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緒方梨枝。你有麻煩了。再這樣子下去,你很快又會走向悲劇的結局。(bad end)」
夏油傑在想這個話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太宰治平常的語氣會冰冷精准到嚇死人,但是現在這個怎麼看都是抄來的台詞啊。他該不會也為了和梨枝交流而看了一大堆電視劇吧?
不。這種都不是悟那個偶像劇了,怎麼看都是超級英雄特攝片啊。
而緒方梨枝好像知道他在說什麼。她的手握住平板,眼神放空。這女孩今天崩潰的次數會不會有點太多了?但這次跟之前的都不一樣,夏油傑發現她在害怕什麼: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從緒方梨枝獲得力量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害怕到顫抖了。
她的眼球慢慢的轉動,一開始看向夏油傑的方向,後來轉到旁邊的平板那裡,從他的角度只能夠看到她的眼白。
她的手合攏想握住平板,看上去沒有施加力道,但是夏油傑很清楚她指尖碰到平板的那一個瞬間,它就會變成破
爛鐵。
他出聲喝止了她,梨枝停了下來。
「......」好像剛剛睡醒一樣,她把臉朝著前方。等到她的表情稍微正常一點(差不多兩三秒鐘之後),她就轉過頭去對著夏油傑微笑,又是那種嬰兒一樣的笑容。
她問他「怎麼了嗎?」好像忘記了所有的前置條件,只記得夏油傑叫她的那一聲。
「...沒什麼。」
梨枝估計是又更新記憶了。夏油傑覺得這種時候不要拆穿她,他不想看到梨枝再露出剛剛那個表情。
梨枝沒有多做糾纏。她把原本放在耳朵一邊的平板放到了面前,然後像是突然發現一樣「啊」了一聲。
屏幕上顯示著通話對像:太宰治。
「不認識的人打過來了。」她說。「騷擾電話?」一邊把指尖往屏幕按下去想要掛掉。夏油傑想不行...不行吧?她腦子今天會不會壞的有點過頭了?
比起一整天的超展開:伏黑甚爾捅他的那一下、太宰治莫名其妙的出現和平行世界,現在的梨枝更加讓他害怕。
夏油傑束手無策。但他沒有想到的是一直在旁邊沉默的五條悟上前一步,直接從梨枝手中搶過平板。
其實也不算是搶。兩個人如果要角力,那東西還是會壞掉。他只是速度很快的從梨枝手上拿了過來,而梨枝的手指也很軟弱的打開,任由悟拿了過去...不對吧?她以前不是這種性格的。
「唔。這就是你新娘修行的成果嗎?不錯啊,已經變成一個溫順的妻子了。」太宰治說。五條悟把平板接過去了之後,面色依舊很陰沉。他皺著眉盯著屏幕,平常的他可能會因為別人的打趣然後莫名其妙臉紅之類的,但是在這裡夏油傑覺得他所有情感都抽離出來了,太宰治剛剛好像是說給悟聽的,他預料到悟能拿到平板了?而悟在剛剛的沉默中肯定也思考了什麼。
「呀。六眼君。」太宰治打招呼。這人嘴這麼賤走在路上肯定要被打。五條悟卻不在意被當成自己眼睛的附屬物。他現在在意的是其他事情。「剛剛說了那麼多,其實有沒法解釋的地方。比如為什麼要策劃這一次攻擊。」
「你知道緒方梨枝無論如何都會殺掉你的。現在也是灰溜溜的逃到了世界外面。從同位體上面得到的那麼多科技也沒用。穿刺樂園的確是你和她孕育的小孩,但是在梨枝的命令下它根本不會聽你的。本來就是殺死敵人才能孕育的,再殺死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召喚就可以了。」
「對哦,尤其我還在梨枝妹妹的好友列表上,哎呀,這真的是好友嗎?總覺得有點像獵殺名單。」太宰治閑閑的說。「不過你還是這麼做了。」五條悟說。
「因為不這樣沒法和你們交流啊,我如果不表現出自己的能力——你根本不認識我吧。或者說是不記得。同位體和咒術界有很多接觸,我也跟五條家展開了合作。長輩應該會告訴你我的名字才對。」
但一開始伏黑甚爾說名字的時候五條悟卻一副「那是誰」的樣子?
「我不記得弱者的名字啊。」五條悟說。
「嗯,那麼想來你現在已經把甚爾的名字銘刻在心了。你可是差點被殺了呢。」太宰治半點不生氣,他說出來的話讓夏油傑覺得這裡很快就會爆炸了。但五條悟只是面色更沉郁。其他什麼都沒說——輸了就是輸了,尤其太宰治是甚爾幕後的操控者。比他更加高級。自己輸給了這個人手下的小啰啰。
「這樣你應該就會記得我的名字,也可以展開交涉了,不這麼做的話你們根本不會把我放在眼裡,梨枝妹妹對不感興趣的對像也是根本不看一眼的,她能夠聽我說這麼多話,也是多虧了你們兩個的死...但這麼做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實驗。」
「實驗。」夏油傑說。
扯到自己,他覺得不能夠再保持沉默。
「對。實驗。我的同位體畢竟是個科學家嘛,這也是他遺留下來的計劃。大概是看看「在你們死的時候緒方梨枝會怎麼做」結果不出所料。」太宰治說。「梨枝妹妹想重新孕育世界。你們之前都知道關於墨的噩夢。就是那樣咯。」
「你要回避的就是這個bad end?」夏油傑說。他很無語。太宰治不這麼搞就什麼事都不會有,這個世界上其實沒有多少人有膽子直接對緒方梨枝下手。
而太宰治說「不是啊。雖然她的系統最後應該會說是bad end。不過這也是梨枝經過思考後發現的唯一一條通往幸福的路了。墨和紅不一樣,它並不是殺死所有人,它是和所有人融合在一起。」
「那個時候梨枝的孩子們都死掉了,它們有點接近於咒靈,就算當時壞掉了,但只要這個概念存在,在情感的累積下又會重生出來,不過重生的個體跟之前那個不算是同一個。只能算【同一種】。抽卡游戲裡面抽出了兩張一樣的人物卡。但卡片本身不一樣。就這樣吧。」
「梨枝也可以重新抽卡,只要滿足同樣的條件,又有之前的模板,系統當然會讓她重新孕育,但是新的小孩跟之前的不是同一個,而且兩張卡沒法一起存在——游戲裡面一次也只能上陣一個角色吧?那就相當於自己把小孩殺掉了,再制造出了一個克隆人替代。這是背叛啊。她也很苦惱的。」
不知道為什麼,在太宰治說的時候,夏油傑真的可以想像到梨枝痛苦的樣子,但最後他說「她也很苦惱」的時候,那些畫面就全部被抹掉了。太宰治雖然說的是事實,但他好像很輕描淡寫的就總結了梨枝的痛苦。
「但這裡還存在一線曙光:物質守恆定律。」
「那種...」夏油傑說,根本無法想像現實生活中會有人提到這個詞,總覺得它只會跟永動機扯在一起。「很像騙人。」
「梨枝相信啊。」太宰治說。「考慮到穿過黑洞就可以抵達平行世界。那個我還把東西送過來了。那裡的物質到底守不守恆不太清楚。但至少在地表上梨枝的孩子們逸散在空中的碎片是一直存在的。不多也不少,只是碎成了很多個。」
「有的被吞噬他們的咒靈帶走、有的散落在地上、有的落在行人的肩頭......要怎麼辦呢?那麼多的數量。到最終日為止她已經送別了七十多個孩子了。它們的碎片就更是數不勝數。一個一個去找也不現實啊。尤其梨枝又根本不信任上級,沒辦法利用它們的衛星監控系統,不過監控最多一個月就會更新一次,要找也找不到吧,她就只能自己去做了。」
「自己去做。」夏油傑重復。
太宰治微笑了。「假設我現在弄碎了一個玻璃杯。碎片掉得哪裡都是,太危險了。萬一不小心踩到怎麼辦?得一個一個撿起來才行。但是有的碎片太細小,我找不到,那就只能夠整塊地毯一塊更換了吧——反正怎麼樣都在地毯(地球)上。」
「梨枝的想法就是這個。」
「......」
「雖然說最終結果有點嚇人,但其實想法很樸素呢。」太宰治說。「也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她才會殺掉五條悟。既然系統會告訴她重新孕育穿刺樂園就能夠恢復hp的話,再多給點指引也不奇怪。或者不知道五條悟最後是不是理解了她的想法,才真的給了梨枝她需求的怪物...反正墨沒有攻擊性,它只是不分敵我的全部同化(把地毯整個抬起來)。」
「最後在一整個黑色的地球上面,梨枝能夠感覺到她的孩子的確存在...那可不是「屍體碎片」哦。理論上墨是一個整體。人類a的意識可以跟抽油煙機的結合在一起,再結合一只貓。大家都活著呢。只是以那種方式活著而已——身體變成了碎片,但每一塊碎片都有自己的意識,它們互相溝通著活下去。哈哈,這下是真的變成了它們。從個體變成集合體了。」
夏油傑明白平行世界太宰治為什麼在那之前就要梨枝殺掉自己了。甚至明白了這個太宰治干嘛什麼都還沒發生就逃往外太空,根本不是為了躲避梨枝的殺意,而是這次事件一個不好梨枝真的會重新孕育(聽說剛剛是悟炸屍她被嚇到才停的,他如果炸屍的再晚一點紅就直接覆蓋地球了!)他只是想逃避這個結局而已,這混蛋!
