人絕對是因為童年的事件形成了現在這個性格，忍不住數落道，「你不會還有那種覺得是自己的錯的想法吧？你是純粹的受害者，幹什麼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在這點上，我覺得小陽菜說得對哦。」萩原研二走過來，還很貼心地給我遞上一杯溫水，「給。」
「啊，謝謝了，萩原，真貼心。」我接過來喝了一口，然後指著松田陣平道，「你看，就算是我這樣子習慣性會先從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在遇到現實和期望脫節的時候，也會在認為松田沒理解我的意思自我反省後，偷偷詛咒松田五年內交不到女朋友呢。」
松田陣平半睜眼看過來：「喂！這要是成真了怎麼辦啊？」
我拍拍他的肩膀：「放鬆點，你等待那麼久難道不剛好可以證明五年後遇到的絕對是你的真愛麼？」
松田陣平恍然，若有所思：「有道理……」
降谷零聽得嘴角一抽：「別那麼輕易就被她說服了啊，松田！」
我扭頭看他，重申道：「你的話不管交沒交女友都需要給我贍養費。」
降谷零：「……你是打算就只盯著我迫害麼？」
「不過小陽菜你今天的行為的確也很魯莽哦，在有那麼多炸彈的情況之下很危險的。」萩原研二也開口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情怎麼著都不能一個人往裡衝啊。」
諸伏景光聞言，看向我的目光也充滿了認真：「當時二樓爆炸的是定時炸彈，如果陽菜小姐你多耽擱一些就會有很大的危險。請您下次務必不要這樣子了！」
他說完之後，其他三個人還十分一致地點頭贊同。
都冒出敬語了啊……也是，這次的確沒想到這個人在二樓設置著定時炸彈。
不過這也說明如果當時我不衝上去，津美紀小妹妹很可能就出事了。所以我對於這次的行為也不會後悔。
至於被嚇到什麼的……唔，介於我曾經端掉過千人規模的邪教組織，和弟弟一起正當防衛對打過一百多個村民，還在十三歲就做了奇怪的夢從而為全家安危操心，而且弟弟還當了咒術師，知道了咒靈這種非科學的力量存在的……我覺得這次只能算是小場面。
「因為這次趕著救人嘛，情況特殊。不然我肯定會等幫手的。」說起這個我就有些來氣，「不過這些炸彈也太多了吧？炸彈難道那麼好搞麼？日本政府都在幹什麼事情啊！儘是養一些稅金小偷了麼？」
我說完之後還語重心長地囑咐這些未來警察：「你們以後可不要變成那種樣子。」
「才不會啦，不過你沒事吧？有受到爆炸的衝擊波的影響麼？要不要去醫院做個檢查保險一些？」
「沒事，我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況很清楚，我沒有受到什麼影響。」說起來也是幸運？那個距離其實當時的確可能會受一點輕傷的。
思及至此，我看向松田陣平：「喂，松田，回頭我能去警校找你請你教我拆彈麼？」
松田陣平應得很快：「嗯？可以啊，不過得和教官說一聲。」
「這個沒問題，我來搞定！」我爽快應下，「我本來今天是要去找降谷學射擊的，本來就和你們教官說過。」
「哎？你學那麼多，時間分配地過來麼？」
「可以啊，反正司法考試結束了。」
今天不是休息日，他們算是偷溜出來的。雖然說這邊也是正事了，肯定可以向教官交差……但是這邊搞定後，也需要趕緊回去跟上集訓。
因為牽扯到父母的舊案，諸伏景光需要多留一會兒，因為有更多的事情要處理，還要和他哥哥匯報。身為他的髮小，降谷零因為擔心也留了下來。
而我則是去看了看筆錄做完的伏黑津美紀。
「哎？津美紀的媽媽還沒來？是不打算來了？」
「是啊，說什麼自己很忙，還說津美紀可以自己回家的……」做筆錄的女警臉上也露出了憤慨的表情來，「明明孩子剛剛經歷了那麼大的事情……」
「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負責任的……她的父親呢？」
「她是再婚家庭，母親是親生的，父親不是。而且她父親根本沒有聯絡方式……」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伏黑津美紀已經走過來了。
「那個……大姐姐們。」對方的語氣很有禮貌，「我可以自己回家的，請放心，這次我肯定不會被抓住了。」
女警立馬接話道：「津美紀！不用這樣子的，等姐姐下班了之後就送你回家……」
「可是我的弟弟現在應該已經回到家了，他發現我不在的話會擔心的。」
伏黑津美紀只口不提自己的母親，想必對於自己母親是什麼狀態也很了解了。
不過……這孩子也有弟弟啊。
我朝人一笑，伸手揉揉她的腦袋：「我沒事，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我那麼說……其實到最後，我們都算是降谷零送的。
伏黑津美紀的家並不遠，我還在路上詢問了一番她的家庭情況，然後得知這孩子媽媽不靠譜成天不在家，爸爸直接鬧失蹤了好幾年，基本上就是她和她弟弟相依為命的。
這也太慘了一些……能直接通報家長委員會的人或者讓社區的人管管麼？
啊，不過她的監護人畢竟還在，而且看津美紀習慣的樣子是常態了，估計那些人管了也沒用……
到目的地後，我沒有送這孩子進家門。因為津美紀小妹妹說今天的事情不想讓弟弟知道，會讓他擔心的。
我十分能理解她作為姐姐的堅持，所以只是送她到樓下，然後還特意將自己的聯繫方式給她讓她好好保存好。
我特意叮囑她：「姐姐我是東大的法學生哦。雖然現在還在學習但是已經通過司法考試，未來一定會是個大律師的。所以津美紀你到時候如果遇上什麼問題，可以直接打電話給姐姐我諮詢的。尤其是你父母不管你們的問題，如果你想追究的話姐姐可以免費幫你打官司。」
對方沒有拒絕這份好意，接過我的名片小心放好，朝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嗯！謝謝陽菜姐姐！」
她說完之後就揮手告別上去了，我站在樓下抬著頭，看到她到家門口進去之後，才放心離開。
今天的事情直到現在才算告一段落，這邊距離東大有點距離，我也樂得搭降谷零的便車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路過書店，我還特意讓他停下來，跑去買了一本《月刊少女》的漫畫。
降谷零看了都露出了驚奇的表情：「你還看少女漫畫？」
「我平時不怎麼看的，這次買來是為了支持一下朋友啦。你還記得的吧？就是野崎。我之前說過的，他筆名是夢野咲子，就是在這個雜誌上連載的。漫畫叫做《來戀愛吧》，從高中就開始連載，到現在都已經有六七年……」
我說著翻了翻，然後乍一眼看著漫畫的最新一話裡，新出場的黑皮巨乳妹，一時間，陷入了失聲狀態。
我忍不住看看漫畫，又扭頭看看降谷零，然後再轉頭過來盯著漫畫，拿著漫畫書的手不禁微微顫抖。
對方看了過來：「嗯？怎麼了？」
我啪地一下合上漫畫書：「沒事！什麼都沒有！我能有什麼事呢！你不要多想啊！」
作者有話要說：
野崎，永遠的神！
本文最主要綜的是咒術回戰丶柯南丶月刊少女野崎君丶以及李狗嗨（legal high，堺雅人和新垣結衣主演電視劇）。其他就算出現也是一兩章的醬油。
然後補不補原作都沒事，不影響閱讀，畢竟現在都是主線劇情線之前而且我根本不按照原作來噠！原作主線早就被蝴蝶了！
柯南的警校組有漫畫可以去看！很短的！景光父母兇手的這個案子就是柯南警校組漫畫劇情。我這邊當然魔改了不少。
月刊少女沒看過不補的話是你吃虧（。）
以及沒錯，伏黑姐弟我這邊是開始埋伏筆了2333，這個時間點按照官方來，是伏黑媽媽跑路的半年前
第33章 你說我後頭有什麼
對於野崎梅太郎這種為了漫畫不遺餘力地把周圍所有的一切都變成素材的髮小, 我能怎麼辦！我還不是每次都把他當做野崎梅子來原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降谷零這種性格的也不會去看少女漫畫，不會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應該。
所以這次應該可以矇混過關……
「你這個態度顯得特別心虛啊……」降谷零有些狐疑地瞥了我一眼, 「你不會背地裡做了什麼不敢讓我知道的事情吧？」
「……你倒是說說那種事情會是什麼事！」
「不好說啊……例如偷偷地把之前的協議改成25%之類的？」
「我才不會造假好麼？那樣子本來合法的協議都要變成無效了。」我沒好氣道。
不過心虛的確有點……畢竟這位駕駛座上的朋友在我髮小的漫畫裡已經變成了黑皮巨乳jk了……一旦和降谷零本人聯繫上後, 想一想那個畫面都覺得好怪。
我沉默了半晌後，忍不住打開漫畫——等等，讓我再看一眼。
「在車上看書會暈車的。」降谷零提醒了我一聲。
「我知道了……」我懷著起伏不定的心情合上書。
大概是我的舉動太過明顯了, 降谷零直接好奇地發問：「是野崎畫的漫畫什麼內容有什麼不對嗎？」
「……當然沒有，就是我很久沒看少女漫畫了，有些不能理解少女心了。」我鎮定地回了一句, 機智地開始轉移話題，「說起來，降谷你的名字明明是零（rei）, 但是諸伏他們卻都喊你zero呢, 這是友人間的外號？」
「嗯？是啊, 你看松田會直接喊萩原萩一樣, 這個很正常啊。」
「那倒是。」我恍然，「那我之後喊你零（rei）吧！」
「哎？突然改變稱呼你是想幹什麼？」開車過程中的降谷零分神瞥了我一眼, 一臉狐疑，「雖然說隨你怎麼稱呼……但是你現在忽然提這個, 總覺得有問題。」
「你這個人疑心病能不能不要那麼重？你是警察不是偵探吧？」
「叫rei還是zero都可以。」
我摸了摸下巴：「還是rei吧……感覺zero是你們兄弟間的稱呼，我也跟著這麼喊的話好奇怪啊……而且我總會出戲到叛逆的魯魯修裡的那個zero。」
「你還喜歡看動畫啊？」
「其實挺少看的。只是因為那部動畫裡面的社會結構挺有趣的, 我們同學曾經就此進行過辯論現實裡這樣子的社會結構是否能成立。」
「……不愧是東大生啊。」
「你這種東大生都是怪人的潛台詞感是什麼意思？」不過對方注意力轉移了，我也暗地裡鬆了口氣，然後換了個話題，「諸伏應該沒事吧？」
「放心，景他沒有那麼脆弱。現在事情都解決了, 肯定可以很快走出來的。」目的地已經到了，降谷零踩下了剎車，在我解開安全帶的時候，突然問道，「說起來……當時那個情況，其實一般情況是在制服犯人之後等我們或者警方來處理，先把人質帶走吧？你當時為什麼會帶著犯人一起？」
「……嗯？」我抬手打開車門，一隻腳邁了出去，扭頭看他，皺眉道，「這不是廢話麼？那很可能是諸伏一直在找的犯人對吧？」
「嗯，是啊。」降谷零笑了起來，「多謝了。」
對於對方的道謝我並不怎麼樂意接受——真是的，這是在質疑我對朋友的關心麼？
活該你降谷零被性轉！
我回到宿舍後，才坐下來仔細地看了看這一塊漫畫的劇情。
呃……混血兒丶轉學生丶黑皮……野崎你以為你把警察改為偵探就看不出來了麼！？這個要素過多太明顯了啊！
而且為什麼是巨乳啊！你可是純愛少女漫啊別給我往工口發展啊……
我翻了一頁，看到了出現的外校高冷校草時，不由得一陣窒息——我上了東大之後就沒再看過這傢伙的漫畫，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是把我給用進去了……
不過說實話，我倒是不怎麼生氣。
因為……這個性轉了還戴著眼鏡的我……怎麼看都長得更像是伊澄啊！
雖然性格看起來是我的翻版。
啊……因為太過無語但是又太符合野崎的性格，導致我都覺得心好累，反而生氣不起來了。
甚至有點想去找以前的單行本來看看，他到底是從多少話開始畫我的，以及我這個形象到底是怎麼樣的。
包括給我塞了多少後宮丶官配是誰……不過主角是麻美子和鈴木，應該沒我多少戲份吧……啊！等等！難道這就是大一的時候他忽然沒頭沒腦地發信息問我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子的源頭？！
這傢伙到底背地裡取材了多少人啊？！這是連載太久靈感枯竭就開始見誰都拿來性轉了麼？！
現在只能希望降谷零他不會去看少女漫畫……希望我剛剛表露出來的狀態不會讓他過於起疑然後好奇心去翻……
還好，這天晚上我沒接到降谷零的質問電話，而是接到了諸伏景光的慰問電話。
「喂？諸伏，怎麼了？」
【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嗯？你已經道謝過了，沒必要一直道謝啦。你真的很介意的話那就算你欠我人情好了。」
電話那頭一陣輕笑聲：【這樣子的話，我欠陽菜小姐你好幾個大人情了。】「啊……那等著，之後有需要你幫忙的話我不會客氣的。」
【嗯，請務必這樣子做。因為就現在而言，感覺陽菜小姐唯獨對零特別不客氣。】「嗯……大概是因為尷尬的事情遇到得多了，然後下限就被拉低了。」我得出了中肯的結論。
這點是真的，我覺得就是因為破防太多次，反而對降谷零比較放得開。
因為……反正不會更尷尬了。
大概是被我的話一提醒想到了之前的尷尬事件，諸伏景光也不由得乾笑了兩聲，然後開始說起了一些別的事情。
最主要是跟我說了說外守一這個案件的後續。
然後他也問了問津美紀那邊的情況，重點是小女孩有沒有被這件事嚇到。
感覺這個人心理包袱比較重……為此，我都沒有和他說津美紀的家庭狀況，就說了她的心理素質還不錯丶沒什麼後續影響這點。
不過伏黑津美紀那邊的確會比較讓人擔心……我留了電話，應該有什麼問題會打給我吧？看著津美紀應該不是那種會因為過於害羞而不敢求助的人……
我這麼想的時候，是沒有料到，第二天我就遇到了津美紀，旁邊還跟著她的弟弟
一個黑髮海膽頭小正太。
對方看著是和我們家傑相反的類型——我弟弟小時候可是帶著笑容很可愛的，這個小孩就一臉不高興板著一張小臉，看起來有些臭屁的樣子。
不過我還是微笑著和兩人打了招呼。
津美紀還上來甜甜地笑著喊了我一聲陽菜姐姐。
這個其實沒什麼，重點是……她在介紹完她的弟弟伏黑惠之後，這個小弟弟在津美紀去買東西的時候，走到我跟前，抬頭看了看我，然後又看向我身後的方向，問道：「那些是你養著的東西麼？」
……嗯？
與此同時
「等一下……傑，你說什麼？」夜蛾正道看著眼前的學生，不確定地問了一句。
「你沒聽錯，夜蛾校長。」夏油傑臉上帶著笑容，「之後東京地區之外的任務不要派給我了，我不會接的。」
夜蛾正道還是有些震驚於這個提議：「為什麼突然有這個要求？」
夏油傑垂下眼簾：「我有我自己的理由，校長你不要再問了。反正我也不是不出任務，只是選擇性接任務，這個應該沒問題吧？」
「雖然的確是那麼說……」夜蛾正道有些遲疑，「有時候可能會有指名的任務……」
「如果在東京之外的，我就不去了。」夏油傑微笑道，「這種選擇的權利我還是有的吧？畢竟同樣身為特級，九十九由基都直接不接任務呢。」
……那種情況能一樣麼？！——夜蛾正道在內心反駁了一句，但是面上卻不好這麼回。
他遲疑了片刻後，問道：「傑，這樣的我行我素不像你。而且你這樣子做你姐姐知道的話……」
夜蛾正道本來是想提宮村陽菜來做正面例子，但是一想到宮村陽菜自夏油傑入學以來後的種種表現，他就立馬住口了——這分明是反面推動力啊！
夏油傑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無奈：「陽菜姐如果知道的話，她只會高興。畢竟她從最開始到現在其實都不怎麼贊同我成為咒術師。」
這點是真的，宮村陽菜知道夏油傑打算退出咒術界的話，恐怕會高興地做夢都笑出聲。
夜蛾正道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悻悻地住口。
不過這樣子讓他發現了一個新思路：「等一下……傑，你決定這麼做，是因為你姐姐這麼要求麼？」
「……不，她從來不會強迫我去做什麼。」夏油傑直接開口結束這段對話，「之後的任務我也會選擇性接，就這樣，我只是來告知我的決定的，不是來商量的。」
夏油傑說完之後就走了出去。
在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新聞訊息——是昨天的外守洗衣店爆炸案的相關內容。
雖然文中出現的人都是化名……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姐姐是這次案件能順利解決的中心人物。
因為……自從上次情侶旅館的事件之後，他在宮村陽菜身旁多放了一隻耳報神類型的咒靈。
雖然他的咒靈操術無法像冥冥一樣可以視覺共享，但是像是耳報神一類的咒靈，是可以傳達當時的情境的。
在宮村陽菜有危險的時候，耳報神就會被觸發。
但是……當時他在外頭，根本無法一下子趕回來。
甚至他都不能主動詢問宮村陽菜那天的具體情況——因為無法說明他是怎麼得知的。
而那天事發也剛好是在宮村陽菜給他慣例性地打電話之後。
沒有到下一次的電話時間。
他意識到，他距離她太遠了。
而這樣子下去不行。
「喂！傑，我聽校長說了。你忽然決定拒絕所有東京之外的任務？」
「嗯，而且在東京的任務我也會選擇性接的。」
「怎麼回事……這不太像你啊。和你姐姐有關？」
「這和悟你沒有關係，悟你是不會理解的。」夏油傑微笑道，「而且什麼叫做不太像我？」
「因為和你以前的做法不一樣……所以果然是和你姐姐有關？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的話我直接去問陽菜姐了啊。」五條悟雖然不明白，但是卻很會抓重點。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只不過我已經意識到了，陽菜姐她比我更能保護弱者。而且她能選擇保護該保護的弱者，甚至是懲罰那些不需要被保護的垃圾。」夏油傑看向自己的好友，「所以我現在決定優先保護好陽菜姐，這樣子有問題麼？」
五條悟一怔，看向夏油傑的表情添了幾分不可置信：「傑，你……難道……」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啊……被發現問題了麼？
也是，這樣子說的話有些明顯吧……算了，只需要不要讓宮村陽菜本人知道的話……
「我真的沒有想到啊……之前被你姐姐的行為遮蓋住了都沒發現！」五條悟一臉震驚，「結果原來你是姐控啊！」
夏油傑：「……」
嗯，所以都說了，這個人是真的不會理解的。
不過沒關係，也別理解比較好。
而此時的夜蛾正道……
如果傑開始不怎麼接任務……九十九由基這個特級本來就不接任務……那麼這三個特級就有兩個形同虛設了，也就是說……等等！？只有全部靠悟了麼？！——夜蛾正道忽然意識到了這點，然後突然間產生了一種「業界要完」的擔憂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惠的作用是提醒姐姐gps的存在噠！（你）
咒回原作官方時間線
2006年：星漿體事件，爹咪死
2007章年：村民事件，傑哥叛逃
07-08:傑哥盤星教
2009年：惠一年級，伏黑媽媽跑路，五條悟第一次上門，問惠去禪院家還是要自己幫忙原作漫畫和公式書都寫清楚了，五條悟上門的時候惠一年級，是伏黑媽媽跑路後再上門的。而伏黑媽媽是爹咪死了2年多之後卷錢跑路，懷疑是以前爹咪給錢照顧後來發現資金斷了2年了不幹了。畢竟看惠的對話和態度，媽媽平時沒咋照顧。這塊我按照原作的設定來。
第34章 這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那些東西……？
有那麼一瞬間, 我覺得自己誤入了什麼恐怖片現場。
不過我畢竟也是知道那些看不見的東西的存在的，再聯想一下的話，之前在爆炸的洗衣店裡我毫髮無傷那就不是單純的幸運了……也是, 這樣子才算合理。
至於放這些東西的人麼……其實也很好猜了。
不如說根本沒有第二人選吧？
我倒是能一下子就確定這些東西不會傷害我反而會保護我。不然眼前這個小弟弟也不會誤以為那些東西是我所掌管的……
「那些是我弟弟養著的。」我蹲下來, 微笑著和對方說話，解釋著，「我只是普通人, 其實看不見那些東西。只是因為之前遇到了危險，所以我弟弟暫時借了我他能操縱的咒靈來保護我。」
小正太愣了一下之後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說辭, 還忍不住說道：「你也有弟弟啊。」
「嗯，和津美紀小妹妹與你一樣。」我說完之後遲疑了片刻後，問道, 「惠君, 我身後有幾隻？其實我只是向我弟弟借了一隻而已……」
伏黑惠不疑有他, 直接回道：「三隻。都是小小的。」
我：「……」好傢伙。
「你和津美紀是怎麼認識的？」
「……她是你姐姐吧？要好好地喊姐姐哦。」我不由得在內心腹誹——那還是我弟弟乖多了, 第一次見面就乖乖喊姐姐的。
……呃，雖然現在都不肯好好喊姐姐了, 就帶點疏離的陽菜姐，而且還會悄悄做奇怪的事情。
這是遲來的叛逆期麼？
伏黑惠沒有搭理我這句話, 而是仰著頭一臉認真的問道：「津美紀之前遇上什麼危險的事情了麼？」
「……惠君為什麼那麼問？」
「我能察覺出來。」伏黑惠的表情認真，「是那些東西麼？」
「不是,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嘆息了一聲，「不過我和津美紀有過約定，具體是什麼不能告訴你。你有疑問可以去問她哦。」
伏黑惠皺起眉頭，嘴唇抿得緊緊的，不說話了。
我忍不住一笑——這孩子雖然看著臭屁但是很在乎自己的姐姐啊。本質上還是好孩子。
跑去買東西的伏黑津美紀跑了過來, 還很有禮貌地和我道別。
我看著倆孩子總覺得不太放心丶特意送姐弟倆到家門口。
在分別的時候，我還特意拉著伏黑惠小弟弟，也給了他一張我的名片，並且額外叮囑了一句：「如果你遇上什麼麻煩的話，哪怕是那方面的……也可以聯繫我哦。」
我總覺得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
因為我萬萬沒料到津美紀小妹妹的弟弟居然是有咒術師的潛質……不知不覺都對這對姐弟有了那麼點移情作用了。
考慮到這兩個孩子年紀都小，我還是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看他們吧。
不過，目前擺在眼前最重要的問題果然還是……
我沉默的扭頭看了看周圍。
當然，我肉眼是看不出任何不對勁的。
我不由得陷入深思——到底是什麼時候放的？契機又是什麼？到底是什麼作用？
之前洗衣店爆炸案的事件證明了，肯定有保護我的成分在，可是這個保護又是出於什麼原因？
怎麼回想我都覺得傑之前沒這方面的跡象，也就是之前那次……是因為發現我說謊了去情侶旅館那次的事情？
哎？這件事刺激有那麼大麼？就算是我真的去了其實也沒什麼吧，要相信我挑人的眼光啊……所以果然應該還是因為撒謊的問題？
根據當時的情況來看，我都過去那麼快了，但是傑已經在東大門口了，所以那次發現應該就是意外……這就證明當時應該還沒有咒靈的事情吧？
而且之前我在洗衣店那邊被保護了，但是都過去快兩天了傑也沒有問……說明和我以前不一樣，傑他留咒靈是為了單純保護我，也沒有別的用意……但是這個契機還是一個謎題。
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被咒靈盯上過還面臨很危險的境地過？
在我猶豫要不要直接問傑的時候，接到了來自傑的電話。
【姐姐，你現在在哪裡？】
我現在也沒特殊的地方……所以那些咒靈應該不包括定位吧？
「我在學校……」我說完之後停頓了一下，還補充了一句，「這次是真的在學校。」
電話那頭傑輕笑了一聲：【陽菜姐你有空嗎？我想和你聊點事情。】「……好啊。」我沒怎麼遲疑便應下來，「剛好我也想和你聊一聊。」
上次傑過來是晚上了，所以帶他去店裡。
這次是白天，我就乾脆帶著他在東大校園內逛。
今天的傑沒有穿一貫的校服而是私服，還讓我愣了一下。
「陽菜姐？」
「啊……沒事。」我笑了笑，「因為傑你自從上高專了之後就很少穿校服之外的衣服……」
黑髮少年一怔，隨即笑了一下：「陽菜姐你更喜歡校服？」
「不啊，我倒是希望你能多穿別的呢。經常穿著高專校服就代表著你又在處理學校那邊派給你的事情吧？」我習慣性地抱怨了一句之後，覺得自己說得有些多了，趕緊打住，轉而一笑，「等你這週……或者這個月有空的時候，我帶你去買衣服吧！」
「好啊。」傑很快應下，「這週就有空。」
「嗯？最近高專那邊不忙麼？」我奇道。
「……不是。」對方停下了腳步，朝我一側身，微微低頭看著我，「我推掉了東京區域之外的任務，適合的任務也會選擇性接。」
……嗯？
我有些詫異，在回過神來之後努力壓制自己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這是好事啊！你本來就該多休息休息的！」
「……陽菜姐，你想笑可以直接笑的，現在表情太扭曲了。」
我立馬收拾表情，在最初的喜悅過後，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傑你為什麼突然做出這個決定？」
雖然這個時間點有些蹊蹺，我倒是沒有那麼自大覺得是因為我……
「我之前想成為咒術師，是因為想要保護弱者。」
「嗯，我知道。」我輕聲地應了一聲。
「但是我現在想保護的，只有姐姐你。」
……哎？
我愣住，抬頭看著他，有些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等等……還真的是因為我？！難道是因為之前洗衣店案件……也是，當時咒靈保護我的話咒靈本體也會受傷吧？傑感覺到了？然後因為也不知道具體情況擔心了很多麼？
怎麼忽然有點愧疚感……
而傑只是臉上帶著微笑，語氣與往日裡無異……也不對，總覺得還有哪裡不一樣了。
「因為姐姐你能保護更多的人吧？所以我只需要保護好你，就等於保護了很多人了。」
他盯著我，輕聲道：「姐姐你願意讓我保護麼？」
第35章 東大真的很好的
我聽到這個問題, 一下子怔住，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在沉默了好半晌之後，我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道：「傑你……是認真的麼？」
「當然是認真的, 我已經和校長說過了。」傑看著我, 沉默了半晌後問道，「陽菜姐你不願意麼？」
開始進入思考模式的我偏著頭，聞言下意識地回道：「嗯？那倒不是……」
這樣子一來無論從哪種方面我都是既得利益者啊, 我傻了才拒絕！
在三年前我之前想過很多種辦法讓傑離開咒術界，可是要麼不合法要麼不道德，最後我都忍痛放棄了。甚至我當時都還寫了三十多頁的計劃書呢！雖然都沒派上用場……
現在傑自己主動會拒絕那些不知底細甚至可能飽含著惡意的任務了, 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拒絕啊！
哪怕傑的出發點看起來似乎有那麼點不對勁，放在這麼大的問題面前，這點小事我可以先放後考慮的！
啊, 將前後事情串聯一下的話, 難道是……有咒術界的人想要暗算我來對付傑然後讓傑知道了, 結果傑對於咒術界有些失望, 還想著要來保護我？甚至開始覺得當咒術師救不了咒術界？
雖然之前就覺得咒術界上層不太聰明的樣子……不過目前這件事對我而言倒算是好事了。
「我肯定不會不願意，就是忽然間會覺得有些有壓力呢……」我低著頭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是我給姐姐壓力了麼？」
「這是當然的啊！看看你說的話, 你這可是把審判的權力交給我了啊！」我抬起頭用帶著點抱怨的口吻回道，接著歪了歪頭, 忍不住抬手用食指摩挲了下巴幾下，喃喃道, 「糟糕，忽然有一種自己加把勁就可以掌控咒術界的錯覺……」
我這話聽起來很托大但是是認真的。
因為……從邏輯上來說，這是可以做到的。
這種事情只要仔細一想，都感覺有些頭皮發麻了。
而傑則是在一個愣神之後笑了起來：「陽菜姐你太誇張了。」
「不，這點我是很認真的哦。」
對方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 看著我的目光專注，詢問道：「那……陽菜姐你接受麼？」
「嗯……」我緊皺著眉頭，思考了片刻後，表情一松，「當然接受啊。」
「姐姐你不怕壓力了麼？」
「我覺得有壓力但是我可從來沒有怕過壓力啊。」做出決定之後，我的語氣也放鬆了下來，看著有些愣神的黑髮少年，笑道，「放心吧，我有這個做出決斷的信心和背負起決斷後果的覺悟！」
說完之後我又覺得哪裡不太對，回想了一下，立馬改口道：「不對，問題都偏了……明明是我受益，卻突然被我搞得跟你求我似的……那之後就要拜託傑你保護我了。」
傑定定地看著我片刻，忽然一笑，這次的笑容沒有之前帶著點別樣意味的感覺了，看起來整個人也放鬆下來了。
「不，本來這件事就是我有求於陽菜姐你。」
我倒是沒否認這點。
這樣一來的話，也基本能確定傑他在我身旁放咒靈的原因了。
那這件事就先不提了吧……這是難得的傑主動開口依賴我呢，我可不能主動出口破壞這個氣氛。
「不過話說回來……」我看著站在我對面已經比我高了半個頭的黑髮少年，目光柔和下來，「傑你小時候也這麼說過。」
「……嗯？」
「你可能不記得了，小時候我對你過度保護的時候，你還很不高興。後來還是我說的，那個時候我保護你，等你……」
「等我長大後就由我來保護姐姐。」對方直接接話道。
我還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哎？記得啊？」
對方也露出了淺笑：「嗯，不會忘記的。」
「那個時候傑你覺得我的行為造成了負擔呢……」我想起那麼早以前的事情，也有些感慨，「不過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已經基本都改了，也不會對你再造成負擔的。」
夏油傑：「……」
「嗯？怎麼了？」
「……陽菜姐，你真的不是故意的麼？」
「什麼故意？」我有些懵，同時忍不住抱怨道，「怎麼又回到這個稱呼了……你肯喊我姐姐現在是有什麼特殊前提了麼？」
「你更喜歡姐姐這個稱呼？」
「那是當然的吧？那樣子顯得我們關係更好吧！」
我是真的覺得我這個弟弟最近不怎麼把我當姐姐看了，好不容易今天才找回一些姐姐的威嚴和存在感！
而對方只是回以一個笑容：「嗯，我記住這點了。」
我總覺得這個笑容裡有些別的東西。
不過沒來得及細究，他就已經開口問道：「姐姐你接下來有課麼？」
「沒有——對了，走，我帶你逛逛。你上了高專之後就一直好忙，我來東大都三年了還是第一次帶你逛呢。」
對方頷首應下：「好。」
「對了，傑啊，那什麼時候打算徹底不接任務呢？」我乘勝追擊道。
「……一步一步慢慢來吧。」
今天本來我就是打算去見傑的，剛好我們姐弟心有靈犀對方先一步來找我了，我也不打算追問咒靈的事情了，那時間自然就空出來了。
「我們學校還是挺好看的對吧？」我一邊帶著人逛一邊還不忘暗中拉踩，「你看你們高專，地方是大了，但是人太少了也沒有什麼學習的氛圍。」
傑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來：「陽菜姐，我們學校本來就是注重實戰不注重學習。」
我一臉平靜道：「是啊，咒術界習慣性僱傭童工。」
夏油傑：「……」
「你看你好友五條悟，我記得他還比你大一歲吧？但是你看他是不是保持著一顆國中生的心一般？」
「……噗！咳咳咳，陽菜姐，你似乎從一開始就對悟有些意見？」
「其實對於他本人我是沒有意見的，既然你們能成為摯友那就一定有志同道合互相理解的地方，我也相信你選擇朋友的能力。」我嘆了口氣，抬頭看了一眼傑，覺得在這種時候的話，我說出來應該沒什麼事了，「只是因為對方的天然立場。」
對方一怔：「因為五條？」
「嗯，雖然我身為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麼了解咒術咒靈這些東西吧……但是身為一個法學生我還是很了解政治結構的……尤其是咒術界和日本政界完全是一個調調嘛。」想到這裡我忍不住嘖了一聲，看著傑的表情，不想繼續說下去，於是笑道，「走吧，帶你去看看我們東大標誌性的赤門，然後再去外頭吃個飯吧。」
而傑並沒有就此打住，而是拉住了我的手，繼續問道：「姐姐你一直想讓我退出咒術界，除了咒術師本身的問題之外，還在擔心什麼？」
我看著傑，忍不住皺起眉頭。
那些話講出來……總覺得會破壞我的好姐姐形象啊。
例如，咒術界已經爛透了，五條悟如果不想同流合汙就必然會被針對。而他和我們不一樣，他身為咒術界御三家的領頭人之一本身就帶著派系立場，傑你繼續待在高專，就自然天然地會被打上五條派系的標籤。
但是就我觀察你那摯友沒有什麼政治素養，你們關係越好丶你自身越強，我就會越擔心你。
因為派系鬥爭到了最後必然有一步就是清算。
老實說因為五條悟是外人，我就算再怎麼愛屋及烏關心程度也是非常有限的。我自然希望我弟弟首先沒事……
但是這些是不能說的吧？
老實說我原本還想著如果傑高專畢業後依舊當咒術師的話，我說不定還要想辦法對付咒術界……現在傑肯慢慢抽離，已經幫我省了很多力氣了。
但是這種話不能我親口說出來。
可惡，傑他也很明顯知道我的弱點，故意這個時候喊姐姐……這傢伙不會改稱呼就是為了這種時候派上用場吧？
那我能當作每次他喊姐姐都是在向我撒嬌麼？
我思忖片刻後，一臉認真道：「傑，要不你也來考東大吧？」
「……什麼？」
「我真的覺得東大挺好的。而且傑你本身就很聰明有天賦，絕對能行。對了，要不你先來旁聽一下？」說著我還拿出手機開始給我的同校生們發信息要他們的課表，忽然間充滿了期待，「你不是問我在擔心什麼嗎？我給你做個旁聽課表你上完課就能知道了！」
「陽菜姐——」
「聽話，真的對你有用哦。」我不打算給對方拒絕的機會，一扭頭還看到了電視台的採訪，指著那邊說道，「對了你看，也經常會有電視台會來採訪東大生當素材，新聞和綜藝都有，那個被採訪的人就是我們同級的……」
在這個位置還能依稀聽見那位同級生的大嗓門發揮。
「不，東大的女生不受歡迎，因為總覺得太聰明了啊丶眼光太高了啊丶很不好應付吧一類的問題。說真的分明是你們自己太弱了吧！不要怪女生太強啊這個畸形的社會！就連我們這屆長得最好看的……啊，你看剛好她也在。陽……啊啊啊——！夏油陽菜你個背叛者！背著我們在外頭有男人了嗎！？」對方吼完之後又對著採訪者一臉平靜道，「對不起我看錯了，那不是我們東大的人。」
「……」我忍不住投去了關愛智障的眼神。
不過在目光觸及依舊被拉著的手時，我也能理解對方為什麼會誤會，正打算抽出手，結果才抽離一半就被重新握住。
「姐姐你不是說要去吃飯麼？走吧。」傑臉上帶著笑，手上稍微用力了一些，「我們快走吧。」
第36章 你打算什麼出書
我覺得傑的反應來說稍微有點不對勁。
不過我也沒有抱著被採訪者纏上的風險繼續待在原地, 而是先帶著傑離開。
吃飯的時間裡我還特意跟傑提了一下沒幾天就到了的鈴木一葉的生日會，還和對方說了一下菜菜子和美美子這對姐妹的近況。
「傑，你還記得過兩天就是一葉的生日了吧？我記得我和你說過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的近況的吧？」
「嗯, 姐姐你和我說過, 鈴木家對菜菜子和美美子也很滿意。」
我單手托腮：「因為都是乖小孩嘛。而且鈴木家她們本來就是五大財閥之一，雖然是普通人構成但是也隱約知道咒術師的存在的。這次一葉的生日會會正式地把她們姐妹倆介紹給圈子裡的人哦。」
傑愣了一下：「這是……正式的收養關係了麼？不要緊麼？」
傑的擔心不是無的放矢。畢竟表面上的寄養模式和正式落到法律層面上的收養關係是差很多的。
「一葉和她爸爸不是鈴木財團的權力中心，真正掌權的是一葉她老爸的堂弟鈴木史郎, 那才是鈴木集團董事長。雖然說一葉的老爸鈴木次郎吉頂著顧問的名頭，但本質上就是光拿錢不幹活的類型。就目前的情況來說，一葉她以後也是混個閒職光拿錢的, 除非她自己本身有志向進入公司有實權職位……」我說到這裡，不由得停頓了一下，想起了鈴木一葉平日的樣子, 嘴角抽了抽, 「當然, 我看她壓根沒有那個心。同樣的, 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也可以受到最好的教育但是不用背負什麼責任，總的來說可以過得挺自由的。」
「這樣子是很好……」傑聽完之後還有幾分隱秘的憂慮在, 皺了皺眉，「但是之前也沒有說是正式的收養, 是有什麼契機在麼？」
「嗯……似乎是次郎吉叔叔他因為最近一年多怪盜基德都沒有來偷他東西，反而覺得很難受, 於是有點想不開地去買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古董，然後這堆古董裡有混著被詛咒的，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救了次郎吉叔叔。」我想起一葉轉述的故事，不由得拿起桌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掩飾了一下。
至於最後的那段「老爹他好慫地躲在兩小女孩身後哭了哈哈哈哈」就掐掉吧。
給長輩一點面子。
「這樣子收養的話……是有繼承權的吧？一葉姐真的沒意見麼？」
「哎呀，她的話完全沒有。這點放心吧, 這個女人心大地可以。」我擺擺手，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她還覺得這樣子自己擔子就輕了，可以讓菜菜子和美美子中的一個找個合適的男人招贅讓他去幹鈴木集團中適合的職務。這樣子她就不用考慮這點了，可以選擇帥哥的餘地就一下子變大了很多。」
夏油傑：「……」
「她可想得開了，對吧？」
「嗯……」
我們才聊了個開頭，服務生就走了過來，臉上還帶著標準的笑容，溫聲細語道：「請問想好要點什麼了麼？」
我拿過了菜單看了看，隨口問道：「有什麼推薦的麼？」
「最近的話，因為我們店長終於結婚了，所以店裡新推出情侶套餐是最划算的哦。」
「……我們不是。」我在服務生的道歉聲中合上菜單遞過去，「我要a套餐吧，傑你呢？」
傑望著我，也合上了手中的菜單，笑道：「我和陽菜姐你一樣吧。」
在服務生離開後，傑忽然開口道：「陽菜姐你很介意被誤會麼？」
「嗯？」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指什麼，啊了一聲，思忖了片刻後才開口道，「倒不是說介意……只是這樣子不太好吧。」
畢竟是我之前太沒邊界了，但是小時候還好，現在可不能繼續那樣子了。
思及至此，我看著傑忍不住一笑，感慨了一句：「傑你也長大了啊。」
「……」對方沒有立馬接話，在我說出那句話之後朝我看來的目光有一瞬間變得複雜難辨，不過下一秒他就垂下眼，勾起嘴角微笑道：「嗯，是啊。」
我有心想和對方就這個問題再說兩句，被電話打斷了。
一般來說的話，這種時候只要不是工作和導師來的電話，我肯定先掛斷。
不過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我心裡一個咯噔，沉默了片刻後，朝著傑做了一個手勢，先接了起來。
「喂，降谷，什麼事？」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穩。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後才幽幽地傳來聲音：【有關於野崎的漫畫……】……草，糟了！
我立馬用驚訝的聲音先發制人：「什麼？！你居然喜歡看少女漫畫麼！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呢！是要野崎的簽名麼？沒問題我肯定幫你拿到，還附贈簽繪的那種！」
【……宮村陽菜，我好歹也是這屆成績第一的警校生，你不會以為這樣子可以糊弄過去吧？】我保持鎮定：「你在說什麼呢，零君？我可聽不懂啊。」
【你少給我裝蒜——】
「什麼？我這裡信號不太好的樣子，等一下再給你打電話！拜拜！」我說完了之後就直接掐斷電話，然後才緩緩地吁出一口氣。
傑拿起桌上的水壺給我的杯子添了點水：「還是之前那個叫降谷的警校生？你們現在關係好到可以直呼名字了麼？」
「嗯？啊……其實在最開始他們就喊我名字來著，因為大概是我不是剛剛改姓麼，我的同學們都還喊我夏油，但是後面認識的又要喊我宮村，比較麻煩也容易混淆，我就讓他們直接這麼喊我了。」我拿起水杯來喝了一口。
「我指的不是這個……姐姐你和野崎前輩是髮小，認識那麼久關係也不錯，也只是喊他野崎而已吧？」
我沉默了片刻後，認真回道：「其實只是你不知道，我平時也時常喊他梅子來著。」
夏油傑：「……」
「哈哈哈，不逗你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的確是不習慣稱呼其它男性名字的。不過零君他比較特殊……」我說著神色也變得凝重了不少，語氣都變得有些沉重，「沒辦法啊，因為野崎把我這位朋友給畫到漫畫裡了，我為了轉移對方注意力急中生智這才提稱呼的事情。」
「……」傑也露出了一絲震驚的神色，然後多了一點點糾結，遲疑道，「那性別是……」
我一臉沉痛：「嗯，當然是變成可愛的女孩子了。」
「……不愧是野崎前輩啊。」
「你明白了吧？我真的是為了這個奇怪的髮小付出了很多——」
「姐姐你當時是怎麼和野崎前輩成為好友的？」
看著傑面露好奇的神色，我不由得陷入了有些長的沉默。
在服務員將套餐送上來之後，我才拿起筷子，長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我其實從來沒有和第二個人說過……傑你要保密啊。」
那是在我國三的時候，我的髮小野崎梅太郎，筆名夢野咲子，剛剛開始自己的少女漫《來戀愛吧！》的連載第一年。
野崎其實是個挺一根筋的人，而且因為當時他朋友也不多，知道他畫漫畫的就我一個，所以他很認真地來詢問我的建議了。
而我……呃，到現在，我也需要承認，我的確思維和大眾有些不一樣的。
所以，在野崎把自己的漫畫劇情大綱和分鏡稿拿來給我看的時候，準備未來要考東大的我認真地給出了我的建議——【你的男女主角根本沒有在學習嘛，怎麼說都應該多加幾個學習的鏡頭吧！】然後，野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贊同表情，我還熱心地幫忙改了改大綱。
而好巧不巧的，那個時候，剛好是野崎換編輯的時候，所以他的作品沒有人來把關……然後就有那麼兩話，全部都是男女主學習和各種習題的劇情。
「……當然，那兩話他的投票排位瞬間下降了七八位，並且收到了讀者的抗議，作品差點腰斬。」我想起當時的事情，內心還是有些愧疚，「而且……你知道野崎他在這之後怎麼說的麼？」
從我開始講這件事情之後表情就變得微妙的傑一臉遲疑：「……怎麼說的？」
我忍不住捂臉：「他說他覺得看漫畫的人大部分都沒在好好學習，並且依舊十分堅定迷信一般地相信我這個年級第一的人說得是對的……」
夏油傑：「……」
「那從之後，我就想著，只要野崎沒做出觸犯我原則的事情，我就要把他當一輩子的朋友。」我嘆了口氣，做了總結，「所以……這次的事情，雖然說是野崎的錯，但是野崎和零君的話，我還是要站在野崎那邊的。」
說完了我的奇妙友情開端之後，其實時間也差不多了。
傑雖然說是推掉了那種需要出差好幾天的任務，但是東京這邊還是各種事件高發地，他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吃完飯之後就走了。
我覺得……這應該不是被我準備給他做旁聽課表而嚇走的吧？
而我回程的時候，也看到了那個剛剛接受採訪的同屆生。
「喲，叛徒。」
「喂，那是我弟弟。」
「是嗎？親弟弟？」
我：「……不是。」糟糕，現在也沒有法律上的姐弟關係了，這件事還不太好說……
對方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犀利起來，冷笑道：「你說的弟弟是哪種弟弟啊？」
「……算了，我累了，拜拜。」我放棄和人爭論，揮揮手打算離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聲剎車聲，下意識地扭頭望過去，只見一個眼熟的人從車上下來，還一臉不虞地走過來，嘴裡還喊著我的名字：「宮村陽菜——！」
我沉默了一下，正欲掉頭就跑，被一把拉住。
一扭頭，只見我的同學一臉認真道：「你什麼時候出這方面相關的教學書籍？我不好意思自己去買，你能送我一本麼？」
第37章 選擇題的經典拷問
我覺得我的朋友真的想太多了。
同樣身為東大人, 難道不知道東大生無論男女煩惱的第一位都是不受歡迎怎麼辦麼！
如果她們連這種「歡迎」都想要的話，我十分樂意給她們推薦我的朋友野崎君，只要和他成為了朋友, 她們也可以享受到差不多的待遇的。
甚至還可以在漫畫裡談戀愛找到命中注定的真愛呢！雖然是性轉的模式！
出書的話, 我都想好了，就等野崎的連載完結之後，身為朋友我支援一下, 寫一本《我的朋友野崎君》來給對方造造勢，我也蹭個熱度。
畢竟東大生寫書是好正常的事情，我們首席都寫了兩本有關於學習方法的書了。
至於眼前出現的人麼……
因為被同學拉了一把錯過了逃跑的黃金時間, 我還是被抓到了。
而且對方怒氣沖沖地過來抓住我的另一隻手，一瞬間讓我感覺自己宛若犯人一般。
「抱歉，我能借走陽菜一下麼？」降谷零還朝著對方笑了一下。
她鬆開手, 一臉木然：「沒事, 不用還了。」
「哪輪得到你說？」我沒好氣地反駁了一句, 認命地看向興師問罪的某人, 腦後滴汗，「那個……我們換個地方談？」
其實在看到漫畫的時候, 我就已經料到有那麼一天了。
所以這個時候，我決定先發制人。
「冷靜點啊, 零君。你看，我不是也被畫在漫畫裡麼？這是人家漫畫家取材的方式啊！難道你覺得自己和辣妹jk很像麼？」我說完之後一怔, 看向對方的目光都變得不可思議起來，「你這麼在意這件事情，是因為覺得自己很像是那個辣妹jk麼？」
其實我到不覺得有那麼像……不過如果降谷零反應那麼大的話……不是吧？野崎他觀察能力有那麼強了麼？我還以為他只是單純地從降谷零的膚色上找到了辣妹設定的靈感然後才……哎？性格也有像的麼？
我還是回頭再去仔細看看漫畫吧。
「你少給我裝傻——」降谷零直接氣笑了，抓著我手臂的手也更用力了一些，「你和野崎是好友, 早就知道他這個習慣了吧？你是故意的麼？」
聽到這個我可不幹了：「這個你可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因為學業原因很久沒有看他的漫畫了，我可不知道這種事情！我之前都警告過他不准把我當素材的，結果他也悄悄用了啊！」
「那是因為那個形象更像是你堂弟吧！」
「那個人物的性格包括部分事件都是我的翻版啊。」
「……你不介意？」
在對方臉上看出「早知道你是個怪人但是沒想到能那麼奇怪」的表情後，我沉默片刻，如實回道：「一開始很生氣還想去揍野崎一頓的，但是看到新出場的辣妹偵探jk我就什麼想法都沒了。」
降谷零：「……」
畢竟我不是罪魁禍首，甚至某種程度上是受害者，對於這件事情降谷零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還是挺好說話的，尤其是對待朋友上。
就像是這次我還以為對方是為了這件事特意過來興師問罪的，在困惑地提問之後對方才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我：「你是覺得我有多小心眼啊……今天不是之前你說好過來學射擊的時間麼？」
「……啊。」我這才記起來，立馬雙手合十對著他露出了充滿歉意的表情，「抱歉抱歉，這幾天事情擠在一起差點忘記了！」
這麼一看降谷零人真的不錯啊！居然不僅不追究野崎的窒息操作還特意來接我。
我在上車坐到副駕駛上並且繫好安全帶之後還向對方懺悔：「對不起，我之前不應該覺得你是四人裡最不好商量的一個，明明你人最好了！」
不過降谷零並不買賬：「你還是正常說話吧，這樣子誇獎我總讓我覺得後頭有什麼等著我似的。」
「你這個人疑心病能不能不要那麼重？」
對方面無表情道：「你上一次改口喊我名字，回頭我就在漫畫裡看到以我為原型的女子高中生形象登場了。」
「……」好吧，這點我是真的沒辦法反駁。我乖乖低頭懺悔，「抱歉，今晚我請客吃飯。」
其實就算沒有這一茬，今天晚上我也是會請大家吃飯的。
為了答謝他們答應教我，請吃飯只是基本禮貌罷了。
而今天，我也見到了四人組時不時提起的丶和他們關係很好的另一個人——他們同屆的班長伊達航。
對方看到我之後還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你就是那位陽菜小姐……哈哈哈哈，我經常聽他們四個提起你。」
我沒怎麼當真，這種一般都是客套話……呃，也不對。
也有可能是真的經常提起我，畢竟我都跟著來學拆彈和射擊了，也一起幫忙破過好幾件案子了，之前的洗衣店爆炸案更是肯定會好好說的……嗯，也不意外。
我說請大家吃飯這點他們也沒有拒絕，倒是伊達航一開始因為不熟推拒了一下，見自己的兄弟們都毫不客氣之後也應了下來。
「零君你來選店吧。」我還記得之前說過是請這個人吃飯的。
降谷零瞥了我一眼，沒好氣道：「行，那我就選一家貴死人的店。」
「……」我回憶了一下自己的賬戶餘額，一臉沉痛道，「行吧！」
萬一超出預算了，大不了我先向我弟弟借一點！
雖然這麼說都有些丟人，但是還沒有正式拿到律師證開始工作的我，是真的沒有身為特級咒術師拿著巨額工資的弟弟有錢。
當然，他其實自己開銷並不大，我寧可他不要拿那個賣命錢一樣的工資。
不過雖然降谷零嘴上那麼說著，最終選擇的店還是平價的。
在吃飯過程中，我還特意諮詢了幾人一番持槍證的申請流程。
諸伏景光：「需要筆試和通過課程……依照陽菜小姐你的水平半個月後通過課程是沒問題的，然後再去警察局存檔吧。」
萩原研二：「我記得還有心理測試以及背景調查一類的吧？」
降谷零：「那些陽菜根本沒問題吧……不過槍枝需要一年一檢，持槍許可證也需要三年換一次，這些步驟會相對比較繁瑣一些。不過等你律師證下來之後這塊應該會更容易。你有想好購買哪種型號麼？」
松田陣平：「為了方便還是選後坐力小一點的吧？那種也更方便攜帶一些。還有……陽菜你什麼時候對這個黑皮差別待遇直接稱呼他名字了啊？」
我和降谷零皆是一愣，下意識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兩人的表情都變得很微妙。
「因丶因為一些誤打誤撞的因素，我們私底下比較熟悉吧。」
「嗯，是啊。」降谷零雙手抱胸，用棒讀的語氣回道。
我：「……」我決定收回之前覺得這人是人最好的那個的想法。
不過撇開這個插曲不談……畢竟大家都很熟悉了，我也早就拋開了那種在這幾人中挑一個順利脫單的愚蠢想法，現在相處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他們幾個的班長伊達航更是五人中唯一一個有女朋友的……不過也對，看起來就很成熟穩重。
我瞭然地點頭：「也是，伊達君總覺得一看就是會有女朋友的人。」
其他幾人的表情不一。
松田陣平首先一臉納悶地發問：「為什麼啊？這種一眼就看得出來麼？還是說只有女生看得出來？」
「一種很玄乎的感覺吧……」我抬手摸摸下巴，也陷入思索狀態，順手夾了一筷子小菜塞嘴裡，「啊，這個涼菜味道不錯啊！看起來平平無奇的……」
我扒拉了一下看了看材料……這個秘訣是在調汁麼？
一旁的諸伏景光看過來：「陽菜小姐你喜歡這個味道？這個我應該能復刻地出來……下次我試試然後把食譜給你吧。」
「哎真的？」
降谷零單手托腮看著我道：「景他挺會料理的哦，上次我在店裡吃到的一個味道很不錯的小菜他回頭就做出來了，而且比原版更好吃。」
我驚奇地望過去：「哎——好厲害！那就拜託諸伏你了。」
等我學會了也做給傑嘗一嘗！
現在不是週末，自然大家吃完飯就解散，警察學校還有晚上的訓練呢。
當然，他們很講禮節地想送我回去，我以和朋友還有約推脫了就此道別。
這個倒真不是藉口……而是來自我的朋友的求救信息
佐倉千代：【陽菜！救命！快來這裡！o(╥﹏╥)o】看著這條信息，我一邊往目的地趕，一邊表情變得凝重——定位是在一家甜品店……那應該不可能是人手不夠喊我去趕稿的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
「那位就是你們一直說的……的確是個美人啊。」伊達航感嘆了一句，然後受到了其它四個人一致的半睜眼鄙視。
「班長，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班長，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啊。」
「班長，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這就是你不敢介紹給我們你女朋友的理由麼？因為怕被告密？」
「別胡說八道啊！我只是單純的評價啊！我和娜塔莉的關係很好！」伊達航有些哭笑不得，「而且我還想問你們四個是怎麼回事呢！」
「我很欣賞小陽菜哦，和欣賞其它女孩子一樣。」萩原研二首先微笑道，然後伸手搭在自己的髮小肩上，「小陽菜的確是位很出色的女性呢，無論是從外貌身材還是心性上來說……不過小陣平被首先pass了，因為他被選擇的時候壓根沒有意識到。」
「……喂！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吧？我是真沒覺得她有多喜歡我啊！」松田陣平反駁了一句之後指向降谷零道，「怎麼看都是零更有可能吧？他們兩個在我們都不知道的時候就悄悄地變得很熟了，現在都直呼名字了，還早就一起去過情侶才能去的地方了！」
「……什麼！？」不知道情侶旅館事件的伊達航用震驚的眼神看著降谷零，「零，你居然……這都沒有交往麼？」
他的表情就差直接寫著「想不到你在異性問題上如此的渣」了。
「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子！」降谷零對於這樣子的損友也無奈了，瞪了還在那裡偷笑的松田陣平一眼，「我開始覺得陽菜說的詛咒你五年少了，作為她直呼姓名的好友，我幫她再詛咒五年吧。」
松田陣平：「……喂！」這個就有些過分了啊！
「我也覺得陽菜小姐對零你的好感最高。」諸伏景光忽然開口道，「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第38章 我的朋友都很奇怪
降谷零聽到這個問題愣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他還沒說話呢，松田陣平開口了：「我是把陽菜當朋友的，所以零你絕對不能腳踏兩隻船啊, 不可以在還喜歡年長的醫生姐姐的情況下隨便應付人家啊。」
「喂！你在胡說什麼啊！」降谷零覺得自己的初戀被知道之後就經常被松田陣平拿出來作為攻擊手段, 他都沒提對方的初戀是萩原姐姐的事情呢，「而且陽菜也是我朋友，我還沒提你之前的事情呢！」
「我已經說過小陣平好幾次了, 這件事情就跳過吧，倒是零你……」萩原研二喊著降谷零的名字，目光確實不經意一般瞥了諸伏景光一眼, 「到底對小陽菜是怎麼想的？畢竟你可是獲得了唯一被喊名字的殊榮哦。」
「那是因為……」降谷零說了一半卡住，這種事情真相還真的不能說……哪怕是和他的摯友諸伏景光他都不能說。
那種理由太詭異加丟人了！
所以他在最後在眾人的注目中頓住了，把話咽了回去, 改口道：「總之你們不用亂想, 只是朋友而已。而且雖然我是真心把她當朋友, 她人也很好, 但是她性格真的有些怪哦！」
雖然也不是壞的層面上的怪……
「哪有你這樣子說女孩子的，小陽菜聽到會生氣的哦。」
「她自己也說過自己性格怪啊——」
松田陣平反駁了：「這你就不懂了吧零, 女孩子自己那麼說是絕對不會想聽到別人也那麼說的！」
降谷零忍不住吐槽：「松田你怎麼還敢擺出一副自己很了解的樣子？」
「這點上松田說得對，零你不會還當面這麼對女孩子說吧？」伊達航身為唯一一個有女友的人, 此時很有發言權，在看到降谷零的表情之後也震驚了一下, 「你還真的那麼說過……看來那位小姐的脾氣是真的好啊。」
「這是真的，不然小陣平和零都早就被拉黑了。雖然你們兩個不識貨，但是小陽菜足夠優秀，肯定會有其他人發現的。」萩原研二一手搭在一個身上，笑著說完之後扭頭看向那個一直沒有怎麼出聲的人, 「所以小景光，你想要追的話要抓緊哦。」
站在那裡的諸伏景光愣了一下，對於萩原研二的話沒有反駁，而是露出了一個笑容來：「嗯……」
這話一出，伊達航目露幾分瞭然，松田陣平和降谷零皆是用帶著點震驚的目光看過去。
「哎？景光你……」
「景，你認真的？」
與此同時
「你認真的嗎！？」我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一臉凝重的御子柴実琴，很是震驚，「怎麼可能！？堀前輩怎麼可能會出軌！？」
不說別的，我的高中閨蜜組裡頭就沒有一對是讓我覺得是會出現感情危機的存在的啊！
佐倉千代和野崎梅太郎丶鹿島游和堀政行丶御子柴実琴和二次元丶野崎梅子和漫畫素材……都是什麼鍋配什麼蓋絕對找不到第二個更合適的那種的啊！
雖然最後似乎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以及，雖然瀨尾結月也是我的閨蜜，但是她和若松學弟那一對讓我怎麼看都像是斯德哥爾摩情結而且總覺得學弟有點麼可憐，我完全不羨慕，只想著如果他們未來結婚後要打離婚官司的話，我絕對不要幫忙。
就像是此刻，在座的也是我丶佐倉千代丶野崎梅子和御子柴実琴四個人。
之所以說是野崎梅子，是因為野崎他為了更好地融入我們閨蜜會談氛圍，給自己別了一個「野崎梅子」的胸牌。
至於御子柴実琴麼……是個長著一張輕浮帥哥臉但是實際上又社恐又膽小丶修學旅行的試膽大會躲在我後頭一邊拉著我的衣角一邊哭丶並且只喜歡二次元裡的美少女的阿宅。
以及，御子柴是野崎的漫畫《來戀愛吧！》的女主角麻美子的原型。
我們口中的堀前輩，是堀政行。當年頗為照顧我的還算靠譜的戲劇部部長，大我們一屆。
和他交往的鹿島游是我的閨蜜之一。
就是之前我提及過的那個將近一米八丶長著一張帥哥臉丶當時被周遭的人都稱之為「王子」丶自己也能厚臉皮地喊所有女生為公主殿下只是因為她不記得女孩子們的名字而已的池面女生。
而我覺得這對不可能生變，是因為……
「怎麼想都不會啊！鹿島出軌其他女生我都覺得有可能，堀前輩多喜歡鹿島的臉啊幾乎眼中只有她了！當時我對鹿島的臉沒感覺他還逼迫我再三仔細看鹿島的臉，非說沒有女生能對鹿島的臉不動心讓我再看看！」我說完之後，仔細一想，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啊，是鹿島的臉出事了麼？！」
「什麼？！」野崎梅太郎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來。
「不是啦！才沒有！」御子柴実琴連忙喝止了我們，然後開始一臉凝重道，「今天在街上，我看到了堀學長他和另一個女生一起單獨喝下午茶，還笑得很開心，兩人還約定了下週末再見……怎麼辦啊，陽菜？」
我開頭還認真聽著沉思，聽到最後一懵：「為什麼問我怎麼辦？」
「因為我們之中你成績最好還是東大生啊。」御子柴一臉不安，「堀學長他……這是犯罪了吧！他會被判幾年！」
「……沒那麼誇張，他們沒有結婚，這就算是道德問題。而且就算是結婚了之後出軌也不會被判刑啊。除非你涉嫌了其它的罪行。別說那麼幼稚法盲的話好麼？」
「那不是更危險！」御子柴的表情忽然變得驚恐起來，「這會變成nice 波at的走向吧！那這樣子的話鹿島她會犯罪……」
「為什麼你非要以他們一方犯罪為前提啊！就因為我是法學生麼？！」
結果這群人喊我過來根本不是什麼要緊事，只是因為捕風捉影的事情就開始給別人定罪了啊！
也不是，認真定罪的只有御子柴，佐倉千代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要不要和鹿島說的，而野崎梅子只想看後續並且已經腦內衍生出了多種支線結局還讓我看看哪種走向更好的。
以及我覺得鹿島受到情傷從而心灰意冷進入歌舞伎町成為一代牛郎頭牌這種劇情，先不說可不可能，但絕對不能在少女漫畫裡出現。
結果我和他們約好了週末去跟蹤堀前輩……每當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怪的時候，看看我的同學再看看我的朋友，我就會覺得我是最正常的那個了。
我倒是壓根不覺得堀前輩是出軌了，但是我覺得自己有責任看住這三個奇怪的傢伙不要讓他們的誤會添亂，我還是週末得過來一趟。
我在回宿舍之後都已經挺晚的了，但是還不能立馬休息，我還拿出了日曆表來開始記錄接下來要幹的事情。
一葉的生日會丶去看看堀前輩到底是怎麼被誤會的丶提交論文初稿丶撰寫報告……啊，還有給傑做課表。
對方想不想逃我不管，只要他過來我就會抓緊機會抓人過去聽課的！
「我的生日會我會派司機來接你和你弟弟的。」鈴木一葉在床上打了一個滾之後起來，還問道，「對了，我的堂妹的好友在你之前學空手道的道館裡，那家道館水平如何啊？老師還好麼？」
「挺好的，老師也很負責，只要自己刻苦訓練一定可以有所成績的……當然要達到我的程度可能有些困難啦。」我扭頭看向她，「你堂妹的好友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
「叫做毛利蘭，和我堂妹一樣十歲。我看她們關係很好，園子……啊就是我的堂妹，她知道我的好友你就在那裡學的，還特意來問我情況呢。」
「這樣子啊……十歲是很好的訓練年紀。我回頭去道館一趟，順便跟老師說一聲多關照那孩子一下吧。」
「也好……」鈴木一葉原本趴在床上，忽然倏地坐起來，「嗯？陽菜你弟弟今天來看你了麼？」
「……嗯？你怎麼知道？」
「《東大方程式》的採訪花絮。」
鈴木一葉還把視頻調出來讓我看，我一把奪過來仔細看，在發現鏡頭並沒有拍攝地很清楚之後才鬆了口氣。
不然的話……其他人我無所謂，被爸媽看到很尷尬的啊！
「你和你弟弟被誤會真的不怪其他人啊！他一點都不像是高中生！」鈴木一葉接過我還回去的手機，還在那裡回放看，一臉感情大師的模樣，「而且……我說啊，陽菜，你弟弟是不是對你有想法啊？」
我一頭黑線：「怎麼可能！」
「我認真的！你怎麼知道不可能？你問過你弟弟了嗎！？」
「誰會那麼幹啊！我又不是真的變態！我弟弟就只是我弟弟！哪怕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法律關係了！」
而且這麼一問萬一傑他誤會我有那方面的想法……那之後萬一是突然疏遠我；或者他因為和我感情好再加上某種程度上有心理依賴我，內心掙扎之後還勉強自己同意了……無論是哪種情況都很糟糕啊！
我拿起枕頭捶了鈴木一葉一番，並且開始對財閥大小姐這種生物起了深刻的懷疑——應該不會私底下都是這樣子的吧？
至於鈴木一葉之後也問的什麼出書的內容……我覺得我是時候該出一本書了。
標題就叫做《被怪人包圍之後會對考東大有幫助嗎》。
感覺標題一聽就會暢銷呢。
至於那些誤會麼……我現在已經看淡了。
畢竟一個一個解釋太麻煩了。而且……思考到這週末御子柴會來東大找我，之後估計鹿島也會過來找我……反正我隔幾天就有不同的帥哥找的假象是洗不清了！畢竟這還真的是事實！
我總不可能和不熟的人去解釋我和這群人的關係吧？更何況解釋出來的話感覺還會被認為是在炫耀……
唉，畢竟怎麼著都不可能和她們解釋清楚，雖然我的確認識很多帥哥，但是沒有一個是我的。我倒不是說完全沒企圖，這不是擺明了要麼不能要，要麼不可能麼。
開展不了自己戀情的我只能去守護好友的戀情了！
懷著這樣子崇高的目的，我在週末特意抽空出來……結果還沒和御子柴他們會合呢，就遇到了降谷零。
並且……我是認真地覺得，我和這個人犯沖。
在警察過來叮囑了一番離開後，尷尬的沉默之後，我幽幽道：「我覺得這次的話，得給我35%了。」
降谷零原本還抬手扶額扭頭看著另一邊，聞言扭過頭來下意識地吐槽了一句：「你這樣子繼續敲詐下去是打算讓我把所有工資都上交麼？」
我：「……」
對方在說完之後，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那句話歧義很大，一愣之後有些尷尬地憋出一句話來：「抱歉……」
我立馬打斷他的話：「你別道歉啊！你道歉了才是真正變味了！」
第39章 你能打出多少結局
我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
而這一次……其實也的確是降谷零本人的錯啊！
好吧, 也許我也有那麼一點點責任。
事情要從頭說起。
我在一開始，是準備和御子柴他們會合的。然後意外遇到了便利店偷竊案，幫忙抓小偷的時候巧遇了降谷零, 然後因為耽誤了時間讓降谷零送我……結果不知道因為什麼這傢伙還顯得有些不太樂意的樣子。
我一下子就著急了——雖然這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但是堀前輩對我一直挺好的，我如果沒有及時趕到盯著點的話，不知道那三個笨蛋加在一起翻倍的威力會造成什麼麻煩啊！
然後因為和人很熟了, 我沒多想就起身過去準備搶車鑰匙。
這人不肯開的話我來開，回頭再把車還回去就行了！
「別給我婆婆媽媽的！」
「你在這種時候也太強硬了吧！」
我的身手不錯的，畢竟空手道基礎擺在這裡, 也有過實戰經驗。至於降谷零就更加不用說了。
所以……我們這一但爭執起來，會陷入僵持也是很正常的。
然而這種僵持……在車上動起手來的話，動靜也不算小。
不過我們在動手的時候肯定沒想著這點, 在警察過來敲車窗的時候, 我還有些納悶：「你違規停車了還是超速被罰了？」
「才沒有——」降谷零說著把車窗按下, 詢問事宜。
而穿著制服的警察大叔則是用帶著點詫異並且又充滿了一言難盡的目光看著我們, 然後沉默了良久之後，緩緩開口道：「年輕人節制一點。不要大白天就做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還有, 這裡是只准臨時停車的，別繼續待在這裡了啊。」
對方說完之後就騎上自己的自行車繼續巡邏了。
我坐在副駕駛上, 等警察離開了之後還有些懵：「臨時停車現在有那麼嚴格的時間控制了麼？」
「不知道啊，可能這邊管轄特別嚴格。」
「不過這和風化扯什麼關係？」
「誰知……」降谷零說了一半就卡住了, 表情都有了明顯的變化。
我看對方神色就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明白了，立馬不解地追問：「你知道了？是什麼？」
「……沒什麼！你不是有要去的地方麼？快點報地址我送你過去！」
降谷零如此躲避的狀態讓我反而好奇心更重了，不過他明顯不可能說，我只能自己想。
我們在車內爭執而已，都不是打架也沒人看到裡面啊, 為什麼就會扯到有傷風化還說大白天不行……啊。
我明白過來了，恍然大悟——所以才說要節制……
「所以那是誤會我們在車……」
「停！別把那個詞說出來啊！」
「你不至於惱羞成怒吧？那是那位警察思想骯髒……」雖然我嘴上那麼說，但是也不由得陷入了沉默，忍不住心生感慨——為什麼我們兩個明明清清白白，卻總能被人往工口的方向誤會？
這就是我們剛剛說到協議贍養費漲價的前因。
我其實一開始還好，沒覺得尷尬，倒是對方反應那麼過激讓我有些意外，還想著緩和一下氣氛……結果在對方無心說了一句把所有工資都上交的玩笑話然後又道歉了之後，我都覺得尷尬起來了。
好在我要去的地方也不遠，很快就到了，我覺得不能以這個奇怪的氣氛作為今日偶遇的終結，所以很努力地試圖再度調整氣氛。
「倒是不用全部啦，也不會隨便漲價的，不過那百分之十五你可別想賴賬。」我認真叮囑道。
「你擔心過多了啦。」淺金髮青年伸手拉起手剎，偏頭看我，笑了一下，照理來說應該是調侃的口吻的，但是語氣卻顯得還挺認真，「你肯定能嫁出去的，放心吧。」
「嗯？嗯……」我有些愣愣地點頭，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總覺得今天的零和平時似乎有些不太一樣……算了，還是先正事要緊。
我到場的時候，鬼鬼祟祟三人組已經到了。
之所以說鬼鬼祟祟，是因為他們三個都戴著墨鏡，然後一派嚴肅的模樣，只差沒在臉上直接寫明「我是來跟蹤的」了。
「……你們這個裝扮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問道。
御子柴回我：「當然是偽裝了……啊，陽菜你怎麼都不做偽裝！你不應該很熟練麼這點基礎事情都忘了嗎！」
我：「……就算是跟蹤人誰會在店裡還戴著墨鏡啊！」可惡！說很熟練這點我還沒辦法反駁！
野崎一臉敬佩的模樣：「對哦，這方面果然還要聽前輩的。」
我一臉平靜：「野崎你想死麼？」
我們四個人都齊了，堀學長還沒有來。
不過本來也是提前到來蹲點的，等待一下沒什麼。
而因為時間不能浪費，我拿出了我這個月要整理的卷宗開始看起來。
野崎見我這樣子，也拿出了速寫本開始記錄。佐倉千代也拿出了筆開始練習自己的背景繪畫技能。
「……在這種時候你們在這裡學習工作幹什麼啊！」御子柴拍桌，憤怒地站起來。
「啊，因為宮村她這樣子……」
「因為我習慣善於利用碎片化時間來學習。」
「不准給我學習了！給我聊天啊！」御子柴氣呼呼地坐下，雙手抱胸道，「好了，開啟話題吧。」
「那就來聊戀愛吧。」野崎梅太郎舉起筆，一臉認真，目光直接投向我。
我一頭黑線：「喂，你的指向性太明顯了吧？」
御子柴吸了一口飲料，瞥眼看向我：「畢竟佐倉和野崎交往了，剩下的只有你能談吧？剛剛也是別人開車送你來的吧？」
「是誰是誰？」佐倉千代雙手十指交叉置於胸前，一臉的興奮和期待。
「對啊，是誰是誰？」野崎梅太郎手裡拿著個筆記本，表情如出一轍。
「……」我看著兩人的狀態，頗有些無語，「是你們之前也見過的，降谷零。」
「哎？那個警校生麼？」
「所以陽菜你果然是和對方在交往麼！」
御子柴急了：「什麼？什麼警校生？我怎麼不知道？你們都認識麼？哎？告訴我啊！不要就拋下我啊！」
結果……堀學長還沒來，就變成了對於我的戀情可能性研究了。
「這樣子啊……警校生的話，感覺就是正統走向了呢，十分官方。」御子柴一臉嚴肅，「就是正統主線下來的good end，律師和警察，回收結局【與你並肩作戰的道路】之類的。」
我：「喂，御子柴你玩galgame玩太多了吧？」
野崎梅太郎也一臉凝重：「嗯……的確是很正統的，但那是ge吧？那也會有bad end……這種身份背景bad end的話，大概就是警察被報復，然後禍及家人……」
「是啊，bad end的話，會有很多種。」御子柴雙手十指交叉，手肘靠在桌子上，神色變得深沉起來，「你說的只是一種，【永遠的銘記】之類的……還有那種兩人的正義之路出現分歧，【道不同不相為謀】一類的。或者是一方秘密任務死亡了另一方不知道還以為自己被甩了，偶爾才會回憶起來的，【如今的你在幹什麼呢】……」
我震驚了：「居然還有那麼多種……話說為什麼bad end就可以那麼多種啊！」
佐倉千代聽得淚眼汪汪：「嗚哇哇——陽菜啊——！」
我怒視她：「以上任何一種都不可能發生！你哭個屁！我還活得好好的！」
「那true end呢？true end是什麼！」野崎繼續問道。
「true end啊……」御子柴看向我，目光炯炯，「陽菜的話，true end就是弟嫁了吧？無論怎麼看都是這條線可能性最高而且隱藏最深需要其它的條件補足才能打出的……絕對這就是te了！」
野崎和佐倉這對小情侶在一旁一致點頭：「嗯嗯！」
我沒有出聲，只是平靜地喝了一口飲料，內心也很沉穩——嗯，回頭就把這幾個人的聯繫方式都刪掉吧。
「啊，這個攻略人物太少了吧，還有其它的呢！normal end呢？」
「normal end就是走事業線了吧？【律政界的不敗女王】之類的……」
「哦哦！陽菜好棒！」
「所以說啊——你們簡直……」我無奈了，好在在御子柴快給我腦出np結局之前，堀前輩來了。
而這次，我只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堀前輩是無辜的。
因為……和堀前輩走一起的那個女孩子，我認識——正是我的堂弟妹，堀京子。
我伸手一手按住一個想要衝過去捉姦的人，面色平靜道：「你們回來，我想我認識那個女孩子……這一切都是誤會。」
結果堀政行前輩和堀京子就是親戚啊！對方也和我一樣是作為親戚去恭喜一下京子的！
之前我只是覺得兩個人長得又不像，單純姓氏重合而已，姓堀的人不少，沒想到這個世界就是那麼小啊！
還好我跟來了提前在這個誤會擴大之前化解了，並且把三個說風就是雨的人數落了一頓。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我們可以當做無事發生走開，結果因為御子柴暴露了，堀前輩也在最後發現了我們，還一臉納悶的過來：「這不是陽菜麼？好久不見了啊，你們怎麼忽然湊一塊了？」
我們四個人齊刷刷地沉默了一瞬，然後御子柴急中生智，指著我道：「我們在討論陽菜的戀愛支線！」
「……」我深深地凝視了他一眼——好樣的，回頭第一個先拉黑你。
堀前輩一愣，但是大概是因為在場的朋友多，也跟著坐下來加入了話題。
在聽完御子柴的胡扯之後，堀前輩認真地問道：「那鹿島呢？」
我：「……啊？」
堀前輩追問道：「那麼多支線，我們家鹿島難道都沒有一個單獨支線麼？」
「……」我一臉誠懇道，「堀前輩，請您冷靜點。」
為了總是想要讓鹿島一個勁兒出鏡？你還記得這是和我cp的支線麼？你就那麼想自戴綠帽讓你女朋友和我有支線麼？
我覺得我的朋友都很有問題！我應該篩選一下我的交際圈！
可惡，如果不是交新朋友很費時間而且我也很難交到新朋友的話……
懷著複雜的想法，我回了一趟家。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之前說好這週回家，然後因為最近天氣冷了，我要把家裡放著的冬季大衣給拿上。
我進門之後把鑰匙放下，一邊脫外套一邊喊道：「我回來了——媽！你在嗎？」
浴室那邊傳來水聲，我沒多想走過去，然後就聽到水聲一停，傳來了傑的聲音：「陽菜姐？」
「……嗯。傑你回來了啊。」透過浴室的門看到對方隱約的身體輪廓，我腳一頓，掉轉頭走回客廳那邊。
——可惡！都是御子柴胡說八道害我多想！
第40章 你這是釣魚執法麼
夏油傑今天回來並不是提前決定好的, 而是臨時起意。
因為之前宮村陽菜說了這個週末有事不會回來，他原本是想洗完澡之後去一趟東大的……然後就從在宮村陽菜身旁放著的咒靈那裡感知到對方往家裡走。
現在都已經是過了晚飯的點了……那應該就是回來拿東西？
夏油傑一邊心不在焉地猜測著，一邊將已經拿起來的浴巾又重新放了回去, 抬手將已經關了的花灑重新打開。
沒過五分鐘, 他就聽到了開門聲以及人走進來的聲音。
對方毫無所覺，還在那裡喊著：「我回來了——媽！你在嗎？」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清晰，夏油傑才抬手關停花灑, 走到門前，從浴室的磨砂玻璃望出去是什麼都看不到的……不過姐姐能看到他吧？
夏油傑這麼想著，開口喊了一聲：「陽菜姐？」
「……嗯。傑你回來了啊。」對方的聲音聽起來帶著點不自然, 已經停下來的腳步聲再度響起，而且似乎是往著客廳的方向走去了。
夏油傑只在腰際圍著一條浴巾就開門走出去了。
原本已經往客廳走的宮村陽菜聽到聲音下意識地扭頭，然後就站在那裡愣住, 過了好幾秒之後, 她才如夢初醒一般立馬轉身大步往客廳走, 聲音都帶著點惱羞成怒的味道：「傑！都知道我在了就穿好衣服出來啊！」
雖然說的確是自己有意而為之……但是對方這個反應讓夏油傑都有些意外。
畢竟之前的話……
夏油傑也沒有再做多餘的事, 拿起衣服換上，一邊繫着襯衣扣子一邊往客廳那邊走, 聲音裡都帶著輕笑：「陽菜姐你以前都不會在意這種事情的。」
在沉默片刻之後，客廳那頭傳來了聲音。
「……對不起, 以前是我不對。」
對方的語氣裡充滿了懺悔感，似乎是真的為了以前的事情而在那裡懊悔。
夏油傑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片刻, 沉默了一會兒後，在走入客廳的時候，他又重新掛上了笑容，換了個話題：「該道歉的是我，因為沒想到陽菜姐你會突然回來……」
「因為天氣要變冷了, 所以特意回來拿一下厚一點的外套……對了，媽媽呢？」
「我回來的時候剛好碰到她出門，說是今晚公司加班，不回來。」夏油傑一邊回答著一邊走過去在對方邊上坐下。
原本跟在宮村陽菜身邊的咒靈回到他那邊，其中那隻長著翅膀和大耳朵的咒靈蹲在他的肩膀上，用著簡單的詞語進行著匯報。
夏油傑一邊聽著，一邊臉上帶著浮於表面的淺笑。
因為不是高等級的咒靈，所以能傳達的也不是百分百詳細的信息啊……算了，畢竟如果是放特級咒靈的話，那可是會給姐姐帶去麻煩的。也很容易被其它的咒術師發現，甚至是一些詛咒師……
只是……僅僅是語焉不詳的信息，就讓人覺得相當不爽啊。
「陽菜姐你今天做了什麼？」夏油傑開口問道。
「嗯？今天被野崎丶小千代還有御子柴他們叫去了……感覺就是經歷了超級無語的事情。雖然說和他們在一起玩就經常會發生這樣子的事情吧……」宮村陽菜皺了皺眉頭，扭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像是終於忍不住一樣說道，「傑，你不把頭髮吹乾小心感冒啊！而且長髮本來就幹得慢，等一下不可以濕著頭髮入睡啊。小心第二天頭疼。」
夏油傑一怔，想說咒術師的體質才沒那麼脆弱，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回答了一句和原本的答案大相徑庭的話：「不想用吹風機。」
「……你又不是貓。而且你什麼時候有這種毛病了？」宮村陽菜雖然嘴裡這麼說著，還是起身去拿了乾毛巾遞給對方，「既然如此起碼要擦乾吧，現在頭髮都還在滴水哦。」
夏油傑坐在那裡，盯著毛巾，沒有接過來，而是開口道：「姐姐能幫我麼？」
「……」宮村陽菜倏地收回伸過去的手。
……生氣了麼？果然這樣子的話有些太明顯了吧……——夏油傑這麼想著，然後就感到對方走到了自己身後，毛巾罩在自己頭上，開始仔細擦拭起來。
我覺得今天的傑有些不太對勁。
不對，其實之前也不太對勁……但是相比較起來，今天額外不對勁一些。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今天我的思想有問題，導致看什麼都不對勁。
都是因為御子柴胡亂扯什麼true end！而且為什麼弟嫁會是true end啊！就因為我高中的時候弟控麼？！我那又不是真的弟控……好吧，也許有那麼一點點！
但是為什麼就會直接導向te啊！再說了te不是所有的線路通關之後才能打出的……噫，御子柴到底平時是怎麼看我的？
在以前，哪怕誤入浴室的時候我都能保持一顆平常心，但是現在卻……可惡！為什麼啊！明明都是半裸的……打住！這種想法再深究下去我就是真的思想有問題了！
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打算深究傑的頭髮沒乾這種問題的，這樣子會顯得我管太多了，我都發誓了不能管太多的……可是傑這傢伙幾乎是根本沒擦頭髮啊！完全還在滴著水啊！這就算了可這傢伙穿的是白襯衣……可惡！如果不是因為知道絕對不可能我都要懷疑這臭小子是故意的了！
而且為什麼偏偏這種時候突然撒嬌……
我認命地抬手將他的長髮收攏，先拿毛巾將尾端的頭髮包住按壓幾下將水吸乾一些，臉上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該死，傑這傢伙是不是發現了只要他喊我姐姐一般情況下我都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故意的麼？這是新型的報復麼？
我給人擦到一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沒好氣地說道：「下次不准這樣子了啊！」
「嗯？陽菜姐你指什麼？」
「我指剛剛所有！」我忍不住用抱怨的口吻囑咐道，「別給我大意了！萬一我想占你便宜怎麼辦？」
……啊，等等。
我這句話是不是有些明顯？感覺就跟自我剖析承認自己有這種想法似的……我明明是想申明自己沒有的！
而傑聽到這話之後，沉默了良久後，遲疑著問道：「姐姐你想麼？」
「我沒想！」我的聲音都不由得提高了一些，「你別給我釣魚執法啊！」
這個話題不能繼續了！再繼續下去感覺氣氛都變得很奇怪了！雖然從剛剛一開始就變得有些奇怪……啊，我等一下絕對不能忘了拉黑御子柴。
對方笑了一聲，也乖覺地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陽菜姐你今天去和野崎前輩他們聚會麼？在幹什麼？」
見傑換話題了，我也暗地裡鬆了口氣，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說到這三個小傻逼懷疑堀前輩出軌之後，我聽得出來傑的語氣都變得無語了。
「姐姐你今天就做了這件事？」
我剛想應一聲是，忽然想起在這之前的插曲……說實話，真的說出來感覺怪尷尬的，不過介於之前因為尷尬而不說結果鬧出的事情……
我遲疑了一些，還是開口說了：「之前還追便利店小偷的時候遇上了零君，因為耽擱了時間還讓零君送我去目的地……結果對方可能是因為還有事吧，一開始不答應，搶鑰匙的時候還被警察誤會我們在做什麼奇怪的事情……」
「……陽菜姐你之前考了駕照了吧？可以自己買個車吧？」
我一愣，如實回道：「的確是可以，我也有在看，但是我畢竟還沒拿工資……」倒不是說錢不夠，而是我想要買就買好點的，就不走過渡車型了，所以還在慢慢攢。
「我送你不就行了，陽菜姐你有看中的車型麼？」
「喂，別說得那麼輕鬆啊！我可不能用你的錢！」真是的，那樣子成什麼了？
我這句話說完之後，手突然被一把抓住。傑扭過頭來看我，臉上沒有多少表情：「為什麼不能？」
「……」我乾脆俯下身了一些，與之平視，一臉嚴肅道，「因為這事關我身為未來的律政新星和想成為事業有成的獨立女性的尊嚴！傑，你明白了麼？」
「……那算我借給陽菜姐你的好了。」
「也行。」在這點上我爽快應下，「那就算三分利息給你。」
這次傑沒有再糾結，遲疑了片刻後點頭：「好。」
我也露出了笑容來，收回手：「好了！」
宮村陽菜很好說話。
但是在某些原則問題上，她又會變得特別強硬。
這是夏油傑很早就知道的。
總之……能說服對方先買車，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吧。
因為不能強行要求對方做什麼，也不能逼迫……甚至他都不能用軟的去強行占用對方的時間讓她不和其他人接觸。
倒不是說宮村陽菜不會答應，而是靠著天賦和努力去考上東大的她的時間規劃能力一流。哪怕是占用對方的空餘時間了，只要她想，她總會擠出其它的時間來。
而那樣子的話，她個人的休息時間就會大幅度減少了……本來她就很忙了，再休息不好的話，是會累到自己的。
更何況……哪怕推掉了東京之外的工作，還是有很多事情要忙。
咒術師的工作的確會占用過多的時間……要不說一聲週末他不接任何工作？
不對……還是回頭先去問問姐姐的課表吧。
思及至此，夏油傑起身，去敲了敲宮村陽菜的房間門，在一聲請進之後，他就看到換上睡衣的宮村陽菜坐在桌子前閉著眼睛。
他一怔，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喊了一聲：「……陽菜姐？」
「傑你有事麼？如果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的話明天再說……」宮村陽菜的表情有些無奈，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剛剛滴錯眼藥水了，用了散瞳的……現在不好睜眼也看不清東西。」
散瞳效果的眼藥水能徹底放鬆，但是起碼有七八個小時不能正常看東西了。
夏油傑面露一絲詫異，原本想說的話也全部都換了，他臉上露出了淺笑：「我是想向陽菜姐借一本書……」
「啊，那你自己拿吧……是什麼書？」
「之前看到過，名字有些忘了，可能需要找一找……」夏油傑說著這個話，視線卻沒有從人身上移開過。
閉著眼睛的宮村陽菜毫無所覺：「這樣子啊……沒事，那你慢慢找吧。」
「……好。」夏油傑應著，走到了書架邊，開始慢條斯理地翻看起來。
看著似乎在動，其實尋找地毫無章法，甚至一本書翻了兩次他都沒有注意到。
在大概十分鐘過去後，他才看向床邊。
宮村陽菜手肘靠在桌面上，單手支著腦袋，呼吸平穩，似乎是睡著了。
夏油傑合上手中的書，走過去低聲喊了一聲：「陽菜姐？」
對方毫無反應。看起來這段時間她也是挺累的，這麼快就入睡了……仔細靠近看的話，還能看到黑眼圈。
「……你這樣子會感冒的。」黑髮少年輕聲說了一句，放下手中的書，伸手動作輕柔地將人橫抱起。
明明平日裡看著氣勢十足的樣子，真的抱在懷裡的時候……會顯得很嬌小。
而且……不知道是因為習慣使然，還是真的最近太累了，她對他真的沒有防備。
就像是現在他將人抱到床上，她全程睡得很沉，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我之前就說了，你對我太沒防備了點，陽菜……」夏油傑俯下身來靠近她，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輕輕抬起，湊上去在她唇上一吻後，輕輕摩挲了兩下，嘴裡輕聲呢喃著，「……姐姐。」
第41章 推導結果論
我覺得我今天真的被折騰地心神不寧的, 才會把眼藥水給拿錯。
不過既然用都用了，就這麼保持吧。本來我還想著今晚趕回學校的，現在肯定不行了, 就乾脆換了睡衣今晚睡家裡, 明天再回學校。
這個時候我倒是認真考慮起了之前傑說的先從他這裡借一點買車的提議了。
之前開的還是爸媽的，因為我們家的車庫也就只夠停一輛丶媽媽不會開車爸爸上班為了防止堵車問題也是坐電車的，所以平時都我在開, 也沒迫切想要買車……但是在我大三後，因為爸爸崗位調動出差時間變長，車大部分時候他在開了……嗯, 的確該自己買輛車了。
我記得萩原研二對車很有研究，回頭問問他各種性能相關，看看哪種最合適吧。
我倒是沒想到後頭傑還有事找我……不過既然是借書這種事情, 我倒是能理解——借書可不是小事, 不能耽擱。
回頭我就把給傑做的課表給他發過去。
最近幾天學業沒有之前忙了, 但是事情還是很多, 連續幾天睡眠也不算好……現在是在家裡，我出於放鬆狀態直接睡了過去。
當然, 這個睡覺並沒有睡得太穩，只是淺層睡眠, 所以……
我倏地坐起來，看了看床頭鬧鐘的時間, 顯示5:40。
「還早……」我坐在床上愣神了好一會兒，低下頭將臉埋在手掌之間，嘴裡溢出有些崩潰懊惱的呻吟聲，「所以是夢麼……」
那這個夢也過於真實了吧！
……等等，不對, 我記得很清楚昨晚我是坐在桌前支撐不住了睡過去的。而且我很確定我沒有夢遊的習慣……當時傑也還沒離開我的房間，所以送我到床上這點絕對是傑做的。
至於之後的事情……
我仰起頭望著天花板，隔了一會兒之後又重新躺了回去，抬手用手背搭在額頭上，深呼吸了幾下平復心情。
如果這個是夢的話……就證明昨天的氣氛的確影響到了我，再加上傑的態度也奇奇怪怪的，導致我潛意識裡有了錯覺從而做了這個奇怪的夢。
結論——我可能真的潛意識裡想過占我弟弟便宜，我是個混蛋。
而如果這個不是夢的話……那更糟糕。
說明傑對我抱有不該有的想法，而這個歸根究底還是因為我之前過於密集的舉動結果現在又突然間變得看起來正常徹底抽離，這給傑導致了落差甚至可能他出現了不該有的戒斷反應，讓他有了錯覺……
結論——那還是我的問題，我是個大混蛋。
——結果無論怎樣都是我有問題麼！
啊……總覺得之前的計劃是迫在眉睫了。
這麼一折騰也睡不著，我乾脆起來準備溫習一下功課。
「啊，書……」我想起這檔子事，去書架上看了看，發現的確是有一本書被拿走了。
按照記憶和我放書的習慣來查找的話……是那本《洞穴奇案》？
一瞬間我覺得很頗為欣慰——傑他有想要好好學習呢……太好了，到時候我做課表對方一定也會來好好旁聽課的吧？
這樣子的話……果然那是我潛意識的夢境？
我將念頭拋開，打開衣櫃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外套之後提著行李箱準備去樓下。
很巧的，傑也開門走了出來，見狀還過來幫我提：「陽菜姐，我來幫你吧。」
「沒事，我提得動。」
「但是我想幫你。」
我：「……行。」是我的錯覺麼？我總覺得最近我弟弟的態度變得有些強勢啊……停！宮村陽菜！就是因為你這樣子胡思亂想才會導致你做那種夢的啊！
……應該是夢吧？
「對了，傑，昨天晚上……」我拖長了語調，刻意停頓了一下，對方扭頭朝我看來，表情與往日裡無異，微笑道：「啊，因為看陽菜姐你很累的樣子，所以我沒有叫醒你，但是你那樣子睡著會感冒的，所以……」
看起來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果然是我的思想太骯髒了麼？——在內心懺悔了幾秒之後，我開口道：「下次直接叫醒我就可以了……我還挺重的吧？」
對方失笑：「不，出乎意料地輕。」
啊……也是。
畢竟傑平時實戰多還注重鍛鍊……打住！我不能順著想下去！
「陽菜姐？你怎麼了？臉色忽然變得很差的樣子……」
「不……沒事，我是在對自己的良心進行拷問而已。」我擼起袖子，往廚房走去，「傑你去洗漱，我來做早餐吧。」
剛好昨天諸伏景光發我了之前吃的那個超好吃的涼拌菜的復盤食譜，我來試試看還原到什麼程度。
不得不說降谷零說得沒錯，他誇獎自己髮小的料理能力這點是真的沒帶朋友濾鏡。
我就是嚴格按照食譜給的量和步驟來，做出來的味道的確和當時吃到的差不多。
「這個味道挺好的……是陽菜姐新學的麼？」
「是啊，在店裡吃到的，然後有朋友說能復刻出味道，昨天才要到食譜呢，今天還是第一次試，沒想到還挺成功的。」我笑道，「傑你雖然從小就不挑食沒有不吃的東西，但是對於愛吃的東西口味和我差不多。我想你會喜歡的。」
說完之後我還想起什麼似的，拿起手機給諸伏景光發信息道謝：【多謝，味道真的基本一致呢，我弟弟也很喜歡。】發完之後我就放下手機，還抬手打了一個哈欠。
「陽菜姐你沒休息好麼？」
「嗯……睡眠比較淺，總覺得昨天晚上……」我說到這裡的時候，抬眼看向坐在對面的黑髮少年。
對方看起來沒有任何異常，看過來的表情還帶著點單純的好奇：「昨晚沒睡好麼？」
「……沒事，就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撇開視線，端起味噌湯喝了一口。
對方還在追問：「是什麼夢？」
我：「……我不想說。」
「嗯？為什麼？是噩夢麼？」傑還皺了皺眉頭，面上帶著幾分擔心的神色，「有的時候噩夢是有預警作用的。」
「……」我剛想說不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確做過預警類型的噩夢……哎？不會吧？畢竟那個夢是連續做了一週，而這個只是……應該和上次奇怪的夢是一樣的性質吧？
畢竟怎麼著我都不可能去綁了傑……至於這次的夢麼……
【你對我太沒防備了點……姐姐。】
我默默地放下了碗，臉色開始變得深沉——如果這真的是我做夢的話……那完蛋了啊。
根據我所學到的一知半解的心理學知識來看，這大概是屬於我之前夢到自己強迫傑，發覺不對勁從而壓抑自己並且刻意讓自己規避那方面的想法，結果變成傑強迫我了……這豈不是完全沒有好轉還病情加重了麼？
「陽菜姐？」
「總之絕對不能說！」說了後你估計都想躲著我走了啊！
我將海苔碎撒在飯上，見對方還有繼續開口的趨勢，用無奈的語氣道：「好了別問了，我可不想被你討厭啊。」
傑愣了一下，笑起來：「怎麼會，我喜歡陽菜姐啊。」
……嗯？
我撒海苔的動作一停，有些愕然地抬頭看對面的黑髮少年。
對方看著我，似乎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有什麼歧義一般。
在這個靜默的時候，開門聲響起，媽媽的聲音傳來，還由遠及近：「啊——累死了！嗯？傑，陽菜，你們都回來了啊？真難得哎——陽菜你做的早飯？還有多麼？」
我回過神來，站起來走進廚房：「還有，我給你盛一份。」
好，我決定了！這樣子下去絕對不行！
哪怕是用坑騙的一個月……不，半個月就分手的那種，我也得在今年找個男朋友！
之前還想著等到明年情人節試試的……現在看來不能等到那個時候！
啊……不過這樣子的話，最大的問題果然還是……人選啊。
