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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米花死神想要翹班》作者:芒果牛奶冰【完結+番外】

《(綜漫)米花死神想要翹班》作者:芒果牛奶冰【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214個瀏覽者
文案:

米花,全日本罪案偵破率最高的城市
每天都要發生幾起的非自然死亡事件
花樣百出的作案手法和謀殺案件
還有各種大型人為災害
以上這些日常讓駐守米花町的死神菅原佳世感到厭倦
沒日沒夜的加班,十幾年如一日的007
菅原佳世受夠了這種生活
所以她准備翹班,享受人生
得到消息的某屑醫生:港口Mafia的干部位置還有空缺,誠邀菅原小姐加入
厭倦007生活的菅原佳世表示達咩
現在的她只想躺在天與暴君的胸口享受假期√

注意:
1、時間線混亂人物我流極度極度ooc預警
2、女主惠媽本媽後面會生咩咕咪,全員HE
3、溫馨向戀愛結婚生小海膽的日常文

內容標簽:綜漫 文野 咒回 柯南 輕松
搜索關鍵字:主角:佳世,甚爾(爹咪) ▏ 配角:▏ 其它:
一句話簡介:天與暴君:妻子是死神大人
立意:生活需要勞逸結合,對007式工作說達咩

原創網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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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禪院家的後院。

  作為咒術界的御三家之一,悠久的歷史大部分都體現在大到驚人的地皮和非常傳統的日式宅院建築上。

  不過歷經百年的老房子總會有這樣或那樣的問題,比如日照不充足,地板滲水屋內潮濕或是生態環境過於好。

  不過沒有人抱怨,就算禪院家清楚這點也不會主動修繕,因為住在這裡的都是禪院家最底層的人。

  他們大多咒力低微也沒有術式,只能在家族中擔任保鏢隊和敢死衝鋒隊這樣的角色。

  負責發放任務的隊長還沒有來,大家三三兩兩的交談著最近八卦,一個禪院家人說到興起前僕後仰,被身後來的人撞了一下。

  「喂,你這家伙走路沒長眼睛嗎?」禪院路人甲憤怒的回過頭,剛想舉起拳頭就看到了停下腳步居高臨下看向他的男人。

  嘴角帶著傷疤的黑發男子年紀不大,那張年輕又帥氣的臉龐上帶著幾分生人勿進的戾氣。

  「有事嗎?」禪院甚爾一臉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因為突發任務而不能去參加賭馬的禪院甚爾心情很差,如果有人主動送上來做沙包那他不介意活動一下。

  粗魯的用詞和讓人火大的語氣讓禪院路人甲又是火大,他還沒來得及張開口就被身邊的朋友攔住了。

  禪院甚爾沒有再搭理他們,徑直穿過人群坐到了最後面的石頭花壇上。

  「你瘋了嗎,招惹那家伙干什麼?」禪院路人丙小聲的說道:「他就是那個完全0咒力。」

  「既然是0咒力,你們就更不應該攔著我了。」禪院路人甲咬牙切齒的說道。

  按照他們在禪院家多年被洗腦的信念:0咒力的比他們這些咒力低微的家伙更弱小。

  禪院路人乙:「你看一眼那家伙的肌肉,再看看自己的。」

  和軀俱留隊其他人一樣,角落裡打瞌睡的禪院甚爾也穿著軟底的鞋子、寬松的練功褲、白色的寬松外套和黑色緊身上衣。

  雖然是同樣的打扮,但是其他人身上的炮灰服穿在禪院甚爾身上的時候,從松垮的白色外衣裡,黑色的緊身衣將飽滿的肌肉和虎背狼腰的好身材凸顯的一覽無余。

  很強,這種直觀看上去就很有衝擊力的肌肉強度絕對不是花架子。

  禪院路人甲慶幸自己剛才沒有A上去,後怕的咽了咽口水。

  靠著大樹休息的禪院甚爾敏銳的注意到了注視,那雙被劉海擋住了大半的墨綠色眼睛帶著幾分寒意,目光直直的穿過人群落在了禪院路人甲身上。

  那雙墨綠色的眼睛中帶了些挑釁的意味。

  後背的寒毛莫名豎起,禪院路人甲突然有種自己被大型野生動物盯上的錯覺,投在他身上的目光仿佛是在思索如何將他開膛破腹。

  好在這種危險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了,因為軀俱留隊的隊長帶著任務回來了:「全體集合,下面傳達家主大人的命令……」

  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表情像是懶洋洋的大黑貓。

  因為無論是禪院家主、高層、還是禪院家的咒術師組織炳都能指派任務給他們,加入軀俱留隊之後禪院甚爾就沒有做過什麼油水大的工作。

  禪院甚爾對於工作本身也提不起興趣,因為在軀俱留隊的工作並沒有工資拿。

  「所以這次的任務,我們要到茨城縣去抓回私奔的情侶……」

  茨城縣?

  聽說那裡的海鮮很好吃,還有很大的賽艇場,禪院甚爾探出舌尖掃過上牙膛,把心中賭幾把的念頭壓了下去。

  他最近是攢了一些積蓄,但那錢還有別的用處。

  「至於陽子小姐要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任務以保護陽子小姐的安全為主。

  大田家族是世代掌握著咒具制作工藝的咒術師家族,也是禪院家的朋友,這次的任務要慎重對待。」隊長最後話語嚴厲的說道。

  隊長的話音落下之後,人群中爆發了討論聲。

  畢竟抓回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和將帶著咒具的女人可是完全兩種概念,後者的危險性非常高不是他們這些保安能夠輕松應對的。

  禪院甚爾也睜大了眼睛,雖然任務根本沒聽全,但是「咒具」這個詞語還是如同被撬開的貓罐頭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咒具啊,那可是就算使用者沒有任何咒力也能殺死咒靈的武器。

  是禪院甚爾心心念念但是因為價格過於昂貴而且購買渠道很少所以沒能入手的寶貝。

  有了咒具,那他就不用再過這樣的生活了。

  「咳咳,因為這次的任務有一定危險性所以大家不強求自願報名。」軀俱留隊的隊長說道。

  隊長從登記表上抬起頭,看到了做任務一向不積極的青年挑了挑眉:「你也要參加嗎?」

  摸魚達人禪院甚爾舉起了手:「當然要參加,畢竟我也是禪院家的人啊。」

  隊長嘀咕了兩句最後在名單上加上了他的名字,禪院甚爾臉上難得出現了幾分笑容。

  在那之前,甚爾故作自來熟的把手搭在了隊長的肩膀上:「對於這個任務我還有些不清楚,隊長你喜歡發泡酒嗎?」

  隊長雖然心動臉上還是露出遲疑的表情:「可是一小時後要做任務,喝的滿臉通紅不太好吧。」

  「沒關系,反正做任務的很適合我們都帶著面具不是嗎?」禪院甚爾說道。

  用便宜的發泡酒糊弄這個家伙,然後一舉順利拿到大田小姐相關的情報吧。

  十分鐘後。

  「那位陽子小姐據說才念高一,是大田家族的繼承人。

  涉世不深的少女被分家的男僕欺騙情感,帶著大田家珍貴的傳家寶私奔了。這件事情讓大田家主感到憤怒,尋找未果後求助於禪院家。」臉頰泛紅的隊長說道。

  禪院甚爾滿意的點了點頭,把最後一碟毛豆推了過去。

  跟著大部隊走出禪院家範圍的時候,禪院甚爾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心裡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如果足夠順利的話,也許很快禪院甚爾就不用回這個垃圾堆了。

  茨城縣西北部的賀多山,這裡因為茂盛的草木和鄉野溫泉上過很多次地理雜志采訪。

  就算是工作日也有游客出沒,因此戴著頂漁夫帽背雙肩包的菅原佳世出現在這裡並不顯眼。

  菅原佳世橫穿過馬路從五米高的護欄上一躍而下,隨著鳥類從樹從中驚飛的動靜,菅原佳世輕巧的落到了地上。

  穿過眼前茂密的森林,很快菅原佳世就看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地。

  一處藏在山中的宅院。

  一米高的石頭牆根本擋不住什麼東西,菅原佳世看到了拿著鐵鍬忙活的身影最終還是順著小路走到門前按響了門鈴。

  「請稍等一下。」慌張的女聲從院子裡傳來。

  幾分鐘後裝飾性更大些的木門打開,年輕又倩麗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抱歉我不能出去接你,辛苦了菅原小姐。」

  透過包裹嚴實的少女,能看到庭院中櫻花樹下填土填了一半的大坑和居然一點都不透風拉門關的死死的會客室的大門。

  「為了湊齊你要的材料所以多花費了些時間,陽子你在做園藝嗎?」菅原佳世自然的問道。

  帶著套袖穿著長靴的女孩在溫柔的注視中表情顯得有幾分不自然,菅原佳世裝作沒有看到擼起了袖子:「需要我的幫忙嗎?」

  「嗯。」大田垂下眼簾說道,模樣乖巧的女孩臉上帶著幾分甜美的笑容:「我把十年前埋在櫻花樹邊的時空膠囊挖出來,結果挖出來的土太多自己放不回去了。」

  「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菅原小姐我們去工作室吧。」大田陽子說著沒有看櫻花樹旁那個大坑一眼。

  工作室准確來說是冶煉室,一開門就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溫度。

  菅原佳世脫下了外套露出裡面後背寫著「鍛打」的白色短T。

  將准備好的原材料放入煉化裝備中,在等待金屬變成液體狀態的過程中陽子突然開口說道:「菅原小姐,你為什麼會學習這樣古老的手藝呢?」

  大田陽子清楚,那樣嫻熟的手藝和充滿力量的手臂代表著多麼刻苦的努力。

  「為了工作啊。」菅原佳世看著沮喪的少女表情變得很溫柔:「因為有執著於匠人精神的市場在,所以我才會學習這份手藝,以此謀生。」

  「可是很辛苦啊,工作室裡的溫度永遠熱的人不舒服,所使用的工具又沉的過分,就算帶了防護工具也會受傷。」大田陽子看著自己傷痕累累的手,表情有幾分悲傷。

  「那陽子你喜歡鍛造這些嗎?」菅原佳世問道,夾子穩穩的將變成金色的滾燙液體均勻的倒入了模具中。

  將燒的通紅的隕鐵用大錘用力敲擊,火花四濺的同時大量的咒力從她的身體裡流失,新的咒具即將誕生。

  大田陽子沒有思考就直接回答道:「喜歡啊。」

  她的童年時代、少女時代都是在工作室裡度過的,但是最悲哀的是對於這份喜愛的事業她一點天賦都沒有。

  「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呢?」清亮的聲音打斷了少女逐漸下墜的情緒,大田陽子抬起頭對上一雙閃閃發光的眼睛。

  「雖然我平時主職是打鐵鍋,但是同為匠人我能感覺到,這會是很棒的作品。」菅原佳世舉起大拇指的同時甩了甩因為打濕而粘在額頭上的頭發。

  這個動作讓大田陽子從被誇獎的情緒中反應過來:「抱歉我沒有注意到這裡的溫度,毛巾和降溫袋在客廳我去拿。」

  「不用,很快就完成了,陽子不想看自己的心血完成的瞬間嗎?」菅原佳世叫住了少女。

  將逐漸成型的隕鐵放入水中,刺目的金紅色褪去顯現出了金屬原本的顏色,然後是用機器打磨出血槽和最後的磨刃。

  夜色逐漸深沉,而少女的身形也越來越淡。

  月光順著排氣扇潑灑進工作室內,也潑灑到了刀身,黝黑的短刀看起來平淡無奇,唯有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半圓月血槽和刀刃能窺見幾分鋒利。

  「這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作品。」菅原佳世說道:「給它起個名字吧。」

  「由吸收月光的隕鐵制作的咒具,就叫月之宵吧。」大田陽子露出了心願達成的笑容。

  「可以拜托菅原小姐把東西交給我父親嗎?」大田陽子看起來近乎透明。

  菅原佳世語氣平靜:「如您所願,尊貴的逝者。」

  「咒力殘穢最後就是在這裡出現。」夜色下軀俱留隊的成員們追到了老宅門外。

  原本衝在最前面的禪院甚爾露出了遲疑的表情,放緩步調落到最後的位置,悄無聲息的朝著一個方向追去。

  禪院甚爾覺得他今天的運氣很好,比如現在。

  背著雙肩包的女孩被幾個青年堵在牆角顯得格外弱小無助,從他的角度能看到女孩抿起的玫粉色嘴唇和帶著水汽的蒼藍色眸子。

  出生於大家族的大小姐對於這種情況有些手足無措,

  那張漂亮臉蛋上的防備表情身體顯現出的抗拒姿態像極了被逼到懸崖邊的草食動物,除了讓捕獵者更加興奮之外毫無作用。

  「小妹妹,這麼晚怎麼還不回家,要不要和哥哥去玩?」不良青年說著伸出手想要按住菅原佳世的胳膊,然後整個人被飛來的摩托車撞飛。

  菅原佳世收回了身後摸向牆角板磚的手朝巷子口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逆光向她走來。

  像是電影中經常出現的劇情,路過的好心人是意氣風發又心善人辣的帥哥。

  從天而降的帥哥把混混全都打倒在地,穿過一地人在哀嚎聲中停在她的面前,伸出了關懷之手:「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真誠的笑意減少了幾分高大身形帶來的壓迫感,菅原佳世的忍不住從男人飽滿的胸肌上掠過,然後發現了熟悉的生命火焰。

  每個人的生命火焰都是獨一無二的,菅原佳世一下就認出這是從賀多山就跟著她的小尾巴。

  眼前的男人對她有所圖謀,好在她也如此。


第2章

  完美的英雄救美。

  禪院甚爾看著眼睛亮晶晶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女孩滿意的想到,不枉他剛才把混混打飛的時候還特意展示手臂處的肌肉線條。

  禪院甚爾剛想再說些什麼安慰可愛的小姐,就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警笛聲。

  「我剛才報了警。」菅原佳世表情尷尬的解釋道,現在警察來估計見義勇為的好心人也會有麻煩。

  所以在警車來到之前,菅原佳世拉起眼前那只大手朝著巷子外面跑。

  比她的手大幾倍的手掌很干燥,菅原佳世能摸到他掌心厚厚的繭子。

  但是很快菅原佳世就後悔了,男人的體溫很高讓她有些不太習慣。

  似乎是察覺了她想要松開手的想法,一直沒有反抗任由她拉著跑路的男人反手握住了菅原佳世的手。

  指腹劃過手心的觸感微妙像是在雪地裡劃起的一根火柴,燃起星星點點的火焰。

  他們已經從陰暗的小巷子跑到了立交橋下,橘色的燈光打在兩人身上增添了幾分暖色和曖.昧。

  「你的手受傷了。」菅原佳世看向男人手背上的傷口,血液正在不斷流出來。

  「我都沒有注意到,只是一點小傷而已。」故意給自己留下一點皮外傷的男人故作驚訝的說道,然後不出意外的看到女孩臉上歉意的表情。

  「你的傷口需要消毒,那些家伙都是隨手撿的武器如果破傷風就不好了,去醫院打疫苗吧。」菅原佳世說道。

  「才沒有那麼嚴重,只是小傷口而已。」禪院甚爾說道,這種傷口睡一覺就自愈了。

  禪院甚爾看到女孩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其實我就住在附近,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回家處理傷口。」

  「這樣的話,不會打擾到你的家人嗎?」見義勇為的好青年一臉體貼,卻在心裡比了一個「計劃通」的手勢。

  「沒關系的,家裡只有我一個人。」菅原佳世搖了搖頭,先拿手帕把還在流血的傷口系上了。

  「菅原佳世。」受傷的那只手被小心的握住,輕輕的晃了一下。

  「禪院甚爾,叫我甚爾就行。」青年學著他的樣子自我介紹。

  冬至嗎?

  和體溫感受起來截然相反的名字呢。

  房子比禪院甚爾想像中的還要近,穿過一個十字路口後就到了。

  遠離鄰居的獨立二層小樓被茂密的綠植包圍,走到大門的是映入眼簾的葡萄架,綠色又飽滿的葡萄掛在枝頭讓人忍不住分泌口水。

  「這是什麼品種的葡萄,看上去很好吃。」禪院甚爾說道。

  「是巨峰葡萄,成熟的時候聞起來有草莓香味吃起來很甜。」菅原佳世說道。

  「歡迎來到我家,甚爾君。」菅原佳世說著推開了家門。

  禪院甚爾一直在沉默的觀察著,從滿是綠植的院子到收拾的非常干淨的屋子。

  「先來清洗一下傷口吧,可能會有點痛。」禪院甚爾收回目光看向手裡拿著消毒水的女孩,她的眼睛很亮。

  他才不會害怕,禪院甚爾對於這種哄孩子般的語氣抱以嗤之以鼻的態度,不過他還是乖乖的走到了女孩的身邊。

  那種語氣完全是在撒嬌嘛,禪院甚爾在處理傷口的時候這樣想到。

  包扎的手法很熟練,禪院甚爾看向女孩,他們倆離的很近,近到禪院甚爾覺得女孩的眼睛亮的晃人。

  蒼藍色的眸子在燈光下顯得很透很亮而且有點熟悉,禪院甚爾想了很久卻一無所獲,這對記憶裡超好的他來說幾乎不可能。

  在哪裡見過呢?

  思維散發的努力尋找著,一無所獲的同時卻在細枝末節中難免回憶起在禪院家那些不愉快的時光。

  禪院甚爾不想陷入那些無用的回憶,那些拋棄、漠視、欺辱、和一切糟糕的事情對他造成傷害過的記憶。

  禪院甚爾不想承認的,但禪院家的那糟糕的一切被否定的一切確實還影響著他,至少在現在。

  這個男人在發呆,而且不知道因為什麼生命火焰看上去有點打蔫。

  禪院甚爾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對方的手正貼在他的額頭上感受溫度。

  「溫度正常。」菅原佳世收回了手:「看起來很沒精神,甚爾君是餓了嗎?」

  和女孩子獨處的時候居然走神注意力不集中,這可是減分項啊,禪院甚爾佯裝淡定的點了點頭:「我還沒有午飯。」

  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是菅原佳世還是注意到了男人眼神中的痛苦和一閃而過的戾氣。

  「既然這樣的話甚爾君晚上願意留下來吃飯嗎?」菅原佳世提議道:「我准備了烤肉材料和內髒火鍋。」

  野獸也好人類也好,吃飽的時候都會平和很多。

  完全符合他口味的一餐啊,難得遇到同好的禪院甚爾點了點頭自覺的說道:「佳世桑,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菅原佳世看向了窗外:「巨峰葡萄的話要八月才成熟,現在這個月份,甚爾君喜歡枇杷嗎?」

  並不挑食的禪院甚爾拎著小筐出門了。

  兩米多高的枇杷樹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沒有什麼難度,他很輕松就把最高處金澄澄那枝摘了下來。

  枇杷果也是超出一般尺寸的,新鮮又清甜。

  捧著一盆枇杷果向從側門直接走進客廳,禪院甚爾看到了被重視的擺在架子上的鐵鍋和各種菜刀,以及隨意插在傘桶裡沒有開刃的武器。

  在外面都能賣到八位數的咒具被她隨意的堆放在角落裡,仿佛不值一提的東西。

  茶幾下面的書堆吸引了禪院甚爾的注意力,書名一掃而光看上去都和冶煉、鍛造和打鐵相關。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雖然書的主人看上去反復閱讀過還貼了書簽,但仍然看得出並沒有買多長時間。

  不是吧,難道這家伙是個初學者嗎?

  「甚爾君,你在看什麼?」菅原佳世端著兩盆肉也走到了客廳裡。

  禪院甚爾帶著一種對於「天賦者」的復雜情緒看向眼前的女人:「這些,都是佳世桑的作品嗎?」

  「還不錯吧,下了一番功夫才勉強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菅原佳世說著展示一下手心站著的創可貼。

  「規定時間內是什麼意思?」禪院甚爾一臉好奇,從看到咒具鐵鍋開始他意識到自己或許一開始就對這位小姐的身份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上面那些廚具都是我親手打造的,我會把它們放到網上售賣,下面那些是最近練手做的。

  前段時間有位客人委托我鍛造一種冷兵器,但是我以前只會鍛造廚具。

  不過那位小姐給的實在太多了,所以我臨時惡補了很多知識。」菅原佳世笑容爽朗的說道。

  對於自己所鍛造出來的「東西」是什麼有什麼價值,眼前的女人一無所知啊。

  在用不明顯但非常熾熱的眼神盯著那些咒具呢,菅原佳世看著男人的側臉摸清了他的企圖。

  「甚爾君看起來很喜歡,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挑選幾樣拿回家,我都試驗過每個都很結實。」菅原佳世爽快的說道。

  雖然知道這是對於英雄救美的謝禮,不過禪院甚爾還是覺得自己今天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那真是幫了大忙。」禪院甚爾大大方方的將每一種都掂量了一下重量,然後選擇了一柄足有他胳膊長的刀和很趁手的多節棍。

  「這把是專門用來處理牛羊的剔骨刀,開過刃很鋒利。

  甚爾君,用的時候要小心弄傷自己哦。」菅原佳世把裝上了牛皮鞘的刀提醒道。

  剔骨刀啊,明天試試用這個能輕松的把咒靈劈成碎片吧。

  禪院甚爾臉上多了幾分滿意的表情:「放心吧,我會好好使用的。」

  沒花一分錢得到了夢寐以求的咒具,然後還有一頓很棒的晚餐。

  色澤看起來就很漂亮的肉是在禪院家吃不到的那種高級貨,另一邊燉鍋中墊在蔬菜上的內髒塗抹著醬料還在火上依偎著。

  禪院甚爾拿起手套添炭,看著位置擺正的內髒火鍋冒出香味的時候心情比賭馬贏了還要開心。

  在萌生了離開禪院家的念頭之後,禪院甚爾就一直在探索「外面的世界」,其中他最手到擒來的就是在各種不同的女人家住。

  如果讓他在迄今為止接觸到的地方評選的話,這裡最讓他覺得舒服。

  當然有一大部分是因為佳世桑的專業技能和她很享受生活的態度。

  「甚爾君,你喜歡哪瓶酒?」女孩的身影在窗邊出現。

  禪院甚爾指向了左邊那瓶,他在電視廣告裡見過是很多個0的高級貨。

  雖然因為天與咒縛的體質根本喝不醉,但是禪院甚爾好奇那麼貴的酒是什麼味道。

  很快他就知道了。

  和啤酒那種大麥花的苦味不同,很貴的酒喝起來除了香味外口感很清爽,讓人食指大開。

  厚切的肉排散發著焦香,咬到嘴裡的時候能夠感受到豐富的汁水,就算沒有很復雜的調料也非常美味。

  烤肉之後是火鍋,內髒有嚼勁的口感和特殊的味道混合上特調的醬汁,食物很快就被完全消滅了。

  「日本人對於動物內髒的做法太單調了,雖然便宜但是內髒真的很好吃嘛,花了好久才找到這家美味的內髒火鍋專營店。」

  禪院甚爾點了點頭:「醬汁的口感非常棒,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內髒火鍋。」

  「辛苦的工作之後,就是要用美食犒勞自己。」菅原佳世真臂高呼。

  「就是應該這樣啊。」甚爾想起禪院家那敷衍的伙食表示贊同。

  把所有餐具都洗完的禪院甚爾這才意識到了什麼,他繞過料理台就看到了小臉通紅試圖把自己在搖椅上蜷縮成一團的醉鬼。

  那個酒,度數明明很低吧。

  「佳世桑?」禪院甚爾輕輕推了一下搖椅:「這裡很硬,睡在這上面的話明天絕對會落枕的。」

  「不是說要去洗澡嗎?」禪院甚爾問道。

  菅原佳世猛的從搖椅上竄了氣流捧起手裡的浴巾遞給對方:「作為主人,我想起還有個地方沒給你介紹。

  我家的浴室裡,有一個超大的按摩浴缸!」

  禪院甚爾看到眼前的人似乎重心有些不穩:「佳世桑,你還好嗎?」

  禪院甚爾沒有等到回答,因為醉鬼已經呼吸平穩身體向前傾倒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口。

  「你還真是會找地方睡啊。」禪院甚爾嗤笑一聲,把醉倒的菅原佳世抱了起來扔到了主臥的床上,然後大搖大擺的去享受按摩浴缸。

  客房的床雖然不大但是很柔軟聞起來有陽光的味道。

  和禪院家的一切都截然相反。

  離開禪院家之後,他就會過上的這樣的生活吧。

  清早,禪院甚爾拎著半袋枇杷離開了。

  得到了咒具的青年看起來意氣風發,臉上的笑容都十分燦爛。

  有機會的話,他會再回來品嘗葡萄的。

  到時候,買一瓶經常在廣告裡出現的酒送給她。


第3章

  菅原佳世看著生命火焰在視野中消失之後倒回大床上,柔軟的被子打在臉上的觸感微妙的讓她回想起了昨晚。

  因為酒精所以身體失衡之後,埋到了柔軟又奇妙的地方——

  原來男人的胸肌觸感是那麼柔軟那麼美好,貧乳千年的菅原佳世忍不住發出喟嘆。

  不過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那麼棒的柔軟吧,畢竟就算是健身教練也很少會有甚爾那樣的身材。

  把黃色廢料從腦子裡甩出去,菅原佳世把床頭那本越來越厚的《滯留課任務書》翻開。

  這本目前頁數超過5位數的書籍就是她的待完成工作,准確來說是有史以來被記錄在案的因為各種超自然原因□□死亡但是靈魂滯留人間的存在。

  而作為行走在人世的死神,菅原佳世的工作就是將滯留的靈魂送到死役所裡。

  很多年代過於久遠菅原佳世直接放棄了,只從近一百年的開始看。

  而新的工作則會以不斷新出現書頁的方式提醒菅原佳世,死神的工作沒有盡頭。

  把書翻到最後一頁,淡黃色的紙張上黑字若隱若現,赤紅色的痕跡在字的輪廓上流動,帶著一股不祥的意味。

  菅原佳世把這種狀態當做下面和她傳遞工作時出現的bug,這通常代表著因為種種不祥原因身體和靈魂分開的人類處於死亡的邊緣。

  這種bug不常出現,但每次出現都讓菅原佳世感覺很煩躁。

  在黑色的字體徹底烙印在紙張上之後,才在她的工作範疇之內。

  菅原佳世看著照片裡那個短發的小男孩,嘭一下把書合死。

  工業大廈兩樓之間的陰暗縫隙裡,經常在空閑時間來這裡抽煙的上班族們也將負面情緒都留在了這裡。

  人類肉眼所無法察覺的畸形怪物以不受地心引力的姿勢趴在牆上,對路過的每一個行人舉起打火機形狀帶著小火苗的手:「要——來——一——根——嗎?」

  可惜來往的行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更沒有敢靠近這裡的,因為一周內在這附近已經有四個上班族無故自焚,大家都因此恐懼靠近這裡。

  看起來就不聰明的咒靈多次招攬未果後注意到了投在身上的視線,它一回頭就看到了一個嘴角有疤痕的男人。

  咒靈被人類胸口那只紫色的看起來很好吃的食物吸引,捕獵的本能讓咒靈忘掉了恐懼感直接撲了上去。

  尖端閃爍著寒光的剔骨刀如制作者所囑咐的那般非常鋒利,僅僅一刀就將徘徊這裡的咒靈直接殺死了。

  禪院甚爾滿意的把刀塞回了醜寶的嘴裡,摸了摸已經養熟的咒靈,他的全部身家都放到了這個咒靈的肚子裡。

  禪院甚爾准備開工,他看向匆匆趕來穿著黑西服的男人,那是窗的工作人員。

  禪院甚爾知道,想要在咒術界官方接到祓除咒靈的任務,就需要和窗有聯系。

  「請問您是來自哪裡的咒術師?」由窗派來的輔助監督恭敬的問道,帳竟然沒有察覺到這位咒術師身上任何的咒力殘穢。

  「我是一個自由人。」禪院甚爾指了指屍體都已經蒸發了的咒靈:「殺了這個,應該有錢拿吧。」

  「當然,祓除二級咒靈的任務已經由總務部發出。」輔助監督露出了禮貌的笑容:如果能把這個陌生的咒術師招攬進咒術界,那他可是會加薪的!

  禪院甚爾看著手裡嶄新的支票和支票上的一串0,無數次感慨咒術師的收益真是高。

  「那個,請問您願意加入咒術界嗎?」輔助監督熱情又賣力的說道:「您這樣有才能的人,加入咒術界之後可以通過咒力和咒術評定等級,薪酬也更加可觀。」

  輔助監督的咒力雖然不強,但是也不瞎,他所認識的咒術師裡可沒有幾個身體強度能和眼前這位相比。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他如果能通過咒力和咒術評級的話也不會在禪院家被當做垃圾對待。

  禪院甚爾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名字留給了輔助監督。

  「禪院——」輔助監督抬起頭來:「難道說,是那個禪院嗎?」如果是那個禪院的話,這麼強大的力量就說的通了。

  「並不是。」禪院甚爾對於把自己和那個破地方相提並論感到不爽,得到了趁手咒具之後他就沒有准備再回禪院家了。

  所以禪院甚爾徑直拿起輔助監督手中的任務表格。

  祓除咒靈的任務永遠比咒術師還要多,所以作為窗的工作人員他們隨身都會攜帶記錄著未分配任務和未掌握太多線索的任務表。

  「這些都是附近的,如果把咒靈都做掉了可以直接從你拿錢嗎?」禪院甚爾問道。

  「當然了。」輔助監督答道,他可太喜歡眼前這個勤奮的咒術師了:「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開車送您去想去的地方!」

  禪院甚爾看著眼前一臉尊敬的西裝男,感覺新奇的點了點任務表上的地址:「先從這裡開始吧。」

  咒靈按照強弱和殺傷力分為各種等級,其中從二級開始祓除咒靈的酬勞按照等級飆升,非常可觀。

  按照日本的全國平均薪酬來說,就算是三級咒術師只要夠勤奮高中畢業後和同齡人相比,也絕對是中產以上。

  當然前提是咒術師能夠活那麼久,畢竟這個職業對於咒術師的耗損非常驚人。

  輔助監督這樣想著,悄悄把禪院甚爾先生寫的資料發給了窗的總部,想以最快的速度幫助這位咒術師加入組織。

  「根據窗的記載,這棟房子在半年前發生了入室搶劫一家五口滅門案後就成為了凶宅有關傳聞在附近蔓延,三個前在附近檢測到了奇怪的咒力波動。」

  人們對於凶宅的情緒隨著各種駭人聽聞或是獵奇恐怖故事的流傳不斷滋生,最後由於人們的恐懼或是其他情緒咒靈出現,這並不新鮮。

  「一個月內有三名兒童在附近消失後父母報警的記錄,警察並沒有在凶宅裡找到失蹤的孩子。

  目前懷疑這裡的咒靈有能夠將人藏起來的能力,因為尚未觸發所以不確定,窗對咒靈的評定等級為一級。」輔助監督盡職的說出他們所掌握的線索。

  「你就留在這裡吧。」甚爾推開車門前停頓了一下:「打壞房子和家具的話,應該不用賠錢吧。」

  「這是當然,窗會負責善後的。」年輕的輔助監督笑呵呵,畢竟按照目前的工作根本沒有遇到能夠弄出超級大動靜的咒術師出現嘛!

  活動了一下脖子,禪院甚爾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因為無人修剪綠色的枝蔓已經爬滿了柵欄,配合著窗簾緊拉的二層小樓,帶著幾分陰沉感。

  禪院甚爾回想著剛才看到的孩子們資料,和後來他們調查沒有發現孩子的情況,察覺到了什麼。

  他捏了捏柵欄,發現只是在木頭上刷了一層金屬質感的塗漆。

  禪院甚爾若有所思的繞著柵欄走了一圈,最後在一處角落裡發現了一個被掩藏很好的狗洞。

  那些失蹤的孩子也許就是從這裡進院子裡玩的,然後觸發了什麼條件遇到了咒靈。

  禪院甚爾這樣想著,干脆翻牆跳了進去。

  雙腳落到地面的瞬間,原本草木肆意增長的院子就完全變了一副模樣。

  太陽很大,但是溫度很低。

  禪院甚爾看著呼出的冷氣,覺得這裡的溫度大概接近0下。

  沒有咒靈朝他直接過來,說明咒靈可能不是攻擊類型。

  不過對於弱小的孩子來說,如果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這種溫度下呆幾個小時,就會出事了。

  禪院甚爾這麼想著把藏在身體裡的咒靈吐了出來,寒光閃閃的剔骨刀握在手中。

  神抖擻的打工人穿過庭院,手放在了房門上,做好了在入侵領地的一瞬間就被咒靈攻擊的准備。

  菅原佳世進入屋子後就意識到這裡有兩個重疊的空間,應該屬於咒靈的領域,不過看起來似乎是不完全領域。

  至於從哪裡進去,菅原佳世看向了那個顯眼的狗洞。

  在左右無人的情況下快速爬入後,菅原佳世就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和渾濁的呼吸。

  菅原佳世准備把袖子裡的刀往外抽,動作進行到一半就看到她要找的小男孩在二樓的窗口朝她招手。

  男孩用手指筆畫了一個長方形,然後打了個叉,全程都沒有說話。

  菅原佳世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快速跑助力跳高爬到了男孩所在的窗口。

  原本伸出胳膊試圖救援的小男孩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睜大眼睛的樣子讓菅原佳世莫名想起了街邊見過的三花貓。

  開門的聲音在樓下出現了,男孩指了指身後的櫃子,在兩人都進入櫃子後把地上的排球用力排向對面的房門。

  一個散發著邪惡氣息的東西以極快的速度踩著樓梯向上走,讓菅原佳世有些意外的小男孩在滿是灰塵的牆壁上開始寫字。

  「接下來看到的第一切都很不正常,請不要發出聲音這樣我們會被發現。

  請把它當成逃生游戲中的反派NPC,只有躲過他不被發現我們才能安全。」小男孩的字跡圓潤幼稚,但是寫出的文字卻讓菅原佳世很驚訝。

  把這當成了一場游戲嗎?

  能夠在誤入這裡之後找到規律並堅持到現在,真厲害。

  「要一直躲在這裡嗎?」菅原佳世也學著男孩的樣子寫到。

  「這場游戲的時間恐怕沒有那麼長,我發現隨著時間變化NPC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太陽要下山了。」男孩寫到。

  菅原佳世看著男孩顫抖的指尖,知道是因為不完全領域的關系男孩沒有意識到這裡的溫度非常低。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天黑之前沒法靠近離開的洞。」菅原佳世注意到NPC在洞邊出現的頻率很高,而且手裡拿著很危險的武器。

  孤爪研磨皺起了眉,他已經想了很久如何通關,但是卻沒有頭緒。

  小小的男孩沒想到一不小心把排球扔到了別人家房子之後,後續會是到達一個危險的「游戲」裡。

  直覺告訴他被NPC抓住的話大概會和傳聞中的其他孩子們一樣再也回不去家,但是目前他並沒有足夠的力量和經驗值繞開NPC。

  然後男孩感覺到一個帶著體溫的東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去引開NPC,你先逃出去。」菅原佳世寫到。

  在男孩不贊同的表情中,菅原佳世加了一句:「其實,我也算是NPC。」

  只不過不是這場不完全領域裡的而已。

  「把球借我吧。」菅原佳世寫道,如果用刀的話擔心給這個淡定的孩子留下心理陰影,用排球打爆咒靈的話應該就沒關系了吧。

  在男孩反應過來之前,菅原佳世推開了門朝外面跑去,把咒靈引到了距門最遠的地方。

  孤爪研磨用全力跑到了門口卻站住了腳步,如果他離開了的話那那個姐姐怎麼辦?

  小男孩推開大門,就看到了一個比NPC還要健碩的男人。

  禪院甚爾收回了刀:「小鬼頭,從那個洞裡快跑出去吧。」

  「裡面還有個姐姐在,她替我吸引了NPC的注意力。」孤爪研磨說道。

  「剩下就交給大人吧。」禪院甚爾說著拎起刀朝動靜最大的地方走去。

  孩子的靈魂火焰離開了,松了口氣的菅原佳世停下了腳步。

  把排球拋向空中,菅原佳世還沒施展殺人發球就看到眼前的咒靈胸口冒出的刀尖。

  以高大的身軀悄無聲息潛到附近的男人像是誤入鋼筋水泥中的獵豹,肌肉維度驚人的手臂舉起剔骨刀時格外的靈活和熟稔。

  刀刃從脊背出扎入用力向上將咒靈完全剖開,隨著四濺的墨綠色液體和翻飛的肢體男人以流暢又暴力的方式祓除了咒靈。

  畫面好像再次重現。

  禪院甚爾想起剛才看到她情急之下竟然試圖用排球打咒靈的舉動,強忍笑意伸出了手:「佳世桑,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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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十年之後甚爾會發現,排球網球籃球通通都能殺人()


第4章

  又見面了。

  又是「英雄救美」。

  菅原佳世覺得有點棘手,她昨天做的那些事情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讓自己的身份看上去與咒術界毫無關系。

  菅原佳世摸掉了濺到她臉上的深綠色液體,語氣有點復雜:「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回憶起剛才男人那充滿暴力美學的祓除行為,菅原佳世莫名覺得喉嚨發干她側過臉看向男人手中的武器:「看到了你在用它做好事,我很開心。」

  禪院甚爾展示了一下手裡的剔骨刀,笑容中帶著幾分意氣風發:「佳世桑的作品,我有在好好使用。」

  「那孩子順利出去了嗎?」菅原佳世問道。

  「這裡的咒靈被祓除了領域也隨之崩塌,那個小鬼安全了。」禪院甚爾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孩。

  他意識到了一種可能,也許眼前的女人對於咒術界並不是一無所知的可能,他只是被演技精湛的女人欺騙了的可能。

  但是身影映照在墨綠色眸子中的一臉傾聽的女人表情從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茫然不解,在聽到男孩沒事的時候又完全松懈的露出慶幸笑容。

  「剛才如果我沒有來,你就要用這個排球和咒靈對戰嗎?」近40釐米的身高差讓禪院甚爾足以俯視眼前的人,他的目光落在白皙的手腕上。

  比同齡女性要有力量些,但面對咒靈那種完全不符合常理的怪物,這點力量又完全不夠看。

  禪院甚爾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也掩藏不住的質疑、刻薄和怒火。

  菅原佳世張了張嘴選擇說出了真心話:「因為出於道德感,在那種情況下沒辦法看著逐漸失溫的孩子死在我面前。

  至少,作為成年人的話至少我能更從容的面對。」

  更從容的去死嗎?

  禪院甚不理解,在他所處的環境裡沒有人會為了一個沒有咒術天賦的普通人做到這種程度,這種情況下不拿普通人去做誘餌就已經不錯了。

  一個好心的笨女人,禪院甚爾想起了昨晚的經歷和毫無提防的睡姿這麼想到。

  「你受傷了嗎?」禪院甚爾松懈下來懶洋洋的問道,剛才展現出來的戾氣和鄙夷仿佛只是因為陽光過於晃人而產生的錯覺。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我沒有受傷。」

  「這裡會有專業人士來處理,我們離開這裡吧。」禪院甚爾說道。

  在不完全領域崩塌之後,禪院甚爾敏銳的嗅到了腐臭味從一旁的房子裡傳出來。

  窗的工作人員沒有想到在小朋友安全離開之後,從帳裡出來的居然是兩個人,而帳居然沒有檢測到。

  輔助監督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禪院先生,這位是——」

  「一個路過的見義勇為好心人。」禪院甚爾組織了語言之後說道,畢竟身邊的女人可是掌握著制作咒具的專業技能。

  省去了解釋的菅原佳世一臉乖巧的站在禪院甚爾身邊,微妙的親密距離讓眼前疲憊的西裝男表情從驚訝到了然。

  「後續的話好像應該叫警察來了。」禪院甚爾指了指後面的房子暗示道。

  輔助監督想起了其他幾個失蹤的孩子,表情黯然了幾分:「接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禪院先生要先送你的朋友離開嗎?」

  看著輔助監督手裡的車鑰匙,連駕照都沒有的禪院甚爾搖了搖頭。

  「兩位的工作很忙吧,我自己坐電車就行不用麻煩。」菅原佳世說著看向高大的男人:「甚爾君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禪院甚爾楞了一下,對上那雙蒼藍色的眼睛時有些晃神:「晚餐吃壽喜鍋吧。」

  「好啊。」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她看著和咒術界的人站在一起的禪院甚爾一時間心裡出現了很多想法。

  禪院甚爾用揉頭發的動作掩飾後知後覺冒出的尷尬,但是話卻越說越流暢:「晚上我可能會晚一點。」

  「我會等你的,甚爾君。」菅原佳世說道。

  等女人的身影消失之後,禪院甚爾發現輔助監督的表情變得很奇怪。

  「這次的祓除任務有什麼問題嗎?」禪院甚爾認真了幾分,擔心自己會拿不到錢。

  剛才忙於處理任務後續的輔助監督表情遲疑:「就是,那位小姐沒有留下任何的咒力殘穢,好奇怪啊。」

  這不符合常識,因為無論是咒術師還是普通人的身體都是有咒力的,而咒力殘穢就像是每個人獨一無二的記號。

  禪院甚爾變得像是一座雕塑,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這代表著什麼。

  「禪院先生,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輔助監督問道。

  在輔助監督期待的目光中,禪院甚爾摸了摸嘴角的疤痕:「這單任務,是現金結算還是支票?」

  禪院甚爾那張存折裡的數字從來沒有像是現在這樣漲的飛速,等到天黑的時候那串數字已經有了十幾個0。

  「還要繼續嗎,甚爾先生?」輔助監督用敬仰的眼神看著眼前的男人。

  咒術界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強大到能一天解決十幾個一級咒靈的咒術師了,從各方面來說僅僅衣服被咒靈撕破身上出現蹭傷的禪院甚爾讓輔助監督感到震撼。

  「剩下的任務明天再說吧,我還有件事情要處理。」禪院甚爾說道。

  「那既然這樣的話禪院先生就好好休息吧,咒術師評定級別的事情我會上心的,禪院先生這麼強大一定會大有作為。」輔助監督說道。

  被彩虹屁贊美一天的禪院甚爾已經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現在坐姿如大爺般微微頷首表示自己聽到了。

  「要我送您去什麼地方?」輔助監督問道。

  禪院甚爾報了一個地名:「把我放在山下就行。」

  深夜,禪院家。

  一個隸屬於軀俱留隊的成員在離隊兩天之後回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因為這個家裡絕大多數人包括血親都把他當做空氣,視若無睹。

  還有一部分,則將他當做泄氣工具的軟柿子。

  「脫離隊伍,你去了哪裡?」一個面目凶惡的男人擋住了甚爾前面的路。

  禪院甚爾認識這個人,禪院扇。

  一個因為是第二十六代家主禪院直毘人的親屬而在禪院家有著很高地位的本家人,一個徒有咒術的垃圾。

  禪院甚爾絲毫不加掩飾的鄙夷神情如同刀子刺激了禪院扇的自尊心,作為二級咒術師禪院扇怎麼會允許一個0咒力的垃圾以下犯上用這種眼神看他?

  一瞬間殺心四起的禪院扇用拇指推開了刀鞘,准備給眼前這個不知好歹的廢物一個教訓。

  作為完全的0咒力,觀察力十分敏銳的禪院甚爾一下就感覺到了朝他迎面而來的殺氣。

  這幫混蛋,怎麼還把他當成幼年時弱小的被扔進咒靈中也無法反抗的可憐鬼嗎?

  已經做好了離開禪院家的禪院甚爾准備給這段糟糕的記憶畫上一個句號,至少在走之前要把這些年的惡氣一口吐出。

  所以自信滿滿的禪院扇刀還沒有抽出來,就被砂鍋大小的拳頭直接打飛,穿過層層木板最後停在院子中。

  巨大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於是大家發現家主大人的親屬二級咒術師禪院扇被家族中的廢物打飛了。

  「你們還在看什麼?把這個以下犯上的廢物抓起來。」禪院扇說道。

  在這樣一個腐朽的大家族裡,禪院扇的話就是命令。

  於是附近的禪院家咒術師都朝著嘴角帶著疤痕的青年靠近,大家都帶著輕視和不屑:軀俱留隊的垃圾一定很弱小。

  然後,禪院家的咒術師們就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禪院甚爾甚至沒有從醜寶裡拿出武器,在這種情況下他更喜歡用拳頭把這些空有父母恩賜卻弱小的蠢貨打倒。

  十分鐘後。

  禪院甚爾長長的舒出了口濁氣,那股一直在眉宇間難以消散的戾氣減少了幾分:「真讓人失望,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穿過一地的人,禪院甚爾拿著強行取到的鑰匙去了忌庫。

  在忌庫中挑選咒具的時候,禪院甚爾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忌庫可是不允許隨意進入的。」蒼老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禪院甚爾不用回頭就知道帶著酒氣的男人是誰。

  「我只拿屬於我的東西。」禪院甚爾說道,一張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非常沙啞。

  禪院甚爾指的是,他的父親留下的遺產。

  禪院家是個大家族,作為上一代家主的兒子禪院甚爾當然能繼承到一部分。

  但是那些資源都被他的兄弟禪院甚一拿走了,而完全0咒力的甚爾則在確定沒有天賦之後就確定了命運。

  「這麼說,你已經做好了被懲罰的准備?」 禪院直毘人問道,他的語氣加重了幾分。

  「靠外面的一地不中用的廢物嗎?」把肚子飽飽的醜寶咽下去後,不屑的回頭說道:「家主、大人?」

  禪院家的家主大人倒是沒有在意這份冒犯,規則是一部分但是他不否認這位後輩的力量。

  禪院直毘人只是看著意氣風發的年輕人:「離開禪院家,你能去哪裡?」

  禪院家從來都不缺少偷跑出去的人,不過很多因為沒有學歷沒有常識沒有正常的人際交往沒有謀生的手段最後回到這裡。

  血脈是禪院家將強大咒術流傳下來的手段,也是將後人們圈養在一起的手段。

  眼前的就是一頭從圈裡跳出來的狼,被手段馴服過的狼。

  說句實話,禪院直毘人絲毫不擔心這個晚輩能鬧出什麼來。

  因為禪院直毘人知道,禪院甚爾有一部分自我與人格早就被畸形的禪院家毀掉了。

  得過且過,自我評價不高喜歡將籌碼放在他人身上的家伙,能有什麼光明有希望的未來嗎?

  禪院甚爾的臉讓禪院直毘人有一瞬間的分神,想起上一位家主大人。

  也就是這一瞬,在禪院直毘人回過神之後發現原本距離自己幾米遠的禪院甚爾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禪院家的家主咒術界公認最強的一級咒術師背後出現了一層冷汗,他對於甚爾的靠近居然毫無察覺。

  將氣息掩飾到完美的後輩站在漫長的隧道裡,兩邊搖曳的火苗將他黑色的影子拖長變成搖曳的野獸。

  那雙墨綠色的眸子盯著忌憚的年邁的家主大人,像是在觀察獵物的野獸。

  在禪院家以外的鋼筋叢林社會要怎麼生存,由他自己做決定。

  憑他的能力,足以找到容身之處。

  禪院甚爾邁著輕松的步伐走入院子的時候就聞到了壽喜鍋的香味。

  月光下的女人正神情認真的將肉切成合適的厚度,被他注視了幾秒後抬起頭來。

  禪院甚爾舉起了手中的袋子:「在廣告裡出現過的酒,佳世桑感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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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抽50個幸運觀眾圍觀甚爾打禪院餅餅


第5章

  「這瓶酒看起來就很好喝,我去拿醒酒器和杯子,煎豆腐就暫時交給甚爾君了!」拎著酒瓶離開的女人只留下了翻飛的圍裙一角。

  站在廚房裡的禪院甚爾看著燒熱的油鍋和剛撕開包裝的豆腐,拿起了一旁的圍裙。

  嘖,印著粉色小兔子的圍裙胸圍位置太擠了。

  不過這都不影響禪院甚爾的好心情。

  菅原佳世拎著醒酒器回來的時候,首先聞到的是炸豆腐的香味。

  一手拖著疊放吸油紙的盤子,一手用木筷子將金黃的豆腐塊從鍋中撈出沒有弄碎一塊的男人周身帶著愉快的氣氛,他側過臉看向她時嘴角勾起笑容眉眼都顯得溫和了幾分。

  菅原佳世站在原地,覺得這個畫面太具有衝擊力了。

  這個一點都不突兀的出現在她家廚房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十分宜室宜家人夫屬性點滿,該死的戳中了菅原佳世的各種幻想。

  「餓了麼?要來嘗一下嗎?」禪院甚爾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反客為主的提出了投喂建議。

  豆腐外皮炸的金黃酥脆很有韌性,內裡還帶著汁水唇齒間充斥著豆制品的香味。

  「甚爾君很擅長料理嗎?」菅原佳世問道,這家伙的豆腐炸的非常完美。

  禪院甚爾搖了搖頭:「很少會做飯,我只是嗅覺和味覺比較靈敏而已。」

  在禪院家的時候他可沒有什麼機會吃好吃的,但是因為天與咒縛的關系禪院甚爾有著極致的肉/體和五感,因此在料理方面會更敏/感些。

  只不過,這種無用的天賦對於在禪院家吃大鍋飯的甚爾來說只是一種折磨。

  對上眼前著雙亮晶晶的蒼藍色眸子的時候禪院甚爾又覺得心情好了幾分。

  「甚爾君不但武力值強大在料理方面還有這種天賦嗎?遠月茶寮失去甚爾君這樣的人才是日本料理界的一大損失!」菅原佳世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不知道遠月茶寮是什麼地方,但是毫無疑問是被又一次誇獎了。

  今天被誇獎很多次的禪院甚爾有點飄飄然,一臉不以為意的展示了結實的肱二頭肌:「哪有佳世桑說的那麼優秀,還有什麼我能做的嗎?」

  「香菇和胡蘿蔔切刀花的任務也交給甚爾君了!」菅原佳世說道:「這柄菜刀可以嗎?」

  「無所謂,我都可以。」禪院甚爾漂亮的耍了個刀花,櫻花狀的胡蘿蔔花就出現了。

  「我開動了。」菅原佳世對著眼前的食物一臉幸福的說道。

  這個步驟讓原本拿起了筷子的禪院甚爾動作頓了一下,用拇指叩著筷子也學著她的樣子低聲說道:「我開動了。」

  切的薄厚適中的肉片在鍋中變熟的短暫時間裡,菅原佳世露出了笑容:「剛才那個『我開動了』我想做很久了,很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對我來說也是從所未有的體會,禪院甚爾垂下眼眸:「感覺還不錯。」

  兩個對食物都抱有極大欲/望和熱忱的人的晚餐是非常和諧的,壽喜鍋中能夠長時間留存的只有胡蘿蔔和茼蒿。

  「要加烏冬面還是米飯?」菅原佳世問道。

  「一半一半。」禪院甚爾將生雞蛋打入碗中:「收工後去打沙包消耗了點體力。」

  菅原佳世把烏冬面倒入鍋中:「運動果然會讓人很舒服,甚爾君臉上的笑容都變多了。」

  流汗?

  收拾那些廢物還不至於流汗,能那個能讓他流汗的家主大人則不會動手。

  飯後還是甚爾負責刷碗處理廚余,她在客廳裡切飯後水果。

  菅原佳世看著一氣呵成和背景中脫下圍裙朝她走來的男人,回憶起了埋進柔軟又飽滿之中的觸感。

  「佳世桑的臉為什麼那麼紅?」禪院甚爾在她旁邊的沙發上找了處舒服的位置。

  「被壽喜鍋熏的,還沒有降溫。」菅原佳世把切好的兔子蘋果放到了兩人中間。

  禪院家的孩子沒有童年,在物質匱乏的日子裡挖泥巴的時間都被拎去精進體術。

  空氣裡還殘留著食物的香氣,飽餐一頓後不用奔走在舒服的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這種飯後娛樂活動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是一件新鮮的事情。

  「哢嚓」的啃蘋果聲,明亮的燈光和窗外吹進來的夜風各種感官所感受到的情報都如實傳達著,離開禪院家的生活有多麼不一樣。

  電視裡播放著新聞,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在介紹一個他不感興趣的男人:「今日,知名作家工藤優作新書發表會上發生了命案……」

  禪院直毘人的話又從心底冒了出來:離開禪院家,你能去哪裡?

  離開禪院家之後,哪裡都是讓他安然的容身之處。

  菅原佳世認真的看著地方台新聞,余光中的男人肢體動作看起來越來越放松。

  菅原佳世知道他對別人的目光非常敏/感,卻有點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禪院甚爾身上。

  幾秒後菅原佳世強硬的強迫自己把視線掰正,看著電視中年輕的工藤優作臉上,手卻攥緊了遙控器。

  可惡,甚爾君看起來好像是攤成一團的黑色大貓貓,好想趁他打盹的時候rua一下。

  閉眼小憩的男人似有所感的睜開眼睛,帶著朦朧睡意的墨綠色眸子在燈光下十分茫然。

  菅原佳世覺得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怎麼會覺得一臉無辜的男人身後仿佛有一只尾巴在不斷搖晃,在無聲的表達:我很大方,可以摸摸哦!

  就在菅原佳世鬼迷心竅試圖伸出手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我去接電話。」菅原佳世跑向臥室。

  禪院甚爾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角,拿起遙控器開始漫無目的的換台打發時間。

  沒有來電顯示,但這個時間來電的只有死役所的同事們。

  「這裡是菅原。」菅原佳世拿起電話說道,對於這種深夜突然播來的電話死神小姐表示很討厭。

  「我是綜合科的志村。」電話那頭的男人語速很快:「菅原小姐,你一直在尋找的事情有眉目了。」

  矗立於黑色混沌中的白色建築看上去極為顯眼,通向建築內部的寬敞台階上不斷有新的人出現。

  菅原佳世小心的繞過一個似乎被卡車完全碾壓過然後被鏟起來的人,快速走入了業務大廳。

  「喂,這是什麼觀察整蠱節目嗎?這裡是哪裡?」一臉凶相的男人站在大廳裡大聲嚷嚷著。

  注意到四周人躲避的神情後,男人氣焰更囂張了他掃視一周最後向著害怕到呆住的年輕女孩。

  「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回答我啊!」男人說著伸出手想要攥住年輕女孩的衣服,手才伸到一半就完全動不了了。

  因為他的手腕被攥住了。

  劇烈的痛意從手腕處傳來,男人看著攥在他手腕上的纖白手指表情中帶著濃濃的詫異。

  「這裡是市政府辦公廳,在接待工作人員來臨之前請耐心等待。」菅原佳世松開了手,用身體擋住了瑟瑟發抖的女孩。

  男人沉默了兩秒,立刻反應過來再次舉起拳頭:「你在開什麼玩笑,這世上哪裡有這樣的市政府辦公廳?」

  辦公廳頭頂的白色指示牌上寫著「自殺死課、他殺死課、病死課、人為災害死科、產死課、交通事故死課」等等的字樣。

  菅原佳世一手按住了男人的肩膀另一只手順力捏住了男人的胳膊施力,把男人干脆的放倒在地防止他造成更大的動亂。

  「或許這樣能夠幫助您更快理解目前的現狀。」菅原佳世說著從袖子中的拔出了刀。

  男人只覺得眼前寒光一閃,在眾人的驚呼中男人按住了自己的喉嚨。

  冰涼的觸感和被喉嚨被切開的聲音讓男人心生畏懼,在摸到傷口但是沒有任何血液出現後男人愣住了。

  來到這裡前的記憶回到腦中,男人整個人都僵住了:「我、已經死了嗎?」

  「看來你終於想起了了,尊貴的逝者。」菅原佳世禮貌的說著卻沒有抬起踩在男人胸口的腳。

  穿著黑色西裝的男男女女出現,把大廳中的各位逝者都帶到了相應的服務台去辦理業務,卻唯獨在菅原佳世附近形成了真空圈。

  一直如同小雞崽般站在菅原佳世身後的女孩舉著手中的許可書:「姐姐,你要和我一起去成佛嗎?」

  「很抱歉,菅原小姐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臉上帶著公式化弧度大到驚人笑容的眼鏡男出現在兩人身邊解釋道。

  女孩看了眼穿著華貴黑留袖的菅原佳世和一邊黑西裝社畜模樣的工作人員,對比鮮明。

  女孩,、臉上寫滿了不相信:「完全不像嘛,姐姐你看上去更像是他們的boss。」

  菅原佳世把禿頭所長的形像從腦子裡用力甩出去,從腰間繡著金線的袋帶裡抽出了工作卡。

  白色的卡片上有兩行字:超自然死亡滯留課,菅原佳世。

  看到了工牌的女孩還是不願意離開,雛鳥般和菅原佳世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菅原小姐,不然的話要花費一番功夫了。」志村說道。

  「人手不足的情況沒有和所長反映過嗎?」菅原佳世皺著眉問道。

  「所長也很苦惱,可是因為現世的政策很久都沒有新人來了。」男人說著側過頭看向好奇聽著他們交談的女孩:「尊貴的逝者,在下是綜合科的志村,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嗎?」

  女孩搖了搖頭,轉身跑掉了。

  把年輕女孩嚇跑了呢。

  「我真是,不理解現在的年輕女孩。」志村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苦惱,臉上的表情卻如同半永久的假面沒有半分改變。

  「志村先生以後就會習慣了。」菅原佳世不想再進行無意義的寒暄:「叫我來,有什麼任務?」

  在其他各科同事的注視中,菅原佳世和志村朝著她的辦公室走去。

  空曠的超自然死亡滯留課辦公室。

  菅原佳世看著櫃子裡出現的一排工/口書籍和漫畫雜志皺起眉頭:「滯留課的辦公室完全被當成倉庫了嗎?」

  「畢竟這裡的工作很單調,總要給自己找些樂趣。」志村說道:「這些書籍是這些年來大家兢兢業業收藏的,還望菅原小姐手下留情。」

  菅原佳世掃了一眼,竟然發現了四五十年前的工/口本,忍不住生出了幾分同情。

  還是在現世好啊能快樂的下R/18地獄,在這只能看半世紀前的成/人讀物。

  「菅原小姐,我在一位逝者的走馬燈裡看到了您所描述的那種情況。」志村把電腦屏幕轉了過來。

  倒在血泊中的西裝男一臉迷惘,因為頸部大動脈破裂他甚至話都說不出來,不過幾分鐘就完全失去了生機。

  這個場景對於需要核實每位逝者死亡信息的志村來說已經習慣了,他推了推眼鏡擔憂的開口:「菅原小姐?」

  菅原佳世放開了被捏出指痕的金屬把手:「繼續放視頻吧。」

  死役所的電腦設備所能查詢到的一切信息都來源於「逝者」,因此走馬燈不僅包含了臨終視頻和與這個生命結束相關的一切因果。

  菅原佳世看到了犯人笑容滿面的離開了,往外走的時候撥打了電話:「任務已經完成,我去找您。」

  這家伙是一個殺手,一個要去見買凶者的殺手。

  黑色的汽車拉下車窗,一個額頭上帶著奇怪縫合線的男人出現在視頻中。

  菅原佳世手裡的金屬把手,徹底變成了碎片。

  「可以把這位逝者平生相關的一切視頻調出來嗎?」菅原佳世問道,她的聲音很平靜但那雙蒼藍色的眸子裡滿是肆虐的殺意。

  「菅原小姐,你還記得工作守則第9條嗎?」志村臉上的假笑弧度小了幾分提醒道。

  「在現世執行帶回滯留任務的過程中,嚴禁傷害、殺害現世中的活人。」菅原佳世立刻就背了出來。

  「放心吧,我不會犯這種錯誤。」菅原佳世說道,她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模樣。

  志村體貼的把空間都留給了菅原佳世,動作輕巧的關上了大門。

  「每次看到菅原小姐,我都有點害怕。」職員西川小姐說道,作為少有的女性員工她對長得比自己漂亮還能去現世的同事羨慕嫉妒的同時帶著幾分說不清的恐懼。

  「上次目睹菅原小姐把滯留人間的靈魂強制帶回時被嚇到了吧。」老頭子石間呵呵笑了起來:「菅原小姐使用暴力也是為了高效的帶回滯留者。」

  「可惡,又沒能和菅原小姐搭訕上,這樣什麼時候才能打好關系拜托她幫我買工/口本。」職工小林說著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

  「這種時候還是不要去打擾菅原小姐的工作比較好哦。

  現世滯留者的檔案有上萬份,菅原小姐的工作很忙並不比我們輕松。」志村先生說道。

  同事多年,志村能看出來菅原佳世的憤怒不只來源於一直尋找的額頭縫合線。

  鍋裡的煎蛋和培根滋滋作響香味四溢,禪院甚爾揉了揉頭發看向鐘表:昨晚她離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回來。

  手機響了起來,禪院甚爾以為是佳世報平安的信息卻沒想到是輔助監督的信息。

  看了一眼,禪院甚爾的臉色就沉了下來:禪院先生,總務部突發通知說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駁回了您參與咒術師評級的申請。

  禪院先生,非常抱歉,總務部不允許我再將祓除咒靈的任務發給您。

  禪院甚爾一下就想明白是因為什麼了,他昨晚暴打禪院餅餅,那些無用的廢物惱凶成怒去總務部使了手段。

  禪院甚爾眯起眼睛,手裡的叉子已經完全彎曲。

  因為天與咒縛他就是0咒力,無法使用咒力但是運用咒具他能輕松的祓除一級咒靈。

  禪院甚爾回撥了電話,顯示一直忙音。

  禪院甚爾不准備就這麼放棄了,和總務部那些和御三家沆瀣一氣的利益團體不同,或許他能從輔助監督那裡有所收獲。

  就算無法進入總務部的咒術師體系中,但是因為人手短缺長期也有一些祓除任務以懸賞形式發出。

  而這些,隸屬於「窗」的輔助監督情緒最靈通。

  一開始就留了心眼的禪院甚爾早飯過後就直接出門去找輔助監督,是的他在套話的時候套出了輔助監督的住址。

  禪院甚爾打開半掩的大門,走到客廳聞到血腥味的時候意識到了不對。

  在看到輔助監督小哥的屍體後,禪院甚爾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看到一群人湧了進來。

  為首的小胡子男舉起了手中的左輪手木倉:「舉起手來!」


第6章

  如果這一幕發生在足夠有常識的普通人身上第一反應肯定是把雙臂舉起來一臉擔憂,但是出於這種場景之中的是禪院甚爾。

  在禪院家那種壓抑地方出來的能有什麼常識很足的人?

  於是當小胡子警察看到肌肉健碩看起來就很強的青年雖然臉上露出了順從的表情但是肢體語言還帶著幾分抵抗的時候就知道犯人不會那麼乖乖的配合。

  「我是隸屬於搜查一課的刑警毛利小五郎,現在懷疑你是入室殺害了這位先生的凶手。

  不是勢必要你說,但你所說的一切都將成為呈堂證供。」毛利小五郎說著的時候莫名有些發虛。

  從小就練習柔道的毛利小五郎能看出眼前這個近一米九的男人肌肉強度有多高,正面硬鋼的話果然還是舉起木倉制服的可能性會比較高。

  小胡子警察後面的那句話禪院甚爾倒是聽過,在昨晚香港警匪片中,乖乖帶上手銬的小胡子男當時說什麼來著?

  「我不是殺人凶手。」禪院甚爾想起了電影中的情節:「我要找律師。」

  菅原佳世看了一夜的走馬燈,有關於逝者一生的記憶由呱呱墜地到步入社會,酸甜苦辣零零碎碎的完全摻雜在其中。

  能看到「特殊」存在的少年寺井三鏡在修學旅行中遇到了戴黑墨鏡的奇怪大叔,然後徹底開始了和咒術師無法撇清的一生。

  咒力很少咒術並不是戰鬥類型的少年寺井三鏡在入學後便被朝著輔助監督的方向培養,高三實習開始就進入窗開始工作了。

  咒靈永遠都祓除不完,而輔助監督的工作也永遠干不完。

  雖然存折裡的數字一直變多,但疲從憊的少年到疲憊的青年卻沒有什麼大變化。

  身邊的同伴在減少,寺井三鏡在很努力的堅持著卻在祓除咒靈以外的地方付出了生命。

  寺井三鏡的記憶裡沒有出現過那個□□的額頭縫合線,菅原佳世反復確認過這一點。

  但是那個藏頭露尾的家伙卻選擇用買這種迂回的方式買凶,說明他覺得寺井三鏡有可能會認識他。

  又或者,是額頭縫合線想用寺井三鏡的死來做文章。

  菅原佳世揉著腫脹的眼睛推門而出,發現外面的同事們還在上班。

  「寺井三鏡踏上成佛路了嗎?」菅原佳世問道。

  「那位先生好像很迷茫,成佛許可證都沒拿就跑遠了。」志村說道。

  「志村先生,你沒有告訴寺井三鏡如果錯過時間就只能永遠在混沌之中徘徊了嗎?」菅原佳世問道。

  「菅原小姐這麼生氣,是因為認識寺井三鏡嗎?」志村沒有回答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昨天我們有過一面之緣。」菅原佳世克制的說道。

  她對寺井三鏡並沒有過多的感情,只是今天在死役所再次相逢仿佛在提醒菅原佳世。

  行走於現世的死神,與活人結緣就像和魔鬼進行一場必輸的賭/博。

  得到的一分快樂,很可能要用十倍的眼淚償還。

  因為人的生命很脆弱很短暫,生死之間就是永遠。

  活著的永遠不會忘懷,死亡的永遠不再回來。

  「這位小姐,你還好嗎?」菅原佳世回過神就看到了熟悉的西裝男。

  已經了解現狀了的寺井三鏡沒想到能在這看到熟人,他表情復雜的揉了揉頭:「禪院先生也來了嗎?」

  「他沒有來這裡。」菅原佳世平靜的說道。

  寺井三鏡松了口氣:「那就好,不然的話我真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禪院先生。」

  「發生了什麼?」菅原佳世有些不解,同時意識到或許她不知道的部分就是事情的關鍵。

  「總務部傳來的通知,以禪院先生不具有任何咒力的原因禁止他再以參與祓除咒靈的任務。」 寺井三鏡說著嘆了口氣。

  「我凌晨到家的時候就接到了通知,糾結了半宿最後因為不敢面對禪院先生在早上發了定時短信。

  我正在糾結要不要當面和禪院先生解釋一下的時候,就——」寺井三鏡的臉上露出了疲憊的表情:「如果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我還以為自己是遇到了入室搶劫謀殺。」

  「是謀殺,一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家伙雇人殺了你。」菅原佳世看向青年:「你對有這種特征的家伙,有印像嗎?」

  早上突然被謀殺然後來到了死役所的青年在此時表現出了讓人驚嘆的淡定:「至少一年的任務中,我沒有遇到過這種特征的咒靈和詛咒師。」

  「輔助監督的工作應該還包括窗的監控和對咒靈造成屍體的處理。」菅原佳世回憶著他的工作內容緩緩說道:「寺井先生,你是否在某次任務中接觸過大腦被破壞的屍體?」

  菅原佳世指了指自己眉心上半指的位置,毫不猶豫的用指甲在皮膚上留下了劃痕。

  寺井三鏡看著瓷白色皮膚上出現的那條紅痕,突然打了個寒顫。

  在記憶的縫隙中,寺井三鏡終於想起來了:「半年前,宮城縣一位四十歲的女性因為詛咒而死,她的眉心以上完全被破壞了。」

  菅原佳世聽到這話覺得心髒狠狠的被捏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終於找到那個混蛋了。

  「可是,為什麼他半年後才動手呢?」 寺井三鏡喃喃道,就算到現在他還是不能完全弄清楚,自己到底是為什麼就死了。

  菅原佳世覺得一盆冷水澆滅了她心中的興奮火苗:「也許,因為現在動手能利益最大化。」

  「甚爾君的體質很特殊對嗎?」菅原佳世問道。

  寺井三鏡點了點頭:「我做咒術師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完全0咒力的咒術師。

  禪院先生雖然沒有咒力,卻要比一般有咒力的咒術師更強大。

  禪院先生雖然是天與咒縛獲得了堪稱極致強大的肉/體,但是能看出他的體術水平絕對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使用咒具的話禪院先生的實力能夠超過一級咒術師的水平,強大的禪院先生不應該因為0咒力這種理由被剝奪祓除咒靈的資格。」

  寺井三鏡說著揉了一下眼睛:「很可惜,這些話沒辦法親口告訴禪院先生了。」

  確實很可惜。

  木質的牆上出現了造型古樸的大門,煙霧繚繞間台階出現在寺井三鏡的面前。

  「我找了很久四處打聽,好像沒有回去的路。」 寺井三鏡走上了兩節台階,回頭看向眼眶微紅的女人:「今生就到這裡了,要去一起成佛嗎?」

  「我們不同路的,我這種人沒法辦去天堂。」菅原佳世笑著搖了搖頭:「祝您成佛愉快,尊敬的逝者。」

  口袋裡的手機響個不停,提醒菅原佳世現在還不是回地獄的時候。

  是甚爾君的電話。

  「甚爾君,有什麼事情嗎?」菅原佳世接通了電話。

  「因為不小心出現在凶案現場,現在我被推理完全跑偏的刑警帶到了杯戶地方警視廳警署。」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男聲,背景音裡有敲桌子和言辭過激的聲音。

  菅原佳世立刻按下了錄音鍵:「甚爾君,我會帶著律師去找你。在那之前,什麼都不要和警察說。」

  電話那頭的女聲溫柔又有力量,知道對方很靠譜的禪院甚爾還是松了口氣。

  這種被猜疑的情況下,在被所有人質疑的時候有人會信任他的感覺很微妙、很新鮮,很不錯。

  所以在掛斷電話之前,菅原佳世聽到了一句不自然的「抱歉,給佳世桑添麻煩了。」

  菅原佳世有點意外,她能想像電話那頭男人拄著臉臉頰微鼓說出這句話時不習慣的表情。

  「我很快就會到了,在這段時間甚爾君要保護好自己。」菅原佳世說道。

  掛斷了電話之後,禪院甚爾注意到桌子對面的刑警表情很臭。

  小胡子警察早就離開了,換了兩個新面孔的警察,禪院甚爾能夠察覺到兩人身上的惡意。

  審訊室裡只有一張桌子三把椅子和牆角三腳架上豎著的攝像機。

  禪院甚爾平靜的看著其中一個刑警走到牆角的攝像機,關掉了電源。

  另一個警察坐在椅子上把桌子上的文件直接扔到了禪院甚爾的面前,趾高氣昂:「我們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不想辛苦的話就認罪簽名吧。」

  「不然的話我們也會覺得很困擾,為了得到證詞還得花一些功夫。」另一個警察明確的暗示著舉起了拳頭。

  門外已經沒有人了,唯一的監控設備也被關閉了。

  禪院甚爾扭過頭,在黑色的鏡頭玻璃中看到了帶著手銬的自己。

  然後,兩個警察看到終於直視他們的青年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充滿挑釁的笑容。

  雙手被束/縛的家伙居然還這麼囂張。

  兩個警察相視一眼直接從腰間拿出了甩棍,准備在律師來到之前屈打成招。

  肉/體被捶打發出的悶聲被路過的人聽到,處於為同事考慮門外的人貼心的把審訊室外觀察室的門緊緊關上了。

  所以沒有任何人窺見,禪院甚爾膝蓋施力壓住了敗犬們的胸口,隱藏於黑暗中的半張臉帶著輕松的笑容墨綠色的眼睛裡卻閃爍著冷酷的寒光。

  用不會留下傷痕的方式讓敗犬痛到說不出來話之後,禪院甚爾滿意的說道:「佳世桑說,在她來到之前要我保護好自己。」


第7章

  汽車中一臉不快的男人正對著鏡子把雞窩頭梳順,他有張不錯的臉蛋可是一張嘴就讓人想舉起拳頭:「一大早就把人從被窩裡叫起來不懂禮貌的家伙真應該讓他去上野動物園被河馬踢一個小時腦袋。」

  這熟悉的語氣和語速讓菅原佳世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因為毒舌而被同校的學生一圈K.O.到差點腰見死神的法律研習生似乎沒有長記性,反而氣焰更加囂張了。

  為什麼呢?

  看向前排坐在駕駛位的有氣質的管家先生體貼的說道:「菅原小姐很抱歉,古美門律師的起床氣比較嚴重。

  這麼早起很辛苦吧,在下在後面的保溫瓶中放了紅茶和糕點,請用一點吧。」

  真是體貼的管家啊,菅原佳世看向撅著屁股去拿出紅茶已經自飲自酌起來的古美門律師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會多支付一部分車馬費的,之所以這麼早叫古美門律師來因為你的當事人很可能在遭遇非常不公平的待遇。」菅原佳世說道。

  「甚爾君去找工作上的伙伴但是正好遇到了伙伴遇害的現場,非常巧合的是刑警立刻出現將甚爾君帶了回去,我有點擔心。」菅原佳世說道。

  「菅原小姐在擔心你的朋友會被嚴刑逼供屈打成招嗎?」古美門端著紅茶杯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這是一部分,我擔心甚爾君會不習慣那裡的環境。」菅原佳世說出了自己的考量:「甚爾君以前生活在民風很封建的山裡。」

  她其實更擔心禪院甚爾會不配合司法程序辦事再做了法外狂徒,要是正中下懷符合了額頭縫合線的心意怎麼辦?

  「如你所說案件應該發生時間不過幾小時,按照日本警察的效率現在應該采集完證據.