「哈哈,你好像想到了呢。」太宰治又在那邊笑了幾聲。他不用看著別人的臉也可以洞察人心的嗎?(就算條件是看著別人的臉也離譜啊)「沒錯,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擔心你們的。有保險:反正怎麼樣都會活著嘛。」
夏油傑比起之前差點被殺的時候,現在反而100倍的討厭起太宰治了。竟然說「因為這個才不擔心你們」。騙人。其實他不管做下什麼惡行都不會有愧疚的吧??
而且誰想以那種方式活著啊。但在梨枝面前他根本沒法說這句話,所以最後只是吞咽了一下口水。
太宰治又聽見了這個聲音,這人雖然不是咒術師,異能也沒法強化身體,但五感很敏銳。之前還說他聽得見梨枝的心跳和呼吸聲,跟個變態一樣。
「你好像又想到了。嗯。對。不過就算對我們來說根本不想那麼「復活」,但對梨枝來說這已經是happy end。父母就算這樣子也想讓小孩活下去。」
「......」夏油傑安靜了。
「你去問一下那些孩子早逝的父母,如果說孩子可以健康的長大,只不過一輩子都要待在國外,沒有辦法和他們見面,他們願不願意呢?所有人都會點頭的。」太宰治說。「梨枝當時沒有任何不滿。她一個人坐在黑漆漆的地球上,覺得非常幸福。」
「那個我向她借用物質去堵黑洞的時候,她也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不過她就是會答應的吧?梨枝很女神的哦。虔誠的信徒向她祈求的時候,她從來都不拒絕。」
「虔誠的信徒...」夏油傑一陣惡寒,這個人這麼說?
別說信神了,他根本連普世的道德觀都不屑一顧吧。
「是信徒啦。」完全不像個黑/手/黨首領,太宰治的聲音非常輕浮。「我喜歡緒方梨枝嘛。」
「......」平板被搶過去之後就一副完蛋了的樣子在發呆的梨枝臉紅了。
她明明感覺還是沒有回到現實,但是卻臉紅了,旁邊依舊保持沉默的悟不滿的看著她,兩只手一起拍了拍她的臉頰,希望她「恢復正常。」「呃悟你就算說出來也沒用的,你又沒有言靈。」夏油傑說。
「這個是魔咒。」悟說著超級讓人聽不懂的話。不過梨枝恢復正常之後很不滿地把他的爪子給打了下去,之後又對他施以制裁,夏油傑就放著他們不管了。
太宰治又在那邊笑。「梨枝妹妹很活潑啊。其實這裡的她也差不多吧,只要別人對她抱有好意就會很興奮,然後就會什麼都想給他...哎呀,是很適合被騙的性格。」
「這人渣...」
「夏油傑同學你說出來了哦。」太宰治說。「不過那個我這麼做是覺得還有更好的選擇。其實也是嘛。梨枝一開始獲得了穿刺樂園,這可是上個世界她沒有的力量,但也沒有用來統治世界。」
夏油傑安靜了。的確,如果只是東京大火災,和上一個bad end相比,已經很溫和了。
「最後的墨也是。它被設定為梨枝再次失去重要東西之後就會孕育出來,是在硝子同學的死那裡出生的吧?」他怎麼也跟著叫硝子...「但梨枝那一次也沒有直接把地球覆蓋啊,之後雖然把墨特化成了紅,但是有攻擊性就代表還是對別人有希望,覺得只要攻擊他們讓他們受傷了,他們就會害怕我而不會再輕舉妄動了,大家就又可以和平——而不是不管好壞全部同化。」
「剛剛你可能沒有聽到,但是梨枝自己說了理由:全部被同化的世界太無聊了。其實我也這麼想,十幾歲就當女孩子好了,干嘛要當女神呢?太寂寞了吧。」太宰治說。
「所以要盡量避免讓她【失去太多重要的東西】。梨枝的母性很恐怖的。當她覺得「媽媽為了你們什麼都可以犧牲,你們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媽媽都能接受」的時候就完蛋了。媽媽一旦沉浸在自己的自我犧牲中就根本不考慮小孩想法了。你也不想『無論變成什麼樣子』吧?」
「唔...」夏油傑說。的確啊,所以剛剛跟甚爾戰鬥的時候,他都沒有讓咒靈血(墨)漏出來。死掉都比那個好。
他回復。而太宰治在那邊安靜三秒。
這三秒裡面完全沒有人說話,夏油傑等著那邊的聲音,但是沒有等到。
最後太宰治嘆了一口氣。他說「夏油同學,你有想到什麼嗎?」
「呃?」
夏油傑莫名其妙。更加讓他感到不安的是旁邊的悟也嘆了一口氣。他嘆什麼氣啊!顯得他很聰明一樣。
緒方梨枝的臉色變得好蒼白。
她之前一直站在原地,好像放棄掙扎在等死刑宣判,但是宣判遲遲不來的犯人。但現在也忍不住伸手去搶平板,悟在中途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臂重新放回她身側,讓她站好。
夏油傑愣愣的看著這一幕,太宰治繼續說「剛剛就是這種情況啊!在硝子同學死的時候,她還沒有想覆蓋世界。你們做了相關的夢,但那也只代表她的潛意識裡閃過了這種想法。之後又因為跟硝子的對話而打消了這種念頭。雖然之後很別扭的孕育出了紅,但也算是准備面對世界(解決問題)了。」
「但你們一死她連復活都不做直接就要同化地球——你們就是她失去的【重要東西】啊!」
這可以表示為他們兩個人在梨枝的心目中比硝子更重要嗎?但是夏油傑覺得怪怪的。重要東西。他想起來太宰治之前說的。【一瞬間就可以舍棄。一瞬間就可以決定『再買一個。』這個不叫朋友而叫玩具哦】
「不。准確來說不是『你們』。」
「主要是因為五條悟的死。」太宰治說。「她把六眼當成【丈夫】了呢。」
第97章
太宰治說。「她把六眼當成【丈夫】了呢。」
他這麼說而五條悟根本沒有開心。恰恰相反,他的臉色好復雜。他剛剛制止完梨枝的動作之後就把手放開了,現在他轉頭去看梨枝,臉上沒有生氣。只是有點悲傷——對梨枝目前處境和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的悲傷。夏油傑此前知道了悟也會換位思考(雖然到此為止只替梨枝一個人著想過)但沒想到他真的會露出這種表情。而梨枝只是盯著五條悟剛才放開她的手。感覺她好像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這也是我為什麼打電話過來的原因。其實時間掐得正好對不對?你差點就要幫梨枝戴上飾品了,那可了不得啊。」太宰治說。夏油傑知道戴上飾品就意味著梨枝的HP會回復,她能夠從戰損狀態中脫離。但不知道這有什麼意義。