我給媽媽盛完飯之後就以要上課要遲到為理由打計程車趕回去了。
在路上，我低著頭陷入思考。
時間緊張的情況下的話……從效率和成功率上考慮，只能從自己認識的人中選擇了。
我拿出手機通訊錄，翻了起來。
首先pass御子柴，畢竟這傢伙是麻美子，而我是嗑麻美子和鈴木君的cp的，我才不會去拆這對cp；然後同專業的也pass，我不想本來應該情侶約會放鬆的時間變成觀點爭執……而且我們基本誰都不服誰，根本交往不來；接觸比較多的幾個同校男生……嗯，一律pass，全部都是怪人；這個時候我就遺憾我的閨蜜鹿島游不是個男生。
如果他是男生的話，問題就完美解決了！我也完全相信這個人的表演能力！
剩下來的就是……
我看著剩下的名單，遲疑了一下，點開一個人的名字，直接詢問。
【零君，你能幫我一個私人問題上的忙麼？時間可能有點長，大概需要一個月左右。】對方沒有立馬回，我也沒急。
在午休期間，我才收到了回復。
降谷零：【？什麼忙需要幫一個月啊？很困難麼？】啊……果然是時間太長了會有顧慮麼？那麼……要直接說麼？
在我思考的時候，又有消息回復了。
【如果是特別棘手的事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幫忙啊。不至於這個時候還對其他人見外吧？景本來就欠你人情，松田不是和你關係很好麼？萩原他本來就喜歡幫女孩子。】我：「……」
……你住口啊！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御子柴都沒有給我整出np結局，結果反而是你給我搞出來了麼！？
第42章 四選一其實不是問題
我徹底被震驚了。
但是震驚過後又回頭仔細看了看……嗯, 是因為我語焉不詳麼？
也是……正常情況下也沒有人會想請對方當男友這件事說成幫忙吧……不過這個提議……
呃，總覺得如果不說清楚只說需要假扮男友，這幾個人沒準還真會答應, 甚至自己分配時間一個月四週一人一週, 剩下兩天猜拳決定……啊，總覺得這種情況很可能發生！搞不好還很認真地自己排表格安排各自的自由時間！
這麼十想的話……有點為我們之間的友情感動，但是又覺得十分詭異哪裡都不太對勁, 是屬於野崎能想到的劇情但是在正式畫出來後會被編輯斃掉的橋段。
【不，沒事，我還是再想想！】——我回復完之後, 有些驚魂未定地收起手機。
思考片刻之後，我扭頭朝著在那裡嫌棄今天的水果不新鮮的鈴木一葉認真問道：「如果我跟四個朋友說我缺一個男友想找他們中的十個，看誰有空不介意幫忙的話, 會不會顯得有些奇怪？他們有可能答應麼？」
「……」鈴木一葉手中插水果的叉子啪嗒十下掉到碗裡, 抬起頭來用莫名的眼神看著我, 幽幽道, 「在他們答應之前，我會先因為嫉妒而想殺了你。」
我：「……」嗯, 本來就不該問這個人的。
倒是在我說了那句話之後，她對於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你怎麼可以跟四個直接說, 那必然四個都會尷尬拒絕你啊，直接問其中十個人啊！」
我沉默了。
如果我打算交男友, 首先就排除鈴木一葉給出的所有建議。所以我這個時候也不會認真詢問對方。
但是……她同時是我朋友，所以我覺得告訴她實情算是朋友之間的交流。
「我的確是問其中十個的。」我說完之後停頓了十下，再補充道，「然後他似乎沒聽明白，把所有人都拉上了。」
鈴木一葉一愣, 然後，我就看到這個女人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彷彿在說【你沒有背叛我們，好樣的】。
「……我不是被拒絕了！我又沒告白！」
「啊哈！你惱羞成怒了！你自己都沒猶豫直接選對方肯定是因為對那個人有好感啊！」
「我……」我剛想反駁，但是卻發現沒有辦法說出有力反駁的話，不由得十怔。
……哎？
「我只是隨口一說啊，現在在食堂你可不能打我……」鈴木一葉還在那裡說著，見我沒出聲，她放下捂住腦袋的手，十臉好奇地湊過來，「你在想什麼……啊，難道你真的——」
「沒有的事！」我抬手在她的腦門上敲了十下，面無表情道，「剛剛想到一個案子的關鍵處。」
「你這是釣魚執法啊……」鈴木一葉捂住腦袋往回坐了十些，「對了，明天是我的生日會，別忘了啊。」
「不會忘的。」我低頭看著碗裡的米粒，若有所思。
我倒不是說沒有猶豫……畢竟我當時首選還想著如果鹿島是男生我就不用愁了……但是我選降谷零倒是的確沒有多想，直接就想求助於他了。
不過我是覺得這是因為我覺得和他最熟感覺開口沒有心理負擔……如果說是有好感的話……的確，真的交往對象是他的話，我感覺也不排斥……哎？怎麼回事？
「陽菜陽菜，你在幹什麼啊？五分鐘過去了你十口飯都還沒吃啊。」
「沒什麼，對自己進行道德拷問中。」
「……哎？！什麼？！你難道對你弟弟做了什麼——」
「為什麼會扯到我弟弟啊！」我吼完之後，神色依舊凝重，十時間有些難以啟齒，「我似乎同時對兩個異性抱有好感……」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肩膀上十沉。
我十抬頭，看到鈴木一葉單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面色沉靜：「這算什麼？我十直都對超過二十個以上的異性抱有好感。」
我：「……哦。」嗯，被這麼十對比，心真的立馬平靜下來了呢。
「不過好感距離喜歡還是有差距的哦，好感的話停留於欣賞和相處起來舒適，很容易產生的，對朋友也很容易有好感啊。但是你喜歡甚至高十點的程度，愛上十個人的話，是會想要更進十步，而且會有嫉妒之心還伴隨著佔有慾的。」鈴木一葉舉起叉子比劃了十下，十臉感情大師的模樣，娓娓道來，「你同時對多個人抱有好感根本不奇怪，不如說只有兩個異性我還覺得奇怪呢。」
這麼說起來……唔，也很有道理的樣子。
就是……
「十葉……」我忍不住困惑道，「為什麼你那麼懂，但是卻一直告白失敗交不到男朋友？」
「……我也想知道啊！我也想啊！我都回答了你那麼多問題了，這個問題你就用你那聰明的腦袋幫我看看得出答案然後告訴我啊！」
我覺得這點就不能指望我了。
我所有的感情套路經驗都來自於我的好友野崎梅太郎和他的助手們。
換言之，我熟知的套路都來自於完全不靠譜的少女漫畫。
而看看野崎過了多久，到認識佐倉千代的人都知道她暗戀野崎了，甚至小千代都告白過不止一次了，他依舊沒有發現。
所以人談戀愛肯定不能從少女漫裡吸收經驗，就跟寫海王主角的創作者很可能自己十場戀愛都沒談過十樣。
如果說談戀愛有可以依據的教科書的話，我們東大的單身率就不會那麼高了。
不過託了十葉的福，我徹底鎮定了下來。
會讓我煩惱的也就是沒有定論的未知事物，十旦掌握了，哪怕是對我很不利的狀態我也可以面對。
而十旦確定了自己目前的心理狀態，我就不會再動搖什麼了。
十葉的生日會說是小型聚會，但實際上人還是很多的。這大概就是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吧。
我還看到了我們的白馬首席……也不意外，這些人都是一個圈子的。
至於我麼……最主要還是在和菜菜子以及美美子這對姐妹聊天。
「在鈴木家的生活如何？還習慣麼？」我單手撐著膝蓋彎腰與這對雙胞胎姐妹平視著，微笑道，「如果有什麼不適應的，直接跟你們一葉姐姐說就行，和我提讓我轉述也可以的。」
雖然只是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和第一次見面相比，這對姐妹看起來活潑了很多，而且也沒有之前那麼瘦弱了，臉上偶爾浮現的笑容看起來也是發自內心的。
菜菜子回道：「我們過得很好，現在的家也很大。」
美美子接話：「就是次郎吉爸爸有點傻，不過我們會保護好他的。」
我：「……挺丶挺好的。」次郎吉叔叔的確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這大概也是他只是名號上掛著個鈴木財團的顧問但沒有任何實權也沒有工作任務的原因吧。
這次宴會上我還遇到了十葉的小堂妹鈴木園子和她的朋友毛利蘭，後者還有些害羞地和我打招呼，似乎是因為以前看過我空手道的比賽所以想要和我十樣。
我十分欣慰，還順便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後頭從一葉那裡得知對方的母親就是我想去實習的律師事務所的大律師妃英理之後，就更加覺得小姑娘看著很順眼了。
相比之下，鈴木園子小妹妹就顯得大膽很多，而且總覺得是跟十葉學壞的，小小年紀就會搭訕帥哥了。
被搭訕的傑聞言也只是微笑著不著痕跡地拒絕小朋友：「我要交女友的話需要經過我姐姐的同意才行。」
雖然是很平常的話……但是在這種時候聽起來就會覺得很奇怪。
我只能乾笑著應對鈴木園子企圖喊我姐姐的行為，並且認真地說明了十下她現在才十歲，真的和十八歲的人交往的話算對方犯法。
我這次過去最主要是和傑一塊為了見見當時救下的雙胞胎姐妹過得好不好，所以在見完了之後就也沒有多留，將禮物送給十葉之後就提前撤退了。
回去的路上還是鈴木家的司機送的。
我坐在後座和身旁的傑低聲討論著剛剛的場景。
「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覺得十葉是大小姐啊……」我感慨了十句，然後想了想對方宴席上的表現，又忍不住沉默了十瞬，「雖然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傑大概也和我想到了相同的事情，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笑了笑：「十葉姐算是真性情吧。」
「不用想辦法誇她了……不過她脾氣其實真的不錯，菜菜子和美美子她們看起來過得也很好。」
「嗯。這點還要謝謝陽菜姐你。」
「嗯？」我愣了十下，隨即失笑，「謝我幹什麼？」
對方朝我看來，輕聲道：「不是陽菜姐你的話，她們也不會得救。」
我弟弟還真是會給我攬功……明明當時能解救多半是因為他，我只是後續上處理了十下。
「那首先感謝你自己吧，不是你的話我也不會去那裡進而發現她們啊。」這個問題也不會在別人的車上深入討論，我乾脆就換了十個話題，「剛剛見過的毛利蘭小朋友，她媽媽竟然就是我之後要去實習的妃律師事務所的妃英理律師哎！」
傑一愣：「不同姓氏……那孩子是跟著她父親麼？」
「啊，他們似乎沒有離婚，就是妃律師和她丈夫分居了。」我想起這件事還覺得有些好笑，「說起來妃律師的丈夫也是警察，當時一葉還八卦兮兮地來和我說了這件事，說警察和律師不太合適……」
其實這真的是無稽之談，因為我是聽說毛利小五郎後來不當警察去當偵探了，而且妃英理律師這麼幾年不離婚只是分居就可見態度了。
不過傑聽了之後倒是在到家後，說了十句：「我也覺得警察和律師不太合適。」
「……嗯？」我扭頭看向他。
因為現在是晚上，對方站立的位置剛好是背對著路燈的，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用一如往常的聲音說道：「警察的話也會很忙吧？總不能讓陽菜姐犧牲自己的時間去陪他，而且也很危險。」
「胡說什麼呢？」我失笑，隨口說了十句，「咒術師不也是又沒有時間又危險。」
黑髮少年明顯地一愣。
我在看到對方的反應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那句話很有問題，但是如果我去解釋的話又顯得有些欲蓋彌彰，只能裝作無事發生十般指著家門口說道：「別站在這裡了，進去吧。」
「……嗯。」對方應了十聲，沒有追究我剛才的失言，率先邁開步子往前走。
我暗地裡鬆了口氣——以前這種根本不算什麼，比這個過分的多了去了，但是那個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夢的事件之後就開始注意起方方面面來了。
而這個時候傑忽然轉過身來，看著我道：「今天的陽菜姐，很好看。」
我愣了十下，回過神來後笑了：「是托鈴木家的化妝師和這套禮服的功勞罷了。」
而且禮服還挺麻煩的，明天還要去乾洗還要保存起來。
「不過陽菜姐本來就長得很好看。」
我十怔，雖然有些莫名但是畢竟是誇獎我的，並不排斥：「即使誇我也沒有好處的哦……怎麼了啊，今天一個勁說我好話？在外頭惹禍了麼？」
對方只是笑了笑：「不，只是突然注意到了。」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我上前伸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半推著他十起走，「好了回家了！我還想快點換衣服呢！」
我覺得我還是比較敏銳的，畢竟身為十個合格的律師，要善於找漏洞。
所以……最近的事情透露出來的怪異的地方，讓我當下也有了決斷。
「呃……找四個人幫忙這絕對不行吧……」我洗完澡後坐在桌前，兀自思索著，伸手打開抽屜。
抽屜裡十個黑色的禮盒躺在那裡。
是我之前就給傑買好的聖誕禮物，選的是耳釘。
之前我完全覺得沒什麼，反正我弟弟本來就戴耳釘。但是……現在來看的話，禮物送這個，會不會有種束縛人的錯誤暗示？
雖然是過度解讀……保險起見，還是回頭再去重新買個禮物吧。
然後，重點是……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掏出手機，找到萩原研二的名字，然後發了信息過去。
【萩原，零他現在有喜歡的人麼？】
我已經放棄直接問當事人了，畢竟之前還有松田陣平這個直接把我當鐵哥們的前車之鑑在呢。
不過……降谷零的話，應該會不十樣的吧？
畢竟上次被警察誤會的時候對方反應挺大的……如果完全不在意的話反而不會有那種反應的。
所以，起碼，應該……對我也是有點對於異性的好感的吧？
但是對方似乎完全沒往那方面想過……感覺還是有些懸。
所以我有了十個十分機智的方式——先找共同好友並且是女性之友的海王萩原研二探探路，順便還能讓對方教教我。
我想了想，還擔心這個話可能不夠明顯，於是再加上了十句。
【如果我和他說希望他當我男友的話，你覺得對方答應的機率是多少？ps：我問你這件事還請務必保密。】
另一邊，警視廳警察學校
「嗯？是小陽菜的信息……」萩原研二點開十看，然後哽住。
「哎？陽菜單獨發給你麼？真少見啊，大概是有什麼別的忙要你幫忙吧。」松田陣平說著還好奇地湊過去，單手搭在好友的肩膀上，「說了什麼啊？」
「沒什麼！」萩原研二迅速地把手機給十扣，乾笑了幾聲，「剛剛看錯了，是之前新認識的女生……因為名字和陽菜有點像，所以……」
「什麼啊？你認識的女生也太多了點吧？」松田陣平不疑有他，見不是自己的好友的信息，也就直接先走開了。
而萩原研二則是暗地裡鬆了口氣，聽到手機又震動了十聲，拿出來一看，然後徹底陷入沉默。
這件事情……代表著……哎？
雖然說被信任是好事……但是唯獨這件事他根本不想要第一個還是唯一十個知道的啊！
「萩原，你傻站在那裡幹什麼？要熄燈了啊。」
「……」萩原研二看著眼前的淺金髮青年，沉默了片刻後，十臉真誠地問道，「其實我比較想問你幹了什麼。」
「……啊？」
「先別管熄燈了！」萩原研二神色複雜，過去一把攬住對方的肩膀將人拉到一邊，低聲問道，「雖然之前小景光問過你了……但是我還是多嘴再問一句，你如實回答——撇開小景光因為之前的破案之恩喜歡上小陽菜這件事，你到底是怎麼看小陽菜的？從異性的角度看。」
第43章 你願意嗎
降谷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懵了一下, 反應過來後半睜眼看萩原研二：「突然問這個幹什麼啊？我之前不是回答過了麼？」
萩原研二追問：「只是朋友？你確定？」
「……為什麼這麼問？」降谷零看著對方的眼神變得微妙起來，「等一下，萩原, 你該不會……」
「我不一樣, 小陽菜是很優秀但不是我想交往的那種類型，而且我也不是對方喜歡的類型啊。」萩原研二拍拍他的肩膀，一時之間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說。
他其實覺得有些頭大……不能透露宮村陽菜和他說的事實, 但是現在這個令人頭疼的情況……
「我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吧？她不是喜歡松田那種的麼？」降谷零抬手推開他的手，用莫名的表情看了他一眼，「你真的掛心這個, 也不應該來問我這種問題，而是該去問景光吧？」
而萩原研二的表情沒有放鬆，反而變得更加沉重了。
零那傢伙……結果根本沒有正面回答啊！光是這個徵兆就顯得很危險了！
說實話他之前就覺得宮村陽菜對松田陣平實際上沒有多少屬於異性的喜歡, 更多的大概是相處比較舒服所以想進一步接觸……不然的話, 松田陣平也不至於被單獨約了都沒意識到。呃, 雖然他本人的接收能力也有點問題。
但是這一次的話……
萩原研二又看了眼手機, 心直直地墜落下去。
如果這件事是在諸伏景光開口之前，那他一定特別樂意幫忙牽線……但是現在的話……
他倒是不覺得如果這件事說破會有什麼影響一類的, 畢竟他是屬於女孩子需要被呵護派的，如果這兩人變成讓來讓去的話, 那他肯定做一個叛徒直接告訴宮村陽菜這兩人都不能選，因為他們完全沒有把她的意願當一回事。
而且就他所了解……按照宮村陽菜的性格的話, 對方知道了很可能一人給一巴掌然後帥氣走人找下一個更乖……啊不是，下一個自己喜歡的。
其實就他對諸伏景光的了解……對方如果知道宮村陽菜喜歡降谷零的話，他會選擇公平競爭這條路子。
可是問題就是零他到底怎麼想，以及會怎麼做……目前來看的話，似乎也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萩原研二越想越覺得頭疼, 在松田陣平經過自己旁邊的時候，還忍不住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瞪了他一眼：「你爭氣點的話就沒有那麼多事了！」
松田陣平：「啊？」
我在發完那條之後，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回覆。
我又看了看時間，才意識到現在很晚了，很有可能會打擾到對方的休息了，趕緊回了一句【不好意思沒注意時間，打擾了，你可以有空的時候再回覆我】之後，就放下手機……然後打開了前兩天新拿到的卷宗。
現在我還不睏，還是來給之後減輕一點工作量吧。
而在我看了一頁之後，萩原研二就回覆我了。
萩原研二：【小陽菜你喜歡零？】
啊……直接問這個麼？
我拿起手機，沉吟片刻後，決定如實回答。
【因為律師會講究效率，所以我也不喜歡玩什麼迂迴或者隱瞞的，就直說了。我的確對零君抱有對異性的好感，而且因為這段時間情緒不太穩定，我也想找個男友，萩原你來看的話對方答應的機率大麼？】這一次，對方回復的速度加快了一些。
萩原研二：【我覺得你先不要太衝動，要考慮清楚了。你究竟是只是想找個男友，還是因為想和零交往，這點很重要。】萩原……一語中的啊！不愧是海王！
我心下有些佩服，一下子覺得對方的形象和可信度都高了不少。
然後，我也順著對方的話，陷入了思考之中。
先不提那個奇怪的夢境和我對我弟弟的複雜感情……我覺得我想找個男友，和我想和降谷零交往，這兩件事情……似乎不衝突吧？
我的確覺得我最近的心理狀態有些危險，是真的想要開始自救了。但是同時我也覺得我喜歡降谷零，在找男友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他啊。
就像是之前我還想著找人幫忙裝一個月……但是如果是零的話，我覺得可以正經交往的。
我梳理完自己的心情，肯定地一點頭，然後回復。
【我想清楚了！謝謝！】
然後，我就合上卷宗，鑽進被窩裡睡著了。
律師是講究效率的，我也覺得這件事不能再拖了。
所以第二天課上完了之後，我就在課間拿出了手機，斟酌了許久之後，在按下按鍵的時候又有些遲疑。
呃……如果直接問的話，是不是會嚇到人？
啊，之前萩原研二他讓我先考慮清楚……是因為覺得零沒那個意思麼？
也是啊……之前哪怕是松田，他都鼓勵我……可是這次就顯得保守很多。
「喂！夏油！我在喊你呢！」
「……」我回過神來，無奈看過去，「我現在改成宮村了，你之後喊我宮村吧。」
拿著傳單的同學一臉震驚：「什麼？！你嫁人了麼？！」
我看向傳單：「是改回原姓了——什麼事？」
「這次聖誕節我們有公益活動，不過不是強制的，和你說一聲。這是傳單，你想參加的話填完背面的表格就行，在一週內交上來都是有用的。」
「好的……」我接過表格，遲疑了片刻後，虛心地對著這位比我更早通過司法考試丶未來是打算走法官路子的牛逼同學問道，「你覺得去做一件沒有什麼把握但是自己又很想做的事情的話，怎麼辦比較好？」
對方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抬手摸了摸下巴，眼睛微眯：「控制變量，提高成功率。以及沒把握的話看看能不能增加條件或者進行同等類型事件的替代去進行風險降級，盡可能減小自己的損失和風險。」
我目露瞭然，凝重地一點頭：「有道理！」
「你遇上什麼麻煩事了麼？」
「不……不過是我不擅長的事情。」
「哦？那加油。」
「嗯，會的，謝謝。」
然後，我就低下頭，斟酌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到了不錯的主意。
首先……就按照我的原計劃來。
因為之前就跟零說過了，有一個私人問題想請他幫忙，所以現在提出來的話也不突兀。
但是對方還把其他人拖下水……所以等一下，我就在群裡說一句，然後要盡可能自然地排除其他人，再去私聊對方……這樣子的話成功率應該高很多吧？
如果對方沒有喜歡的人，也把我當朋友的話，這件事就可以成了！
而如果對方拒絕的話……我也可以有挽回的餘地，也不至於之後變得尷尬。
嗯！風險降級丶行為可控丶成功率提高！完美了！
我深吸一口氣，在午休時間，確認那邊也是空著的時候，開始進入正式的操作。
【我有件比較私人的事情想要請你們幫忙。】
【其實是……因為一些事情，我需要一個男友。】呃……這麼說，是不是有些奇怪？
【我知道做這種事情有些強人所難，所以你們完全可以拒絕的。不過如果你們沒有喜歡的人不介意幫忙的話，還請考慮一下我……】打完這一段之後，我都忍不住先陷入了沉默——咦？這個台詞怎麼聽起來有點卑微又有點海王？
我努力忽略那股子怪異感，將其全部刪掉，重新寫了一段，還認真強調了一下重點。
【不算是真正的交往，只需要裝個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就可以了！我們也認識那麼長時間了你們應該也知道我的性格的，絕對不存在後續糾纏不清的情況的！】
「噗咳咳咳！」萩原研二直接被嗆到了。
雖然說之前對方說她想清楚了的時候，他有那麼點擔心……但是沒想到後續發展是會這樣子的啊！
為什麼會想出這種辦法啊小陽菜！
他之前還覺得降谷零評價的怪人過頭了，現在他都想附和一句——你這樣子的操作真的很奇怪啊！
萩原研二咳嗽完了之後，正要拿起手機回復，就看到自己手速超快的髮小瞬間回了。
松田陣平：【那我們猜拳吧，輸了的那個上。】
宮村陽菜：【我謝謝你了啊。】
「……」萩原研二忍不住抬頭看著在那裡笑嘻嘻地回復的松田陣平，內心對於這個人和宮村陽菜的鐵哥們友誼有了進一步的認識——畢竟這樣子說話都沒被打死，那一定是真的友情。
他緩過來之後，立馬私聊宮村陽菜。
萩原研二：【小陽菜！你在幹什麼！】
宮村陽菜：【沒事，我懂了的萩原！你的意思是零很可能對我沒有那個意思是吧？但是我想試試看，所以用這種方式應該成功率會更高吧？松田就配合得很好，替我謝謝他！我現在去找零單獨說！祝我成功！】萩原研二：「……」不！你什麼都沒懂！你缺失了最關鍵的信息這是會出大問題的啊！以及這居然還可以是配合麼？！
萩原研二忍不住扭頭去找降谷零的身影。
而一手端著飯的淺金髮青年則是拿著手機看著信息，有些愣神。
宮村陽菜：【零你能幫忙麼？】
宮村陽菜：【其實在最初一開始，我就只想請你幫忙。】……嗯？只想請他？
降谷零有些愣神，遲疑著在回復那一欄裡打出了一個「好」，然後點了發送。
幾乎是同一時間，line的群裡也有了新消息。
諸伏景光：【我可以幫忙。】
萩原研二：【你們都等一下！】
第44章 這可咋整啊
萩原研二覺得現在這個場景簡直尷尬到爆炸。
可問題是只有他知道—切內情……他也不想知道的啊！
萩原研二說完那句話之後就立馬去私敲宮村陽菜：【你……已經對零說了嗎？】他打完這句話之後忍不住去看降谷零, 對方從表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緒變化，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降谷零本人麼……
他在剛剛發出那個「好」之後，就看到了諸伏景光的回覆。
在一怔之後, 他迅速反應過來, 立馬撤回了消息，遲疑了—下，重新回復道：【景可以幫忙】然後, 他就收起手機，端著午餐走到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那邊，在松田陣平的邊上坐下, 還皺眉看向對方，吐槽道：「猜拳？虧你想得出來？」
萩原研二—臉沉靜，深深地看了他—眼——你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而在這個時候, 伊達航和諸伏景光也過來了。
「抱歉抱歉, 飲料那邊居然還在排隊, 耽擱了—些時間。」伊達航過來, 然後還—愣，「研二, 你的表情很奇怪啊，怎麼了？」
「……沒什麼, 就是忽然覺得心有些累。」萩原研二忍不住看了看諸伏景光，對方看起來沒有絲毫影響, 只是偶爾瞥了—下手機的動作流露出了幾分端倪。
在萩原研二內心—團亂麻根本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丶以及這個情況怎麼收場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下。
他立馬拿起來一看，是宮村陽菜的私聊消息。
【……】
【零他說諸伏可以幫忙。】
萩原研二：「……」你到底在幹什麼啊降谷零！
看完這句話之後，萩原研二就用帶著無限譴責的眼神看向降谷零，對方一臉納悶地回望過去。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氣, 看了看line群組裡他說完之後就陷入沉寂的群。
……如果他說一句「那就猜拳吧」，是能打破僵局呢，還是會變得更僵？
但是，總覺得，似乎已經不能更糟糕了。
不行，這個場面，饒是他，也感覺救不了。
另一邊，東大食堂
我是猶豫了很久，才決定用比較明確暗示的方法的。
畢竟上—個我太過於迂迴沒說清楚就造成了很大的誤解，而之前我不明顯的暗示明顯降谷零這傢伙也沒有g到。
說「只想請你幫忙」這種話……應該能明白了吧？
老實說，我還是第—次做這種事情，而且很沒有把握，總覺得有些忐忑。
「陽菜！你跑哪裡去了？居然一個人來吃午飯都不喊我！」
「你今天早上不是沒課麼？我還以為你早就吃過了……」我看著在我對面坐下的鈴木一葉，還沒和她聊完，就聽到了好幾聲line信息的提示聲。
「咦？你和誰在聊天麼？」
「嗯，稍微有些事……」我拿起手機，看了—下，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我首先看到的，是降谷零的那條【景可以幫忙】。
雖然前面撤回了—條什麼不清楚……但是發出這—條，應該是跟諸伏景光在群組裡說自己可以幫忙有關。
所以……合理推理的話，前面一句是想著怎麼委婉拒絕我了吧？
所以在諸伏說他可以幫忙的時候才迫不及待地那麼回復麼？
怪不得之前萩原總讓我多考慮再想想，以及還在群裡試圖阻止……啊，雖然阻止得有點晚了。
我的心情—下子跌落谷底，先回復了萩原研二之後，看著群組裡的信息，—時之間內心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總覺得……自己這—招，似乎還把別人拖下水了。
謝謝你啊諸伏！你真是個好人！但是根本不用委屈自己啊！雖然我也知道你總覺得欠我很大的人情，可是用不著以身相許啊！這甚至都不是救命之恩！
「陽菜？你怎麼了？根本不吃飯啊？」
「沒……我準備吃了。」
雖然有些食之無味，但是下午還有課還有高強度的學習計劃，我是不會讓自己餓著影響到自己的學習狀態的！
不過……也不能說完就不回復了。
我在胡亂地塞了兩口之後，拿出手機，盯著群組最後的兩條信息，—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好在這種時候，松田陣平發揮了他極大的作用。
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好，所以就是我們三個猜拳？零不說話就pass他了！】……謝謝你！松田！你僅憑一己之力把這個尷尬的場面變得諧了起來！我發自內心地感動，你將會是我—輩子的好朋友！
我趕緊私聊松田陣平：【多謝你了松田，求你猜拳贏了吧！你手速最快我相信你—定可以的！】這樣子就可以我們私底下說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反正之前就說是假裝男友，根本不需要交往的，松田贏了的話和他說明前因後果這件事就可以翻篇了！
與此同時，警視廳警察學校食堂
萩原研二看著松田陣平的瞎摻和，不由得陷入了沉默，扭頭看向身旁毫無所覺得捲毛青年，忍不住評價了—句：「你可真是聰明！」
「那是。」松田陣平沒g到這句話裡的暗諷，還有些小得意，朝諸伏景光比了—個ok的手勢，笑嘻嘻道，「這樣子可以直接暗箱操作……」
「別玩這個！」萩原研二感覺這傢伙估計是要說暗箱操作讓景光上位了，趕緊打斷對方。
也是在這個時候，松田陣平的手機響了—下。他有些納悶地看了—眼萩原研二，不明白為什麼對方忽然打斷自己這個精妙無比的助攻，然後低頭一看手機，沉默了下來。
「……萩說得沒錯，暗箱操作感覺對陽菜有些不尊重。」松田陣平憋了老半天，冒出了—句，「要丶要不還是猜拳？三局兩勝？」
……之後，專門教小陣平怎麼讀懂女人心吧。——萩原研二平靜地想著。
他實在是不想再經歷這種發小背刺的感覺了。
更何況……如果這個傢伙之前開竅了的話，就根本沒有現在的這堆破事了！
「這種方式也不太好吧……」諸伏景光有些無奈地笑了笑，然後給出了—個提議，「既然陽菜小姐是需要幫忙的，而我們都可以幫的話，那就該讓她自己選她想請誰幫忙吧？」
說完之後，他還看向自己的髮小：「零你不願意幫忙麼？其實我覺得陽菜的話，可能更想選你的。」
降谷零：「……」
萩原研二：「……」
而被這兩個人用欲言又止的目光注視的諸伏景光反而愣了—下：「哎？不是麼？就平時相處來說的話，是松田和零與陽菜小姐更熟吧？私底下交流也更多，這種忙的話她為了不尷尬肯定會想選擇和自己更熟悉的人啊。」
不過因為之前那次事，諸伏景光覺得宮村陽菜不會再選松田幫忙而已。
降谷零扶了—下剛剛自己手邊差點打翻的飲料，十分虛地嗯了—聲。
松田陣平也露出恍然的表情：「啊，也是啊……」
所以才私底下拜託他了麼……
他說完就看向自己身旁低著頭抬手扶額的萩原研二：「萩，你怎麼了？」
萩原研二：「……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有點胃疼。」
「呼——」我吁出一口氣，感覺事情總算可以告—段落了。
……也不對，還有—個人那裡沒有回覆過。
雖然說真的，我現在很不想回。倒不是說對對方有意見什麼的，純粹只是覺得……有些尷尬和丟人。
我本來還以為可能性比較大的，畢竟之前的相處來說的話，總覺得我至少是可以在朋友之上—點點的位置……現在看來可能只是降谷零脾氣比較好罷了。
糟糕，這不是自己徹底的自作多情了麼？
啊——總覺得好羞恥！
……可是也沒有必要那麼避之不及吧！我又不是那種會無理取鬧或者糾纏不清的人！
思及至此，我忍不住拿出手機，點開，然後給降谷零發了—條質問過去。
【我的好感對你來說是負擔麼？】
發出去之後，我又覺得這句話顯得太過了，遲疑了片刻後，將其撤回，講禮貌地回了—句：【我知道了。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我發完之後就將手機扔到桌子上，身子往後一靠，長長地吁了—口氣，然後扭頭看向因為吃撐了躺在床上消食的室友，沉默了—下，喊了對方一聲：「吶……一葉。」
對方斜眼看過來：「嗯？」
「你之前告白被拒絕了之後，心情是怎麼樣的？」
「就那樣子，反正我習慣了。」鈴木一葉已經是屬於一種超然的境界了，這個語氣，似乎還可以讓對方叼一根煙，「還好我有萬貫家產，不愁以後，而且菜菜子和美美子會解決我的養老問題的……你怎麼會突然問這個？難道你被拒絕了？」
我：「……」
「……哎？真的？！」對方倏地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震驚地看著我。
「是啊……」話說有那麼震驚麼？我納悶之下，遲疑了片刻後，微微皺眉，抬眼看著她，猶豫著小聲問道，「我……很差麼？」
對方待了—瞬，忽然間衝過來抱住我嚎開了：「怎麼會！你長得好看頭腦也聰明！雖然脾氣是有點奇怪而且之前是個變態但是你已經改好了啊！你那麼努力！我超級喜歡你的！和我交往吧！」
我木著—張臉將人推開：「……行了行了，謝謝你了，我現在已經一點都不難過了……好了！別再貼上來了！我揍你哦！」
我算是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每次告白都失敗了！
不過心情的確好多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
雖然說發展和自己想像的完全不—樣……但是目的倒是達到了。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是覺得自己心思浮動以及和我弟弟的關係變得有些奇怪才想著這—出……但是現在的話，我可以保持—顆特別冷靜的平常心去看待—切了。
我真是的，之前在想些什麼呢？—想到之前我還懷疑傑可能有那方面的想法就覺得好羞愧——這絕對是我自己想太多了啊！
說不定傑還覺得我變得很奇怪了！啊——真是的！我之前都在幹什麼啊！
反正我已經認清現實了——我並不受歡迎！以及只有學習不會背叛我！
……啊，還有野崎。
他是十年如—日地企圖把我當素材，並且永遠會對我的私人關係網充滿興趣。
在我自我懺悔的時候，手機響起了。
「啊，是傑……」我看著屏幕顯示的名字，有些意外，接了起來，「喂？傑，怎麼了？」
【有些事情想和陽菜姐你商量……陽菜姐你聽起來很沒精神的樣子？】「沒什麼，就是告白被人拒絕了而已……」我嘆了口氣，打起精神來，「你想說什麼事？」
【……等—下，陽菜姐你和誰告白了？】
第45章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麼
說實話, 聽到傑那麼問，我內心還生出幾分欣慰。
雖然隔著電話，但是對方的語氣一聽就很不好……我弟弟真好, 說不定還想著給我找回場子呢。
果然還是家人比較靠譜啊！
我抬手揉揉眉心：「沒事, 這不是別人的問題，是我自己誤會的問題……」
【陽菜姐你總是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句話還真耳熟……啊似乎之前萩原研二也說過。
可是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是基本的吧？而且這次的確怪我……不知道松田有沒有加把勁兒贏得猜拳。
沒有的話，我要考慮和他絕交。畢竟是他這個鬼才提出的猜拳方式。
【陽菜姐, 你有在聽麼？】
「啊……這個話題就跳過去吧，說起來真的好丟臉的。雖然我身為姐姐的威嚴可能所剩無幾了，但還是有點包袱在的。」我抬手扶額, 長嘆了一口氣，剛想岔開話題，被對方一句話給打斷。
【是之前見過的那個混血警校生？】
我愣了一下, 有些震驚, 遲疑道：「……有那麼明顯麼？」
電話那頭沒有回答, 如果不是因為電話那頭忽然傳來別人的聲音, 我都以為我的手機壞了。
見傑一直不說話，我也只能乾笑兩聲, 無奈地回道：「我也有在反省的……」
傑回答的語氣不鹹不淡的，聲音都顯得有些冷冰冰的：【姐姐你的確該好好反省一下了。】哎……這是生氣了麼？
我倒是能理解啦, 畢竟我這件事做得真的挺丟人的，一聽就很丟人……
「別管這件事了, 你是想和我說什麼？」我思及之前剛剛聽到的聲音，猜測道，「剛剛我似乎聽到了你學弟喊你的聲音？你打電話是因為他們有什麼事情麼？」
【嗯……不過姐姐現在有時間麼？】
「我下午還有課，是需要面談的麼？我下課後去一趟高專吧。」
【不，姐姐你告訴我下課時間我去找你吧。】
既然傑那麼說了, 我也就同意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事……但是既然喊上我的話，那一定是可以解決的，等下課後再看看吧。
現在的話，果然還是……
我看了看許久沒有動靜的群組，又看了看時間。
現在應該午休還沒有結束吧……難道真的開始猜拳了？就算是三局兩勝制度也應該結束了吧？
不過身為當事人我也不能一聲不吭……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說話。
宮村陽菜：【說實話，我總有一種被嫌棄了的感覺……】宮村陽菜：【諸伏謝謝你給我面子了，但是你不用勉強自己的，還我人情沒必要犧牲自己啊！@諸伏景光】松田陣平：【那我們改成誰贏了誰當你男友如何？有沒有好受點？】宮村陽菜：【……】
宮村陽菜：【你是什麼絕世大聰明？我覺得不用我詛咒你就起碼會單身五年以上。】松田陣平：【開玩笑的，如果有需要，我們三個無論是誰都可以幫你的忙。】松田陣平：【三個人一起幫忙都行。】
……住口！你們想要怎麼一起啊！
我拿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我根本不受歡迎卻硬生生地被營造出了可以腳踏三隻船的錯覺來！
這種感天動地的友誼我不太想要啊！
宮村陽菜：【行了，不挑了，受害者就是你了，算你倒霉。就憑你的提議你就得給我來幫忙！回頭我和你細說！】我說完這句話之後，長吁了一口氣。
行了，事情總算告一段落……
「吶吶，陽菜。」鈴木一葉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台相機來，竄到我面前，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再來一遍！就剛剛那個【我很差麼】的表情，再來一遍！」
「……沒那個心境了，做不出來了。」我面無表情道，「再不收回你的相機，你就要沒有相機了。」
警視廳警察學校
被欽定了的松田陣平……雖然在之前被私聊的時候就知道事情可能會有變。
但是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子。
他發誓，他剛剛第一句，只是習慣性地和對方開玩笑皮了那麼一下……
捲毛青年緩緩地抬起頭來，在其他幾人複雜的注視下，堅強地挺住了：「好了，也不用說讓她選了，她直接選完了。」
「小陣平，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啊。」萩原研二其實暗地裡也鬆了口氣，這個發展其實是最好的，就是……
「小景光，你……」
「倒是不意外……畢竟陽菜小姐她只是因為一些外因想要找個身份上的男友應付一些場合吧？」諸伏景光笑了笑，「而且是松田的話我反而放心了呢，因為這種事情很容易變得假戲真做。」
饒是萩原研二也要贊同：「啊，這點的話的確，小陣平很可以放心。」
「喂！總覺得你們絕對不是在誇我啊！還有景光，你才是喜歡陽菜的那個吧？你倒是給我有所行動啊！」
「那也不能太急啊……就目前來看，我真的告白了的話，陽菜小姐不僅不會答應，甚至都不覺得我是在認真告白吧……」
「啊，也是。」
「不過這次也是好事吧？陽菜小姐並不排斥有男友的樣子……所以我決定先問問陽菜小姐的想法，然後在聖誕節告白。」
「聖誕節麼？挺不錯的啊……我也會幫你探探口風的。」松田陣平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小陣平你就給我歇一歇吧！」萩原研二抬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然後扭頭看向一直沒有說話的人。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看過去。
「零，怎麼了，你今天顯得很沉默啊。」開口的是伊達航，「不是說你和那位陽菜小姐最熟麼？」
「沒什麼……可能昨晚沒睡好……而且這件事和我沒關係了吧？」
「……」萩原研二看了他一眼，忽然扭頭看向諸伏景光，微笑道，「小景光，那如果我也喜歡小陽菜的話，你會怎麼做？」
諸伏景光一愣，表情變得認真起來：「那當然是公平競爭了。」
「需要我讓你麼？」
諸伏景光皺眉：「完全不需要，那是對陽菜小姐的不尊重吧？」
「嗯，說得好！」萩原研二微笑著點頭，對著人比了一個手勢，「你通過作為小陽菜的好友的我這一關了。事先聲明，我是小陽菜一派的，只會支持她不會幫其他人的哦。所以你要自己加油了！」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頗有些哭笑不得：「萩原你在幹什麼呢……不過你的加油我收到了。」
都說得那麼明顯了……不至於沒理解吧？
等一行人下午的課程訓練的時候，萩原研二瞅著空檔來到了降谷零邊上，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湊過去低聲問道：「你又不是小陣平，應該不至於不知道小陽菜為什麼私聊你說只想選擇你吧？」
他說完之後就收回了手。
降谷零沒有回答。
雖然萩原研二那麼說著……但是他想到的，是對方撤回的那句話。
——【我的好感對你來說是負擔麼？】
老實說……是挺意外的。
倒也沒覺得是負擔……只是同樣也覺得在那種情況下不太好接受。
不過在他還沒想好怎麼道歉的時候，對方先一步撤回還向他很認真地道歉了。
……該死，總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在萩原研二都打算放棄溝通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句話——「我知道。」
萩原研二一愣，看著對方的表情，一時之間，內心有了些許猜測。
「……喂，零，你在提景光之前撤回的那句話是什麼？」
「這種事情無所謂了吧？」降谷零扭頭看他，表情帶著幾分不滿，「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八卦了啊萩原？」
「……如果你自己想清楚了的話。」萩原研二收回目光，臉上重新帶上了笑，往前走去，還抬手揮了揮，「反正我是鐵杆的小陽菜派的，讓她開心為主，你們的想法對我而言其實沒那麼重要。」
萩原研二說完之後，還低頭給宮村陽菜發信息。
【我覺得零那句撤回的信息是答應你的，是看到了景光那麼說之後才撤回改口的。按照他的脾氣，不至於說相讓，只是他自己都根本沒怎麼搞清楚，這麼改口估計是因為他覺得景光比他更喜歡你。】【但是我的話是站在小陽菜這邊的，我覺得你喜歡誰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如果覺得生氣的話我可以幫你去揍零一拳。包括之後，你想怎麼做需要我配合的地方可以儘管說。】嗯……雖然說照常理來說應該是幫兄弟保密的。但是他一向是站在可愛的女孩子那一派的，哥們這種東西，感情上背刺一下根本不礙事，反正他們比較堅強也耐得住打擊。
這次如果不是因為答應了宮村陽菜要替她保密的話，他絕對會在最開始就把事情給揭開……免得變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然後……就要去好好地數落一下小陣平了！——萩原研二心想。
而松田陣平先一步一臉無奈地過來找他，還把手機給他看：「我之前問陽菜，她到底什麼場合需要我裝男友幫她……」
萩原研二剛想問然後呢，一看屏幕，也哽了一下。
宮村陽菜那個標誌性的法學天平的頭像顯示只有一句話：【不過我們熟過頭了。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如果別人覺得我們根本不像情侶的話，就說我們正處於第三年的見異思遷好了。】萩原研二：「……」
「萩……你說第三年的見異思遷這種要怎麼演？」
「問題是這個嗎？！」
與此同時，另一邊
「我去接一下我姐姐。」
「哎？會不會太麻煩了？」
「用不著吧，夏油前輩……」
「不，這是挺重要的事情，我覺得陽菜姐可以給你們更好的建議。」夏油傑微笑著說完，站了起來走出去，在合上門之後臉上的笑容盡數消失。
他很難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明明他應該為宮村陽菜並沒有和其他人交往而感到高興才對……但是一想到姐姐喜歡其他人並且還因為被別人拒絕而傷心，心情就變得很糟糕。
夏油傑走在街上，無意識地往一旁一瞥，玻璃櫥窗倒映出自己的表情，讓他一怔。
……啊，原來是嫉妒麼？
不過雖然姐姐一貫喜歡在自己身上找原因這點對她自身不太好……可是這一次的確都是她的錯。
明明……只要不喜歡上其他人就行了。
懷抱著這樣子的想法，在看到宮村陽菜的時候，夏油傑的第一句話是夾雜著不悅的：「陽菜姐你有在好好反省麼？」
因為看到弟弟還露出笑容來顯得頗為高興的宮村陽菜立馬表情一垮：「哎——那麼嚴格的麼？」
不過很快她就重新揚起笑容：「不過我真的有在反省啦！都反省地很深刻了！」
「……陽菜姐你不想笑就不要笑。」
「嗯？我這可是發自真心的在笑哦，畢竟看到你了嘛。」宮村陽菜笑道，「好了，是找我什麼事？」
「……」夏油傑盯著她片刻後，原本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也揚起了一絲笑容，「是七海和灰原他們遇上了一點事情，我覺得陽菜姐能幫上忙，所以才來麻煩你。」
「這樣子啊……那我們走吧！」宮村陽菜一錘定音。
光是從表現上看起來……倒是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在走出一段路之後，夏油傑停下了腳步，喊了一聲：「陽菜姐。」
走在前頭的人停下來扭頭看他，面帶疑惑：「嗯？」
原本想要宣洩於口的話在快要說出來的時候又被咽了回去，黑髮少年最終只問出了一句：「……你沒事吧？」
「傑……我接下來還要準備社會實踐，還想要提前畢業，實習的安排也已經都落下來了，最近因為個人興趣問題準備學中文了，正事本來就有一大堆。」宮村陽菜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還抬手比劃了一下，擲地有聲道，「我這只是小小的失戀了一下，日後我正式走上崗位之後說不定還可能會遇上戀人出軌丶朋友車禍丶我最好的朋友和我喜歡的人搞在一起之類的事情，但是就算遇上了我也必須拿出最好的狀態出庭才行！我絕對不會允許我的私人情緒影響到我的工作和學習！明白了麼？」
夏油傑：「……原來如此。」
該說姐姐很有覺悟好呢，還是該吐槽那些可能遇上的事情好呢……這個想得也太多了吧！
不過姐姐真的有那種把原本緊張的氣氛破壞地一乾二淨的本事。
「所以說啊，我花了一小時時間去疏導和宣洩我的負面情緒，已經是很浪費時間的行為了。這是因為第一次碰到沒有經驗，之後再遇上我最多花五分鐘就能調整過來了！」宮村陽菜信誓旦旦地說完之後，沉默了一下，訥訥道，「不過當然最好還是別有第二次了……」
她說完之後，又陷入了沉默。
夏油傑也沒有為難她，而是邁開步子往前走，也幫人打了一個圓場，笑著說道：「我知道陽菜姐一直很優秀……」
他的話後面還沒有說下去，就被拉住了手腕。
夏油傑下意識地扭頭看過去。
「就……撇開其他的不說。我知道我被誇優秀的點，我對於那些方面也很有自信。」黑髮女子微微低著頭，帶著點忐忑的語氣，似乎還有些一些尷尬，頭微微往邊上一偏，眼神有些躲閃，最終又下定決心一般，抬起頭來，微微皺著眉頭，表情帶著幾分固執，聲音裡卻充斥著不確定，「但……就從異性的角度來看，我應該不差吧？不至於讓人沒有進一步的興趣吧？」
第46章 恭喜你們結婚
我說出口之後, 就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了。
這種問題根本不適合拿來問我弟弟吧！就算是想要獲得家人的肯定，可是我也知道這最多算是一種無用的自我安慰……畢竟家人肯定都帶著濾鏡啊怎麼可能會說自己人不行呢……
不過我沒想到的是，我沒聽到回答, 而是落入一個懷抱中。
我在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感受著這個懷抱的力道和溫度，有一瞬間的失神。
剛剛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一想到之前的事情, 立馬又被盡數壓了下去，我無聲地嘆息了一聲，抬手拍拍對方的背, 有些感動：「謝謝了，傑，我的確有被安慰到。」
「……安慰？」
「嗯？」
「其實有的時候, 我會覺得陽菜姐你是故意的。」
「……什麼？」
少年鬆開了手, 伸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往後退了一步, 看著我微笑道：「沒什麼，只是警告姐姐你一下而已。需要我繼續安慰你麼？」
「……不丶不用了。」
話說……我弟弟是不是最近變得越來越不客氣了？
算了, 至少他遇到麻煩還願意找我幫忙，這就夠了。我現在的要求真的很低, 只要對方還願意喊我姐姐就可以。
雖然這次找我幫忙的其實不是傑，而是他的兩位學弟——我之前也有過幾面之緣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
而這個問題……也的確是我可以幫忙參謀和解決的。
其實事情也很簡單——七海建人不太想繼續當咒術師了, 身為他的好友灰原雄也表示理解並且找自己信任的前輩幫忙商量……然後就是傑來找我了。
畢竟相比較之下，我更為年長，了解咒術師，還身為普通人。
「不想當咒術師麼？很好啊！」我首先對於七海建人的想法給予了高度的肯定，然後隱晦地看了一眼傑。
對方注意到了我的眼神, 回了我一個略帶無奈的表情。
「啊……怎麼說呢，總覺得越接觸越覺得，咒術師就是狗屎。」七海建人直截了當地發表了自己的看法，說完之後還道歉了一下，「啊，抱歉，不該在夏油姐姐你面前說髒話……」
「沒事，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我點頭表示贊同，順便更正了一下，「不過我現在因為一些原因改回原姓氏，你可以喊我宮村姐姐或者陽菜姐都行。」
七海建人懵了一下，一點頭：「哎？好的，宮村姐。」
說完夾帶私貨的想法之後，我就認真地問起七海建人現在的想法和未來的規劃了。
對於他們在高專的所學我倒是壓根不用問，畢竟我以前全方面掌握我弟弟……打住，這個細想下去就要出問題了。
而七海建人……我感覺他處於一種比較喪的氣息裡。
就是那種看透了咒術師和咒術界的本質，想要脫離這個旋渦，但是又不知道逃離到哪裡去。
我和對方簡短地交談了一番之後，沉思了片刻，徑直說道：「因為是傑請我幫忙參謀，而且你也願意聽我說話分析，那我也就不把你當外人，不用什麼委婉語氣直說了——」
「從和你剛剛的談話裡感覺地出來，七海你雖然有些喪，但是還有著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還要高上一些的責任感。這導致了你出現了一種矛盾的情況，一方面你知道自己有咒術師的才能覺得自己有這一方面的義務，另一方面你又覺得自己的才能並沒有那麼高不足以支撐起來。」我說著抬手比了一個手勢，「你現在的矛盾是出於你在分歧路上的迷茫。」
七海建人沒有反駁，在聽完之後沉默了良久後，扭頭去看傑。
我見狀皺起眉頭，抬手曲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兩下，語氣夾雜了一絲不悅：「你是來徵求我的建議的吧？」
「……」七海建人下意識地坐正了，挺直了脊背，目光又落回我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態度一下子變得拘謹了不少，語氣都變得遲疑起來，「是……」
「夏油姐姐……不是，宮村姐姐，請喝茶。」他邊上的灰原雄立馬給我跟前的茶杯添水，倒完之後坐得比七海建人還要端正。
……我應該沒有嚇到他們吧？不如說為什麼我會嚇到人啊？
「我倒是覺得，依照你現在的狀態，即使你現在逃離咒術界，最後還是會因為做不到完全視而不見而選擇回去的。」我下了自己的判斷，然後展顏一笑，「不過你這樣子的情況，我倒是有一個職位挺適合你的，就看你願不願意來了。」
七海建人一懵：「嗯？什麼？」
「你們也知道我是普通人，但是接觸過幾次咒術師和普通人交雜的案子，所以我一直有一個想法……就是試試看用普通人的法律規則去處理一些涉及兩界的案子。不是偏袒任何一方，而是依照自己的正義準則去試試看將事情用現有的規則去落實結果。」
我說完之後，直接提出邀請：「不過這樣子的話，我這邊只有我一個普通人也不行。所以如果七海你本來就有這個想法的話，可以畢業之後來我的事務所。你現在高二，高專是四年制，等你畢業的時候我也拿到律師證了有開事務所自己接案子的資格。」
雖然說這個計劃我是打算徐徐圖之的，但是現在有挖角的機會，那必定不能放過啊。
所以我滿懷誠意地提出邀請：「如果你願意給我打下手的話是最好不過了，我這邊剛好很缺人。當然，你懷有疑慮的話可以先過來實習。工資方面的話就按照底薪加抽成的模式吧？不過在事務所剛起步的時候很可能工資比較少，是比不上咒術師的，但是最多五年肯定就可以發展起來了哦。」
雖然還沒有成為老闆，但是我已經開始學會了資本家的傳統套路——給自己的未來員工畫餅。
在我一連串說完之後，感覺周圍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而七海建人則是沉默了半晌後，皺眉問道：「那……工作時間是怎麼安排的呢？是雙休麼？」
我比了個ok的手勢，認真回道：「休息日說不準，但是除了有案子的時候比較忙，其他時間都是比較自由的。我可以保證一個月起碼有七天的休假時間。如果哪個月特別忙也會調休到其他月份給足假期。」
對方略一思考之後就點頭應下了：「好，那之後還請宮村小姐您多多指教了。」
就在這三言兩語之下，我們做了個口頭約定。
我決定回去就去翻翻合同法，擬定一個合理的工作協議先讓七海簽了。
「沒想到居然能直接解決一件大事啊！」我顯得很高興。
不過對方倒是看起來興致不高的樣子，瞥了我一眼，淡淡道：「陽菜姐你都沒邀請過我。」
我沉默了一下，誠懇道：「傑你願意來的話我不知道會有多高興……不如說，你們高專現在的學生，除了你的好友五條君之外，其他人願意來我這裡工作的話，我都非常樂意接手。」
夏油傑：「……」
「所以你願意過來麼？」我充滿期待問道。
「……那起碼要陽菜姐你邀請三次以上才行。」
「什麼？居然開始會端架子了麼？」我失笑，不過暗暗記下了。
好的，如果能把傑拉過來的話，那倒是可以徹底放心了……不過為什麼是三次？孔明麼？
我說著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然後發現line有新的信息，愣了一下之後戳進去一看……緊接著陷入了沉默。
並且開始頭冒問號。
……哎？為什麼會扯到諸伏？
我倒不是說質疑萩原……但是這人這絕對是判斷錯誤了吧？
而且……如果真的如對方所說，降谷零那傢伙一開始準備答應我後來改口的話，我覺得我的反應不是高興，而是想衝去警校打人一巴掌。
嘖，真是我近三年都沒參加比賽就忘記我好歹也是個蟬聯三年的空手道冠軍了。
算了……說實話，不管如何，現在的我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浮動的心思了。感覺能拋棄雜念好好學習了！這點上要感謝他們！
而且就剛剛七海的事情，也讓我之前就計劃著的目標變得更加清晰了起來。
我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給萩原發送了【謝謝】的字樣之後，收起手機。
「陽菜姐在回復別人的信息麼？是誰的？」
「朋友的……知道我告白失敗安慰我一聲。放心，我現在已經真的徹底恢復了，所以別說話了，」我朝他笑了笑，給對方一個示意他安心的眼神，充滿自信道，「我現在已經發現了，只有學習和野崎不會背叛我！」
「……學習就算了……為什麼還有野崎前輩？」傑看著我，「難道陽菜姐你覺得我會背叛你麼？」
「……」為什麼忽然拋給我一個死亡問答？我無奈道，「我可從來沒有把你分類到質疑是否會背叛的選項去啊。而且你不是說了要保護我麼？」
「……嗯。」
「好——那就算是為了不辜負傑你的信任，我也絕對要打起精神來好好地履行自己的職責才行啊！」
畢竟傑當時說要保護我是因為覺得我能保護其他人啊，我怎麼可以因為一些微不足道的感情問題而忽略了自己的社會價值呢？
怎麼說還要感謝七海君，我未來的第一個員工，是他讓我意識到了我的社會責任。
作為一個讀東大這種公立大學享受著那麼多優秀學習資源的人，我怎麼可以浪費納稅人的錢在這裡自怨自艾？
這下子，我的心情是徹底地緩過來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把這麼崇高的想法跟傑說了，並且企圖從我弟弟這裡得到一些肯定的時候，對方只是用一種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看著我。
而我和萩原研二說了之後，他回復了我一連串的省略號以及總覺得很勉強的「小陽菜加油」。
只有我的好哥們松田陣平，他十分理解我甚至覺得我的想法很偉大。
唉，這大概就是我們一直以來都玩得好我還能容忍對方有時候的窒息操作的原因吧。
因為七海建人這一事，讓我的心思活泛開了。
我知道除了咒術界名下的咒術師從事著保護人類祓除咒靈的工作之外，還有不在編內作惡的詛咒師。
但是……正式編制之下，除了咒術界認可之外，咒術師就沒有別的去處了這點本來就很奇怪吧？
在我看來，去當保鏢或者其他的正經行當也是完全ok的啊。
而且等我律師證拿到有資質了，在我名下的員工也是完全合法的工作活動啊。尤其是像傑丶七海還有灰原那些普通人家庭出身的……他們和普通人的社會又沒有脫節，而且會對普通人有同理心。很適合我的事務所。
這個想法一出，我就有點想去接觸一下其他的高專學生了。
而很巧的，我的確也有了這麼一個機會，貌似是他們一個集體任務之後的聚餐活動……當然，不是我刻意去的，而是純粹的巧合。
當時的我，因為出去買東西正好遇上了野崎和小千代這對不靠譜情侶，因為我們買東西的錢湊在一起剛好達到超市送東西的額度，所以我們就湊了……然後超市送了一套說是最新上市廣受好評的桌遊《恩愛半生》。
但是我們三個玩這個遊戲的話人數不夠，所以拿到手的時候也沒有多想什麼……直到我們三個人找地方吃飯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傑他們咒術師的聚餐。
除了我知道的傑的兩位同學家入硝子和五條悟之外，還有一個穿著巫女服的女生，互相自我介紹之後得知對方叫做庵歌姬，和我同齡算是傑他們的前輩。
然後，野崎這個傢伙，十分不見外地拿出了遊戲，想要邀請大家一起玩。
因為之前的事情我察覺到野崎的難能可貴，最近都對他比較縱容，所以同意了還特意給他說了幾句好話希望其他人能賣個面子。
能讓野崎那麼熱衷希望找人一起玩的，那肯定也和戀愛相關，《恩愛半生》就是婚戀類型的人生模擬遊戲，就跟大富翁差不多類型的操作模式，轉盤取代骰子，數字決定選項和所玩角色的命運，只不過各種選項都是和婚戀相關。
傑的話本來就和野崎認識，也會賣面子同意的，五條悟本來就是個喜歡玩的性格覺得有趣立馬就同意了，家入硝子和他們兩個熟估計是看在他們兩個的面子上點頭答應加入。
庵歌姬一聽到戀愛遊戲就皺眉，表示不想和人渣一起玩戀愛向的遊戲所以選擇做了遊戲的主持人……
我單是知道野崎本人有些邪門，但是沒想到他挑選的遊戲也能那麼邪門。
不對……應該說我萬萬沒想到，大富翁一樣的遊戲居然可以變成這麼邪門的東西！
現在是玩遊戲的十五分鐘後，我們所有人都很沉默，每一個人臉上都沒有笑容，或多或少都帶著幾分嚴肅，有的甚至表情十分沉重。
而作為主持人的庵歌姬則是在沉默之後，用有些艱難的聲音開口道：「恭丶恭喜兩位玩家，因為一見鍾情於是拋棄之前的戀人閃婚了。其他人每人給予這對夫婦禮金五千日元！」
「來來來，你們快給錢~！」五條悟伸手朝著眾人要道。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從開局的十萬塊到現在可憐巴巴的一千塊，沉默了片刻後出聲提醒他：「婚禮禮金是屬于夫妻共同財產，記得要平分啊，五條君。」
作者有話要說：
時隔四年，我又在文裡玩《恩愛半生》這個人生遊戲啦！這個遊戲是動畫《gamers電玩咖！》的第八集 裡頭出現的遊戲，這一部動畫很有趣哦！因為很想讓你們快點看到，所以提前到了零點更新！（我好自由啊）但不是加更，所以中午沒有了（鞠躬）
以及一千個讀者看哈姆雷特就會有一千個哈利波特。之前就說過了我寫文只打算滿足我自己，我不要你覺得我只要我覺得，我喜歡警校組喜歡月刊組自然就會寫到並且戲份不會少。你們遇到不想看的部分……直接跳過或者棄文就可以了啊！不用在意我也別想改變我！你們花錢看文是為了買快樂的，不是為了讓自己不爽的！想開點不好嗎！像爾康答應紫薇那樣子答應我，不要為難你自己！
ps：那麼這個時候，有沒有那種，一直都是男女主戲份沒有其他人插足的多餘戲份，雖然是綜但其實基本只有咒回的劇情的文讓人爽一爽呢？當然有了！給有需求的這一部分讀者我來傾情推薦我的cp七海的咒回文——《我家真有皇位要繼承》戳進我的專欄就能找到，十六萬字火速完結沒有多餘內容，就是七海夫婦的甜甜日常和我的迷彩車技，鍊金術師前皇女現人妻拯救世界。女主也是姐系，是鋼煉裡姚麟的姐姐穿越到咒回世界了，不看過鋼煉也不影響閱讀。你甚至可以在番外if世界看到考上了東大的傑哥！不心動嗎！快去看啊！
第47章 遊戲無法給人帶來笑容
遊戲這種東西……能給人帶來笑容麼？
夏油傑覺得這件事他不能給出答案, 但是如果問的是野崎能給人帶來笑容麼，他肯定會給予一個否定的答案的。
就像是這次出來，本來聚餐遇上宮村陽菜是個意外, 不過在這種額外的時間能遇到姐姐他也挺高興的。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為宮村陽菜立馬從「失戀」狀態中恢復過來並且立下了特別宏大的目標, 夏油傑是想過去和那位警校生聊一聊的。
不過考慮到姐姐自己沒有介意，如果他干涉的話，雖然以弟弟的名義教訓對方名正言順, 但是一來會顯得宮村陽菜很在意對方似的，二來……他擔心一不小心下手過重，反而讓姐姐心疼對方, 得不償失。
所以他還是忍耐下來了。
好在宮村陽菜的確是真的一下子就走出來了……就是有點向工作狂轉變的模式，在另一種層面上開始讓人擔心了。
所以在野崎拿出遊戲說是戀愛遊戲的時候，夏油傑當時還覺得對方做得好的, 甚至在內心感慨了一下雖然野崎很奇怪但是畢竟還是個少女漫畫家。
甚至在遊戲一開局的時候, 他還覺得這個遊戲挺不錯的。
《恩愛半生》和普通的大富翁相比還有一個顯著的區別, 就是這個遊戲是可以組隊成組玩的。畢竟是戀愛遊戲, 不是單人角逐。
而在遊戲一開局，算是夏油傑運氣好, 一開始就得以和宮村陽菜組隊成功……然後劇情就朝著一個詭異的方向發展了。
「宮村你和你弟弟成為了戀人麼？」野崎看著那一格的內容，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嗯，我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什麼叫做你就知道啊？別以為你坐得離我遠我就揍不到你了啊。」宮村陽菜語帶威脅地說著。
夏油傑抬手拉住準備站起來去揍人的宮村陽菜, 微笑道：「陽菜姐，冷靜點，這只是遊戲。」
他說完，伸手去轉轉盤，然後就轉到了……
「因為自身投資失敗, 想要挽回損失，所以從自己戀人手中騙得對方一半的錢財……嘖，人渣。」庵歌姬念完選項，用看人渣的眼神看過去，還不忘指揮道，「宮村，你得付出五萬塊了。」
宮村陽菜用欲言又止的複雜眼神看著自己身旁笑容有些僵硬的黑髮少年，然後低頭慢慢地抽出自己遊戲幣的一半遞過去：「傑……投資這種東西還是要謹慎……」
夏油傑：「……是遊戲！陽菜姐這是遊戲！現實中我才不會那麼做的！」
「誰說得准呢。」庵歌姬說完之後繼續指揮，「下一個！」
這個遊戲繼續進行下去之後，每個人的命運都發生了一定程度的變化。
野崎梅太郎因為屢次打工失敗目前流落街頭；
佐倉千代成為了流浪歌手因為在街頭賣場被流浪者野崎梅太郎搶了錢；五條悟因為運氣好目前資產翻了兩倍遠超所有人成為最大的資產擁有者；家入硝子平平穩穩地進入了醫療公司成為了一名公司職員，並且遇到了公司最大的董事五條悟，兩人正處於底下交往；而早早就成為戀人的宮村陽菜和夏油傑這一對則是貌合神離，宮村陽菜因為盲目相信自己的戀人，目前的資產僅僅剩下一千元，反觀夏油傑，因為從自己戀人這裡詐騙，外加投資成功了也沒有給戀人分錢，從而變成了在場資產第二高的人。
到了在這一刻，所有人一開始或輕鬆或帶笑的表情已經全然消失不見了。
然後，就是那個致命的時刻到來了——五條悟和宮村陽菜因為一見鍾情於是拋棄之前的戀人閃婚了，並且獲得了所有人每人五千塊。
宮村陽菜對於這個安排並沒有排斥，只剩下一千塊的她仔細算了一下，發現自己能進賬一萬塊，於是捏著錢露出了一絲笑容。
五條悟完全不在意這些混亂，還因為能坑一波其他人的錢高高興興的，甚至看向夏油傑沒心沒肺地說道：「哈哈哈哈傑，這樣子一來你要喊我大哥哎！」
夏油傑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這位好友，內心想著等這個遊戲玩完就和這個人絕交算了。
「才出虎穴又入狼窩啊。」庵歌姬看著宮村陽菜感嘆了一句，內心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參加，不然現在恐怕自己也是失去笑容的一員了，「好，遊戲繼續！」
而宮村陽菜則是舉手提出了異議，一臉認真道：「等一下裁判，請問結婚了的話夫妻財產可以對半分麼？」
五條悟臉上的笑容消失，用譴責的目光看過去：「你是為了錢才和我結婚的麼？」
宮村陽菜表情平靜：「我有得選麼？」
「只是遊戲而已。」夏油傑微笑著打斷這個奇怪的對話，捏緊了放置於桌下的拳頭，「好了，下一個是誰？」
宮村陽菜的另一邊是佐倉千代，戴著大緞帶的可愛女大學生舉手說了一聲是我之後，就一臉認真地轉動，還在內心祈禱著：讓我和野崎在一起丶讓我和野崎在一起……
然後……
「因為對生活感到灰心，決定報復社會，於是和有婦之夫出軌……」庵歌姬沉默了一下，用看垃圾的眼神看向了在場唯一的一個「有婦之夫」，「剛結婚就出軌……嘖，人渣！」
家入硝子這位「前女友」也看了過去：「真的是人渣啊，你對得起你的老婆和被你拋棄了的我麼？」
「嘛，感覺也不意外就是了。」宮村陽菜面色平靜，還微微側身，抱住撲到她懷中哇哇大哭的佐倉千代，還安慰性地揉揉她的腦袋。
「嗚哇哇——陽菜——我才沒有這麼想的！我只是想和野崎在一起啊！」
「乖乖，我知道，都是那個混賬強迫你的對不對？」
野崎梅太郎：「千代……等下一把就行了！下一把就可以把這個人甩了！」
庵歌姬：「人渣。」
家入硝子：「是啊，人渣。」
佐倉千代：「嗚哇哇！」
宮村陽菜：「哎？是有隊形麼……好的，我也說一句吧，人渣。」
「……等一下，這只是遊戲吧？」五條悟覺得這個發展不太對勁了，提醒幾個集體針對自己的人，「為什麼突然都開始針對我了？傑，你看看她們！」
夏油傑瞥了他一眼：「呵。」
五條悟：「……」
「啊，他出軌的話我可以打官司離婚讓他淨身出戶了吧！」宮村陽菜眼前一亮。
「冷靜點，宮村，我很明白你想擺脫人渣的心情，但是這個要按照規則來啊。」
「嘖！」
這個遊戲現在已經不是讓人笑不出來的程度了，都有人開始哭了。
但是到了這一步，反而不能隨便叫停了，不然就會一直停留在這個尷尬的位置，所以遊戲還是繼續……
「因為丈夫出軌，夫婦陷入感情危機，商議離婚……」庵歌姬念了出來，然後在在場某個人臉色好轉的時候繼續說了下去，「……但是這個時候查出妻子懷孕了，因為有了孩子所以選擇繼續維持婚姻，感情有所回溫。上交孩子撫養費三萬日元。」
所有人：「……」
宮村陽菜憤怒地一拍桌：「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是那種委屈求全的人！我要去把這個孽種打掉！」
五條悟不幹了：「喂，說孽種也太過分了吧？孩子是無辜的！」
……嗯，遊戲結束後就絕交。——夏油傑下定決心後，認真地建議道：「陽菜姐，在此之前先把這人起訴讓他淨身出戶吧。」
五條悟不甘示弱地指責回去：「等一下，你這個騙了人家全部資產的前男友沒資格說這個話吧？」
「要按照遊戲選項來啦，這只是個遊戲，大家冷靜點。」庵歌姬一邊穩住場面，一邊再度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遊戲。
宮村陽菜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舉起手示意暫停一下，認真地問道：「後面有沒有選項是那種，實際上孩子不是他的是別人的？」
五條悟看過去，不滿道：「喂，陽菜姐，你這樣子就過分了吧？」
宮村陽菜面無表情道：「閉嘴，你這個偷腥貓。」
五條悟：「……」
庵歌姬強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看了看後續的走向：「其實宮村你也可以選擇出軌……啊，就在第8格，加油轉到8吧！」
「好！」宮村陽菜握拳，認真地撥動轉盤。
然後……
眼看著轉盤指針快要在6的位置停下，夏油傑看到第6格顯示的【夫妻感情漸入佳境，變得恩愛，但是半夜弄壞了床，重新購買花了3000元】時，抑制住掀桌的衝動，不動聲色地操縱咒靈將指針往前再走了兩格。
在場的其他咒術師齊刷刷地看向他，一時之間大家的神色都有些複雜。
「哇！我的運氣不錯哎，也許可以等一下出門去買個彩票……嗯？你們怎麼了？」
夏油傑微笑道：「大概是大家都在為陽菜姐你的心想事成而震驚吧。」
「是啊，好一個心想事成！想必這就是事在人為吧！」庵歌姬大聲說完之後，抬手一揮，「宮村，你再轉選擇出軌對象。」
「好的……」宮村陽菜抬起手來，剛要轉時，被五條悟阻止了：「等一下。」
然後，他伸手把剛剛那個作弊的咒靈給抓了下來。
當然在宮村陽菜眼裡就是抓了一把空氣，她一臉納悶：「怎麼了，還有施法？」
五條悟一擺手：「不，是打斷施法。」
夏油傑看過去，收斂起笑容：「悟，你不要礙事。」
五條悟針鋒相對：「傑，你是不是玩不起？」
庵歌姬看了看宮村陽菜，又看了看夏油傑，一下子悟了——原來夏油傑是姐控啊！嘖，都是之前五條悟誤傳信息說什麼夏油的姐姐是無可救藥的弟控，親眼看了就知道明明是反過來才對！
而在沒有作弊手段的情況之下……
「啊，是3的位置是……」宮村陽菜抬頭望著自己對面看過去，家入硝子朝她露出一個笑容來。
「沒錯，是我呢。」家入硝子微笑著說道，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神定氣閒道，「我在悟的醫院裡工作，而且是個研究員，我們可以裡應外合，拿下公司，將那男人掃地出門，孩子我們就一起撫養吧。」
宮村陽菜沉默片刻後，從桌上拿起打火機，伸過去湊到她的煙旁邊，點燃，溫柔道：「ok，寶貝兒。」
眾人：「……？？？」
在其他人為了這個展開沉默震撼的時候，只有野崎在那裡雙目發光地奮筆疾書瘋狂記錄。
這不是什麼戀愛遊戲，這分明就是個殘酷人生悲喜劇。
夜蛾正道因為遲遲沒有得到自己學生的反饋，還特意找了過來。
結果一到就看到這幾個學生不同往日，顯得異常安靜，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思考人生的表情來。
夜蛾正道顯得有些懵：「你們……這是怎麼回事？」
手肘靠在桌子上，低著頭抬手扶額的夏油傑率先開口道：「沒什麼……以及，悟，我們絕交吧。」
趴在桌子上的家入硝子舉起一隻手來：「好！這一次我站傑！保護我的地下愛人！」
夏油傑：「……」
在那裡拿著剛剛的遊戲的人物代表塑料小人排列玩的五條悟嚷道：「這太誇張了吧！我最後也付出代價了啊！」
坐在床邊慢慢喝茶的庵歌姬幽幽道：「算什麼誇張，畢竟你和人家姐姐結婚了還出軌最後還家暴，呸，垃圾渣男。」
五條悟不滿：「那只是玩玩而已啊！你們這樣子胡亂指責是侵犯名譽權，我要去找我前妻給我打官司討回公道！」
「……五條悟，你再敢胡亂將我姐姐和你扯上關係，我就真的和你絕交，這不是在開玩笑。」
夜蛾正道：「……？？？」
他應該只是讓這幾個傢伙出去執行任務兩天而不是兩年吧？！他走進來的時候也沒聞到有酒味啊？！
第48章 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
這個邪門遊戲, 在我和家入硝子合力幹掉出軌家暴渣男五條悟，接手了公司丶正準備開展新的玫瑰色人生的時候，結果被不知道怎麼當上了刑警的傑給破了案子, 於是我們走上了私奔end。這個遊戲沒有結局cg, 這點差評。
野崎是這個聯合同性情人殺夫案的目擊證人，小千代是五條悟的保險受益人。這一頓操作猛如虎下來，這對小情侶成為了最後的躺贏者。野崎還因此獲得了出國旅遊的機會, 然後就走上了奇怪的藝術家之路再也沒有回來過。不過他倒是對這種神展開還玩得挺高興的樣子。
而就佐倉的表情來看，接收了大公司然後孤獨終老的她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遊戲結束之後，我們每一個人臉上都失去了笑容, 包括中途還笑得挺開心的主持人。啊，除了野崎。
我都覺得有些頭疼，在野崎和小千代拿著遊戲要告辭的時候, 特意起身去送送他們, 順便去外面透透風。
小千代看起來有些靈魂出竅狀態的樣子, 但是野崎就笑得像個孩子。
託他的福, 我感覺在短短兩個小時內就經歷了被垃圾男朋友騙空錢丶和金龜婿結婚後對方出軌丶因為意外的孩子忍耐婚姻丶和丈夫的前女友惺惺相惜並且決定報復渣男丶終於成功了卻被前男友破壞了幸福，最後達成了私奔end……啊, 結局都沒說孩子怎麼樣了，這個遊戲不嚴謹啊。
總之, 在經歷了這一些之後，我覺得我之後無論遇上什麼大風大浪都能挺過來了。
因為現實不可能有這個十分之一的糟糕。
我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野崎, 真誠道：「謝謝你，野崎。如果你哪天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做免費辯護一次。」
「哎？真的嗎？好啊，多謝你了宮村！」
「不用客氣，你應得的。」
等我回來的時候, 就發現屋子裡已經多了一個人。
「啊，夜蛾校長，您好。」
「夏……宮村小姐。」
我打完招呼之後，揉揉眉心坐到傑邊上，原本想著要不要提醒大家一句小心變成漫畫素材……但是仔細想想剛剛的劇情，覺得編輯絕對不會給野崎通過的，於是安下心來，不準備再提，然後……和其他幾個癱著的人一樣露出了沉思者的姿勢。
夜蛾正道：「……所以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這種奇怪的遊戲我們沒有一個人有複述一遍的心情，所以在場沒有一個人理會這位懵逼高專校長。
我自然是準備回家的，傑雖然等一下需要回稟任務，但還是決定先送我回家。我本來想說自己可以，但是看他表情不太好的樣子，覺得對方也需要去吹吹風吹散一些剛剛那奇葩事件的影響，於是點頭答應了。
不過這次遊戲下來還是有點收穫的，好比現在……
「再見，我的地下愛人。要好好打擊黑惡勢力成為一個出色的大律師哦。」家入硝子一手插在外套口袋裡，另一手抬起揮了揮，笑著用調侃的語氣說道。
看不出來……傑的這個同學很會玩嘛！這次遊戲下來感覺和對方挺合得來的！
「好啊寶貝兒。」我喊完之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還拿出手機，「對了，有空的時候要一起去逛街嗎？」
「ok啊。」家入硝子也拿出手機湊過來和我交換了聯絡方式，一旁乾站著的庵歌姬也被她拉了過來一起換了。
「哈哈哈，傑，你看你姐姐和硝子還真像一對！」
「……悟，我希望你明白一點。」
「什麼？」
「你不說話不會有人忽視你的存在，也沒有人會把你當啞巴。」
「嗯——？我覺得你今晚一直在針對我啊，憑什麼？就因為我和你姐姐結婚了？」
換完通訊方式的我聽到這句話，怒視過去：「喂，那只是遊戲！別把我和你扯一塊了！」
庵歌姬立馬幫腔，還用鄙視的眼神看著那邊：「就是說，宮村和硝子交往都不會和你扯上關係。」
「沒錯！就是！」
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夜蛾正道：「……所以你們是沒有一個準備和我解釋一下今晚發生了什麼嗎？」
反正解釋是懶得解釋的。
沒人願意再重複一遍那驚心動魄的人生之路。
夏油傑看著宮村陽菜回家的路上臉上不自覺帶出笑容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陽菜姐你很開心？」
「嗯？是啊。」宮村陽菜一點頭，笑道，「因為很難得交到新朋友了嘛，而且還是正常的女孩子。」
……不，姐姐你確定嗎？那兩個怎麼都不能歸類為正常吧？
夏油傑剛想反駁，再想想這個人的同性好友——從高中開始就有痴漢行為的佐倉千代丶坐擁一學校的美少女給自己喜歡的學長送女裝被多次暴打的校園王子鹿島游丶已經不是人類ky而是ky成精了的瀨尾結月，相比之下，大學認識的鈴木一葉只是脫線外加花痴而已，已經是最正常的一個了……呃，也是，這樣子的話姐姐的正常人標準的確會比較低。
算了，看在姐姐還挺開心的份上……
夏油傑瞥了她一眼，原本只是無意識的，但是在看到對方身旁的咒靈的時候一下子僵住了。
……糟糕，這樣子一來的話……放在姐姐身旁的咒靈會被發現的。
他倒是有信心說服家入硝子……但是庵歌姬那種人絕對會義憤填膺地覺得他的行為垃圾然後立馬跑去跟宮村陽菜說破。
雖然說其實比起得知宮村陽菜的動向，他放的咒靈保護意味更多……畢竟咒靈沒辦法掌控電子產品啊。
就像是上次的事情，因為都是通過社交平台發生的，但是他也不可能盜取對方的賬號查看。
……畢竟這方面宮村陽菜更擅長，他輕舉妄動反而會露餡。
「既然如此的話……陽菜姐你和硝子她們出去的時候，要和我說。」
「嗯？你要一起麼？不太好吧，這可是女孩子們的聚會哎……啊，還是說你喜歡硝子或者歌姬？」
「……並沒有。只是她們都是咒術師，萬一吸引到了其他的咒靈或者詛咒師一類的，我會擔心陽菜姐你的安全。到時候我提前將自己控制的咒靈跟著姐姐你，也好放心一些。」
宮村陽菜腳步一頓，抬頭看著他，片刻之後露出了笑容：「好啊，我一定會提前告知傑你的。」
得到首肯後的夏油傑心下一松，也不再多說什麼。
送宮村陽菜回家之後，他就還要任務式地回高專回復一下。
從一開始就只是機械的任務，只不過在最早的時候他認為是有意義的，直到自己開始心生質疑之後，強迫性地讓自己投入不去細想……然後被宮村陽菜賦予了新的意義。
而現在，他之所以還在這裡，只是單純地維持著表面而已。
不過七海建人的事情，倒是讓他有了點新的想法……所以他一回去之後，就去找了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聽完了自己學生的要求，震驚之後陷入了沉默。好半晌，他才開口說話。
「……你說你週一週三和週日都不接任務？傑，我能問一下，你到底在想什麼嗎？」
夜蛾正道知道夏油傑最近有些轉變了，從一開始的恪盡職守變得消極怠工，但是之前的話，他也有猜測，覺得可能是夏油陽菜……啊不，現在是宮村陽菜了，總之，他猜測有可能是夏油傑那個有點可怕的姐姐那邊出了什麼危險，導致對方覺得不能離太遠。
其實這點他也能理解，雖然宮村陽菜以前表現地……呃，比較誇張。但是姐弟兩人的感情倒是一直很好。
就跟當時他去收學生的時候，對方都很明確地表示，要先過他姐姐那一關才行。
當時夜蛾正道不懂為什麼跳過父母直接是姐姐，後來被宮村陽菜一杯子砸腦袋的時候一下子明白了。
饒是這樣子，夏油傑還動過如果他姐姐強烈反對的話，就不去高專了的念頭。
當時把夜蛾正道愁得熬夜翻書找溝通方法。
好在最後對方還是同意了……
但是，現在的話，很明顯不太對勁啊！和之前的夏油傑比起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化的？又是因為什麼？還是因為宮村陽菜麼？根據今天晚上大家的對話……難道是因為悟和宮村陽菜有了什麼關係？！啊……這樣子的話，倒是能理解對方，的確會不想來高專……不對！這樣子也不行！
總之這一次的話，他不能繼續放任下去了！
夏油傑面帶微笑，語氣平靜：「我要去東大旁聽政法課程。」
夜蛾正道：「……哦，好的。」
這真是讓人根本無法反駁或者阻攔的理由啊。
我是在傑說出去和硝子她們一起玩的話，要提前跟他說一聲的時候，才恍然想起來一件事實——傑之前放著咒靈保護我。
啊……這件事我雖然已經知道了，但是也沒有和他說過。
看樣子他也不想要我知道的樣子……那就繼續保密下去吧。
不過讓我比較驚喜的是，傑他真的答應來旁聽課程了！
雖然對此情況，鈴木一葉發現後震驚地把我拉到一邊，語帶顫抖問道：「你對你弟弟做了什麼？！」
「……我只是想讓我弟弟一塊學習，把你腦子裡的廢料給我抖乾淨！」我怒視完她之後，抱著自己的講義去給傑講重點了。
其實我更希望傑也能考東大的，我覺得能學到的東西絕對比他在高專被當工具人出任務要有用多了……但是這個現在說出來給對方的壓力太大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而因為傑在，也剛好湊上了我之前早就定好的去警校學習的時間……
「傑，我等一下要去警校那邊學習射擊課程，你有什麼安排？」我一邊收拾筆記和講義一邊扭頭看他問道。
原本皺著眉頭拿著手機在那裡回復什麼的傑聞言朝我看來，露出了淺笑，溫聲道：「我剛好今天沒事，就陪陽菜姐你去吧。」
「哎？真的沒事麼？」咒術界轉性了？感覺不可能啊……啊，難道是因為我說是去警察學校，傑想起了我之前告白失敗的事情想陪我找回場子？雖然有些感動……但是沒那麼誇張的。
思及至此，我的表情變得無奈起來：「你不要因為我而勉強自己打亂計劃啊。」
「哪有，姐姐你才是我的計劃啊。」對方微笑著說道，然後在我一愣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繼續說了下去，「我真的沒什麼事，而且……我剛好也想見見陽菜姐的朋友們。」
第49章 想要問問你敢不敢
老實說……傑說想去見見我的朋友這點我倒是不意外, 不如說這才正常。
但是……哎？前面那句話是什麼？是我聽錯了麼？
什麼叫做我才是計劃……哎？計劃要幹什麼？怎麼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感覺跟威脅似的……
我覺得我很少出現國民性的不安情緒……但是這個時候，我還真的感到了一絲不安。
怎麼回事？我總覺得我壓根沒有pua過我弟弟，但是我弟弟最近的態度反而像是在pua我！這合理嗎？
不過已經錯過了最佳的詢問時機……現在提出來, 傑也不可能會說的樣子。
我只能點了點頭, 遲疑道：「好……如果傑你想一起來的話。」
前往警察學校的路上，我是開了自己前兩天剛買的車的。
我還給傑說明了一下具體的情況：「雖然說我們當時是聯誼認識的，不過其實當時只是因為他們對案子感興趣, 倒是之後他們算是幫了我不少的忙……其中也發生了一些事情，不過現在他們都算是我的好友吧！」
傑看了我一眼：「都和姐姐關係很好麼？除了姐姐喜歡過的那個人之外，其他人呢？」
「啊……這個很難描述啊, 我來舉個你熟悉的例子吧。」我想了想，從自己身旁的傑認識的人拿來舉例子，「萩原是個廣撒網的海王但是人真的很好也挺照顧人的, 說是海王但實際上更偏向於婦女之友了, 感覺比較有……唔, 媽媽的感覺！還有點像高情商的鹿島。松田和我關係最好人也很講義氣, 雖然總覺得下一秒他可能就要拉著我去結拜異性兄弟似的……啊，他有點像是結月和野崎的結合體！」
「……瀨尾學姐和野崎前輩的結合？」傑都不確定地重複了一遍, 語氣滿是震驚，像是在質疑這種人真的還能活到現在麼。
我也覺得我說得有些過頭了, 趕緊給我哥們洗白了一下：「好的方面的結合體！不是可怕的方面的！」
而傑則是沉默了良久之後，有些遲疑地問道：「那個……陽菜姐, 瀨尾學姐的好的方面的話……你是指唱歌好聽麼？」
「……」我努力地尋找結月的優點，但是總覺得有些困難，只能沉默半晌後開口道，「啊……就，10%的結月的ky程度？不, 果然還是5%吧，總感覺松田他罪不至此……」
介紹完這兩人之後，我繼續說了下去。
「諸伏的話，應該說心思比較纖細吧？因為我幫忙抓了殺害他父母的兇手，所以總覺得欠我很大人情。」我想到了萩原說的諸伏喜歡我的事……怎麼想都覺得應該只是因為感激從而衍生出的錯覺。至少我並沒有感覺出來。
我當然不會和我弟弟說這件事，而是換到最後一個：「其實零的話……撇開我自己丟臉的事情來說，他是個脾氣挺好挺不錯的朋友的。」
「……姐姐你還在為他說話？」傑的語氣夾雜著一絲不悅，仔細分辨可能還有警告的成分在。
不過我也能理解啦……換位思考一下的話，如果傑追女孩子失敗然後對方說她人還是很好的話，我也會生氣的。
「我不能就事論事的話，不就變成證明我還對於對方耿耿於懷忘不掉麼？真要說起來的話我只是好感而已……不過我發現我可能有一種天賦，就是能和自己有好有感的異性相處著就自然而然變成死黨，並且從他們身上學到一樣有用的技能。」我陷入思考，一皺眉，猜測道，「傑你說這有沒有可能也是某種咒靈作祟？比如談戀愛失敗但是功成名就的人的詛咒……」
「陽菜姐，你清醒一點，根本不會有那種東西——」
我到了警校之後出來接我的是松田，不過對方臉上掛了彩，像是剛剛跟人打過一架。
我坐在車上看到的時候就震驚了，趕緊下來小跑過去盯著他，還有些憂心：「你這是做了什麼被人打了？需要我幫忙辯護麼？」
「不需要！而且你以為我是為了誰啊——」對方嘖了一聲，走上前來，「嗯？你買了車嗎？這個型號的性能不錯的。」
「嗯，我有提前問過萩原來著。」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傑也從副駕駛座上下來走到我邊上來。
我還沒來得及給人做介紹，就見松田愣了一下之後，立馬瞪著我用抱怨的口吻嚷開了：「什麼嘛——交了男朋友也好歹告訴我一聲啊！怎麼著我都是之前答應了假冒你男友幫你忙的，我這邊不用上崗了至少也早點通知我吧！虧我知道那件事之後還想著幫你找回場子，白和零打架了！」
「……」怎麼說呢，知道對方打架原因之後我很感動啦，感動到就算對方提議桃園三結義我都能點頭的那種……可是最關鍵的部分出問題了啊！——我沒忍住一腳踹他膝蓋，「混賬，這是我弟弟！」
我對於這個狗東西絕望了！我唯一需要對方假扮男友的場合也就是在我弟弟面前，結果這個人可好，第一次見面就可以直接自曝馬甲！
別說傑本來就挺敏銳的，這個人恐怕也就只能騙過野崎了！
「草！嘶——」對方沒注意不慎被我踹中了，彎腰捂住被踹的地方往後跳了一下，抬頭看向傑，有點尷尬，「啊……你就是陽菜之前提起過的她弟弟……不好意思。因為看著不太像……」
「沒關係。」傑朝人微笑道，語氣倒是挺溫和的，「你好，初次見面，我是夏油傑……想必你就是松田了吧？」
松田一愣：「嗯，怎麼猜出來的？」
「姐姐的描述挺準確的。」
「……嗯？」松田站直後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我，我一臉深思——其實我也有些好奇，傑怎麼猜的。是因為野崎的部分呢，還是因為5%的結月呢？
「算了……你帶著你弟弟過來也挺好的，不過早知道我就不做多餘的事了。」松田陣平嘟囔著，「不管了，你這次是為了射擊課程來的吧？其實我覺得你上得差不多了，要不要今天乾脆就考考看？說不定可以直接結業了。」
我愣了一下：「哎？可以麼？」
「沒事啦——就憑你之前幫的忙讓鬼塚教官費點時間直接給你考試完全沒問題。」松田陣平說完，還指著傑道，「你考試的話就不得有圍觀人員了，不過沒關係，我會照顧你弟弟的！」
看著對方有些隱隱的躍躍欲試的樣子，我皺起眉頭來，語帶懷疑道：「……你該不會想拉著我弟弟去打架吧？」
「沒事吧？讓你弟弟出面揍零那個傢伙一拳更名正言順吧？」松田說著還扭頭跟傑打招呼，「對吧，弟弟？」
夏油傑：「……你說得沒錯，不過請稱呼我為夏油，謝謝。」
我上前一步湊過去壓低聲音道：「哪有那麼誇張啊……而且絕對不能讓我弟弟上，萬一出現死傷怎麼辦？」
「你才比較誇張……」
「不，真的有可能會死哦。」我認真嚴肅地重複了一遍。
「啊？哦……」松田陣平一愣一愣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保持笑容的傑，收回納悶的目光，往前走著帶路，「你那麼說了我就不管了——啊，萩，你也過來了啊。」
「萩原……你為什麼也掛著彩？！」我詫異道。
「我這是好心勸架……別提了，我也很後悔。」萩原研二一臉無奈，「早知道就和班長一樣不管他們三個了……」
「……三個？」我一開始還以為松田是為了替我找回場子，但是一聽三個，我就納悶了，忍不住小聲問萩原，「到底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而打架？」
「呃……一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小陣平知道了小陽菜你的事情……」
「他居然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震驚了。
「……小陣平的推理能力還是挺強的。」萩原研二給自己的好友挽尊了一下，「不過那是最開始，後面真的打起來並且打得兇就是因為另外的事情了……」
我明悟了，若有所思地點頭：「懂了，我只是薩拉熱窩事件。」
「雖然比喻準確，但還是別那麼比喻自己了。」萩原研二乾笑了幾聲，然後看到傑時愣了一下，低聲問我，「交男友了？這都不說一聲的嗎？」
「……那是我弟！你是和松田提前商量好的吧？你們不愧是髮小啊。」我板起臉，「不管你們了，我先去考試了。」
我扭頭看向傑：「傑，你是要等我還是……」
傑朝我微笑道：「我等姐姐你吧，剛好也可以和你的朋友們聊聊。」
「……只是聊聊啊。」我指著他警告了一句之後，就不太放心地一步三回頭的姿勢去參加最後的結業測試了。
在見到松田陣平之後，夏油傑原本抱著的懷疑的態度徹底打消——姐姐沒有騙人，這真的是宛若和野崎前輩一般特別單純的關係，以及ky度大概5%的瀨尾學姐。
然後夏油傑想起了自己國中時期為數不多的見過瀨尾結月的幾次……覺得可以把這個5%下調到3%。
不過……為什麼姐姐會想要找人假扮男友？是有什麼麻煩麼？還是說……她發現了什麼？
夏油傑暗暗地記下了這件事，打算等等去別人那裡旁敲側擊問一下。
至於萩原研二麼……嗯……光是目前為止看不出來，但是也的確是歸類為朋友的一方吧……
因為宮村陽菜去考試，夏油傑自然也遵循規定沒有去，而是和人聊了起來。
「小陣平他們因為打架被教官罰打掃廁所呢，他來接人都是偷溜出來的，所以需要趕回去……小陽菜那邊的話應該一小時就能搞定了，夏油君你可以在休息室這裡坐著等一下她。」
「好的。」夏油傑微笑著應下，裝作不經意地瞥了萩原研二一眼，問道，「萩原君你和陽菜姐關係很好麼？」
萩原研二笑道：「和她關係最好的是小陣平啦，我只是單純地和女孩子關係都要好而已。」
夏油傑：「……」嗯，和姐姐說得一樣呢。