  菅原小姐你帶了足夠的保釋金和一名足夠優秀的律師,當事人很快就能出來了。」古美門說道。

  「我是禪院甚爾的律師,來保釋我的當事人,請立刻帶我和委托人去見禪院甚爾先生。」出現在警署的時候,頂著一絲不苟三七分發型的毒舌律師已經火力全開模式。

  幾人暢通無阻的到達審訊室的門口,就聽到了悶悶的聲音。

  古美門對這種聲音很陌生,但是菅原佳世不陌生。

  在負責保釋的警察打開大門之後,審訊室裡發生的一幕也出現在了大家的面前。

  帶著手銬的黑發男人坐在牆角,他的面頰上有明顯紅腫的痕跡身上還有新鮮又明顯的鞋印。

  古美門看著不停發出「嘶嘶」聲看起來毫發無損但腳步踉蹌臉色變極為難看的兩個刑警和坐在牆角一身明顯被虐打傷痕的當事人,忍不住在心裡嘖了一聲。

  在看到跪坐在當事人身邊因為體型關系顯得極為小巧的菅原佳世更忍不住嘖嘖稱奇,他是不是應該提醒自己的雇主小心不要被壞男人騙了。

  應該已經騙了吧,這個比健身教練還要強壯的男人在審訊室裡應該擔心的明明是警察的家人們啊。

  古美門覺得腦袋中那個淳樸鄉下青年的形像粉碎的徹底,這家伙就算放到風俗街頭直接牛郎上崗也完全沒問題啊。

  「甚爾君,你還好嗎?你們居然對配合調查的合法公民做出這種事情,古美門律師我要告他們。」菅原佳世說道。

  古美門看著眼前的場景和連屁股都擦不好的蠢貨刑警覺得仿佛聽到了新汽車入車庫的聲音:「那是當然的。

  我將代表我當事人禪院甚爾對在調查過程中警察關掉攝像機的違規操作和審訊中存在強行逼供的行為對警署已經涉案警察進行起訴。

  接下來請簽署保釋單,我們要立刻帶著禪院先生去附近的醫院進行驗傷,接下來司法程序介入相關請各位做好准備收律師函吧。」古美門律師說道。

  禪院甚爾雖然沒有聽太明白,但是他能意識到這個發型三七分的奇怪律師是個非常難纏的家伙。

  人是東京警察署搜查一課的刑警帶回來的,但是因為案件所屬區域的問題是在地方杯戶警察署出的事情。

  「經過調查寺井三鏡被殺案與禪院先生沒有任何關系。」留著飛機頭的警長說道。

  「恕我直言,如果這是這種程度的話那更真摯的道歉還是留到法院上在法官和陪審員的協同下懺悔吧。」古美門說道。

  禪院甚爾坐在塑料椅子上,臉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敷上了很唬人的紗布和醫用敷料,在法醫陪同下開出的驗傷報告就放在他的身邊。

  禪院甚爾想過很多種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但是眼前的這一種卻超出他的想像。

  眼前的飛機頭警長一臉難堪但最後鄭重的俯身彎腰90°鞠了一躬:「您作為良好市民配合我們的工作卻遭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我會向內部調查科反應讓涉事的兩人挨處分接受調查。

  在此再次鄭重的向您道歉,非常抱歉禪院先生,耽誤了您的時間。」

  禪院甚爾垂下眼簾看著漏出後腦勺一直沒有起身的男人,覺得胸口的火氣終於消失了大半。

  這種被尊重對待的感覺,不習慣到禪院甚爾在內心想要唾棄自己。

  他看向站在一旁冷著臉的女人,不知道從哪裡趕來的女人眼眶很紅不知道是因為熬夜還是剛才情緒過於激動。

  「禪院先生,您想要怎麼選擇?」古美門問道。

  「可以接受和解,不過那兩個打我的警察必須停職,還要支付我一筆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和和解金。

  畢竟,如果其他良好市民也遇到和我一樣的情況就不好了。」禪院甚爾說道。

  醫院裡那股消毒水味對於禪院甚爾來說是一種折磨,離開醫院之後他立刻就把臉上的紗布和繃帶拆了下來。

  果然,如同他想像中那樣傷口完全消腫了。

  「佳世桑,你吃早飯了嗎?」禪院甚爾問道,他觀察到對方應該從工作的地方直接來這裡的。

  「還沒有,工作結束了就直接往這裡趕了。」菅原佳世搖了搖頭,剛才古美門戰鬥力強的過分,最後大律師拿走了一半和解費翹翹屁股離開了。

  「那一起去吃午飯吧,我剛才聽醫生說附近有一家很棒的店。」禪院甚爾說道。

  菅原佳世跟在禪院甚爾的身後朝著所謂的好吃料理店走去,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色表情變得有幾分奇怪。

  「啊到了,就是這裡米花伊呂波壽司店。」禪院甚爾在一家壽司店前面停下了腳步:「現在這種時候,吃鰻魚飯最補充精力了。」

  去除律師的費用還剩了一筆和解金,禪院甚爾決定請佳世一頓超高級的壽司料理。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熬了一夜的她確實得吃點好東西補一補。

  兩人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飯點,處於商業街上的壽司店裡只有幾桌客人。

  禪院甚爾看著其中一桌人挑了挑眉毛,那個推理糟糕的小胡子男也在這裡。

  妃英理看著丈夫突然出現奇怪的表情推了推眼鏡:「小五郎,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看到了一個今天抓到的嫌疑人。」毛利小五郎說道。

  「兩位客人,請問您要點什麼?」服務生小哥問道。

  「最高級的壽司套餐要四人份的,兩份什錦天婦羅還要兩份A級鰻魚飯。」菅原佳世說道,這些以他們倆的飯量來說剛剛好。

  點餐的小哥似乎被兩人的飯量所驚到了,驚訝的表情幾秒鐘之後才收了回來:「好的,兩位請稍等。」

  手握壽司上來的速度最快,等把大部分的壽司消滅掉之後吃飽了的兩人終於再有了交談。

  「我從警察那知道了寺井先生的事情,案件估計還要調查很久,會對甚爾君的工作造成影響嗎?」菅原佳世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炸天婦羅是第二道上的料理。

  不過這種炸物真的很開胃,雖然吃了一肚子碳水菅原佳世覺得自己還能再吃一斤。

  禪院甚爾想起了接受調查時候聽到的話,意識到那個短信是定時發送。

  善良的輔助監督小哥恐怕是因為覺得不好意思和他張口所以在他可能醒來的時間發送了這樣一條短信。

  禪院甚爾知道,自己出現在那裡只是一個湊巧。

  不過,那樣一個很努力幫助咒術師祓除咒靈的人最後死在了詛咒師的手裡,真是很諷刺。

  「工作的話,可能要暫停了。」禪院甚爾說道。

  「甚爾君的體術很強大,很厲害能夠殺死那種怪物,就算暫時工作不順利也一定能找到別的出路。」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的動作一頓,他忍不住嘆了口氣:「寺井那家伙,也說過這種話。」

  電話響了響,菅原佳世站起身來:「我要去一趟衛生間。」

  要前往米花伊呂波壽司店的衛生間要穿過左右兩排桌子繞過空的壽司制作台,走廊的右邊是廚房左邊就是衛生間,而走廊走到最後面的話是物品存放處和一個後門。

  鰻魚烤制的香味已經從廚房裡傳了出來,菅原佳世看了眼廚房的方向最後走入了衛生間。

  手機在響,是工作方面的事情。

  志村:「有四個孩子的靈魂,沒有按時到達死役所再耽誤下去,他們就來不及成佛了。」

  按照正常的順序,自逝者死亡之日起49天內都可以在死役所裡辦理成佛的申請手續,然後才能前往彼世。

  如果錯過最終截止時間,就只能在處於混沌中的冥界之路上永遠徘徊,這樣的結局比下十八層地獄還要凄慘。

  附件是四個孩子相關業務報告書裡和幾份死亡證明,這種東西菅原佳世已經看過很多了。

  第一頁,第二頁。

  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菅原佳世意識到了問題在哪裡,文件中的四個孩子住在同一區域,自殺地點和自殺方式都完全相同。

  死役所的設備能檢測和觀察到的事情是有限的看到的因果也有限,現世光怪陸離中隱藏著許多危險。

  惡靈、怪異、妖怪、詛咒等等都是死役所的設備所無法捕捉到的,而靈魂滯留在現世的理由也各不相同。

  有的是心願未了成為了縛地靈無法離開,有的是試圖逃避死亡運用了各種令人發指的手段,還有的靈魂被破壞被拘了起來……

  涉及超自然事件死亡的靈魂往往會因為各種原因滯留人間,在這種靈魂不斷變多之後死役所最後選擇雇佣了菅原佳世成為代理死神。

  距離孩子們最後成佛的日子還有7天,菅原佳世深吸口氣知道自己又要加班了。

  菅原佳世想起了或許是額頭縫合線目標的禪院甚爾,心中出現了一個想法。

  隨著馬桶衝水的聲音,菅原佳世從洗手間走了出去。

  桌上的食物處了鰻魚飯都上齊了,菅原佳世吃著烏冬面看向眼前的男人:「甚爾君,我有件事情想——」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男人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也打斷了菅原佳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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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上榜單了有點忐忑

  可以給我點評論嗎?貓貓伸手.JPG


第8章

  正在吃飯的幾桌客人都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走去,發現了站在廚房門口目瞪口呆的男人。

  毛利小五郎沒有想到出來和妻女吃個飯也能遇到這種事情,他反應速度很快的拿出了證件:「大家往後退,不要破壞現場。

  在警察到達之前我將給大家做個簡單的筆錄,我是隸屬於搜查一課的刑警毛利小五郎。」留著小胡子的男人認真的說道,他的模樣讓原本驚慌的客人都安靜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師傅會死?是誰殺了脅田師傅?」反應過來的廚師問道。

  「按照脅田廚師的體溫、身體僵硬程度和瞳孔模糊程度來看,脅田廚師的死亡時間在半小時內。」毛利小五郎在簡單的做了屍檢之後說道。

  躺在地上胸口被刀完全刺穿的脅田廚師張著大嘴,似乎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就去世了。

  毛利小五郎銳利的視線一一掃過屋內臉色逐漸改變的人身上,深吸口氣:「鑒於半小時內並沒有新的客人來,說明殺人凶手就在我們中間。」

  此話一出,顧客們的表情都變了。

  毛利小五郎的視線忍不住停留在人群中最淡定的一對男女身上,皺起了眉頭。

  「喂不要那麼看著我,我剛剛才從警察署裡被保釋出來,就是因為拜你這個推理糟糕的警察所賜。」禪院甚爾打了個哈欠一臉無語。

  毛利小五郎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身為刑警的直覺告訴毛利小五郎眼前這個嘴角帶著疤痕的青年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但是毛利小五郎記得很清楚,這個男人從一開始進入店中開始就完全沒有靠近後廚。

  於是正在為接下來七天要努力工作的社畜死神發現熾熱又審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身上:「這位小姐,面對這種情況你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我通宵加班到七點,然後匆忙找律師把我的朋友從警署裡保釋出來一直忙到現在。」菅原佳世露出了疲憊的表情:「我只是沒有精力尖叫了。」

  鰻魚飯還沒吃上,廚師就沒了這種事情菅原佳世也沒有想到。

  禪院甚爾對於蹩腳刑警將炮火對向菅原佳世的行為很不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半小時內刑警先生你應該也去了衛生間吧。」

  衛生間可是正好和廚房是對門呢,這句潛台詞禪院甚爾都不用說就看到大家的臉色都變了。

  「既然這樣,那在警察來之前不如就由我們來一場事件重組吧,這樣就能清楚犯人到底是誰了。」妃英理說道。

  警察來沒來,大家也沒有辦法離開。

  於是大家相視一眼最後居然大部分人都同意了,沒有做出反應的禪院甚爾忍不住揉了揉額角:「在這種情況下,你們居然還有心情搞推理。」

  原駐屬地是米花的死神菅原佳世悄咪咪的表示贊同,米花町確實不知道為什麼推理之風很盛行。

  「那就開始吧。」菅原佳世看向了烤的剛剛好的鰻魚,一聲嘆息。

  另一個廚師注意到了菅原佳世的眼神,揉了揉頭:「抱歉啊這位客人,等警察來之後我給您做一份鰻魚飯吃吧。」

  「有機會再說吧。」菅原佳世答道,只希望能快點結束。

  「脅田廚師是在廚房裡被殺,所以肯定殺人凶手是在這半小時內有機會靠近廚房的人」妃英理掃視人群。

  「我沒有去過衛生間,不過二十五分鐘前去拿了烏冬面,那時候脅田廚師還是好好的。」負責點餐的古春廚師說道:「那時候是下午一點二十五,其余的時間我都站在前面的吧台裡。」

  「我沒有去衛生間,我起身前那麼說不過是為了不讓妻子擔心其實我是去後門那抽煙了。」毛利小五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我在外面抽了十分鐘的煙,走出後門的時間是一點二十。」

  「我使用了衛生間的,在裡面呆了十分鐘。」菅原佳世舉起手來:「我在下午一點半左右進入的衛生間。」

  因為位置菅原佳世的位置是背對著後面的廚房,所以她並不知道毛利小五郎是去的那裡,等人回來之後才起身的。

  「所以按照時間來說,你是最後進入後面區域的人。」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菅原佳世的身上。

  菅原佳世嘆了口氣,她決定從現在開始也有蹩腳警察形容這個小胡子:「所以阿sir,我現在是犯罪嫌疑最大的人了是嗎?」

  「在時間上,你是最接近的人。」毛利小五郎說道。

  「可是動機呢,因為那位廚師先生鰻魚飯做的太慢了嗎?」菅原佳世忍不住說道。

  「首先作為凶器的刀子是用於料理的,上面還有油脂,很可能就是桌面料理台上的,刀把上有被擦拭過的痕跡,很有可能是凶手在激情作案之後擦拭做的。」毛利小五郎說道。

  菅原佳世的臉上忍不住露出意外的表情,這個警察的觀察力並不差能注意到這一點但是為什麼能得出完全不正確的推論呢?

  「錯了,佳世桑是三個嫌疑人中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禪院甚爾說道,他要替佳世洗清冤枉而且准備在小胡子擅長的領域戰勝他。

  「為什麼,因為她是女性嗎?可是刀子是從身後插入,說明是背後襲擊,這種不更指向力量更弱小的女性嗎?」黃頭發問道。

  「因為刀插入的角度。」禪院甚爾看向脅田身後的傷口,雖然血色都暈開了但是一些細節他還是能看的很清楚。

  「刀插/入脅田廚師身體的角度,雖然因為廚師仰頭倒下刀子可能有二次插/入不過能從傷口分析出,刀是以這個角度向下插/入的。」禪院甚爾筆畫了一下。

  在大家或是明了或是迷茫的表情中禪院甚爾解釋道:「這個角度就說明,凶手的身高至少超過了脅田廚師心髒水平高度。」

  而在三個嫌疑人當中,只有是女性的菅原佳世身高最矮,標准的一米五。

  「真的不是我,我就去拿了一次烏冬面後面的時間就一直在前台,如果不是剛才開門催餐的話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古春廚師慌了起來。

  一直沒有說話沒有嫌疑的那桌客人是父子倆,其中那個一頭金發帶著發箍的男人說道:「那個廚師小哥送完烏冬我去壽司制作台那添加過泡菜,當時能從窗口看到裡面烤制鰻魚的廚師。」

  古春廚師的臉上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這樣的話我就能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盛泡菜的自助區域在壽司制作台的左面,也就是說你至少隔著兩層曲面的玻璃,你真的確定自己看清楚了嗎?」禪院甚爾問道。

  壽司制作台距離後面的廚房也有一米多的距離。

  「喂你是什麼意思,我的視力一直都很好完全不近視,我就是看到了這個廚師低頭站在那裡烤鰻魚。」金發男說道。

  禪院甚爾聞言活動了一下脖子,加上這句話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凶手是誰,我已經知道了。」

  禪院甚爾看著表情明顯才反應過來的毛利小五郎看向廚師:「凶手就是你,不要再裝了。」

  「喂喂,你們在說什麼啊,怎麼會是我呢?我拿走烏冬的時候師傅明明還活著。」廚師肉眼可見的慌張了起來。

  「按道理來說,烤鰻魚也不應該那麼慢。」毛利小五郎檢查了碳烤爐:「果然風速有被更改過的痕跡,是為了做延長裝置吧。」

  「你使用了類似於蠶絲之類的線用將被你殺死的脅田廚師固定在烤爐前面,然後用在爐火升高之後蠶絲被燒成灰廚師自然會身體後仰。

  這個時候大家如果再發現,你就能將自己的嫌疑完全排除,古春廚師。」禪院甚爾說道。

  「而且也不可能是蹩腳警察。」菅原佳世說道。

  「喂,你這家伙怎麼也跟著這麼叫。」毛利小五郎楞了一下之後說道。

  「雖然有掩飾,但是他的右手一直動作很不自然應該是在工作中受了傷,而刀子插入的角度來看,犯人使用的是右手。」菅原佳世說道。

  犯人看了大家,轉身就往外跑木門拉開直接和肚子圓圓的警長撞了個滿懷。

  「犯人居然這麼快就抓到了,真不愧是你毛利老弟。」目暮警官說道。

  毛利小五郎嘖了一聲:「這個案子,可不是由我偵破的。」他抬起頭,就看到做完筆錄施施然離開的一對男女。

  菅原佳世拿著匆匆一沓補償的米花商業券哭笑不得,雖然飯免單了但遇到這種事情未免運氣太差了。

  新的料理店,大份的鰻魚飯。

  如願以償的菅原佳世終於能說出想說的話了:「甚爾君,如果暫時工作的話,願意成為接受雇佣成為我的助手嗎?」

  禪院甚爾掰開筷子:「當然可以,不過事先說明我之前沒有打過鐵哦。」

  「不是制作廚具。」菅原佳世轉動了一下茶杯:「其實我的兼職是在做偵探,現在有個調查任務想要甚爾君成為我的助手。」

  偵探嗎?

  禪院甚爾看著眼前的女人覺得好奇心完全被勾了起來,完全看不出來這家伙的副業居然會是偵探:「電視裡出現那種為貴婦拍攝社長出軌線索那種嗎?」

  「我的業務範疇不再抓拍偷/情男女,方向主要在於幫忙尋人和事件調查。」菅原佳世說道:「會有一定的風險,我願意按照市價支付甚爾君薪水或者用鍛造武器代/替。

  佳世桑有所保留,意識到這一點的禪院甚爾覺得好奇心更旺盛了:「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這次的任務由一位女士委托,希望我們能夠調查出她的孩子的自殺真相。」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覺得這種調查很沒有意義,不過因為有錢賺打起精神:「這樣的話要怎麼查呢?」

  「那個孩子自殺之後,附近又發生了三起類似的事件。」菅原佳世說道。

  她要調查清楚這件事情,找回孩子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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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抽中了100塊超市無門檻代金券

  給大家蹭蹭我的歐氣~


第9章

  「這些是和本次委托任務先關的文件,甚爾君先了解一下吧。」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不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聽到了「嘭」的一聲,裝枇杷的小桌子都跟著顫了顫。

  「哈?為什麼會有這麼多文件?」禪院甚爾的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

  他之前偶爾也會在黑市找些能干的活,大多就是幾張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文件。

  不過想想會以酬勞形式支付的咒具和這裡的食宿水平,禪院甚爾還是翻了翻文件,然後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

  禪院甚爾單手拄著臉,用手指捏起其中的幾頁一臉好奇:「這種標志,這份文件是從政府系統中拿到的嗎?」

  「只是復印本而已,偵探總會有些自己的門路。」菅原佳世說著把白板推了過來。

  禪院甚爾微微晃動著座椅看著拿起筆的女孩,覺得這份工作目前來看很悠閑很散漫。

  下一秒,禪院甚爾的想法就變了。

  空白的白板翻了過來,另一面已經完全寫滿了。

  禪院甚爾看到孩子們的照片並排擺在一起,下面寫著孩子們的資料和事發時的情況。

  工整的字跡和被圈起來的共同點都說明書寫者已經用心分析過了,禪院甚爾看向擼起袖子帶著幾分干練的女人覺得很新奇。

  「這份委托任務有多少錢賺?」禪院甚爾還是問出了最好奇的事情。

  「目前的市價來說:尋人或是出軌抓拍之類的委托費十萬到五十萬,涉及到一些案件的則是三十萬到七十萬。」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露出了意外的神情:「拿到內部文件疏通需要一筆錢吧,除去成本呢?」

  「因為國家並沒有行文規定,所以偵探屬於灰色領域,稅務方面很模糊。」菅原佳世搓了搓手指說道。

  「而且日本的偵探大部分都是警察轉業,疏通花費不了多少。」菅原佳世解釋道。

  「前警察嗎?」禪院甚爾想起了那個觀察力還不錯但是推理稀碎的刑警:「如果都是小胡子男的程度,那我也行。」

  「所以現在開始工作吧,甚爾偵探。」菅原佳世把文件拍到了男人的頭頂,青年這才收起懶洋洋的態度端正坐好。

  「生活在同一片區域的四個孩子連續自殺,沒有引起任何恐慌嗎?」禪院甚爾不解。

  「正值議員換屆選舉,出於政/治相關因素媒體並沒有大肆報道」菅原佳世停頓了一下:「而且,很多父母都選擇逃避來遺忘痛苦。」

  禪院甚爾不予置否的點頭示意,內心卻毫無波動,親情那種東西無法讓他感受到共鳴。

  但掩飾自己的異常偽裝成普通人禪院甚爾還是很擅長的,他露出理解又苦惱的表情:「如果他們的父母都不願意提起,我們該如何調查。」

  「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能調查清楚。而且和以往不同,這次的任務有甚爾君在呀。」菅原佳世認真的說道。

  第二天。

  禪院甚爾看著不斷將顏料塗在他臉上的女人語氣無奈:「這就是你說的用盡一切辦法?」

  「沒辦法,如果甚爾君直接出現在孩子們附近一定會被當成壞人,只能做點偽裝。」菅原佳世把七彩假發套按在了他的頭頂。

  就算禪院甚爾在擅長掩藏氣息降低存在感,一個一米九的壯漢出現在滿是孩子的公園就算孩子們不在意也絕對會引起家長們的恐慌。

  禪院甚爾也清楚這一點,他手指靈活的將氣球一邊吹氣一邊扭成小動物的模樣,很快就擺滿了一桌子。

  「滿分,甚爾君可以直接上崗了。」菅原佳世把兜子遞給了男人:「從孩子那打探消息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佳世,你要去哪裡?」禪院甚爾問道。

  菅原佳世拿出了記者證:「我去碰碰運氣,去拜訪一下大田太太。」

  大田真理香,最近一起自殺案件中去世的女孩。

  今天是休息日,禪院甚爾拎著包來到公園就受到了孩子們的「注目歡迎。」

  等他找好地方把各種小動物氣球擺出來後,攤子前面已經出現了很多小蘿蔔頭。

  禪院甚爾把小動物氣球分給每個湊過來的孩子,一會兒的時間過去很多新孩子得到了消息也來到了這裡。

  在熱鬧的公園中心,禪院甚爾一邊扭氣球一邊耐心的在各種聲音中尋找能用的線索。

  秋千上,一個舉著小兔子氣球的男孩神神秘秘的對身邊的朋友說:「你們聽說了嗎,山裡有會讓人變得很幸運的妖怪!」

  「什麼,山上不是只有獨角仙和大鍬形蟲嗎?」另一個孩子驚呼。

  「才不是呢,我聽說隔壁班的同學遇到妖怪後她媽媽就中了彩票,一家人都去海外旅游了!」男孩答道。

  「那一會兒我們也去山上吧,如果能遇到妖怪也許我就能抽到超稀有假面超人金卡了。」兩個孩子說著朝外面走去。

  禪院甚爾若有所思看著幾個孩子離開的方向,回過頭時眼前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和他們年紀差不多大的孩子:「小朋友,你聽過幸運妖怪的傳說嗎?」

  拿著免費氣球的女孩點了點頭:「當然聽過,而且我們年紀就有同學遇到過!」

  「幸運妖怪長什麼樣?」禪院甚爾問道,他還沒有見過妖怪。

  「這個好像沒有人見過,不過我知道如何判斷是否遇到了幸運妖怪。」女孩說道:「在山上之前用筆在手上寫字,如果字發燙就是遇到了幸運妖怪。」

  「按照你的說法,你的很多同學願望都實現了嗎?」禪院甚爾又捏了一只小狗給眼前的小朋友。

  「說到這個就生氣,我嘗試過很多次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不過據說別的學校的孩子有過成功的例子。」小學生氣衝衝的拿著氣球走了。

  妖怪的事情禪院甚爾不知道,不過他知道有些東西道理是類似的,比如也許遇到幸運妖怪需要一些很關鍵的觸發條件。

  再比如,禪院甚爾知道等價交換。

  「我是自由撰稿人菅原佳世,針對最近在附近出現的多起兒童自殺案在撰寫文章,抱歉打擾您了。」菅原佳世說道。

  「進來吧。」聲音沙啞的女人側著身體打開了房門。

  剛走到玄關,菅原佳世就看到了擺在客廳最顯眼位置的孩子遺像和在供奉台附近非常明顯的咒力殘穢。

  雖然已經過了很久,但是咒力殘穢仍然散發著邪惡又駭人的氣息,地板上甚至出現了幾只被吸引來的低級蠅頭。

  這種低級咒靈不至於傷害性命,但是會讓居住在這裡的人身體生病,精神狀況變差。

  借著拜祭的由頭,菅原佳世一腳一個把湊上來的蠅頭超度走到了供台邊。

  「這些都是真理香喜生前很喜歡的東西,有彩色的蠟筆、中華料理模樣的橡皮,手工課做的疊紙小兔子還有去神社時買的護身符。」真理香的媽媽一樣一樣的說道。

  菅原佳世的視線停留在紅色的護身符上,咒力殘穢就附著在那上面。

  「真理香是很活潑開朗的孩子,有很多朋友大家經常一起玩,我到現在還不相信她會自殺。」女人露出了一個悲傷的笑容,聲音帶著幾分哽咽。

  「上天真是會作弄人,好不容易在工廠裡從臨時工變成了正式職員家裡的條件變好了。

  我還在想再也不用為了生活費一天打四份工,有錢能讓真理香和其他孩子一樣參與各種活動了。」

  菅原佳世視線落在了女人的身上:「大田女士,請問真理香去參拜神社買護身符是在工作轉正之前發生的事情嗎?」

  大田女士點了點頭:「是在那之前,當時我沒有什麼錢,休息的時候會帶著孩子爬山和參觀神社。」

  對話持續了一個小時,大田女士才慢慢的停下來,她看向菅原佳世:「我說這些,對你的報道會有幫助嗎?」

  「會有的,報道出來之後家長會更加關注孩子們的內心,這樣悲劇就不會再發生了。」菅原佳世說道:「可以給我兩張真理香的照片嗎?」

  在大田女士去找照片的空隙,菅原佳世拿起了護身符摸到了裡面有硬硬的東西。

  菅原佳世打開袋子把護身符裡面的東西抽出來,發現裡面是一張做手工的硬質折紙。

  不大的卡片上有著一行認真的字跡:希望媽媽能成為正式員工。

  走出大田家,菅原佳世就接到了電話。

  「我找到線索了,拉面店見。」禪院甚爾站在洗手台邊,用紙巾擦拭臉上的顏料。

  菅原佳世到拉面店的時候看到一臉清爽衣服都換回來的青年點了一桌子食物在等她。

  「佳世桑,你知不知道四個孩子出事前家中有沒有出現什麼變故?」禪院甚爾問道。

  「大田女士從臨時工變成了正職員工,雇佣我們的女士中了彩票,剩下的兩家記不住了。」菅原佳世答道。

  禪院甚爾把通過不斷詢問從孩子們的口中得知了各種「召喚」幸運妖怪的方法都告訴了菅原佳世,把整理下來的方法遞給了她。

  菅原佳世:「基本可以確定,孩子們的時間和幸運妖怪有關了。」

  她把在大田家的所見說了出來,拿出了那個小小的紙片補充了一句:「大田家,有上次的那種怪物,像是畸形的蒼蠅。」

  禪院甚爾放下了手裡的茶杯:「所以幸運妖怪的真身是詛咒嗎?」

  邊談邊吃桌子上的食物已經消失大半,禪院甚爾看向對面的女人:「佳世桑,你知道何為束縛嗎?」

  「你在考我國文名詞解釋嗎?」菅原佳世遲疑道。

  「束縛是一種咒術界的常識,也就是所謂的等價交換。讓我想個例子,比如得到強大的力量與之相對的要獻出健康的肢體。」

  禪院甚爾摸了摸嘴角的疤痕:「也許,那些孩子在不清楚的情況下通過觸發條件和所謂的幸運妖怪立下了束縛。

  最後在幸運發生後幸運妖怪來按照束縛的承諾拿走了想要的東西。」

  禪院甚爾看著面色變得很差的女人出言開解:「不過我並沒有感受到咒力殘穢,也許不是和咒靈相關的案子。

  佳世桑,你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存在嗎?」

  失去食欲的菅原佳世放下了筷子:「有。」

  禪院甚爾:「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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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家裡來親戚更新晚了抱歉

  評論區隨機掉落紅包補償大家QAQ

  昨晚本來准備碼字結果姐姐來我家了

  我姐喝高了之後問我:妹妹啥在響啊洗衣機裡有衣服嗎

  我說:應該是冰箱的聲音

  於是我即將在雙十一換一個新的雙開冰箱

  帶著喜悅的心情躺在床上我發現嗓子發癢

  吃了過敏藥但是起效前我嘴唇都腫了

  再加上吃了據說能減肥的酵素果凍

  半夜我頂著豬頭肚子疼整個人都脫水了

  唉臨近新年希望大家不要像我這樣胡吃海塞

  同時謹慎食用酵素果凍之類的東西


第10章

  「所以真的存在給樵夫送金斧頭和銀斧頭的河神?」禪院甚爾好奇的問道。

  「應該不存在吧,我沒見過那麼大方的河神。」菅原佳世答道。

  「神明居然都那麼吝嗇嗎?真是讓人失望啊。」禪院甚爾攤開手嘆了口氣,他對窮鬼神明失去了興趣。

  「不過,如果真的存在妖怪的話也許這次的案件也有可能是妖怪做的吧。」禪院甚爾看著桌子上的紙片。

  「咒力是負面情緒的彙集,而人在死亡的時候爆發的情緒和咒力吸引來咒靈也有可能。」禪院甚爾說道。

  也就是因為這樣,出過人命的地方更容易有咒靈聚集。

  「公園裡的孩子住在本區,雖然不在一個學校讀書不過都對幸運妖怪的故事有所了解。」禪院甚爾說道。

  「幸運妖怪的故事大肆傳播,去山上尋找幸運妖怪成為孩子們的每日游戲,但是一個月內都沒有再次出現自殺案。」菅原佳世看著收集的信息喃喃道。

  菅原佳世回想起她所看到四個孩子的走馬燈,他們召喚幸運妖怪的方式都有差異:「我調查到真理香和朋友們一起去尋找的妖怪,同行的其他孩子都一切正常。」

  「在孩子們中流傳的召喚幸運妖怪的方法在大方向上都相同,也許詛咒早就出現了沒有再出事只是因為沒有觸發關鍵條件。」禪院甚爾根據祓除咒靈的經驗說道。

  與其說遇到幸運妖怪會變幸運,不如說是幸運妖怪有選擇的完成了孩子們的願望。

  那麼問題來了,觸發條件是什麼?

  「先列出所有信息中的相同點。」禪院甚爾拿起筆把在意的部分圈了起來:「地點都是旁邊的山上,在手上寫個字。」

  「我調查到第一起發生的案件中,那個孩子寫的是漢字豚。」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露出了厭惡的表情:「這讓我想到了祭祀。」

  「對所做事情一無所知的孩子在手上寫下字之後成為祭品。」菅原佳世還是沒有搞明白:「為什麼是這四個孩子?」

  「也許這四個孩子有特殊的天賦?」禪院甚爾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她調查過那四個孩子沒有任何的不尋常天賦就連出生日期也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那是四個普普通通的應該按時長大的普通孩子,生命卻因為所謂的幸運妖怪戛然而止。

  「時間還早,我們去山上看看吧。」禪院甚爾站起身:「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禪院甚爾對於山林很熟悉,因為他所生活了很多年的那個垃圾地方就在山裡。

  山林的味道都是相似的,無論是泥土的腥味還是樹木散發的獨特氣息。

  和禪院家不同的是,這片山林裡有很多很多的小朋友。

  禪院甚爾從自動販賣機中拿出一瓶可樂,忍不住說道:「這裡的孩子,是不是太多了?」

  「甚爾君討厭小孩子嗎?」菅原佳世問道,她坐在自動販賣機旁邊的椅子上,玩鬧的孩子舉著捕網繞著她們跑。

  孩子嗎?

  禪院甚爾想起了那個離開家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的小鬼頭搖了搖頭:「不討厭也不喜歡,小孩子看起來就很麻煩。」

  菅原佳世她喜歡生命火焰很明亮很旺盛的存在,比如眼前的青年,比如玩鬧的孩子們。

  四周的孩子們小到幼稚園大班,大的國中生年紀都在玩著尋找幸運妖怪的游戲,但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

  家長們都在三三兩兩的聊著天,絲毫沒有意識到孩子們正在玩耍的「尋找幸運妖怪」游戲包含著什麼樣的危險。

  「這裡看起來很正常。」禪院甚爾將空汽水瓶扔到垃圾桶中,把低級咒蠅嚇的飛遠了點。

  如果在這裡消磨時間就能拿到薪水,禪院甚爾很樂意。

  但是他的雇主好像不這樣想。

  帶著漁夫帽穿著寬大短T的女人嘟著嘴,這個動作讓面容帶著幾分不諳世事意味的她看上去更多了幾分稚氣。

  可是昨晚那個在白板前舉手投足間敏銳又干練的女人和帶上記者證就完全變了副臉的女人,怎麼看都根本不是不諳世事啊。

  禪院甚爾知道這次任務或許是一條口子,一個讓他走入菅原佳世生活中的機會。

  這個會把初次見面時缺少警惕心,看起來漂亮又不諳世事的女人,是如何生存的呢?

  禪院甚爾的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來了。

  「甚爾君,你要去哪裡?」菅原佳世察覺到身邊的男人站起了身。

  「這麼等不是辦法,委托人還在等待調查結果不是嗎?」禪院甚爾從包中拿出了彩色筆,這是小醜包裡的道具。

  菅原佳世想起了至今沒有找到靈魂的四個孩子,把馬克筆拿了過去:「還是我來吧。」

  禪院甚爾看了眼自己手中只剩下的筆蓋和眼前反應過激的女人:「佳世桑,你在擔心什麼?」

  「你雇佣了我,我以為這是我應該做的。」禪院甚爾重復了一遍眼前人昨晚的話:「我很強大,不是嗎?」

  「再強大的人也無法規避死亡,這個風險應該由我來承擔。」菅原佳世說道,她有把任何人也無法帶走她的靈魂。

  「甚爾君會保護我的。」菅原佳世語氣篤定的說道。

  禪院甚爾有種莫名火大的感覺。

  他不是沒少遇到過這種不自量力的家伙,通常這種人都是短命鬼,因為不夠謹慎是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但是在被那雙蒼藍色的眼睛充滿信任的注視著的時候,禪院甚爾心中的火苗又消失的一干二淨。

  「當然,我會保護你的。」禪院甚爾想,畢竟如果她出事了自己就拿不到尾款和咒具。

  臉上帶著幾分煩躁的青年補充γιモυā了一句:「這種危險系數極高的兼職還是少做為妙,下次接偷情調查怎麼樣?」

  菅原佳世覺得不行,沒有多少委托人會放心將偷情調查任務交給年輕的漂亮女人,尤其是帶著翹屁大熊帥哥助手的偵探。

  「我會留意這方面的任務。」菅原佳世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

  拿著彩色筆,菅原佳世想了想在手上寫了一個漢字的「兔。」

  禪院甚爾的表情更臭了:「為什麼寫這個字?」

  「一種大膽的假設。」菅原佳世說道。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佳世桑可以展開說說。」禪院甚爾扯了扯嘴角。

  「關於幸運妖怪是如何收取酬勞的猜測,也許是按照自願獻祭者所提出的貢品價值。」菅原佳世說道:「我猜測是生命力或是壽命。」

  「這沒有依據,難道幸運妖怪是憑著同批次活祭品中出代價最高的選擇吃哪個小孩嗎?」禪院甚爾反駁道。

  「所以說是猜測啊。」菅原佳世舉起了手:「別擔心,兔的平均壽命是五到八年。」

  「你倒是很灑脫。」禪院甚爾看著眼前盲目樂觀的愚蠢女人冷笑一聲:「如果幸運妖怪來收取你的性命該怎麼辦?」

  「那它就要倒霉了,因為甚爾君在我身邊啊。」菅原佳世露出了笑容。

  走在鄉野的小路上,禪院甚爾姿態隨意的將菅原佳世保護在自己的身邊。

  菅原佳世看著從樹枝上竄過的小松鼠,忍不住問道:「如果是甚爾君,見到幸運妖怪會許什麼心願?」

  禪院甚爾咀嚼這個陌生的詞語,他很早就再一次次的打擊中不再會抱有不切合實際的期待了:「我的心願無法實現。」

  天與咒縛是不可解的,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就被強制賦予的束縛,他付出了很多血汗才接受這個事實。

  依靠著被禪院家視為「完全不值得一提」的肉/體不斷吞噬力量,將其錘煉至臻。

  禪院甚爾可沒有那麼慷慨:和用小命和幸運妖怪做交易相比,他更願意用吞噬幸運妖怪的生命來滿足自身的欲/望。

  菅原佳世意識到自己開始了一個不受歡迎的話題,因為青年臉上的表情很麻木但是情緒很痛苦。

  人類總是無法輕松寬宥自己的命運,因為至少現在看來禪院甚爾就算接受了現實,還卻還沒辦法和自己和解。

  禪院甚爾不想在身邊這個女人面前表現出脆弱的一面,他短暫的思考之後他說道:「我希望能變幸運。」

  菅原佳世把安慰的話都咽了回去:「我想用來作參考,甚爾君可以說的更具體些嗎?」

  「萬事順利,逢賭必贏。」禪院甚爾:「心願的話,就是這樣吧。」

  對禪院甚爾來說,這是第二重要的心願吧。

  菅原佳世停下了腳步:「甚爾君,我知道了,那是個孩子被選擇的原因。」

  「是心願完成的虔誠程度。

  真理香最愛的就是獨自撫養她的媽媽,她喜歡媽媽的願望成真,所以希望媽媽成為正式員工是真理香最迫切最虔誠的心願。」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看著女人臉上憤怒的表情,那種情緒的波動讓禪院甚爾不理解:「你就這麼喜歡孩子嗎?」

  山林中陷入了奇怪的寂靜,連飛鳥振翅聲都不再存在。

  「我只是覺得孩子和死亡是不應該出現在一起的話題,至少在青澀的生命理解死亡的意義前過濾掉死亡的消逝與可怖。

  掙扎的重生和蓬勃的新生都值得欣賞,惹人憐愛。」菅原佳世抬起頭說道。

  禪院甚爾第一感覺很微妙,他好奇眼前這個女人從什麼角度凝視著新生的生命會發出這樣的感慨。

  但最後那句話讓禪院甚爾有一瞬間的分心,因為她是注視著他說的。

  下一秒。

  禪院甚爾抱起菅原佳世身影消失朝著身後的樹上躍去,在他的雙腳落到樹枝上的時候只見兩人剛才所踩的地方變成了廢墟。

  柏油馬路完全變成了碎石,地面向下凹陷向四處揚起灰塵。

  禪院甚爾眯起眼睛,就算視線受阻他還是能從各種環境因素中察覺到蠢蠢欲動的怪物。

  禪院甚爾單手將雙臂環住他肩膀的女人向上拖了拖,另一只手從身後的單肩挎包中抽出了剔骨刀。

  和這個男人很多時候表現出的冷漠不同,臉龐貼在結實又有彈性胸/口的菅原佳世能夠感覺到熾熱的溫度和有力的臂彎。

  雖然這個地方確實很有安全感,但是菅原佳世還是忍不住說道:「甚爾君,你該不會准備這麼戰鬥吧?」

  如果真的那樣,菅原佳世想到同事們觀看這段走馬燈時的表情當場就能扣出三室一廳來。

  「往山下跑,那裡人多不容易尋找到目標。」禪院甚爾松開了胳膊。

  菅原佳世婉拒了這個缺德的有效辦法,跳下樹跑到遠一點的地方抽出了太刀:「我可以保護自己的,甚爾君。」

  穿著和服四爪匍匐的怪物處於食欲直衝衝的朝著菅原佳世的方向衝了過來,被直接無視的禪院甚爾露出了冰冷的表情。

  下一秒,大意的怪物就付出了代價。

  畸形的怪物因為劇痛躺倒在地,它簡單的思維中從未想過人類會有這麼可怕的力量和驚人的攻擊速度。

  最後一幕,怪物看到的是四周彌漫的血花和帶著嗜血笑容吞噬掉它生命的暴君。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但菅原佳世一瞬間還是很想吹個口哨。

  和平時懶洋洋的散慢狀態不同,那種聞到一點血腥味就會展現出的力量看起來很暴力,很迷人。

  「工作結束了吧,佳世桑。」男人說著朝她的方向走來,英俊的臉龐沾了些血正好在那條疤痕的上方。

  大步朝她走來的男人臉上帶著輕松又愉快的表情,像是狩獵盡興的一只凶猛野獸。

  菅原佳世聽著手機振動的聲音就知道孩子們的靈魂如期到達了死役所:「任務完成了,甚爾君。」

  菅原佳世非常滿意,她的這位助手目前看來雖然摸魚意識很強,但工作效率很高。

  在女人小跑朝他走來的時候禪院甚爾一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比如通常在美國電影裡男女主角脫離危險後有一個擁抱。

  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期待,禪院甚爾甚至做好了張開雙臂的動作,但是兩人的距離在近到不足半米的時候停了下來。

  黑色的緊身短袖上,濺到上面的怪物血液干涸後凝結成了血塊。

  雖然在禪院家經歷過各種糟糕的情況就算屍臭味也能忍受,但現在禪院甚爾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本來對任務後聚餐抱著期待的禪院甚爾露出了無語的表情:「那東西真的不是咒靈——」

  禪院甚爾抱怨的話語頓住了,因為他感覺到帶著涼意的手指輕輕的抹去了他面頰上的血液,動作出奇的溫柔。

  「現在擦干淨了。」菅原佳世收回手後視線移向幸運妖怪的屍體上:「屍體倒是消失了,要離開嗎?」

  因為剛才的聲音山上的大家都在往下跑避難,看上去很擁擠。

  「我去衛生間換件衣服。」禪院甚爾看了眼自助販賣機旁邊的刨冰攤:「吃份刨冰再回去吧。」

  原本孩子們排隊很久才能買到的刨冰攤此刻已經只剩下一臉擔憂仍堅守崗位的打工人在「哢嚓」、「哢嚓」聲中手搖老式刨冰機。

  雖然太陽掛在頭頂,但是山裡的風吹的人有些過於涼爽。菅原佳世的那份牛奶刨冰吃了一半就停了下來,彙報工作。

  禪院甚爾倒是很喜歡,他翹著二郎腿把每一種口味都嘗試了一遍。

  等菅原佳世抬起頭的很時候,禪院甚爾身邊的小碗已經壘的老高。

  完全沒有刨冰吃多會頭痛反應的青年滿意的伸出嫣紅的舌尖掃過水潤的唇/瓣:「可以在住處也買個刨冰機嗎?」

  菅原佳世注意到身邊的青年似乎有著偶爾舔/舐嘴唇的習慣,舌尖探出重重在嘴唇上抹出色澤的動作往往在他對身上感興趣的時候會出現。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回去的時候去家旁邊的超市看看,那裡應該有。」

  「對了,你和委托人那麼解釋真的沒關系嗎?」禪院甚爾忍不住問道,他的視力不錯對菅原佳世發出的信息看了七八成。

  「沒關系,委托人想知道的就是這份真相。」菅原佳世答道。

  「有意義嗎?」走到山下的時候禪院甚爾突然問道。

  「菅原佳世想起死役所中每個人都會有的一沓死亡業務報告書,干脆的說道:「沒有意義。」

  「任務完成了,甚爾君想要現金還是咒具?」菅原佳世問道。

  禪院甚爾思考了一下:「就當房租吧。」

  從那個不能被稱之為家的垃圾堆出來之後,禪院甚爾覺得在這個女人的家裡暫時停留也不錯。

  商業街上,有穿著玩偶裝的店員熱情的舉著宣傳單:「先生太太要不要來抽獎,消費滿500元就可以參加哦。

  頭獎是電冰箱,二獎是微波爐,三獎是刨冰機哦!」

  菅原佳世停下了腳步。

  禪院甚爾摸了摸後腦勺,他對這種抽獎活動基本不抱有任何的期望:「坦白說,我的手氣不好。」

  不過。

  幾分鐘後揣著一包新香煙禪院甚爾轉動了眼前的小把手,在金色的小珠子掉出來之後店員拿起大喇叭興奮的喊道:「頭獎,中頭獎的幸運用戶出現了!」

  菅原佳世說道:「甚爾君的手氣很好嘛,是時來運轉了吧。」

  時來運轉嗎?

  「請把地址留下吧,我們今晚就會把獎品送過去。」店員興奮的說道。

  「那個,可以提要求嗎?」禪院甚爾捏著金色小球問道。

  「請說吧,產品後續維修都有我們全權負責。」店員說道。

  禪院甚爾看向宣傳單上的三獎:「我不需要冰箱,給我刨冰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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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啊那個女主是惠媽本媽

  這個我記得加文案上但是沒有更改成功

  還有男女主不是雙潔

  這個大家能接受吧(如果不接受我也不會改所以可以別罵我嗎)

  我是真的很饞甚爾

  我有個慷慨的朋友可能會在幾萬字後在神秘地方給大家看好東西

  看到了大家的評論我朋友很開心

  我朋友決定在和大家談30晉江幣大生意的當天給大家看大寶貝

  到時候我朋友會讓我轉交幸運號碼牌給大家

  我朋友生性害羞不喜聲張希望大家理解

  突然增加了一段是因為新章節如果就一千多字好像不太好

  而且我深夜突然很想吃芒果牛奶綿綿冰


第11章

  「請問是菅原家嗎,有您的快遞。」門鈴聲響起的時候,菅原佳世正在院子裡摘菜。

  菅原佳世本來以為是自己買的,拆開箱子之後發現裡面擺著的是被層層包裹足小臂長,從金屬柄來看是有些年頭的古武器。

  菅原佳世拆開包裹的層層泡沫紙朝廚房走去:「甚爾君,這個東西是你買的嗎?」

  禪院甚爾很喜歡新玩具,到家之後就把刨冰機擺在了餐桌的C位上。

  還是簡單的手搖式,不過有綿綿冰、冰沙和冰粒幾種模式。

  頂著一頭濕發的禪院甚爾非常有研究精神的買了蜜豆、煉乳和果漿擺了一排嘗試DIY。

  「甚爾君,不要拿食物來玩。」菅原佳世把東西遞給了他。

  「只是三碗而已,飯前我就能解決掉。」禪院甚爾終於放開了刨冰機,拿起了收到的新快遞。

  天逆鉾,禪院甚爾迄今為止買過最貴的咒具,花費了八億。

  當然之所以買這個傳說中的特級咒具,包含著禪院甚爾藏在內心中的想法。

  特級咒具中天逆鉾的價格不算特別貴,因為它本身的作用相對而言比較雞肋:依靠接觸的方式強制解除一切發動中的咒術。

  並不是所有咒術師都擅長近戰,而必須接觸到的這個條件又代表著極為危險,有這種實力的咒術師並不需要天逆鉾這種咒具。

  強大的特級咒具卻因為雞肋的處境而無人問津,禪院甚爾在知曉它存在的第一天就決定一定要買下天逆鉾。

  這樣東西會在他的手下發揮最大的作用,至於要怎麼用禪院甚爾暫時還沒有決定。

  禪院甚爾放下手裡的天逆鉾,歪著頭一臉無辜的舉起了一碗刨冰:「佳世桑不想嘗嘗嗎?」

  超大只的黑發綠眼貓貓裝出一副憨厚老實的把尾巴藏的嚴嚴實實,菅原佳世卻忍不住回想這家伙剛才握著武器面帶殺氣的模樣。

  「記得刷碗。」菅原佳世最終還是沒有吃那碗刨冰,因為手機又響了起來。

  「孩子們的靈魂已經安全送去成佛,辛苦你了菅原小姐。

  最新的加急任務發給您了,希望您能盡快處理。」志村先生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菅原佳世嘆了口氣:「資料用傳真機的方式發給我吧,我會盡快處理的。」

  傳真機中的資料一頁一頁的被打印出來,菅原佳世看著手機裡傳來的滯留者名單的死亡業務書挑了挑眉毛。

  禪院甚爾聽著傳真機的聲音知道應該又有任務來了,在他看來如果菅原佳世專心冶煉咒具的話很快就能成為更富有的富婆了。

  「晚餐是什錦蛋包飯和時蔬雜燴。」顛勺中的禪院甚爾把晚餐在副食店買的打折炸雞塊和肉排切成兩半像模像樣的放在平底鍋裡加熱。

  「甚爾君。」菅原佳世雙手撐在料理台上,笑眯眯的喊道。

  「嗯?怎麼了?」禪院甚爾側過臉:「番茄醬在旁邊,需要提供讓蛋包飯變美味魔法的服務,要額外加錢哦。」

  「甚爾君你去過很多女僕主題餐廳嗎?」菅原佳世好奇的問道。

  「以前接過一次任務,雇主要求在那裡見面。」禪院甚爾說道。

  咒術師都是些不正常的人但是那個對穿著女僕裝的店員要求美味魔法服務的禿子還是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像。

  「甚爾君的經歷真豐富啊,對了你所期待的婚外情調查任務出現了!」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的第一反應是:「這一單的酬勞是多少?」

  「一百五十萬元,我分你四成。」菅原佳世說道。

  婚外情任務一定沒有什麼難度,禪院甚爾點了點頭:「成交。」

  「這次的委托人是山內夫人,她覺得自己的女兒最近情緒很差,想委托我們去調查她女婿是否發生了婚外情並收集證據。」菅原佳世舉起了手裡的東西。

  「便攜式便當盒錄影機?」禪院甚爾舉起了包裝盒:「這是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可是最新發明,將微型錄影機與便當盒相結合巧妙的隱藏自身便於獲得第一手資料。」菅原佳世編不下去了:「阿笠博士友情免費贊助的嘛,東西沒有那麼差吧。」

  聽到免費贊助,禪院甚爾換掉了臉上「這是什麼鬼東西」的嫌棄表情:「阿笠博士還有別的贊助品嗎?」

  「還有眼鏡嵌入式錄影機。」菅原佳世拿出了阿笠博士送來的黑框眼鏡:「只要按一按鏡框就會開始工作哦。」

  和剛才玩具式的東西相比,這個明顯就很能看得過去了。

  禪院甚爾明顯提起了幾分興趣,他對於這些新興事物還是很好奇的,畢竟只有不斷進步才能適應這個社會。

  「是沒有度數的平光鏡,甚爾君要試一試嗎?」菅原佳世嘴上雖然詢問著但已經把眼鏡遞了過去。

  平光鏡仿佛奇怪的封印,戴上眼鏡的男人竟然顯得多了幾分內斂,表情都平和了幾分,有點斯文敗類的味道了。

  不過,好像還缺點什麼。

  「這次任務我們要調查的男人叫山內勝平,三十五歲,大阪人。」菅原佳世說道。

  「他和岳母同姓?」禪院甚爾挑了挑眉。

  「按照資料來看,山內勝平在十五年前刀山內家做上門女婿,因為入贅所以改了姓氏。」菅原佳世說道。

  「山內勝平與妻子山內雅子並沒有孩子,兩人都在山內家族公司中幫忙,一個月前山內雅子和丈夫據說發生了矛盾,在吵架之後登上郵輪前往海外旅游。」菅原佳世說道。

  「吵架的理由是什麼?」禪院甚爾好奇的問道。

  「不清楚,不過據說公司內的員工聽到了背叛之類的字眼,因此傳到了社長山內夫人的耳朵裡,因此有了這次委托任務。」菅原佳世答道。

  禪院甚爾看向擺在牆上的照片,摸著下巴陷入了思考。

  「現在開始閱讀這些資料吧,然後開始做准備。」菅原佳世大手一揮。

  「提問,這次也需要變裝嗎?」禪院甚爾想起了今天經歷的人生第一次穿小醜裝經歷。

  「看任務的需要。」菅原佳世一臉認真的說道。

  第二天。

  「所以,為什麼我們一大早要來這裡?」禪院甚爾說著打了個哈欠。

  穿著白襯衫的他一臉困倦的靠著牆,看著站在鏡子前不斷比對的女人。

  「當然是為了任務,這次我們要以外賣推銷員的身份在山內家安上竊聽裝備,有可能的話需要搜尋一翻。」菅原佳世一臉正經的說道。

  「菅原小姐,請讓先生試試這一件吧。」上了年紀的老爺爺拿來一件青灰色的西裝外套。

  禪院甚爾看著鏡子中穿著皮鞋一身西裝的自己有點別扭,主要在於他第一次穿成這樣。

  剪裁合體的西裝看上去就散發著金錢的味道,禪院甚爾拿著一根領帶有點束手無策的味道。

  「把頭低一點。」菅原佳世興致勃勃的挑出了一根印著海膽的領帶,幫他戴上了。

  禪院甚爾的視力很好,一次就記住了如何系領導。

  等從西裝店出來之後,換了身行頭的禪院甚爾意識到自己成為了引人注目的帥氣靚仔。

  換了身行頭之後,好像整個人確實不一樣了。

  禪院甚爾拎著紙袋有點別扭的看向一邊的女人:「佳世桑,這也是為了任務嗎?」

  菅原佳世一臉無辜:「這是員工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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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這是粉絲福利

  抽50個幸運讀者享受甚爾的讓蛋包飯變美味魔法服務,蛋包飯自帶奧


第12章

  穿著價格不便宜的員工福利,禪院甚爾對一臉單純正經的善良老板露出了笑容。

  一本正經的菅原佳世扭過頭,發現身邊人沒有抗議之後暗暗松了口氣。

  在最初的新鮮感消失之後,禪院甚爾開始不斷調整自己的身形和氣質。

  幾分鐘內,光鮮亮麗的西裝猛/男精神小伙消失了,出現的是和身邊西裝男女類似臉上帶著幾分疲倦的社畜臉。

  「真厲害啊,甚爾君。」菅原佳世感慨道。

  把胸口的黑框眼鏡戴上的黑發男人怔了一下,側頭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會繼續努力的,菅原社長。」

  山內家的老宅和許多傳動日式宅院一樣,占地面積很大。

  菅原佳世按了好幾遍門鈴才有人來開門,是一個穿著圍裙留著兩條辮子的年輕女孩。

  「請問兩位來有什麼事情嗎?」女孩看了眼兩人身上的西裝:「老爺並不在家,如果是公務上的事情兩人客人請出示預約的信息。」

  「小姐您誤會了,我們是來找您的,請問您對健康保險感興趣嗎?」禪院甚爾問道。

  女孩的臉上露出了紅暈,很明顯她對於拒絕一個帥哥推保員沒有什麼經驗。

  「可是,我做女僕薪水並不高。」女孩想要抵抗一下。

  「我們公司的保險最低500日元起,包含很全面不只是疾病險還有失業險,一經核實立刻賠付。」禪院甚爾經過短暫培訓後已經熟練掌握了相關話術。

  女孩被說的心動,她打開了大門:「兩位,請跟我進來吧。」

  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兩旁是草坪和綠植,菅原佳世看到了一大片花。

  「這些花真好看,中間那種漂亮的紫藍色是什麼新的品種嗎?」菅原佳世問道。

  「誒?這個我不清楚,我其實只來這裡兩個月左右。」女孩的臉上露出慌張的表情:「我聽園丁提過一嘴據說是什麼繡球花。」

  菅原佳世看著在粉紅色繡球花中顯眼的一抹紫藍,若有所思。

  坐到客廳裡,女孩端來了兩杯大麥茶,一臉期待的看著禪院甚爾。

  而菅原佳世則站起身:「失陪了,我要借用一下貴府的洗手間。」

  女僕小姐的注意力完全都留在禪院甚爾身上,菅原佳世輕松的就確定屋內沒有監控悄無聲息的到了書房。

  竊聽器還沒有安好,菅原佳世就感覺到了一股感應,在附近有滯留的靈魂,就是她要尋找的對像。

  這次的任務居然這麼輕松就完成了嗎?

  菅原佳世看了眼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女僕,悄無聲息的朝著滯留靈魂的方向走去。

  書房的盡頭是灰色的水泥牆,菅原佳世推開金屬門發現牆的後面是擴建的停車庫。

  車庫裡很寬敞,一輛黑色的汽車邊穿著睡裙的山內雅子正跪坐在地上用力的拿著抹布擦拭著車輪胎。

  就算是背對著她,菅原佳世也能感受到這個滯留靈魂顯得有多麼慌張。

  山內雅子的情況屬於地縛靈的一種,如果逝者在出事後屍體被隱藏死亡事實沒有被發現,會有一定幾率發生這種情況。

  人類的眼睛無法看到靈魂,但是被各種束縛留在這裡的靈魂會在某地方會造成靈壓失衡。

  這種作用是雙向的,滯留靈魂可能會對電子產品信號造成影響,而被影響的靈魂會不斷重復著死前發生的片段。

  菅原佳世向忙碌擦車的女人走近了一步,然後發現地上的瓶子被她踹倒了。

  菅原佳世低頭看向地上的漂白水瓶子和地上的一灘水表情變得有些難看,而終於察覺到動靜的山內雅子回過頭一臉驚恐的尖叫起來。

  尖銳的女聲讓禪院甚爾臉上客套的笑容都消失了,他下意識的起身想要幫忙,就看到身邊的女孩平靜如往常的表情。

  禪院甚爾的動作一頓,意識到剛才的聲音或許只有少數的人能夠聽到。

  禪院甚爾喝了一口麥茶,繼續穩定心神講解保險相關事宜。

  把山內雅子的靈魂送到該去的地方之後,菅原佳世的表情也沒有變好。

  就連變成縛地靈還在慌張用漂白水處理輪胎的鬼魂,和眼前這輛明顯被清洗處理過後一直閑置的車子。

  行車記錄儀中的SD卡被處理過裡面是空的,菅原佳世嘆了口氣准備回去繼續按監視器。

  禪院甚爾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松了口氣,培訓的那點東西他都講完了,剩下的完全開始胡謅。

  「既然這樣的話,我就買這個失業險吧。」女孩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簽下了一份保單。

  走出山內家,禪院甚爾看向身邊的女人:「剛才發生了什麼?」

  「我在車庫,遇到了一個會尖叫的咒靈。」菅原佳世解釋道展示了一下袖子中的短刀:「我解決掉了。」

  「很厲害嘛,佳世桑。」禪院甚爾用哄小狗狗的語氣說著揉了揉她的頭。

  「你是怎麼扎的?」禪院甚爾好奇的捏了捏圓潤到過分的圓揪揪。

  「不可以把我的頭發弄亂,好不容易才弄的這麼圓。」菅原佳世往旁邊走了兩步,保護自己的丸子頭。

  「接下來去哪裡?」禪院甚爾問道。

  「去把保險交到公司裡拿佣金,然後回去調試錄音。」菅原佳世說著抬起頭:「你為什麼一臉驚訝?」

  「我以為這些都是假的。」禪院甚爾舉了舉手裡的一沓保險相關合同。

  「我在甚爾君眼裡到底是什麼樣的形像?」這回露出驚訝表情的是菅原佳世。

  禪院甚爾露出思考的表情沉吟幾秒:「一個為了兼職犯下半部刑罰的好心偵探。」

  臨近中午,兩人找了山內集團附近的餐廳解決午餐。

  肉包子和法式煙熏香腸的搭配意外的不錯,禪院甚爾吃著章魚小丸子聽旁邊桌人的談話。

  「喂你們聽說雅子夫人休假一個月的事情了嗎?那麼喜歡工作的人怎麼會突然丟下所有工作去游輪旅行呢?」社畜A對B說道。

  社畜B攪拌著碗裡的納豆:「是因為總經理婚外情吧,我聽秘書部的說:「自從兩個月前從外地出差回來後,總經理和雅子夫人就一直狀態不太對。」

  社畜C加入了聊天:「社長最近一直住院,總經理恐怕是不准備裝了吧,本來就是上門女婿。」

  剩下的話消失在默契的眼神中,禪院甚額則提起了幾分興趣。

  禪院甚爾看向窗外的大樓,歷經幾代的大集團一定很有錢吧。

  一百五十萬還是太少了。

  禪院甚爾回想起了剛才在山內家時的經歷,那個被佳世解決的咒靈讓他很在意。

  還有一點就是,禪院甚爾掏出了手機查詢繡球花。

  通過記憶找到了品種後禪院甚爾點開了百科大全,其中有一條:繡球花的顏色會根據土壤酸堿度變化改變顏色。

  當土壤偏酸,花朵呈現藍色;當土壤偏堿性,花朵呈現粉紅色。

  那一片粉紅花裡出現了一片藍紫色是什麼情況?

  感受到網絡中豐富知識的禪院甚爾繼續搜索:屍體掩埋在地下呈酸性還是呈堿性?

  禪院甚爾還在琢磨到底怎麼把這份委托做大做強的時候,感覺到幾道目光停在他的身上。

  一道來自門外,一道在門口另一個目光在衛生間的位置。

  所以路都被堵住了,他們在向他靠近,所以是來抓他們的還是抓他的?

  禪院甚爾不動聲色的把菅原佳世的女式包藏在了椅子下面,將餐桌偽裝成只有他一個人。

  穿花襯衫的西裝男用放在口袋中的木倉頂住了這個黑發男人的後背:「不想死的話,就跟我來。」

  「你是什麼人?」禪院甚爾的聲音顫抖起來,問清楚是哪波人決定了他一會兒如何發揮演技。

  「山內勝平總經理,想找你聊聊天。」男人說道。

  禪院甚爾心中滿意的比了個耶,這筆看來能賺個大的。

  十分鐘後。

  菅原佳世的手機收到了一條彩信照片。

  照片中的被綁在凳子上的黑發青年看上去有幾分狼狽,飽滿的胸肌被拇指粗細的繩子纏的很緊痕跡鮮明,身上那件白襯衫已經破碎還帶著血痕。

  菅原佳世挑選的海膽圖案領帶已經不知所蹤,就連袖口的扣子看上去也因為粗暴的對待被扯了下來。

  昏暗的燈光下,帶著水光的微長頭發將大半面容藏在陰影中難得帶著股任人宰割的脆弱感,看的菅原佳世呼吸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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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甚爾:員工福利

  剛才閨蜜發了兩只手握在一起的照片給我

  照片裡兩只手還帶著同款金戒指

  我第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直接回復我也要,還問我的呢

  幾分鐘後我閨蜜應該意識到我是反應不過來了

  回復我:讓你男朋友給你買

  啊啊啊啊啊啊我好傻啊現在連夜腳扣別墅

  把這件尷尬事埋在這裡我明天就會徹底忘掉了


第13章

  禪院甚爾感覺有硬物頂在腰間的時候一點都不害怕,正相反非常感興趣。

  因為木倉這種熱武器他一直很想弄一把但是沒有門路,沒想到居然會有主動送上門。

  帶著一種最保底也賺翻了的心態,禪院甚爾甚是期待和這些人一起離開。

  沒有電視中經常出現的那種無牌照面包車,禪院甚爾被到了附近一棟廢棄的工業大廈裡。

  十樓大平層,沒有裝修完的地上鋪著塑料布,禪院甚爾能夠聞到沒有被擦淨的血腥味。

  真皮沙發隨意的擺放著,辦公椅旁邊還有一個不小的保險櫃。

  禪院甚爾看到了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也就是這次任務的調查對像——山內勝平。

  「以保險推銷員來說,你的手腳可不老實。」山內勝平冷哼了一聲,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著眼前的青年:「你都查到了什麼?」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先生。」禪院甚爾一臉無辜,黑框眼鏡裡的隱藏攝像機已經開始運作,將屋內一切記錄下來。

  「大哥,包裡什麼都沒有。」小混混A說道。

  「聽不懂?那你要吃點苦頭了。」山內勝平揮了揮手吩咐手下做事。

  這些家伙的拳頭砸在身上無異於隔靴撓癢,善於保護自己的禪院甚爾在覺得世上的掛彩足夠唬人後擺出了疼痛的表情,覺得是時候松口了。

  「我說,我什麼都說。」禪院甚爾氣喘吁吁的說到,他自己狼狽的模樣讓這些小混混產生已經勝券在握的錯覺。

  「你家院子中的繡球花,開的真好。」禪院甚爾說完看到中年男人瞳孔緊縮帶著幾分驚愕。

  這個表情已經說明一切了。

  「我拍了些有趣的東西,或許山內先生您感興趣。」禪院甚爾說道。

  「東西在哪裡?」山內勝平問道。

  「這要看你能出什麼樣的價錢。」禪院甚爾說道。

  「你也和那個老女人一樣,想死嗎?」山內勝平的表情很冷,對一旁的小混混吩咐:「你們現在就去把繡球花下的屍體挖出來。」

  幾個小混混奉命離開了,屋裡只剩下了六個人。

  一瞬間就能解決掉,禪院甚爾這樣想著被綁在身後的手指動了動。

  「十億現金,如果你拿得出來我就把照片錄音都給你。」禪院甚爾說道。

  「你還沒有搞清楚,現在可不是能討價還價的時候。」山內勝平冷笑一聲。

  「就是考慮過這種情況,所以我早就把東西交給我的同伴了。」禪院甚爾笑了起來:「我如果出事,總經理你的故事很快就要見報了。」

  山內勝平覺得這個貪婪的家伙過於不知死活,他冷笑一聲走回去保險櫃拿了被保鮮膜包裝的錢磚。

  「這些是一億,讓你的同伴帶我要的東西來贖你。」山內勝平說道,心裡打的確是雙雙滅口的打算。

  禪院甚爾看了眼現金山,想著剛才保險箱內看到的美金和金條,舔了舔牙根:「拍一張我的照片,發給我的同伴吧。」

  菅原佳世看到要素過多的刺激照片愣了幾秒,看到下面勒索的信息之後則一臉無語。

  她不擔心幾個混混能把禪院甚爾撕票,但是那個不按常理出牌家伙的舉動則讓她有點火大。

  禪院甚爾的如意算盤打的響,他想要吃兩頭正好山內勝平不是好人他順手黑吃黑多敲一筆。

  禪院甚爾想的太美了,美就美在任務任務只是菅原佳世為了完成滯留科任務而編出的謊言。

  扯出謊言的很容易,要圓上卻很難。

  腳步聲由遠及近的時候,禪院甚爾正在把保險箱裡的寶貝往醜寶嘴裡塞。

  菅原佳世推開門就看到一地的人,這個場景讓她覺得莫名熟悉。

  她下意識的低頭,確認這些人沒有外傷之後只是被打昏之後松了口氣。

  始作俑者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怒火,坐在唯一的一張桌子上興致勃勃的舉起手裡的藍寶石項鏈:「佳世桑,你戴這條一定很漂亮。」

  「這群人你准備怎麼辦?」菅原佳世問道。

  「我有錄像和錄音,能證明他們干了什麼。」禪院甚爾說道。

  「他們也可以說你設的圈套,基於現在這種情況。」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露出苦惱的表情,作正身體最終還是如願獎項鏈戴到了應該在的地方。

  他滿意的欣賞了幾秒後給出了答案:「我不會給佳世桑惹麻煩。」

  「你要怎麼收尾?」菅原佳世看著眼前的男人。

  「社長那邊就拜托佳世桑了,這裡我自己處理。」禪院甚爾指了指一地人。

  「你的語氣像在說做掉他們。」菅原佳世表情嚴肅了幾分。

  「我在佳世桑心中是什麼樣的形像?」禪院甚爾問到。

  「從這件事情來看,是個混蛋 。」菅原佳世干脆的說道。

  「我知道從哪兒能弄到吃掉人一部分記憶的咒靈,讓他們忘掉這個不愉快的小事情就行。」禪院甚爾說出了解決問題的辦法。

  禪院甚爾看著表情還冰冷的女人摸了摸下巴:「美金和現金我們64分吧。」

  在一地混混中現場分贓超出了菅原佳世的想像,這個賊膽很大的家伙脫離控制之後有點累人。

  「山內社長會在三小時後報警,在警察來之前處理好這裡。」菅原佳世最後只留下這麼一句。

  她轉身的干脆,禪院甚爾意識到她是真的生氣了。

  「你要去哪裡?」禪院甚爾站起身。

  「任務還沒有完成,我發現了些東西。」菅原佳世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禪院甚爾自然的走到了她的身邊。

  「不需要,現在甚爾君更需要的解決這裡的事情回家加強職業道德培訓。」菅原佳世拍開了他的手。

  禪院甚爾摸了摸嘴角,回家加強職業道德培訓就是沒什麼事情的意思對吧?

  從死役所的任務書中,菅原佳世發現山內雅子在兩個月前和丈夫出差的時候開車撞到了人。

  把人撞倒後這對夫婦沒有報警或是打120,而是再補了一下將人就近沉屍在湖中了。

  菅原佳世在看到這段走馬燈的時候非常想罵髒話。

  而且更讓菅原佳世頭疼的是,被法外狂徒夫婦夫婦埋屍的少年沒有在滯留靈魂記錄沒有任何信息,也沒有成佛記錄。

  少年的靈魂還滯留在人間,她沒有資料尋找也沒辦法引渡。

  這是額外的工作,而且還會很花費時間。

  菅原佳世站在湖邊思考了幾秒,把項鏈扯下來拋到了水裡。

  波紋在湖中心出現又很快消失,菅原佳世拿出了電話:「請問是中介先生嗎?

  我的寶石項鏈掉到湖裡了,可以幫我找靠譜的打撈團隊嗎?

  湖很深很大需要幾個蛙人,我很有錢很著急。

  寶石非常名貴,拜托請多派幾個海底蛙人來。」

  海底蛙人在湖底搜尋了許久,在天快黑的時候,菅原佳世看到從湖中心位置浮出水面的蛙人舉起手裡的寶石項鏈。

  「是藍寶石,對那就是我掉下去的那條。」菅原佳世說道。

  另一個湖底蛙人也從湖裡冒了出來,他雙手交叉瘋狂的在打手勢。

  「是有收獲嗎?」菅原佳世一臉天真的看向一旁的負責人。

  小胡子男臉色有點難看:「菅原小姐你在這裡等一下,好像出事了。」

  幾分鐘後,一個綁著幾塊大石頭被塑料布綁的結實的東西被帶了上來。

  岸上的工作人員竊竊私語,負責人小胡子男低低的罵了一聲。

  他看向一旁的菅原佳世:「警察一會兒就會到了,菅原小姐您先離開吧。」

  菅原佳世覺得這個小胡子男很有趣,正常的中介遇到這種事情可不會是這種反應。

  「那我就先回去了 。」菅原佳世說道。

  「這是在下的名片,如果您對後續事情進展感興趣,我可以告訴您。」小胡子男說道。

  孔時雨,這家伙是韓國人嗎?

  菅原佳世並沒有什走遠,因為她知道精明的中介小哥會很快給她反饋的。

  16:45 from孔時雨

  警察確認案件與另一個案件相關目前已經介入調查,不過發現的屍體已經被嚴重損壞信息缺失進展很慢。

  屍體目前安放在最近的醫院太平間內む定位地址め

  太平間,觸碰被冷凍屍體的瞬間菅原佳世感覺到了波動。

  水紋的波動將菅原佳世帶到另一個地方,黑暗不見光但是能感覺到水紋波動的地方。

  這是人為創造的「界」,能創造出這種界的人具有很強大的靈力。

  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出現在菅原佳世的面前,即使處於很糟糕的情況還面帶笑容:「小姐,謝謝你。」

  「就算沒有我,憑借你的力量也能給別人托夢辦成這件事。」菅原佳世說道。

  少年搖了搖頭,露出了苦澀的表情:「我做不到,我能看到這裡的出口,但是卻無法出去。」

  然後少年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而且,我的記憶力出現了點問題,我忘了很多事情。」

  「我可以帶你離開這個界。」菅原佳世說道。

  少年看向她,驚訝一閃而逝後黑色的眸子中滿是悲傷:「離開這裡我也沒地方可去,請不要耗費你的靈力了。

  雖然記不清,不過隱隱有種感覺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禪院甚爾去市場買了各種新鮮的海鮮放入了鍋裡。

  漂亮的首飾裝在盒子裡擺在桌子一角,還有一束鮮花。

  禪院甚爾把新鮮的肉類從冰箱裡拿出來,切成適合烤灼的大小。

  按照禪院甚爾的經驗,吃飽的時候菅原佳世會更和顏悅色些,能哄好。

  在看到菅原佳世帶著個黑發少年進來之後,戴著圍裙拎著菜刀的禪院甚爾: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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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甚爾:你又往回撿人了?

  大家新年好呀!

  評論區抽50個小可愛發紅包!


第14章

  「他是金,這段時間會暫時住在這裡。」菅原佳世作為房子的主人給兩人做了個簡短的介紹:「這位是甚爾君。」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少年慘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友好的伸出了手。

  穿著圍裙的健碩青年俯視著眼前的少年幾秒,收起猜到也擺出了友好的表情:「歡迎。」只是不知為何,這句話聽起來莫名有點勉強。

  菅原佳世看著握在一起的兩只手,一臉的滿意。

  而被取名為金的少年感受著被捏的生疼的手指,終於確認原來開門時那張奇怪的氣氛不是錯覺,揉著泛白手指的金這樣想到。

  善解人意的少年金決定解釋一下,於是他走到了廚房主動提出幫忙:「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禪院甚爾手下的刀耍的虎虎生風:「不需要,廚房完全交給我就可以。」

  金看向擺著水果和鮮花的餐桌,看來確實甚爾君已經將晚餐食材准備好了,甚至讓金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擼起袖子的金看著手起刀落間顯出的閃閃寒光識趣的站到一邊:「甚爾君,請不要誤會菅原小姐。

  我前幾天因為車禍受傷傷到了頭記憶受損,菅原小姐是出於好心才暫時收留我的。」

  禪院甚爾覺得這話完全像是借口,車禍失憶什麼的是只有電視劇裡才有的劇情吧!

  某人已經完全忘掉了,自己的「英雄救美」劇情某種程度來說比車禍失憶還要爛俗不可信。

  菅原佳世看到其樂融融的兩人,一臉欣慰的走進廚房,看向那個刷碗的少年:「金,客房布置的可以嗎?」

  「房間很好,謝謝你菅原小姐。」金回答道,和冰冷的湖水相比這裡的一切都太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菅原佳世覺得背景中切菜的禪院甚爾背影看上去都殺氣騰騰。

  她看向正在切肉的禪院甚爾以為這家伙還在為白天的事情鬧別扭:「甚爾君,晚上吃牛排嗎?」

  禪院甚爾推翻了一開始准備的菜,而是從壁櫥裡拿出一瓶白蘭地:「今晚的主菜是火焰牛排。」

  心中突然升起危機感的禪院甚爾要努力整活兒,將佳世桑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過來。

  「火焰牛排嗎?」菅原佳世很驚訝:「我只在餐廳見過,甚爾君居然會做嗎?」

  一旁的金努力減少存在感作為氣氛組也隨聲附和,旁觀者清他意識到自己的出現似乎給菅原小姐和甚爾君的生活帶來了一些變化……

  白蘭地和溫度極高的烤板相接處,酒香四溢的同時火焰竄的很高。

  金看著菅原佳世被火光照亮的面龐和穿著圍裙努力整活兒的廚師甚爾君,覺得這種變化或許不賴?

  晚飯過後,禪院甚爾先去享受了快樂的按摩浴缸,而刷碗的任務則被金承擔了。

  就算飽餐一頓少年的臉色看上去還是慘白的,和其他兩個換上了短袖的人相比,他的風紀扣還系的緊緊的。

  一板藥出現在洗碗池旁,菅原佳世觀察著少年的面色:「還很冷嗎?」

  金苦笑著點點頭,其實他還有些別的不舒服的地方,但他不想再麻煩菅原佳世,想自己忍耐下去。

  「我在你的房間裡放了電熱毯和厚睡衣。」菅原佳世說道:「你現在能出現在大家面前,是因為我的特定靈壓。

  所以你必須和我保持在一段距離內,這兩天我做任務的時候拜托你做我的助手。」菅原佳世說道。

  她看著少年稚嫩的面容:「你有十五歲還是十六歲,讀高中嗎?」

  金楞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慢慢來吧,不著急。」菅原佳世嘆了口氣,反正她家臥室很多能住很多人。

  今晚菅原佳世知道自己不用睡了,得回死役所尋找和少年有關的信息。

  全身籠罩在彩色泡泡中的禪院甚爾躺在按摩浴缸裡看著窗外的樹木,身邊放了一碗茱萸果。

  院子裡的果木很多每個月份都有成熟的,六月的茱萸果看上去鮮紅喜人。

  禪院甚爾嘗了一口,酸澀感卻在嘴裡蔓延開。

  呸,一點都不好吃。

  獨自生悶氣的天與暴君伸出手,把水面的泡泡一把打散,浮在水面的橡皮小黃鴨四處逃竄。

  直到夜裡回去收拾一床的收獲,禪院甚爾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多少笑容。

  高大的青年躺平在鋪滿黃金寶石和美金的大床上,被褥上薰衣草洗衣液味從陌生到適應,禪院甚爾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心情莫名的煩躁。

  他看向飄窗上擺著的一排購物袋,禪院甚爾記得去補買海膽圖案領帶時在西裝店買了些絲綢材質的衣物。

  在黑夜中悄無聲息的換上一身新西裝,禪院甚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糾結了一下最後脫掉外套露出裡面的絲綢襯衫。

  金躺在床上有些失眠,他沒想過躺在熱乎乎的被褥裡這個夜晚也會這麼難熬。

  頭疼。

  金撫摸著額頭,他記得這種疼痛感是在他被高速行駛的車子撞飛的時候出現的,只是他沒有想到使用著義骸的他居然還能感覺到痛意。

  夜深了,金不想去打擾已經休息的菅原佳世。

  但是無論怎麼忍耐,痛苦都沒有消失。

  沒有辦法的金掙扎著起身,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菅原佳世的房間裡沒有人。

  禪院甚爾感受著被褥中冰涼的溫度,猜測她根本就沒有回臥室睡。

  坐在窗邊的天與暴君前半職業小白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十分不解,他難道沒有那個病弱猴子有男人魅力嗎?

  腳步聲由遠及近,禪院甚爾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拄著臉擺出一個邀請的姿勢。

  在金推門而入之後,禪院甚爾憑借著優秀的視力看到了少年臉上明顯的驚訝和茫然,以及穿的無比整齊嚴實的衣物。

  場面一時間有點尷尬,但是禪院甚爾畢竟要年長幾歲更有社會經驗。

  所以禪院甚爾大大方方的坐起身,一臉坦然的看向門口:「金,你怎麼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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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佳世:勿cue,社畜死神正在加班無暇ghs

  初二迎財神~今天的評論區也發紅包~感謝在2022-01-31 23:22:22~2022-02-02 13:42:3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林莎莎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5章

  「我有點頭痛,想問菅原小姐有沒有止痛藥。」金有氣無力的說道,他靠在門上撐住身體。

  這個小動作並沒有逃過禪院甚爾的眼睛,他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年剛剛才出過車禍這件事情。

  「如果不舒服的話,還是我幫你打120吧。」禪院甚爾說道,他可不希望這個小鬼出事自己沾包。

  金搖了搖頭,他這具身體還是菅原小姐幫他捏的,萬一去醫院接受了檢查發現異常被扣住怎麼辦?

  「甚爾君,你知道藥箱在哪兒嗎?」金問道。

  禪院甚爾有點不放心,萬一這個家伙不認字要吃錯了怎麼辦?