而太宰治又嘆氣。【這裡全是笨蛋】意味的嘆氣。「你之前也做過夢的吧,黑色梨枝在副本裡面的戰鬥。記得裡面看見過她的傷嗎?」
「啊...」
「外貌衣著頭發的顏色都換掉了。甚至能力都換成了近戰系,她從那之後就莫名其妙的有了【戰士的榮耀】吧?也是在那裡養成的,夢境裡的梨枝是她覺得『這樣活著也不錯』的樣子。」
「但是為什麼傷口依然保留著呢?」太宰治問
「這些都能換的話,那個也不是不能改啊。」太宰治說。梨枝也的確是這一次要換泳裝的時候才莫名其妙在意起傷口的。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夏油傑提起那個根本就沒有羞恥,她只是討厭夏油傑盯著它看而已,這讓她覺得自己被瞧不起了。
「只有在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才會在意外表的殘缺...?」夏油傑遲疑的說。太宰治真的笑了。「你好純情啊。」
「或者說就是蠢。你真覺得女生會這麼想?去問問硝子同學啊。還『殘缺』呢...」夏油傑說出剛剛那句話,自己感覺也是在哪裡聽到的台詞,但是說出來之後就覺得不太對,而且悟那邊也在瞪他了。
「不過也對一半。准確來說是在面對「要交往的對像」的時候會在意。甚爾也好之前五條家的僕人也好都給梨枝加了一大堆的印像吧?她知道【要和五條同學結婚】這件事。平行世界裡面她跟他的確是自由戀愛,不過現在還沒到這種程度,但梨枝也不討厭吧。」
「唔你們都覺得她很遲鈍。其實那孩子很敏感的。只是判斷『還是裝作不知道比較好吧。』哈哈。沒有批評的意思,她自己也會隨便刪除不想要的記憶。自己本人也沒有想騙人啦!」
「但六眼做的太明顯了。他一開始送禮物的時候,梨枝就當成求婚禮物了。後面也...這次的海灘之旅,對梨枝來說應該是定情旅行。飾品充當戒指。幫忙戴上的話你肯定就得對她負責了。」
太宰治對五條悟說。
莫名其妙的,他在說梨枝把這個當成了求婚的時候,夏油傑完全感覺不到戀愛的氣息。現在五條悟也只是咬著牙。
「你昨天莫名其妙的給她發帶吧?不過前因是梨枝自己把發圈戴在了手腕上,所以這可能也是你走進了她的陷阱。梨枝挺想留長發的,以前沒這麼做是因為她根本沒有力量保護自己。現在你都特地送她這個,還答應她下次會幫她戴上。那就是【你會保護她】的意思了。」
「呃她需要別人保護嗎?夏油傑問。感覺到好像又有人瞪自己。在女生本人面前說這個是不是不太好?太宰治在那邊笑了。「需要啊。因為梨枝不想再戰鬥了。」
「她變成武鬥派也是從副本裡面出來的事情,在那之前梨枝獲得的能力是孕育怪物啊。就是自己完全不動手,只讓小弟去打人的陰險流派。但與其說梨枝是熱衷於戰鬥,不如說她是熱衷於在戰鬥中收獲到別人驚奇的眼神和真心欽佩——另一個你給她下了多余的評價,【真正的戰士】之類的,她第一次得到這種褒獎。很興奮呢。」
「但是看看她在現實中的經歷吧,戰鬥都沒有得到褒獎。商場爆炸案讓她失去了朋友。出來後的橫濱任務...安吾和異能科的人都把她當成怪物。梨枝可是相當抑制了自己,沒召喚穿刺樂園最大限度地保證了城市的完好,這一點我也得謝謝她。」
「咦?還是說已經道謝過了?當時的梨枝也很高興來著。」
而現在她只是把頭轉過去,說了一句白痴,看起來完全不准備承認。
「但最後她還是被警惕。目擊者很多,一個比一個礙事,還加了好多奇怪的稱號。情報還被披露出來,直接導致了這次的事件。」(自己就是利用情報引發事件的人,這個人到底在說什麼啊??)夏油傑想。但看梨枝的表情知道太宰治說的是真話。「然後。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只能說這家伙實在太擅長見縫插針!(偷腥貓)那時候五條悟去接她了。還帶她在五條住宅留宿一晚。」
「你干了這種事啊...」夏油傑的眼神很復雜。而悟也終於不一臉嚴肅的裝深沉,而是紅著臉轉頭。
「那次梨枝得到了家僕們的印像。也享受了貴賓的待遇。雖然從以前就知道,但是那次她終於開始認真的思考『還可以成為別人的妻子啊。』」
「呃...」這算是通往了happy end嗎?但是夏油傑總是覺得怪怪的。「還可以」。感覺有點像快要大學畢業了,得隨便找一條出路。
「順便再指責他一點。五條悟一直把緒方梨枝當成普通人對待。就是說會給她准備食物和床鋪之類的。平常也既沒有尊敬,又不會害怕...夏油同學。從你的反應中能看出來,你們對這件事情的感想都是『真了不起。』但我覺得這樣子反而不好。梨枝本來就和普通人不一樣嘛。」
「她最近在五條悟面前竟然還會裝出呼吸和心跳。你不覺得這反而是一種束縛?」
「......」
「之後他們還去接了新生,新生的反應應該也...那是不是她第一次直觀面對自己變成怪胎了?安吾的反應還可以解釋為公務員都是死腦筋。但是新生就是幾個月前的她啊。」
「呃」
「別呃了,梨枝自己是這麼想的嘛。所以她被新生看成怪物才特別不開心!那次事件算是解決了。如果最後他把車子當成禮物送給他,或者隨便帶她去看星星也好(騙女孩子的把戲)她都會很高興的。差不多該接受自己是怪物,並且作為人上人生活了。」
「但六眼君在最後卻說要把車子送給官員。和梨枝收取的『政治獻金』扯平。」太宰治傻眼的嘆了一口氣。
能夠感覺到他是想要借用這個嘆氣讓大家反思一下,但是夏油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唯一的想法就是「你原來還在車上裝了竊聽器嗎?」變態啊!