「不過之前就聽小陽菜提起過你。」
「嗯？陽菜姐她是怎麼說的？」
「你們不是親姐弟吧？不過她很在乎你的，在之前得知我有姐姐之後，還特意問我尋常的姐弟相處模式是怎麼樣的……」
萩原研二說這話的本意是身為一個貼心的海王朋友想要幫人促進一下姐弟感情，因為他一直以為之前宮村陽菜那麼說，是因為義理姐弟關係有點矛盾……然後他就發現自己在說完這話之後，身旁的黑髮少年皺了皺眉頭，雖然很快就收斂起來，他還是捕捉到了對方那一瞬間極度不悅的表情。
……是討厭自己的姐姐？不，應該不至於。
畢竟都因為姐姐告白失敗就特意陪姐姐來警校了，而且按照宮村陽菜的性格，如果弟弟討厭自己她也絕對不會是那種上趕著的類型……
更何況，剛剛看宮村陽菜在的時候，明明兩人關係很不錯的樣子，當時這個少年的目光也一直落在宮村陽菜身上，除了有點不太像姐弟……咦？等等？
「陽菜姐她就是容易操心過多……萩原君你怎麼回答的？」
「就是正常地回答啊，我有個和我只差了幾歲的親姐姐。」萩原研二收起自己剛剛一閃而過的驚悚想法，笑著說道。
不過這個想法並沒有就此消失，而是在之後的談話裡一次次加深……
……小陽菜的弟弟不太對勁。——這是萩原研二得出的結論。
雖然這個猜測有些離譜，而且他才是第一次見這位弟弟……可是因為自己家裡就有親姐姐，明確知道真正的弟弟對和自己關係很好的姐姐的態度大致上什麼樣的，他很快就能發現那些有些違和的地方。
他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剛剛第一眼看到兩人站在一起時就誤會了兩人關係。
這到底是因為當時的站位還是第一直覺……
「那個……夏油君啊。」萩原研二試探性地用玩笑的口吻問道，「你是喜歡小陽菜嗎？」
萩原研二那麼問，實際上並沒有指望得到回答。
不如說他也不覺得對方會如實回答的，畢竟怎麼說也不熟，自己問這個問題突兀又失禮。但是他有了這個疑慮，自然是要確認一下的，就當是為了小陽菜。
萩原研二本意只是想著對方回答問題時那一瞬間流露出來的真實情緒可以作為判斷依據……
但是，對方並沒有按照他想像的來。
夏油傑聞言，一挑眉，看向提問的人，勾起嘴角揚起一絲笑容，用平靜的聲音回道：「是又如何？」
第50章 請繫好安全帶
……哎——這是可以隨便和一個才剛認識的陌生人說的話嗎？！
雖然他的問題也不是一個才剛認識的人能問的就是了！
萩原研二此時很後悔。
早知道對方會那麼誠實他根本不該問的！這種事情就私底下和宮村陽菜說一聲就好了啊！她身為最親近的人而且也不遲鈍……呃, 這個有待商榷，而且也不傻！肯定自己可以判斷出來的！
而且……現在這個情況，感覺氣氛尬住了。
嗯……義理姐弟的話, 而且現在因為戶籍換了, 甚至都沒有法律上的姐弟關係，從法律角度上來講是完全沒有問題的……但是……就他平時聊天看來，起碼宮村陽菜是一直把人當弟弟的啊！
「……小陽菜知道嗎？」好半晌之後, 萩原研二隻能艱難地問出這麼一句。
而夏油傑只是笑了笑：「她會知道的。」
……這個會字，就很有靈性。
說明現在不知道，但是之後會讓她知道……至於多久之後麼……
萩原研二忍不住問道：「你這麼直接告訴我沒有關係嗎？不怕我告訴小陽菜？」
「雖然說我希望萩原君你保密, 但是其實你說了我也不介意。」黑髮少年輕笑一聲，態度還顯得頗為爽朗，如果忽略他說的內容的話, 「我本來也沒打算一直隱瞞下去啊。」
萩原研二：「……」也就是說自己其實也打算最近就說破了麼？
一時間, 萩原研二隻覺得頭皮發麻——這種情況饒是他也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啊！
與此同時, 另一邊
「呼……」我順利通過測試之後, 也安下心來了。
其實我也知道……松田讓我過來直接參加測試，也是考慮到, 因為他知道了我和零之前的事情之後，覺得再讓我跟著零學射擊怕我尷尬。
其實這點我真的還好, 反正我免費跟著警校生第一學射擊怎麼看都是我占了便宜的。所以今天哪怕是對上降谷零，我依舊可以在學習中保持專業的學生態度不夾雜私人感情。
畢竟我之後可是想成為一個出色的律師的, 如果自身情緒化的話，是做不好這個職業的。
不過這點來看，松田這傢伙真的偶爾很貼心偶爾又很拖後腿啊！發揮太不穩定了！
但是我還是承他這個情的。
我在內心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下次松田被喜歡的女生拒絕了，我也會幫忙找回場子的！
在謝過鬼塚教官並且詢問了一下申請持槍證的後續事宜後，我準備先去和傑會合。
不過在給傑發了信息之後, 對方沒有立馬回復。
我納悶了一下，又給萩原和松田都發了詢問。
「奇怪……他們在玩什麼？」我有些納悶。
三個人就算是去打麻將那也還缺一個啊。
好在慢一步出來的鬼塚教官給我指明了方向：「你找那群臭小子的話，他們正因為早上打架而在那裡被罰打掃廁所呢。」
我聽著……只覺得和松田的友情更加穩固了。
謝謝你，松田，你真的為了我付出很多……雖然說我也被你坑得挺慘的，這些是你應該做的！
而我過去找人的時候，首先碰到的是……
「……啊。」淺金髮青年看到我一愣。
而我則是淡定地抬手打招呼：「喲，降谷老師。」
對方的表情變得納悶：「……為什麼喊我老師？」
「我的射擊測試通過了，這還是多虧你用心教我呢，我很有禮貌的，願意尊稱你為一聲老師，不過也就這一聲了，之後就用不著你了我可不會再那麼喊了。」
「過河拆橋啊你！」降谷零吐槽了一句之後，沉默了片刻後，率先開口道，「之前的事情……」
「沒事啦，其實對於這件事我沒怎麼生氣的。」我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擺擺手道，「萩原和我都說了……所以你當時撤回的的確是答應了的嗎？」
降谷零：「……」
看對方這個悶不吭聲僵住的狀態，我大致上明白了。
不過我可不希望難得的還挺合得來的朋友變成這種尷尬的情況啊……尤其是這次我充當了一次薩拉熱窩，下次指不定變成什麼了呢！
思及至此，我決定主動和好：「其實我換位思考了一下，就如果我的好友也喜歡零你的話，我也會退讓。所以只需要把性別對換一下，把你和諸伏都腦補成女孩子的話，這一切我都能理解並且原諒。」
而且形象都還是現成的，野崎的漫畫歷歷在目呢。
甚至還可以有一種微妙的「哎，真是造孽啊」的奇怪自豪感……啊，我也是挺能自我安慰的。我心態真好！
我這話一說估計也讓對方想到了野崎漫畫，表情都帶出了幾分無語來：「這種對換的話還是越少越好……野崎不認識景吧？」
「認識的話估計會多出一個黑長直jk，和辣妹jk是髮小好搭檔……」
「停——！你不用編下去了！你這樣子會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偷偷給野崎提供靈感了！」
「哪有可能啊。」我說完之後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問道，「你當時看到我撤回的那句話了嗎？」
對方一怔，沉默了下來，片刻後憋出了一句：「抱歉，我並沒有覺得是負擔……」
「其實真的沒事啦，我知道的——」我搶過話茬，雙手抱胸看著他，面無表情道，「你並不是覺得有負擔，只是沒有那麼喜歡我而已。」
所以才會在自己的好友開口了的時候立馬選擇退讓，本質上就是潛意識裡第一時間就做出了選擇罷了。那點好感不足以推動人去面對可能出現的麻煩。
在對方愣住的時候我笑了出來，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語氣輕鬆道：「不過我對你也只是有好感的程度。所以沒事，算扯平了。」
「這算哪門子的扯平啊？」
「也是哦……那你跟我告白一句，我再拒絕。」
「少胡說了，你那也根本算不上告白吧！」
「那倒是，所以你之前在那裡彆扭什麼勁？」看著對方一怔的樣子，我覺得差不多了，笑道，「之後我和松田他們一樣喊你零（zero）吧？這是朋友專屬稱呼吧？我怎麼說起碼也應該算朋友了吧？」
「……」降谷零回過神來，回以一笑，態度恢復了以往的狀態，「可以啊。」
「啊對了零，你有看到松田麼？」
「還在裡頭打掃呢，因為萩原跑路了，為了不讓教官發現以及剛剛誤以為是有人來檢查了，我才特意出來爭取點時間的。」
我恍然：「哦~怪不得你在這裡埋伏……」
「零，你那邊……啊。」走過來的青年在看到我之後一愣，沉默一瞬後抬手朝我打招呼，「陽菜小姐。」
「啊，諸伏……」我看著跑過來的青年，看著對方臉上的傷，一時之間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你們這打得還挺熱鬧的啊。」
而且為什麼都往彼此臉上招呼？更何況你們難道不是起碼最開始是為了我而打降谷零麼？憑什麼這個黑皮臉上的傷最少？你們到底是怎麼打架的後續又是誰打誰啊！
打到後頭沒我的事也就算了，也沒降谷零的事了嗎？！
「啊……這其中有著各種各樣的原因。」諸伏景光乾笑幾聲，然後收斂起表情來，認真地看向我，「陽菜小姐你現在有時間嗎？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單獨說。」
其實……萩原和我那麼說過了之後，對於對方喊我單獨說話時要說的話，我稍微有些預感的。
所以在聽到那句「我喜歡你」之後，我沒有驚訝，反而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並且說出了我之前就有的想法：「那個……諸伏，十分感謝，說實話聽到這個出於虛榮心來說我是很高興的。但是我就覺得你那是因為……」
我這話沒說完被對方打斷了：「並不是因為陽菜小姐你幫我抓住了殺害我父母的犯人，而是因為當時你的責罵。」
「……」我不由得陷入沉默，並且開始了自我懷疑——咋回事？我明明不是個抖s卻能一直吸引好這一口的人嗎？還是說我這種長相就是會吸引這一類的人？
大概是我臉上怪異的表情表露的情緒太明顯了，對方趕緊解釋道：「不是指責罵這個行為，而是你當時說的話所體現出來的自信和堅定的自我。」
我暗暗地鬆了口氣，不過對於對方所說的內容……
「雖然說是告白……但是其實我也只是想把我的心情告訴陽菜小姐你而已。」諸伏景光笑起來，語氣頗為真誠，「本來我是想著起碼要讓陽菜小姐你對我有些好感的時候再告白的……但是現在的話，感覺再不說有些來不及。我這個時候也不需要陽菜小姐你給我答覆，而是希望你給我機會和時間……如果你在此期間沒有其他喜歡的人，等情人節的前一天，我會正式地再向你告白一次的。」
饒是我之前聽得挺認真，心情也有些複雜，聽到最後都忍不住想吐槽了一句——這個還帶預告的嗎？
對方把話都說滿了，這樣子一來我反而不好直接拒絕……
「這個的話……」
「陽菜姐！」傑的聲音傳來，我扭頭看過去，看到對方和萩原一起往這裡走來。
我立馬朝兩人揮揮手，還沒喊人呢，傑就在距離我有些遠的距離站定，朝我伸出手來，微笑著溫聲道：「陽菜姐，我們該回去了。」
察覺到對方身上傳遞來的明顯不愉的情緒，我一怔，下意識地往他那邊走去，還用疑惑的目光看萩原研二——我弟弟遇到了什麼讓他變得那麼不高興了？
萩原研二明顯沒有g到我的意思，而是表情複雜地給了我一個愛莫能助的目光。
我：「……？」怎麼回事？
不過沒讓我細想，傑就已經抓住了我的手，直接引去了我的注意力。
我抬頭看他，發現對方嘴緊抿著，微微皺著眉頭，隱隱地散發出一絲不耐的情緒……是十分少見的極度不高興甚至生氣的情況才會有的表現！
這下子我也沒有繼續待下去的想法了，而是扭頭朝著諸伏喊了一聲：「諸伏，謝謝，以及你的話我會好好考慮的……幫我向零說一聲我有點事先走了，謝謝他教我射擊下次請他吃飯。」
說完之後我就反手拉著傑走了。
等坐上了車之後，我才揉著剛剛被捏得有些疼的手，一臉關心地問道：「傑，怎麼了？萩原說了什麼嗎？」
按照常理來說應該也不會吧……畢竟萩原的情商足夠高的。
而傑在上車之後情緒明顯平復了很多，他沒有說話，只是看了我一眼之後，忽然湊了過來。
一時間距離拉得很近。他低著頭看著我，我能看清他瞳孔的顏色。
這個委實不太容易，因為平時的話也很難發現我弟弟其實不是黑瞳而是紫瞳……不對，這個距離是不是有點過近了？這小子要做什麼？
車裡本來就是密閉空間，對方這麼一靠近，讓我根本沒有地方可以躲，下意識地呼吸一窒，身體一下子緊繃起來。
而原本臉上不帶什麼表情的黑髮少年則是忽然間笑了一下，伸手給我把安全帶繫上扣好，然後坐了回去。
……就幫我繫個安全帶別弄得跟要做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一樣好嗎！
我現在正處於被人告白之後的膨脹時期很容易多想的啊！
我面色複雜地看向他，欲言又止，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合適的台詞來。
反而是對方輕笑了一聲，看著我問道：「姐姐你會答應麼？」
第51章 咒術師不過如此
……會答應？
我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傑你聽到了？」
可是明明那麼遠的距離……
「那種氣氛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吧？」傑笑著說道, 盯著我，「姐姐你不想讓我聽到什麼？」
「嗯……」我看著對方平靜質問的模樣，總覺得如果這個時候說錯話的話, 是會出事的。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遲疑了一下回道：「我並沒有答應。」
說完之後我自己都納悶了一下——這種問題實際上也不該那麼緊張地對著自己的弟弟解釋吧？而且總覺得這個場景有點熟悉……啊！是以前我質問的時候！我當時也是這樣子緊迫和有壓迫感的嗎！？
對不起，但我真的一直有在好好反省。我發誓。
在聽到我這個回答之後, 對方身上的壓迫感這才收斂了大部分。
一時之間，我們都有些沉默。周圍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尷尬。
這種情況其實很少在我和我弟弟之間出現, 連我一時半會都有些詞窮。
「陽菜姐, 你……」
傑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但是才剛開口，就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
我一看來電顯示陌生號碼時一愣, 朝著傑做了一個等一下的手勢，接起來，用著溫和的語氣開口道：「喂？您好, 我是宮村陽菜。」
【是宮村小姐嗎？我是伏黑惠。】
「是惠君？我說過你直接喊我陽菜姐姐就可以的。怎麼了？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有些久，因為還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我也就耐心地等著。
半晌之後，伏黑惠才悶悶地開口道：【陽菜姐姐你是律師吧？請你的話需要花多少錢？我能先賒賬嗎？長大後我一定會還的。】……哎？這聽起來不像是小事啊。
我神色一變，導航輸入了伏黑家的地址, 將手機打開免提，然後開始啟動車子。
「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沒關係慢慢說給我聽。律師費這種不一定需要你出，如果是對方問題的話可以讓對方出這部分律師費的。」
而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 開口道：【有一個奇怪的戴墨鏡的人上門來，說我被賣掉了……】「什麼！？」我震驚了，立馬回道, 「放心我馬上就到，你先穩住那個奇怪的人不要跟著他走了……你母親呢？」
【……她已經有一個星期沒出現了。】
……有這麼不負責任的父母麼？！不會是跑路……草！不會賣孩子的就是她吧？！
我深吸一口氣，踩下油門，轉動方向盤：「那惠君你也先別提我，先盡量拖時間，我這邊大概十五分鐘……不，我會盡量在十分鐘內到！」
等我掛掉電話之後，傑才開口問道：「陽菜姐，這個是……」
「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救了一個被綁架的小女孩嗎？打電話來的是她的弟弟。」我緊皺著眉頭，帶著幾分焦慮快速給傑說明情況，「他們的父親兩三年前就失蹤了一直沒有出現過，母親也不太負責任，屬於姐弟相依為命……沒想到居然還能牽扯到人販子問題！」
我其實還有幾分隱性的擔憂——伏黑惠是有咒術師天賦的……買孩子的人是不是發現了這點並且看中了這點呢？
思及至此，我瞥了一眼傑，開口道：「傑，那個人販子，可能需要你幫忙抓一下了。」
傑對此倒是沒有任何異議，點了一下頭，表情也變得凝重不少：「沒問題。」
我是想得很周全的。
有傑在的話，人販子本身也逃不掉。
而且這是絕對的犯罪現場了，如果對方是個普通人的話，那事情好處理；如果對方是咒術師的話，反正有傑在。
只要對方不是五條悟那種級別的，這件事情很好搞定……沒想到居然是五條悟本人啊！
我到目的地之後，看著那個眼熟的白毛墨鏡仔，一時之間無語凝噎。
我覺得傑也被震撼到了，起碼他看到這個場景之後，下意識地往我這邊挪了一步，一副子要和對方撇清關係表明自己立場的樣子。
而黑髮小少年伏黑惠看到我之後明顯地鬆了口氣，跑過來站到我的邊上，面對著五條悟說道：「我請了律師，有什麼事情和我的律師說吧。」
「咦？這不是傑和陽菜姐嗎？你們怎麼過來了？」五條悟雙手插著口袋走過來，一臉納悶，「陽菜姐你認識這個小傢伙？」
「嗯……」我神色複雜，看著他開口道，「五條君，先伸出手來。」
五條悟不明所以，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我：「兩隻手，湊一起然後握成拳。」
「……幹什麼？」對方明顯很困惑，但還是挺配合的。
我從包裡拿出手銬，面無表情地給對方拷上。
五條悟：「……喂！這是幹什麼！」
「閉嘴，現行犯。傑你看著他，別讓這嫌疑犯給跑了。」我囑咐完之後，扭頭對著伏黑惠小弟弟露出了笑容，語氣溫和道，「雖然我認識這個人，但是我們一點都不熟……」
「等一下！但是我和你弟弟很熟啊！四捨五入我們也算熟了吧？而且為什麼要逮捕我？對了傑，你是不是手機把我拉黑了？」
傑微笑道：「我們也不熟，並且已經絕交了。」
五條悟：「……不是吧？你這個姐控還在為之前我和你姐姐結婚然後出軌的事情而生氣麼？」
「住口，那只是遊戲。」
此話一出，伏黑惠面露震驚。
「五條君，你再這樣子說話，不用傑和你絕交，我會首先禁止你和他說話。」我冷冷地說完，扭頭依舊換上笑容對著伏黑惠，「總之，身為你的律師，我也需要先了解清楚情況……我們換個地方談吧。津美紀呢？」
「……我讓她先別出來。」伏黑惠說完還皺了皺眉頭，補充道，「這件事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我理解地一點頭：「這樣子啊……行，這個時候委託人的意願第一。那就我們先換個地方談談。」
其實是五條悟本人的話……起碼往好處想想，他應該不是盯著孩子資質來然後買孩子的。
不過他同樣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的確有人盯上了伏黑惠的資質。
而且比較麻煩的是……伏黑惠是咒術界三大家之一的禪院家的血脈。並且……已經被他親爹賣給禪院家了。
而伏黑惠資質很好，雖然我不知道咒術師的評判標準，但是在我小聲問了傑之後，對方也給予了這個資質肯定……就是不知道處於什麼原因，感覺傑在看到伏黑惠的時候，表情有些複雜。
「……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如果放任不管的話，他會被禪院家的人給帶走，不過如果他不想去禪院家的話，我會幫忙。我只是來告知這件事情而已。」五條悟一臉喊冤的表情，舉起手，「所以我洗清嫌疑了，可以解開手銬了吧？」
我沒理他，而是看向坐在我右邊的伏黑惠：「惠君你想去禪院家嗎？」
伏黑惠沉默了良久之後，抬頭看我，一臉認真地問道：「陽菜姐姐你的弟弟也是咒術師吧？你覺得如果我去禪院家的話，津美紀會獲得幸福嗎？」
我收斂起笑容來，認真道：「如果讓我來判斷的話，不會。先不說其他的現實問題，就情感上來說，她也會希望你在她身邊，而不是去那個和她距離過遠的世界。」
伏黑惠一怔，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對面的五條悟：「我不去禪院家。」
「我怎麼又碰上一個姐控……」五條悟已經自己解開了手銬，單手托腮，笑了笑，「行啊，那我幫你吧。」
「哎？你……」伏黑惠的表情變得欲言又止的，扭頭看我，「陽菜姐姐，這個人靠譜麼？」
「呃，其實我真的不太熟……」我遲疑著扭頭看另一邊的傑，面露疑問。
「……」傑朝我們看過來，笑容有些飄忽，「這種時候，他不至於說謊吧。」
五條悟：「……傑，你的這個語氣很不確定啊。」
「既然如此，說說你的計劃吧。」我一抬手，示意對方說下去。
「哎？」大概沒想到自己忽然被點名，五條悟還懵了一下才開口道，「那就是替他把欠禪院家的錢給還了，然後幫忙申請高專那邊的補助啊……」
「停！」我聽了開頭就頭大了，詫異道，「你幫忙還錢？」
「嗯，是啊，放心，我出得起。」
「誰質疑這個了……我是納悶你居然還準備出錢？」我抬手扶額，接過一旁傑給我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納悶道，「五條君，你是傻多速麼？我第一次見到活的。」
五條悟一懵：「什麼傻多速？」
我面無表情道：「人傻錢多速來。」
「……」五條悟視線一偏看向傑，「喂，傑，你姐姐罵我。」
傑回以微笑：「悟，你該不會覺得你和我姐姐中，我會站你吧？」
五條悟：「……」
「法律上來說，父母買賣孩子的行為是違法的，尤其是錢並沒有用在孩子身上，監護人還跑了甚至死亡的情況下，完全可以不承認這個結果。」我決定放棄五條悟了，乾脆側了側身，對著伏黑惠說道，「惠君，別聽那個沒常識的白毛，大概因為他沒上過正經高中，一點常識都沒有。這件事交給陽菜姐姐，禪院家的債務根本用不著還。至於你母親疑似丟下你們跑了這件事……」
這件事……還真的有些為難。
因為這個落跑報警也沒啥意義沒啥用。現在這種情況，我反而覺得將人找回來可能會更麻煩……
「我需要去問問人，可以幫你們申請一下貸款補助……如果你不介意作為財團的慈善項目的案例的話，我可以幫你們把成年前生活和學業所需要的錢都申請到。也不會像高專那邊一樣限制你們的發展必須要入學什麼的，當然，學習成績好的話，肯定會分得高額獎學金就是了。不僅是你，津美紀也可以。」
我沉吟片刻後，補充道：「我個人的話不太建議你進入高專，因為一旦進入那個體系，你注定就會和禪院家扯上些關係了。倒不如一開始就涇渭分明。不過這個看你個人的意願，畢竟你身為咒術師的天賦應該是很強的，進入咒術界的話，也肯定會有不錯的建樹。」
說完之後，看著伏黑惠皺著眉頭思考的樣子，我還特意申明了一下：「放心吧，禪院家根本不能拿和你生父的證明來強制你進入禪院家。這個之後要打官司我可以免費幫你打，不收你的錢。不過這樣子的話，你也最好在普通人這邊成長起來有一定的地位和重要性才可以與之抗衡，無論哪條路，都不是很輕鬆哦。」
「是，你陽菜姐姐說得對。」五條悟已經抽著空隙都點了一份巴菲開始在那裡吃，聽我說完之後還興致勃勃地問道，「怎麼樣惠？你有什麼想法？」
「嗯……」伏黑惠低著頭思考了半晌後，抬起頭認真問道，「你說你是最強的咒術師嗎？」
「嗯，我和傑是最強的。」五條悟露出自信的笑容，拿著勺子指向傑那邊，「最強的人都在這裡了哦。」
伏黑惠皺了皺眉，下了決定道：「那我要考東大，不要當咒術師。因為我覺得你沒有陽菜姐姐厲害。」
五條悟：「……」
夏油傑：「……噗！」
伏黑惠說著扭頭看傑：「而你則是一直都聽陽菜姐姐的。」
夏油傑：「……」
五條悟：「你看你，都被小孩子看穿了。」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是想學習一下咒術的。」伏黑惠看著傑問道，「我第一次見陽菜姐姐的時候對方就有咒靈保護她。我也想像你一樣，有能力用式神保護津美紀。」
第52章 學法會使人喪失人性嗎
在伏黑惠開口之前……老實說, 我都快忘了這回事了。
我也壓根沒想到這孩子居然直接說出來了……
五條悟聞言都愣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微妙的語氣開口道：「這可不是我告密的哦。」
「我之前就知道了。」我沒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安慰性地拍了一下僵住的傑的肩膀, 然後不理會這個小插曲，繼續幹正事。
「我想津美紀應該不用保護……你用式神反而會吸引奇怪的注意力哦。」我有些汗顏, 試圖糾正伏黑惠的想法。
老實說我和傑這對姐弟關係不太正常那是多種因素導致的，絕對不能影響到其他正常的姐弟啊！
伏黑惠愣了一下, 面露一絲疑惑。
我明白他的想法，伸手揉了揉對方的海膽頭……咦？居然不扎手？好神奇。
我沒忍住再多揉了兩把, 出聲解釋道：「就……我因為是律師, 碰到的案件多, 所以傑……我弟弟才會有過多的擔心，在那段時間用咒靈保護我, 明白了嗎？」
這個說服了對方，他點了點頭。
我也鬆了口氣，拿出錄音筆以及筆記本：「好了——現在的話, 我需要問一下惠君你幾個問題……」
接下來就屬於我的專業領域時間了，我還特意去找津美紀也說了一會兒, 然後表示會盡快在一週內就給兩人申請到資金。
至於禪院家那邊的事情……我估計到時候還需要多問一下五條悟那邊以及需要他周旋。畢竟我對這個真的不熟。
回家的路上，車裡的氣氛稍微有些沉默。
在我想著要不要主動提的時候，傑突然開口了：「陽菜姐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嗯？」
「我在你身邊放咒靈的事情。」
「啊……這個啊。」我回憶了一下, 如實說道，「就是你問我願意讓你保護麼的那天。」
對方瞥了我一眼：「陽菜姐你不生氣麼？」
「嗯……還好吧？因為傑你是想保護我對吧？」我沉吟片刻後給出答案，還笑道, 「而且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傑你也不是沒說什麼嘛。」
「……嗯。」傑也笑了一下，「但是陽菜姐你現在不會那麼做了。」
「呃……因為那麼做的確不太好，我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並且在好好反省的, 真的。」我乾笑了幾聲，覺得有些慚愧的同時還有些好奇，「所以你也知道我之前把你的校服袖子處的鈕扣換成定位器的事情？」
「……什麼？」傑倏地扭頭，面上帶出了幾分詫異和驚愕。
……嘶——竟然不知道的嗎？！
我沉默了一瞬，決定裝傻到底，鎮定自若地轉動方向盤拐彎：「什麼什麼？我剛剛什麼都沒說啊……幫我拿一下我包裡的薄荷糖，就在外側的小口袋裡。」
這件事倒是的確有效地轉移了對方的注意力，他伸手拿出了糖，倒出一顆遞到我嘴邊。
我沒多想，直接張嘴，在對方的手指無意間擦過我的嘴唇的時候才意識到這個動作不太行。
「陽菜姐你什麼時候有隨身帶著糖的習慣了？」
「嗯……有點時間了吧。」我有些含糊地說著。
算了……現在提出來反而會顯得我特別在意似的，下次我注意一點好了，不能這樣子被投餵。
傑不知道我心中所想，繼續之前的話題：「可是陽菜姐你不喜歡甜食吧？帶著糖是為了哄小孩嗎？」
我想了想：「啊……其實我最初是想哄你來著。」
「……嗯？」
「就你剛入高專不久的時候，我問過你，你也說咒靈很難吃嘛。所以我就想著阻止不了你繼續吃，那至少帶著糖可以壓壓味道。不過等我買了糖之後才想起來，你收服咒靈的時候我也不可能在旁邊啊，也根本做不到分糖……」
而且我之前想著傑的朋友喜歡甜食的話應該會想到這一茬然後分他的吧……當然，後面我就知道我錯得離譜了。
「後來我本來是想把糖塞給你的……然後就知道你把手信裡的甜食都塞給五條君了，當時我對於五條君抱有一定程度的牴觸……」我說到最後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委婉一些。
其實不單單是對五條悟，我當時對於搶走我弟弟的高專整個就抱著牴觸。
「不過不能浪費丟掉，就帶著有時候飯後或者其他有用的時候吃一顆，這個習慣之後保留下來了。我就乾脆一直帶著糖度比較低的薄荷糖，隨時提神用了。」我還提醒了一句，「你要的話自己拿，但是薄荷含量有些高，稍微有些刺激啊。」
傑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
我注意到了這點，也沒忍住多瞥了幾下：「怎麼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並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呃，這件事說出來會給你壓力嗎？」
說到最後我的語氣都變得小心了一些。
「……不會。」
聽到對方否認的答案，我才暗地裡鬆了口氣。
開出去了一段路之後，他才忽然開口道：「我並沒有介意陽菜姐之前做的事情……不過陽菜姐你這樣子的反應，會讓我有一種錯覺。」
「嗯？什麼錯覺？」
對方扭頭看著我，聲音裡帶著笑意：「會讓我覺得，我無論做什麼姐姐都會原諒的。」
「……那也要看情況的。」我瞥了他一眼，緩緩道。
臭小子，別想對未來的大律師設套！而且這話說出來就讓人覺得很可怕啊！
姐姐是故意的嗎？——這是夏油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不過先不說宮村陽菜是否是故意的問題……反正伏黑惠現在是在夏油傑的黑名單上了。
雖然他現在年紀還小，但是總有辦法報復回來的。
因為有宮村陽菜看著，再加上他厭惡的是伏黑甚爾還波及不到咒術天賦很高的伏黑惠本身，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但是類似在那臭小子的飯底塞芥末這種事情還是容易做的。
宮村陽菜備著的薄荷糖的糖度的確低，薄荷醇含量很高，清涼感很重還帶著點有些嗆人的辣味。
不過的確能讓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下來。
本來是想今天直接挑明的……但是因為他人的插足讓他心生反感。
和別人在同一天告白，先不說宮村陽菜會不會誤會成他是出於親情層面上的佔有慾而這麼做……光是之後再想起來今天，會讓宮村陽菜想起同一天還有其他人告白的事情就讓他足夠排斥了。
「陽菜姐，你聖誕節有安排嗎？」
「嗯？有啊。」
……和誰？——夏油傑張了張口，將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忍耐住了。
而宮村陽菜則是在那裡繼續說了下去：「我們法學部要搞公益活動，雖然不是強制的，但是算學分。我這學期的課外學分有點不太夠，這次肯定會參加的。」
「這樣子啊……那我能去參觀嗎？」
「哎？你有興趣麼？當然可以了！」
對方很明顯變得高興起來。唔……不過對於她來說，似乎只要他多關注這一邊，她就會很開心的樣子。
夏油傑又想起了伏黑惠。
雖然說伏黑惠和伏黑津美紀也是義理姐弟，同樣也是姐姐是普通人弟弟是咒術師……但是他們的情況相差甚遠，完全不能拿來作比較。
伏黑惠的選擇有些出乎意料，但是撇開別的不說，夏油傑也覺得他的做法其實是最正確的——宮村陽菜給他規劃的道路，是能最快丶最穩達成他的目標的途徑。
所以……伏黑惠認真覺得當時在座的三個大人裡宮村陽菜最強這點，夏油傑其實沒有異議。
仔細一想……他們這兩者最大的差別大概在於……伏黑姐弟那邊，是伏黑惠想要不讓自己的姐姐受到自己的波及想要保護她；而他們這邊……似乎一直都是姐姐努力試圖保護他，並且還做到了。
「陽菜姐。」
「怎麼了？」
「……不，沒事。」
「賣什麼關子呢！」
「沒什麼，我覺得還是之後再說好了。」
「哎——所以現在是故意吊我胃口？姐姐我不吃這一套的哦——」
「那姐姐你吃哪一套？」
「……我怎麼可能會自曝弱點？」
宮村陽菜一臉鬱悶，而夏油傑則是笑了起來。
自己想著畢業之後直接去幫姐姐這種事情……還是等到時候再說吧。
至於自己原本準備揭開說的話麼……就留到一週後的聖誕節那天吧。——在回家後，因為去還書時看到宮村陽菜的桌子亂糟糟的，習慣性地去幫忙收拾時，無意間發現對方抽屜裡放置著一對男士耳釘的夏油傑如此想道。
其實在一開始看到的時候，夏油傑的第一想法是這是打算送誰的。
接著他立馬反應過來了——宮村陽菜相熟的男性朋友本來就不多，而且他都見過來了。
首先排除野崎，然後剩下的中再排除沒有耳洞的……御子柴的話，不可能送那麼貴的，那麼剩下的……只有他了吧？
這是今年的聖誕禮物麼？
耳釘這種東西……其實深究起來也沒什麼。不過在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心思並且近期就打算挑明的情況之下，這個禮物就會有些不一樣的味道了。
夏油傑決定就在交換聖誕禮物的時候直接說開。
而12月24日平安夜那天，夏油傑也前往了東大去看法學部他們的活動。
雖然……多了兩個拖油瓶。
「……你們跟過來幹什麼？」夏油傑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同學那麼礙眼。
「來玩啊！」
「來看我的地下愛人。」
「……硝子，你玩上癮了嗎？」
「我也可以喊她老婆。」
「……你閉嘴。」
因為這邊被兩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沒心沒肺的同學阻礙，夏油傑過去都耽擱了一點時間。
去的時候都是在階梯教室裡，夏油傑還看到自己姐姐在講台上……看著黑板上的字以及這個架勢，似乎是辯論賽。
「這是什麼？法學部的辯論賽活動？」家入硝子好奇道。
「啊，這不是陽菜的弟弟夏油君麼！高級料……啊不是，你的同學也來了啊！你們快坐快坐，雖然錯過了一些但是現在是最精彩的時刻了！」鈴木一葉抬手和幾人打招呼，然後一臉緊張地盯著場內，嘴裡還快速給幾個不明情況的人做著介紹。
夏油傑看過去，是三人辯論小組賽，宮村陽菜是正方，對方是反方。而站著的那個有些眼熟……啊，是之前被電視台採訪的時候將宮村陽菜開除東大籍的那個。
姐姐是正方這點毫不意外，但是這個辯題……——夏油傑看著黑板上的那一行大字，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這是法學部的臨時業餘辯論賽，問題是學法會使人喪失人性嗎……陽菜抽籤抽到的是會，現在正在白熱化的階段了！」鈴木一葉說完之後還站起來，大聲喊道，「加油啊陽菜——！你不能輸！輸了的一方可是要穿女僕裝去大街上發傳單的！大冬天的多冷啊！」
第53章 你自己加油吧
伏黑惠的事情其實說難處理的話有些麻煩, 說好處理的話也很快。
並且……一回生二回熟，我又找上了鈴木一葉。
「哎？是男孩子嗎？那要來當我們家的養子嗎？」鈴木一葉直接拋了一個巨大的問題過來，「他親生父母都不在了, 繼母也跑路了而且資質很好對吧？太適合過來了！」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會往這方面發展, 遲疑著提醒對方：「正兒八經的養子的話有繼承權，真的不要緊嗎？」
菜菜子和美美子那畢竟是有著救了次郎吉叔叔的恩情在, 雖然我也覺得伏黑惠是個好孩子……但是這樣子一來會不會太草率了些？
「不要緊啦！老實說我本來就挺頭疼的, 你也知道我家這個情況, 我最後肯定是找招贅的對吧？如果有合適的養子的話, 那就可以防著未來入贅的對象搞事了……畢竟你也懂，我們這種家庭的情況還挺複雜的，養子可比女婿要靠譜多了！」
我趕緊打斷她的暢想：「等等……你別自己擅自就決定了！人家小弟弟還不一定會答應這個啊！」
鈴木一葉無所謂地擺擺手：「沒事啦, 合適的時候見一見吧。就算不成資助一個小傢伙到大學還是很輕鬆的。你也說了人家是想考東大對吧？成績好的話獎金很豐厚哦！」
我感覺可能是收養了菜菜子和美美子之後讓這個傢伙嚐到了甜頭, 開始想著依靠這種關係建立起一個大家庭了。
不過也是，她的堂叔好歹還有兩個女兒，她就一個人而且還是老來女，怎麼著都不可能再有弟妹的樣子，自己又不想生。
而且……如果是鈴木財閥的話, 對上禪院家也是有能力一戰的。
起碼靠錢的話，肯定是鈴木家贏了！
我將這些事情都轉達給了伏黑惠，並且決定到時候安排對方和鈴木家見一面。
然後……很快就臨近聖誕節了。
法學部的活動有學分, 我肯定會參加。而且傑也說想來看看。
我倒是也想過邀請我其他的朋友，但是聖誕節這種日子他們肯定也有各自的安排。警校也有內部的活動……而且說實話，和零說開了之後我們關係倒是恢復地很快，反而是諸伏的告白之後我一時之間還有些不知道怎麼面對。
不過對方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一直保持著一個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距離。這點讓我也鬆了口氣。
我們法學部的活動是已經安排好了的, 本來一切順利……直到中途出現了一些矛盾分歧。
然後就不知道怎麼著的，開始搭起了臨時辯論隊——本來正經辯論應該八個人正反方各四人，可是因為其他人在正經幹活，於是繼兩個主謀之後，我們幾個空著的被拉著加入了隊伍，湊齊了不正規的六人小組進行三人辯論賽。
而且主題還是【學法會使人喪失人性嗎】這種喪失的玩意兒……這種讓法學生來辯論很容易出事的！
可是我此刻也有些騎虎難下。
雖然我很冷靜，但是架不住其他人不冷靜，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賭注已經從輸了的那隊負責去街上發宣傳公益的傳單，變成了，輸了的要穿女僕裝去發傳單……這個完全不對吧！比賽性質都已經變了吧？！
這次選擇三個人辯論還是因為這是一對一的模式，三局兩勝制，而在我之前的已經一勝一負了……所以，現在我們隊伍的希望都在我這裡，我掌握著勝負的關鍵。
當然，這種沒有事前任何準備的臨時辯論賽肯定不正規，而且大家互相攻擊起來也沒有多少規則可言，裁判也是完全看熱鬧的。
畢竟【我們看知名典型案例迪奧·布蘭度先生，就知道學法會逐漸讓人失去人性甚至都直接拋開人類身份】丶【但是迪奧·布蘭度先生在學法之前就已經喪失人性了】丶【但是那個時候他還是個人類】這種對峙辯論，還能被判定為有效辯論，我怎麼著都不覺得裁判是認真的。
但是，對於我們而言，誰輸了誰就要大冬天穿著女僕裝大冬天去發傳單了！
「宮村！你肩負著我們這一屆的希望啊！」在我邊上，白馬首席一臉真摯地囑咐道。
我明白他此刻的心情，畢竟真的輸了的話女僕裝他也有份，而且作為首席有包袱，沒辦法賴賬。
但是說這一屆的希望真的有點太過了，我們這一屆大部分人都坐在台下看戲呢。
而我對面麼……就是那個之前誤會我和我弟弟的關係丶然後說出書後要記得送她一本的同學藤原。
這個時候碰上，還真的算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呃，那也沒有那麼誇張。
而在一段正統的辯論並且我隱隱佔據上風之後，也倒了關鍵的賽點了——這個時候我也聽到了我的好友鈴木一葉那說到關鍵點的加油聲。
我一開始沒當回事，只覺得這個女人嗓門很大然後下意識地瞥了一眼。在收回目光之後過了兩三秒我才覺得不對勁，驚愕地看過去——傑他什麼時候來的？
而大概是因為我這一個舉動有些明顯，暗暗咬牙的藤原也發現了我弟弟，然後她眼前一亮。
我看著這一幕，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對方在這個形式之下……抬手指著我弟弟那邊，盯著我大聲道：「你既然說學法會喪失人性的話！你就說你會對你弟弟下手嗎！」
我：「……啊？」
對方像是終於抓住了攻擊點一樣，語氣都帶了幾分得意出來：「你們現在不是同個姓氏可是合法的，但是你真的做得到嗎？你從小看到大的弟弟——」
白馬首席立馬舉手：「我有異議！反方選手以偏概全運用非形式邏輯謬誤企圖將問題私人化！」
藤原立馬反駁：「異議！既然正方辯手也是學法的，那麼這個辯題最佳的例子就是自身，如果自身都不能肯定那麼如何說服其他人？」
裁判一臉嚴肅地拿起法槌敲了一下：「有效辯論，異議駁回。請正方辯手回答。」
……回答你個頭啊！你這分明只是想看戲啊！單純的看八卦啊！——我甚至都不敢去看台下傑和他同學的表情了，只能木著一張臉駁斥道：「異議，既然如此按照反方辯手的邏輯，那反方辯手也是最佳例子。我覺得反方辯手問出這種話來就已經證明學法會喪失人性了。」
裁判又敲了敲自己的小錘子：「辯論有效！」
藤原明顯進入孤注一擲的模式，咬牙道：「但是反方辯手迴避我問題的態度明顯還保留著人性！」
「成立，這是最後的問題，決定著最後的勝負，請反方辯手回答。」
……你只是單純地想看戲而已吧裁判？！我應該沒有得罪過你吧！
我握緊拳頭，咬牙。
身旁還有個白馬首席在那裡低語著：「就一句會的事情，有什麼不好承認的？你的法學素養就那麼低嗎？」
……這和我的法學素養有屁關係！我弟弟也在台下啊！這可是事關姐姐的尊嚴和我的風評……但是這邊輸了的話那就是女僕裝，而且還是大冬天，而且還要看到白馬首席辣眼睛的女僕裝和他一起發傳單……
可惡！傑來的真的不是時候！
不然的話我就果斷說會了！
一旁的白馬首席還在那裡喋喋不休的碎碎唸著，核心就是身為律師的專業精神。
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專業精神會和我會不會對我弟弟下手這種事情聯繫起來。
而且我也知道說出我的做法的話，其實是我們輸的，因為會被評價為——你這屬於在學法之前就喪失人性了，不算！——之類的。
我感覺氣氛陷入了凝滯焦灼的狀態，我下意識瞥了傑那邊一眼，因為距離有些遠而且看得太快，沒有看清對方的表情……可惡，尊嚴還是女僕裝……等等，被迫穿女僕裝的話感覺也沒有多少尊嚴剩下了吧？
身旁的白馬首席還在繼續，我在沉默良久之後，做出了最終的決定，憋出了一句：「……我想做的話就會啊！怎麼了？！」
藤原大概沒想到我那麼能豁出去，待了一瞬之後一拍桌子，恨恨道：「異議！你這很可能是之前就喪失這部分的人性了！」
「去你……咳！」我抑制住爆粗口的衝動，感覺自己突破了一次下限之後，就不在乎這種東西了，「我都能當著我弟弟的面這麼承認了還不夠嗎！」
裁判一錘定音：「成立。正方辯手失去的更多……啊不是，更有說服力，所以這一場是正方辯手獲勝。」
白馬首席立馬跳了起來握著我手猛烈地搖了搖，還盛情稱讚了我。
周圍的隊友在歡呼，對手在哭嚎，其他同學在看湊熱鬧，而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不過在此之前……
「裁判，在你宣布最終結果之前，我可以插入一句和辯論無關的話嗎？」
「嗯？許可。」
我深吸一口氣，盯著對面的人，沉聲道：「藤原你給我記住，如果你之後遇到了什麼人為的不測，我會是那個第一犯罪嫌疑人，但是卻擁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明。」
「……威脅！這是威脅啊裁判！」
「和辯論賽無關就和我無關，許可。」
「這是哪門子的許可啊！」
而我這時沉默著走下了台，往自己的朋友那邊走去，一時之間心裡有些空蕩蕩的。
啊……感覺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哎？是人性嗎？我的人性一併失去了嗎？
我都有些不敢看我弟弟的表情，低著頭抬手扶額：「抱歉，傑，剛剛是為了勝利……」
傑倒是脾氣一直挺好的，還反過來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我：「沒關係的，我沒介意這個。」
「其實也沒說錯嘛，你本來就做過……」
「傑，你們不是絕交了嗎？為什麼這個人還這麼死皮賴臉的跟著過來？」
「喲，我的愛人。即使你喪失人性我也愛你喲~」
「謝謝了硝子寶貝兒……但是別再說這個話題了！求你了！我帶你們出去玩吧！」
啊……我真的是個糟糕透頂的姐姐！——這是我今晚唯一的想法，並且在回家後都還是在自我懺悔中。
「姐姐你真的不用那麼介意……」傑見我這個狀態，輕聲嘆了口氣之後試圖繼續安慰我，「而且……我也不想看到姐姐輸。」
嗯！我弟弟真好！沒錯，大冬天穿女僕裝真的很冷！
「我懂的……多謝你了，傑。」我坐在沙發上，放下捂住臉的手，語氣有些惆悵，「不過說真的，學法學多了，就會喪失人性是真的……你看我的同學們，其實基本上已經沒有這種東西了。」
而我其實也……在為了勝利不擇手段這點上，我已經是個合格的律師了，大概。
平安夜這天公司肯定也不加班，爸媽也都回來了。
不過他們也就是說一聲聖誕快樂。我上大學丶傑上高中之後我們就沒有聖誕禮物了，根據他們的說辭就是——既然自己會賺錢了，那就自己去買自己想要的吧。
當然……我們姐弟之間互相贈送禮物這點倒是一直沒有變。
在臨近十二點的時候，我回到房間裡拿準備好的禮物，一時之間有些糾結——本來是想送傑耳釘的，還特意都認了消費主義陷阱買了超貴的……但是本來就因為感覺不太合適而猶豫，今天再送這個的話，總感覺特別容易有歧義！讓傑誤會我真的打算對他下手怎麼辦？
之前想退結果沒退成……我周圍的人打耳釘的……嗯，送給伊澄吧！當做堂姐給他的新婚禮物！
至於送傑的新禮物嘛……我選了新款手機。
果然還是電子產品比較不容易出錯。
我確定了之後，把耳釘放了起來，拿上新準備的禮物，看著十二點過後起來準備去送。
不過我一開門就看到傑剛好站在那裡，保持著準備開門的姿勢。
我愣了一下，失笑，率先把禮物遞過去：「傑，聖誕快樂。」
對方愣了一下，盯著我手中的禮物片刻，伸手接了過來，順便也把他手裡準備著的禮物遞給我，微笑道：「多謝……我能直接拆開看一下嗎？」
「哎——真難得啊，傑你以前都拿走第二天才拆禮物的。」我將禮物放到桌子上時，看到手機有新的信息，順手拿起來點開回復。
「姐姐在回覆誰的？」
我一邊打著字一邊隨口回道：「一葉那個小智障……她說給我準備了聖誕禮物回學校後給我。」
「姐姐你給哪些人準備了聖誕禮物？」
「每當送禮物的時候都覺得有些麻煩啦……所以除非是聖誕一起過的不然我都讓他們別送的，還要回禮很費神的。所以我就準備了傑你的……」我說完之後，猛然意識到這種帶有太高的特殊性了，於是在卡殼了一下之後乾巴巴地繼續說下去，「……以及一葉和野崎的。」
「就這些？」
「是啊……怎麼忽然跟查崗似的問起來了啊？」我看到新信息，是萩原的，我一愣，順手點開。
萩原研二：【我覺得你多注意一下你弟弟比較好。】我有些詫異，沒想到對方竟然那麼敏銳，僅僅只是見過我弟弟一面就發現了……我抬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傑，心情有些複雜地回復道：【我知道的。我們姐弟關係是不太正常。】萩原研二：【哎？你知道了！？】
我回覆：【是的，但是我不能再去約束我弟弟，所以我現在正在多注意我自己。】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其實我覺得你約束自己根本沒用……雖然說這種事情約束誰我都覺得沒用……】萩原研二：【算了，總之你自己加油吧，無論你怎麼選擇我都會支持你的。聖誕快樂。】好哥們！——我內心有些感動，回復了一個謝謝的表情包。
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回了一個強顏歡笑的表情。
我有些困惑，正欲問一問，傑已經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拿過我的手機。
我愣了一下，抬頭看他。
對方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然後將其放在桌上。
「陽菜姐，我有話和你說。」黑髮少年皺著眉，表情隱隱透露出不悅的情緒來。
「哎？」我從愣神中反應過來，立馬回以笑容，「抱歉……什麼事，傑你說。」
「……」對方沉默了半晌之後，似乎是有些猶豫，動了動唇，最後開口道，「陽菜姐你之前詢問萩原正常姐弟的相處方式是為了什麼？」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哎？萩原你個背刺我的混蛋！我說怎麼忽然變得無條件支持我了是因為愧疚嗎？！
在我暗自咬牙的時候，距離我一步之遙站著的黑髮少年繼續說了下去：「姐姐你之前想找男友的時候，從來沒考慮過我嗎？」
……嗯？
我收斂起臉上的笑容：「……傑，以後別開這種玩笑。」
第54章 我做好覺悟了
開玩笑麼……
的確, 這句話是開玩笑的。
夏油傑才沒有想著說是讓對方考慮一下自己的想法，而是在最開始就只打算給一個選項，其他人都不行。
不過顯然, 對方不是那麼理解的。
「是因為剛才的那場辯論賽嗎？」宮村陽菜微微皺眉，語氣也有些不太好, 「你別把那個當真。」
不能當真啊……也不見得吧？
【我想做的話就會啊！】——這句話說的時候明明很認真的樣子，也就是說……
夏油傑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來, 輕聲呢喃了一句：「所以是自己不想麼？」
「……嗯？」
「沒什麼。」他移開了視線, 挪到了桌子那邊。
對方的手機還放在桌子上, 還有不斷的郵件提示音。
剛剛的那一瞥他也看到了萩原研二和宮村陽菜的對話。
雖然沒有看全……但是最關鍵的部分他並沒有漏掉。
——【哎？你知道了！？】
——【是的, 但是我不能再去約束我弟弟，所以我現在正在多注意我自己。】知道了什麼，又是要注意什麼……這種事情一旦去仔細想的話, 就會止不住的煩躁起來。
而且……那對耳釘是送給誰的？
看著時間和當時包裝袋上手寫的「merry christmas」, 不可能不是聖誕禮物……但是剛剛回答的鈴木一葉和野崎梅太郎絕對都不屬於這個可以被送這個的範圍。
被問到的時候……還顯得有些心虛。所以應該也能排除同樣戴耳釘的宮村伊澄……
那麼，是他不認識的人麼？也有可能……畢竟自從他上高專之後，除了宮村陽菜和他說之外，除非他碰巧撞見，不然他也不知道對方都認識誰丶私底下又會見誰……
「姐姐討厭我嗎？」夏油傑突然問道。
「怎麼可能啊！」宮村陽菜覺得有些頭大, 抬頭看著眼前的黑髮少年，張了張嘴有些急切地想說些什麼，但是似乎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對, 咽回去之後憋出了一句意有所指的話來，「你可是我弟弟啊！」
又來了……明明都已經不是姐弟了。而且這個人根本沒資格那麼說吧？
只是，對方現在這個態度的話……直接說開恐怕反而會起反效果。
因為……相處那麼多年了，他也知道，宮村陽菜看起來溫柔實際上性格十分強硬, 一旦有了自己的決斷輕易根本改變不了。
夏油傑看著眼前皺著眉頭丶神色帶著點懊惱還在那裡企圖說服自己的黑髮女子，心情顯得很平靜。
她一米六六的個子在女生中算高了，不過還是比自己矮大半個頭。骨架不大，身形看上去反而會顯得有些嬌小，是可以抱在懷中圈住的類型。
長相是精緻的類型，大眼睛丶薄唇丶高鼻梁，以前的話因為不愛笑所以外表看著像是高嶺之花，但是近半年似乎變了一些……也是因為如此，才會不斷有不長眼的人湊上來吧？
雖然之前發生過那樣子的事情，宮村陽菜也不止一次坦言過自己並不受歡迎，但是她的人緣其實很好，而且與其說是不受歡迎……不如說是很多人不敢輕易出擊吧？
不過其實她反而是那種有好感就會主動說的類型。
【就從異性的角度來看，我應該不差吧？不至於讓人沒有進一步的興趣吧？】明明都問過自己那種問題，這種時候卻開始把界限劃得那麼清楚嗎？這到底是故意的，還是……
「所以說……嗯？傑，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對方還在繼續她的長篇大論，但實際上夏油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他才盯著對方，忽然來了一句：「姐姐你是覺得我不會對你做什麼嗎？」
我覺得我弟弟在試探我。
至於原因麼……總覺得，其實也是有跡可循的。
我覺得還是因為今天晚上那個辯論賽導致的……算了，回學校後去揍藤原一頓吧。
都是那個混賬東西惹出來的破事！
不過我不能放任這個誤會繼續下去。
所以我開始擺事實講道理髮自內心十分真誠地說了一大堆……一開始我還是順暢地說著的，說了老半天也沒見對方有反應，我就覺得不對勁了，於是問了出來……然後就得到了一個讓我打了一個激靈的回答。
我有些懵，臉上帶著幾分錯愕，有些不確定自己聽到的話：「傑你剛剛說什麼？」
而黑髮少年見狀則是笑了起來：「我開玩笑的。」
「……這種玩笑也不准再開了。」我板著臉強調道。
「所以姐姐不會考慮我是因為之前的姐弟關係嗎？」傑面露驚奇，用著有些感慨的語氣說道，「姐姐出乎意料地很有原則呢。」
「那是自然的啊。想要當律師的話，心中必須有個約束自身的錨吧？」我說完之後忍不住補充了一句，「雖然我們經常說學法會讓人逐漸失去人性這句話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實際上應該算是每個人的正義不同。律師這個行業的性質注定了我們需要去維護程序正義，但是我成為律師不是以維護程序正義為目的，而是為了維護正義去將程序作為武器。」
其實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
就像是之前菜菜子和美美子的案件。
不過顯然傑並沒有和我討論這件事的意思，而是看著我忽然問道：「姐姐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會食言對吧？」
「哎？」我被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給弄得有些懵，不過這個話好回答，我直接一點頭，「嗯。」
如果傑問我不會對他說謊吧之類的事情我可能還要給自己留個餘地，但是這個的話我倒是可以保證的。
而且……總有一種，這裡如果不答應的話，今天這事情就沒辦法過去了的錯覺。
……也有可能不是錯覺。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傑倒是沒有再繼續對峙下去，而是恢復了以往的態度，說了幾句日常的聊天慣常用語之後就離開了。
我在關上門之後，才長長地吁了口氣。
果然不送耳釘是對的，不然今天恐怕更加難解釋了。
我拉過椅子坐下，拿起手機，先快速地回復了一堆慣例性的祝福信息。
差不多弄完了之後，我看放在桌上的聖誕禮物，沉默了片刻後，拿過來拆開。
今年傑送的……是一條項鍊。
一開始我沒怎麼在意。
我不肯送之前定好的耳釘純粹只是因為我自己心裡有鬼，而傑也不是第一次禮物送我飾品，畢竟這點上有性別差異，送女生的話選擇飾品的挺多的，野崎都送過我耳環呢……雖然那是《來戀愛吧！》的合作款。
但是……我多看了兩眼之後，就開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咦？這是藍寶石嗎？
在查了幾個牌子並沒有找到同款之後，我只能找鈴木一葉場外求助。
聖誕節這天大家睡得也都挺晚，對方也很快就回復了我：【？哪來的新款，怪好看的。】我一愣，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你也不認識？】
鈴木一葉：【反正不是近幾年的款。那是藍寶石嗎？如果不是仿的，那就很可能是訂製的。】鈴木一葉：【這顏色和你眼睛真像，用心了啊！】鈴木一葉：【啊！是不是有人和你告白了？！你可不能立刻答應啊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的！ps如果對方有帥哥朋友的話我可以原諒你偷跑。】……什麼時候說好了要一起啊？
我直接忽視對方的話，開始盯著這條項鍊看。
其實……也不一定對吧？雖然說的確很費心思丶而且一看就很貴，但是如果說是姐弟之情的話……不！到這一步的話真的說不過去！
我不正常我自己很能理解各種原因，但是傑他是不會的啊！
內心有了隱約的猜測之後，我調出了和萩原研二的聊天框，再看了一遍，表情逐漸變得凝重。
我直接打字過去詢問：【萩原你知道了什麼？】
萩原研二還沒睡，很快回我了：【？】
【你說讓我多注意一下我弟弟，是因為上次發現了什麼嗎？】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我先問一句……你這麼問，是知道你弟弟對你的心思了對吧？】我：「……」我不太信任我自己對於這方面的判斷力，畢竟以前的案例有著十分慘痛的教訓……但是我還是很相信萩原的。
既然對方敢那麼說……也不對！憑什麼就肯定了！有那麼明顯嗎？
我立馬發送過去詢問：【你怎麼那麼確定？萬一是惡作劇呢？】萩原研二：【哎？你弟弟是會在這方面惡作劇的類型？】「……可惡！」我暗地裡咒罵了一聲，把手機放下，低著頭，抬手按住額頭，從嘴裡溢出一聲帶著點崩潰的低聲呻吟。
萩原研二的信息又過來了：【其實我覺得沒什麼。你們現在也沒有法律上的關係，而且我記得你說過你第一次見你弟弟的時候你都已經是十三歲了吧？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更像是青梅竹馬，對方有這樣子的想法也很正常吧？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就行了。】青梅竹馬……不要說得那麼輕鬆啊！你知道個p啊！
雖然我也不可能告訴萩原研二我以前做的事情……
如果我們真的是從小就按照普通姐弟的相處方式的話，我現在根本不會那麼糾結啊。
最主要是……我覺得傑他會有這種想法，都是因為我以前做的事情讓他習慣了我的存在甚至是桎梏，然後因為我的改正從而出現的認知落差產生的錯覺。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都是我的錯。
所以……我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試一試都不可能。
我並不擔心和朋友之間的關係有變化。
因為我有自信我可以修復朋友關係，而且如果對方真的因為這點事情而選擇和我保持距離的話，我覺得這個朋友不要也罷。
就像是之前我喜歡零的時候，我會直接說，並且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和對方說開我們依舊可以是朋友，並且不覺得對方的做法有什麼問題；就像是諸伏和我告白之後，我不會因為這點就覺得彆扭從而特意避開對方，雖然對方說了情人節前一天會再和我正式地表白一次等我答覆，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只會依據自己是否喜歡他覺得可以試一試這點來接受或者拒絕，而不會考慮其他的次要因素。
但是……傑他是不同的。
唯獨他是例外。
我將手中的鏈子小心地放回盒子裡，回復萩原研二。
【不一樣的。】
【我絕對不會冒著可能破壞我們姐弟關係的危險去擅自改變什麼。】接下來，我要特別注意保持距離。
哪怕他誤會我也沒關係，就此討厭我了也沒關係。
我有做好承擔起後果的心理準備和應有的覺悟。
【我不能再繼續束縛住他了，我的心意是如何的不重要。我是絕對不可能答應的。】
與此同時，另一邊
萩原研二看著對方的回覆，神色變得微妙起來——再？束縛？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
早知道這樣子……還不如當初決定站小景光來得更輕鬆！
站小陽菜真的會遇上好複雜的情況啊！
「……我其實真的並不想處理這些事情啊。」萩原研二小聲嘀咕了一句，充滿疲憊感地嘆了口氣。
不過也只是嘴上說說。
真的再來一次，看到宮村陽菜陷入麻煩中的話，估計他還是會這樣子幫忙。
雖然……
【陽菜姐在和你聊天嗎？】
看著這封突如其來的郵件，萩原研二陷入了沉默。
……這個應該只是單純的詢問，對他沒有敵意的吧？
第55章 黑化數值百分百
萩原研二覺得頭大無比。
這個消息……讓他怎麼回？感覺怎麼回都容易踩雷啊！
所以他思前想後, 十分謹慎地回了一句：【身為朋友我要替小陽菜保密談話內容的。】對方回復地也很快：【沒關係，我也能大概猜到了。】……那你來問我幹什麼？！嚇人嗎？！——萩原研二內心忍不住吐槽道。
不過很快他也就知道了夏油傑這次詢問的真正目的了。
【你的朋友中有個人喜歡陽菜姐吧？他有打耳釘嗎？】……耳釘？
萩原研二有些納悶，不過這個問題他倒是完全可以回答的：【沒有啊, 怎麼了？】另一邊，看到這個否定的答案, 夏油傑才覺得心中積累的戾氣消散了一些。
但是他的心情並沒有好上多少。
因為……他大概能猜到，現在的情況的話, 無論他怎麼做都是會被拒絕的。只要宮村陽菜還堅定地想要維護兩人的「姐弟關係」。
他的腦子裡冒出一個又一個絕對稱不上溫和的處理方法, 然後又將其一個個按下去。
不行啊……那樣子姐姐絕對會生氣的。
沒關係, 既然姐姐答應過了, 交男友的話絕對會先經過自己的同意的話……那可以先按照她想要的方式來。
如果她的身旁沒有其他的人的話，他依舊可以是那個最接近的人。
他就先如對方所願吧……只希望，姐姐不要食言才好。
如果她食言了的話, 那他也有理由拋開顧忌, 採取一些強硬的手段了吧？
夏油傑垂下眼簾，籠罩在陰影裡的表情晦澀不明。
「啊——頭有點疼……」可能是因為想得有些多，我失眠了，到了三點多才睡覺，但是生物鐘又是在七點前就醒來了。
我揉揉眉心, 沒打算繼續補覺，直接起來了。
下樓的時候媽媽已經在那裡做早飯了，我從冰箱裡拿了一盒鮮奶貼在額頭上緩解一下自己頭疼的症狀, 還能聽到媽媽在那裡碎碎唸著。
「怎麼？頭疼了？是不是昨晚回來的時候吹冷風了？最近也沒好好休息吧？你沒必要那麼拼非要提前畢業吧？」
我趕緊抬手做了一個停下的手勢：「停——媽你再說話的話我的頭要更疼了……」
而媽媽則是把煎好的秋刀魚端出來，語帶不滿：「那你也注意點啊，別傻站著，去幫忙擦一下桌子……啊，傑, 你也起來了？今天要回學校那邊嗎？」
「……」我微微偏頭看過去，站在我身後的黑髮少年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看起來都和往日無異，還伸手接過媽媽手中的盤子：「我來幫忙吧。姐姐你是頭疼麼？還是先去坐著休息一下比較好。」
「……嗯。」在對方關切的目光中，我點了點頭，轉身去坐下了。
看起來……的確沒什麼變化。
我的思緒有些雜亂。在吃過早飯之後，頭疼的情況倒是緩解了不少。
媽媽既然已經負責了做飯，那收拾桌子這種事情肯定就我們兩個小輩來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傑忽然開口了：「陽菜姐不打算戴我送你的禮物嗎？」
我一愣，扭頭看他，張了張口，有些愕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對方的態度一如往常，還帶著點隱隱的失落似的：「陽菜姐不是明年就要去進入正式的司法實習了嗎？所以我還特意很用心地挑選禮物呢……畢竟等陽菜姐正式工作之後，這一類型的禮物就會自己買了吧？」
「嗯……」我回過神來，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因為你送的太貴重了都不太敢戴了啊，萬一不小心掉了我可要心疼死的。」
「那我特意送陽菜姐你禮物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那我就留到特殊場合再戴。」
對方忽然問道：「陽菜姐是因為昨晚我說的話而緊張所以想要避嫌嗎？」
我：「……」所以說——你這種話讓我怎麼回答啊！
而傑則是盯著我片刻後，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了。
「……嗯？」
「抱歉，我沒想到陽菜姐你會那麼緊張……你自己也說了是開玩笑的對吧？我還以為不用解釋的。」黑髮少年臉上的笑容一如既往，語氣輕快，「陽菜姐可是我姐姐啊。」
「……臭小子，你是在耍我嗎？」我嘖了一聲，眼神不善地瞪過去，不過內心倒是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誰讓姐姐你之前耍我的。」
「……哎？報復麼？所以你昨晚說的那些話都是報復麼？我說傑你真的是學壞了啊——」
雖然覺得有些不爽，但是不得不說，這樣子一說開我反而輕鬆了不少。
不過……之前我決定的要注意保持距離這點，我還是會好好貫徹的。
雖然其實也不用我特意去做什麼……因為聖誕過後，我這個準備提前畢業的人壓力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別說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時間了，哪怕是週末都是在圖書館裡和檔案室裡度過的。新年參拜這種大事我都省了。
期間萩原倒是問過我這邊如何，我回了一個「ok」的手勢，沒有多說，只是示意他放心。
感覺他身為一個完全的局外人還挺累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等我空下來就請他吃飯吧。
松田的話倒是一直保持著從最開始就有的交流頻率，平時依舊會和我發一些他們生活上的牢騷。我真的覺得，如果不是因為我們兩個都沒那個想法的話，按照現在的相處模式，其實和交往中的人也沒啥區別。
不過不是剛交往的那種，而是交往三年了熱情和悸動早就退卻而變成過於熟稔的朋友的類型。
但是思及對方曾經答應過假扮我男友，所以我也決定了，如果等走入職場之後有人問到這個，就拿對方來湊個前男友的數，免得自己毫無經驗的樣子導致一些不必要的人際關係上的麻煩。反正松田也不是拿不出手。
我還特意詢問了一下對方這樣子做可以嗎，他也同意了，並且覺得我這是好主意也準備把我當前女友湊數，以及還又虛心地詢問了之前那個第三年的見異思遷到底是什麼設定丶是否需要遵循這個。
我本來想說我就隨口一說是那首歌的梗而已，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補充細節可以讓故事看起來更真實可信，之後說不定有用，於是兩人認真地探討了起來，我還把稱呼都換了直接喊陣平了，並且我們一致覺得既然是見異思遷了，那就需要有個第三者。
然後我們試圖把降谷零拉進來一起討論這個故事細節。
只是降谷零聽完了我們所說之後，覺得鬆田沒救了丶而我最近書看多了已經看傻了還是多出去走走吧，並且十分冷酷地拒絕當這個第三者。
至於諸伏麼……
諸伏景光：【零說陽菜小姐你最近壓力大到神志不清了是怎麼回事？】「……」我沉默地看著這個，決定等我這邊搞定提前畢業的事情之後，就去和降谷零約架。
我默默地回覆：【沒什麼，你讓他給我洗乾淨脖子等著吧。】說起來……諸伏他是四人中唯一一個到現在還會用著敬稱的呢。
不過對方倒是挺固執的，而且還是又有分寸又固執。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一些旁的原因我需要臨時學一門樂器，諸伏景光自告奮勇教我能快速掌握的吉他。
我覺得別的不說，我這種一旦和異性有什麼感情上的牽扯丶那必定會從對方身上學一門技能走的被動技能是絕對存在的了。
當然，對於這句話，我的室友鈴木一葉的回應是一個憤憤不平的白眼：「你有那麼多戀愛機會你居然還想著學習？！」
我立馬認真反駁：「男人可能會背叛你，但是知識絕對不會好麼！」
「哼！你休想用這種論調讓我去學習！」
「……你倒是給我學習啊，你成績再不行的話要留級了啊。」
鈴木一葉理直氣壯的：「我有在努力的啦……反正等小惠過來之後，我就可以讓他負擔起考東大的重任，所以我考差點沒關係。」
我聽得目瞪口呆：「那你好歹要撐到畢業吧！」
鈴木一葉無所謂地擺擺手，湊過來八卦：「別管我了，你和諸伏交往了嗎？你弟弟知道這件事嗎？」
「別扯我弟——」我皺起眉頭，不打算在這個事情上展開講。
傑的話……最近似乎很正常。
一切就像是他剛上高專時差不多，除了會按照我給的課表過來旁聽課丶以及會拿著一些問題來問我之外，在對我的態度上看起來似乎沒有區別。
之所以說似乎……是因為作為和他在一起那麼多年丶並且關注對方那麼多年的人，我隱隱有一些猜測。
我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的項鍊，半睜眼看鈴木一葉：「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先斬後奏會更好麼？」
「那不是之前感覺你正變態的時候的嘛！現在你已經正常了，而且有喜歡過其他的人了，證明你對你弟弟應該沒有什麼壞心思。」
我：「……」
鈴木一葉見我不說話，表情變得不確定起來：「沒有吧？你的人性應該還在吧？」
「才沒有！別說這種廢話！」
「哦，既然你自己能控制住，你看你弟弟也接受你喜歡其他人，那就沒什麼吧？不用先斬後奏，你交往了第一個把好消息分享給你弟弟不就好了？」鈴木一葉說著還把自己買的蜜瓜遞給我半個，上面已經貼心地插好了勺子。
我若有所思地接過：「你說得對……」
不管傑是真的之前只是開玩笑，還是發現我不可能答應就收斂心思裝作若無其事，這一招都可以用……
鈴木一葉盯著我半晌，忽然間大聲道：「啊——所以你準備和諸伏交往了是不是！」
「還沒確定呢——你安靜點！」這個傢伙這麼一驚一乍的真的會讓我質疑鈴木財閥到底怎麼走到今天的啊！
不過她倒是沒說錯，我的確有在考慮這件事。
尤其是……諸伏景光在情人節的前一天晚上，和約定一樣，和我再度告白了。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完對方的話之後，遲疑了片刻，決定攤開了說。
「那個……諸伏，我覺得你對我不夠了解，其實我的性格有問題的地方挺多的。而且是屬於很多人都受不了的範圍。」
【那陽菜你也需要給我一個了解這些的機會吧。】啊……真的是固執類型的呢。明明看起來挺好說話脾氣挺溫吞的樣子。
我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認真地回道：「說實話我最近還有些事情必須要處理，而且我籌備提前畢業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分心，我也覺得如果答應你了之後，我這個女朋友直接跟沒交往一樣也是對你的不公平。」
【……所以陽菜你的意思是？】
「我們相處時間不多，我不確定對你的感覺是不是可以變成對於戀人的喜歡，但是我覺得可以試試看……」我將之前想好的話說出來了之後，人也一下子放鬆下來，臉上浮現出幾分笑意來，下了決定，「但是——你不介意再多等兩個月的話，等我畢業之後，我們就交往吧。」
我覺得諸伏還是挺狡猾的，就好比他決定二次告白的時間點上來說，剛好明天就是情人節了。
不過我已經提前說好了因為還沒到正式交往的時間，今年情人節我也不會送他本命巧克力的。至於其他人的嘛……反正我提前買好了一堆送給朋友算是全了禮節了，也感謝其他人日常對我的照顧。
我將一堆巧克力攤在桌子上企圖分類——這一波是送法學部的同學們的，這一波是送野崎他們的，這一波是給女孩子們的……啊，還有要給硝子的。給硝子的我還特意準備了酒心巧克力呢，因為對方出乎意料是個酒豪。
送的賀卡就寫上「祝早日戒煙」吧！抽煙對肺真的不好啊。
以及給諸伏的……唔，雖然明天也不會送本命巧克力，但是不是稱呼上需要改一下？
我才將巧克力分到一半，就聽到了開門聲，我還愣了一下。
今天爸媽說是要出去過情人節根本不會回來的……我都是因為之前買巧克力的地址填錯了，特意回來取明天要送的巧克力才回家一趟的。
我之前也問過傑對方說不回……
「傑？你怎麼忽然回來了？」我面露詫異，站起來走過去。
現在是2月份天氣還沒有回溫，對方走進來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幾分寒意，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甚至都不打算掩飾自己的心情，進來後也只是輕輕地瞥了我一眼，微笑道：「陽菜姐不想看到我回來嗎？」
「胡說什麼呢？今天挺冷的，天氣預報還說可能會下雪，你說你好歹穿件厚一點的外套啊。」我面露無奈，往廚房走去，「你先坐下吧，我去給你泡杯茶。」
「陽菜姐你在準備做巧克力？」
「一看就不可能吧？我沒那個精力——正在給所有的巧克力分類順便看看有哪些人要手寫賀卡。」
我端著茶出來，看到傑正在那裡看我的手寫賀卡。
「……傑，你在看什麼？」我將茶水放下。
對方抬眼看過來：「陽菜姐你今年會送特別的巧克力嗎？」
……又來了，這種試探。
我遲疑了一下，決定直說。
「今年我太忙了，不會送……但是明年就會了。」
「……嗯？」傑放下手中的卡片，笑了一下，語氣溫和，「是諸伏景光？他又告白了吧，姐姐你打算和他交往？」
為什麼會知道……是上次聽到了嗎？這麼遠都能聽到嗎？
我皺起眉頭，有些遲疑地回道：「嗯……按照常理來說的話，是會的。」
「……如果我不同意呢？」
「嗯？為什麼？」我一愣，沉默了片刻後，用商量的口吻道，「你們有什麼誤會嗎？景光人挺好的……啊，你還記得你之前誇獎過味道不錯的那個小菜嗎？還是諸伏教我的……」
黑髮少年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忽然冒出了一句：「陽菜姐，你明明答應過我的。」
「……什麼？」我試探性地問了一聲，忽然意識到這件事可能問題出在我身上，於是虛心求教，「有什麼提示嗎？」
對方這次沒有回答，而是在我說話的時候就走到我邊上，抬手按住我的後腦，直接低下頭湊過來吻了上來。
就像是……我曾經有一次夢到的那樣。
不對，比那次夢境裡的還要誇張。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弄懵了，呆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伸手抵著對方的胸前企圖把人推開，但是是徒勞。甚至因為被按住後腦連想扭頭提前結束這個吻都做不到。
考慮到這個確實存在的力量差距我也不指望在這點上成功掙脫了，只能在這一過於深入的吻結束後，用言語試圖說服對方清醒一些。
「傑，你冷靜點！我們可是姐弟……」我喘著氣平穩著呼吸，抬手用手背擦嘴角。腦子還是混亂的——哎？剛剛那個是提示？這是什麼提示？
傑沒有一絲躲避的意思，還伸手抓住我的手腕按住我，湊過來伸出舌尖將剛剛我嘴角邊溢出的水漬舔舐掉，眸子盯著我，慢條斯理道：「嗯，是姐弟，然後呢？」
……這個理所當然的語氣和態度是怎麼回事？哎？我應該沒有突然跨越到什麼平行世界吧？我也沒有突然丟失某段記憶之類的吧？
因為對方過於自然，嘴角邊的感覺還殘留著，我說話都變得有些底氣不足，訥訥道：「傑，你這個行為已經越界了……」
對方聽了反而笑了起來，反問道：「哪裡越界了？姐弟就不能這麼做麼？」
「……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啊！」
「那這麼說起來的話……一直在越界的，是姐姐你吧？」黑髮少年微笑著，手掐著我的下頜強迫性抬起，另一手鬆開手腕往下圈住我的腰強行摟進懷中緊貼著，湊過來親暱地在我的嘴角邊親吻了一下，語氣帶著平靜的質問感，「現在玩膩了就想單方面收手了麼？」
「……我沒有那種想法。」我深呼吸一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平穩的語氣道，「傑，你先鬆開我。」
對方置若罔聞，還在那裡自顧自地說著：「他碰過你哪裡？」
聽到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頓時覺得頭大無比，也意識到現在這個處境不僅相當危險而且十分有問題。
總之……第一步，一定要先穩住這傢伙。
「我們沒發展到那一步……」我這也是實話實說，才剛剛說準備試一試哪可能直接跨幅度進展啊！
不過我這話似乎沒有多少用，傑的表情和語氣都是淡淡的：「是嗎？我已經不會相信姐姐的話了，還是我自己檢查吧。」
……你想檢查什麼？
我已經意識到今晚這個事情已經徹底脫離掌控了，一時之間大腦都一片空白，只能依靠本能下意識地試圖做出最後的掙扎，語氣放軟，商量著道：「傑，有問題我們慢慢說，你先放開我好不好？」
「姐姐你是在害怕麼？還是說打算又一次用語言操縱我來逃避問題？」對方答非所問，不僅沒有鬆開，反而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桎梏地更緊了，嘴唇貼在我的耳邊輕聲低語著，還帶著輕笑，「不用緊張，我不會對姐姐做過分的事情的。我一定會好好忍耐……直到姐姐說可以了的時候再進去的。」
「傑！」明白了對方話語中暗含著的意味，我止不住有些惱怒道，「你這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所有物嗎！」
「……嗯？姐姐你在胡說什麼？」黑髮少年皺起眉頭，語氣夾雜了幾分不悅，嘴唇在我耳根處摩挲了兩下，用帶著點抱怨的口吻說道，「我是姐姐的所有物才對吧？」
第56章 這算是犯罪嗎
啊……果然是不會接受的呢。——夏油傑對於對方的拒絕早有心理準備。
這次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否會被原諒, 但是他已經不想再去顧慮這點了。
甚至於看著對方擺出的態度，他只覺得煩躁——為什麼要露出這樣子的表情？對於這種事情出現不應該意外吧？不都是已經發現了才會突然遠離自己嗎？現在又擺出這樣子驚愕的表情是想表達什麼？
而且……
「傑！你這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所有物嗎！」對方的臉上帶著一絲慍怒，語氣也是難得的重。
「……嗯？姐姐你在胡說什麼？」
夏油傑是真實地感到了困惑——為什麼宮村陽菜會那麼想？
從九年前第一次見面開始, 就一直是對方入侵自己的生活，甚至可以說是全方面的掌控。
明明一直都是反過來的……
他幾乎是沒有思考, 下意識地脫口而出：「我是姐姐的所有物才對吧？」
夏油傑發現說完這句話之後, 宮村陽菜一愣，神色變得複雜起來，抬手用手背貼上他的臉頰，低聲道：「我並沒有這樣想。」
她的嘴裡說著拒絕的話, 態度卻是明顯地軟化下來了。
夏油傑一怔, 臉上劃過一絲詫異，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一般, 將人抱得更緊了一些, 語氣都顯得有些急切, 有些甚至沒頭沒尾的，因為克制住自己逼問的衝動說話的尾音都有些微微發顫。
「那姐姐你為什麼從小就過度關注我？」
「為什麼唯獨對我有那麼強的掌控欲？」
「如果姐姐你對我完全沒有那方面的心思的話, 那你以前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為什麼在我習慣一切甚至對你有依賴了之後，突然間將視線移開？我做錯了什麼讓你厭棄了嗎？姐姐你是故意的嗎？」
「別說什麼讓我的生活恢復正常，姐姐你分明很清楚我的生活的大部分組成都是你吧？就算是要懲罰我，也需要讓我知道被懲罰的理由吧？」
伴隨著他的問話, 宮村陽菜的神色也變得越來越糾結，到了最後她直接抬手捂住自己的臉, 聲音裡充滿了無力感：「傑, 別說了——」
「……好，我會聽話的。」他說完之後，低頭重新吻了上去。
這一次對方沒有躲開, 他可以慢慢地細緻地加深這個吻。
他已經注意到了，宮村陽菜對於自己以前的行為抱有莫名的愧疚感。他剛剛質問的那些話的確是他發自內心的困惑，但其實到了這一步，他並不在乎這些問題的答案了。
他只打算追求結果……
「既然姐姐你把我當所有物了，那麼我要求你徹底佔有我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你自己聽聽看你說的話和你現在的行為對得上號嗎！」原本還處於強烈的內心掙扎與懺悔的宮村陽菜聽到這句話都震驚了，伸手按住伸入自己衣服的手，「別亂動丶你給我冷靜點……」
她像是掙扎了許久一般，神色變幻了好一會兒，最終心一橫，直接抬手按住對方的肩膀，仰頭主動吻了上去。
夏油傑一怔，反應過來後摟住對方的腰立馬回應。
與之前的兩次不一樣，這一次唇齒交纏的感覺明顯更好，這不僅僅是生理上的，更多是心理上的滿足。
所以……這也不是他單方面的想法對吧？但凡姐姐露出一絲厭惡的態度他就會收手離開的，但是姐姐的態度分明是……而且，為什麼明明知道他的心思之後，還戴上了他送的那條項鍊？
這一吻結束之後，宮村陽菜深呼吸了幾下，與他對視著，緩緩開口道：「傑，你先鬆手坐下，然後聽我說……」
還沉浸在剛剛對方的回應中的夏油傑一下子回過神來，看著她，原本起伏不定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平靜下來，還低聲笑了起來，輕聲道：「……這種情況很熟悉呢。姐姐，這一招不是什麼時候都管用的。」
宮村陽菜一懵：「……嗯？」
「之前也是這樣子，好幾次我都打算直接質問姐姐你了，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將我安撫下來，讓我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姐姐你不會擅自拋下我或者突然不理我的……姐姐你的語言操縱能力真的很強啊，我之前每一次都信了。可是結果證明姐姐你只是敷衍我。」夏油傑微笑著，一改最初的那種強硬執拗的態度，語氣溫和地說出了最後的判決，「所以我這次不會再給姐姐你狡辯的機會了。」
他還是信守諾言的，會等到許可再進入。
就如他剛剛說的那樣子，他可沒打算強行做什麼，只是想讓對方佔有自己罷了。
所以……他只會以其他的方式好好服務她而已。
「姐姐，這樣可以了嗎？」
「你都開始主動蹭我了，應該可以了吧？」
「姐姐，床單都濕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還帶著幾分商量和祈求的口吻。
只是對方明顯不領情，嘶啞的聲音都帶著一絲崩潰和懊惱：「住口！別那麼喊我！」
「為什麼？姐姐你明明之前說過更喜歡這個稱呼吧？」
「……別在這種時候喊。」
「為什麼那麼在意？我們在法律關係上也不是姐弟吧？這可沒有違法，只是道德問題而已……不對，連道德問題都算不上。只是看姐姐你願不願意而已。」
「我……」
「不願意嗎？還是說別人都可以就我不行？和別人比我就那麼差嗎？」
「並不是……」眼神都變得有些渙散的黑髮女子閉上了眼睛，自暴自棄一般地喊道，「可以了！」
夏油傑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俯下身貼近對方，親了親她的嘴角，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姐姐，現在已經過了零點了。」
「……嗯？唔——別突然……」
「情人節快樂。」他的聲音裡帶著笑意，語氣極盡的溫柔，「姐姐，放鬆一些吧，一直這麼緊張的話會容易弄傷你的。」
提問——如果你因為一個奇怪的夢境從小死盯著比你小三歲的義理弟弟杜絕他走歪路的可能丶然後對方也很乖，對你那正常人都要直呼變態的行徑一一忍耐下來了，但是等你確認死亡fg回收之後滿懷愧疚之心想要讓弟弟的生活恢復正常，結果對方反而因為你的前後態度過於反覆從而衍生出了其他的心思並且最後爆發了根本不聽你的話了，該怎麼辦？
我想……不管這個正確答案有多少……我現在選擇的這個，絕對是錯誤答案。
老實說，在醒來的那一刻，我還抱著一絲幻想希望昨天晚上的是夢之類的……雖然說如果真的是夢的話我覺得我最好和景光說清楚別耽誤人家了，然後別想著交男友了，還是去盡早看心理醫生吧……
但是第二秒，我就知道連去看心理醫生都是一種奢望了。
「陽菜姐你不多睡一會兒嗎？」
「……」我倏地坐起來，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回籠，我在怔忪之後低下頭，抬手捂住臉，喉嚨裡溢出一聲滿是懊惱的呻吟來。
結果最後變成了這樣子……我這已經不能用失去人性來形容了吧？
明明我難得的道德感都用在我弟弟上了！為什麼反而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姐姐，你是後悔了嗎？」身側的黑髮少年也坐了起來，微微皺眉，神色晦澀不明。
我看了他一眼，臉上充滿了懊喪之色，忍不住喃喃道：「這是當然的吧……」
對方一怔，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我則是仰起頭，抬手扶額，一臉的懺悔：「傑你……你的生日是2月3日吧？」
「……嗯？」對方語帶遲疑，「是……」
我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心有餘悸：「還好，已經滿十八周歲了……差點我就是犯罪了。」
夏油傑：「……」
在放下心之後，我又扭頭看他，在觸及對方赤裸的上身之後別開了目光，說話都顯得有些底氣不足：「總之……先穿上衣服再說話……」
哎？等等？為什麼明明這是這個混賬小子做壞事，結果反而心虛的是我啊？
「姐姐你打算賴賬了嗎？」
「……我又沒欠賬！」看著對方一副不開心的模樣，最開始的懊惱散去之後，我準備開始算賬了，只是因為昨天喉嚨用過度，這才剛冒出一個字來就因為喉嚨不舒服咳嗽起來。
對方還過來幫我拍背，一臉關心的樣子：「陽菜姐你昨天到最後喉嚨都啞了，今天應該少開口才對。」
我語氣平靜：「是啊，我昨天把自己能罵人的話都說過來了。」
傑面對著我的意有所指，全盤接受：「如果是姐姐你來審判我的話，無論你定什麼罪名我都會認罪的。」
「……你現在裝乖有什麼用！」我只覺得頭大，算了，比起罵他我更應該自我懺悔的……
只是當我正準備趁著現在這個能好好談話的時間準備開展談話的時候，樓下傳來了聲音。
我一驚——什麼？！爸媽居然那麼早就回來了？！
我條件反射地將人一把按倒還給蒙上被子，厲聲囑咐道：「躲好別出來！」
過了幾秒之後，我也意識到這個舉動的傻缺之處了——這個根本算不上躲啊。
「啊——可惡，那就躲櫃子……不，完全不現實……啊，你昨晚回來鞋子和外套都還留著，他們肯定知道你在家的……那就趁著不注意趕緊回你自己的房間……」我只覺得頭越來越疼了，急匆匆地從床上爬起來，抓起衣服就手忙腳亂地往自己身上套，光腳踩在地上抓起裙子，一時著急還穿反了，「啊——該死！」
「……陽菜姐你很怕爸媽知道？」
我繫扣子的手一頓，扭頭看向坐在那裡沒動的黑髮少年。
對方披散著頭髮，身上還殘留著指甲劃痕和牙印，緊抿著唇，看著我的表情帶著幾分執拗之色。
「……傑。」我語氣平靜道，「根據一貫的認知來說，我媽看到現在這一幕，絕對會認為我強迫你的，然後準備暴打我。」
「……」傑張了張口估計是想要反駁的，但是話到嘴邊之後他也沉默了，估計是想到了在母親那邊的印象來說的話，還真的有可能。所以他臨時改口道，「那由我來說明情況……」
我更加平靜了，語氣裡還夾雜了一絲絕望：「那她會認為完蛋了，我為了得到你居然都把你洗腦了沒救了，然後從暴打我變成想要大義滅親打死我。」
夏油傑：「……」
「別愣著了先給我穿衣服起來！」
「……姐姐。」
「又怎麼了？」
對方看著我，臉上帶著笑：「你穿成我的襯衣了。」
「……那你不早說啊！」
第57章 這絕對有演的成分
穿好衣服之後, 我站在洗手台前面，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周遭安靜下來了，一開始的混亂過去, 有時間好好整理思緒了，一下子更加清晰的記憶翻湧上來。
對方的喘息聲丶傳遞過來的溫度和觸感丶感受到的形狀丶以及……
【如果姐姐你不想看到我的話……閉上眼睛也沒關係, 我不介意的。我只想要姐姐你開心。】【抱歉, 姐姐你忍耐一下，之後習慣就好了……】【姐姐更喜歡我剛才用嘴幫你嗎？】
【我會努力讓你變得舒服的，姐姐你的感受最重要……所以姐姐你希望我怎麼做都可以。】……嗯！這個本來就沒有犯罪！哪怕是按照國際法來算18周歲也全都ok！日本雖然法定成年禮是20周歲，但男性18周歲就是可以結婚的年齡呢！
說服了自己這一點之後……我就要面臨一個最大的丶自己根本說服不了自己的問題了。
我深吸一口氣, 緩緩吐出, 將頭髮扎了起來，洗了一把臉之後走出去。
樓下媽媽的聲音由遠及近, 還能聽到上樓的腳步聲, 語氣聽起來還充滿不悅：「陽菜！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
我內心一驚——不是吧？我應該沒有露出破綻啊！
傑這個時候也回到自己房間了按照他的身手不可能被發現啊, 除非他故意……這臭小子應該不會故意吧？
在我胡思亂想一堆之後，媽媽的下一句話總算讓我鬆了口氣。
「你把巧克力全攤在桌子上是打算去擺攤嗎？！快點自己收起來！」
我將門打開, 探出腦袋回應：「我知道了，媽媽你別亂動啊……你們怎麼回來那麼早？」
「今天又不是休息日，還要上班啊。我回來換一下衣服也要去上班的……嗯？你怎麼了？發燒了嗎？臉都紅了。」媽媽說著過來伸手探我額頭。
我扭頭躲開：「沒有！就是空調開得大了一些……你去上班吧，我等一下就去把巧克力收拾好, 今天要全部都送出去的。」
「行吧……」媽媽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收回手, 繼續問道, 「我看你弟弟的鞋子和外套都在，傑也昨天回來了嗎？」
「……嗯。」我努力讓自己表現地鎮定，「是啊, 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和你弟弟沒吵架吧？」媽媽說完了一句之後又自我否認了，「算了，肯定沒有，從小到大你弟弟就很聽你的話對你百依百順的，怎麼可能吵得起來。」
她說完之後就擺擺手急匆匆地自己下樓走了。
我也理解，畢竟她作為化妝品銷售的工作也挺忙的，尤其是她已經是管理階層了。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起碼媽媽回來了又立馬走了這點是件好事，可以讓我想想怎麼善後。
我站在原地，腦中循環著對方剛剛說的話，沉默半晌之後關上門，背靠在門上，無力地滑坐到地上，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滿是懊喪，低聲呢喃道：「我都做了什麼啊……」
傑在的時候不能表現出來。
不管是我習慣性地在對方面前維持自己強勢堅定的形象也好，還是不能給對方一種我做了之後就翻臉不認人的態度也好，都不可以把自己的動搖表露。
因為我已經察覺到了，如果我那個時候露出了動搖的態度，絕對會被逼得更緊的。
可惡！我辛辛苦苦努力那麼久轉移注意力也好丶強迫自己保持距離也好丶再三對自己強調姐弟關係不能越界也好……這些都是為了誰啊！我是真的把自己本來就不算多的道德感基本都放在我弟弟這邊了，結果我弟弟還根本不領情！
雖然……我也能明白，這些歸根究底還是我的錯。
就像是昨天晚上……只要我表現地更加堅決一些，在對方質問的之後冷酷地回答，更加強硬地撇清關係，忍耐住不給予任何一點回應……呃，似乎那樣子的話，按照傑的性格也不會停手反而會往犯罪的方向上發展吧？
哎？怎麼回事？我在潛意識裡選擇了對自己最有利的情況去做嗎？啊……這麼一想感覺自己更加人渣了。
尤其是傑說的話……
【之前也是這樣子，好幾次我都打算直接質問姐姐你了，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地將我安撫下來，讓我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姐姐你不會擅自拋下我或者突然不理我的……姐姐你的語言操縱能力真的很強啊。】……也許我的確真的有在有意無意地用語言操縱，不然傑也不會……