  「這個止疼藥20分鐘內起效,先吃兩粒。」禪院甚爾看完說明書之後說道。

  出於慎重,禪院甚爾決定看著少年正常之後再回去睡覺。

  不知道是不是安慰劑效應還是藥物真的對義骸能起作用,金覺得好轉了點然後又打起了冷顫,他開始覺得冷了。

  禪院甚爾又走了回來,臉色很臭。

  於是當菅原佳世拖著疲憊的身軀結束工作回到家裡,就看到了相處和睦的一幕:金裹著被子坐在沙發上,禪院甚爾把裝熱的馬克杯遞到他身邊的桌子上。

  莫名其妙做了一晚上護工的禪院甚爾板起臉,氣洶洶的坐到吧台邊的椅子上面對看打量著一夜未歸的菅原佳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看材料看的頭昏腦漲的菅原佳世抬起臉,看了眼裹緊小被子已經睡著的少年和眼前難得靠譜的青年。

  加班一夜的社畜菅原佳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們相處的很好,我很欣慰。」

  禪院甚爾一臉問號:「誰想聽的是這個?」

  禪院甚爾觀察著眼前的女人:她的眼眶發紅到不像是因為哭過而是使用過度用力揉造成的,手腕處膝蓋處褲子的褶皺很深。

  禪院甚爾不確定的說道:「你這是被抓到哪裡打黑工了嗎?」

  菅原佳世看著逐漸升起的太陽聲音帶著幾分哽咽:「前段時間的任務需要掃尾,加班干活了一夜。」

  死神是不能再死一次的,這代表著作為死役所的員工行走人間的菅原佳世不會再因為過勞和007等惡劣的工作環境再猝死一次。

  死役所算是政府機構,而日本政府機構的傳統就是:不要臉,往死裡用人。

  委屈的情感在加班一夜後徹底爆發,菅原佳世控制著音量哇一聲哭了起來:「上班好累啊,我不想上班。」

  認識這麼久,禪院甚爾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樂觀的家伙這麼崩潰。

  禪院甚爾沒有遞上手帕,而是向前走了兩步:「如果很累的話,可以暫時靠在我的胸口休息。」

  淚眼朦朧間,菅原佳世看著飽滿又眼饞的胸膛撲了上去,用力環抱住精壯的腰身。

  胸口很快就出現了濡濕感,伴隨著啜泣時呼出的熱氣禪院甚爾感覺到兩股溫熱在胸口處蔓延開。

  她伸出手勒的很緊,禪院甚爾嘆息一聲摸著她的發頂用誘哄的語氣:「佳世桑今天也有很努力工作,真是辛苦了。」

  埋頭在禪院甚爾胸口的女人回應的是分不清的嗚咽聲,和哭到顫抖的背部:「兼職這麼辛苦,暫時休息一下怎麼樣?」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一臉悲傷:「我需要工作。」

  禪院甚爾本人來說,他才不會苦哈哈的選擇那麼辛苦回報還少的可憐的工作,為什麼佳世這麼努力工作呢?

  禪院甚爾不理解,不妨礙他愛憐的伸出帶著薄繭的拇指在揚起看向他那張濕漉漉的臉蛋上擦拭:「放個假吧,我有錢養你。」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現代人大多工作是為了用勞動換取酬勞,她之所以工作則是單純的為了生存。

  因為現實需要有能力帶回滯留靈魂的死神,菅原佳世才能站在這裡。

  這些是不能告訴別人的,這是勞務合同中的一條。

  即使如此,菅原佳世看著眼前這個明明寄宿在她家任務裡不聽話跑去黑吃黑的混蛋還是有那麼一絲感動。

  菅原佳世覺得主要還是因為禪院甚爾這家伙的胸膛真的很結實讓人很有安全感很有彈性……

  菅原佳世嘆息一聲,又將臉埋了回去。

  太陽升起的時候陽氣旺盛,金終於從頭疼手腳冰涼的負狀態中出來了,他站起身就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背對著他坐在吧台邊的甚爾君不斷擺動的手臂,和只露出兩條腿的菅原小姐。

  這體型和身高差讓金一瞬間很疑惑,他想走上前問問就看到背對的青年用手指指了指身後的方向,示意他離開。

  金意識到自己不該出現在這裡,他看了眼鬧鐘決定去做一份早餐。

  等菅原佳世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掉的時候,空氣裡已經滿是炸馬鈴薯和蘑菇的香味。

  等菅原佳世用冰袋敷著眼睛走入廚房的時候,看到勤快的少年正在把熱好的罐頭倒在裝著黃油炒蛋的盤子裡。

  禪院甚爾還是第一次在早餐吃番茄黃豆這種東西,他試探著嘗了一口後選擇去吃一旁的香腸和培根。

  菅原佳世意識到,加班一晚沒找到任何有用的,但是有關於金的線索就在餐桌上:金准備的都是傳統英式早餐。

  菅原佳世由陰轉晴的表情被餐桌上的兩人注意到了,少年和青年相視一眼,臉上是如出一轍的茫然。

  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要不今天去超市也買兩罐番茄黃豆回來?

  菅原佳世不會素描畫,她決定去找附近的畫室畫一張肖像畫放到網絡上去發尋人啟事。

  准備再次出門的菅原佳世被兩位房客攔住了。

  高大的青年干脆的擋住了她前行的路表情詫異:「工作一夜,下班的時間不睡覺你要去哪裡?」

  「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並不是下班時間。」菅原佳世說道。

  「只要不下班就可以不用上班了,你是這個意思嗎?」禪院甚爾表情復雜:「你是什麼品種的笨蛋?」

  品種的話是陰間公務員社畜,菅原佳世扯了扯嘴角:「我很快就會回來。」

  一臉擔憂的金在聽到兩人的交談後端來了散發著香氣的骨瓷杯:「菅原小姐,雖然無法擺脫工作,但也要適當的暫停一下給自己休息的時間。」

  少年泡的紅茶聞起來很香,少年的聲音很溫柔措辭很小心,可是少年不知道社畜的世界。

  「我不是很有耐力的人,把工作比做馬拉松長跑,我是那種一但停下腳步就無法到達終點那種。」菅原佳世很有自知之明的說道。

  「可就算是馬拉松長跑比賽,也有供選手休息的補給站。」禪院甚爾不容置喙的將面色動搖的女孩按到了沙發上。

  沙發很軟,紅茶很好喝,就算是□□也無法讓她精神抖擻的去上班,吃飽飽的菅原佳世覺得疲憊讓她連指尖都抬不起來。

  工作完成之前就休息,讓菅原佳世有點不安,她的腦中帶著只是休息一下醒來後會更加努力工作的念頭看向觀察著她的青年和少年:「如果是你們,會怎麼找一個信息完全不存在的人?」

  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只要活著就會留下痕跡,明面上找不到可以去專門販賣信息的地方尋找。」

  金認真思考了片刻,說出了自己所想的答案:「我的話,大概會通靈吧。」

  金說完注意到懶洋洋的甚爾君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

  黑發黑眸的少年金被看的有點不自在,話語卻非常流暢:「用通靈的方式將尋找之人的靈魂召喚來,這個方法有什麼問題嗎?」

  禪院甚爾看著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的少年搖了搖頭,一臉好奇:「這倒確實是個辦法,不過在哪裡的靈魂都能被召喚嗎?」

  「理論上來說,只要被召喚者的靈魂沒有被毀滅,那麼無論處於任何空間都能通過靈子的方式被召喚。」金說道。

  少年認真的介紹道,這些東西仿佛最簡單的常識就存在於他的大腦之中。

  靈媒這個詞讓菅原佳世睡意全消,她看向少年仿佛在看一份從天而降的大禮包。

  菅原佳世也見過靈媒,不過都是些有異能力或法術的家伙,他們手段萬千卻根本與「靈魂」無關。

  而眼前的少年在逝去後仍然能用靈力創造出讓靈魂安居的「界」,或許他真的是個能夠降靈的靈媒。

  菅原佳世想起了自己那厚的驚人的待完成工作簿,對眼前的少年露出笑容:「也許親身嘗試一下降靈會有利於你恢復記憶裡,我這有一份名單金你想試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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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回村子各種活兒真的好多嗚嗚

  小時候開開心心領紅包就好長大了就沒那麼快樂了

  如果這章看起來不快樂的話dbq唉

  抽50個和我一樣過年過累了的小可憐享受天與暴君的埋胸服務~

  今天的評論區也有紅包-3-


第16章

  菅原佳世帶著一種期待的表情把一沓文件推到了金的面前:「可以拜托你幫我把他帶來嗎?」

  禪院甚爾抱著胳膊走到桌子邊,看著文件上照片裡的西裝男人:「這家伙是誰?」

  「一個在意大利混的黑手黨小頭目,一年前回日本探親之後就消失了,他鄉下的老母親委托我尋找兒子。」菅原佳世解釋道。

  鄉下的老母親當時是假的。

  「這份信息好詳細。」金一頁一頁的看過之後,從文件中抽出了照片記下了男人的生辰八字。

  「還需要准備什麼嗎?」禪院甚爾問道,他非常好奇人類是否真的有「靈魂」這玩意存在。

  「十二根白蠟燭,一把海鹽,如果可以的話拿一杯用銀器盛的聖水。」金說道。

  「你召喚來了靈魂我們怎麼才能看到呢?」禪院甚爾問道:「總不能看你和空氣聊天吧。」

  「那不是靈媒常用的辦法,我會讓召喚來的靈魂附著在我的身體上,到時候菅原小姐有什麼想問的就可以問了。」金說道。

  「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能立刻看到的那種。」禪院甚爾問道。

  面色慘白的少年似乎對於這種質疑並不陌生,他看向客廳裡的茶幾。

  幾秒鐘後,茶幾上滿是枇杷果的果盤在大家的注視中飛到了半空中。

  這一手讓禪院甚爾睜大了眼睛:「很實用的能力啊。」就是不知道能浮起多重的東西。

  讀懂潛台詞的金笑了笑:「雖然不記得了,不過我的靈力最多能把50KG左右的物體抬起。」

  下意識尋找50KG參照物的禪院甚爾目光落在了菅原佳世的身上,又充滿求生欲的立刻挪開眼睛。

  然後禪院甚爾發現根本不需要這麼小心,因為那雙蒼藍色的眸子此刻亮晶晶的盯著少年,充滿熱度的眼神看的黑發少年都不好意思的臉頰泛紅。

  這又不是眼睛亮晶晶看著他說「甚爾君真是好強大的」時候了,禪院甚爾知道這樣很幼稚但是很期待能有什麼和咒靈相關的任務讓他也出出風頭。

  「甚爾君,可以拜托你嗎?」菅原佳世看向靠在沙發上的高大青年一臉期待。

  「當然了,佳世桑。」禪院甚爾對這個時候被想起非常滿意。

  半小時後,自動感應門打開。

  踏著人字拖的禪院甚爾臉色臭臭的拎著一袋子鹽巴和蠟燭往家走,他不是想在這種幫忙跑腿的方面出風頭啦!

  禪院甚爾不在的時間裡,金看著一臉期待的女人:「菅原小姐,我只能把方法和經驗傳授給你,但是否能夠成功我不敢保證。」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這是當然,靈媒體質非常罕見我只是想多學一點而已。」

  金拿起了桌子上的東西:「因為菅原小姐准備的東西都很全面,所以召喚靈魂能夠輕松一些。

  正常來說在被召喚者曾經生活過的地方或者是逝世時的地方被召喚來的幾率會大很多,就像菅原小姐你發現我那樣。

  靈魂的力量以靈點的方式留下痕跡,而能看到這些痕跡的人則被稱為靈視者。」金說著看向那雙漂亮的眸子:「我能感受到菅原小姐的眼睛有著奇異的力量。」

  菅原佳世下意識的摸了摸眼下的皮膚:「這雙眼睛的能力有些特殊,我能看到的東西要比別人多。」

  不只是咒靈、妖怪甚至鬼魂一切都能被這雙眼睛捕捉到,這是她被死役所聘用的原因之一。

  「菅原小姐,把他召喚來之後你想問什麼呢?」金問道,少年人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終敏銳的說出了猜想:「你想對召喚來的靈魂做什麼?」

  菅原佳世看著眼前的少年,他很聰明很體貼還很敏銳,在明知道現在用的殼子都是她造的情況下還是問出了這個本來可以回避不提出的問題,這個少年很善良。

  「我要送迷路的靈魂回他應該去的地方。」菅原佳世說道,她將食指立在嘴唇上:「這是我們的秘密,你絕對不能告訴甚爾君。」

  金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個答案可不在他之前的預想中。原本准備的說辭都沒用了,少年張著嘴巴有點迷惑。

  很快金又釋然,能夠把他的屍體從湖裡打撈出來還讓他的靈魂免於在狂野流浪,菅原小姐將亡靈超度前往彼世的行為也能夠理解。

  於是禪院甚爾回來的時候,發現少年在用一種敬仰又欽佩的目光看著菅原佳世。

  「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嗎?」禪院甚爾狐疑的問道,然後把菅原佳世戴著手套怎麼都沒打開的管子直接擰開了。

  木罐打開露出了天鵝絨的內芯,禪院甚爾注意到眼前的女人一臉慎重的用筷子將罐子中亮晶晶的十字架項鏈挑了出來,放到了一旁的水盆裡。

  涉及到知識盲區的禪院甚爾一臉不解:「你在做什麼?」

  「那個十字架項鏈具有聖力,浸泡在水中之後那就是聖水了。」菅原佳世解釋道。

  禪院甚爾敲了敲銀制的水盆,隨著水波蕩漾水底的十字架影也跟著晃蕩:「看起來好隨便啊。」

  菅原佳世贊同的點了點頭。

  禪院甚爾用余光看著被扔到垃圾桶中的手套,心中多了一分在意。

  現在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因為降靈儀式開始了。

  十二根白蠟燭點燃,所尋找的男人的照片擺在了桌子的最中間。

  金坐在圓桌邊唯一的椅子上,單薄的少年閉著眼睛在默念著什麼。

  屋內的窗簾都拉上了,蠟燭發出瑩瑩的光照的金臉色發藍。

  屋內的氣氛此刻烘托的特別到位,讓禪院甚爾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想說點什麼。

  禪院甚爾還沒有來得及張嘴,就敏銳的察覺到少年人身上的氣息和氣場改變了。

  這種感覺玄之又玄,禪院甚爾並沒有看到什麼被召喚來的鬼魂,但是憑借著出色的感知力和野獸直覺,禪院甚爾意識到有什麼東西覆蓋到了少年的身上。

  未知的世界往往代表著危險,禪院甚爾非常了解這個道理。

  少年緩緩站起身來的同時禪院甚爾感覺到背部的汗毛豎起,他的左手悄悄放到了聖水盆邊,另一插在兜裡的手則摸到了咒具刀柄。

  金的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吐出了一句話。

  很陌生的語言,禪院甚爾從來都沒有聽過。

  過了幾秒「金」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你們是什麼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回說的是日語,凶狠中混合著悍意的表情出現在金那張白皙的臉蛋上違和感十足,禪院甚爾忍不住走近了兩步觀察。

  屋裡只有三個人,所以「金」立刻看向朝他靠近了兩步的青年:「你是哪個幫派派來的?」

  「宇野崇人先生,你對來到這裡之前發生的事情還有什麼記憶嗎?」菅原佳世拄著臉問道。

  被點到名字的「金」渾身一激靈,他扭頭看向靠在牆上的女人表情中帶著幾分茫然:「我記得我是在賭場,不小心喝多了——」

  他停下做了個思考的表情:「你們是賭場的人嗎?我是喝醉的時候犯事了嗎我有錢什麼都好商量——」

  「宇野崇人先生還記得什麼別的嗎?」菅原佳世問道。

  「我的運氣很好贏了很多錢,我拎著籌碼然後一個端著酒杯的熱辣女人走了過來。」 宇野崇人停了下來,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表情從愕然到絕望,已經意識到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少年的額頭上出現了汗水,很明顯在現在的情況下金的降靈也有時間限制,身體輕微搖晃的少年強撐著問出了最後一句:「我的小弟們呢?」

  菅原佳世沒有回答他,而是快步走上前扶助了暈過去的金。

  宇野崇人的靈魂被菅原佳世打上標簽直接送到了地下,而一直在旁邊圍觀的禪院甚爾輕松的把金扛了起來:「他交給我就行。」

  「那個宇野崇人,是死了吧。」禪院甚爾說道,他看了眼菅原佳世:「你在想什麼?」

  「宇野崇人當時帶了小弟,但出事後小弟也消失了。」菅原佳世意識到了這個她隨手挑的幸運死鬼任務並沒有完成。

  「看來一次就是金的極限了。」菅原佳世嘆了口氣,把滯留靈魂召喚過來直接送走,這樣的工作實在太太太輕松了!

  把金扔回熱乎乎的小被子裡,禪院甚爾在衣帽間裡找到了真正應該裹被子睡覺的人:「佳世,你在干什麼?」

  「工作還沒有完成,我還不能休息。」菅原佳世說道。

  「你要去宇野崇人出事那個賭場。」禪院甚爾走進了衣帽間:「我和你一起去。」

  挑選著飾品的菅原佳世疑惑的抬起了頭,是錯覺嗎這家伙的語氣好興奮啊。

  和那雙蒼藍色的眸子對視,禪院甚爾一臉坦然:「經過上次的事件和事後教育,這次我當然要積極表現。

  這一次,我們以什麼身份進賭場調查?」

  菅原佳世把大粗金鏈子和花襯衫遞給青年:「當然是賭蟲。」

  金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車裡,一身紅裙波浪卷發披肩的菅原佳世帶著耳機看著面前巨大的顯示屏。

  少年撐起身體湊過去,發現顯示屏中播放著視頻,看了幾秒金意識到菅原小姐應該是在監控。

  禪院甚爾聽著骰子在篩盅裡搖晃的聲音和撲克洗牌的聲音露出了笑容,圓圓的籌碼在指尖靈活的轉動。

  公費賭/博,格外快樂。

  耳麥中沒有指令傳來,就是讓他自由發揮的意思。

  最近只去過小鋼珠店的禪院甚爾大膽又豪氣的開始下注,荷官微微一笑將牌一張一張發給他。

  「後座有熱飲和藥,你好點了嗎?」菅原佳世暫時關掉了和禪院甚爾的線,側過頭看向一旁的少年。

  金看著視頻裡在人群中穿梭的禪院甚爾,那花襯衫粗金鏈大背頭極道風的打扮甚至有些沒認出來。

  直到看到玩牌的大桌子和兔女郎荷官,金才反應過來:「甚爾君去賭場了嗎?」

  「宇野崇人當時是帶著兩個兄弟去的這個賭/場。」

  菅原佳世想起了自己後來從宇野崇人走馬燈裡看到的東西:「後來我才發現,宇野崇人的兩個小弟也沒能從這個賭場裡走出來。

  這三人都是第一次來這的生面孔但是遭遇了不測,我想盡量模擬當時的環境。

  別擔心,大部分時候甚爾君還是很靠譜的。

  而且我特意設計了劇本,一定會萬無一失。」菅原佳世自信的說道。

  金懵懂的點了點頭,好孩子本質的他乖巧的喝著熱可可坐在旁邊一起看監控。

  金盯著監控畫面,幾局過後一臉單純:「甚爾君的演技真好,他幾把就把錢輸光了大半。」

  靠在椅子上的菅原佳世將嘴中的吸管咬的咯吱作響,冷笑一聲:「這家伙是本色出演,十賭十輸這件事他進去前可沒說啊。

  而且我設計的劇本可是他贏遍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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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佳世:進去之後按我的劇本行事

  甚爾:快樂倒霉賭狗上線啦

  今天早上做了無油小白菜湯

  中午吃少少油的空氣炸鍋干煸西藍花

  鹹菜是酸黃瓜和酸胡蘿蔔

  主食是雜糧糙米飯和蒸山藥

  葷後安慰餐

  指胡吃海塞一周後的作者吃素日

  年算是徹底過去了

  我姐姐決定今年結婚了

  我前面再也沒有姐姐做擋箭牌了藥丸

  在婚禮之前我要瘦20斤做最靚的小姨子


第17章

  用胳膊拄著臉的黑發青年撇了撇嘴一臉不快,為自己沒能有好運氣贏一大筆錢,為自己後面沒能連本帶利的都贏回來。

  賭狗的心態都是相似的,為利益和勝利所吸引,在金錢的驅使和刺激下,會越來越想玩。

  禪院甚爾摸了摸耳朵,其實他自己還拿錢兌換了一些籌碼。

  離開禪院家後禪院甚爾在金錢這塊可是經歷了大起大落,首先是短暫的「咒術師」生涯賺了一大筆,買幾把特級咒具花了大頭然後黑吃黑又富了一筆。

  大起大落的刺激給禪院甚爾一種不真實感,比如也許他會時來運轉,至少在這個桌子上會被幸運女神眷戀。

  念叨著財不入急門的禪院甚爾雖然輸了很多但還是一臉從容的從撲克牌桌坐到了搖骰子的桌前。

  然後,禪院甚爾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種情況讓原本散漫的青年肌肉都緊繃起來了,他沒想到賭場裡能有人悄無聲息的接近他。

  是咒術師嗎?

  還是一開始大家猜測中可能潛伏於賭場之中的殺手?

  表情懶洋洋的青年實則已經繃起了精神,禪院甚爾轉回頭的同時手已經摸到了口袋邊。

  「要來一杯馬丁尼嗎?」菅原佳世舉著一杯雞尾酒,對眼前的家伙露出帶著憤怒的笑容。

  禪院甚爾有些新奇的看著穿著紅裙將燙成波浪卷的頭發披在肩膀的菅原佳世,出門之前他沒有注意到風衣之下的這身行頭。

  禪院甚爾的視線從自己送的那條藍寶石項鏈上掠過,帶著玩味的笑容伸出手攬上紅裙女郎的腰肢坐到他的身邊:「今天這個位置屬於你。」

  菅原佳世身體靠向禪院甚爾的方向用膝蓋和青年的腿接觸了一下,在外人看來兩人目前的動作像極了這兩個人在調情。

  禪院甚爾不動聲色的倒吸了口氣,感受著被高跟鞋用力碾壓的痛苦,他慶幸自己穿的是一雙皮鞋。

  穿著和服的荷官看了眼桌上的玩家,笑著將手中的兩枚骰子擲入畫著櫻花的陶瓷碗中開始搖晃,在陶瓷碗扣在桌面的木塊上骰子停止搖晃之後抬起頭:「買定離手,請客人下注。」

  骰子是賭場裡的熱門項目,因為其簡單的游戲規則千百年來廣為流傳:荷官搖骰子,玩家猜測點數和單雙下注。

  簡單快捷,又刺激。

  至少菅原佳世就注意到,身邊的男人很上頭。

  圍觀的玩家已經紛紛下注,禪院甚爾的手還沒碰到籌碼就被握住了。

  塗著金色美甲的纖白手指覆蓋在他的大手上十指相扣,沒有語言交流但禪院甚爾從力量上感受到了菅原佳世的意思。

  「這個機會交給我的幸運女神。」禪院甚爾拿起了遞來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菅原佳世倒是有些驚訝於禪院甚爾回這麼配合把選擇的機會交給她,畢竟他可是有過前科而這次還不聽話不走劇本呢。

  也許是這次輸多了禪院甚爾洗心革面准備當場戒賭?

  掌握選擇權的菅原佳世干脆的將五個疊在一起的黑色小圓幣壓在了單上。

  陶罐打開,骰子的點數是三和四,合是單數。

  有人因為勝利露出笑容,有人因為押錯懊惱出聲,而禪院甚爾看著一臉驚喜挽著他胳膊的女人,沒想到她的手氣會那麼好。

  五倍的籌碼被推到了他的面前,禪院甚爾贏了錢卻也沒有多快樂。

  是因為賭博體驗感太差所以不快樂嗎?

  菅原佳世注意到了他的情緒,所以第二次下注的時候她一臉期待的看著禪院甚爾。

  青年有一瞬間的遲疑,讓他來選豈不是又不走劇本了?

  不過禪院甚爾不是會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的類型,他干脆的再次拿起籌碼下注。

  這一次,又贏了。

  第二把,又贏了。

  那種煩躁又不快的表情在禪院甚爾臉上消失了,青年看上去終於提起了興趣,情緒上漲精神緊繃,那雙墨綠色的眼睛都多了幾分亮光,說不清是因為對難得的勝利還是對自己終於開始被命運所眷顧走好運了。

  菅原佳世從一旁的侍者盤裡拿過一杯伏特加,笑而不語。

  在場子裡出現了連勝玩家的消息四散後,明顯圍到桌子附近的人多了起來。

  第十二把了,禪院甚爾還是第一次贏這麼多錢,眼前的籌碼多的他只在一些香港電影裡見過。

  幸運女神會繼續眷顧他嗎?

  下一次將籌碼壓下去後他還能選到最好的結果嗎?

  「和為十一,單數。」荷官語氣復雜的說出了這句話:「客人,您又贏了。」

  在羨慕、嫉妒、敬畏、貪婪種種目光中心情不錯的禪院甚爾終於想起了劇本,按照任務他現在要把這些骰子兌換:「你們賭場,應該有足夠的現金兌換吧。」

  「這是當然。」不知何時出現的經理畢恭畢敬的說道。

  兌換處就在賭場裡,為了不毀掉自家的生意他們當然不會在這裡面做什麼。

  不過從賭場走出來之後的路,就沒有任何人能夠保證了。

  隨便在兌換處買了一個行李箱,將滿滿的鈔票塞進去拎起來有點沉,菅原佳世看向一臉坦然的青年:「甚爾君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禪院甚爾看著那雙目測至少有十釐米底的高跟鞋,這雙鞋子很陌生沒有在菅原佳世的鞋櫃裡見過:「佳世桑穿這個不會不舒服嗎?」

  菅原佳世當然不會說自己是為了踩人更疼點才特別買的高跟鞋,她用行李箱支撐身體表情輕松:「為了漂亮這點付出還是值得的。」

  禪院甚爾看了看自己可憐的皮鞋,毫無感情的棒讀:「你說得對,這雙鞋子很漂亮很適合佳世桑。」

  「不過,今天的運氣還真好啊。」禪院甚爾看著出現在巷子口的人影露出了笑容。

  在賭場門口不是很多人有勇氣去攔截一個臉上留疤身強力壯的極道風壯漢,雖然他帶著一億現金。

  巷子外的小聲音兩人不是沒有注意到,更多的是在等,等那個最大的沉底鱷露出爪牙。

  菅原佳世感受著生命火焰表情有些改變,但是在那個暗暗小小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出現在面前的是年紀看上去很大皺紋多到如同皸裂樹皮的老婆婆,一頭銀發被扎成一個小圓髻,脖子上還帶著一串佛珠。

  志村先生的信息剛好發了過來,菅原佳世看到了幾張照片,其中就有這個老婆婆。

  兩個壯漢從牆上跳下朝兩人攻擊而來,而明顯是首領的老太太則在看到菅原佳世身邊的人後表情駭然的轉身就跑。

  「那個老奶奶,鞋子跑掉了都來不及撿。」菅原佳世好奇的問道:「甚爾君,你認識這個老奶奶嗎?」

  沒見過,這不代表禪院甚爾沒有線索。

  這個老太太認識他只有可能是他在禪院家的那段時間,禪院家的咒術師在族名庇護下,唯一的可能就是為了攢錢買天逆鉾賺外快的時候。

  已經在咒術黑暗界有了術師殺手外號的青年一臉純良:「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確實是垃圾堆,但印像裡沒有暴揍過八旬老太太。」

  「她的身上有咒力,這麼心虛應該是詛咒師。」禪院甚爾提議:「我們追上去吧。」

  「我先處理這兩個家伙。」菅原佳世眨了眨眼婉拒了隊友提出當街追尋八旬老太太的邀請:「我覺得,這兩人也有調查的必要。」

  金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冒出來,掉線許久的少年帶著推車一臉期待:「菅原小姐,這裡就交給我吧。」

  事實上老太太比看起來要容易找很多,因為禪院甚爾對於咒力殘穢的感知力與菅原佳世對靈魂之火的感知力如同疊加的buff。

  但是等追到老太太的老窩時,菅原佳世的面色有些難看。

  禪院甚爾拿起一邊的麻繩把老太太三下五除二捆的嚴嚴實實,然後推開半掩的拉門。

  擺著密密麻麻白瓷罐的三面牆出現在眼前,每個罐子上還都標有名字。

  菅原佳世發現竟然有幾個罐子上的名字很熟悉,這一屋子的滯留靈魂讓她多少個夜晚加班脫發,又能讓她一次完成多少業績?

  禪院甚爾嘖了一聲:「宇野崇人和兩個小弟,屍體看來已經被處理掉了。」

  被用手巾堵住嘴的老太太面露惶恐,禪院甚爾摘掉了她嘴裡的東西:「你們是五條家派來的嗎?老身是為了給年幼的孫子治病才會在黑市接任務去殺五條悟的。」

  禪院甚爾露出好奇的表情,他聽說過五條家的「六眼」,目前咒術界最有天賦最前途無量的咒術師。

  黑市上的賞金也是最高的,畢竟這個時候將六眼扼殺在幼苗期是最容易的。

  禪院甚爾原本准備上個任務結束後去湊熱鬧看看傳說中的「六眼」,但是因為突然新增加的房客而耽誤了。

  「你年幼的孫子呢?」菅原佳世把目光從一個一個被禁錮在瓷罐的靈魂上挪開轉問道。

  「老身的孫子有兩個被你們打傷了,最小的那個病得很重在醫院裡,政府那麼腐敗老身沒有養老金兒子死的還早,老身只能這麼賺錢養活小孫子。」老太太硬是擠出了幾滴淚水。

  禪院甚爾倒是通過這段真摯的表演記起了這個詛咒師是誰:「參拜婆是吧,聽說你的外號是潮汐女巫擅長使用特殊咒術。」

  禪院甚爾說著看向似乎心生同情的女人:「參拜婆的孫子用的很廢,她的錢都花給偶像事務所的年輕男人了。」

  參拜婆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在難聽的辱罵聲脫口而出前禪院甚爾把抹布塞到了她的嘴裡。

  「這種案子警察是不會受理的,你應該知道吧。」禪院甚爾說道:「這種老東西,落到普通人手裡有無數種方法逃跑。」

  禪院甚爾有點好奇,面對這種事情菅原佳世會怎麼做。

  「先幫忙把這些都倒掉吧。」菅原佳世說道,她不像想像這個參拜婆是如何使用別人的骨灰,為了防止滯留靈魂再被利用,倒掉最省事。

  菅原佳世思索了一下放出靈壓,很快被禁錮在罐子們中的靈魂就有了反應,菅原佳世徑直走向反應最強怨念最終的罐子,拿下來放到了參拜婆的懷裡。

  「你在做什麼?」戴著手套往馬桶中倒灰的禪院甚爾不理解。

  「我想讓她感受一下福報。」菅原佳世說道,她的靈壓很強如果瓷罐不小心出現裂紋惡靈跑出來傷人也是不可避免的呀。

  離開有些嗆人的房子,禪院甚爾深深吸了口氣,他看向身邊表情都輕松不少的女人問道:「在賭場是怎麼回事?」

  「因為有幸運女神在啊。」菅原佳世捏起裙角美美的賺了一圈,卻忘記了自己不習慣穿這麼高跟的鞋險些摔倒,因為在扭到腳腕前她的身體就被扶正鼻尖撞到了富有彈性的胸肌。

  禪院甚爾沒有要刨根問底的意思,他只需要記得幸運女神會讓他在壓下籌碼後得到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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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參拜婆:咒術回戰原著中的詛咒師,壞死了

  這兩天招待未來姐夫了,更新遲到了抱歉

  唉,近距離接觸之後我覺得這男的不行

  可能是我太偏激了吧


第18章

  印著聖德太子的一萬日元鈔票在天空中不斷飛舞,藍色的光罩及時的出現避免了一桌豐富的菜肴慘遭毒手。

  金一臉慶幸的把烤好的黃油土豆放到桌子上:「甚爾君,還是不要在飯桌邊玩比較好。」

  黑發少年雖然面露苦惱不過還是不厭其煩的伸出手將地上的鈔票使用靈力收集起來放到禪院甚爾的身邊,而高大的青年見狀毫無誠意的點了點頭繼續玩新玩具。

  禪院甚爾坐在沙發上,身邊攤開的行李箱裡全是錢,而他正在興致勃勃的將鈔票塞入紅色的噴鈔機裡,朝著地板的方向再次按下按鈕,隨著「咻咻咻」的聲音,聖德太子的臉再次出現。

  禪院家可不是會保護孩子童年的地方,禪院甚爾小時候可沒有什麼玩具,而且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多現金。

  不過等到開飯的時候,毫無羞恥心的青年已經玩夠了去拿醒酒器,手拎打掃工具的少年快速將狼藉的客廳打掃了一遍。

  在開放式廚房裡的菅原佳世若有所思,金雖然平時就脾氣很好但是擅長照顧人這一點讓她多了些猜想。

  或許這個少年有個兄弟,和金的年紀不會差太多,當然極少數的可能性是金有個和甚爾這樣不靠譜的長輩親屬存在。

  「佳世,你在想什麼不禮貌的事情嗎?」禪院甚爾歪著頭問道。

  「我在想,一天了新玩具甚爾終於玩膩了嗎?」菅原佳世說道:「海鮮和烤雞都做好了,拜托甚爾從烤箱裡拿出來吧。」

  電視裡正在播放著新聞,昨天警察聽到爆炸聲發現了因為失誤使用電器被電劈中導致整個人炸成肉醬的八旬老太太案件出了新進展。

  警方在這位八旬老太太的家裡搜到了大量的現金以及一些孩子的骸骨,經檢驗八旬老太和日本各地出現的兒童走失案有關。

  輿論一時間從關注孤寡老人用電健康變成了呼吁加強兒童保護,大部分人都由同情轉唾棄,感慨這是天降正義。

  屏幕外的禪院甚爾則舉著酒瓶建議金嘗試一下,而少年在猶豫幾秒後還是遞過了杯子,少年也對帶著金箔貴到令人發指的酒帶著好奇。

  比想像中更烈的酒讓金一言難盡,而注意到表情變化的兩個大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金看著面不改色喝下一口的青年仿佛在看勇士:「甚爾君,需要我拿點冰塊嗎?」

  禪院甚爾瀟灑的擺了擺手:「一杯而已,我還是更習慣這麼喝。」

  擁有著極致強大的肉/體或許也包括非常強大的肝髒代謝酒精的能力,發現自己不能醉之後酒精對於禪院甚爾來說和其他那些只能品嘗口感味道的飲料沒有什麼區別。

  但少年對他豪飲姿態表現出的震驚和敬畏,禪院甚爾內心還是很受用的。

  菅原佳世看破不說破,給金續上了一杯果汁。

  「這一次,菅原小姐的工作告一段落了吧。」金看向一臉放松的菅原佳世。

  菅原佳世臉上露出了笑容:「我將會有一周的假期,一周。」她最後忍不住重復了一遍,為這難得的悠長假日。

  想想之前的狀態,一旁的兩人都鼓起掌來。

  「我很久沒有過這麼長的假期,你們一般都怎麼度過這段假期呢?」菅原佳世捧著臉問道,她像三天吃一頓的人被扔到了全天無限時的自助餐店,一時間手足無措。

  「去圖書館?」金想起了一沓一沓的調查資料:「不過菅原小姐工作很辛苦應該不想再和文字打交道了吧。」

  禪院甚爾毫不猶豫的答道:「去賽艇場或者賽馬場。」

  「達咩。」菅原佳世板起臉:「如果太貪婪的話,幸運女神會跑路的。」

  「旅行吧,我們出去旅行吧!」菅原佳世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自從公費賭/博嘗到甜頭之後禪院甚爾對一切菅原佳世提出來的建議都非常支持,而金根本沒有選擇權他根本沒有辦法離菅原佳世太遠。

  禪院甚爾拿起了一旁的宣傳單:「溫泉旅行怎麼樣?」

  禪院甚爾他以前跟著軀俱留隊倒是全國各地的山裡的做任務,禪院家也不是體貼的會給最低級成員發福利的好人,禪院甚爾路過各種溫泉民宿多次卻沒有親身享受過。

  禪院甚爾興致勃勃的開始挑選民宿,喝的臉頰泛紅的少年則把一帶現金遞給了菅原佳世。

  新買的刷碗機正在工作,菅原佳世看向少年。

  「這是你應得的,如果不是你我沒辦法這麼快完成委托。」菅原佳世說道。

  「我沒做什麼,那兩個人醒來前就被孔先生帶走了。」金垂下眼簾:「我沒有什麼花錢的地方,菅原小姐就把這個當做食宿費和運費吧。」

  「我把你的信息資料放到在英國和美國的日裔社區論壇裡,你失蹤了這麼久你的親人很快應該會注意到我發出的信息。」菅原佳世看向少年說道。

  「拜托菅原小姐把我的屍體交給我的親人,帶回去。」少年坦然的說著自己的身後事。

  「什麼帶回去?」禪院甚爾走進來的時候只聽了個結尾。

  「金說他應該沒泡過日本的溫泉問有沒有什麼紀念品能帶回來。」菅原佳世接話說道。

  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我在旅游周刊上看到了很多,比如限定的溫泉饅頭和各種蛋糕。比如你們看這個,據說這個富士山下的狐狸餅就非常美味,這家店還有海鮮大餐和神戶牛肉。」

  」富士山啊,我還沒親眼見過。」金也提起了興趣。

  「那就去這吧,好看的風景還有很多呢。」菅原佳世看著單薄的少年說道:「在離開日本之前,至少留下些美好的記憶。」

  「金的家人找到了嗎?」禪院甚爾問道,他衷心的希望這個小鬼頭快點離開。

  「應該很快就有消息了。」菅原佳世說道,在那之前留給金選擇的機會不多了。

  背著挎包簡約出行的三人當天就坐上了電車,租車自駕這個選項完全被pass掉了。

  菅原佳世准備了隨身聽和雜志都沒用上,因為上車之後某個心裡沒數的青年就拿出了一副撲克:「金,你應該會玩吧。」

  一臉單純的金點了點頭:」抽鬼牌之類簡單的我都了解規則。」

  禪院甚爾熟練的洗著牌:「港式五張會嗎?」

  已經拿出眼罩的菅原佳世對一臉茫然的金解釋道:「甚爾所說的就是□□,規則很簡單很有趣。」

  不過,也是非常講運氣的紙牌游戲,她在心裡默默補充。

  菅原佳世的話換來了少年更茫然的表情,禪院甚爾拿出紙牌開始講解規則:「……所以說,跟注的人就算放棄也要無法取回籌碼,最後決勝負時掀開底牌牌面最大的可以贏得所有籌碼哦。」

  菅原佳世拄著臉問道:「甚爾君不是准備把上次的任務金都贏回去吧?」

  那近一億三千萬日元的意外之財出去成本,菅原佳世拿了一半剩下的分給了他們倆。

  被說中了心中打算的禪院甚爾臉不紅氣不喘:「只是想讓金感受一下□□游戲的快樂和刺激而已。」

  「既然這樣,就開始吧。」金認真的說道:「我沒有帶太多錢,不過可以回去再還你們。

  唯一看透結局的是一邊吃水果一邊等待發牌的菅原佳世則說道:「那就在輸了的人臉上沾小紙條,然後在小紙條上寫下欠款最後在結算吧。」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提議游戲的青年已經看不出來時穿的是一件黑色短袖了。

  到達車站車子行駛的速度變慢了,金看了眼窗外的景色一臉純良:「不如下一次把紙條挪到臉上吧。」

  禪院甚爾拄著臉嘁了一聲,他才不是因為被路過的人用異樣眼神看才這麼這幅表情的,只是單純的因為輸了不爽。

  不過好在賭狗永不挫敗,禪院甚爾提議道:「玩□□我甘拜下風,不如再換個游戲吧。」

  金的眼中帶著些求救的意味,菅原佳世提醒道:「據說這個車站的限定電車便當很好吃哦。」

  上下車的空擋,金也去買了幾瓶飲料。

  回來的時候,金注意到鄰座的位置上坐著一個眼睛紅腫的棕色頭發女孩。

  少年遲疑了兩秒,朝著少女走去。

  谷山麻衣在指尖觸碰到紅腫的眼角時,心生懊惱。

  明明去醫院看媽媽應該打起精神來努力露出開心的表情,但是她卻因為聽到媽媽的病情哭了一夜,現在眼睛還紅腫著。

  如果媽媽看到,一定還會為她擔心吧。

  眼前的光被擋住了,吸著鼻子的女孩一抬頭就看到了一個超級英俊的帥哥,和遞給她的汽水:「我想也許你會需要這個。」

  少年的聲音很好聽,笑起來也很溫柔。

  谷山麻衣結過可樂,冰涼的觸感讓她理解了可樂的「用處」。

  谷山麻衣剛想要道謝,列車就開起了,少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面對禪院甚爾戲謔的表情,少年鎮定的將飲料遞給他:「這是甚爾君的麥茶。」

  將冰可樂放到眼睛上消腫的谷山麻衣很快就睡著了,她沒有注意到好心少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身上。

  「是個很好的搭訕機會哦,金。」禪院甚爾說道,畢竟這個小子心善人帥脾氣好,一看就是會招人喜歡的池面。

  金搖了搖頭,他對於自身的狀態很清楚,離開日本後他就沒辦法再得到菅原小姐的幫助,一個游走在世間的靈魂怎麼和女孩子搭訕?

  心裡雖然這麼想,金還是很在意的悄悄看著那個女孩。

  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真的有緣分一說,但是他能感覺出來這個女孩在靈能方面非常有天賦,並且在夢中力量觸發進入了種很玄妙的狀態。

  昨晚因為擔心媽媽病情惡化沒有睡好的谷山麻衣此刻卻難得做了個美夢,夢裡的她把花氣喘吁吁放到窗台上,病床上的媽媽看起來難得的面色紅潤,笑容慈愛的看著她。

  「抱歉媽媽,我來晚了。」谷山麻衣撲到了媽媽的身上,氣還沒有喘勻心情委屈。

  「麻衣,我的孩子,沒關系媽媽一直在等你。

  我的好孩子,如果媽媽不能陪在你身邊,你也要堅強的活下去。」夢中的媽媽親昵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卻說著意味不詳的話。

  夢裡的陽光打在身上很溫暖,但是谷山麻衣卻覺得渾身冰冷她看著顯示著「15:30」時間的電子鐘松了口氣,知道這是夢啊。

  但是這個夢,好真實啊。

  隨著刺耳的聲音,谷山麻衣猛的驚醒。

  一頭冷汗的谷山麻衣看向四周,卻發現車子停了下來。

  車長的聲音從廣播中傳來:「各位旅客抱歉,因為前方車站發生了自殺臥軌的事件,本車次為配合公安機關將在此處暫停,請各位旅客稍等。」

  今天並不是節假日也不是早晚高峰,車裡並沒有什麼人,聽到這個消息的乘客大都沒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請問,多長時間電車才能啟動呢?」谷山麻衣攔住了一個乘務員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需要看警察處理屍體的速度和後續的清掃工序。」乘務員說道:「學生,你有什麼急事嗎?」

  谷山麻衣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現在才12:15:「我、沒事,我不趕時間。」

  乘務員轉身就想要往前走,而金則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趕時間,請問從這裡下車最快能從哪來換乘下一輛電車?」

  乘務員磕磕絆絆的說道:「下車後往前方走就能看到車站,從那能換乘其他的車也可以出站找其他交通工具。

  「你想要離開,快點前往目的地嗎?」金看向神情不安的少女。

  谷山麻衣想起了剛才的夢,一改慌亂的表情點了點頭。

  「做了一路的車,我也想活動活動身體。」菅原佳世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大步流星走在最前面。

  谷山麻衣個子很小,跟在三人後面一路小跑倒是很快就跑到了車站,少女順利的坐上了公交車。

  而開始品嘗這個車站限定便當的禪院甚爾則看向少年:「金,你察覺到了什麼?」

  「那個女孩,有預知夢的能力。」金說道,他的靈力很強所以不小心看到了少女夢中的內容:「也許這次快一點,她們能擁有的時間會多一點。」

  「既然這樣,一會兒你請我去旁邊的店裡逛逛吧。」禪院甚爾說道。

  金點了點頭,他對霓虹的街頭小鋼珠店一無所知。

  同時金意識到一件事情,如果以游魂的姿態遇到剛才那種事情他甚至無法幫助那個女孩。

  而變回幽魂之後,他能做的事情會更少。

  雖然好像做了很多心理建設,但是金意識到他不願意回到只能在「界」中徘徊的狀態。

  「甚爾呢?」菅原佳世問道,她剛才去了趟洗手間。

  金指了指一邊的店,他面色猶豫:「菅原小姐,我有話想說。」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和金走到了僻靜的角落裡。

  金看著眼前這個靈力強大善良又神秘的女人,注意到了菅原佳世眼中的了然,就好像她早就知道他會這麼選擇。

  「我想站在陽光下,不想過無法被看見和觸碰的日子。為了保持現在的狀態,我願意做任何事。」金一臉認真的說道。

  菅原佳世忍不住笑了起來:「不要在公共場合說這種聽起來有歧義的話,不過如果你願意立下束縛用付出代價,你可以繼續在日本境內使用義骸。「

  金的眼睛亮了起來:「菅原小姐,我需做些什麼?」

  「打工人不騙打工人,今後你要以助手的身份輔助我承擔一半的工作量,不能把工作的細節操作以任何方式告訴他人。」菅原佳世說道。

  金眨了眨眼:「就只有這樣嗎?」

  小鋼珠輸的一干二淨的禪院甚爾發現給他付錢的少年心情格外的好:「有什麼好事發生嗎?」

  「下趟電車半小時後來,我再去兌換點小鋼珠吧。」金笑容滿面的走向結賬台。

  「金那小子的家人聯系上了嗎?」禪院甚爾好奇的說著故意嘆息一聲:」看來八月的時候,只有我和佳世一起消暑吃巨峰葡萄了。「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不是哦,金說很想成為我的助手沒准會久住呢。」

  禪院甚爾看著女人燦爛的笑容,默默的把小鋼珠捏成了小鋼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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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是誰在潛水不留言,隨機抽50個讀者被甚爾捏成餅餅(bushi

  單純的少年此刻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啊對了金來自動漫《奇幻貴公子》,是裡面男主角的哥哥

  谷山麻衣:《奇幻貴公子》的女主角

  沒看過沒關系不影響看文(我應該寫清楚了吧)


第19章

  「歡迎三位客人來到這裡,房間和晚餐已經准備好了。」穿著淺色格子小振袖的婆婆站在門口迎接。

  圓燈籠已經點亮高高掛起,20年代造型古樸充滿大正風情的四樓湯屋被照的燈火通明。

  「原來日本的溫泉是這樣啊。」金一路上都在打量著四周的建築,土產店和各種溫泉相關的土產店看的少年眼花繚亂。

  禪院甚爾也是第一次逛這種溫泉街,一路走來手裡多了很多特色溫泉饅頭和點心。

  」這是三位客人的房間,有任何需要按鈴就會有人來各位服務。」婆婆帶著三人來到了房間,大套房的位置很好坐在客廳窗口就能眺望道遠處的富士山。

  近距離看富士山會覺得更美,這個月份殘雪未化為藏於雲霧中的巍峨高山更添了幾分綺麗。

  客廳有一處門能直接通向外面的庭院,在竹子和綠植將套房與套房完全隔離開的台子上,飄著柚子的溫泉正散發著硫磺的氣味。

  「據說這裡的露天溫泉有很多種類,泡完皮膚會非常光滑。」菅原佳世看著宣傳單非常期待。

  「提供的特色餐點有鹿肉和熊肉,看起來還不錯。」禪院甚爾說道。

  金則興致勃勃的站起身:「甚爾君,菅原小姐,我們也去買一套浴衣吧。」

  在這條溫泉街上,大家都會選擇浴衣+木屐這種搭配作為正裝,因此租借和售賣浴衣的店非常多。

  俊俏的少年金得到了阿姨們的疼愛被團團圍住,浴衣試了一件又一件。

  隨便選了身浴衣的禪院甚爾踩著木屐坐到了沙發上,一邊吃著溫泉饅頭一邊看臉頰泛紅的少年解悶。

  「甚爾你換的好快啊。」禪院甚爾聞聲轉過頭就愣住了。

  繡鯉魚紋的水紅色浴衣將菅原佳世的皮膚襯的更白,一頭長發高高挽起露出雪白的頸子,發間的珠釵隨著她的走動不斷搖晃,在浴衣下擺露出的纖細腳踝讓禪院甚爾有點移不開視線。

  「還不錯吧,這裡的店還為女性顧客提供做發型的服務真周到啊。」菅原佳世說著看向點心都吃了半盤的禪院甚爾:「還是男士浴衣好穿,這一身很適合甚爾哦。」

  終於脫掉黑色緊身短袖的青年穿著 一身灰藍色的傳統浴衣,精壯的腰身和結實的身軀雖然被寬松的布料包裹住卻還是充滿男性力量,引來了居多帶著溫度的目光。

  禪院甚爾本人對他人的目光並不在意也不覺得新鮮,畢竟對於這些傳統服飾多少年前他就穿夠了。

  不過被這麼稱贊,禪院甚爾還是很開心的。

  畢竟在自然界中,被雌性稱贊是屬於強者才會得到的勛章。

  不過禪院甚爾也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比如菅原佳世對於浴衣也並不熱衷,或許她小的時候也在類似傳統到過於傳統的地方生活過?

  禪院甚爾不受控制的想探尋有關於菅原佳世的過去,任何有共同感的細枝末節被注意到都讓禪院甚爾覺得很有趣。

  在一盤溫泉饅頭都□□光後,被阿姨們來回喜愛過的金終於回來了,他穿著一身水波紋的浴衣看起來充滿少年感非常清新。

  「這是那些女士送的體驗券和美食券,據說可以用來免費玩游戲,還可以在兩日後的煙火大會上買食物吃。」金說道。

  「不愧是金,真是受歡迎啊。」禪院甚爾壞笑道。

  金有些不解,為什麼那些人不圍著禪院甚爾,明明甚爾君看上去很man也很英俊。

  禪院甚爾笑而不語的擼起袖子,粗壯有力的手臂上青筋暴起,攥起的拳頭足有砂鍋大小好像一拳就能把人打飛。

  金看著略顯單薄的自己,只能自我安慰他是技術流靈媒不走物理超度流。

  穿過一條又一條小橋,菅原佳世注意到富士山附近的山頭能夠感覺到奇異的力量。

  「據說日本的一些宗教組織都會將總部設置在富士山附近的山岳上。」金聞言解釋道。

  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那可不太安全,畢竟富士山是活火山。」

  菅原佳世拍了拍青年的胳膊:「甚爾,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他們現在可就在富士山山腳下的溫泉旅館度假啊,這家伙在說啥呢。

  「知道了,我們的運氣才不會那麼差呢。」被拍了一下的禪院甚爾抱著胳膊一臉無語地說道。

  金則注意到了什麼,他抬起頭指向天空:「甚爾君、菅原小姐,天空上那個是烏鴉嗎?」

  金的聲音有些不確信,因為天空中那只黑色的鳥實在是太大了。

  「是烏鴉嗎?」菅原佳世總覺得那個生命火焰看上去過於旺盛,烏鴉壽命不長一般不會有這麼旺盛的火焰。

  「是什麼妖怪吧,那個烏鴉我看到居然帶著副眼鏡。」禪院甚爾一臉驚奇,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戴眼鏡的烏鴉。

  「可能是妖怪吧,據說日本的國運和靈氣起源是從富士山開始的,山上常年白雪皚皚有妖怪的話也不足為奇。」菅原佳世說道。

  大黑烏鴉已經飛到了遠方的樹林中不見蹤影。

  街道路口有拿著富士山照片宣傳的人,似乎是往來想要招攬游客爬富士山,很多游客都湊了過去。

  「說道雪山,這上面會有雪女嗎?」禪院甚爾問道。

  「應該有吧,我沒見過。」菅原佳世答道。

  禪院甚爾又看向旁邊的少年:「你呢,金?」

  「我想不起來見沒見過雪女,但是依稀記得雪怪的傳說。」金在期待的眼神中形容了一下:「渾身雪白,毛茸茸那種。」

  禪院甚爾想像了一下之後就完全失去了興致,他才從禪院家那個山溝溝中的垃圾堆脫離出來,對爬富士山並沒有什麼興趣。

  吃一圈特色食物,菅原佳世買了幾份伴手禮,她的新員工需要有新的身份來幫她做事,各種保險和福利待遇也要安排上。

  巧克力香蕉、章魚小丸子、芝士三明治、烤魷魚、炒面,秉持著客不走空的原則菅原佳世把每一種食物都嘗了一遍,在前面出現了一個掛滿毛絨玩具的攤子,擺在C位的白熊足有三米大,身上繡著富士山顯得極為霸氣。

  菅原佳世的目光則被白熊玩偶旁邊那只雞腿造型的玩偶所吸引注意力。

  這東西好怪啊,但是還挺可愛?

  菅原佳世停下了腳步,有點挪不開眼睛。

  「老板,請給我十五個飛鏢。」禪院甚爾把鈔票遞給了店家。

  店家看了眼穿著浴衣站在一起的男女,並沒有太在意也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這裡分初級中級和高級三種難度,如果高級難度十五次全中就能帶走老夫店裡的富士山白熊國王。」

  「那就挑戰高級的吧。」禪院甚爾無所謂的說道,畢竟這種項目對他來說不要太輕松。

  直到十五把飛鏢都鄭重靶心的射中了巴掌大小的氣球後,店長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居然真的有人能做到,白熊國王是你的了。」

  禪院甚爾看向把最後一口巧克力香蕉吞下後賣力捧場的菅原佳世,接收到目光的女人踮起腳尖指向雞腿玩偶。

  回湯屋的路上,抱著和自己一般高雞腿玩偶的菅原佳世收到了很多羨慕的目光。

  「回去之後,我要把它放在床頭。」菅原佳世認真的說道:」因為是甚爾送的禮物。」

  「上次送你的項鏈呢?」禪院甚爾問道,他注意到菅原佳世並沒有帶。

  「寶石項鏈很貴重,當然不能天天帶了,而且很沉對頸椎會有負擔。」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想起那些還躺在醜寶肚子裡的珠寶,下次把那些大的寶石項鏈拆分重新設計,然後再送給她?

  雖然這次假期就是到一個自己沒去過的地方旅行,但菅原佳世還是非常開心。

  這種心情持續到回到住處,菅原佳世抱著雞腿艱難的推開門就意識到了不對。

  一個披著白色布的靈魂火焰背對著他們,站在她的行李邊。

  菅原佳世一開始以為房間裡的人是來將晚餐端來的工作人員,但是在開門後發現那個靈魂火焰站的位置是她的挎包邊,背對著她的靈魂拿著的是一本黑皮書。

  菅原佳世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這本在他人肉眼看來平平無奇的書其實是記錄著迄今為止所有滯留在人間的亡靈。

  「攔住他。\"菅原佳世側過頭說道。

  禪院甚爾已經朝著才做出反應的小偷攻擊而去,但是開門的聲音已經給屋內的人做出了預警。

  比體術,禪院甚爾從來沒有怕過誰。

  簡單的交手,禪院甚爾看到被撕碎的袖口後謹慎的增加了幾分力度。

  一個凌厲的側踢,小偷整個人砸到了大石頭上不動了。

  禪院甚爾沒想到這家伙會這麼不抗打,他徑直走了過去掀開白布發現並沒有他想像中利爪怪物,而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少年。

  「不是我打的,這小子來的是時候身上就有舊傷。」禪院甚爾解釋道。

  菅原佳世拍了拍書上的灰,確認完好無損後收了起來。

  金則注意到了什麼,在少年和石頭中間的位置,撿起了一塊帶著血色的東西。

  這是一篇透明的三角扇模樣但是很堅固的東西,金遲疑著說道:「這東西,好像是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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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答小偷是誰

  關於富士山溫泉啥的都是我搜的有bug大家湊合看吧謝謝

  就是那個過兩天會有一筆30晉江幣的大生意和大家談

  作為正版讀者會有很多福利送給大家

  首先因為男女主感情進展比較慢我有個朋友非常熱心替我寫了小惠誕生的番外

  我朋友一般使用南極賤畜我朋友生性害羞喜歡低調希望大家配合她

  同時我會在晉江後台創建抽獎給訂閱的大家發紅包


第20章

  」要打電話報警嗎?」金遲疑著問道。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這應該是他的鱗片,警察沒辦法解決我們現在的問題。」

  禪院甚爾探了探鼻息,確定自己沒有弄出人命之後開始觀察少年身上的傷痕:「最嚴重的都是防護性的傷痕,其次都是擦傷,他看上去在哪片山頭上狠狠的滾了兩圈。」

  少年身上的傷痕很駭人,禪院甚爾則看向把書放到包裡的女人:「東西沒事吧?」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她還是有點後怕因為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那本厚到永遠無法完成的工作簿會被偷走。

  「先把他弄醒吧,看看他想做什麼。」菅原佳世說道。

  白龍在被派來這裡偷東西前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湯婆婆的命令他也沒有辦法違背,因此就算之前的傷還沒有好也只能來這裡。

  原本以為從人類的手中偷走一本書會非常的簡單,在後背的傷口狠狠的砸到石頭上痛到失去意識的時候,白龍才意識到自己翻車了。

  潑灑到臉上的水讓白龍逐漸恢復了意識,他撐起身體做起來發現自己剛才躺在榻榻米上,被人類圍住了。

  更准確點說,不全是人類。

  坐在椅子上穿著浴衣的年輕女性注視著他,白龍有一種自己完全被看透的感覺,莫名感到狼狽的少年側過臉避開了和她對視。

  白龍莫名想到了他的老師湯婆婆,面對強大的魔女時白龍也是這般敬畏。

  但很明顯,作為事主的女人並不准備放過他。

  「你是誰?或者說你是什麼?」菅原佳世把鱗片在少年的面前晃了晃:「誰讓你來偷我的書?」

  白龍沒想到自己居然和人類打鬥能被打掉鱗片,要知道龍鱗可是非常堅固的具有古老的魔法,無法輕易的弄壞。

  「你應該知道鱗片和血液是非常好的媒介,如果你不願意說實話那我只能使用一些別的手段了。」菅原佳世說道。

  少年臉上的表情變了,他猶豫了片刻:「我叫小白,是湯婆婆讓我來偷走那本黑皮的書。」

  「湯婆婆是誰?」菅原佳世問道。

  「湯婆婆是一位強大的的魔女,也是澡堂」湯屋」的主人。」白龍說道。

  「湯屋?」金站起身來,他們住的地方也叫作湯屋。

  「湯婆婆的澡堂並不在人類的世界,而在另一個神隱的世界。」白龍答道。

  「小白聽起來更像是昵稱,你真正的名字是什麼?」禪院甚爾冷不丁發問,如果知道真實的名字就可以立下束縛讓這小子更聽話。

  少年的臉上出現了幾分迷茫:「我、我想不起來自己的名字了,小白是婆婆給我起的名字。」

  名字是最短的咒,菅原佳世看著少年茫然的表情覺得或許他是因為魔法才會把名字忘干淨了。

  「神隱的世界是什麼樣的?」禪院甚爾好奇的問道,如果神明都像這個小白那麼不能打,那也太讓人失望了。

  「那是不屬於人類居住的世界,神隱世界裡生活的都是妖怪、神明、魔女這些生靈;湯婆婆在神明世界經營湯屋,為往來的顧客提供泡湯的地方。「白龍說道,那雙淺色的瞳孔直直盯著禪院甚爾。

  菅原佳世拄著臉,覺得這個少年知無不言的樣子倒是很有趣,從三言兩語中不難看出小白是個什麼性格的少年。

  「你為什麼要為湯婆婆服務呢?」菅原佳世問道,少年能和禪院甚爾打個五五開,在哪裡都能活的很好。

  白龍搖了搖頭:「我無處可去,為了變得強大我到神明世界拜湯婆婆為師學習魔法。」

  「你的老師就教你來偷竊嗎?干脆換個老師吧。」禪院甚爾說道,少年身上的傷也有了解釋,那個湯婆婆絕對不是第一次這麼驅使小白了。

  死神的死神之書是被魔女覬覦的好東西,能看上這種東西的湯婆婆眼光不會太差,小白去的地方只會一個比一個危險。

  白龍似乎想要反駁,但是一張口就吐出了一口血,他捂著胸口面色慘白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走去。

  禪院甚爾試圖攔他,就被一條青色的尾巴扇到了一邊。

  穿著白衣踩著木屐的少年消失了,遍體鱗傷的小白龍掙扎著朝外面飛去。

  禪院甚爾沒有再攔他,因為他注意到白龍的瞳孔放大處於失控的狀態。

  「就這麼放他回去了?」金皺起眉頭:「那位湯婆婆如果覬覦菅原小姐的寶物,還會再來的。」

  「沒有人能拿走這本書。「菅原佳世說道,這玩意又不是死X筆記誰撿到都能用。

  」不要讓這件事影響心情,我們去露天溫泉吧。「菅原佳世說道。

  和兩個男生相比,菅原佳世的浴衣脫掉起來太麻煩了。

  等她一層一層腰帶都脫掉之後,發現黑皮書隱隱有了反應。

  微妙的聯系讓菅原佳世有所預感,她打開書看向那似有似無新出現的一頁,賑早見琥珀主的名字若隱若現。

  小白的真名啊是賑早見琥珀主啊,菅原佳世深吸口氣開始把衣服一層一層往身上穿。

  等待中的禪院甚爾靠著墊子正在和金聊天:「你說,神隱世界的湯屋會是什麼樣的呢?」

  菅原佳世啪的一下推開大門:「感興趣的話,一起去看看怎麼樣?」

  」我們去神隱的世界真的沒關系嗎?」金一臉擔心。

  菅原佳世看向那這輩子勞動力都賣給她的傻孩子,兩人的束縛別說湯婆婆了誰都無法把他抓走。

  至於另一個剛才還提起的青年,此刻陷入思考:「有把握嗎?」

  菅原佳世從包裡拿出了幾根金條壕氣滿滿:「湯婆婆的澡堂難道還會往外面趕客人嗎?」

  「神明應該都有辨別我們是否是人類的辦法吧。」禪院甚爾說道。

  「我記得湯屋大廳裡有一座供奉百年的神像,把神像的遮布借來用應該可以萌混過關。」菅原佳世說道。

  「蒙混不過去怎麼辦?」金有些擔憂。

  「那就有神明要倒霉了。」菅原佳世笑眯眯的從袖子裡抽出了刀,拇指將刀鞘向上推開,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刀刃一閃而現。

  豐富的作戰經驗讓禪院甚爾在這麼近距離下繃直身體,做好了戰鬥的准備,過了兩秒才慢慢放松身體。

  精致古樸的袖中刀禪院甚爾看過很多次了,但從來沒有看她拔出過。

  現在禪院甚爾看到了,這絕對不是一把裝飾作用的刀,這是一把嗜血的刀。

  禪院家有著家傳秘術「落花之情,是依靠需要輸入咒力使用的刀具對抗領域的招式、

  雖然需要咒力這一點就讓禪院甚爾無法學習,但基本的刀式還是有學過的。

  雙刃為劍,單刃為刀,這柄寒意凜冽仿佛靠近就會被殺氣弄傷。

  將刀收鞘放回袖中後,一閃而過的殺氣仿佛只是一個錯覺。

  「你是一名劍士?」禪院甚爾問道。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我以前,有幸從一個老師那裡學習過三個月。」

  「三個月?」禪院甚爾不相信,就算是有著極致強大肉/體的他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一種武器,還練習到這種程度。

  「是真的,三個月地獄特訓。我的劍術老師年紀很大非常嚴格,我經常懷疑他連後腦勺都長滿了眼睛。」菅原佳世說道。

  金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老年版本一臉眼睛的緋村劍心,然後用力的把好奇怪的東西甩出腦袋。

  菅原佳世看了少年兩眼,以為他是因為沒有家人的消息而難過,把少年拉到了角落裡。

  「別擔心,我已經盡力把消息放到國外的尋人論壇。往好方向想,也許你的家人沒看到是因為他們已經來到日本找你了也說不定。」菅原佳世說道。

  金點了點頭,他想起目前的現狀有點苦惱,如果見到了家人之後要怎麼說呢?

  禪院甚爾的注意力則在另一邊:「我們要如何偽裝成神明?」

  菅原佳世在湯屋供奉的神像邊拜了拜,然後干脆利索的把神像上下的圍布都拆了下來:「這位最大的,就給甚爾吧。」

  「你倒是對神明絲毫沒有敬畏之心。」禪院甚爾吐槽道。

  「甚爾在這方面沒有資格說我。」菅原佳世回敬道。

  找一個重疊的空間難度並不高,尤其是白龍離開時留下了血液和鱗片的情況下。

  踏入另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之前,帶著阿龜面具的菅原佳世看向身邊兩人:「進去之後,很可能會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做好心理准備。」

  神明的世界和外面的溫泉鄉看起來沒有什麼區別,甚至一些建築看起來要比外面的更時髦有七八十年代的那種風格。

  妖怪都朝著一個方向走,禪院甚爾小心的避開一個長得奇奇怪怪的東西抬起頭就看到了熱鬧的湯屋。

  綠色的□□妖怪熱情的出來迎接:「幾位客人,請隨小人進來,我們這的湯屋可是遠近馳名,神明泡了都說好。」

  □□居然還會長小胡子,金在心裡默默吐槽覺得自己多年來的常識受到了一部分衝擊。

  走進湯屋之後,金不經意的抬起頭就看到了一個高速跑過穿著雜役衣服的少年。

  少年的面向特別熟,金每天照鏡子的時候都能看到這張臉。

  突如其來的頭痛讓金沒有站穩身體,禪院甚爾扶助了少年沒想到剛進湯屋就出現了狀況。

  菅原佳世交完錢之後,就看到一臉慎重的禪院甚爾湊過來:「那個魔女湯婆婆不但誘騙小孩偷東西,還把金的弟弟抓到湯屋裡當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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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818那個對美少年有執念的黑心魔女

  湯婆婆風評被害(bushi

  湯婆婆來自於《千與千尋》我到現在還是好喜歡這部電影啊


第21章

  端著一盤魚著急給樓上客人送去的少年被攔住了,少年警惕的看著眼前帶著火神面具的家伙:「這位客人,你要做什麼?如果餓了的話,請去樓下點餐。」

  金雖然記憶還很混亂,但是他確定眼前這個家伙就是他的弟弟:「那魯,你不記得哥哥了嗎?」

  這個名字讓少年楞在了原地,手中的魚盤都差點掉在地上。

  幼時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片段,後來成為孤兒後和哥哥一起在不同的孤兒院與國家中輾轉的記憶都湧入了腦中,和被名字一起拿走的記憶終於清晰過來了。

  金干脆摘下了面具露出自己的面容,在一模一樣的眉眼露出之後不再需要任何的證明就能看出兩人是血脈相連的兄弟。

  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身雜役裝的少年動作敏捷的拉著金藏到了服務人員送貨的小電梯裡。

  頂著紅燒豬頭的青蛙妖怪在樓梯上跑過後,那魯才松了口氣。

  少年激動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為什麼你到日本之後就失蹤了?哥哥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聯系?」

  金的嘴巴長了張,他沒想到居然會在湯婆婆的湯屋看到親人,還沒有想好說辭:」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有個計劃。」

  「各位客人,請你們你們要先泡湯還是先吃飯?」殷勤的□□妖怪問道。

  菅原佳世看了一眼,發現這裡的湯大小都是根據神明的體型大小來決定,旁邊還會有四五個侍女撒花瓣搓背。

  「有什麼特色湯嗎?」禪院甚爾問道。

  「這位客人一定是第一次來湯屋吧,我們店裡的湯藥浴可是一絕非常的棒。」□□妖怪說道:「三位客人可以點一個頂級湯藥浴一起泡,很舒服的。」

  禪院甚爾悶聲笑了起來,看向最角落的位置向上拋了拋手中的金子:「我們喜歡僻靜點的地方。

  「還有不要侍女,讓那個少年來服侍我們。」菅原佳世指向跟在金身後的少年。

  □□總管一臉吃驚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單薄的少年一臉艷羨:「沒想到你這麼瘦弱還有客人會點你,好好服侍吧人類少年。」

  那魯冷著臉,如果不是他哥哥在的話他打死也不會服侍神明泡湯,給小山高的白蘿蔔精搓澡又不是神明好活。

  碧綠色的滾燙藥湯從高處的管道中澆到了大澡盆中,在嘩嘩水聲的掩護中那魯介紹著現在的情況。

  「哥哥你失蹤半個月後我就意識到不對,你從來都不會那麼長時間不法信息和我聯絡。

  然後我就獨自一人來到了日本,我去調查了你失蹤前做的事情發現可能是和靈能力現像有關系,於是我開始四處尋找哪裡發生失蹤事件,最後知道了這裡。」少年說著臉上露出懊惱的表情。

  湯池和湯池之間有隔板和屏風的遮擋,不過因為剛才拿出了金子的緣故,□□妖怪總是在附近徘徊試圖尋找可乘之機。

  如果這種情況還不進去泡湯,好像會顯得很奇怪。

  但是神明泡的藥湯會不會很補,人類能不能泡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在菅原佳世猶豫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大刀闊斧的開始解腰帶了:「甚爾,等等——」

  話還沒說完,就被衣服扔到了臉上。

  等菅原佳世將衣服摘下來之後,一點都不見外的禪院甚爾已經泡在了藥湯裡。

  藥湯的深度剛好到他的胸口,精裝又強悍的身軀上能看到一些猙獰的舊傷,翠綠色的液體在尺/寸可觀的胸口處泛起蕩/漾的波紋,禪院甚爾一邊舒展身體一邊發出了舒服的喟嘆聲。

  可惜帶著的火男面具太過滑稽,

  禪院甚爾把胳膊搭在池邊,揚起一圈圈波紋:「我覺得你們也應該進來泡泡,真的很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禪院甚爾真的覺得這裡的藥湯好像有滋養身體的作用,他覺得一股熱意透過皮膚和肌肉,將那些陳年舊傷和暗病都治愈了。

  禪院甚爾向抱著自己衣服的女人擺了擺手發出真誠的邀請:「要不要進來?」

  然後菅原佳世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聽到隔壁傳來了疑惑的聲音:「怎麼回事,我好像聞到了人味兒。」

  「是小黑身上的味道的吧,那小子是人類。」另一個人答道。

  大家都一臉愕然,沒想到神明們的嗅覺這麼敏銳。

  禪院甚爾自覺的埋到了藥湯裡,只露出了一顆戴著面具的頭。

  風波停下後,那魯繼續說道:「我發現自己無法離開這裡,後來白龍告訴我生存下去的方法讓我去從湯婆婆那要一份工作。

  沒想到簽掉契約之後,我竟然忘掉了自己的名字,過去的記憶也逐漸模糊,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如果不是遇到了你們,我恐怕要一直在這裡為湯婆婆工作了。」

  「居然是白龍幫了你嗎?」金的心情復雜。

  「狡詐的魔女,她一定是在簽訂契約的時候奪走了你的名字。」禪院甚爾搖了搖頭,這種情況怎麼能留下真名呢他不理解。

  禪院甚爾又注意到另一個地方:「為什麼說生存下去的辦法就是去要一份工作?」

  「湯屋是湯婆婆的產業,而這條溫泉街上的名譽店長也是湯婆婆,她的勢力很大。

  湯婆婆會把不工作的家伙變成豬,失去思考的能力那種斤數到了就會做成大肘子的豬。」那魯面色發沉的說道。

  禪院甚爾收回了伸向美食的手,他決定在這裡今天什麼都不會吃一口。

  「湯婆婆有什麼弱點嗎?這些都是湯婆婆騙來的人嗎?」金問道,他擔心簽訂的契約會對弟弟造成不好的影響。

  那魯解釋道:「弱點嗎?那位婆婆非常狡猾沒有發現什麼弱點,她對於簽訂契約的雜役態度有多惡劣對待來消費的客人就留有多服務到位,這一點算嗎?

  這裡的人類很少,但是有□□、蜥蜴和狐狸妖怪,有一部分妖怪是因為無處可去在這裡收到庇護還有錢,還有一部分像是鍋爐房的小煤球,是因為湯婆婆的魔法他們才能活了過來。」

  「等一下,你是說湯婆婆的魔法能夠賦予物體生命?」菅原佳世難以掩飾臉上的驚訝,遲疑著問道。

  那魯露出了然的表情:「我一開始也不相信,後來鍋爐爺爺說搬煤炭的小煤球因為能夠工作所以才被湯婆婆變活了,他們靠吃金平糖生存。」

  「有什麼問題嗎?」禪院甚爾問道。

  「就算是魔女有血緣天賦,但能創造生命未免太誇張了。」菅原佳世說道:「那可是生命。」

  禪院甚爾則有不同的看法:「越是強大的力量越有明顯的短板,我想魔女應該也遵循這種規則。

  比如可能在這片神明世界這地方使用湯婆婆的魔力會大大增強,她能制定一些規律來約束他人比如把不工作的人變成豬,也受到約束無論什麼樣的客人都不能拒絕好好對待?」

  禪院甚爾把魔女和咒術師,規則和束縛這種詞語交換一下,思路清晰的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那魯倒是驚訝的看了這個肌肉男一眼,從一開始跳入湯池他以為這家伙的性格會像行事那樣不加思考沒有條理,但是完全相反這人比想像中思維更敏捷。

  菅原佳世看了眼書裡還在閃爍的紙頁:「那魯,你對白龍有多少了解?」

  「我誤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他告訴我生存下去的辦法。這裡的人說白龍是有一天突然出現的,要和湯婆婆學習魔法。

  不過白龍的名字應該也被湯婆婆藏起來了,他說過失去了名字叫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湯婆婆的辦公室在哪兒,你知道嗎?」菅原佳世問道。

  那魯明顯對這裡調查的很清楚了:「湯屋的最頂層,不過湯婆婆這時候應該在上面。只有出現大客人的時候才會出來,比如河神。」

  死神行不行?007那種?

  那魯補充了一句:「湯婆婆很貪婪,如果是有錢的大客戶她也會出來親自招待。」

  那就好辦了,菅原佳世把一袋金子個兩枚骰子都交給了禪院甚爾,泡在水中的青年一臉不解:「刀就算了,這些東西你是怎麼都塞到袖子裡的?」

  這算什麼,在地獄裡還有人能直接把狼牙棒塞到袖子裡。

  菅原佳世一臉正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個任務要交給甚爾你,把湯婆婆吸引出來。」

  讀懂潛台詞的禪院甚爾「嘁」了一聲:「還有什麼要叮囑的嗎?」

  「慢點輸,我對你們有信心。」菅原佳世說道。

  一旁的金點了點頭,就算為了弟弟他也不會也放任甚爾把自己輸進去的。

  到時候如果場面失控,他只要和甚爾反選就能賺錢了!

  有甚爾牌散財童子上線,很快三樓出現了一個拿金子和大家賭手氣還差的離譜的顧客出現的消息就傳遍了,沒有工作的每個人都想去贏大戶。

  暗中等待的菅原佳世很快就看到一個穿著亮藍色小洋裙的魔女朝著三樓飛奔而去,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黑皮書的感應還沒有消失,白龍還沒有死。

  對於能看到生命火焰的菅原佳世來說,在迷宮般的房間中找人來說太簡單了。

  遍體鱗傷的白龍蜷縮在地毯上,一邊有三顆頭一樣的東西在試圖把白龍推到旁邊的深不見底的洞裡。

  菅原佳世把被單蒙在三顆頭上踹掉一邊,低頭看向失去意識的白龍:「你還有意識嗎?」

  白龍的頭動了動,他想起身卻失敗了,瞳孔渙散的看著天花板。

  菅原佳世沒辦法扛著龍離開目標太大了,她撫摸著森白的龍角:「你要因為偷竊任務失敗不光彩的死在這裡嗎,賑早見琥珀主?」

  在名字被喚出的瞬間,白龍淡綠色的瞳孔重新出現神采。

  在名字被剝奪的瞬間就失去的力量重新回到了白龍的身體中,菅原佳世看到鮮血淋漓的白龍撐起了身體。

  龍須用力的甩動著,白龍站起身看向她似乎想知道她要做什麼。

  「做湯婆婆的手下,這次很幸運下次還是會出事的。」菅原佳世指向敞開的窗戶:「你的名字拿回來了,回家吧。」

  身上的傷口孩子不停的流血,白龍看了她兩秒轉身就向外面飛去,很快就變成了夜空中一條淺白的線。

  這個是就要立刻離開了。

  但是菅原佳世被另一團生命火焰所吸引。

  在仔細的辨別之後,菅原佳世能分看出生命火焰的不同

  菅原佳世悄無聲息的走入了湯婆婆辦公室後面的兒童房,柔軟的顏色明亮的墊子中一個穿著印有「坊」字樣紅肚兜超超超大號的寶寶出現在眼前。

  雖然個頭超出想像,但他確實是個嬰兒。

  任性又嬌慣的坊寶寶吃了零食,原本是聽到動靜想要出來找婆婆玩,沒想到媽媽不在一個陌生的女人在。

  坊寶寶想要和陌生的大姐姐玩,卻不知為何有點害怕因此甚至沒有使用出大哭這個絕招。

  新生和死亡在這個世界上都有他們存在的秩序,生命的平衡不止來自於大自然的饋贈還有死役所的努力。

  而不平衡則會造成靈壓不穩造成大問題:人類大量死亡的天災人禍就屬於這一類,新生和死亡的比例會因此失衡。

  和在地球上繁衍了上百億的人類不同,其他生物都因為天律遵循著這一點:比如越是強大的物種繁衍越是艱難,比如神明、強大的鬼怪、龍、比如魔女。

  因此非生物手段違反自然規律所創造的生命,這種不符合平衡誕生的生命很容易被因果扼殺,很巧也在死神小姐的清除名單上。

  三樓的戰況非常激烈,拄著臉的禪院甚爾將金塊壓到「單」一臉的開心。

  湯婆婆毫不猶豫的將寶石壓在了「雙」上,狡猾的魔女不惜下血本就是為了多贏一些金子。

  要知道湯屋雖然作為神隱世界裡的第一澡堂子,但來這裡消費的大多客人也就泡個藥湯搓個澡而已。

  哪有眼前的這個客人大方。

  湯婆婆看著推向她的金子,覺得眼前這個品味低俗帶著火男面具的家伙都順眼了幾分。

  湯婆婆殷勤的給兩位客人倒酒,心裡算計著這幾位面生的客人究竟能拿出多少黃金。

  酒菜瓜果禪院甚爾和金都一下都沒碰,畢竟那魯所說不干活的就被變成豬被吃掉這件事情給他倆的印像太深了,誰知道吃下去的是什麼東西,能不能吃。

  佳世那邊還順利嗎?