「才不是,我就是知道。」太宰治說。那就可能是書告訴他的。
夏油傑之後開始思考,雖然不懂前因後果,但差不多可以猜到。「之前說了梨枝已經習慣讓別人對她下跪了,用恐怖支配別人也不壞啊。反正她已經做了那麼多壞事,現在要改變形像也沒用了。她為所欲為的基礎是力量又不是「德行」,就算這麼做,等到梨枝衰弱了,那邊該背叛還是會背叛。」
五條悟完全沒被動搖的樣子。
太宰治在那邊沉默兩秒鐘,然後確定一樣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單純是因為潔癖啊。你自己作為封建家族的大少爺也沒少收到【供奉】吧?干嘛唯獨管梨枝的事情?還是單純不想讓她的雙手被弄髒...哈。這裡有個更純情的。」
這人說話真讓人火大。夏油傑(純情一號)想。
「那次事件有成效,我先說好。是有成效的。梨枝的稱號再一次更新了。這一次往好的方向發展,她自己嘴硬說所有稱號都有屬性加成和被恐懼也不壞,但是如果是正面陣營的稱號,她倒是會挺開心的...」太宰治的語氣有點復雜。「以那次為契機。她正式考慮結婚的事情了。」
「?」
「不過這個和兩情相悅有點差別,梨枝不討厭他啊。六眼君很有錢長得帥蠻強的。更重要的是在日本大部分女性結婚後會變成全職妻子。」「啊。」夏油傑說。
「你猜到了?」太宰治說。他呼出一口氣。「梨枝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喜歡戰鬥。而且現在的她已經夠強了,隨時都可以把地毯掀起來(紅侵蝕地球)讓大家都沒得玩。核/威/懾已經有了呢,就沒必要獲取戰鬥獎勵拼命變強了。但麻煩卻總是主動找上門!梨枝要把麻煩解決,還不破壞世界其實很難的。此時五條悟出現了。」
「他是那種會幫忙處理她麻煩的方便男人呢。」太宰治說。
「唔呃。」夏油傑的表情好復雜。莫名其妙的,他對聽到的梨枝的心理剖析倒是不意外。倒是覺得那太宰治(平行世界版本)豈不是想成為方便男人都做不到的敗犬?
「我是覺得把自己的生存壓力轉嫁到別人身上不太好啦。」太宰治一副閑聊的口氣。「所以剛剛才會有那麼一個儀式啊。帶上飾品的瞬間梨枝的傷口就會消失無蹤,也就是說她從戰士變成了需要注重外表的【妻子】。把堂堂緒方梨枝變成這樣。五條悟當然得負責。」
梨枝全程沒插話,但看表情感覺她單憑怨氣都能咒殺在世界外側的他。
但最後她轉動眼球去看五條悟。後者滿臉復雜,可在太宰治說話的中途就重新握住梨枝的手腕了。她盯著他的臉看,然後去看他握著自己手腕的手,那個視線好像能夠直接把手掌給洞穿,但五條悟沒有放開,梨枝就松了一口氣。
她的表情重新回到微笑。
有點輕飄飄,游刃有余的微笑。
「比起戰士的幸福,我選擇了女人的幸福。」
「哇,你還真敢說。」夏油傑想不至於吧的時候太宰治的語氣更加復雜。「十一歲就別說什麼女人了...而且你根本就是把【丈夫】當成了變種的【孩子】吧。」不然不可能剛剛就這麼隨便就要重新孕育的。好歹先默哀三分鐘啊。
「你只是想從戰鬥中逃走而已。」太宰治說。
「等一下。」夏油傑現在才發現不太對。但他在考慮那種話能不能在梨枝的面前說出來給太宰治聽見。梨枝長大的家庭相當糟糕。她如果見到了那種父親,應該不至於對【丈夫】抱有幻想。
這種時候應該感謝太宰治的讀心術了,他唔了一聲。「因為梨枝並不害怕被背叛啊。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覺得【男人就是會背叛自己】嗚哇這想法真的是夠激進的。」(明明就是造成女性刻板印像的人渣男。他在說什麼啊...)
「但反正梨枝就是這麼想啦!今天甚爾的事情算是讓這個提前引爆了。其實繼續風平浪靜下去,梨枝也會在幾年後...最多三年吧,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而疑神疑鬼,某天把六眼君重新孕育的。」
「復活?」
「那可不是單純的復活,她好像已經在安吾身上做了實驗,能夠得到完全屬於自己的【使徒】了。」
「使徒。」夏油傑說。
「對啊。【虔誠的信徒】。哈哈,比起人與人的羈絆。梨枝更相信系統呢。」太宰治說。
第98章
「對啊。【虔誠的信徒】。哈哈,比起人與人的羈絆。梨枝更相信系統呢。」太宰治說。
「...唉其實我也是這樣啦!因為人類不穩定又愚蠢又缺乏理性。」聒噪的背景音好像還在響著。夏油傑都沒有在聽了,他現在僵硬的去看梨枝,他的脖子在動的時候甚至還會發出聲音,像是沒上油的機器。
怎麼說呢...其實一路以來他隱隱約約有一點感覺,沒像太宰治一樣直接拿了劇本,但大概是從梨枝的表情、動作,甚至是她周圍漂浮的那種輕飄飄的空氣中感覺到的。之前也對五條悟有『再這樣子下去,他很快就會沉進東京灣吧』的印像。
雖然說直球克病嬌,但是悟大大咧咧的性格對梨枝真的是相性最差的那種了...她就是此前他們最瞧不起的「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女生」啊!
但沒想到所有想法真的命中......到這裡夏油傑已經只能覺得欽佩了。現實中原來真的有這種人嗎?雖然說咒術師全都是瘋子,但是這種也真的沒有見過...而梨枝低著頭。眼眶蓄著淺淺的淚水。天啊她這種時候還指望靠哭來蒙混過關嗎?或者說想哭就會哭,真的很厲害。「夏油傑同學。」梨枝把臉抬起來的時候表情很堅定。「那個人說的話全是騙人的。掛斷吧。」
現在電話是在他手上啦...夏油傑想。這種時候應該形容為厚顏無恥嗎?但是梨枝的表情不是鬧著玩的,她好像又操控了自己的記憶,太宰治在對面發出了輕微的笑聲,他在嘲笑現在在場的三個人吧。能夠面不改色說謊的梨枝和一直在聽聽她謊言的其他兩個人...