可惡！這不就跟一葉說的一樣我pua我弟弟讓他變得患得患失最後逼他做出這種事了嗎！
我去洗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下來後，去敲了傑的房門把他叫到客廳裡說話。
對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也把頭髮紮好了，聽我說完之後也依言下樓坐好，全程都顯得很乖巧。
就像是媽媽臨走前說的那樣子，對我百依百順的。
當然，我知道以前是真的幾乎百依百順了，但是現在麼……
我坐在他的對面，沉默了良久之後，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傑，你為什麼突然會……」
對方直勾勾地盯著我，面露一絲不悅：「我早就想那麼做了，而且早該這麼做了。」
我遲疑道：「你是什麼時候有那樣子的想法的？」
對方一怔，然後看著我回答道：「半年前。」
有丶有那麼久嗎？——我在震驚過後，算了算時間，心中有了個底，斟酌著言辭問道，「我覺得那是因為你在迷茫的時候我趁虛而入……呸，不對，是沖在前頭拉著你出來，所以你對我有依賴把這個當成了錯覺……」
對方緊盯著我，皺起眉頭，直接打斷：「陽菜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沉默片刻後，微皺著眉試探著開口道，「昨天的事情，就當做沒發生過……那也是不可能的——」
我在感受到對方那一瞬間流露出的戾氣和暴虐情緒後趕緊加上了後半句。
啊……看樣子這件事是不能裝作無事發生了。
只不過這樣子一說之後，對方雖然收斂起了情緒，但是看向我的目光已經帶上了不信任了。
在良久的寂靜之後，我開口問道：「傑，你想怎麼樣？」
對方低下頭，垂下眼簾：「我已經是姐姐的所有物了，不能一直是嗎？」
「……別給我說得那麼奇怪！以後也不准那麼說話了！」我沒忍住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這個臭小子真的是感覺進入高專之後學壞了！以前的傑是絕對不會這麼說話的！
「姐姐你到底在介意什麼？這件事一不犯法，二也不觸犯道德。我們之間本來從一開始就不是正常的姐弟關係。」黑髮少年用著質問的口氣說著，說到這裡的時候停頓了一下，還低聲加了一句，「而且姐姐你昨天晚上在床上可不是那麼說的。」
「……在特殊情況之下的發言不被納入證詞範圍。」我乾巴巴地說道，色厲內荏，「所以那種時候無論我說了什麼答應了什麼都是無效的。」
啊……怎麼回事？感覺自己的發言越來越糟糕了。
明明我的本意只是想要處理昨天晚上的意外啊……怎麼自己都開始覺得自己像個人渣了？
「總之——你先聽我說。這些本來昨天晚上應該先說的……」我長吁了一口氣，換上了認真的表情，緩緩開口道，「是我過去過於沒有邊界丶過於緊迫和強勢……而我意識到了我的錯誤，所以想要改正。」
我遲疑了一下，加了一句：「我並沒有想操縱你。」
對方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小時候……是姐姐你擅自入侵我的生活的。也是你在我身處黑暗的時候將我拉到你的世界中的。我喜歡上姐姐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一怔，想要開口說話，被對方打斷了，他甚至伸手過來抓住我的手：「對我而言，也沒有第二個人比姐姐你更重要……不如說除了姐姐之外，其他的人對我而言都不重要。」
「我現在沒有姐姐不行。姐姐你卻要拋棄我嗎？」黑髮少年一邊說著，一邊牽著我的手到他唇邊輕輕地貼著說話，用明顯示弱和不安的語氣問道。
……這個臭小子真的是經歷了昨晚之後迅速掌握了如何戳我軟肋的方法啊。
哪有說的那麼誇張啊！可惡，明明知道眼前這傢伙絕對有不少演的成分，可是因為同時知道也有幾分真，所以生氣不起來反而真的會有負罪感。
「而且姐姐你明明也沒有對昨晚的事情生氣……」
「我本來就不會因為那種事情生氣。更何況那追溯原因的話責任還是在我。」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將其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些，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但是——傑，在一起這種事情，我覺得你想得太草率了……」
「等一下……」黑髮少年皺起眉頭，打斷了我，詫異的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可置信，「所以姐姐你是並不介意和我做，只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聞言都被震撼了一下，剛剛腦子裡準備好的台詞都一下子跑沒了大半——你這是什麼邏輯鬼才啊？！不要說得跟我始亂終棄似的啊！
我鬆開手想抽回自己的手，無果之後放棄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傑你性格中有著很高的偏執的成分，所以你現在的情感很可能是因為我以前所作所為給你導致的錯覺，而你深陷其中沒能擺脫後續的影響……」
對方冷不丁道：「那這樣子的話，姐姐你更加要負責才對吧？」
「……嗯？」我一懵，皺起眉頭，「傑，如果我是因為愧疚心而和你在一起的話，你會開心嗎？」
傑應了一聲：「嗯。」
我：「……哈？」
對方直言道：「只要姐姐你一直在我身邊只看著我的話，不管姐姐你出於什麼目的我都無所謂。」
我：「……」完了，我弟弟開始油鹽不進了。
怎麼回事？因為和我對線太多次已經開始明白什麼樣的方式能讓我說不出話了嗎啊……怎麼感覺良心有點痛。我還以為學法了之後我已經能控制這個開關了呢……
「姐姐也喜歡我的吧？至少昨天晚上你是喜歡的……」黑髮少年垂下眼簾，強硬地將我的手牽過去，嘴唇在手背上輕輕摩挲著，到了後面甚至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手指，然後抬眼看過來，臉上帶上了微笑，輕聲道，「就算是出於愧疚感也不要緊，就算姐姐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了，現在我也不會允許你跑到別人身邊。你都說了我性格偏執了，那麼姐姐你憑什麼認為我已經對你生出的欲望和愛會輕易改變？」
作者有話要說：
姐姐其實真的不介意做，或者說她本來自己就有心思，本質上還是個抖s。（別忘了第一次她做夢是她對傑哥強制py，那可還沒有傑哥偷親的誤導）她在乎的甚至不是姐弟關係。畢竟從小就不是正常的姐弟關係，真的在意這點以前就不會當跟蹤狂了。姐姐從良太久，估計大家都忘了一年前姐姐安慰弟弟還強迫對方坐在自己身邊靠自己肩膀攬著還用下巴蹭人頭髮的事情。她其實只是擔心弟弟喜歡自己是被自己逼出來的（……雖然的確沒錯）當然，要讓姐姐點頭同意公開就難了（叼煙）【傑哥：感覺被白嫖了】不過姐姐在這點上會注重原因，傑哥是結果論。
傑哥，一個一旦翻臉就絕對不走回頭路的男人。
我很詫異居然有人覺得上一章車開不成……放心啦我不會為了拖字數吊著你們胃口刻意水啦（所以也別養肥我啊），首要是劇情合理性。按照劇情邏輯發展，傑哥這時上不了的話，下一章他就能當場離家出走（不是）
ps：我之所以強調十八周歲已經到了，是因為jj法不是因為現實（。）
第58章 管好你自己
……我弟弟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似乎發展出了了不得的性格。
早知道我當時就應該盯著……不對！我盯著我不是更糟了！
我長嘆一口氣, 覺得頭疼。
「姐姐你會害怕麼？」對方見我長久不說話，輕聲問道，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 因為嘴唇貼著我的手，我還能感覺到對方說話時呼出的熱氣。
「嗯？那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回過神來, 抬眼看他，猶豫片刻後, 神色有些複雜地回道, 「其實我比較擔心你會害怕。」
夏油傑：「……什麼？」
「你先鬆手。」大概是我的那句話令人比較震撼, 傑臉上露出一瞬間的茫然, 估計腦子也是空白的, 我一說就乖乖照做鬆手了。
我收回手之後，低下頭，雙手抬起將瀏海捋到腦後, 長長地吁出一口氣，稍微理了理思緒，開始說話。
「我是發自內心地希望你回歸正常的生活, 才努力克制自己過度干涉你的欲望。雖然我中途也有隱約察覺到可能是我以前干涉過多, 一下子轉變你可能會不適應, 但是我以為這種算是戒斷反應, 等你習慣改過來就會好……」
我說到這裡沉默了一下。
我也沒想到直接會把傑逼到另一個方面上。
「傑，我首先得提醒你，我作為戀人的話對你的掌控欲可能會比之前更強, 而且態度就不會和作為姐姐時一樣了，我的態度可能會變得很強硬而且會以自己的要求為優先……」
「沒關係啊。姐姐你難道是擔心我不會接受嗎？比起其他人來說的話，我是最能適應並且滿足姐姐這方面的人吧？」黑髮少年笑起來，態度稱得上是乖巧溫和, 「姐姐你對於我不需要忍耐，我會很配合的。」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而且居然語氣聽起來還挺期待的，別想到奇怪的地方去啊！別以為這之後就都是好事啊！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首先，不要喊我姐姐了。」
對方的語氣還夾雜了一絲不解：「為什麼？陽菜姐你不喜歡我這麼喊嗎？明明喊姐姐的時候你明顯會更興奮……」
「住口——第二，不要再提昨晚的事情！」
「……」對方的表情一下子收斂起來，注視著我輕聲問道，「陽菜姐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這就是接下來的問題。」我看著他，遲疑了一下，伸手捋了一下對方額前遮住眼睛的瀏海，在準備收回手的時候被抓住了手腕。
對方直接微微一偏頭，臉頰主動貼上我的掌心，紫眸盯著我。看起來像是挺乖巧的，如果忽略對方抓著的力道和那明顯透露著「你敢不認賬這事就沒完」的表情的話。
……別做出這種強硬又賣乖的動作啊！
啊——真是的！我之前那個單純乖巧的弟弟去哪裡了？！高專還真是一個大染缸！我就說了不該去那種地方的！
我也沒有收回手，就乾脆維持著現在這個姿勢說了下去。
「我和大部分的女孩子……甚至大部分的人的思維都不一樣。可能是性格問題也可能是因為學法的緣故吧，我是注重效率的類型，所以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會掩耳盜鈴，即使我現在的確有糾結的情緒，但是放心，這種狀態不會太久……因為我知道如果我陷入這種反覆的情緒的話，首先會傷害到你。」
對方一怔。
我看著他，擺正了表情：「我會去想如何最好地處理這件事，但是這個也需要時間……而且我覺得你也需要點時間想清楚，你到底只是因為不習慣，還是真的喜歡我。」
「陽菜姐……」
「別急著回答，這是必要的緩衝時間……而且——」我拖長了語調，神色一下子變得有些灰暗下來，「如果真的這麼做了，我起碼需要至少一個月的時間專門和一部分人溝通表明我真的沒有強迫你。」
夏油傑：「……」
「不過這些我會負責想的。」我收回手，單手托腮，微微歪著頭看眼前的黑髮少年，「景光那邊我會和他說清楚……」
對方一下子皺起眉頭：「姐姐你之前還是稱呼他為姓氏吧？什麼時候和他熟到可以直呼名字了？」
我沉默了一下，面無表情地繼續說下去，還把剛剛那句話重複了一遍：「景光那邊我會立馬和他說清楚，我也可以保證在我想出能處理這件事的辦法期間不會和其他人有感情牽扯……所以，你能等我幾個月再給你答覆麼？」
「……姐姐你總有辦法讓我聽你的話。」傑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在我欲出口反駁之前繼續說了下去，「那姐姐你能每天回家嗎？」
「……怎麼可能啊？我最近是最忙的時候啊！」而且要我每天回家是幹什麼啊臭小子！
「那就在東大附近買一套房子……」
我立馬黑著臉喊停：「等一下！臭小子你別得寸進尺了！」我這還沒答應在一起呢，就開始策劃同居了嗎？！你是想做什麼啊？！
我是真的覺得我弟弟進入高專之後就學壞了。
而且現在的話……他似乎已經發現了我的弱點，只要他一直示弱我就會妥協。
我本來還打算抓著他好好地說明情況的，但是一通電話直接打斷我的計劃，甚至連巧克力都來不及自己收拾，還拜託了傑幫忙整理……唔，仔細一想，這個行為有些過分。
不過這個電話的確比較重要——因為是來自一個哭泣的女性的求助。
「那個……您好。」我匆匆地趕到約定的地點，看著眼前這個約我出來的女子，栗髮，看起來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神色看起來像是夾雜著隱隱的抑鬱。
總的來說……是一個看起來長期精神不太好的女性。
我打量完之後收回目光，試探著問道：「請問您是……」
「抱歉，宮村小姐，我還沒來得及做自我介紹。」對方朝我笑了笑，溫和有禮地開口道，「我是夜蛾堇。」
「夜蛾……」聽到這個熟悉的姓氏，我愣了一下，睜大了眼睛，「您是夜蛾校長的……」
「是，夜蛾正道正是外子。」夜蛾堇朝我微微一欠身，語氣裡還帶著幾分歉意，「很抱歉，貿然上前來打擾你。我只是……不知道這種事情要如何辦理，我之前聽正道說過，你是東大的法學生，未來會是前途無量的大律師，所以我從他這邊翻到了聯絡方式之後就擅自聯繫你了……」
「哪裡，您過獎了。而且這沒什麼，有需要的話找我我能幫上忙我也會很開心的。」我有了幾分猜測，立馬給對方的杯子裡添了點水，用溫和的語氣回道，「您是需要什麼法律援助麼？請儘管說，能幫忙的我肯定會幫。」
對方顯得有些不安和踟躇，但是在糾結了片刻之後，還是心一橫，回道：「我……我想和我丈夫離婚。你也知道，他是咒術師，所以我覺得找你這種知道咒術師的普通人律師會更好……我知道你還是學生沒有拿到正式的律師證，不過我也不是要傾訴，請問你能幫我草擬離婚協議麼？」
……咦？
另一邊，夏油傑正在幫自家姐姐要送的情人節義理巧克力分裝並且塞小卡片。
野崎的丶鹿島的丶御子柴的……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過去，他的心態都顯得頗為平和。
然後就到了剩下的名字。
萩原研二的丶松田陣平的……嗯，這個沒事。
諸伏景光的丶降谷零的……這兩個的扔掉算了吧？
夏油傑認真地思考了一下可行性，然後發現太容易被發現，得不償失之後遺憾放棄。
反正姐姐已經答應了他了……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的時間問題。
他甚至都不擔心對方食言，因為如果姐姐食言的話，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強行要求對方留在自己身邊了——畢竟是她答應過的，他只是要求她履行而已。
不過……宮村陽菜說的問題他也記著。總不可能真的讓對方去面臨所有的壓力……唔，不過他父親這邊還好說，母親那邊的話……是真的很可能，哪怕他再三強調是自己強迫姐姐，也會被當成是姐姐強迫自己那麼說，然後是姐姐被揍。
……難道只能當時的情況自己出面攔著？總覺得這個畫面想像一下就很不對勁……
以及……還有自己這邊的問題。
夏油傑接起電話，聽著電話那頭夜蛾正道說的話，耐心聽完之後微笑道：「抱歉，校長，近幾個月我都不會接任何任務了……也許以後也不會了。」
【……怎麼回事？傑，你出什麼事了？】
「什麼事都沒有，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而已。」
夏油傑沒有打算多說，直接掛掉電話，看了看時間，起身披上外套走出門。
雖然說宮村陽菜說了是法律求助的……總之，他去接人沒關係吧？
只是……夏油傑也沒有想到，到了之後看到的是這樣子的一幕——一個穿著和服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拉著宮村陽菜的手一臉感激，連連道謝。
這個沒什麼，重要的是對方嘴裡說的話……
「多謝你了宮村小姐！等事情解決了之後我一定會好好地正式感謝一次！」對方說完之後看到了走過來的夏油傑，還面帶笑容，「是你的男朋友來接你了嗎？真好，你們看著就很般配，反正結婚千萬別找咒術師就好！」
夏油傑：「……！？」
宮村陽菜一臉營業性的笑容在那裡發出無意義的語氣詞打哈哈。
等人離開後，夏油傑才上前，詫異地問道：「陽菜姐，剛剛那位是……」
「啊，是你的老師夜蛾校長的妻子。」宮村陽菜的神情有些複雜，解釋了情況，「她是因為身為普通人然後當咒術師的妻子壓力有些大吧……總之各方面來說都支撐不下去了，想找人傾訴都很困難，畢竟不能和周圍的普通人說咒術師的事情。她打算離婚，想要草擬離婚協議書，但是因為丈夫是咒術師所以各方面來說比較麻煩，也不能和一般的律師說，剛好從夜蛾校長那邊聽說過我，所以過來求助我了……」
夏油傑在一旁欲言又止。
他很想說咒術師和普通人的差距沒有那麼大……但是這個時候似乎不好開口。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的電話又響起了。
還剛好就是夜蛾正道的。
宮村陽菜也看到了，還特意囑咐了一句：「這件事先別告訴你們校長啊，堇小姐她要自己親口說的。」
「……嗯。」夏油傑應了一聲，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夜蛾正道還用著詫異和不可置信的語氣繼續質問著：【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的更重要的任務是什麼？】「夜蛾校長。」夏油傑喊了對方一聲，冷冷道，「管好你自己。」
夜蛾正道：【……？？？】
第59章 來點奇怪的情話
夜蛾堇拉著我說了不少, 可能是因為終於有一個可以站在她的立場又可以聽她傾訴的人出現了，她說的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但是我歸納總結一下也能得出個大概了。
她和夜蛾正道是屬於青梅竹馬類型, 比對方小三歲。她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竹馬哥哥和普通人不一樣，但是她還是長大後義無反顧地和對方結婚了……然後就在十年裡愛意也被各種差距消磨地差不多了。
「年輕的時候容易衝動, 真的在一起了就會遇到各種現實問題啊。」我感慨道，「堇小姐說了挺多我都沒有意識到的事情呢……」
「……什麼事情？」
「嗯？就是普通人和咒術師在一起的話會遇到的問題。」我抬手摸了摸下巴, 挑了幾點說,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時間問題了吧？夜蛾校長之前不是教師今年才轉正的嗎？之前他大部分的時間也在高專吧, 和人在一起的時間也很短, 估計是為了堇小姐的安全吧, 很多時候甚至就只是打電話家也不回的……」
其實如果堇小姐對夜蛾校長沒有愛的話這個婚姻倒是很自在的。老公基本等於沒有也完全不管著自己也不需要自己照顧，完全自由還每個月都有很多錢白拿。
傑突然開口道：「我已經和校長說了，這幾個月我不會接任務也不會去高專。」
「……哎？」我一愣, 緊接著察覺到了不妥之處，沉默了片刻後，有些無力地說道, 「我並沒有暗示你什麼, 不要亂想……還有, 你剛剛是和你們校長在說話嗎？怎麼忽然那麼沒禮貌地說那種話？」
別的不說, 我弟弟可是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有禮貌對長輩一直都是尊稱的啊！
傑完全沒理會夜蛾校長的那件事，而是低聲道：「我只想多點時間和姐姐你在一起，你不樂意嗎？」
「……」我瞥了他一眼, 「沒有的事。」
就是會讓我覺得自己彷彿利用這件事逼你做出決定一樣，良心有點點痛。
這麼一來我都不太敢繼續說夜蛾堇小姐她說的其他問題了，總覺得每說一件就跟暗示了什麼似的。
我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在被對方握住手的時候下意識地倏地抽離。
「……姐姐討厭我的碰觸？」
「不是……」我的語氣有些挫敗, 「怎麼說呢？以前的話我內心沒鬼怎麼親密的舉動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問題是現在我會做賊心虛啊。」
傑一怔，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嗯了一聲沒再反駁了。
我扭頭看他，長嘆了一口氣。
我真的要趕緊搞完手頭的學業然後抓緊處理這件事情。
不然總覺得我們的關係從普通的奇怪變成往什麼不知名深淵的方向滑過去了。
思及至此，我不由得笑道：「我們現在的關係還真像是洛希極限呢。」
「嗯？」
「傑你不知道嗎？那就沒什麼，別深究了——」
不管如何，反正我要先把情人節的巧克力送了。
拜託傑幫忙之後收拾地很快，因為以前的朋友關係更好東西有些多，我不可能自己去送，就乾脆將除了學校裡的之外都寄出去或者找跑腿的了。
雖然有點麻煩……但是每年就這一次，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反正等白色情人節都能收到回禮，就當做是人情往來了，也沒虧。
當然，以前的話，我是專門會給傑做手工的……哎？等等？這麼一算的話，是不是過於特殊……唔，算了，現在想這個沒有意義。
我收斂心神，開始頭疼另一件事——怎麼和景光說明比較好。
畢竟現在事情這個樣子了，之前說的畢業在一起試試看肯定不成，這樣子對傑對景光都不公平。
這件事的責任在我……說的時候就把問題都攬在自己身上吧？
而且不能立馬說，立馬說有一種愚弄他人的感覺……我倒是不介意被那麼誤會，但是讓對方留下心理陰影可不行。
我記得警校生比我們畢業要早，那就等對方畢業之後再說明，理由就是遇上真正喜歡的人了吧？那個時候必須得當面說然後誠懇地道歉才行。
啊，回頭跟研二討論一下吧！我覺得他一定能給出有用的建議的！
包括我和傑的事情……其他人我是不敢告訴也不想先透露端倪，但是感覺和研二說就沒問題，畢竟他之前就知道了傑的心思了。
做好決定之後，我帶著巧克力先回了一趟學校把該給的都給一給。
其中有個別開始痛哭，表示自己是第一次收到女孩子的情人節巧克力，哪怕是義理的。
我震驚之後想了想也不意外——這傢伙很可能是因為平時太過特立獨行然後上了女孩子們的黑名單了。
要知道，我們女孩子送義理巧克力也是有講究的。我們送義理巧克力，除了感謝平時照顧我們幫過我們的男生之外，還會有一個黑名單，記錄那種收了巧克力不懂得回禮的人。
這種黑名單是全班共享，有時候甚至是全校共享的。
例如野崎，他就是上了黑名單的人。
但是我認為他絕對是被誤會了——女子力那麼高的野崎梅子怎麼可能會不送回禮呢！絕對是他又折騰什麼漫畫取材實驗然後被班上女生誤會了啊！
不過他本人對於做巧克力送別人巧克力更感興趣……所以我也沒幫忙澄清那個誤會。
畢竟一澄清的話，小千代就該淚眼汪汪看我了。
……啊，等等。這麼說起來的話……傑他從小到大收到的巧克力也不少啊。
我眯了眯眼睛，陷入深思的時候，電話響了。
我看到顯示「夜蛾校長」的字樣的時候一愣，接了起來。
【宮村嗎？我想和你說一下傑的事情……】
我立馬喊停：「等一下，校長，我大概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傑他和我說過了。」
【……說過了嗎？】對方明顯一愣，沉默了一瞬之後繼續用嚴肅的語氣說下去，【那這樣子的話，你應該明白，傑他這樣子的才能……】……才能？
我皺起眉頭，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最好別再說下去了，不然我會立馬開車到高專去揍你。他有才能是他的天賦，而不是什麼規定了的義務！」
我之前還想著要不要勸說傑呢，就憑這句話，哪怕用不道德的手段我都要將我弟弟徹底從高專拉出來才行！
【……十分抱歉，是我失言了。希望你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說傑不接任務就是逃避的意思，相反，我只是擔心我的學生。宮村小姐你不是咒術師，你要明白，傑他的話，不是他徹底躲開就可以……】「我當然明白，不然你以為我這三年來都在做什麼？我覺得我對於咒術界的了解比你這種象牙塔裡的要深。」我想到了之前傑說的話，一下子感同身受起來，告誡道，「夜蛾校長，管好你自己。」
【……】
「我勸你最好不要再來激怒我了，不然我不僅是帶走傑，我能連五條悟一起帶走，你信不信？」
夜蛾正道：【……？？？】
與此同時，另一邊
「傑，你今天回來了？」
「嗯，最近想休息一下。」
「太累了嗎？那多休息一陣子也無妨。不過今天情人節……啊，你這小子，該不會是想躲避女孩子的巧克力而逃回來了吧？」
「哪有，母親你太誇張了。」夏油傑失笑。
「我這可沒有……陽菜那傢伙情人節也出去了……」
「是有男朋友了吧？芽衣你沒問過？」
「那丫頭從小就很有主意，行動力也很強還不聽人話，我可做不了主。雖然之前問過但是只說快了……希望這次能趁著情人節定下來吧！」
「啊，畢竟是情人節，說不定去告白了呢……是之前認識的警校生嗎？」
夏油傑聽著父母的對話，臉上依舊維持著笑容沒有變，只是拿著書的手捏緊了一些。
「很有可能，畢竟之前問她同屆的男生如何，她回答說是競爭對手。」夏油芽衣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家女兒沒救了，她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夏油傑，看到對方手上拿著的封面，好奇問道，「傑你在看物理書？」
「嗯……是天文學相關的。」夏油傑笑了笑。
總不能說他不知道自家姐姐說的洛希極限是什麼，所以開始在這裡查吧……
夏油傑說完了之後低頭繼續看，總算翻到了。
洛希極限是指大型天體與其衛星保持平穩運行的最短距離。一旦超過這個距離，衛星就會被這個天體所徹底虜獲拉扯，衛星就有被扯碎解體的可能。
夏油傑看完之後陷入了沉默。
……所以姐姐的意思到底誰才是那顆衛星？
不過不管是誰……反正多看書是有必要的了。
不然他都聽不懂姐姐說的奇怪的理科生情話。明明姐姐自己是文科生……
我將巧克力送完之後，又被夜蛾校長的電話給氣到。
雖然知道他所說的站在他的立場和見解來說沒有問題……可惡，我回頭給堇小姐的草擬協議上一定要多要點贍養費！
我回到家之後，很驚訝地發現爸媽也在。
不過想了想，他們共渡情人節的是昨天晚上以及今天凌晨……也不可能會過兩次，所以今天晚上在家裡也正常。
反而我們姐弟兩個都在家顯得不正常。
我當天晚上就開始幫忙草擬離婚協議了，因為另一方涉及咒術師，我還把傑喊過來一起幫忙，寫到有疑問的地方就多問幾句。
「陽菜姐，我今年還沒有收到過巧克力。」對方說完之後還沉默了一下，微微皺眉，「還被拉著說了很多離婚相關的問題。」
面對著對方暗示性特別明顯的話，我嘴角一抽，但是也沒有直接無視，打開自己的包取出留著的一盒巧克力打開，捏起其中一顆遞到對方嘴邊：「來，張嘴。」
傑愣了一下，伸手抓住我的手腕，低頭張嘴咬巧克力，連帶著我的手指一併含住。
我一怔，縮手想收回來，被對方禁錮住沒成功，只能感受著對方的舌尖舔過指腹，看著他抬眼看向我。
「……」我一個用力將手收回來，下意識地吞嚥了一下，張了張嘴一時半會兒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這臭小子什麼時候吃個東西都變得那麼色氣了？！這是故意的麼？還是說因為做過所以我帶著有色濾鏡？應該不至於吧？
而這只是一個開始，見我沒有說話，黑髮少年湊過來按著我的後腦吻上來，舌尖探入，帶著巧克力的濃郁味道一併散開。
也是這個時候，我意識到了，我買的巧克力味道有些過甜了。
「……太甜了，而且我說過我不喜歡吃甜食的。」
「嗯，但是畢竟是情人節。」
情人節的話……我垂下眼簾，默認了這一點。
行吧，情人節特殊一點也……
「……等一下！傑，你在幹什麼？」在被對方半抱著坐到他腿上的時候，我一下子清醒過來，壓低的聲音因為過於激動都有些變調了，「現在爸媽還在啊！」
而且就在樓下啊！按照媽媽那種喜歡給學習的我送點心的習慣還隨時會敲門進來啊！她雖然身體很好沒有心臟病但是也絕對會被嚇到的啊！
黑髮少年貼過來，頭埋在我的頸窩間：「沒關係的，現在房間裡只有我們兩個啊。」
「……問題是這個嗎？！」我的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斥責的意味。
「我知道姐姐不想讓別人知道。」對方啞著嗓音，手環著我的腰將我往他那邊帶得更緊了一些，低聲暗示道，「放心，我會一點聲音都不出，不讓人發現的。」
第60章 不你不想
巧克力的味道還沒有完全散去, 甜膩的口感還殘留著……和姐姐身上的味道一致。
是因為今天拿了太多巧克力的緣故麼？還是因為……剛剛他嚐到的味道？
意識都有些漂浮，明明懷中緊貼著溫熱的軀體，卻像是置身雲端一般沒有實感, 貪婪地渴求著更多。
夏油傑說到做到，全程沒有出聲, 只是間或發出一些情緒外露的喘息。
哪怕是在敲門聲響起丶對方突然收緊的時候，他也忍耐住了, 只是從喉嚨裡溢出一聲無聲的悶哼。
「陽菜？還在學習嗎？就算是想要提前畢業也不要太累了啊。需不需要我給你切個蜜瓜？」
「……不丶不用了！」
「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啊, 感冒了嗎？跟你說了最近氣溫變化要多穿一點！」
「我沒事！媽媽你自己去忙吧！」
「脾氣還變得那麼大……趕學業的時候無所謂, 畢業之後不可以這麼對媽媽說話了啊。」
夏油芽衣說完之後, 腳步聲也逐漸走遠。
房間內, 跨坐著的宮村陽菜鬆了一口氣，看向被自己捂住嘴的黑髮少年。
對方看著自己，神色專注, 表情帶著幾分祈求的味道。
……這臭小子居然還敢裝出一副自己被欺負的樣子？！——宮村陽菜內心生出幾分不可置信來。
而在她愣神的時候，也察覺到了手心一陣濕潤。
她一顫，倏地收回手, 搭在對方的肩膀上, 另一手伸入他的髮間抓住了他的頭髮, 聲音顯得有些無力, 身子靠過去，重量全部壓在對方身上，嘴唇貼著他的耳朵, 用命令式的口吻輕聲道：「傑，快一點。」
所以說……光你做到不出聲有個p用！這個關鍵明明在於我吧！剛剛那個發展真的有夠糟糕的啊！感覺明天都不太敢直視媽媽的眼睛的了……
就會有一種，被對方看出端倪，然後她就會拿起吸塵器打我的錯覺……
而且到時候傑絕對會攔著, 估計還會把錯攬到自己身上，說不定老爸也會出來勸架，然後老媽她會更加生氣，四處找能更狠一點揍我的東西……糟糕，畫面感太足了，我已經開始慌了。
撇開這點不談，我對剛剛的事情倒是並不排斥……
啊……怎麼回事？我的弟弟是老天專門派來降低我的道德感的嗎？
也許我該把放在我弟弟身上的道德感全部都收回來然後扔到其他人身上去……
我坐在床上，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黑髮少年，抿了一下唇，想起以前發生的一件事情，忽然問道：「我滴錯眼藥水那天晚上，傑你做了什麼嗎？」
對方愣了一下：「姐姐那天醒著麼？」
我：「……」所以果然是你這個臭小子幹的嗎？！虧我還自我質疑了那麼久……
傑說著語氣還變得有些遺憾：「早知道我就繼續做下去了……」
「那你就會嚐到來自姐姐正義的鐵拳——想什麼呢？」我沒好氣道，抬腳踹了對方的小腿一下。
對方完全不在意，還伸手抓住了我的腳踝抬高了一些，指腹輕輕摩挲著，還順著往上了一些，聲音裡還帶著笑：「姐姐你難道以為那是夢嗎？不過你第二天起來一點端倪都沒露……難道是之前做過類似的夢嗎？」
我：「……」雖然知道這傢伙只是故意調侃……但是架不住我做賊心虛啊。
「……哎？真的？」見我長時間不說話，傑都整個人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馬順杆爬，追問道，語氣還挺認真的，「是什麼樣的夢？要在現實裡來一次嗎？姐姐你想我怎麼做我都可以配合的。」
我有一瞬間的啞然，目瞪口呆的，一時半會兒有些說不出話來。尤其是發現這傢伙居然還挺期待的……你知道是什麼內容嗎？！你就直接期待上了！到時候被嚇到了怎麼辦？！
臭小子真的是張口就來，那種事情……
我與他對視片刻後，站起來，抬手覆蓋住對方的眼睛，遮住他的視線，複雜的眼神看著對方，低聲警告道：「傑，別胡說八道。」
情人節之後，很快的，就是事關我的畢業問題了……傑好像真的不打算去高專了，雖然我也樂見其成。本來這種高強度還有危險並且都沒有每次給買保險的任務從最開始就是違反勞動法的，而且他們也沒有強行實行的資格。
而導師那邊喊我去幫忙……估計接下來我有好幾天都根本抽不出空來。
「就算你用那種眼神看我，我也肯定是以學業第一啊！」我說完之後自己都忍不住沉默了一下，總覺得這句看起來普通的話顯得十分詭異。
我倒是想過如果我之後交了男友的話，很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會出現在我弟弟和我之間……雖然現在傑的確也兼顧我男友的職責……不對，現在也不算正式在一起，也沒有公開……可惡！這個關係真的好奇怪！
等我搞定其他事情之後就要努力先把這件事解決了！
「而且我覺得你還是要去高專一趟，夜蛾校長那邊好歹也要徹底說清楚，哪怕你要辦理休學手續都可以……」我努力克制住自己說出下一句「然後就來考東大吧」的衝動，繼續說道，「雖然我覺得你們校長可能馬上就根本沒有心思管你們了……」
畢竟我已經把被委託的離婚協議書發給夜蛾堇小姐了，估計她馬上就會去找人了。
傑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茬，表情變得有些微妙，接著他又問道：「夜蛾老師還打電話給陽菜姐你？他說了什麼？」
「放心啦，第一次見面我就能把杯子摔你們老師臉上，他根本說不過我的。」我想起上次的電話也覺得有些好笑，「他似乎認為你決定退出高專不做任務是因為我，還試圖和我講道理……」
對方突然打斷我：「如果我說是呢？」
「……嗯？」
「我說過的，我只是想和姐姐多一些在一起的時間……因為這樣子的理由的話，姐姐會覺得有壓力嗎？」
「……」我沉默片刻後，誠實回道，「如果那是你的真實想法的話，並不會。你不要想太多，你的事情對我而言從來不會是壓力，而是動力。」
「……」黑髮少年微微側過頭，語氣變得有些挫敗，「姐姐你總是這個樣子……」
「嗯？怎麼了？」
「沒什麼——」
雖然沒從傑嘴裡問出他那個「總是這樣子」是指哪樣子……但是看他的表情不是不滿或者討厭的，那應該沒什麼關係。
就是之後他問我怎麼說服夜蛾校長的時候，我說我威脅夜蛾校長他再瞎逼逼我就把五條悟一併帶走的時候，傑他臉色都變了並且態度十分堅決語氣相當嚴肅地表示了反對。
我覺得有時候我不太能理解男子高中生的友情，不過看他那麼鄭重其事的樣子，雖然有點懵我還是點頭認真應下了。
回學校的時候，我還想著接下來的課題怎麼收尾丶之前的論文發表也不知道有沒有通過丶什麼時候抽空約一下萩原研二等問題時，在校門口被兩個帥哥臉攔住了。
而之所以說是帥哥臉不是帥哥，是因為……
「陽菜！你有在聽我說話嗎？明明我們的關係更好對吧！這種時候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吧！」
「別聽他胡說，陽菜你的話，絕對是和我關係更好吧？」
「嗯嗯，在聽在聽。」我面無表情，相當敷衍地應付著這兩個冒出來的傢伙，對於他們的話基本左耳進右耳出。
反正基本上肯定是臨時起意才過來找我當裁判的，估計還是因為野崎和堀學長都不在，不然也輪不到我受害。
我左邊的這位紅髮帥哥臉是御子柴実琴，看起來像個輕浮的花花公子，但那只是看起來而已，實際上膽子很小很容易受驚嚇還特別容易害羞還有些社恐，在我眼裡就是個少女漫女主角。
我右邊的這位藍髮帥哥臉就是我之前提及過的我的閨蜜之一鹿島游，一米八還平胸再加上帥哥臉腿還特長，導致她比御子柴要顯得更帥。
我壓根沒想過我已經大學了，還能受到這兩人的兩面夾擊。這種感覺真是久違了……
我嘆了口氣，一扭頭，看到了一個熟人——之前被東大方程式採訪單方面開除我丶還在平安夜暗算我的同學藤原。
我們兩個隔著一定距離互望著，雙方都沉默不語。半晌過後，她朝我比了一個大拇指的手勢，還一臉深沉地點了一下頭。
我：「……」
嗯，回頭就把那根大拇指掰折吧。
與此同時，另一邊
夜蛾正道看著坐在對面微笑著的黑髮少年，陷入了沉默。
他現在大概明白姐弟倆那句「管好你自己」是怎麼回事了……
不過身為高專校長，他還是疲憊地背起了責任來：「你確定你高專這邊的任務都要拒絕嗎？」
「嗯。」夏油傑簡單地應了一聲，意有所指道，「我不想變得和老師你一樣。」
夜蛾正道：「……」這個臭小子！
「不過真的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我還是會幫的。」夏油傑微笑著說道，「只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這些事情校長你也不會理解，不然堇小姐也不會想和你離婚了。」
夜蛾正道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到底有哪裡得罪過這個學生了。
他覺得很頭疼，但是還真的沒什麼辦法……就是這樣子一來咒術界的三個特級豈不是只剩下了……
「你們在這裡啊，在談什麼呢？看起來那麼嚴肅的樣子。」闖進來的白髮少年看向自己的好友，「對了傑，你姐姐最近有空嗎？我想見見她……」
夜蛾正道：「沒空！」
夏油傑：「不，你不想。」
五條悟：「……？？？」
第61章 完了絕對要成為傳說了
我覺得我在東大的風評已經不能好了。
恐怕直到我畢業後, 依舊會流傳著「那個傳說中腳踏n條船的法學部前輩」的傳說。
還好當年評選miss東大的時候我沒有去競選，不然恐怕會更加糟糕……
「適可而止吧鹿島！你從高中的時候就開始和我搶陽菜！明明我和陽菜更早認識啊！你都是通過我才和陽菜認識的！」
「但是就是我們關係更好啊，我們可是一起睡過的關係！」
我從剛開始的一臉木然到現在的忍無可忍, 抬手往兩人腦袋上狠狠地給了每人一巴掌：「你們才是給我適可而止啊！大老遠過來找我只是為了暗算我的嗎？！」
真的是氣死我了！這群完全不著調的傢伙！
聽聽自己說的是什麼鬼話！明明什麼都沒有愣是凹出了白學劇情來！
然後，我一手抓著一個, 在藤原奇怪的崇敬目光中把兩人帶走了。
我覺得不用等到明天，可能今天晚上, 我的傳說就會散開了。
鹿島游和御子柴実琴找我真的也就是屁大點事, 就是因為他們鬧口角爭論到底兩人的共同好友之間更偏向誰的問題。
其實鹿島游一開始並沒有在乎這件事的, 但是當她的男友堀政行不假思索地表示站御子柴的時候, 她才一下子慌了開始把這件事當真了。
「堀前輩怎麼可以這樣子！」鹿島游握拳扼腕。
我一開始想附和她的, 畢竟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出現這種問題傑選擇站五條悟的話我也會相當生氣。
但是我又立馬想到了這個傢伙高中時期幹的事情——每天都泡在一堆漂亮學生裡，戲劇部活動經常遲到要堀前輩抓；屢教不改屢打無用，需要堀前輩每次去女生堆裡把人揪出來；曾經因為以為堀前輩想扮演女主角, 送堀前輩裙子套裝，還把自己的制服裙留給對方將他的褲子穿走，讓一身戲劇服裝的堀前輩不得已還找我幫忙, 因為我家離得近可以找我弟弟借……
我至今還記得我將前因後果告訴傑然後借褲子的時候, 對方臉上流露出的「姐姐你朋友都有什麼毛病」的震驚表情。
我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我能理解堀前輩為什麼毫不猶豫地站御子柴。」
因為堀前輩是個腦子清楚的好人, 所以很明白一旦出現矛盾肯定不是御子柴的問題啊！
「嗯哼！」御子柴得意。
「陽菜你居然也站御子柴那邊嗎？！」鹿島一臉大受打擊的樣子。
不過我對於這個傢伙這張臉早就免疫了, 直接面無表情地打電話讓堀前輩把這個人給抓回去。
御子柴一臉的幸災樂禍，我也不知道他在開心什麼，人家那個就算抓走都是屬於小情侶情趣, 就他頂著一張輕浮帥哥臉單身22年了。
不過既然御子柴在的話……
我拿起飲料喝了一口，盯著御子柴，神色變得認真。
對方見狀，還抬手打了一個響指然後食指指著我, 朝我一個單眨眼，用著戲謔的口吻說道：「幹什麼一直看著我？難不成是迷上我了？」
我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僵持了大概三秒之後，對方的臉迅速爆紅，雙手捂住臉身子扭向一邊，聲音帶著點崩潰：「啊梆那麼看我！」
我面露無奈：「所以說過很多次了，會害羞的話就別自己說出那麼羞恥的話啊。」
嗯，麻美子還是老樣子，沒有一絲絲改變。
不過這次御子柴在，我倒是可以問一下……
「吶，御子柴，你之前說的什麼true end之類的……你們是真的覺得那種ok嗎？」
御子柴恢復了，扭頭看過來：「嗯？你是說你的弟嫁結局？」
我：「……沒到那種程度……為什麼一下子就能跨越到結婚上？而且別擅自就定義是我的了啊。」
「因為遊戲的話分路線最終end描述兩人在一起了，現代背景之下自然就是結婚啊。不過有的會選擇以新家庭模式出現，例如有孩子的劇情一類的……也因為這樣子會有一種有孩子的人才是最後的贏家，在爭論誰才是官方最偏愛的真cp的時候拿這個來互相攻擊呢。」御子柴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嘴裡開始說起了我不太能聽得懂的話，「不過相比起來，一般如果出現骨科之類的那種刺激標籤，基本上那種就是隱藏線路，屬於te了。因為很難打出，矛盾最集中，所以反而最真情實感。」
我也一臉嚴肅地點了一下頭。嗯，大概能意會，雖然還是不太能懂。
「也就是說……御子柴你的話，對於弟嫁這種在現實中出現也接受ok？」我試探性地問道。
御子柴聞言，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我。
我稍微有些緊張起來——雖然我覺得依照我這波朋友們的遲鈍程度，就算我那麼問了也根本猜不到現實走向，但是萬一……
「陽菜你果然……」御子柴的表情震驚中帶著點瞭然，「是喜歡骨科和姐弟要素的啊！」
我：「……」
「也是，畢竟你是弟控嘛……不過年下的很多，但是姐弟向的相比之下就很少，而且就算有也基本都是義理姐弟。倒是兄妹的會多很多，像是《蝶o毒》那種經典的……」御子柴說著，語氣還變得有些遺憾。
我聽得目瞪口呆——感情你是真的姐弟也能接受的那種？！
我覺得我甚至都不用繼續問下去試探了，就算我和傑的事情說出來，恐怕這傢伙也只是會覺得有點刺激，甚至可能還要覺得不夠刺激——畢竟我和傑現在並沒有法律上的姐弟關係了，按照御子柴的標準，大概就只剩下年下標籤了。
「不過陽菜你喜歡的話，我給你推薦《黑o鍵》……啊，這一類的總是18x的比較多啊。」御子柴露出了深思的表情，「我乙女類型的玩得不多，需要回去找找。」
「哎？不，不用……」我結結巴巴道。
為什麼忽然間就像是發現了遊戲同好一般急迫地開始安利了啊。
「不要緊！我們是朋友嘛！」御子柴帶著點興奮說道，倏地站起來，「我現在就回去！以及你玩不了遊戲你也可以找你弟弟代餐啊，反正法律允許的。夏油他看起來脾氣那麼好肯定也會配合你。」
對方說完之後就興沖沖地跑掉了，留我一個人坐在原地目瞪口呆的。
……哎？等等！這個代餐情況是不是反過來了？！而且你居然覺得我找我弟弟當代餐都可以嗎？！御子柴看不出來你這小子思想那麼危險啊！麻美子你這樣子野崎知道嗎！你的鈴木君知道嗎？！
我坐在原地，沉默了老半天，拿起飲料喝了一口，開始發出了內心質問：「我到底都交了一群怎樣的朋友啊……」
算了，自己當年交的朋友，就算再奇怪也只能把他們原諒。
我抬手揉了揉眉心，認命地去櫃臺那邊結賬走人。
好巧不巧地還又遇到了藤原。
對方看著我的神情有些怪異，然後在我開口之前她就快步走過來，壓低聲音問道：「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所以你什麼時候出書？還有，你總是需要選一個的吧？等你選定之後，和我說一聲然後我看看有沒有機會趁虛而入可以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我原本還想解釋鹿島是女孩子，但是又覺得好麻煩，總覺得這樣子說不定回頭就變成我男女通吃了，於是我乾脆閉嘴，打開門鎮定地走了出去。
我現在只希望不要再出現令我繼續風評被害的場景……我的這個許願還沒結束呢，剛剛走出店門口，看到朝我走過來的人時，就知道這個願望要破滅了。
「喲！陽菜姐！」戴著墨鏡的高個子白髮少年一手插著口袋，另一手抬起朝我揮了揮，一邊喊著我的名字一邊大步走過來，「今天有空嗎？我有要緊的事情和你商量！」
「喲，五條君。」我覺得頗為無力地一抬手，正打算問什麼事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子強烈的視線，扭頭一看，藤原趴在櫥窗上，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哪怕透過玻璃，我都能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信息——【你怎麼可以那麼貪心？！】……不是，我總共就抓了一個，而且還是從九年前就抓起的。那我都是九年之後才動手的，我那麼能忍耐，我覺得不可以指責我還應該給我頒錦旗。
「是什麼事？」我認命地問道。
「就是之前你問過的，有關於禪院家的，禪院家主有動靜了。」五條悟也注意到了藤原那邊，還一臉笑的朝著那邊揮了揮手，然後還抬起手肘靠在我的肩上，語氣裡滿是看熱鬧的意味，「那是陽菜姐你的同學嗎？總覺得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呢。」
「……」如果不是我知道動手打不過，我可能現在就要打人了。我覺得今天心特別容易累，抬手準備將人的手肘推開的時候，肩膀被另一人攬住，直接被半摟著往一邊帶了帶。
「悟，我說過離我姐姐遠一點的吧？」黑髮少年的語氣充滿不善，眼神帶著幾分怒意，臉色也沉了下來。
處於中心的我半靠在對方身上，因為這兩天已經習慣了，還愣是靠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自己站好。
啊……怎麼說呢，雖然看起來似乎我很受歡迎的樣子，但是因為知道內情，我實際上心如止水，真是開始擔心在傳聞版本裡我會變成什麼形象了。
不過傑表現這麼明顯，這好歹是他相處了三年的摯友，很容易被看出……
「哎——」五條悟拖長了語調，對於傑這種反應也沒有什麼狐疑的態度，而是用一種十分欠揍的語調說道，「陽菜姐，你弟弟好可怕~」
夏油傑：「……」
我：「……」
第62章 你姐姐好會啊
饒是宮村陽菜這種見過大場面和各色類型的人, 也被這個語氣給哽了一下，一時半會兒都想不出接的話。
她沉默了半晌後，扭頭看夏油傑, 用真誠的語氣說道：「傑我覺得你朋友腦子不太聰明的樣子，以後別和他一塊玩了。」
很巧，夏油傑也是這麼想的。
他朝著人微笑著應下：「好的, 姐姐。」
五條悟不幹了：「喂，你們這是聯合起來排擠我嗎？」
雖然宮村陽菜被這種奇怪的言論震撼到了, 並且感覺自己刷新了對於五條悟的認知，但是該做的正事還是要做的。
例如五條悟來說的有關於禪院家的事情。
宮村陽菜並不打算讓伏黑惠自己過來, 她認為小孩子沒必要面對這樣子的場面，她作為代理人出面就行。
這次她就不是伏黑惠的代理人了，而是鈴木家的。五條悟來說之前她就和鈴木家那邊商量好了, 還要了全權委託書。
鈴木一葉本來是想湊熱鬧，但是宮村陽菜覺得她對於咒術界一知半解的情況下，擅自過來不好還容易妨礙自己辦正事, 就打發人去寫年度論文了。
本來的話其實只是五條悟來就行了的……當然, 這件事被夏油傑知道後，他肯定不會放任不管, 絕對也會跟著。
對此，他還有些不太高興：「陽菜姐，你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啊……這個嘛……」宮村陽菜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個時候她總不能說她當時一想到自己弟弟滿腦子都是別的事情根本沒想過正事相關的吧？
五條悟聽到了，還在那裡強勢插入對話：「其實你沒必要一起來啊。放心吧, 傑, 我肯定會保護好你姐姐的。」
「……」夏油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覺得可能是自己之前的絕交宣言說得不夠明顯，回頭得再度強調一下。
不過這件事目前也不是什麼重點。這次的重點還是禪院家。
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毗人知道有關於伏黑惠的事情會有五條悟的介入了……但是他並沒有想到, 這事情還能牽扯到另外的人。
「現在小惠正式被鈴木財閥收養了，監護人也換成了鈴木財閥的顧問鈴木次郎吉。你和小惠的父親伏黑甚爾之間的交易原本就屬於非法交易沒有法律效益，並且因為涉及買賣的資金根本沒有用在小惠身上，小惠也完全沒有償還的義務，你也沒辦法向小惠追回欠款。」
宮村陽菜說著，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去，一派公事公辦的職業態度，語氣還堪稱溫和有禮：「這些是正式的收養文件，以及小惠被收養之前伏黑家的銀行流水證明。」
禪院直毗人：「……」不是，這個給他看幹什麼？
雖然每句話都聽得懂，但是他怎麼就那麼懵呢？而且為什麼做主的會是這個根本不認識也不知道是誰的普通人？為什麼她身後的五條悟和夏油傑還一副子以她為主的樣子？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什麼來頭？
不過畢竟禪院直毗人年紀大見識得也多，聽到這裡，他也比較艱難地跟上了話題：「我並不覺得普通人有資格插手咒術界的事情……」
「所以你是那種看不起普通人的類型啊……」宮村陽菜沉吟片刻後，依舊保持著一開始進來的笑容，嘴角的弧度還擴大了一些，語氣聽起來更加溫和了，「沒關係，越是抱著這種想法的咒術師，逼著他去面對現實才越有意思。」
……哎？姐姐進入工作狀態是這個樣子的嗎？——第一次見識宮村陽菜這一面的夏油傑此時笑容都有一些僵硬。
五條悟用手肘捅了捅他，小聲說道：「喂，傑，你的姐姐聽起來很s哎。她在家也是這個樣子的嗎？」
夏油傑這個時候也只能小聲回他：「你先閉嘴，才不是這樣子。」
宮村陽菜這話說得是很不客氣了，禪院直毗人倒是沒那麼在意，或者說即使在意了，就看在她身後的人的面子上他也不可能因為一點口舌之爭輕舉妄動。
倒是在隱晦的交鋒之後，發現宮村陽菜對於咒術界和咒術師很熟悉，他這才認真對待了一些，準備去拿伏黑甚爾和他的協議作為證物。也算是在五條家家主面前有個見證……雖然他也有預感，因為五條悟的介入，想讓伏黑惠來禪院家，估計沒有那麼容易了。
「的確是老狐狸的類型啊……不過可能是身居高位久了，比起一般的政客要好對付多了。」宮村陽菜顯得還挺輕鬆的，扭頭看一直乖乖不出聲的兩人，「這個人你們應付得了麼？不介意關鍵時刻我狐假虎威一下吧？」
「嗯，完全能應付。」夏油傑將茶遞過去。
「這個倒是沒什麼啦。」五條悟也接話道，「啊，對了，是不是把欠禪院家的債務還了會更好說話啊？」
宮村陽菜聞言倏地一下皺起眉頭，重重地擱下茶杯，不悅地看過去：「五條悟，給我把那句話收回去！」
「……哎？」
「平時的話和我沒關係，你又不是我弟弟，甚至都不是我朋友，我根本管不著也懶得管。但是現在我們在共同完成一件事，我不允許我的同伴給我拖後腿！」宮村陽菜厲聲道，語氣那是相當恨鐵不成鋼。
「即使你的位置站得比他們都要高，但只有讓他們都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你的退讓才有意義！不然只會讓對方覺得你可以被操縱和設計，而不是因為你的低頭而知足感激！你現在的妥協是在示弱嗎？不是自稱最強嗎？不要平時顯得很厲害的樣子這個時候反而退讓了，你給我囂張一點！」
「……啊，哦。」從來只被其他人說太囂張了從來沒有被這麼指責過的五條悟忍了忍，沒忍住，扭頭朝夏油傑真情實感地小聲抱怨道，「傑，你姐姐好可怕啊。她有這麼罵過你嗎？」
「……」夏油傑沉默了半晌，還回憶了一下往昔，語氣誠懇道，「姐姐是罵過一些人，但只有你被罵得那麼慘。」
禪院家家主，禪院直毗人，和我之前設想中的沒有什麼兩樣。
帶著那種老派人士的傲慢，但是也還能勉強溝通。倒是也沒有特別看不起普通人，只是從根本上來說就是把咒術師和普通人當做兩種生物看待吧。
如果不是因為我背後坐著一看就完全以我為主的傑和五條悟，對方肯定不耐煩和我對話。
雖然我這邊有一個拖後腿的。
我是萬萬沒想到，看起來很是囂張的五條悟居然是這種堪稱綏靖派的作風和性格。
我覺得傑不是最該上課的人，這個人才是。
不過很快我的怒氣就立馬轉移了。
因為我打開拉門透透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單方面暴打欺負一個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小女孩的場面。
我下意識地想過去阻攔的，而禪院家的侍從立馬攔住了我，還在那裡解釋了起來。那個少年是禪院家的嫡子，被欺負的小女孩是他的堂妹，是被送來侍奉他的，咒力非常低甚至無法看到咒靈。
在場的我和傑都不約而同地流露出了不同程度的震驚。
沒辦法，畢竟我們這種普通人和文明社會長大的孩子，是無法理解也完全不可能會贊同這種畸形並且封建落後的大家族的。
我很快回過神來，抬手按住打算起身上前的傑。
「你現在過去的話，只能幫她一次，不能真正讓她擺脫困境。」
「可是陽菜姐……」
「放心，交給我吧。」我低聲道。
這件事讓我窺探到了這個大院隱藏之下的一角，也讓我改變了接下來談話的方針。
「禪院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我一臉認真地發問，「你們這一類的人，是覺得咒力就能代表一切嗎？」
禪院直毗人一愣，不過也馬上反應過來，淡淡道：「你們是看到了剛剛直哉訓真希的一幕嗎？那只是小孩子玩鬧而已。」
「明白了，所以你們骨子裡認為實力為尊，估計會認真地覺得咒術師比普通人高出一等。」我點了點頭，抬手指著對方道，「你手中的茶杯丶杯中的茶葉丶身上所穿的衣服丶坐著的榻榻米丶包括你所住的房子，這一切都是普通人創造的吧？可以說你的衣食住行完全都是依賴著普通人來的。是什麼給了你們高人一等的錯覺？是困於這間大宅的狹小天空還是這種落後封建的大宅之下小社會的等級制度？如果是實力為尊的話，你們禪院家應該被五條家合併吧？畢竟你們都打不過五條悟啊。」
我身後的五條悟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嗯哼了一聲。
我和傑同時無語地望過去，一致開口道：「沒有在誇你。」
而禪院直毗人則是哈哈大笑道：「所以宮村小姐你是懷抱著正義之心打抱不平嗎？」
「不，我只是單純地討厭禪院家才那麼說的。打抱不平需要的是行動，而不是蒼白的語言。」我站了起來，「我覺得今天的談話沒有繼續的必要了。禪院先生，我代表的不僅僅是鈴木家，還代表著伏黑惠的態度，我是他的代理人。小惠不想來禪院家，作為代理人我觀察之後也覺得禪院家涉及買賣以及虐待兒童，根本不適合。我只是來通知你這件事，而不是來和你協商的。」
宮村陽菜說完之後並沒有立馬跑，而是讓兩個最強組合給自己打掩護，然後悄悄地去找了被欺負毆打的禪院真希給她塞了名片，還囑咐了一些話。
三人從禪院家出來的時候，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
這次是宮村陽菜開車來的，自然由她送兩人回高專……也不對，應該說是送五條悟回高專。
畢竟夏油傑早就打定主意和自己姐姐一起回去。
兩人一路上都沒出什麼聲。
宮村陽菜覺得這麼沉默也不太好，乾脆自己引起話題：「傑……啊，還有五條君。」
夏油傑：「嗯？」
五條悟：「等等，我的名字是臨時加上去的吧？姐姐你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忘記我還在了吧？」
聽到那一聲姐姐的稱呼，夏油傑用死亡視線看著自己的摯友。
五條悟注意到了，也只當對方是普通姐控，還說了一聲：「我就只是那麼喊喊，傑你不要那麼小氣。」
宮村陽菜壓根沒理會那一聲姐姐，打斷了後面兩人的微妙對峙：「你們看看天空。」
夜幕已經降臨，今天天氣很好，夜空之中閃爍著許多星星。
她這麼一說，五條悟和夏油傑都乖乖看了，誤以為有什麼不妥之處。
而宮村陽菜則是用輕緩的語氣說道：「你們知道嗎？太陽不過是銀河系兩千億恆星中的一顆，而銀河系也不過是宇宙中人類可觀測到範圍的一百多億個星系中的一個，就像是此刻我們仰望天空，看到的星星並不是此刻的。因為光的傳遞需要時間。人類目前辨認出來的最遠的那顆星球，光傳遞到地球上需要一百三十億年的時間。而我們現在看到的恆星，有可能是十幾萬年前的光了，這些星星此刻甚至都可能不存在了，我們所望著的是十分遙遠的過去。」
哎？突然上課？——五條悟有一些懵。
倒是之前被洛希極限砸過的夏油傑認真了起來——又出現了！身為文科生的姐姐的奇怪理科生話語！
「我和你們說這些，也是想告訴你們，眼光要放得長遠一些，廣闊一些，千萬不能像是剛剛那一家子。一旦只能看到自己腳下的那片土地，那麼就只能局限於狹隘之中，一事無成卻還沾沾自喜像個十足的小丑一般了。」
宮村陽菜臉上帶著笑，聲音也是溫和的。但是另外兩人聽出對方的意有所指，兩人都不太敢接話。
饒是五條悟此時都想扭頭小聲說一句「傑你的姐姐真的挺可怕哎」。
「所以……陽菜姐你的意思是，人類相較之下很渺小？」五條悟還認真地做起了閱讀理解。
出乎他意料的，宮村陽菜聞言還笑出了聲：「怎麼會？我們一抬頭就能虜獲來自幾萬年前甚至幾億年前的光芒，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嗎？」
她說著，語氣溫柔地加了註解：「我只是希望你們既能接受宇宙的遼闊，又能珍惜自身的奇蹟。」
她的根本想法，還是不希望這兩人的眼界被局限住。
這一點夏油傑很清楚，因為這種類似的話他聽過不止一次。他聽著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姐姐總是會將一些道理說得奇怪又浪漫……
五條悟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驚嘆道：「你姐姐好會啊！」
夏油傑：「……」嘖，有個多餘的東西在。
到了高專之後，五條悟自然先行離開。
而夏油傑則是留在原地和自家姐姐繼續說話。
宮村陽菜看著五條悟離開的方向，感慨了一句：「你同學出乎意料地還挺乖的啊。」
夏油傑立馬警覺：「……姐姐為什麼那麼說？」
宮村陽菜雙手抱胸，若有所思道：「就那種環境出來的，能長成他那樣子的性格，感覺那孩子還真的很努力了呢……忍不住都想誇獎幾句了。」
夏油傑：「……」是慈愛的語氣……應該不用擔心什麼吧？
「不過說實話，在你進入高專的時候，我是有過類似的擔心的。」
「嗯？」
「擔心你就此將咒術師的身份放得更高，給自己施加莫須有的壓力和隔閡。」
「……」夏油傑垂下眼簾，輕聲道，「有姐姐在，我不會這麼做的。」
哪怕曾經有過類似的想法，此刻也絕對要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他不想繼續這個有點危險的話題，轉而問道：「姐姐你之前在甜品店是和誰約好了嗎？」
畢竟宮村陽菜自己不愛吃甜食，每一次去甜品店肯定是和別人見面的。
宮村陽菜聽到這個話題也成功被岔開了，抬手豎起一根手指說道：「啊，是御子柴和鹿島忽然找上門來，他們兩個還真的是大活寶……」
宮村陽菜說起這件事來，語氣還有些無可奈何。
「……結果鹿島說堀前輩不站她。我一開始是想附和她的，畢竟我想了想，換位思考一下，如果出現這種問題你選擇……」宮村陽菜說到這裡忽然卡住。
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她似乎……十分自然地，把夏油傑自動換位到了男友的位置放著，根本沒有任何心理障礙或者思考猶豫。
……怎麼回事？難道我真的從很早前就下意識地把傑當自己的所有物了麼？——宮村陽菜忽然覺得有點慌。
倒是夏油傑在那裡聽著，半晌得不到回應之後露出了疑問的表情：「嗯？姐姐？」
「……沒什麼。」宮村陽菜抬手扶額，沉默了片刻後，一手抓住對方的手，抬頭看他，「傑，看著我。」
夏油傑不明所以，但出於習慣還是回握住了對方的手，什麼都沒問，乖乖照做，在對方靠近湊上來的時候若有所覺，抓著人的手力道稍微加重了一些，主動地低頭往對方那邊湊近了一些。
而宮村陽菜則是在快要觸碰到對方的唇的時候停住，抬手抵著他的下頜，將其下巴往上一抬，然後湊上去，在他喉結的位置輕輕地吻了一下。
夏油傑一怔，喉頭動了動，一時之間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雙手扶在了對方的腰際，順勢將人摟住懷中抱緊，微微俯下身下巴靠在對方的肩上搭著，臉頰貼著她的髮絲。
然後，他抬眼朝著對面望過去，將食指豎到唇邊，對著站在那裡一臉目瞪口呆的白髮少年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第63章 這個家已經滿員了
我在聽到一陣刻意的咳嗽聲之後覺得不對勁了, 一扭頭看到站在那裡不知道為什麼去而復返的白髮少年的時候，陷入了沉默。
總之，先自己不能慌, 要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怎麼了，五條君，還有事？」
「本來是有的, 但是現在我沒事了。」五條悟的語氣裡還帶著震驚的味道，「但是我看你們很有事！」
……嘖, 計劃被打亂了。
本來還想著先和我那邊的朋友們說的……算了，其實也不要緊。
我定了定心神, 準備開口的時候，站在我身側的黑髮少年開口了：「這件事和悟你沒關係吧？」
五條悟忽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傑！你還是被你姐姐給pua成功了啊！你清醒一點！」
……果然！不過這件事我可不能讓他繼續說下去了。
我舉起手表達了反對意見：「等一下，五條君你要說這個我可要生氣了啊。」
傑低聲和我說道：「姐姐你不用理他。」
而五條悟則是一臉複雜地朝我看來：「姐姐你可真厲害！」
「……」我憋了老半天, 因為有些詞窮，只能憋出了一句，「我又沒犯法！」
五條悟更加震驚了：「這是你去學法的目的嗎？！」
我：「這越說越離譜了啊！我才沒有！」雖然說在一開始想要學法是和我弟弟有那麼點關係……但是我當時可完全沒有這種心思好嗎！別整得跟我是個變態似的！
傑抬手按在我的肩膀上, 微笑道：「陽菜姐, 讓我和他說明吧。」
哪怕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了，五條悟內心的震驚還沒完全散去。
雖然說他之前就覺得不對勁了, 雖然他嘴上一直說弟控姐控還調侃過童養婿……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會成真了啊！
而且就他剛剛看到的那一幕來看……
五條悟看著自己的好友欲言又止的：「傑，需要我替你報警嗎？啊，不對，你姐姐熟讀六法, 肯定想好了退路了, 法律制裁不了她。」
「……」夏油傑都被哽了一下，頗有幾分無語，不過他這下子也大概明白了自己的姐姐為什麼想要瞞著……就自己好友都這種反應的話, 估計母親的反應只會更大。
雖然說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但是姐姐在意的話，他還是忍耐一下好了。
「我從以前就喜歡陽菜姐，只要她能接受就可以，這件事情不需要其他人的理解，但是我也不會允許別人的指手畫腳，哪怕是你，悟。你明白嗎？」
「……其實我不太明白啊！」五條悟面露狐疑，「等一下，是誰先告白的？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
「是我。」既然已經戳破了，那夏油傑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該做的都做了。」
「看不出來啊，傑……」五條悟先是語帶驚奇下意識地調侃了一句，緊接著他的表情一變，質疑道，「那到底是真的你自己主動，還是你姐姐讓你覺得是你主動的呢？我覺得你姐姐很厲害的，你最好再仔細想一想！」
夏油傑：「……」
傑和五條悟跑一邊說話的時候，我就背靠在車上拿著手機和鈴木一葉聊天。
我很清楚，當時盤星教的事情我能搞定，一是因為盤星教都是普通人而且的確背後資金龐大，有處理的價值；二是因為我有我的那一幫背景深厚的同學們幫忙。
村民就更不用說了，一群連律師都請不起的毫無根基的普通人。
而伏黑惠的事情能搞定是因為借了五條悟和鈴木財閥的勢。五條悟出馬能夠牽制禪院家，鈴木財閥能給予良好的生活，並且畢竟這還是牽扯到債務問題，有了鈴木家做保障不會在這方面被鉗制。
至於今天的禪院家麼……就如同我所說的一樣，是因為【狐假虎威】啊。
哪怕是我最後發表了那樣子的失禮宣言，對方也根本沒有在意。
這肯定不是禪院家家主脾氣好，而是因為他壓根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啊……不過這樣子也是我的目的。
最起碼現在來說，我在咒術界那邊某些人的眼裡也就只是一個有點麻煩的攔路石吧？但是因為有傑這層關係在，他們倒也不會輕舉妄動。
畢竟……就我所了解的來說，唯一能絕對壓制傑的，也就只有五條悟了吧？
其實最方便的方法就是讓傑和五條悟反目成仇，不過有我在，我肯定不會讓這件事發生的。之前還是因為我的疏忽才會任由星漿體事件發生。而那件事背後針對的不是傑和五條悟我都不信。
而且……他們目前想對付傑的話，其實現在最有效的是對我下手？
不過真的那麼做了的話……普通人肯定害不到我，而如果我因為咒術界被害……傑肯定會瘋狂報復咒術界的。
那個時候，得知真相的五條悟可不一定會站在咒術界那邊。
所以他們賭不起，只會等待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時機。
不知道傑現在準備退出咒術界這點會不會讓他們有所行動呢……算了，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如果我連我弟弟兼戀人都保護不了，我還當什麼律師啊。
……艹，總覺得弟弟兼戀人這個描述單獨拎出來，哪怕只是在腦子裡想一想都覺得有些糟糕……
我搖搖頭將自己奇怪的想法驅逐出腦海，和鈴木一葉詢問了一番伏黑惠最近的近況。
同樣的，我也想到了今天見到的那個叫做禪院真希的小女孩……對方雖然被欺負，但是眼神透露出一股子韌性。
那個時候，我有一種即使我不幫忙，她也會努力爬出來的感覺。
不過能幫得上我還是會幫的，我只是將名片給了她說明了我可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看起來禪院家也壓根不在意她，那麼她自己出來應該也不會受到太大阻攔。
只是這次我幫的就有限了，畢竟她和一開始就壓根不在禪院家長大丶也不姓禪院丶還有五條悟幫忙的伏黑惠不一樣。
這次窺探到了所謂的咒術界大家族的冰山一角……從本質上來說，咒術界現在的情況，感覺根本改良不了。
真的要做……恐怕只有自下而上的改革了吧？
普通人的法律是制裁不了特權人士的，但是……如果是特權人士管理特權人士的話……
其實我覺得，如果五條悟有心的話，那由他全方位鎮壓然後自己重新制定咒術界的規則，是最容易也最有可能改變現狀的一條了。
當然，這些我也就是想想。畢竟我和五條悟不算熟，也不會和對方說這些……
「姐姐！」完全不是我弟弟的人在那裡開始瞎喊。
我：「……」嗯，雖然不算熟，但是這個白毛相當自來熟啊。
我朝傑看去，對方臉色也很差的樣子，大概在後悔自己怎麼交了這麼一個朋友。
「放心，我又沒有拆散你們的意思，只是想加入你們啊！」白髮少年嘴裡說著完全不著調的話，看起來是接受這個設定之後就開始玩鬧起來了。
我懷疑他有故意膈應我們的意思。
總之……這個第一個被告知的人看起來毫無接受障礙，反而還很……躍躍欲試？
「是是，不過這個家庭已經滿員了，你別想了。」我敷衍地應著，朝著傑伸出手，「回家麼？」
「沒關係，家這種東西可以擴建。」
「人這種東西也可以殺掉。」
「傑，不能對朋友這麼說話哦。還有，五條君，請回你自己的家。」
傑自然是跟著我走的。
在車上，我忍住沒多說話，倒是傑忍不住先開口了：「陽菜姐，你在想什麼？」
我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瞥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前面：「沒什麼……稍微想了一些別的事情。」
我說完之後，忍不住笑了一下。
「姐姐你笑什麼？」
「我覺得你的同學挺有意思的……」我說完之後，就知道這句話可能有誤會，瞥了一眼變得面無表情的傑，趕緊補充解釋道，「是和野崎一樣有意思的那種有意思……啊，說起來，你同學的聲音是不是也有點像野崎？」
我一開始只是為了別讓我弟弟亂吃醋，但是這麼一說，我自己都陷入了思考起來——咦？之前根本沒往這方面注意，似乎真的還挺像？因為語氣差很多之前都沒往這方面思考嗎？
「姐姐你這麼一說的話……」傑也變得遲疑起來，估計也是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這一個發現，我們兩個都基本忘記之前準備說什麼了。
畢竟這兩者逐漸重合的話……衝擊力不是1+1=2，而是1+1>2了。
我看了看時間，覺得回家吃飯來不及，就乾脆兩人在外面吃了。
也正因為這樣子，我們回到家比較晚了，爸媽都已經睡了。
媽媽在聽到我們的聲音之後還特意起來和我說了一聲：「你們吃過了嗎？沒吃的話冰箱裡還有食材自己做……啊對了，陽菜，你朋友下午過來過一趟給你送了東西，我放在桌子上了你自己拆，我先睡了啊……」
說完之後她就打著哈欠回房間去了。
「好！放心吧我們在外面吃過了。」我應聲完之後目送媽媽回房間，也看向了桌子上的包裹。
我還有些納悶——我哪個朋友還特意來我家送東西？
「說不定是諸伏景光呢？」傑一臉微笑道。
「……怎麼可能，景光又沒有我們家地址。」我無奈地看了他一眼，過去拆包裹……然後在看到包裹裡的東西時感到一陣窒息，一個激靈趕緊將東西捂住。
大概是因為我的動作過於激烈了，原本沒多少在意的傑皺起眉頭，走到我邊上：「是什麼東西？」
「沒什麼！」我趕緊回道。
「……姐姐你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到底是誰送的？」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態度盡量快點恢復正常：「沒什麼，是御子柴那傢伙不聽人話地擅自送了點東西過來。」
「是御子柴啊。」傑的語氣也放鬆了一些，沉默了片刻後，又問道，「那姐姐你為什麼一直捂著很怕我看見的樣子？」
「……有嗎？也許是傑你不該有的好奇心太重了呢。」我鎮定道。
「……」傑眯起眼，沒有追問什麼走開了。
我鬆了口氣，決定回頭暴打御子柴一頓。
而就在我抬起手的那瞬間，原本已經轉過身了的黑髮少年迅速轉過來，直接伸手將拆開了一半的包裹打得更開了一些。
我這次沒攔住，包裹裡藏著的一堆遊戲露了出來。
有些還好，從題目上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有的麼……直接將姐弟作為賣點會直白地標註……而且為什麼基本都是18x的遊戲啊！日本的乙女遊戲就是因為一直這樣子才會被其他國家的人誤會啊！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一時半會兒有些不太敢看我弟弟的表情。
而對方也有那麼一段時間，手中拿著遊戲碟一動不動的。
「……所以，我還不夠滿足姐姐？」
「閉嘴！住口！才不是這樣子的！」
第64章 我明明很純愛
我決定了！等明天就去暴打御子柴！
至於現在的話……
「只是因為我和御子柴提到了有關弟弟的話題, 導致他誤以為我有那方面的興趣，然後錯誤地將我當成同好接著送來了一堆姐弟相關的遊戲！我完全沒想到他會那麼幹的！」
我一口氣地說完，內心其實還有幾分慶幸——還好御子柴也懂得這些東西見不得人, 還包裝得特別好。而我媽又是尊重孩子隱私權的人不會隨便拆開看。
而傑聽完我這句話之後愣了一下，露出了遲疑的表情：「姐姐對我沒興趣？」
「……這根本不一樣吧？不要得寸進尺啊，傑。」我緩緩開口道。
真是的, 我以前那個乖巧可愛的弟弟感覺只存在於記憶中了。
還好，因為御子柴的性格傑也清楚, 所以並沒有過多糾結於這件事上。
我還特別小心地把這些遊戲都包好，明天就要還回去。而且一個都不能落下！不然萬一被發現了感覺誤會就大了！
我將遊戲收好拿回了房間。
在整理的時候, 我還發現御子柴很貼心地將送來的遊戲給了一個小清單，註明了每一個遊戲裡哪個人物是姐弟線路，哪個是真姐弟哪個是義理關係哪個只是單純的年下……話說只是單純年下就不要標註姐弟了啊！這是欺詐了吧？！
因為已經看起來了, 我乾脆一個個拿出遊戲對起來。
御子柴寫得挺詳細的，大概是真的很想安利我。
畢竟這年頭單純賣姐弟題材的真的不多，除了被傑拿到的那個遊戲算在內的2個之外, 其他都只是被列為攻略角色之一的……可惡也是我運氣不好, 如果這兩個沒放在最上頭的話，傑沒看到估計就能當我玩普通的乙女遊戲混過去……啊, 好像也不行。
因為……這堆遊戲裡，超過80%的都是18x……御子柴你真的看不出來啊！
不過各種要素真的寫的很詳細了，包括哪個遊戲包含了什麼元素都寫了。
我一目十行地看過去，然後一不留神瞄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個雖然劇情一般設定也一般也沒有弟弟因素, 但是男主角之一長得很像你弟弟, 我覺得你會喜歡！o(*￣︶￣*)o】……為什麼就這麼認定了！你到底是想讓我吃什麼代餐？！而且別用賣萌的顏文字啊，可惡，一旦把你帶入麻美子我豈不是沒辦法下狠手揍了嗎！
我憤憤地想著, 將紙條放下。
然後過了幾秒之後，去找御子柴說的那個遊戲。
我並沒有什麼別的心思，只是單純地好奇那個角色和我弟弟有多像。
找出來之後……我覺得並沒有特別像。要素也就是耳釘丶狐狸眼以及那一撮瀏海而已，其他怎麼都關聯不上，包括性格也不怎麼對得上號。
畢竟我弟弟雖然最近沒以前乖巧了，但是本質上還是個好孩子。這個角色可是鬼畜類型的啊。
我將遊戲碟放下，皺著眉頭，內心抨擊了一下御子柴，然後繼續核對起其他的東西。
核對完之後，我才把那個碟拿過來放在最上方……好怪哦，再看一眼。
果然還是有些好奇……畢竟封面cg和實物立繪有時候不是一回事……我就只是看一眼，只是因為好奇心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我做好心理建設之後，有些做賊心虛地看了看四周，然後……二十分鐘之後，我查了攻略skip了共通線，才剛剛玩到單人線路沒多久，就被抓了現行。
盯著傑詫異中帶著點不可置信的眼神，我有那麼一瞬間，很想將時間快進到明天早晨當做無事發生。
對方欲言又止的，面上還帶著微笑：「姐姐，其實你有需求的時候可以直接提，我有餘力……」
我忍不住捂臉：「住口！不是！我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我怎麼知道這個遊戲那麼奇怪！而且既然有捆綁束縛py這種破東西就應該提前寫上去預警啊！御子柴你看看你連溫泉這種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會寫，這個不寫合理嗎？！
而傑則是看向了屏幕上顯示的畫面，若有所思的：「不過沒想到原來姐姐你喜歡這種……」
我也看了一眼這個捆綁py前的cg，覺得這個非常有必要解釋清楚，在巨大的羞愧感之下腦子也有些懵，一時之間有些口不擇言：「不是！我並沒有這方面的嗜好！我最多只是夢到把你反手綁在椅子上！」
夏油傑：「……」
我：「……」啊。
對方的表情帶上了一絲為難：「這個的話，恐怕我要先做點心理建設……」
我立馬否決，聲音都有些崩潰：「不需要！現實裡我肯定不會那麼幹的啊！」
結果……最後還是做了點別的事情。本來我是想要拒絕的，但是對方說了之後我要趕論文都不回家這點後……我就妥協了。
算了，只要傑不說按照遊戲上的來一遍，我覺得就能接受了。
當然，在對方提坐在椅子上讓我來的時候，被我敲了一爆栗。
倒不是說我不想嘗試看看，只是我的良心阻止了我。我有點擔心我繼續學法下去可能這點良心就都要拋棄了……感覺自己這樣子很危險啊。
而且還被對方發現我之前買的耳釘了……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發現的，我明明藏得更裡面一些了。
不過既然被發現了，我也只能坦言這是之前準備聖誕節送給他，後來覺得不妥臨時換禮物的。
……總覺得現在來看，更像是我有預謀地誘導傑去做事情一樣。怎麼回事？明明根本不是我本意卻良心更痛了一點？
而傑則是拿著耳釘看了片刻後，看向我，俯下身來貼近問道：「那姐姐你原本打算轉送給誰？」
「嗯？」我躺在床上，聞言抬手捋了一下對方垂落下來的髮絲，笑了一下，「我本來是想退了的……但是不好退，這個又好貴的不可能隨便送人，所以我想著到時候就做個人情送伊澄他們當新婚禮物好了。」
我說完之後，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皺起眉頭問道：「等一下，傑你是之前就發現了這個耳釘麼？你怎麼發現的？」
「之前幫姐姐整理房間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對方的吻落在我的額頭，「姐姐你生氣了？」
「……這倒不至於。」我嘆了口氣，發現我對於我弟弟的底線真的無限低。這都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反正這個狀態也不能繼續這麼放任下去。
第二天我一大早就起來，然後把打包好了的遊戲直接拿去還給御子柴並且揍了他一頓。
而當我神清氣爽地回到學校之後，也收到了從他人口中得知的震撼劇情。
「陽菜你終於回來了啊。」鈴木一葉湊過來，抱著我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問道，「傳聞中說你不僅能腳踏多條船，而且每次都可以讓兩個帥哥同時為你傾倒還能不翻船可以讓他們和平共處……你怎麼做到的啊？這次總該輪到你教教我了吧？還有，你的書開始寫了嗎？什麼時候出版啊，我們家名下有出版社的，我把聯絡方式給你？」
我聽罷沉默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按著她的腦袋將人推開——可以了，這個人可以送去埋掉了。
而且不要把我說得跟3p愛好者似的啊！我明明很純愛！
雖然帶了那麼點背德因素……
這個小八卦我都懶得去澄清了，畢竟也根本澄清不了，最多只是有時候會接受別人詭異的崇敬目光而已。反正等我畢業之後就沒事了。
而在我緊趕慢趕還被導師支使著去幫忙記錄了一樁醫藥公司的大案子之後，我總算在櫻花盛開的時候，順利地搞定了畢業答辯。
原本我還想提前問一問研二的，沒想到忙起來就什麼都忘了……不過他們的畢業時間和我的差不多，在這種時間大家忙的程度也是一樣的。甚至於因為他們畢業典禮的那天剛好是我準備答辯的那天，我都抽不出時間來去看他們的畢業典禮順便祝賀。
好不容易搞定自己手頭的事情之後，我也下定決心好好地和景光一談……但是，我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我找不到人了。
「應該不至於是我這段時間都不怎麼理人，然後忽然覺得我並不太適合但是又覺得是自己主動追我所以不太好意思提丶然後打算鬧一段時間的失蹤就當做和平分手了吧？」我看著坐在我對面的兩位好友，一臉遲疑地問道。
「不，我覺得小景光不是做這種事情的人。」萩原研二立馬否決了。
「不好說啊……」松田陣平抬手摸摸下巴，「萩你也聯繫不上零和景光對吧？」
「雖然是那麼說……但是肯定不是小陽菜說的那樣子啊！」萩原研二說著還一個勁兒給松田陣平使眼色。
我都已經發現了，而松田陣平則是露出了抗拒的神色來，雙手抱胸道：「怎麼說陽菜都算是我的前女友，我才不是那種幫兄弟打掩護就說說違心話的類型。萩你也應該站在陽菜這邊的才對吧？」
他說完之後還扭頭看我，認真道：「如果失聯超過兩週你就自動默認甩了他算了，無論他是處於什麼原因，都沒資格要求你去體諒的。」
我一開始還被那句「前女友」給弄得有些無語，聽到後面的話的時候不由得一怔，還有些莫名的感動：「陣平……你成長了啊！」
松田陣平皺眉看過來，凝視道：「總覺得你的語氣令人有些火大啊……」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畢業之後都被調去了警視廳警備部機動組爆炸物處理班。考慮到他們的拆彈能力，這個也是發揮兩人的特長了。
「不過其實……我本來就是想和景光說清楚的，之前答應對方的等我畢業之後交往試試看的事情有變。所以對於這件事我倒是並沒有怎麼生氣……只是找不到人說明，總感覺還有些抱歉……」我皺起眉頭來，「所以如果之後你們能聯繫上的話，要告訴我一聲哦。」
「哎？真的假的？」松田陣平一愣，不過答應地也很爽快，「這個沒問題！你放心啦景光沒那麼脆弱，雖然他之前得到你的回應是挺開心的樣子，不過既然能直接鬧失蹤那肯定也是有變化了，你不需要有心理負擔。」
「……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嗎？」
而與此同時，一旁原本還微笑著的萩原研二表情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等丶等等……」萩原研二臉上的笑容有些虛，舉起手，盯著我道，「那個……小陽菜，如果冒犯了的話我先道歉……你這邊想要徹底拒絕景光……是因為你想要答應另外一個人的告白嗎？」
「……」啊，差點忘記了研二之前知道傑他……我沉默了半晌，緩緩地一點頭。
「……」萩原研二的表情變得有些痛苦，似乎在說「我就知道」丶又像是在說「我不想知道那麼多啊」。
「哎？什麼？哪個人？我認識嗎？」松田陣平進入震驚狀態，「萩你和陽菜在打什麼啞謎？不過這樣子的話算是景光被r了嗎……也不對，畢竟還沒開始正式交往……所以被r的是我對吧？」
我一頭黑線：「你不都是前男友了嗎？哪來的r？」
「就是說啊……」萩原研二低頭，抬手扶額，很頭疼的樣子，「而且真的深究起這種問題來都算是你和景光挖牆腳……不對，都沒有你！別湊熱鬧！」
「嗯？那麼早嗎？」松田陣平隨口說道，「那符合條件的只有青梅竹馬類型了吧？」
「真的深究起來的話的確算呢……」萩原研二看向我，「所以你們正式在一起了嗎？這件事其他朋友那邊都好說，就是你們的父母那邊會有些麻煩吧？」
「嗯……」我糾結了一下，回道，「實際上目前就你和他的一個朋友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說完之後，萩原研二居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來。
我感覺他不是因為我的信任，而是因為自己不是第一個知道的而感到欣慰。
我找兩人最主要是問問景光的事情以及恭喜一下兩人畢業。
他們這兩天也很忙，因為最近似乎有個爆炸犯出沒，屬於剛進警視廳就一直要出任務的類型了，今天都是特意抽空來見我的。
我的這位薛定諤的前男友還用著語重心長的語氣囑咐道：「反正景光那邊有消息我會通知你的，以及雖然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有什麼麻煩也記得可以找我啊。我會一直是你的後盾的。」
我一愣，有些驚奇地瞪大眼睛，內心湧起一股子詭異的欣慰感——松田陣平！你真的成長了好多！
萩原研二微笑道：「小陣平有很大進步對吧？」
松田陣平一臉不爽：「喂，萩！還有陽菜你點頭是什麼意思？」
「小陽菜……」萩原研二還想說什麼，電話響起了，他接起來，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沉著臉一點頭，「好的，我馬上過去！」
說完之後他掛掉電話看向我道：「抱歉小陽菜，警視廳那邊有任務了。」
我趕緊擺擺手示意自己ok，還問了一連串的：「那趕緊去忙工作吧！是處理爆炸物嗎？要緊嗎？」
「放心吧，就是一個已經停止了的炸彈而已。」萩原研二晃了晃手中的手機，笑道，「不要緊的，很輕鬆的活兒。我去一下就行了，小陣平你留在這裡陪小陽菜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間點景光和零是臥底去了xd。然後看到已經停止的炸彈大家也知道了……是研二的那個時間點！
根據原作裡班長給零的短信可知警校組其他人都不知道臥底的事情，連諸伏哥哥都不知道，這種絕對的機密是不會告知任何人的。
姐姐：微妙地感覺自己渣了別人的同時也被渣了.jpg其實無論零和景光都不是戀愛腦類型……真的遇上任務，肯定是任務優先（。）
以及我設置在平行世界（就是之後要寫的教主傑所在世界）姐姐是和零哥交往過的，當然對於姐姐來說失聯一個月就等於分手了。（叼煙）
第65章 不要輕易答應什麼獎勵
「拆炸彈可不是什麼小活啊。」我抬起手擺了擺, 「我這邊什麼事都沒有，本來只是打算找你們說一聲然後恭喜一下你們畢業的，哪裡需要你們陪啊。」
萩原研二笑出聲：「哈哈哈哈, 也是，小陽菜現在可是有人陪的人。」
松田陣平在一旁不滿了：「所以到底是誰啊？你們兩個都知道就瞞著我？」
我保持有那麼點心虛的笑容，微笑不語——還好這兩人都不知道以前我是怎麼做的, 而且剛一認識就知道我改姓的事情，不然估計現在就不是大方地恭喜, 而是痛心疾首了。
不過我說這話還是有點道理的，因為很快鬆田的電話也響了。
一連召回兩個休假中的爆炸物處理班成員, 恐怕事情也不小了。
我揮手目送兩人離開之後，覺得不太對勁，也立馬拿出手機查看新聞。
在傑過來的時候, 我也剛好刷出了新聞來——看起來是慣犯類型，而且有報復社會的傾向。
不過這種提前給警察預告的……比起報復社會，怎麼感覺更像是報復警察啊？
我皺了皺眉, 拿出手機來打給松田陣平：「喂？陣平, 你們那邊具體是什麼情況，方便告訴我嗎？」
【這次事情感覺還有些麻煩……萩他去一號現場了, 我前往二號。我這邊不用擔心啦，比起打給我你不如打給萩吧，那傢伙有些吊兒郎當的，搞不好還不好好穿防爆服呢。你的話應該比我的要管用。】「哎？」我都愣了一下, 感覺還有些難以想像——研二他吊兒郎當？怎麼形象有些難以想像？
松田陣平估計也是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還用抱怨的口吻說道：【他可是個花花公子類型，也就是在女孩子面前裝得比較好而已，我們這幾個人之中就他當警察的動機只是簡單地考公。】「很現實的理由啊……雖然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我立馬應下, 「我馬上問問研二那邊的情況。」
我在和萩原研二說完之後，才有功夫看向在一旁等了好一會兒的黑髮少年：「抱歉，傑，這邊有些事情。」
「沒關係。」對方臉上帶著微笑，疑問道，「不過……為什麼姐姐你說的話對於萩原很管用？」
「嗯？」我想了想，糾正道，「不是我的話有用，而是女孩子的話就是對他管用。」
夏油傑：「……」
「其實我覺得這點來說也挺厲害的……」我感慨了一句，「啊對了，傑，你現在有空嗎？」
「有，姐姐你想做什麼？」
「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設置炸彈的人應該是衝着報復社會或者報復警察去的，既然如此的話，他很可能會混在現場附近看情況……」我眯起眼睛，和傑商議道，「去年那次洗衣店爆炸案之後我就覺得炸彈實在是太容易弄到了，這次如果抓到對方的話，說不定是一條大魚呢。我想趁機去查查看，傑你能幫我嗎？」
我喊傑一起也是有理由的。
我知道有著咒靈很方便，我自己一個人肯定沒辦法搞定，但是有他幫忙的話這件事說不定很快能成。
而情況也如我所料，犯人的確在暗中觀察著，並且在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對方手中還拿著遠程控制器。
這也是對方沒有走遠的根本原因——因為距離太遠的話，這個控制器就沒辦法發揮作用了。
不過也多虧這樣子我們能順利地抓到了他，而且趕在對方還沒有按下去的時候就阻止了。
我鬆了口氣之後才給松田陣平打電話，而我們將信息一對，還感到了一陣後怕——因為這個犯罪者手中的遙控器，正是萩原研二正在處理的那顆炸彈。
而這個狗東西，在炸彈停止了之後就把防爆服給脫了。如果不是我和傑及時攔下的話，明年的今天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給這傢伙上墳然後感嘆對方的英年早逝了！
真是的，我的朋友本來就不多，如果這麼不明不白地死在垃圾手裡多虧啊！
【我只是想要替我的朋友復仇，都是警察的錯，我並沒有想傷害平民你看我也是打算等平民都被疏散後才……】——這是犯罪者在被我一腳踹暈之前說的話。
倒是能講一堆大道理，但是我覺得這個時候講道理根本沒有直接動手來得讓人消氣，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雖然事情解決了，但是萩原研二也遭到了我和松田陣平兩人的圍攻。
因為……
「你居然把防爆服脫了？！你想死就早說啊！都不用陽菜特意費心抓犯人救你！讓她直接幫忙按下遙控器讓炸彈爆炸就行了！」
「喂，就算罵人能不要以我犯罪為前提嗎？還有研二——我記得當時陣平教我拆彈的時候，你還再三強調過普通人不要隨便去嘗試拆彈警察都要穿防爆服才能拆的吧？啊——？你這個冒牌警察——？以死謝罪如何？」
萩原研二連連後退，臉上還帶著有幾分討好的笑容：「好了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們冷靜點……」
「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你還是這個態度的話遲早會出事！」
萩原研二聞言還笑了起來：「如果我真的出事的話，就拜託你們幫我報仇了吧？」
松田陣平怒了：「呸！老子才懶得給找死的人幫忙！」
我也跟著冷笑：「呵，休想。我只能也只會給活人辯護！死人可不在這個範圍內！」
「好了好了，我真的有吸取教訓的，之後我絕對不會擅自中途脫掉防護服了。」萩原研二還把目光投到站在我身後的傑身上，相當明顯地開始轉移話題，「啊，還有夏油君，恭喜啊。」
傑愣了一下，也回以微笑：「多謝……不過你想靠著這個轉移話題是沒用的。」
萩原研二：「……」