  幸運女神不在,運氣真的不會光顧他啊。

  禪院甚爾這樣想著,又開始沒感情的搖晃起了骰子。

  沒意思。

  菅原佳世穿過圍觀的僕役,坐到了禪院甚爾的身邊。

  一旁的金明顯松了口氣,因為金子已經不多了。

  被裡三層外三人圍住的湯婆婆捏著一顆金子笑容燦爛,她突然抬起頭看向遠方皺起眉頭。

  不過很快湯婆婆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回來了,因為禪院甚爾再一次搖起了骰子。

  只不過,這一次下注的人變了。

  湯婆婆注意到不知何時一個帶著和火男對應阿龜面具的女人出現,坐在那個手氣極差的火男身邊顯得格外嬌小。

  「客人這一把居然贏了。」圍觀的人忍不住吐槽道。

  把一把金子推過去的湯婆婆惡狠狠的瞪了多嘴的員工一眼,試圖准備隨機挑選幾個幸運員工變成小煤球。

  而禪院甚爾則一改往常露出了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干脆拄著胳膊側身靠躺,將端坐在身邊認真搖骰子的菅原佳世環繞在自己的保護距離裡。

  一旁的金忍不住捂住眼睛,甚爾君得意的樣子真的很像主人回來就翹尾巴的大狗狗啊。

  湯婆婆沒想到換了個瘦瘦小小的家伙之後,戰況急轉而下,居然把贏的金子都輸回去了,自己還搭上了幾塊寶石。

  湯婆婆的心都在滴血,然而面對客人她態度一貫的好就算被魚頭砸臉也帶著笑容,堪稱魔女界最有服務態度的人。

  輸到肉疼的湯婆婆沒辦法朝客人撒氣,所以「笑容和藹」的看向一旁的□□妖怪:「這幾位客人,是哪個小機靈鬼招進來的?」

  所有妖怪都開始瘋狂搖頭,擔心會被遷怒。

  寶石碰撞的清脆聲音如同澆在烈火上的煤油,讓湯婆婆笑的更恐怖了。

  菅原佳世掂量著手裡的寶石,對湯婆婆說道:「今天在這裡很開心,就玩到這裡吧。」

  「湯屋還有很多表演幾位客人還沒看過呢,不用那麼著急。」湯婆婆勸道。

  「賭錢沒意思,我們來賭點別的吧。」菅原佳世終於切入正題。

  「這位客人,您想要什麼?」湯婆婆問道,眼裡帶著幾分貪婪和精明。

  菅原佳世指向站在一邊的少年那魯:「我要他。」

  「那是一個人類。」湯婆婆用一種不舍的口吻,甚至拿出了手帕擦拭干燥的眼角:「是我店中唯一的人類店員,非常機智聰明我怎麼能舍得。」

  「他並不健壯也不強大,放到人類標准裡身高都不達標,我只是習慣了不空手而歸所以才提出這個建議而已。」菅原佳世攤開了手。

  一個能用一輩子的人類和幾塊漂亮的寶石,湯婆婆一時間有點糾結:「客人還有什麼其他想要的嗎?」

  「我們不是被介紹來的,是跟著蹩腳的小偷來到這裡的。」禪院甚爾補充道,感覺到逐漸焦灼氣氛之後他就坐直了身體,蓄勢待發為可能迎來的戰鬥做准備。

  湯婆婆的表情變了,她意識到白龍那家伙不但沒成功偷到東西還把事主引到了這裡。

  要不是她偶然在人間巡游的時候發現了帶著死靈氣息的書籍想要據為己有好好研究,畢竟就算是魔女也無法突破生死的界限,不然現在也不會那麼被動。

  菅原佳世看向眼前的魔女:「我喜歡帶走有價值東西,湯婆婆想要把最寶貴的寶貝送給我嗎?」

  前半句話的暗示意味太濃了,什麼樣的神明才會有用死靈氣息濃重的書籍?

  以至於湯婆婆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心虛又害怕。

  她的寶寶,她唯一的孩子才不會允許任何人將寶寶帶走。

  「把這個人類帶走吧。」氣鼓鼓的湯婆婆最後只能這麼說道。

  「如果再有誤入神隱世界的人類,請湯婆婆將他們送離,不然我們再次相見只是時間問題。「帶著慘遭魔女欺騙被壓來打黑工的少年,菅原佳世順利離開。

  離開神明世界之後那魯發出驚呼:「我是在宮崎縣進入神隱世界的,這是哪兒裡?」

  「這裡是靜岡縣富士山下的溫泉鄉,距離宮崎縣有1200公裡。」菅原佳世答道。

  「哥哥,和我回去吧。」那魯看著哥哥目光中帶著幾分哀求。

  金點了點頭,選擇和久別重逢的兄弟離開連行李都沒拿。

  三個人旅行一轉眼只剩下兩人,禪院甚爾的心情卻變得更好了。

  「兄弟重逢的場面真是感人啊。」禪院甚爾笑容滿面的感慨道:」可惜海鮮大餐他們無福消受了。」

  「就我和甚爾的話也很好,一邊吃大餐一邊看富士山。」菅原佳世說道:「我也更喜歡兩個人的時間。」

  禪院甚爾沒有回答,身邊的這個女人真摯的直球打法會讓他招架不住。

  如果用輕浮的語氣開玩笑他很擅長,這麼真誠袒露心跡的話則讓禪院甚爾很苦手。

  走過一條一條石橋,穿著浴衣的年輕男女距離很親密,任誰看都像是一對小情侶。

  菅原佳世的想法則很簡單,她喜歡熱鬧但是卻不喜歡離別。

  人都是群居動物,不會因為她的工作而改掉刻在DNA裡的習性。

  身邊的人來來往往的話,就肯定會有不斷的告別。

  如果結局都是告別的話,那一開始還不如不結緣。

  可是禪院甚爾不同,他的體格格外健碩生命火焰非常旺盛,一看就是能茁壯活很久很久的。

  她沒有主動和禪院甚爾結緣,是這家伙自己撞上來的。

  禪院甚爾像是那種一出生就被拋棄的流浪貓,艱苦的出生環境和惡劣的狀況讓他憑著本能生存但是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那是苦難造成的,當各種痛苦一起襲來的時候先滿足身體的欲/望是必然,情緒與情感則是在每頓肚子都能吃飽飽之後才有空間思考的奢侈品。

  他會對很多主人蹭貓貓、嗲聲叫翻肚皮之類的,然後再需/求滿足後干脆的離開,畢竟這家伙在不暴露本性的時候肉/體和臉蛋足夠招人喜歡。

  菅原佳世覺得出於性格也好習慣也好,禪院甚爾更習慣了一種依靠入侵他人生活的方式存活。

  這種生活態度很符合禪院甚爾在賭桌上的狀態,這家伙不相信自己,出於這種不自信他執著的將籌碼壓到別人身上試圖用賭運氣的方式看是否能夠選到最好的結果。

  這是一個強大、糾結、不自信的膽小鬼,沒有什麼道德感和信念如果不是生在法治社會估計很快也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不過菅原佳世不討厭,是這家伙自己撞上來的,是他主動和她產生聯系的。

  馴服是第一步,然後是慢慢修剪不滿意的枝丫,向自己喜歡的方面調/教都是有必要的。

  在這個入侵了她生活的男人需求滿/足之前,在那之前要一遍一遍的給他留下暗示。

  將籌碼壓在她身上,會得到最好的結果哦。

  菅原佳世單手拄著臉,對對面的青年舉起酒杯笑容燦爛:「甚爾君,假期愉快哦!」

  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之後,禪院甚爾卻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開心。

  因為在雙胞胎兄弟離開之後禪院甚爾意識到一件事情,有關於他把莫名情緒生成的原因。

  是感覺自己的生存空間被入侵,還是對菅原佳世的注意力分到別人身上而產生不爽?

  前者當做野生動物的本能,後者呢奇怪的占有欲作祟嗎?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過得太安逸了,不然怎麼能會思考這些原本不會對他造成困擾的東西?

  菅原佳世從浴室出來就看到躺在床上陷入思考的家伙,她踩著柔軟的床鋪拎著化妝包坐到了禪院甚爾的面前。

  他們回來的時間不早,店家早就把被褥鋪好了。

  寬敞又舒服的被褥將禪院甚爾那屋整片榻榻米都鋪滿了。

  「金不在真好,甚爾能一個人睡兩份。」菅原佳世羨慕的說道,這個大小怎麼打滾都能自由伸展,太棒了。

  「羨慕的話佳世也可以住這邊哦。」禪院甚爾說到,他注意到菅原佳世在尋找什麼,自然的拿過一旁的化妝鏡遞給她。

  這個默契的配合得到了一個wink,禪院甚爾看著開始擦臉的女人再次放空。

  這種在工作之後來溫泉旅館度假,吃完高級又美味的料理後躺在床上看女人護膚的經歷,禪院甚爾回想一下就覺得不太真實。

  那段糟糕的記憶離得太近了,就會讓人忍不住回憶。

  「總是皺眉的話,甚爾很快就會滿臉皺紋了。」臉上傳來冰涼的觸感,禪院甚爾被沾著化妝水的雙手糊了一臉。

  「我才不會長皺紋。」年輕的小伙子無所謂的說道,然後他忍不住皺起眉:「這個水聞起來好惡心。」

  「我看評論很多說像口水,不過為了變美只能暫時忍耐了。」菅原佳世說著把倒多的化妝水塗抹到他的臉上。

  禪院甚爾翻身到了遠一點的地方,拒絕做化妝品回收器:「和化妝品相比,良好的睡眠才是更重要的吧。」

  菅原佳世聞言嘆息一聲:「就是因為沒有辦法不工作,所以我才會盡量買最貴的化妝品補償自己。」

  似乎是情緒太激動,禪院甚爾看到菅原佳世手中的乳液不小心擠出了超分量的,他直覺的伸手過去承擔了一部分。

  聞著化妝品的香味,禪院甚爾忍不住想,他可是以前受了輕傷舔舔口水就當做上藥了的鐵血真漢子啊。

  「甚爾今天過得開心嗎?」菅原佳世問道。

  「還不錯,今天真是見到了千奇百怪的妖怪。」禪院甚爾今天算是另類的大開眼界:「不過只有泡湯,日本神明的娛樂生活真是匱乏啊。」

  「應該在裡面開一家小鋼珠店,順便骰子和撲克都安排上是嗎?」菅原佳世打破了這個美夢:「神明也有強弱之分,有的可能連游戲規則都看不懂。」

  「那豈不是更好,和錢幣相比神明們的寶石、黃金、古董之類的更有賺頭吧。」禪院甚爾繼續暢享未來。

  「幸虧這話湯婆婆沒有聽到。」菅原佳世搖了搖頭。

  「那麼,也許我們能從神明那裡接到委托?」禪院甚爾提出了另一個觀點。

  雖然菅原佳世知道這家伙就是想通過以物換物這種方式通過從妖怪那得到一些比錢更值錢的東西:「這種想法還是值得肯定的,不過如果妖怪賴賬怎麼辦?」

  禪院甚爾舉起了拳頭:「那妖怪就要嘗嘗砂鍋大小的拳頭了。」

  禪院甚爾已經意識到自己外掛一般的身體機能雖然無法讓他徒手殺死咒靈,但是對於其他種族來說還是適用的。

  菅原佳世笑了起來,禪院甚爾不知道自己在說這些的時候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那雙墨綠色的眸子也發亮很有精神。

  「可以試一下,不過不要抱有太高的期待哦。」菅原佳世提醒道。

  夜燈關上,窗外的燈光和遠處的富士山映入屋中。

  禪院甚爾和菅原佳世中間隔著一張空床鋪,躺在了被窩中。

  禪院甚爾覺得一定是藥浴太補的問題,不然他怎麼會現在還毫無睡意。

  在黑暗中其他的感官會變得非常敏銳,禪院甚爾能夠聽到被子和衣服摩擦的聲音,能聽到清淺的呼吸聲。

  「佳世,你也睡不著嗎?」禪院甚爾看向只露出個後腦勺的人。

  菅原佳世裹著被子翻了個身:「我之前沒有想過書會被偷走這種事情,所以在自我檢討。」

  禪院甚爾好奇:「那是一本魔法書嗎?」

  菅原佳世笑了起來:「不,那其實是一本通訊簿,湯婆婆感覺到了上面的力量,想要拿去研究。」

  「你不擔心湯婆婆會再找機會來偷書嗎?」禪院甚爾其實對最後菅原佳世的威脅很感興趣。

  禪院甚爾好奇她去發現了什麼,能直接將湯婆婆拿捏住。

  「我會保護好這本書的,不會讓湯婆婆拿走。」菅原佳世說道,要是吃飯的家伙被搶走她這個死神當到頭了。

  禪院甚爾沒想到她的語氣會那麼堅決:「這本書是很重要的寶貝嗎?」

  「對我來說非常寶貝。」菅原佳世說道。

  「那如果你無法再保護它該怎麼辦?」禪院甚爾問道。

  「那就把這份寶貝毀掉吧。」菅原佳世說著摸了摸眼角的位置爬起身來。

  「佳世,你要去哪兒?」禪院甚爾問道。

  「去拿蒸汽眼貼,甚爾要嗎?」專注於翻包的菅原佳世問道。

  不由分說被強制按了一個蒸汽眼貼之後,禪院甚爾聽到身邊的呼吸聲再不斷變重。

  「佳世?」禪院甚爾輕聲開口。

  「怎麼了?」勉強發出的鼻音能看出她確實很困了。

  「回家之前買點烤魚干回去吧,和大麥茶很配。」禪院甚爾說道。

  「嗯嗯。」身邊的人發出弱不可聞的聲音,直接進入了夢鄉。

  禪院甚爾難得做了個美夢,睡醒的時候臉上帶著愉快的笑容。

  這種好心情持續到在窗台邊撿到一條遍體鱗傷的白龍。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白龍此刻看上去只有胳膊長短纖細又可憐。

  被晃醒的白龍幻化成了少年的模樣,蹭了一頓酒店早餐後才有了幾分精神。

  禪院甚爾想起了昨晚自己的偉大志向,擺出了善解人意的表情:「小白,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我們是偵探哦,有困難的話可以委托我幫助你。」

  少年垂下頭語氣低沉:「我曾經生活的那條河被人類掩埋了,如今變成了大廈。

  禪院甚爾的笑容僵在嘴角:這個任務超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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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金/那魯:來自作品《奇幻貴公子》,是雙胞兄弟


第22章

  賑早見琥珀主看著窗外的富士山和清晰可見的爬山者們,臉上帶著深深的迷茫:「從有意識開始,我就生活在那條名為琥珀川的河裡。

  琥珀川的河水非常清澈,不過經常有人類靠近讓我很苦惱,我還曾經在河裡撈起過一個人類女孩。

  我以為日子就會想之前的每一天那樣度過,直到人類突然將琥珀川完全掩埋,人類說要在琥珀川上建造大廈。

  琥珀川是我的家也是力量的來源,越來越虛弱的我在機緣下得知了神隱世界的存在,後來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白龍看著遠方的行人:「沒想到從神隱世界出來後,發現能供妖怪生存的地方越來越少。」

  「因為到處都是人類。」菅原佳世說道,人類侵占自然資源直接導致了其他生靈生存空間不斷被壓縮。

  一些動物會被關到動物園裡保護起來,而人類所無法看到的神明卻因此而逐漸衰落。

  「我不知道,我還能去哪裡。」賑早見琥珀主說道,那雙淡綠色的眸子裡帶著迷茫。

  「如果躲藏沒有用的話,不如試著在人類的世界生存?」菅原佳世提議道。

  賑早見琥珀主陷入了沉默,潛伏於河中的時候他觀察過人類,但是在人類的世界生存嗎?

  禪院甚爾看著少年青澀的面龐和昨天打吐血的纖細小白龍:」你多大?」

  「龍的壽命和人類的壽命是無法比擬的。」賑早見琥珀主說道。

  「那就按照龍的標准說說你今年多大了。」禪院甚爾說道。

  「龍一百歲成年,我六十歲了。」少年一本正經的答道。

  「那就是還沒有成年,按照人類的習慣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在學校念書哦。」菅原佳世拍了拍大腿,覺得自己的主意很妙。

  原本沉著又老練的少年此刻看上去卻有些呆滯,很明顯從湯婆婆的手下這個身份脫離出來之後,龍少年沒想過自己還有去人類世界上學這個選項。

  禪院甚爾也覺得這個主意妙極了,菅原家的人已經夠多了減少一個童工他心裡就能舒坦很多。

  看著想要辯駁的少年,菅原佳世拄著臉說道:「小白,你在神隱世界拜湯婆婆門下是為了什麼?」

  「為了學習魔法,能夠變得強大有自保的能力。」賑早見琥珀主答道。

  「到學校之後你也能學到,你難道不好奇螞蟻一樣的人類是如何站到生物鏈頂端嗎?」菅原佳世說道。

  賑早見琥珀主陷入了思索,好心小姐的話並沒有錯,事實上神隱世界裡的房子據說就是湯婆婆將泡沫經濟時廢棄的房屋施加魔法挪過來的。

  對於人類的文化和學習的知識,賑早見琥珀主確實很好奇。

  打起精神的少年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可是我沒有身份去上學。」

  菅原佳世驚喜於眼前的少年居然還知道人類上學需要有身份證明這種東西,說明他還是有些常識的。

  「戶籍問題我可以幫你解決,如果你不介意和我寫在一張戶口簿上的話。」菅原佳世說道。

  「菅原小姐,我能為你做什麼?」賑早見琥珀主問道,在湯婆婆那裡得到血的教訓之後單純的小白龍多了幾分謹慎。

  菅原佳世笑了起來:「在人類的社會裡,有道德心的成年人幫助一個未成年的孩子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賑早見琥珀主想說自己並不是人類的幼崽,但是聰慧的白龍感受到了她的善意。

  最後,少年認真的和她道了聲謝後忍不住問道:「菅原小姐,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賑早見琥珀主沒法忘記名字被喚起時那種記憶和力量一起回到身體裡的感覺,好像靈魂對隨之震顫。

  「那是我的魔法。」菅原佳世笑眯眯的答道。

  真早見琥珀看到詢問最近書店在哪裡的女人一臉不解:「菅原小姐你要去哪裡?」

  「在人類的世界,小朋友七歲就要開始上學學習知識了,入學前你得跟上進度,買幾本教材看情況決定給你報補習班還是家教。「菅原佳世說道。

  單純的白龍歪了歪頭,對應試教育的恐怖一無所知。

  菅原佳世的運氣不錯,很快就找到了一個大型補習班,這裡會提供對孩子的知識水平進行摸底考試,拿著新筆盒的賑早見琥珀主被直接帶進去了。

  窗內的少年的正在認真的聽老師講解答題注意事項,禪院甚爾則面色古怪的的看向菅原佳世:「我發現佳世很喜歡往家裡撿人,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才沒有呢,我是從遇到甚爾開始才往回撿人的。」菅原佳世想了想,其實她唯一撿回家的人只有這個不知道出於占有欲還是什麼心理過分在意的禪院甚爾。

  被cue到的青年露出假笑:「撿的挺好,下次別撿了。」

  摸底考試很多門,進行的並不快,殷勤的工作人員將他們帶到了為家長提供休息的地方。

  在一眾聊著孩子學習進度的家長中,菅原佳世和禪院甚爾兩人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禪院甚爾率先逃離了,他站起身活動一下身體:「佳世,你口干嗎我去接點水吧。」

  「我不要大麥茶。」菅原佳世補充了一句。

  「兩位很面生,是新搬來的夫妻嗎?」菅原佳世剛剛坐下,就看到一個穿格子衫的女人湊了過來。

  另一個人附和道:「現在的年輕人,結婚真早啊。」

  正在幾米外水吧前倒大麥茶的禪院甚爾對後面的交談聽的真切,他放慢了倒水的速度。

  「我們嗎?」菅原佳世擺了擺手:「我們不是夫妻是朋友,是來這裡旅游的,他陪我來給弟弟報補習班的。」

  「一般和異性朋友一起進行溫泉旅行,這是好事將近的征兆哦。」旁邊的婆婆一本正經的說道。

  菅原佳世想了想即將承擔她一半工作的童工和即將被她送去人類學校有回報資助的小白龍露出了收獲的喜悅笑容:「確實發生了不少好事。」

  菅原佳世注意到身邊的阿姨們交換了曖昧的眼神,其中最善談的那個小聲的湊到她身邊:「如果是有好感的男性朋友,先利落的拿下才是正解哦。」

  菅原佳世被口水嗆住了,她平復呼吸的時候一杯咖啡遞到了她的面前。

  「你喜歡的濃咖啡不加糖,還有一點曲奇餅干。」禪院甚爾的手很大,輕松的就能一手拿下一杯點心一杯飲品。

  是她的口味,菅原佳世感受著苦澀的口感咬了一口曲奇餅干之後想到。

  「你要把小白接到身邊住嗎?」禪院甚爾也吃了一口曲奇餅干。

  「這要看小白的意願吧,也許他會出於喜好選擇一個親近大自然的住宿式學校也說不定。」菅原佳世答道。

  得到滿意答案之後禪院甚爾換了個話題:「佳世對這這些很熟悉,也送過類似情況的孩子去學校嗎?」

  菅原佳世對待少年和孩童那種好感太過明顯了,讓禪院甚爾非常在意,不過他問的小心翼翼沒有忘記她孤身一人的處境。

  「是我自己上學時了解過這些方面的事情。「菅原佳世答道。

  禪院甚爾很意外,菅原佳世在他看來是那種很會偽裝成正常人的類型。

  她充足的生活常識和做任務時展現的社會認知還有在禪院甚爾看來高的可笑的道德感和同理心,一切都讓禪院甚爾覺得這個女人是在正常的社會中富足的環境中長大的。

  禪院甚爾意識到她的生活肯定發生了什麼變故,那一部分或許是她不會想說的。

  「真是的,有那麼意外嗎?」短暫的沉默後,菅原佳世笑著說道。

  「嗯。」禪院甚爾點了點頭:「想像不到佳世那時候的樣子。」

  「很狼狽,感覺自己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菅原佳世回想起剛剛從地獄被聘用上來的事情,一晃那麼多年過去適應現代很好笑:「花費了一番功夫,才讓自己融入這個群體不像一個異類。」

  死役所不會給她提供太多,只會保證她能活在現世。「我的力量有限不夠強大,工作給我安全感,條件慢慢變好之後我想學點技能,所以找了所學校念書,也算是觀察人類。」

  禪院甚爾在她訴說的時候一直沉默的傾聽著,菅原佳世每一句話都讓他很有共同感,不需要太多他知道那是什麼感受也知道要經歷怎麼樣的掙扎才能走到今天。

  正常這種互訴心聲的時候禪院甚爾會有柔軟的社交技巧安撫可愛的大姐姐,借話上坡刷一波好感度。

  但是他沒有,禪院甚爾知道菅原佳世比他想像的要強大,她不需要這種安慰。

  聽完之後,禪院甚爾開口說道:「佳世比我想像的還要厲害。」

  「為什麼這麼說?」菅原佳世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評價。

  「不是所有人都能那麼坦然的面對過去的經歷和過去的自己。」禪院甚爾說道。

  比如他自己。

  「會變好的,甚爾君。」菅原佳世真誠的說道:「多看看美麗的風景,多吃美味的食物,好好享受新生活。」

  與自己和解並不是簡單的事情,需要漫長的時間和昂貴的代價,到了十八層地獄還做不到的比比皆是。

  「有什麼經驗傳授嗎?」禪院甚爾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說道,畢竟眼前這個大言不慚讓他享受生活的人忙起來可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嘗試一些新的事物。」菅原佳世說道:「比如來送孩子上補習班。」

  禪院甚爾對此表現出了不理解,嘀咕了一句:「孩子這種生活,怎麼樣都能長大吧。」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聽到這樣的話,真的很難不為甚爾未來的孩子擔心。」

  家長休息間的牆上貼著一些勵志的大字,禪院甚爾讀了一行:「讓孩子贏在起跑線上?對猴、這些人來說孩子的起跑線在哪裡?」

  「從幼稚園開始吧,培養愛好比如音樂、運動之類的。」菅原佳世說道。

  「哈?」禪院甚爾不理解:「他們的童年還真悠閑啊。」

  「帶著一種希望在嘗試中發現孩子特殊天賦的念頭和希望通過金錢的培養這個孩子在未來的生活中能夠過得更好的單純心意。」菅原佳世講解道:「這可能就是所謂父母的期盼吧。」

  懂的了意識的禪院甚爾看著各種學習的項目「嘁」了一聲語氣不爽又認真:「可是所謂的天賦,不是能通過培養愛好就戰勝的存在。」

  菅原佳世沒有附和,只是笑著看向隔壁的房間,白龍還在認真的答卷。

  「你不同意這個觀點嗎?」禪院甚爾看向身邊的女人。

  「甚爾君認為自己沒有天賦嗎?」菅原佳世問道。

  「我沒有咒力。」禪院甚爾的表情有點僵硬:「我出生在一個咒術師家族中,無法祓除咒靈的我沒有天賦。」

  菅原佳世在那雙墨綠色的眸子裡見到了麻木的痛苦,「沒有天賦」這件事情被過去糟糕的環境鑿入了生命,成為將他向下拽的一部分,幼年的生活環境那些否定、冷漠和暴力都將他的一部分擊碎了。

  菅原佳世拉起了禪院甚爾放到膝蓋上的手,骨節分明的大手非常有力量,往上是精壯有力青筋暴起的胳膊:「甚爾的控制力很強,左右手都能使用無論是炒菜還是擲飛鏢都很准;甚爾的觀察力也很強,在湯屋的時候反應迅速我們配合的很好;甚爾的肌肉纖維密度很高,比最厲害的運動員還要強。」

  「這些不只是因為甚爾強大的身體天賦,還有後天的努力和戰鬥中的經驗積累。」菅原佳世認真的說道:「甚爾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不是嗎?我覺得那些咒術師的天賦還沒有強大到足以否定甚爾的程度。」

  禪院甚爾想起了離開禪院家之前一地的人,他們眼裡明晃晃的恐懼讓他至今回想還會感到心情舒爽。

  菅原佳世的話也聽的他心情舒爽,因為這種認可的話語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認真的說給他聽。

  禪院甚爾不擅長坦誠的表達,所以他干脆用行動表示了。

  整張臉都被埋到胸口裡的菅原佳世過了兩秒後才從環繞在背上的手意識到這是一個用力過猛的擁抱,這讓她想起了自己上一次加班之後的情緒失控,臉忍不住紅了起來。

  身邊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在起身被用異樣眼光注視和讓禪院甚爾獨自承受之間,菅原佳世做出了選擇。

  菅原佳世環住了精壯有力的腰,將臉向裡埋了埋。

  只要她埋的夠深,別人就看不到她了。

  在行人帶著好奇的打量離開後,禪院甚爾發出感慨:「佳世,逃避可不是好習慣哦。」

  「每次都先跑路的人沒資格說我。」菅原佳世發出悶悶的聲音。

  在菅原佳世整理頭發的時候,表情嚴肅的補課班老師帶著試卷氣勢洶洶的回來了:「賑早見同學嚴重偏科!

  數學、英語、物理、化學都拿到了個位數,為了孩子能考入好一些的中學建議從現在開始上補習班。」

  和嚴肅的老師相比,菅原佳世倒是很樂觀,沒學過都能拿到個位數這說明白龍很聰明:「請放心吧,我會好好教導這孩子學習的。」

  從補習班走出來,賑早見琥珀主一臉嚴肅:「問題很嚴重嗎?」

  禪院甚爾揉了少年的頭:「很嚴重,如果你這幾個月功課趕不上就不能去國中,得去念小學了。」

  白龍拉著沉甸甸的習題冊認真的點了點頭,作為琥珀川之主河神白龍區區習題冊他一定能夠搞定的。

  河神大人坐在一邊惡補常識,禪院甚爾翻了兩頁之後就沒有興趣。

  靠在椅子上看賽馬比賽的禪院甚爾撿起了之前的話題:「佳世,所以後來你去了哪所學校學習?」

  「遠月茶寮料理學園,專門教授料理知識的學校。」菅原佳世解釋道:「因為我當時惡補知識也來不及了,所以我去了一所全日制專業技術學校。」

  禪院甚爾摸了摸下巴:「據說那可是料理名門料理學院,全日本最厲害那種。」

  賑早見琥珀主非常好奇:「世上還有這種學校嗎?菅原在那都學什麼呢?」

  「都是圍繞料理展開的,營養學基礎、公共衛生之類的,最主要的就是烹飪理論和實踐。」菅原佳世說道。

  「很有趣哦,因為有著手藝不精做不出好吃的菜就會被淘汰的風俗,在校園裡學生都會用課余時間反復的磨練廚藝,我最喜歡那種試吃環節了。」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想像了一下那種高級美食自助的畫面,贊同的點了點頭那裡對大食量的人來說堪稱天堂。

  「這些是剛才的老師沒講過的,學校裡還會有什麼有趣的事情嗎?」賑早見琥珀主問道。

  「和同學一起進行料理比賽,一起比試刀工,看誰種出的蔬菜更好吃」菅原佳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校園生活又想了想自己看到的:「課外活動比如什麼興趣愛好社團,我當時在學校是工具科專門研究手工制作廚具。」

  禪院甚爾想起了一面牆的鐵鍋菜刀,終於找到源頭了。

  聽起來很有趣,賑早見琥珀主閱讀著書本上的知識心裡多了幾分好奇,也許人類的校園生活會比他想像中的更值得期待呢!

  菅原佳世看到白龍對學校這麼感興趣就搜了搜:「最近好像就有一所體育名門中學,我看看好像有公開的國中生體育比賽,小白你感興趣嗎?」

  賑早見琥珀主點了點頭,也許親自去看過他就對未來的校園生活就更有底了。

  市體育場內,比賽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從外館進去,能看到一些學生買的手工制作周邊,和一些體育用品。

  在門口時就算假日還穿著校服的學生們正在聊天:「平等院鳳凰的比賽就在下午吧。」

  另一個學生一臉驚訝:「什麼,那個平等院鳳凰不是說為了磨煉球技去全世界各國流浪去了嗎?」

  「那家伙是整個賽場最強的男人吧,豈可修。」學生A一臉不甘。

  禪院甚爾雖然缺少一些常識,但是此刻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全世界各國流浪是認真的嗎?」 他離開禪院家都沒走那麼遠。

  菅原佳世想了想:「對於有個性有追求的學生來說正常啊,我有個學長就在全球各國流浪進行廚藝修行。」

  順著人流,菅原佳世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比賽場地外。

  「那個男人就是牧騰中學網球部部長平等院鳳凰嗎?」學生們竊竊私語。

  菅原佳世看到了傳說中的平等院鳳凰,一個表情過於凶惡而且和身邊的小白相比長相過於成熟說是國中生的班主任都會有人信任。

  六十多歲未成年的白龍歪了歪頭,不知道為什麼身邊的女人捂著眼睛笑了起來。

  禪院甚爾的關注點則在少年的身上,以他的眼光能看出少年結實又強勁的肌肉居然比禪院家的一些廢物還要強。

  咒術師的體質因為咒術超出常人,一個普通的日本國中生,居然有如此強悍的身體嗎?

  一個記者模樣的男人舉起手裡的相機,對身邊的後輩說道:「注意看,獨屬於平等院鳳凰的霸道網球,這個男人的網球是為了讓對手臣服而存在的。」

  氣氛渲染的如此到位,大家都更好奇了。

  一頭金發的平等院鳳凰一手拿著平平無奇的黃色網球,另一手握著球拍看上去和來來往往的運動系少年沒有什麼區別普普通通。

  直到平等院鳳凰普普通通的朝著下墜的黃色網球揮舞球拍,宛如烈日的刺眼光芒突然出現在場地裡讓大家忍不住驚呼。

  這強光短暫,卻很震撼。

  菅原佳世也非常震撼,為什麼小網球還會發光呢?

  籠罩在光中的小網球氣勢洶洶的飛到了對面,已經被發光的網球驚呆的對手快速上網試圖攔住這個球。

  在眾目睽睽之下,接觸到發光球的網球拍線直接碎掉了。

  自由的網球「嘭」 的一聲砸到了比賽選手身後的牆上不停的旋轉,細碎的裂痕在網球四周出現。

  「15——0,牧騰學院平等院鳳凰勝!」喚回大家理智的是裁判的聲音。

  賑早見琥珀主都愣住了,在他去神隱世界學習魔法的時候,人類的體育競技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小白龍不理解,一臉震撼。

  前面一個穿粉色運動裝馬尾的女性已經開始對這個發光球進行技術解說,禪院甚爾特意聽了一會兒還是不理解為什麼那個球他會發光呢,他准備回去也試一試。

  等禪院甚爾回過神之後,發現身邊少了一個人:「小白,佳世去哪兒了?」

  沉迷於比賽的小白龍頭也不抬:「菅原說她要去一下衛生間,很快就回來。」

  禪院甚爾又問道:「菅原是往哪裡走的?」

  菅原佳世看到熟悉的女孩時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等看到那個拿著發帶蹲在女孩身邊的清秀男人時才意識到不是自己的錯覺。

  穿著深色襯衫卡其色褲子的黑發青年有一張秀氣又英俊的臉蛋,配合清爽的笑容和並不強壯的身形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笑容。

  金發的小女孩似乎對於和小洋裙不搭的運動發帶非常不配合,鼓著臉不肯松口,好脾氣的青年溫聲勸導眼看都要跪下了。

  在無辜的人摻和進來之前,菅原佳世先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林太郎。」

  穿著紅色小洋裙的愛麗絲驚喜的撲到了她的身上,抓起她的手在臉上蹭了蹭,動作如同沒有安全感的幼貓,可愛到菅原佳世覺得四周很多羨慕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

  「我很想你,佳世。」愛麗絲歪著頭甜甜的說道:「為什麼你只和林太郎打招呼?」

  黑發的青年則顯得更含蓄些,他的臉上也帶著驚喜的笑容卻很克制:「我們分別的太突然了,愛麗絲一直說很想念你。」

  周圍學生的目光變得火熱,豎起了八卦的小耳朵。

  「我留了道別信,可能當時你被有關單位羈押沒有收到吧。」菅原佳世答道。

  禪院甚爾到達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一個黏在菅原佳世身邊的小女孩,一個笑的讓他想將其打飛的男人。

  「佳世,如果不會去的話就會錯過比賽了。」禪院甚爾開口說道,他走到菅原佳世的身邊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這位是?」

  「鄙人是森鷗外,一名流浪的醫生。」青年伸出了手,笑容得體那雙血紅色的眸子中卻帶著審視的意味。

  禪院甚爾也在打量著眼前這個站姿過於標准而且神經繃的很緊的青年,野獸的直覺讓他嗅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氣息:「禪院甚爾,佳世的助手。」

  「小白還在等我們。」禪院甚爾提醒道。

  「我的名片,難得重逢有機會一起喝一杯吧。」森鷗外說道,帶著灑脫笑容的青年因為經歷氣質沉澱多了些說不出來的韻味。

  「一定要再見面哦,愛麗絲想要佳世幫我挑選小裙子。」愛麗絲撒嬌完,氣鼓鼓的對著禪院甚爾做了個鬼臉。

  往回走的路上,菅原佳世發現這家伙意外的沉默:「甚爾,比賽進行的怎麼樣了?」

  「除非是外星人天降,不然平等院鳳凰不會輸。」禪院甚爾告訴自己表現的雲淡風輕些:「你和那個奇怪的醫生以前很熟嗎?那個女孩是他的女兒嗎?」

  「還好吧,我們一起共事過。」菅原佳世簡短的說著不想回憶關於戰爭的細節:「愛麗絲算是林太郎的女兒吧。」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像是被踩了一腳的巨峰葡萄,酸澀到讓他忍不住在意「林太郎\"這個稱呼。

  「他看你的目光,可不像是在看同事。」禪院甚爾漫不經心說道:「語氣也完全不像。」

  「其實還好吧,」菅原佳世看向身邊一臉我完全不在意的男人無所謂的拋下重型炸彈:「他是我的前男友。」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前任有後任有豐富的感情生活再正常不過了,尤其是漂亮又性格開朗的女孩不會缺少愛慕者的。

  本身情感方面是一筆爛賬的禪院甚爾對此認知清醒的分析了一遍,然後酸葡萄整顆炸開了。

  直到晚上泡溫泉的時候禪院甚爾看著將號碼輸入手機的女人擺出關切的表情:「那個醫生身上有一股殺氣,佳世還是減少和他聯系比較好。」

  「我知道哦,森鷗外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菅原佳世答道。

  水面泛起波紋,菅原佳世看到青年游到了她的身邊:」那為什麼還選擇這個人?」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有點傻,兩個人之間相互吸引總會有原因的。

  菅原佳世不能說她當時以為森鷗外會是以後的同事這種話。

  而眼前濕漉漉的大貓貓好像也不想聽這種答案。

  「因為當時的工作很辛苦,和人渣談戀愛可以舒緩壓力還沒有心理負擔。」菅原佳世說出了實話。

  禪院甚爾把額前的頭發捋到腦後,站起身雙手撐著浴盆看向坐在搖椅上的女人:「緩解壓力的話,你覺得我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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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平等院鳳凰:出自《網球王子》,一個長得挺著急的叔

  森鷗外:出自《文豪野犬》,用介紹嗎


第23章

  這家伙居然就這麼坦然承認了自己是人渣的事實嗎?

  菅原佳世腦中第一閃過了這句話,然後不由得因為眼前的景色而有點分心。

  氤氳的水汽在溫泉中不斷升起,高大的青年以一種充滿壓迫感的姿勢俯身看向她。

  菅原佳世能看到順著結實的八塊腹肌流下的水滴,最後在人魚線之下彙合將白色的浴巾打的更濕一點。

  那張英俊的面龐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容,和剛才用玩笑語氣說出的話如出一轍。

  但無論是那雙墨綠色眸子中帶著的幾分探求還是撐在石沿上因為過度用力暴起青筋的手臂,都能顯示出禪院甚爾沒有表現出的那麼游刃有余。

  菅原佳世的初反應是驚訝和意外,她清楚眼前這個家伙沒有那麼喜歡她到表白之類的程度。

  或者說,過去糟糕的經歷讓禪院甚爾雖然能夠偽裝的和正常人一樣,但是對於友人以上的親密關系他並不理解缺少常識:禪院甚爾會和很多很多女□□往,但是這個男人也會僅限於此不會走入需要更多責任感和付出的婚姻。

  這正好省略了很多的麻煩,菅原佳世偏心頗多的想到。

  至於為什麼會告白,菅原佳世覺得還是和森鷗外有關系。

  單純的是出於占有欲的態度吧,所以才會說這種話。

  應該也抱著賭一把的心理?

  畢竟和一個了解不算很深刻的人進入一段更加親密的關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壓上了情感的一場豪賭啊。

  禪院甚爾其實在話說出口之後有點懊惱,因為對於菅原佳世的回答他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但或許是出於奇怪的占有欲和之前相處時過往,讓禪院甚爾心中生出了一種把籌碼壓在這個女人身上或許很把握的想法。

  當然這種隱秘的想法無法宣之於口卻在某個角落裡存在,在菅原佳世一臉無辜說出那句「和人渣談戀愛可以舒緩壓力還沒有心理負擔的時候」一瞬間就冒了出來。

  好巧誒,無師自通點亮小白臉技能、道德感很差如果不是運氣好估計在裡世界專職鯊人的禪院甚爾覺得自己可以稱得上「人渣」這個詞呢!

  但是眼前的女人在聽完他的話之後,盯著他表情看起來帶著幾分迷茫。

  這讓站起身凹造型的禪院甚爾想摸摸鼻子:難道在佳世的心中他是個不忍讓她玩弄的好男人形像嗎?

  人類的大腦並不相通,禪院甚爾也不知道搖椅上的女人在想寫什麼。

  但是機智的天與暴君知道,越少給她思考的時間也許他們成為戀人的幾率能更大一點。

  在菅原佳世想好說辭之前就感覺到眼前的光完全被擋住了,滾燙的手掌捧起了她的臉龐似乎驚訝於她的低體溫又用指腹碰了碰她的耳垂。

  濕潤的觸感在短暫的試探之後馬上過了火,菅原佳世有種自己要被這個家伙吞噬掉的錯覺,微妙的危險感讓她推開了禪院甚爾。

  禪院甚爾也不惱,除去自己被推開的那個結尾這是個不錯的吻。

  他看著被擦拭紅仍然泛著嫣紅色的唇瓣心情不錯的舔/舐了一下嘴角:「和小白臉醫生交往的時候,他也會這麼吻你嗎?」

  「貶低女朋友的前任可是敗好感的行為。」菅原佳世搖了搖頭:「林太郎和小白臉完全不搭邊吧。」

  幾年前在戰場上的那個帥氣軍醫還能勉強稱為小白臉,不過是殺人不見血那種。

  現在嘛,已經朝著大叔的方面一去不復返了。

  想到這一點菅原佳世看向眼前這個回到溫泉裡把下巴搭在石沿看著她的青年,咒術師應該不顯老吧?

  禪院甚爾想結束這個和小白臉醫生相關的話題,就聽到外面傳來了驚慌的喊叫聲。

  「死人了!有人被鯨魚吃掉了!」一群穿著登山服的人一邊朝著溫泉酒店跑一邊七嘴八舌喊道,一臉的驚慌好像看到了鬼。

  菅原佳世知道這些都是今天報名去爬富士山的人,但是富士山上怎麼會有鯨魚吃人呢?

  「去看看吧。」菅原佳世收起了沒有反應的黑皮書,把浴袍扔給還在溫泉中的新男友。

  處於朝聖的心理,從上個世紀就有人開始爬富士山,到今天更是出現了很多安全的登山線路和配套的服務設施專業救護團隊,很少聽到富士山附近會出這種事。

  菅原佳世走到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沉默的停下了腳步。

  站在大堂裡的森鷗外背著包拉著愛麗絲,看向驚慌失措的登山客:」從這裡出發爬富士山的路線大多經過高原和淡水湖泊,怎麼會有鯨魚呢?」

  禪院甚爾聽到這個聲音楞了一下,在看到森鷗外的背包後臉色變得更差了。

  溫泉鄉這麼大到處都是溫泉民宿,居然能選到同一個地方下榻禪院甚爾絕對不相信這是個巧合。

  小白臉醫生,比想像中的更死纏爛打啊。

  「是真的,我們上山的時候有導游說走陡峭一點的小路有可能遇到富士山上珍貴的野溫泉,如果泡了富士山的溫泉一定對身體很好,所以我們就跟著導游走了小路。」登山客A說道。

  「因為走小路的人很少靠近海邊路很陡峭所以進度慢一些,我們停下來休息的時候一頭黑鯨竄了出來把三井給吃掉了。」登山客B說道。

  「黑鯨呢?同伴被吃掉你們至少應該拍了照片吧。」森鷗外問道,他覺得登山客的話語中有很明顯的漏洞。

  但是如果這是一場由多人組織的集體謀殺,從證人口供就給人一種過於拙劣的感覺。

  「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照片根本拍不到黑鯨。」登山客C顫巍巍的舉起了胸口的相機:「我拍了幾張,結果什麼都沒拍到。」

  登山客D看起來已經完全崩潰了:「據說從南極歸來的捕鯨船都會經停這邊的港口,難道說,是鯨魚的鬼魂來復仇了嗎?」

  話題從野生動物復仇逐漸朝著靈異怪談的方向滑坡,更加虛無縹緲的說辭反而在人群中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按照日本的捕殺鯨魚歷史,如果真的是鯨魚的鬼魂復仇絕對不會只吃一個人就跑,應該會走日本沉沒、鯨魚崛起的劇情吧?」禪院甚爾吐槽道。

  「什麼嘛?難道你認為我們會集體撒謊嗎?」激動的登山客聞言臉漲的通紅揮著胳膊大聲反駁。

  而森鷗外則轉過身臉上露出重逢的驚訝表情:「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佳世。」

  森鷗外的目光看向站在菅原佳世身後的高大青年,嘴角弧度垂了垂:「還有禪院先生。」

  「佳世,你穿這身浴衣好漂亮。」愛麗絲又撲了上來,金發的小女孩也穿了身印著紫藤花的浴衣,看上去格外可愛。

  「愛麗絲也很漂亮,浴衣很適合你。」菅原佳世給鼓著臉的小姑娘順了順毛,愛麗絲才哼哼著松開了拽著她腰帶邊的小手。

  森鷗外看著愛麗絲被順毛貼貼笑容和藹的像是一個看著妻女的老父親,直到愛麗絲想要被舉高高抱抱的時候被攔住了。

  」想要舉高高嗎?「禪院甚爾舉起了胳膊熱情的表示自己可以效勞。

  「才不要把佳世搶走的大壞蛋觸碰愛麗絲。」金發小女孩氣呼呼的轉身就朝著走廊的方向跑去。

  「愛麗絲,等一等我啊。」森鷗外只能對跑遠的愛麗絲喊道:「是1501哦,千萬不要跑錯房間。」

  菅原佳世已經走到了烏泱泱的人群中,和一個登山客聊了起來。

  「讓孩子一個人在陌生的地方亂跑未免太不負責任了,這種時候還是去追孩子吧。」禪院甚爾向前一步擋住了醫生的目光,語氣很不客氣。

  眼前的小白臉醫生還是那副溫和的氣質,不過紫紅色眸子中帶了幾分嘲弄笑容語氣裡帶著幾分冷意:「禪院先生,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

  「畢竟森醫生是對分了手還對前女友死纏爛打的爛男人,這種情況就算不是佳世的男友只是普通的友人也會抱著警惕之心。」禪院甚爾正大光明的炫耀道。

  「就是因為預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我才會一直擔心佳世。」森鷗外看著眼前的青年露出擔憂的表情,雖然個子沒有對方高但是流浪醫生的氣勢不弱分毫。

  「這不是被甩掉出局的人該考慮的事情,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女人。」禪院甚爾撂下一句得意的轉身走向人群中的女人。

  菅原佳世看著眼前一邊面色很差坐在椅子上休息的登山客若有所思,禪院甚爾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菅原佳世的目光落在搭在椅子上的登山服上。

  那件登山服的袖口顏色更深一些,禪院甚爾還看到了一些白色的粉末狀東西粘在上面。

  「富士山是活火山,因為地殼活動海水從崩塌的縫隙中析出形成了非常特殊的熱鹽溫泉。」菅原佳世面無表情的說道。

  她拍了拍衣服主人的背,詢問道:「這位先生,你們當時為什麼停下腳步歇息了呢?」

  被詢問者楞了一下,臉上露出茫然的表情:」因為累了,所以停下休息了十分鐘。」

  菅原佳世繼續問道:「既然鯨魚能夠上來吃人你們應該是在很邊緣的位置停留了,那麼危險的地方不符合常理吧,難道是導游不夠專業嗎?」

  「不是這樣的,導游非常專業服務態度也很好。」登山客楞了一下:「就是爬山累了,所以修整了一下而已。」

  菅原佳世沒有反駁他,而是觀察了登山客的裝備,不是只使用過一次的類型而且上面有一些登山比賽活動的貼紙,他具有豐富的經驗。

  菅原佳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先生,你們遇到富士山的野溫泉了嗎?」


第24章

  鯨魚復仇吃人這種話連日本的警察都騙不了,很快在地方警署的警察們確定真的有游客失蹤之後開始組織人員進入富士山尋找。

  但是光憑護林員、警察和專業的登山教練就想搜尋整個富士山明顯是不合實際的,很快就有官方人員出來招募有登山經驗的好心志願者。

  禪院甚爾調試著分發的手電筒和對講機:「把小白留在這真的沒關系嗎?」

  「小白能照顧好自己,而且我有預感這次的事情和妖怪沒有關系。」菅原佳世把鞋帶系好後站起身說道。

  分發的用來防身的刀具加上刀身才八釐米,在禪院甚爾的手裡顯得格外袖珍:「那些猴子該不會認為靠這個就能自保吧。」

  菅原佳世若有所思的看向一臉不耐煩的青年,好像關系更進一步之後禪院甚爾也不掩飾對於「普通人類」那股輕視與惡意了。

  「將努力進化成為靈長類中最高等的類群成為猴子,是對人類的否認啊。」菅原佳世輕輕的搖了搖頭,和其他志願者相反只拿了兩條能量棒。

  禪院甚爾注意到了這一點:「佳世已經想到什麼了嗎?」

  菅原佳世看向遠方的富士山:「問題出在野溫泉,所以只要找到應該就能弄清楚了。」

  禪院甚爾也是這麼想的,咒具在他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放到了挎包裡觸手可及的位置上。

  只不過,禪院甚爾看了眼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小白臉醫生臉色變得微妙了幾分。

  菅原佳世感覺到搭在肩膀上的手,看向站在一旁的禪院甚爾無聲的詢問。

  「佳世一點都沒有我們已經是情侶了的自覺嗎?」禪院甚爾露出苦惱的表情。

  菅原佳世踮起腳伸出手,新上任的男友心領神會的低下頭方便她揉了揉撒嬌露出肚皮的黑色大貓貓。

  感受到身後停留在她們身上的目光,禪院甚爾的臉上多了幾分得意的笑容。

  「好了,現在開始甚爾要收起雜念做好工作的自覺。」菅原佳世5秒後干脆的收回了手。

  兩人跟著人群朝外面走去,禪院甚爾嘆息一聲感覺自己的情敵大概不是小白臉醫生是多到讓人想要抓狂的工作。

  「咒術界一直在日本各處下帳用於監測咒靈的情況,像是富士山這種敏感的地方更是重點注意地方吧。」禪院甚爾問道:「這一次的工作,是要做白工祓除咒靈嗎?」

  「我並沒有高尚到帶著男友在無人知曉的地方和咒靈殊死搏鬥,只是對有智慧到在殺人之後對其他人類的記憶做手腳偽裝的咒靈很感興趣。」菅原佳世看著仍然打不起精神的青年思考了一下。

  石頭搭的拱橋上,站在高一塊台階位置的菅原佳世轉過身在男友的下頜角處留下了一個吻。

  然後菅原佳世注意到這似乎並沒有起到激勵的作用,青年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明顯的疑惑。

  微薄的愛意消失了,菅原佳世板著臉恢復了理智。

  禪院甚爾看著大步流星向前走只給自己留下一個後腦勺的女人,意識到剛才那是一個因為身高海拔相差過大顯得像是小鳥啾人的吻,因為過於純情和沒有配合連嘴角的位置都沒有貼到。

  「得到有關特殊咒靈的第一手信息,應該也能在咒術界賣上好價格吧。」恢復清醒的菅原佳世說道。

  在富士山附近各種檢測之下仍然隱藏很好的特殊咒靈這種消息絕對非常搶手,禪院甚爾這樣想著也加快了前進速度,至少要把後面的小尾巴甩掉。

  「你們兩位都有豐富的登山經驗嗎?這樣的話拜托你們從這條D路線搜尋,這條路沿海岸還請小心礁石。」負責人員把搜尋圖遞給了兩人。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這條和登山客們相似的路非常和她心意。

  「請讓我也加入吧,我是一名醫生如果有所發現我能第一時間利用專業知識施以急救。」森鷗外說道。

  「這位先生從白天就開始跟著我的女友,現在突然冒出來說這種話未免太可疑了吧。」禪院甚爾把地圖遮掩的嚴嚴實實說道。

  「雖然我和佳世曾經有過一段感情,淡這種情況下最優解當然是摒棄前嫌一起尋找失蹤的登山客。」森鷗外一臉大度的說道。

  這姿態一表現出來,在附近聽熱鬧的人站在道德制高點的對一臉凶相的禪院甚爾指指點點,負責人員看有高覺悟的醫生,都覺得不好意思拒絕了。

  沒想到會處於輿論中心的菅原佳世拉住了禪院甚爾的胳膊,聲音清晰的補充了一句:「對於急救我學過知識我們兩人就可以,而且因為之前的惡性事件林太郎的行醫資格證應該被吊銷了吧。」

  要知道在日本行醫資格被吊銷可是重要醫療事故,因此一瞬間負責人員就把另一張地圖遞給了森鷗外:「咳咳,其實您如果想要獻愛心的話還有很多種方式,G路線還沒有人去搜尋就拜托您了。」

  順著路線圖向上走,人聲逐漸減少。

  菅原佳世提醒道:「不要想著去私下修理林太郎,甚爾。」

  「佳世在擔心我打不過那個小白臉嗎?」禪院甚爾覺得心裡的不爽在瞬間到達了頂峰,除了把那個家伙打飛之外沒有其他泄氣的辦法。

  「林太郎經歷過戰爭並不是完全手無縛雞之力,再加上醫學知識豐富他並不弱小。」菅原佳世說道,正面A上去她當然知道是甚爾的勝算很大,但是被森鷗外那樣的家伙惦記上不是什麼好事。

  那這樣一個從戰爭中被淘汰然後落魄流浪的醫生,如果在世界上消失也不會有人在意吧,聽著女友的話禪院甚爾在心裡這樣想到。

  不過在那之前,要多收集一下信息。

  「戰爭嗎?」禪院甚爾吐出這麼有點陌生的詞語,如果他沒記錯的上一次在日本本土爆發的稱得上「戰爭」事件是在兩年前在橫濱和異能力相關的?

  禪院甚爾的好奇心被提起來了:「佳世也參與了那場戰爭嗎?」

  在森鷗外出現後意識到這些過往不能完全隱藏的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准確來說,是當時的工作正好和作為軍醫的林太郎有接觸。」

  「橫濱戰場還需要業余的偵探小姐嗎?」禪院甚爾問道。

  「不,當時我的兼職工作是殯儀館的職員。」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震在原地:「雖然知道佳世的兼職業務涉及廣泛,但聽到這個還是很震驚。」

  「當時正在學校念書,殯儀館的工作流程很固定而且收益相對而言可觀,因為畢竟日本人對於死亡很忌諱這不是競爭力很強的職業。」菅原佳世說起過去的事情倒是很平靜。

  「戰場的角落中,兼職殯儀館工作的女高中生和年輕的軍醫墜入愛河嗎?」禪院甚爾遲疑著說道:「聽起來很少女漫。」

  「甚爾你真的應該少看肥皂劇了。」菅原佳世打破他的幻想:「只是深夜兩個工作壓力很大的社畜短暫的惺惺相惜而已。「

  「那為什麼結束了?」禪院甚爾問道:「因為戰爭中死亡慘重你的工作過忙嗎?」

  菅原佳世嘆息一聲:「正相反,是在沒有一個戰士的屍體需要安葬的情況發生後我才決定分手的。」

  她說著停下腳步:「甚爾,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禪院甚爾本來還在思考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猛的停下後他嗅了嗅發現了淡淡的硫磺味和無所遁形的咒力殘穢。

  將咒具從包裡拿出來,禪院甚爾做好了戰鬥的准備:「你說對了,這次真的走運了。」

  按照之前展現的智慧和居然讓他都差點沒察覺的情況看,富士山上藏著的咒靈恐怕是一級以上,也許是沒有記錄的特級咒靈。

  總務部那些高層如果知道了會嚇的睡不著覺吧,禪院家那些為了得到高層賞識什麼都做的嘍啰不會介意花大價錢買情報吧。

  禪院甚爾想到這,戰意盎然。

  「咕咕咕咕——」野溫泉裡頭頂白布長得像被核輻射過的章魚怪在溫泉裡舒服的冒著泡泡,而盯著富士山頭的特級咒靈也發出了老爺爺般的聲音。

  雙眼裡冒出樹枝子的高大特級咒靈正在憐惜的將手貼在大地,等手下那塊禿地長出和旁邊同樣的植被後才露出滿意的目光:「最近幾年,人類來富士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破壞了森林的植被。」

  漏瑚點了點頭一臉輕松:「老夫也同意這點,沒想到人類居然都到了我們生活地方污染了水源,還好及時換溫泉了。」

  花御則心事重重:「漏瑚,我們真的要和那個詛咒師合作嗎?真人和他離開沒有問題嗎?」

  來自於人類對火山的恐懼和咒力凝結而成的特級咒靈擺了擺手:「老夫倒是覺得不必擔憂,以真人的本領去人類世界或許會成長的更快。

  展示自己的實力,也是達成合作的一部分條件。

  六眼橫空出世到五條悟的咒術得到證明,這就是一種平衡被打破的預兆。

  而且尋找讓咒靈以人類的身份活在世上的方式不就是我們一直在做的嗎,既然戰爭都是要流血的那就由老夫開始吧!」

  情緒激動的特級咒靈頭頂開始冒煙,就連溫泉的溫度也隨之上升,泡在水中的陀艮哼唧了幾聲表示抗議。

  三只泡溫泉的咒靈對兩個人類悄悄摸上來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禪院甚爾警惕的將自己的氣息壓到了最低,因為會泡溫泉會說話的咒靈簡直是過於罕見了。

  而且空氣中逐漸升高的溫度讓他猜測其中一只咒靈的力量和火元素有關系,加上富士山的環境讓人聯想到火焰、岩漿一系列對肉體凡胎的人類不友好的東西。

  要知道就算一些特殊的咒術能保護自身或是對於咒力有抗性,但是在熔岩的高溫下肌肉和骨骼都直接燙化,過於離譜這東西就沒辦法打。

  禪院甚爾思考著認真搜尋有用的信息,內心加以衡量。

  很明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萬一和腦袋會冒煙的咒靈打起來也許會把富士山這座活火山引起來,就算再強她們倆也沒辦法離開這了。

  禪院甚爾可不想就這麼遜的死掉。

  菅原佳世已經從兩只咒靈的交談中意識到登山客們應該是幸運的遇到了野溫泉,但是不幸的被特級咒靈殺了。

  四周沒有靈魂殘留,菅原佳世衷心希望那個不幸的靈魂已經到達了彼岸,不然的話不幸的就是她這個假期需要提前結束的死神了。

  沒有注意到人類靠近的咒靈們還在交談著。

  花御一邊給陀艮擦背一邊似乎還糾結於伙伴被帶走的事情:「那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詛咒師畢竟是人類,真的能夠相信嗎?」

  「人類又如何?只要目的一致無論是誰都可以作為盟友。」漏瑚答道。

  在那個單只胳膊眼睛看起來很疼的咒靈說完話之後,禪院甚爾注意到身邊之人呼吸都停頓了下來。

  一秒、兩秒、三秒,等時間超過半分鐘後禪院甚爾想問問身邊的人怎麼連呼吸都停止了就看到一張慘白的臉和閃爍著寒意的眸子。

  禪院甚爾還沒來得及詢問發生了什麼,就看到身邊的菅原佳世已經動作迅敏的從袖子中拿出了短刀,拔出刀刃。

  然後紫紅色的炫彩刀光伴隨著凜冽的殺意在空中相互交錯朝溫泉裡的三只咒靈劈去,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間,禪院甚爾扭過頭的時候看到了風刃上金色的圓月刃。

  禪院甚爾甚至沒有時間思考那個金色的圓月刃是什麼東西,就也拎著刀衝了上去。

  因為菅原佳世的凌厲刀光已經以不可阻擋之勢落到了咒靈的頭上,將毫無防備的咒靈打的一頭血措手不及。

  戰鬥往往變生肘腋之間,如何准確的抓住先機就能將勝利,禪院甚爾這樣想著大刀已經把最高個那個咒靈眼睛裡伸出來的木枝劈掉。

  紫色的血液劍濺到他的身上,重出江湖的天與暴君露出了把陀艮嚇的鑽入溫泉裡的笑容。

  被削掉一根胳膊的漏瑚起的頭頂都冒出了岩漿,和菅原佳世在空氣裡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立刻從富士山上變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禪院甚爾後退了兩步,看向和自己背的菅原佳世:「需要交換對手嗎?」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剛才很明顯三個咒靈裡眼前這個最矮的才是頭頭知道的最多:「不需要,在這裡就不用擔心富士山爆發的問題,放肆一點也沒有關系。」

  和眼前的咒靈戰鬥之前,禪院甚爾看了眼頭都不回的女人,沒想到越來越熟悉之後他居然連英雄救美可能都沒機會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漏瑚發現自己竟然感覺不到自然元素,這樣沒辦法利用地形給自己做掩護甚至莫名連領域展開也做不到。

  「這裡是混沌領域,理論上來說這裡沒有時間空間的概念,所以不要想著跑不然很可能跑著跑著就下地獄了哦。」菅原佳世提醒道。

  她沒有什麼領域展開,但是作為駐扎現世的死神她有能夠將一段範圍內的一切帶入混沌領域的能力,這裡在現世和彼世之間,動起手來很方便。

  咒術師們打架之前會如同失智一般介紹自己的力量,這是咒術師獨特的依靠情報公開提高咒術的能力,因此菅原佳世的解說被混沌時空內的其他人所誤會是「領域展開」。

  漏瑚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硬茬子,他剛想張嘴說出自己的情報就看到對面拎著刀的女人筆畫了一個暫停的手勢。

  「我可以放你離開,但需要回答我幾個問題。」菅原佳世說道。

  漏瑚意識到自己剛才和伙伴的交談都被這兩個人類聽了進去:「卑鄙的咒術師,你們什麼都無法從老夫這裡得到!」

  熔岩衝漏瑚的耳朵和頭頂爆出朝著菅原佳世的方向衝擊而來,狂笑的特級咒靈還來不及說什麼就感覺到脖子一涼然後視線突然天翻地覆,連這招居合斬的動作都沒有看清楚。

  「壹之型·暗月·宵之宮。」菅原佳世說出招式的名字前,特級咒靈的頭已經滾到了她的腳下。

  漏瑚沒有想到一個連咒力都感受不到的人類居然會這麼強大,他沒有繼續滾動的機會因為一柄刀直直的戳穿太陽穴將他釘在了地上。

  不說也沒有關系,只要殺了這個咒靈走馬燈還不是任由她看?

  菅原佳世這樣想著將咒力注入特殊制作的刀具之中,准備給這個會讓空氣變的熱到煩人的咒靈一個解脫。

  然後菅原佳世就感覺到腳下的空間似乎發生了什麼異變,幾根紅色的須子從黑色地面上的碎片裡鑽了出來,菅原佳世沒想過之前那只因為空間問題被漏下的咒胎居然有打破空間的力量。

  菅原佳世把須子全部砍斷後,鋪天蓋地的孢子狀東西朝著她攻擊而來。

  菅原佳世躲閃不及干脆的將刀朝著逃走的漏瑚腦袋擲出,在被扎成刺蝟之前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

  飛來的孢子被禪院甚爾單手用武器打回,臉上掛了彩的青年舔掉嘴角的血跡看向坐在他腿上的女友:「佳世,你沒事吧。」

  菅原佳世抬起頭發現禪院甚爾身上的衝鋒衣被割破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想法青年用剔骨刀的刀鋒對著雙眼懟的血次呼啦只剩下一條腿的咒靈:「和對手比,我現在還不算狼狽。」

  菅原佳世再一次確認了她的男友能打到離譜這一事實,同時發現只剩下頭的咒靈已經被咒胎帶走了。

  菅原佳世的臉色一下變得很差。

  禪院甚爾注意到了這一點,就著兩人親密的姿勢親了親女友的側臉:「別生氣,把它留下來不就好了嗎?」

  漏瑚的眼中都是紅血絲,他沒想到自己在老家裡泡著溫泉唱著歌不就是把一個誤入打擾他們休息的人類燒成灰了怎麼會被咒術師發現呢?

  「花御還沒有出來。」漏瑚看著越來越遠的溫泉,語氣不甘。

  陀艮雖然膽子很小,但是他知道真人不在他們兩個沒辦法把真人救出來。

  陀艮抱著只剩一顆頭的漏瑚,想了想卷起四周的人類扔到海中。

  在發現「領域」中的咒術師毫無反應之後,陀艮抱著頭跳入海中快速逃命。

  和一個用腦子戰鬥的特級咒靈戰鬥還是很有趣的,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和狩獵的成功,在咒靈被他用剔骨刀生生撕碎後心中的噬殺之意得到了滿足。

  他的女友盤腿坐在地上看完了整場戰鬥表情由陰轉晴,那雙漂亮的蒼藍色眼睛看向他時亮晶晶的滿是贊嘆。

  虛榮心大大滿足的禪院甚爾把咒具反手放回了背包裡,此刻這片黑色見不到邊際的領域內只剩下了她們兩人。

  禪院甚爾單膝跪在地上,這樣兩人終於能夠一齊高了。

  「沒有什麼獎勵嗎?」禪院甚爾歪了歪頭一臉委屈。

  剛剛才凶狠的咬死獵物的凶猛野獸此刻已經收起了爪子一臉乖巧,菅原佳世覺得一只黑色的大尾巴好像在青年的身後不斷搖晃。

  這家伙不喜歡太純/情的禮物。

  菅原佳世想起了這一點。

  臉頰被雙手托起,輕柔的觸感最先落在那條豎直貫穿了嘴角的疤痕上,在唇/瓣都被觸碰到之後濕/潤的舌尖才試探性舔過雙唇間的縫隙。

  禪院甚爾的喉嚨裡忍不住發出嘆息聲,主動的配合加快了節奏:張開了嘴唇方便舌/尖的探/入,反客為主勾住她的舌/尖,刮擦到敏/感的粘/膜、攪動津/液。

  在空間裡只剩下兩人的呼吸聲之後,這種嘖嘖作響的吮/吸糖果般的聲音顯得過於清晰了。

  「快點離開吧,外面還不知道怎麼樣了。」菅原佳世清了清嗓子,蹭掉了臉頰上的水漬。

  被用完就推開的禪院甚爾也不氣惱,他單手托著臉笑了起來。

  空閑的那只手把剛才戰鬥時垂落到臉頰的發絲撩到耳後,血紅色的耳垂和泛紅的脖頸讓禪院甚爾的笑容更滿意了。

  禪院甚爾從她的不甚熟練中發現了一件事情:那個小白臉醫生沒有這麼親過她。

  佳世值得更好的,比如像他這樣更強大更有力量更棒的男人。

  黑色混沌的空間慢慢破碎掉,兩人又回到了溫泉邊。

  菅原佳世觀察著地上的咒力殘穢就感覺到更熱烈更有溫度的目光在她身上掃視而過。

  菅原佳世抬起頭,面青冷靜的青年眼中卻完全暴露了赤果果的意圖。

  「工作還沒有結束。」菅原佳世一句話就澆滅了青年頭頂的火焰。

  「還有什麼任務,交給我。」禪院甚爾擼起袖子,難得對工作非常起勁。

  「那也不行,小白是河神對於人類的氣味變化非常敏感。」菅原佳世冷靜的說道。

  禪院甚爾深吸口氣:「回去之後就抓緊給小白找學校,耽誤什麼都不能耽誤孩子學習啊!」


第25章

  沒有屍體、沒有異物殘留、搜尋了一圈竟然任何屬於失蹤者的血漬都沒有檢測到,倒是當天夜裡有漁民聲稱富士山附近海域發現了赤紅色的海怪。

  相關視頻在網絡上引起熱議,大部分的霓虹民眾更傾向於所謂的海怪是因為核輻射變異的海鮮。

  當然這些都和禪院甚爾沒關系,他已經在咒術師網站把富士山特級咒靈相關信息出售的廣告放了上去,現在坐在客廳裡認真的把一沓紙放到賑早見琥珀主的面前。

  「這些就是甚爾君一夜未睡的成果嗎,這麼為我的學業上心實在是太不好意思了。」單純的少年露出感動的表情,看著自己的習題冊:「我會更加努力學習的!」

  菅原佳世在一旁笑而不語,發生了游客失蹤的事情對當地的旅游業還是造成了影響很多游客都選擇提前退房,為了錯峰出行所以他們准備明早煙火大會結束後再離開。

  「不著急,先來看看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的學校,據說綠化環境都很好很親近大自然。」禪院甚爾說道。

  菅原佳世對他的勞動成果也很感興趣,把那一沓招生傳單拿了過來:「東京的桐皇學園和友枝中學、兵庫縣稻荷崎中學、米花的帝丹中學、還有空座第一中學嗎?」

  雖然不知道這些學校怎麼樣,但是就位置看倒是怪分散的。

  賑早見琥珀主好奇的看著每一張的學校宣傳單,菅原佳世則抽出其中一張:「八原的県立古內中學,這所學校不是私立升學率一般運動社團方面也沒有參選過全國大賽的成績,為什麼這個也在選項裡?」

  菅原佳世不知道自己認真又嚴格的樣子像極了護住崽崽的獅子,禪院甚爾拄著臉:「因為我打聽了一下,八原那裡好像有很多妖怪和神明居住,我想也許小白會喜歡也說不定?」

  當然這個學校非常非常遠小白如果選擇了肯定會在那找一個住處這種小心思,禪院甚爾也不會明說。

  賑早見琥珀主感動的搖了搖頭:「多謝甚爾君的好意,其實我在神隱世界生活了好幾年,並不在意這些。」

  菅原佳世發現少年面前的紙頁很久沒有翻過了:「小白找到了感興趣的學校嗎,神奈川的立海大附屬中學嗎?」

  賑早見琥珀主點了點頭:「據說這所學校歷史悠久而且自然環境很好,最主要是這所學校的網球社團也很有名。」

  單純的未成年河神眼睛亮晶晶的,上次那場人類的網球比賽給賑早見琥珀主的內心留下了很大的衝擊,於是他想去這所傳說中的網球名校感受一下這項運動的魅力,順便研究一下這項奇怪的運動。

  「這所學校我聽說過,校風很好而且不提倡分數主義非常自由,裡面的學生可以自己選擇學科,而且運動類社團戰績都很強。」菅原佳世說道:」入學之後,小白可以給感興趣的社團提交申請書哦。」

  興致勃勃的少年絲毫沒有發現,在長桌的掩飾下悄悄覆蓋在一起的雙手。

  這種暗搓搓的小動作菅原佳世覺得過於幼稚,但是在帶著繭子的大手輕輕揉捏她手指的時候,菅原佳世看到鏡子中嘴角微微上揚的自己。

  離開之前,禪院甚爾特意舞到了哄孩子的失憶醫生面前:「真是不湊巧啊小白臉醫生,我們要先行一步去佳世的弟弟看學校了。」

  此時大堂只有他們兩人,森鷗外那張白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在禪院甚爾眼中看卻格外不懷好意。

  「小白臉嗎?」森鷗外重復了一遍,笑容中帶著幾分刻薄:「總是刻意強調這個職業是因為你推己及人得到的唯一思路嗎?還是說你對於和佳世的戀愛關系沒有任何的自信?」

  「是最後一次提醒,下次再巧合出現在佳世的身邊,就做好在世界上消失的准備吧。」禪院甚爾說完轉身離開。

  不出意外,在拐角後面的綠植看到了正在用手機回復信息的菅原佳世。

  「又有工作了嗎?」禪院甚爾問道,自然的拿過她手中的行李箱。

  行李箱的輪子在並不平整的十字路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菅原佳世搖了搖頭:「不是工作通知,是收到了舊同事的問候。」

  有關於那個額頭有縫合線人的信息,從名為花御的咒靈走馬燈中發現了那個頭頂有縫合線的詛咒師,菅原佳世已經交給孔時雨讓他尋人了。

  找到了就送縫合線去地獄,菅原佳世露出了喜悅的表情。

  禪院甚爾看著身邊人一直高高揚起沒有放下過的嘴角,心中有幾分好奇是什麼讓菅原佳世笑的如此甜蜜。

  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入學考試比想像中簡單很多,尤其是面試部分賑早見琥珀主得到了很高的分數。

  作為歷史悠久的院校,這裡有非常大的校舍為家遠不方便的同學提供住宿,賑早見琥珀主看到被群樹環繞的寬敞校舍後就主動申請提交入住表。

  以少年外表示人展現出了六十歲的河神應該有的沉穩,他看著單人宿舍裡快被塞滿的新東西:「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我並不是小孩子。」

  「我把號碼輸入進去了,頂置號碼是我的如果有問題的話撥打這個就行。」菅原佳世把新買的手機遞給少年,由賑早見琥珀主親自挑選的白兔子造型翻蓋手機童趣十足。

  「學校門口的超商店物品非常全,不過買水果和牛奶的話要注意看賞味期哦。「菅原佳世說道,跟在身後的禪院甚爾拎著兩袋子零食。

  「我會注意的。」賑早見琥珀主說道,婉拒了朝自己的宿舍裡加一面電視的想法,最終折中買了一個筆記本電腦。

  「現在的年輕學生都玩這些,別人有的小白也要有。」菅原佳世振振有詞。

  「有這個就足夠了。」少年背著新買的網球拍說道,和電腦游戲相比他更中意網球這項運動。

  和賑早見琥珀主的生活老師和班主任聊過後再離開時天都黑了,拎了一天東西的禪院甚爾忍不住感慨:「佳世,你以後大概是會非常溺愛小孩子的母親吧。」

  「有什麼不好嗎?「菅原佳世看向附近接孩子的父母:「把孩子帶到這個世界,就不是讓他來受苦的,不需要任何會成為負擔的期盼也不需要把自己的夢想強加在他的身上,盡最大的能力在孩童時讓他幸福就好。」

  「這樣孩子長大不得不面對糟糕的世界時,還可能依靠幸福的童年提提神。」菅原佳世說道。

  沒有什麼幸福童年記憶的禪院甚爾停頓了兩秒:「做佳世的孩子,應該很幸福。」

  這種話題對於兩個昨晚才確定關系的情侶來說好像太快了,不過無論是菅原佳世還是禪院甚爾都沒有在意這個問題。

  說說笑笑的兩人走在熱鬧的街頭,和旁邊的情侶沒有什麼不同。

  至少禪院甚一看來,是這樣的。

  他那個沒有天賦的廢物弟弟在脫離禪院家之後沒有想像中那麼窮困潦倒,正相反心情愉悅的和一個穿著光鮮的年輕女人在逛街。

  十指相扣的姿勢格外的親密,在人群擁擠的地方微微相撞的肩膀和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氛都非常的明顯:離開禪院家之後他似乎過的很好,氣質溫和了不說眼角眉梢的冷意都被一種柔軟所取代。

  臉上帶著兩條「X」形一點都沒有遺傳到英俊長相披頭散發的時候能直接cos野人的禪院甚一表示一點都不酸,才怪!

  「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離開禪院家之後過的還不錯嘛,甚爾。」禪院甚一說道。

  禪院甚爾露出了微妙的表情,這個和自己有血緣關系但無論從臉蛋還是腦子都截然相反的「哥哥」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和禪院甚一交易富士山上特級咒靈情報的人就是他呢?

  菅原佳世看著一身悍匪氣質的曠野青年,能從這家伙的眉眼一部分看出和甚爾的血緣,她沒有交談只是露出了個禮貌的和氣笑容。

  「才不是什麼巧合啊,甚一你不是來這裡和我進行交易的嗎?」禪院甚爾無語的舉起手機,展示了一下兩人交流的頁面。

  禪院甚一露出驚訝的表情:「在暗網上出售信息的居然是你嗎?」

  「快點吧,不要耽誤我們的約會。」禪院甚爾不想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裡,他只想宰禪院家的傻子一大筆然後去很貴很有氣氛的餐廳請佳世吃飯,然後將兩人的關系再向前面推進一些。

  在安靜的角落裡。

  「一口價,五億。」禪院甚爾說道。

  「這可比一開始說好的要貴很多。」禪院甚一皺起眉頭。

  「因為一開始我們說的是一只的價錢。」禪院甚爾無賴的聳了聳肩:「那可是硬骨頭,從我口中得知在作戰時得到的情報,已經很便宜了這個價格。」

  咒術界裡的御三家裡,禪院家與五條家一只處於競爭關系加上曾經六眼和十種影法術的同歸於盡新仇舊怨一遭爛事也算不清楚,但是七年前五條悟的橫空出世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大家一起快樂擺爛,你們五條家憑什麼突然出現了六眼,禪院家干看著開始著急。

  詢問野生特級咒靈的情報也算是動作之一,這兩年詛咒師組團雖然沒有干掉五條悟,但是咒術師嘛難免要出去干活那時候遇到什麼特級咒靈有所折損也是難免吧?