「好哦。」夏油傑說。不管怎麼說他還是站在梨枝這一邊,伸出手指就要去按掉電話,但悟跨上前一步把平板搶了過去。他一只手握住梨枝的手腕,把它舉得高高的,兩個人手阻隔月光在台階上面投射下影子。他說「我要和緒方梨枝結婚。」
「誒。」梨枝說。
「我喜歡她。我要和她結婚。」「你現在的確喜歡她。」太宰治打斷他。聲音中帶著古怪的笑意,他打斷的很急,但自己說話又慢慢的。「平行世界投影啊。那個五條悟的情感應該被你接收了才對。是通過第一次殺死她觸發的?不對。應該是被打敗開始作為敗者被提取獎勵的時候...」
「唔。」梨枝說。她盯著平板看。最後嘆了口氣「夏油同學。問我問題。」
「啊?」
「那兩個人說的很開心,我們就自己交談好了。你應該有很多想知道的,不要讓他對你說了。問我吧。」
其實梨枝一開口,五條悟和太宰治都安靜了下來。梨枝的表情很復雜。但她沒管太宰治叫騙子那應該就是想好好解決事情。夏油傑覺得自己只是她解釋的工具人,但被梨枝看著還是嚇了一跳,從來沒有見她露出那種眼神,感覺好像突然長大了很多,如果現在礙事,她就會排除他,不是小孩子玩鬧的心態,而是認真的排除他。他把雙手舉起來後退一步表示投降,然後問「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是說重新孕育。」
這是夏油傑唯一在意的問題。梨枝的黑暗面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但他相信她並不會傷害朋友的...緒方梨枝安靜了幾秒鐘。夏油傑以為她很快又會露出那種恍惚的表情,然後清除記憶,但是梨枝很痛苦的抿住嘴唇,卻沒有逃避。
「因為那樣子硝子就太可憐了。」
「......啊?」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聽到硝子的名字。太宰治說「我來解釋吧。」
他說「硝子同學死而復生過。那次影響很大呢。後續大家吵來吵去,在梨枝心中也種下了猜疑的種子:她原本以為復活就是單純的復活,系統都給了獎勵不會有假。但後面也在想會不會硝子其實是復制品。會不會自己復活她但在其中摻入了雜質呢?」
「這些根本沒有辦法證實。但也沒法證偽。梨枝就只能逃避。(沒有像平行世界一樣bad end已經很不錯了!)此時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復活是普通的復活,一種就是真的和他們想的一樣,自己只是害死了硝子,然後找了個替代品而已...不管是哪種可能,她都得重新孕育你們啊。」
「......」
「或者說是做實驗。」太宰治說。「如果是完全復活當然很好,你們都有過殺死或接近殺死她的情況。就是因為你們平常都在干這個,她才會做的這麼隨便啦...總之如果打到重傷再被治療是被允許的話,殺掉你們再復活當然也是被允許的。梨枝確認你們兩個人都沒有問題就可以正常的和硝子交流了。happy end」太宰治說。
「不過現在看她的態度她以為是後者啊。」
「呃。」夏油傑說。他看著梨枝而梨枝沒有閃躲他的視線。她只是很痛苦的抿著嘴唇。到這裡夏油傑已經很茫然了感覺無法責怪任何人。太宰治卻在此時開口。「梨枝也不是一上來就要重新孕育。都過了這麼久沒有做了。她自己也抱有僥幸心理吧。只不過這一次剛好甚爾已經殺了你們...她沒辦法了啊。」
「順便問一下,如果到時候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會怎麼做?」太宰治的聲音很溫柔。
他之前把梨枝逼到了死角,現在卻要對她伸出援手。
「我...會負起責任的。」梨枝說。她想把手抽出來,但是五條悟握得死緊,她瞪了他一眼,最後退而求其次,好歹讓兩個人的手從高高舉著的姿勢放下來。
夏油傑好想笑。但聽見下一句話後笑不出來了。「包括結婚後讓悟變成使徒也是。我會負起責任。改變這個世界。讓大家變成「並不奇怪」的樣子。」
「......」
「一個兩個都說不想重新孕育。都說那樣很奇怪。但是奇怪也得有一個基准吧,如果失去了什麼叫做普通的基准,那麼大家都會變成正常人,到時候就只剩下我一個...」梨枝深呼吸一口氣,「我那個時候會好好的看著那一片黑色,不現在是紅色的海洋。看著他們的新生活的。」
「你這根本什麼都沒有解決嘛。」太宰治說。「只是在懲罰而已。懲罰這個世界也懲罰自己。」梨枝對此完全不能反駁。「但是。」他的下一句話是對另外兩個人說的,「這樣子就解決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梨枝的確不討厭你們啊。」
「兩位純情學生覺得如何呢?你們好像是相信只要有羈絆就什麼都可以克服的年紀。」「我現在可以原諒她了。」夏油傑說。他第一次好像知道太宰治要說什麼並且打斷了他。」准確來說不是原諒她...我很感謝梨枝的心意並且會盡量避免事情變成那樣子。」
「很好。」太宰治說。「六眼君又如何呢?」
五條悟只是盯著緒方梨枝看。
「你剛剛叫我悟...」他眼睛是不是濕了?語氣好幸福啊快蒸發了一樣「唔啊!因為那是結婚了不不。是如果要結婚的話!而且你剛剛不也是突然叫我的名字?」梨枝很激動。他沒有回答,但太宰治也沒有再問了。這個人是她怎麼樣都可以吧。
夏油傑不管再怎麼說同期只顧著談戀愛而把他丟在一邊,都沒有在喜歡的人剛剛被揭露了使徒化計劃之後,還能夠對她求婚的勇氣...他覺得真厲害。平板那邊卻切了一聲,宛如理性化身的太宰治先生發出這種聲音啊...「總之就是如此,我是為了避免變成最壞的結局而行動。梨枝妹妹也許會嘴硬【這樣也算幸福】但看你現在還沒重新孕育地球,就知道你也不想要啦。現在互相溝通心理就可以躲避be。嗯。其實問題都只在心理上吧?現在的中學生是不是越來越難搞了?」
「閉嘴啦。」梨枝說。現在她沒有在逃避,也沒有散發出殺氣,皺著眉看著平板的樣子好像只是一個普通的女生,就是那種生氣時只會打你或者踹你,頂多用椅子砸你頭而不至於召喚穿刺樂園的女生。
她沒有在討厭太宰治。只是很用力的把手抽了回來。這次是一只手握在五條悟的手腕上借力都要把那只手抽出來了。她畢竟才11歲,如果不是突然發瘋,也不至於想什麼要結婚!悟理解這一點,所以最後還是放手了,只是滿臉遺憾的樣子,想干嘛不握久一點呢?