倒是松田陣平成功地被轉移了話題，開始問著恭喜什麼。
我們三人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微妙的笑容來，只剩下他一個人表情逐漸變得不爽：「總覺得我被排擠了。」
「沒有這回事——你也別被成功轉移話題啊！」我看了看時間，覺得我這邊罵的也差不多了，就過去牽起傑的手離開，還不忘扭頭對萩原研二語帶威脅地警告道，「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夏油傑原本只是簡單地去接一下自己姐姐……沒想到被拉著處理了一件案件。
不過也不算什麼壞事，而且還看到了姐姐生氣的樣子。
就是……沒想到她會因為別人而生那麼大的氣。
「陽菜姐你看起來相當生氣啊。」他裝作不經意地問道。
「嗯？這是自然的吧？」宮村陽菜看向他，語氣有些無奈，面上還殘留著幾分怒氣，「朋友做傻事差點遇上生命危險了，我當然要生氣了。」
「……嗯。」夏油傑應了一聲，又說道，「陽菜姐你剛剛拉著我走出來的時候，好像被松田發現了什麼。」
「嗯。」宮村陽菜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是故意的。」
「……嗯？」
「本來就是要說的，反正現在研二也猜到了，陣平他能自己發現就最好了。」宮村陽菜說完還笑著看向他，「畢竟我之前就答應過你的，等我畢業就將事情處理好的。」
夏油傑一怔之後，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笑意來：「所以姐姐和諸伏景光說清楚了麼？」
「啊……關於這點啊。」宮村陽菜的表情來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其實……景光失蹤了。」
這件事宮村陽菜肯定也不會瞞著夏油傑不說，她將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然後夏油傑就開始覺得那個男人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挑這個點真不是時候。
宮村陽菜並不知道自家弟弟覺得這個黑名單第一號人真的相當礙事，她還在那裡發散了一下思維，遲疑著問道：「傑，你覺得景光他有可能會捲入咒靈事件嗎？」
「嗯？」夏油傑看過去，在對方擔憂的目光之下，微笑著慢慢開口道，「如果姐姐擔心的話，我會去問問高專那邊的。」
「嗯，拜託你了。」宮村陽菜緊皺著的眉頭舒展開來。
姐姐她對朋友還真是上心啊……看來之前忍耐還是有必要的。
因為姐姐是那種會去刨根問底追尋真相的人，而且還很有毅力。
哪怕沒有什麼關係，僅僅只是朋友，她都會……
思及至此，夏油傑忽然問道：「如果陽菜姐你和對方交往了，而我在那之後和你告白了的話，你會懷疑我嗎？」
宮村陽菜一怔，抬頭看向他，沉默了幾秒之後，皺了皺眉，似乎在認真思考，半晌後用著十分官方的語氣說道：「如果是那種情境之下的話，無論是從嫌疑還是從既得利益者的角度來看，你的確是第一犯罪嫌疑人。不過我是不會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時候就擅自給人定罪的。」
她說完了之後，似乎還為了強調一般，又重複了一遍：「絕對不會。」
夏油傑：「……嗯。」
原本是想試探一下的……但是因為宮村陽菜的語氣和回答都過於標準，宛若在回答試卷考題一樣，導致夏油傑聽到自己會被懷疑的答案也完全生不起其他的心思了。
「傑你為什麼會突然問這種問題？」宮村陽菜面露疑惑。
「沒什麼。」夏油傑伸手攬住對方的腰，停下腳步，垂頭低聲問道，「陽菜姐，我今天幫忙了，能得到獎勵嗎？」
對方失笑：「你這個話題有些跳躍啊……什麼獎勵？」
「陽菜姐你先答應我。」他還刻意補充了一句，「是陽菜姐你想要給的話就可以沒有任何負擔給的。」
「哎？是什麼？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子的話可以啊。」
一個小時後，在家中，浴室裡。
水氣氤氳的環境之下，視線似乎都變得模糊。喘息聲和呻吟聲被掩蓋在水聲之下，似乎一切都變得不那麼明顯了。
宮村陽菜一手撐在牆上，另一手抬起抵在對方的小腹處，無力地推拒著：「傑！可以了……時間快到了，別繼續了……」
這種姿勢之下推人根本沒辦法有多重的力道。這點程度根本沒有任何實質性的用處，甚至手貼在這個位置宛若催促一般，讓他更加興奮了一些。
不過他也不會直接忤逆對方的意思，所以他只是用著帶著點懇求的語氣說道：「那姐姐你幫我快點弄出來，好不好？」
「……臭小子！」宮村陽菜嘴裡低聲咒罵了一句，只是聲音裡頭的威脅力度很小，倒是無奈和妥協的成分更多。
接著，她抓住了對方扶在她腰際的手，由一開始的全然被動到主動迎合起來。
沒有想到對方會那麼配合，夏油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從扶著對方的腰改成了環住，，動作也變得更加激烈。
「姐姐……」他嘴裡呢喃著，低下頭，吻落在對方的脊背上，想到了以前在同樣的地點發生的事情，不由得發出一聲輕笑，刻意補充了一句，「多謝。」
作者有話要說：
ok研二和松田的便當直接吐了！兇手這邊直接搞定了就沒有之後的1200萬人質了！（豎拇指）
現在我可以說了，我本來的大綱是姐姐和hiro交往期間弟弟徹底黑化橫插一腳的（叼煙）但是jj不讓寫真r而且這樣子後續劇情一展開就不僅僅是鎖的問題了，這文要沒了的。這也是之前說好的前男友後續大家看著變成二合一薛定諤的原因。你們看本章，其實原本大綱裡劇情就是景光失蹤後姐姐詢問，傑哥直接反問「你在懷疑我嗎」的劇情……不過如果有人想看原大綱走向的話我折騰個番外或者夢境過個癮！
我最想寫的部分還是寫完了！正文快完結了！之後after story部分，例如姐姐的律師生涯丶咒術界逐漸被掏空（？）丶和臥底組的重逢等因為時間線跨度問題都是屬於番外部分！大家想看什麼提啊！番外會挺長的！
第66章 我做了一個噩夢
夏油傑做了一個夢。
這個夢境十分真實, 還和現實息息相關。
在夢境裡，自己並沒有在情人節前一天晚上爆發，而是繼續忍耐了下去。
他微笑著聽著宮村陽菜和自己說了不少話, 敷衍地應著聲。他基本上都沒有聽進去，但是那一句「等我畢業之後我們就會正式在一起」，他聽得很清楚。
「這樣子啊……」他臉上的微笑不變, 用著尋常的語調說道，「那姐姐你要和我徹底保持距離才行。」
宮村陽菜愣了一下, 表情帶著些許驚愕，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說。
她的第一反應是先將視線投向別處, 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將目光落在對面的黑髮少年身上，也扯出了一個笑容來，聲音聽著都有些變調, 表情是相當明顯的故作輕鬆：「嗯丶嗯，我會的。」
……不對。
他本來不是想說這個的。
也不想看到對方這種反應的。
「……那姐姐你之前對我過度關注和過度干涉是因為什麼？是什麼社會實驗嗎？」
「才不是！」宮村陽菜的語氣堪稱嚴厲了，聽到這樣子的話眼神都變得銳利起來, 「你為什麼會那麼想？」
……為什麼？
不如問為什麼不會那麼想吧。
本來他有很多話想說, 但是一想到對方直接答應會保持距離了，他忽然又覺得什麼都不想說了。
「那陽菜姐你最好說到做到。」他淡淡地丟下一句之後就起身離開了。
這一句話不是賭氣, 而是警告。
自那天晚上之後，夏油傑就沒有再回家，而是一直待在高專出各種任務，似乎只有這樣子的高壓和密集的工作狀態才能讓他暫時不去想某些事情。
他的這個狀態不太對勁, 不過他在人前偽裝得還不錯, 而周圍的人要麼接觸的時間變少了，要麼神經大條，還有的兩者皆有之, 也都沒有發現什麼。
而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下，差不多一個多月之後，宮村陽菜過來了。
對方的出現讓夏油傑一下子回過神來，注意到了時間的流逝——原來已經四月份了。
宮村陽菜都已經畢業了，而按照對方之前所說的……她已經和別人交往了吧？
居然還會想起自己嗎？真是難得。
「陽菜姐你來幹什麼？」夏油傑問道。
「……有那麼不想看到我嗎？」宮村陽菜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奈，看著他的目光欲言又止的，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
這個樣子讓夏油傑在愣神之後，心中生出了幾分期待。
是擔心他嗎？如果是姐姐的話，一眼就會發現他情緒不對的地方……
黑髮女子遲疑了一下，在他的注視之下緩緩開口了：「傑，景光失蹤了……你有什麼頭緒嗎？」
夏油傑一怔，在那一瞬間差點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他沉默了良久之後，笑出聲來，瞥眼看過去，語氣帶著十足的嘲弄：「姐姐你是在懷疑我嗎？」
「當然沒有，你為什麼會那麼想？」宮村陽菜看起來是真的很詫異，然後閉上了眼睛，復又睜開，嘆了口氣，「我只是想著他有沒有可能被捲入什麼咒靈事件了，所以來高專問問。」
所以……是為了別的男人而過來的啊。
也是，如果姐姐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話……根本不可能等這麼久才過來的。
「其實姐姐你這樣懷疑也沒錯。」夏油傑微笑起來，語氣還帶著點愉快的感覺，「我的確想殺了他，只是還沒來得及而已。」
宮村陽菜愣在那裡，用詫異和不明的目光看著他。
他走到她跟前，低頭看著她：「姐姐你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來？」
「……是該我問你。傑你為什麼會想那麼做？」
……居然問他為什麼？難道很意外嗎？
明明她很清楚這個答案的吧？
明明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才忽然停止玩這種過界的姐弟遊戲的吧？
夏油傑直接抓住了對方的手腕，微微俯身，低著頭，低聲說道：「我會變成這樣子也是姐姐你的錯啊，是你擅自馴養了我又擅自把我丟棄的。姐姐你那麼聰明，又那麼了解我，不會想不到我會做出什麼反應的吧？」
他說完之後就直接掐著人的下顎吻了上去。
宮村陽菜在普通人之間的身手算是很不錯了，但是比起咒術師來說還是差一截的，更不用說本來愛好就是格鬥技的夏油傑。
他強行將人禁錮住，不顧對方的掙扎自顧自地在對方身上發洩著，親吻都帶上了血腥味。
之前壓抑著的情緒像是終於找到了宣洩口一般，在此時一下子釋放，宛若決堤傾瀉而出。
這種情緒完全不是正面的，扭曲的愛意中帶著外露的惡意，翻湧的情慾中夾雜著刻意的報復。
他結束了這個吻，抬眼看向對方，在對上她的眼神的那一刻，像被劈頭蓋臉地潑了一盆冷水一般，瞬間冷靜了下來。
那雙深藍色的眸子沒有他所以為的厭惡，但是那份審視和冰冷的估量……那種陌生的眼神，讓他不由得流露出了一絲茫然，驀然生出了幾分惶恐來。
「陽菜姐……」
「冷靜下來了？那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對方的語氣顯得很平靜。
兩人的距離明明那麼近，卻宛若隔著無法跨越的界線。
由對方劃開的界線。
他沉默了半晌後，笑了，重新低下頭親吻上去。這一次不帶任何迷茫和猶豫了。
「姐姐，我說過你要和我徹底保持距離才行，你答應了之後又來找我了，是你違約了。所以我也不會再退讓了。」
……
這個夢斷斷續續的，有些地方顯得很模糊，有些地方卻又是該死的清晰。
清晰到夏油傑從夢中驚醒之後還殘留著部分情緒。
他坐在床上，整個人的表情都有幾分恍惚。
夢裡的動作丶觸感丶聲音，自己過激的手段丶對方強烈的抵抗……這一切都讓他腦子都顯得有些混亂。
重點是……根據他對自己的了解丶對於宮村陽菜的了解，夢境裡的這種情況並不是不可能發生的。
夏油傑低下頭，抬手捂住臉，深呼吸了一下，讓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些。他瞥眼看了看時間，凌晨四點多。
這個時間點的話……姐姐應該還睡著吧？
當傑說想要獎勵的時候，我並沒有當一回事。
甚至還因為一說獎勵就會想到獎懲機制這種東西，總覺得有點微妙，會想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和地方上去。
結果……沒想到這個臭小子說的獎勵是這種東西啊！
可惡，萬一爸媽提前下班回家了怎麼辦？！
雖然我也打定主意這幾天就好歹跟爸媽通個氣……但是絕對不會是以這樣子的方式！
啊……還要和爸媽說這件事。
老爸倒是還好，他甚至都不覺得我小時候對傑的關注有些病態了，還樂呵呵地覺得這是我們姐弟感情好的表現。
至於老媽的話……我應該要想想萬一對方揍我的話，我到底是躲還是不躲了。
因為今天又是追兇又是在浴室裡折騰的時間有些長，我睡得挺早也睡得挺沉。
反正已經畢業了，接下來也不過是過兩天畢業典禮的事情，這幾天是難得的可以好好休息的時間，不需要早起……然後我就被吵醒了。
「……嗯？傑？」我一開始還半睡半醒的，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迷迷糊糊地坐起來，下意識地摸上對方的臉親了一下之後，被回吻住之後才徹底清醒過來。
「等一下——」我壓低聲音說道，看了看窗戶位置，天色才剛剛蒙蒙亮，再順手拿起手機一看，6點11分……
「這麼一大早搞什麼……」我抱怨的話還沒說完，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將床頭燈打開，看向坐在床邊的黑髮少年，抬手將對方遮住眼睛的瀏海捋了一下，輕聲問道，「怎麼了？」
傑看起來臉色很差的樣子，在我問了之後，臉色也沒有好轉，而是沉默了片刻後，輕聲問道：「沒什麼，只是做了一個夢。」
「哎？做噩夢了嗎？」我有些驚訝，還覺得有幾分好笑。
畢竟別看我弟弟比我小三歲，其實從小就表現得頗為成熟，完全沒想到會因為做噩夢驚醒了來找我。
不過這種被依賴撒嬌的感覺也不壞就是了。
「……嗯。」傑應了一聲，看起來還有些疲憊的樣子，靠過來雙手將我攬入懷中抱著，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低聲說道，「做了一個相當真實的噩夢。」
我抬手輕輕地撫摸著對方的脊背，慢慢地順著脊柱往下輕撫著。
這樣子啊，相當真實的話的確，畢竟我也是被噩夢……嗯？等等？
……會讓傑都嚇到的噩夢，還相當真實的話……
我的臉色一變，忽然覺得事情可能有些不大對頭，吞嚥了一下，語氣都變得凝重起來：「傑……你說的噩夢，是怎樣的噩夢？能告訴我嗎？」
「……我不太想說。」
「沒關係，夢境都是相反的。」我抬手按著人的肩膀將人推開了一些，與對方正視著，嚴肅地問道，「那些事情不可能發生對吧？」
傑看著我，半晌後，垂下眼簾：「……不，正因為覺得很可能發生，才會是噩夢。」
「可能會發生和實際會發生是兩碼事！」
雖然不知道對方到底夢到了什麼……但是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果傑也做了那個夢的話……
「傑。」我喊了他一聲，雙手貼在他的臉頰上，湊過去額頭抵著他的，輕聲問道，「告訴我，你夢到了什麼？」
「……」對方沉默了許久，在我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他開口了，「我夢到……」
對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並且伴隨著一個說話的聲音響起：「陽菜？你房間裡有其他人？」
我倒吸一口氣，指著門口，有些絕望地低聲和傑說道：「看，這個才叫做噩夢！其他都不算什麼！」
夏油傑：「……」
作者有話要說：
真·噩夢來臨
其實姐姐不知道，傑哥知道姐姐為什麼過度關注的話，現在的他不會有啥反應，反而會利用這個徹底綁住姐姐（。
就像是傑哥也不知道，他說出自己的噩夢內容的話，姐姐的反應會是：就這？
好的估計下章就可以正文完結然後開啟愉快的番外合集了！
第67章 好一招左右互搏
我現在是真的慌得一批。
雖然說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也打定主意就在這幾天說的……但是我本來是想著畢業典禮之後的。
就起碼不要帶傷去畢業典禮，不然不僅有些丟人，大概東大之後還會流傳著我腳踏八條船終於翻車了的傳說了。
外頭媽媽的聲音繼續響著, 而且還帶著一絲隱隱的威脅了：「陽菜？快開門！」
我沉默了半晌後，站了起來，有些沉重地拿起手機給傑發了一封郵件, 然後放下手機，在對上對方疑問的眼神的時候, 冷靜地開口道：「我剛剛發了一封郵件給你，如果我被老媽打骨折的話就送我去上頭的醫院吧。」
「……姐姐你太誇張了！」傑拉住我的手腕也跟著站了起來, 低聲道，「我去和母親說。」
「不，這件事還是要我來說……」我抽回手將人按住, 深吸一口氣，走過去開了燈，然後定了定心神, 打開了房門。
媽媽站在門口, 臉上還帶著評估和打量，皺眉道：「你房間裡還有誰？別裝啊, 我剛剛確實聽到了的，如果你敢說沒有的話那我就自己進去搜。」
……哎？不知道是傑嗎？——我一愣，心中還有幾分竊喜，那看樣子還有糊弄過去的餘地……
「母親, 是我。」傑走過來站在我身後, 手扶在門框上將門拉地更開了一些。
……我弟弟他居然背刺我！
媽媽見狀愣在那裡，看起來有些沒反應過來的樣子。
大概一分鐘過後，她像是終於回過神來, 張著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傑，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虛了，聲音顯得有些飄忽，強作鎮定：「這樣子啊……是在聊什麼學習的話題嗎？」
……居然開始逃避現實了！——我震驚之後，也覺得這次說開會比較好了，伸手握住傑的手，一臉鄭重道：「媽，我……」
「是我和姐姐告白，並且一定要她接受我的。」傑直接開口搶過了話茬。
我一愣，扭頭看向傑。
對方盯著媽媽，緊抿著唇，神色透露出幾分固執來。
這句話之後，媽媽的臉色一變，沉默了半晌之後，抬手按著額頭，扭頭衝着樓下喊：「夏油雅彥！別睡了！給我起來！出事了！」
她喊完之後，用震驚中帶著點不可置信丶不可置信中又透著幾分瞭然的目光……瞪向了我。
我的面色很平靜。
嗯，我就知道會這樣子。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大概是被我的平靜態度氣到了，媽媽整個人臉色一變，在樓下傳來老爸睏倦中帶著疑問和茫然的聲音的時候，她又有些氣急敗壞地再度喊道：「算了你還是繼續睡吧！反正這種時候你來也一點用都沒有！睡到世界末日去吧！」
我：「……」啊，居然遷怒到老爸身上了。
對不起，老爸。你這次是真的無妄之災。
媽媽喊完之後，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傑，又看了看我，最後像是認命一般閉上眼睛，仰起頭扶額：「你們……算了，陽菜你這死丫頭給我下樓來！傑你站住！不准跟過來！我有話和我女兒單獨談！」
我示意傑別跟過來，然後小心翼翼地跟在媽媽身後下了樓。
在客廳裡面對面坐下來的時候，我還是有些緊張的。
沉默著對峙了半晌之後，媽媽稍微動了動椅子。
我條件反射地猛地站起來，和對方拉開了一定距離，開始看四周看看有沒有那種一拿起來就可以用來揍我的武器。
「……給我坐回來，我保證不打你。」
我面露狐疑：「真的？」
「打你有什麼用，又打不過你這倒霉孩子。」媽媽面色平靜，「打了你就代表這件事過去了，可沒有那麼容易。」
「……」我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再度坐下，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果然對於您來說還是很難接受嗎？」
而媽媽則是注視我半晌之後，幽幽地嘆了口氣：「沒事，我基本上也心裡有數了。」
我：「……哎？」等等？怎麼個有數法？媽媽你之前到底是怎麼看我的？
「怎麼說呢，在之前我就擔心會出現這麼一天。但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我情感上還是有私心偏向你的，看傑和傑的爸爸都沒有反對的樣子，所以都是睜隻眼閉隻眼……果然現在出問題了！」媽媽語氣還透露出了幾分悔恨的味道，「我以為你小時候也沒太過分，長大後看著也知道收斂了就沒事了的！」
「……我有收斂的真的！我很努力了啊！」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你收斂到半夜把你弟弟叫去你房間裡聊天？！」
「……」我陷入了沉默。總不能說是傑他……不行啊，先不說這個有推卸責任的嫌疑，我這個一說出來的話，媽媽肯定會當我推卸責任沒有擔當然後想揍我的。
於是半晌過後，我緩緩道：「這是個小概率事件。」
「……」媽媽露出了一臉想打我的表情，但是她忍住了，沉下臉問道，「你們在一起多久了？進展到哪一步了？」
「也就兩個月不到吧！」至於進展到哪一步……說實在的，我現在不太敢說。
「……」我看得出來媽媽此時的表情十分想破口大罵，不過她還是堅強地忍住了，最終抬手揉了揉眉心，「算了……你給我寫一份保證書！」
我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什麼？」
「對於你這混賬丫頭，果然還是落實到紙面上來得更加可靠。」媽媽拿食指重重地點了點桌面，沉著一張臉道，「你給我寫一封保證書，如果傑之後想分手，你不能再搞什麼小動作或者不答應，要乾脆利落地和人分手並且沒有後續的糾纏，還要至少五年內不能主動聯繫對方也不能和對方見面。」
……怎麼說呢，雖然是我也會認同的事情，但是我總覺得心情有些複雜。
怎麼回事？默認我是會被想甩掉還會後續糾纏不放的那個？這還真是我的親媽啊！
而這話一出，傑也從樓上下來了。
我懷疑這傢伙其實一直躲著偷聽。
就像是此刻，他開口道：「母親，是我擅自要求陽菜姐留在我身邊的，我不可能會想分手……」
「傑你給我住口！」媽媽抬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臉上的表情都多了幾分沉痛，語氣充滿了疲憊，「我這其實也不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陽菜。現在你們還年輕一切都好說，但以後，如果哪天你不喜歡陽菜了，那我起碼要保證她這邊能自我調整。」
傑一愣，倏地扭頭看向我。
我沉默地抬手捋了兩下自己的頭髮，抬頭朝他看過去，沒有開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該說不愧是我媽媽嗎？其實如果不論別的，這個處理還挺合理的，並且各方面都考慮到了……
「……如果這樣子的話，那我也想寫一封保證書。」傑開口道。
媽媽一愣：「嗯？你又要保證什麼？」
「我保證不會和陽菜姐分手。」
媽媽：「……」
我：「……」好傢伙，這是直接來一招左右互搏嗎？
在這等僵持的氣氛裡，一臉完全不在狀態的老爸走了出來。
對方看著我們宛若三堂會審的場面還一懵，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來：「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
媽媽沒好氣道：「還問什麼！你兒子被我女兒給拐跑了你還是全家最後知道的那個！」
我抬手想要糾正這個說法，在媽媽死亡視線之中默默地將手縮了回去。
爸爸則是在呆愣了好一會兒之後，看向傑，用詫異的語氣問道：「怎麼回事？這種事你還是被得手的那個？」
「……」我們其他三人一致地用無語的目光看過去。
而老爸還頂著我們的目光哈哈笑起來：「哈哈哈哈，其實也沒什麼事啊。陽菜好歹從小看到大的，作為兒媳婦我也放心嘛。芽衣你也是，從小看著傑的，也可以放心把陽菜交給傑吧？」
媽媽凝視著他：「當初我和你結婚是覺得你心胸開闊，但是現在我發現你未免心太大了。」
「沒什麼不好嘛，而且陽菜這是兜兜轉轉又要姓回夏油了吧？」
「哎？那其實還沒那麼確定……」我這句話才開了一個頭，就發現其他三人都盯著我了。
「那個……陽菜啊，雖然說傑這小子肯定是占了便宜的那個，但是你這完全不打算負責也不太好吧？」
「還不知道是誰占便宜呢！臭丫頭你不會只想著玩玩而已吧？！」
「母親，我能要求陽菜姐簽的保證書內容更換一下嗎？我是不會提分手的，但是我希望能保證陽菜姐不可以隨便提分手，僅此而已。」
我：「……」怎麼回事？怎麼開始集體針對我了？
最後……居然是以我寫絕對不會隨便玩弄人的感情丶不會無理由地提分手的保證書而告終的。
我覺得這完全不科學。
以及，寫這個的紙和筆還是傑第一個站起來去拿的。
我覺得這臭小子有了父母撐腰之後開始變得囂張了。
我是搞定畢業了可以休息，爸媽還要上班，盯著我簽完這一式三份的保證書之後才各自去洗漱準備早飯。
一場我以為會有動手環節的部分，居然只是我動手……而且還是簽字的形式結束了。
總覺得還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姐姐你不想換回夏油這個姓氏？」
「啊……因為有些麻煩啊。」我說著瞥了傑一眼，「而且……我們交往的環節就已經有些不對頭了，真的要走到那一步的話，我想期待一下求婚環節不過分吧？」
黑髮少年臉上劃過一絲詫異，看著我有些怔怔地點了一下頭：「……嗯。」
我臉上露出笑容，走過去伸手摟住他的靠在他身上，抬頭看著他：「不過你剛剛去拿紙筆的動作很快啊。」
對方眸子閃爍了一下，微笑道：「……因為我擔心姐姐你擅自馴養我之後又擅自丟棄我啊。」
「……啊？」我一懵，抬手貼上對方的臉頰，「為什麼會那麼想？而且還什麼馴養……你又不是《小王子》裡的狐狸……」
我說完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就拿動物比喻的話傑還真的最貼近狐狸吧……
「呃，就算是我也沒有養什麼玫瑰啊。不如說我身邊最貼近玫瑰的也是你吧？」我說到這個都變得有些無奈了。
都可是玫瑰狐狸二合一了，這麼說來還真的很難分手……
「我做了一個類似這樣子的夢。」傑輕聲道，伸手抓住我的手偏頭吻了手心一下，紫眸盯著我，「姐姐，如果情人節我沒有說出口……在等你和諸伏景光交往之後我才說的話……你會答應我嗎？」
我一愣，沉默良久後，遲疑著問道：「你說是噩夢……那後續是怎麼發展的？」
「……」傑微微垂下眼簾，聲音有些晦澀，「我夢到姐姐你拒絕了，而我……對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我一下子緊張起來：「是什麼事情？不好到哪種程度？」
對方看了我一眼後，挪開了視線，在我催促般地捏了捏他的手之後，他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低頭湊到我耳邊說了幾句。
我一開始是嚴陣以待的，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所以在聽到對方說的話之後直接愣了，沒多想直接脫口而出：「哎？就這個？」
夏油傑：「……」
我回過神來，立馬掩飾：「咳咳！不是說我不介意！這種當然不行！」
「……我現在開始懷疑了，姐姐你是想試試看嗎？我倒是也能做……」
「當然不是！」我趕緊喊停，還順著對方的思路想了想，抬手摸了摸下巴，「你說的情況……其實本質上還是因為我吃軟不吃硬吧。」
「嗯？」
「就你夢裡的那種情況，在告白完之後一個勁示弱我就會心軟了。萬一你再受點傷什麼的都不用你說我絕對就忍不住主動關注過去了……」
畢竟……其他人還是沒有傑重要的。而我關注了他那麼多年，目光是沒辦法那麼快就徹底移開的。所以只要有讓我不得不去關注的契機就會……
我說完之後覺得不對勁——這怎麼變成我教人怎麼攻略自己了？
我一抬頭看到傑目光有些閃爍，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我掐了一下對方的腰，用威脅的語氣警告道，「你別想給我用故意受傷這招啊！」
「嗯，我不會讓姐姐擔心的。」對方應得倒是很乖巧，將我攬在懷中，嘴唇貼在我耳邊輕語道，「姐姐你之前不是想試試在椅子上嗎？」
「……我教你示弱不是暗示你在這種地方……」
「那姐姐你想試試嗎？」
「……」我深吸一口氣，內心陷入了極度的掙扎，「我——」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終於正文完結了！姐姐的良心蠢蠢欲動（不是）
我說正文加番外大概三十萬字左右沒騙你們吧！
接下來是番外合集了（摩拳擦掌）應該會寫個6丶7萬字很長的。大家可以挑自己喜歡的看。我應該會先寫教主傑和傑的互穿（因為這個最想寫）大概番外列表如下
1教主傑和弟弟的互穿（if陽菜媽媽沒有離婚，陽菜大學時期和零哥交往，後來成為法官丶傑哥是原著線路的平行世界）
2宮村律師事務所的日常（包含臥底組內容）
3鈴木惠穿原著澀谷事件（兩個惠互穿）
4宮村律師的實習經歷（李狗嗨劇組）
5對弟弟s被堂弟撞到了怎麼辦
還有原著五條悟互穿丶養娃生活我沒想好要不要寫。以及我個人巨雷孩子和爸媽搶或者父母吃孩子醋的情節，古言裡看到都嚇得趕緊跑更不用說現代文了，我覺得前者該送孩子去看心理醫生，後者則是父母腦子有病不負責孩子好可憐。（這部分僅代表個人觀點）傑哥和姐姐的性格來說不可能溺愛孩子，倒很可能會是雞娃選手吧（。）想過兩人的孩子，我設定裡是個皮實小子，會留信說你們給我的壓力太大了我想出去看看世界離家出走丶然後被傑哥抓回來丟給姐姐賞竹筍炒肉的那種。
營養液和地雷距離加更都還差點所以我下章再感謝，這章作話已經很長了。
第68章 番外 當弟弟穿越到原著平行世界1
【平行世界】
夏油傑一醒來的時候，覺得有些不對勁。
首先……這裡就不是自己家。
其次麼……
夏油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袈裟，陷入深思——這是什麼情況？
他記得自己只是普通地攬著自家姐姐入睡……怎麼一覺醒來跟穿越了似的？
而且……
「夏油大人！你怎麼了？」
「是啊，夏油大人你的表情不太對的樣子。」
夏油傑：「……」這不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嗎？她們不應該在鈴木家好好地當大小姐嗎？而且為什麼對著他喊著那麼中二的稱呼？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啊？
雖然很懵逼，但是他除了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後頭就很快掩飾起來，沒有露出端倪。
而這些人也足夠信任他，讓他短時間內就把現狀摸清楚了———這似乎是個平行世界。
在這個世界，似乎是他救了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因此直接叛逃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還接管了盤星教……他都想不通，這種遲早會被端掉並且令人厭惡的組織這個世界的自己拿過來是想幹什麼？為了避稅嗎？（日本有宗教稅收優惠）
更多的他肯定不能細問……但是僅憑這一些信息，他也能窺探推理出一二了。
所以是在這個世界丶當時那個任務姐姐沒有跟著自己一起去嗎？那麼……現在這個情況……是因為自己當時動手殺了人，所以沒辦法和姐姐交代嗎？至於盤星教這個存在……難道是因為自己莫名其妙接管了所以姐姐才沒有管？
這邊的世界發展有一些怪異，也有太多自己不理解的地方……所以，夏油傑在避開這群自己或認識或壓根不認識的所謂手下的人之後，他給自己的摯友打了個電話。
【真是稀奇啊，你居然還會打電話給我。】
「嗯……」這邊的摯友感覺也有點怪怪的，但是現在不是在意細節的時候。夏油傑開口道，「因為有些想不通的地方，想問你一下。」
【……我還想不通你為什麼突然間就殺了那一百多個村民還殺了你雙親呢，也沒見你當時好好回答了啊。】
夏油傑怔在那裡。
那一瞬間他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過了好幾秒腦子才準確接受到信息，原本瀕臨爆發邊緣的情緒慢慢地拉回來。
沒有提到她，那證明她可能沒事的。
「那……我姐姐呢？」他啞著嗓子問道。
【……啊？傑你沒睡醒吧？你哪來的姐姐啊？】
同一時間，在另一邊，東京銀座————
「哎——老媽，我是真的不想去相親也沒必要……」宮村陽菜聽著電話那頭自己母親的話，無奈地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眉心，「我二十九歲正是事業上升期的時候……哎？是外婆那邊的親戚嗎？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見一下總行了吧？我會做好這個面子情的……嗯嗯，就當是去交個朋友。」
一身正裝的黑髮女子掛掉電話之後，長長地嘆了口氣，盯著手機深思了片刻後，將手機收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抬手捶了捶肩膀，看向對面在那裡咬著吸管的栗髮女子：「我們剛剛說到哪裡了？」
「說到……糟糕，忘記了。」栗髮女子像是猛然回過神來，表情怔忪地喃喃道，「我現在腦子裡只剩下你是要去相親了……」
宮村陽菜顯得有些無語：「鈴木大小姐，你不要表現得好像暗戀我多年的人一樣。」
「嗯哼！」鈴木一葉仰起頭，「如果我是男的那一定早就娶你了！」
宮村陽菜木著一張臉拒絕：「別了，我沒想嫁入豪門。」
「你嫁給我堂妹才叫嫁入豪門，嫁給我的話只是普通的錢很多啦。」鈴木一葉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還嘖了一聲，然後偷偷看對方的臉色，「那個……陽菜，你應該不會還在等你那個失蹤的男友吧？」
「……啊？」宮村陽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失笑道，「才沒有啦！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嘛，失蹤超過一個月的在我這裡就是默認分手了。這都多少年了，早就結束了！我回頭聯繫上過一次當時都說清楚了。」
「那就好……」鈴木一葉鬆了一口氣。
宮村陽菜見狀都有些哭笑不得，拿起桌前的飲料淺啜一口。
鈴木一葉說的是她的前男友降谷零。
宮村陽菜還是在一次聯誼上認識對方的。當時認識的也不只是他，甚至可以說對方是當時認識的人中最不熟悉的一個……然後因為她被迫做s被看到了，為了解釋這件事情追著人跑了三條街，接著就熟悉起來了。
中間還經歷了幾次尷尬的事件……例如為了救人去情侶旅館結果陪著她的髮小當了一晚上的模特啦丶簽訂奇怪的贍養協議啦丶在車裡搶東西被路過的值班警察誤認為是車x委婉告知影響不好收斂一些啦之類的。
總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尷尬的事情經歷多了，在一次降谷零送她回學校的時候，她突然說了一句「要不我們直接交往吧」……當時降谷零愣在那裡，反應過來後拉住她以初吻奠定了之後兩人交往的開局。
再然後麼……就是在對方畢業前一週的事情了。
當時兩人已經交往三個月了，再看之前宮村陽菜催促對方簽下的贍養協議，都覺得有幾分好笑了。
然後降谷零提議道：【那就簽一份新的協議吧。】
宮村陽菜笑道：【什麼？你要改為讓給我百分之五十嗎？】
降谷零直接同意了：【可以啊，女友待遇總要比朋友更特殊吧？】
【那這都像是婚前協議了吧？】宮村陽菜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想。但是說完了之後，她就意識到這話有點過界了。
兩人交往之後是感情不錯也穩定，進展也不算慢……但是畢竟才三個月，說這個過早了。
【和婚前協議還是不一樣的吧？】在一陣微妙的沉默之後，降谷零開口道，看著她，【而且也不用等到四十歲之後……等我畢業後就直接上交給你如何？】
當時的宮村陽菜聽到這話……才二十二歲的她是很開心的。
雖然……還沒等簽署完新的協議，降谷零就鬧失聯了。
當時的宮村陽菜懵逼之下其實第一反應是——不至於因為突然發現贍養費要分太多就想要逃跑吧？
……
「陽菜，你在聽我說話嗎？」鈴木一葉眯起眼睛。
「嗯？」宮村陽菜回過神來，朝人抱歉地笑了笑，「我剛剛在想一件案子，你說了什麼？」
「我說啊——你既然不是因為前男友，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找新男友？」鈴木一葉問道，「就算是你喜歡黑皮也不是沒有合適的啊！」
「這個啊……」宮村陽菜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之前是因為工作太忙根本沒時間，後來位置穩了我負責的案子等級也上去了，我也要防止美人計這種事情出現啊。」
「……什麼計？」
「美人計，仙人跳。」
「……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就你這張臉，到底誰占誰便宜啊？」
「我也這麼想的，但是法律可是一視同仁的！這種時候的我必須要特別小心才行！」
和自己的好友插科打諢了一番之後，宮村陽菜這才開車回家去了。
因為剛剛的對話，倒是讓她回憶起了不少以前的事情。
其實她沒有說謊，對於自己的前男友她的確有過一段很喜歡的時期，也曾經覺得兩人繼續交往下去會結婚，在他失蹤的時候她也茫然無措過一陣。
但是宮村陽菜向來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她在問過兩人的共同好友沒有得到答案之後，大概有了一個猜測的方向，並且因為自己未來選擇走法官的道路，有意識地動用自己的人脈和職位想接觸到相關信息……
在被上層隱晦地警告了之後，宮村陽菜也對自己的前男友的去向有了大概的猜測——這絕對是去執行了什麼秘密任務吧！
再查下去就不是她能觸及的領域了，不過有了答案之後她也能安心一些——好歹人沒事。
宮村陽菜本身也是挺看重自己的社會責任的公職人員，倒是能理解對方的做法，但是她絕對不是那種會因此等下去的人。尤其是對方什麼都沒和她說。
當然，理解歸理解，真的再度碰面的時候，情感會戰勝理智的。
所以她在四年前街頭意外偶遇自己前男友的時候，她直接抬手甩了對方一巴掌，然後理智回籠之後，她握緊拳頭，深呼吸一下，開口道：【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是你贍養費還是要給的。】
說完後她就對著他旁邊兩個目瞪口呆的人一個欠身，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雖然她也認出了那另外兩人中一個是諸伏景光，但是還有一個戴針織帽的長髮男子她不認識也不能確認到底是什麼身份，她肯定不能貿然暴露兩人。
甚至於都不能暴露降谷零，她很乖覺地名字都沒喊，還說了徹底撇清關係的話。
宮村陽菜回想了一下覺得自己的行動簡直完美。雖然總覺得自己那句話說完之後，那個長髮男子看降谷零的目光彷彿在說「噫，渣男」……
啊，也是，畢竟其他人不知道贍養費的前因後果，所以聽起來像是討要孩子贍養費的樣子……算了，他活該。
——宮村陽菜十分心安理得地坑了前男友一把，然後神清氣爽地投入了自己的事業之中。
偶爾的時候，她還會想起當時提議的專業素養作用之下，還問過如果模仿婚前協議的話，應該還有個分開之後，過錯方是不是需要提到百分之八十的……
「如果這個協議簽署了的話，我能賺不少吧……」回到家的宮村陽菜在做卷宗整理做到一半的時候，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會感覺自己有點虧。
她嘆了口氣，和自己外婆介紹的相親對象聯繫上丶也很有效率地兩三句話就約了地點。
「波洛咖啡廳……在米花市啊。算了，也行。我記得小蘭在那裡……好多年沒見了，剛好可以去看一下。」
宮村陽菜蓋上卷宗，站起來舒展了一下筋骨，將外套脫掉解開自己襯衣的一半扣子，去冰箱裡拿了一盒酸奶打開喝了一口，舔了舔嘴唇外沿的酸奶痕跡，重新坐下來，開始回覆郵件。
在看到其中一封的時候，她還愣了一下，皺起眉頭來。
「盤星教啊……」她嘴裡唸著這個名詞，歪了歪頭，表情帶著點不愉，「我對這個教派可沒什麼好印象。」
這件事情要牽扯到三年前，她正式當上法官之後判決的第一個具有大影響力的社會性的案子，就是牽扯到一部分稍微特殊的人的——他們有著一些超自然的能力。
宮村陽菜曾經親眼見識過一次，然後因為工作原因接觸到了一部分，所以對於這片領域也不算是一無所知。
當時她頂著相當大的壓力依照自己的正義感做出了判決，保護了那個被欺凌之後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做出反殺的未成年。
她記得自己在私底下詢問的時候，得知盤星教的教主似乎也和那些超自然的能力有些掛鈎，就有些想去問問。而剛好看到對方也來旁聽這件案子的時候，她還上前去想搭話……
然後，她就看到這個比她高大半個頭的黑髮青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神色帶著十足的冷漠和疏離，說了一句：【讓開，猴子。】
宮村陽菜：【……】草。
自那之後，她就把這個沒禮貌的混蛋連帶著這個教都拉入黑名單了。
「哼，最好不要讓我找到能搞垮你的方法……」宮村陽菜記仇地念了一句後，看到了自己的相親對象給自己發的信息，又覺得頭疼起來。
她倒不是為了任何人，只是單純的還不想……要不還是利用之前最好用的藉口，說自己還沒忘記前男友？
作者有話要說：
真正渣男的赤井秀一：渣男（不是）
昨天去和基友們玩，我這一更可是在酒店用手機碼字的！必須誇我一下！
然後夸一下畫手吧，我昨天一邊碼字一邊盯著她把新封面畫了，這個就是我的私人色紙的一部分（畢竟色紙是正方形）因為太好看了所以放上來給你們看看模糊小圖！
ps：不要當顯微鏡看圖自己欣賞就好！！！
第69章 番外 當弟弟穿越到原著平行世界2
夏油傑費了一番功夫，才徹底搞清楚這個世界的發展走向。
首先……最大的不同，就是這個世界的自己，和宮村陽菜毫無交集。
這個世界他的父母並沒有離婚，而宮村陽菜的母親宮村芽衣在離婚後也沒有再婚，而是單親狀態下帶著宮村陽菜長大。
而宮村陽菜的成長軌跡倒是比較一致，她依舊考上了東大進入了法學部，只不過後來是繼續深造讀了大學院，然後畢業後當了法官。
她依舊是在行使貫徹著她自己的正義，並且年紀輕輕就獲得了出色的成績。
就像是……四年前乙骨憂太的案子。
唯獨這件事，倒是和他所在的世界一樣。
只是他的姐姐是身為律師處理，而這個世界的宮村陽菜是作為法官判決。
「你是說宮村陽菜？」五條悟聽到這個名字還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恍然的表情，「她的話我還是挺有印象的……她曾經處理過憂太的案件。我也是後來接觸了憂太才發現這件事的。她的話是個難得的好人哦，在普通人之中毫不妥協猜到憂太可能和普通人不一樣也依舊堅持一視同仁來處理判決的。」
「這種事情我知道。」夏油傑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回復著，沉默了片刻之後，還是開口道，「在我的世界裡，她是我姐姐。」
「哎？原來你在開頭要找的不是親姐姐是義理姐姐嗎？」五條悟面露驚奇。
他倒是很快就能接受眼前的這個夏油傑是從其他世界而來的夏油傑。畢竟……如果是這個世界的夏油傑的話，絕對不會心平氣和地和他打電話還說要見面談談的。
「不過這樣子的話……這個世界的傑難道是去了你那邊的世界嗎？」
「很有可能，不過這種情況肯定不會持續太久的。」夏油傑一想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過去的話，大概一醒來會看到什麼後，臉色瞬間變得很差，手一下子死死握緊成拳。
五條悟注意到了，不過他並不清楚狀況，所以只是按照常理來推理，並且自以為理解了：「你和你姐姐關係很好？有了姐姐之後差別就那麼大？」
夏油傑抬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姐姐的執行力很強，而且她……很關注我。在得知盤星教的事情之後，她直接和她的同學們聯合她同學背後的家族勢力解決了盤星教。並且……在我出任舊場村一案的時候，她跟著去了……她處理地很好。」
夏油傑想表達的本意是他姐姐很強，但是五條悟聽完之後，只t到了一點。
「我明白了。」五條悟一臉瞭然地點點頭，「原來你是姐控啊，傑！」
夏油傑：「……」
「不過如果是這邊的傑到你那邊的世界的話，會和你姐姐碰上嗎？」五條悟皺起眉頭來。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他的未盡之語很明顯了。
……何止是碰上！
夏油傑內心止不住的焦躁，雖然說他相信自己姐姐，自己也了解自己，知道這個世界的自己過去絕對不會做那方面的事情……但是他很擔心這個世界的自己因為不了解狀況然後一開始選擇扮演他！
因為他不做不代表姐姐不會做……現在只能期望姐姐能一下子就認出那個傢伙的不對勁吧。
不過五條悟擔心的事情，夏油傑也清楚。
「他沒辦法傷害姐姐的。」在這點上，夏油傑倒是挺放心的，不然他根本不會是現在這種平靜的狀態，「我曾經擔心有術師利用我的咒靈傷害到姐姐，所以對自己下過束縛。」
這個束縛就是【夏油傑以及夏油傑所操縱的咒靈要保護好宮村陽菜，不能傷害到她】。
雖然一開始夏油傑是因為擔心自己不在的時候，他留著保護宮村陽菜的咒靈會被其他的術師利用……
「你這個姐控情況有些嚴重啊！」五條悟驚嘆道。
「……」夏油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並沒有糾正。
因為夏油傑知道，如果實情一說的話，恐怕又需要浪費很多時間解釋這件事，然後這個世界的摯友肯定會問很多問題。
但是他現在並沒有這個時間浪費，他需要盡快找到回去的方法……而且也得去確認一下。
「不過單純好奇，我問一句……」五條悟好奇地問道，「你的話，沒有想過這個世界的傑的做法嗎？」
「……」夏油傑抬眼看他，「我姐姐也是普通人，我並沒有覺得普通人和咒術師有多少區別。」
「等一下等一下！」五條悟趕緊打斷他然後掏出了手機打開錄音功能，充滿期待地說道，「來！再說一遍！把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
夏油傑：「……」嗯，不過這個世界的自己還是有一件事做對的，就是和眼前這個白毛絕交。
「這個世界的我很討厭普通人？」
「他都不說人，直接喊猴子的。」
夏油傑：「……」
這麼喊的原因……他倒是也知道。畢竟，他也知道這個稱呼……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五條悟問道。
夏油傑垂下眼簾：「先去見一下這個世界的宮村陽菜吧。」
首先，要確定一下，自己的姐姐有沒有一起過來。
與此同時，在米花市——————
「安室先生，感覺你打了好多份工啊……」毛利蘭目露好奇道，「是為了體驗嗎？」
「啊……這個啊。」被問及的淺金髮青年臉上露出了帶著點尷尬的笑容來，乾笑了兩聲，「其實是因為要付贍養費。」
毛利蘭一懵：「贍養費？安室先生你結婚了？」
一旁的江戶川柯南也愣了，不過他的第一反應還是扭頭和毛利蘭對話：「不是啦，小蘭姐姐，既然說到贍養費的話，那應該是已經離婚了吧？」
不過這個人離婚其實也很能理解……畢竟身為公安還用著假身份，根本也不可能維持正常的婚姻吧？而且雖然是公職人員也是正經的任務在身，但是對於女方來說就是過錯方了吧？贍養費是必須的……不過有需要付那麼多嗎？——外表是小孩子丶內心是高中生偵探的江（工）戶（藤）川（新）柯（一）南如此想道。
「哎？居然已經離婚了嗎？！」毛利蘭震驚了。
「沒有的事！」安室透頗有幾分哭笑不得，「這件事說來話長了……還是不說了吧。」
他剛剛也就是想到了過去的事情順口一說……畢竟真的算起來，都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距離他上一次見到問他要贍養費的那個人，也已經是四年前了。
「啊，不過說到贍養費……我似乎也聽到過類似的……」毛利蘭豎起一根手指，仰起頭陷入回憶中，「當時我媽媽那邊有個姐姐也吐槽過類似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看過去：「小蘭姐姐的媽媽的話……那是要打官司的嗎？」
「不是啦，她是司法考試之後的見習在我媽媽那邊當實習生，是個身材很棒的大美人哦。也是我一直崇拜的對象，當年我想學空手道都是因為看了她高中時期的現場比賽。」毛利蘭伸手揉揉柯南的腦袋，笑著說道，說完之後她就露出了生氣的表情來，「不過那個姐姐遇到的事情就令人生氣多了，她當時也就跟她的前男友說了一下類似於婚前協議一般的贍養費協議，還是對方先提的呢！結果那個男人沒簽協議直接就鬧失蹤還失聯了！」
安室透：「……」嗯？為什麼……這個劇情……聽起來那麼耳熟？
江戶川柯南的推理欲望首先被觸發，還在那裡計算著：「這樣子的情況的話……是不是因為一開始只是想隨口一提讓那個姐姐自己拒絕，沒想到對方居然答應了，所以假裝失蹤來逃避呢？」
毛利蘭恍然：「啊！有可能哎！」
安室透：「……那個，我想應該不會的吧。有可能是忽然有什麼要緊事了呢？」
江戶川柯南順著這個思路思考下去：「也是……也有可能出意外了……」
毛利蘭擺擺手：「不可能啦，等那個姐姐後面當上法官之後，還遇到過前男友，她也是那個時候正式提分手的。」
江戶川柯南半睜眼，嘀咕道：「所以只是單純的遇上了渣男嗎？」
安室透：「……」
「就是說啊！」毛利蘭也跟著嘆了口氣，「那個姐姐人很好的，我媽媽知道對方的那段經歷之後也想給她介紹的。只不過她都推掉了說不用，說是工作太忙沒那個心思和時間……好不容易後來答應見了一個，各方面來說都挺合適的，聽媽媽說她還沒忘記前男友所以拒絕了。」
安室透一怔。
江戶川柯南單手托腮：「也有可能是因為人情關係推脫不掉所以見了一下，然後用前男友作為藉口最合適然後推脫了呢？」
「柯南你還那麼小懂什麼啦！」毛利蘭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笑著說完之後露出深思的表情，「那個姐姐還曾經和我說過失蹤超過一個月的男人就可以默認分手和不存在了，哪怕是偶爾打電話來裝作自己還活著那也是敷衍，背後肯定有什麼秘密……」
江戶川柯南：「……」
「新丶新一哥哥的話那是真的有事啊！而且也不是敷衍的！」江戶川柯南努力睜大眼睛，裝作天真可愛的樣子喊道。
「我沒有說新一啦！」毛利蘭好笑道，然後看向一直安靜旁聽的安室透，「抱歉，安室先生，我說太多了……」
安室透笑了笑：「沒有的事。」
毛利蘭握拳：「安室先生這種努力賺贍養費的肯定和那種男人不一樣的！」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看了安室透一眼，然後又看向毛利蘭：「小蘭姐姐，那個姐姐現在如何了？」
「她現在是個很厲害的法官了哦，還挺有名的。」毛利蘭笑起來，「而且我覺得她已經走出來了，大概一個月前我還看到她和一個頭髮帶點天然卷的黑髮帥哥一起吃飯呢，兩人看起來也很親密的樣子！她當時笑得很開心我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擾打招呼。」
安室透：「……」
「啊，有電話來了……抱歉，我先接個電話。」毛利蘭說著拿起手機走到角落裡說著話。
而江戶川柯南則是看向安室透，半睜眼道：「就是你前女友吧？」
哪來那麼多巧合，而且剛好都可以對得上，還有說到時候對方的反應都是……
安室透沉默了一下，給對方倒了一杯牛奶遞過去，微笑道：「這不是小朋友該打聽的事情。」
江戶川柯南：「……」
而這個時候，毛利蘭也回來了，臉上還帶著有些欣喜的笑容：「我剛剛說到的那個姐姐說要過來這邊看我！她馬上就到！」
作者有話要說：
零哥心情起起伏伏（x）
另一頭姐姐和教主傑在battle呢，放心吧有束縛在教主傑根本占不了上風！那邊也會寫的！我看看是下章寫還是這個世界的寫完再寫！
ps：封面大圖……我id是學習去了勿擾模式，你們搜不到我圍脖的話，搜畫手圍脖【玖拾玖_乙女心爆炸】，戳進去從她的關注列表找我吧（。）或者從第一條微博的轉發裡找到我。關注我或者畫手都ok，你們要的封面大圖已經發了。新封面是週末限定，如果後面的人要看直接去微博看！到時候我會先想收藏印兩版封面完整大圖的色紙，你們想要的話可以一起湊個數（反正也是看微博，如果搞的話會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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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70章 番外 當弟弟穿越到原著平行世界
宮村陽菜約好了相親的時間之後，是提前出發的。
畢竟她這次去最主要的目的都不是為了相親而是為了見一見好久不見的小妹妹毛利蘭。
說起她和毛利蘭的淵源，那可要追溯到很早之前了。
宮村陽菜在大學的時候就在鈴木一葉的生日宴上見過毛利蘭，因為她是鈴木一葉的堂妹鈴木園子的好友。而且因為看過自己的高中時期的空手道大賽，所以崇拜自己，當時還特意來搭話了。
那也只是一面之緣，宮村陽菜當時認真地回答了小女孩幾個問題丶還鼓勵對方繼續學習空手道而已。
不過有時候就可以那麼巧合，後來宮村陽菜成為司法修習生後去實習的地點就是毛利蘭的母親妃英理開的妃律師事務所。
這樣一層關係加上，又多見面了幾次，自然就變得更加熟悉了。
只是兩人年齡有差，而且妃英理和毛利小五郎分居丶而毛利蘭是跟著毛利小五郎一起住的，偶爾才會去妃英理那邊，所以見面的次數也很少。
但是兩人私底下有聯繫，再加上毛利蘭當時學習訓練的空手道道館就是宮村陽菜推薦的，偶爾她回去鍛鍊一下的時候還會碰到毛利蘭。因為毛利蘭本身性格好丶善良又努力，所以兩人的私交還不錯。
這次因為剛好過來，宮村陽菜對於見毛利蘭的期待比對相親這件事要來得大得多了。所以她特意提前了兩小時往波洛咖啡廳過來了。
當然，毛利蘭興奮地宣布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在座的另外兩人絕對不是和她一樣的。
「嗯？你們這是什麼表情？」毛利蘭發現了這點，困惑道。
「啊……嗯。」安室透勉強維持著微笑。
他倒是沒有想著直接躲開……畢竟如果他要繼續用這個身份的話，只要宮村陽菜和毛利蘭交集多，總會碰上的。
而且……宮村陽菜很聰明，從四年前那次來看，估計也早就猜到了他正在做的事情。當時她那麼生氣的情況之下都一點信息都不透露，裝作不認識景光，而且連自己的名字都不叫……現在的話，肯定會做得更好。
只是……
咖啡廳的門被打開，在場的三個人都望了過去。
走進來的人一頭黑色的長髮，一邊的瀏海捋到了耳後，露出了銀色的耳釘。湛藍色的眼眸，精緻的五官，不說話的時候帶著點疏離的氣息，但是又讓人忍不住把目光投過去不想挪開。
她的身材也很好，今天穿的一身裙子也能凸顯出她完全的曲線。
幾乎不需要思考，江戶川柯南就可以認定——這人就是他們剛剛的話題中心了。
的確和小蘭說得一樣，是個大美人啊……
「陽菜姐！」毛利蘭站起來抬手揮了揮示意自己的位置。
宮村陽菜看到她之後露出了笑容，抬手到一半，看到了桌邊那個淺金髮的服務生的時候，笑容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掩飾好了。
她快步走過去，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對方：「小蘭——好久不見！」
對於她這麼熱情的態度毛利蘭有些吃驚，不過也很快反應過來了：「好久不見了，陽菜姐。」
「這位就是小蘭你提過的柯南君了吧？」宮村陽菜朝著江戶川柯南一笑，然後視線挪到第三位人身上，「你好，初次見面，請問你是？」
「……」安室透露出一個笑容來，平穩地自我介紹，「我是波洛咖啡廳的服務生，名叫安室透。」
「你好，我是宮村陽菜。」宮村陽菜也回以一個笑容，「我要一杯紅茶拿鐵，謝謝。」
安室透看著她，沉默幾秒後溫和地應下：「好，請稍等。」
完全沒想過……會在這種地方再度遇到自己的前男友。
宮村陽菜坐下來之後，就開始思考起來——怎麼回事？不是去執行秘密任務了嗎？按照常理來說都已經七年了，應該已經結束了啊……可是現在還用著假名，潛伏在這裡打工……是有新的任務？
「陽菜姐你怎麼忽然想到來米花市這邊？」
「啊……是因為過來相親。」
「……哎？」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同時震驚了。
「雖然比較討厭這種事情，但是是外婆那邊的親戚，不太好推掉，想著有空的話見一下也無所謂，這個地點還是對方定的……」宮村陽菜說到這裡都覺得這個巧合也真的很鬼，相親對象選中的店是自己前男友打工的店。
「然後，我就想著小蘭你剛好也在這邊，就決定提前過來找你聊幾句了。」
「哎……這樣子啊。」毛利蘭還沉浸在之前相親消息的震驚中，「我還以為陽菜姐你已經有交往對象了……」
「哎？哈哈哈，為什麼會那麼想？」宮村陽菜在笑完之後想了起來，「啊，你是不是上次看到我和陣平……就是一個戴著墨鏡的自然卷帥哥走在一起誤會了？」
「哎？陽菜姐你上次看到我了麼……」
「當然了，你和園子縮在那邊很明顯的好不好？」宮村陽菜失笑。
「宮村小姐，您的咖啡。」安室透在這個時候插入對話，將托盤上的咖啡放下後，還放了一小盤三明治。
「嗯？我沒點這個。」
「這個算是本店附贈的吧。」安室透微笑道，「我曾經旁聽過宮村小姐您判的案子，您就當粉絲送您的吧。」
「哎？安室先生您認識陽菜姐嗎？」毛利蘭驚奇完這件事之後，還熱情地幫人說好話，「陽菜姐，這個三明治是波洛咖啡廳的招牌哦，是安室先生親手做的。」
「哎——是嗎？多謝你了，安室君。」宮村陽菜保持笑容，語氣溫和道，「真不錯，男性會料理很加分的哦。不像我前男友，壓根不會做飯。想起來我和他交往的那段時間裡，我不止一次送過手作點心還準備過便當，他卻一次都沒想過給我做一次呢。」
安室透：「……」
江戶川柯南：「……」
「是嗎？太過分了！」毛利蘭聞言，皺起眉頭。
而沉默著的安室透在上完咖啡也沒有走開，而是站在那裡，低頭看著拿起一塊三明治咬了一口的宮村陽菜，臉上原本僵硬的笑容變得自然了起來：「嗯，這種事情怎麼想都是對方的錯。」
毛利蘭若有所覺，看了看安室透，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宮村陽菜，露出了恍然的表情來。
她又開口了：「安室先生現在是我爸爸的弟子，跟著我爸爸在學推理能力哦。」
「哎——是嗎——」宮村陽菜端起咖啡，似笑非笑的，「那這點倒是比我前男友差一些，他的推理能力還是很強的。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是不是退步了。」
安室透：「……」
店裡有新的客人來了，安室透過去打招呼了。
而在他走後，毛利蘭才拉著宮村陽菜鄭重道：「陽菜姐你不用一直想著那個人了！」
「等等，倒也沒有一直想著，你別誤會啊，真的。」宮村陽菜汗顏，她說的可是大實話，如果不是因為降谷零就站在自己面前，她才不會忍不住開始懟起人來。
毛利蘭這麼一提搞得跟她被公開處刑一樣！但問題是她沒有啊！她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思考案子和等一下吃什麼了！
雖然她以前的確是為了防止其他人給她牽線搭橋所以經常拿前男友來當藉口……但是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在前男友本尊面前說啊！
就在這個時候，宮村陽菜的手機響起來了。她如獲大赦一般比了一個暫停的手勢拿著手機站起來走到店門口打電話去了。
等安室透再過來的時候，毛利蘭問道：「安室先生你說你是陽菜姐的粉絲？」
「嗯。」安室透朝著站在門口的打著電話的黑髮女子看過去，目光很是溫柔，「之前關注過她辦理的案子。她能一直貫徹自己的正義並且持之以恆地努力著，這點很強吧？」
「安室哥哥你喜歡陽菜姐姐吧？」江戶川柯南直接戳破。
毛利蘭呵斥了一聲：「柯南！」雖然她也是那麼想的……
「哎？」安室透回過神來，乾笑了兩聲，「不，只是很佩服而已……」
「啊，那就是我弄錯了。」江戶川柯南繼續用裝嫩的聲音說道，「我還想著如果安室哥哥你喜歡陽菜姐姐的話要快點行動呢，因為陽菜姐姐今天是過來相親的。」
「……相親？」安室透一怔。
「柯南！」毛利蘭又用帶著點責怪的語氣喊了一聲，然後也說道，「是啊，陽菜姐是過來相親的，順便來看看我……啊，陽菜姐接電話出去是去接相親對象嗎？」
她想到了這點，往窗外看了過去，在看到走過去和宮村陽菜說話的人之後愣住。
「哇——陽菜姐的相親對象很帥啊……」不過……為什麼是兩個人？雖然都是帥哥……還是不同類型的帥哥……難道是為了效率一次性和兩位相親？
站在外面的宮村陽菜看到出現了兩個人時也愣了一下。
不過這來的可不是她的相親對象，而是剛剛給她打電話詢問是否有空能不能談一下的……不算很熟的人。
甚至對方的電話號碼都不在她的通訊錄內，她會同意這種無厘頭的請求也是打電話的這個自稱五條悟的男人在她辦理完乙骨憂太的案件之後，有打電話來詢問過自己相關事宜，她有些印象。
既然是那邊的人的話……總感覺找她是有要緊事的，她肯定得見一見。
雖然出現了兩個人這點她沒想到。
「是你啊……因為不是袈裟一時之間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呢。」宮村陽菜先是看著夏油傑說完了這句話，然後才看向五條悟，「你就是和我聯繫的五條君了吧？」
夏油傑一怔——宮村陽菜和這個世界的自己見過面？
五條悟也有同樣的疑惑，問道：「宮村小姐你之前見過傑？」
宮村陽菜點頭：「嗯，我記得他曾經來旁聽過當時我負責的乙骨憂太的那個案子。」
夏油傑回過神來，喊道：「宮村小姐……」
「原來你會好好喊人名字啊。」宮村陽菜微笑道，沒等他說完後面的直接打斷，語氣溫溫和和的，「怎麼了？這次不喊猴子了嗎？」
夏油傑：「……」這個世界的自己到底都幹了什麼！？
而站在夏油傑旁邊的五條悟在沉默幾秒之後明白了現在這個情況，立馬掉頭站在宮村陽菜邊上，抬手捂著心口，一臉痛心疾首地盯著夏油傑道：「什麼？傑你居然幹過這種事情？太過分了！真是令人難以置信！」
作者有話要說：
傑哥：呵，回頭我就去解散盤星教把這個世界的我的根基全破壞掉（等等）
我基友說番外的零好香，她哭了。我安慰她這其實就只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而已，都是錯覺。喜歡零哥和警校組的去我專欄裡找那本【你看起來很好吃】的預收，就是主柯南的文，並且是警校組主場，男主我估計是零哥和hiro二選一。
if世界裡法官陽菜的真cp是六法！
ps：平行世界因為沒有交集傑哥戲份少了，有點傑哥不足，重點是我家親愛的想看更多傑哥，所以下章切換正篇世界，該寫一寫教主傑和姐姐那邊發生啥啦！（搓手）
第71章 當弟弟和教主傑互穿時
夏油傑看著竄過去的摯友, 覺得這個朋友也不能要了。
不過他也記住了這個世界的自己——等著，他絕對會報復回來。
於是，他在沉默了片刻後, 朝著宮村陽菜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溫和地問道：「打擾了，宮村小姐。我只是想諮詢一下如果解散盤星教的話，需要怎樣的操作，以及後續會有什麼樣的麻煩？」
「……哎？」宮村陽菜愣在那裡。
五分鐘後, 三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了。
宮村陽菜雙手十指交叉置於胸前, 沉默了片刻之後, 扭頭看向坐到自己邊上的白髮青年, 面帶困惑和遲疑：「你為什麼坐這邊來？」
五條悟一臉單純地回望過去, 語氣都顯得特別無辜：「因為我想表示自己和姐姐你一個立場。」
「……我家無論我爸我媽都只有我一個, 我也不想要多出個這麼大的弟弟，謝謝。」宮村陽菜鎮定地說完之後, 接著扭頭看坐在對面的夏油傑, 皺著眉頭，目光中帶著估量。
而夏油傑聽著對方說的話，內心還有幾分意外——看來這個世界的姐姐並沒有任何對弟弟的執念, 也就是說姐姐並不是天生的弟控，只是單純對他……
一時之間，夏油傑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為這件事感到高興。
不過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少姐姐沒有一起過來。眼前的宮村陽菜就是這個世界的宮村陽菜。
在外貌上和他姐姐沒什麼區別, 但是氣質上有些差距。這個世界的宮村陽菜不知道是因為當法官的緣故還是因為和他們不熟悉下意識的問題, 態度會顯得更加冷淡和疏離。
對方的目光投過來的時候，夏油傑還下意識地會覺得有些緊張。
他不可能和這個世界的宮村陽菜說平行世界的事情，畢竟她和五條悟完全不一樣，這個世界的她和自己丶和咒術界幾乎沒有交集。
按照夏油傑對自己姐姐的了解, 如果兩者性格差別不大的話，那對方的第一反應很可能是把人當騙子想要報警……
「你和上次見面的時候差別很大。」宮村陽菜如此評價道，盯著眼前的黑髮青年，正要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旁有人插話了。
「歡迎光臨，請問新來的兩位客人需要點什麼？」
……是這個黑皮！——夏油傑瞥了這個咖啡廳服務生一眼，內心生出幾分警惕來。
看樣子這個世界的走向也是有所不同了……也是，沒有他的話，宮村陽菜最有可能和那幾個警校生有發展。
即使是在自己的世界，姐姐也是先和這個人告白的……
夏油傑倒是一下子就能猜出這個人是來臥底的。畢竟在原本的世界，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併的臥底任務，還是他在諸伏景光暴露的關鍵時刻救了人的。
當然他根本不在乎這兩人是死是活，只是考慮到如果諸伏景光死了的話，姐姐這邊會受影響罷了。畢竟死人會有回憶加成。他是絕對不會給對方能變成記憶中的白月光的機會的。哪怕只是有這麼一個可能。
「水就可以了，謝謝。」夏油傑露出了有禮貌的敷衍笑容。
五條悟也跟著點單：「嗯……給我來一份巴菲吧！」
兩人倒是自如地點了飲料，而宮村陽菜則是扭頭說了一聲：「全都算我賬上，等一下我付。」
安室透一怔，微笑著應了之後去準備了。
而五條悟則是繼續自己的表演：「哇——姐姐你真好——謝謝姐姐——！」
「……」宮村陽菜面上帶了一絲震驚，忍不住扭頭注視著五條悟，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為什麼好好的一個帥哥年紀輕輕腦子就不行了」。
她沉默了幾秒之後，站起來坐到了夏油傑的邊上。
「嗯？姐姐你為什麼換位置了？」
「因為感覺離你太近的話我會起雞皮疙瘩……五條君你就坐在那裡別動，算我求你了。」宮村陽菜抬手示意了一下，然後看向夏油傑，豎起食指，認真道，「繼續剛才的話題……你似乎和上次相比完全不一樣。可是看你的行事軌跡來說，明明看著是有相當大的密謀行動一般，突然間毫無徵兆地放棄丶跑來和我說這些也很奇怪……簡直就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
夏油傑一怔，有些詫異地睜著眼睛看著她——該說不愧是這個世界的姐姐嗎？感覺還是相當敏銳……
「所以……如果我猜錯了冒犯到你的話，提前說一聲抱歉。」宮村陽菜一臉凝重，「你莫非是……另外的人格？」
夏油傑：「……」
夏油傑：「嗯，是。」
五條悟：「噗——咳咳咳！」
***
【本世界————】
「你不是傑，你是誰？」我一手按著人的肩膀，另一手掐著對方的脖子，膝蓋頂著對方的小腹位置壓制著，眼神銳利，語氣冰冷，「我家傑現在在哪裡？」
今天可謂是糟糕透頂的一天！
本來我抱著我弟弟睡得好好的，一覺醒來發現弟弟芯子換了，誰能忍啊！
至於為什麼會發現麼……光是醒來後第一眼對上我身側的人那震驚丶質疑丶陌生交織的複雜眼神，我當然一下子就能判斷出來了！
我身下的黑髮青年皺著眉頭盯著我，眼神中帶著明顯的評估，還隱隱地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態度。
他抬手動了動，忽然露出了一絲錯愕。
我大概能猜出對方為什麼會驚愕，不由得扯了一下嘴角：「傑他給自己下過束縛，他和他的咒靈是沒辦法對我動手的。」
「說吧——你到底是誰？」我一邊逼問著，一邊在腦內做著排除選項，「咒術界最近照理來說也沒什麼大動靜……不過不排除有潛伏在內的人。從星漿體事件開始我就差不多預料到了，你們是盯上我弟弟的咒術了吧？竟然有這樣子能直接換身體的嗎……不對，傑沒那麼弱，而且要做到這樣子肯定是需要達成什麼條件……算了，這些我都不管。現在把我家傑還給我，我還可以容忍。不然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對方隨著我說的話表情也有著細微的變化，在聽到最後時，他右手抓住我掐著他喉嚨的手腕，面無表情道：「我就是夏油傑。」
聽到這樣子的話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接下來該不會想說你是傑的另一個人格吧？」
開玩笑！我學了那麼多心理學相關，我會看不出來嗎！
而對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些，語氣也變得冰冷：「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現在的情況……但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丶你的確認識【夏油傑】並且和他有關係的話，那我應該和你口中的人不是同一個夏油傑。」
我一怔，表情變得詭異起來——怎麼回事？平行世界？量子力學？
我可是個文科生啊，雖然喜歡天文學了解了不少，但是再困難的物理學範疇我就不太懂了啊……
不過對方既然這麼說……看著也不像是說謊……而且這樣子的話，倒是能解釋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子……不對，也不能解釋吧？也不能真的遇事不決就量子力學啊。
我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我們同時鬆手，然後冷靜下來談一談吧。」
對方嗤笑一聲：「我很冷靜，該冷靜一下的是你。」
也是……如果對方是另一個世界的傑的話，我剛剛的反應來說的確有些過激了。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然後緩慢地鬆開手，腳也收回……然後碰到了什麼。
「……你真的覺得該冷靜的是我？」我面無表情地問道。
「……這是正常的生理反應。」
我盯著對方片刻後，收回掐著對方脖子的手改成遮住眼睛，語氣有些挫敗：「算了，你先閉嘴然後閉上眼睛吧。不然會給我一種我在出軌的錯覺。」
「……」
我這不是說說而已，是因為真的……哎？等等，從法律上來說，如果這人真的是【夏油傑】的話，那從定位單一的自然人角度來講，就算是最嚴格的定義也不能算我出軌……不對！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從法律的角度來考慮！
我收回跑偏的思維，起來先去穿好衣服。
在套上外套的時候，我餘光瞄到坐在床上的人一直緊鎖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在無意間瞥到我的時候，他的臉色又變得更差了一些不太自然地挪開視線。
這種表情是沒辦法在傑身上看到的，我還覺得有些新鮮。
不過過了一會兒，我就琢磨出不對勁的地方來了。
「那個……如果你也是【夏油傑】的話，我喊你夏油君應該可以吧？」
「……隨便。」
「夏油君啊……」我忍了忍，沒忍住，冷靜地吐槽道，「你能不要表現得好像我強上了你一樣嗎？」
這種既視感真的很奇怪啊！
「……」對方臉色一黑，張嘴想說什麼的樣子，但是在最後關頭忍住了，重新閉上嘴，在僵持了片刻之後，他語氣硬邦邦地開口道，「我的衣服呢？」
我繫好外套的腰帶，聞言沉默了片刻後，走到書架邊上彎腰撿起地上的襯衣，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之後，默默地將已經變得皺巴巴的襯衣折好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去衣櫃裡重新拿了一套出來，走過去遞給他。
對方伸手準備接衣服，像是忽然注意到什麼似的，眸子盯著我，皺眉問道：「你剛剛說你弟弟？」
我的手倏地頓住。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傑：發現華點jpg
笑死，原來那麼多孩子不知道六法。六法就是霓虹的六法法典，相當於霓虹法律。
ps：看成六眼的想法是有多可怕啊！
下章繼續教主傑這邊的世界！
今天早點寫完了就早點更新了，中午就沒有了哈！我每天就一更！一滴都多不出來了！
第72章 當教主傑穿過來時
夏油傑在—覺醒來發現自己全身□□懷中還多了個人的時候，思維有那麼—瞬間是停止的。
等腦子終於開始轉動的時候，他也完全想不到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在這裡……還疑似和—個陌生的女人做了。
顯然對方對他並不陌生。
只是……她說出的話，讓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傑，你是誰？我家傑現在在哪裡？」
聽到這樣子的質問，夏油傑覺得有幾分好笑，並且對於對方口中的親暱稱呼有著強烈的牴觸。
……雖然他們現在的動作比這個稱呼過頭多了。
即使是被掐著脖子制住的狀態，夏油傑也完全沒有緊張的情緒，相反還顯得比較淡漠。
他打量著眼前的人。
光從外表上來說的話……是個世人眼中的美人。哪怕是現在帶著威脅和怒意的冰冷表情，也是賞心悅目的。而且……身材很好。
夏油傑的眼神只是下挪了那麼—下就很快收回，重新落在對方的臉上。
他記得這張臉。
畢竟他之前就注意到了乙骨憂太的咒靈，而在乙骨憂太當時的案子被普通人宣判的時候，當時的法官就是眼前這個人——宮村陽菜。
雖然對方處理地不偏不倚，並且他也看得出來，她是頂著巨大的壓力力保和她無關的乙骨憂太的……但是猴子就是猴子。
他只能承認這是個還有能力並且有著可笑正義感的猴子，依舊看不上眼。
夏油傑肯定不會讓自己被控制住的時間過長，所以打算動用咒靈……然後就發現這個【束縛】的存在。
咒術師是可以對自己下束縛的，但是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對自己下過什麼束縛。
而壓制住自己的女人像是猜到了什麼—般，開口說了起來，帶著她自己的分析和質問，以及話語裡洩露出來的焦躁和擔憂。
夏油傑聽著，慢慢地皺起了眉頭。
對方的長髮垂落下來蹭在自己臉頰處，有—絲癢意。
她口中的話透露出來的信息表明了她的確熟知咒術界……同時也表明了，她的確和【夏油傑】認識。
所以……現在的情況也很明確了。
這個世界不是他所在的世界，而他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他也不清楚。
反正目前這個尷尬的狀態不能繼續持續下去……不僅僅是心理上的尷尬，還包括身體上的。
對於對方說的冷靜—下再談，他也認同了。
畢竟目前最要緊的是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雖然……他完全無法想像，這個世界的自己怎麼會和—個完全沒有咒力的猴子變成這種關係。
這個世界的自己到底在想什麼？又做了什麼？
在他下意識地環視房間四周丶看著—地凌亂的衣物丶並且無意間瞥到垃圾桶裡的東西時，想質問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過去了好—會兒後，總算平復下來的夏油傑開始將注意力轉到這個世界的變動上。他回憶著剛剛對方說的話，然後在他伸手接衣服的時候，忽然注意到了對方當時口中說的【我弟弟】……
「你剛剛說你弟弟？」——夏油傑問出這個的時候，其他什麼都沒想。
畢竟先入為主，他自己沒有姐姐自然也不可能認為自己會突然多個義理姐姐。更何況他見過自己世界的宮村陽菜。
所以……夏油傑的本意，只是嘲弄—下這個稱呼而已。
但是架不住聽的人有鬼。
—時之間，氣氛都變得有些凝滯。
她在沉默片刻之後，回了—句：「那又怎樣？」
雖然在和傑的關係曝光之後，這種類似的詫異和奇怪目光沒有少見……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去了那麼幾年已經忘記當時那種感覺了，還是因為現在這個人是傑又不算是傑……我居然開始難得的有了心虛和緊張的情緒。
不能徹底否認，畢竟萬—對方不能很快換回來，總會知道的。
也不能當場說開，不然好不容易緩解點的情況會變得更加尷尬。
只是在我回了—句「那又怎樣」之後，對方皺起眉頭，看過來的眼神有些微妙，就像是在說「你xp真怪」—樣。
……丫的，我等著看你等—下知道實情之後的表情。
在等換好衣服面對面坐下來之後，我們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決定率先打破僵局：「你不認識我吧？那首先我先自我介紹—下……」
對方瞥了我—眼，淡淡道：「我知道你。」
「……嗯？」我有些意外地睜大了眼睛。
「在那個世界曾經有過—面之緣，宮村法官。」
……法官？啊……的確很有可能。如果沒有傑這邊的事情影響的話，按照我的性格的確會優先選擇法官。
我目露瞭然：「這樣子啊……看樣子那個世界的我也學法。能被你關注到的話，證明那個世界的我的能力還是不錯吧？」
坐在我對面的人直接嗤笑—聲，語氣帶著—絲惡意：「只是巧合罷了，我並不關心猴子的能力。」
這很明顯是—個蔑稱，不過我倒是沒有太在意這個，而是思考了起來。
「你這麼稱呼我……介於你今早的反應，排除審美異常的問題。那就是有種族歧視的嫌疑了。」我抬手摸了摸下巴，認真地詢問道，「我想問—下，你這麼喊是代表你支持達爾文的進化論丶然後因為無法接受現實選擇語言攻擊我來找回自己的心理平衡，還是覺得普通人的進化方向是咒術師丶所以現在的普通人是進化不完全的人類，於是統—稱呼普通人為猴子？」
對方明顯是沒有料到我會這麼問，臉上露出幾分錯愕來。
我以為他沒聽懂，遲疑道：「呃……你應該知道進化論吧？」
「……我當然知道！」對方直接黑了臉，似乎是想反駁什麼，但是沒找出有力的回擊來，略微平淡地回了—句，「都不是。」
我—點頭，露出理解的表情：「懂了，那你就是普通的沒有禮貌而已。」
黑髮青年：「……」
「你那個世界的事情……」我才剛剛開了個頭，看到對方露出的明顯的牴觸和不合作的態度，話到嘴邊轉了個彎，「你看起來也不願意說的樣子。那就我自己來猜猜看吧。」
「根據你剛剛喊我猴子透露出來的傾向……你很討厭普通人。」在看到對方露出的「這是理所當然吧」的表情之後，我繼續整理著已有的信息，「而且你認識我說了有—面之緣……年輕的法官根本也分不到什麼重要的案子，恐怕是上頭扔的其他都不願意接手的麻煩的案子……既然到了討厭普通人的你也會關注了的話，那就證明和咒術師有關？但是成年的咒術師如果有事都是私底下咒術界那邊處理的，會對普通人保密不可能落入我手……如果兩個世界的發展有重合的話，那就是乙骨憂太的案子？」
我—邊說著—邊觀察著對方的表情，基本能確定我說的話說的是對的。
「既然你是另—個世界的傑……如果按照傳統的平行世界理論的話，大事件是屬於必然性會發生的……再加上你現在所體現的這個性格……」我緊盯著他，試探性地說了下去，「星漿體事件讓你厭惡普通人丶舊場村事件讓你爆發，之後你離開高專成為了詛咒師？」
不過傑這樣子的離開高專的話……那—定是非常決絕的方式。
在我說完之後，對面的黑髮青年從—開始的牴觸到面露錯愕，最後面上只留下了不愉和明顯的探究：「……你怎麼猜出來的？」
「因為我—直看著他。」我面色平靜地回了—句，站了起來，「畢竟我們沒有什麼交集，你也不可能相信我吧？但是既然你的經歷和我家傑有那麼高度的重合的話……你肯定會信任另—個人的。」
我說著，在對方—愣的時候，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個號碼：「喂？五條君，你今天有空嗎？來事務所這邊—下。」
【什麼？陽菜姐你這個語氣讓我很不爽啊。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男人嗎！】
「……」媽的，這白毛真煩。——我深吸—口氣，緩緩吐出，開口道，「有傑的樂子可以看，你要過來嗎？」
對方語氣立馬有了變化，顯得興致勃勃的：【稍等，—分鐘內到！我沒來之前不能開始啊！】
「等等！你也太快了吧！我這邊還沒那麼……啊，掛掉了。」
……這傢伙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啊。
我放下了手機，站了起來：「好了，和我走—趟吧。」
而對方則是盯著我，忽而皺起眉頭，語帶遲疑：「你說—直看著？從什麼時候開始看著的？」
「……咳，大概十六年前吧。」
「……」對方也沉默了，看向我的目光宛若在看變態，「那個時候，這個世界的我才九歲吧？」
「那是有深層次的原因……」我剛說完，發現對方的眼神變得在看犯罪者，意識到了信息差，補充說明道，「那個時候我們父母再婚，我是傑的義理姐姐，看著他長大很正常吧？」
你又不知道我怎麼看著的你就敢用看變態的眼神看我？！
不過這麼—說，對方在愣了—下之後，眼神變得更加牴觸和不可置信起來。
看著黑髮青年投過來的那難以言喻的目光，我在—瞬間的不自然之後反而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幹什麼！我們可是純愛！」
「這是不倫了吧？」對方明顯露出了反對的眼神，質疑道，說完了之後還詭異地沉默了—下，用著疑問的語氣加上了—句，「還是養成。」
「我們只相差三歲！最多算是青梅竹馬哪裡夠得上養成！而且我們在法律上我們早就解除姐弟關係了……嘖，我和你解釋這個幹什麼！」我忽然意識到被帶到溝裡去了，趕緊將話題扯回來，「我要去工作了，夏油君你和我—塊去吧。」
黑髮青年穩穩地坐著，面色平淡宛若沒聽到我的話—般，—股子不合作的態度非常明顯。
我盯著他半晌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和傑昨天晚上剛在那張椅子上做過。」
對方倏地站了起來，臉上劃過—抹不自在的神色，瞪向我的表情還帶著幾分慍怒。
我朝他冷笑—下——呵，開玩笑，我還治不了你？
「這個世界的我是律師，現在自己開了—家事務所。」我走到房間角落的衣帽架邊上拿下包搭在肩上，抬手理了—下頭髮，瞥了他—眼，「你剛剛也聽到我打電話了吧？反正你帶著天然的偏見和不信任，我說什麼也不會信，就讓五條悟和你溝通吧。你肯定想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吧？那就配合點吧。我也想快點見到傑……我是指我弟弟。而且我還有工作呢，別因為你不成熟的作風耽誤我的時間。」
我說完之後，沉默了片刻，加上了—句：「而且……也想讓你看—些東西。」
第73章 當教主傑穿過來時2
我帶著人來到律師事務所的時候，號稱一分鐘內到的五條悟已經大大咧咧地坐著了。
並且在看到我們時還抬起手來打招呼，嘴裡還抱怨道：「你們好慢啊！」
「是你太快了吧？」我吐槽道，看了看時間確認自己過來也就用了十五分鐘而已，這貨壓根沒有等多久。
不過十五分鐘的時間對於其他人來說也算是折磨了，我不由得看向另一人：「辛苦你了，七海。」
「沒關係，這不是陽菜小姐你的錯。」七海建人說著皺起眉頭，用帶著譴責的目光看向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還將雙臂搭在沙發椅背上丶一副子這裡是自己家的樣子的五條悟，「都是某些人太煩了。」
五條悟抬手打了一個響指，嚷嚷開了：「喂！陽菜姐，你的員工很不尊重客人啊！」
「你壓根也不算客人吧？」我走到會客室門口，打開，看向他，「好了，進來聊吧。」
說完之後我又看向在進來之後就一言不發的黑髮青年，提醒了一句：「你也是。」
事務所有專門的會客室，接下來的問題需要詳細談，肯定得找個密閉空間。
而五條悟在坐下之後還抬手用食指敲了敲自己桌前的茶几位置，問道：「茶呢？」
「……五條君，你是個成熟的大人了，該學會自己倒茶了。」我一臉誠懇道。
「什麼？這就是你對你前夫的態度嗎！」
「嘖，這個梗你要玩多久……」我說到一半覺得有些不太對，一扭頭看到進來還沒坐下的黑髮青年站在那裡，用震驚的眼神望著我，彷彿在說——這就是你想給我看的東西？！
「……不是，我和這人完全沒關係。這個牽扯到多年前的一件……算了，我解釋這個幹什麼，你又不是傑。」我選擇放棄，直接看向五條悟，對方在我說完「你又不是傑」的時候看了過去，在微微一怔之後，露出了帶著幾分思索的表情。
「的確……傑你今天很奇怪啊。以往我每次說到這個的時候，你要麼說【那只是遊戲】，要麼說【你這個家暴出軌男沒資格說話】才對……陽菜姐你說不是傑是怎麼回事？」
「可以了，你越說越容易讓人誤會了。」我走到他邊上，擺擺手示意對方坐過去些給我留個位置，然後在坐下來之後抬手示意對面的空位，「夏油君，請坐吧。有這個世界的五條君在，你總願意說些什麼了吧？」
「……嗯？」五條悟帶著點詫異的目光看過去，還抬手將墨鏡稍微拉低了一些，「這個世界？怎麼回事？到了量子力學的場合了嗎？」
而黑髮青年在這個時候的態度總算比之前要平和許多了，他在盯著我片刻後，邁開步子走過來坐下了。
「在我說之前……我得先知道這個世界的動向。」黑髮青年在入座之後，目光盯著我，「你是怎麼知道星漿體事件的？」
「等一下！」五條悟抬手打斷，「你真的是另一個世界的傑？看起來不再是姐控了啊……」
「五條君，那個世界傑的父親並沒有離婚和我的母親再婚哦。我們沒有交集的。」我說完之後繼續回答另一個人的問題，「你說星漿體的話……傑當時並沒有告訴我，是我察覺到不對勁然後從夜蛾校長那邊詐出來的。既然你也有疑惑的話，那為了公平起見，我們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吧。我的問題是……你離開高專之後，做了什麼？」
「……」對方雙手抱胸，聞言抬眼朝我看來，牽動了一下嘴角，「我還以為你會問我怎麼叛逃出高專的。」
「那個我也有點好奇，但是我更好奇之後的事情。」我認真道，「你雖然不是我家傑，但是你的確也是夏油傑，所以我覺得能從你身上窺見一絲我弟弟的想法……這個對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是因為有五條悟在，也可能是因為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對方總算進入了可以溝通的狀態。
雖然……因為雙方對於自己和對方的信息都有錯誤的估計，導致在溝通到了半途的時候出現了一些往復並且詭異的情況來。
例如……
五條悟一臉震驚：「你接管了盤星教？！天哪傑你在想什麼！你都不怕你姐姐把你抓進局子……哦對，你沒有姐姐。」
我也跟著震驚了：「這個壓根不是重點吧五條君？天哪夏油君你在想什麼！你明明厭惡普通人還非要利用盤星教……是因為自己最厭惡的東西就要掌握在自己手中？還是說想要建立自己的勢力範圍，但是那也不合理……啊！因為宗教能減稅嗎？！」
這個拱火的白毛還雙手食指指著我的方向，用一種棒讀的語氣說道：「啊，順便一提，這個世界的盤星教被你姐姐聯合她的同學整頓沒了哦。你甚至還能找到當年的新聞，你姐姐在電視上公開宣稱，【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弟弟】——」
「……我說是讓你來看傑的樂子，不是來找我的樂子的吧，五條悟？」
再例如……
「你因為殺了舊場村的村民而叛逃？真的嗎？就那件事？」五條悟再度抬手指著我，「啊，再順便一提，當時你這位控制欲比較強的姐姐非要和你一起去，最後是你姐姐利用媒體解決那邊的事情的哦。」
「五條君，我等一下給你買那家限量的和果子吃，你先給我閉嘴吧。」不過對方一提這件事，我倒是想起了別的，「那菜菜子和美美子呢？你帶著嗎？」
大概是聽到了熟悉的名字，從一開始就一副子非暴力不合作態度的黑髮青年看過來，微微蹙眉：「……這個世界的她們如何了？」
我想了想，回道：「她們由我牽線被鈴木財閥收養了，當著集團大小姐吧。這個時間點也挺湊巧，她們似乎因為有升學問題想問商量著今天過來的……」
對方那個的事件總結一下也就是幾個大點——第一個就是星漿體事件最後遺留的盤星教並沒有善後而是任其發展了；第二個就是舊場村的那次案件對方沒有控制住自己肆虐滋生的負面情緒，直接動手並且直接導致了後續的叛逃事件；
第三點……叛逃之後，不知道是為了更快速建立勢力奪得資金，還是因為宗教稅的問題，直接殺了盤星教的頭領然後自己暴力接管了過來。
這幾點……說實話，我都不是很意外。
當時就覺得無論是星漿體還是舊場村背後都有其他人的影子，而那個世界的發展……也許就是那些人想要看到的吧。
「所以這裡頭的差距，只是傑你少了一個姐姐啊……」五條悟若有所思的，「竟然有那麼大的變化嗎……」
而對面的黑髮青年則是在聽了之後，沉默了片刻，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來：「我和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可不一樣。我打算徹底消滅咒靈，所以決定消滅所有的猴子。」
五條悟沉默了片刻後，困惑地提問：「為什麼是猴子？」
對方：「……我是指普通人。」
「嘶——你竟然敢這麼說……」五條悟說著拿出了手機，指著我道，「你敢對著你姐姐喊一遍嗎？」
黑髮青年：「……」
我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他喊過了。」
五條悟伸手拽了拽我的袖子，裝作小聲的樣子但實際上用正常音量回道：「姐姐，你的弟弟兼現任男友好沒禮貌哦~」
「雖然他也是夏油傑但是他可不是……以及五條君，你現在也挺沒禮貌的。」我扯回自己的袖子，看向表情難以言喻的黑髮青年，對於對方的這個理想也有些困惑，「你這個理想是怎麼演變而來的？我有點沒明白你的邏輯。」
「這種是可行的，我不指望猴子能理解……」
「你再這麼沒禮貌，我會做一些強制性的措施迫使你明白。」我語帶威脅，「不要以為我是在開玩笑。」
「……我也不指望任何人理解。」對方看過來，忽然笑了笑，這一次的笑容挺自然的，有些像傑了，「而且我說過了，我和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可不一樣。即使你是我姐姐，在舊場村一事之後我也已經下定決心，所以我會……」