  禪院甚一也沒有傻到那種程度,他意識到這個混蛋小子一開始就有所隱瞞。

  在富士山的特級咒靈根本就不是一只而是好幾只,禪院甚一震驚之余心生質疑一句話脫口而出:「不可能,被多只特級咒靈圍攻你怎麼能安然無恙?」

  這種不加思考的否定禪院甚爾已經經歷過無數次了,他可沒有准備把佳世暴露在這裡的打算准備忽悠忽悠甚一。

  「因為甚爾很強大,這一點難道你沒有見識過嗎?」菅原佳世很不客氣的問道。

  這是大實話,禪院甚爾殺死花御的戰鬥甚至沒有展現出全部的實力仍然游刃有余。

  禪院甚爾在便宜哥哥「你就這麼教你的女人嗎?」的眼神中忍不住舉起手親了親她的指尖:「想知道的更清楚,就先打錢吧。」

  禪院甚一無法,只能刷了五億買了兩只特級咒靈的情報,得知其中一只還是咒胎的時候禪院甚一有點想罵人。

  「時間不早了,我也不想耽誤甚一你的時間,什麼你接下來居然沒有安排嗎?」禪院甚爾嘆息一聲一臉遺憾,那欠揍的翹尾巴樣子讓禪院甚一想削他一拳頭。

  但是因為打不過,而沒有動手。

  在一頓豐盛的燭光晚餐之後,菅原佳世拎著單顆價格20萬日元的頂級芒果快樂的朝家走。

  推開大門,聞著熟悉的草木味禪院甚爾莫名放松了下來。

  燈光下能看到飽滿的葡萄粒從翠綠朝著深紫逐漸變色,也逐漸有了特殊的果香。

  「葡萄要熟了,真好。」菅原佳世仰著頭說道。

  因為酒精的緣故,她的聲音變得很軟很糯,禪院甚爾覺得有小羽毛在心上撩撥。

  禪院甚爾看到因為酒精而變成粉色的面頰,亮晶晶的眸子和嘴角勾起時露出的酒窩。

  禪院甚爾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他覺得此刻自己在渴望著她的觸/碰。

  假期還要一半的快樂讓菅原佳世有些飄飄然,感覺到從身後貼上來的巨大熱源,肩膀變沉的同時滾/燙的鼻/息打在了她的頸側時才多了幾分真實感,也帶來些癢感……

  被她撿回家的男人雙臂環住了她的腰將她緊緊禁/錮在結實的擁抱中,嘴唇若有若無的觸碰她的耳垂,磁性又低沉的聲音帶著幾分好聽的沙啞:「我買了新的沐浴球,佳世想試試嗎?」

  菅原佳世思考了一下,如果說溫泉旅行的遺憾就是沒能感受一下混浴的快樂。

  本著實踐出真知的原則,兩人直接前往了浴/室。

  等到散發著香味的泡泡水撒的到處都是連牆壁都痕跡斑/駁的時候,菅原佳世後悔了。

  什麼撒嬌什麼搖尾巴像是可憐的狗狗想要摸摸都是假像,這個混蛋就是貪婪的野獸不斷把她朝著失控的邊緣推動。

  試圖反抗和爭奪主導權只會讓肢/體接觸的同時變得更加過/火,然後將事態滑向更陌生的方向。

  就算被濺的一臉泡泡,也沒有松開鉗在腰間力道的混蛋也不在意:「佳世很棒哦,我說過只要磨合一下就會更舒服對不對?

  又去了嗎?佳世居然是短途選手的類型啊,很累了也不可以這麼早結束哦……水涼了沒關系,來動一動很快就熱起來了。」

  撐在禪院甚爾肩膀的胳膊不具有任何的反抗力,哭/腔和帶著拒絕的嗚/咽聲都埋在他的胸口和刺/痛感後留下的痕/跡一樣模糊到弱不可聞。

  菅原佳世第二天是被手機的鈴聲叫醒的,三十多個未接來電讓她意識到或許發生了什麼讓她的假期結束的變故。

  」抱歉,因為一些事情我沒能及時接電話。」菅原佳世捂著臉到了歉,畢竟同事們在地獄007加班的時候她可是在現世感受下R1/8地獄的快樂。

  「佳世小姐你還好嗎?」志村的聲音帶著幾分遲疑:「你的聲音聽起來很沙啞。」

  「因為休假太開心所以喝了很多酒,沒關系的。」菅原佳世自然的扯謊,不承認聲音是因為缺水過多而且哭太久才會這樣。

  」我將大正時期到今天有記錄以來走馬燈和額頭有縫線相關的都整理好,發給你了。「志村說道。

  菅原佳世楞了一下,這位同事雖然人很好一直幫助她但是整理這些可是大工程。

  停頓了幾秒,志村就解釋了:「菅原小姐,我收到成佛許可書了。」

  「恭喜啊。」菅原佳世說道:「恭喜你放下心結。」

  「也祝願菅原小姐你能放下心結,享受生活。」志村說道。

  菅原佳世看著鏡子中容光煥發的自己,很想讓這位估計要去地獄服刑的同事說擔心好自己就行。

  菅原佳世環視一圈才想起衣物昨天都亂糟糟的扔在玄關到浴室的路上了,從櫃子裡拿出一件大碼襯衫菅原佳世赤腳出門尋找那個吃完就不見了的男人。

  空氣裡有煎培根和黃油煎蛋的香味,菅原佳世順著味道走到客廳,陽光毫不吝嗇的撒入客廳讓菅原佳世下意識眯起眼睛。

  只穿了身寬松睡褲的男人正在背對著她准備早餐,大方的秀著痕/跡未褪的虎背蜂腰。

  勻稱又結實的肌肉上帶著一些痕跡猙獰的舊傷,卻絲毫沒有損耗那種具有觀賞性的男性荷/爾/蒙和xing張力。

  禪院甚爾把早餐端到桌子上,俯身交換了一個吻:「早啊,昨晚睡的還舒服嗎?」

  菅原佳世被口水嗆了一下,看著秀色可餐的男友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如果工作之外的生活完全被甚爾填滿,她很可能要承擔精力完全被榨干的風險。

  「佳世,你在想什麼?」禪院甚爾看著注視煎蛋開始走神的女人,輕飄飄的說道。

  難道他的服務還不夠棒嗎,這個女人居然現在在走神。

  「我在想,今天出門買點紅參精華液之類的保健品回來吃吧。」菅原佳世謹慎的答道。

  禪院甚爾抬起頭,以他對女友的了解從這句話中微妙的感受到了什麼:在佳世眼中,也許他還沒有工作有魅力。

  菅原佳世抬起頭,就看到眯起眼睛盯著她的男人:「甚爾也要一份嗎?」

  這種挑釁男性尊嚴的話讓禪院甚爾笑了起來,他懶洋洋的答道:「完全不需要,是佳世昨晚一直在哭我才沒有盡全力哦。」

  這種字裡行間帶著一股「居然你不滿意嗎,那下次我會更努力點」暗示的話讓菅原佳世拿著叉子的手抖了一下。

  或許是菅原佳世表現的太明顯了,坐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的時候感覺到滾燙的大手捏在她的後頸,緩解肌肉的酸痛。

  只不過好心的按摩服務很快就變了味,在手被按住的時候禪院甚爾一臉無辜:「佳世不喜歡嗎?」

  「喜歡,可是太頻繁了。」菅原佳世答道。

  「那佳世覺得怎麼樣才好?」禪院甚爾拄著臉問道。

  「一個月一次怎麼樣?」菅原佳世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怎麼樣,我覺得還有繼續磨合的必要。」禪院甚爾干脆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另一邊,三只特級咒靈行走在人行橫道上憤怒的和一旁額頭上有縫合線的詛咒師交談:「那兩個混蛋,殺了花御!」

  縫合線對此很驚訝,日本咒術界現在的實力他很清楚居然有對上之後能將三只特級咒靈打的逃竄還殺了其中一只的咒術師,不存在。

  五條悟可能可以算一個,不過得是十來年後他完全掌握了自己力量的時候。

  「那兩個咒術師有什麼特征嗎?」額頭縫合線的詛咒師問道。

  「一個女的劍術很厲害,男的那個感受不到任何的咒力依靠咒具不用任何術式殺掉了花御。」氣憤的漏瑚說道。

  然後還沒有長回來的漏瑚看向身邊的詛咒師:「真人呢?他為什麼沒有和你們一起行動?」

  絲毫不在意身邊人奇怪目光的額頭帶著縫合線的短發女人歪了歪頭露出詭異的笑容:「別擔心,我就是拜托真人去幫了個小忙,很快你們就能再見面了。」


第26章

  二十萬一顆的芒果被切成了漂亮的形狀和可觀的大小,保證每一口咬下去都充滿幸福感。

  電視裡還播放著富士山相關的新聞,菅原佳世靠在結實的肉墊上閱讀資料。

  「這是新的任務嗎?」禪院甚爾把下巴搭在光裸的肩膀上懶洋洋的問道,拿起一旁的遙控器換了個頻道,由新人大紅偶像速水玲香主演的電視劇正在熱播。

  「是之前沒完成的委托,最近又翻了出來。」菅原佳世說道,她抬起頭看了眼就被帶著無框眼鏡的男主演吸引了注意力。

  「甚爾,我沒看錯吧。」菅原佳世遲疑著說道:「那家伙的臉上是不是有壁虎形狀的黑印子一閃而過。」

  「不是錯覺,我也看到了。」禪院甚爾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他難以想像拿東西在皮膚上游動是什麼感覺。

  不過和電視中的靚女俊男相比,明顯還是菅原佳世的話更有吸引力。

  禪院甚爾看著圖片中的男女年紀看上去和他們相仿看上去笑容燦爛:「又是尋人的任務委托嗎?」

  「嗯,不過這兩個比較特殊。」菅原佳世說道:「這對夫妻是研究藥物開發的醫生,她們在幾年前的車禍中被判定死亡,但卻並不是那樣。」

  「什麼意思,假死嗎?」禪院甚爾對這種帶點懸疑色彩的任務很好奇。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反正就是很神秘,而且按照我查找的資料那對夫婦出事後研發成果就完全封存,制藥公司都倒閉了。」

  菅原佳世其實要找的不只是這兩個人,不過是這對夫婦的死亡和滯留的靈魂剛好和之前的任務串上了都被放在大正時期滯留靈魂烏丸蓮耶檔案中被記錄中。

  菅原佳世對於這位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逃避死亡的大富豪非常感興趣且有好感,因為在現世的這些年她窮困潦倒的時候就會去那個無兒無女大富豪的不動產裡拿點金條古董什麼的出來變現。

  一開始菅原佳世還覺得不好意思,後來因為經濟不景氣賺錢很累也想開了,反正就算養一百個人也吃不窮半個世紀前那個日本最富有最神秘的大富豪。

  當然對於死役所的方面,菅原佳世給出的說辭是用這種方式主動引起滯留靈魂的注意力,戰略性的需要長期作戰的引蛇出洞計劃。

  反正在烏丸蓮耶本人跳到她面前提出抗議之前,菅原佳世不准備停止這種行為。

  菅原佳世覺得自己真是不應該在休息的時候惦記工作,因為把宮野夫婦的信息看完新的工作又出現了。

  高山松仁 22歲 死因是被社團內的人謀殺 內髒破裂失血過多沒有及時救治死於東京的一個廢棄倉庫裡,靈魂處於失蹤狀態。

  菅原佳世把青年的照片調了出來,牙牙學語的嬰孩、帶著黃帽子的小學生、國中時舉著全國大賽優勝獎杯的笑容,還有高中畢業後的合照。

  菅原佳世一頁一頁的往下翻,看到了一張高山松仁穿著警校生制服在警校門口和父母的合照。

  照片中的少年不過十幾歲,面容還帶著幾分稚嫩但目光堅定對著眼前的櫻花徽章充滿信仰。

  高山松仁的人生履歷上沒有在警校畢業的成績,因為一些小摩擦他離開了警校去混社會然後加入了一個秘密的組織,和過去再無接觸。

  這前後相差巨大的人生履歷讓菅原佳世心中有了個猜測,或許,她知道高山松仁的靈魂在哪裡了。

  禪院甚爾還想和女友貼貼,就發現菅原佳世拿著電話就往陽台走,他只能聽到了什麼「訂購、尺寸、要快」之類的詞語,基於原本菅原佳世就喜歡網購他也沒有多在意。

  直到一個大包裹被送來,菅原佳世神秘的朝他擺了擺手:「甚爾快來,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盒子打開,裡面不是想像中的高級食材和季節限定的水果,而是……

  禪院甚爾看著尺寸非常合體的制服挑了挑眉:佳世嘴上說著一個月一次但還是食之入髓察覺到了樂趣啊:」要我現在換給你看嗎?」

  「先試試吧,並不合身的地方還要盡快改,畢竟以後要經常穿出去呢。」菅原佳世點了點頭。

  拎著衣服的禪院甚爾臉上出現了小問號:?

  換好衣服之後,禪院甚爾看著穿上了女性制服的女友意識是自己的想法出現了偏差。

  對著鏡子把領帶系好,禪院甚爾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為什麼,我們要穿成這樣?」

  「因為新的任務需要我們潛入警校調查。」菅原佳世說道。

  「潛入哪裡?「禪院甚爾覺得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

  「潛入警校。」菅原佳世重復了一遍把帽子戴到了禪院甚爾的頭上,欣賞了幾秒後拋出了胡蘿蔔:「就我拿到的課程表看,入學第一周就有三節射擊課和痕跡偵查學哦。」

  禪院甚爾有點心動,在之前把黑警一頓亂揍的時候禪院甚爾就想著弄到木倉之後找個地方專門學一學,去警校學當然好了還能省一筆子/彈錢。

  「我要做些什麼?」禪院甚爾問道。

  「筆試的考試題我會弄到,學歷我會提前偽造出來,不過背景審核方面有點問題。」菅原佳世說道。

  禪院甚爾想起了自己過去在禪院家的日子,摸著脖子嘟囔了一聲。

  離開那個垃圾堆越久,禪院甚爾越想徹底和禪院家分離開,包括這個晦氣的姓氏。

  禪院甚爾想起了加入菅原家戶籍的便宜弟弟菅原琥珀主摸了摸下巴:「佳世,我有個一勞永逸的好辦法。」

  菅原佳世看向身邊的男人,青年露出爽朗的笑容:「不如,我也加入菅原家的戶籍吧。」

  這回一臉小問號的輪到了菅原佳世,想起昨晚的快樂時光她謹慎的問道:「甚爾想成為我法律意義上的兄長或是養子嗎?」

  這麼聽起來好像充滿了禁忌的刺激感,菅原佳世沉吟片刻突然覺得可以嘗試。

  「你倒是真敢想啊。」禪院甚爾伸手捏住了面前的臉頰,感受著柔軟的觸感輕輕晃了晃,好像在試圖晃走菅原佳世腦中的黃色廢料:「加入戶籍的話,還有另一種身份吧。」

  菅原佳世楞了一下:「入贅嗎?」

  「佳世對我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禪院甚爾歪著頭問道,他知道自己在故意裝糊塗還有點蠻不講理,但是眼前的人應該不會在意。

  「我只是覺得,從大家族出來的甚爾或許會覺得入贅到其他人家是難以接受有損男性尊嚴的事情。」菅原佳世說道。

  很菅原佳世的回答,禪院甚爾從小心的措辭中能感覺到自己自尊心被維護的感覺,大概也只有眼前這個女人會在意這些有關於他無關緊要的情緒吧。

  「不是其他人,是佳世。」禪院甚爾糾正了這句話,熊抱著女友躺在了地板上。

  親吻從額頭、面頰鼻尖到唇瓣,禪院甚爾熟練將手探入衣擺蹭著側頸的皮膚無師自通的開始撒嬌:「佳世不想給我冠上你的姓氏嗎?」

  rua著較硬觸感的黑發,菅原佳世看著躺在身側讓她確實很快樂的男人遵從本心:「想啊,不過——」

  「不過什麼?」鼻尖相碰,禪院甚爾問完干脆把剩下的話都堵了回去。

  菅原佳世想說她很傳統的,入贅了她家的男人必須從一而終就算她有一天回到彼世了也要捧著她的照片記她一輩子。

  不過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菅原佳世理智的思考之後覺得不會發生俏寡夫為愛守貞這種事情,禪院甚爾更像是那種她周日祭沒過就會舔舐傷口和其他女人廝混在一起的類型。

  舌/尖傳來痛意甜腥味在口中散開,菅原佳世反應過來這是甚爾對於她走神表示不滿。

  「佳世,你在心虛什麼?」禪院甚爾輕飄飄的問道,抹掉了別過臉一臉心虛的女人嘴唇上的水漬。

  「我在想,甚爾穿這身制服格外帥氣。」菅原佳世試圖用啾咪混過關:「不過作為求婚的話,太沒有儀式感了。」

  禪院甚爾沉默了兩秒,從兜中拿出了一個愛心形狀的天鵝絨盒,神情難得有點不自然。

  菅原佳世則坐直了身體,這個系著蝴蝶結的紅色天鵝絨盒子看起來很陌生不是之前黑吃黑打到的,而是一份用心准備好的禮物。

  「昨晚路過珠寶店,就一眼看中了。」禪院甚爾越說越順暢,那點不自在好扭捏完全消失了。

  商業街上到處都是情侶,禪院甚爾路過珠寶店的時候看到了有人在買婚戒,很講究的說什麼拿出三個月的薪水希望妻子能夠答應他的求婚,疲憊的猴子臉上卻是幸福的笑容,說希望能夠和愛人開始新生活。

  那是對婚姻的期盼和幸福,那是禪院甚爾不理解的。

  但是如果說期盼和誰生活下去,禪院甚爾的腦海中會出現菅原佳世的身影。

  她們現在是情侶,和菅原佳世建立親密的關系讓禪院甚爾感覺到一種精神層面的滿足,他的情感能夠得到回應他的欲/望不再叫囂得到滿足。

  禪院甚爾知道自己能在這段親密關系裡得到想要的一切,那些繁瑣的細碎的需求和互動都能從菅原佳世的身上給予,產生一種歸屬感。

  這個善良又大方的女人,運氣最不好的事情大概就是遇到了他,禪院甚爾在心裡這樣想著卻不願意松手。

  因為這種親密關系給禪院甚爾一種危機感,因為他的戀人富有生活趣味工作也塞的滿滿當當,她好像不需要依靠他得到精神滿足和充電,就算有一天他們分手了菅原佳世也只會不習慣兩天然後消解孤獨然後靠自身重新充滿能量。

  禪院甚爾不想變得可有可無可替代的人,在某個她們無比親密的負距離時間禪院甚爾會更貪婪的試圖將她完全抓住,嵌入讓禪院甚爾無比痛恨又無法背離的命運裡。

  珠寶店裡播放著理想的仿佛烏托邦的結婚珠寶廣告,禪院甚爾這樣想著徑直走向鑽石展示最大的櫃台,准備做出下一個很重要的選擇。

  雖然之前就有心理准備了,但是在看到裡面水滴形狀蠶豆大小的鑽石時還是很驚訝。

  指環的大小也完全符合無名指的尺寸,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單膝跪在地上表情虔誠的看著她。

  不算是一時興起的求婚,是早有預謀。

  菅原佳世想問這家伙知不知道和談戀愛不同婚姻需要更多的維系和責任感,話到嘴邊覺得沒有意義::他們兩個父母都不在,因為過去的經歷和社會關系不需要那麼多社交維系。

  菅原佳世的思緒一瞬間散發的很遠,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意識到屏息以待的男人還在等她的回答。


第27章

  菅原佳世想問這家伙知不知道和談戀愛不同婚姻需要更多的維系和責任感,話到嘴邊覺得沒有意義::他們兩個父母都不在,因為過去的經歷和社會關系不需要那麼多社交維系。

  菅原佳世的思緒一瞬間散發的很遠,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意識到屏息以待的男人還在等她的回答。

  「我剛才在想婚後生活是什麼樣的,因為很突然沒有什麼真實感。」菅原佳世說道,比如她要先習慣無名指上多出的重量,這需要時間來適應。

  沒有拒絕他的求婚,菅原甚爾暗自松了口氣之後握住了那只帶著戒指的手:「現在這樣有真實感了嗎?」

  「接下來的工作會很忙,沒有度蜜月和新婚旅行的時間。」菅原佳世干巴巴的說道。

  「沒關系,我們可以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公費游玩。」菅原甚爾說道。

  「我這個人很傳統的,如果你敢背叛我和別人鬼混也許閉上眼睛之後就再也不會睜開了,然後被我種到花園裡。」菅原佳世認真的說道。

  菅原甚爾下意識的看了眼院子裡茂盛又種類繁多的花草忍不住說道:「佳世,你以前被男人傷害過嗎?」

  「沒有,我只是單純的討厭欺瞞和背叛。「菅原佳世說道,拿起盒子中的另一枚男戒戴到了甚爾的左手無名指上。

  菅原甚爾理智的沒有再問下去,但是內心已經利索的給小白臉醫生在生死簿上又記了一筆。

  菅原佳世覺得求婚成功是個值得好好慶祝,她拉住了菅原甚爾的領帶提醒道:「二樓最西處的房間裡,有一張很棒的水床哦。」

  此刻年輕的菅原甚爾還在感慨於新婚妻子的熱情還沒有意識到去警校不止是代表著能夠不花錢蹭條子的職業技能,還代表著同居的生活結束了。

  這是在入學典禮之後,菅原甚爾看著分好的宿舍牌子才發現的。

  男生宿舍的樓和女生宿舍的隔著一個操場,距離仿佛天塹。

  看著新婚妻子蹦蹦跳跳和新朋友一起進入校舍後,抱著被子的菅原甚爾還站在原地仿佛一塊望妻石。

  體育考試是一起進行的,因此同期的警校生都對菅原甚爾這個各項記錄都排在No1體質好到像外星人的男人記憶深刻,很多人都找甚爾搭話試圖詢問健身的小技巧和如何練出這麼棒的肌肉,大多對他抱著幾分帶著善意的好奇。

  比如此刻,一臉老成的體型在同班裡唯一能和菅原甚爾匹敵的班長伊達航笑眯眯的提醒道:「菅原同學,女生宿舍可是絕對禁止進入的領域哦,如果再不回去整理房間就趕不上接下來的課程了。」

  路過挺熱鬧的青年們發出了陣陣笑聲,開朗些的都紛紛起哄:「菅原同學,你再看下去的話一會兒會被宿管阿姨罵的。」

  空曠不帶著一點溫暖氛圍的單人宿舍讓菅原甚爾一聲嘆息,他躺在硬邦邦的單人床上思考避開所有監控完全不被發現潛入女生宿舍的可能性。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無聲亮了起來,這是菅原甚爾私下偷偷留下的。

  因為按照警校裡的規矩,在校期間智能手機、游戲機、DVD、播音機之類的東西一律和女/優寫真分為一類是學習時間不允許私自留存的東西,想查資料的話可以去電腦室,至於聯系外面只能依靠班主任或者周末休息。

  一直在一起之後乍然分離,菅原甚爾感覺到一股煩躁。

  from佳世 :)我的宿舍陽光好好哦,躺在被子上特別舒服~貓貓比心.JPG

  配圖是躺在床上的一張自拍,剪短的頭發蓬松的灑在耳邊讓笑眯眯的菅原佳世顯得更加稚嫩。

  甜蜜的笑容「咻」一下把他心裡的火焰熄滅,菅原甚爾坐直身體打起精神:上午只有一節痕跡檢驗技術課是男女一起上的,給他們相處的時間可不多。

  菅原佳世則感覺很新鮮的把短發撩到了耳後,徹底和過去的長發說再見了。

  不過明顯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灑脫,從自己的宿舍走到大洗浴屋照鏡子菅原佳世就給三四個因為秀發不再哭泣的小姐姐遞了紙巾。

  等收拾好東西走出宿舍之後,紙巾告急的菅原佳世決定先去補貨。

  警校占地面積很大,由國家出錢各種設施和建築都格外的氣派,穿過操場走過武道館、體育館和射擊館菅原佳世才看到自己的目的地:零售店。

  警校裡唯一的小賣部,在無法離開的時間裡學警的日用品都只能在這裡買,因此雖然是新生第一天入校日也格外有人氣非常熱鬧。

  甚至在菅原佳世後悔進來去外面的自動販賣機買運動飲料的時候,都差點被人群擠倒。

  「小心一點,不要踩到人。」沙啞的男聲在身邊響起,菅原佳世感覺到有力的胳膊將她失去重心的身體扶助,身後的好心人說道。

  「這位同學,你沒事吧。」頂著黑色卷毛的青年有一張帥氣的臉蛋,更吸引人的是他臉上自信的表情和灑脫的氣質。

  因為靠的很近菅原佳世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味,看來這位同期同學比他表現的要更桀驁不馴,對於警校的規則充滿挑戰欲。

  「我沒事,還好剛才有你才沒有摔倒。」菅原佳世說道,等走出小賣部之後她才松了口氣。

  「菅原佳世,今年的新生。」菅原佳世自我介紹道。

  「我認識你,體測時我在你旁邊,菅原同學的眼睛很漂亮讓人無法忘記。」小卷毛露出了充滿少年期的笑容,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我是松田陣平,晚餐後要去散步嗎?」

  「散步就算了,我已經有約會了。」菅原佳世拒絕了這份邀請,不過她從兜裡摸出一瓶小小的噴霧:「這個請收下吧,開學第一天還是不要被抓到小辮子比較好。」

  萩原研二走到零售店的時候,發現基友已經站在門口:「抱歉讓你久等了,小陣平手裡拿的是是什麼?」

  煙癮犯了的松田陣平搓了搓手指,拿起手中的淺粉色噴霧:「是可愛的女孩子送的禮物。」

  「不是吧,才入學不到幾小時你就認識了女孩子嗎?」萩原研二用胳膊懟了懟發小的肩膀:「說說嘛,是同期的嗎剪發的時候我看到了同期裡有好幾個漂亮的女孩。」

  松田陣平沒有回答,把噴霧放到胸口的口袋後問道:「研二,你出來的未免也太晚了吧。」

  萩原研二嘆了口氣:「還不是被換房風波波及了,不然我早就來了。」

  「房間不是一開始就分好了嗎,143和149覺得房間采光不滿意於是私下換了房間,結果被抓到了其他同學出聲制止沒想到正好被教官抓到。」萩原研二說道:「估計一會兒的課程,教官就會用這件事情教育警校生要講紀律遵循命令了。」

  「哈?不過是換個房間而已至於嗎,不過把這件事情捅到教官那的人不知道是太認真還是太呆板,這種人真的以後要成為我們國家的警察嗎?」松田陣平一臉無語。

  萩原研二苦笑一聲:「這你還真說對了,那位同學可是全科目全A而且在體育場講話時作為學生總代表進行演講了哦。」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想起了那個帶著認真又倔強的表情卻讓他感覺不爽的家伙:「是那家伙啊。」

  菅原佳世在花壇邊找到了坐在陰涼處休息的甚爾,靠牆站到了一旁:「給你,新口味的運動飲料哦。」

  甚爾嘆了口氣:「我後悔了,佳世。」

  「警校簡直就是新婚夫婦的地獄,這裡早上六點半起床十一點熄燈缺少娛樂活動就算了,我們居然只有早課聽講座的時候能一起相處。」甚爾發出一聲嘆息。

  「而且就算是休息時間,也不能太過親密。」菅原佳世提醒道,她伸出手在沒精神的堅硬黑毛上rua了一下只能通過這種方式給他充電。

  「晚飯後有自由活動時間,可以邀請你一起散步嗎?」菅原佳世現學現賣。

  「可以哦,這裡還提供深夜7小時全投入陪伴,現在天氣還有點涼,隨時隨地為佳世提供最火熱的服務。」菅原甚爾張開雙臂。

  他特意選擇了最隱蔽的角落還沒有監控,如果是在這裡吸一口自己的嬌妻補充能量絕對不會發現的。

  菅原佳世沒有動,因為兩秒後一個落單的身影從側門走出沿著花壇邊離開。

  菅原甚爾看著那個一頭金發過於認真的小子,覺得要小心更小心點比較好。

  「達咩,放過寢室裡那可憐的單人床吧。」菅原佳世干脆的拒絕了這份請求,她對警校的床板和房屋的隔音質量不抱有任何期待。

  同時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因為甚爾氣鼓鼓拄著臉的樣子顯得難得帶著幾分稚氣非常可愛。

  「在校期間真的不能佩戴戒指嗎?」甚爾露出了可惜的表情,戴上婚戒宣誓主權至少能讓那些散發著荷爾蒙的野小子離他的妻子遠點。

  甚爾側過臉,發現妻子也在一臉擔憂的歪頭看著他。

  「我在女生宿舍有聽到哦,很多人對甚爾感興趣想找你一起去健身房做運動。」菅原佳世摸著下巴說道,話語間帶著幾分慎重。

  禪院甚爾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似乎想看看妻子會怎麼應對這件事。

  「甚爾,伸出手來。」菅原佳世走到了甚爾的身前。

  一個淺藍色的頭繩還帶著印著貓貓的蝴蝶結,上面還帶著熟悉的洗發水味,出門的時候甚爾記得這根頭繩扎著高馬尾顯得格外活潑。

  甚爾的手指拂過剪的將將過耳的齊發覺得有點可惜,他很喜歡看濕漉漉的長發披撒在奶白色的皮膚上那種感覺。

  菅原佳世避開了甚爾的觸碰,輕巧留下了一個一觸及分的吻,雖然她也很喜歡那種能夠感受到彼此體溫的親密但是現在的處境就是不足以提供這樣的環境。

  站到一個安全距離之後菅原佳世露出安撫的笑容:「阿娜達,再稍微忍耐一下吧。」

  這個吻的充電效果還不錯,讓甚爾堅持過了80分鐘一節的大課,等到格鬥技巧訓練的時候甚爾忍不住了。

  「為什麼女孩子和我們不是一起上課?」甚爾一臉疑惑。

  被他攥著衣領雙腳離地的諸伏景光顯得弱小又無助,他沒想到對練不是有來有回就算了竟然直接被碾壓,不過好脾氣的解答:「可能是因為女孩子的體能先天要低於男性,所以女生是單獨的柔道課程。」

  甚爾嘆了口氣,放下了同學轉而看向戰意昂揚盯著自己的同期生們挑釁的揚起了嘴角:「誰還想來試試魚躍臥倒姿勢嗎?」

  甚爾的視線准確的落在了成績全A的黑皮金發小子和威信最高的班長身上,眼神中帶著幾分不屑。

  精准的挑釁效果卓然。

  都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哪能經得住這種話,被挑釁過之後大家都摩拳擦掌的聚了過來准備給這個刺頭一個教訓。

  教官樂得這種這種良性競爭,也是出於摸底的心態樂呵呵的看著良性切磋。

  下課後,在更衣室的菅原佳世悄咪咪把穿著柔道服裝的照片發給甚爾,就聽到了大家的討論。

  「你們知道嗎,男生班裡有個非常凶猛,第一節課就打贏了十個!」拎著大家水壺進來女生說出了聽來的八卦。

  女生A:「你們說的是不是那個黑發碧眼的男生?那個肌肉量我還以為他之前是健身教練呢。

  女生B豪氣的把腰帶扔在椅子上:「如果是的話,我一定要去辦年卡。」

  在一幫「俺也是」的附和中菅原佳世一邊擦拭著額頭的汗水一邊笑了起來,甚爾教練的1V1單獨教學已經滿員咯。

  To:甚爾

  格鬥技巧課發生了什麼嗎?聽說阿娜達能一個打十個~貓貓震驚,JPG

  幾秒鐘菅原佳世就收到了回復:

  From:甚爾

  只不過是想熱熱身而已,可惜沒有一個能打的:)

  附圖.JPG

  菅原佳世點開之後發現並不是表情包而是一張照片。

  亂糟糟的男生更衣間為背景,菅原佳世的注意力卻完全無法分散給背景中換衣服的小哥們,她的視線完全被自己的丈夫所吸引。

  站在鏡子前面的青年單手將胸口的衣服攥在胸口擦拭汗水似乎准備脫下衣物的,這個角度菅原佳世能夠看到飽滿又蓬勃的胸肌和帶著汗珠泛白到反光的腹肌,結實的如同大理石雕塑般的腹肌健美又富有男性的魅力,和隱沒在光中的肌肉線條收縮那美好的人魚線。

  一旁的同期生關切的遞來水壺:「菅原你的臉看起來好燙,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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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流時間線哦很混亂大家別在意

  我就是想寫只能在隱秘一角釋放的愛意和眾人眼皮底下隱藏接觸那種刺激感

  我就是想寫新婚夫妻在校園的梗而已(掐腰站


第28章

  感覺到目光若有若無停在他身上的時候,甚菅原爾就注意到了,他以為是自己騷包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沒想到過了離開更衣室前看到了表情嚴肅的教官。

  發型酷似金剛狼的教官有一張極為嚴肅的臉龐,擋在了菅原甚爾出門的路:「菅原,你應該知道我來是為了什麼吧。」

  鬼塚八藏的頭很疼,作為警察學校的資深教官相當會看人的鬼塚八藏在新生體檢的時候就意識到班上有幾個刺頭,但是論棘手來說眼前這個最讓人頭疼。

  老警察的嗅覺讓鬼塚八藏能夠從菅原甚爾這個年輕人身上嗅到一些不舒服的味道,當然年輕人不是沒有改變的機會但是這家伙看起來可不是很配合啊。

  警察學校在第一二周教官都會拿出最嚴厲的態度,一是為了殺一殺這些小子的微風,二是讓他們培養聽從命令指揮的習慣。

  菅原甚爾看了眼教官身邊的金發黑皮小子,和他對上眼睛的小麥色皮膚青年倒是非常坦然:「是我告訴鬼塚教官你私藏違禁品的事情,進入了警校就應該遵循這裡的規矩。」

  禪院甚爾忍不住在心裡「嘁」了一聲,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攤開雙手:「教官和降谷同學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哼,聽不懂的話沒關系,不過如果被我查到違反校規私藏違禁品你可要吃點苦頭。」鬼塚八藏說著指了指口袋:「現在教官要搜你的身。」

  菅原甚爾舉起了胳膊一臉無辜的配合舉起雙手,其他東西則在一邊湊熱鬧。

  大家對於不能在校內使用智能手機這一點都很不習慣,因此第一天私藏手機沒有上交的人並不少,教官們對此也心知肚明,等待著夜晚的下一次突擊掃查。

  在這種氛圍下,剛才還在課上被重點關照的甚爾被大家吸引了注意力,很多門口路過的女生也停下了腳步。

  菅原佳世拎著水壺走到門口,就看到她的丈夫雙手舉起正在被教官搜身,注意到她出現還歪頭笑了笑。

  這個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成功的引起了女孩子們發出了歡呼,而只在甚爾兜裡找到除味噴霧、手帕和幾塊戒煙糖的降谷零則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手機的大小並不好藏匿,更何況警校生的制服也沒有什麼多余的地方,降谷零一直在盯著菅原甚爾他不相信手機居然能憑空消失。

  菅原佳世則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在場的人裡除了甚爾外只有她能看到纏繞在甚爾腰上仿佛臉被車碾過的紫色大毛毛蟲咒靈。

  厚臉皮的甚爾則絲毫沒有為自己違反校規後再次作弊的事情而感到羞愧,他不但不羞愧反而樂在其中,畢竟他是這輩子第一次到正常人的世界上學,雖然警校對他而言勉強稱得上是職業技術學校。

  甚爾若有所思的看著似乎對於他勉強逃脫懲罰而更加生氣的認真黑皮,似乎在思考是把這個心裡話當著他的面說一下,性格那麼認真的降谷同學大概會氣炸然後想要狠狠教訓他?

  「真是苦惱呢,原來這位同學在更衣室的一直在注意我嗎?真是抱歉,我對男人沒有興趣。」甚爾留下一句挑釁的話語,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更衣室。

  坐在花壇邊,菅原佳世表情復雜的看著自由自在的在單杆上蠕動的紫色咒靈:「這是什麼玩意?」

  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注視,菅原佳世看到毛毛蟲咒靈歪著腦袋看向他們,更准確點來說是看著甚爾,然後努力朝著兩人的方向爬張嘴模模糊糊的開始說話。

  大多由人類負面情緒生出的咒靈都會說幾句話,菅原佳世就遇到過會說「愛我還是愛她」和「開香檳塔嗎」這種話的咒靈。

  但是在眼前這只醜呼呼的咒靈慢慢的說出「爸爸抱我」 的時候,菅原佳世還是有點沒控制表情。

  「不可愛嗎?」年輕的甚爾爸爸單手拄著臉說道,在看到身邊的妻子露出更一言難盡的表情之後惡作劇的得逞般也笑了起來。

  「以後有醜寶在,我們就可以接更多範圍的任務了,可以偽裝成一家三口。」甚爾故意說道。

  菅原佳世看著熟練的爬到青年的身上在舒服的位置熟練掛住身體的醜咒靈一臉不敢相信:「雖然我知道可以圈養咒靈,但是像你養的這麼熟到底花了多長時間?」

  甚爾聳聳肩:「不記得了。」

  有儲物功能的咒靈並不好找,而且甚爾的選擇不多,所以為了達成計劃在禪院家的日子裡無人在意的角落他都一直在努力,最終得到了好的回報。

  帶有壓迫感和迷惑性的肌肉與身型讓很多人覺得甚爾是很粗狂不加思考的類型,但是看著親昵的摸了摸毛毛蟲頭的甚爾時,菅原佳世忍不住感慨那份和外表截然相反的細致。

  把咒靈養的這麼好這麼熟,甚爾一定很用心很好的照顧過它。

  在紫色的大毛毛蟲想要觸碰到她時,菅原佳世利落的躲開了。

  甚爾故意露出難過的神情:「佳世,這樣的話他會很傷心的。」

  菅原佳世有點遲疑,從咒靈那張看起來就不是很聰明的臉上她真的懷疑這只咒靈是否有思考的能力。

  又或許被剛才那種照片衝昏了頭腦,菅原佳世伸出手握住了醜咒靈探出的須子。

  甚爾大聲笑了起來,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菅原佳世摔就扔回了他的臉上,對此倒是心情不錯的醜咒靈嘿嘿笑了起來,還在叫爸爸。

  菅原佳世忍不住捂住臉,怎麼辦這玩意看久了居然覺得醜萌醜萌的好像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今晚要出去嗎?操場上的櫻花夜裡綻放據說很美哦。」甚爾歪著頭發出邀請。

  甚爾很有信心,對於自己那張角度也很棒身材也很棒的照片,即使有一幫同學作為背景他也是全場毋庸置疑最有看頭的男人。

  「達咩。」菅原佳世理智的拒絕了,她要今晚出去在警校裡好好找找失蹤的靈魂。

  和普通的建築相比,警校、醫院這種特殊些的地方不知道是因為信仰還是什麼的力量會產生奇怪的結界,菅原佳世猜測滯留靈魂藏在這裡的理由也是如此。

  信仰可以成為一種力量,滋養幽魂的養料。

  「還是謹慎些好哦,甚爾。」菅原佳世提醒道,雖然他們兩個現在做的事情都沒有什麼立場說這種話。

  甚爾倒是不在意,班上和降谷零同學氣場不和的可不止他一個,降谷同學的注意力沒有辦法完全集中在他身上。

  當天夜裡。

  甚爾翻了個身,不時的看向身邊的手機,但是毫無動靜,耳力極好的他聽著隔壁同學因為做噩夢發出的胡言亂語一聲嘆息。

  不想住在這裡,想抱著佳世回家睡大水床。

  甚爾想到警校裡氣氛No1適合告白的櫻花正好最近開放就在宿舍下面不遠處,夜裡在燈光的照耀下效果更好據說很多對情侶都是在那裡喜結良緣。

  迷迷糊糊睡到後半夜,甚爾被窗外的聲音吵醒。

  那種悶悶的聲音甚爾很熟悉,是肉/體碰撞的聲音,但是除了這個聲音之外就只剩下兩道呼吸。

  裹著小被子的甚爾覺得這大概率就是在櫻花樹下出現的聲音好TM怪啊,不能怪他腦子裡黃色廢料太多,但是那種聲音和越來越粗的喘/息聲就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聲音很快就停止了,甚爾看了眼手表心裡冒出一個想法:居然只有三分鐘嗎?

  可惡,更讓人好奇了。

  於是再下一次聲音響起之後——

  最後在激烈的心理鬥爭後,甚爾最終還是在好奇心的蠱惑下掀起了窗簾一腳探出頭去。

  月亮懸掛,不斷散落花瓣的櫻花樹下,熟悉的降谷零同學正在和班上一個面熟的黑色小卷毛拳拳到肉的激烈互毆。

  甚爾面無表情的躺回床上。

  正在出門一個一個房間尋找的菅原佳世感覺到手機振動了一下。

  From甚爾:(

  菅原佳世好奇的回復信息:甚爾你是發現了什麼異常嗎?

  From甚爾:兩個大晚上不睡覺的單身傻狗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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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就是首先我很喜歡警校組我沒有貶低任何角色包括之前的毛利小五郎

  單純的覺得警校時期的透子如果看到甚爾這種吊兒郎當的個性的一定會很不順眼

  甚爾看到這種過度認真的肯定也會阿sir至於嗎摩擦不斷

  這就是青春嘛!甚爾第一次上學希望大家寬容點對我也寬容點(謝謝)


第29章

  尋找一夜,毫無收獲。

  菅原佳世也不氣餒,畢竟警校區域很大而且很多地方都鎖了起來不方便進去,她和甚爾有充足的時間尋找這次的滯留靈魂。

  手電筒的光在眼前閃過,躲在陰影中的菅原佳世看著兩個教官從面前走過後忍不住感慨,看來警校教官的工作也不容易呢。

  第二天一早。

  食堂的早餐味道差強人意,甚爾拄著臉吃著餐盤裡的食物再次想念回家。

  在這裡再住四天才能休息,如果任務時間長的話

  端著餐盤的萩原研二坐到了一旁的位置好奇的問道:「菅原,你這家伙起的真早啊。」

  「你起的也不晚,只是走的太慢了。」甚爾說道,他走向食堂的時候就看到被一群妹子圍住的萩原研二,早起的池面有漂亮女孩的聯系方式拿。

  「哈哈,沒辦法畢竟沒法拒絕可愛又充滿期待的同期女生啊。」萩原研二揉著頭笑道:「是菅原你走的太快了,那些女孩子都來不及向你開口。」

  「不感興趣。」甚爾懶洋洋的答道,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四周不時落到身上的目光,只不過相對而言甚爾覺得眼前的簡單更具有吸引力。

  萩原研二來當然不是為了寒暄,而是好奇的問道:「菅原,你昨天到底把手機藏到了哪裡,有什麼經驗可以分享一下嗎?」

  雖然收下寫著電話號碼的便利貼這種情節很純情很校園,但是萩原研二更希望使用更現代的方式,從昨天的事情就能看出來眼前的人在藏匿東西方面有自己的心得。

  「作為回報,第一次警校聯誼會給一個名額。」萩原研二說道,他非常自信沒有人能夠抵得過和漂亮的女孩子們聯誼這種事情。

  「當時沒有搜到是因為手機不在我的身上。

  不感興趣,聯誼這種事情對已婚男人沒有吸引力。」甚爾笑著站起身說道。

  大家都是21、22的年紀,萩原研二楞了一下然後看著菅原甚爾嘴角得意又幸福的笑容後知後覺。

  可惡,被這個已婚男人秀到了。

  甚爾沒有吃多少東西,因為早上六點半開始會有早訓吃多了腸胃會不舒服。

  走出餐廳,甚爾就看到了站在餐廳門外一邊喝牛奶一邊曬太陽的菅原佳世。

  「聯誼哦,甚爾不敢興趣嗎?」菅原佳世故意問道,對於兩人的談話她全部都聽到了。

  「佳世想去參加聯誼嗎?」甚爾問道,話語間帶著幾分危險。

  「如果有人請吃飯的話,可以去幫忙湊個數。」菅原佳世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警校是個講究幾率的地方,所以學員們的衣著都非常的統一,晨練時的運動服也是同一款式。

  只不過女生款是粉色的,男生的是藍色的運動服。

  「這算是我們的第一套情侶裝吧。」菅原佳世把拳頭砸在手心一臉認真的說道:「大意了,我們居然之前從沒想到。」

  甚爾倒是對於情侶裝什麼的根本不care,他是實用主義者和同款相比甚爾更希望能在同一張舒服的大床上親親他的妻子。

  在短暫的分別之後,甚爾覺得自己好像被成功馴養的野獸,分離的久些就會沒來由的內心生出幾分暴躁。

  索性還沒有集合,甚爾試探著伸出了手以這個距離抱住妻子充個電完全沒有問題。

  尖銳的哨子聲響了起來,一臉嚴肅的鬼塚八藏抱著胳膊出現在兩人身後,用一種極為嚴肅的眼神盯著甚爾:「菅原,和異性同學請保持一個安全距離。」

  集合後,鬼塚八藏的視線停留在第一排的兩人身上覺得腦殼子生疼:「松田、降谷!」

  被叫到名字的兩個青年喊著「到」紛紛出列,不過再標准的站姿和一絲不苟的模樣都無法掩飾臉上青青紫紫的痕跡。

  身後的大家背手而站都紛紛側過頭,強忍住笑意。

  鬼塚八藏看著一連傷的兩個學生,對之後雞飛狗跳的生活隱隱有了預感:」你們倆的臉是怎麼回事?」

  「報告教官,是我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降谷零答道。

  一旁的松田陣平也幾乎是同一時間:「報告教官,我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

  兩個答出同樣答案的人不敢相信的相視一眼,又露出相看兩厭但充滿挑釁的眼神。

  這兩個完全重合的毫無誠意的答案讓鬼塚八藏的額頭都青筋暴起,而這突然出現的默契讓大家再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鬼塚八藏的臉黑了下來:「小心點,下次不要再起夜的時候這麼不小心了,你們兩個歸隊。」

  教官說完看向後面一幫看熱鬧的小崽子,中氣十足的喊道:「你們笑什麼,這麼有精神的話就繞著操場外圈先跑六圈,跑不完不准吃早餐!」

  大家都開始跑了起來,站在前面領頭的甚爾看著一臉傷口的降谷零嗤笑一聲:「真是厲害啊,這麼相似的傷痕你們倆是一起起夜的嗎?」

  被開玩笑的兩人都露出了惡寒的表情,但是調侃還沒完,作為班長的伊達航攔住了兩人笑眯眯的說道:「哈哈,下次這種事情叫上我吧,作為班長的我會監督你們兩個起夜的時候小心點的。」

  被反復開玩笑的降谷零板著臉認真的跑著,他做事情很認真和面對挑釁絕對會回敬可不是衝突的事情,下次再約架的話他還是會去的。

  松田陣平則「嘁」了一聲看向身邊的家伙:「你那是什麼糟糕的借口啊,真是蹩腳。」

  「在這方面,小陣平你可沒有資格說別人。」萩原研二對自己的發小說道,畢竟這兩人的答案可是一模一樣。

  早餐後是看非常非常乏味的法律講座視頻,在三樓教室上課的大家都注意到了飛馳而去離開學校的鬼塚八藏和他那輛非常漂亮的汽車。

  「那是鬼塚教官的汽車嗎,看起來好酷啊。」伊達航說道,和枯燥的視頻相比當然是汽車更符合年輕人的話題。

  「那可不是普通的車,是馬自達RX-7FD3S。」松田陣平說著看向完全激動起來的發小。」

  「那可是有「spirit of zero」之稱的名車啊!」萩原研二非常興奮:「不愧是鬼塚教官,開著我最喜歡的車。」

  諸伏景光則歪頭看向坐在一旁的好友:「都是zero哦。」

  降谷零坐直身體認真的看著視頻顯示屏一本正經的擺出心無雜念的模樣:「我才對那車沒興趣呢。」

  好友嘴硬的模樣讓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起來,多年的相識他能看出來zero也非常中意鬼塚教官的這輛汽車。

  人類的情感並不相通,甚爾只想快點下課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手指迅速的發了一條信息:佳世,你喜歡那輛車子嗎?

  菅原佳世收回目光:「車子很好看,不過我更中意的中大型SUV。」

  畢竟他們家的人很多,如果是多人座的SUV實用性更好。

  課間。

  電腦室。

  正坐在電腦前面搜索各種SUV型號圖片的甚爾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一個眼熟的家伙出現在面前,是住在他隔壁那個夜裡總是做噩夢的諸伏景光。

  甚爾坦蕩的打了聲招呼,他注意到諸伏景光的表情倒是有點點微妙。

  諸伏景光沒想到這個時候電腦室裡還有人,他之所以來這裡是為了查找一些事情,有關於多年前發生的那場慘劇。

  甚爾很快就通過價格區間選出了最合心意的車型和圖片,他站起身往外走的時候看到了渾身僵硬的諸伏景光。

  這種情況也太不正常了,甚爾不知道這位住在隔壁的同學看什麼能看的渾身僵硬臉色大變,難道是有人敲詐他嗎?

  出於好奇,甚爾悄悄瞄了一眼,發現諸伏景光搜尋的是和「長野縣滅門慘案「相關的材料。

  只需要一眼,甚爾就看出了引擎中搜索出的都是有關於滅門慘案的報道和很多的資料,走出大門甚爾才想起來之前好像同學說過警校內的電腦權限很高能夠搜尋到很多沒有面向群眾的資料。

  80分鐘一節的大課連上三節,就算是精神力最旺盛的全A生降谷零都覺得有些招架不住,靠在椅子上閉目休息和好友聊天。

  穿著整齊的鬼塚八藏出現在班級門口:「現在所有東西到操場集合,班長,人到齊之後帶著全班同學去射擊場集合。」

  全班同學都沸騰起來,為第一次射擊課程。

  日本是個對於木倉械管制嚴格的國家,至少來參加警察的大家之前都沒有機會在生活中摸過真正的木倉,因此每個都非常興奮。

  這種興奮直到到了射擊場也沒有減少分毫,因為終於摸到了木倉。

  「現在你們手中的就是日本警察日常所使用的配槍史密夫韋森M37左輪手木倉,這把重量為422克的木倉將是你們日後走出警校執勤時每天都會隨身攜帶的東西,在從這裡畢業前你們必須要對它足夠熟悉。」鬼塚八藏背著手在興奮的學生們走過大聲說道。

  「看的出來你們中間很多人姿勢都很英俊,不過姿勢完全錯誤,現在把木倉放到桌子上靠近左側的地方。」鬼塚八藏說道:「你們現在還不配拿木倉,先舉起手來將扣動扳機的手指在第一個關節向內彎曲,形成一個90°的角。」

  這一點就就難住了很多的人,菅原佳世在嘗試的時候發現也很難做到手指勾成90°的角,甚爾倒是很容易就做到了,他看起來很想試試這個M37和自己之前弄來的幾把有什麼不同。

  等真正開始實戰射擊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每個學生都有20顆子彈,每五發為一組計算按照中靶紙的數據相加算最後的成績為今天課程的最後分數。

  在單純的摸著木倉的時候大家的心中都帶著類似於「也許我是彈無虛發的射擊天才」這種不切合實際的幻想,但自己真實A上去的時候20發全部脫離靶紙,比如臉色極臭的松田陣平同學。

  一旁的甚爾忍不住笑了起來:「松田,你這麼憐香惜玉舍不得傷害靶紙吧?」

  站在另一邊的伊達航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忍不住嘴角抽動,同樣作為長相成熟一掛的同是伊達航覺得菅原甚爾這麼嘮嗑很容易明天班上在出現一個因為起夜而鼻青臉腫的同學。

  伊達航朝靶紙看過去,隨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菅原甚爾前面的靶紙最中心的位置被囂張的用子弓單打出了一個愛心。

  「菅原,你還真厲害啊。」伊達航說道,雖然文化課方面是低空掠過但是這位菅原同學好像無論是格鬥技術還是木倉方面都非常有天賦。

  巡查到這邊的鬼塚八藏教官也注意到了甚爾靶紙上那顆愛心,嚴肅又氣憤的小老頭凶巴巴的說道:「你小子,很囂張嗎?」

  甚爾一臉無辜的放下了完全打空的木倉:「報告教官,這種程度的話應該還好吧。」

  身後看熱鬧的鹹魚中有人發出了口哨聲,隱約還有「菅原這個x讓我裝行不行」這種奇怪的話語冒出來。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啊。」鬼塚八藏哼了一聲,決定搓一搓這個學員的銳氣。

  剩下的20顆子彈放到了甚爾的面前,鬼塚八藏對圍過來的同學說道:「你們的子彈都打完了嗎?

  好的,大家停下手裡的木倉來作監督,如果接下來的子弓單有一顆脫離中心,那大浴室的打掃工作就歸你了。」

  學生們都發出起哄的驚呼聲,大浴室是可供全體成員一起泡溫泉的舊浴室因為地方大打掃起來不方便因此一直被閑置。

  有好事者已經提前對甚爾喊「謝謝你了菅原同學我們會好好泡溫泉」這種話。

  在大家的注意力被轉移過去之後,絲毫沒有人注意到甚爾隔壁的松田陣平學員已經把整支木倉都解體了。

  菅原甚爾的注意力則被另一邊所吸引,她確定在人群中看到了穿著同款校服年輕青澀的高山松仁,只不過模糊的身影一閃而過然後就再也看不到了。

  鬼塚八藏把學生這安排的明明白白之後看了看手表走了出去和裝修的工人交談兩人一起朝著上面走去,因為明天要拍宣傳片的緣故所以今天必須要把警校內部各個地方修好。

  甚爾一邊不斷射擊著,一邊感受著這把木倉和之前木倉之間的區別,難得能不要錢用這麼多顆子弓單練習他當然很珍惜。

  只不過,子彈還沒有打完甚爾就聽到了大家發出的驚呼聲。

  一抬頭,甚爾發現他們的教官鬼塚八藏以一個非常有難度的狀態被倒吊在棚頂,那根扼住他命運喉嚨的繩子居然還穿著一個人。

  「怎麼辦?」大家看向班長似乎想找個主心骨。

  「總而言之,果然只有把繩子弄斷一個辦法吧。」松田陣平表情凝重,大家都清楚這個掛發教官根本堅持不了多久啊。

  一個學員顫顫巍巍的舉起了木倉,試圖拯救教官。

  臉都憋的通紅的鬼塚八藏教官在空中發出哀鳴:「不要讓我看到你們任何學員拿著木倉對人!」

  然後指向天空的木倉連帶著握木倉的手被用力的掰到了另一個方向,萩原研二制止住了人菜但是膽子大的同學:「這種時候為了教官的安全,還請你暫時放下木倉吧。」

  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甚爾放下木倉的時候就看到了旁邊舉著木倉的金發黑皮。

  在鬼塚教官和維修人員掉到地上前,蜂擁而上的學生們順利接住了。

  甚爾則對菅原佳世指了指他的靶紙,上面現在是完美居中的兩顆相依為的紅心。

  耍帥在靶紙中心打紅心的甚爾和降谷零都受到了嚴厲的口頭批評,然後嚴肅的鬼塚八藏一轉頭就去處理他們倆違反紀律開木倉的事情了,連懲罰書都不用寫。

  「你的木倉法還不錯。」甚爾對身邊的降谷零說道,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他看這家伙順眼多了。

  「你也不錯,以後估計會成為不錯的警察。」降谷零說道,他雖然能夠射中靶心不過距離能在靶紙上打心心還是不行的。

  甚爾想反駁,又想了想眼前這人認真的性格最終什麼都沒說。

  「喂,你要去哪裡?」降谷零看向轉身離開的同窗。

  「去聊天。」甚爾揮了揮手說道。

  降谷零也跟著走了出去一邊下台階一邊語重心長:「雖然菅原你不願意聽,不過遵守紀律和命令是警察的職責,我勸你還是遵守紀律不要私藏違禁品,情節眼中屢次犯錯的也許會讓你無法畢業。

  你來到警校就是下定決心以警察為自己的職業目標吧,當你違反紀律時想起過自己選擇來到警校的理由嗎?」

  「降谷你該不會想做電燈泡吧,」甚爾無語的調整了一下帽子,看著順眼點了的同學:「我是因為妻子才來到這裡的,別誤會我現在就去公共電話亭那和妻子聊天。」

  留在原地的降谷零在短暫的呆滯後一臉驚訝:「哈?你居然都結婚了嗎?

  雖然因為人口老齡化和少子化生育率過低霓虹政府一直在提倡早婚多育,但是同齡的單身汪裡突然出現一個已婚男,還是讓人非常驚訝。

  站在樓梯上要強男孩降谷零攥緊了拳頭,可惡,有種輸了的感覺。

  帶著一丟丟好奇心,降谷零決定去公共電話亭旁邊的自動販賣機給發小hiro買一瓶牛奶。

  然後降谷零看到了站在電話亭旁邊角落裡有說有笑的菅原甚爾同學和菅原佳世同學,突然意識到兩人的姓氏完全相同,只不過大家從來都沒有朝著這個方向想。

  畢竟這裡是男女生走的太近都會被教官勒令離遠點的警察學校啊。

  保持著距離的年輕男女不知道在交談什麼但是臉上都帶著輕松的笑容,一對年輕的愛侶選擇一起來警校念書,他們兩個一定很熱愛這個國家吧!

  不了解真相的降谷零同學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太過火熱讓菅原佳世沒法裝作看不到的轉過頭干脆的挽住了甚爾的胳膊:「降谷同學,諸伏同學一直在找你。」

  面對菅原甚爾一臉「你小子為什麼還在這裡啊」的表情,降谷零同手同腳的離開了。

  「找到線索了嗎?」甚爾問道,他對這裡有種呆夠了的感覺。

  「還沒有。」菅原佳世伸出手摸了摸甚爾堅硬的頭發:「不喜歡呆在這了嗎,我倒是覺得甚爾的人緣很不錯啊。」

  她一直在思考一件事,那就是高山松仁這個在警校讀書時候就被派去□□當臥底的男人他的靈魂回到警校會藏匿在哪裡呢,換句話說什麼地方讓高山松仁印像最深呢?

  在警校的時光對於高山松仁來說非常寶貴,也許過著後面那些充滿暴/力、血/腥的生活時仍然靠著這段時光汲取力量負重前行吧。

  是被大boss選中成為臥底的那個會面室?是比賽贏了全班同學的那間劍道室?是以前住過的那間宿舍還是以前上課時使用的那間教室?

  都沒有。

  就算用走馬燈快速的看完高山松仁的人生,菅原佳世也不知道這個潛伏於黑暗中有著信仰但沒有迎來光明的臥底在生命結束後都無法忘記的地方是哪裡。

  諸伏景光用胳膊撐著身體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今天他利用課余時間查了很多當年的資料,警察內部的網絡讓他找到了當年的圖片和法醫檢驗的記錄。

  情感上的衝擊加上這兩天一直沒有休息好在各種高強度的體育鍛煉之後,諸伏景光臉色慘白的坐在陌生的花壇邊休息。

  「你還好嗎?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不要硬撐我送你保健室吧。」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諸伏景光順著遞到面前的水瓶向前看,發現了一個穿著警察制服但是面孔很陌生的家伙。

  警校同時會有兩期學生一起接受訓練,諸伏景光猜測這是先他們入學的前輩。

  「別擔心我不是壞人,我是駐守櫻花町派出所的警員高山松仁。」笑容燦爛年輕警察指了指身後的派出所。

  「這裡怎麼會有派出所呢?」諸伏景光睜大了眼睛非常驚訝。

  「哈哈是不是很驚訝,這裡的派出所和外面的完全一模一樣哦。」站到了派出所門口的青年介紹道:「這叫做練習派出所,警校生畢業前都將在這裡完全模擬畢業實習後將面對的情況。」

  諸伏景光還是第一次了解到居然有練習派出所這種地方,注意力被轉移的他看向站回到派出所門口站的筆直的青年:「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

  「當然是在模擬真實工作時的場景,站在派出所門外為可能需要幫助的市民提供幫助。」站的筆直臉上帶著笑容的高山松仁朗聲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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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去婚禮幫忙

  更新會不太穩定

  然後柯學的劇情會被我破壞掉

  也就是說景和透子沒有地方去臥底了到時候


第30章

  甚爾在轉動著手裡的筆,他在翻看課程表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很嚴峻的事情:在第二周開始外語課也加入考核,姑且認清26個字母水平的甚爾不免有些頭大。

  當然頭大的明顯不止甚爾一個,在拿到課表後一些很秀逗的同期學警對全A生降谷零同學表示「降谷同學看你的發色和皮膚一定英語很好吧!」「說起來降谷零同學是外國人吧。」這種話。

  這種出於混血的外貌特征帶來的「關注」降谷零明顯已經習以為常,他干脆的表示:「我是百分百的日本人哦,我的夢想是守護以櫻花為代表的國家!」

  不過在英語滿分的成績單被大家看到之後,降谷零同學表示他的外語好完全是出自家庭的緣故,無意識秀了一波的降谷同學收獲了一片羨慕的「嘁」聲。

  對英語沒興趣的甚爾准備去找菅原佳世,然後在電話亭看到了一臉溫柔的班長。

  他們的班長伊達航有一張和年紀不符合的面容,開學不過兩天創下了三次被同期生當成教官的成就為大家所津津樂道,同時也是一個有責任心的大度的人。

  甚爾不想要偷聽的,但是無奈因為天與咒縛他的五感極為敏銳超乎常人還是聽到了「女朋友、關系」等等字眼,好像是在談論什麼時候見父母的事情。

  豎起小耳朵的甚爾意識到老成的健碩班長似乎有個感情穩步進展的女友,走上樓梯的甚爾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在正常的常識中,好像情侶在結婚前都會有見雙方的父母的流程?

  甚爾不確定的這樣想著,不過這種普遍的常識似乎對於佳世和他都不符合,他是個親緣情很淡的人在禪院家那種地方長大的甚爾知道自己大概是得不到「親人的祝福」這種東西。

  不過他和佳世的婚姻怎麼也值得慶祝吧,甚爾決定在這次的任務結束之後把小白龍和金都找來慶祝一下。

  甚爾這邊心裡琢磨去哪裡辦結婚慶典,就看到了迎面走來的諸伏景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甚爾覺得這位同學莫名給他一種氣息很奇怪的感覺。

  「我的身上有什麼東西嗎?」諸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定沒有弄髒的地方後抬起頭問道。

  「你剛才去過哪裡嗎?」甚爾摸著下巴問道。

  「去了警校西南方向的角落,那裡有個和外面完全一樣的派出所,所以多看了幾眼。」諸伏景光答道,努力擺出輕松的嘴臉。

  甚爾看了這個精神狀態都不太好卻還在努力表現的不讓他擔心的家伙,其實很想說每天他做夢的時候自己都能夠聽到。

  「刑事案件通常都很難偵破的,不只是因為年代久遠偵查手段查警察菜,很多時候凶手可能只是一時興起殺了人就離開了。」甚爾說道。

  諸伏景光停下了腳步,看向住在隔壁的同學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警察沒有辦法完全查出真相,那就直接從見過凶手的當事人詢問就好了。」甚爾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諸伏景光的表情由凝固到疑惑,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認識一個真正的靈媒,就讀於劍橋大學而且是英國心靈研究協會的會員。」甚爾真誠的說道。

  「菅原同學,你認真的嗎?」諸伏景光語氣艱難的問道,他是個脾氣很好的青年所以就算有種自己好像被涮了的感覺還是好聲好氣的詢問著。

  甚爾看出了這家伙眼中的不相信,左手拿出了藏在兜裡的手機在諸伏景光面前晃了晃然後直接塞到了盤旋在胸口的醜寶嘴裡。

  諸伏景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一只手機居然就那麼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這個距離,諸伏景光確定菅原甚爾沒有使用什麼障眼法,手機真的消失了。

  這違反常識的一幕讓諸伏景光震驚的站在原地,一時間忘了言語。

  「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如果你覺得我的辦法可行自己打電話聯系吧。」甚爾把金的名片地給了諸伏景光,賣力的給自己的小伙伴介紹生意。

  諸伏景光在關門聲響起的時候還在盯著名片出神,雖然尋找靈媒這種話聽起來就很無釐頭,但是萬一可能會有線索呢?

  坐在桌子上的甚爾把嶄新的英文課本扔到了一邊拿出手機:佳世,你知道在警校的西南方向角落,有一個練習派出所供學警模擬工作的地方嗎?

  菅原佳世看到這條信息後坐直了身體看向牆上貼著的警校內部建築圖,看到了角落裡被器械庫大不了多少的地方。

  在搜索引擎中打出練習派出所,詞條百科映入眼中:練習派出所是以100%真實還原日本派出所的建築,為警校生提供最真實的模擬工作,日本警校生在畢業前都要在練習派出所進行為期三個月的學習,提前適應畢業後分配到地方派出所的日常工作。

  就是這裡了,菅原佳世在心裡這麼說道。

  傍晚,所謂的逢魔時刻。

  雖然已經天黑,但是高山松仁還在勤快的將意見簿整齊的擺在派出所門口的塑料籃裡。

  腳步聲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高山松仁看向門口露出了讓人非常安心的笑容:「我是執勤警員,請問有什麼能幫你的嗎?」

  菅原佳世看著穿著警服的青年輕嘆一聲:「高山松仁警官,該結束了。」

  又是一個孤獨的夜晚,聽著隔壁淹沒在黑夜中的驚呼聲甚爾知道隔壁房間的諸伏景光又做噩夢了。

  照葫蘆畫瓢的把英文預習作業抄完,甚爾單手拄著臉思考著到底給家裡添一輛什麼車比較好。

  手機亮了亮,一條信息彈了出來:來練習派出所。

  甚爾想了想換下了黑色短袖和寬松的褲子換上了學警的制服。

  繞過仍然選擇在櫻花樹下沉默互相毆打的單身傻狗,甚爾悄無聲息的靠近在警校角落的練習派出所。

  走進敞開的大門進入內部辦公室後,甚爾在最裡面的簡易拘留處理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認真寫著什麼的菅原佳世。

  甚爾自然的走了過去,拿起桌子上的手銬打開合上,金屬隨著他的動作發出有規律的「哢嚓」聲。

  菅原佳世在給報告結尾沒有搭理幼稚的丈夫,直到極為清脆的「哢嚓」一聲取代了剛才有規律的噪音。

  甚爾對於菅原佳世的反應有些不滿,難道他還沒有工作有魅力嗎?

  在第二聲伴隨著金屬撞擊的「哢嚓」聲響起後,菅原佳世意識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來。

  皎潔的月光灑入屋子就算沒有點燈也照的室內非常亮堂,一臉無辜的黑發男人歪著頭看向她,那雙墨綠色的眸子好像還帶著幾分事情沒有反應過來的茫然。

  雙腿大敞靠牆而坐的青年好像有著特殊的魔力,稍大些的警校制服被他穿的鼓鼓囊囊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風紀扣早就被打開了露出結實又驚人的肌肉。

  當然這不是重點,銀白色的手銬一邊扣在黑色的鐵柵欄上另一邊扣在了青年的手腕上,似乎在昭告世人:眼前這位英俊又健碩有力的警官此刻失去了戰鬥力非常無害,可以任她為所欲為。

  把手中的黑皮書合上,菅原佳世清了清嗓子:「這樣衣服會弄皺,明天鬼塚教官會訓你的。」

  甚爾靠牆笑了起來:「和鬼塚教官相比,我更想要菅原警官來教訓我。」


第31章

  凌晨三點。

  接受完特別訓練的甚爾正拿著杯子出門准備挽救一下皺皺巴巴的警服,就看到了坐在隔壁門口的的降谷零。

  新傷加舊傷胳膊上都滿是青紫的好學生降谷零撐著身體站起身:「菅原,你還沒睡嗎?」

  甚爾知道降谷零來估計是為了從諸伏景光那拿點包扎用品:「全A的降谷同學,諸伏不在寢室。」

  捂住下肋的降谷零露出擔憂的表情,這個點hiro不在寢室還能去哪裡呢?

  居高臨下看著一臉青紫的同學,滿面春風的甚爾轉身回寢室把自己的醫藥箱拿了出來,扔給了降谷零。

  「喂,謝謝。」拎著醫藥箱的降谷零盯著甚爾的背影,總覺得剛才似乎在這位同窗的眼中看到了盡顯的高傲感,是錯覺嗎?

  接著開水的甚爾哼起歌兒來,有的單身傻狗深夜約架都打不贏,不像他還能接受漂亮媳婦的一對一輔導。

  深夜的走廊很安靜,甚爾拎著一杯滾燙的水回去就看到了已經包扎完拎著藥箱在門口等他的降谷零。

  「嘖,你也太認真了吧,東西放在門口就行。」甚爾揉了揉頭發說道。

  降谷零注意到隨著甚爾的動作從頸側露出的小紅印:「菅原你夜裡出去過嗎?」

  甚爾的動作都頓住了,抬頭看向降谷零。

  「雖然還沒有七月那麼嚴重,不過還是要注意蚊蟲叮咬的問題。」降谷零指了指脖子的側面示意:「我明早給你拿防蚊液。」

  甚爾扯了扯嘴角:「那可真是謝謝你了降谷。」

  「菅原,你知道hiro去哪兒了嗎?」降谷零看向了屋內攤開的書本意外的問道:「看你的樣子應該夜裡沒有睡,在溫習功課吧。」

  嘖,甚爾開始覺得這個過於認真的金發小子討厭了,沒想到他的觀察力這麼強。

  甚爾雖然夜裡是沒睡覺,可是他也沒有在寢室裡,而是剛剛爬窗戶回來的。

  「我擦,他可能去電話亭了。」甚爾猜測後說道。

  事實上諸伏景光真的去了電話亭,主要是在搜索後了解到在英國真的有那樣一個權威的組織和會員名單後,他決定接受同窗的好意去試一試。

  雖然有可能是騙局,但是諸伏景光不願意在夜夜驚醒回憶那段痛苦的噩夢了。

  金接到電話的時候很詫異,以至於幾分鐘內都沒有反應過來,但是很快他就進入狀態記錄了見面的時間。

  對金的工作非常感興趣的雙胞胎弟弟在對面的話音落下之後忍不住問道:「金,你收到的委托任務很苦難嗎?是什麼讓你這麼驚訝?」

  「就是新認識的朋友入贅和我的老板結婚了,有點震驚。」金揉了揉臉,少年人沒有想到自己才離開幾天他們的進展就這麼快。

  那魯則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既然如此,下次我和金你一起去拜訪順便送上一份新婚賀禮吧。」

  金看了眼弟弟,知道相依為命的弟弟沒有接受他的說辭總覺得菅原小姐是騙子,理由是如果菅原佳世是好人的話那她這個老板怎麼會不讓他回家。

  和弟弟相逢的喜悅被苦澀衝淡一半,金知道自己只能不斷的找理由,因為他能夠和久別重逢的兄弟擁抱一起生活,卻再也無法回到英國過以前的生活了。

  「不可以拒絕,正好金這次通靈儀式我和你一起吧,你也需要幫手不是嗎?」那魯說道。

  在周末約了靈媒的諸伏景光悄咪咪的朝樓上走去,就看到了從上走下來的發小,面色慘白的青年楞了一下:「零你剛才去找我了嗎?我剛才去樓下的電話亭了。」

  「是和諸伏警官聯系嗎?」降谷零問道,他知道hiro和養父母關系不熟,唯一稱得上親密的親戚就只有在長野縣做警察被hiro當做偶像和目標的親哥哥諸伏高明了。

  「嗯。」諸伏景光答了一聲,摸了摸後頸:「哥哥知道我考進了警校很開心,周末想約我見面。」

  降谷零注意到了好友的小動作,這是hiro每次撒謊的時候做出的不自然動作。

  只不過降谷零沒有說出來,而是安靜露出了笑容:「原本我想邀請你去參加警校聯誼會的,這樣看來hiro你應該沒時間了。」

  這也是謊話,因為降谷零只是從交談的同學們中間聽到了有這麼個活動,不過他和同學們的摩擦不斷自然沒有打成一片後得到邀請的機會。

  但是很顯然,降谷零發現自己的話音落下之後好友松了口氣。

  降谷零的臉上掛著輕松的笑容但是內心卻沉了下去,發生了什麼讓hiro不惜欺騙他呢?

  上線了的名偵探降谷零對一臉清醒的好友露出了犀利的目光,一瞬間各種念頭在心裡閃過比如好友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或者說是壞人?

  諸伏景光對好友內心越來越不靠譜的猜測一無所知,月光下露出波本臉的金發黑皮下定決心周末要偷偷跟著好友調查事情。

  第一周很快就過去了,甚爾發現雖然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地方不過這裡的人想法也並沒有多復雜,他和大家也都熟悉到能夠記住彼此的名字了。

  而且除文化課外成績都非常顯眼的他收到了很多同學的邀請,包括什麼參加聯誼會去壯場子、去健身房幫忙指點一下和要不要去來一場屬於男人的拳擊戰鬥。

  看在大家都穿著警校制服的份上,甚爾把那句已經到嘴邊的「都好說先加錢」咽了回去,而是展示了一下無名指上的戒指:「真是抱歉啊,我的周末要陪我的妻子,你們應該能夠理解吧。」

  當然能理解、誒?

  正在干飯的同學都發出驚呼聲,沒想到他們中間居然有個已婚男人。

  一些對這個肌肉看起來很好摸的同學帶著愛慕之心的女學警更是發出哀嚎:「不是吧菅原這種帥哥居然英年早婚?怎麼我們的同學不是長得過於成熟就英年早婚啊。」

  敏銳察覺到自己被cue的班長伊達航笑眯眯的抬起頭:「其實我也有女朋友,已經快見家長了。」

  同學們再次發出驚呼聲,伊達航班長居然也不是單身這一點。

  萩原研二摸著下巴看向一旁的諸伏景光:「周末的聯誼會,你有沒有興趣?」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我有約會了,抱歉。」

  「什麼嘛,你小子也有女朋友了嗎?」自認為在女孩子中熱度還不錯的萩原研二倒吸了口氣,該不會他組織聯誼會問一圈單身男子只有他和兄弟兩人吧!