「總之感謝你做的一切。」梨枝說。她的語氣很事務性,但是能說出來就代表准備原諒了。「你回來也可以啊,在世界的夾縫並不舒服吧?我穿越的時候也經歷過,感覺跟被關在箱子裡面窒息差不多。報復的話當我沒說。也不會再對□□出手了,我得到了那個勢力的好感度,它變得龐大才對我比較有利」
她第一次這麼明確地收回自己的話呢,太宰治在那邊愣了一下,他沒有回復的那幾秒梨枝好像誤會了什麼,臉變得有點紅。「啊,當然!我其實還是蠻討厭你這個人的,而且也根本不准備承認前世的存在,就算你現在說因為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所以要和我再續前緣(這個成語究竟是她從哪個穿越劇裡面看來的?)...」「沒有啊。」太宰治說。「我並不喜歡你啊。」
「誒。」
「又不是蘿/莉/控。」太宰治說。
他一句話罵了在場的兩個人。梨枝的臉爆紅同時她的頭發旁邊開始嗶嗶波波閃電光了。五條悟在發呆。考慮到這人可能也會「一不小心」握住平板把它變成破銅爛鐵,夏油傑趕緊從他手上接過平板保護住。太宰治趁機輸出。「之前有說喜歡緒方梨枝。但那個是平行世界的事情,說真的我也搞不懂他在想些什麼。」
梨枝自己也搞不懂,但是被這麼說,她的表情好復雜哦。
「多謝你的原諒,但是現在我不准備回去。我們的世界其實是書制造出來的。書可以滿足人的願望,但滿足願望所需要的原料就要從無比龐大的儲備世界中奪取,一旦有人許願,我們的世界就會破碎用來填補那份空缺。逃離這個世界,代表著我也逃離出了宛如水上浮萍一般不確定的命運。同時我會繼續去尋找,我相信不僅僅是平行世界,縫隙間還可以往上走,在一切的最上方也許能夠得到答案。」
「你剛剛說【穿越】。這對我來說是新情報。同時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懂系統的構成,也許你穿越前所在的世界就是主世界。平行世界的我留下了很多科技,也都是研究系統得到的。我准備以此為線索去追尋。」
「唔。」梨枝說。她想起來太宰治以前說過穿越平行世界就是為了與【唯一的女神】見面,當時她還以為是為了和不在這個世界的戀人相見,現在看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見到女神的話就可以拯救世界。」她嘟囔。游戲裡經常有這種設定。
「同時我還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太宰治說。「我要把這個世界托付給你。」
「干嘛和中學生說這些...」梨枝說。「我要怎麼做?」
她上一秒還在抱怨,下一秒就直接問我要怎麼做,夏油傑覺得真的很了不起,同時太宰治能夠對梨枝低頭他也是沒有想到的,正常人只會把她當成大魔王而已。
但也許正如他所說,梨枝身上有女神的潛質,只要有人虔誠地乞求的,她就必然會給予。
「活下去。正常的活下去。」太宰治說。
第99章
「活下去。正常的活下去。」太宰治說。
「......」
「書可以實現人的願望,而系統也會為了你的願望而行動。兩者的能力不分高下,起碼只以地球(人類世界)為舞台的時候能做的範圍是一樣的。我和平行世界太宰治交流過。在遇到我之前他甚至不知道書的事情...這是一個新概念,在異能的世界裡面存在奇點,兩個一樣的能力就會引發奇點。」
「然後會怎麼樣呢?」梨枝問。
「效果有點像黑洞。」太宰治輕描淡寫地說。「不至於有那種殺傷力,但是它出現本身就預示著什麼了,平行世界本來就是穿過黑洞才可以到達的。」
「所以一個世界只有一個我。」梨枝說。
「要不然就只會有書。」太宰治說。「你穿越到這個世界是預定外的事項。在你過來之後我也察覺到了變動,不過我當時只以為是平行世界的我做的...只要你還留在這裡,就能夠作為錨固定這個世界,不讓它被書抽取,我能夠這麼拜托你嗎?只要你能夠存在就好了。」
梨枝點頭說「好啊。」然後又歪著頭問「但是我進副本的時候沒問題嗎?那裡面好像也說是平行世界。」太宰治的表情很復雜「怎麼會在答應了之後才問這個?」
梨枝說「因為答應了的事情我就不會反悔了啊。」看來她不是輕率的作出承諾後面又撕毀協議讓兩邊都很難看的類型。...或者說只是輕率的做出承諾而已,其他的自己還是會負責。真是好騙的家伙,如果是以前的話,應該會積極與這種人簽訂合同吧。太宰治想。表情依舊很復雜。他一開始也沒覺得梨枝會收回自己說的話,只是有種這孩子這樣子,以後該怎麼活下去呢?的擔心感。
「我是一直在等...那你是不是到現在為止都不准備對我收取報酬的?」
「啊?」
「報酬啊。我拜托你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你可以提的啊...還是和放棄報復一樣是單純的心情問題?」太宰治說。嘆口氣。「就是關於硝子的事情。」
梨枝突然安靜了「干嘛突然提她」她再次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很不高興。人都有不想被觸碰到的地方吧,但是梨枝卻360度全是地雷,實在讓人不知道碰哪裡才是安全地帶。太宰治說「我雖然說了再這樣子下去會奔往be,也讓你們注意一下,但是你現在想到解決的方法嗎?看樣子就算不是三年,再延長了一段時間,所有情緒堆積你也還是會重新孕育...你之後又要怎麼對待硝子,想好要在兩條路中選擇相信哪一個了嗎?她到底是正確的復活了,還是變成了和之前類似但不一樣的某種東西?」
緒方梨枝保持安靜。她的眼神在游移,感覺在看不存在的地方。
「我不知道。」緒方梨枝最後說。「但那個時候硝子想要救我,因為她覺得系統的復活是後者。我每次死掉就是真的死了。」
太宰治嘆口氣。所以梨枝從那之後一直小心不讓自己死掉啊?她自己是只要活著就好,關於這些道德啊世界觀啊都是從別人身上學來的。他說「那就不要做這種選擇題了吧,這種再怎麼考慮都得不到結果的。人體細胞更新的忒休斯之船也是一個熱門話題...啊,你聽不懂對嗎?總之我會給你第三條路。」
太宰治說。「我會教你怎麼把時間調回她死前。復活後的人是不是原來那一個還會有疑問,但是時間倒流就無可置疑了吧,那就是完完整整的家入硝子...只是會失去一點記憶」「我要做。」緒方梨枝說。
他在電話那頭笑了。
在書所構造的世界中只要達到光速就可以進行時間穿梭。就算在現實中做不到副本(異世界)也可以。和他的對話滿足了前置條件,梨枝打開系統面板,看見那裡顯示新的副本入口。關於獎勵是問號但她決定相信太宰治說的話。
「啊,順便一提,平行世界的我穿越過來,之後又大活躍,似乎造成了一大堆的時空悖論。正常來說是會衍生出無數個子平行世界造成時空擁擠的大危機。但我這邊的書和你那邊的系統合作下來,勉強是穩定住了。副本就是時空悖論的最後一環,如果沒法成功的話,所有一切都會消失。」
「唔。」
「就是我今天和你的對話根本不存在,你和朋友的關系也會有微妙的變化...啊,那個時候你真的有朋友嗎?總之可能會在哪一天又走向be吧。反正你就是那種很適合作惡的女生。」
行走在善路的時候反而會一無是處。被黑/手/黨首領評價適合作惡是好事嗎?她該不會就算沒上高專,以後找不到工作,也可以去當小太妹吧?
梨枝最後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斷了電話,考慮到是從世界外打來的電話,兩人之後可能不會再聯絡了。
她有希望他在世界的另一側也活得好好的樸素願望,但心情復雜,主要是因為那句「才不是蘿/莉/控」就算不是同一個人也沒有必要這麼說吧!自己其實還是很受歡迎的,何以至於喜歡自己的人就是有特殊癖好呢?不過她還是覺得這句話不要說出來為好,不然的話夏油傑同學可能會用眼神表示喜歡她的人的確有特殊癖好...可惡那個異食癖沒資格說她吧!(但梨枝好像就連異食癖這個方面都沒資格指責夏油傑)
此時平板收到了信息,是來自以為再也不會聯絡了了的太宰治。
【對了,看你覺得蠻在意的樣子,稍微說一下。】
【現在是個別扭恐怖的幼女也OK。時間很神奇的,而且它是你的朋友。再過幾年你會變成能讓人一見鐘情的美少女哦。真的真的。】
「......」梨枝表情微妙的按滅屏幕。想誰是別扭恐怖的幼女啊?