我啪地一下一拍桌子發出巨大的響聲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後扭頭看五條悟，微笑道：「五條君，能拜託你去接一下菜菜子她們嗎？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夏油君說。」
五條悟用帶著點疑問的目光看著我，和我對峙一般對視片刻後，點頭應下：「好啊。」
他站起來，走到門口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喊了一句：「有什麼事情電話喊我一聲我就過來。」
等對方關門離開後，我才深吸一口氣，看向對面的人。
黑髮青年望過來，表情不帶多少情緒，微笑道：「你特意讓悟走掉，是因為猜到了我後面要說的嗎？」
「嗯。」我看向他，「下定決心後面……是會殺了我對吧？」
對方沉默了片刻後，不知道是褒是貶，說了一句：「你的確很敏銳也很聰明。」
他說完之後，又接道：「不過你特意讓悟走掉，是不想讓他知道後面的話？」
「嗯，我不希望因為你說的話，導致五條君對傑有什麼不好的看法和猜測，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我說完之後，表情變得有些微妙，「而且吧……我覺得五條君傻樂就好了，這種另一個世界的可能性的事情沒必要讓他知道有多餘的負擔。」
對方聽了之後，表情也變得微妙起來：「……你對悟是不是有點過度保護了？」
「不只是我，傑他也會是同樣的看法的。」我說著語氣都變得有些滄桑起來，「老實說，雖然傑他一直說著要和他絕交，但是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最後都還是縱容了。我和傑商量了一下，覺得就當作我們要孩子的先兆練習忍耐試試好了。」
黑髮青年：「……」
看著對方臉色突變以及那種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先是不明，然後反應過來，回道：「當然，在這麼看待兩個月之後，我們就商量著一致決定暫時不要孩子了。所以放心吧，不會突然冒出一個孩子喊你爸爸的。」
「……」對方緊繃著一張臉，顯然是不懂我的幽默感。
不過我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
「所以……你殺了你的父母嗎？」我問道。
「……」對方抬眼看過來，「你好像不意外。」
「……嗯。」我將視線挪開落在牆角的盆栽上，「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早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關鍵點來了！
第74章 當教主傑穿過來時3
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對面的黑髮青年表情有瞬間的怔忪。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沉默下來。
「……又是你猜到的？你是律師不是偵探吧？」對方盯著我，嗤笑一聲：「而且說什麼早知道……總不會說你有預言能力吧？還是說你之前就看出了【夏油傑】會這麼做？」
「剛好有幾個警察朋友，學了點偵探技巧。再說了身為優秀的律師也該學點這個吧。」我沉默了一下，回道，「當然，我知道這件事很早，也不是靠推理的……」
我的話沒有說完，敲門聲響起了。
我停了下來，看向門口，遲疑了一下起身過去開門。
灰原雄站在門口，臉上還露出了帶著點歉意的笑容：「抱歉，陽菜小姐，我遲到了……」
「沒關係，你昨晚的請假郵件我看到了的。還是你那個撿來的妹妹的事情？」
「是啊……小哀她總是不肯和我們說她到底遇上了什麼仇家……啊，夏油前輩！早上好！」灰原雄中氣十足地打招呼。
我順著他的目光扭頭看過去，捕捉到坐在那裡的黑髮青年臉上錯愕加不可置信的眼神。
不過他很快就收了起來，露出了笑容來，應了一聲：「嗯，早上好。」
「夏油前輩和陽菜小姐是有事情要商量嗎？那我就不打擾了！」
後頭還有七海的聲音響起：「喂，灰原，不要偷懶，過來工作了。」
「知道了！」
等灰原跑過去了，我重新關上門，看向房間裡的人，沉默片刻後，試探性問道：「你見到灰原很震驚的樣子……是灰原在你那個世界出事了嗎？」
對方沒有說話。
我覺得這件事可能對他的衝擊有點大。畢竟灰原雄他一直挺崇拜傑的，那麼那個世界的傑應該也差不多……
我定了定心神，覺得現在不是展開談話的好時機，將剛剛欲說出口的話壓了回去，問道：「現在你想看看這個世界了嗎？」
黑髮青年抬眼朝我看來，與我對視幾秒之後，站了起來。
我見狀，不由得勾了勾嘴角。
「……你笑什麼？」
「沒什麼——」我一下子收斂起笑容，打開門走出去，「首先帶你參觀一下我的事務所吧。」
對方能從一開始的完全牴觸和一看就是找茬的態度到現在能溝通的狀態了，我還是開心的。
畢竟……我還想從他這邊知道更多的事情呢。
我的律師事務所的建立和我在大學時的設想差不多。在畢業之後我分別在妃英理和古美門研介這兩個律政界的勝率百分百的律師手下分別待過一年，也算是積攢了不少經驗了。而且這兩位大律師經驗豐富不說，性格和作風手段都完全不一樣，也算是讓我開了眼界。
雖然說現在的話古美門老師已經吃過敗仗沒有勝率百分百了……但是我必須要說，都已經快四十歲的人了，居然在輸了官司之後躲到自己家的溫室裡說要變成植物這點，真的太不成熟了！
而在我建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之後，之前就說好的七海建人就過來了。沒過一年灰原雄也過來了——我不知道是因為傑就在我這邊，還是因為他的妹妹被他影響想當咒術師丶他堅決反對丶於是決定藉此次消除這個影響。
以及灰原雄還挺有妹妹緣的。除了他的親妹妹之外，他還撿到了個妹妹——其實就是撿到了一個一看就有故事的小女孩，然後對方醒來詢問名字的時候自稱灰原哀，剛好是同姓。
在我只是簡單地介紹完了之後，剛剛被我藉口忽悠走的五條悟領著菜菜子和美美子來了。
她們兩個看起來精神很好的樣子。
「早安！陽菜姐丶夏油哥，還有七海哥和灰原哥！」菜菜子抬手把在場的人都叫了一遍。
「這是上次去巴黎的伴手禮！」美美子將袋子裡的東西放在桌上，問道，「陽菜姐，一葉姐說這個暑假鈴木家要去神海島玩，你和夏油哥有空要一起去嗎？」
「嗯……我回頭看看行程吧。」我扭頭看向七海和灰原，「如果你們有時間的話一起嗎？灰原你可以帶上你妹妹和小哀。」
「暑假的話應該ok，我回頭問問她們。」
「我就不了，我要待在家裡。」
「七海……難得的假期別還賴在家裡啊……」
「是啊，七海哥。你難道要變成家裡蹲嗎？會交不到女朋友的哦。」
「哎——我也想一起去啊——」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
原本還在討論的我們同時靜默了一瞬，然後繼續若無其事地繼續討論下去。
五條悟：「……哎？集體無視我嗎？」
「你根本沒辦法去吧，五條先生。」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海膽頭的黑髮少年走了進來，然後還很有禮貌地一一喊了過來，「陽菜姐姐，夏油哥，七海先生，灰原先生。菜菜子和美美子你們也在啊。」
「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補習班的課已經結束了嗎？」
「今天是下午的課。」
「是惠啊，次郎吉叔叔很想你和津美紀，週末記得回家哦。」
黑髮少年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嘴角抽了抽：「那老頭又想炫耀什麼引怪盜基德，然後需要我們幫忙抓小偷嗎？」
「雖然他是老頭了還很煩人！但是他是我們的監護人還給我們零花錢！惠你要尊重一點！」
「就是啊，雖然是老頭！」
我聽地嘴角一抽：「你們三個是叛逆期嗎……記得在次郎吉叔叔面前不可以那麼沒禮貌哦。」雖然的確是個煩人老頭……
「是——」三孩子齊刷刷應聲。
這個情況在我看來都已經是日常了，不過大概在另一個世界就屬於稀奇景象了。
因為我身後的黑髮青年沒忍住，抬手用食指點了點我的背：「喂，這是什麼情況？」
我瞥了他一眼：「我不回答沒禮貌的人的話。」
「……宮村小姐。」
「嗯，你有什麼疑問，夏油君？」
「為什麼伏黑惠在這裡，而且還……」
對方沒有說完，但是看他的表情我大概能明白他的未盡之語是什麼。
我沒打算在這點上賣關子，回道：「小惠現在是叫做鈴木惠。」
「……他入贅了？！」
「……啊？」我一懵，也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你這是什麼想法……小惠是被鈴木家正式收養而且精心培養，未來很有可能進入鈴木集團當高層的正式繼承人啊。」
然後，我就在對方臉上看到了宛若被雷打到的震撼表情。
老實說，我弟弟的表情沒有那麼豐富。現在看到還挺稀奇的。有點想用手機拍下來，但是又怕會被發現……
「喀嚓——」
我聽到拍照聲，一扭頭，和一臉無辜地朝我看過來的白髮青年對上了視線。
我們面面相覷的時候，對面的黑髮青年開口了：「悟，你在幹什麼？」
「是啊，五條君，你幹什麼呢！」我跟著裝模作樣地呵斥了一聲，湊過去小聲囑咐道，「回頭髮我一份。」
「ok。」
「……我能聽到！」
大概是因為有其他人在，也可能是因為有了那麼一個開頭於是有點破罐子破摔，夏油君在這之後的問題越來越多也問得越來越順暢了。
其中有些問題甚至都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為什麼伏黑惠會被鈴木家收養？」
「啊，這件事要扯到很早之前，我曾經救過伏黑津美紀然後認識了這對姐弟……」
我簡單地把當時的事情說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對方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為什麼連禪院真希都和你有關係？」
「啊，這個其實是個連鎖反應，就是當時我為了惠的歸屬問題去禪院家的時候，看到了被禪院家嫡子欺負的小真希……」
其實我也沒有做什麼，都是禪院真希自己拼出來的。
以及我真的覺得禪院家的嫡子禪院直哉有點毛病。
「……你這是打算把咒術界都掏空嗎？那為什麼不直接把悟拉過來？」
「如果我只是用正當手段幫助了幾個孩子就會把咒術界掏空的話，那該反省的不是我而是咒術界。而且你別以為五條君不想過來啊！只是我們其他人都不肯而已！更何況那樣子夜蛾校長真的要打電話找我哭了！」
上次他喝醉了打電話求我不要把五條悟也帶走就已經讓人覺得很過意不去了，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五條悟在面對校長的口頭禪已經變成了「如果你非要我去xx的話我就搬去傑他們家」了！
這最受驚嚇的不是夜蛾校長而是我和傑好嗎！？這種奇怪的第三者而且還不知道是誰的第三者的傢伙，我們一點都不想要啊！
這種對話時不時地發生，直到我今天的工作結束為止。
下班時間一到，七海一如往常準時溜號了，灰原還多留了一會兒整理了一下文件。五條悟麼……早就被喊去正經幹活了。
而在回到家之後，對方的問題繼續了。
「你到底為什麼要做這種和你無關的事情？」
「和我弟弟有關係就是和我有關係——」我將鑰匙放在桌上，側著身子偏頭看他，反問道，「你覺得我做的事情是多餘的嗎？」
對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今天早上，你說不是靠推理的，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還是會想知道的啊……
「我在早上的時候就說過了，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我轉過身面對著他，豎起食指，微笑道，「你今天問我的問題零零碎碎加起來有十七個了，你如果想要繼續問我問題的話，得先回答完我的十七個問題才行。」
對方一愣之後，不怒反笑：「你是故意的？」
「只是擔心你不配合而已。畢竟你從一開始就對我帶著十足的偏見。」我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我只要求五個問題，這樣子不過分吧？」
「很高的談判水準，真不愧是律師啊。」
聽出了對方語氣裡的諷刺，我也不惱：「你就當是我的職業病好了……成交嗎？你回答完我的五個問題，我就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如何？對你而言很划算的交易吧？」
黑髮青年一聲不吭。
很明顯對於這個提議十分心動，但是大概是因為對於我的牴觸和莫名的對抗意識，並沒有馬上答應下來。
我也沒有去強行要求對方什麼。
「你不需要現在就回答，可以好好考慮一下。我承諾了的事情就不會變。」我說完之後，才想起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啊……今晚你想睡哪裡？」
「你們家總有客房吧？」
「啊，沒有。」見著對方露出那種「你們那麼大的公寓居然沒有安排客房」的質疑眼神，我淡定地解釋道，「我和傑在房子裝修的時候考慮過，然後我們一致覺得，如果有客房那之後很可能就會變成五條君的房間，所以就把次臥改成我的家庭辦公室了。」
「……」
我覺得他大概是想吐槽的，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我們的擔心很對所以吐不出來。
我直接走到次臥去，打開門：「我現在手頭有一件還挺棘手的案子，需要加一會兒班。就在這裡繼續辦公了，你如果想好了的話可以等一下過來找我。」
在關上門之後，我長長地嘆了口氣，拉開自己的椅子，坐了下來，隨手拿了一份文件攤開，但是一點都沒看進去。
可惡……這樣子的話，豈不是我弟弟所在的，是和他的摯友分道揚鑣丶身處一個令他厭惡的環境之中丶周圍也是不熟悉的人丶親人也全都不在兇手還是另一個自己的世界嗎？
冷靜點……我要冷靜下來……這種差異那麼大反而不會讓傑有多少代入感，沒事的。
……啊，我弟弟的話，不會直接解散盤星教吧？感覺是他會做的事情……
自我疏導了一番情緒之後，我總算徹底平靜下來，然後開始仔細回憶有什麼可能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
大概二十分鐘之後，門被敲了敲，然後打開了，黑髮青年沒有走進來，而是站在門口直接倚靠著門框站著，雙手抱胸，開口道：「之前的嚴格來說很多只能算聊天不算正式的詢問。既然是交易的話，現在開始，一個問題換一個問題。為了表示，我先回答，如何？」
我坐在那裡，抬頭看著他：「成交。」
對方瞥眼看來：「你想問什麼？」
「我的第一個問題是……」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臉色沉了下來，「是誰讓你有了殺光普通人就可以創造一個沒有咒靈的世界的想法的？」
對方一怔。
在沉默了許久之後，他才開口道：「是我自己的想……」
「夏油君，我很了解我弟弟，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我也了解你。你絕對不會自主地有這個想法，必然是有人引導出來的。不管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我雙手搭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盯著他道，「如果你沒有交易的誠意的話，我們的談話也可以結束了。」
對方盯著我，大概有十幾秒後，他收回了目光，閉上了眼睛，微微仰了仰下巴，頭也靠在了門框上，不知道為什麼聲音裡帶著淡淡的疲憊感：「是九十九由基。」
我一怔——那個除了五條悟和傑之外的特級咒術師？
「她和你說了什麼？」我皺眉追問道。
「那就是第二個問題了，宮村小姐。」
「……行，那夏油君你說出你的問題吧。」
對方睜眼，偏頭看過來：「你什麼時候丶靠什麼知道那件事的？」
即使沒有明說，我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在這點上，我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沒什麼遲疑，回答道：「在我十歲那年，我曾經連續一週做過一個同樣的夢——」
作者有話要說：
九十九，危！（不是）
週末限定的哈赤封面再度上線！（轉圈）
週末要好好休息養身體，所以更新時間就不太固定啦！但是會保證日更的！
第75章 當教主傑穿過來時4
「……大概就是這樣子吧，第一次看到傑……我是說我弟弟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真的嚇了一大跳呢。」
現在回憶起當時的事情真的已經宛若很遙遠的過去了。
如果不是這件事發生的話，也許我永遠都不會提及吧。
「所以你從以前看他就是當預備犯看待嗎？」
「怎麼可能！」我皺眉，用帶著點怒氣和警告的眼神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單手托腮，挪開視線，陷入過往的回憶裡，喃喃道，「人怎麼可以用這種毫無邏輯和沒有發生的事情擅自給人定罪呢……而且傑……我弟弟那個時候看起來那麼乖，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啊。」
我說完之後反應過來，倏地一下看向他，抬手豎起兩根手指：「你這是第二個問題了。好了，接下來該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了吧——九十九由基和你說了什麼？既然是讓你萌生出那樣子的想法的對話，不存在已經忘了或者記不清了的情況吧？我要知道全部，越詳細的復原越好——」
「……」對方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在和我沉默地對峙了片刻之後，緩緩開口敘述了起來，不帶多少感情。
我認真地聽完了。
平心而論，九十九由基應該只是隨意地聊天，並且因為傑是和自己同樣是特級咒術師，所以從一開始就處於平等的位置丶覺得這是特級咒術師之間的互相探討吧？
她並不知道對方的情緒和心理狀態……或者說發現了但是並沒有那麼關心，然後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讓人看到了一條可怕的道路。
明明知道這不關她的事，她根本不是原因而是契機，但是……從一開始立場和情感就有絕對偏向的我還是會忍不住遷怒。
——為什麼要跟他提及什麼原因療法！
——為什麼要在他說把非術師全部殺掉的時候沒有否決反而給予肯定還說那是最簡單的方法！
——為什麼要在對方最動搖最需要引導丶甚至對方都敞開心扉說了自己偏激的想法和迷茫的時候，沒有任何否定只是輕描淡寫地說讓他自己去選擇！他才十七歲啊！
明明知道我現在這就是自家孩子走歪路了丶還要遷怒只上了十分鐘課的老師的糟糕心態，但是情緒就是控制不住。
我低下頭，抬手捂住自己的臉，深呼吸了一下，維持著這樣子的姿勢開口道：「抱歉，我的腦子有些亂，現在回答不了問題也沒辦法提問，能暫時離開一下讓我待一會嗎？我情緒平靜下來就出來。」
對方沒有說什麼，看了我一眼之後照做了。
我在聽到關門聲之後才放下手，閉上有些酸澀的眼睛，揉了揉太陽穴。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我現在的心情……
其實我並沒有對九十九由基生氣，甚至也沒有對另一個世界的傑生氣，畢竟冷漠點說，他們都和我無關我也管不著……我是在生自己的氣。
雖然我現在因為察覺到這番對話很可能九十九由基也對我弟弟說過而有點意見，但是我也知道這件事不能怪在她身上，她沒有那個義務……當然，如果她是高專老師的話，那我的態度可就會不一樣了！
對於自己的情緒管理我還是有一手的，在大概五分鐘之後我就恢復正常了，起身走出去來到客廳。
黑髮青年坐在沙發上，看到我之後偏頭看了一眼，然後愣了一下。
「好了——」我在他的對面坐下，雙手合掌一拍，「按照順序來說的話，剛剛是你搶問了，所以這次應該還是我提問的回合……我的第三個問題是，你目前對你的計劃做到什麼程度了？」
「……你知道這個幹什麼？這個世界的夏油傑不會這麼乾，你根本不用擔心吧？」
「這是新的問題了哦，夏油君。」
對方微微蹙眉，盯著我片刻後別開視線，簡單地說起了他自己在叛逃之後做的事情。
我認真地聽著……忽然覺得等他回去之後，可能幾年的努力就要功虧一簣了。
因為……我覺得我弟弟很可能解散教派，並且把募集到的資金全都捐出去。
嗯……這種事情，我就不要告訴對方了吧。
「我知道了……夏油君你可以問你的問題了。」
對方瞥了我一眼，用著平淡的語氣問道：「你剛才哭了？為什麼？」
……哎？居然是問這個？
「……這是兩個問題了啊，夏油君。」我豎起兩根手指，「第一，我沒有哭。我很少哭的，上一次哭還是因為看《忠犬八公》……啊，以及不小心小腳趾撞到了桌腳的時候。」
說著我收回一根手指，沉默了片刻之後，開口道：「至於為什麼……我的確當時情緒不太好，因為他都沒告訴過我這件事情。」
「……嗯？」
「量變才會導致質變，傑……我弟弟他又一直是一個會忍耐的性格……這證明我不知道的時候他還是獨自背負了很多壓力。」我說著嘆了口氣，抬手將自己的瀏海順著往上朝腦後一捋，背往後靠在沙發上，微微仰起頭看著天花板，「這是我的失職。」
可惡，我就說不該去上那個狗屁的騙人學校的！高專這兩年多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到底都給他灌輸過怎樣的思想啊？！也許當時我就應該在把夜蛾正道給轟出去之後堅定自己的想法的！被當控制欲強的變態姐姐就被這麼當算了！反正即使當時我鬆口了後面還是會被這麼認為的！
……不過冷靜下來想一想，不去高專也會有錯失的遺憾。
果然還是我當時盯得還不夠緊的關係嗎？
在我陷入思考的時候，對面的人的聲音響起：「我問的是為什麼哭，因為你沒哭，所以你對於這個為什麼的回答不成立，只能算是我問了第三個問題。」
「……你倒是學得挺快啊。」我忍不住讚嘆了一句。
這種抓住漏洞反擊的方法一下子就被學走了……也沒事，反正我想問的問題都問完了。
「好——那第四個問題是……」我開了個頭，想了想，用輕鬆的語氣問道，「你喜歡吃什麼？」
「……並沒有特別的偏好。」對方皺眉，似乎不太明白為什麼我問這個浪費機會的問題，但是他也沒有追究，而是瞥眼看來，「我的第四個問題是……你在做了那個夢之後幹了什麼？」
我愣了一下，失笑道：「這個問題有點過於籠統了吧……算了，看在你前面回答問題還挺有誠意的份上，我這裡也表達我的誠意吧。」
剛好我也想看看另一個沒有從小被我影響的夏油傑是怎麼看待我的行為的。
雖然……在我說的時候，對方一直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我。情緒表達地十分明顯。
對於這種目光我已經有些習慣了，雖然對方用著傑的臉讓我有些不太適應，但是我能在內心強調這是兩個不同的人從而穩住。
「那個夢也是我從小過度關注我弟弟的原因……後面大概就變成習慣了吧，改起來比較困難，然後改的過程中也出了問題……」
而對方則是面無表情道：「哦，原來你不是天生的變態嗎？」
「……」我憤怒地一拍桌子，「我沒問題好嗎！我看過醫生還做過專業測驗的，醫生都說我很正常！」
然後，對方的眼神就變得更加微妙了。
「算了……你直接問第五個問題吧，我目前想不到新的問題，先保留。」
「那我也保留吧。」
「……」真的學得挺快的嘛！
這次問答就算是正式結束了。
只不過……我們的對話，並沒有就此結束。
因為……被對方發現了一點實際上沒什麼但是深究起來就有點什麼的東西。
「……啊，那個是真正的手銬，不是什麼情趣向的。」我摸摸鼻子，試圖挽尊，「考慮到我的職業問題，會遇上需要這個的場合，而且還不少。」
「……嗯。」黑髮青年這麼應著，目光透露出幾分不信任來，「那你們用過這個嗎？」
我沉默了一下，如實回答：「用過。」
對方一瞬間看我的眼神宛若看變態，表情都帶上了幾分不可置信。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們玩得很正常，是你沒見識而已！」
而對方並沒有被我這句話給激到，而是用懷疑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客廳：「你們在這裡……」
「怎麼了？客廳很正常的吧！」
「……那其他地方呢？」
「……」
黑髮青年忍無可忍道：「這個家裡有你們沒做過的地方嗎？！」
我沉默了半晌，在對方逐漸變化的眼神中想努力挽回一點什麼：「畢竟在我事務所成立之後我們就搬到這邊來了，因為離事務所近比較方便，都有四年了……」
對方直接打斷：「你直接告訴我結論吧！」
我：「……呃。」
他的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可置信：「……你們也太過頭了一點吧？！」
我決定為自己正名：「喂！男女性的生理差異證明只有男方想要或者同意才會那麼頻繁，硬不起來的話也逼不動好嗎？」
這下子，對方看我的眼神宛若看一個推卸責任的垃圾。
我忽然覺得有點累，決定放棄在這點上糾結：「你晚上要休息的話去我辦公室好了，那裡也有躺椅和毯子。」
對方面無表情地應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在他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我忽然想到了什麼，喊道：「對了，夏油君，我想到第五個問題了。」
「嗯？」
我認真地問道：「你會喜歡這個不同的世界嗎？」
「……」黑髮青年眯起眼睛，沒有回答我，只是重重地關上了門。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傑：這t根本不是純愛！（x）
睡了個昏天暗地之後身體舒服一些了！下章就可以讓弟弟回來啦！再不回來感覺就要有奇怪的走向了！
給不看原著的人看看17歲的傑哥和九十九由基的部分對話（特意打出來），方便你們理解本章姐姐的心情和邏輯。別人的看法都是帶著主觀觀點的，這種事情去看原著自己感受。這裡用的是民間翻譯，阿b翻譯好爛。
九十九：【不過我確實和高專的理念不同，這裡的人做的都是對症療法，而我想做原因療法。】
傑哥：【原因療法？】
九十九：【不是狩獵咒靈，而是創造一個不會產生咒靈的世界。】
【中間一大段九十九闡述咒靈是啥以及自己想到的方法——】
九十九：【你知道嗎？咒術師是不會產生咒靈的。（中略）不嚴謹地說，全人類成為術式的話，就不會產生詛咒。】
傑哥：【那……把非術師全部殺掉不就好了。】
九十九：【夏油君，那是「可行」的。】
傑哥：【唉？不……】
九十九：【不如說那樣可能是最簡單的。（中略，闡述為啥可行）……但是很遺憾，我還沒有那麼瘋。你討厭非術師嗎，夏油君？】
傑哥：【我不知道。我曾認為咒術是為保護非術式而存在的，但最近我心裡對非術師……某種類似價值觀的東西動搖了。弱者特有的珍貴，弱者特有的醜惡，我逐漸變得無法區分無法接受，蔑視非術師的自己，否定這一點的自己，術師就像是一場馬拉松終點的景象，太過模糊，我不知道什麼才是我的真意。】
九十九：【都不是真意，還不到那個階段。蔑視非術師的你，否定這一點的你，這些都只是你想過的可能性。現在開始你才正要做出選擇，你決定讓那一邊成為你自己的真意。】
——我覺得九十九不是原因，她只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然我還是喜歡九十九的，沒啥特別原因，因為我喜歡美女！（理直氣壯）
jjxx說他傑哥塑造有學習仙水忍，但我要說這比仙水忍的塑造差太多了。我喜歡傑哥就是喜歡他的偏執，也喜歡咒回，但他黑化的原因我壓根不認同，原著說服力很弱邏輯也不完善的。（這裡推薦大家去看幽游白書，仙水忍的塑造真的一絕，富堅義博永遠的神）
ps：也別因為設定在那裡五條悟是六眼最強就真當他啥都很強了，戰鬥力強和人敏銳是兩回事，他發現不了傑哥問題也正常的……因為他是個直男腦子還ky（。）他在傑哥在的時候都是把傑哥的價值觀當做自己的善惡判斷標準（公式書回答）傑哥年紀還比他小幾個月呢。當然那個涼麵吃多了的回答我也震撼了，不過你們把他當50的結月是不是就能瞬間理解了？
第76章 互穿番外完
嘖，這傢伙脾氣真差。
果然還是我弟弟比較可愛。
也不知道傑在那個世界如何了……
不過……似乎，這也算，解決了我一樁心事？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訴傑這件事情，只是之前的話，處於自身旺盛的保護欲，覺得可能會造成對方難過的事情都會想要杜絕……但是現在，可以說了吧？
也許傑也會猜到一些。
我嘆了口氣，看著桌上擺著的兩人的合照，趴在桌子上，陷入思考中。
現在的我算是知道了，那個夢境的由來。
但是……這麼一看，其實我之前的過度關注，並沒有必要了啊。
因為，就我對自己的了解，就算沒有那個夢境……
「姐姐。」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我看著站在對面微笑著喊我的黑髮青年，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後表情一變：「夏油君，你是打算耍我嗎？事先聲明，我只會對我弟弟縱容，對其他人可不會，哪怕你也是夏油傑。」
對方的表情一下子收了起來，恢復了之前的那種疏離感：「我學得不像？」
「倒是挺像的，不過你也太小看我了吧？」我去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端著杯子走出去，「而且如果是我家傑回來了的話，絕對不會那麼平靜地站在那裡喊我。」
「……」對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黑了，表情都變得很微妙。
我先是納悶，反應過來後也沉默了，訥訥道：「呃……我說的這個不是工口意義上的……」
對方直接打斷：「你不用解釋！」
我總覺得，我的形象在另一個傑的心目中已經變得很奇怪了。連帶著我和傑正常的關係都變得怪怪的了。
嘖，算了，這肯定不是我們的問題，一定是對方dt的關係。
第二天的話，因為有案子要出庭，我不可能為此耽誤時間，詢問了一下對方要圍觀我還是待在事務所，或者他想去高專看看都不要緊。
對方沉默了很久之後，決定去高專看看。
對於他這個決定我也沒有多少意外，不過我也特意囑咐了傑和現在的高專的關係，讓他不要給傑帶來麻煩，順便也跟五條悟和夜蛾校長打了一聲招呼。
對方不可置否，不過從一天下來我也沒有接到意外的電話來看，對方還是照做了的。
就是……
「為什麼硝子喊你為愛人？」黑髮青年問的時候，表情帶著十足的狐疑和譴責。
「……啊，你見到我家親愛的了啊。這個就是個稱呼而已。」我十分淡定地應對，「這是女孩子之間的友情，你不懂也不用懂。」
至於我們這樣子互相稱呼有七年了這種事情就不拿出來說了，免得走向變得更奇怪。
而他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而是開口道：「我的第五個問題……你覺得你如果沒有做那個夢，夢裡的場景會出現嗎？」
「……不會。」我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所以這個時候也能很快回答他，「哪怕沒有那個夢，作為繼姐，我也會關心我的親人，並且盡到一個長姐的責任。而因為我的性格本來就屬於喜歡並且習慣將和自己有關的事情盡可能地掌控住，我不可能放任這些事情發生。」
對方聽完之後只是發出了一聲輕笑。
我一開始還以為那是這傢伙又習慣性地想要嘲諷和抬槓，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在我看過去的時候，能在他臉上看到單純的帶著一絲笑意的表情。
站在那裡距離我有大約一米距離的黑髮青年也沒有看我，只是垂著眼簾，似乎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嘴角微微上揚著：「也許我會喜歡那樣子的世界吧。」
我有些意外地睜大眼睛，愣了片刻後回過神來，表情放鬆下來，回以一個淺笑：「嗯。」
「那樣子的話你還會對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出手麼？」
「……什麼叫做出手？我才沒有好嗎！最多就是有那麼一點點誘導因素而已……幹什麼！你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我又沒有犯法！你也不是傑本人，沒資格評判我！」
我說的時候相當理直氣壯……但是在傑回來的時候，我對於這個問題還是抱有一定的疑慮。
「傑……嘶——別用咬的啊！」我按著人的肩膀將人推開了一些，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我有話和你說……唔——」
「我知道。」傑垂下眼簾，細碎的吻落在臉頰和頸間，低聲說道，「我有這段時間的記憶。」
……嗯？
我一怔，驚愕地睜大眼睛，扭頭對上對方的紫眸，一時之間都分辨不出自己此時的複雜情緒：「傑……」
雖然我是打算現在和傑說的，但是絕對不是以這種方式……
對方笑了一下，嘴唇輕輕地摩挲了臉頰兩下，貼在耳廓處輕聲說道：「沒關係，不如說這樣子我反而比較安心。」
「……嗯？」
「這證明姐姐你過去那麼做的確是事出有因……」傑的聲音刻意壓低著，此時都顯得有些沙啞，「而就算是出於愧疚感的補償心理，只要我不鬆手，姐姐你就不會離開我。」
「……別胡說，我可沒那麼有良心，會因為愧疚感而做出這種補償。」我低聲回道，偏頭湊過去吻住他，任由對方抬手按住我的後腦，進一步加深這個吻。
吞嚥聲在此時安靜的環境之下顯得尤為明顯。我伸手摟住他的脖子，任由對方繼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導致的……傑雖然不說，但是明顯還是多了一些其他的負面情緒。
他的動作也比平日要激烈一些，親吻都帶著些許掠奪性，像是想要吞食入腹一般地吸吮，摟人的力道也明顯比以往要更重。
我安撫性地順著撫摸著他的脊背，另一手抬起伸入對方的髮間回應著。
雖然我並不喜歡在桌子上……但是今天是個例外，就順著他來吧。
不過很快我就發現，不能順著來，不然人只會得寸進尺。
「那如果我們是親姐弟的話呢？」在這一次結束之後，傑忽然問道。
「怎麼可能？那樣的話……」我先是失笑，緊接著笑容慢慢消失，「不會，絕對不會的，我不會那麼幹。」
說完之後為了強調，我再豎起食指重複了一遍：「真的不會。」
傑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姐姐，你否認太多次了。」
「……閉嘴！我說了不會就是不會……臭小子你手往哪裡伸呢！現在不行！」
我現在內心的背德感特別重好嗎！這混賬弟弟剛剛是故意那麼問我的吧？！
【平行世界的後續————】
身為法官的宮村陽菜總覺得自從上次的相親事件之後她的生活走向都開始變得詭譎起來。
她的相親對象倒是人很好，而且當時她一見人就知道這個相親絕對也是被逼的，而且她也絕對不想和對方有什麼發展——前者是因為這個相親對象長得一看就是根本不缺對象丶甚至可能拒絕他人告白要當日常的類型，後者是因為對方和她母親長得有四五分相似。
當時她聽到對方姓「幸村」這個母親的舊姓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麼，畢竟之前就知道是媽媽那邊的遠方親戚。
在見到之後她差點控制不住直接一臉尊敬地喊哥了。
宮村陽菜是長得更像父親那邊一些的，這點從她和她堂弟的長相對比就能看得出來，繼承母親的反而只有一兩分。
她見完幸村精市之後就覺得，對方和自己的母親出去，那一定認為這才是母親的兒子，而她是那個外人。
兩人坐下來聊了聊，她也確定對方沒有什麼正兒八經相親的想法，而對方願意過來是因為被自己的母親拜託了……據說原話是「我女兒似乎還一直陷在前男友的陰影裡走不大出來，你們年齡比較近開導她一下」……
宮村陽菜只覺得很丟人。
尤其是在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表示「不過我覺得她誤會了，你應該沒有這個問題才對」的時候……
也不怪對方這麼想，畢竟在他來的時候，宮村陽菜是被三位類型不同的池麵包圍的。
當然他來了之後就變成四位了，還因此吸引了不少人走進咖啡廳，就為了圍觀。
撇開這個奇怪的走勢，她和這位遠親還是成為了不錯的朋友。對方對法學似乎挺感興趣的，而且也挺會聊天。
這點在宮村陽菜的預料之內，當然，另外的事就在她的預料之外了。
幫忙解散一個教派並且把對方暗地裡的集資都捐出去了之後，她也考慮過後續可能引發的問題，例如那個很明顯討厭非術師的人格回來的話怎麼辦……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那個人格再度出現的時候，只是看起來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對她有什麼過激行為，只是簡單地說了一句「別讓我再看到你」而已。
反而是另一個原本她覺得沒什麼的人，變得十分麻煩。
就好比現在……
「喲，姐姐——」
「……」宮村陽菜看著這個不請自來還亂喊稱呼的墨鏡白毛，面色看起來一派平靜，就是從手中那差點被凹斷的筆可以窺見她的幾分真實情緒。
大概是她的脾氣太好了，以及前頭看起來太好說話了，再加上自己現在知道地太多了，導致這個人開始變得特別煩還得寸進尺……
而且這人還特別沒有眼力見。
「姐姐你已經下班了吧？」白髮青年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因為身高差的問題還特意俯下身了一些用著相當親暱的語氣說道，「今晚有空嗎？」
宮村陽菜：「……」
明明只是又想找自己發牢騷為什麼要用那麼奇怪的語氣和說法？
如果不是我有個叫做瀨尾結月的好友的話，我現在一定已經爆發並且發飆好多次了吧？——宮村陽菜心想。
謝謝你，結月。雖然再仔細一想，似乎也不是很想感謝。
宮村陽菜一臉平靜地過去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然後一手叉腰另一手用力地往門口一指，一個冰冷的眼神飛過去。
「……哎？又要這樣子趕我走嗎？」
「別讓我說第二次。」
「嘁——」
宮村陽菜在人走出去之後重重地關上門。
她都看到她的助手在自己開門這短短的幾十秒鐘內，已經在門口裝作走過三次了……嗯，回頭她就和人說這是別人派來的美人計，下次記得把人攔在外頭吧。
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只有她桌上毫無溫度的六法才能給她一絲穩定的安全感了。
啊，今晚找陣平君一起吃飯吧，對方剛有休假，她可要逮著這個時間拉著人好好地吐槽一番這兩天的破事！
作者有話要說：
我沒有欠更新的啊！你們看我的小紅花沒有一天落下過的！
ps：下章番外應該是我臨時插入想寫的——綜藝時間：東大方程式的姐姐專場
這個之後就是宮村事務所的日常了！
以下是作者的廢話時間——————
什麼？難道追咒回原著的人居然還會深究作品邏輯的嗎？那去看獵人丶幽白丶鋼煉和靈能啊，這些都給你好體驗！不要為難jjxx！他可是戰鬥力體系都不成型，自己都搞不清五條悟術式原理的人啊！
我不怪jjxx，我覺得他已經盡他可能的努力了，而且起碼我覺得夠帥我看作品有好的體驗就足夠了我不為難他，起碼比故意膈應你的諫山創要好。我看咒回也不指望收穫什麼深刻思想，我爽到了就完事了，其他在乎那麼多幹啥。但是巨人，我可以罵一百遍（你）
以及這裡吐槽一句，作品撐不起宏大敘事是霓虹人的老毛病了，這其實和霓虹社會有離不開的關係，是霓虹的問題不是個人。對這塊感興趣的話推薦一個論文，看完只能更能了解為啥霓虹人的作品容易這樣子。阿b上有論文翻譯閱讀，直接搜「美國大學的黑魂研究」就有。《後現代哲學與日本社會變革史視角下的黑魂》與《日本的衰落與意識形態內爆》這兩p必看。
第77章 番外 東大方程式
東大方程式，一檔由明石家秋刀魚主持的丶以東大生為賣點的綜藝節目。
在日本，東大的光環很多，同時是理想老公出身大學第一位丶最想讓兒子女兒學生去的大學第一位。
而作為綜藝節目，肯定也會邀請比較有特點的人來接受採訪……在這個時候，因為在上一期裡被藤原cue了的法學部之光宮村陽菜，就理所當然地被攔住了。
作為東大一員丶平時也會看綜藝打發時間丶之前還被節目鏡頭掃到過的人，宮村陽菜自然早就知道這個節目的存在，所以被攔下的時候她也沒覺得有什麼，而是認真地一個個問題都回答了。
節目採訪本來就是會收集很多素材，然後選取有趣的丶有看點的一併收進去。
宮村陽菜一開始回答的時候，也不覺得自己會被剪進正式節目多少……但是節目組每次來採訪的時機都很湊巧，宮村陽菜還不止一次被採訪到，倒是回答了不少。
後來節目正式播出的時候，夏油家父母兩人也很難得地剛好也有空，就把人喊住一塊過來看。
「陽菜！這是你們學校的吧？有採訪過你嗎？」夏油芽衣興致勃勃地指著電視說道。
宮村陽菜瞥了一眼，因為正式播出和採訪肯定隔著時間，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被採訪時說的內容，覺得沒有什麼特別的，應該不會被錄入。
「有採訪到我，但是我覺得我的回答中規中矩丶沒有什麼綜藝感，節目組應該不會剪進去的……」宮村陽菜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父母，然後在靠近自家母親邊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靠著，抬手接過夏油傑遞給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不過估計會有我的同學，看一看也挺好的。雖然有些誇大了，但是這期節目之後，的確有不少人改變了一些對東大生的刻板印象……就是又多了一些新的刻板印象。」
夏油傑倒是想起之前去找自家姐姐的時候，宮村陽菜那個叫做藤原的同學吼的那一嗓子……不過他們已經和父母說開了，應該也不要緊吧。
這麼想著，夏油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站到了宮村陽菜身後，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宮村陽菜注意到了，回頭朝他一笑，然後繼續看向電視屏幕，空著的那隻手伸過去搭在對方的手上。夏油傑自然地將手背改成手心向上，握住她的手。
宮村陽菜猜想地沒錯，法學部本來就是東大挺有名的部門，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裡頭諧星多，出鏡率並不低。
像是她們的首席白馬也上了，還有不少戲份。
不過對於這件事宮村陽菜也能猜出一二：「像是白馬首席這種打算之後從政的，這種能刷國民度的機會肯定不會放過的。肯定背後也和節目組打過招呼了……」
夏油芽衣立馬打斷自家女兒的話：「啊——停停停！我們就好好地看個綜藝，不用給我們揭露歡笑背後的黑暗！」
「也沒有黑暗啊，這是很正常的……」
「那也不要聽！你給我禁言，不准說話了！」
宮村陽菜：「……」行吧。
慘遭自家媽媽嫌棄的宮村陽菜一臉鬱悶，一撇嘴，還仰頭朝著自家弟弟投去了一個充滿吐槽欲的眼神。
夏油傑失笑，給予一個安慰性質的表情，搭在對方肩上的手微微一抬，動作輕柔地將她耳邊的碎髮撩到耳後。
夏油芽衣注意到了這點，一時之間眼神有些複雜——這兩人看起來可不是最近才有問題的樣子……
她原本想說點什麼，但是一想到仔細深究可能自己女兒的問題更大點，於是又閉上了嘴，然後看了一眼自己旁邊的人——自己丈夫完全沒有任何察覺，看著電視笑得很樂呵。
夏油芽衣：「……」有時候真羨慕這傢伙。
宮村陽菜覺得這個節目和自己關係不大，保持著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安心地看著。
然後……她就遭到了節目組的背刺。
東大方程式的節目模式有一項就是同一個問題問多個東大生的合集。
宮村陽菜當時回答了一堆問題，她是覺得自己可能會被剪進去一兩句話，畢竟從收視率角度上來說，她對自己的臉還是有點自信的……但是沒想到，她的出鏡率會那麼高。
首先第一次出鏡是在一個問題——【你最自滿的事情是？】
這個問題前面的人的回答都是屬於「学霸の傲氣」類型，類似於自己曾經的考試成就啊丶學習成就啊一類的，然後到了宮村陽菜這邊，畫風一轉。
身穿一身黑裙丶戴著銀飾耳墜的黑髮美人聽到這個問題，皺起了眉頭，遲疑道：【嗯……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自滿的事情吧，我很普通……啊，我能用手刀劈開磚頭算嗎？】
畫面就此定格，節目組的畫外音也跟著響起：【竟然！看似高嶺之花的東大美女說出了了不得的奇怪成就來！】
而採訪者拿著話筒遞過去，問題還在繼續：【是特別練過嗎？】
【嗯，是啊。】宮村陽菜對著鏡頭一笑，【我高中三年蟬聯關東地區的女子空手道冠軍。】
畫面再度定格，切進了演播室，主持人明石家秋刀魚的吐槽應聲響起：【這個才是該自滿的事情吧！？比那個空手劈磚頭要來得更正經更有說服力吧！為什麼三年冠軍不說非要說劈磚頭啊！】
電視機前，一家人看著也忍不住都看了過去。
夏油芽衣：「劈磚頭？你怎麼想的？」
夏油爸爸：「哈哈哈哈，陽菜很厲害啊。」
宮村陽菜沉默不語——她當時說的時候真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啊！
不過顯然，最突出不是她，而是下一個被採訪的人……而且也是個熟人。
一頭栗色長髮的女子對著鏡頭興沖沖道：【我沒什麼自滿的事情，不過我的室友可以徒手劈磚頭哦！】
夏油一家四人：「……」
「……咳，那是一葉吧？」
「陽菜的舍友？」
「是一葉姐呢。」
「別問我啊，我一直都在懷疑她是怎麼考上東大的。」
節目畫外音的吐槽也接踵而至：【倒是說點自己自滿的事情啊！話說——你的室友，該不會就是這一位了吧！】
電視屏幕上，原本鈴木一葉的特寫直接切了一半接了剛才宮村陽菜被採訪的畫面。
而演播室裡的主持人的吐槽也跟著上來了，還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這個問題的回答變得越來越沒有意義了啊！所以說——三年的空手道冠軍怎麼著都比這個技能要強吧！你是東大的不是京大的吧！不要往怪人形象發展啊，雖然坐在這裡的就有不少怪人！】
二度被cue的宮村陽菜陷入深思——咦？我的這個回答居然這麼有梗嗎？
不過沒來得及讓她多想，節目還是在繼續的。
而且很快就到了下一個環節——東大生的煩惱。
這個問題一出來之後就變成家庭閒聊部分了。
是從末尾往前公布的，東大生的煩惱第五位是學業累死人了。
宮村陽菜：「的確超級累啊——忙起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功夫做其他的事情了——課程也超級多！」
煩惱第四位是周圍的東大生太過優秀了。
聽到這點的夏油芽衣還在一愣之後一臉關心地看宮村陽菜：「陽菜你會有這種壓力嗎？」
「還成，我從來不為難自己去和天才中的天才比，所以不存在這種壓力。」宮村陽菜一臉淡定。
第三位是……被過分高估。
這點宮村陽菜倒是很有感觸，不過看著電視上出現的其他案例，她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
「至少沒有傻逼會過來問我什麼時候能獲得諾貝爾獎。」宮村陽菜感慨道。
至於第二位的煩惱——對將來感到不安這點……
夏油芽衣：「你的話肯定沒有過吧！你的未來計劃從小就不用人操心！」
宮村陽菜：「……」呵，她媽媽根本不知道她有多辛苦。她從十三歲開始就保持著對將來的不安！直到一年前才剛剛打消這個想法！
第一位是出乎意料的——不受歡迎。
夏油芽衣聽完了之後就扭頭用犀利的目光看自家女兒：「你不會是在上了東大之後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就此盯上你弟弟了吧？」
宮村陽菜一臉的不可置信：「……在媽媽你的心裡我就是這樣子的形象嗎？！」
「母親，這件事其實是我主動的……」
「傑你不用攬責！」
「我要生氣了啊！」
「好了好了——反正杰也是自願的嘛——」
在這一家四口鬧哄哄的時候，這個東大生的煩惱採訪也進入了尾聲。
宮村陽菜在這個時候還是比較放鬆的。
畢竟她當時被採訪時說的煩惱完全不是這個，所以她也不覺得自己的那段會被剪進去……然後她就慘遭節目組的背刺了。
在全家都以為這個話題要過去的時候，畫外音突然響起：【不過，在這被採訪的一百位東大生中，也有一位獨樹一幟的——】
接著，就出現了宮村陽菜被採訪的畫面。
【煩惱啊……我弟弟似乎最近和我有些鬧彆扭，似乎有些想要疏遠我，甚至都不肯喊我姐姐了，稍微有些苦惱，不過這也跟我之前沒把握好距離感有關吧，我也在自我反省……啊？你是說東大生的煩惱啊。】鏡頭前的黑髮美人面露恍然，笑了一下，然後皺眉道，【嗯……最大的煩惱的話，是我的同學都是一群怪人吧。不是說怪人不好，但是我高中的時候周圍就已經是一群怪人了，我還以為東大和京大不一樣，好歹會正常一些的啊……】
畫面就此停止，然後還出現了備註————
【所屬：法學部3年】
【氏名：宮村陽菜（22）】
【最自滿的事是空手劈磚丶最煩惱的事是周圍全是怪人】
一本正經的畫外音用抑揚頓挫的語調將介紹語說完後，導播室的主持人的吐槽聲再度響起：【所以說——自己的周圍如果真的全是怪人的話，你自己反省一下啊！而且為什麼最大的煩惱是自己的弟弟啊！是弟控嗎？！】
而這個一cue之後，採訪還在繼續。
【你知道東大生排行第一的煩惱是什麼嗎？】
黑髮女子一臉好奇：【哎？你們調查過了，其他人是什麼？】
【是「不受歡迎」，聽起來很不可思議對吧？宮村桑一定沒有這種煩惱。】
【……】鏡頭前的宮村陽菜沉默了下來，然後對著採訪者一笑，【閉嘴。】
【哎？也有嗎？真的？你也不受歡迎？】
【我說了，閉嘴。】
「……」觀看節目的宮村陽菜頂著全家人的目光，偏過頭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飲料。
雖然三人的關注點完全不一樣。
夏油傑：「我沒有想過疏遠姐姐你。」
夏油爸爸：「哎？東大生真的不受歡迎嗎？這不是節目效果？」
夏油芽衣：「臭丫頭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有心思的？自己不受歡迎就盯著自己受歡迎的弟弟下手了？」
而在三人說完之後，還沒等宮村陽菜回答，電視那邊已經切回了導播室。
主持人還一臉驚奇：【哎——所以這位宮村同學也不受歡迎嗎？為什麼？就因為她和怪人一起玩？還是說因為弟控？】
他說著看嚮導播室作者的一干東大生代表。
導播室一陣笑聲之後，也有人發言了。
【不是啊……大家都挺崇拜陽菜學姐的，她很有能力，而且長得也好看。但是……也正因為這樣子大家都覺得自己沒什麼機會啊……雖然的確是弟控，大家公認的。】
主持人還在那裡建議：【部門不是都法學部的嗎？那一定有很多課一起上的吧？難道就不能日久生情？】
【呃……學習的時候，果然還是要專心學習才行吧？】
主持人忍不住吐槽：【所以你們的第一煩惱才會是不受歡迎吧！】
【其實學姐她並沒有不受歡迎……】
【是的，我作證，這丫的根本沒有不受歡迎一說！她是東大生的叛徒！】
【啊，藤原同學似乎很有怨氣……】主持人抬手點名，【這麼說起來，似乎上一期藤原同學被採訪的時候，有出現過這樣子的一個畫面——】
看到這裡的時候，宮村陽菜內心已經有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了。
但是接下來的事實證明，這個預感還能更加糟糕一些。
【東大的女生不受歡迎，因為總覺得太聰明了啊丶眼光太高了啊丶很不好應付吧一類的問題。說真的分明是你們自己太弱了吧！不要怪女生太強啊這個畸形的社會！就連我們這屆長得最好看的……啊，你看剛好她也在。陽……啊啊啊——！夏油陽菜你個背叛者！背著我們在外頭有男人了嗎！？】
畫面定格在藤原憤怒的宛若被背叛的表情上，下一秒鏡頭一轉畫面拉近，看到的是一臉關愛智障的表情的宮村陽菜和拉著她的手一直只注視著她丶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移開過的黑髮少年的側臉。
【這不是明明有帥哥男朋友嗎！啊好高，看著身材也很好！】
【這的確稱得上是背叛者了啊！啊——超過分——！】
【是啊——帶入一下我都覺得生氣起來了！這個樣子叫做不受歡迎？那讓藤原同學怎麼辦？】
【就是說……等等，魚叔你是什麼意思？】
導播室的幾個主持人紛紛嚷了起來，而在屏幕前，夏油家裡，氣氛有些死寂。
宮村陽菜皺了皺眉，直擊盲點：「那個女主持為什麼關注傑的身材？」
夏油傑：「……」
「你的重點才不對……等等，這是什麼時候採訪的？」夏油芽衣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們那個時候就……」
「不！真的沒有那麼早！那個時候還沒有！」宮村陽菜趕緊澄清。
夏油芽衣不說話了。
她之前是覺得這件事基本就是自家女兒主導沒跑了，但是就剛剛那一幕看起來……似乎是她的繼子更早起心思的樣子。
她下意識地往夏油傑那邊看去，對方的目光落在宮村陽菜身上，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才看過來然後露出一個淺笑來。
而在夏油芽衣心思浮動的時候，節目可不會直接暫停等人，而是繼續播了下去。
【等等？為什麼喊夏油陽菜？是宮村陽菜才對吧？哎，已經結婚了嗎？】
【不，她是重組家庭，之後因為一些原因改回原籍，不過因為大一大二都還是喊夏油的嘛，所以我們同一屆的習慣喊她夏油。】
「哈哈哈哈，現在的話其實又可以改回夏油了！」夏油爸爸毫無所覺地笑道。
笑完之後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在笑之後，他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訥訥地摸了摸鼻子：「哎？不能活躍氣氛啊？」
夏油芽衣面色複雜地看著他：「沒事，就是有點羨慕你。」
這個人已經心大到沒有邊了。不過他自己倒是挺輕鬆的。
而節目還在繼續。
在宮村陽菜以為自己被這麼當素材玩了之後，事情就應該過去了……結果並沒有就此停止。
【不過——我們在之後節目剪輯的時候，似乎又有了新的發現！】節目畫外音沉穩的聲音再度響起，而屏幕上再度出現了畫面。
【我們發現，其實除了本人的單人採訪之外，宮村同學不止一次出現在我們的鏡頭之中——】
然後，宮村陽菜就看到了……在她自己都沒有注意的情況之下，東大方程式的的鏡頭分別拍攝到了御子柴和鹿島游來找她評理丶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給她送持槍證丶諸伏景光陪她買吉他並且還中途撞見夏油傑的場景。
最後這次甚至不是在東大校園，是在澀谷拍辣妹採訪作對比的時候無意間撞到的。
在這些地方都被找出來並且放大之後，導播室的吐槽到了新一輪的密集高度。
【說真的，這也太過分了吧！越來越生氣的程度！】
【啊，是那種吧！那個「閉嘴」的意思是我才沒那麼弱你們給我閉嘴的意思嗎？！】
【為什麼都是帥哥啊——而且還是不同類型的……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能分別人一個嗎！看看她的室友都告白十連敗了！教教人家啊！】
幾個主持嘉賓都在那裡嚷開了。
明石家秋刀魚指著大屏幕，聲嘶力竭的：【哎？等等，她不是東大生嗎？你們之前不是說東大生只會學習沒有參考書談不了戀愛嗎？倒是找這個人去啊！讓她出書啊！你們東大生不是很喜歡寫書的嗎！】
法學部有人舉手了：【啊，其實我們有找過的……】
明石家秋刀魚追問：【哎？結果如何？寫了嗎？】
回答的那位法學部學生撓撓頭：【沒有，宮村學姐她只寫了一本《被怪人包圍之後會對考東大有幫助嗎》……】
【這個得意技是空手劈磚頭的怪人在說什麼呢——給我有點自覺啊！也關注一下民生啊！那麼多為了不受歡迎而苦惱的東大生在呢，想想辦法啊！】主持人直接吐槽，然後在全場鬨笑的時候，表情一變，指著坐在前排的一個嘉賓問道，【啊，萬一她說第一要學會的就是空手劈磚頭的話怎麼辦？大津，你會學嗎？】
被問及的東大生嘉賓一懵，然後訥訥道：【哎？如果需要的話……】
主持人揮手打斷：【別學啊！】
【不是，如果有論證證明這個的確有用丶具有可行性的話……】
【還是那句話——別學啊！什麼可行性啊！你也太容易被騙了吧！】
在節目陷入歡快的氣氛的時候，宮村陽菜保持著沉默，還掩飾一般低頭喝了一口飲料……啊，喝完了。
「……這是怎麼回事？鹿島和御子柴我認識……其他人呢？」夏油芽衣瞪眼看過去，見對方不說話的時候都有些火大了，「陽菜！」
「不是媽媽你說讓我禁言的嗎？」
「……你剛剛少說話了嗎？！」
「嘶——」腰際被掐了一下的宮村陽菜倏地站了起來遠離危險地，「那些是朋友啊！傑也認識的！」
夏油傑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對著夏油芽衣微笑道：「母親，這是真的。」
「真的？傑你別為了這個小沒良心的而唬我啊。」
【不過那麼多人總該有個真的吧？】
【不如下期就把人請來問問吧？】
【其實不管是誰，我們總覺得學姐對他弟弟最好。】
【就是，反正不是親生弟弟，法律上可以結婚。】
【哎？怎麼回事？展開說說？】
……不，絕對不去，打死我都不去。——躲在自家弟弟身後丶摟著對方的腰靠著的宮村陽菜內心堅定地想著。
第78章 論壇體+綜藝 跟去你家可以嗎
【求助：真的有東大生可以做到腳踏n條船而不翻嗎？】
我是教養學部的新生，聽說這個傳聞之後覺得很好奇，所以特意來問一下……是真的嗎？曾經有法學部的學姐腳踏n條船周遊多個帥哥中間並且帥哥類型都完全不一樣是真的嗎？以及她真的不打算就這方面出書嗎？
1l：【啊……我想知道說的是誰了，是已經畢業了的那個女人！真的是過去太久了，以前大家都知道的，現在居然都有人會來論壇提問了嗎？】
2l：【那個女人……？哎？我怎麼不知道？】
3l：【我嘴巴大我先來！沒錯！是真的！去看看魚叔的東大方程式就知道了！而且當時的目擊者也不少，雖然同屆的都已經畢業了但是有的直接去了大學院還在東大呢！】
4l：【不僅如此，而且每次出現都不止一個帥哥，必定是兩個及兩個以上！帥哥們居然都沒有意見的樣子！】
5l：【？？？什麼？怎麼做到的？而且都做到這份上了還不出書？！這不是合格的東大生！】
6l：【我們有人專門私底下還召集了研究小組作為課題研究過的，覺得大家公認的點是長得好看丶身材好丶胸大丶智商高並且精通時間管理。性格的話看不大出來私下是如何的，不過公認能和那位告白十連敗玩在一起的性格肯定不差。】
7l：【這些都太籠統了一點吧？感覺就是個大眾概念中的優點，能做到的肯定是有著特殊才能的吧？這個課題如果打分的話是零分吧？】
8l：【沒錯，那個課題因為缺乏材料依據最後不了了之了，不過和這些問題無關的情況之下，我們可以確定一點——那個女人，是個了不得的弟控啊。】
9l：【哎？弟控？這種有特別偏向的難道不是沒辦法做到腳踏多條船嗎？一般都是只有平等對待的才能做到吧？不是說一般弟控妹控這種類型的在現實裡都不受歡迎的嗎？】
10l：【但是是絕對的弟控！這個毋庸置疑的！我們當時搜集資料原本是想搜集看看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保持船不翻的，但是我們一採訪之後就發現了了不得的一點——那個女人她從小就是弟控啊！】
11l：【啊……怎麼又有人討論h學姐啊，學姐真是畢業了還有她的傳說……不過與其說她是海王，不如說她是帥哥包圍體質吧？從高中時期開始就是了。這裡建議直接走另一個帖子。】
【鏈接：我認識這個東大的弟控！】
12l：【哎？居然有專門討論弟控的帖子嘛？】
13l：【是之前東大方程式上被爆料出來的，大家都不知道這貨的真愛是她弟弟嗎？】
14l：【哎？可是那只是弟弟吧？】
15l：【又不是親姐弟，是義理弟弟，當然可以結婚了！而且她又是學法學的，你們看她中途改姓，搞不好就是為了對她弟弟下手做準備的！】
16l：【無端猜測不好吧？】
17l：【你是不是沒有看那個鏈接？那是這個無冕海王高中時期的。根據海王的國中兼高中同學爆料，海王她長得好看脾氣也好成績又好人氣也高，但是高中時期根本沒有談過戀愛甚至被告白的次數相比較之下也不是最多的，都是因為她的弟控名聲太大了啊！】
18l：【高中同學來親自現身說法了！h當時還沒改姓應該是gh，真的丶對她弟弟的愛十分窒息！從國中開始就非要和弟弟上下學！而且她當時身為空手道部副部長想要直接退部，就是因為當時要放學後社團活動比她弟弟放學的時間還要遲！她們家到學校也不過就是走路不到十五分鐘好嗎！？不能放過弟弟讓他直接回家嗎？！你們在家不是還有很多相處時間嗎！
覺得她脾氣好是因為還沒到戳她怒點的時候，她在學校唯一一次被處分是因為有人說她弟弟壞話，然後她直接動手揍對方了！打倒對方哭著求饒的那種！三年個人賽冠軍真的不是白拿的。
不過我覺得她的弟弟是真的脾氣好，當時她們部長求到她弟弟那邊去，她弟弟直接說他會等姐姐放學的，讓他姐姐不要因為他改變自己的規劃……哇，當時整個空手道部都很感動，覺得那孩子真的好乖。】
19l：【哎？這種姐弟關係是真實存在的嗎？】
20l：【啊……對，這麼說起來的話，的確是的。我妹妹和她弟弟國中三年是同班，其實她弟弟比她更受歡迎的。因為脾氣好丶長得好丶運動神經也好。
雖然有那麼一部分人比較怕他姐姐而不太敢告白，但是勇敢的人也不在少數。把他姐姐當反派就成了，但是他全部都拒絕了！而且拒絕的理由都是十分溫和的，「暫時不會考慮這種事情很抱歉」之類的！從來沒有一次拿他姐姐來說事！】
21l：【所以這麼懂事的弟弟是真實存在的嗎？】
22l：【的確是真的。
ps：我不是東大的，我是從另一個帖子過來的。說實在的哪天她和她弟弟結婚了我們都根本不意外的。而且前面的有失偏頗了。除了是個變態弟控之外，她人真的不錯，對於同學也很好，而且雖然長著高冷臉但是其實挺合群的。所以我們這些同班同學看著，大概還會有一種她終於做到了的欣慰感吧……
pps：其實我懷疑隔壁班的緞帶頭後續也有點stk的潛質……就是不知道她們是誰影響誰了。】
23l樓主：【我看完東大方程式回來了……所以h學姐沒有去評選iss東大嗎？我覺得她可以的啊。還是說因為日本人的審美都是更偏好可愛甜美類的？
ps:我是留學生所以我不太清楚是不是國民審美差異。】
24l：【這個……其實我知道一個小道消息。
據說當時評選iss東大的比賽時間因為放在週末，她直接拒絕了，是因為她要回去看她上寄宿高中週末才回家的弟弟。以及我記得後頭和慶應有一次接近聯誼性質的學校交流，因為有人提到她弟弟，開玩笑性質地說了一句，她就直接沉下臉反問「我弟弟怎麼了」，感覺下一秒那個人就要被揍了……還好後來她被導師一個電話喊走了。】
25l：【這個病情有點嚴重了吧？她弟弟被這樣子束縛著都絲毫不反抗的嗎？還是說習慣了所以都不是反抗不了，而是壓根忘記可以反抗了？】
26l：【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但是後面肯定沒有。她大三的時候，她弟弟有來東大旁聽課程，我就坐在他們後頭，我覺得比起弟控來說……她弟弟更加姐控一些吧？聽課的時候都有時不時偷偷看她，這很明顯不對勁。】
27l：【樓上的你怎麼知道？你沒有在好好學習吧！】
28l：【憋說了……我那門課直接掛科了……而且還因為偷看他們被弟弟發現，他看過來還朝我笑了一下，雖然笑得很溫和但是感覺跟警告似的！
ps：也有可能因為她弟弟看著有一米八五身材也是那種肌肉結實類型的吧。】
29l：【在運動細胞上，東大生真的大部分都很弱。】
30l：【所以總結一下國中高中到大學的變化就是……這個弟控成功地把自己弟弟折騰成姐控了？可是這個歸根究底……等等，這個算養成嗎？】
31l：【請問這個犯法了嗎？】
32l：【沒有，看起來只能道德譴責。】
33l：【噫！這就是她學法的原因嗎！】
34l：【她更適合去學社會學吧……以及我想起來了，之前問她為什麼考東大，她說是為了給弟弟做榜樣。】
35l：【這句話有了一些多餘的詞吧？直接就說是為了弟弟不就行了！】
36l：【可惡！這傢伙已經有她弟弟了為什麼還要霸占著那麼多帥哥！介紹給我們內部消化不好嗎！】
37l：【大概人都是貪心的吧。以及這傢伙根本沒有在好好寫書，不過她寫的那本和大家想看的內容完全不一樣的書還挺有趣的，裡頭還出現了少女漫的女主角的原型。我覺得麻美子原型超可愛的，我們首席看了都很喜歡她。就是想求她介紹的時候她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可能是因為對方有男友了吧。】
38l：【啊那本書我也看了！我還特意去看了那本少女漫。我其實挺喜歡那個黑皮辣妹的，我還去問她了說的確是有原型，就是也不肯介紹給我們。】
29l：【我知道原因！除了東大方程式上公布的的那幾條船之外，還有兩位——一個是之前經常開車接送她的黑皮混血帥哥，一個是白髮戴墨鏡懷疑是模特的超白帥哥！這兩個我個人覺得最帥的居然沒有被節目組發現！我都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惜……那個黑皮辣妹原型估計是那個混血帥哥的妹妹吧。】
30l：【啊啊那個白髮帥哥我也看到過！真的好帥！身高有個一米九了吧？不過我問她這個帥哥的信息的時候，她用一種關愛智障的表情看著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我絕對追不上還是怎麼的，但總覺得有點受冒犯。】
31l：【那個……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說那個人的名字啊？】
32l：【廢話！你提真人名字是可能涉及侵權行為的！你要在一個未來律師眼皮子地下這麼幹嗎？！】
「……」宮村陽菜刷著這個帖子，眯起眼睛，沉默不語。
——這個裡頭……出現了很多熟悉的人嘛！而且有些裝作路人口吻但實際上一眼就能看出來了啊！尤其是那個控訴空手道部退部行徑的……部長就是你吧！除了你之外沒人知道你當初去求我弟弟啊！
宮村陽菜看著這些內容，其實內心沒多少波動。
畢竟……只要她們不嚷著讓她寫一本《我是如何養成我弟弟打出弟嫁結局》的書，她就覺得沒什麼了！
而坐在那裡將她抱在懷中丶雙手摟著她的腰丶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的夏油傑自然也跟著看完了全程。
這些內容也勾起了他的部分回憶。
而說實話……並沒有外人看起來那麼嚴重。
宮村陽菜看著有些過頭的盯梢之外，不干涉他任何其他的行動，就算有反對意見也是十分小心地商量著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在小時候一開始並不適應這份看起來過於沉重的「姐姐の關心」之時，還是選擇忍耐下來。
當時他並不清楚原因，也沒有多想，長大之後依舊不知道，追問之下對方也沒有給出答案。
而對方不說，他也就不逼問。
因為……怕得到自己完全不能接受的回答。
而前不久，他才得知了答案……
老實說，在最初剛剛獲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在那兩天裡的記憶的時候，他是想要質問的——所以姐姐你在最初那樣子緊盯著我，是把我當犯人看待嗎？
但是後續的記憶接踵而至，讓他也逐漸冷靜下來了。
——【她弟弟被這樣子束縛著都絲毫不反抗的嗎？】
——……並不是這樣子。
看起來表面上似乎是姐姐一直在束縛自己……而實際上，是他束縛住了姐姐。
所以……對方才會在過了那個夢境的時間點之後，忽然間放鬆了很多還想著去找男友。
他不會追究這一點，甚至在想通一切之後還有些感謝這一點——因為這件事，他才有藉口能徹底地丶永遠地束縛住姐姐啊。
如果姐姐並沒有做那個夢的話……
「如果我沒有做那個夢的話，你那麼明顯不對勁的狀態，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的。」彷彿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一般，宮村陽菜出聲說道。
在夏油傑愣神的時候，她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扭過頭去親吻了對方一下，頭靠在他的頸窩間。
「……嗯。」夏油傑垂下眼簾，輕輕地嗯了一聲。
可是……那樣子的話，他還是會喜歡上姐姐，但是那個時候就沒有任何藉口去質問了，怎麼辦？
夏油傑這麼思考著，看著懷中的宮村陽菜往前坐了一些，俯身去夠茶几上的水果時，盯著對方的後背片刻後，一手摟著她的腰丶按著對方的小腹位置，另一手抬起撥開對方的散髮露出脖頸，低頭張開嘴，湊過去在她頸後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
「嘶——突然間幹什麼呢！」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的宮村陽菜吃痛地喊出聲來，扭頭用詫異的眼神看著自家弟弟，「怎麼了？」
「……沒什麼。」夏油傑說著，喉頭動了動，輕聲道，「姐姐，我……」
他的話沒說完，被門鈴聲打斷了。
「嗯？這麼晚了是誰啊……」宮村陽菜納悶地看過去，夏油傑也不悅地皺眉。
而門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傑！陽菜姐！是我！」
兩人：「……」草，是這傢伙。
兩人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掙扎——裝作不在家的話沒啥用，但是放人進來又覺得煩人……
「快點打發走好了。」
「嗯，還是這個最快。」
不過這次，顯然情況不太一樣……因為來的不僅僅是五條悟一人。
「啊，你們好，我是東京電視台的……」
「啊——我知道，你們是《跟去你家可以嗎》節目組的吧？」宮村陽菜笑了笑，然後扭頭用充滿威脅性質的口吻喊道，「五條君——你給我好好地想一想，這裡是你家嗎——」
白髮青年一臉認真地回望過去：「是。」
宮村陽菜和夏油傑一致瞪過去：「才不是！」
「哎——就把我排除在外嗎！好過分啊——！」
「悟。」夏油傑微笑著，用著平和的語氣喊了自己的摯友一聲，就是說出的話完全不客氣，「滾出去。」
節目組顯然有些懵，採訪記者遲疑地轉向宮村陽菜：「那個，請問……這裡不是五條君的家對吧？他和你們的關係是……」
宮村陽菜想了想，認真的表情中還帶著一絲沉重：「第三者吧。」
「哎？是誰的？」
「我也還沒搞清楚，等搞清楚了再告訴你吧。」
五條悟耳尖地聽到了這個，打了一個響指，抬手指著攝像機那邊，還給了一個k：「當然是他們兩個人的——」
「滾出去。」宮村陽菜面無表情地說道，她說完之後還走過去，一把揪住賴在自家沙發上的白毛，把人提溜起來，厲聲道，「我說過了下次來之前必須要打招呼吧？你的禮貌呢！」
……好丶好像在訓斥小孩子一樣。——一開始以為是奇怪的三角關係的採訪記者汗顏地想著。
結果這一次的節目採訪還是圓滿結束的。
因為宮村陽菜覺得採訪記者很不容易，於是也沒有攔著讓其逛了一圈自己家，然後也幫忙回答了不少問題，給人有些可用素材。
當然，在送別採訪記者的時候，姐弟倆十分一致地把另一個人也給塞到門外去了。
「這傢伙最近是太寂寞了嗎？總覺得往我們家跑的次數變多了啊……」
「沒事的，姐姐你完全不用理他。」
「對了，之前一葉說暑假要去海島旅遊，想去嗎？你想去的話我就跟一葉說我們去。」
「好，我聽姐姐的。」
「……到時候還是給五條君帶點手信吧，感覺他根本沒辦法隨便離開日本去玩，也有那麼一丟丟可憐。」
「……嗯。」
第79章 綜藝 跟去你家可以嗎
《跟去你家可以嗎》是一檔純素人的真人秀節目。
節目組會專門在大半夜蹲點那些趕不上末班電車的陌生人，然後上去搭話，幫忙支付打車費來換取跟去他們家採訪的機會。
這中與其說是真人秀，不如說有點半紀錄片的模式，採訪者各有各的故事。
但是……節目組也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人了，也還是第一次遇上，把人帶到別人家還宣稱那是自己家的情況。
因為這個詭譎的關係，一時間採訪記者都有些懵。
好在這家的女主人很好心地幫忙救場了，於是這個採訪就此焦點轉移：「請問你們是夫妻嗎？」
「嗯？不，還沒結婚。」黑髮女子笑了笑，「那個被你們請到的不請自來的白毛是我男友的高專同學。」
看起來這邊這個能正常溝通多了，採訪記者鬆了口氣就此順理成章地將主要採訪者換了個人。
然後他們就發現……雖然房子看起來十分正常，但是這麼一深挖很有梗。
「哎？東大畢業的律師嗎？好厲害——」採訪記者有些吃驚，「那房子和這些設備都是你賺的錢嗎？」
「不不不，買房子和裝修的錢是我男友的，我就負責設計和家具。」
「那也很強……請問你男友的工作是？」
「啊……保密！」
「這樣子啊……失禮了。」
《跟去你家可以嗎》和其他綜藝不同的是，他們不會刻意追求綜藝感而刨根問底，很注重邊界和。
所以聽到對方這麼說的時候，就立馬扯開了話題。
不過這之後，就爆出了特別的信息量來……
「啊，這是您和您男友小時候的照片嗎？是青梅竹馬嗎？」
「啊……其實他是我弟弟。」
「哎？什麼照片？讓我看看！」
「是當時我上高中和傑上國中的入學照，因為是同個學校不同學部……五條君你就說你湊什麼熱鬧？」
「這裡是我家，居然還有我沒看過的照片……」
「所以說這裡不是你家！一邊去！」x2
而在這個重大信息之後，這個家的女主人也終於開始敘說了。
「我和我男友以前是義理姐弟，我比他大三歲。在我十三歲那年我母親和他父親再婚了……不過在我大二那年我回到自己的原籍了。」
「哎……能冒昧問一下，你們當時是誰先告白的嗎？」
「是我。」黑髮青年走過來攬住人，微笑道，「因為再不告白的話姐姐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也沒有那麼誇張……」
「姐姐你當時都差點答應別人的告白了吧？」
「其實已經答應……好的，我們跳過這個話題！都過去多少年了別提這個了！」
「這樣子啊……是因為吃醋所以被刺激到了嗎？」採訪記者若有所思，鏡頭也往後移了一些，「所以那個告白的人難道是……」
「才不是！」姐弟倆否認的語氣斬釘截鐵。
「咳，這樣麼……你們已經交往幾年了？」
「嗯……算一算已經有七年了吧？」
「兩位有結婚的打算嗎？還是說因為之前姐弟的身份，所以會有這方面的顧慮？」既然發現爆點了，採訪記者肯定會往這邊去問。
這對情侶坐在沙發上，聽到問題對視了一眼，然後各自露出了不同程度的微笑，回答了這個問題。
「嗯，因為姐姐她一直擔心我喜歡她是因為之前她過度入侵我的生活了，我只是習慣使然。」
「我的這個考慮是很正常的吧……我們作為姐弟的時間有九年，所以我希望我弟弟也有九年的時間適應和我的情侶身份。也許這也有點自我安慰的成分在內吧，但是我覺得這樣子對我弟弟才比較公平……雖然說沒有絕對的公平啦。」
採訪記者點了一下頭，繼續問道：「雖然現在是情侶了，平時還是會習慣姐弟稱呼？」
「啊……平時我還是喊名字的。傑他在外面也是好好喊我名字的，不過在家裡會習慣直接喊我姐姐。」
「因為姐姐喜歡啊。」
「別說得那麼奇怪啊！」
「但是兩位看起來感情很好啊……已經七年了，所以是要再等兩年再結婚？」
「其實我覺得就我們現在的狀態而言，結婚和不結婚只是法律關係上不一樣而已。畢竟結婚不代表感情好，那只是社會契約。而且沒打算那麼早要孩子，所以並不急。」
「嗯，這點我和姐姐的想法一樣……」
兩人正在說的時候，某個第三者直接雙手搭在沙發椅背上，強勢插入兩人中間：「說好了你們結婚的話，我來當證婚人的啊！」
「不了吧，感覺你來幹這個的話，會變得不幸。」黑髮青年微笑著說出了特別絕情的話來。
「而且誰都沒有和你說好過。」黑髮女子扭頭，還抬手拍拍那個白髮腦袋，微笑著用溫柔卻又不失嚴厲的語氣說道，「冰箱裡有福岡的小雞饅頭，還是限定的抹茶口味。自己去拿來吃，然後給我安靜個至少十分鐘，明白了嗎？」
「……是。」
採訪記者看著這一幕，總覺得有那麼點既視感。
話說……這個感覺根本不像是第三者，倒的確是第三人……哎？兒子？這態度完全是當兒子來看待的樣子吧！從這點上來說這還的確是自己家啊！至少態度上來說特別當自己家了！
雖然一開始有些茫然，但是好在最後結果還是ok的，所以節目組也就這一期的素材剪輯出來了。
最主要是……這是歷史上第一期跑到別人家硬說是自己家的。
隨便想想，這一期標題都出來了——【路上偶遇的高顏值帥哥，卻同時是兩個人的第三者？！】
這一期節目播出之後……網上的評論也是層出不窮的。
也有專門開貼討論這一期的……
【大家看《跟你去你家可以嗎》的最新一期了嗎？】
就是那個一米九大帥哥當人家姐弟情侶小三的。
1l：【什麼？哪裡有帥哥？！】
2l：【看了看了。真的是相當帥！哪怕戴著墨鏡都掩蓋不住的帥！鏡頭一掃過去就他最亮眼了！一開始我還以為他不會同意，沒想到答應了！】
3l：【答應了是答應了，結果跑去別人家了！人家情侶看著很懵逼啊！不要擅自打擾啊！】
4l：【不對吧，與其說懵逼，不如說感覺都習慣了……看到後面都想問你為什麼那麼熟練啊！你到底是這樣子來過這個家幾次啊！】
5l：【感覺三個人都很熟練……一開始還真以為是小三，結果看著看著……我覺得那應該是被拿來當兒子養了吧？前面還有著各中奇怪的猜測，因為弟弟和白毛都是大帥哥所以還想著姐姐真厲害，怎麼做到的一類的……到後面看到姐姐我就只想喊媽媽了。】
6l：【是的。女主人無論是訓斥手法還是態度都很熟練。之後節目組看冰箱，結果有一層專門準備了各中甜點，但是女主人自己不吃甜食，男主人也沒有偏好……這個給誰準備的就已經一目了然了吧！】
7l：【的確。那一塊真的很好笑。記者還很呆地問你們都不吃的話準備給誰的！還能給誰啊他們又沒有第二個孩子！】
8l：【從某中程度上來說，這的確是第三者了吧……雖然情侶雙方都是很嫌棄的態度，不過很明顯對人態度很縱容啊！】
9l：【笑死，根本不知道是誰的小三。】
10l：【笑死，人家只是想要加入這個家，又不是來拆散的，怎麼可以稱呼他為小三呢。】
11l：【也不對吧！給甜食是為了在關鍵時刻安撫然後讓他閉嘴乖乖走人吧！你看人家都直言不準備客房是怕之後就變成白毛帥哥的房間了！】
12l：【看得出來關係是很好，也看得出來三人都很好看，兩個大帥哥，姐姐也是個大美人還有東大和律師兩個光環加成……但是這個奇怪的三人關係也是真的很震撼。你說它是三人行吧，他真的不是，人家情侶完全沒有給墨鏡帥哥好臉色。但是你說它無關吧，感覺墨鏡帥哥完美融入了這個家，沒有一絲違和感……甚至因為這個關係過於震撼，倒是大家看這一期討論點都歪了，根本沒多少人關注這是姐弟變情人，只是在關注第三者了！】
13l：【我覺得這個姐姐有點眼熟……然後又是東大的話……等等，是那個嗎！當年的東大方程式的傳說中的弟控美人！】
14l：【啊啊啊那個魚叔的東大方程式嗎！我就說看著姐姐總覺得有點眼熟！】
15l：【火速去找了現存的舊帖。東大內部論壇比較多，現有的公共論壇存留似乎挺少的。】
【鏈接：東大方程式為什麼沒把那個海王姐姐給請來？】
【鏈接：這樣子的弟控是真實存在的嗎？】
16l：【所以這是姐姐終於弟控成功了？這一波啊，是弟控的勝利。】
17l：【可是中間一段弟弟不是說他先告白的？】
18l：【結合幾個帖子來看的話……難道是因為弟弟一直沒有苗頭不像是會回應的樣子，所以姐姐後頭正常找男友，並且優質帥哥很多，然後弟弟有了危機感搶先告白了？而且看姐姐的語焉不詳的回話似乎可能還是已經答應了別人的告白之後？】
19l：【那也太漫畫劇情了吧！】
20l：【我只想問姐姐的項鍊吊墜是哪個牌子的。】
21l：【不過白髮帥哥為什麼大晚上還戴墨鏡？】
22l：【樓上的沒看到後面？聽姐姐說是帥哥眼睛的問題。總覺得帥哥情況比較複雜……就像是記者問姐姐會不會生氣，姐姐還說白髮帥哥家裡比較複雜，不帶節目組去也是情有可原，所以她不會生氣。盲猜一個是家裡有難言之隱吧，畢竟也是末班車時間還沒回家的人。】
23l：【哎……所以才對他那麼寬容嗎？姐弟兩人心真好啊。】
24l：【總覺得有點心疼。】
25l：【心疼什麼！這個白毛ky還討人厭！他的同事都很煩他不和他一起玩的！純粹是姐弟倆脾氣好才忍耐他！】
26l：【姐姐不是說她有朋友是白毛200的ky？對她來說正常了？而且律師的話形形色色的人都見多了吧？也許這就是見怪不怪了。】
27l：【上面那個是白毛帥哥的同事？總覺得這樣子更心疼了。眼睛有問題丶家庭情況複雜丶而且所有同事都討厭他……好慘啊。】
28l：【？？？你們不要被臉騙了啊！看著他在這對姐弟家的樣子難道還沒發現這人性格糟糕透頂？】
29l：【那畢竟是在朋友家裡嘛。他自己也說了弟弟是他最好也是唯一的摯友，姐姐是他前妻，雖然只是多年前遊戲裡的角色但是姐姐是他好感度最高的異性了。既然如此不掩飾自己的性格不是很正常的嘛，畢竟只有在這樣子的人和環境之中才會全然放鬆吧！】
30l：【是啊。就是我覺得他那麼說之後，我覺得他可能要永遠失去他的摯友了。】
31l：【啊，的確。當時姐姐一臉看小智障的表情，弟弟的微笑就沒變過但是總覺得比較可怕。你看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就被提溜出門了。】
32l：【不不不！那就是他平時的狀態啊！你們清醒一點！他在什麼情況下都很放鬆全然不顧忌其他人的！】
33l：【？？？？我只是看那個人上節目了所以過來看一眼評論，然後我覺得自己瞎了。】
34l：【怎麼回事？白毛帥哥是藝人嗎？還是準備出道了，現在就有黑子了？】
35l：【說不定是自炒呢？畢竟綜藝節目有台本也很正常。可能想炒作這樣子的ky缺愛人設。】
36l：【沒事，就算被白毛那張臉騙了的，自己實際相處不到一天也會發現真相脫粉的。就認識他的人之中，也就這對姐弟還能忍了。那也只是因為他們以前認識更ky的罷了……還有說缺愛的你是腦子缺弦嗎？】
37l：【哈哈哈哈哈哈缺愛哈哈哈哈哈哈！好了！就憑這個詞我就能笑一年了！】
宮村陽菜刷著帖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正在幫她吹頭髮的夏油傑關掉了吹風機，俯下身貼過去：「姐姐在看什麼？」
「上次《跟去你家可以嗎》我們那一期播出了，我看看討論……」宮村陽菜一開始還保持著正常表情的，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地一聲又笑了出來，「然後有人覺得五條君缺愛所以才會賴在我們家不走。」
夏油傑：「……噗！」
「後頭可能是其他認識的人下場了？」宮村陽菜身子往後靠了靠重量壓在人身上，把手機給自己身後的人看，「看語氣應該是其他咒術師？」
夏油傑一看，覺得這個語氣有些熟悉：「嗯……可能是歌姬學姐吧。」
宮村陽菜：「不，應該不是。我好奇之下剛剛查了查後面的ip，都是不同的人……呃，還發現了我們律師事務所的ip，估計其中有個是七海吧。」
夏油傑：「……」
「而且歌姬的話……我覺得她現在應該還沒發現這個帖子。」宮村陽菜說著，退出論壇網頁，打開了le，「你看她今天發的。」
庵歌姬：【哈哈哈哈哈大家快把五條悟小三打在公屏上！！！】
夏油傑：「……」看起來相當有精神啊。
第80章 鈴木惠的意外之旅1
鈴木惠，原名伏黑惠，再追溯一下原原名禪院惠。
不過不論哪個原名都已經是過去式了。他現在已經十五歲了，就讀於開成高中，今年高一。
在這個高中就讀也就基本上相當於一隻腳已經踏入東大了，鈴木惠本來自己腦子就不差丶還很努力，年紀小小的時候就確立了未來的目標，再加上還有鈴木財閥在背後作為支持。
這些因素加起來，能讓他在全國偏差值最高之一丶名聲相當大的開成高中就讀也很正常。
而在這之外，鈴木惠還有著隱藏的身份——他還是一名咒術師。
不過不是那中在編的，他也沒有正式地去考過等級，畢竟他也不是在咒術世家長大丶也沒有就讀高專。只是有著認識的咒術師幫忙指導他而已。
介於指導他的是咒術界兩個還在日本的特級咒術師，他又是繼承了禪院家的祖傳術式，所以他實力在他這一代也很強。不過這兩個老師比起來，他還是更喜歡夏油老師一些，因為對方講得通俗易懂。
而五條老師那邊麼……總是會時不時地被膈應一下。對方有時候會露出一副子「就這？就這你都不明白嗎？」的潛在態度，讓人十分火大。
十五歲的少年雖然前面的六七年生活有些坎坷讓他過早地懂事了，但是在被鈴木家收養之後，日子可謂是比較順風順水了。
他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看著自己名義上的監護人鈴木次郎吉怎麼看都怎麼不靠譜，並且致力於和一個花哨的怪盜鬥智鬥勇搶頭條，還要拉他去幫忙抓小偷。
其實按照鈴木惠的想法就是——你他媽倒是別把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拿出來釣魚啊！你看看你每次都被魚玩了！
第二大的煩惱就是……同樣是姓鈴木的，他的大姐鈴木一葉特別不靠譜，他上頭還有一對同樣被收養的雙胞胎咒術師。然後雙胞胎只是簡單地學了學咒術，接著就往不學無術的jk發展，每天最在意的是日常流行趨勢，花時間最多的是在自己的裝扮上。
他最在乎的姐姐伏黑津美紀倒是靠譜的，可是人家當時拒絕了被鈴木家收養。不過伏黑惠本來就是為了她而進入鈴木家的，伏黑津美紀衣食無憂並且也進入了自己喜歡的學校就讀丶做著自己喜歡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當年受救了她的宮村陽菜的影響，她現在的志願也是當律師。
總之，鈴木惠現在，已經是鈴木家最靠譜的人了。而且他還是唯一的男孩子。
雖然強調男女平等，但是隱形的社會歧視一直存在，更何況是日本這中國家。
鈴木惠雖然不是親子但是也是正兒八經收養的，他未來進入鈴木財閥並且有實權的可能性相當高。
他倒是有所疑慮，不過鈴木一葉這位大小姐很豁達。反正本來沒有小惠的話，她肯定就要考慮招贅了，但是贅婿哪有義弟靠譜，有了鈴木惠她反而覺得萬事輕。
並且……因為鈴木次郎吉的哥哥鈴木史郎也就兩個女兒鈴木綾子和鈴木園子。前者和其他的大集團之子聯姻了，後者……後者看起來比鈴木一葉還要不靠譜。
就目前來看，鈴木惠被迫承擔起部分甚至大部分鈴木集團運作的可能性還很大。
對此，鈴木惠有的時候，也會坐在那裡安靜地思考——咦？我在最開始……不是只想讓津美紀獲得幸福而已嗎？
雖然說津美紀的確看起來比較幸福，但是為什麼感覺自己承擔起了不屬於自己這個年紀丶甚至原本不該屬於自己的壓力呢？
當然，對於這中問題，鈴木惠也就只是想一想。
畢竟全家都不太靠譜的情況下，鈴木集團也能照常運轉，他覺得自己應該也不用費太大功夫。
而且收養他的是鈴木次郎吉這個沒有實權只拿大比分紅的鈴木集團顧問，他並沒有必須繼承的責任，也可以選擇和鈴木次郎吉一樣只拿分紅。畢竟他咒術師這個特殊的身份在，當顧問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只是……鈴木惠想了想鈴木園子平時的模樣，總覺得對方別說是招贅了，感覺都有些嫁不出去的樣子。
唉，總覺得壓力又大了一些。
這一天，鈴木惠還是照常上下學。
因為今天是萬聖節，鈴木次郎吉又是個特別愛熱鬧的，一群人都被要求回去一起開party。
其實鈴木惠更想去宮村律師事務所，那邊會更有趣的樣子，而且伏黑津美紀也會去……但是鈴木一葉打電話過來鬼哭狼嚎一般表示不能留她一個人面對糟老頭子。
鈴木惠拒絕了喊著「惠少爺」的管家非要來接自己的想法，還是決定坐電車到距離家最近的一站之後打車回去。
從這點上來說，鈴木家這一輩的孩子都相當接地氣。從鈴木園子丶鈴木一葉這一波真鈴木家的，到後頭被收養的雙胞胎姐妹丶鈴木惠，都是屬於不樂意鋪張鬧什麼大仗勢，大家都會覺得丟人。
不過……在經過澀谷的時候，鈴木惠忽然有些茫然——咦？這裡是哪裡？
他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私服，背著一個裝有萬聖節禮物的黑色背包，看著眼前這一幕，有些茫然，也有些沉默。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打電話給自己覺得最靠譜的人：「喂？是陽菜姐姐嗎？我似乎遇上了一點我不能理解的問題……」
電話那頭的人語氣有些困惑，不過也是好言好語地應下，問道：【不能理解？你先說說是什麼問題。】
「我本來是要回鈴木家的……現在在澀谷，但是不太對勁，今天的澀谷人好少，而且有好多咒靈……」伏黑惠語氣有些遲疑，抬頭看了看，「而且……這裡還有【帳】。」
【……嗯？你確定？】這下子輪到電話那頭的人遲疑了，【我剛剛看了看新聞，有澀谷的萬聖節□□直播，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嗯？」鈴木惠一怔，還想在說什麼，電話已經掛掉了。
他試圖再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提示這是一個空號了。
……果然很不對勁啊。——鈴木惠定了定心神，開始觀察起周圍來。
其實沒等他觀察多久，他就被喊走了。
「伏黑！你還愣在那裡幹什麼！」七海建人厲聲朝他喊道。
……七海先生？為什麼也在這裡……而且喊自己伏黑……
鈴木惠不是什麼遲鈍的人，相反還挺聰明，所以從這些蛛絲馬跡之中，他也有個大概的猜想——這該不會是量子力學……啊不是。這該不會是平行世界吧？
看起來這邊陷入了一個十分危急的情況……
「五條先生被封印的情況之下，只能靠我們作為封鎖線別讓這群特級咒靈出去了。」
……哎？被封印？那個五條老師？！他到底在幹什麼啊！雖然說這麼一說自己居然也不是很意外……——鈴木惠在此時依舊沒有多少緊急的實感。
他有心想問那夏油老師呢，可是這個世界既然夏油老師沒出來……那可能有別的意外發生了。
鈴木惠就這麼混在七海建人旁邊，靠著細枝末節大概推理出了現在的情況。
也只有在真正遭遇上特級咒靈的時候，他才總算找到了幾分這個和自己所在的世界走向很不一樣的世界也是真實的感覺。
而自己身旁的……七海建人他很熟悉。在宮村律師事務所經常碰到，那是個經常會露出嫌棄表情然後表示加班制度都是剝削丶一到下班時間準時溜號還很毒舌愛吐槽的人，但是現在看起來十分嚴肅。
還有禪院真希……他之所以知道，還是宮村陽菜說過一點禪院家的內幕。
他只知道對方是一個體質很像他父親丶在家族內部受歧視和霸凌的女孩子，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出來到宮村律師事務所打工，還進入了高專，上次去他還聽說她的目標是要用合法的手段徹底消滅禪院家……反正鈴木惠是給她鼓掌加油的。
另一個禪院直毗人……他也認識是因為他的十中影法術暴露了之後，對方有意和自己談話，然後在宮村陽菜的暗中指導和鈴木家的陪同之下，他明確表示了自己不會去禪院家，如果再逼他他就去改姓五條……反正不知道最後對方聽進去沒有，至少當時對方的表情看起來是會認真考慮自己意見的樣子。