  「不,是和我的家人。」諸伏景光搖了搖頭,仍是昨天晚上的說辭。

  萩原研二沒有再詢問下去,只是沒想到的是傍晚大家居然又相遇了。

  傍晚,站在居酒屋門外等待前來同學的萩原研二看到了這樣一幕:手拉著手的菅原佳世和菅原甚爾,以及後面跟著的一對雙胞胎兄弟和諸伏景光。

  萩原研二原本並沒有那麼好奇,對於同學的隱私也毫無探究的意思,直到他發現不遠處偷偷跟著在人群最後面的降谷零。

  心中仿佛小貓咪伸爪子的萩原研二忍不住拿出手機:「小陣平快出來,來看好奇怪的事情。」

  「為什麼要去便捷酒店?」諸伏景光有些不解,和未成年人一起進這種地方對於道德感很高的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因為便捷酒店的後面是公墓,如果選擇這裡的話效果會更好一些。」金答道。

  「放心吧,我們不是騙子。」菅原佳世安慰著看起來非常緊張的同學。

  碩大的鑽石過於閃亮,晃的諸伏景光眼睛都有點疼:「我只是,之前從未想過從這方面尋求幫助。」青年停頓了一下呼吸變得有幾分急促:「我能看到我的父母嗎?」

  「金可是真正的靈媒,如果他都召喚不來靈魂全日本沒有人能做到了。」那魯說道。

  甚爾慶幸他們現在是在便捷酒店而不是外面,要知道雖然日本的經濟還算發達但是靈媒這種一度流行非常的有市場。

  菅原佳世拿著鑰匙打開了大門,在所有人都進去後她看向走廊的拐角:「跟了這麼久,不進來嗎?」

  降谷零的身影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的表情很嚴肅:「菅原同學,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可以讓你進去看,但是你要保證全程安靜不許說話。」菅原佳世說道。

  降谷零點了點頭,在房門和上前忍不住問道:「你不進來嗎?」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她不知道被召喚來的靈魂這段經歷是否會記錄到死役所的檔案裡,最好就是不要出現。

  菅原佳世這樣想著朝樓下走去,看到了被抓到露出尷尬神色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

  其實場面有一點點尷尬,但是菅原佳世還是一臉從容的抱著胳膊視線掃過兩人:「萩原,原來你說的聯誼會是這種性質的嗎?」

  「哈?」萩原研二揉了揉頭發:「別誤會,我們的聯誼地點是樓下的居酒屋。應該我們問才對吧,菅原你們和諸伏同學在這個地方見面?」

  雙手插兜的松田陣平看著她身後的位置,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降谷零那家伙也進去了嗎?」

  一時間原本處於對峙的菅原佳世和萩原研二表情都變得很奇怪一起看向黑發小卷毛:「你這家伙就關注這點嗎?」

  房門再一次打開,甚爾臉色很臭的看著門外的兩人:「這麼擔心的話,你們兩個也進來吧。」

  陰暗的房間裡窗簾已經全部都拉上了,原功能不能細思的四個方向都有束縛/鏈焊著的透明圓桌上此刻擺著一圈蠟燭和一張照片,金正用打火機將蠟燭點燃做最後的准備工作。

  作為經常和女孩子們約會的萩原研二第一反應這是類似塔羅牌的占蔔儀式,以及畫面非常的純潔沒有任何會讓櫻花蒙羞的東西:「這是在占蔔嗎?」

  降谷零皺著眉,他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不過卻沒有辦法:「hiro,這樣真的行得通嗎?」

  那魯將一張A4紙放到了桌子旁邊,然後將准備好的黑色粉末均勻的撒在了上面。

  「儀式可以開始了。」金說道。

  在陌生的黑發少年垂下頭念念有詞的時候,萩原研二敏銳的意識到了屋內的溫度降低了,奇怪的氣流從四面八方吹來。

  「你想要問什麼?」那魯看向諸伏景光。

  諸伏景光的注意力則被抬起頭看向他的黑發少年所吸引,雖然相貌和五官完全不同,但是那個眼神莫名熟悉讓諸伏景光恍然回憶起了和父母相處時的記憶。

  「十五年前,那個在晚餐時殺死了爸爸媽媽的凶手,至今還沒有抓到。」諸伏景光深吸口氣:「那天我躲在衣櫥裡並沒有看清,拜托如果真的是爸爸或媽媽的話,能告訴我凶手的模樣嗎?」

  原本還將信將疑的警校組都駭然的睜大眼睛,因為那張白紙上的黑色粉末在動,在部分都吹掉之後能看出白紙上留下的是一張人物肖像。

  松田陣平甚至沒有忍住立刻去看看桌子的底部,按照他的常識最有可能的情況應該是桌子動過手腳,黑色的鉛粉很可能是因為磁力或者風才會出現這種效果。

  但是什麼都沒有,只是再普通不過的玻璃桌面,只不過在不小心按到了什麼按鈕之後整張桌子都開始90度角朝著一方傾斜,東西全倒了下去。

  氣氛完全破壞掉了,大家紛紛上前把蠟燭熄滅。

  沒想到是這個發展的松田陣平干脆的道了歉:「不好意思,地毯被破壞的錢就由我來出吧。」

  諸伏景光悵然若失,其實他剛才想和父母說幾句話的,就算不聊那個毀掉了他人生和童年的家伙,能聊兩句也很好。

  但是好在,他們現在有圖片了。

  諸伏景光拿起了圖片看著圖片中的男人突然渾身都僵住了,降谷零擔憂的向他看去,發現發小的臉上表情非常復雜。

  「這個家伙,我在警校內的電腦查詢案子資料的時候見過,他的孩子以前是我爸爸的學生。」諸伏景光聲音虛弱的說道。

  他的心髒跳的很快,諸伏景光意識到在用了這麼荒誕的方法之後或許他到了離真相最近的地方。

  離開之前,金忍不住看向屋內的幾個青年:「被召喚來的靈魂因為靈力緣故通常都用常人所無法想像的力量,諸伏先生你的父親給你們留了話。」

  「我們?」諸伏景光一臉不解。

  「你的父親很關心你,他說讓你和你的朋友都保重身體,還說,」金停頓了一下:「說各位的面向看起來都是短命的模樣,希望你能保重身體。「

  人群中的甚爾露出了晦氣的表情,能殺了他的咒術師估計還沒有出生呢,天與暴君對於自身的實力充滿了自信。

  「對了,這是新婚禮物,恭喜你們。」那魯拿出了准備好的禮物說道,對於這對幫助了他哥哥的男女他還是非常尊重的。

  還沒走遠的警校組也注意到了這邊動靜,諸伏景光露出吃驚的表情沒想到他們的同學居然會是一對新婚夫妻。

  「恭喜你們,新婚選擇來當參加警察特訓嗎,還真是有性格的愛侶啊。」大家都紛紛送上了祝福。

  在一片祝福聲中甚爾摟住了菅原佳世的腰,總算能正大光明秀恩愛這一點讓他非常的滿意,而且得到的祝福讓他心情很不錯。

  「你們現在還不去聯誼會真的沒問題嗎?」菅原佳世忍不住問道。

  被提醒之後,萩原研二緊急拉著好友往往外面跑,很顯然他們都不想給可愛的女孩子們留下壞印像。

  「登記後我們還沒有找朋友一起慶祝過,二位接下來有時間嗎?」菅原佳世看向剩下的兩個同學。

  「當然了,我可是餓壞了。」降谷零拍了拍好友的背:「hiro,吃飽喝足然後再打起精神調查吧!」

  晚餐通過投票選在了居酒屋,就是萩原參加聯誼會的那一家,原因是大家都下注了想看看最後是哪個男生最受歡迎。

  甚爾壓了松田陣平,那魯和降谷零跟壓,諸伏景光選擇棄權,菅原佳世和金不加思考的反買了萩原研二。

  在等待的時候,菅原佳世的手機響了起來。

  From孔時雨那個女人找到了,23歲的全職家庭主婦虎杖香織。

  菅原佳世點開了圖片,似乎是監控截圖的畫面。

  額頭帶著縫合線的短發女人撫摸著小腹正在和醫生交談,旁邊牆上顯示出了所在的地點:宮城市第一婦幼醫院。


第32章

  學校邊的家庭式餐廳。

  「校園生活適應的還好嗎?」金看著眼前穿著一身運動服的少年問道,有弟弟的他展現出了兄長的關懷。

  賑早見琥珀主點了點頭,剛剛從網球場離開的他還背著球拍包:「校園生活比想像中的有趣,抱歉這個周末我不回去了。

  我已經加入了網球社,每天都會幫忙撿球順便學習打網球,周末有好心的學長教導初學者打網球的技巧。」

  「這是佳世挑選的護腕、運動發帶、新的運動鞋和一些網球裝備。」甚爾提溜著身邊的行李箱說道。

  「之前的東西我還沒有用完。」賑早見琥珀主揉了揉臉,有點不好意思。

  溫柔的小少年拿出了一個盒子:「新婚快樂,祝你和佳世幸福。」

  「真是太客氣了,還送什麼禮物嘛。」甚爾說著打開盒子發現裡面是一塊寶石。

  「這是我在神隱世界時得到的寶石,希望你們會喜歡。」賑早見琥珀主說道。

  「你這小子真是有心了,下周回家一趟吧菜園裡的葡萄熟了很美味哦。」甚爾露出了幾分笑容。

  賑早見琥珀主忍不住悄悄的問一旁的金:「發生了什麼嗎?甚爾看上去很沒精神。」

  金也湊了過去:「好像是因為佳世小姐昨晚就出門工作,只給甚爾留了一個紙條。」

  「喂,我都聽到了。」板著臉的甚爾靠在沙發上:「這種情感你們這種單身的小朋友是不會懂的。」

  六十歲的未成年小龍歪了歪頭:「為什麼甚爾不跟上去呢?」

  「因為那是佳世不想我知道的事情。」甚爾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因為被妻子扔下而有些挫敗還是因為只能和兩個小孩子訴說男人的心事。

  甚爾想起了警校認識的那些人,最後腦海中出現了班長伊達航那張老實又憨厚的臉,也許他會是不錯的適合聊男人心事的家伙?

  菅原佳世在晚餐之後就直接殺到了宮城縣,不過她沒有立刻去找額頭線縫合君,而是帶著孔時雨給的資料去了死役所調查虎杖香織和丈夫的家族背景和記憶。

  然後菅原佳世有了驚奇的發現,比如其實虎杖香織和虎杖仁這對夫妻按照血緣向上追溯兩百年一直從事著和咒術師相關的工作,他們都沒有足以流傳下來的強大咒術,單純有著特殊的身/體天賦。

  虎杖香職的血緣追溯更准確點來說是咒術界御三家加茂家的附屬家族。

  這種附屬關系直到一百五十年前結束,因為加茂家做出了令人發指的事情:用附屬家族的女性和咒靈相結合誕下了九個咒胎,在其中混入了自己的血之後成為了咒術界鼎鼎大名的「九相圖」。

  非常巧的是,趕出這種令人發指事情的混蛋咒術師加茂憲倫的額頭上也有著縫合線。

  虎杖香織之所以會被那個混蛋看上,是因為她有著非常特殊的血脈,這份血脈會隨著妊娠結下新的果實。

  菅原佳世想要搞清楚,那個混蛋額頭線縫合君究竟要做什麼。

  老年人往往覺都比較少,虎杖倭助背著手准備去樓下的公園散步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年輕女人,是個陌生的面孔。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虎杖倭助問道。

  「我是一名除妖師,想詢問一下老人家您的身邊最近是否發生了什麼違反常理的事情。」菅原佳世一本正經的說道。

  背著手的倔脾氣老頭嚴肅的和菅原佳世對視了幾眼:「我可是看過防詐騙宣傳,而且我沒有錢。」

  「我並不是騙子,正相反我是特意來幫助您的。」菅原佳世說道:「你最近是否遇到了什麼意外,好運的躲過了厄運?」

  菅原佳世看到了一個長得像是小茶壺的妖怪朝外面跑去,小妖怪身上完全碎裂開了,這種寄居在人類家中的小妖怪通常都很懂得感恩,會用這種方式幫助屋主人抵擋一次厄運。

  虎杖倭助注意到了菅原佳世的視線在干淨的地板上看過,就好像再看他看不到的什麼東西,老人家背在身後的拳頭緊了緊,最後打開了大門:「請進來詳談吧。」

  菅原佳世跟著老人家走了進去:「您是獨居嗎?」

  「老婆子走的早,兒子已經結婚了,所以自己住。」虎杖倭助說著走向廚房:「喝點什麼?」

  「大麥茶就可以。」菅原佳世說道。

  兩杯茶水一筐硬仙貝餅擺在桌子上,虎杖倭助深吸口氣:「小姐你是因為我的兒子和兒媳來的吧,我的兒子正在和一個怪物生活!」

  菅原佳世拿出紙筆:「請和我詳細說說吧,也許我能幫助您解決這個煩惱。」

  「我的兒子和兒媳高中時就是同學,兩人的感情很好在我的兒子仁大學畢業後兩人就結婚了,兩人非常的恩愛,感情很好。」虎杖倭助說著嘆了口氣:「可惜好景不長,幾個月前我的兒媳參與了一次旅行遇到了山難失聯了。」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她知道這一場山難還知道這並不是什麼自然災害後來證實是咒靈導致的人禍,只不過以山難的名義告知了被卷入了普通人家屬。

  「所有人的屍體都被找到了,只有香織的沒有。雖然大家都說也許還有希望,但其實已經置辦了衣冠塚舉辦了葬禮。

  可是我的兒子瘋了他根本無法接受妻子已經離開自己的事實於是一直在尋找,然後在兩個月前的某一天仁回來的時候興衝衝的告訴我,他把香織找回來了。」虎杖倭助露出了悲傷中混合著恐懼的表情:「可是香織明明就已經死了啊!」

  「香織的額頭上出現了縫合線一樣的東西,雖然她還是會叫我父親還知道和仁的一切經歷,但是我就是知道那不是香織,是把我的兒子神智都迷惑了的怪物。」虎杖倭助說道。

  「因為這件事我和兒子的關系變得很差,難得那小子這兩天居然聯系我,說是想見見我。」虎杖倭助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

  菅原佳世想起自己的調查,沉吟了片刻:「仁可能是想把妻子懷孕的消息分享給你。」

  茶水被猛的打翻,虎杖倭助站起身一臉駭然:」這不可能,死人怎麼可能懷孕,怪物,那個女人是怪物,她會害了仁的。」

  菅原佳世摸了摸眼角,她同意虎杖倭助對於「兒子被怪物蠱惑」這個觀點,很有可能額頭縫合線就是用了什麼辦法改變了虎杖仁的思維,讓他認為這家伙就是自己的妻子。

  現在有一個問題,額頭線縫合線君搶走了香織的身體,那香織的靈魂呢?

  死役所裡並沒有接收到,虎杖香織的靈魂是被毀掉了還是在外漂泊?

  「要買點牛奶回去嗎?喝牛奶補充鈣質,香織應該會喜歡的。」虎杖仁站在冷鮮櫃台,看著各種各樣的牛奶陷入了思考。

  高大的粉發青年在一眾家庭主婦中成了一道極為靚麗的風景線,青年倒是沒有在意,他在想買純牛奶還是草莓味的比較好,香織喜歡什麼樣的來著?心系妻子的青年努力回想,卻發現記憶一片混沌,頭有點痛。

  青年看不到的是,在他的一旁一個靈魂正在努力的揮舞四肢吸引他的注意力。

  「仁,你看看我啊,我才是香織,家裡的那個怪物是殺了我的凶手。」但是無論嘗試多少次,虎杖香職的靈魂都沒有辦法吸引丈夫的注意力。

  這讓虎杖香織非常擔憂,因為一貫孝順的丈夫居然對父親的話都置若罔聞,那個混蛋甚至用她的身體和她的丈夫生孩子!

  虎杖香織氣的想鯊了那個混蛋,但是她連觸碰人類都做不到,也沒有人能看到她,虎杖香職選擇守護在丈夫的身邊,不離半步。

  虎杖仁推著購物車走在前面,虎杖香職跟在後面:「仁,今天的西生菜很新鮮買一點吧,你工作每天都對著電腦別忘了買魚肝油和葉黃素護眼片吃。

  雖然丈夫聽不到,虎杖香織還是不厭其煩的說著,直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虎杖香織轉過頭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那雙蒼藍色的眸子澄澈極了給她一的靈魂都被看透的感覺,不對她現在就已經是靈魂了。

  虎杖香織:!

  「有興趣和我聊聊嗎?虎杖夫人。」菅原佳世平靜的問道,她覺得現在問題能夠很好的解決了。

  無論是該死的額頭線縫合君,還是那個初心不良被搞出來的孩子。

  或許是因為這段恩怨發生的時間已經太長了,菅原佳世在制定計劃的時候內心甚至非常平靜,有關於如何在不傷害虎杖香織身體的情況下送額頭縫合線去十八層地獄服刑。

  虎杖香織看著不斷磨刀的沉默女人,莫名打了個寒顫。

  「別害怕,如果順利的話很快你就能回到正常的生活裡,你可以現在就想一想你們未來的生活了。」菅原佳世安撫道。

  「未來的生活,包括那個孩子嗎?」虎杖香織小聲問道。

  菅原佳世手裡的動作不停:「那個孩子在血緣上確實是你和你丈夫的孩子,而且就算你回歸正軌後這輩子結束前應該只會有這麼一個孩子。」

  虎杖香織的表情變了,看的出來這對於她來說是個很艱難的選擇。

  菅原佳世看著閃著寒光的刀刃露出了不滿意的表情,一邊磨刀一邊給孔時雨發出了信息。

  前警察目前正在做「中介」的孔時雨又迎來了一份大單,對於菅原佳世這種不弄出人命單純買賣消息的大客戶孔時雨一直非常熱情,直到看到了新收到的消息。

  年輕的中介孔時雨陷入了糾結,他不斷提醒自己還是不要好奇於客人為什麼突然要買一百斤福爾馬林溶液。

  思索片刻,年輕的中介思路打開撥打了電話:「菅原小姐,東西一小時後就能准備好。」

  聽到磨刀聲的孔時雨輕咳嗽一聲,露/骨的暗示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我什麼我能幫助您的嗎?」

  「東西我會自己去取,拜托你幫我順便准備醫療用的輸液器和束縛服。」菅原佳世觀察著刀刃:「發生了什麼嗎?啊我結婚了算嗎?」菅原佳世笑了起來。

  聽著對面的輕笑聲,孔時雨渾身一冷坐直了身體,各種血/腥的限制級場面出現在腦海中,現在就祝福菅原小姐的丈夫好運吧。

  菅原佳世哼著歌把擦拭干淨的日輪刀收鞘放回腰間,語氣輕柔的問道:「虎杖女士,你介意在額頭上再出現一條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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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去當了一天的志願者

  幫忙拿著大喇叭喊居民下樓做核酸組織排隊啥的走來走去好累啊

  中午組織的地方盒飯沒訂購沒吃上飯喝了好心人送的酸奶

  結束的早七點多就到家了不過太累我直接睡覺了

  希望疫情快點過去唉感謝在2022-03-02 23:59:38~2022-03-04 11:46: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竹子先生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熱鬧的居民區。

  家庭主婦們正在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聊天,穿著西服拎著皮箱一身保險推銷員打扮的菅原佳世受到了極大的不歡迎,一份都沒有推銷出去的她突然很想念甚爾。

  賣不出去保險菅原佳世也不在意,這只是掩護她走入這個熱鬧街區的身份而已。

  推銷了幾份之後菅原佳世徑直走向深處哪壺標著「虎杖」的大門前,敲響了門鈴。

  腳步聲由遠及近,菅原佳世用刀鞘擋住了貓眼,笑容燦爛。

  大門打開,額頭帶著縫合線的黑發女人看向菅原佳世表情巨變。

  但是她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

  刀光,絢麗又包含殺氣的刀光,最苟咒術師甚至來不及反應只看到了一輪彎月就感覺到劇痛,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菅原佳世把那團已經完全失去了生命力和咒力痕跡的東西挑了出來再次破壞之後扔到了地上,很快就有狗狗把這長得像大腸團的東西叼走了。

  菅原佳世沒有在意,而是扶著眨了眨眼似乎還在適應自己新身體的女人:「虎杖夫人,你還好嗎?」

  「我覺得頭有點暈。」虎杖香織遲疑著說道:「其他地方都還好。」

  菅原佳世把掀飛的頭蓋骨連帶著頭發按了回來,拿出美容線幫忙將頭再次縫了起來:」很正常,畢竟你現在腦袋裡比較空。」

  「有什麼辦法嗎改善一下嗎?」虎杖香織小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頭頂:「有什麼替代品嗎?」

  這完全涉及菅原佳世的知識盲區了啊!

  菅原佳世摸著下巴:「果然就像是我想像的那樣,那家伙對你的身體做了一定的改造,你的身體目前還活著是因為我的咒力提供,我想辦法弄點咒力強大的咒物放你腦子裡吧,這樣應該能堅持一陣。」

  「能堅持多久呢?」虎杖香織忍不住問道。

  「我收集了一根幾千年前的詛咒師手指,那玩意可抗勁了,裡面的咒力應該能堅持到孩子上國中。」菅原佳世說道。

  虎杖仁拎著東西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一點異樣,好像一直出現在他身上的頭痛情況消失了,他的大腦變得很清醒。

  加快腳步走到家門口,虎杖仁就看到了正在用水管衝洗門口的妻子。

  穿著長裙的妻子露出他最熟悉的溫柔笑容:「仁,你回來了。」

  「香織,你今天終於願意出來曬太陽了嗎,平時我怎麼勸你都——」虎杖仁說著接過了水管。

  「以後不會了,我最最最喜歡曬太陽。」虎杖香織抿了抿嘴:「仁,其實剛才我給自己和寶寶買了一份巨額保險,花了十億。」

  「誒?這麼多嗎?」虎杖仁觀察著妻子發現她的心情很好後也露出了笑容樂觀的說道:「沒關系,我們再努力就好了。」

  「說起來我今天在超市的時候突然想不起來,香織你是愛喝什麼口味的牛奶了。」虎杖仁說道:「一定是早上沒睡好導致的,現在我什麼都想起來了。

  沒有興趣聽這對夫妻的聊天,菅原佳世悄咪咪的離開了這裡。

  她去了宮城縣婦幼醫院,原本菅原佳世是打算如果額頭線君殺死後虎杖香織的情況急轉向下的話就用福爾馬林給她泡上,現在應該處理掉了。

  看望過妻弟將員工安排明明白白還買了輛新車的的甚爾坐在院子裡的葡萄藤下一臉不開心,拄著臉看了一會兒警校的書籍後按下了通話鍵:「佳世,你現在在哪裡?」

  「我在宮城縣第一婦幼醫院,很快我就——喂?」菅原佳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那邊的呼吸停止了,她忍不住開口詢問的時候聽到了巨大的聲響好像電話掉到了地上。

  甚爾撿起了電話:「在那裡等我,我現在就去接你。」

  菅原佳世看著掛斷的手機,一臉小問號。

  「菅原小姐,還有什麼問題嗎?」孔時雨問道。

  「抱歉我用不到這個了,我愛人說要來接我。」菅原佳世笑著說道,她看著一車的福爾馬林露出苦惱的表情。

  孔時雨不動聲色的想到:看來菅原小姐的丈夫居然這麼走運的逃過了一劫嗎?

  「不用擔心,我會幫菅原小姐找到買家的。」孔時雨說道,沒有傷亡還有錢賺他非常的開心。

  甚爾的心則有點亂,雖然他缺少常識但是婦幼醫院是干什麼的還是很清楚的,再加上那種神神秘秘的態度甚爾覺得自己真是太笨了。

  他要有孩子了嗎?

  一個有他和佳世血脈的孩子嗎?

  對於突如其來的生命,甚爾有些手足無措。

  他還沒做好這種心理准備,但是在茫然之後心頭蔓延的喜悅卻是無比真實。

  菅原佳世看到疾步走到面前的男人時一臉驚訝,就算是開車來這也得是全程超速的速度。

  甚爾看到靠著醫院塑料椅子面色有些困倦的菅原佳世時覺得心髒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甚爾小心翼翼的單膝跪在菅原佳世的面前拉住了那雙溫度偏低的手:「佳世,你還好嗎?」

  甚爾的聲音在發抖。

  菅原佳世意識到這一點後睜大眼睛,她才反應過來甚爾是因為他的話誤會了什麼,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你的聲音在發抖,甚爾你還好嗎?」

  嘆息聲輕輕柔柔的飄到了甚爾的心裡,重重的砸了一個坑,讓他變得更加緊張,比雙色/球等待揭曉結果還要緊張一百倍。

  菅原佳世沒忍住伸出雙手捏住眼前的臉蛋用力向兩邊抻:「我來這裡是看望一個朋友,我怎麼可能懷孕啊?」

  臉上的痛意讓甚爾清醒了幾分松了口氣之余他有種失望感:「說的也是,因為去警校學習我們還不夠努力。」

  「這方面已經足夠努力了,對我那些被浪費的睡眠時間道歉啊笨蛋甚爾。」菅原佳世氣憤的說道。

  玩笑說完,菅原佳世伸出手摸了摸甚爾的黑發安撫突然陷入低氣壓的男人:「甚爾想要一個孩子嗎?」

  「想。」膽小鬼甚爾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說道:「開車來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我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

  」一定會很可愛,很健康。「菅原佳世想了想說道。

  因為孩子的烏龍事件,甚爾陷入低氣壓的情況甚至持續到了假期結束回警校上課。

  魁梧又健碩的壯漢就算有一張帥氣的臉蛋但是在低氣壓表情陰沉的情況下還是非常唬人,操碎了心的班長伊達航只能給附近嚇到的人解釋,然後在聽到「知道了教官」之類的話之後忍不住也陷入激動的情緒。

  「二位是什麼漫才組合嗎?」春風得意的萩原研二問道,上次聯誼會被妹子們簇擁離開第一場的萩原研二得到了大家的注目禮。

  「咳咳,表情不要那麼恐怖嘛,喂降谷你怎麼也那麼看著我。」萩原研二覺得自己這是被區別對待了。

  唯一沒有區別對待他的人是臉色很難看的諸伏景光,他的眼下一片烏青甚至走樓梯的差點摔倒還好被松田陣平扶了起來。

  「我們都是朋友,如果有需要的話就我們可以一起幫忙調查,大家的力量總要比你一個人的力量強。」降谷零拍了拍發小的肩膀。

  「我將線索分享給了哥哥,他已經拿著圖片去當年我們生活的地方調查了。「諸伏景光勉強露出了個笑容:」是來警校之前看到了居民貼的尋人啟事有個小女孩失蹤了,那個小女孩讓我想起了小時候認識的一個玩伴,所以一直很在意。」

  孩子失蹤這種事情讓大家都收起了笑容,都是有著守護櫻花信仰的青年們露出堅定的表情。

  甚爾則一瞬間思維有些飄忽,如果他和佳世有一個女兒他一定會好好守護他們的女兒,把所有壞人都打飛。

  「多年前的那個案子,如有什麼線索的話我們可以幫助你。」松田陣平說道。

  「我,其實因為目睹了父母被殺的案件後來受到心理刺激失聲了一段時間,醫生說因為自我保護機智對於那段記憶我都想不太起來了。」諸伏景光嘆了口氣:「不過今天看到小女孩的尋人啟事,我想起來那個殺人犯好像當時在我家裡喊了很像「有理」的名字。」

  「有理的話,應該是女孩子的名字吧,難道凶手有同行者嗎?」甚爾問道。

  諸伏景光搖了搖頭:「那是我小時候玩伴的名字,那個女孩如果長大了應該和我們一個年級。」

  「什麼叫如果她長大了?」降谷零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

  「因為那孩子已經因為闌尾炎非常嚴重,當時在郊游我爸爸是有裡的班主任雖然第一時間送有裡去了醫院,送到醫院但還是沒救回來。」諸伏景光說道。

  「這種程度的過節,已經有足夠的動機了,hiro把這個消息也告訴你哥哥吧,讓他通過這些線索盡快找到那個家伙。」降谷零說道。

  「難道是當年的那個凶手殺了諸伏的父母後又拐走了這次的孩子?」甚爾摸著下巴問道。

  「十五年前那是在長野,這裡是東京,日本應該沒有這麼小吧。」松田陣平吐槽道。

  「總之,還是先通過這些線索調查出那個男人現在在哪裡吧。」諸伏景光說道,追訴期還沒有過他還有機會抓住凶手讓那個殺掉了他父母的混蛋付出代價。

  得到了這麼的線索,在長野縣的刑警諸伏高明很快就鎖定了那個和父母有恩怨的家伙,並且將那個男人現在的照片和名字都發了過來。

  諸伏景光的身體僵住了:「這個老人家,不就是來警校給我們送熨燙好警服的洗衣店老板嗎?」

  大家來不及感慨這個殺人犯膽子真大居然敢和警察學校做生意,就在想另一個問題,有沒有可能那麼巧失蹤的女孩就和他有關系呢?

  傍晚,正准備走入超市買東西的老頭看到了眼熟的警校生打了聲招呼笑眯眯的看起來十分和藹:「沒想到會在這見面,你也來買東西嗎?這裡的零食很全,我來給女兒買巧克力的。」

  「你的女兒不是早就死了嗎?因為父母被殺我大病一場沒能去有理的葬禮,不過作為殺人凶手的你應該不會在意吧。」諸伏景光激動的說道。

  法外逍遙多年的殺人犯被抓住,被綁架的小女孩也順利的回了家,被鬼塚教官罵一頓的甚爾看著腳尖:這回他的隔壁室友應該不會再被噩夢驚醒了吧。

  而風塵僕僕從神隱世界歸來的菅原佳世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個大袋子,裡面放著各種各樣在警校被當做違禁品的零食。


第34章

  在校期間居然能破獲十幾年前的懸案,雖然是當事人家屬但是諸伏景光還是在警校裡火了起來,收獲了非常非常多的關注,經常有女孩子上前搭話。

  「你是說警校外那家居酒屋的招牌泡菜嗎?我也很喜歡而且還自己在家嘗試做過。」諸伏景光笑著說道。

  對面的妹子臉蛋通紅:「什麼諸伏同學你居然很擅長料理嗎?」

  「稱不上擅長,國中的時候在料理店打工,而且自己獨居的話料理是很好的一種興趣愛好。」諸伏景光說道:「如果你你喜歡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份招牌泡菜的教程。」

  從雙親被殺害的陰影中走出來之後,諸伏景光的人格魅力逐漸凸顯出來,在認真過頭的混血兒優等生、帥氣的卷毛內心沒發育好小學生、長相過於給人安全感的成熟男人中諸伏景光這種溫柔善解人意而且居然還會做料理的青年非常受女性的歡迎。

  「我來到這裡是為了學習專業的技能和知識,帶著保護國家和人民的信念。」其實偷偷在第二次聯誼會報名的金發優等生露出傲嬌臉。

  帥氣的卷毛內心沒發育好的小鬼仰頭看向一旁的甚爾面色不善:「喂,你這家伙做旁白解說為什麼要人身攻擊班長,還有什麼叫小學生?」

  甚爾抱著胳膊看了看在松田陣平身邊逛了幾圈最後發現信號都傳不過去最後冷下臉去食堂的女孩子們惡劣的扯了扯嘴角:「說的就是你。」

  松田陣平眯起眼睛看向這個似乎暴露自己是已婚男之後就肆無忌憚翹尾巴的男人,側了側臉也笑起來:「甚爾,心浮氣躁乃是大忌哦。」

  甚爾順著松田陣平的目光看過去,就發現一個不知好歹的小子站在菅原佳世的面前,笑容滿面的說著什麼,而他的妻子臉上的笑容消失露出驚訝的表情。

  這個場景像極了菅原佳世被當面表白或是收到什麼約會邀請。

  在知情人士們看熱鬧的眼神中,甚爾帶著能把小孩子嚇哭的核善笑容A了上去。

  然後甚爾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因為那個站在菅原佳世身邊的男人轉過頭甚爾看到了很多條杠杠,他被科普過這種樣子的警服說明這是個大官,是松田陣平說想要痛扁一頓那種大官。

  「這位就是菅原甚爾吧,我對你的成績和在校園內的表現印像深刻,我們的隊伍需要你這種警察。」大官笑眯眯的說道。

  老子不想當警察,老子只想學完你們的東西出去和老婆一起接受委托賺大錢,甚爾在心裡默默說道,面上卻努力裝出了圓滑的模樣。

  等到那個男人離開之後,甚爾忍不住問道:「他找你聊了什麼?」

  甚爾轉過頭卻發現妻子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他,這讓最近很在意自己儀容的甚爾忐忑的摸了摸臉,難道是他這張臉不帥了嗎?

  「上級阿sir的問候。」菅原佳世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據說這位阿sir主管情報收集部門,我覺得他看中你了。」

  「看中我什麼?」甚爾皺起眉,隱約意識到自己似乎被什麼不好的東西惦記上了。

  「看中你身手好的過分,心裡有信仰面向長得很凶惡。」菅原佳世說出了自己的推算:「我覺得,他是想在警校中物色臥底的人選。」

  「哈?完全不感興趣。」甚爾干脆的說道,笑死他和佳世一起有任務做有錢賺很快樂很充實,傻子才會去干那麼危險刀尖舔血的職業,這種也就騙騙還沒畢業單純有信仰的讀書仔還行。

  菅原佳世則覺得皺起眉的甚爾很可愛,那位警官觀察力很敏銳,確實和一些不但身份案底要洗過氣息也得去三教九流的地方洗幾年的愣頭青相比,甚爾一看就是能完美融入三小時打家劫舍就能直接上崗那種裡世界的青年。

  甚爾反應了幾秒皺起眉:「那家伙,不是也想讓你去□□做臥底吧。」

  菅原佳世故意挑了挑眉:「不好嗎?做臥底有加班費,開雙份工資感受做女大佬的感覺一定很不錯。」

  甚爾把草莓牛奶塞到菅原佳世的手裡:「madam醒一醒,哪有什麼潛伏臥底任務會離譜到讓人當首領的。」

  「佳世的話,當boss的女人還行。」甚爾補充了一句:「至於臥底進組織干到頭部篡位的戲份交給我來演吧。」

  菅原佳世踮起腳把帽子扣在了甚爾的頭上:「對著降谷同學信仰的櫻花,送你一句達咩。不過,去外面做臥底的話就不用上文化課了,直接拿雙薪。」

  不用上文化課這句話簡直戳中了甚爾的命門,他感覺自己來到這除了補充刑偵知識和警察的職業技能外還突擊掃盲,這裡的掃盲指的既是英語之類的課程還有各種常識。

  誠然和有趣的同窗一起上課不無聊,但是甚爾並不是一個有信仰感和集體榮譽感的人。

  菅原佳世很清楚這一點,不過她仍然覺得在警校的時光對於甚爾來說會是很棒的體驗,到更多的很好的地方看一看不但能發現新的世界人的視野也會有所增長,至少甚爾可以嘗試一些新的事物。

  擁有更多的選擇權,在一些挫折來臨的時候就會減少陷入困境的幾率。

  不過菅原佳世知道,甚爾對可以直接pass掉文化課的臥底活動有點動心,不過是還沒有下決定而已。

  當天晚上吃飯的時候大家聊天過才知道,原來很多表現突出的警校生都被高級警官拋出了橄欖枝,比如據說警備部的大佬就看中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說兩人的天賦很適合去警備部下屬的機動隊爆/炸物處理班。

  尋思過味明白自己在外觀和氣質方面非常突出的甚爾冷笑一聲,殘酷的將餐盤裡的可樂餅分屍。

  傍晚甚爾和菅原佳世坐在圖書館裡寫作業,看著一沓作業的甚爾將夾在食指和無名指中間的黑色圓珠筆轉的飛快在拇指指甲上轉的只留下黑色的殘影:「居然還有這麼多周記和日志。」

  菅原佳世把整理好的筆記遞給甚爾笑了起來:「把遇到的案子整理起來寫上,一周一份絕對夠了。」

  甚爾聞言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每周都能遇到案子,確實在題材方面非常充足。

  「一轉眼院子裡的葡萄都要熟了。」吹著夜晚涼風的菅原佳世感慨道:「那麼多葡萄反正吃不完,可以摘一些回來送給大家吃。」

  「這個周末回家戶外燒烤怎麼樣?」甚爾對警校的集體生活讓兩人只有宵禁後才有相處時間這一點很不滿。

  「那叫金和小白一起?」甚爾順著他說道。

  甚爾撇了撇嘴:「不如真的去做臥底,咱們倆一起那時候總會有私人時間了吧。」

  「做臥底的話可是要寫臥底日志,把一天24小時做的事情都寫下來。」菅原佳世一本正經道。

  「那就寫下來,我敢寫就怕有人不敢看。」甚爾一臉無所畏懼。

  菅原佳世低估了甚爾的臉皮厚度,為了不讓潛伏臥底在警察日志上寫R1/8文因為觸犯出版法被逮捕這種離譜新聞出現,菅原佳世停下了這個剎不住車的話題。

  甚爾倒是積極的坐直身體坦然又期待:「熄燈後,今天份佳世決定在哪裡補習了嗎?」

  如果被不明人士聽到只會認為甚爾同學真的好努力,只有菅原佳世知道這家伙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菅原佳世想說孩子不是這麼努力就會出現的,但是話題只會離譜的拐到用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准。

  菅原佳世對於守護霓虹的櫻花也沒有什麼強大的信仰,但是如果多年後追憶往昔和孩子講這段經歷菅原佳世也不想回憶起都是如何「弄髒」這片櫻花的啊!

  「今天你想學刑偵技術還是法醫基礎。」菅原佳世推了推眼鏡。

  沒有聽到感興趣學科的甚爾悻悻而歸,倒是一旁的降谷零好奇的問道:「菅原,你對法醫知識很了解嗎?」

  我對死亡的方式很了解而已,菅原佳世想了想:「以前因為工作緣故在戰爭區生活了一段時間,自學了一部分。」

  降谷零睜大了眼睛,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也想不到看起來很矜貴大和撫子般的同學居然有這樣豐富的經歷。

  「出去走走吧,這裡太悶了。」甚爾站起身,結束了這段對話。

  這倒不是說辭,因為日本政府那個垃圾年年喊開源節流,具體實施就是在能把人熱死的夏日停掉公共設施內的一切空調,學生宿舍的空調可以隨便開因為電費錢學生自己支付。

  和滿是學生的圖書館相比,還是夜晚的操場更涼快。

  抱著書本討論著明天的課程,這讓菅原佳世看著甚爾的側臉忍不住笑了起來。

  甚爾對這種滿是愛意的笑容非常滿意,自信的展示著自己傲人的身材和英俊的臉龐。

  「能和甚爾創造更多的記憶真好。」菅原佳世感慨道:「每一次不同的職業扮演、新的身份體驗也好,都很難得。」

  在很久很久一段時間不斷重復著收割滯留人間的生命這種事情菅原佳世感到厭倦,固定的工作讓她感到麻木,也就是從那時開始菅原佳世逐漸覺醒了角色扮演和身份體驗的愛好。

  短暫的沉浸在另一種人生和職業那種跳出來的感覺太有趣了,只要更努力的觀察生活和揣摩就能做到滿足大眾印像不被發現,更是增加了幾分趣味性。

  以前只是自己玩,現在有甚爾和金陪著她玩,人多起來菅原佳世覺得更開心了。

  甚爾的生命火焰旺盛的如同一個超大號的火爐,菅原佳世欣慰的看著自己的丈夫,笑容燦爛。

  菅原佳世已經做好了打算,想辦法孕育一個和甚爾的生命然後一家三口過完幸福的一生直到甚爾的生命到達盡頭再一起回到彼世。

  至於可能被死役所發現她的所作所為孩子沒出生自己就被帶回地獄服刑這種可能,菅原佳世也不是沒有想過畢竟人世無常。

  菅原佳世決定如果真的打出了BE那就在被抓之前把滯留人間靈魂們所有的財產都拿過來以遺產的方式留給她的小寡夫,讓他賭一輩子也不至於輸的上別人家做入贅丈夫。

  甚爾看著妻子越來越奇怪的表情有點不自在的摸了摸脖子:「佳世,你為什麼笑的那麼奇怪?」

  然後甚爾看到妻子捏了捏他的臉蛋,用像極了牛郎店門外坐豪車的富婆的語氣說道:「甚爾,你的好福氣在後面呢。」

  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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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檢查錯別字的時候看的流口水

  炸物處理班聽起來感覺很好吃的樣子(bushi

  我家這又下雪了降溫感覺好冷啊

  出去做核酸排隊都穿棉鞋+羽絨服了

  啊我好想吃外賣那種烤鴨QAQ


第35章

  充實的警校生活以每周遇到一個案件的頻率充實又刺激的度過著,而依靠各種手段甚爾在帶薪掃盲的特訓課中逐漸依靠自己貼到了文化課及格線邊,為了順利畢業的甚爾選擇在實踐課上碾壓可憐的同學拿高分。

  警校的同學們那裡是肉/體強大的天與暴君的對手,菅原甚爾以實踐課0敗的實績成為了警校裡傳說中的不敗男人。

  每一節課都收到很多的挑戰,然後甚爾會不厭其煩的把每一個挑戰者打倒讓這些人臉蛋貼著地板感受一下失敗的滋味。

  雖然這種惡劣又囂張的行為只會讓不服輸的同學發動下一場攻擊,不過事後甚爾會將家裡結的又香又甜的巨峰葡萄分享給大家,讓失敗者也感受一下家裡的水果再炫大家一嘴狗糧。

  快樂的時光截止到畢業的一個月前,甚爾被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阿sir叫到了辦公室。

  空曠的辦公室內只有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坐在教室中間那張椅子上的甚爾坐直身體表情卻提不起勁,他看著桌子後面的西裝中年男人,知道之前妻子的戲謔之語估計要成真了。

  「雖然菅原你還沒有從警校畢業,但是我相信你守護櫻花的決心。」中年男人語氣嚴肅的稱贊道。

  甚爾在心裡嘖了一聲,有點煩躁的希望這家伙快點進入正題,這個家伙之所以能這麼說是因為佳世把他的身份背景做的太好了,這幫垃圾公安竟然都毫無察覺。

  「在畢業後按照正常的程序你們會進入地方警局進行實習,不過和巡邏警察相比國家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一臉嚴肅的男人說道:「企劃課目前有個以調查打擊黑暗勢力的行動組,我希望能邀請你加入。」

  「那麼我需要做什麼?」甚爾明知故問。

  「黑暗勢力非常的狡猾行事非常隱蔽,我們希望你以小混混的身份打入那個組織從內部獲得信息瓦解那個潛伏於國家內部的罪惡溫床,保護國家和市民的安全。」中年男人說道。

  甚爾有一瞬間的失神,等等他在大家閑聊中聽說因為臥底任務難度很高所以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臥底費用是按小時加錢的,按照國際慣例都和每個地方的最低時薪相同。

  那豈不是干一份工作,能拿到三份的工資?

  妙啊。

  甚爾的思考落入了上司的眼中,中年男人放緩了聲音:「不用擔心,這份潛伏任務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相反日本警方還會保護你的家人。」

  這一點甚爾倒是並不擔憂,妻子比警察想像中的還要強大而且甚爾不覺得佳世未來會決定從事警察這個行業。

  畢業典禮如期而至。

  和其他同學只租拍立得拍一兩張照片不同菅原佳世帶了一個相機和超大的內存卡,穿著制服的甚爾特別的帥氣意氣風發的模樣讓她忍不住一直按快門。

  單人照、合照、集體照,自拍或是找人幫忙,菅原佳世在每一個她和甚爾到過的地方和建築都拍了下來直到內存不夠100K發出提示。

  照片在畢業典禮結束前就被打印了出來,除了送同學的之外菅原佳世都裝在了相冊裡,正好一本。

  「以後可以給我們的小孩看。」菅原佳世惋惜的說道:「之前去溫泉鄉玩就應該拍一些照片的,之前相機都是拿去執行任務的時候用了,沒想過這點。」

  」從現在開始拍也不晚,佳世的拍照技術很好我們能留下很多很多的相片。」甚爾說道摸了摸下巴:「我要不要也和景光一樣留胡茬那樣顯得更有男子氣概呢?」

  「達咩。」菅原佳世說道:「立刻打消這個念頭,胡茬很扎人好嗎!真是的,你們男人是不是都會留胡茬有特殊的情節?」

  畢業典禮結束的第二天,派往地方派出所的警校畢業生名單上少了兩個人。

  東京的平民窟。

  作為在地圖上都很難找到的角落,這個屬於流浪者、吸du者、罪犯、破產者生存的街區在政府面貌建立和發展旅游業的時候甚至被直接抹掉了。

  誰都想不到在繁華的東京,居然還有這樣的地方。

  在警方和政府的管控力量逐漸變弱後,這裡就完全由黑邦掌握,大大小小合法非法的社團控制著這裡的一切,將這裡變成罪惡的溫床,那些寫在刑法大全中的生意做大做強。

  就因如此,貧民窟的中人員的流動性很強,更准確點來說是耗費率很高。

  每天都有人消失,每天都有人失去一切來到這裡。

  正因如此,甚爾順利的潛入了這裡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

  但只是暫時,因為他來到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日本警察的使命。

  中午。

  單身公寓旁邊的公園裡已經非常熱鬧了,甚爾能從窗戶的縫隙裡看到排隊領免費盒飯的流浪漢們。

  在嘈雜的聲音中,甚爾靠著牆寫下了臥底日志:順利進入餐廳後廚打工,已經向外表達希望能找一份好的工作還債的意願,希望魚會咬餌。

  看在臥底按24小時算的豐厚補貼上,甚爾又寫了幾行每日動向然後將臥底日志塞回了牆裡,把磚頭壘了上去。

  坐回簡陋的凳子上,甚爾從兜裡拿出另一個手機對照片裡穿著白大褂頭發高高挽起的女人親了親,然後將手機塞到了醜寶裡。

  任務快點結束,快點回家。

  甚爾被要求潛入的是一個日本本地非常囂張的□□組織,打入內部後得到犯罪的證據然後瓦解這個罪惡的組織。

  目前是黑餐廳切菜員的甚爾覺得潛伏幾個月的話從切菜做起速度太慢了,於是他「不小心」卷入了一場火並中。

  隨手從一旁拿起一根合適的鋼棍,一臉凶相的甚爾完美的混入兩伙兒幫派中打了個人仰馬翻,最後守護著那個驚魂未定的西裝地中海中年男到了安全的地方。

  切菜的工作非常乏味,在甚爾切完一筐包菜之後穿著西裝的地中海胖男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就是想要找一份高薪工作的賑早扇嗎?」有過一面之緣的中年男人滿意的打量著甚爾:「哈哈,不愧是因為腳踩多只船被富婆發現付出了上億萬感情撫慰金的男人,你的肌肉練的還真好啊。」

  甚爾故意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內心則非常想要把那個給他捏造這種背景的混蛋扔到灌水泥的鐵桶裡沉海。

  心中活動非常豐富的甚爾語氣十分的急切:「我現在已經身無分文了,只要能賺錢我什麼都能做。」

  很明顯這種話眼前的中年男人已經在這個貧民窟裡聽過無數次了,他打量著眼前的青年就像是在打量什麼商品最後下了個決定:「有個價值一百萬的工作,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補充了一句:「不過要出差,而且還有一點風險。」

  「可是我並沒有什麼職業技能,而且已經被日本的男公關界都拉入了黑名單。」甚爾故作苦惱的說道。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指了指甚爾身邊的刀:「不是陌生的工作,切了兩天菜你已經習慣了這把菜刀不是嗎?」

  甚爾看著手邊的菜刀,意識到他找到加入組織的契機了。

  這個中年男人只提供了一張照片,一把新菜刀和一個寫著目的地的紙條。

  雖然這弄的神神秘秘,但是一小時不到甚爾就得到了警方發回來的信息。

  那個可憐的天選之人是一個商人,靠著經營家族產業和搭上了各種國家政策的東風賺的盆滿缽滿,他名下有一家醫院和幾家低價購入的倒閉制藥廠。

  警察當然不會真的讓甚爾去殺了那個富商,而是准備偽造現場然後將那個富商保護起來。

  計劃計劃的非常好,甚爾拎著行動組緊急特質的收縮刀到達目的地,卻發現那個本來應該和警察聯系過胸口帶著血包等待他的富商已經死在了車邊。

  空氣中有硝煙的味道,富商的臉上滿是愕然血液不斷從胸口流出。

  有人在甚爾來到之前殺人了。

  甚爾帶著染著血的刀具回去就受到了中年男人的熱烈歡迎當初加入名為黑手會的組織,還擺了酒席慶祝。

  甚爾在發現這不是鴻門宴之後意識到一件事情,並不是聯絡員們猜測的那樣被人截胡那麼簡單,殺害了富商的人將這個案子嫁禍到了黑手會。

  舉著酒杯的甚爾笑容燦爛內心卻不停的下墜,黑暗中的既得利益者是誰?

  按照甚爾從上級掌握到的知識,黑手會是因為最近太出格才被發現,今天的事情則預示這另一種可能,還有一個很秘密的組織存將自己干的髒事甩鍋到了黑手會上。

  「大哥,計劃真順利啊,那個富商最後驚訝的表情一定沒想到自己會喪命哈哈。」一臉敦厚的黑衣西裝墨鏡男說道。

  坐在副駕駛同樣一身黑的金色長發男人沒有回答,而是拿起了車上的點火器將煙點燃:「去白鳩制藥的工廠,要盡快全完掌握那的情況。」

  「都怪那家伙運氣差,居然買了那位先生看上的東西。」憨憨男繼續說道。

  「不是買了那位先生看上的東西,白鳩制藥很多年前就是組織的所有物。」副駕駛的男人淡淡的說道。

  憨憨男還想問什麼,但是金長直已經閉上了眼睛。

  黑色的汽車朝著老工業區的方向行駛,最後停留在了一處外觀老舊看上去就地面比旁邊干淨點的廢棄建築院子裡。

  守在門口的人也是一身黑衣服,看到兩人到來拉開了緊鎖的閘門,動作間衣擺向上能看到腰間的木倉。

  「裡面的情況怎麼樣?」金長直問道。

  「報告琴酒老大,目前裡面的研究人員已經完全控制住了,沒收了他們的通訊器材也對整棟大樓的網絡做了屏蔽。」小弟A說道:「文件庫還在排查,不過目前可以確認十二年前的文件確實有被動過。」

  「負一層目前能進去了嗎?」被稱為琴酒的男人問道:「文件有被隱藏的可能,研究室可不會撒謊。」

  小弟A臉上露出苦色:「問題就在於,那個主要負責人猝死了。」

  其實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一個普通人突然被真槍實彈的圍住然後被黑黝黝的木倉口對著失去人身自由這種事情並不是誰都能接受,更何況在主要負責人兼研發醫生持續熬夜工作的情況下。

  小弟A感覺後脖頸發涼,因為那雙淺綠色的瞳孔注視著他一片冰冷。

  琴酒不相信別人的判斷,更相信自己的眼睛:「帶我去看她的屍體。」

  一路上三三兩兩湊到一起無比驚恐的研發人員都對他們避而遠之,走了幾分鐘就到了達暫時被當成停屍間的冷藏室。

  琴酒看到了努力把屍體放到密封袋裡的鎮定女人,和她夾在白大褂口袋上的胸牌:菅原小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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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在冰箱裡找出了半扇鴨子

  用空氣炸鍋烤了香到起飛嗚嗚


第36章 if線番外(佳世被帶回了地獄)

  繁華的米花町街頭,一輛橫濱牌照的汽車駛入了恩惠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駕駛位的西裝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坐在後面的老板和金發小女孩,欲言又止。

  被擔心的中年男人倒是絲毫沒有處於別人的地盤而且自己仇敵無數的情況,拉起了金發小女孩的手:「走吧愛麗絲,你不是期待很久惠園的料理嗎?」

  隨著露出笑容男人的眼角露出了細紋,那雙深紅色的眸子裡帶著幾分追憶:「你就在車裡等我們,不用擔心。」

  「林太郎說去見朋友,才不要無關緊要的人跟著。」愛麗絲對車裡的司機做了個鬼臉,轉身就朝著反方向跑去。

  穿過泛著LED逃生出口標識的綠燈的走廊,推開大門帶著食物香氣的負一層商場就出現在了眼前。

  作為米花町內唯一24小時營業的商業大廈,恩惠大廈非常熱鬧,特別是只需要買一杯飲料就能獲得一個舒服座位和無限WiFi的負一層美食區。

  「林太郎,我想吃可麗餅。」愛麗絲拽住了森鷗外的手,指著很受歡迎的可麗餅店。

  「好好。」森鷗外看了眼排隊的人群故意露出苦惱的表情:「看來要遲到一會兒了。」

  等到愛麗絲抱著一堆零食進入電梯,已經是半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他們的目的地是頂樓的傳統日料餐廳惠園,今晚主廚將只招待一桌客人。

  森鷗外到達位置上的時候,穿著一身廚師裝的男人已經站到了料理台後面磨刀。

  半臂長的料理刀被細心的慢慢磨礪,一旁的砂鍋中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身形高大的男人舉手投足間帶著幾分沉著的氣息,讓森鷗外的心中多了幾分意外。

  菅原甚爾還是老樣子,因為天與咒縛的關系那強悍到不合理的體魄讓他並不顯老,不過露出職業性假笑時嘴角還是帶著一道細紋。

  也就比他年輕一點,森鷗外摸著自己加了假發片的頭發心不虛的想到。

  「現在可以上主菜了嗎,客人?」菅原甚爾問道,他用刀慢條斯理的擦淨了刀身,拿出了一條非常新鮮飽滿的鮪魚。

  「惠園難道沒有菜譜嗎?」森鷗外靠在椅子上問道。

  「沒有,因為這是傳統日式料理店,講究匠人精神的店主廚都有自己的堅持。」菅原甚爾干脆的說道,將鮪魚肉切成了合適的大小,最後裝到盤中放到了兩位客人面前。

  森鷗外看著眼前漂亮盤子中分量精致的鮪魚肉:「這就是你當初選擇開日式料理店的原因嗎?」

  「孩子大了總得找點事情做,而且佳世留的錢就算拿去賭/博也根本花不完。」菅原甚爾說道。

  「如果佳世知道你現在在做的事情,應該寧願你去賭/博吧。」森鷗外說道,他的臉上多了幾分認真順便切入正題。

  當年的事情森鷗外了解的不多,當時他正在橫濱的裡世界做醫生順便接近橫濱黑、手黨的boss,他只知道在菅原惠出生當天發生了什麼然後菅原佳世就消失了。

  完完全全不留一絲痕跡的消失,菅原甚爾甚至因為獲得的高額遺產而第一時間當做作案人員被調查,後來才放了出來。

  抱著孩子身的英俊小寡夫受到了很多的矚目,尤其是在這家伙瘋了一般為了找妻子把咒術界、異能力者界和日本本土黑邦攪的天翻地覆之後,不少人起了心思想做菅原惠的新娘。

  然後菅原甚爾就表演了原地擺爛,各種危險系數高的嘗試、巨額賭/博各種過火的事情做了很多直到讀警校時認識的兄弟組團把他打醒之後他才重新振作。

  菅原佳世留下的遺產在一年間被敗掉了大多半,只有股票和房地產因為交給了專門的投資理財師逃過了一劫,最後剩下的就是這棟以他們的兒子命名的「恩惠大樓」。

  但是菅原甚爾沒有滿足於快樂包租公的生活小動作很多,森鷗外就是因此而來。

  「從龍頭戰爭開始,你一直在橫濱收集死去之人的信息和屍體,你想要做什麼?」森鷗外問道。

  一開始森鷗外並沒有搞清楚菅原甚爾的小動作,直到今年在一批國外從橫濱港口運入的貨中發現大量骨灰之後才意識到什麼。

  對於咒術師和靈能力者而言,拿到了骨灰之後能做的事情非常的多,而菅原甚爾這些年結交了很多這方面的奇人。

  菅原甚爾看了眼眼前的黑邦老大,他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也沒有很過火到這家伙來說自己啊,不過他知道這種不帶惡意的關懷都是來源於他的妻子。

  想到這一點,短暫的思考之後菅原甚爾站直了身體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要接佳世回來。」

  森鷗外看著對面人非常認真的表情,無數個念頭在心中出現難道菅原佳世沒有死?她現在在哪裡?什麼力量能讓這對夫妻都沒辦法掙脫分別到現在?

  森鷗外坐直了身體,謹慎的問道:「佳世在哪裡?」

  「只是一個猜測,佳世可能在彼世。」菅原甚爾說道,他看向一旁牆上掛著的畫那是一位現代畫家畫的閻魔地獄圖。

  森鷗外覺得菅原甚爾的問題比想像中的還要大,因為無論是篤定的語氣還是眸中閃過的興奮光芒,他都能感受出這家伙沒有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那惠怎麼辦呢?」森鷗外試圖用兒子喚醒這家伙的理智。

  「不用擔心,就算我不在那小子還有六個好叔叔照顧他。」菅原甚爾答道。

  「阿啾——」在地鐵中等車的運動服少年打了個噴嚏,他警惕的將拉鏈拉到最上面,從運動包的一格中拿出了液體藥劑喝了起來。

  站在一邊的粉發少年注意到藥劑上「補充精力、增強免疫力」之類的字樣忍不住笑了起來:「惠還是這麼謹慎。」

  「去合宿時沒想到會突然降溫,雖然已經去買了外套不過還是著涼了。」菅原惠戴上口罩吸了吸鼻子,把一袋紅參精華液遞給了發小:「悠仁,這份是你的。」

  從小大從未感冒過十五歲就有六塊腹肌的少年虎杖悠仁擺了擺手:「我不需要這種東西。」

  三秒過後。

  在小伙伴揮圓手臂噴灑的消毒液體和認真的注視中,虎杖悠仁最後還是喝下了那袋藥。

  「電車晚點了十分鐘。」菅原惠看著電車行駛來的方向,皺起了眉頭。

  「可能是遇到了什麼事故吧。」虎杖悠仁聳了聳肩,不是所有電車都會經停米花町這一站,遇到什麼八個蛋臥軌謀殺啊這些意外都很正常。

  話音落下,黃色的亮光響起。

  「終於到了。」虎杖悠仁看著電車的燈光露出了笑容:「這樣的話回家能趕上比賽,惠我爸爸說做了炸雞,你也來我家看比賽吧。」

  菅原惠則伸出手攔住了向前走的小伙伴:「悠仁,不對勁。」

  海膽頭少年那雙翡翠綠的眸子帶著幾分慎重,潛伏於菅原惠腳下影子中的墨龍順著少年的腳踝向上爬最後停在他的肩膀雷光縈繞在龍身若隱若現。

  虎杖悠仁知道小伙伴的「小秘密」配合的沒有上前,而是思考一下從包中掏出了板磚大小的充電寶。

  電車停了下來,熟悉的廣播聲響起:「列車本次到站杯戶町,下一站停靠站為米花町。」

  電車門打開,但是沒有任何乘客下來,場面一時間顯得非常詭異。

  電車正常的停靠時間是兩分鐘,菅原惠和虎杖悠仁相視一眼轉身就往車站外面走沒走多少結果發現又回到了列車前面。

  無論嘗試幾次,他們最遠只能到三米之外的電梯那。

  電車敞開的大門,像是在發出無聲的嘲笑。

  虎杖悠仁看向小伙伴的方向,菅原惠伸出手指按了按鼻梁上的口罩,邁開腿朝著列車走去。

  電車裡空無一人,兩個少年選擇面對面坐到了靠近車門的椅子上。

  列車又開始行駛了,但是兩個少年的表情越來越怪,因為車上的聲音越來越多。

  最先出現的是呼吸聲,然後是拽住扶手時發出的那種聲音,最後是低語聲,那種越來越密集的聲音讓虎杖悠仁攥緊了手裡的板磚。

  坐在列車上的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他們兩人坐進了擠滿看不見的乘車者的列車,這種感覺在心中出現之後甚至能感覺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了。

  這種奇怪的氛圍很快就被海膽頭少年打破,菅原惠仰起頭看向眼前這個四肢畸形的怪物:「把你的鉗子拿遠點,如果我受傷的話媽媽會難過的。」

  四目相對怪物發出了尖銳的叫聲,一時間列車內所有穿著西裝的怪物齊刷刷的看向菅原惠的方向,攻擊而來。

  趴在菅原惠肩膀上的墨龍發出一聲怒吟,張開嘴朝著怪物們攻擊而去。

  「列車前方到站米花町,請各位乘客帶好隨身的物品。」廣播聲再次響起。

  突然出現在列車中高大白發青年邁過完全被擰成麻花隨地扔的座椅到了兩個少年的面前。

  牆壁上出現的可怕凹痕和完全破碎的窗戶絲都很嚇人,唯一的淨土就是一片完好無損的座椅和兩個看起來絲毫沒有影響到兩個少年。

  粉發的那個拿出了游戲機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屏幕上,旁邊黑發的那個帶著耳機閱讀一本小說。

  和身邊的同齡人相比顯得纖細些的少年有一張很很漂亮很秀氣的面龐,白皙的面容加上閱讀時安靜的模樣給人一種乖巧懂事的感覺,但是五條悟能從電車內殘留的咒力殘穢確定列車內的慘狀都是他動的手。

  來晚的五條悟對於車內的兩個孩子一點傷都沒有受這一點很滿意,於是他自來熟的干脆坐到了兩個少年中間的位置。

  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翹起了二郎腿,五條悟看向一旁的少年:「菅原惠,有興趣成為一名咒術師嗎?」

  少年合上了手中的書本,翡翠綠的眸子禮貌的看向身邊的眼罩怪男:「沒有興趣,我拒絕。」

  「誒?為什麼嘛?明明無論咒力的使用還是咒術的完成度都很高,你應該從小就接受過訓練,不是為了成為咒術師而努力嗎?」五條悟問道,以他掌握的經驗來看菅原甚爾那個家伙一直都在訓練自己的兒子。

  菅原惠指尖微動安撫著影子中暴動不安的墨龍一臉認真:「咒術師並不在我的職業規劃之內,我的夢想是成為動物園園長。」

  菅原惠最後還是拒絕了好友的邀請回家,少年走到客廳對牆上照片中的年輕女人認真的打了聲招呼:「媽媽,我回來了。

  今天我有好好的比賽,爭取在全國大賽拿到好成績。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車咒靈和奇怪的大叔,我都躲開了沒有受傷。」

  「今天沒有在虎杖家留宿嗎?」菅原甚爾從書房走了出來有些意外,不過他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

  「悠仁和仁叔叔都挽留了,不過我說要回家照顧老父親。」菅原惠舉起了手裡的食物,他看向自己的父親:「甚爾,你准備出門嗎?」

  相隔半個客廳的父子有著極為相似的面容,只不過一個久經風霜氣質溫和另一個年輕稚嫩棱角分明。

  「甚爾,你要出門做什麼?」菅原惠小心的問道,最近笨蛋老爸的狀態讓他有點擔憂。

  菅原惠有個不太靠譜的父親,他甚至覺得甚爾將他養大就是因為當初和媽媽的承諾而已,這些年如果沒有五個警察叔叔和隔壁的仁叔叔自己估計會被養歪,比如成為全霓虹最精通賭/博的中學生。

  但是菅原惠還是很愛笨蛋老爸和媽媽的,因為他知道老爸只是還沒有習慣只剩下兩個人的生活,他很努力的照顧他了畢竟甚爾笨蛋都不會照顧自己。

  而藏在影子中的墨龍和多到無限制的咒力是媽媽留給他的禮物,媽媽非常的愛他。

  「惠,你還記得小時候我講的睡前故事嗎?」菅原甚爾問道。

  菅原惠點了點頭,他的笨蛋老爸只會講一個故事,是勇敢的父子披荊斬棘最後救出了佳世公主的故事。

  很長一段時間,菅原惠都以為自己的媽媽是被壞人抓走的公主,就像碧琪公主那樣,終究會被馬裡奧拯救。

  「我准備去救回佳世公主。」菅原甚爾說道。

  「我要和你一起去。」菅原惠立刻答道。

  「不行,有一定的風險,如果你出事的話我就沒有臉面見佳世了。」甚爾干脆的拒絕。

  然後甚爾在那張非常相似的臉蛋上看到了堅持的表情,這家伙倔強的性格和佳世一樣沒有人能改變她的想法。

  看出了老爸眼中的動搖後,菅原惠一臉乖巧的舉起了蠢蠢欲動的墨龍:「如果帶著墨龍的話,也許能更快找到媽媽。」

  菅原惠想像過很多尋找媽媽的路上會遇到什麼,比如可怕至極的咒靈、強大到能夠引起天氣變化的妖怪或是喪心病狂的不法分子,但是他沒想到自己會被帶到米花電視台?

  拒絕第三個遞名片問他要不要做練習生的人之後,菅原惠看到了經常給他送自制泡菜的孔叔叔。

  「菅原,你怎麼把阿惠也帶來了?」孔時雨意外的說道。

  「惠也想見佳世,一家三口當然要整整齊齊。」甚爾答道看向正在和場內工作人員聯系的執行導演,青年轉過來做了一個OK的手勢:」現場所有靈媒已經准備就緒。」

  菅原惠看著下面那場地裡服裝各異的人:「甚爾,為什麼找靈媒?這麼多應該有一百人吧。」

  「是5000個,甚爾出資在米花舉行了靈能力者大賽,如果有能同時降靈多個靈魂的還有豐厚的獎金。「孔時雨吐槽道,希望讓阿惠能管一管他老爸。

  雖然他們是朋友,不過孔時雨真的覺得甚爾今天都沒有造光菅原佳世留下的財產是個奇跡。

  「如何判斷是否降靈成功呢?」菅原惠疑惑的看向自己的父親。

  甚爾摸了摸嘴角的疤痕:「我給每個參賽者都提供了點東西,以供確認。」

  菅原惠還想問什麼就看到老爸的臉上露出了熟悉的想要轉移話題時露出的表情:「要開始了,惠做好准備吧。」

  「做好什麼准備?」菅原惠攥緊了包帶,他帶了媽媽留給他的日輪刀,影子裡有老爸鍛煉他時用的各種熱武/器和咒具、法器。

  不等甚爾回答,菅原惠就知道做什麼准備了。

  他看到了點,然後是線,在透明的靈魂不斷被召喚出現的時候菅原惠清楚的點到了靈點和靈線之間不斷重疊出現的東西,那構建出了一塊黑色的莫名對他很有吸引力的空間。

  這位置的黑洞讓菅原惠下意識的看向老爸,然後菅原惠發現甚爾笑的非常開心。

  「看來我沒有猜測,走吧我帶你去找媽媽。」甚爾說著拉住兒子的胳膊朝著黑洞一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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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身體不舒服還卡文

  先放個番外吧

  評論區發30個紅包


第37章 if線未來番外下

  空曠的白色沙灘,兩只玉犬式神正在焦急的刨地。

  隨著「汪汪」的叫聲,沙土中鑽出了一臉狀況外的黑發綠眼少年。

  玉犬歡快的舔舐著少年面頰上的白沙,那雙翡翠綠的眸子中還滿是茫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和父親鑽入黑洞之後怎麼會掉到這裡來。

  菅原惠花了點功夫才把自己從沙子裡鑽出來,看著空中仿佛要把人烤干的太陽清點好背包裡的東西戴上了帽子和防風鏡,把武器拿到手中。

  菅原惠對於在任何惡劣情況下生存都有豐富的經驗,這要歸功於一開始就做好了各種猜想的混蛋老爸。

  少年把帽子裡白色的沙子完全倒掉之後才回想起和甚爾分開前的記憶,被卷入奇怪龍卷風的最後關頭的動作居然是把老媽留給他的墨龍拽了過去。

  「混蛋老爸。」菅原惠低聲說道,伸出手揉了揉兩只玉犬式神的頭:「走吧,我們去找媽媽。」

  話雖如此,對於媽媽在哪裡菅原惠一點線索都沒有,不過甚爾似乎堅持他和媽媽的身上有著能夠幫助他們確定方向的「紐帶」。

  這個說法很不靠譜,但是菅原惠很喜歡,這代表著他的媽媽也在別的地方愛著他,關心著他。

  少年站在荒無人煙的白色沙漠中閉上了眼睛,充沛的咒力伴隨著黑色的影子以菅原惠為中心不斷朝四周蔓延很快就在一望無際的白沙上浸染出一片黑。

  菅原惠警覺的看向不遠處的一塊石頭:「是誰?」

  白色的石頭後面出現了一個強壯又年輕的白發男人,奇怪的是這家伙有一雙菅原惠只在小說裡看過的七彩瞳孔。

  有著七彩瞳孔的男人扇著一把金色的扇子露出和善又熱情的笑容:「我聽到了動靜所以出來看看,少年你需要幫助嗎?」

  伴隨著激動的龍吟聲,甚爾覺得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平時保護在惠身邊的墨龍還是第一次發出這麼激動的聲音,說明佳世就在附近。

  伴隨著激動的心情,甚爾被墨龍帶著掉到了居民區的後巷子裡。

  注意到四周人的穿著和酷似古代的建築後,甚爾立刻從醜寶肚子裡拿出准備好的服裝,等他從巷子裡出來的時候看上去已經和附近的人沒有什麼區別了。

  甚爾拎著厚厚一沓尋人啟事,給路上的行人分發:「請問你有沒有見過紙上的女人,她是我的妻子,我帶著兒子來找她了。」

  一個一臉眼睛的高馬尾劍士停下了腳步,甚爾注意到這家伙腰間掛著的刀和佳世袖子裡的那一柄非常的像。

  被那麼多雙眼睛注視了有半分鐘之後,甚爾終於找到了線索。

  「畫中……女人……看起來……像是……老夫的……徒弟,你的……妻子……叫什麼?」黑死牟一臉認真的問道。

  「菅原佳世,我的妻子叫菅原佳世。」甚爾語速加快的說道。

  「跟我……來吧。」黑死牟停頓了幾秒看向甚爾的身邊:「你的……兒子呢?」

  「來的時候不小心走散了,沒關系找到了佳世之後再去找兒子就行。」甚爾心超大的說道。

  黑死牟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表情:「這裡……很危險。」

  「惠很聰明,他是個有警惕心的孩子。」甚爾擺了擺手,自信的說道。

  跟在黑死牟的身後,甚爾看到兩邊的房屋越來越氣派,最後到了一處看起來像是plus版天守閣的地方。

  甚爾看著出來迎接的兩排侍者,後知後覺有了自己是入贅了大戶人家的意識。

  在眼前出現一個身高八尺一臉「祥核」的中年男人後,甚爾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你不是帶我來見佳世嗎?」

  「是的……不過……作為客人……先拜訪……家主……是禮儀。」黑死牟答道:「這位……菅原道真……大人……是地獄……少有……學識淵博……武藝高強……之人。」

  「那都是平安時代的事情了。」中年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向黑死牟身邊的陌生青年:「你找我的女兒有什麼事情嗎?」

  「佳世沒有和您說我們在現世結婚還生了一個孩子嗎?」捋清楚關系之後甚爾親切的說道:「小婿才登門拜訪真是失禮了,岳父大人。」

  然後甚爾就看到了從天空降落的雷光,也同時想起了傳說中的菅原道真似乎除了是文學大家和強大的咒靈之外,還有個外號叫雷神。

  菅原惠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家伙非常可疑,但如果想要搞清楚這裡的情況沒有什麼比問這家伙更好的了。

  「真是警覺的少年啊,你是新來到這裡的吧。」七彩瞳孔男雙手一攤:「這裡是地獄的邊緣很危險,你可以往那裡走很快就能看到人煙了。」

  菅原惠楞了一下:「這裡是地獄嗎?」

  「別驚訝,事實上死亡對人類很嚴苛會反復的觀看人的走馬燈最後判定人類成佛後會去哪裡,不過能去天堂的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七彩瞳孔男耐心的解釋道。

  「這裡和我想像中的不一樣。」菅原惠說道,他沒有想到媽媽會在地獄也沒有想到地獄裡會是這樣的:「既然這裡很危險,你為什麼在這?」

  七彩瞳孔男笑了起來,他扇子一揮舞地面就出現了一層冰:「因為經常有渴死在沙漠中的人,所以我會帶著冰水來這裡傳教。」

  感受著降低的溫度和水汽菅原惠也覺得舒服了一點,他沒想到居然是這個理由。

  直覺讓菅原惠對眼前的家伙還抱著幾分警惕,但是七彩瞳孔男的話讓他又放松了警惕,會在沙漠中為口渴的旅人提供冰水喝的家伙,不會是壞人吧。

  帶著這樣的想法,菅原惠感覺到一陣眩暈感。

  糟了,中招了。

  身體不受控的向前倒,菅原惠看到了七彩瞳孔男眼中的充沛的情感:那是讓人毛骨悚然的食欲。

  原來在沙漠中給口渴旅人送冰水喝的不只是傳教的好人,還有狡猾的捕獵者。

  少年的手指微動,保護在主人身邊的玉犬惡狠狠的朝著七彩瞳孔男攻擊而去。

  然後菅原惠看到了刀光,絢麗的仿佛刀尾帶著彎月殘影的刀光。

  玉犬在被七彩瞳孔男打到之前就被菅原惠解開的術式,重新躺回沙子中的少年仰起頭看向越來越近的人影。

  視線有一點模糊,但是菅原惠能感受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

  童磨的冰是有毒的,這家伙就算下地獄之後長了點「心」之後仍然沒有改掉喜歡吃人毛病。

  菅原佳世把飛到腳邊的頭踹到了遠處,看到頭順利的扎在仙人球上之後吹了個口哨:「如果總忍不住在送水贖罪的時候吃人,再過一百年你也沒辦法去天堂見忍小姐哦。」

  「就把我放在這裡了嗎?菅原小姐還是那麼粗魯。」童磨笑著說道。

  菅原佳世拿出解毒劑朝著倒在地上的少年走去,掀開戶外面罩之後她楞在了原地。

  「惠?」菅原佳世試探著小聲問道。

  少年勉強睜開了眼睛,那雙翡翠綠色的眼睛已經給了菅原佳世答案。

  菅原惠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體懸空自己被背了起來,身上很涼快提著一條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長圍巾。

  「我可以自己走。」菅原惠悶悶的說道,對於自己因為缺少警惕而被迷暈這件事情情緒低落。

  「童磨在冰中加入了自己的血液,毒素在空氣中蔓延很難被察覺。」菅原佳世解釋道。

  發現自己是被一名女性背著之後,菅原惠更是掙扎著想要下來。

  菅原佳世努力的調整自己的聲音笑著問道:「惠,你爸爸呢?」

  很溫柔的聲音,但是菅原惠莫名打了個冷顫,就連掙扎的動作都停下來乖巧極了:「和爸爸來找媽媽的時候走散了,您認識我嗎?」

  菅原佳世側過臉,看著少年露出的半張臉忍不住露出無奈的表情:「當然認識,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

  菅原惠想起了叔叔們說過爸爸以前在警校畢業之後去做過一段時間臥底,他無法想像甚爾做大廚的樣子:「那您知道甚爾、老爸以前是什麼樣子嗎?」

  菅原佳世反問:「甚爾現在是什麼樣子?」

  「還是那樣,不打小鋼珠的時候在日料店,不過經常會失蹤只有各自運動會或是重要的日子會出現拍很多照片。」菅原惠說道。

  「日料店嗎?」菅原佳世回想少年身上的打扮,從鞋子和衣物的牌子來看甚爾應該沒有把她留下的錢完全敗光。

  「老爸開了一家日料店,您不知道嗎?」菅原惠問道。

  「還真不知道,我認識甚爾的時候他只會切菜。」菅原佳世深吸了口氣:「甚爾經常玩失蹤嗎?那誰來照顧你?」

  「隔壁的仁叔叔家經常會做雙份的食物,而且零叔叔和景叔叔都在米花生活他們都很關心我,我自己也能照顧自己。」菅原惠說道,視野中逐漸出現了綠植:「我們離開沙漠了嗎?」

  「我會想辦法找到甚爾,在那之前惠餓了嗎?」菅原佳世問道。

  菅原惠沉默了幾秒看向了遠方的店:「拉面吧。」

  在坐到拉面店的炕桌上時,菅原惠看著背他來的好心女士陷入了沉默,這張面龐他實在是太熟悉了,每天都能在照片上看到。

  「媽媽?」菅原惠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女人小聲說道。

  菅原佳世摸了摸和胎毛手感截然不同的海膽刺頭忍不住嘆息一聲:「終於又見面了,我的孩子。」

  看出眼前少年的手足無措,菅原佳世走上前張開雙臂擁抱住了她的孩子。

  時間流速的不同讓菅原佳世並沒有太真切的感覺,但是在此刻才擁有了真實感。

  那個柔軟的用手指揪著她衣襟的一小團孩子已經變成了結實的少年人,雖然和他父親相比顯得單薄了些但少年人的肌肉均勻看得出平時有很好的鍛煉。

  「居然帶你來地獄,見面後我要狠狠的打甚爾一拳。」菅原佳世拍著少年微微顫抖的背部認真的說道。

  「媽媽要和我一起回家嗎?」菅原惠胡亂的擦了擦眼角,抬起頭問道。

  菅原佳世拿出手帕擦拭著少年被磨紅的眼角:「當然要回家,不過在那之前要去一個地方。」

  菅原惠有點不習慣這種親昵的動作,但是媽媽極為自然的動作下沒辦法拒絕。

  挺直身體的少年已經要比菅原佳世還高一頭了,少年低下頭讓媽媽能擦的更全面點。

  雖然很不習慣不過還是很努力顧及她的心情啊,菅原佳世摸著兒子的臉蛋有點擔憂,這種性格的話太容易吃虧了些。

  「這裡的食物,我真的可以吃嗎?」菅原惠看著牆上的菜單有點猶豫。

  「我帶你來這裡是為了看醫生,樓上住著地獄裡鬼方面的專家。「菅原佳世說道。

  菅原惠莫名覺得這個名字有點熟悉,等看到那位帶著珠花的溫婉女性之後,他知道熟悉的感覺來源於哪裡了。

  「珠世夫人?」菅原惠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認識我嗎?」珠世夫人對小孩子都很和顏悅色。

  「我見過您的肖像畫,在山本愈史郎先生的家裡,我父親帶我拜訪過那位畫家。」菅原惠解釋道。

  「愈史郎還好嗎?」珠世夫人垂下眼簾露出追憶的表情。

  菅原惠想起了那位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的名畫家:「不算好,愈史郎先生所有的時間和經歷都用來思念您。他畫了無數的作品每一張主人公都是您,珠世夫人。」

  菅原惠知道那位山本愈史郎畫家和甚爾有著惺惺相惜的感覺,現在他理解了或許是因為兩人都在生活中懷念著逝去的愛人。

  畫是寄托思念的一部分,而他這個兩人血緣的結合產物也是。

  珠世夫人楞在了原地,這個答案是她沒有想到的而且對她的內心造成了衝擊性:她想像中愈史郎的未來,不是這樣的啊。

  就算內心遭到了衝擊,珠世夫人還是幫菅原惠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血清已經起效了,惠的身體狀態很好。

  不過要記得補充鈣質多和牛奶,最近有因為生長痛夜裡睡不著覺嗎?」

  菅原惠摸了摸腿:「我還以為還是肌肉痛,最近排球訓練量有點過火。」

  「惠在打排球嗎?一直向上跳的運動嗎很好誒。」菅原佳世說道:「肌肉痛的話,回去按摩和熱敷肌肉和關節應該能緩解一部分。」

  「還有飲食方面也要注意吃有營養的食物,不過如果是佳世這種父母的話應該完全不用囑咐這些吧。」珠世夫人說著仍然開了一副藥劑。

  菅原佳世左手拎著藥右手拉著兒子的手,走在大街上感覺非常新鮮。

  「惠,你想見見外公嗎?你外公是一位學識淵博的人,雖然生活在平安時代不過人很開通。

  你外公是個很慈祥和藹的人,他如果見到你的話一定非常開心。」菅原佳世說道。

  惠的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媽媽這麼溫柔外公的話一定也是很溫柔的人吧。

  然後跟著老媽進入比大奧那種歷史劇中更豪華的傳統日式住宅後,菅原惠看到了自己的老爸被長胡子老頭按在地盤上暴打。

  陷在大理石碎石中的甚爾衣服都因為被雷擊中破破爛爛,一臉狼狽的男人露出燦爛的笑容:「佳世,我正在和岳父聊當時我入贅——」

  菅原惠看到混蛋老爸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完就被慈祥和藹的外公單手拎起在空中轉起了大風車。

  站在客廳裡的菅原惠:很想和媽媽回家,弱小、無助.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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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在家隔離久了真的心理壓力會變大

  我做夢居然都是在做鼻腔拭子

  雖然每天在家都有跑步做健身操吃蛋白質和新鮮蔬菜

  但是免疫力變得很差身上出了疹子

  社區服務很好送中藥收垃圾送物資都賊及時小朋友還收到玩具

  希望快點解封我想去旁邊的公園溜達想吃蛋糕想和姐妹出去

  一邊喝酒一邊寫哪裡寫的不好那就是喝高了(bushi感謝在2022-03-11 00:04:02~2022-03-12 21:51: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雲端 10瓶;無情夢劍 2瓶;Demon、藺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8章

  口唇呈現紺紫,腹部有微微隆起的現像皮膚下出現出血點,膝蓋關節有變形現像明顯積水,而且按照工作人員所說的死亡時間屍體的溫度明顯更高一些。

  「死者生前發高燒了嗎?」琴酒問道。

  菅原佳世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這是在詢問她:「我不清楚,不過之前青山醫生說過屋裡很悶出去透了口氣。」

  「你給青山醫生做的屍檢,有發現鑰匙嗎?」琴酒審視著眼前的女人。

  「青山醫生的身上沒有鑰匙,只有一些止疼藥和咖啡伴侶。「菅原佳世答道,她的臉上露出沉重的表情,畢竟病理性猝死這種情況就算是死神也沒有想到。

  「現在讓所有人集合把身上的隨身物品都拿出來檢查,伏特加。」琴酒拿出了手木倉指向菅原佳世:「現在,從你開始。」

  胸牌、一包巧克力糖、原子筆還有一包紙巾,菅原佳世把一顆巧克力塞到嘴裡補充糖份。

  離開停屍間之前,菅原佳世看到那個金發的高大男人叫住了她:「你的聽力有問題嗎?你剛才一直在盯著我的嘴。」

  菅原佳世楞了一下,沒想到這位「大哥」居然觀察力這麼敏銳:「我連續工作超過20小時了,疲憊性耳鳴很嚴重。」

  這當然是謊話,其實是那個猝死的倒霉醫生趴在菅原佳世的耳邊大聲嚷嚷。

  「我怎麼能就這麼倒下了,實驗數據該怎麼辦?」倒霉醫生發出響亮的抽鼻涕聲:「如果實驗室被強行破壞實驗體的和數據都被程序自動銷毀,那可是我的研究成果啊。」

  辦公室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菅原佳世坐到了椅子上把壓在舌底的內存卡取了出來裝到了手表裡,給甚爾買的新手表剛好殼子裡可以塞下。

  然後菅原佳世擦掉了手表上的指紋放回了殼子裡,只要把這個內存卡交給警察她的這次臥底任務就完成了。

  同期畢業的畢業裡沒有比她和甚爾這麼機智一個月能拿到四份工資的實習警察了,等這次的任務結束後就找個由頭辭職吧,菅原佳世輕輕搖晃著椅子這樣想到。

  而注意到她行為的倒霉醫生則圍繞著菅原佳世的包打圈:「菅原,你把什麼藏了起來,你這家伙到底在做什麼啊。」

  菅原佳世被吵的實在是煩了,她打開了空白的文檔敲下了一行字:底層的實驗室裡到底有什麼?