天完全黑了下來。旁邊的兩個同學感覺到後面有在聽但是沒聽懂,梨枝自己也沒有太搞懂,不過要做的事情還是清楚的。她把穿刺樂園的頭飾從五條悟手上拿過來,自己戴上了。
佩戴的瞬間。月光在她的身上搖顫了一瞬。等再次穩定下來的時候就只照亮了她白色的肌膚,傷口都消失了。梨枝盯著五條悟看。「五條同學。」她說。
「啊!是的。」
「...不要那麼緊張啦。」梨枝說。她一只手按著頭飾,好像害怕它掉下來一樣。「我覺得我們還是很不成熟。太宰治說了很多奇怪的話但是希望你忘記。」
「嗯...」他沒有太糾結。感覺早就知道了。
「然後。」梨枝往左右都看了看。左邊沒有人,看右邊的時候夏油傑把臉轉到了旁邊,兩只手都插在口袋裡面,還哼出了小調,意思就是我現在在發呆沒空管你們,梨枝就呼一口氣。五條悟還沒搞懂她在干什麼,梨枝拉著他的領口把他拽過來,他的身上還有血和泥土的味道。梨枝閉上眼睛,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
梨枝的臉也很紅。她把手按在自己剛剛親過的地方,有點像是在探發燒的人的體溫。她和臉離他很近。「這個是道歉和感謝。我給你添了很多麻煩...剛剛太宰治說我是女神,完成任務之後也給了獎勵,這個是【祝福的吻】。下一次再遇到這種情況的話,就只會消耗這個。」
「哦...」他是不是根本來不及去想啊?原來只是游戲buff嗎?的事情。總之就是暈暈乎乎的。但手卻很本能的揪住了梨枝的袖子。這方面也太男性了吧!不讓女生逃走之類的。梨枝噫了一聲,眼睛轉過去看了看自己被揪住的地方,感覺她也好緊張的樣子。
五條悟被她看了之後,條件反射地松手,梨枝於是得以退後。她眼睛盯著松開手後五條悟露出的額頭。嘴唇簡直像蠢蠢欲動一樣張開又抿起來。五條悟屏住呼吸等著她的第二次賜福:任務獎勵不至於只有一次吧,太宰治那麼厲害的人,肯定會多給一點吧!
但最後還是沒有。梨枝之後往夏油傑的方向走。後者已經掏出一根煙,只是還沒有點上,現在把它掐在指尖,轉過頭笑著問她「你們那邊談完了...」他話說到一半的時候睜大眼睛,因為梨枝站在原地。她腳下的陰影搖晃一下,搖晃到他身上的時候紅從影子裡滲出來往他臉上流。
「......」
看視覺感覺他被爆頭了滿臉都是血。問感覺的話,好像有一個超大號蛞蝓爬到臉上冰涼涼的全是粘液。最後一錘定音的是梨枝下的結論:「祝福的吻。」
「唔...」夏油傑說。果然她也不是對誰都kiss的嘛!不過說到之前就是這樣了,梨枝就是想要一個丈夫預備役,也不是隨便抓到一個就行,悟可能真的就是很倒霉,剛好在她身邊,剛好就是方便的類型,剛好條件又都不錯才被抓中。而他的話...「和紅kiss也不是誰都有的體驗吧。」夏油傑笑著說。臉上在笑,但是心在哭泣,這是他的初吻啊!而且不論初吻對像的問題,為什麼他的初吻會以這種方式被終結呢??不僅僅是嘴唇。額頭臉頰眼睛,各種各樣的地方的初吻都終結了呀!
梨枝和悟說的祝福之吻的功能是抵擋一次致死攻擊。但在他身上好像只覺得自己和咒靈們的聯系加深了。估計這也是因人而異。梨枝最後對他鞠了一躬說「總之麻煩了。」這有一點為了之前的所作所為道歉的意思,但是更主要的還是說之後還會給他添更多的麻煩吧。夏油傑理解了這一點,嘆了一口氣,在梨枝進入副本之前,對她擺了擺手,表示祝君武運昌隆。
第100章
梨枝進入副本。地點是商場。據太宰治所說副本其實也是系統生成的原料世界。或者是它打開通道讓梨枝去掠奪吧。梨枝的穿越也是一樣。能到的平行世界比書少但是利用率更高。
這次立場轉換。梨枝要扮演恐怖分子摧毀商場。這也是為了掠奪:書講究【寫下的詞句】而系統要求【特定的數據串】。只要這裡有夠多【在商場遭受到恐怖分子襲擊但幸存】的npc命運。就能偷到硝子身上讓她在當時的世界分叉口,直接往幸存的那條路走。但梨枝要做的不是放過他們。這裡是存放原料的地方,她要得到原料就只能掠奪,也就是說在這裡作為玩家破壞掉他們吸取掉他們的獎勵(數據)才行。「雖然都是npc但不能留活口啊...」
然後就是商場裡有個裝置。疑似是外星人遺留下來的物品。能夠交換受試者的人格。引發「靈魂互換」,一旦使用效果就是終身的。她也要破壞掉它來在現實中入手。這是太宰治的請求,說真的梨枝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不過都到這份上了,那就照做吧。
特意讓她降落在了有裝置的商場。不在日本而是在美國。首先兩地的軍備就不可同日而語。梨枝並不想鬧得太大。感覺上對於「不明的怪物出現」和「恐怖分子炸毀商場」那邊的反應力度也會不同。前者的話可能會派遣咒術師過來,她照例為了降低難度抵押了【紅】避免了導彈遠距離攻擊。那就只是局部接觸戰,穿刺樂園免疫物理攻擊但會被咒力傷害。梨枝覺得偽裝自己是個普通人,再在普通人軍隊過來而自己覺得扛不住的時候,再放出穿刺樂園作為殺手锏比較好。
梨枝主要想依靠上次副本裡的道具(恐怖分子還有道具使用加成呢!)但放棄了毒氣。和boss戰鬥的時候用這個,她覺得只是求勝的小道具,但要對普通人NPC用就怪怪的。而且為了「掠奪」要求她在和硝子死時一樣的黃昏完成破壞。不然數據就會不對。她就把副本身體做了微調。修女服外面加了件長風衣。風衣底下塞滿了定時炸藥。當地好像不是穿風衣的季節,不過也不管了。
副本開始時間是中午。梨枝站在商場門外一角裹緊風衣。很怕冷一樣的把手縮進口袋裡。准備在這裡站到黃昏,然後就引爆。預備的「被狙擊而死的命運」也會讓金屬確實模擬。
然後她抬起一點臉。在心裡呀了一聲。
她看見大人版夏油傑正和兩個女學生一塊走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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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今天起床的時候發了一會的呆。他做了很奇怪的夢。近來恐怖襲擊頻發,教徒有增長的趨勢。人在正常的時候是不會尋求宗教的幫助的,所以他對這些事情都很了解。但他沒想到自己會夢見這種事,夢裡面有個黑色的女生在列車上與自己展開戰鬥。
感覺那家伙的腦子很有問題,真的是從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了。但更讓夏油傑討厭的是自己竟然贏不了。戰況發展到後面還摻雜了大量的對話。又不是在看戰鬥漫畫,哪裡至於有這麼多廢話,夏油傑自己的話就會迅速而且確實的收拾掉敵人,但是自己既然是那個通過對話才能夠得到喘息時間的弱勢方就沒法抱怨了。通過對話他不僅得到了喘息時間也更加理解了敵人...怎麼說呢,感覺是個宛如不幸的團塊一樣的女孩子,並且看到她的首先感覺竟然不是不幸,而是「這是一個強大的敵人」,也很厲害吧。有點刷新他認知。
夢裡面的毫無疑問是自己。但感覺要更晚一點...?自己再過幾個月的樣子吧。難道他在這個時候覺醒了新術式就是預言嗎?總覺得不太可能...他起床的時候看見陽光有點厭惡。等發現這是因為在夢裡面的最後那個少女就是在陽光中消失的時候就更加厭惡。「我被下了精神術式?」夏油傑問。自然而然的決定把這些通通忘記。他現在很忙,在美國聯絡當地詛咒師的空隙能抽出時間和養女們逛街(家人間定期的聯絡感情)已經很不容易。根本沒空管這種事情。
直到他在商場看到那女孩。
黑色的長發輕飄飄的垂在腰際(現實中真的會有人留這麼長的頭發啊?夏油傑自己作為教主當然得超脫現實,但是對於一個恐怖分子來說是不是太顯眼了?)眼睛有點無聊的打量著周圍,最後又覺得這些跟自己全都沒有關系於是又垂了下來。她的手插在風衣裡面,明明是夏天卻一副怕冷的樣子,讓人產生錯亂感。不過夏油傑猜是因為她這副外表已經非常的引人注目,再露出被十字架貫穿一直在流血的手掌會引起不必要的騷動吧。看她特意用風衣把修女服遮蓋起來,就感覺到她不想引人注意。
早上剛剛夢見過的人現在就見到,這與其說是巧合,不如說覺得自己被設計了。自己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的過久了,雖然只有兩三秒鐘,但是養女們還是察覺到了。她們也跟著望過去,一開始是以看需要被排除的猴子的敵意眼神(不然的話夏油傑沒有道理會看普通人看那麼久的)但是在看清楚的瞬間兩個人都臉紅了。美美子還啊了一聲,很迅速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眼神的意思是夏油傑大人也到了這種年齡嗎?