現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和這三個人一起打一個特級咒靈。
而且……在關鍵時刻，在場的人加起來對付都很棘手的情況之下，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直接上去和這個特級咒靈對槓上。
而且這個不速之客在看起來還挺輕鬆地幹掉這個特級咒靈之後，還又和自己槓上，看起來還像是沒有自主意識失控的樣子……在最後似乎總算自我意識回歸了，卻沒頭沒腦地問了自己一句。
「喂，你姓什麼？」
「我姓鈴木。」
「不是禪院啊，那就……嗯？什麼？鈴木？」
黑髮少年總覺得對方有點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而且看起來和自己有點熟的樣子……也是平行世界自己認識的人嗎？
雖然想不出來，但是感覺對方沒有惡意，在對方充滿困惑和疑問的目光中，他淡定地回答道：「我叫鈴木惠。」
「……等等？哪個鈴木？你現在的監護人是誰？」
「是鈴木財團的鈴木，我的監護人是鈴木財團的顧問鈴木次郎吉。」
「……你有繼承權？」
「嗯，是的。不過我的養父說了如果不想進入集團幹活的話，和他一樣每年只拿大額分紅也可以。」
「……等等，你先給我說明一下，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第81章 鈴木惠的意外之旅2
鈴木惠也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一上來就那麼乖乖地報告自己的情況的，只是他終於認出了眼前這個人是誰了。
原來這個世界的伏黑甚爾還沒死嗎？——一時之間，鈴木惠心情有些複雜，同時也有些感慨。
他當年倒是也不太想知道他爹的下落的，但是宮村陽菜覺得這種事情不需要瞞著他，而且他早點知道全貌才方便他了解現實狀況丶能去進行後續的選擇，所以把他親爹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鈴木惠也是在知道那一切之後，徹底決定和禪院家保持距離，絕對不去禪院家的——開什麼玩笑！會虐待兒童的地方能呆嗎！
他其實當時也有些震驚困惑的點，為此還提問過：「既然我父親都認為禪院家很糟糕才離家出走……他把我賣到禪院家，果然只是單純地為了錢吧？」
還記得當時負責回答的那三個人是……
夏油傑：「呵，是啊。」
五條悟：「我們根本不熟也不知道啊。」
然後這兩人被宮村陽菜挨個一人給了一個彈額頭的待遇，接著扭頭微笑著看著他說明了：「雖然說你生父已經死亡了，我們也無從得知……但是我從他和禪院家的協議來看，肯定不是單純地為了錢，還有為了你的考慮……雖然說他的這個考慮還有很多欠缺的地方，但是念及他的生長環境，這也是他能做到的對你最好的選擇了。」
宮村陽菜說完之後還停頓了一下，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說道：「包括他在最後實際上也是有些後悔，才會在臨死前還特意說一句想讓五條君當冤大……咳，當個好人幫你一把。我認為，這些都是你父親愛你的證明。誠然他有很多根本沒有盡到父親責任的地方，但是這點我覺得你可以肯定，你是被愛著出生的。」
年僅七歲的伏黑惠低頭沉默了良久，皺眉思考了半晌後，抬頭看了看宮村陽菜，又看了看他身後兩個揉額頭的特級咒術師，認真問道：「那他沒能做得更好，還做了那麼多違法的事情，是因為他讀書少的關係嗎？」
三人：「……」
三人：「嗯，是啊。」
——回憶結束。
總之，那一段對話，堅定了當年的伏黑惠丶現在的鈴木惠考東大的決心。
對於五條悟殺死自己父親這點他倒並不會有太多複雜的心情，畢竟他父親是先動手還差點真的殺掉五條悟的那個人，並且他覺得五條悟後頭還來幫自己的這個舉動的確很像陽菜姐姐說的冤大頭……算了，就說得好聽點，當他是個好人吧。
但是他還是會有一種彆扭和欠人人情的感覺在，所以選擇了鈴木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讓他更沒有心理負擔的選擇。
不過畢竟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伏黑惠，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伏黑惠去哪裡了……哎？等等，這個世界的伏黑惠去哪裡了？
是對調了去他所在的世界了，還是說……
「也沒有什麼做到不做到的……我在小學的時候，受到了一位和咒術界聯繫比較緊密的律師的法律援助，對方在得知我不願意去禪院家丶並且上門考察之後得出了禪院家不適合養小孩的結論後，給我建議了另一條道路，那就是加入鈴木家……我在權衡之後覺得後者更有利。」鈴木惠盯著眼前若有所思的黑髮男子，遲疑了一下後開口道，「不過……那是我的世界的事情，這個世界的話，我似乎還是叫做伏黑惠的。」
黑髮男子一怔。
「你是伏黑甚爾吧？」鈴木惠發現自己還是叫不出那一聲父親，並且他還能給自己找到理由開脫——反正這個也不能完全算自己的父親，是另一個世界的。
他遲疑了一下，決定實話實說：「我不知道我怎麼來到這裡了，也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伏黑惠在哪裡……如果你想問這個世界的伏黑惠的近況的話，就和我一起去找吧。」
原本對這個世界毫無留戀的伏黑甚爾是在問過之後就打算自殺離開的……但是很明顯現在情況複雜地有點過頭了。
並且……
「老實說……因為我的經歷和這邊的伏黑惠不一樣，是一直都是在普通人中成長的，雖然有老師指導，但是並沒有多少戰鬥經驗，而現在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但是似乎有很多特級咒靈，我不太能應付……能請你幫個忙嗎？」
如果是自己的親爹，那麼鈴木惠是肯定心裡有彆扭說不出來的，但是反正這是另一個世界的，而且多年的教育讓他也有合理求助於他人的習慣。
畢竟……鈴木一大家子全家上下甚至包括隔壁的叔叔嬸嬸家加起來，只有他最靠譜了。從小就習慣性操心一大家子的鈴木惠被迫提升了不少交際能力點和話術的技能。
啊，不過死人他倒是一點都不怕。
畢竟……每次和堂姐她們出行丶甚至只是偶遇，他都能碰到殺人案件。
就……如果不是自己親自確認過好幾次的確不是咒靈的問題，他是絕對不相信這個是自然發生的兇殺案率。
而聽他這麼說的黑髮男子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勾起嘴角來：「行啊。」
鈴木惠暗地裡鬆了口氣。雖然……他覺得這個世界的親爹有點吵。
「你在那個世界一直待在普通人那邊？」
「嗯，我現在的話在開成高中上學，並沒有加入咒術界的打算。」
「開成高中？」
「嗯，偏差值一直維持在80上下的私立高中，畢竟我的未來目標東大。」
「……東大？！」
與此同時，另一個世界————————
「……哎？東大？」伏黑惠一懵，臉上寫滿了詫異，「你是說我去考東大？」
「是啊，這個世界的小惠很努力的哦。」宮村陽菜以簡短的話語說明了一下這邊的現狀取得了對方的信任，然後重複對方說的話的時候，還是止不住的詫異，「你是說……你過來的時候，那邊的情況是五條悟被封印丶澀谷被大量咒靈入侵丶特級咒靈遍地走丶死了很多普通人的情況？」
「是的……」伏黑惠看了看四周。
這裡也是澀谷，但是明顯這裡什麼事情都沒有，只有人們的萬聖節聚會。
明明是很吵鬧並且亂糟糟的情況，是他平時會嫌棄的場合，卻在這個時候看起來顯得那麼令人安心。
……不過為什麼會想著考東大？——伏黑惠還是忍不住走神了一下。
「這樣子啊……」披著黑斗篷做魔女裝扮的宮村陽菜扭頭看身旁做執事裝扮的黑髮青年，「傑，之前我們討論過的……能把五條君封印的，就只有那個了吧？」
「嗯。」夏油傑的神色也有些凝重，「特級咒物，獄門疆。」
「那個……小伏黑。」宮村陽菜喊了有些發愣的黑髮少年一聲，指著身旁的人道，「你說你是被五條悟收養……好吧，不是收養，是進入高專之後走上了成為咒術師的道路的吧？那你認得他嗎？」
「……」伏黑惠面露遲疑地看了一眼夏油傑，緊皺眉頭，「嗯……雖然我沒有正式碰上過，但是聽說過。在一年前操縱咒靈引發了【百鬼夜行】後被五條老師處決的丶曾經和五條老師一屆然後叛逃的前特級咒術師夏油傑。」
這話一出，兩人皆是一怔。
作為曾經見識過另一個世界的【夏油傑】所做的事情，兩人並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宮村陽菜下意識地拽緊了身旁的人的手，臉上還帶著微笑，語氣故作輕鬆：「這頭銜還挺長的。」
「……嗯。」夏油傑偏頭看她，回握住對方的手，輕聲道，「那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在這裡沒有也不可能發生，姐姐你不用擔心。」
「……嗯，是啊。」宮村陽菜這才表情放鬆了一些，然後重新看向伏黑惠，繼續問道，「那你們知道這次的幕後黑手是誰了嗎？五條君又是怎麼被封印的？哪怕是利用獄門疆，想要讓他暫時失神一分鐘也絕非易事。」
「這些都還不清楚……」伏黑惠看起來也心事重重的，哪怕眼前兩人都是陌生人……但是似乎是因為兩人是全然陌生的另一個世界的人，他反而不用顧慮什麼，「但是現在那邊的情況很緊急！如果這個世界的我一直是當個普通人的話，那他現在肯定也很危險……」
「特級咒靈啊……」宮村陽菜皺起眉頭，「小伏黑，你是從哪裡出現的？帶我們去看看。」
她說這話的時候，還伸手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纏繞著的手繩飾品。
「伏黑！你去哪裡了……還有，你這邊的這個人是……」
「啊，這是我的……呃，生父。」鈴木惠想了想，只能這麼介紹了。
不過眼前這個少年……唔，他也有點印象。
不過不是自己認識，而是在電視上看到的。
記得不是說對方是下一屆奧運會的種子選手麼？怎麼在這個世界就來做咒術師了？難道說這個世界是咒術師更被看重的存在？
當然，他只是困惑而已，他對面的虎杖悠仁是已經徹底傻眼了。
在這樣子緊急的情況之中，他也只能訥訥地摸摸頭，朝人一彎腰鞠躬：「呃，那個……嗯……伏黑爸爸您好。」
而鈴木惠則是在這個平行世界的小伙伴投來求助的目光之後別開臉——別看他啊！他也完全不知道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好在關鍵時刻，一個電話解救了他。
【喂？小惠？】
鈴木惠一下子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打起精神，語氣也變得高昂了一些：「陽菜姐姐！」
【太好了，果然到這個世界就有信號了……】
鈴木惠一怔：「到這個世界？陽菜姐姐你也過來了嗎？那夏油老師呢？你一個人會很危險！」
雖然宮村陽菜很強，但是在戰鬥力上這點普通人和咒術師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不用擔心，傑也在的……倒不如說還有點過多了……】
鈴木惠：「……嗯？什麼？」
【沒事，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那邊努力撐一下，這個世界的五條悟交給我。這個世界的伏黑惠也在這邊，應該過去找你們了，看看能不能努力碰個頭。】
「好！」鈴木惠立馬應聲，「這個世界的我的生父還在，剛剛我們也碰面了，對方答應幫點忙，所以我這邊沒有事。」
【哎？真的？那就好。】宮村陽菜的聲音聽起來也安心了許多，【現在我們在……呃，直面大boss？好像也不算……反正這邊交給我們，你們處理剩下的吧。記住，保護好自己最重要。】
「這樣子的話，小惠那邊應該沒問題了，接下來就是……」宮村陽菜看向另一邊，神色也一下子變得凝重了不少，「搞清楚那個占據了這個世界的傑的身體的東西是什麼了……」
「……夏油傑？」對面身穿袈裟的黑髮青年也面露詫異。
顯然，現在的情況發展也遠超他的預料了。
當然，也超出了夏油傑的預料。
宮村陽菜走到他身邊，安慰性地握住他的手站在他身側，盯著對面的人，語氣不善：「你不是這個世界的傑，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她也是見過另一個世界的夏油傑的，只是從伏黑惠剛剛給出的信息以及自己親眼見證的情況中，很容易得出一個事實——這是占據了這個世界的夏油傑「屍體」的東西。
這個線索讓她一下子串連上了不少自己之前的疑問，所以心情也跟著不好了。
「姐姐，不用和他說話。」夏油傑此刻按捺著內心強烈的不適和怒氣，還不忘扭頭朝著宮村陽菜微笑著輕聲安撫，「你去處理這個世界的悟那邊吧，這邊有我攔著。」
宮村陽菜並沒有在這邊浪費唇舌拖延時間，一點頭說了一句「小心一些」就過去到獄門疆邊上了。
「這麼多眼睛，看起來還真有點克……啊，難道是因為【六眼？】這是什麼冷笑話啊……」宮村陽菜嘴裡雖然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卻很快。
她解下了手臂上的手繩。
這不是什麼普通的裝飾品，而是從一個叫做米格爾的詛咒師那裡買來的可以干擾術式的黑繩。
而之所以買來……是因為當時宮村陽菜一直覺得有人要暗算自己弟弟，而暗算自己弟弟的根本還是要暗算五條悟，所以代入思考並且諮詢了多方得知了獄門疆的存在……她並不可能自己去弄來獄門疆，而且堵不如疏，她就想去找能解開獄門疆封印的東西。
介於能打開獄門疆的鑰匙其一的武器已經被五條悟給毀掉了，那麼這個黑繩肯定要得到手。
而最後也是五條悟出資買下的——畢竟這根本是為了保護他，然後由宮村陽菜保管著。同時也算是一道保險——雖然有夏油傑在，並且有夏油傑操縱的咒靈在，宮村陽菜這邊本來就沒什麼人敢不計一切後果來招惹……但是多一道安全保障也好。
這個黑繩待在宮村陽菜手上當裝飾品已經有幾年了，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發揮作用的。
「真是的，五條君，你好歹是最強吧？又不是什麼迪士尼公主，怎麼還淪落到要一群人來救你的地步？怎麼著形象都不太搭吧。」宮村陽菜看著坐在地上的白髮青年呆愣的表情，還覺得有些好笑，有些習慣性地伸手揉了一把對方的腦袋，然後一拍，「好了，站起來吧，敵人還沒解決呢，可別想讓我們家傑幫你幹活啊。」
第82章 鈴木惠的意外之旅3
「為什麼會有兩個伏黑？！」虎杖悠仁一臉懵，顯然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鈴木惠覺得解釋起來很麻煩，所以他在略一思索之後，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啊……其實我們是雙胞胎，出生後我被其他人家收養了。」
一旁的伏黑惠立馬吐槽：「誰會信啊！」
虎杖悠仁：「哎？不是嗎？」
伏黑惠：「喂！你還真的信了啊！？」
現在肯定不是能停下來好好聊天的時機，一群人肯定還是以戰鬥為主。
當然，其中也會因為兩邊世界很不一樣，導致信息上溝通會出現不順暢的情況。
例如……
鈴木惠：「宿儺？什麼宿儺？《日本書紀》上的那個？」
伏黑惠：「是千年前的詛咒之王……你不知道？」
鈴木惠：「啊……考試不涉及的範圍我很少去了解。而且我們那邊也沒碰到這個局面……」
伏黑惠一怔：「那邊的虎杖沒事麼？」
鈴木惠看了虎杖悠仁一眼：「那個世界的虎杖君是下屆奧運的種子選手，和咒術界沒有關係。」
伏黑惠：「……」鬧哪樣啊？！
虎杖悠仁耳尖地聽到了，懵了一下：「哎？什麼？去參加奧運會嗎？」
他忍不住暢想了一下——似乎……的確……有點可能？畢竟那也算是在眾人的簇擁之下……
而伏黑惠則是在沉默了好半晌之後，才在大家合力解決了一個特級咒靈，他喘息的時候，問道：「……那個世界的津美紀如何？」
「……嗯？」鈴木惠愣了一下，如實回答，「她去就讀慶應義塾女子高中了，她受陽菜姐姐的影響，現在的目標是當律師。」
他對於對方的這個問題不意外，畢竟兩人既然都是【伏黑惠】的話，那小時候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因為想讓津美紀幸福。
「這個世界的津美紀呢？」鈴木惠也問道。
「……她中了未知的詛咒，現在已經昏迷一年多了。」伏黑惠低聲說道。
伏黑惠也和鈴木惠正式碰頭了。
而且因為有著伏黑甚爾在，這邊的戰鬥其實也基本是個一面倒的趨勢。
而另一邊，從五條悟被放出來之後，這場戰鬥的勝負就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更何況敵人放出來的大部分咒靈，是屬於【夏油傑】可以調動操縱的範疇。
介於不是同個世界的，並且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回去了，夏油傑和宮村陽菜並沒有干涉過多。
而且……和宮村陽菜在一起那麼久，並且還時不時要聽她的推理分析的，夏油傑也明白，在這個世界裡【夏油傑】既然在官方上已經被證實是已經死亡丶並且還是五條悟親手處決的話，他如果鬧出的動靜太大，會給這個世界的五條悟一方帶來挺多麻煩的。
宮村陽菜更多的還是關注這場事情內部代表的問題——因為這才是和她的世界息息相關丶並且是她還沒有掌控的部分。
「對方能直接用你的咒術丶剛剛還能逃跑掉這一點，足以證明他的能力……而且應該潛伏很久了吧。這肯定不是一時興起的，尤其是能把五條君封印住，這必須得是籌謀很久，並且肯定是在咒術界內部丶還是高層做的事情。」宮村陽菜開始分析起來，語氣充滿了不悅，「我就知道有變態一直盯著你！可惜敵人在暗我們在明，現在有的資料和信息也都不夠……等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更多信息吧。」
宮村陽菜其實也有些後怕，因為……雖然她之前也有過陰謀論，但是真正碰上的時候，果然還是……
倒是夏油傑，在只涉及自身的時候他倒是並沒有那麼上心。
他還在關注剛剛的那件事……
「姐姐你剛剛摸了這個世界的悟的頭？」
宮村陽菜聞言，還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嗯，是啊……不過是因為被關了的緣故嗎？總覺得這隻手感比我們養的那隻差了點。」
夏油傑面露無奈：「姐姐，他又不是貓。」
看樣子剛剛的舉動只是下意識的熟練了而已吧……而且什麼時候變成他們養的了？老實說，其實不太想養，並且隨時想要棄養。
「這個世界的五條君應該是去對付敵人了吧？我們先去找到小惠。」
「嗯。」夏油傑說到這個，還看了看明顯快成咒靈堆的環境，伸手將身旁的人攬住，摟得更緊了一些。
這是他所見證的第二個平行世界了……同樣也是沒有宮村陽菜的出現吧。
而且……這兩個世界的走向，十分相似。
「姐姐，如果你在這個世界……」夏油傑只是開了一個頭，就被強勢打斷了。
「我無法想像你真的出事的可能，也拒絕去想像。」宮村陽菜皺眉盯著他，語氣都變得嚴厲了起來，「傑，我並不是什麼情況都能處理的！別去做這樣子的假設！」
「……嗯。」他輕輕一笑，之前升起的一些雜亂的念頭一下子消失了，「我也不會讓那樣子的情況發生的。」
其他世界是其他世界。
在五條悟對上漏瑚的時候，姐弟倆總算和鈴木惠成功會師了……雖然對於夏油傑來說，看到了另一個他根本不想見到的人。
不過他也只是在內心極度不滿罷了，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看到那個不想看到的亡靈立馬挪開了視線，看向宮村陽菜——需要多看幾眼洗洗眼睛。
即使沒有遷怒伏黑惠，並且在宮村陽菜的開導之下基本上對於對方的極端厭惡也沒了，但是他還是巨討厭伏黑甚爾。
當然，一貫不記男人丶還是已死狀態的伏黑甚爾也壓根沒有認出夏油傑。
他認出自家崽子都挺不容易的了。
這種時候，伏黑甚爾指著鈴木惠朝著宮村陽菜發問，詫異的語氣還帶著點認真：「真的？這小子真的能考上東大？」
「當然了！小惠的偏差值很穩，開成高中的師資也足夠的。畢竟是連續三十多年東大合格率第一的學校。」先回答了的宮村陽菜說完之後，扭頭悄悄問鈴木惠，「這位是……」
鈴木惠：「我生父。」
「啊，原來是伏黑先生，這個世界還健在啊……」宮村陽菜點頭面露瞭然，然後一下子又換了一副不贊同的表情，「你知道買賣親生子也是違法的嗎？而且你認真的嗎？禪院家那種地方讓你兒子再回去？最後又反悔還將責任一股腦地推給了五條君了？萬一五條君不管呢？小惠怎麼辦？」
想反駁但是又覺得麻煩丶對於這個碎碎念覺得有些頭疼丶但是介於對方算是另一個世界的兒子的恩人丶還是個普通人丶也不可能動手的伏黑甚爾：「……其實我已經死了。」
宮村陽菜眉頭一皺：「所以你是以自己的死亡來逃避問題的回答和需要承擔的責任？」
伏黑甚爾：「行了，你再說話我就自殺。」
夏油傑：「呵呵。」
另一邊，少年組的對話也在繼續。
伏黑惠：「你真的要考東大？感覺好厲害……」
鈴木惠也有禮貌地回禮：「哪裡，我覺得在你這個年紀能開領域這點真的很強。」
「……你們互相吹捧自己有意思嗎？」
原本緊張的澀谷之戰，因為被封印五條悟的放出丶和夏油傑的咒靈操術，處理起來的速度相當快。
而夏油傑和宮村陽菜找到了鈴木惠之後，三人肯定是得回去的，並且一合計還確定了大概的地點。
宮村陽菜還在五條悟過來的時候詳細地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同樣也簡短地回答了一下對方的提問。
另一邊，跑過來的釘崎野薔薇一臉詫異地圍繞著兩個伏黑惠轉圈圈找不同，並且實名表示羨慕。
「開成中學！居然是那所……你之後是要考東大吧？可惡！好羨慕！如果不是因為我考不上而且也沒多少錢的話……」一心想要來東京扎根丶從小還是鄉下地方長大的普通人家庭出來的釘崎野薔薇對於東大的濾鏡更大，而且她還發現了另外的不同，「啊……這麼對比起來，鈴木你比伏黑看起來要更和善一些，臉沒那麼臭。」
伏黑惠額頭爆青筋：「喂！」
「好了，我大概的問題就是這些……」差不多已經心裡有數的宮村陽菜也不再提問了，然後還對著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叮囑道，「我估計這之後肯定會將澀谷的問題推到你身上，你該動手就動手，顧忌太多反而會落入下乘。」
夏油傑還提醒道：「陽菜姐，這個世界如果重合率很高的話，可以動手的名單也可以給這個世界的悟一份。」
「啊，也對。」宮村陽菜立馬連著報出了好幾個名字，「就是這些，你自己注意一下。」
白髮青年看著兩人，乖乖地點頭。
一旁的釘崎野薔薇見狀，還和自己的同學咬耳朵。
「那是五條老師的舊識？」
「可能是另一個世界的朋友吧。」
「他居然有朋友？！」
姐弟倆說完之後，互相對視了一眼。
「那……我們就先走了啊。」
「五條君，你要自己加油哦。」
兩人一轉身，欲走……沒走動。
「……」兩人扭頭看伸手抓住自己的手的白髮青年，有些沉默。
「……那個，五條君，能鬆手嗎？」宮村陽菜試圖抽手，沒抽動。
「悟，我們該走了。」夏油傑也出聲提醒。
白髮青年此時拉下了眼罩，一雙蒼青色的瞳仁盯著兩人，一手抓著一個，一言不發，看起來還有些無辜。
在僵持了良久之後，他才緩緩開口道：「剛剛說的話我沒記住，能再重複一遍嗎？」
宮村陽菜和夏油傑兩人對視了一眼，各自在對方眼裡發現一絲無奈……然後愣是又多留了半小時。
一旁幾個小輩還在那裡圍觀。
「說實話，我覺得五條老師這樣子看上去有點噁心。」釘崎野薔薇的表情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伏黑惠面無表情道：「加一。」
「你們別那麼說嘛……」虎杖悠仁看向另一人，好奇道，「鈴木你那個世界的五條老師是什麼樣子的啊？」
「嗯……」鈴木惠仰頭想了想，神色漸漸變得微妙，語氣嚴肅道，「他是看到這一幕會大吵大鬧丶並且對著夏油老師和陽菜姐姐大喊你們要我還是要他的類型。」
一年級三人組：「……啊？」
即使這個世界的五條悟很想把這兩人留下來……世界的規則也是不允許的。
而且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至於回去後的三人麼……
「你們到哪裡去了！」戴著墨鏡的白髮青年雙手抱胸，語氣裡充滿了質問。
……我描述地真是形象極了！給我自己加十分吧。——鈴木惠內心想著。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這個番外結束！這是營養液6萬的加更！中午還有正常的更新嗯！
爹咪：再問自殺（x）
他肯定不會留下來啦！他本質上沒有任何想活著的欲望的。還是因為好奇多留了一會兒。
好的繼續來推自己的文案預收！（反正都沒想好開哪個）
這次的預收，是個奇怪的百合坑！這個不v寫著玩！也是xp輸出！是百合！cp是瑪奇瑪！
《如何逃離病嬌的掌心》
我的能力是能在瀕死的時候讓那個世界最強的人愛上我。聽起來是個讚到爆的能力對吧？
可是現在有二個問題。
第一，這個能力只針對同性。
第二，目前愛上我的女人有兩個，一個叫沙條愛歌，一個叫瑪奇瑪。
而這兩個女人……都他媽有大病並且完全不在乎我怎麼想的啊！！！
第83章 宮村律師的實習生涯1
宮村陽菜在24歲那年正式拿到了律師從業資格，然後在導師的牽線下，在妃律師事務所丶跟著律政界勝訴率100的女王妃英理學習了一年。
妃英理是個合格的律師，她也學到了很多……只是，妃英理那邊的案子很多都是刑事方面的。而且妃英理的行事手段和風格還是和宮村陽菜不是很搭。
所以在實習期一年滿了之後，宮村陽菜婉拒了妃英理的挽留，再度前往了下一個地方實習——律政界另一個勝訴率100的律師，古美門研介那裡。
相比起妃英理的好評，古美門研介是一個爭議相當大的人。
「和妃律師比起來，古美門律師在業界很被人討厭。因為他行事總是擦線踩線，所以很多人都覺得他比起律師來，更加像是欺詐師。」在午餐時間，宮村陽菜也和自家弟弟說著現有情況，「不寸我看了看他處理的案件，他自身的手段很強，奇怪的點子層出不窮的，我覺得在他那邊也許能學到更多……傑，把醬油給我遞一下。」
夏油傑將手邊的醬油拿起遞寸去：「古美門律師的風評很差，對姐姐你會有影響嗎？」
「業界一定會有人說的啦，但是那無所謂。因為身為律師首要的是對委託人負責。古美門律師在業界臭名昭著又如何？他越是不擇手段，對於委託人來說其實越有安全感。」宮村陽菜接寸醬油在自己煎蛋上倒了幾滴，「正義必勝，而在某種程度上而言，勝利才是正義啊。」
宮村陽菜說著也嘆了口氣：「一旦真正進入這塊領域的話，了解到更多，就會發現有時候真相不一定是表面上那樣子，而且有的時候，正義的天平甚至都會搖擺，很難斷奪……」
夏油傑安靜地聽著。
他跟在宮村陽菜身邊，對方處理各種案件丶以及幫忙整理卷宗的時候，看到的案例也很多，自然也明白宮村陽菜說的話的含義。
「不寸也正因為如此，我踏入這個行業才有意義嘛。」宮村陽菜說著臉上帶上了笑，還端起茶杯虛空舉杯致意了一下。
「嗯。」夏油傑看著她，臉上浮現出笑意。
在這點上，宮村陽菜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並且不會因為自己看到的東西多了從而有動搖，她心中的自我和原則一直都十分堅定。
不寸……
「可是古美門律師不擇手段的話，會有危險嗎？」
宮村陽菜沉默了片刻之後，一臉誠懇道：「傑，古美門律師他在業界臭名昭著並且那麼多人討厭他但是他還活得好好的，還一直保持勝訴率百分百，就證明他特別守底線。反而絕對不會做危險的事情。相信我，好律師最懂這個了。」
夏油傑：「……」
「而且吧……古美門律師沒有自己單幹之前，是在三木律師事務所的，我也在那裡呆寸，了解了一點事情……」宮村陽菜說著，表情變得有些微妙，遲疑道，「我覺得吧，會把倉鼠當孩子看待的，應該人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夏油傑：「……？？？」怎麼回事？姐姐她是不是又要進入怪人堆了？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夏油傑的想法的話，只會大聲喊著「醒醒啊你姐姐也是怪人，那只能說是物以類聚怪人扎堆」。
而宮村陽菜也在電話聯絡之後，來到了古美門研介的事務所——同時也是他自住的豪宅。
只不寸……之前和宮村陽菜電話聯絡的一直是他的管家服部先生，而正式見到的場合麼……
「哈！東大高材生！還是那個女人引薦寸來的！」古美門研介雙手抱胸坐在椅子上，雙腳都翹到了桌子上擱著，一副子趾高氣昂的大爺模樣，臉上的牴觸和不滿相當明顯。
也不怪古美門研介這副態度，因為當年他和他父親的問題嚴重，後來他進入了三流大學然後一次性通寸司法考試出來，在律政界也見識寸不少高材生，都鬧得不怎麼愉快。
雖然本質上他也沒跟什麼人鬧得愉快寸。
「古美門先生！你不要太失禮了！」在這裡學習加還債的黛真知子不滿地寸去將他的腳推下去，對於即將到來的新律師她還抱有挺大的期待的——畢竟那是古美門律師的法官前妻推薦寸來的人選，而且還是東大生又是女律師……黛真知子覺得新來的律師可以和自己合得來。
「之前都是服部先生和人聯繫的對吧？對方是個怎樣的人啊？」
「啊，是！」管家服部臉上微微帶笑，態度很是祥和，「那是一位出色的女性，我想黛律師你一定能和對方相處得好的。」
「啊——竟然能和這種晨間劇女主角相處得好，那肯定和我相處不來了——」
「古美門先生，你真的很失禮啊！」
雖然三人的態度很明顯，等宮村陽菜正式到了的時候……又是另外的一副景象了。
「喲，高材……生——」古美門研介拖長了語調，放下了腳坐正了，從一開始的全然牴觸，到開始盯著對方，上下打量了一番，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長得倒是不錯，但是在這個殘酷的業界，長相可是最無用的，學歷也根本代表不了什麼——胸大無腦的代表我也看寸很多……」
「古美門律師。」宮村陽菜保持著笑容，直接打斷他，「我高中三年蟬聯了關東賽區的女子空手道冠軍，並且在上了大學之後也沒有荒廢寸。」
「……宮村桑你別開這種玩笑啊呵丶呵呵呵……」原本還在那裡大放厥詞的古美門研介的笑容瞬間變得虛了起來，然後倏地扭頭召喚自己的管家，「服部！」
「古美門先生，宮村小姐就是開個玩笑而已。」
「你怎麼知道！你又不是她！」古美門研介伸手緊緊地抓住服部管家的袖子，語氣都變得警惕了起來。
宮村陽菜：「不，我沒開玩笑。」
古美門研介立馬嚎開了：「你看啊服部！」
「古美門先生你是小學生嗎？」黛真知子吐槽，然後面對著來人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來，態度十分友好，還有一種看未來同伴的眼神，「你好，我是在這裡打工的律師，黛真知子，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可以找我問哦！」
在古美門研介這邊待了大概有一個月，宮村陽菜就大概摸清楚了這個個人律師事務所裡頭的三個人的性格。
黛真知子是帶著點天真和單純的正義感的初出茅廬的律師，古美門研介就是那種老油條類型並且是真的各種踩線做事。至於服部管家，他很像是從少女漫裡走出來的全能型管家，啥都會，做飯還很好吃。
宮村陽菜都忍不住請教對方學了一手。
以及……古美門研介，這個口頭禪是「獲勝才是正義」的律師，他的破案思路和方式的確一度給宮村陽菜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而她這種認真學習的模式也取悅了古美門研介。
「不愧是高材生，就是和旁邊這個孺子不可教也的羅圈腿完全不一樣。」
「誰是羅圈腿啊！」黛真知子反駁了一句之後，看著這位新同事，有那麼點憂傷，「宮村……你別跟著學壞啊，你不覺得古美門先生他的做法很有問題嗎？有些手段明顯不應該吧？那都有些脅迫證人的感覺了吧？」
「黛，我的理念是正義必勝。」宮村陽菜收起自己記筆記的小本本，一臉的正色，「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古美門先生的思想是一致的。」
黛真知子皺起眉頭，表情都垮下來：「哎——不是吧——」
古美門研介笑得張狂：「哈哈哈，認輸吧羅圈腿！現在是二比一了！走，宮村！我們去見委託人了！」
「是，古美門先生。」
「啊，這次的委託人據說有點□□背景，等一下你要站在我的前頭，有什麼不對勁你頂著我先跑，明白了嗎？」
宮村陽菜：「……是。」
黛真知子：「嘖，垃圾男人。」
這個古美門研介春風得意丶宮村陽菜認真學習丶黛真知子總覺得被排擠了的時間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有一個富豪上門委託案子了。
「我的兒子居然在這種垃圾學校被垃圾學生給打了！不知道這個垃圾用了什麼卑鄙手段，我的兒子現在還在醫院裡昏迷之中……警察還說什麼證據不足……你是勝訴率百分百丶只要錢給夠了就會接案子的對吧！要多少錢我都給，你必須要讓這個小兔崽子身敗名裂！」
「是校園霸凌啊……」黛真知子查著資料，皺起眉頭，咕噥開了，「可是這個案件……似乎是這個宇集院家的公子的問題吧？真的不是欺凌別人然後別人正當防衛嗎？」
「有時候表面上看到的不是真相啊。你那個大猩猩都能贏的腦子應該動一動，不要每次都將你的聖母心泛濫，以前的教訓還不夠嗎？」古美門研介坐在那裡，很認真地……在數剛剛拿到的支票上頭的零。
而宮村陽菜則是拿起打印出來的案件資料，看著上面寫著的「乙骨憂太」這個名字，停頓了幾秒之後，開始仔細地看起了案件的經寸。
這個詭異的案發……看起來很像是……
「這一次涉及到未成年人啊……稍微有些麻煩，不寸對方的要求也只是勝訴然後讓傷害他兒子的人付出點代價而已，還是容易搞定的啦。」
「如果是委託人的兒子先霸凌的話……」
「那對方也涉及到了防衛寸當！」
在黛真知子和古美門研介開始對槓的時候，宮村陽菜也差不多把案件給一整個梳理了一遍。
她看完的時候，手機也來了電話。
她看了一眼，接起來，走到了庭院那邊對話。
「喂？五條君？」
【陽菜姐——打擾了——】
「你能好好地說打擾還真少見。」宮村陽菜笑了一下，「是想說乙骨憂太的案子嗎？」
【哎？陽菜姐你怎麼知道？這已經不是推理的範疇了吧？】
「是巧合，你應該聽傑說寸我在別人的事務所學習對吧？剛好，被乙骨憂太傷到的這個少年的父親是個大集團的董事，他剛剛來這個事務所進行委託了。」
【哎？這樣子的話就麻煩了……】
「沒有什麼麻煩的。我也拿到了律師從業資格，本來就有單人接案子的權力。」宮村陽菜的語氣還添上了幾分興致，站在庭院裡，扭頭看向坐在屋內還在和黛真知子鬥嘴的古美門研介，聲音異常沉穩，「你放心，這個案子我接了，我去替乙骨憂太辯護。」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稍微有點卡，所以更新慢了點。
大家看著都知道是哪個案子了！
第84章 宮村律師的實習生涯2
同一個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是不能接一個案子的兩邊的，但是宮村陽菜是個例外——因為古美門研介本來開的就是個人律師事務所，沒有第二個律師的。
黛真知子都只是在這裡打工還債，因為她為了幫人打官司請了古美門，現在欠著三千萬。不過在古美門看來這個傢伙是混吃混喝，還要被他罵罵咧咧說自己虧本養了個吃乾飯的。
宮村陽菜過來說是實習其實就只是觀摩學習，本來就根本不拿工資的，自然也沒有簽過工作合同。她自己已經拿到了律師許可證，本來就準備自己單幹。
其實就宮村陽菜是古美門研介的前妻推薦這點來說，古美門研介就不可能簽工作合同的，他絕對不會讓別人有坑自己的機會。
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宮村陽菜沒有提出工作合同這點古美門研介也心知肚明——畢竟她之前是在妃英理那邊正兒八經實習的，如果立馬來自己這邊入職，無論是對妃英理還是對宮村陽菜本人來說，影響都不算好。
所以……在這種時候，這個案子，宮村陽菜站到對家去在條律規定上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當然，那也是古美門壓根沒有想到，在自己這裡實習的律師會忽然調轉到自己的對面去。不然他肯定當初一定要先簽訂短期合同。
「這個案子也不是什麼難辦的案件……先去調查一下案件始末吧，然後還要去醫院看看。」古美門研介躺在那邊，老神在在地開始安排後續的事宜，還不忘朝著另一邊喊道，「喂——宮村！學校那邊就你過去調查了，他們一定很喜歡東大畢業生的！」
「嗯……」宮村陽菜收起了手機，走了進來，陷入了深思——現在還沒有正式接案子，要不要潛伏一會兒得到這邊的更多信息……反正這一招也是跟古美門先生學的……
「宮村小姐，晚餐吃牛排可以嗎？是新鮮的5a級國產松板牛肉。」
「可以啊——多謝你了服部叔！」
算了，看在服部叔的面子上，就還是不要做那麼絕的事情了。
以及……還是等吃完晚飯再說吧。
宮村陽菜默默地按捺下了自己蠢蠢欲動的心，然後在吃完晚餐的時候，放下了刀叉，緩緩開口道：「古美門先生，我接了一個案子，會離開幾天。」
「嗯？」古美門研介看了過去，倒是沒有多少在意。畢竟這個案子在他看來也是小事。
就是宮村陽菜和他的很多理念挺合，兩人同流合汙……不是，志同道合，有時候辦事起來會很省事，比黛真知子靠譜有用多了。這幾個月她在的時候，他都省力了很多，一想到對方一走他就只剩下一個黛真知能用了……
「唉，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的羅圈腿，你都不感到羞愧嗎？」
黛真知子完全不理他，朝著宮村陽菜笑：「宮村你加油啊！你接了什麼案子啊？」
宮村陽菜對其微微一笑，意有所指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宮村陽菜的行動力很強，她很快就去收集了資料去找了這次案件的當事人乙骨憂太。
當然，肯定不是她一個人去的。
「畢竟我看不到咒靈，還是得傑你陪著的……」宮村陽菜微笑著說完之後，眼神瞥向另一邊，「所以五條君你其實壓根不用來的。」
五條悟的聲音還理直氣壯的：「那可不行！這件事還是我找陽菜姐你的，當然要跟進到底了！」
「高專現在很空嗎？」宮村陽菜小聲問一旁的夏油傑。
夏油傑如實回答：「不，很忙。」
「……我現在把夜蛾校長拉黑，等這次案子結束記得提醒我把他放出來。」
「……好。」
「所以……這次的事情是這樣子的，我們先確認乙骨憂太是不是咒術師，然後再確定接下來的談判重點。」宮村陽菜翻開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確認了一下行程。
其實就她會直接接下這個案子來看，基本上也能確定乙骨憂太肯定不是普通人了——畢竟那個宇集院家的公子還在醫院裡躺著昏迷不醒呢，身上的傷勢丶案件的詳情也處處透露出詭異。
而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宇集院公子除了昏迷之外其他指標一切正常也沒啥問題，乙骨憂太自然也沒有被關起來，只不過這幾天直接請假了。
所以三人去的是乙骨憂太的家。
而這一見面，宮村陽菜就幾乎能確定對方肯定是咒術師了。
因為……即使她看不到，但是身旁兩個特級咒術師在呢，更何況……
「別過來！」黑髮少年大聲喊著，臉上的表情帶著驚恐，但是顯然不是害怕他們，眼神都落在虛空處的。
「居然是特級咒靈……」夏油傑皺起眉頭，已經將一旁的宮村陽菜攬在自己懷中，上前了半步，隱隱地用自己的身體擋在她前面保護著。
「哇哦——」五條路露出了帶著點驚訝的表情，抬手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樣子這件事比想像中更嚴重啊……」
而也是這兩個人的出手，讓原本還一臉驚恐的黑髮少年稍微鎮定了一些，看著他們的眼神帶著一點茫然，有些愣愣的：「你們是……」
「你好，乙骨君。」宮村陽菜抓著夏油傑的手腕，探出身子看過去，還用空著的另一隻手朝著人小幅度地揮了揮，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是你的律師，我們來談一談之前你的咒靈犯下的案子的吧。」
這一次的溝通還算順利。
基本上就是宮村陽菜詢問，然後夏油傑盯著對方身後的咒靈，五條悟在那裡好奇地看熱鬧還時不時地出手試探一下這個咒靈的強弱。
如果換做其他人來，那麼這次溝通肯定都不會順。
而且其實如果沒有宮村陽菜介入的話，這次事件的確是會以乙骨憂太負全責和轉學而告終，而且這件事因為沒有鬧大丶宇集院之後就會醒來，也沒有驚動咒術界。要直到四年後丶咒靈里香成長到了一定程度丶乙骨憂太崩潰並且屢次自殺失敗，最終咒靈里香把霸凌乙骨憂太的四個學生弄成重傷差點死亡之後丶才讓咒術界察覺丶並且覺得這個特級咒靈無法控制，最終還下達處決乙骨憂太的通知。
雖然……這次的溝通，重點已經從案件裡跑偏了。
「所以……這個咒靈是你死去的青梅竹馬？然後在死後變成了怨靈……因為你以前和人約定過要結婚……」宮村陽菜整理了一下其中的邏輯關係，覺得有不少疑點，不過她先按捺下了，「然後這次的事情，是里香出手傷了宇集院同學是吧？」
「沒錯……」乙骨憂太低著個頭，整個人顯得很頹喪的感覺，「對不起……」
「那倒不用道歉，宇集院同學霸凌你過對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只是反抗手段過激了一點而已。」
「我並沒有想傷害他……但是，只要一靠近，里香就會出手。」乙骨憂太喃喃道，整個人也跟著蜷縮起來。
「這樣子啊……五條君！不要在這裡逗別人家的咒靈！太失禮了，回來！」
把搗亂的人給喝止之後，宮村陽菜皺起眉頭，先根據之前想好的流程問清楚了案件，然後就告辭離開了，也看得出乙骨憂太就此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回程的路上，宮村陽菜還在那裡琢磨著。
「啊……稍微有些麻煩啊。這次的案件其實本來就是小事，對方的傷勢其實也就是輕傷，也沒有什麼目擊者，其實發揮餘地有點多……但是牽扯到咒靈不可控這點的話，最好是乙骨君不上法庭我全權代理……對方這次請的是古美門律師，我在他那邊待了幾個月也算了解，對手是很強大的。」
夏油傑一怔：「古美門律師？那不就是姐姐你目前實習的地方……」
「沒事，沒簽過正式的合同根本不算他們事務所的。不如說有壓力也好，我還挺期待的。」宮村陽菜一臉不太在意地擺擺手，她關心的是另一個讓她困惑的問題，「不過人類死了的話會變成那樣子的咒靈嗎……祈本里香是普通人吧？」
夏油傑聞言也蹙眉：「這其實也是一個疑點……如果祈本里香只是普通人的話，一般來說是不可能會成為那樣子的特級咒靈的。」
「那變成咒靈的理由呢？就因為想和自己的竹馬結婚？為什麼會怨念那麼深？」
五條悟在一旁搭腔：「因為愛是最扭曲的詛咒啊。」
「這樣的話……那如果祈本里香是個普通人的話，問題就出在乙骨憂太身上了。五條君，這方面你去調查一下吧。」宮村陽菜分析道，「普通人的扭曲的愛並且造成極端傷亡的例子太多了，我近一年就經手過四起案子，也沒見哪個案子折騰出特級咒靈了。」
「姐姐你懷疑是乙骨憂太那邊的問題？」
「這是合理推斷。從對方的狀態來看很像是目睹祈本里香的死亡之後內心拒絕接受，因為我看不到咒靈，光從他的表現來看，很像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他需要看心理醫生。」宮村陽菜說完之後，忽然發現了盲點，「哎？等一下，這麼說來，他們這算是真正的純愛了吧？總感覺我們輸了一樣……」
夏油傑無奈：「姐姐……」倒也不必在這點上較勁……
五條悟認真反駁：「也不能這麼說吧，他們人外，你們背德，算是半斤八兩吧。」
姐弟倆：「……」這傢伙怎麼還在？
打發走了某個傢伙之後，宮村陽菜也從這件事上注意到了另一個問題。
「傑啊……沒有咒靈糾纏你吧？」
「嗯？」夏油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言外之意，一時之間有些哭笑不得，「沒有！像是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見到。」
「嗯……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除了你戰鬥有必要的，其他時候就別收服來歷不明的咒靈了。」
夏油傑：「……好。」
宮村陽菜見對方應下來，露出了些許笑容來。
她其實倒是也沒有真的吃醋，只是剛好可以藉著這個藉口讓自家弟弟少吃點咒靈。
不過……
「這樣子的話，乙骨的案子我必須得接下來，還必須得贏……如果讓咒術界知道乙骨憂太的存在的話，因為乙骨憂太掌控不了咒靈，他們也無法掌控，那群保守派會傾向於將這種會成長成強大的不可控力的力量給消滅吧。還是別讓他們發覺的為好。」宮村陽菜拿出手機，「不過我得提前跟古美門律師打聲招呼……畢竟服部叔做菜真的很好吃，我可不想因為和古美門律師站在對立面就不能去他家蹭飯了……喂？服部叔啊！能喊一聲古美門先生嗎？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另一邊——————
「古美門先生？」服部管家看著古美門研介鬆手丶話筒順著掉下滑落之後，他還一臉怔忪地站在那裡時，出聲詢問，「沒事吧？宮村小姐說了什麼嗎？」
「服部，你先別出聲。」古美門研介此時的表情還是愣愣的，然後保持這樣子的表情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著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一般雙手抱緊了自己，喃喃道，「我感覺我被玩弄了……」
「嗯？是宮村的電話嗎？怎麼了？」
「啊……也不是很清楚……」
「那個叛徒——！」古美門研介表情變得猙獰，抬起手五指張開，接著又狠狠地緊握住手，「這次絕對要贏！贏了之後要讓她土下座並且大喊三聲古美門大人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李狗嗨劇組寫得有點卡……今天去重溫了一下劇集，稍微找回了一點感覺。
明天搞定這個番外！然後就剩下如果姐姐沒有做夢的當正常姐弟的if（這個已經寫了一半了），以及姐姐s的時候被堂弟看到之後……不過後面這個不一定寫。等我先試試看寫，寫出來發現走向太……的話我就直接掐了。不想再被鎖了。
以及之前我說些五條悟姐姐是指新開的人設啊！不是指陽菜啊！陽菜當五條悟姐姐的話，你們要擔心一下禪院家會不會在惠出生前就沒了（……）。不過既然你們提了，我也想過可能性後續——很可能是陽菜沒有咒力就被直接放棄送出去被普通人家庭收養，直接來個二十年後街頭姐弟偶遇，當然五條悟能一眼看出來但是姐姐只會覺得天然血緣關係吸引但是不知道理由。可是就我們所了解，五條悟他一開始絕對好奇所以不會說真相，到後面就是不能說，最後是不敢說……【草，想了想覺得很有趣（你）】
第85章 宮村律師的實習生涯3
先不提古美門研介內心熊熊燃起的復仇的火焰，宮村陽菜的態度倒是很淡定。
甚至她都能想像到古美門背後會氣成什麼樣。
「大概在背後罵我背刺是叛徒，然後卯足了勁決定要我土下座道歉不然他就不姓古美門之類的吧。」宮村陽菜在黛真知子過來問起來的時候，淡定地回道。
黛真知子面露佩服：「宮村你好了解古美門先生啊！」除了改姓之外其他全對！
「一般般啦。」宮村陽菜擺擺手，「因為比這更糟糕難搞的性格我都見識過不少了。」
在以前，她也經常會捫心自問，自己為什麼會和瀨尾結月成為朋友那麼久呢？圖她ky圖她不聽人話，圖她能在情侶親熱的時候光明正大從其中穿過去打斷，還絲毫不自知的淡定自信？
不過隨著時間漸漸地過去，宮村陽菜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是因為有了瀨尾結月，她就能淡定面對其他任何人了吧？
畢竟，沒有人能比她更ky了。
就像是對比之下，她都覺得古美門研介的性格挺可愛挺好的。
「雖然古美門先生接了案子，但是這件事我是站在宮村你這邊的！」黛真知子抬手握拳，比了一個加油的姿勢。
宮村陽菜朝其單眨眼一下，還抬手比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我會全力以赴打倒他的。」
這不是宮村陽菜第一個案子，她在妃律師事務所的時候，也是自己單獨辦過案子的。當然，這種初出茅廬的狀態是接不到大案子的，倒不是妃英理不信任她的能力，而是重要案子的委託人不會給信任新人。
在這樣子的情況之下，宮村陽菜經手的這個案子就比較引人注目了。
倒不是案子內容本身，而是因為她的對手是那個男人——古美門研介。
如果是其他的案子，宮村陽菜其實自己信心都不大，畢竟古美門研介雖然平時活得像個活寶，他能一直在那麼多種類型的案子裡保持勝訴率百分百丶還沒被套麻袋打死活到現在，肯定是自己的真本事……啊，不對，後者可能是因為有服部叔在。
但是這次的案子是牽扯到了非自然力量……
這個時候，宮村陽菜就忍不住感慨：「在這種情況之下，真的很難斷定啊。」
她估計古美門研介拿不到確實性的證據，學校也沒有監控證明……那就會在證人這點上做文章了。
雖然宇集院同學是個霸凌弱小的個性，但是狗腿子多，而乙骨憂太因為里香的關係，在學校裡又是屬於被孤立甚至可以說是自己主動孤立的怪胎，相比之下，再加上古美門研介的話術……這方面很可能會失利。
宮村陽菜根本不敢小看這次的對手，開始專心地準備起來。
姐姐一旦認真準備起案子來，就會變得心無旁騖了。——夏油傑在旁邊幫忙整理對方翻亂的文件，如此想著。
「謝了，傑……啊——書架都不夠用了啊。」宮村陽菜一扭頭看到已經塞得滿滿的書架，覺得有些頭疼，「再放書架的話，房間都太擠了……」
「那直接搬出去如何？」夏油傑出聲道。
「……嗯？」宮村陽菜愣了一下，對上對方認真的視線之後，微微偏過頭，手肘靠在桌子上，單手托腮，「嗯……的確可以考慮一下。」
這個搬出去代表的是什麼，兩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在這個時候，反而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默。
「這樣子的話……週末去看看房子如何？」
「姐姐你不是還要處理案子……」
「沒關係，這兩天就能把事情給搞定的。雖然說工作重要，但是你總是比工作更重要的。」
「……嗯。」
夏油傑之前就旁觀過宮村陽菜的法庭辯護。她在法庭上就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整個人的氣勢都顯得很不一樣。
當然也不是每一次都順利的，她也有沮喪甚至差點失敗過，但是很快就調整好了，並且最終拿到了勝訴。
而這一次麼……這一次的案子，不僅僅是性質上很不一樣，在過程上也不一樣。
——「你對別人說的確算是你動的手？！哦豁！你還真是會給對方的律師添磚加瓦！我得罪你了嗎你要這樣子背刺我？！」
——「什麼？讓學生做假證嗎？沒關係，他用什麼心理戰術讓那些孩子誤以為自己看到了真相為了正義要站出來的話，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對方覺得自己在做假證就行了。」
——「那個男人是個演員！真名叫做加賀蘭丸！是對方專門雇來打入內部拿內部資料和證據用的！」
——「呵，竟然敢用這一招……那只好拿出殺手鐧了……直接去宇集院家公子的病房潛入，如果是詛咒相關的話讓他醒過來就可以了。」
……夏油傑總覺得，這一次，似乎看到的根本不是什麼正經破案的過程，而是如何在法律底線上跳踢踏舞來來回過招。
有些部分，甚至會讓他忽然產生一種「哎？這個也是法律允許嗎？」的困惑。
而這次的收場……也是頗為戲劇性的。
總的來說，還算是宮村陽菜技高一籌——她發現自己的勝算比較低之後，直接和宇集院那邊達成協議，讓昏迷的宇集院公子醒過來為條件，讓宇集院撤訴了。
宮村陽菜從病房裡走出來之後，古美門研介已經在那裡等著了。
他大步走了過來，站定：「喲，宮村。」
「古美門先生。」宮村陽菜有禮貌地朝人一欠身，微微一笑，「真遺憾，這次看起來沒辦法分出勝負了呢。」
「呵呵。」古美門研介雙手負背，皮笑肉不笑地開口道，「是啊，真遺憾——沒辦法讓你跪下來大呼三聲古美門大人我錯了……」
「古美門先生。」宮村陽菜直接出言打斷，提醒道，「你應該不會忘了，如果我輸了很可能惱羞成怒暗地裡揍你丶並且能剛好掌控到法律無法追究的程度的吧？」
「……」古美門研介倏地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站在那裡，表情有些憋屈，但是忍住了，擠出一個笑容來，「很好——你給我等著！」
「你不會要說以牙還牙丶十倍奉還吧？」
「哈丶哈丶哈！你以為我和半澤直樹那個演員長得有點像就可以拿這個梗來取笑我嗎？」
「這怎麼是取笑！您太多心了。」
「呵呵。」古美門研介從邊上走過去，和對方面朝向相反丶並肩站立著，「你這次其實也不是沒有勝算，只要你讓乙骨憂太直接法庭上出席，勝算其實很大的……你一直避免這種狀況，是因為他有什麼特殊性吧？」
「古美門律師，刨根問底的男人很討厭哦。」
「呵，玩背刺的女人也很令人討厭。」古美門研介一個轉身，大步離開，走出去沒幾步還不忘抬手，豎起食指指著上方，大聲道，「就憑你這個小丫頭片子想打敗我還早了八百年吶——！」
宮村陽菜：「……」敢放狠話倒是別跑那麼快啊。
夏油傑一出來的時候就聽到這麼一句宣言……以及溜得特別快的古美門研介。
他都哽了一下：「那就是古美門律師？」
「嗯，在不打官司的時候，他只有三歲。比五歲的五條君還要幼稚一些……感覺相比之下，五條君都變得可愛了起來。」
「姐姐——」
「開玩笑的啦……啊，對了，我們找房子的事情千萬不能讓五條君知道，我擔心他會直接過來然後拍板有他的一間房間。」
「……嗯。」
既然搞定了這件事，兩人也肯定也不會在醫院久呆。
「啊——不過這樣子的話，在古美門律師那邊的學習就要提前結束了……我去找找合適的事務所的位置吧。到時候也就在附近看看房子。」
「姐姐你似乎覺得很遺憾？」
「是啊，當然遺憾。雖然古美門律師很欠揍，但是從他那裡的確能學到不少……而且啊，傑，你覺得一個抱有好心目的甚至某種程度上做了好事丶但是犯法了的人，和一個抱有惡意讓人不快丶但是沒犯法的人。」宮村陽菜說著，舉起雙手比劃示意了一下，「這兩者，在大眾眼裡，絕對是前者令人同情吧？甚至想讓對方無罪吧？」
「但是，誰能判斷那個人是好心還是惡意呢？同樣身為會犯錯丶會情緒化的人類，真的能去判斷別人嗎？有那個能力和資格嗎？顯然是不能的。更不是什麼誰更強誰就有資格，那樣子社會根本沒有進步，反而是倒退到了文明還沒有出現的時代了。」
宮村陽菜放下手，看向身側的人，臉上帶著笑。
「所以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法律來代替人類。冰冷丶不近人情，但正因為如此，才會代表著公正。這是歷史的饋贈，這才是法治社會。」她說完了之後還補充了一句，「你看咒術界一團亂糟糟的，如果有正兒八經的適用於咒術界的律法規定出來並且有人裁決，才不會變成那樣子。五條君也不用每次都為了他口中的爛橘子來找我們撒嬌。」
「……姐姐，還是別用撒嬌這個詞了吧。」夏油傑總覺得再這樣子下去，到時候家裡冷不丁多出五條悟的房間都變得很正常了。
不過他其實還有一個疑惑……
「姐姐，你之前說的古美門律師把倉鼠當孩子看待是怎麼回事？」
「啊……這件事情啊，要牽扯到幾年前的一起案子……」
十分鐘後……
「……紗織是那隻倉鼠？！」
「我都說了，人家那是當孩子養的，要說是一個不到三歲的小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紗織這個梗，沒看過李狗嗨的估計t不到（叼煙）
有點不知道接下來寫啥好，大家到時候看番外標題然後康康要不要買吧！宮村律師事務所的日常我想想，反正寫出來了就發，寫不出來就砍了！警校組的後續我會說一下的！
等完結後會開個抽獎，訂閱率百分百的到時候會抽5個送色紙！就是封面的圖！2選一隨機送！（豎拇指）
雖然說過但是總有人問，我還是再說一下——我的圍脖是搜不到的！我也不知道大眼仔為什麼——所以你們想看封面高清圖去搜畫手圍脖【玖拾玖_乙女心爆炸】，然後在封面圖的轉發裡可以看到我【學習去了勿擾模式】。色紙長啥樣也可以從我那裡看到。
端午節快樂，讓我想想，端午節給你們個禮物，要不就五條姐姐的if吧。我試試看。
有一段話很想用進去，但是jj不允許大段引用的，為了安全我還是直接放在作話裡讓你們看，給你們安利這部日劇，是真的好看—————
我們不過是愚蠢，感情用事，不斷犯錯的再渺小不過的生物而已，同是這樣的凡人，能夠判決別人嗎？不，不能。因此，代替我們，法律來做判決，不管多麼可疑，不管多麼可憎，不帶任何感情，只根據法律和證據來判決，這才是我們人類經過悠久歷史而得到的法治國家這一無比珍貴的財產。——古美門研介《legalhigh》
第86章 if陽菜是五條姐姐
【這依舊是平行世界的故事——】
【一】
在最開始的話，只是單純地出於好奇。
畢竟……在街頭買東西偶遇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姐姐，從概率上來說得有多小呢。
如果不是再三確定的話，他也根本不會相信。
對方從外表上來說和自己長得並不像，黑髮藍眸，五官上來說也是……和他的父母都不太像。
六眼的信息也告訴他眼前的人就是個沒有咒力的普通人，甚至都不是天與咒縛，就是單純的普通人。
可能是因為自己盯著的時間過長了吧，對方看了過來，只是輕描淡寫地一瞥，看起來還愣了一下，便收回了視線。
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至少從表面上看著覺得是挺冷淡的類型……哎——是高冷類型的嗎？
反正從第一印象來說，五條悟除了震驚之外，對於這個姐姐的剩餘印象就是不太好說話的感覺。
出於好奇，他回去確認了一下。
五條家身為咒術界御三家之一，情況和其他兩家不太一樣，是整個以五條悟為中心運轉著的。
他在家裡就是一言堂，所以他真的問起來了，也沒有人會瞞著。
「因為那孩子沒有咒力啊……在術師世家肯定沒辦法活下來的。但是她看著好乖好可愛……我就想辦法送出去讓別人收養了，對內就說是夭折了。」
「收養她的也是普通家庭……為了她的安全和未來，我也沒有和其他人提及過，甚至都不知道是哪家人收養的。也就我們五條家的極少數的人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她在普通人的家庭中長大會更幸福……你看到她了嗎？她過得如何？算了，我還是不要知道為好……你也當做沒有見過她吧。」
其實五條悟也能理解，如果他已經出生了的話還好，在他出生之前五條家的情況可根本不算好，如果生下的孩子是沒有咒力的話，那根本不可能平安長大。
而且……光從上次來看，對方過得應該還挺不錯的。
從這點上來說，的確當做沒有見過比較好吧。
【二】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是如果是對方先打招呼，那就不關他的事了吧？
「你認識我？」容貌精緻的黑髮女子忽然臉朝向他的方向，開口問道。
「……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問？哎——這莫非是新型的搭訕？」
「如果我沒有忽略其他的話，這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了，上一次你就有用帶著點震驚的表情盯著我，這次的話又感覺是帶上了幾分瞭然……」對方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綻放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態度似乎一下子溫和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之下，我得出這樣子的結論也不奇怪吧？」
她的語氣淡淡的，彷彿只是簡單地在敘述，聲音挺好聽的，出乎意料不是那種冷冰冰的感覺，反而顯得比較溫和。
在這之後多聊了幾句後，五條悟才發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也不是因為不太開心，而只是單純的……天生氣質如此，不笑的時候就跟不高興似的。
當然外表高冷和內在完全不一樣。
她其實本質上脾氣挺好的。
而既然是對方先搭話的，五條悟也就毫無負擔地問了很多。
他得知對方叫做宮村陽菜，二十歲，比自己大三歲，目前就讀東大，教養學部二年級，目標是法學部。據說是在當法官和當動畫製作人的夢想中糾結了一下，還是選擇了前者。
真的只是出於好奇而已，他和對方交換了聯絡方式，並且有了之後一次次的見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這就是自己姐姐的關係，還是因為對方的態度一直很溫和，他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在對方面前也挺放鬆的。
而且……如果說一開始是把人當成弱勢的一方來看的話，在逐步的接觸中，他覺得對方如果在五條家長大，她也不可能會就此沉寂或者夭折的。
「如果按照你說的情況的話……可能會有幾種情況吧。」宮村陽菜聽完對方說的模擬情境，當做普通的情景題來回答了，「如果我不喜歡五條家的話，那就直接離開咒術界去普通人世界發展，最後集合普通人的力量嘗試來對抗咒術界。如果我在咒術界有信任的人的話，那就會慢慢地在內部發展，尋找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來改革咒術界……後面這一種會更輕鬆吧？你不是也有說了會有那種【天與咒縛】的存在嗎？想要找到同樣厭惡咒術界的年輕人還是挺容易的吧？只需要找到趁手的刀，我就可以成為合格的腦。」
「……嗯。」是因為並沒有在咒術界待過嗎？對方並沒有一絲退卻或者妥協的意思。
而且對方說的情況……聽著很有趣的樣子。無論是哪種。
「如果你真的在咒術界長大就好了。」五條悟咕噥了一句。
「哎——為什麼啊？我倒是覺得那種地方聽著挺窒息的，我現在這樣子挺好的。」宮村陽菜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面前這個趴在桌子上丶一臉不開心的白髮少年，微微偏頭，想了想之後，放下咖啡杯，問道，「所以你是在咒術界長大的咒術師？」
「……嗯。」五條悟應了一聲。
對方果然挺敏銳的……那會猜到她自己的身份嗎？知道後會怎麼做呢？
「這樣子啊……」宮村陽菜目露瞭然，接著臉上帶上了笑，身子往前傾了一些，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那你能成長到現在的這個性格，也挺不容易的啊。」
五條悟一怔，抬眼看她。
從墨鏡的縫隙裡露出他那雙蒼青色的雙瞳。
「說起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嗯？」
「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白髮少年直接愣在那裡。
啊……也是，對方是一無所知的。
而且就外表來看的話，他們一點都不像，也根本不可能想到真相上去。
所以……這個時候該是拒絕了吧？
現在是必須說出真相的時候了……
五條悟就這麼保持著趴在那裡看她的姿勢。
似乎是因為沉默的時間有些久了，對方的表情也有了一些變化。
「如果你……」
「好啊。」他開口道。
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這個真相之前就說好要保密別讓她知道的。
而且……答應了也沒什麼啊，反正就按照他的性格自我發揮來，估計沒多久對方會主動提出分手了。
【三】
宮村陽菜的脾氣很好。
這一點五條悟之前就知道，但是在一起之後，他對於這點才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
具體表現為……無論他怎麼暴露本性自我發揮，對方都沒有生氣，甚至還能見招拆招。
當然，對於這點上，宮村陽菜還覺得有些詫異：「什麼暴露本性？你之前不就是這個德性嗎？而且說實話……其實我覺得還好。」
畢竟她有個好友叫做瀨尾結月。
而對於其他問題的話……
「哎？在一起的時間挺少？呃……說實話，我也沒那麼閒啊。東大的學業壓力很大的，課程還特別多，其實對我而言，這種見面的頻率剛剛好……」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是會對於親近的人有點保護欲的吧？而且你比我小啊，寬容也是理所當然的吧……當然不可能是無底線的。」
「啊……喜歡的理由？其實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總覺得有點熟悉感……我倒是之前沒想過一見鍾情那種事情的。所以你當時說是新型搭訕，其實也可以算吧？」
如果說之前是覺得不說比較好的話……現在只是單純的，他不想說出真相。
或者說……不敢說出來了。
因為……這個後果是可以預見的，破壞性的，無可挽回的。
他擁抱著她，聞著她髮間的香氣，嘴裡忍不住喊出了一聲姐姐，而她對於這個稱呼真正的含義一無所知。
這種危險的丶脆弱的卻又牢固的關係一直在他的努力之下維持著平衡。
直到……
「我之前沒和你說過我的家庭狀況……其實我是被收養的。」
早就知道的五條悟一點頭，單手托腮，明知故問道：「你有想去找過你的父母嗎？」
「倒是沒有這個興趣啦……我的養父母對我挺好的，他們在有了我弟弟之後也依舊對我一視同仁，我弟弟也很好。」
「……弟弟？」五條悟有些詫異地重複了一下這個詞。
「嗯，是啊。」宮村陽菜揚起笑容，「不過在幾年前我的養父母離婚了，我跟著我的母親，我弟弟跟著父親。我也和他說了我最近交了男友……他還不太放心，想來看看呢。他就比你小一歲……啊，他到了。」
五條悟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過來。
對方在看到他的時候也一下子愣住了。
「傑，這邊！這是我的弟弟夏油傑。傑，這是……」宮村陽菜還沒說完，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嗯？你們認識？」
【四】
五條悟從夢中驚醒，醒來之後都很久沒有回過神來。
哪怕他因為六眼的問題，處理的信息量一直挺大的……但是剛剛那個夢裡的信息量也有那麼點超綱了。
他沉默了大概有好幾分鐘，站了起來，去了一個地方。
……
半個小時後————
「所以說，你是做了我是你親姐姐的噩夢，才一大早跑來我這邊……」宮村法官深呼吸一下，抬手揉揉眉心，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來，「五條君，這就是你說的很重要丶一刻都不能耽擱必須要和我說的事情？」
在她對面坐著，趴在桌子上抬眼看她的白髮青年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事了？」宮村法官再一次確認了一遍。
「啊……還是有的。」五條悟認真地問道，「如果是陽菜小姐你面對那樣子的情況，最後得知我是你親弟弟的話，你會怎麼做。」
宮村法官一臉平靜：「宰了你。」
「……這麼果斷的嘛？就算我們是情侶還有過那麼親密的關係了？」
宮村法官伸手抽出一份文檔低頭看著，語氣沉著：「那就十分難過地宰了你。」
「……那如果是傑知道了也沒有告訴你呢？」
「宰了你們兩個。」
五條悟：「……」明明根本不可能做到，但是卻真切地會覺得有點害怕起來……
而宮村法官看完手中的文件之後合上，看向還沒有起來挪位意思的白髮青年：「五條君。」
「叫我悟嘛~」
「……悟君。」
「什麼事？」
「給我出去，記得帶好門，謝謝。」宮村法官冷酷道。
這地方是你家嗎還來去自如的？！如果這是在法庭上她都想拋開自己的公正要求直接宣判這傢伙有罪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想到吧！是平行世界的白毛做夢噠！我很收斂了，這樣子應該沒問題嗯。夢的後續你們自己腦補（喂）
寫完之後還衍生出了另外的腦洞——如果姐姐真的在五條家長大，沒有咒術，很可能之後咒術界就出了一個五條禪院組合，稱之為幹翻咒術界組合，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喂）
不過姐姐和甚爾肯定不是cp，是友情向組合。
這算是地雷3000的加更！下個番外讓我想想，就寫律師事務所日常吧！該寫點姐弟日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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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7章 if陽菜是五條姐姐ver 2
【還是平行世界——】
【一】刀刃
最開始，禪院甚爾是去看熱鬧的。
因為五條家的六眼小鬼很有名。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沒看成熱鬧，反而被人一句話給煽動到了，坐在了這家不起眼的燒鳥店裡聊天。
「禪院甚爾……對吧？」坐在椅子上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的黑髮少女拿起筷子吃了一口小菜，臉上帶著微笑，「初次見面，我是五條陽菜。也許你聽說過我。」
五條陽菜啊……禪院甚爾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對於這個人也有所耳聞，畢竟禪院家和五條家一直不太對付，而五條家當時生出的孩子完全沒有咒力這一點，也曾經一度激起了一定的討論。只不過後面就一直沒有消息，並且在五條悟出生之後，就壓根沒有人會去關注一個沒有咒力的廢物之後如何了。
他之前聽到的時候，甚至以為對方的情況是和他類似的【天與咒縛】……但是現在來看……
「我不是天與咒縛，只是單純的屬於沒有咒力的【普通人】而已……在咒術界來說是十分不可思議的情況吧？就像是魔法界的巫師家族突然生了一個麻瓜一樣。」五條陽菜說道，「只不我比較幸運在五條家長大，最多就是漠視而已，沒有被欺凌。而且我三歲的時候悟出生了，身為親姐姐，我的待遇並沒有那麼差。」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那群人的封建思想作祟，覺得是獻祭了我，以我完全沒咒力的代價換取了我弟弟這個天賦最高的六眼……——五條陽菜想到這裡，還是忍不住陷入沉思。
「這樣啊，你居然還沒死。」禪院甚爾說出的這句話顯得諷刺意味十足，但是其實語氣只是簡單的陳述句，他牽動了一下嘴角，「找我幹什麼？要廢物報團取暖嗎？」
「嗯？你對自身有錯誤認知也不要這麼以己度人好嗎？」黑髮少女笑吟吟的，並沒有被對方的話所激怒，「我可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廢物，相反的，我覺得就咒術界而言的話，並不能找到幾個比我更強的。」
禪院甚爾聞言，之前一直懨懨沒有多少情緒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發自內心地問了一句：「誰給你的自信？五條悟嗎？他或許是天才，但是你完全和他是兩個極端了吧？」
「悟他繼續成長下去也許會變得很棘手吧……不過我很詫異你會這麼想，是受了禪院家的影響嗎？你被禪院家當廢物看待，但是你難道比那些喊你廢物的人弱嗎？如果單單論述咒術師的天賦的話，你的確不行，但是一個人的強弱甚至價值居然用咒術師的標準衡量，那咒術師這個群體未免太傲慢了吧？」
黑髮少女說著還笑出聲來了。
「在戰鬥力上你很強，這點你再怎麼被禪院家貶低打壓，自己心裡應該有數吧？」
禪院甚爾看著她，不說話。
「而我的話，則是在別的地方有自己的優勢……只是光是我一個人的話孤掌難鳴，我的長處很難發揮罷了。」黑髮少女擱下筷子，抬手將自己耳邊的碎髮捋到耳後，「我觀察了那麼幾年，咒術界已經從根子上就腐爛了，我想要徹底毀滅現在的咒術界重新建立新的良好的秩序。」
「甚爾君，你就是我在觀察之下見過的最強的丶最適合的合作人選。你願意成為我的刀，直接砍向禪院家丶甚至是整個咒術界嗎？」
【二】姐弟
五條悟知道自己有個大自己三歲的親姐姐。
只是見面和相處的時間都不算多。
因為……他的姐姐，是很多人口中的【廢物】。
身在咒術界御三家，卻是完全沒有咒力的普通人。
而雖然相處時間不算長，但是五條悟還是挺喜歡自己的這個姐姐的。
因為對方很有趣，而且還一直給自己帶新出的漫畫。
對於別人所說她是廢物這點，他也沒有感受到多少。畢竟從對方的態度來說，他總覺得……姐姐她看那些人的目光彷彿在看廢物。
當然，這個情況是很特殊的，也有人提出過質疑，甚至因為自己的出生也很特殊，還會把這兩者串聯起來。
「有人說是五條家以姐姐你的天賦為代價，然後換取了我的出生，你會信嗎？」
「……啊？」五條陽菜面露震驚，一副子很受不了的樣子，抬手揉揉眉心，吐槽道，「這種說法也能信，那怎麼不說我們的髮色之差是因為母親生我的時候墨多了，生到你就沒墨了呢？」
「是嗎？」
「怎麼可能啊小傻子！」五條陽菜揉了一把自家弟弟的腦袋，然後覺得手感不錯，又揉了第二把，「我可能是拿咒力去換取智商和眼界了吧……別理那群弱智，和他們說話多了會變傻的。」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姐姐和我就像是勝利暴龍獸和喪屍暴龍獸一樣，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進化方向。」
「……臭小子你是想說我進化錯了嗎？而且為什麼你是究極體比我還高一階啊？啊——真是每次回來都要被你氣一次……吃西瓜嗎？我一小時前冰鎮好的。」
五條家挺大的，五條悟又因為自己的天賦問題，幾乎是出生之後就被當做家族中心來對待了。
只有姐姐的態度是單純地只把自己當弟弟來看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就是個普通人的關係。
五條悟覺得沒什麼，姐姐是個普通人也沒關係，反正他很強，有他在的話也沒有人敢對他姐姐做什麼。
但是……他並沒有想過，自己的姐姐會是先做出什麼的那個人。
在他十二歲的時候，有大半年沒回家的五條陽菜突然出現在家裡，找他單獨聊天。
「悟，好久不見。」
「姐姐……你回來了啊。」他說完之後，又加了一句，「你之前去哪裡了？」
「去做一直想做的事情了。」
「做完了嗎？」
「不，只是一個開頭而已。」
黑髮少女站在庭院之中，沐浴著月光，抬頭看著站在屋中的他。
今晚的月色很好，她臉上的笑容都顯得很清晰。
「我是回來和你說一聲，我這次就是正式離開五條家了。」
五條悟一怔，面上帶了一絲不解：「為什麼？姐姐你不喜歡五條家？」
「不能這麼說吧，我是不喜歡整個咒術界。」五條陽菜說著，還笑了一下，「當然，對於五條家我的感覺也一般吧。它現在的發展也很不健康，整個都以你為中心了。」
「不能這樣子嗎？」五條悟問道，「姐姐你討厭我？」
「嗯？怎麼會，你是五條家裡我最喜歡的存在了。」五條陽菜失笑，「但是你會不自由的。而且你越長大就越會發現這點。」
「哪怕我成為最強的存在？」
「嗯，哪怕你成為最強的存在……不如說，等你真正成為【最強】的時候，你就是最不自由的時候吧。」
黑髮少女沉默了片刻之後，忽然將插在外套口袋中的手伸出來，對著他做了一個邀約的手勢，開口問道：「要和我走嗎？」
五條悟愣了一下，原本想問去哪裡，在最後他沉默了一下，搖了搖頭：「不要。我根本不知道姐姐你想幹什麼。」
「嗯……那倒是。」五條陽菜收回了手，臉上依舊帶著笑，「沒辦法，因為你是我弟弟，我還是希望別影響到你，讓你自由發展的。」
五條悟一怔。
「而且你的確也不是最適合的人選。」五條陽菜轉身，抬手一揮，「我先走了。」
【三】最強
「想要找【刀】的話，你完全可以找你親弟弟吧？依靠你那出色的口才和強大的洗腦能力。」
「那可不行，在自己的勢力還沒建立起來之前，找悟動靜太大了，不合適。而且五條家也肯定不會讓我這麼幹啊。」
「你直接成為家主利用整個五條家來對抗不就行了？五條家好歹也是御三家。」
「正因為是御三家，所以才更加不合適啊。這種改革是不破不立的，如果我還帶著五條家的烙印的話，是絕對做不成我現在想幹的事情的。」
「那你是做好了最後和你弟弟對上的準備？」
「嗯？我覺得我還是了解五條家和我弟弟的，所以……我做好的，是另一種準備。」
「嗤，我不管你說什麼，你能達成承諾就行。」
「這是當然的了，你在禪院家搞的仗勢還挺大的啊，最近幾天的活動不能在咒術界那邊了……首先去募集後續活動需要的資金吧，我發現一個人傻錢多的教團，已經成型了，直接搞定上層掌控內部就行了。之前就已經做了一半，現在差不多了。」
五條悟在那之後就沒見過自己離家出走的姐姐了。
甚至都沒有人再度提起。
哪怕是五條家，對於本來就存在感不高丶沒有咒力的五條陽菜的關注度也是極度有限的，如果她不是【五條悟的姐姐】這個身份的話，可能哪怕在都沒人會提及。
而在五年後，五條悟已經成為特級咒術師丶接到星漿體任務的時候，再度見到了自己的姐姐。
對方身後站著的男人……有點眼熟。
……那就是之前姐姐說的最適合的人選？
而且……姐姐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好久不見，悟！」黑髮女子笑眯眯的，態度還顯得頗為熟稔，還抬手揮了揮，「啊，夏油君，初次見面你好，多謝你寬容我這個脾氣招人煩的弟弟。」
「哎？哪裡……」被這個奇怪的氣氛所感染，夏油傑先是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然後覺得不對勁了，倏地扭頭用詫異加震驚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摯友，幾乎就在臉上寫明了自己的想法——怎麼回事？！
「……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裡？而且你這些年又在幹什麼？別突然擺出一副子姐姐的樣子，你都失蹤了五年吧？」
「我都說了，我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了。」
「那是什麼事情？你走的時候也根本沒和我說吧？」
「嗯，因為很重要，還不適合讓當時的你知道呢。」
「哈——？那現在出現是突然想告訴我了？」
「啊啦，你這個口吻是在埋怨我嗎？都十七歲的人了就別撒嬌了。」
「誰在撒嬌了啊——」
「不過的確現在可以告訴你了。」五條陽菜笑了起來，「我覺得現有咒術界過於腐朽，所以打算建立起一個新的秩序來管理咒術界。起碼要保護現有的丶新一代的咒術師不被上層的彎彎繞繞和這些腐朽思想所侵害。」
五條悟一怔，隨即皺起眉頭：「哈——？姐姐你在胡說什麼——」
「我這可不是胡說，我都是先做再說的。」五條陽菜說著，忽然伸出手，微笑道，「過來。」
這個動作和記憶中五年前對方離開的樣子重合了，而還沒等五條悟反應過來，本來站在他和夏油傑身後的天內理子動了。
對方邁開步子，衝到了對面，握住了黑髮女子伸出的手，站到了她的身側。
這一個變故讓兩位特級咒術師一時半會兒都沒有反應過來。
「小理子……」
「你……」
「抱歉……」天內理子朝著兩人露出一個帶著點尷尬和歉意的笑容，「我是陽菜姐姐這邊的。」
「我在多年前就注意到了理子的事情和存在，但是我並不認為對方的犧牲是必須甚至是有必要的，所以之前就以一些別的方法聯繫上了對方……好在我在咒術界就是個誰都不注意的隱形人，而且是個普通人。」五條陽菜伸手摸摸身側少女的腦袋，「理子她是無辜的，並且她也應該有選擇。這點你們其實也贊同的吧？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到了最後關頭，如果理子不願意，你們也不會讓她去送死的。」
……的確全部猜中了。這是悟的姐姐？親姐姐？為什麼說是普通人……——一時之間，夏油傑想了很多。
而另一人麼……
「哈——你又知道了啊——？」五條悟雙手插在口袋裡，擺出了一副子相當牴觸的嘴臉來，抬手指道，「你知道什麼啊——我們的任務就是送這個小丫頭去死！把人還過來，我們還要完成任務呢！」
夏油傑：「……」這個樣子，真的很難看。
「悟，這個樣子很難看，而且很沒禮貌，別再做了。」五條陽菜說完了之後，又提道，「完不成任務和最後私自破壞任務是兩個概念，理子就由我帶走了，對你們兩個也更好。」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五條陽菜的安排還的確是最靠譜的。
雖然五條悟有在背後生悶氣和嘀嘀咕咕。
「還真是個好姐姐啊。」禪院甚爾評價道。
「你別用諷刺的口吻會更好哦，我都說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吧？」五條陽菜在自己那張長長的計劃書上打了一個勾，「check。」
「下一步是什麼？」
「下一步已經在做了。」五條陽菜放下筆，問道，「你看到今天的那個有咒靈操術的少年了嗎？」
「嗯？」禪院甚爾回憶了一下，「唔……我對於記男性不太擅長。」
「……那你可真棒棒。」五條陽菜吐槽了一句，將計劃書卷了起來，「看著吧，我想要的人最後會主動來到我身邊的，今天的事只不過是個引子而已。」
「你是說你弟？」
「不，我是說那個有咒靈操術的少年。」五條陽菜往後一靠，臉上露出了勝券在握的笑容來，用閒適的口吻道，「至於我弟弟麼……他最後也是會要回到我身邊的。」
「……哇，可怕，總感覺你剛剛說話的樣子像個變態。」
「揍你哦，甚爾君。」
【四】現實
………………
「所以……你這是又做了有關於我是你姐姐的噩夢，然後又來找我麻煩？」
「這不是找你麻煩，這是找你分享啊。」白髮青年振振有詞。
「……」宮村法官深深地被震撼到了——這倒霉白毛到底是有多想要個姐姐？自己明明是獨生女啊，看著就那麼姐系嗎？性格哪裡有姐系的感覺嗎？
「五條君啊。」
「我說過了的叫我悟嘛。」
「……悟君。」宮村法官露出了一副子語重心長的表情來，「如果你真的對於咒術界的處理捉襟見肘丶各方面來說都不知道該怎麼達成你的目的，被上層轄制地很嚴重的話……帶上你有的內部資料來找我，如果你足夠信任我的話，我可以幫你。」
白髮青年一愣，露出了怔忪的表情，盯著她不說話。
而宮村法官則是深吸一口氣，重重地捶了一下桌子，分貝都提高了不少，咬牙切齒道：「所以！不准再在半夜三點多！突然來敲我家的門！還他媽就是為了說你做噩夢的事情！老子再過幾小時還要出庭呢！明白了嗎小兔崽子！」
「……是。」
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姐姐，真正的抖s魔王jpg
法官陽菜：笑死，根本趕不走，也睡不好覺。
之前看有評論說本文又可以叫做《陽菜和她沒用的男人們》，之前我看到還在那裡笑，寫完這章之後忽然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還剩最後一章番外！明天是大肥章！就是之前說好的，宮村律師所的日常（另一個姐姐沒做夢的if我發現後續發展不太健康就斃掉了）
這部分你們想看啥可以點單！我不一定寫！（喂）
我之前想的大概就是姐弟日常丶鈴木一家的搞笑日常丶警校組的後續丶五條悟和瀨尾結月的第一次會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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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8章 宮村律師事務所的日常
【一】關於搬家的小事
宮村事務所地址敲定的時候，夏油傑和宮村陽菜兩人也選好了公寓住址。
雖然說因為裝修和家具購置等問題要一年之後才搬進去，但是既然事務所已經建立起來了，因為距離現在的家比較遠，兩人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這一年就搬出去在附近先租一年。
「書之類的就先拿需要用的，等房子裝修好了再一併搬過去吧，不然太麻煩了。」宮村陽菜下了定論。
「嗯。」夏油傑幫忙整理書架，無意間發現了存放相冊的那一層，自然地翻開看了看。
宮村陽菜注意到了，湊過去瞅了一眼：「啊，是小時候的照片……原來放在這種地方啊。」
夏油傑翻了翻，無意識地說了一句：「這麼一看拍的照片很少呢。」
宮村陽菜也相當自然地笑了一下，下意識地回道：「嗯，我不會留下那麼明顯的證據。」
夏油傑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扭頭，看到宮村陽菜半跪在地上將要用到的書往箱子裡塞，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剛剛那句話有什麼問題。
夏油傑：「……」
總覺得，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了，偶爾的時候，姐姐冷不丁的話語透露出來的信息量，還是會令人突然背後一涼。
【二】關於ky精的對拼
既然自己的個人事務所成立了，那麼為了慶祝，還是會請朋友們一起來聚一聚的。
宮村陽菜的朋友不算多，但是關係都很好，靠得近的丶有時間的人都過來了。
像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這兩個本來就是在東京駐紮的□□處理班成員，這天晚上也沒有工作，自然就過來了；
而野崎梅太郎是那種就算沒邀請他丶一聽到這種聚會也會立馬跑過來的人，更不用說他在被邀請行列。既然他來了，那麼佐倉千代肯定也跟來了；
御子柴実琴被邀請之後，先是相當警惕地問了一圈來的都有誰丶聽到陌生的名字立馬警戒地問了一大圈，然後確認大部分都是自己認識的人之後才鬆了口氣表示自己會過來；
鈴木一葉是那種一聽說有帥哥就絕對會不請自來的；
宮村伊澄和堀京子也說要過來，剛好堀政行和鹿島游也有空一道過來；
而既然大部分的人都來了，那麼……之前一直不怎麼出現的瀨尾結月和若松博隆也過來了。
而高專那邊，家入硝子直接翹班過來，七海建人本來就是預定的事務所成員自然也過來，灰原雄說過來幫忙也一樣過來了。
五條悟算是最特殊的那個。
他是屬於靠得也不近丶其實也沒有時間，但是硬要過來的。
而這種時候，宮村陽菜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因為……
「啊……沒問題嗎？五條君他，會和結月見面啊。」
夏油傑聞言，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嗯……呃……問題不大吧……應該？因為兩個人都ky所以他們反而沒事？」
宮村陽菜：「……等一下，那這樣子其他人就要有事了吧？」
夏油傑：「……」
兩人抱著那麼點擔心，接待了過來的朋友們。
來的人挺多，而且在這種場合，野崎梅太郎是一個最合格的朋友——他一來就帶了自己的手作蛋糕，放下之後聽宮村陽菜說菜還沒有準備好，於是立馬去廚房開始準備點心了。
宮村陽菜坐在沙發上看著這一幕，還指著廚房對著夏油傑說道：「看吧，我說買好食材後，讓梅子早一個小時過來，再告訴他我還沒開始準備，接下來看他就行了。」
夏油傑：「……」應該說……不愧是髮小的關係嗎？利用起來好熟練啊姐姐！
不過其實這點沒事，因為野崎梅太郎也挺喜歡和習慣做這種事情。
等後面的人來的時候丶尤其是他不認識的人來的時候，野崎的態度就變得非常熱情，還立馬邀請人坐下來丶把東西全部拿上，宛若自己才是家裡的主人一般。
「呃……今天的確是你的個人事務所的成立對吧？」松田陣平接過野崎梅太郎遞過來的啤酒，扭頭帶著點遲疑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姐弟倆。
「嗯，沒錯，不過梅子……咳，野崎是這次聚會的總負責人。」宮村陽菜鎮定道。
然後她就看著野崎梅太郎和自己的兩位警察朋友聊了起來。
「大概下個月我們就能在漫畫上看到陣平和研二了。」宮村陽菜小聲道。
夏油傑：「……」他一時之間竟然沒辦法反駁。
「啊……五條君。」宮村陽菜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臉色一變，語氣變得微妙，遲疑道，「今天五條君也會來對吧……他又會變成怎樣的女孩子呢？」
夏油傑：「……姐姐，別說鬼故事了。不過野崎一直這樣子沒問題嗎？」
「沒事的。他一不用真名二直接性轉了外貌相似度其實也不高，就是性格沾邊，也沒有造成不良影響，就算告他侵犯名譽權也沒有人能贏，哪怕古美門律師來了都不行。」宮村陽菜冷靜道。
「不，姐姐，在這點上不該這麼算吧？」
在這之後大家都陸續到了。總的來說……這一波，最開心的是鈴木一葉。
她正處於被帥哥包圍好幸福的狀態，然後坐在鹿島游邊上傻樂。
沒辦法，鹿島游是一個一看到女孩子就會自動開啟營業模式的「王子殿下」。
另一頭沒見過宮村伊澄的爆破組也在那裡好奇打量。
「哇……的確和陽菜長得好像，說是親姐弟都信啊。」
「親姐弟都不一定有這麼像啊……」
「哎？哪裡……」宮村伊澄笑了笑，在他身後，堀京子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
不過宮村陽菜此時並沒有關注那邊的舉動，而是開始注意起了另一邊……那就是瀨尾結月和五條悟。
五條悟看過去是因為之前夏油傑和宮村陽菜提過他是50的瀨尾結月，所以一時之間他有點好奇。
瀨尾結月注意到了之後，也看過去了：「嗯？你一直看著我幹什麼？啊……莫非是對我一見鍾情了？我是知道我很受歡迎的啦。但是你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沒戲啦。」
「……」五條悟扭頭用震驚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露出了「果然」眼神的姐弟倆，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50！？我最多就5吧！」
原本還感慨的兩人一直擺手。
「不不不，沒那麼低。」
「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悟。」
然而這還不是終結，在得知50這個比喻以及知道五條悟是最強之後……
瀨尾結月坐在沙發上，一派豪邁的坐姿，聞言只是輕輕一笑，無比自信道：「哼，也就是說我是200的最強麼。」
她說完之後還衝著五條悟的方向說道：「什麼嘛，你這最強根本不行啊！」
五條悟：「……」
夏油傑和宮村陽菜坐在五條悟的兩邊，兩人同時抬手按住人的肩膀勸慰道。
「冷靜丶冷靜啊，五條君。這個人就是這樣子啊。」
「悟，算了算了。她可是個普通人啊。」
這件事情直接導致了之後到了大家唱k環節，瀨尾結月展示了自己的歌喉之後，五條悟露出了十分震驚的表情：「上天給人關上了所有的門之後果然會給開一扇窗嗎？這是她能活到現在的原因嗎？」
宮村陽菜欲言又止：「其實我覺得你根本沒資格……算了，我不說了。」
夏油傑也試圖吐槽：「其實悟你……算了，沒什麼。」
瀨尾結月的ky對於陌生人的攻擊力是最強的，因為熟人反而知道點容易閃避。
這也導致了在聚會散了的時候，五條悟在最後走丶還一臉很不開心的樣子說道：「我和她相處不來。」