  菅原佳世是真的有幾分好奇,美國軍隊在日本駐扎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那些缺德的美國人還在日本建立5S級別的實驗室用於研究藥物、病毒甚至還有人體試驗,這就是其中一處。

  日本公安調查到了白鳩藥物公司做人體試驗所以才派有醫學知識的菅原佳世潛入這裡做臥底,菅原佳世來沒來得及去底下的實驗室看看,沒想到就被這些不法分子截胡了。

  這些真木倉核彈的壞蛋也勾起了菅原佳世的好奇,難道負一層的實驗室裡還有什麼公安沒有掌握的線索嗎?

  「等等你在和我說話嗎?菅原你居然能聽到我說話嗎?」倒霉醫生終於反應過來了。

  「其實我跟你說,現在研發的藥物不過是幌子,在負一層研究的是真正能夠造福人類的。」倒霉醫生的臉上出現紅暈:「只要成功破獲基因的密碼,逆轉時間讓人死而復生都不是問題!」

  菅原佳世看著已經是阿飄狀態的醫生,覺得這種話由他來說過於的諷刺。

  於是菅原佳世繼續打:冒昧的問一下,您的研究有了什麼重大的突破嗎?

  「0001號實驗體在被注射藥物後進入腦死亡狀態,72小時後心肌細胞再生了,而且腦電活動重新出現,你也是醫生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吧!」阿飄醫生說道。

  心肌細胞是人的身體內部少數無法再生的細胞,屬於終未分化細胞沒有再生能力,這是目前人類醫學界的共識。

  「我不相信就在這個破舊的制藥廠,你們就能研究出來。」菅原佳世刪掉了剛才的字,將這個打了下去。

  要知道在醫學不斷發展的今天,少量的掌握著人類大部分財富的富豪們一代又一代的往醫學研究方面砸錢,就是為了攻克基因的秘密延續生命獲得年輕的秘密。

  人家花了無數金錢和精力都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麼在這裡就成功了,因為你們這人核廢水喝得多嗎?

  「喂你在瞧不起我們嗎?當然不是我研究出來的,是我們在十幾年前的那兩位醫生的研究數據上繼續努力得到的成果。」倒霉醫生哼哼了兩聲:「其實十幾年前日本的一對宮野夫婦就研究出了破壞細胞結構,讓人的身體機能暫停在巔峰期的藥物,而且在使用中了。」

  菅原佳世聞言睜大了眼睛,這一點她確實不清楚,不過在層出不窮的超能力者異能力中這項研究成功到顯得沒有那麼突兀。

  「你們是如何獲得這個突破性進展的?按照消耗的醫用材料和器械使用情況來看沒有任何異常。」菅原佳世繼續打到。

  「研究本來沒有進展,是老板帶了很有個性的一男一女來之後有的進展,至於那兩個人做了什麼給實驗體打了什麼藥據說是不能外傳的機密。「倒霉醫生說道。

  「哪裡有個性?」菅原佳世問道。

  「一男一女身上都有縫合線,男的那個渾身都是縫合線發色很特殊不知道哪裡的托尼老師調的色,女的在額頭線那裡有縫合線,很想以前的老電影裡會出現的那種科學怪人。」倒霉醫生說道。

  菅原佳世捏緊了手裡的圓珠筆,盯著空空的電腦屏幕。

  不是那麼巧吧,不過全身有縫合線的男人是腦花的同伴嗎,是那個特級咒靈腦海中出現過的同伴嗎?

  這樣事情就離譜了,之所以研究出現進展是因為咒靈的關系嗎?

  不過身體機能停在巔峰時期和能延續生命完全是兩個概念,前者研發出來可能只是為社畜們可憐的職業生涯增加一些工作量,後者才是為了真正的富豪們服務。

  額頭縫合線那個混蛋業務居然如此廣嗎?

  「下面的實驗體如果很成功的話為什麼不挪到上面來,地下室增加了鉛板牆也太謹慎了。」菅原佳世繼續打字,這是她最大的疑惑。

  看完這一行之後倒霉醫生沉默了下來:「其實鉛板牆和金屬門不是為了防止人進去,而是為了不讓負一層的實驗體出來傷人。」

  隨著「啪嗒」一聲屋內陷入了黑暗,面色被屏幕照亮的菅原佳世表情非常難看。

  黑暗中一個同事快速走到門口對菅原佳世說道:「那些壞人裡有把電閘關了,負一層的金屬大門沒有備用電源,那些家伙在用植入了木馬程序的數據盤入侵更改,門被打開了。」

  「藏起來,去藥物儲存室找牢固的金屬架子藏起來。」菅原佳世說道,她聞到了血腥味。

  黑暗中的同時發出了疑惑的聲音,然後就聽到了轟隆一聲似乎有人把大門撞碎了,然後是人類發出的痛苦到讓人覺得骨頭打顫的哀嚎聲。

  菅原佳世意識到事情不受控制的朝著一個可怕的方向滑去,立刻拿出武器朝著樓下跑。

  被藥物和咒靈雙重改造過的人類居然從靈魂火焰看來沒有任何的異樣,菅原佳世邁過地上的殘肢想到:至少他們的計劃成功了一半,至於這點「毛茸茸」的不受控則是意外。

  菅原佳世感受著腳下越來越粘稠的地板,覺得因為這場意外她的臥底日記會變得非常非常難寫。

  菅原佳世這麼想著拿出了木倉小心的觀察著情況,那些衝在前面的黑衣人折損了大半,剩下的以拿著重型榴彈發射器的金長直琴酒正在戰鬥。

  好時機,菅原佳世把手機組裝起來在屏蔽器失控的時候撥打了聯系暗號請求支援。

  然後菅原佳世在思考一個問題,如果她受重傷的話是不是就不用寫很多報告還接受各種詢問了?

  老工業區制藥廠發生爆炸的新聞上了頭條,甚爾在看到新聞的同時接到了醫院打來的電話。

  嚴重的貫穿傷和幾乎身上的血都流光的慘狀讓菅原佳世成功的避開了所有的詢問,也收獲了一個漫長的假期。

  菅原佳世唯一沒有想到的就是甚爾也申請休假了。

  坐在沙發上切蘋果的甚爾舉著刀露出假笑:「在醫生同意之前你哪裡都不能去,佳世。」

  「可是有新的委托任務,不然甚爾你幫我去調查?」菅原佳世試圖把他守在床邊的丈夫支走。

  她捂著刀口的位置在床下走了兩步,試圖通過矯健又有力的步伐讓甚爾回心轉意。

  把小兔子蘋果遞到桌子上,甚爾又拿起了一個看起來就很貴的蜜瓜,在閃動的刀光中蜜瓜變成了蜜瓜船。

  菅原佳世覺得壓抑著怒火的甚爾似乎把瓜當成了什麼別的東西,她咳嗽了兩聲:「我的朋友懷孕了,你還記得幾個月前你去醫院接我那次。」

  「我記得。」甚爾點了點頭,他甚至還記得那次失望過後的巨大空虛感。

  「孩子快出生了,我想去看看她。」菅原佳世說著走到了沙發邊,順便去看看咒力裝備夠不夠需不需要新的手指:「作為朋友這個時候應該去送些禮物,比如以後孩子會用到的東西。」

  菅原佳世察覺到甚爾擔憂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她的身上,她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到了沙發前面叉腰站好:」醫生說恢復的很好,美容線都被吸收了以後甚至不會留疤,不信任的話要看看嗎?」

  巨大的手掌自然的掀開了沒有放好的寬松衣角,腰側處的傷口被巴掌大小的紗布包裹著,粗糙的手指沒有敢觸碰傷口而是挪動貼在了柔軟的小腹上:「送那孩子一個玩伴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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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隔離一直吃飯都算著吃擔心食物不夠

  而且青菜價格過高一斤韭菜10塊蒜薹12我不忍心同類相殘

  今天情緒突然崩潰開始翻冰箱

  做了壘著厚厚肉醬和烤菠蘿肉的披薩和一大碗螺螄粉

  飯後一邊哭一邊吃了一斤草莓和半斤冰淇淋

  雖然不好但是暴飲暴食真的把心裡堆積的情緒都發泄出來了

  好消息據說明天我就解封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出門溜達身邊呼吸新鮮空氣


第39章

  「去看你的朋友,要買些什麼呢?」甚爾看向婦幼醫院兩邊的店問道。

  「原本是想買些產婦會用到的物品,然後香織說她的丈夫非常貼心准備了待產包,我們去挑一些嬰兒衣服和玩具吧。」菅原佳世看著手機說道。

  看著虎杖香織發過來的待產包,菅原佳世忍不住感慨:「仁先生真是個好細心的男人啊,一定會是個好爸爸。」

  然後菅原佳世就感覺到她的手被輕輕的捏了一下,她抬起頭就看到了司機先生一臉的不開心:「那我呢?」

  「甚爾的話,開車應該雙手都放在方向盤上哦。」菅原佳世搖了搖兩人十指相扣的手說道。

  菅原佳世甚至懶得抽查考甚爾知不知道待產包裡都有些什麼東西,因為她知道甚爾從來都沒有注意過。

  婦幼醫院旁邊有很多家裝修很棒的店,菅原佳世挑了一家看起來最貴的店走了進去。

  給小嬰兒准備的衣服小小的可愛的如同玩偶服裝,看到菅原佳世兩人走進來後店員熱情的上前服務。

  菅原佳世摸著衣服的布料:「我想給我的朋友送禮物,孩子多大嗎?孩子才剛出生我想買幾套衣服送給他,嗯大小嘛從滿月到周歲的都要。」

  聽到這話的店員笑容燦爛極了,又上來了幾個將菅原佳世團團圍住。

  居然被店員擠了出去的甚爾露出無奈的表情,這些店員未免也太現實了因為確定了只有太太會消費所以干脆無視他了嗎?

  被擠出熱鬧中心的甚爾的視線從落地窗邊穿著精致服裝的人偶上掠過,停留在被圍在最中間的菅原佳世身上。

  他思維發散的聽著菅原佳世和店員說的話,甚爾很驚訝原來小孩子的衣服居然還有這麼多的講究,在來這裡之前甚爾一點相關的知識和常識都沒有。

  聽了一會兒之後甚爾意識到這次的購物沒有那麼的快,他順著走廊朝滿是玩具的屋子裡走去。

  甚爾看著架子上琳琅滿目的玩具一時間有些挑花了眼,他小時候好像日本只有木陀螺和小玻璃珠那種玩具,果然是因為在垃圾禪院家毀人童年的關系吧。

  不過沒關系,以後他和佳世的孩子一定會有幸福的童年,甚爾這樣想著開始在架子上尋找一些他覺得很有趣孩子會喜歡的玩具。

  然後甚爾的目光停留在擺放在C位的看起來很像是椅子的東西上,一旁的店員立刻湊了上來:「這位爸爸您對本店新推出的搖搖椅感興趣嗎?這可是被附近的父母公認為是最棒的哄孩子入睡的神器哦!」

  「這個要怎麼哄孩子入睡?」甚爾一臉好奇的問道。

  店員伸手按了按搖搖椅下面的按鈕,然後甚爾就看到柔軟的靠墊椅開始有規律的搖晃起來了。

  甚爾一臉恍然,原來這個是孩子的搖床。

  「我們的搖搖床采用最新的科技可以調換各種角度保證寶寶躺著舒服,各種頻率的搖晃保證寶寶能夠安然入睡。

  有了這個就解放了雙臂,年輕的爸爸媽媽再也不用擔心長時間抱孩子導致臂彎酸痛。」店員說著看到了甚爾透著冬裝也能感受到的壯實肌肉後補充了一句:「當然我相信你的臂彎一定不會有這種問題。」

  甚爾看著店員展示的掛在搖搖椅上面的小玩具和出現的星空畫面,雖然無感但是覺得這東西還挺花裡胡哨的。

  感覺這東西還挺適合送禮的,甚爾思索著畢竟是和佳世的朋友夫婦第一次見面送一份貴一點的禮物應該會留下更多的好感吧。

  「唔,請問這個怎麼賣?」甚爾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一個個子和他差不多高的粉發男人認真的看著眼前的搖搖椅,最令人矚目的是他的胸前背著一個造型可愛塞得滿滿的包。

  甚爾注意到這家伙似乎是店裡的熟客,因為店員立刻露出了熟稔的笑容:「是仁先生啊,有什麼我能幫助您的嗎?」

  「我的夫人最近身體不太舒服,我想來買一些適合孕婦吃的零食。「被稱為仁的粉發男人說道,他笑起來的時候一臉幸福。

  「有哦,真是松了口氣我以為仁先生是對你的待產包還不滿意呢。」店員打趣道:「請在這裡稍等,我去推零食車來。」

  玩具房裡此刻就剩下了兩個人,在身邊這個笑起來很憨的粉發男人身上嗅到靠譜准爸爸氣息的甚爾清了清嗓子:「請問,待產包都要准備什麼呢?」

  結賬的時候菅原佳世在收銀台看到了拿著一輛嬰兒車的甚爾。

  「很漂亮的嬰兒車,香織一定會喜歡的。」菅原佳世對熱情參與的甚爾給予了高度的誇獎。

  甚爾摸了摸脖子:「不過買這個顏色應該沒關系吧,香織有說過孩子的性別嗎?」

  「沒有,據說他們夫婦都覺得這個驚喜留到孩子出生再揭曉也不錯。」菅原佳世舉起了自己買的小衣服:「我買的都是連身服,粉色的一定很適合他們的孩子。」

  甚爾的目光落到菅原佳世的頭發上,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長得會像爸爸還是媽媽?那孩子會適合什麼顏色?

  等到了病房之後,甚爾理解了這句話的含義。

  「是你啊,我們之前在嬰幼兒用品店見過。」虎杖仁笑容爽朗的說道,他熱情的將水果端上來。

  」阿仁之前和菅原先生遇見了嗎?」病床上的虎杖香織一臉驚奇,在腦花離開後她整個人又恢復了那種陽光又有朝氣的感覺,和虎杖仁非常有夫妻氣質。

  「嗯,之前正好遇到然後進行了屬於爸爸的對話。」甚爾輕描淡寫的說道。

  「誒,佳世你也有寶寶了嗎?」虎杖香織露出驚喜的表情。

  「還沒有,不過有這個打算。」菅原佳世答道:「到時候還要向你們吸取經驗。」菅原佳世答道。

  「今天正好有招呼寶寶的體驗課哦,仁你帶著菅原君去看看報名吧。」虎杖香織說道。

  看著兩個男人穿過花壇到對面的大樓之後虎杖香織長長的舒了口氣:「在醫院住著我真的好害怕哪天被醫生檢查去什麼,然後拿去解剖做實驗。

  不過阿仁非常緊張我的身體,說生完寶寶之後也要在醫院住一段時間觀察情況。」虎杖香織拄著臉一臉甜蜜。

  「那個還好嗎?」菅原佳世指了指虎杖香織的額頭,她們倆都知道劉海之下是縫合線。

  「如果感覺到咒力不充沛,我可以現在就幫你換新的手指。」菅原佳世說道。

  虎杖香織露出了糾結的表情,菅原佳世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的情緒:「是有什麼難處嗎?」

  菅原佳世想到的是錢,特級咒靈的手指這玩意也是她之前收集的,因為目前咒術師的封印術退化的很厲害封印根本無法阻擋咒力泄露,因此在各種咒靈吸引而來的同時造成了非常多的慘案。

  菅原佳世干脆把收集到的這玩意平時都扔在死役所,通過陰陽相隔的手段徹底避免慘案的發生。

  菅原佳世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十億太黑了,不過她真的是按照目前的市價還打了很多折。

  「不是這個原因,是我在夢裡夢到了一個有四只手的奇怪男人。」虎杖香織的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那個男人在夢裡對我口吐芬芳,罵的很難聽。」

  「都罵了什麼?」菅原佳世好奇的問道,按照她的常識能入夢的通常都是妖怪啊或者是鬼魂。

  「他罵我臭不要臉,居然偷別人的咒力養自己的孩子。」虎杖香織摸了摸空蕩蕩的腦袋:「在夢裡那家伙弄出各種大場面卻沒有辦法傷害到我,主要是我注意到那家伙的臉長得和我和仁很像。」

  菅原佳世摸了摸下巴看似非常靠譜的沉吟片刻,意識到可能是千年前的特級咒靈在被當成咒力電池後覺醒了但是因為菅原佳世的封印太嚴實了只能在夢裡無能狂怒。

  菅原佳世把自己的猜想和虎杖香織說了一下,在得知孩子可能會繼承手指的咒力有可能成為出色到仿佛咒術界主角的孩子之後,虎杖香織松了口氣的同時喃喃自語。

  菅原佳世一邊幫她換新手指,一邊湊上去聽了一嘴,發現虎杖香織在碎碎念:「看來可以把鳴人這個名字也放進小紙條裡。」

  「我覺得不行,太不吉利了。」菅原佳世看了眼桌子上的《X影忍者》之後搖了搖頭。

  按照她並不算多的經驗,jump漫的主角都沒有什麼父母緣好像都挺慘的。

  再次穿針引線之後,菅原佳世注意到虎杖香織的面色越來越好後松了口氣。

  虎杖香織把准備好的小衣服一件件收好問了個問題:「佳世想過孩子的名字叫什麼嗎?」

  菅原佳世想了想說道:「孩子是父母得到的禮物,叫禮或是禮子?」

  菅原佳世一直想到了晚上回家,在暖爐裡剝橘子的時候菅原佳世把這個縈繞在他心頭一天的事情也分享給了甚爾。

  甚爾覺得好笑:「想一個名字那麼難嗎?」

  「因為一但以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作為前提,各種美好寓意好聽的名字就不斷的出現在腦子裡,太難選了。」

  「這有什麼難的,我們可以生很多很多的孩子,這樣每個名字都能用到了。」甚爾說道。

  菅原佳世沒有忍住把橘子皮按在了丈夫的臉上:「每次甚爾用這種語氣的時候我都有種自己在農業致富頻道養小豬仔。

  如果甚爾只是這樣的覺悟,孩子的事情還是再等等吧。雖然我們無法知道孩子長大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但是至少在孩子的成長期我們要做引導他接觸世界的人。」

  被扔了一臉橘子皮的甚爾順勢倒在了熱乎乎榻榻米上,在背部貼到地上之前也拽住了菅原佳世的手,讓她倒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甚爾親了親菅原佳世的額頭,像是大貓貓把妻子摟在自己的懷抱中:「傷口冷敷墊、護理墊、專用衛生巾、防溢乳/貼、肚臍貼、濕巾還有零食。」

  菅原佳世笑了起來,甚爾答的都是待產包裡面的東西:「這就是所謂爸爸話題聊的內容嗎?」

  「還有很多,我報名了全部的體驗課程。」甚爾露出了自信的表情:「都是今生第一次,我們會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學習如何做合格的父母。」

  三月份虎杖花盛開的季節虎杖悠仁小朋友來到了世界,九個月後在他能順利一邊吐泡泡一邊四處爬的時候菅原惠小朋友誕生了。

  抱抱小小的一團的孩子,激動的笨蛋甚爾說道:「就叫惠吧。」

  咩咕咪這個女孩子的名字叫法讓菅原佳世把奶瓶砸到了「合格」的父親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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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密接裡面有人潛伏期過變成了陽性

  我在原本要放出去當晚又獲得了無限加時

  真的好想衝出去啊草

  菅原惠小朋友上線啦正式!感謝在2022-03-14 01:28:34~2022-03-16 23:59: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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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燈光打在白圓光嫩的小臉蛋上,被隆重的打扮後穿著粉色連體衣的菅原惠寶寶好奇的看著圍成一圈的叔叔,賞臉的吐了幾個泡泡。

  「甚爾那家伙打電話的時候也沒說清楚,所以我買的都是可愛風的小裙子。」伊達航摸了摸頭說道,被翡翠綠的清澈眸子一直盯著他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

  「咩咕咪很喜歡班長送的禮物哦。」甚爾一臉坦然的說道,他把准備好的茶點端到了茶幾上:「而且小裙子也很好,透氣性強適合小嬰兒。」

  似乎是在配合笨蛋老爸的話,在大家注視中的菅原惠小朋友似乎對胸前口袋裡縫著的淺黃色兔子玩偶非常感興趣,張開小手攥住了兔子的耳朵。

  「甚爾還真是讓人羨慕啊,不過就這麼辭去工作不可惜嗎?」諸伏景光問道,他拿起一旁的玩具試圖吸引咩咕咪的注意力。

  他們這一批的警校生裡能人輩出,不過菅原甚爾和菅原佳世這對夫妻也算是傳奇人物。

  在學校時成績就很不錯不過因為低調的緣故很多同期生都以為兩人只是姓氏相同,等到從警校畢業後大家都去各個部門或是地方派出所實習的時候,這兩個人又一起消失了。

  等再次出現的時候兩人都已經在警備企劃課升到警視後,大家都秒懂菅原夫妻消失的這段時間去干了什麼,除了臥底這個高難度的任務之外,沒有什麼能升的這麼快了。

  這種如同升降機速度的升遷還沒有讓同窗羨慕多久,兩人就雙雙辭職。

  「守護日本有你們就夠了,我的話現在的任務是做一個合格的好爸爸。」甚爾擺了擺手。

  「不過,阿惠為什麼總是朝著左邊看,那裡有什麼嗎?」降谷零摸著下巴問道,他注意到很多次了和各種玩具相比菅原惠小朋友一直在向左邊看。

  端著飲料走進來的菅原佳世楞了一下看向搖籃,發現一條紫色的醜的讓人難以接受的毛毛蟲咒靈抻的很長在搖搖床上圍了一圈,嘴巴剛好就在孩子的左邊。

  菅原惠第一次見到這麼醜的東西,看兩下新玩具就要側頭看看這個怪東西。

  菅原佳世把還軟綿綿的咩咕咪抱了起來,在嬰兒光滑的粉嫩臉蛋上親了幾口然後笑眯眯的看向一旁的甚爾。

  感受到妻子危險的視線後甚爾清了清嗓子連忙轉移話題:「研二和陣平呢?」

  「本來我們一起挑選禮物的,結果機動隊□□處理組收到消防隊的信息說起火的建築內發現了疑似炸/彈殘留物的東西,他們要出現場所以會晚一些。」降谷零解釋道。

  菅原佳世的動作頓了一下,她最近收到的滯留靈魂中就有因為火災而死的人,而從走馬燈來看火災是人為原因引起的起火源都非常不正常,至少有三個都聽到了巨大的像是爆炸的聲音。

  「最近經常能聽到消防車的聲音,感覺起火案件最近多了很多。」菅原佳世說道。

  「和上個月相比增加了40%,火災頻繁增加的案件和電器超負荷使用和取暖用具不規範有關。」在生活安全部呆過幾個月的諸伏景光說道:「不過按照往年數據,冬日火災案子發生的頻率都很高。」

  「佳世,我可以抱一抱阿惠嗎?」伊達航的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雙手已經躍躍欲試的搓在一起,在進門半小時後終於說出了這句心裡話。

  「當然可以,班長你的動作太僵硬了放松點。」菅原佳世說道。

  被陌生長相老成的叔叔抱著懷裡菅原惠小朋友很給面子的沒有哭,而是好奇的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的胡茬,這種非常陌生的扎手觸感讓翡翠綠的大眼睛睜大,又伸出小手摸了一下。

  乖巧的模樣讓伊達航松了口氣,他調整姿勢貼心的讓小朋友能更輕松的摸到:「阿惠真乖啊,等等、不要摸牙簽扎手的。」

  一陣兵荒馬亂後菅原佳世打趣道:「班長這麼喜歡孩子,沒有想過和娜塔莉求婚也生個寶寶嗎?」

  娜塔莉和伊達航愛情長跑的故事大家這些朋友都有所耳聞,如今伊達航已經憑借著出色的從警視廳下轄警察署被調到刑事部搜查一課了,職場前途光明也應該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

  「等工作方面在穩定一些吧,不過我和娜塔莉其實已經在討論去見父母的話送什麼禮物好了。」伊達航笑著說道,這個無論何時都很穩的靠譜大哥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我知道一家很棒的裁縫店,他家的手工西裝非常出名。」菅原佳世熱心的說道:「現在可以量尺寸訂一套,然後帥氣逼人的在未來的岳父岳母面前亮相了。」

  「哈哈,那就拜托佳世把店鋪的聯系方式給我一份了。」伊達航嘿嘿笑道。

  「也讓我來抱一下吧。」不用培訓就擺出了非常標准姿勢的降谷零站到了旁邊。

  小麥色皮膚的叔叔有著一頭顯眼的金發,因此受到了菅原惠小朋友的熱切注目,看的一旁端著食物的諸伏景光都忍不住湊了過來:「我也來排隊。」

  他們都是特意來參加滿月禮,在工作結束後匆匆來,有些餓的諸伏景光在嘗了一口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這個蘋果煎餅好美味。」

  「看來這次的嘗試也很成功,是我新學的寶寶菜譜。」甚爾抱著胳膊說道。

  「所以這些都是甚爾做的嗎?」小白鼠1號伊達航咬著牙簽問道:「不過阿惠連牙都沒有,你現在不應該學各種嬰兒輔食嗎?」

  「那種初級課程我已經全A畢業了,作為全職主夫提前預習是必不可少的。」甚爾說道:「蘋果煎餅很美味班長也嘗一嘗吧。」

  「給我也來一份。」門口傳來聲音,穿著黑色皮衣帶著墨鏡的卷毛拽哥拎著一個大盒子走了進來,身邊穿著棕色長風衣的萩原研二一臉笑容:「看來我們來的時間剛剛好。」

  小白鼠4號和小白鼠5號,甚爾露出了歡迎的笑容轉身回到了廚房,再出來時手裡多了兩份食物。

  「阿惠的滿月禮物。」松田陣平送了一個會變身的成各種形狀還會唱歌的機器人玩具,不過機器人相比菅原惠小朋友對墨鏡更感興趣。

  「雖然有點大,想試試嗎小帥哥?」松田陣平把墨鏡給一臉好奇的菅原惠戴上了,超大的墨鏡讓粉色可愛風打扮的小朋友看上去很滑稽,在場的大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惠的品味要比你爸爸好,有眼光的小子。」松田陣平笑嘻嘻的說著把墨鏡放到了菅原惠胸口的粉色兜裡放好。

  看著對墨鏡、牙簽和胡茬感興趣的兒子甚爾在一邊陷入了思考,他是不是也應該在形像上做點改變?

  「火災現場情況如何?」菅原佳世問道。

  「起火的地方在廢棄的倉庫裡很快就撲滅了,現場剩下的一些木料燒完了沒有人員傷亡是萬幸,據說起火時有人聽到了類似放鞭炮的聲音所以消防員才通知了我們。」萩原研二說道。

  「消防員懷疑是有人縱火,我們到現場確定了著火點找到了一些電線和金屬殘留,可能是有人在倉庫裡燒了什麼東西。」松田陣平說道:「不是什麼大事。」

  坐在一旁的萩原研二則看了菅原佳世一眼,在與女性相處方面洞察力極強的他覺得這個朋友似乎不是因為隨意寒暄而問的這個問題,但如果這麼想也太奇怪了難道她知道什麼嗎?

  萩原研二這麼想著喝了一口飲料,再次抬頭時撞上一雙不知道注視他多久的蒼藍色眸子,那雙在讀書期被很多人都稱贊過漂亮到不真實的眸子裡滿是平和,就好像已經洞察了一切。

  萩原研二意識到,菅原佳世並沒有拒絕交流。

  「我去外面的面包窯看看主菜怎麼樣了。」菅原佳世站起身來。

  「是面包窯嗎?我只在美食雜志上看過,我也去幫忙吧。」萩原研二也站起了身。

  食物被烘烤後散發出迷人的香氣,萩原研二看向身邊的女人:「佳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一周前我接受過一份調查火災起火因的案子,發現了點東西。」菅原佳世說道。

  萩原研二挑了挑眉,驚訝於自己的小伙伴放棄做警察之後居然去當了偵探不過還是認真傾聽:「佳世你發現了什麼?」

  「消防員給出的判定是兒童玩爆竹煙花引起的火災,原因是在起火點周圍發現了紙屑、少量火/藥和汞,但是我通過靈媒的手段得知被害人在失去生命前沒有玩煙花爆竹,在失去意識前他身邊的一個紙盒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響。「菅原佳世說道。

  萩原研二的表情由茫然到震驚最後變得很凝重:「這可真是一個可怕的猜想。」

  在蠢蠢欲動的小手摸到黑色卷毛之前,甚爾把對世界都充滿好奇的兒子抱了起來。

  「不可以揪叔叔的頭發知道嗎?」甚爾看著茫然過後發現小卷毛摸不到了而氣鼓鼓的小臉蛋笑的特別開心,這種幼稚的心態來自於甚爾發現菅原佳世不會拒絕兒子任何的要求之後。

  如果菅原惠所有願望都能滿足被溺愛長大,那他這個老爸想想都覺得有點嫉妒。

  三秒後,菅原惠拽著老父親的衣領哭的傷心極了。

  在警校同窗們一致的不贊同眼神中,甚爾熟練的輕輕搖晃兒子的身體拍著他的背防止他哭到嗆住自己。

  剛滿月的孩子骨頭還是軟的,不過躺在甚爾結實臂彎上的菅原惠還是倔強的手腳並用的亂舞著表達著自己的想法。

  甚爾熟練的單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打開抽屜拿出奶粉和溫度適中的水精准的兌好後有節奏的搖晃著。

  眼睛都哭紅了菅原惠小朋友臉蛋還是濕漉漉的注意力已經被間點吸引了,等到快樂干飯的時候已經消氣了:一手攥著爸爸胸口的衣服在幫助下一手虛抱著奶瓶,睫毛扇動像是掛在扇子上的小珍珠。

  「吃飽了我們去找媽媽吧。」甚爾親了親兒子的額頭露出笑容。

  「什麼猜想?」松田陣平問道,他的懷裡抱著裹成蠶寶寶的菅原惠。

  甚爾走上前把面包窯裡的一盤肉排和烤好的食物端了出來,在妻子冰涼的唇/瓣上吻了一下:「佳世,你取東西的時間也太長了。」

  「只是一個缺乏能夠科學的拿出證據的猜想,我覺得這座城市裡有人正在嘗試做炸/彈。」菅原佳世用平靜到在報菜名的語氣說道。

  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變了。

  菅原佳世露出無奈的表情:「我本來想在咩咕咪的滿月慶祝會之後說的,櫻花守護者們不用那麼擔心。」

  菅原佳世看向目光銳利的盯著她的松田陣平:「很顯然制作者還在摸索階段,而且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他還需摸索很久,畢竟在各種材料的配不上他還需要花大功夫。」

  他們還有很多時間,尋找一個蹩腳的努力摸索中的炸/彈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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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一jio踢掉所有便當

  我今天經歷了年後第一社死事件

  我不是隔離在家嗎為了為了不變胖每天都跑步做操和唱歌

  每天午飯開始前我會用電視打開X民K歌和麥克風唱兩個小時

  歌單從rap放肆愛到小西八的Kpop童年串燒開心的時候還會模仿伍佰

  今天上午得知能出來了賊開心四處和人宣布喜訊就沒唱歌

  我家大門被貼的不成樣子新買的春聯上沾的全是撕下來都花了好久

  收拾的時候對門的老奶奶探出頭來

  然後閑聊了幾句後老奶奶熱情的說:今天怎麼沒唱歌呢

  嗚嗚嗚我真的現在回想那個場面還尷尬的腳趾抓地感謝在2022-03-16 23:59:44~2022-03-19 00:22: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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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滿月酒席吃的賓主盡歡,特別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二人都沒想到除了一頓大餐之外還有意外的收獲。

  工作中的洗碗機發出嗡嗡的聲音,和傳真機工作的聲音默契的非常有節奏。

  滿月酒席的主人公菅原惠小朋友已經睡熟了,剩下了抓耳撓腮的大人們。

  屋子裡滿是食物的香味,大人們已經轉戰到書房。

  畢竟對於有信仰的年輕警察們而言,在他們沒有發覺的地方謀劃罪案的發生,這是對他們的挑釁。

  特別是目前隸屬於機動隊爆裂物處理小組的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表情都帶著幾分凝重。

  「好在佳世發現了線索不然可能警方得到線索的時候炸/彈已經被犯人拿來做壞事了。」諸伏景光給兩個同窗倒了杯熱紅酒。

  「資料都已經在這裡了。」松田陣平站在傳真機旁邊把起因可疑的火災調查報告都打印了出來,一共有九份。

  「這裡面,有多少是炸/彈犯的實驗呢?」萩原研二看著在白板上一份一份的調查報告喃喃道。

  在所有的報告都整理在一起之後,大家開始了交流。

  甚爾把這些大概的看了一遍:「好消息是和火/藥有關所有案件中沒有在現場發現滾珠、彈片、金屬釘子這些東西,那個炸/彈客看來至少不是為了造成大量人員傷亡的恐怖襲擊所努力的。」

  降谷零摸著下巴:「就算不是為了恐怖襲擊,犯人也絕對醞釀著很大的陰謀。」

  當先得知有一個潛在的正在不斷試驗的炸/彈犯之後再側寫推理,思路清晰了很多。

  松田陣平看著白板突然說道:「之所以沒有人注意到這家伙,有可能是他在每次試驗的東西都是不同的。」

  他走上前把這些案件中抽出了幾分,按照殘留物檢查報告上的東西重新排列:「水銀、金屬線和塑料,那個炸/彈犯在嘗試做不同的觸發器。」

  和許多犯罪一樣炸/彈犯也是有自己的符號,比如喜歡使用的什麼材料再比如電路連接的模式在比如用什麼觸發器引爆炸/彈,在影視作品和現實中通常犯人都會在在三種觸發器中三選二。

  這個炸/彈犯居然反其道而行三種都安排,就算是加入爆裂物處理小組的萩原研二也吸了口氣,為犯人的喪心病狂。

  菅原佳世摸了摸下巴:「這種程度的喪心病狂絕對不是用來為難平民的,給我種感覺他們很明確的是想要和專業人士正面碰撞。」

  專業人士萩原研二深吸口氣:「專業人士現在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

  「炸/彈的配方並不難找,畢竟現在是一切知識都能在網絡上找到的時代,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看我懷疑炸/彈犯的制作者經濟條件不好,說不定這就是作案動機。」諸伏景光說道。

  這是大實話,日本的化工企業非常發達,如果是犯人經濟水平很好像是那種什麼邪/教支持的絕對有錢從企業買到各種化工原料,不差錢的情況下什麼炸/彈做不出來?

  犯人的形像在大家的討論中已經逐漸出現了,因為錢所以在網上尋找方式嘗試做炸/彈,而且很有自信做好了和日本警察正面碰一碰的准備。

  各種犯人在居民區安裝炸/彈威脅警察要贖金的新聞在大家的腦海中出現,然後大家變得更加警覺了。

  「犯人的工作能讓他接觸到火/藥而不被發現,這方面最近可以提醒伙計們嚴查一些。」伊達航說道。

  菅原佳世看著白板:「遠程遙控的觸發器通常需要手機引爆或是短波遙控器,犯人既然是做實驗一定不會離的太也不會笨的波及到自己。

  如果犯人使用的是手機,也許查查火災發生時間段各個信號塔內接發信號是否有重疊能排查一波,如果是遙控器的話就更簡單了,去查查火災發生時建築附近的監控也許會有收獲也說不定。」

  松田陣平點了點頭,對於沒有什麼實質性線索的目前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方法了。

  「就這麼離開,不可惜嗎?」松田陣平的煙癮犯了含著糖果問道,菅原夫婦的能力比他們隊伍中很多「老人」都要強。

  「志不在此,無求強求。」菅原佳世笑了笑:「不過像今天這樣警民合作的話還是可以的。」

  「好市民獎的提名和線人獎金什麼的還是要的,你們都知道我的卡號,阿惠的奶粉錢很貴的兄弟們理解一下。」甚爾說道。

  送走友人後菅原家也沒有安靜下來,一輪彎月掛在外面而床上的菅原惠小朋友看上去非常精神,一邊香噴噴的啃著手指頭一邊看向一旁的醜寶。

  甚爾嘆了口氣:「為什麼這小子那麼精神啊。」

  「還不是因為你放出來的咒靈嗎?」菅原佳世把那根醜醜的咒靈往外推了推躺在了兒子的身邊。

  眼看吊床上已經沒有了位置,甚爾聳了聳肩把委屈巴巴的醜寶捏成一團張開嘴直接咽了下去。

  吃著手手的菅原惠小朋友完全看楞了,就連甚爾來親他臉蛋的時候還一臉懵。

  散發著奶香的菅原惠小朋友被親了幾下之後就用伸出小手「啪嗒」一聲拍了老父親的臉上,甚爾親了親小手指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這小子抱著比昨天又沉了一點。」

  「很快就能翻身然後到處爬,然後會說話喊爸爸了吧。」甚爾說道:「隔壁的仁說他們家的孩子已經可以會說疊詞了。」

  菅原佳世想了想隔壁估計都能拿全日本嬰兒爬行大賽冠軍的悠仁:「悠仁的體質很特殊,咩咕咪可能會慢一點。」

  「快點長大吧,長大了老爸帶你去玩小鋼珠。」甚爾說道,然後在被懟了一下之後立刻改口:「長大了老爸帶你去游樂場玩。」

  「游樂園裡的設施對咩咕咪來說還太早了,不過等再他再大一點可以去海洋公園還是可以的。」菅原佳世說道。

  被爸爸媽媽注視著的小寶寶看了會兒床頭掛著的星空圖很快又攥著拳頭進入夢鄉。

  第二天。

  菅原佳世推門走入靈媒偵探社就看到了正在書架旁整理的少年:「金,你今天來的很早啊。」

  少年的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雖然上午請了假,不過還有些文件沒有整理完。」

  靈媒偵探社正式開張後生意不錯,雖然大部分都是衝著金這個貨真價實的靈媒來的,也讓菅原佳世更好的掩飾了屬於死神的工作。

  「文件都准備好了嗎?」菅原佳世說問道,金最近悄咪咪干了件大事:資助了之前在電車上見過的那個女孩子上學。

  在母親去世後那個名叫谷山麻衣的女孩成了一個孤兒,因為沒有親戚收養家裡的所有存款都付了醫藥費生活的很拮據,住在非常偏僻治安差而且房齡超過80年的老舊的公寓裡讓人很擔憂。

  金一次巧合下重新和谷山麻衣相逢了,在相處過幾天後他決定資助谷山麻衣完成學業。

  「都准備好了,賬戶」金還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是班主任老師,我接個電話。」

  少年的臉色立刻就變了:「佳世,拜托開車送我去杯戶町可以嗎?」

  杯戶町。

  鈴聲已經響了很多遍但是谷山麻衣還沒有起床,蓋著被子的女孩此刻饅頭大汗陷入了噩夢之中。

  谷山麻衣看著面前熊熊燃燒的大火覺得恐懼又焦急,她剛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巨大的聲音然後火一下就從二樓著了起來。

  火勢太快了她的房間都要燒到了,媽媽留下的東西都在屋裡怎麼辦?

  谷山麻衣扔掉了書包和手裡的袋子,焦急的她四處尋找水想把衣服弄濕衝進去,然後谷山麻衣注意到馬路邊停著的一輛車,從搖下的車窗裡能看到兩個中年男人盯著熊熊大火露出滿意的笑容。

  這個笑容刺痛了谷山麻衣,她氣憤的衝了上去卻只被噴了一臉車尾氣。

  「醒醒,谷山同學你醒醒。」等到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睜開眼睛的時候,谷山麻衣發現自己自己不在房間而是在醫院。

  「你早上發高燒沒去學校,老師給我打電話了。」金說道,他臉上的擔憂表情還沒有消失過。

  谷山麻衣拽著被子回想夢裡的內容猛的攥住了金的胳膊:「咳咳,金我夢到了我住的地方發生了火災,boom的一聲好恐怖,火太大了我沒辦法上去,媽媽的遺物都在上面。」

  「那些都還沒有發生,停下來麻衣,你現在需要休息。」金說道:「我保證那些事情不會發生,不會有火災。」

  菅原佳世把水杯遞給大口喘氣的女孩,等她冷靜下來之後:「麻衣醬,夢裡發生了什麼能告訴我嗎?」

  在聽完了谷山麻衣的話之後,菅原佳世看著記在紙上的車牌號陷入思考,她這個破案速度離開警察局真的是日本的損失。

  幾日後。

  居民樓內,兩個中年男人看著制作好的兩個炸/彈滿是笑容,他們兩個計劃好了先把一個炸彈放到居民區裡造成驚慌然後從日本警察訛錢,另一個是plan B。

  「10億的話日本警方應該能接受吧,只要這一次成功了我們下一次也可以故技重施。」犯人A說道。

  犯人B看著自己的作品得意的笑著:「那幫警察做夢都想不到我們在嵌入式傳感器後面把時間裝置和信號接收器做了連接,就算她們能減掉外面的線只要有手機我們還是能把那些日本警察炸上天哈哈哈哈哈!」

  就在兩人猖狂大笑做白日夢的時候,大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全副武裝的機動隊成員幾秒鐘就制服了兩個犯人。

  松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減掉了炸/彈的線,拆掉水銀開關後將炸/彈放入了屏蔽信號的金屬盒子裡。

  目睹這一些的犯人眼睛都紅了,松田陣平拎著盒子看了兩個炸/彈犯:「看來你們的大計沒辦法實施,只能在監獄裡一遍一遍回味了。

  潛在威脅解除,機動隊的大家都松了口氣。

  萩原研二摘下了頭盔看向靠在車邊抽煙的好友:「今天是個好日子,不是嗎?」

  「走吧,回去寫報告順便給菅原他們申請好市民獎。」松田陣平打開車門說道。

  病房裡金正在削蘋果,得知自己不用在因為學費半工半讀之後谷山麻衣開心之余提出了康復後去偵探事務所幫忙。

  菅原家。

  看到炸/彈犯人落網的新聞,坐在沙發上的甚爾露出了笑容然後感覺到衣服被拽了一下,一低下頭就發現躺在臂彎上的菅原惠小朋友似乎不滿意於爸爸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小手攥著他胸口的衣服。

  停車聲在門外響起,甚爾臉上無聊的表情消失了知道這種情況代表著妻子的工作比預料中早結束了。

  十二月末的天氣還很冷,菅原佳世脫掉大衣後不敢立刻抱咩咕咪擔心會冰到兒子。

  完全沒有get到這點擔憂的甚爾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把佳世抱在懷裡:「歡迎回家,佳世。」

  暖洋洋的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甚爾發出舒服的喟嘆聲,擁抱著妻兒的他發現原來和愛人在一起就連沉默都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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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快完結了蕪湖


第42章

  半歲的菅原惠寶寶已經能自己坐起來了,坐擁一整間玩具房的靚仔穿著一身綠油油的小青蛙連體裝,著迷的看著膝蓋上膝蓋上那只頭頂荷葉的綠色小青蛙。

  「咩咕咪,來看鏡頭哦。」菅原佳世拿著相機對地毯上的兒子說道。

  已經知道「咩咕咪」是自己名字的菅原惠寶寶抬起頭面頰上的細肉隨著動作微微顫抖,看著前面忙活的爸爸媽媽露出甜甜的笑容。

  拿著玩具吸引兒子注意力的甚爾都忍不住攥住衣領,雖然在菅原惠寶寶會翻身後就經常拿屁股對著他年紀不大隱隱有逆子的苗頭不過他的兒子真是的太可愛了!

  含著奶嘴的菅原惠寶寶歪了歪頭,覺得爸爸把臉埋在手裡的表情很奇怪一手拽著小青蛙一手慢慢的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爬。

  菅原佳世抓拍了兩張之後立刻把相機扔給了一旁的丈夫張開手臂給快速爬來的咩咕咪一個響亮的吻。

  甚爾舉起相機給母子二人拍了幾張合照後忍不住問道:「最近佳世你好像減少了偵探社的工作。」

  「是因為雇佣到了一個不錯的手下,他很勤奮而且能干。」菅原佳世笑眯眯的答道,她想起能干的手下語氣帶著幾分驕傲:「是在一年前遇到的,那家伙正好失業就被我雇佣了。」

  甚爾點了點頭,如果是一年前的話那時候應該佳世還在臥底吧:「下次聚餐能看到那位神秘的員工嗎?」

  菅原佳世搖了搖頭:「那家伙性格很孤僻,不工作的時候不會和任何人聯系。」

  菅原佳世摘下了帽子,拿出手帕擦拭著小海膽頭額頭上的汗水「對了甚爾,等咩咕咪再大點我有搬家的打算。」

  「搬到哪裡去?」甚爾對於住在哪裡都沒有意見,他只對妻子的下一處房產長什麼樣子很感興趣。

  「還沒有決定,不過我理想中的惠惠成長環境應該是在繁華些的地方教育質量高而且適合孩子成長。「菅原佳世答道。

  米花街頭,一輛黑色的保時捷356A停在街頭,穿著一身西裝白色長發的冷漠男人拎著公文包從車裡下來,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雖然對於生活在哪裡完全不在意,不過在妻子出門上班後甚爾還是決定去考察一下米花。

  甚爾記得自己以前和菅原佳世沒有結婚的時候也去過一次米花,不過那時候正好涉及到了案件中,不過遇到命案那種事情不過是生活中意外的小插曲而已。

  做了半年的全職爸爸之後,甚爾對於調查什麼方向去哪裡實地考察已經有了經驗。

  米花的目前室溫有20℃,甚爾看了眼天氣預告之後單手把試圖爬到門口的兒子撈起來用胳膊夾到胸口朝衣帽間走去。

  氣呼呼的菅原惠寶寶抬起頭不滿的「呀呀」叫著,甚爾低下頭拿著手帕擦掉他嘴角的口水。

  父子那雙極為相似的翡翠綠色眸子四目相對,甚爾伸出手在兒子白皙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然後盯著兒子氣呼呼的小臉蛋笑的開懷:「不可以爬到花園裡玩,不然佳世會罰我睡客廳。」

  佳世不在,他才不會對這小子百依百順。

  而且甚爾很清楚,咩咕咪寶寶只有在媽媽在的時候才會噙著淚水哇哇大哭。

  純棉透氣的小衣服一套,遮陽的小帽子和小涼鞋,甚爾把寶寶面霜和防曬霜塗好後拿出了小口罩:最近這個月份很多人都得了花粉症,菅原惠寶寶出門都要戴。

  最後換完尿布後,甚爾抱著菅原惠寶寶走出了家門。

  園子裡草木已經很繁茂了,視力已經很好的菅原惠寶寶目光完全被成熟的茱萸果吸引,還吧唧了一下小嘴。

  甚爾知道這小子一定以為顏色鮮艷的很好吃,壞心眼的說道:「乖乖聽話,晚上回家爸爸給你洗幾個吃。」

  酸澀口感的水果菅原惠寶寶還沒有嘗過,甚爾甚至能想到他一臉懷疑皺起眉的小表情。

  想一想就很有趣,甚爾覺得得等佳世回來一起看。

  對缺德老爸心中所想一無所知的菅原惠寶寶坐在嬰兒安全座椅上,好奇的伸出手觸碰纏繞在他身上一圈充當保護圈的醜寶。

  車程並不遠,不過這是菅原惠寶寶出生後的第一次「遠行」了。

  甚爾自認為已經准備的非常全面了,他甚至在保溫杯裡准備好了嬰兒輔食和熱乎乎的奶和水果泥,還有錄著佳世聲音畫面的平板和一車玩具

  但是年輕的父親還是過於天真了,他沒有意識菅原惠寶寶的手指很靈活,而口罩的帶子被他蹭掉了一邊。

  帶子只剩下了一邊,另一邊貼著臉的感覺讓菅原惠寶寶非常難受,他伸出小手慢慢把另一面終於扒掉了。

  小口罩掉到地下的玩具上,專心開車的甚爾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菅原惠寶寶滿意的摸了摸自己干干淨淨的臉蛋,一抬起頭就和紫呼呼的大毛毛蟲對上眼。

  半歲的寶寶雖然可能還不理解但是已經會開始模仿大人的行為了,菅原惠記得很清楚記憶裡很多次爸爸把這條東西搓成小球仰頭吃了進去。

  感覺到小主人手揪住它一塊皮肉的醜寶:?

  菅原惠寶寶還沒有過口嚼期處於用氣味和味道感受世界的好奇時期,一臉單純的菅原惠寶寶身體前傾好奇的張開了只長出一顆小米粒牙的嘴巴大膽的上前一口。

  「哇——」的哭聲在車內爆發,甚爾猛地轉過頭就看到了將小主人纏著一團身上沾著明晃晃口水的醜寶和一臉不敢相信一邊哭一邊惡心的tuitui。

  甚爾回想了一下醜寶的味道,立刻把車停到了路邊愛憐的把兒子抱到了懷裡輕輕的哄了起來:「惠惠不哭啦,爸爸也知道很難吃下次別隨便吃東西了。」

  但是這絲毫沒有效果,咒靈的味道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甚爾還沒來得及拿出冰敷貼補救一下,就看到臉上帶著懷疑人生表情的菅原惠寶寶開始吐奶了。

  跟著爸爸來做體檢的毛利蘭寶寶看到了一個抱著嬰兒急急走進來的青年:「叔叔,急診室在前面。」

  醫生給菅原惠認真的檢查了一下身體:「請問這位爸爸,孩子之前腸胃有問題嗎?他在來之前吃了什麼?

  病歷本帶了嗎?菅原惠小朋友是嗎他吃了什麼過敏食物嗎?」

  甚爾想了想咒靈那比垃圾桶裡的嘔吐物腌過的臭襪子還惡心的味道心虛的說道:「我沒有看住,惠惠不小心吃了有刺激性味道的食物。」

  醫生的臉色變了:「食物有帶來嗎?孩子的情況不排除是食物有問題,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

  出來時著急把醜寶直接纏到了身上的甚爾搖了搖頭:「我直接扔掉了。」

  甚爾直覺咒術師體質啃了一口應該不會吃壞肚子,但是看到兒子哭的這麼慘還是很擔心。

  被一通檢查之後,不再哭的菅原惠寶寶被送回甚爾的懷中。

  之前吃的食物都吐掉了,菅原惠寶寶被喂了一點果泥和奶但還是很沒精神。

  眼角哭的又紅又重,小孩子自己的手沒輕沒重蹭的太用力了。

  看到了爸爸菅原惠一邊啜泣一邊用力的拍爸爸的胸口,甚爾慶幸自己先把醜寶咽下去之後歉意的親了親帶著四個小肉渦的手背。

  甚爾心疼的想他以後不會再這麼「放養」了,原來小孩子真的是很脆弱。

  雖然知道菅原惠不是愛記仇的孩子,但甚爾還是用額頭貼著有些打蔫兒的兒子額頭:「抱歉啊惠,別告訴媽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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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整理了一下疫情開始道路管控到隔離結束後的花銷

  除掉60跑腿費居然花了1200光買吃的

  因為很震驚所以我一時間不敢相信就記錄了一下

  22天我和老媽兩人的食物清單

  水果:20斤醜橘/3個哈密瓜/3斤草莓/3斤梨/1個西瓜

  肉類:50個雞蛋/3斤豬排骨/3斤牛肉/2斤蝦/2斤火鍋肉卷/2斤雞爪

  飲品:一箱哈干/一箱農X山泉/一箱純牛奶

  零食:3斤瓜子/1斤雪餅/2盒餅干/2個山楂卷

  速食:4袋螺螄粉/3袋辛拉面/2袋雞柳/1袋燒麥

  其實蔬菜漲價也花了很多但是到這我不敢再統計了

  在城市完全解封之前我要暴汗運動幾天


第43章 番外001、當菅原惠反穿回原著線

  「阿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嗎?」虎杖悠仁從大巴車內探出身體,對站在外面的少年擺了擺手。

  「我還有些伴手禮要買,到時候會自己回家,行李就拜托你了。」菅原惠把合宿時老爸老媽塞滿滿的一箱行李塞到了車裡。

  「那這樣的話,我們就先回去了,阿惠別忘了明天早上的訓練。」吵吵鬧鬧的道別後,承載了米花高中生的大巴逐漸離開視線。

  菅原惠拿出手機開啟了地圖導航:「那個混蛋老爸自己偷偷接活把咒具用壞了,還要我瞞著老媽去找匠人修。」

  跟著導航走的菅原惠發現兩邊的景色越來越荒蕪,穿過一條大橋之後菅原惠看到了一片山林。

  一眼望去看不到人煙,菅原惠摸了摸湊過來的小松鼠懷疑甚爾是不是驢他給錯了地址。

  這裡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活人會住的地方啊。

  菅原惠拿出了電話准備再詢問一下,然後感覺到有人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角。

  完全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的菅原惠背後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要知道在甚爾的魔鬼訓練下居然被人悄無聲息的近身,這種情況菅原惠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一時間老爸老媽多年的教誨都浮上心頭,菅原惠腳下影子中的墨龍蠢蠢欲動,准備隨時對小主人發出偷襲的家伙發出致命一擊。

  菅原惠回頭,看到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女孩,她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大,此刻臉上帶著慶幸的笑容。

  「惠,在這裡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女孩這樣說到,向前走了兩步似乎想來個重逢的擁抱。

  這有點像很多年前那種小說裡會出現的詐騙手段,菅原惠謹慎的想著又覺得眼前的女孩很真誠不是騙子。

  菅原惠睜大了眼睛退後了一步沒讓眼前的陌生女孩觸碰到自己一點:「我想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

  菅原惠按下了通話鍵想問問甚爾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在三聲滴滴後卻只聽見了機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菅原惠一頭小問號,甚爾那家伙該不會是銷號了趁著他出來合宿和老媽二人世界去了吧?

  前科磊磊的甚爾,好像做出這種事情也完全不意外啊。

  對面的女孩臉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你在說什麼,惠,我是津美紀啊。」

  菅原惠摘下了帽子遲疑道:「津美紀小姐,我們之前在哪裡見過面嗎?」

  伏黑津美紀盯著眼前一臉狀況外的少年幾秒後,捂著臉啜泣起來。

  剛才還臉上帶著笑容的津美紀小姐突然蹲下身體抱著膝蓋哭了起來,讓菅原惠有點手足無措。

  「是我說錯了什麼嘛?很抱歉。」菅原惠說著拿出了手帕,單膝蹲下想遞給她。

  「嗚嗚嗚,為什麼惠開這麼惡劣的玩笑。

  本來醒啦之後迷路一直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就很害怕了,我的手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聯系不上你。

  惠你不是來找我的嗎?」伏黑津美紀抬起頭涕淚橫流的問到。

  菅原惠覺得這位津美紀小姐可能真的和一個長相和他極為相似的人認識。

  以菅原惠接觸到的女孩子步美和小哀來說,女孩子們可不會輕易在普通朋友面前哭的這麼…專注。

  在意識到自己的手帕根本不頂用之後,菅原惠拿出了濕巾紙遞了過去。

  手指不經意相碰的瞬間,菅原惠愣住了。

  津美紀小姐的體溫很低,讓菅原惠想像到了一種可能性,再聯想到剛才那些話。

  「津美紀小姐,我真的不認識你,事實上我因為合宿才來琦玉縣的,在這裡就住了幾天。」菅原惠真誠的說道。

  津美紀也在近距離觀察中注意到了一些細節:記憶中沒有見過的運動服和挎包、少年臉上開朗的表情和消失的刺刺海膽頭。

  菅原惠也注意到了停留在他頭上的目光,那個跟他長得很像的人也是海膽頭嗎?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用輕松的語氣說道:「我做了美發護理讓頭發柔順些,畢竟都是高中生了想換個發型。」

  菅原惠沒想到的是,津美紀小姐的臉上突然露出慌忙的表情:「什麼,惠你都上高中了嗎?」

  菅原惠嘆了口氣:「津美紀小姐你感覺有點混亂,要不我們換個地方聊吧。」

  津美紀捏了捏衣角:「可是我之前怎麼嘗試都走不出去,找不到方向。」

  「沒關系的,跟在我的身後,我保證這次不會再找不到方向。」菅原惠朝眼前的女孩伸出了手。

  津噎埖美紀思考了一下,將手搭了上去。

  「津美紀小姐可以和我聊聊為什麼會來這裡嗎?」菅原惠側臉問到。

  「是試膽大會,晚上我和兩個朋友一起來八丈橋這裡,沒想到那兩個家伙沒有叫我,等我醒來的時候一個人在橋下。

  電話不在身邊還迷路了,我很擔心惠會為我著急。」津美紀深吸口氣:「

  你叫我津美紀就好,我們看起來差不多大。

  我說的惠是我弟弟,你們長得很像。」

  在聽到那個和他長得很像的人也叫「惠」之後,菅原惠心裡生出了果然如此的想法。

  菅原惠點了點頭,回憶著尤金叔叔說的,游魂通常都不會注意到自己遇到的問題,因為在□□死亡前就離開了身體。

  菅原惠拉著津美紀的手,他知道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做,他看媽媽做過。

  迷途的女孩終於走出了八丈橋。

  「回頭看感覺這段路很短嘛!」津美紀說道,臉上是開朗又活潑的笑容。

  菅原惠覺得她的笑容讓人很舒服。

  很快新的問題就擺在了兩人的面前,菅原惠發現自己通訊錄裡面的前排聯系人都成為了空號。

  「抱歉,我這裡好像出現了問題。」菅原惠笑容勉強的說道,他意識到了事情的不正常。

  是他中了妖怪的法術還是甚爾提過的咒靈的咒術?

  「可能通訊錄出現了問題,津美紀你還記得你弟弟的電話嗎?」菅原惠問到。

  咒高的課程排的並不緊,作為本學年唯一一個學生和學長學姐們對練的伏黑惠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滋啦滋啦的電流聲讓伏黑惠皺起了眉頭,他想起了之前解決過的電話惡作劇詛咒。

  然後一個只會在夢裡出現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是惠嗎,我是津美紀啊。」

  穿著高專/制服的海膽頭少年愣在了原地,他屏住呼吸有點害怕自己遇到了什麼糟糕的惡作劇。

  津美紀拿著拿著電話一臉茫然:「惠你還在嗎?」

  「在。」伏黑惠慢慢的說道,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在發抖的聲音。

  顫抖的呼吸聲清楚的傳到了電話這頭,津美紀的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惠你是不是又在和小混混打架?」

  熟悉的聲音和語調讓伏黑惠忍不住露出笑容,眼前的操場和一臉關切的學姐變得模糊。

  伏黑惠擦了下眼角:「我沒有和小混混打架,姐姐我現在就去找你。」

  「我在家裡等你。」伏黑惠聽到姐姐聲音歡快的說道。

  手機掛斷後,五條悟出現在操場上,這個最近不是在做任務就是在做任務路上的最強男人臉上的表情此刻有些沉重:「惠,津美紀的情況不太好。」

  剛和姐姐通過電話的伏黑惠:?

  「你們家離這裡有多遠。」菅原惠數了一下身上的現金後問到。

  他有個大膽的猜想需要去伏黑津美紀小姐和她弟弟伏黑惠的家才能確定。

  「步行到話半小時就到了,我們可以做公交車。」津美紀說道,拉住了試圖打車的菅原惠。

  姐弟倆雖然因為五條先生的幫助不用擔心沒學上,但是姐妹二人都養成了節儉的好習慣。

  菅原惠叫停了一輛出租車,拉開了車門:「現在的太陽很大,津美紀你被陽光曬的很不舒服吧。」

  津美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她確實是有點不舒服但剛才一直在忍耐,連善解人意這一點也和她弟弟很像。

  「司機師傅,過了前面轉彎窗台上掛著小兔子圖案風鈴的就是我家。」津美紀說道。

  菅原惠重復了一遍,司機點頭示意聽到了。

  「司機大叔,你難道沒有聽到我說話嗎?」津美紀忍不住說道,氣呼呼的。

  「別生氣了,津美紀我這裡有糖果你想吃嗎?」菅原惠問到,從兜裡掏出一把維生素軟糖。

  吃著軟糖的津美紀又哼起了歌來,不停通過後視鏡向後瞄的司機大叔與那雙翡翠綠色的眸子對上後不自在的移開。

  少年表現的太坦然了,無論是上車時的動作還是交談時的身體動作,都讓司機在握著方向盤的時候忍不住懷疑。

  這個車裡是否真的有另一個乘客,不過他出現了問題所以看不到。

  「到家了,我和惠就生活在那裡。」津美紀說道。

  菅原惠看著連□□都沒給就以超出市區限制的速度飆了出去。

  聽到津美紀的話菅原惠臉上無奈的表情變成了疑惑:「就你們兩個生活嗎?」

  甚爾呢?媽媽呢?鄰居虎杖一家呢?

  菅原惠記得經常帶他玩的警察叔叔說過爸爸媽媽以前都是很優秀的警察,在臥底任務中出色的搗毀罪惡組織那種。

  因此有一段時間他們經常會改變姓氏,用這種方式來保證安全。

  「他們都離開了,小學開始就是我和惠一起生活了。」少女說道。

  「我很抱歉。」菅原惠說道,他有點低落。

  「沒關系。」津美紀說道,她的聲音很溫柔一瞬間莫名讓菅原惠覺得鼻子很酸。

  「想看看我們的家嗎?」津美紀問道。

  「想。」菅原惠誠實的點了點頭,至少他好奇這個世界的自己如何生活。

  屋子裡只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跡,菅原惠看到了桌子上擺著的照片,笑容燦爛的津美紀和一個表情傲嬌的海膽頭少年。

  照片裡的那張臉菅原惠可是太熟悉了,每次他擺出那個表情甚爾都會說他是叛逆期拉著臭臉。

  趁著津美紀回到自己的房間,菅原惠偷拍了幾張還算可愛的照片,來這裡一趟老媽肯定會擔心他,帶點照片回去轉移一下爸媽的注意力也很好。

  菅原惠和伏黑惠的人生軌跡並不是完全不相同的,比如在菅原惠翻到一張穿著粉色小裙子跳舞的照片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無論哪一個頂著很像女孩子名字的惠都有幼稚園被老師弄混穿女孩子的服裝表演的經歷,這都要怪混蛋老爸。

  「虎杖住在你們的隔壁嗎?」雖然不抱著希望但是菅原惠還是問了一句。

  「這個名字很陌生,住在我們隔壁的沒有叫虎杖的人。」津美紀答道。

  敲門聲突然響起,門外傳來蒼老的聲音:「是惠回來了嗎,我做了點燉菜。」

  「是隔壁的老奶奶。」津美紀說著想去開門,菅原惠沉默的跟在她身後指尖微動地上的黑影中一把咒具正在慢慢浮上來。

  門打開,津美紀見到門外的怪物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尖叫還沒有發出她就感覺自己被一片墨色保護住了。

  菅原惠抽出了剔骨刀墨龍一聲低吟就吃掉了前排的咒靈,看著前面的咒靈和站在咒靈旁邊的夏油傑心情復雜,得知小時候請他吃糖的丸子頭哥哥在這裡是惡役讓菅原惠心情復雜,還有那一身袈裟是怎麼回事這個世界的夏油傑棄醫從教了嗎?

  五條悟帶著人趕到的時候,就看到一個長得和弟子一模一樣的少年好奇的問道:「夏油你怎麼回事棄醫從教了嗎?是因為學醫拯救不了霓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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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日常想看霓虹沉沒

  房子塌了就這樣吧

  還有幾章馬上完結


第44章

  生活平淡又幸福的過著,甚爾和菅原佳世看著兒子從穿著紙尿褲到處跑的小嬰兒成長為因為過於可愛會收到各種零食的幼稚園小班學生。

  菅原佳世苦惱的看著比去的時候還要沉不少的包,然後在書包裡面翻出了巧克力、大米餅、草莓、果凍、大福和燕麥餅干。

  繼承了父母飯量的菅原惠小朋友臉頰圓潤的像是十月霜後枝頭的蘋果,走上前親了親菅原佳世的臉蛋:「媽媽,我有聽話沒帶零食去幼稚園。」

  坐在地板上的菅原佳世和靠在牆上的丈夫對視一眼,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菅原佳世注意到兒子的體重似乎要比隔壁的悠仁高那麼一點,小朋友嘛只要在健康的範圍內菅原佳世覺得都可以,直到她發現甚爾每次打小鋼珠的時候都會給兒子錢讓他自由購物。

  菅原佳世決定除了在運動方面之外飲食上也控制一下,具體的方式就是戒掉深加工的零食。

  菅原惠小朋友很聽話一開始效果很好,這個假期都在甚爾學習體術鍛煉和菅原佳世學習劍術,運動量充足。

  直到假期結束幼稚園開學。

  會畫帶小翅膀的青蛙這種抽像畫、善良又大方經常帶零食給大家分的菅原惠小朋友在幼稚園的人緣實在是太好了,所以在大家得知了事情之後每個小朋友都給菅原惠帶了點心。

  就連放學時校車上送菅原惠回來的老師都提了兩句不要突然全部斷掉孩子的零食這種話。

  甚爾也上前湊熱鬧,他發現了什麼忍不住舉了起來:「阿惠,你居然還收到了鰻魚壽司?」

  被保鮮膜包的嚴嚴實實的鰻魚壽司一點味道都沒有散發出來,上面還有可愛的畫著小海膽頭的貼紙。

  「還給我,這是元太送給我的。」菅原惠小朋友夠了好幾次都沒有拿到,氣的臉蛋都紅了:「我以後一定會長得比爸爸還高。」

  傻孩子,就你的綜合體檢報告來看可不是這樣的。

  甚爾想要開口,就注意到側頭看向他笑容核善的妻子。

  氣呼呼的菅原惠撲到了媽媽的懷抱裡,菅原佳世親了親他的額頭:「收到了這麼多好吃的,小惠要不要親手送一份好吃的零食給同學們?」

  零食這方面還是禮尚往來比較好,菅原佳世覺得這些擔心小惠給他帶零食的孩子們也都非常可愛。

  「糯米堅果船、酥皮水果泡芙。」菅原惠的眼睛亮了亮,對於經常被各種叔叔帶去餐廳吃好吃的小朋友來說選擇一份好吃的零食顯得艱難。

  臉頰上落下了一個濕漉漉的吻,菅原佳世回過神就看到了她的小甜甜看著她:「媽媽在想什麼?」

  「再加上可麗餅怎麼樣?」菅原佳世說道:「上次小惠睡著之後,你爸爸做了很好吃的可麗餅。」

  「去外面玩吧,我聽見步美叫你了。」甚爾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以為阿惠上學後就清靜了呢,當父母好辛苦啊。」甚爾從身後抱住菅原佳世一聲嘆息。

  菅原佳世笑了起來:「這才到哪裡,也許等叛逆期的時候他就會覺得自己是男子漢不會再主動擁抱和親吻我們覺得這是小孩子行為了。」

  「呵,他敢。」甚爾冷笑一聲,表情看上去似乎准備在叛逆期真的來臨時爆打一頓他。

  菅原惠小朋友准備去旁邊的公園玩,他知道一條近路,不過要蹲下身從樹叢裡爬過。

  然後菅原惠小朋友,就看到了驚訝的一幕。

  已經通過教育知道醜不拉幾人類看不到的東西約等於咒靈這件事情的菅原惠小朋友,看到一個扎著丸子頭劉海很別致的小哥哥把咒靈捏成團子扔到了嘴裡。

  這個屬性的畫面喚醒了菅原惠對於咒靈味道那沉痛的回憶,整個人都驚訝到了極點,居然除了他老爸還有人愛吃這個!

  已經掌握自己的咒術是如何使用的夏油傑擦了擦嘴巴剛把那股惡心的勁壓下去就注意到了火熱的視線,因為父母工作變故搬來的他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有和他有一樣天賦的人。

  夏油傑想打聲招呼,就看到了草叢中冒出的海膽頭小朋友,圓潤的小臉蛋上滿是震驚嘴巴都沒有合上。

  那生動的小表情就好像再說,這個有個人居然在吃【消音】啊!

  感覺胃裡一陣翻滾的夏油傑終究還是沒有回憶中的惡心口感。

  吐了個昏天黑地之後,夏油傑坐直身體看到了一盒包裝可愛的寶寶草莓牛奶,和還帶著四個肉渦的小手手。

  「你也能看到嗎?」夏油傑問道。

  菅原惠小朋友謹慎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但是我不愛吃那個。」

  「我也不愛吃。」夏油傑扯了扯嘴角,看到執意遞到面前的牛奶他最終還是收下了。

  100ml的寶寶飲料兩口就沒了,夏油傑咬著吸管覺得下次再吃咒靈之前備一瓶這種酸酸甜甜小飲料。

  紙盒以拋物線准確的扔到了垃圾桶裡,夏油傑看著菅原惠圓潤的側臉清了清嗓子:「一會兒哥哥給你買鯛魚燒吃吧。」

  菅原惠搖了搖頭:「謝謝哥哥但是我不吃零食,一會兒就回家吃飯了。」

  他想到了什麼,又從口袋裡抓出了一把糖果,極為大方的把小手裡捧著的糖果山往夏油傑那裡推。

  對這種熱情招架不住的夏油傑含著糖塊觀察著身邊的小男孩,這個還不理解自己與眾不同「天賦」的孩子很可愛和以前見過那些托著鼻涕的小孩子不同很可愛。

  一只像是小蚊子的咒靈在空中飛過,夏油傑剛想用手擋著菅原惠的眼睛,就發現臉蛋圓圓的小朋友已經別過頭看向草坪。

  「你的父母也能看到這種東西嗎?」夏油傑好奇的問道,他從小朋友的反應看出他是有教導者的,不是向自己那樣自由摸索出來的。

  菅原惠小朋友點了點頭:「哥哥你好面生,是新搬來的鄰居嗎?」

  夏油傑點了點頭:「行李還沒有搬完,感覺這個街區還不錯。」

  在見到同類那短暫的新鮮感之後,夏油傑很快就意識到一個在滿滿的愛和關懷下成長的四歲半小朋友是什麼樣的。

  雖然菅原惠小朋友看起來乖巧極了,但五歲的孩子那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心的本性充分的展現了。

  「大哥哥,你吃的那個是什麼味的?」

  「大哥哥,你為什麼要吃那個?」

  「大哥哥你想過蘸醬料吃嗎?」

  「大哥哥,你家晚餐吃什麼呀?」

  「大哥哥,你也能手推SUV嗎?」

  等到盡力的把所有問題都盡量不糊弄的回答後,夏油傑覺得自己都要不認識大哥哥這個詞了。

  「小惠,回家吃飯了。」菅原佳世到公園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企鵝滑梯旁邊的小豆丁和一個面生的少年。

  」媽媽,這是新認識的夏油哥哥。「菅原惠撲到了媽媽的懷裡,甜甜的介紹道。

  雖然陪聊聊的腦瓜子嗡嗡的,夏油傑還是極有禮貌的站起身:「您好,我是新搬來的夏油傑。」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前面那戶門上是動物塗鴉的是我家,歡迎你來找小惠玩。」

  牽著媽媽手的菅原惠小朋友依依不舍的擺了擺手,全面的講解了一下遇到新玩伴的經歷後一臉期待:「媽媽,可以給我生個哥哥嗎?」

  「這個難度太高了。」菅原佳世說道,她看著小臉垂下的不過小弟弟小妹妹的話還可以嘗試一下:「小惠想要一個妹妹或者弟弟嗎?」

  菅原惠那亮晶晶的臉上滿是期待的表情,語氣十分鄭重:「我可以把點心和玩具分給他們。」

  他的玩具很多每年都要捐出去一批送給有需要的小朋友,玩具大戶菅原惠小朋友樂於分享。

  菅原佳世忍不住又親了親兒子的面頰,她有時候會一閃而過一個想法,希望時間慢一點這段兒子依賴她像是小黏糕的時間多一點。

  在這一點上甚爾持相反意見,他覺得如果菅原惠一直會在晚上抱著小枕頭要和爸爸媽媽睡的話,自己可能會忍不到高中就把這小子扔到隔壁虎杖家,然後和妻子去旅行。

  只有兩個人那種。

  在菅原惠上小學一年級的時候,甚爾發現妻子的「願望\"似乎實現了。

  在將新准備的情人節禮物遞給菅原佳世後,親吻著妻子的甚爾腦子中冒出了個念頭:不對勁啊,他不是上個月才送了佳世情人節禮物嗎?怎麼又過情人節了?

  在甚爾提出了這一點之後,菅原佳世也反應了過來。

  夫妻二人在合力調查後發現了一件事情,因為米花町靈壓不穩的關系導致米花町在時間和空間上與其他地方因為維度詫異逐漸產生了割裂感。

  用大白話來說,米花町處於獨立的時間流速不可控。

  米花町的時間流速和外面不一樣,在菅原佳世帶著員工們帶回了近400個滯留靈魂的時間裡,在現世世界中話了3個月在米花町的人像是過了好幾年。

  「那惠豈不是要上很多年小學?」甚爾聯想到這個猜想直搖頭,這樣的話什麼時候他才能等到這小子成年把他扔到虎杖家?

  「先調查一下發生了什麼,靈壓不會無緣無故改變的。」菅原佳世說道,一想到她的小惠要上很多很多年小學就忍不住露出愛憐的表情:「今天,就先去帝丹小學考察吧。」

  甚爾看了眼時間扯了扯嘴角:「阿惠都上小學了,現在的小學生不喜歡媽媽每天在學校門口接他。」

  「可是小惠喜歡去超市的時候主動拉著媽媽的手,甚爾你還是不能和自己和解,小惠就是不願意和你貼貼。」菅原佳世的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

  甚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管他喜不喜歡貼貼近身搏鬥課累成餅餅後還不是他這個老爹把兒子背回房間?