為什麼自己非得被相差十幾歲的養女這麼看不可呢??
夏油傑在上高專之前專心學業沒有和人交往過,高專裡倒是有遇見很優秀的女性但她們都是...啊,不過她們肯定更勝一籌的討厭自己和五條悟。在那之後叛逃,就陷入了徹底討厭普通人而遇到的咒術師又全是敵人的情況。到了這個年紀還是魔法師的話(或者說就是因為到了這個年紀才會變成魔法師!)會被女兒擔心也是肯定的。
而且那名少女...緒方梨枝就是會引起這種誤會的存在。他覺得她蒼白的容貌就像討厭光的吸血鬼。特意站在建築物的陰影中也體現了她陰沉的個性!但別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只覺得她是言行略奇怪的美少女吧。這邊基本不欣賞日本那種精致幼小的類型。而且說我喜歡這種類型的話,還會被FBI warning。但她往外散發著的存在感能不分國籍和審美觀的捕獲他們。...也可能真的是字面意思的捕獲,人總是會混淆恐怖感與一見鐘情。她雖然只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但是從上方俯瞰的話就會發現人潮特別往她的面前集中,走過她的人10個中有10個都會回過頭,像確認她的容貌一樣的細細觀看,還有人因此撞到障礙物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散發出來的氣質太過於拒人千裡,一定會有人暈眩一般的朝她靠近吧。
美美子也臉紅了,咬著自己的手指不再靠近。「雖然是猴子...」緒方梨枝身上的確一點咒力都沒有的。菜菜子說「她有點怪。」這句話應該是對夏油傑說的吧。大夏天還一副怕冷的樣子,雖然站在門口好像在等人但他們走過來而她出現在視野裡的整整10分鐘都不挪動一步,沒有玩手機,可是眼睛偶爾會失去焦距,嘴裡面念念有詞...感覺失常+幻覺。這是標准的吸/毒/者啊。在美國並不罕見的。
但夏油傑現在想的不是這個。在現實中是第一次遇見,但是在夢境裡面共同度過了印像非常深刻的數小時,他很清楚緒方梨枝在什麼時候才會露出這副樣子...她剛剛是在和神交流嗎?她有什麼任務要做?
緒方梨枝被嚴格管束。通常是絕對不允許外出的,夢境中的她就根本沒法下列車,但是夢境中她也說過有兩個姐姐(早生產的緒方梨枝)犧牲了...考慮到夢是未來的事情,而且這幾年確實恐/怖襲/擊頻發。緒方梨枝的制造者或者說是管理機構又很喜歡讓她去制造恐怖襲擊來達成自己的政治目的,並且做實驗。...夏油傑就在想不會這麼倒霉吧。還有如果是那個她的確做得到,在自己死後還能把記憶(怨念?)傳輸過來。並且以夢境的形式在他腦中顯現。或者說在列車上真的是他和她第一次見面嗎...?
他想著這些,最後得出的結論也只有現在的她很危險。相信夢境的話那麼在幾個月後見面的時候自己還活著,養女們也還活著。但怎麼能把自己的性命賭在夢境上面!夏油傑慎重起見現在還是跟那兩個人說「這是我的朋友。」並且讓她們退下。
養女們從背後朝自己投來的視線讓他有點微妙的刺痛。
現在比起夏油傑和猴子是朋友這件事,緒方梨枝的年紀看起來比她們還小又顯然狀態不正常才更重要...現在已經不是說「夏油大人怎麼可能和那種人...!」的時候了,倒不如說反過來,覺得「就算她是猴子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還比較多。
他覺得自己在女兒們心中的地位降低了,現在也忍不住開始相信夢境,覺得既然在那個時候自己和她們還是正常的在交流,那應該就是解釋清楚了。
他朝緒方梨枝走過去,一開始准備用自己知道的她的情報,裝作不經意的搭話。但後者卻從一開始就看著自己這邊,在他靠近的時候唇邊揚起了笑意,這個比自己在夢中看到的她要稍微成熟一點,明明按照年紀的話應該會更小...還是說因為這個個體是「姐姐」呢?
「你又要來阻礙我?」緒方梨枝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愣住了。
本來這一次不管是收集數據還是毀掉人格轉換裝置,都是太宰治和自己的目的,副本本身的殺死boss任務還是沒有達成的。而既然目前只開啟了這麼一個平行世界(副本)采集原料,那麼能遇見的也只有這麼一個人了。
梨枝不討厭他。但現在跟他戰鬥就會引發騷動。副本背景勢力(美軍)會提前出動,要撐到黃昏的計劃就會破產。
「我不會讓你這麼做的。」緒方梨枝說。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她看起來卻好像早就認識夏油傑了一樣,倒不如說她的時空觀和記憶都有很大的問題,她好像是以保有所有夢境的記憶,並且自己就是從那個夢境裡面出來的人,這個前提在和他說話。
他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下一秒雙眼就更加的睜大:緒方梨枝把風衣拉開一條細縫。只讓他看見其下滿滿的炸彈。
「現在跟我走,不然我就把它們全部引爆。」
作者有話說:
列車副本中提到了近年來發生過幾次恐/怖/襲/擊。和梨枝說自己死掉的次數而教主傑誤會了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