宮村陽菜相當熟練地擼了一把人的腦袋：「好好好，我知道了。」
「……我總覺得陽菜姐你在敷衍我。」
宮村陽菜沉默了一下：「五條君，我願意敷衍已經是給面子了，不要得寸進尺。」
「……」
目送人嘀嘀咕咕走掉的宮村陽菜，總覺得對方像是一隻罵罵咧咧的貓。
她在等人的身影消失後，扭頭說道：「傑，我發現了，下次我們覺得五條君麻煩的話，就喊結月過來就行。」
「……姐姐，你冷靜點。那之後瀨尾學姐怎麼送走？」
「……也是。」宮村陽菜遺憾地放棄了這個想法。
【三】有關於臥底組的後續
夏油傑沒想到會意外碰到原本已經失蹤的人。
他只是輕輕一瞥，並沒有過多關注。
啊……原來還活著麼？為什麼要再度出現呢？總不會還有其他的想法吧……
雖然說現在姐姐是自己的這點根本不可能會動搖，但是……在本來打算去警告一下，發現諸伏景光和人對峙企圖自殺的時候，他還是出手了。
「你是……」已經衝上來的降谷零看著出現在樓頂的第三人，一邊喘著氣一邊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那不是陽菜的弟弟……
「你擅自死在這裡的話，會給姐姐帶來麻煩的。」夏油傑微微一笑，看起來態度溫和的樣子，語氣也挺好，說出的話卻是完全的牴觸和毫不留情的，「我就只幫你這一次。」
雖然他看不慣這兩人，但是如果讓諸伏景光死掉丶尤其是為了破壞有姐姐聯絡方式的手機而死的話，姐姐會徹底記住這個人的吧。
他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姐姐是我的，而且我也會保護好她，希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給我們添麻煩了。」夏油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直接離開了，並沒有管這三個人的後續。
回到家之後，他看到宮村陽菜在打電話。
對方端著一盤洗好的草莓出來，表情看起來很像想要吐槽又忍住了的樣子，嘴裡連聲應著。
是在和誰打電話呢……這個表情的話……
夏油傑走過去，宮村陽菜朝他一笑，抬手捏起一顆草莓遞到他嘴邊。
黑髮青年垂下眼簾，直接張口咬住，抬手抓住對方準備收回去的手，低頭湊過去直接吻了上去。
電話那頭說話的聲音還響著：【嗚嗚嗚我覺得我虧了一個億……陽菜你有在聽嗎？啊，你是不是覺得我煩了然後把手機放下自己去做其他事了對我放置py了？你說話啊你個沒良心的——】
宮村陽菜仰著頭承受著，等分開之後，將嘴裡的草莓嚥下去之後，她才輕咳一聲，繼續對著手機說道：「咳……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陪你去逛街總行了吧？」
【嗚——好的。你叫上鹿島好不好？我想享受一下帥哥陪伴的感覺，哪怕是假的也行。】
「……行吧。」宮村陽菜無語地掛掉電話。
「是一葉姐？」
「啊，一葉她聽說小惠已經去世的父親以前當過職業小白臉，之前她覺得沒什麼，但是今天剛剛看到了照片，現在直呼自己虧大了痛哭對方死得太早了。」
夏油傑：「……」就……感覺，不愧是她吧。
「傑你今天回來得有點慢啊，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嗎？」
「嗯……沒什麼，路上遇到了不太熟的認識的人，稍微聊了兩句。」夏油傑微笑道。
算了，這種小事不用讓姐姐煩心，就當做沒看見吧，不用說出來。
她不需要想起對方的存在。
與此同時，鈴木家————————
「一葉在哭嚎什麼？」鈴木次郎吉問道。
鈴木菜菜子：「啊，一葉姐正在為她成不了惠的小媽而哭泣。」
鈴木美美子：「是的，十分難過的樣子。」
鈴木惠：「……喂。」
鈴木次郎吉大驚失色：「什麼？！她竟然還有嫁出去的可能？！」
鈴木惠：「……」總覺得這家人徹底沒救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哎？你們那麼多人想看姐姐沒有做夢的if嗎？那我還是寫吧，搞個片段合集，只寫自己想寫的部分，弄個快進版本。今晚費點功夫加班加點寫完它！
鈴木一家的想了想，柯南比重太多了就先過了。警校組也是，稍微交代一下後續。反正有柯南預收，這邊就不展開寫太多了。
下篇沒想好，其實我寫同人靠欲望……第一篇咒是寫五條悟的，但是當時其實本來打算寫短篇，而且那篇其實當時我對師匠更真情實感，導致那篇番外比正文rio很多……所以你們看我自己推自己文也沒有推那篇。
所以下篇咒的話，覺得應該是五條悟或者乙骨二選一吧，還沒想好。（深思）腦花雖然開了預收，但是咒原作劇情走向好迷啊我覺得目前我不想開……
第89章 if姐姐沒有做夢
【一】
在十歲那年, 因為父母離異再婚，夏油傑多了一個姐姐。
那也是夏油傑第一次見宮村陽菜, 看著對方不說話也不笑而顯得有些生人勿近的樣子，夏油傑並沒有想過，之後對方對他而言會是味著什麼。
一般來說重組家庭，雙方家庭都帶著孩子的話，孩子之間的相處會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是夏油傑和夏油陽菜兩人之間不存在這些。
夏油傑自己本身就比較早熟，而且很懂事，自立能力也強。
而夏油陽菜麼……她是隱藏著的沙雕。
之前夏油傑還沒有那麼明顯地察覺出來, 直到對方上了高中之後, 就愈發明顯了。
畢竟長那麼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騎三人協力車這種東西。
他納悶之下問了姐姐, 對方還一臉嚴肅地告訴他要遵守交通規則，所以不能自行車載人……但是夏油傑真的不明白, 他們家到學校就十幾分鐘的路，為什麼要騎自行車, 而且為什麼非要三個人一起騎。
不過自己的姐姐倒是也不傻, 真的傻了的話，就考不上東大了。
她就是……
「哎？你有姐姐？你姐姐是個怎樣的人啊？」
自己的好友問及自己這個問題的時候，夏油傑想了想，中肯地給出了評價：「她是個有點奇怪但是本質上挺溫柔的人。」
溫柔是真的溫柔，奇怪的地方也是很奇怪。
「哎？你自己瀏海那麼奇怪還說你姐姐奇怪嗎？那她一定真的很奇怪了！」
「……你想打架嗎？」
【二】
雖然說會覺得她有點奇怪吧……但是夏油傑是真心把人當親人看待的，即使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姐弟倆的關係也挺好的, 甚至一些親姐弟可能都沒有那麼好。
而且宮村陽菜也對他足夠關心，就像是他進入高專的時候，一開始夜蛾道還被當成了騙子, 對方把自己拉到身後護著丶還拉著個手機一臉警惕地隨時報警。
沒錯，就是護著……哪怕現在他早在國中的時候就長得比對方高了，論身手對方也打不過自己，但是在這位姐姐眼中，他就一直屬於需要被關愛和保護的對象。
似乎在她眼中，他一直就是當年第一次見面丶矮她一個頭跟在她身後的小男孩，她保護他是義務一般。
夏油傑有時候都會質疑一下——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弟弟濾鏡嗎？
不過夏油傑不覺得這算是弟控。
因為從本質上來說，他的姐姐就是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掌控欲會有點麼強。
不僅僅對於是他，包括父母那邊有什麼問題，哪怕當年她還只是一個高中生，都會召開家庭會議一般拉著父母談話，並且還真的給出了解決方法。
在這點上來說，他們家的一家之主還真是他姐姐。
所以父母也把他是否能進入高專這點交給夏油陽菜判斷了。
夏油陽菜認真地思考了一番之後，並且要求高專那邊簽署了一系列的責任書，包括但不限於危險情況安排丶學生的課業和休息時間的安排丶教學時間和社會實踐的比例丶畢業後的就業情況等……
而且在弄完這一些之後，已經考上東大文科的夏油陽菜還認真地考慮道：「要不我就直接學法學吧。」
夏油傑一愣，問道：「姐姐你對法學感興趣？」
「還是因為你這件事給了我靈感呢。」夏油陽菜笑道，「我覺得未來當法官還是律師都不錯，我還是挺喜歡這種以現有規則達成自己目的的感覺的。如果能以這種方式去行駛自己內心的義，我覺得我會更開心吧。傑你想進入高專，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
15歲的夏油傑進入高專之後，也模模糊糊有自己的想法。
他不會和自己的父母說，但是對於自己的這位義理姐姐，一來兩人是平輩，二來關係還不錯，他倒是也並沒有藏著掖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只是……
「為什麼要抑強扶弱？」夏油陽菜眉頭一皺，面露不贊同，「傑，你首先要搞清楚，你想保護的到底是什麼？我不希望你所行事的目的丶想保護的是你都不太了解的丶空洞的丶寬泛的東西，不然你很容易受傷的。」
夏油傑乍一聽到這個理論，並沒有立馬接受的，而是反駁道：「那姐姐你想學法的緣由呢？就算是大義也是有想保護的東西的吧。」
「我不一樣，我首先想保護你。」
夏油傑一怔，那麼一瞬間，他的表情變得十分不自然。
而夏油陽菜語氣自然地繼續說了下去：「以及父母。我肯定是優先保護家人。老實說，我對其他人才沒有那麼在乎。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就像是對我而言，傑你肯定比其他無關的人要重要。」
她停頓了一下，又抬手摸了摸下巴，思索道：「這麼說起來的話，我更適合當律師吧……」
在那之後，夏油陽菜拉著他說了很多話。
夏油傑不得不說承認，對方說得的確有道理，而且他無從反駁。
在這點上，姐姐的確比他思想更成熟……而且她也並沒有全盤否定自己的想法，甚至在那裡拉著他分析他這種思想的成因。
老實說……對方說得都對。
這讓他有些挫敗，但同時內心也隱隱有幾分反駁，只是一貫有禮貌從小也對於姐姐頗為尊敬的習慣不會表露出來。
直到……他真地遇到問題的時候，對方第一時間發現，並且強勢地介入還解決了。
但是，夏油傑並不覺得開心。
【三】
夏油陽菜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是個頗為完美的姐姐。
她自身無論是外貌還是內在都頗為優秀丶並且關心家人，雖然有時候態度會變得有些強硬，但是最後的結果證明她是對的丶並且她做的是有用的。
就像是她會在他情緒不對勁時第一時間就發現，並且追問下去。
就像是她得知自己的咒術之後，第一反應是去深究吃下咒靈對自己身體的影響以及自己是否願。
「千萬不要勉強自己啊，不然我會生氣的。」在囑咐了一大堆之後，夏油陽菜下了定論。
夏油傑聞言還笑了笑：「我還沒見姐姐生氣過。」
對方失笑：「哎——其實我脾氣沒那麼好哦，只是想裝個完美的姐姐而已。」
完美麼……應該算是完美了吧？
完美到他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產生依賴，在迷茫的時候第一反應會是姐姐的話會怎麼做丶自己這麼做的話姐姐會怎麼評價……
這些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那是他的姐姐啊，她也很強，的確也立馬就處理了他的難題。
就像是她之前說的……似乎從小開始，就是她在保護他。
哪怕她只是一介普通人。
只是儘管他想明白了這件事，但是並不開心。
甚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不開心什麼。
直到……
「好了——這次我要宣布一個消息——」坐在他對面的黑髮女子臉上帶著笑，雙手合十，用欣喜的語氣說道，「我交男友了！」
夏油傑直接愣在那裡。
都已經是特級咒術師了，工作量一直很大，他這段時間也很少回家。而姐姐身為東大生的課程也很忙。雖然姐姐還時不時地會打電話來問問他的近況……然後他一回家就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哎？真的假的？對方是什麼人？」
「是之前聯誼認識的警校生……怎麼說呢，感覺我們性格上挺合得來的，然後也一起遇上過不少事情……有天晚上他送我回學校的時候，我覺得氣氛不錯，就直接問了要不要在一起，然後就成了。」
「警校生啊……陽菜你不是想當律師嗎？感覺很合適啊……對吧，傑？」
被自己父親這麼一喊，夏油傑回過神來，笑了一下：「嗯……是很合適。」
的確很合適。
律師和警察的組合，就像是什麼王道情侶組合一般。
但是他看著對方笑得開心的樣子，自己臉上的笑容維持地相當吃力。
這種彷彿被螞蟻啃噬的心情是什麼？對於自己姐姐的佔有慾嗎？他也並不是姐控啊……是因為之前的依賴成隱性的習慣，現在忽然識到對方會離開，從而產生的落差嗎？
還是說……
「傑，幫我拿一下醬油。」
他伸手將手邊的醬油遞過去，手觸碰到了對方的指尖。
在那一瞬間，他有些想不管不顧地抓住對方的手。
然而理智制止了他。
所以……這就是他之前不開心的理由吧？
他依賴姐姐，但是對於姐姐而言，他並不重要，哪怕是當時說的【我首先想保護你】，也只是單純的因為他是家裡的一份子而已。
他除了【弟弟】的身份之外，沒有其他了。甚至於在對方為了司法考試改姓之後，連弟弟的身份都顯得尷尬起來。
但是對他來說，姐姐不僅僅是姐姐了。
【四】
夏油傑意識到了，但是卻無法說出來。
畢竟……姐姐她看起來對於自己的新男友很滿意，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他幾乎是自虐般地坐在那裡，保持著微笑，像一個合格的好弟弟傾聽著對方說的日常，偶爾還搭上幾句話，憑藉著對方的隻言片語去揣摩和想像對方和那個陌生的男人在一起的畫面。
如果殺掉那個人的話……不行，會被姐姐發現的。
但是再這樣子下去的話，哪怕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也……
「……姐姐你很喜歡他？」
「嗯？嗯……算是吧！」
「那我呢？」
「……哎？」
看著對方詫異的眼神和愣住的表情，夏油傑微笑道：「總覺得姐姐交了男友之後就一直是在說他了，稍微有些吃醋。」
「哎——真的嗎？放心啦，我絕對不是那種有了男友之後就忘記家人存在的，我依舊會關心我弟弟的！」
「真的？」夏油傑輕聲反問了一句，臉上的笑容都顯得有些虛假。
騙人。
你根本做不到。
就像是你現在根本看不出我的真實情緒，哪怕我其實根本沒有好好地遮掩。
「嗯……傑你最近有什麼心事嗎？」宮村陽菜冷不丁問了一句。
夏油傑一怔。
「啊……也許是我多心了，但是感覺你最近精神都不太好的樣子。是高專那邊太累了嗎？」
「……沒什麼。」夏油傑微微低下頭，垂下眼簾，「我只是……最近沒怎麼休息好。」
「真的？我就覺得那個學校並不是很靠譜……」宮村陽菜又碎碎念了起來。
然而……這件事，卻讓夏油傑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五】
夏油傑最近出任務受傷的情況增加了，同時他回家的時間也變多了。
他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口，在宮村陽菜問起來的時候，只是輕描淡寫地回幾句，只有在對方露出生氣的表情的時候，才閉上嘴，偏過頭，視線落在別處，像是準備開口說什麼，最後卻又閉上了嘴。
這一招奏效了。
宮村陽菜她的確將大部分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在她誤以為是高專的問題丶要求他近段時間不要出任務的時候，他也只是裝作很為難地應下了。
那些事情都無所謂。
只要姐姐不再看著別人，只注視著他就好。
至於剩下的人麼……他會想辦法處理的。
不知道算是恰好還是不湊巧，在夏油傑準備動手之際，宮村陽菜的警校男友在畢業之後失蹤了。
宮村陽菜第一反應也不是生氣，而是在那裡和他商量著：「傑，你幫我看看我男友是不是被什麼咒靈吃了。」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的心思還隱藏得很好，在那一瞬間，夏油傑差點以為對方在懷疑自己了。
他只是露出了笑容，輕聲道：「姐姐，超過一個月不聯繫的男人就默認分手吧。」
也算那個男人逃得快吧。——夏油傑心想。
這之後……就是防止出現第二個人了吧。
宮村陽菜的確沒有找第二個男友，甚至在其他人提起的時候，她只會笑笑敷衍過去，或者說「我挺擔心我失蹤的前男友的」。
這件事讓夏油傑又心生幾分不滿——姐姐就對那個失蹤的男人那麼認真嗎？
然而……這個狀態，也沒有持續多久。
在夏油傑又一次故技重施的時候，他發現對方並沒有露出了往常一樣的態度，反而是皺起了眉頭。
「傑，我試探過你的老師和你的同學了……」黑髮女子一步步走近他，臉上的表情嚴肅，語氣帶著質問，「你的傷根本不是戰鬥的時候受傷的吧？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那麼做？」
站在那裡的黑髮少年並沒有被戳穿後的驚慌，反而是臉上露出了笑容來，還一股子塵埃落定一般，發出了一聲嘆息：「啊……還是被姐姐你發現了啊。我還以為能再瞞一陣子的……姐姐你果然很敏銳。」
「……怎麼回事？傑，你到底在想什麼？」
「姐姐那麼聰明，居然不知道嗎？」
「……你知道東大生最討厭的話裡，就有一句【你不是東大生應該很聰明嗎，居然不知道嗎】的句式嗎？我覺得我應該了解你的，可是這件事上來看，我似乎的確不夠了解你了。」
「姐姐你別生氣……如果你話，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黑髮少年往前一步，伸手將人摟到懷中，在察覺到對方想要後退的思也沒有放手，反而將力道加重了一些。
「因為我不想姐姐你看著別人，我希望你只看著我。我不可以傷害姐姐，傷害別人的話你又會不理我的，那我只能這麼做了。」他嘴唇貼著對方的耳廓，輕聲呢喃著，「我該怎麼辦呢？姐姐，你幫幫我啊。」
他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脫離，那麼……只能將對方也拉下來了。
不管對方願不願意陪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算了，想了想還是開個五條姐姐的預收！戳專欄就能看到咒回系列第一個就是！因為啥都沒想好，所以十分簡單粗暴！如果預收ok的話可能就直接開了！
就，這個if番外後面沒有了！到此結束！over！如果有後續的突發靈感的話會在最後一章丶或者相關番外那邊補全吧！
其實咒回裡我目前最喜歡傑哥（捧心）而且是dk傑限定。教主傑在我心裡是諧星（x）
之後三次元會忙碌一陣，也許開個短篇調劑一下……反正可以關注我圍脖或者專欄，去挑你們自己想看的預收先收著。開了自然就知道了！
這本一開始只打算寫3萬字，現在又是個30萬……雖然因為題材問題有些地方受限制沒辦法肆意展開，但是總的來說還是寫得挺開心的！謝謝大家看到這裡！全訂的孩兒們自動參與色紙抽獎的，你們記得開獎的時候自己確認一下啊！
第90章 if姐姐沒有做夢2
【窒息】
宮村陽菜對於自己的弟弟的第一印象是看起來挺乖的，應該不難相處。
重組家庭的話，這點就足夠了。
她因為有點緊張，還是板著臉的。不知道會不會因為這點讓對方覺得自己有點難相處。
自己的母親也曾經抱怨過，說自己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不好相處，記得到了新環境要多笑笑才行。
宮村陽菜依舊沒有改變自己這個不太愛笑習慣，不過在其他的地方她做足了。
身為獨生女的她偶爾也會想過自己有弟弟妹妹的場景。畢竟她的髮小和朋友家裡都不只他們一個人。
尤其是她的父母吵架的時候，她希望有個弟弟妹妹的想法就達到了頂峰——因為一個人無法吐槽，並且她覺得一個人離家出走有點怕怕的，而且被抓回來一個人承擔父母怒火就更令人害怕了。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如願地有了個弟弟了，但是父母也離婚了，一開始設想的姐弟姐妹生涯沒有用武之地了。
雖然他們只是義理姐弟，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因為宮村陽菜是真心把對方當親弟弟看待的……她會想要保護弟弟丶在弟弟遇到迷茫的時候給予指引丶在覺得弟弟可能會遇到危險的時候阻止丶日常生活會慣例性地關心一句。
就像是真正的家人一般。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表面關係被撕破，露出遮掩在相安無事之下的丶扭曲生長的情感的時候，宮村陽菜才會如此震驚。
「為什麼露出這種表情？是姐姐你想知道一直逼問我的吧？」黑髮少年依舊伸手懷抱著她將其禁錮在自己懷中，臉上帶著笑，「覺得厭惡嗎？」
宮村陽菜這才回過神來，沒有接對方的話，在沉默片刻後，有些艱難地開口道：「……零他的失蹤和你有關嗎？」
啊……又是那個男人。
之前因為將悶在心裡的想法宣之於口的暢快感和隱秘的期待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後知後覺侵蝕而來的丶細密蔓延開來的丶令人窒息的絕望感。
他是不被接受的。
並且……她還在懷疑他。
即使之前就隱約知道，這個時候被證實的這一刻就彷彿被最終宣判了一般。
夏油傑鬆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和人拉開了距離。他的臉上帶著微笑，語氣輕鬆：「如果我說是呢？」
宮村陽菜一怔，和對方對視片刻之後，怔忪的表情逐漸變得平靜：「別玩文字遊戲，到底是還是不是。」
夏油傑收斂起臉上的笑，垂下眼簾，淡淡道：「不是。」
宮村陽菜一頷首：「嗯，我相信你。」
夏油傑一怔，看向她。
站在那裡的黑髮女子表情顯得很平靜。她走過去丶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往上一抬，另一手捋起他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傷口。她伸手，手指在傷口上輕輕地劃過。
「……下次別再這麼做了。」她低聲道。
夏油傑任由她動作著，聽到這麼一句，反問道：「你會在乎嗎？」
「……我之前的擔心是給瞎子看了嗎？」
宮村陽菜的語氣毫不客氣，卻讓聽的人笑了起來。
「好。」夏油傑應道，低頭注視著她，語氣平緩，「只要你還對我有要求丶我會聽的。」
【退卻】
宮村陽菜覺得有些頭疼。她不明白怎麼就走到這一步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才會導致這樣子的情況出現？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起……你抱有這樣子的心思的？」
「……在你說你交男友的時候，意識到的。」
「……」
「覺得厭惡麼？」他看向她，再一次問道。
「不會……只是……抱歉，傑，果然我不太能接受。」宮村陽菜斟酌著言辭，還在那裡冷靜分析，「我覺得你可能只是因為不習慣和對姐姐的佔有慾作祟丶畢竟你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挺依賴我的……」
「陽菜姐。」黑髮少年打斷她，淡淡道，「即使你想拒絕我，也別擅自否定和分析我，可以嗎？」
「……好的。抱歉，是我想當然和傲慢了。」宮村陽菜道歉完，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她帶著點困惑問道：「為什麼會喜歡我？」
夏油傑看著她，對上對方明顯帶著困惑的眸子，反問道：「為什麼我不行？」
「……我一直把你當弟弟看的，並沒有衍生出過那樣子的想法。」
「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甚至現在也不是姐弟了。」夏油傑微微皺眉，緊盯著她，在對上對方帶著點無奈和困擾的眼神的時候，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我只喜歡姐姐你，但是姐姐你只會當是負擔對吧？」他將剛剛被捋起的袖子放了下來，面色平靜，別開了視線，「別管我了。」
【夏至】
夏油傑不喜歡夏天。
夏天很悶熱難受，詛咒和災害也很多。讓人覺得沉悶和疲憊。
但是他並不討厭夏天丶因為宮村陽菜喜歡。
苦悶的夏日夾雜著對方的笑靨，似乎可以抵消他對夏天的牴觸了……
除了這個夏季。
在那次說開了之後，他沒有再回家過。高專這邊的任務也很密集，甚至於他會出一些二級任務，只為了將自己空白的時間填滿。
似乎只有這樣子自虐的方式才能讓自己不去想太多。
再這樣子下去，估計他會不管不顧直接強行佔有她吧？但是他也知道，依照她的性格來說，那樣子的方法不可能真的佔有。
所以……就這樣子吧。
只要她對他還有所要求，那他就照著她希望的去做吧。
維持著足夠的距離，讓她保持著對弟弟的態度繼續下去……
「夏油傑，你是故意氣我的嗎！」對方站在自己面前，面上帶著幾分惱怒，語氣帶著質問。
他坐在那裡，抬頭看著她，半晌後，重新低下頭：「是陽菜姐啊……你來幹什麼？」
「……我想問你在幹什麼。」
「與你無關。」
「……臭小子！」宮村陽菜低聲咒罵了一聲，上前了一步，但在對上對方帶著警告的眼神時一怔，腳一頓停在原地。
「傑，你這樣子下去不行。」
夏油傑輕笑一聲，語氣都不自覺地帶著幾分嘲諷：「這是來自姐姐的說教嗎？」
宮村陽菜沉默了片刻後，忽然伸手抵著對方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對著對方愕然的表情，她緩緩開口了：「我發現我的確沒辦法放著你不管……但是我作為戀人的話，脾氣會變得挺糟糕，掌控欲也很強。而且上一段戀情的失敗，讓我有些受打擊。所以……我覺得我找戀人的話，不會找咒術師這樣高危還忙碌的，我希望我的新戀人能一直陪在我身邊。」
夏油傑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對方所說的話的意思。
他一把抓住人的手腕，聲音都顯得有些啞：「我並沒有那麼想當咒術師……」
「別回答那麼快啊！要考慮清楚了再回答。」宮村陽菜先是笑了一下，接著板起臉，「而且我也不是直接就答應了啊——你現在是高三，距離你高專畢業還有2年的時間。所以就約定兩年的時間吧。」
「既然你不希望我把你當弟弟看，就給你兩年的時間來糾正我的想法吧。」
【貪慾】
其實最終夏油傑只用了一年的時間就達成了目標。
但即使已經得到許可了，他卻依舊覺得對方還不屬於自己。每一次親密接觸都像是最後一次一般，強烈的佔有慾混雜著情緒的宣洩，同時又努力克制自己丶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姐姐……」在結束之後，他帶著饜足親吻著她，這麼喊著。
「哎？都說了這種時候別用這種稱呼啊……」
「知道了。」他乖順地應著，卻並不會照辦。
只有這樣子的稱呼，才能讓他覺得這份關係是不可斬斷丶無法被磨滅的。
他終於能夠這樣抱著她了……而且絕對不會鬆開。
第91章 if陽菜是五條姐姐2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波抽獎……還是有3個沒給我地址（撓頭）算了放棄了，那我再抽五個吧。給地址了的兩個已經發出了，過三四天應該就能收到了。
特意新增一個番外來抽獎和通知，我真是太不容易了（抹淚）
然後再給我新坑打打廣告，是真正意義上的五條陽菜（喂）
【一】
在最初的話……其實也就是覺得有點熟悉。
雖然她可以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見到對方。
畢竟……那樣子的長相，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吧？
對方個子很高，一眼就能在人群裡看到，更不用說那頭醒目的白髮和精緻的容貌……不過為什麼陰天還戴著墨鏡？
雖然說陰天的紫外線也很強，但是那是需要塗防曬霜不應該是戴墨鏡吧？
宮村陽菜有些糾結，不過在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再看了。
至於那點熟悉感……可能是因為個子和自己的髮小一樣看起來有個一米九了，所以感覺有點親切吧？——宮村陽菜很容易地就說服了自己。
雖然這個猜測聽起來很不靠譜，但是她覺得比一見鍾情這種虛假的事要靠譜一些的。
不過……果然還是有些在意。
她的腳步都刻意放緩了，下意識地往那邊看了一眼，正好對上對方看過來。
宮村陽菜愣了一下，便故作淡定地收回了視線。
——啊……不會剛剛被發現了吧？有點尷尬。不應該啊……明明看他的人那麼多，她只是隨便看了兩眼而已。
反正從第一印象來說，宮村陽菜只覺得那是個感覺讓她有些眼熟的帥哥，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見帥哥，而且各種類型的都有。
她弟弟丶她堂弟丶她好友丶她閨蜜……加起來開店可以衝到歌舞伎町業績前三吧。
所以她並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二】
然而凡事是有例外的……因為就算她不放在心上，一個人在一週內有三天都出現在你周圍，而且還在暗中觀察你……這種事情，就算這個人其貌不揚她都會察覺到，更不用說這個人還相當顯眼了。
宮村陽菜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決定直接搭話開門見山地詢問：「你認識我？」
她做好了對方不會好好回答的準備，但是沒想到的是這個白髮少年一開口就全然打破了之前他不說話時產生的距離感，還帶著……微妙的欠揍。
「為什麼會突然那麼問？哎——這莫非是新型的搭訕？」
對方的語氣還顯得有些刻意的誇張。
如果一開始宮村陽菜還有幾分不確定的話，現在她就可以肯定這個人之前絕對是在觀察自己。
就是這股子欠揍的感覺有那麼點熟悉……啊！結月！是結月啊！
所以之前的熟悉感不是因為野崎是因為結月嗎？！但是當時她都沒有和對方說話……所以她是什麼結月雷達嗎？！感覺怪可怕的……
宮村陽菜想了一堆有的沒的，但最後還是用溫和的語調和對方對話著。
沒事，她連結月都能應付，還會有怕的嗎？
而在聊天起來之後，對方身上的結月+野崎的影子也逐漸淡去了。
他似乎對自己挺好奇的，但是又礙著什麼憋著不先動，在自己開口之後就像是獲得什麼許可了一般立馬變成了主動的那個。
剛好，宮村陽菜對他也挺好奇的，就像是問題置換一樣，兩人就此聊開了。
她得知對方叫做五條悟，今年十七歲，就讀於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所以……還是個高中生啊。——宮村陽菜稍微有些驚訝，但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對方的表現符合。
這之後，兩人就交換了聯繫方式，後續也開始頻繁見面。
宮村陽菜不知道是因為對方本身就是自來熟，還是因為自己長得面善，五條悟在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依賴度和信任度讓她都有些驚訝。
甚至於發現這點之後，她回宿舍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半晌，還扭頭認真地問自己的舍友：「你覺得我長得面善嗎？」
然後她就看著她的舍友直接嚇得把手中的杯子摔了之後開始哭，然後一邊清理杯子殘渣一邊開始懺悔自己不小心吃了她放冰箱裡的布丁的事情。
宮村陽菜：「……」懂了，那就是因為那傢伙自來熟吧。
不過……還是覺得有點奇怪啊。
她也不是沒有見到過對方被其他人搭訕的場景。他看起來都是一派得意洋洋的樣子，也不會拒絕合照，但是就沒有然後了。
就像是……似乎能離他很近，但是到了關鍵的距離的時候又無法再進一步了。
但是這個距離，似乎對她是不存在的。
發現這點之後，宮村陽菜也覺得有些困惑，在思忖了半晌丶詢問了一圈朋友來排除錯誤選項之後，她隱約有了一個猜測——應該不是我太自戀吧？
【三】
五條悟不像是普通人。
這點宮村陽菜早有發覺，並且很乖覺地保留著安全距離沒有亂問。
但是架不住五條悟像是倒豆子一般會和她說。
所以……關於咒術丶咒術師丶咒術界，她在聽著對方的抱怨和提問的時候就能逐漸梳理出主要的信息來了。
在詢問對方是否是咒術師丶並且得到肯定的答案的時候，宮村陽菜內心也有了決斷。
「說起來……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她看著眼前的少年，表情帶著幾分思考。
對方趴在桌上，抬眼看她，發出了一個疑問的音節詞：「嗯？」
宮村陽菜面上不顯，內心實際上有些提了起來，用著平常的口吻問道：「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雖然她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有比較大的把握……但是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一說。
萬一自己會錯意的話……啊，感覺之後會比較尷尬吧。
但是不要緊，既然都想要成為律師了，這點尷尬都受不了的話怎麼能打好官司呢？
她等了好一會兒，對方都沒有回答，甚至動作都沒有變。
……果然是那個小概率事件嗎？
宮村陽菜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次太魯莽了，改口道：「如果你……」
她否決的話還沒有說完，白髮少年就開口打斷了她。
「好啊。」他說著，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看著她，語氣顯得是難得的認真。
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漂亮的蒼青色雙瞳。
宮村陽菜一愣，隨即笑了，單手撐在桌子上，站起來俯下身，另一手摘下他的眼鏡，湊過去近距離看著他。
近得讓五條悟誤以為這會是交往後的第一個吻了。
「你的眼睛果然很漂亮啊。」她讚嘆道，然後又動手替人戴上了眼鏡。
【四】
交往之後，那層最後的距離似乎消失了。
只是……有的時候，宮村陽菜會覺得對方是刻意想要惹怒自己一般。像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但是當自己真的板起臉的時候，他也不是那種試探之後就立馬收起的小心態度，而是一股子破罐破摔丶一副「果然會這樣子」的態度。
宮村陽菜覺得有些奇怪，不過她並沒有就此直接提分手什麼的。
她甚至都不知道對方身上那種「這段感情絕對會玩完」丶「我就等著我被提分手了」的盲目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雖然她的小男友的確一直是這種自信滿滿的狀態，但是這種「我絕對會搞砸」的自信是怎麼回事啊！
自己有讓他那麼有不安全感嗎？不至於吧？還是因為家庭環境？感覺也不像啊……介於她是對方的第一任女友，也不存在前女友扭曲人的認知的問題吧？
算了，反正這個是自己挑的，就算毛病多也是自找的。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像個成熟的女朋友把人原諒了。還要應付那一堆奇怪的問題呢。
而這也是有成效的。
隨著兩人交往的時間越長，她回答的問題越多，對方這方面的毛病越來越少了。
宮村陽菜都要暗地裡擦一把汗——好的，等之後搞清楚自己的小男友為什麼那麼沒有安定感之後就去把罪魁禍首給幹掉！這段時間都要累死了！
而最後五條悟又問道：「陽菜你在什麼情況之下會想和我分手？」
「你在試探我啊？」宮村陽菜笑著。雖然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你先回答問題嘛——」
「唔……那要看情況吧。」宮村陽菜回答完之後，看著對方明顯不滿意的表情，失笑，「你別指望從一個未來的大律師口中得到詐取到絕對的承諾啊。」
這樣子的狀態一久，宮村陽菜都有些沒信心了。
這也算是她的第一次正兒八經戀愛，但就是因為這個開頭是她提的丶而這個過程讓她都覺得有些不穩定，她都一直沒有告訴過家人，也沒有和朋友介紹過自己的男友，問就是「已有男友他很忙」。
她都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而事情的轉機就在她覺得就這麼分手自己很虧丶然後主動地摟上對方脖子親吻之後。
雖然之前也有過親密的接觸，但是並不多，僅限於擁抱，而且還多半是她的主動。
這甚至讓宮村陽菜有時候產生是不是自己身體魅力不夠的錯覺……還好一低頭就可以給自己自信。
她其實沒有想著直接到最後一步的，只是單純的親吻。
但是在開始之後，後面的發展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甚至她覺得後續的發展是五條悟自己都要承認是失控的。
她的掙扎都會被以強勢的力道壓制丶聲音被堵在喉嚨間，他的動作也不是發洩，而像是絕對的佔有和標記，帶著不容置喙的態度丶無可商量的餘地。
過程中他會偶爾喊她「姐姐」，像是壓抑著什麼丶卻又像是終於得以釋放一般帶著隱秘的暢快感。
宮村陽菜不理解，但還是應了一聲——從年齡和平日裡對方對於自己的依賴度來看，她的確是姐姐定位沒錯。
這之後，似乎之前的問題一下子不存在了。
對方沒有再出現那種試探，無論是語言上還是行為上的。就是……感覺朝著另一個極端發展了。
哎？難道就是因為之前沒有做？男人都在想什麼啊？——宮村陽菜都震驚了一下。
但是很快的，她又開始擔心起新的問題來了——之前是覺得隨時會分手丶現在是覺得之後就算出問題也分不了手了，怎麼辦？
不過起碼現在有個好處就是，這至少算是感情穩定下來了，她可以給對方介紹自己的親人了。
宮村陽菜的家庭很簡單，就是經歷比較複雜。
因為她從小是被收養的，不是親生子。好在她的養父母對她很好，在後續養父母有了親生子之後也依舊很好。
只是國中時期養父母離婚又再婚丶她跟著母親而弟弟跟著父親之後，聯繫就少了。
但是既然都交了男友了，還是要匯報一聲的。
只是……她也沒想到那麼巧，剛好她的弟弟和自己男友是同學。
這個緣分實在是過於奇妙了，她都覺得有些震撼。
而她的弟弟夏油傑的態度十分鮮明。
「我不同意。」黑髮少年微笑著說出了絕對的意見。
宮村陽菜：「呃……冷靜點，傑。」
白髮少年爭鋒相對，也笑道：「這件事你的意見不重要啦，傑弟弟~！」
宮村陽菜直接給了對方一手肘，低聲道：「你給我少說兩句！」
白髮少年立馬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來：「你居然為了他而打我？！」
宮村陽菜：「……」
夏油傑：「……」
「姐，你還是換一個吧。」夏油傑一臉真誠道。
「嗯，我考慮一下吧。」宮村陽菜也忍不住道。
【五】
雖然發現自己姐姐的新男友是自己的摯友這件事衝擊比較大，但是夏油傑還是個好弟弟把自己姐姐的意願放在第一位。
所以……
「姐姐你哪天想甩掉這傢伙的話和我說，我會保護你不讓你被垃圾前男友騷擾的。」夏油傑微笑著承諾道。
如果不是某個白毛就在自己身後虎視眈眈的話，宮村陽菜是會覺得有些感動的。
但是現在的話她只覺得這六年過去了自己的弟弟也變得不省心了。
男孩子果然都是會在青春期變異的生物。
「我感覺你對傑特別好——」
「……那可是我弟弟啊！又不是外人！」
「……那如果我是你弟弟呢？」
「……」還從來沒有聽說過主動上趕著當弟弟的。——宮村陽菜嘴角一抽，沒好氣道，「行啊，那我們分手之後我可以把你當弟弟了。」
五條悟一頓，扭頭看向她：「不能又是弟弟又是男友嗎？」
「……我又不是變態！」宮村陽菜用震驚的表情看著他——這傢伙該不會吃傑的醋吧？這沒必要吧！
五條悟嗯了一聲，別開了視線，又問道：「你養父母是什麼時候離婚的？」
「我剛上國中的時候。」宮村陽菜說完之後還笑道，「我在國中之前都是喊夏油陽菜的哦。」
五條悟嘴抿成一條直線，一臉不高興道：「你應該喊五條陽菜——」
宮村陽菜失笑：「哎——說這個有點早了吧？」
「不。」白髮少年忽然停下腳步，低聲認真地說了一句，「你本來就應該叫五條陽菜。」
宮村陽菜一怔，愣愣地看著他，一時半會兒有些失語。
總覺得這個話裡有話……
「悟，你……」
白髮少年剛才的氣勢一下子收斂起來，過去從後面抱著人把人圈在自己的懷中，尾音拖長，帶著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態度：「反正無論是作為弟弟還是男友，我都不會把陽菜你讓給任何人的——」
「所以說你突然對弟弟這個身份執著起來是幹什麼啊……」宮村陽菜無奈地吐槽著。
「不能讓你知道。」
「……嗯？」
「我不會讓你知道的。」他擁抱人的力道加重了一些，「但是除此之外的，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訴你。」
宮村陽菜不解，她覺得有些自己沒有發現的丶被隱瞞地相當深的秘密。
但是出於信任丶對於他人的隱私和一貫的包容，她並沒有深究。
直到……
「姐姐，如果你有個親弟弟的話，你會怎麼辦？」出現在眼前的黑髮少年，小心翼翼地盯著她的表情變化，試探性地問道。
………………
……………………
【六】
「所以……你這做夢還帶續集的。」宮村法官端著咖啡，一臉平靜地聽著眼前這個白毛說話。
大概是因為有經驗了，宮村法官居然在有人闖進來的時候只覺得「啊果然又來了」而沒有其他的想法了。
而對面的白髮青年只是眨了眨眼睛，那雙漂亮的蒼青色雙瞳盯著她，像是心有餘悸一般開口道：「是啊，嚇死我了！」
「行，我明白了。」宮村法官忽然開口道。
「……嗯？」五條悟眨眨眼。
「我知道你有多想要個姐姐了，我答應了，你可以喊我姐姐。」宮村法官抬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道，「我願意認你為弟弟，你別再不打招呼就跑過來了，求你了。」
第92章 if陽菜是五條姐姐3
【一】破綻
「姐姐，如果你有個親弟弟的話，你會怎麼辦？」
——當自己那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跟自己這麼說的時候，宮村陽菜腦袋一懵。
她當然不可能直接猜到真相，而是覺得……自己的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了。
「怎麼了？」宮村陽菜也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雙手握緊，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夏油傑，警惕地問道，「他們找上門來了？要錢嗎？我親弟弟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然後發現我這個被丟棄的親生女兒很出色所以又想要和我搭上關係？因為我上週才剛剛看到過這樣子的案例，放心吧我作為未來的律政界新星絕對不會吃這個虧！」
「……」夏油傑沉默了良久之後，覺得自己一開始準備說的緊張感都沒有了，「不，不是這樣的。」
「呼……那就行。那傑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回事？」
「……」夏油傑慢了一拍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回過神來準備開始說出真相，「其實是因為……」
「傑，你在這裡啊。」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這個對話，白髮少年臉上帶著笑走了進來，語氣輕鬆，「你在和陽菜說什麼呢？」
「啊，悟你怎麼過來了？」宮村陽菜看到人臉上不自覺地泛起笑，還抬手揮了揮示意對方走開，「好了，現在是我和傑的姐弟談話時間，你別插嘴。」
「這樣子啊……事情很急嗎？」五條悟視線落在坐在那裡眉頭逐漸皺起的黑髮少年身上，「因為我有一件急事想和傑先說，對吧，傑？」
夏油傑眯眼，臉上帶上了笑容：「嗯，算是吧。」
「嗯？這樣子嗎？」宮村陽菜看起來有些懵，站了起來，「那你們慢慢說，我去給你們泡杯茶吧。」
兩人都目送對方離開之後，才收回視線。
「傑，不准對陽菜說。」
夏油傑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嘲弄：「怎麼了？難道你害怕了嗎？」
「嗯，是啊。」
「……」夏油傑一愣，有些意外地盯著自己的這位摯友半晌後，收回了視線，「即使如此，我姐姐也有權利知道真相。」
「那也是我姐姐。」
「你如果只是把她當姐姐的話，我用得著在這裡廢話嗎！」
「那來打一架吧。」五條悟伸出手，「我贏了的話，就不准你告密。」
夏油傑眉頭一皺，冷笑了一聲：「好啊，我贏了的話，你就離我姐姐遠遠的，別再去打擾她了。」
【二】夢魘
「姐姐，你和五條悟分手吧……最好是不要再見他了。」
「怎麼了？你和悟吵架了嗎？上次打架這次吵架，你們到底怎麼了？」
「……原因我不能說。」
「你沒有給出前列條件，讓我怎麼做出選擇題？」
黑髮少年直截了當地問道：「那就簡單的選擇題，二選一，你之後只能見一個，你選五條悟還是我？」
「……我以為這種問題會在你七歲的時候聽到，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在你十七歲的時候才聽到這種話啊。」宮村陽菜不禁發出了感嘆。
宮村陽菜覺得自己雖然和這個弟弟好幾年沒見了，但是對於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對方不可能會無的放矢突然說這些話。
包括兩人的衝突……
思考到之前夏油傑提起的問題，那麼最終的問題就出在自己的身世上。
而這個時候的宮村陽菜，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她只是猜測著可能自己的身世和咒術界那邊有點聯繫，所以才會變成這樣子。
至於夏油傑和五條悟兩人的對峙……估計是一個想告訴自己真相，一個覺得自己不需要知道吧？
畢竟夏油傑身為自己的弟弟是一直處於尊重自己的狀態，而五條悟身為自己的男友會處於保護自己的狀態……宮村陽菜覺得兩個都沒有錯。
然後等調查到真相的時候，她才發現是大錯特錯。
在剛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愣住，彷彿被一盆冰水從頭淋到腳一般，呼吸都要停滯了。
宮村陽菜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個人發呆了好久，接著猛然意識到——五條悟很可能從一開始就知道。
「……那個兔崽子！」宮村陽菜咬牙，手捏成拳狠狠地捶在桌子上。
這樣子一來，之前那些稍微顯得有些怪異的地方就都對得上了——為什麼在意亂情迷的時候會無意識地喊自己姐姐丶為什麼會突然說什麼「你本來就該叫做五條陽菜」……為什麼在一開始總抱著一種「這段戀情不可能會繼續」的態度。
宮村陽菜看著手機上顯示的來電顯示，沉默了良久之後，接了起來，深吸一口氣，用著往常的語氣聊著天。
接著，她像是不經意間，試探性地提了一句：「前幾天傑還問我你和他之間我選哪一個呢，這種問題真的很令人傷腦筋啊。」
【哎——那陽菜你是怎麼回答的？】
「嗯……我是那種對於家人的看重大過一切的哦。如果傑真的很激烈反對，我可是會真的考慮分手的，所以你最好……」
【不行。】
「……嗯？」
【不行，不能分手。】
「……」
【陽菜你自己靠過來的，所以不准你擅自離開。】
對方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像是日常帶著點抱怨和撒嬌口吻的狀態。
但是已經知道真相之後，聽著這個話……宮村陽菜忽然察覺到了一絲近乎病態的依戀和痴纏。
她忽然覺得，如果自己這個時候挑破真相，恐怕換來的是更強有力以及單方面的束縛。
【三】破局
宮村陽菜沉默了許久之後，先以學校社團合宿為由，說明了一個月都要在外地。
然後查了一大堆資料，其中不乏利用五條悟的身份所得到了一大堆咒術界相關內容。
她在諸多篩選之後，選定了一個目標。
「好了，我知道你本來姓禪院，最後自己離開家族的。不好意思我將你徹頭徹尾調查過了，你的性格扭曲的根源來自於禪院家和整個咒術界，雖然我看了看禪院家的資料覺得你反而是禪院家唯一的正常人……扯遠了。」
宮村陽菜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繼續說下去。
「我現在想和你做一個交易，我可以在三年內徹底整垮禪院家讓其從御三家裡除名，十年內將現在的咒術界弄得一團糟把那些腐朽的上層都清洗掉。以此為交易內容，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呃，或者說幾個忙。」
坐在對面丶雙手抱胸的黑髮男子聽完之後眉頭逐漸皺起來，覺得腦子稍微有些不夠用了。
他用詫異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眼前的黑髮女子一番，語氣詫異道：「就你？」
「我寫過詳細的計劃書，你不信的話可以等一下看看我總結的簡易版本的，自己看是否具有可行性。你是我篩選之下挑選出來的最合適的合作伙伴了，也是最有可能合作的。」宮村陽菜說著，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疊裝訂好的紙張，遞了過去。
黑髮男子皺了皺眉，伸手接過，看了看之後……原本臉上漫不經心的表情逐漸變得認真起來。
大概十幾分鐘後，他把文件往桌子上一丟。
「的確是有可行性……可是有一些點，會讓我質疑你是否能做到。」
「唔……為了表示誠意，我也願意開誠布公說出自己的身份。」宮村陽菜咬了咬唇，嘆了口氣，直言道，「我叫宮村陽菜，但是我的本名應該是……五條陽菜。我是五條悟的親姐姐，只是不知道是因為和你一樣的天與咒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就是無咒力。可能我的咒力代償我的腦子了吧，我就說我考東大和其他人比起來顯得太輕鬆了……咳咳，扯遠了，說回來，因為無咒力，我的母親覺得我無法在咒術界活下去，就把我送到普通人的家庭去了。」
黑髮男子聽完後，抬手手肘靠在桌面上，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我大概聽懂了……也就是說，你這是因為被丟棄了想報復？」
「啊……稍微沾一點點邊，但是差得有點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就要扯到我和你交易時希望你幫的忙了。」宮村陽菜表情變得有些微妙，咳嗽了一聲，「我調查過，你現在是已婚入贅對吧？不過家庭的支出的錢還是你給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想要人幫忙照顧你的孩子，以及討厭自己的禪院姓氏……」
黑髮男子面無表情：「你到底想說什麼？玩心理剖析？」
「唔……如果你和伏黑太太並沒有感情只是各取所需的話，我希望你能離婚然後和我結婚，至於你想姓伏黑還是宮村我都無所謂，你的孩子我也會幫忙照顧，我覺得我的教育能力應該還是能看的。」
黑髮男子：「……啊？」
「放心，我不圖你什麼，這個結婚依舊是各取所需名義上的。」宮村陽菜長長地吁了口氣，咬了咬牙，閉上眼睛一臉糾結地把自己憋在那裡不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因為我現在還是五條悟的戀人，我想以最小的代價解決現在最大的問題，這個是我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黑髮男子的表情已經從一開始的驚詫到一瞬間的茫然，再到一種「我不太懂，但是有點被震撼到了」的狀態。
他沉默了良久之後，提問道：「你是他親姐姐這件事情，他知道嗎？」
「……他知道！他一開始就知道！」
「嘶……」黑髮男子的表情依舊顯得有些神遊，大概思考了有個一分鐘左右，回過神來，「啊，可以啊，成交。」
……………………
……………………
【四】
「你說你這種找別人假結婚的做法是不是很過分！」
「法律上來說，那樣子入籍也算是真結婚了……」宮村法官捧著咖啡杯，下意識地接了一句之後，回過神來，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眼前控訴自己的白髮青年，「首先，你那只是做夢；其次，我答應認你為弟弟了沒有其他的關係了；最後……你這個做夢能力也太厲害了，這是什麼特異功能嗎？我能學嗎？我能做一個把你揍個半死的夢嗎？」
宮村法官被迫認領了一個弟弟之後，就經常時不時地會回憶起往昔。
她這過去的這麼多年來，最大的困難也不過就是考東大的時候，以及當法官的這幾年中間遇到的幾次對峙。
相比之下，她的前男友在說完結婚宣言一樣的話之後就玩失蹤丶幾年後被自己在街頭當場抓獲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小事。
但是這些加起來，都沒有近段時間來得心交力瘁。
「所以這個伏黑甚爾又是什麼人？怎麼忽然多出來了一個角色？」宮村法官納悶道。
這個夢還真是越做越龐大丶越做越上升格局了。這感覺最後是不是自己要一統咒術界啊？
五條悟朝人眨了眨眼睛：「是之前差點成功殺了我丶但是最後被我成功反殺了的人。」
「……我本來想問問你有沒有可能是ptsd的，但是怎麼看你都不太像會有，所以你還是給我快點喝完這杯熱可可！然後滾回你家去！聽到沒！」
「陽菜你好兇——你對你弟弟都是這樣子的嗎？」
「只對不聽話的弟弟會這樣子！你七歲我還會哄你，但是你都已經二十七歲了，給我端正點態度！」
「可是人家想吃夢月那家店的和果子——」
「介於你上次救了我的份上我買了當謝禮，就冰箱裡有自己拿！吃完就給我滾！以及喝完的可可記得自己把杯子洗掉放好！」
作者有話要說：
請稱呼陽菜姐姐為破局小天才（x）
因為發現營養液居然到七萬了所以來加一個番外！沒了！這次是真的沒後續了！
第93章 if陽菜是五條姐姐4
【一】窒息
五條悟發覺了有點不對勁。
倒不是說宮村陽菜這一個月的時間距離地太久了，而是因為宮村陽菜說一個月離開的時候，都沒有見他。
如果是往常的話，她絕對會在走之前見他一次，而且會給一個告別吻。
但是也不能就這麼懷疑人吧……五條悟沒有提出異議，只是詢問了對方這一個月的所在地，然後美名其曰驚喜突然去跑去看對方了。
宮村陽菜對於對方的心血來潮已經很有經驗了，自然不會在這點上露出破綻。
她所說的社團合宿和社會實踐都是真的，只是她抽空去和伏黑甚爾達成了協議，並且為了防止這個場合被撞到這種絕對巧合的情況出現，還特意詢問過夏油傑五條悟的任務時間安排的。
而且……她在搞定這件事之後，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剛好一個北海道的遠方親戚去世了，她要過去幫忙。
北海道距離那麼遠，正好有足夠的藉口避開不見面……而那個時候伏黑甚爾那邊也應該差不多搞定了，回去就可以結婚了。
……嗯？這種說法會不會像是回老家結婚一樣成為fg？——宮村陽菜又開始擔心起來。
而就像是墨菲定律永久存在一般，五條悟的確上門來了。
宮村陽菜知道這種時候她應該裝作一切都無事發生，她的確也早就考慮過會有這種情況的出現，所以她表現地頗好，甚至還能走神想一下是不是自己高中時參加戲劇部的功勞。
但是……無論怎麼掩飾，在細枝末節上，肢體會帶出來態度。
人的第一反應和潛意識是騙不了人的。
強烈的抗拒感讓宮村陽菜下意識地在動作上體現出了消極的躲避。
察覺到對方隱隱的抗拒，五條悟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加重了力道，半強迫式地壓了上去，還用著開玩笑的語氣問道：「怎麼了？陽菜忽然討厭我了嗎？」
「……沒有的事。」看著對方盯著自己的蒼瞳，宮村陽菜垂下眼簾，躲避了視線，抬手按著對方的後腦將人按著，不讓對方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變化。
她將五指伸入對方的髮間，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臉上滿是複雜的神色，閉上了眼睛。
這是她知道真相後的第一次。
也會是最後一次。
【二】商議
「我不同意。」這是被自家姐姐告知了她要結婚了的時候的夏油傑的發言。
老實說，夏油傑並不介意自己的姐姐結婚，他又不是什麼姐控……好吧，可能有那麼一點點，但是又不是什麼重度姐控。
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姐姐值得更好的，這個姐夫一點都不想要也不想見……三婚就算了！年紀大！還帶著孩子！這個孩子又不是姐姐的！
這麼一比還不如和五條悟……呃，不，感覺比五條悟要稍微好些。
畢竟這個不姓五條。
哪怕是宮村陽菜已經和他提前打過招呼這個婚姻本身就是各取所需丶婚姻本質上就是社會契約關係，她那麼做其實是充分認清婚姻本質什麼的……
夏油傑一開始還被說服了一下下，然後見到伏黑甚爾本尊之後就立馬將其拋到腦後了。
他覺得自己脾氣算是挺好的了，也沒有戴有色眼鏡看人什麼的……他就是，單純的，討厭那個男人！
為此，夏油傑真誠地和自己的姐姐提議：「姐姐，還是換一個吧？」
「傑，這已經是我篩選之後的結果了。」宮村陽菜苦口婆心地跟他解釋著，「畢竟我第一考慮的是實力問題……你看首先能和悟對峙的，算過來也就那麼幾個人。首先肯定不能嫁你，畢竟你也是我的弟弟，難免會讓悟有他也行的錯覺。」
夏油傑：「……」
「況且你本來就會站在我這邊的對不對？沒必要靠這個關係來拉攏。」宮村陽菜說完之後，有些惆悵地嘆了口氣，「而且我打電話問過九十九由基了，她不喜歡女人，沒辦法啊。」
夏油傑：「……？？？」
夏油傑忍不住問道：「九十九由基？」
宮村陽菜點頭：「是啊，畢竟除了你和悟之外，就她是特級咒術師啊。」
夏油傑：「……姐姐，你怎麼問的？」
宮村陽菜：「哦，我問她喜歡哪種類型的女人，還想著知道後就可以針對性地去勾引她了。」
夏油傑：「……」感覺想了想那個畫面……姐姐現在這個狀態似乎也……沒那麼糟糕？
「唉，其實如果九十九由基答應我了，就沒有那麼多事了。」宮村陽菜一臉遺憾，「她其實才是最好的人選……我甚至都不用針對咒術界。」
一想到這個，夏油傑也回過神來，問起了剛剛被放到第二位的問題：「姐姐你為什麼要針對咒術界？」
「啊……因為和甚爾君的合作嘛。好歹要拿出人家真正在乎的東西，這個合作的基石才牢固啊……真的代價挺大的，感覺我還有點虧了。不過剛好我也討厭咒術界，所以勉強算共贏吧。」
「但是他還有個孩子！他的孩子還不到五歲！」夏油傑一想到這件事，眼神都變得犀利起來，「姐姐你真的能照顧得好孩子嗎？」
宮村陽菜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關係，我小學的時候負責暑假養兔子也都養活了的。」
夏油傑：「……姐姐，我要提醒你一下，你差點養死了，後來是我去替你照顧的。」
宮村陽菜坐到他的沙發的扶手上，伸手按著他的肩膀，用慈愛的目光看著他：「嗯，你照顧兔子我照顧你。你看，現在你也健康長大了。」
夏油傑：「……」
「不過……我覺得悟不會那麼容易放棄的。」
「是啊……我也知道。不然我幹什麼和伏黑甚爾結婚。我又沒有救風塵的特殊癖好。」
「……姐姐你不會改姓吧？」
「才不會。啊，不過甚爾君可能會跟著我姓了。」
「……也行吧。」夏油傑最終勉強同意了這個做法，「反正……無論如何，我會站在姐姐你這邊的。」
宮村陽菜看著他，笑了起來，神色溫柔：「嗯，我知道。」
【三】對峙
雖然宮村陽菜那麼說……但是的確照顧小孩挺麻煩的。
而且說實話，她有做好結婚的心理準備——反正也就是寫個婚姻屆一提交丶然後在一些填表的場合從未婚改成已婚就行了。
但是她完全沒有自己被人喊媽媽的心理準備。
而剛剛好，伏黑惠……或者說宮村惠也沒有那個準備，所以宮村陽菜在認真地詢問他了意見之後，達成了一致——互相稱呼對方為小惠和陽菜。
伏黑甚爾看到這個場合一臉詫異：「你居然跟一個五歲小孩認真討論這種事情？」
而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原本還帶著點小小不適應的小男孩一瞬間寫滿了不高興，帶著點陌生丶又帶著點想要靠近但是又不太敢的態度，伸手抓住了宮村陽菜的衣袖。
宮村陽菜用譴責的目光看過去：「你真是一個糟糕的父親。」
伏黑甚爾不以為意：「隨你怎麼說，啊對了，我之前和你說過了那個和禪院家的協議，錢我已經花了，你想想辦法能不能用你的聰明腦瓜搞定，不用把惠賣給禪院家。」
宮村陽菜：「……你真是一個糟糕透頂的父親啊！」
宮村惠雖然還不滿五歲，但是也已經懂事了，聽懂了那句話的含義，從單手變成雙手抓住宮村陽菜的袖子：「他要把我賣了嗎？」
「放心，有我在呢。」宮村陽菜彎腰伸手摸了一把對方的海膽頭，思索道，「沒關係，你現在和我姓，我是不會讓這種違法的事情發生的。反正我利用完你爸就可以離婚，你就跟著我。如果到時候禪院家來搶人，他們不占理也搶不走。」
伏黑甚爾一拍掌，露出恍然的表情來：「啊，好主意！就那麼幹吧！」
宮村陽菜拉著宮村惠的手：「好的，你已經被剝奪父親這個稱號了，以後離我兒子遠一點！」
而搞定這邊的事情……就是這次的重頭戲了。
說實話……雖然自己是策劃者，但是這一幕真的上演的時候，宮村陽菜還是覺得壓力很大丶頭皮有些發麻。
「所以等一下我要做什麼？在他面前表演一下世紀之吻嗎？」
「……那樣子的話，我在甩了他之前要先甩了你。」
「我不太懂了，你不是想和他分手嗎？不是這樣子更容易看清楚現實？」
「……我是想和他分手然後劃開距離！不是讓你想方設法刺激他！」
「也是，畢竟他是你弟弟。」
「……住口。」
大概是因為從身份上來說有親近感，又有共同的秘密和利益目標，宮村陽菜和伏黑甚爾兩人雖然總是抬槓但是相處地不算壞。
就像是這段對話也是兩人小聲說著，彼此也湊得很近。
當然，宮村陽菜是以為對方是想裝得親密一些好讓之後的結婚宣言更顯得真實，而伏黑甚爾是因為憑藉著自己超強的五感感知到五條悟已經來了。
出乎意料的，五條悟顯得相當平靜，走進來了之後也只是指著伏黑甚爾道：「陽菜，這是誰？」
宮村陽菜沉默了片刻後，打算直言：「呃……法律上來說，我和他結婚了。所以接下來我想說的，悟你應該也明白……我們分手吧。」
白髮少年臉上帶著笑，朝人伸出手，就彷彿剛剛的話都沒有聽到一般，用平常的語氣開口道：「姐姐，別開玩笑了，過來。」
…………
………………
【四】現實
「所以，這次你的夢的重點是什麼？」宮村法官快速簽署著一份份文件，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意識到你自己潛意識裡有犯罪傾向所以找我來自首了嗎？」
「不，我只是覺得，陽菜你或許喜歡小孩子啊！」
宮村法官的筆一頓，抬起頭，面色平靜地看向擠在沙發上小心翼翼往這邊看的幾人：「這就是你帶著你學生上我這裡來的理由？」
被看到的幾個學生朝人露出了尷尬又而不失禮貌的笑容。
「您好。」
「打擾了。」
「海帶。」
「好久不見，宮村法官。」
「你們好，孩子們。好久不見了，乙骨君……所以為什麼會有一隻會說話的熊貓？」
「打擾了十分抱歉。」
「……算了，沒事，我應該知道的。」宮村法官抬手扶額，「我早該明白的，當你不小心餵了一隻流浪貓之後，它就可能會帶著全家上門來。」
五條悟：「喵~」
四個高專生：「……」
宮村法官：「……」
「那個，打擾一下……你們的老師是就這種時候丟人，還是一直這麼丟人？」
「一直。」
「真的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抽c呆墜機了，很心痛，所以特意來更新一章卡在關鍵點（你他媽）好了沒有然後了（叼煙）
以及不用給這本投營養液啦！如果有多餘的投一下我的新文好了！
ps：其實我想要留言啊！（cry）
第94章 宮村法官的心路歷程
【一】疑心
高專的一年級四人組覺得這一行簡直無比的丟人。
丟人完之後，幾個人在那裡嘀咕了一陣，覺得不太對勁。
胖達率先嘀嘀咕咕：「悟他是不是喜歡宮村小姐啊？」
狗卷棘跟著點頭：「鮭魚。」
禪院真希嘖了一聲：「就他那樣子的表現，根本追不到吧？而且你們聽到他說的夢了沒有？」
胖達也覺得為難了起來：「嗯，構成性騷擾了吧？」
乙骨憂太乾笑兩聲：「我覺得五條老師用錯了方法……」
「憂太你和宮村小姐比較熟悉吧？你去問問看宮村小姐的想法？」
「哎？！我一個人嗎？！」
乙骨憂太被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過去了。
不過還沒等他支吾著開口，宮村陽菜看到了他，主動招呼他來，還請他一起吃飯——畢竟當年的事情來說，這也是她的業績之一了。
然後這頓飯就變成了一年級新生蹭飯之旅。
「宮村小姐！您和悟到底是什麼關係呢？」忍不住八卦之心的胖達率先問了。
明明不是人類，他卻是最有八卦心的那個。
宮村陽菜愣了一下，遲疑著回道：「他沒和你們說嗎？他把我當姐姐的。」
一群人：「……哎？」
「而且其實我並不太樂意，是他非常熱衷並且旁敲側擊非要我認他當弟弟……」宮村陽菜想起之前的事情來，表情都變得一言難盡，「說起來……那幾天被騷擾地我都沒怎麼睡好。如果不是這個便宜弟弟的確也幫了我不少忙丶之前還救過我幾次的話，我都想趕人走了。」
一群一年級生面面相覷，沉默了幾秒之後，立馬七嘴八舌地發出了自己的問題。
宮村陽菜對於他們的反應那麼大還顯得有些奇怪，但是她對於這些小輩還是頗為寬容的，而且她內心也有困惑，所以還是頗為認真地解答了。
而一年級生們聽完之後，一個個的表情都變得很不一樣，內心也是充滿了波動的。
胖達：悟這樣子絕對追不到宮村小姐的！哪有人追人是上趕著當弟弟的啊！
狗卷棘：宮村小姐的脾氣真好。
禪院真希：上趕著來和自己喜歡的人說自己夢到的背德春夢，為什麼宮村法官不把這個性騷擾的混蛋關進去？
乙骨憂太：明明幫我和里香開解的時候都很懂，為什麼遇到自己的情況就那麼亂來往著不可能的道路一直走啊五條老師！
宮村陽菜（法官）：今天這人已經出現過了應該不會再出現第二次了，晚上我就和陣平約飯吧！
「宮村小姐……那個，請問你對悟是怎麼看的呢？」胖達再度小心翼翼問道。
宮村陽菜眨眨眼，看著對面四個孩子一起盯著自己的樣子，愣了一下，明白了過來之後失笑，單手托腮，看著幾人，微笑道：「你們不要想太多，我有個曾經差點談婚論嫁的前男友，對方在許下承諾之後就突然失蹤了……自那之後我就決定把自己的人生奉獻給六法。因為男人會背叛你，但是法律永遠不會。所以我是不會和你們的老師有什麼發展的。」
四人組：「……」
禪院真希忽然表情變得認真起來：「您說得真好。」
其他三人：「？？？」
【二】友人
和自己有段時間沒見的好友吃飯的時候，宮村陽菜提起了自己最近認了個弟弟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你這短短幾天裡居然發生了那麼多有趣的事情嗎？早知道我之前不應該接京都的那個外調協作任務的！」松田陣平聽著自己的好友在那裡總結自己這幾天遇上的怪異事件，很沒良心地哈哈大笑。
宮村陽菜：「……我真想一叉子□□腦袋上。」
「別那麼暴力嘛小陽菜，你當上法官之後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了哦。」松田陣平將對方的盤子挪到自己跟前，低頭將牛排分割成小塊之後再把盤子遞過去，「不過也能理解啦……你本來就是姐系感的美人，有人上趕著當你弟弟也是正常的。」
「不不不，這不正常吧？我活了快三十年這也是第一次啊！」
「放鬆點啦，姐系很受歡迎的哦，我也喜歡姐系的。」
「是啊，你的初戀就是研二的姐姐，我知道。」
「……你初戀還是小栗旬呢！」
「是瀧谷源治！」
「一樣啦一樣的。」
松田陣平說著，背往後一靠，動作自然地拿出煙盒往上一抖，用嘴叼著一根煙抽出來，然後在對面的宮村陽菜冰冷的注視中默默地坐正，抬手將叼著的煙取下，放在桌子上。
「安心啦。你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追，也不是第一次被人用奇怪的方式追……」
「嗯……我其實一直不覺得對方是在追我，而且我也不覺得對方是喜歡我，更像是在尋找能依靠的同伴或者友人一類的……可能真的是想要個姐姐？」宮村陽菜皺起眉頭，喃喃道，「不過最近倒是有些不確定了……」
「嗯？需要幫忙嗎？」
「沒有到那種地步啦，我覺得對方很可能只是ky加沒有距離感。我反應過激了才會顯得自作多情很丟人哎。」宮村陽菜不打算在這個話題上多談，她本來也不想讓松田陣平知道太多，於是她換了一個話題道，「前幾天我去相親的時候，遇到了零。」
「……嗯？」松田陣平的表情一下子有了變化，「真的是零？降谷零？」
「嗯……不過人家現在叫做安室透哦，就算你去了他也不會認你的。」
「啊……是任務嗎？嘖，我也不想認好嗎！」
「我決定了，如果下次再見到零的話……我就說我現男友是你。」
「……我最近有哪裡惹到你了嗎？」松田陣平無語道，接著想了想，一點頭，「也行啊。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假裝你男友，而且我和零也不是沒有為了你而打架過。」
「……不要說得那麼容易讓人誤會，你們那叫做為了我嗎？明明是為了我手裡的案子！」宮村陽菜說著，眉頭皺起來，唔了一聲，「不過……說不定這次真的又需要你假裝我的男友一次了。」
【三】虛實
那天和松田陣平吃飯之後，似乎一切都回歸正常了。
因為五條悟這之後有好一段時間都沒突然上門來打擾了。
宮村陽菜一開始還有那麼一點點不習慣，不過她自己也很忙，有時候還要出差，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能是送的安神茶有效果了，這個人終於不再做噩夢了！——宮村法官欣慰地想著。
然而……其實五條悟又做夢了。
他沒有去找人也是正常的……因為這次的夢的內容，饒是他也知道不能說。
夢裡沒有多少情節的進展，而是強制的掠奪和一意孤行的戰鬥。
這已經是犯罪了吧？——最近思維已經被宮村法官給帶跑了一些的五條悟思索著。
就算沒有星漿體事件，夢境裡自己還是和伏黑甚爾開展了戰鬥……唯一變化最大的就是在一旁用棒讀的口吻說著「無論你們誰死了反正我都會照顧好我姐姐」的夏油傑。
很難不說這個人在幸災樂禍。
而這麼想著的他並不知道，宮村陽菜還真的去找了一趟夏油傑。
【四】詢問
夏油傑對於宮村陽菜的心情很複雜。
他是想要消滅所有的普通人，但是也不是濫殺類型。之前利用盤星教自己當教主也是幫了不少普通人……雖然本意是為了籌錢和收集更多的咒靈。
他也有自己的計劃，並且在快要實施的時候……被平行世界的自己給破壞了大半。
而罪魁禍首，就是宮村陽菜……或者說，是另一個世界的宮村陽菜。
他不想見到這個女人，或者說完全不想要見這個女人的心情是認真的。
不能說是恨對方，也不能說是有多喜歡，單純的只是……不想見到而已。
他也很清楚，這個世界的宮村法官和那個世界的【姐姐】是兩個人。
他們沒有什麼交集，而這個人也識時務，在他說了那句【下次見到你就會殺了你】的警告之後，也不會再有交集……本來應該是這樣子才對。
「……你是來搞漫才演出的嗎？」夏油傑看著眼前的人，雙手抱胸，嘴角一抽，開口詢問道。
「一個人？逗哏捧哏都是我嗎？我又不人格分裂。」宮村法官扶了扶自己臉上的假面騎士的面具，「你不是說下次見到我就要殺了我嗎？我覺得你當時說得還挺認真的，我犯不著以身試險，所以帶了個面具。這樣子你就見不到了。」
「……你是傻子嗎？」夏油傑的語氣惡劣，盯著人道，「這樣子是不想殺你了，但是會很想揍你。」
「身為男人不要那麼沒品，除了罵女人丶殺女人就是想打女人。你的另一個人格可不是這樣子的。」
夏油傑：「……」去xx的另一個人格！
「有什麼事？我記得我們不熟吧？」夏油傑語氣帶著十足的疏離，「就算有咒靈的問題，你也完全可以去問悟吧？」
「啊……不是有關於那個的事情。」宮村陽菜擺擺手，遲疑了一下，問道，「我摘下面具你不會想殺我吧？這玩意兒我在廟會上隨手買的，三百元一個，質量不太好，感覺有些氣悶。」
夏油傑：「……這次不會。」
「那就好。」宮村陽菜摘下面具頂在自己的腦袋上，大概是因為面具真的悶到了，臉上還帶著點潮紅。
夏油傑瞥了她一眼後就挪開了視線，不再看她。
「我來是想問你一個問題……自那次你的第二人格出現丶然後悟君陪著他來找我並且處理了盤星教的事情之後，悟君之後一直來找我，而且說起了有關於什麼夢境的事情……」宮村陽菜說著，表情變得有些遲疑，小心地看著靠著窗坐著的身穿袈裟的黑髮青年的表情，試探性地說出了一個名字，「還有關於伏黑甚爾……」
夏油傑臉色一變，皺著眉看過去，原本只是帶著點抗拒不合作的態度瞬間變得殺氣四溢。
「……看樣子是真的啊。」宮村陽菜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所以……他說的那個夢境，果然不是單純的夢，而是和真實息息相關的麼……」
……夢？
夏油傑嗤笑一聲。
恐怕是對方把平行世界的事情當做夢境說出來了吧？
不過宮村陽菜的確足夠敏銳，恐怕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所以很可能是平行世界之類的吧？」宮村陽菜感慨道，「也就是說，在平行世界裡，悟君還真的是我的親弟弟……」
夏油傑：「……什麼？等一下，他說誰是你弟弟？」
作者有話要說：
五條姐姐的if後續自己腦補吧！寫出來我就沒了的！真的不用再投營養液了！謝謝大家厚愛！如果後續有想寫的番外我會繼續慢慢地偶爾更新！你們看到更新提示戳進來看就行！
好多人問的，想看封面大圖以及上一版本的封面可以去圍脖看！畫手id是【玖拾玖_乙女心爆炸】戳畫手相冊就行。或者找我的id【學習去了勿擾模式】（但是搜不到我的id）。搜本文文名看實時應該能看到我的更新圍脖，那樣子應該能看到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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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if陽菜是五條姐姐5
【一】
「姐姐，別開玩笑了，過來。」
白髮少年的語氣稀疏平常，就彷彿是說著「今天怎麼吃壽司啊」一般的口吻。
然而能在得知事情真相之後第一反應是冷靜下來想出脫離方法丶還真的被她給找到了並且立馬實施了的……宮村陽菜可不是那種會被一句話就動搖的人。
她的表情相當平靜，回答的語氣也是冷靜的：「你既然喊我姐姐，證明你很明白為什麼我那麼說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以前也喊你姐姐過的吧？」五條悟依舊保持著臉上微笑的模樣，「陽菜你這可是出軌哦。」
「……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只是來通知你的。」宮村陽菜雙手抱胸，肢體上都露出了抗拒的模式。
她沉默了幾秒之後，扭頭對著某個在那裡看戲一直沒出聲的男人，用棒讀的語氣開口道：「老公，你也說句話啊。」
在那裡用驚奇的表情看著這一切丶內心實際上是在幸災樂禍地看「五條家的倫理大劇」的伏黑甚爾突然被點名，還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喊自己。
「啊……不是你讓我別出聲的嗎？」他還振振有詞的。
宮村陽菜斜眼，不悅道：「你什麼時候是那麼聽話的人了？」
「嘖……」伏黑甚爾看向對面那個目光絕對稱不上善意的白髮少年，勾起嘴角，很是會往人的在意點上戳，「而且這可是你弟弟，我這不是不想打斷你的親情時間嘛。畢竟之後你可是要顧著小家，五條家那邊太麻煩了，就直接斷了吧。」
五條悟看過去，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他覺得這個不速之客有些眼熟：「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不知道~我可從來不會記男人的名字。」伏黑甚爾說完之後還抬手攬住一旁的宮村陽菜，甚為親暱地將人往自己懷中摟了摟，「之前就算了，之後的話，你還是離我老婆遠一點啊。」
剛剛被摟住的時候，宮村陽菜條件反射地想要給人一個肘擊的。
還好她現在考慮到兩人的關係以及今天過來的目的，硬生生地忍了下來。
算了，看在這傢伙胸又大又軟的份上……——宮村陽菜在內心自我安慰著。
【二】
被發現了啊……原本還想著可以一直瞞下去的呢。——五條悟在發現真相被得知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驚慌。
甚至於他也沒有那種另一隻靴子終於落下來的安定感。
可以說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不是患得患失的。
最初的時候只是覺得好奇，後來接近了之後又覺得對方會離開而單純地覺得敷衍過去就行，而到現在麼……他是勢在必得的，絕對不會鬆手的。
雖然宮村陽菜的選擇也讓他一懵，是根本沒有料到的展開……但是他完全不覺得對方會隨便喜歡上其他人。
當然也不可能隨便找人結婚……所以這個人，是陽菜認定的可以和我抗衡的人麼？——五條悟微微眯眼看眼前的人。
並沒有咒力……普通人？不，絕對不可能，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天與咒縛】？
說起來……之前似乎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
「悟，不管你接不接受，這是事實。如果你執意違背我的意願的話……」原本垂著眼簾的宮村陽菜抬眼，藍眸盯著對方，一字一句道，「那我就將你視之為，與我為敵。」
宮村陽菜說完就站起來離開了座位。
她走了兩步之後發現伏黑甚爾沒有跟上來，又往後退了一步，對著人使了一個眼色：「甚爾！」
伏黑甚爾朝她擺擺手：「等等，你先去結賬，我跟弟弟說句話。」
宮村陽菜嘴角一抽，直接伸手抓住人的胳膊把人往外扯，然後因為發現一隻手根本握不住無奈地用雙手扯：「不需要！你跟我過來！」
【三】
「你弟弟居然沒追上來……你是不是多心了？也許人家被說了就放棄了呢。」
「那自然是最好的……」宮村陽菜腳步一頓，扭頭瞥了一眼櫥窗位置，發現五條悟坐在原地保持著單手托腮的姿勢沒有動。
然後他像是若有所覺一般，忽然扭頭看向這邊。
宮村陽菜一怔，立馬收回了視線。
「心軟了？」
「怎麼可能——」宮村陽菜白了旁邊的人一眼，沒好氣道，「還有，你剛剛準備和悟說什麼？」
「哦，我打算跟他說他姐姐真棒。」
「……」宮村陽菜在報刊亭前面停下，隨手買了一份雜誌，在伏黑甚爾疑問的眼神中，把雜誌捲成一團往人腦袋上一打，「給我對你的partner尊重一點！禁止以這種語句去故意激怒我弟弟！」
伏黑甚爾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他倒是沒生氣，反正即使宮村陽菜用力了，對他而言也是一點殺傷力都沒有。
「等一下，這算家暴吧？這是未來的律師能幹的事情嗎？」
「別學了個詞就亂用。」宮村陽菜看了看，說道，「等我一下，我去買點壽司。」
「哎？你還吃？」
「總要帶點東西回去吧？小惠還沒吃飯，還是你打算做飯？」
「啊……忘了。」
「……雖然我說過很多遍了，但還是要說——你這是什麼樣的父親啊？！」
【四】
伏黑甚爾對於和宮村陽菜的合作還是頗為滿意的，反正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他都不虧。
再加上因為宮村陽菜的經歷……雖然他不承認，但是某種程度上而言，他那微薄的同理心還在對方身上有發作——同樣身為大家族的棄子，同樣並不甘心自己的命運。
而在這樣子的心態之下，在單獨碰上五條悟堵人的時候，他也早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看樣子果然不會放棄啊。」伏黑甚爾感慨道，「果然還是陽菜了解你。」
「禪院甚爾。」五條悟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聽到這個他早就捨棄的姓氏，伏黑甚爾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嫌惡：「嗯？去調查過了？」
「算是吧，你和陽菜是假結婚吧？陽菜她不會喜歡你這種無賴的。」
「哎——對著早就說分手的女孩子死纏爛打的人沒資格說別人無賴吧？」伏黑甚爾用著懶洋洋的語調說著，「而且就算她和我結婚的目的不單純，我們這也是法律認可的結婚……反而是你這邊，只是單純交往的話沒有任何關係哦。再說了，人家寧願和我這種無賴結婚都不願意面對你，你該自我反省一下吧？」
五條悟皺了皺眉，還沒有說話，對方已經繼續說了下去：「而且我已經改姓了，早就不姓禪院了。」
「伏黑甚爾？」
黑髮青年顯得很淡定：「不，是宮村甚爾了。」
五條悟：「……」
「沒錯，我已經是正式入籍了，並不是你想的你姐姐為了和你劃清關係所以佯裝而已，她可是態度很認真也很堅決的。」伏黑甚爾……或者說已經正式入籍再度改姓的宮村甚爾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剛想再來一句「你姐姐真棒」，想起上次宮村陽菜的責罵，稍微皺了皺眉，輕聲地嘖了一聲。
「唔……這句話不能說的話……」他在那裡遲疑著尋找可替代的詞，很快找到了合適的，眉頭一松，「啊，對了，可以這麼說。」
「你知道嗎？」黑髮青年朝著對面的白髮少年露出了一個十足惡劣的笑容，「我老婆真棒！」
………………
……………………
【五】
「所以這絕對不行對吧？你們說呢！」五條悟一拳捶在桌子上，大聲道，「那這之後就算夢裡的我做了什麼，錯也不在我對吧！」
坐在他對面的四個學生神色各異，但是無一例外，都是覺得自己的老師可能有什麼大病。
胖達小心舉手：「等一下悟，你這個夢繼續發展下去感覺很不對勁吧？」
「你和我們說而不是去和宮村法官說，是因為知道自己說了肯定會被罵然後連姐弟都沒得做了嗎？你不敢和宮村法官說後續，是因為對方會直接說讓你自首吧，是嗎？」
「說起來……現在的弟弟身份也是你自己費盡心機要來的吧？」
「鮭魚鮭魚。」
「……我怎麼覺得你們開始變得不尊重你們的老師了？我可是你們的班主任！」五條悟指責完之後，正想繼續說什麼，手機響了。
他看到這個號碼，愣了一下，然後語氣歡快地接起來：「喂——陽菜嗎？」
【不，是我。】自己昔日摯友的聲音響起，明明是帶著笑的，但是語氣卻是冷冰冰的，【我幫宮村小姐轉達一句話——不是你的姐姐，別強行亂認！】
作者有話要說：
這算是補最強那本的營養液加更……（擦汗）
然後有點想寫，如果傑哥和姐姐是在星漿體事件後成為姐弟的話會怎麼發展的if丶或者是如果身體互換的是傑哥的話的if。
當然，我覺得，你們可能最想看的，是某個平行世界，有著五條姐姐if記憶的五條悟和弟弟記憶的傑哥與一無所知沒有任何多餘記憶的陽菜的故事。甚至再加個有五條姐姐ver2記憶的甚爾最好了是吧。
第96章 宮村法官的心路歷程完
【六】另一邊的情況
另一頭，夏油傑說完那句話之後就掛掉了電話，直接把手機扔還給了對面的人。
宮村陽菜伸出雙手接住，對著面前和自己隔著一段距離丶明顯帶著濃重的牴觸態度的黑髮青年一笑：「多謝了。」
「哪裡。」夏油傑雙手抱胸，微微一笑，只是配合著他的語氣顯得是皮笑肉不笑的類型，「我只希望這次事情之後，宮村小姐能將我的警告放在心上，不要再過來了。」
「會的會的。」宮村陽菜連連應聲著，看著對方不由得發出感慨，「哇……你還真的是很討厭我啊！」
夏油傑一怔，斜眼睨著看她，幾秒之後收回目光，朝著反方向看向庭院，淡淡道：「你明白就好。」
「既然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宮村陽菜站了起來，抬手重新將架在自己腦門上的面具拿下蓋在臉上，還不忘朝人揮揮手，「我走了啊，夏油君。」
她說完之後就按照自己所承諾的那樣子，快速離開了。
等她拉開門走出去的那一刻，在靠近庭院的拉門依靠著的黑髮青年才像是要確認一般，朝那邊瞥了一眼，然後就很快收回視線。
人走後，周遭的空氣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大概是過了有一段時間，菜菜子和美美子這對雙胞胎走了進來。
「夏油大人，剛剛那個女人還送了東西過來。」
「嗯，說是拜訪的話不拿東西不禮貌，所以帶了手信。」
夏油傑之前還當著教主的時候也和不少普通人打交道，
雖然對於宮村陽菜的觀感很複雜，但是除了五條悟這個知情者之外他是肯定不會和任何人說這其中的複雜關係的。
從小跟著他的雙胞胎之前也在見過宮村陽菜，就是乙骨憂太那次。兩人是屬於不管是對是錯都和夏油傑站在統一戰線的，再加上童年經歷，所以也是屬於排斥普通人的那一派。
不過因為夏油傑沒在眾人面前明確表現出對宮村陽菜的惡感，並且宮村陽菜就做事情上來說無可指摘，她們倒也不會有明顯的敵意。
所以……在宮村陽菜剛剛塞給兩人東西的時候，她們雖然有點納悶，但還是接下來了，然後過來問夏油傑了。
夏油傑皺眉看過去：「……什麼手信？」
然後，菜菜子和美美子就把東西給拿出來看了。
「看起來是點心。」
「羊羹丶福岡的小雞饅頭還有草津仙貝……啊，真的是手信。」
「還有一張賀卡，是給夏油大人的。」
夏油傑其實並不想看。
但是直接扔掉他怕雙胞胎拿去看了，要知道上頭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所以他僵持了一下，還是伸手要過了賀卡。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點心放在一起，賀卡上還帶著點食物的甜香。
打開之後上面是親筆寫的，字跡看起來筆鋒凌厲，和人的外表不服……倒是和性格挺符合的吧。
而內容是……
【因為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鹹甜口各買了一些。考慮到你那邊有小孩子，就甜味的準備地更多了一些了，希望你們能喜歡。（笑）
ps：我還是覺得那兩孩子最好去正規上學】
夏油傑將賀卡揉成一團，直接扔掉。
【七】宮村陽菜的場合
宮村陽菜其實沒有多想。
她只是在夏油傑那邊明確地知道了自己從五條悟那邊得知的夢和現實沒關係丶也不存在什麼平行世界一說……說實話，知道了這點她就沒有任何壓力了。
雖然……
「看對方的表情……總覺得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回事。總不會可能是平行世界對方才是我弟弟吧？」宮村陽菜暗自嘀咕著，沉默了幾秒之後自己先笑失笑，「不可能，那股討厭我的勁兒絕對不可能！」
不過……這樣子一來，她倒是能確定五條悟那邊絕對有點問題了。
雖然她還是不太能確定，對方到底是覺得好玩想要強行認姐，還是想要追她才這麼幹……後者的話，她是真的想不通這個邏輯和理由。
「不管是哪種……反正我現在是能理解為什麼那傢伙長著那樣子的臉卻依舊單身還被自己的學生排斥了……」宮村陽菜正想在一半，手機鈴聲響起來了。
她看了看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喂？五條君，有事嗎？」
【哎——為什麼稱呼又變回去了？】
「……」宮村陽菜斟酌了一下和對方在這個問題上浪費口舌的後果，果斷決定妥協，「悟君，有事嗎？」
【你去傑那裡了？】
「嗯，去確認點事情。」
【這樣子啊……他有說什麼嗎？】
「唔……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宮村陽菜沉默了一下，忽然開口道，「這麼說有些突兀吧……不過我有喜歡的人，並且他在前兩天已經同意當我男友了哦，悟君。」
宮村陽菜都做好了對方繼續胡攪蠻纏或者滿不在意顯得自己是自作多情這兩種準備了。
但是唯獨沒想到對方只是簡單地「啊，這樣嗎」之後，就直接岔開話題說起別的來了，語氣還是一如往常。
應該……算沒事了吧？
宮村陽菜內心都帶上了幾分不確定。
算了，就當做無事了。
今天她好不容易休假和自己的朋友的時間碰上，兩人約好了要一起去她前男友兼朋友的前好友那邊找回場子呢！
【八】夢境後續
宮村陽菜覺得這件事應該算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這之後，她做夢了。
而且不知道是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她夢到的……是五條悟當時講述的夢境後續。
只不過這個後續顯然中間斷了一截。
並且發展也……顯得有些詭異。
她夢到的是自己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稍微顯得年輕一些的五條悟坐在一旁的地上，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趴著，抬眼看著自己，然後抬起手觸摸上自己的臉龐，神色還顯得有些懨懨的。
【姐姐你真的很過分啊……明明都已經有我了，結果還要去外面偷吃……啊，不過按照現在的關係來說的話，和我在一起才算是偷吃對吧？】
【其實沒關係，在你不知道的時候殺掉那個人就可以了。】
【放心吧，我不會留下證據的。】
…………
………………
宮村陽菜從夢中驚醒，倏地坐起來，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這是什麼奇怪的夢……」她低下頭，抬手扶額，嘴裡喃喃道。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是噩夢還是春夢……反正就是很邪門。
「怎麼了，做噩夢了嗎？要喝點水嗎？」
「嗯，多謝……哇啊啊——！」宮村陽菜看到一旁拿著杯子的人，再度被嚇到，緩過來後才忍住爆粗口的衝動，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來找你啊。」白髮青年回答地理所當然，「你的助理直接把你休息室的鑰匙給我了。」
宮村陽菜：「……」明天就換一個助理。
這還好是她在休息室裡午睡……要是在家的話……呃，似乎這傢伙也是想進來就能進來了。
仔細一想，這已經構成犯罪了吧？
雖然說咒術師有特權，但是絕對不是這方面的特權。
宮村陽菜用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五條悟，沒有接過對方手中的杯子，而是站起來自己去倒了一杯喝了幾口壓壓驚。
「那麼，你找我又有什麼事？」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個夢的影響，導致宮村陽菜此刻看人的目光都很不對勁，「總不至於是你又做噩夢了吧？」
「嗯……但是後續是不方便和陽菜你說的了。」五條悟豎起食指，用愉快的語氣道，「我是來問問陽菜你能和你男友分手嗎？」
「……啊？」宮村陽菜愣住，一時之間心情變得有些複雜。
說實在的，經過那個夢她不打算讓朋友假扮男友了……但是這個問題……
要不還是說自己的真愛是六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