  「看新聞,米花的罪案發生率有點嚇人。」甚爾摸了摸下巴:「要不要把事故房屋賣一些投資殯儀業?」

  菅原佳世覺得這個建議很不錯:「走吧,一起去接孩子順便去收一圈房租。」

  走在米花街頭的菅原夫妻開始思索,三個月前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靈壓異常發現了這種不可控制的變故。

  帝丹小學門口,穿著印小企鵝藍色帽衫黑色短褲的菅原惠小朋友站在朋友們中間有說有笑,孩子們比中同齡人高半個頭的海膽頭男孩和粉毛男孩臉上是開朗的笑容。

  粉毛男孩先注意到了這邊,熱情的對身邊的好友說道。

  然後大家都看到了。

  「是菅原叔叔,身邊的那個漂亮姐姐是你媽媽嗎?」熱情的小學生們圍了上來。

  「今天要不要去阿姨家玩?我烤了很好吃的蛋糕哦。」菅原佳世說道。

  已經逐漸褪去幼稚園時的圓潤變成了結實小帥哥的菅原惠給了媽媽一個擁抱,工作很忙的媽媽來接他放學讓菅原惠很驚喜。

  身邊的小伙伴們也非常驚喜。

  「好耶,有蛋糕吃那今天少年偵探團的行動目標就是菅原家。」元太樂呵呵的說道。

  菅原佳世則好奇的看著孩子們中那個帶著小眼鏡的男孩,這個面生的小男孩有著和年紀不符合的旺盛生命火焰。

  開學典禮的時候好像沒有看到過這個孩子,但是生命火焰卻莫名的熟悉好像再哪裡見過。

  「菅原阿姨,他是江戶川柯南,柯南同學三個月前才轉學到我們班上的同學。」虎杖悠仁介紹道。

  「柯南同學住在小蘭姐姐家,他很聰明足球玩的很好還會玩滑板。」步美補充道。

  」叔叔阿姨你們好,啊哈哈。「江戶川柯南用可愛的孩子音說道,他之前的案件中和菅原佳世接觸過,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這位偵探。

  和這個年紀普遍喜歡表現自己是成熟大人的可愛小學生相比,眼前這個完全是異類啊。

  甚爾也想起來了,他之前買菜時圍觀過警察探案,這小子就是經常在取證現場轉悠然後眼鏡泛著犀利光芒還奶聲奶氣「啊嘞嘞」那個。

  非常巧的是這孩子出現的時間就是在「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消失之後,每次買菜的時候甚爾都會聽到各個年齡段女性對於高中生偵探的思念,在帝丹高中運動社團兼職當教練的時候甚爾也從毛利蘭的口中得知她青梅竹馬的工藤新一似乎因為什麼案子請了長假。」

  時間太湊巧了,這兩個小子長得太像了。

  菅原夫婦不動聲色的相視一眼,默契的了然了彼此心中的想法。

  蛋糕吃的孩子們都很開心,單手插兜端著一杯果汁的柯南同學顯得格格不入。

  「樓上有樂高積木和游戲機,哪個小朋友感興趣?」菅原佳世問道。

  作為主人的菅原惠和半個主人的虎杖悠仁小朋友帶著小伙伴們上去玩了,對兩樣都不感興趣的柯南同學在觀察牆上的置物櫃裡擺著的各種造型古樸的武器。

  把水果送到上面後,甚爾毫不忌諱的當著柯南的面開始保養咒具。

  對一切都很好奇的柯南同學忍不住問道:「啊嘞,叔叔那把刀開過刃嗎?」

  「嗯。」甚爾點了點頭,這把日輪刀是菅原佳世的收藏之一。

  「這上面的花紋看起來很古樸,很有大正時代的風格。」柯南說道,他對於一切新的知識都充滿興趣。

  甚爾勾起嘴角:「很有眼光嘛,工藤新一。」

  「那當然,我——」江戶川柯南楞在了原地,意識到了什麼。

  他變成小孩之後還沒有人這麼直接認出他,就算是很親近的小蘭也被蒙騙過去了。

  江戶川柯南不知道自己哪裡露餡了,表情僵硬的試圖補救:「哈哈哈叔叔你在說什麼,我是新一哥哥的親戚,你把我認成新一哥哥了吧。」

  「你真的很不會裝小孩子啊,工藤新一。」甚爾拄著臉說道。

  江戶川柯南忍不住嘆了口氣,他爸媽在國內時和菅原家接觸過知道這對夫妻以前做過警察應該不是壞人,深吸口氣後他選擇承認:「對,我就是工藤新一。」

  樓梯處傳來了啪嗒一聲,菅原惠撿起空的碟子看著柯南一臉復雜。

  菅原惠無法把那個雖然臭屁但是人很好的新一哥哥和眼前這個住在小蘭姐姐房間裡打地鋪泡溫泉時絲毫沒有心理負擔和小蘭姐姐一起洗澡的大色/狼當成一個人,新一哥哥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戶川柯南看到菅原惠的表情,苦笑一聲覺得果然高中生被人打了悶棍灌藥後變成小學生這就連他認識的人也覺得很難接受,他剛想張嘴解釋什麼就看到菅原惠後退了兩步。

  菅原惠一臉痛心疾首:「我、我再也不會尊敬新一哥哥了!」


第45章

  在菅原惠震驚的表情中,江戶川柯南不應該說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講述了三個月前,他那堪稱奇幻的經歷。

  三個月前,風頭正盛的「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通過敏銳的觀察力發現了一起潛在的犯罪案件,抓住了一個潛在的罪犯。

  因為罪案並沒有實施也沒有真的造成傷害因此被害人只能去警察局備案,但是雙眼能看透一切的名偵探工藤新一有了突破性的發現:在犯罪嫌疑人的地方找到了一個藏匿的膠囊。

  工藤新一心裡很清楚,這要拿這個膠囊當做證物去化驗的話那個犯人就沒有辦法再逍遙法外了,投毒未遂也是很大的罪名。

  工藤新一沒想到的是他還沒有來得及將那枚膠囊裡的藥物送去化驗自己就被人一悶棍打倒了,就算是能看透真相的高中生偵探也沒有想到這幫罪犯敢在多羅碧加熱帶公園這種日流量三四萬游客的地方出手。

  工藤新一最後的記憶是自己被強行喂下了眼熟的膠囊,失去意識之前工藤新一以為自己再也沒有辦法睜開眼睛了,因為按照他的推理那個膠囊裡的藥物很可能是最新型的難以檢查出的無名毒藥。

  工藤新一沒想到的是自己沒有被藥死,再睜開眼的時候變成了還沒有女友毛利蘭小腿高的小學生。

  擔心自己的父母也被報復的工藤新一這三個月都一直寄居在女友家以阿笠博士家為據點調查,但是在調查方面沒有任何的收獲。

  其他方面的收獲就多了:比如達成和女友一起洗澡的成就,再比如已經適應了小學一年級的作息還認識了好多朋友,再比如裝小孩裝的很像(自認為。

  但是在被菅原先生戳穿自己的掩飾身份,然後被看著長大的小弟弟菅原惠用那種眼神看過之後,死而復生的羞恥心讓工藤新一把臉埋在了手裡。

  他不能否認自己是個色狼,雖然是因為小蘭把他當成小朋友但是他好像確實很下賤,不值得被尊敬的高中生偵探在小學生譴責的目光中認真的懺悔。

  「你這種情況,調查的有什麼線索嗎?」甚爾摸著下巴問道。

  工藤新一沉聲說道:「有,當時我被灌藥之後感覺很痛苦,意識有一段時間非常模糊。」

  菅原惠和甚爾都認真的聽著他的話,屏住了呼吸。

  「雖然我沒有看清從背後把我打暈的人,但是在意識模糊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黑衣人短暫的在我面前停留注視過我,我懷疑那家伙就是給我灌藥的罪犯。」工藤新一說道。

  甚爾摸了摸下巴,他對能讓大人變成小孩子的藥還挺感興趣,聽起來很神奇:「那家伙有什麼特征嗎?」

  工藤新一的語氣沉重了幾分:「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裝和黑色的風衣那家伙就連手套都是黑色的,我只是朦朧的記得那個男人有著一頭白色長發和一雙像是蒼狼的墨綠色眸子。」

  專注的工藤新一沒有注意到,對面的菅原父子隨著他的描述表情越來越奇怪。

  幾秒鐘後,菅原惠睜大眼睛看向老爸:「新一哥哥描述的,好像媽媽偵探事務所的黑澤叔叔啊。」

  黑澤陣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在不停的把滯留在人間的靈魂送到彼世的工作途中黑澤陣甚至產生一種荒謬感,他以前在黑衣組織行動組當一把手的時候都沒有經歷過這麼這麼多犯罪案件,三個月400起案子這個戰績別說在日本了就算放到哥譚都屬於離譜的。

  又工作高效的送走一個靈魂之後,站在街邊的黑澤陣惆悵的點燃了一支煙。

  年輕的時候他誤入歧途夢想是通過努力看看組織的夢想實現了什麼樣的,現在黑澤陣看開了。

  去【消音】的時間倒流,去【消音】的喚醒死者,喚醒之後干什麼繼續007打工嗎?

  黑澤陣准備去調查一下近三個月發生的事情然後彙報給他的新boss,然後就接到了一個電話。

  背景中有小孩子的聲音,黑澤陣猜測新老板應該是在家陪孩子玩耍,通常這個時候新boss不會再下達任務了,這說明發生了什麼異常的事情。

  「boss,有什麼指令嗎?」黑澤陣問道。

  「靈壓不穩定的根源找到了,有些細節方面的事情想要詢問你。」菅原佳世說道。

  十幾分鐘後,看著黑色西裝男氣勢洶洶的走進客廳的時候工藤新一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菅原佳世對炸毛的工藤新一說道:「你誤會了,黑澤那家伙並不是壞人。」

  「所以他就是造成我進行成倍工作時間但是只能拿到一份工資的罪魁禍首嗎?」黑澤陣看著男孩的臉,他又不是瞎子能從眼鏡那簡單的委托下看出一張和工藤新一一模一樣的臉。

  工藤新一啊,黑澤陣記得那是一個原本應該非常悠閑的下午。

  喜歡一個人去做過山車的黑澤陣才剛剛打卡第一個游戲項目就接到了緊急通知說多羅碧加公園裡出現滯留靈魂。

  黑澤陣來到角落裡的時候看到了昏迷不醒的工藤新一,他檢查了工藤新一的體征確定這家伙肉/體沒死而且靈魂之是短暫的出鞘又回到身體裡後就沒有把工藤新一直接帶走。

  黑澤陣想像這三個月的辛勤工作,看著眼前的小學生心裡出現了幾分殺意。

  大意了,早知道當時就應該把工藤新一直接帶走。

  前黑衣組織行動組老大的氣場不減當年,工藤新一看上去嚇完了整個人都非常警惕,似乎准備隨時發射麻醉針或者用足球把試圖抓住他送去解剖的壞人踢飛。

  這種古怪的氣氛在菅原惠端來一杯杜松子酒之後才緩解,菅原惠記得黑澤叔叔就愛喝這玩意。

  最後工藤新一干巴巴的說道:「請問,你們知道如何解決我遇到的問題嗎?」

  黑澤陣看向菅原佳世:「這種違禁藥品的開發與二十年前白鳩制藥的研發方向很像,不過當時的研究員宮野夫婦早就葬身火海。

  八年前項目重啟過,不過新研發的藥物都被毀掉了,最後和那些藥物有接觸的就是當時在制藥廠做臥底的前警察菅原佳世。」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後,黑澤陣坐到一邊自助喝酒。

  菅原夫婦都不嗜酒,不過因為朋友廣泛經常有客人的緣故藏酒質量都很好,黑澤陣不是不懂得享受的人。

  工藤新一露出驚訝的眼神,他雖然從諸伏景光警官那聽說他們當時的同期裡有個非常出色的女性在臥底任務中大放光彩,卻沒有想到故事中的主人公就是菅原惠的媽媽。

  「當時的藥物並沒有任何的樣本殘留。」菅原佳世確定的說道,當時實驗室裡任何違反法則的東西都被她親手處理掉了。

  黑澤陣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後幽幽道:「當時其他的科研人員可沒有被處理掉。」

  菅原佳世收起了笑容,思考這種可能性。

  當時他們藥物研發是否成功菅原佳世並不清楚,因為在她得到的數據看來如果不是那個缺德的特級咒靈改變了人類原本的大腦構造,根本沒有可能成功。

  等等,菅原佳世意識到當初那場那場混亂中確實有幸村的科研人員而且還見到過負一層實驗體的幸存者。

  「我可以給出一個大致的範圍,然後拜托朋友查查。」菅原佳世答道。

  「今天的工作結束了,回家休息吧。」菅原佳世對黑澤陣說道。

  一身冷意的白發青年點了點頭,如一陣風般瀟灑的離開。

  「菅原阿姨,那家伙真的不是壞人嗎?」工藤新一忍不住問道。

  「以前混過極道不過已經為過去的惡行付出了代價,黑澤現在真的棄惡從善。」菅原佳世說道。

  只不過她故意說得很含糊,暗示黑澤陣已經蹲過橘子。

  十分鐘後,白色的馬自達車停止了菅原家門口,小麥色金發男出現在面前。

  「zero叔叔。」菅原惠驚喜的說道。

  降谷零之前在企劃部辦的案子牽扯到了國外的事件,借著這個機會和國際警察組織合作搗破了日本與美國的一個跨國組織,因此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來。

  「阿惠,你又長高了。」降谷零笑眯眯的說道,把車上的禮物拿了下來:「這是我和hiro叔叔准備的禮物。」

  盒子的形狀看上去像是樂器,菅原惠快樂的拆著來自遠方的關懷禮物:「阿惠,去樓上和朋友玩吧,我記得你和悠仁之前很想要一把吉他。」

  菅原惠知道大人們有事情談,抱著禮物跑到了樓上。

  干練的降谷零警官則看向了坐在椅子上的小學生。

  「所以zero你就這麼相信了他其實是高中生的事實嗎?」甚爾摸著下巴問道。

  「事實上我們手中有一條線,是在追跨國集團器官販賣的時候查到的,有人在日本境內用人做藥物試驗,據說這種藥物會刺激人的大腦,通過改變細胞活躍度和激素水平來改變人衰老的速度。

  幕後人員用這個噱頭在國內大肆斂財用來支持實驗,不過按照目前日本警察所掌握的東西來說只做出了大腦不好用的狂暴戰士,以屍檢結果來看都很慘烈。」

  工藤新一聽得心底發沉:「所以我當初發現的藥物。」

  「按照我們的研究這種藥物只有和身體接受過一定程度改造的人使用才有效,不然會造成心髒驟停之類的病狀並且在屍檢中不會被發現。

  「工藤新一,你很幸運。」降谷零說道。

  工藤新一抹了把臉,他死裡逃生當然是幸運的。

  但是至於從小學一年級開始重新修煉這種好事,工藤新一還是想把這個酸爽的好機會交給別人。

  在被菅原惠的目光譴責後,良心復活的工藤新一想了想最近變成小學生後自己都干了什麼:數不清多少次用麻醉針戳毛利大叔的後頸,同樣遭到毒針的還有總想帶他女朋友去釣凱子的發小鈴木園子;仗著小孩子的身份和小蘭共浴、被小蘭背著抱抱舉高高……

  工藤新一想起了家門口那根被蘭一張劈的凹進去一大塊的水泥柱,料想到了以後的命運。

  「想開點,沒准根本沒辦法變回來呢。」甚爾安慰著表情越來越難看的小學生,合理懷疑工藤新一變小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心態。

  工藤新一聞言,表情更難看了。

  和降谷零警官把事情都說了一遍之後工藤新一去做了筆錄還去做了專門的體檢,得知他的身體完完全屬於一個小學生之後表情難看。

  當天夜裡工藤新一做了個噩夢:夢裡的婚禮非常熱鬧,小蘭穿著漂亮的婚紗挎著一個背影的胳膊,而他工藤新一是站在兩位新人後面的花童。


第46章 番外002、當菅原惠反穿回原著線

  急急趕來的伏黑惠看到一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愣住了,帶著弟子來找害了津美紀的詛咒師的五條悟也愣住了,沒想到居然就這麼暴露在五條悟面前的夏油傑也愣住了。

  四人面面相覷,幾秒鐘內屋內幾人是死一般的寂靜。

  打破這片寂靜的是菅原惠,他盯著眼前這個額頭有縫合線的夏油傑表情非常難看:「你是誰?為什麼——」

  繼承了媽媽的天賦,菅原惠從小能看到的世界就要比其他人的更豐富,比如他能看到妖怪再比如只要他注意力集中就能看到人的靈魂火焰。

  一個人只有一個靈魂火焰,眼前這個額頭有縫合線的家伙身上卻有兩個,深色的火焰帶著不祥的顏色而已經被鳩占鵲巢的淺色火焰則被蠶盡顯現出衰弱的模樣。

  這是寄生,菅原惠聽媽媽說過一些壞人會用匪夷所思的方式將靈魂寄生在別人的身體裡,為了活下去。

  菅原惠覺得胃裡好像被塞了一顆石頭,繼老爸老媽消失後隔壁那個愛吃垃圾味咒靈的夏油哥哥居然也出事了,菅原惠覺得他現在不喜歡這個世界了。

  時間流速好像很慢,但不過是轉瞬即逝。

  額頭帶著縫合線的夏油傑揮了揮手,一個長相可怕的咒靈就衝到了菅原惠面前擋住了他向前的路,令一面向把也一個像是魔方的東西扔在的地上長著眼睛的咒具自動延展纏住了五條悟。

  最強咒術師雖然在咒術界長大,但是對於額頭縫合線那種極為陰間的操作沒有防備,他還沉浸於自己親手殺死的摯友怎麼會死而復生的震驚中,往事歷歷浮現在眼前,等伏黑惠放出玉犬時五條悟已經被封到了咒具裡。

  伏黑惠看著砸在地上的咒具和消失後沒有再出現的五條悟表情變了變,那個男人無論何時可都是最強的,難道真的被封印了嗎?

  伏黑惠這樣想著雙手擺出動物的形狀,召喚出了式神想要搶走封印了五條悟的盒子,他的動作很快但是夏油傑的動作更快。

  假夏油傑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他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意外的驚喜,計劃了那麼久甚至還沒來得及開始實施五條悟就被他封印了。

  他臉上扭曲的笑容沒有保持多久,因為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假夏油傑手中的咒具就不見了。

  從被咒靈破壞的廢墟裡,瓦礫朝四周掉落兩只體型和人差不多高的式神玉犬出現在屋子中。

  被式神守護在中間的少年皺著眉頭拍打身上的灰塵,墨龍忠誠的盤旋在他的身邊爪子裡還雕著那個封印了五條悟的東西。

  伏黑惠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家伙的立場,但是他不是和這個夏油傑是一伙兒的就是萬幸。

  伏黑惠陷入了思索,他在想如何在這種情況下能拿到那個盒子然後把五條悟給放出來。

  再次打破對峙的還是菅原惠,在兩人的對峙中菅原惠掂量了一下咒具覺得觸感微妙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在兩人的注視中,菅原惠直接把奇怪的咒具扔到了影子裡,似乎是能夠感受到自己被搖晃在墜入影子中之前咒具好像被人用力撐開但是沒有成功。

  菅原惠的行為,讓假夏油傑和伏黑惠的表情都變了。

  「我有些事情想找這位先生解決,所以拜托你暫時等待一下吧,伏黑惠。」菅原惠看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年說道。

  在很多影視作品和民間傳說裡人和另一個自己遇見代表著死亡,菅原惠不相信這些但是在看到另一個自己的時候還是覺得非常驚訝和有趣。

  沒有人能夠同時踏入兩條河流選擇兩種未來,但是菅原惠看著在另一種未來中生活的自己心情的情感很復雜。

  那家伙皺著眉,對於現在的情況也很苦手吧。

  夏油傑可是咒術強大的特級咒術師,菅原惠覺得就算是這個世界的自己估計也沒有那種能耐贏夏油傑然後全身而退。

  好在這家伙不是,眼前的只是寄生在夏油傑身體裡的怪物。

  如何送這種怪物下地獄,菅原惠學過。

  造型古樸的日輪刀從影子中浮現被少年握住,利刃出鞘的同時感受到戰意的墨龍也朝著眼前的夏油傑發動了攻擊。

  想要上前幫忙的伏黑惠被拉住了衣服,見鬼的他聽到了身邊的位置傳來的津美紀的聲音:「惠,你怎麼不理我啊。」

  夏油傑對墨龍很感興趣,要知道他的咒術在操縱更高級的咒靈時效果顯著,他看得出眼前的墨龍絕對是特級咒靈的水平。

  但是夏油傑卻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有不是作用於傷害肉/體的日輪刀。

  直直倒在地上的時候,夏油傑臉上還帶著疑惑的表情,只不過表情永遠凝固了。

  菅原惠冷靜的手起刀,決定回家之後給讀研的夏油哥送兩箱冰冰涼涼小飲料。

  伏黑惠下意識的擋在看不到的津美紀身前,防備的看著利落的抽出刀向他走來的少年。

  伏黑惠的指尖微動,准備隨時召喚出脫兔。

  菅原惠看著被毀掉的牆嘆了口氣:「糟了,忘了先從那家伙要裝修費。」

  菅原惠朝表情嚴肅身體繃緊似乎衡量著他是敵是友的少年伸出手,他能看到對方瞳孔中的自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菅原惠。」

  ……

  菅原惠和伏黑惠交換了彼此的信息,從學校的生活到津美紀被詛咒後發生的一切情況介紹了一下:「所以說,津美紀的靈魂暫時和身體分離了需要盡快回去。」

  得知自己的老爸老媽都是臥底警察犧牲了的伏黑惠吸了吸鼻子沒想到多年前的真相居然那麼悲傷,津美紀更是悲傷的啜泣起來。

  菅原惠體貼的立刻轉換了話題:「你們學校居然還有熊貓嗎?真羨慕啊,我在米花動物園熊貓飼養體驗課報名很多次都落選了。」

  伏黑惠意識到另一個自己誤會了什麼:「熊貓是咒骸不是真的熊貓,他是高我一學年的學長人很有趣。」

  「你們的校園生活聽起來很有趣。」菅原惠感慨道,那完全是另一種生活,聽起來很刺激。

  菅原惠小時候想著老爸老媽從小對他進行體術、格鬥、劍術的訓練,是否是為了有一天希望他繼承衣缽去考警校或是為拯救世界做准備呢?

  但是沒有,春去秋來寒來暑往,訓練沒落下的菅原惠同學成為了課余生活很豐富的一個——普通男高中生,當然這個普通是和經常被國家隊拋出橄欖珠的發小虎杖悠仁相比。

  「你的校園生活也很棒。」伏黑惠說道,會擔心小考成績在運動社團中是人氣成員課余時間去動物園報名飼養體驗課,這種生活想一想就很美好。

  那些生活伏黑惠以前也有,不過在津美紀被詛咒之後就消失了,在姐姐醒來後心上一塊大石頭消失的伏黑惠心情放松了很多。

  伏黑惠蹲在一邊遞過磚頭,一邊看戴著手套砌牆動作利落的另一個世界的自己有點疑惑:「你為什麼那麼熟練?」

  「這個技能是我國中時候學的很實用,我還會澆水泥,掌握這種技能後很方便就能找到薪水不錯的兼職。」菅原惠笑容燦爛的說道。

  伏黑惠隱隱約約覺得不對勁,看著對方比自己更清晰更有力量的肌肉線條又覺得很合理。

  把牆塗完,伏黑惠找出了白色的壁紙粘了上去偽裝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兩個少年相視一眼都松了口氣,菅原惠看著露出清淺笑容的伏黑惠覺得他過的一定很不容易。

  菅原惠想了想從影子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箱子,鄭重的遞給了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這是什麼?」伏黑惠看著箱子裡拳頭大小的圓球覺得這個看起來很像動畫片裡出現過的寶可夢球。

  「是阿笠博士的發明。」菅原惠把球擰開扔到了伏黑惠的影子裡,和自己極為相似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召喚式神戰鬥非常消耗咒力,我家人就做了個咒力儲存裝置可以反復使用應急時有出乎意料的效果。我平時都用不到這個,你看起來比我更需要這個。」

  這是一份很珍貴的禮物,伏黑惠還沒來得及張開就被熱情的摟住了肩膀:「作為回報,我們可以拍幾張合照嗎?」

  「我試過注入咒力,但是沒有用,看來這個東西只能用別的方式打開。」照片拍的心滿意足後,菅原惠拿出獄門疆說道。

  「先去醫院,津美紀小姐的靈魂離開身體太久了。」菅原惠說道。

  菅原惠覺得,對這對相依為命的姐弟來說,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到達醫院後,伏黑惠注意到津美紀額頭上詛咒的痕跡完全消失了不由的松口氣,這代表著那個假夏油傑就是犯下了多起詛咒的家伙,施術者死亡詛咒因此解除。

  菅原惠關上了拉門,把空間都留給這對姐弟。

  坐在公園裡的菅原惠看到了扶著老人家的粉發少年,菅原惠露出了笑容。

  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菅原惠看到熟悉的電話號碼後松了口氣:「媽媽,我好想不小心走到了別的世界裡。」

  媽媽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靠譜的,堅信這一點的菅原惠在聽到電話中的安慰後非常安心。

  「另一個世界怎麼樣嗎?還不錯,我們剛才還一起拍了照片一起砌牆。」菅原惠說道:「這裡的人很熱情,我在思考要帶什麼伴手禮回去。」

  「對了媽媽,你知不知道一個帶著眼睛能把人封印起來的咒具,有什麼特征嗎?這個東西四四方方有很多眼睛看起來好像只能一次封印一個人,觸感很微妙像是人皮。」菅原惠說道。

  電話這頭琢磨怎麼把兒子弄回來的菅原佳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是獄門疆,能夠封印萬物的咒具,因為是由咒術師的肉/身制成內部領域無法使用咒力。」

  這聽起來有點棘手,菅原惠想到。

  「不過沒關系,甚爾的天逆鉾不是帶在你身上嗎?」菅原佳世笑眯眯的提示到。

  菅原惠的眼睛亮了亮。

  菅原佳世聽到兒子說送額頭縫合線寄生怪回到彼世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愉快的笑容傳遞到耳邊讓菅原惠也覺得心裡暖暖的,他知道媽媽會為他自豪。

  菅原惠對於咒術界的了解不多,因為菅原佳世的制止:咒術界千百年來咒術師的高死亡率就沒有變過。

  菅原佳世不想在在近八九十年內親手送兒子的靈魂去彼世,那個畫面想一想就讓她沒辦法呼吸。

  咒術師這個職業選項,早就不在菅原惠的人生選項裡。

  菅原佳世慢慢的給兒子科普咒術師相關的知識空白,幫他分析目前他遇到的狀況和接下來的事情可能會如何發展。

  菅原惠心中有了個大概,他沒想到老爸家那的親戚居然還是咒術界的大人物:「媽媽你想要什麼伴手禮嗎?」

  菅原佳世笑了起來:「我已經收到了最好的禮物,我的惠。」

  菅原惠回頭看了眼病房內交談的兩人,心裡漲漲的小聲說道:「媽媽,這個世界的惠有個姐姐。」

  「那小惠回來之後,媽媽送你個妹妹好不好?」菅原佳世笑著問道。

  菅原惠:!

  伏黑惠走出來想和另一個世界的自己聊如何把五條悟放出來的事情,發現原本非常放松的菅原惠整個人都陷入了亢奮的狀態。

  「惠君,我要做哥哥了。」菅原惠開心的說道。

  「恭喜你。」伏黑惠楞了一下說道,他的臉上帶著擔憂的神色:「津美紀,出了點變化。」

  菅原惠一臉疑惑的歪了歪頭,等走入病房之後意識到伏黑惠所說的是什麼變化。

  雖然菅原惠接觸的咒術師不多,但是他還是感覺到津美紀身體內的咒力在不熟練的運轉著,不想普通人那樣往外泄露。

  伏黑津美紀在詛咒消失後,從一個普通人變成了咒術師。

  」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驚訝。」伏黑惠說道。

  「我有個鄰家哥哥,他也有這種天賦不過沒做咒術師目前在學醫,他就提出類似的猜想。」菅原惠沒說的是,夏油傑的研究是通過破譯基因密碼讓咒靈不會再因為出現。

  負責的醫生明顯也和咒術界相關,送津美紀做了很多的檢查。

  菅原惠把身體檢查報告都要了一份,准備拿回去給夏油傑研究。

  「津美紀變成了咒術師這個消息好像讓那些家伙很興奮。」菅原惠皺起眉看著窗外打電話交談的人,覺得他們像是自己見過的無良媒體會順著血腥味游來的那種野狗。

  這種時候,就交給咒術界最強的男人五條悟吧。

  「很高興能認識你們,津美紀和惠。

  我要離開了,不過這個東西我要帶回去做伴手禮。」菅原惠拿出了獄門疆,用天逆鉾戳了一下。

  獄門疆打開,裡面的五條悟和一堆骸骨被吐了出來。

  五條悟想要上前追那個帶走了摯友骸骨的少年,卻伸手摸了個空。

  「悟。」伏黑惠拉住了五條悟,這個不靠譜的大人此刻讓少年找到了主心骨。

  看到一臉焦急的老爸老媽之後菅原惠下意識的松了口氣,然後就被用力的抱在了懷裡。

  不情不願的被老爸把頭發搓亂的菅原惠臉有點紅,別過臉不自在的說道:「都怪老爸這麼著急,不然我能在那個世界多玩一會兒拿些伴手禮回來。」

  「平安回來就好。」夏油傑推了推眼鏡一臉慶幸,他看上去來的很急身上的白大褂都沒脫。

  菅原惠默默的給這個小時候愛吃垃圾味咒靈長大後選擇學醫的大哥哥一個擁抱,讓四周的大人都愣了愣。

  「阿惠看到另一個世界的我了嗎?」夏油傑歪了歪頭:「悄悄告訴我,那個世界的我醫學方面的研究成功了嗎?有沒有和宮野導師一起發表論文?」

  這個世界的夏油傑致力於通過醫學破譯基因的密碼,從科學的角度解釋為什麼他們會有能夠看到咒靈的天賦,他還有個了不起的夢想在破譯基因的密碼後消滅到全世界的咒靈,減少因為詛咒而發生的悲劇。

  菅原惠搖了搖頭:「另一個世界的你放棄醫學去讀神學院了,穿袈裟的樣子真的很能唬人。」

  菅原惠知道夏油傑非常想要弄點咒術師的身體做研究,但是出於人道主義和尋找無門沒有進展。

  菅原惠不知道如果把另一個世界的夏油傑屍體拿出來是不是一個好的打算,糾結幾秒後最終決定還是把屍體先在影子放著吧。

  不過菅原惠把獄門疆和從夏油傑身上發現的咒具拿了出來:「我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菅原佳世驚喜的看著四根宿儺的手指,有這玩意做咒力電池續命虎杖香織身體健康的活到看著悠仁的孫輩成家立業都不是問題。

  兩邊世界的時間流速不同,菅原惠帶著自己要當哥哥了的喜悅中很快就感覺到了疲憊,洗漱完直接撲到了床上睡的香甜,直到被陽台拉門打開的聲音吵醒。

  得知好友有了奇妙之旅的虎杖悠仁拎著一大盒食物從陽台跳了進來,香織阿姨的特制炸雞和手指餅干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食物的味道讓菅原惠覺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這個年紀的少年胃口本來就好再加上他們運動量都很大在晚飯之前能輕松的干掉所有食物。

  「阿惠,你的經歷我都從佳世阿姨那聽說了。」虎杖悠仁把一大杯可樂遞給好友,興致勃勃提出要聽完整的故事:「那惠有沒有看到另一個我,我們有什麼不同嗎?」

  靠在豆包躺椅上的菅原惠打了哈欠看著一臉期待的好友臉上也露出笑容:「不同的話,就是那個悠仁沒有做錫紙燙吧。」

  夕陽的余光灑在兩個少年的身上,將整個畫面都渡上了一層暖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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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家庭圓滿的悠仁和惠一定是在學校裡特別有人氣的男孩子

  是會一起去理發店做發型的時髦boy

  還有個家庭主婦菅原甚爾的日常番外就完事了


第47章

  早上菅原惠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看到了黑眼圈很重的柯南同學,不應該說是新一哥哥。

  菅原惠禮貌的想要打招呼,可是聯想到聽了三個月的奶聲奶氣「啊嘞嘞」,那句新一哥哥怎麼都叫不出口。

  恍恍惚惚的工藤新一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白皙的小臉皺成一團的菅原惠。

  那天的場景和那句「我再不會尊重新一哥哥了!」如同最魔性的廣告不斷在工藤新一的耳邊3D立體環繞式播放。

  腦袋成一團漿糊的工藤新一條件反射的答道:「我昨晚住在阿笠博士家的!」

  「哦。」菅原惠扣了扣書包的袋,有點尷尬:「那個,早上好。」

  粉頭發的虎杖悠仁一路小跑出現在校門口:「快遲到了,阿惠和柯南你們兩個在校門口干嘛呢。」

  菅原惠整理了一下表情:「那我們進去吧,柯、柯南同學。」

  「昨天的蛋糕好好吃,惠你媽媽好漂亮。」步美眼睛亮晶晶的說道。

  「游戲也很好玩,那是最新出的游戲吧惠你玩完可以借我嗎?」元太說道。

  「下次也歡迎大家來家裡做客。」菅原惠說道。

  「柯南你怎麼了?今天看上去好沒有精神啊。」光彥注意到了趴在桌子上的柯南,這家伙平時上課的時候精力充足下課踢球比誰都歡還一天能碰到一兩個案件。

  突然看到這家伙沒精打采的模樣,大家都覺得很新鮮。

  然後工藤新一嘆了口氣坐直了身體,他看著在桌子邊圍了一圈的同學們:「你們在干嘛啊。」

  「因為有點擔心,柯南同學身體不舒服嗎?」虎杖悠仁問道。

  「柯南同學居然有黑眼圈,昨晚沒有睡好嗎?」步美擔心的問道。

  「做了個噩夢。」工藤新一抽了抽嘴角,他做的夢實在沒有辦法和這些一年級的小朋友分享。

  菅原惠沒有湊過去,而是聚精會神的看著攤開在面前的書。

  下課後,除了江戶川柯南之外少年偵探團成員全員集合。

  由少年偵探團團長元太批准,全場閱讀量最大的小百科光彥同學提議:「柯南同學最近總是因為噩夢沒有精神,我們來一起做個捕夢網送給柯南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步美歪了歪頭:「捕夢網的話要怎麼做呢?」

  「我知道。」菅原惠舉起手來,他的床頭掛著一個捕夢網是伊達阿姨送的:「我們需要樹枝、皮革和一些羽毛。」

  「前面兩個都很好找,羽毛去哪裡找啊。」元太一臉迷茫。

  就在大家都陷入思考的時候,虎杖悠仁靈光一閃指向了小動物的窩,幾只渾身雪白的雞正在咯咯的叫著。

  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快樂吃小米的雞:?!

  耳邊沒有一個小學生來打擾他,這一點讓工藤新一松了口氣,雖然和警官們聊了但是他仍然沒有找到能變回高中生的辦法。

  工藤新一摸著自己的良心,在昨天的接連掉馬之後開始思考,是否要把這幾個月的真相告訴小蘭和毛利大叔。

  工藤新一不太敢那個畫面,可能說完之後女朋友也沒了,然後被未來的岳父直接掃地出門。

  毛利大叔打人可疼了,工藤新一摸了摸自己的頭頂忍不住想到。

  還有少年偵探團的大家,如果江戶川柯南消失了大家會很難過吧。

  直到放學,工藤新一都一直在放空自己。

  走出校園門前,工藤新一被大家叫住了。

  「柯南同學,這是我們大家一起做的,把這個掛到床頭噩夢會被過濾掉,以後就只會做美夢了。」收到了一份捕夢網的工藤新一覺得鼻子酸酸的,對上一雙雙真誠的眼睛他深吸口氣:「明天放學後去阿笠博士家吧,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訴大家。」

  工藤新一做好了准備,和身邊的人坦白的准備。

  回家的路上,菅原惠忍不住問道:「新一哥哥,真的沒關系嗎?」

  工藤新一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很有罪惡感,我不想以後離開的時候搪塞大家的理由仍然是欺騙。」

  欺騙這個詞語讓菅原惠抿了抿嘴,其實他也有欺騙大家的事情。

  「那醫生有辦法把新一哥哥變回去嗎?」菅原惠問出了好奇的問題,他能感覺到這一點是一直困擾著工藤新一的問題。

  「唉,暫時沒有在現代醫學裡尋找到把我變回去的辦法。」工藤新一嘆了口氣,他看向天:「這種時候,應該怎麼辦呢?」

  「這種時候應該偵探出馬,或許新一哥哥可以找一個閱歷豐富足以幫你找到變回去辦法的偵探。「菅原惠認真的建議道。

  「有道理。」工藤新一推了推眼鏡說道。

  走到家門口之後,菅原惠看著站在一旁的男孩:「新一哥哥,你今天也要來做客嗎?」

  「不,我是來找菅原偵探的。」受到啟發的工藤新一笑著露出了兩排小白牙。

  「這個時候,媽媽應該還沒有下班。」菅原惠覺得新一哥哥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的樣子。

  「我回來了。」菅原惠說著在玄關處脫掉了鞋子。

  廚房裡散發著食物的香味,自從他們幾年前去香港旅游後他老爸認識了一個魔法師從他學到了煲湯養生,從此將煲湯加入了菅原家固定的菜單。

  穿著圍裙的甚爾出現在客廳裡手上拿著一個小碟子:「惠你回來了,正好幫我嘗嘗湯,柯南也在嗎,你也來嘗嘗吧。」

  砂鍋煲著湯,甚爾熟練的在料理台上切肉,干脆利落的動作和閃爍的寒光後肉都被切成了厚度適中的肉排。

  和菅原惠一個待遇也分了一塊蘋果派的的工藤新一看著慢條斯理的開始用小錘子敲打肉幫助它放松更好腌制入味的男人,莫名想到了昨晚磨刀時的畫面。

  偵探的必備素質就是要有充足的知識儲備,工藤新一看著隨著動作甚爾露出的肌肉線條猜測著這位叔叔的體脂率估計比他見過的一些運動員還要低。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想法,嘴角帶著疤痕的高大男人露出了笑容:「家庭主夫是非常辛苦的職業,足以鍛煉到每一塊肌肉。」

  隨著斯拉的聲音,肉排放到了烤熱的石板上。

  甚爾慢條斯理的拿出蔬菜盤:「喜歡吃什麼蔬菜?」

  「我要蘆筍和土豆。」菅原惠說道,他晃了晃腿露出期待的表情。

  工藤新一這才反應過來烤牛排是給他們准備的:「我也要蘆筍和土豆。」

  晚飯之後工藤新一捧著一碗阿膠紅棗烏雞湯:「叔叔,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最近佳世很忙,會晚點回來。」甚爾說道,隔著一個客廳他正在洗好的衣服晾到衣杆上。

  菅原惠覺得新一哥哥太焦躁了,提議道:「新一哥哥要不要來幫我選衣服。」

  「選什麼衣服?」工藤新一把頭伸過去發現菅原惠看的都是童裝。

  零用錢很多的菅原惠小朋友露出期待的表情:「我在挑選給妹妹的禮物,可愛的小裙子太多了。」

  甚爾笑著揉亂兒子的頭:「家裡小裙子很多,禮子穿阿惠你小時候的就可以。」

  工藤新一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轉移了,他看到這個在一年級小學生中成熟些的小男孩整張小臉都垮了下來。

  臭臭的表情和此刻的眼神和菅原叔叔非常的像,讓工藤新一忍不住感慨於基因的強大。

  「那些裙子早就捐了出去。」菅原惠答道,一想起無論扔掉多少次都會出現在相冊裡那些自己的裙裝大全他看著自己笑的囂張的父親就忍不住磨牙。

  隱隱約約有了下克上心思的菅原惠小朋友那個氣啊,可惜每次訓練課都打不過老爸,力氣耗盡的時候還會被老爸按在地板上教訓,把他的自尊心也按在了地上打成餅餅。

  甚爾的笑容更燦爛了,他可真是愛死了家庭主夫的生活。

  等到兒子氣呼呼的推門而出去隔壁玩之後,甚爾給吃的小肚子溜圓的工藤新一換了杯咖啡。

  收斂臉上的笑容,甚爾拿著任務委托書坐到了工藤新一的對面:「看來今天佳世又要加班了,如果不介意的話和我說明你的委托任務吧。」

  「我想委托菅原偵探尋找把我變回去的辦法,我想盡快的回歸屬於工藤新一的正常生活。」摘下了眼鏡的小學生語氣堅定的說道。

  工藤新一遲疑了一下:「我聽爸爸說過,菅原偵探事務所的偵探都不是普通人,無論任何辦法我都想試一試。」

  甚爾將任務記下後將委托書遞給工藤新一:「填上你的基礎信息,不過偵探事務所的收費可不便宜。」

  工藤新一做好了心理准備,作為偵探他這些年還是收到了一些委托費,而且就算他的存款不夠還可以搬出他的親爹版權富豪工藤優作。

  填完這些之後,工藤新一深吸口氣:「我,還有可能變回去嗎?」

  這個問題工藤新一問過自己很多遍,但是一直沒有答案。

  能讓人從大變小的藥本身就非常不合理了,什麼奇怪的科學怪人會發明把人變成小學生的藥物,為了把看不順眼的家伙全都送回去上小學嗎?

  重返青春不重返童年或許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但是這個夢想絕對不屬於原本就年紀不大的高中生偵探。

  甚爾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不過我相信佳世,她是米花最強的偵探。」

  「公認米花最強的偵探是毛利大叔吧。」工藤新一下意識的反駁。

  「代打選手剔除參賽資格。」甚爾一臉冷酷的說道。

  在未來岳父後脖頸扎了三百多根麻醉針的工藤新一突然對咖啡杯上的花紋感興趣,識趣的閉麥。

  和菅原家不同,虎杖家更熱鬧,虎杖悠仁的父母都選擇了能在家辦公的職業。

  電視裡播放著最近大火的動漫,虎杖夫婦正坐在沙發上非常投入的看著,桌子上的孩子們最喜歡的炸雞和甜點。

  二樓的房間裡正在播放著詹妮弗·勞倫斯的電影,作為最好的哥們兒虎杖悠仁把一半的注意力放到屏幕上的金發火辣大姐姐身上,另一半的放在心情不太好的好友身上。

  「我知道甚爾想把我支開,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能幫助他們,就像在少年偵探團時候做的那樣。」菅原惠說著,帶著拳擊手套的雙拳有節奏的打著沙袋。

  父母是孩子最早的榜樣,在各個方面,比如菅原惠就一直很努力的鍛煉想要長大之後練成他老爸那麼棒的肌肉,然後一拳頭把老爸K.O掉。

  菅原惠夢想中的自己會成為家裡最強大的男人,成為有能力保護媽媽的人。

  頂著一張可愛的臉蛋,海膽頭男孩惡狠狠的繼續打著眼前的沙袋。

  「叔叔阿姨只是非常關心你,還記得嗎你不小心從秋千上掉下來胳膊脫臼那一次,甚爾叔叔急的把樹干都捏碎了。」虎杖悠仁說道。

  和虎杖家的完全散養不同,菅原家的叔叔阿姨更緊張一些,這一點就算是兩個小學生也意識到了。

  大多數時候菅原惠都非常的聽話,不和看起來就打不過的危險咒靈對視,如果遇到了普通人看不到的靈魂和妖怪盡量裝傻或是移開視線,不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

  但是已經接受體術訓練、劍術訓練和影法術訓練的菅原惠小朋友偶爾會想,經歷著不斷訓練的他是否會像是各種漫畫中的主人公那樣,等待著有一天成為救世主少年或是救世主高中生?

  虎杖悠仁歪了歪頭:「我覺得沒有這種可能,因為救世主聽起來是個很危險的職業,叔叔阿姨不會願意你流血受傷的。阿惠你最近買了新漫畫嗎?借我康康。」

  摘下拳擊手套,胡亂擦掉臉上的汗水後菅原惠坐到了小伙伴的身邊惡狠狠的咬了一口披薩。

  「嘗嘗這個,新出限定辣姜披薩。」虎杖悠仁把盤子推了過去。

  單手拄著臉嘴巴塞的的滿滿的菅原惠,用干飯發泄自己的心情。

  有那麼一瞬間,菅原惠忽然不期待新一哥哥變回大人了。

  因為在新一哥哥出現之後,非常神奇的少年偵探團每一次行動都能遇到真正的案子,菅原惠覺得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煉中會變得強大,然後成為媽媽的助手,就像是嗯米花的羅賓。

  「所以你買了蝙蝠俠的漫畫嗎?太酷了,我只看過幾集動畫片。」抓住了重點的虎杖悠仁眼睛亮了亮。

  菅原惠放棄了聊天,並抓起一塊披薩塞到了好友兼樹洞的嘴裡,他決定去找真正和他有共同語言的人。

  獨自一人在家的夏油傑正在對著鏡子准備整理一下劉海,然後聽到了敲門聲。

  嘟著嘴一臉開心的小海膽頭出現在門口,手裡拎著印著大大M的紙袋:「夏油哥哥,你吃晚飯了嗎?」

  晚上回到家,菅原佳世看到了熱情迎接她的丈夫。

  「小惠不在家嗎?」菅原佳世注意到二樓的燈都是關著的。

  被我氣跑了,甚爾親了親妻子的臉頰:「阿惠出去玩了。」

  夏油傑的房間很整潔,如果說和普通男高中生的房間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就是擺在陰涼處玻璃罐裡的各種糖果。

  「喝果汁嗎?」夏油傑問道,他注意到今天菅原惠的情緒不太高。

  這個情況非常少見,這個在父母的愛和親朋好友的關懷中長大的孩子性格很好很少會有煩心事,大多時候都非常快樂臉上是開朗的笑容。

  菅原惠搖了搖頭,他吃的小肚子溜圓就算打了半小時沙袋也沒有消耗光攝入的食物。

  夏油傑從書架裡挑出了一本DC漫畫遞給小男孩,然後安靜的坐到了菅原惠的身邊開始做作業。

  過了幾分鐘,菅原惠吸了吸鼻子:「夏油哥哥,就沒有什麼煩惱嗎?」

  「煩惱啊,當然有啊。」夏油傑放下了筆:「我希望咒靈的味道能變得好吃點。」

  這句話讓兩人表情都皺了起來,一時間屋裡只剩下剝糖紙的聲音。

  「除了這個呢?」菅原惠覺得就算裹上面包糠炸一炸咒靈也就那味兒了。

  「有哦。」夏油傑嘆了口氣露出疲憊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最近的情人節好像過於頻繁,收到了太多巧克力。」

  夏油傑的成績很好,在一幫傻了吧唧甚至會為了探案把女朋友扔一邊的高中生中間,善解人意的池面人氣很高。

  因此他最近不停的在回禮,在社交方面很擅長的夏油傑也難免感覺到疲憊。

  話說到這夏油傑把巧克力裝了一半到袋子裡,送給了菅原惠:「好了,現在我的煩惱消失了。」

  宵禁時間到達之前,甚爾哼著歌在家門口等到了歸來的旅行惠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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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你的旅行惠惠帶回來巧克力X1

  你可以選擇以下互動選項

  A留下評論誇惠惠

  B留下評論誇作者並催更

  C你全都要(鰲拜捏爪.JPG


第48章

  有關於尋找將工藤新一變回高中生的委托似乎進展的很不順利,菅原惠到偵探事務所時通過觀察黑澤叔叔得到的結論:那一頭發量驚人的白長直似乎因為繁忙而沒有像是往常那般用心打理顯得不再那麼有光澤,這種事情以前從來沒有出現過。

  「阿惠你來幫忙跑腿嗎?真能干。」最先發現菅原惠的是谷山麻衣姐姐,她熱情的從菅原惠手中接過了烤好的甜點。

  而面露疲憊的黑澤陣站起身到咖啡機邊給自己續杯,苦澀的香味在屋內蔓延開讓這個表情恐怖的青年心情似乎舒緩了些。

  「柯南同學的委托任務有進展嗎?」菅原惠仰起頭問道,他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對於菅原偵探事務所內每個事務員的專場方向很清楚。

  柯南同學的這類委托任務會由媽媽親自受理,或是這位能干的黑澤叔叔。

  「不順利,希望boss能帶線索回來。」黑澤陣答道,從眼前的小男孩手中拿過了一塊海鹽餅干。

  黑澤陣倒是覺得那個藥挺有趣的,應該批量研發,有大批被工作折磨到痛不欲生的成年社畜會願意付出大把的金錢來得到重回幼年的機會。

  勞動保護法拯救不了人類,未成年保護法的力度更強一點,黑澤陣這樣想到。

  就這個方面,非單身狗的工藤新一有別的意見,繼那天夢見自己在小蘭的婚禮上成為花童之後他又夢到了各種各樣的可怕情節,比如自己是氣氛組看著小蘭被其他人求婚。

  午夜夢醒,工藤新一看著掛在床頭的捕夢網甚至懷疑這玩意他是不是裝反了啊。

  少年偵探團的表情也越來越擔憂,柯南同學的黑眼圈就連眼鏡都擋不住了。

  終於到了攤牌的那個放學後。

  少年偵探團到達阿笠博士家門口的時候看到了向外跑一臉不敢相信的小蘭姐姐,這個每次見到他們都耐心打招呼的大姐姐此刻跑的比悠仁還快,只留下了一陣風。

  少年偵探團疑惑的走入阿笠博士家,就聽到柯南同學痛苦的呢喃:「小蘭不會再理我了,我是個混蛋——」

  「柯南同學,你怎麼了?」步美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欺騙了小蘭,也欺騙了你們。」柯南說著摘下了眼鏡:「我並不是江戶川柯南,而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

  沉默了幾秒後,等待審判的工藤新一聽到了笑聲。

  「柯南這個笨蛋該不會用這麼蹩腳的話騙小蘭姐姐或是像小蘭姐姐告白了吧。」元太笑了起來。

  「柯南喜歡年上大姐姐這一點不是秘密,不過你哪裡像大人啊。」光彥說道。

  「我哪裡不像大人?」工藤新一反駁。

  「大人才不會在警察叔叔現場取證的時候到處跑。」虎杖悠仁說道。

  被噎住了的工藤新一無法反駁:「那只是為了破案。」

  「那柯南同學如何能證明自己是工藤新一呢?」步美天真爛漫的說出了最扎心的話:「柯南同學還沒有小蘭姐姐的小腿高呢。」

  菅原惠沒有說話,只是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阿笠博士的新發明自動切西瓜機器吸引去注意力的時候拍了拍似乎沮喪到掉色的眼鏡小學生的肩膀。

  「新一哥哥振作起來,我相信你。」菅原惠更相信的是他媽媽一定能找到把新一變回來的辦法,他媽媽無所不能!

  菅原惠覺得自己找到了短暫的目標:幫助工藤新一准備禮物給小蘭姐姐道歉。

  雖然菅原惠不再尊重新一哥哥了,他也不希望看到感情很好的兩人分道揚鑣。

  「是因為新一哥哥被喂了奇怪的藥物。」菅原惠認真的給新一哥哥作證。

  毛利蘭耐心的聽完後摸了摸菅原惠的頭,臉上帶著低落的表情低聲說道:「阿惠,我只是生氣於這三個月的時間裡,新一沒有一次想過告訴我真相。」

  「我也不能在任何方面幫到新一的忙,有點挫敗感。」女高中生垂下眼簾說道,她之前很早就想開不生氣了:「新一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卻什麼都做不到。」

  菅原惠把手帕遞給小蘭姐姐,撐著桌子拍了拍小蘭姐姐的肩膀。

  沉默的菅原惠小朋友回到家的時候看到老爸在挑選合適的便當盒。

  「媽媽今天也回不來嗎?」菅原惠問道。

  「別告訴我這裡有個小學生要想媽媽到哭鼻子。」甚爾瞄了兒子一眼。

  小海膽頭噠噠噠的走了過來,洗干淨手之後一臉認真的仰起頭:「給媽媽做的便當,我也想幫忙。」

  你爹我在□□夫便當,你小子摻和什麼?

  甚爾很想拒絕,但是對上眼睛亮晶晶盯著他一臉期待的兒子只能把話咽了回去:「阿惠想在便當裡准備什麼?」

  「我來幫忙切草莓。」菅原惠自告奮勇道。

  甚爾點了點頭把草莓和一盆菜放到水池邊:「洗蔬菜的艱巨任務也交給你了,我會告訴你媽媽今天的蔬菜沙拉是父子的合作菜品。」

  菅原惠點了點頭,對著水流一枚一枚的開始洗草莓。

  干活很認真的菅原惠得到了擺盤的資格,他認真的拿著筷子把食物夾到盒子裡,菅原惠沒有想到原來每次老爸做的很漂亮的便當都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

  從小親手奶大的孩子甚爾從菅原惠的眼神就看出了這小子的想法,一個暴栗後甚爾笑眯眯的說道:「做便當也有很多學問,家庭主夫可不好當的。」

  父子倆的便當還沒有完成,在甚爾給菅原惠展示西紅柿雕愛心的時候菅原佳世已經將車停到了家門口。

  甚爾還在試圖騙兒子:「阿惠,你有什麼想說的話想讓我帶給媽媽嗎?」

  菅原惠這小子和現在的孩子一點都不一樣,具體在他並不會因為男子漢的尊嚴而不敢和媽媽拉手,甚爾見過很多次捧著牛奶杯的兒子軟乎乎的仰著頭對佳世說「媽媽我永遠愛你」這種話。

  這種話,菅原惠就不會對他說。

  還沒等哄兒子說出來,菅原佳世已經走進了客廳。

  「媽媽,我很想你。」菅原惠仰著頭說道,毫不吝嗇的墊腳張開雙臂要抱抱。

  「想到辦法了嗎?」甚爾問道,他注意到妻子的臉上滿是笑容。

  「既然沒有辦法從內部解決靈壓的問題,那就通過外力介入吧。」菅原佳世笑了笑把兒子抱了起來。

  環著媽媽脖子的小學生臉蛋有點紅,對於這個年紀還被這麼舉高高有點害羞。

  菅原佳世問道:「小惠,你想見外公嗎?」

  正在擺晚餐的甚爾摘掉了圍裙一臉正經:「佳世,我想見見泰山大人。」

  「都有機會。」菅原佳世答道。

  晚上躺在床上,甚爾難得有些失眠。

  在妻子壓抑的笑聲中甚爾在菅原佳世光裸在外的肩頭啃了一口:「有點緊張,我該做些什麼?」

  「做好准備吧,各方面的。」菅原佳世停頓了一下:「其實我父親之前並不知道我們的事情。」

  菅原佳世感覺到身後的位置向下塌了一塊,熟悉的重量將她擁到懷中,聲音中帶著幾分委屈:「所以我還沒有名分嗎?」

  「怎麼會呢小傻瓜,我們的婚姻是被法律所承認的呀。」菅原佳世捧著甚爾的臉親了一口。

  甚爾深吸口氣:「透個底吧,我身上有什麼岳父大人喜歡的點嗎?」

  你娶了他最小的女兒,他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

  菅原佳世撫摸著甚爾嘴角的疤痕:「當然有,比如甚爾的身體素質很強。」

  很抗打。

  讀懂了潛台詞的甚爾嘆了口氣,只期盼岳父看到他優秀的好大兒和整理的干干淨淨的家之後對他印像上能加幾分。

  三天後。

  從東京突然出現的強大咒力被窗的人注意到,咒力殘穢中那氣息駭人的邪惡氣息和濃烈的感情讓輔助監督們頭皮發麻將報告遞了上去。

  經過咒力檢測咒術界的高層得出新出現的這個咒靈等級恐怕要在特級咒靈之上的這個結論,害怕的老橘子們一頓考慮後選擇派出最強的咒術師五條悟。

  還沒有感受到校園生活樂趣的五條悟很不爽,但還是乖乖的去調查了那個快把爛橘子們嚇尿的特級咒靈。

  五條悟也很好奇,這個特級咒靈到達要去哪裡,目的地是哪裡。

  但是這個特級咒靈非常狡猾,他甚至能完全隱藏氣息偶爾才會泄露出咒力殘穢給追著他但不敢A上去的咒術師留下一個坐標。

  這個行為被咒術界的高層們看做赤果果的挑釁,而且得出了這個特級咒靈的智商或許很高能和人交談的猜測。

  於是當五條悟順著咒力殘穢「啪」一下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家非常非常出名的點心店門口。

  而他所尋找的那個目標,正在排隊點單。

  外表來看根本看不出這家伙是個咒靈,五條悟心中升起了幾分興趣。

  感覺到被注視著的青年一頭茂密的黑發,他個子不高看上去很單薄但能從挽起的袖口看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青年側過頭,露出了一張帶著書卷氣的面孔,這張臉上有一部分讓五條悟感覺到很熟悉的相識,最重要的是那一雙五條悟非常非常熟悉的眼睛。

  五條悟的臉上露出感興趣的表情,徑直走上前:「想和老子聊聊嗎?」

  然後五條悟在那張白皙的臉上看到了經常在五條家長輩上出現的不贊同表情,可惜那幫家伙就算不贊同也沒辦法。

  中二期的五條悟這樣想著,被直接打飛了。

  青年滿意的感受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完全收斂身上的氣息,走入了車站的方向,他的目的地是米花。

  「媽媽,外公是個什麼樣的人?」菅原惠非常好奇,因為從小到大他們就沒有什麼別的親戚。

  以前去旅行的時候菅原惠倒是見過一些姓禪院的人,不過甚爾說他這個世界上的親人除了他和媽媽外都死光了。

  「外公嗎?他很和藹很好交流很喜歡小惠,本來他一大早就能到但是堅持要給小惠准備豐盛的見面禮。」菅原佳世說道:「你外公博覽群書,也許你可以選自己喜歡的書送給外公。」

  菅原惠開開心心的往書房跑去找書,甚爾湊了上來:「佳世,你說真的麼?」

  菅原佳世點了點頭:「據說為了不被當成老古板,父親惡補了很多年輕人的知識還特意改變了形像,比如刮掉了留很久的絡腮胡。」

  甚爾把腦袋裡那個之前見過的刀疤頭吉他手咒術師老和尚的形像甩出腦袋,希望在他的思維發散到更奇怪的地方之前岳父能到。

  似乎是上天聽到了甚爾的期盼,在短暫的十幾秒內整個米花町的居民都感覺到了地動山搖和強大的壓力。

  是地震嗎?

  甚爾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聽到了隱約中傳來的雷鳴聲。

  一個看上去比他還要年輕幾歲的男人拎著禮物走了進來,在看著妻子笑眯眯的抱住青年胳膊朝他走來時,甚爾才反應過來。

  那麼大的動靜,是他岳父弄出來的。

  他岳父,場面人。


第49章

  場面人岳父直接略過了熱情的女婿,走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小男孩。

  有著茂密海膽頭的男孩有著白皙的皮膚和一雙翡翠綠色的眼睛,像菅原佳世的地方也只有那小扇子般的長睫毛和笑起時身上的那種書卷氣。

  菅原惠雖然臉上帶著禮貌的笑容,但是內心還有點懵,他外公看上去是不是過於年輕了一點呢?

  不過那雙和媽媽的類似就是更亮一點的蒼藍色眸子帶給了菅原惠熟悉感,這就是媽媽提過的外公。

  「老夫給你帶了禮物,我們終於見面了阿惠。」嚴肅的表情消失了,菅原惠看到面前的外公露出了和煦的笑容,那慈愛的表情和媽媽的很像。

  這樣想著初次見面的隔閡一下子就消失的一干二淨,菅原惠大膽的拉住了外公的手:「媽媽給您布置了房間,外公您想看看嗎?」

  菅原家的裝修風格很多變,源於菅原佳世和甚爾閑不住的性格,隨著流行趨勢的改變他們也經常換,比如菅原惠小時候他們家是寶寶快樂屋風,甚至客廳裡還留出了小汽車的專行通道。

  二樓的客房,現代風的門左右推開一間鋪著榻榻米的傳統寬敞和室出現在眼前,陽台處甚至弄出了個小小的山水枯景致,隨著潺潺的水流水竹制的驚鹿撞擊石缽發出清脆的聲音。

  菅原惠小朋友睜大了眼睛,昨天睡覺前家裡還沒有這玩意呢!

  深藏功與名的甚爾保持著沉默,菅原佳世試圖給丈夫爭取點加分:「甚爾聽說父親您習慣住和室,連夜准備的。」

  「榻榻米老夫已經睡夠了,過硬的床鋪並不適合老頭子我。」菅原惠看著年輕又帥氣的外公用一種很有違和感的語氣說道。

  菅原惠有點擔心,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外公似乎恨不待見他老爸,平時很想下克上的菅原惠覺得老爸有點可憐,雖然老爸是個壞蛋但是精心准備的房間被這麼說會不會難過啊。

  如果甚爾知道了兒子的想法估計會大笑出聲,臉面是什麼東西他才不需要。

  賢夫良父菅原甚爾露出懊惱的表情:「是我太疏忽了忘記了這方面,不過還好為了您能夠享受高質量的睡眠我做了另外的准備。

  甚爾拉開了旁邊的客房門,一個布置溫馨的現代風房間出現在眼前,房間布置的很用心比如加濕器超大的顯示屏和床頭的香薰蠟燭,最重要的是有一張很大看起來就很柔軟很舒服的大床。

  菅原惠長大了嘴巴,突然發現老爸很厲害。

  「阿惠,走吧我們去拆禮物。

  蛋糕要放到冰箱裡,就拜托你了甚爾。」在第一次交鋒中險勝的甚爾聽話的拿過蛋糕朝著樓下走去,等到岳父看不到的地方才露出了一點笑容。

  「外公,這是送給您的書,我最近一直在讀它。」菅原惠拿出了自己的准備的禮物。

  「阿惠也很喜歡讀書嗎?一會兒和外公一起看好不好?

  閱讀是個很好的習慣,書籍永遠是最好的知識載體無論經過多少時間最優秀的那部分都會留下來,對於你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閱讀還能幫助集中注意力。」外公的聲音很好聽,讓菅原惠想到了他們的國語課老師。

  外公現在看起來又變得很好相處啦!

  菅原惠這麼想著給自己打了打氣:「外公趕了一天的路累了吧,爸爸做了很好吃的食物迎接您,我們去吃飯好嗎?」

  「在家裡平時都是誰做飯啊?」乖巧被外公拉著手的菅原惠聽到了這種問題。

  用余光看到了站在廚房裡熬湯的老父親接收到信號,菅原惠小雞啄米般點頭:「家裡一直都是爸爸做飯,爸爸做的便當特別好吃還拿過便當大賽的冠軍。」

  菅原惠小朋友努力想說出老爸優點但是最後只擠出了干巴巴這麼點,甚爾在一旁忍不住捂住臉他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把孩子奶大這小子居然就只能擠出來一個優點,就記得吃了嗎?

  然後菅原惠聽到了笑聲,他看向正在揉亂他頭發的外公,發現外公的臉上已經滿是笑容。

  菅原惠很喜歡這個外公,雖然他看起來過於年輕但是無論他有什麼好奇的內容都能解答,從各種鳥類生活的環境到歷史中的某個典故,不到一個小時菅原惠就被外公所征服了。

  甚爾悶悶不樂的把水果擺到盤子裡,對於為何達成只有他受傷的世界這一點想不清楚。

  「岳父他老人家,挺時尚。」甚爾憋了很久之後說道。

  「我老爸年輕的時候很古板的那一類,後來家裡發生事故經歷大起大落就想開了,他年輕的時候還去種花家公派留學過,他只是還沒有暫時接受你而已。「菅原佳世親了親甚爾嘴角的疤痕。

  甚爾長長的舒了口氣,把重心壓到了菅原佳世身上:「既然岳父這麼喜歡阿惠,不如讓岳父教育阿惠咱們兩個去旅游吧。」

  「我們不是蜜月旅游過了嗎?」菅原佳世覺得好笑,甚爾對雙人旅游念念不忘。

  「等小惠再大點吧。」菅原佳世說道。

  紅蘋果在甚爾的刀下變成了漂亮的蘋果花:「那個臭小子,居然費勁扒拉的說不出他老爹的優點。」

  「得想個辦法,讓那小子也對我露出敬仰的表情。」甚爾暗暗下了決心。

  另一邊聽了半小時外公的私家歷史課之後菅原惠已經完全變成了外公的小迷弟,而外公身上可以收斂後展現出的那股學生氣和過於年輕的面龐總讓菅原惠有種自己在和一個大哥哥交談而不是和外公。

  捧著臉的菅原惠小朋友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手上動作不停的rua著小兔子的耳朵。

  菅原道真好笑的拎起一只被召喚出來的式神脫兔放到手中:「阿惠,你有什麼煩惱嗎?」

  「外公也是咒術師嗎?」菅原惠小聲的問道:「您也能看到各種不同的世界嗎?」

  「當然能。」菅原道真摸了摸眼角,雖然被陰之力封印住了六眼但他還是能要比常人能容易察覺到附近的各種信息。

  「那外公小時候就確定了以後要做的事情,做什麼樣的人嗎?」菅原惠問道,合上的書本放在膝蓋上小臉上滿是迷茫。

  「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確定了人生的目標。」菅原道真回想著過去自己位極人臣的重權在握的日子搖了搖頭:「不過阿惠不用這麼著急。」

  「過去的人因為生活環境惡劣早早的出生又早早的死去,所以才要抓緊時間,現在的時代已經不同了。」菅原道真摸了摸外孫的頭:「這個年紀的孩子不用想的太遠,多讀書多出去玩多去看看外面的風景,然後有一天你自己就會清楚你想做什麼了。」

  「就算我不以後不選擇祓除那些奇怪的咒靈,也不選擇成為一個靈媒?」菅原惠小聲說道:「或者像媽媽那樣成為一個偵探?」

  菅原惠發現外公大笑起來:「相信我,你媽媽小的時候保證偵探絕對不在她的未來人生選項裡面。」

  「媽媽小時候是什麼樣?「菅原惠的注意力立刻就轉移了,他聽到了更感興趣的話題。

  看著睜著水汪汪大眼睛的外孫,菅原道真下意識的想要摸一摸自己的胡子,摸空之後清了清嗓子:「你媽媽以前很愛哭,在家的時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和溫馨的菅原一家相比,毛利家此刻的氣氛就沉重多了。

  毛利小五郎坐在沙發上氣的臉都紅了,茶幾上擺著他的體檢報告。

  「爸爸,您別生氣了。」毛利蘭勸著父親希望他能放過男友,把一瓶啤酒遞過去

  工藤新一頂著一腦袋的包,把眼鏡擺在一邊虔誠的五體朝地:「真是非常抱歉,這段時間不應該為了破案未經同意就用麻醉針把您弄暈。」

  毛利小五郎冷笑一聲:「呵呵,就只使用了麻醉針嗎?」

  工藤新一沒想到毛利大叔居然記憶力一下子變好了,他試圖把頭埋在地板裡:「也有情況緊急的時候順手使用了煙灰缸和板磚——」

  工藤新一話都沒說完毛利小五郎化身為狂暴怪獸試圖好好收拾這小子一頓:「你小子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的女兒啊,順手拿煙灰缸這種事情也能是順手嗎?」

  「爸爸,新一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毛利蘭用力的攔住毛利小五郎。

  工藤新一隱隱約約的意識到,自己應該徹底無法成為毛利大叔的女婿了。

  好在今晚難於入眠的人不止有工藤新一,還有咒術界的高層們。

  那在東京各處出現的極為恐怖的靈壓和留下的咒力殘穢讓很多人難以入眠,這些虧心事做了很多覺得有五條悟這個最強在就高枕無憂甚至想要對咒術師梯隊進行清理只留下聽話的一級咒術師的爛橘子們都悄咪咪的閉上了嘴。

  殘酷的真相擺在了他們的面前,目前才高一的五條悟並沒有新出現的人形特級咒靈強大,甚至如果不是咒靈沒有下死手可能六眼就沒了。

  手裡給玩偶織小毛衣的夜蛾正道看了眼他那入學後就很不讓人省心的學生,非常警惕。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以五條悟的性格和那家伙的自尊心被打敗之後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回去找回面子甚至現在心情看起來還不錯的樣子,讓夜蛾正道很擔心這小子准備悄咪咪弄個大驚喜出來。

  五條悟和那些咒術界的高層並沒有說實話,在五條家一呼百應有著無數佣人的高一男生很自我也對這幫看不慣他沒辦法殺死他的老橘子非常不爽。

  等到整個校園一片寂靜之後,五條悟悄咪咪的從宿舍離開。

  「嘭!嘭!」隨著巨大的聲響牆上砸出了兩個均勻的洞。

  從洞裡爬出來的甚爾擦掉了嘴角的血漬,臉上還帶著笑容:「岳父大人身體如此康健,女婿見了真是非常欣慰。」

  月光下的菅原道真冷笑一聲,慢條斯理的抽出了刀,甚爾憑借著良好的視力看到了出現在岳父身上的銀色弧線,空中傳來隱隱的雷鳴聲。

  「和老子打一架。」五條悟直接出現牆頭大大咧咧的說道。

  被徹底忽視的甚爾一頭小問號,撐著胳膊把自己從牆裡摳出來:「老子在和岳父切磋交流感情,你算哪塊小餅干?」

  目中無人的男高中生只固執的盯著向上挽袖子的家伙,那個有六眼的家伙。

  「別著急,排好隊很快就輪到你了。」菅原道真慢條斯理的說道。

  「在那之前,先去老子後面排隊。」甚爾活動了一下完全活躍起來的肌肉,笑容中帶著一抹凶狠:「岳父大人,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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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菅原道真的形像我自己瞎寫的

  年輕版本的在我腦中大概就是青年乙骨+5t5那種

  看起來有書卷氣但是很能打瘋起來能直接面帶和煦笑容手撕敵人那種


第50章

  菅原惠做了夢,夢裡的他白天是動物院院長但是在夜幕降臨後會成為米花的正義使者海膽俠和好友一起打擊罪犯。

  或許是因為夢裡的自己生活排的滿滿過的太豐富了,菅原惠睜開眼看向鬧鐘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比平時多睡了一個小時。

  菅原惠捏了捏落地鏡中自己的臉頰,想起夢裡的海膽俠把柔順貼在面頰上的頭發反向向上面捋了捋,然後露出滿意的笑容。

  「噗,你在干什麼啊。」在門口目睹了兒子的舉動,甚爾忍不住笑了起來。

  沒想到自己的舉動被發現的菅原惠小臉紅紅把自己埋在被子裡,裹成一團後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蹭著枕頭不願意起床:「我還想睡,老爸。今天不用上學,所以再睡一會兒也沒關系吧。」

  「阿惠,再不起床的話你的那份蘋果塔就要被吃掉了哦。」甚爾靠著門說道,昨晚數著小子睡的最多因為在結界裡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老爸騙我,外公不喜歡甜食。」菅原惠蹭了蹭枕頭笑嘻嘻的說道,他才不會被騙呢。

  「我才沒有騙你,家裡來了一個甜食吞噬怪物。」甚爾說道。

  菅原惠將信將疑的從床上爬起來,等到達客廳之後發現老爸沒有忽悠他。

  一個白頭發少年坐在專屬於他的兒童座椅上,兩條大長腿無處安放,這個面孔非常陌生的大哥哥非常自來熟,正在捂著臉一臉幸福的朝著菅原家的秘制料理限定甜水伸出勺子。

  老爸只有心情很好的時候才會做,就算是菅原惠一個月也只有一次機會吃到,每次只能分到一碗。

  菅原惠一點都不困了:「大哥哥,這是我的甜點。」

  五條悟歪了歪頭,在小男孩一臉不贊同的目光中幾勺子就把甜點吃掉含含糊糊的說道:「起床晚的小朋友,甜水沒收。」

  「在我家這麼欺負我兒子,你昨晚沒打夠嗎?」甚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從保溫鍋裡拿出了一碗甜湯遞給整張臉都皺在一起的兒子面前。

  菅原惠臭著臉端起甜水就往樓上跑,他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這麼壞的家伙。

  「打就打,反正老子是最強的。」五條悟一臉驕傲的說道。

  「那是什麼中二的稱呼啊,就算你未成年我也不會放水的。」甚爾說道,他在昨晚終於想到了如何在惠面前建立屬於父親的威信。

  於是坐在房間陽台一邊曬太陽一邊嚼著小芋圓的菅原惠,看到了把吃掉他那份甜水的壞人和他老爸打了起來!

  「你們不要再打了!」菅原惠能做的只是用咒力變出式神分開兩人,然後探出頭湊熱鬧的虎杖一家看到了如同童話中才會有的畫面:無數可愛的兔兔從空中出現。

  處於開啟狀態的六眼會無時無刻的收集四周的信息,因此會消耗一部分體力再加上被他岳父狠狠修理一頓,甚爾清楚就算這家伙吃的那頓早餐全消化了也完全沒有回到最好的狀態。

  而甚爾本身,是咒術師們最討厭也是最噩夢的那類戰鬥對像。

  原因非常簡單,甚爾是完完全全的0咒力,這就代表著從小接受訓練通過對咒力殘穢和精力的咒力操縱尋找追蹤敵人痕跡的手段完完全全的不起作用。

  而當咒力感應無法使用之後,就算是六眼沒有死角也會出現疏漏。

  在真正的和甚爾戰鬥後,五條悟的臉色有些臭。

  結實的肌肉和強大的體魄是這個男人給人外貌印像,但是這個男人的行動卻完全相反,他觀察力敏銳極有耐心而且擅長蟄伏時刻等待著在敵人露出致命的弱點。

  突如其來的兔子雨短暫的讓戰鬥中的兩人都分了心,但是五條悟回過神的時候就感覺到一個冰涼的咒具貼在他的額頭上,無下限術式失效了。

  「你輸了。」甚爾迅速的收回武器看著眼前的少年,覺得很多年前堵在胸口的那口濁氣終於能吐的痛快了。

  但是很明顯,又被打敗一次的五條悟少年卻沒有釋懷。

  五條悟對這個完全沒有咒力的家伙起了興趣,對那個神奇的咒具很感興趣,甚至對於能召喚出兔子雨的菅原惠也感興趣。

  在被夾著咯吱窩整個人被抱到半空中的菅原惠對上那雙貼的極近的蒼藍色眸子時,好脾氣的菅原惠小朋友炸毛了伸出小腿四處亂蹬。

  注意到好朋友一臉不情願後,勇敢的虎杖悠仁小朋友也從陽台跳了過來,加入打敗白毛壞蛋的行列。

  甚爾拎著滿滿的食盒看了眼吵鬧的陽台,留這三個年紀相仿志趣也相投的家伙在家,應該沒事吧?

  有點擔心房子會被弄壞的甚爾拿出了電話:「喂,是夏油傑嗎?我現在有事要出門,可以拜托你幫我看孩子嗎?

  幾個孩子?三個而已,其中兩個都很聽話,啊新來的那個是我妻子那邊的親戚,一個輩分很小的晚輩。」

  舉著一只鵝,身邊擺放著各種物品的工藤新一欲言又止:「菅原阿姨,這樣會不會太不科學?」

  黑澤陣把嘴裡的戒煙糖咬碎因為加班一臉煩躁:「你都從高中生變成了小學生,還談什麼科學?」

  工藤新一還想說什麼,就看到半張臉都被馬克杯擋住的暴躁職員對他露出了核善的表情,那墨綠色的眸子裡明晃晃的不加掩飾的表達著:再吵老子鯊了你。

  「一個很古老的魔法,能夠將時間變快,施展成功你你會從今天開始每天漲一歲,直到回到原來的年齡為止。」菅原道真說道,他手中的符紙已經全部寫完了。

  工藤有希子聞言露出感興趣的表情,這樣的話她豈不是能看一遍在家的偵探小子重新長大的全過程,感覺非常值得拍下來。

  著名偵探推理小說作者工藤優作則非常有學術性的在觀察過符咒上的內容後向菅原道真請教相關的內容:「請問我是否可以把相關的內容以鄉俗傳說的方式記錄下來作為新小說的素材嗎?」

  菅原道真無所謂的點了點頭:「除了符咒的具體字跡和我們的姓名外都可以拿去寫。」

  工藤新一撇了撇嘴,他的老爸老媽心還真大啊這種情況下居然想的都是別的。

  唯一關心他工藤新一的只有毛利蘭了,工藤新一看向女友卻發現女友的注意力也不在他身上:「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樣的魔法,那如果能把阿一變小的話豈不是可以放到口袋裡一起帶去上學。」

  這個充滿少女心的幻想得到了一旁鈴木園子的肯定:「拇指偵探嗎,好適合工藤那家伙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笠博士也搭腔:「不行啊,以新一的個性如果真的變成拇指偵探說不定會不小心被凶案現場勘探的技術人員踩成餅餅。」

  「呵呵,那樣也不錯啊,至少日本警察的救世主不會再在情急之下再舉起煙灰缸了。」毛利小五郎說道。

  工藤新一選擇閉麥,乖巧的等待魔法起作用。

  「小惠起床了嗎?」菅原佳世吃著水果泡芙問道。

  甚爾給她倒了杯茶:「小惠很好,吃的很飽,聲音很有精神,精神頭充足。」

  菅原佳世眨了眨眼:「五條悟吃完早飯還沒有走?你就把五條悟和小惠留在了家裡?」

  「我只是想讓小惠感受一下難得的和晚輩相處的機會,別擔心佳世我找了夏油傑來,那小子從小就很靠譜。」甚爾的表情非常得意。

  在搞清楚了岳父的身份之後,甚爾准確的抓住了一個點:在入贅之後他成功的當場漲了輩分,賺翻了!全場吃虧的豈不是只有蹭了飯被打了兩頓的五條悟嘛!

  解決掉事情之後,菅原道真提出了道別。

  「岳父大人,您怎麼不多住幾天,我還沒有和您切磋夠呢。」甚爾一臉意外的說道,背後的尾巴都翹了起來。

  菅原佳世伸出手在甚爾結實的背部用力的擰了一下:「我會經常寄照片和信件回去給您的,勞煩您走一趟了。」

  菅原道真要回去的原因也非常簡單,他的靈壓太強大如果一直呆在這裡只會再次造成時間流速不同的情況出來。

  「不必思念,終有一日我們會再度重逢的。」叮囑完女兒後,菅原道真看著甚爾認真的說道。

  甚爾回憶起了昨晚被按在地上電的指尖發麻的感覺,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敲打完女婿後,菅原道真才悠悠離開。

  「要回家嗎?」菅原佳世看向身邊的甚爾真誠的說道:「這兩天辛苦你了。」

  「家裡一定吵,今晚就讓阿惠吃一次外賣。」甚爾拉住了菅原佳世的手:「作為補償,我們去約會吧。」

  夏油傑在得知菅原夫婦晚一些才會回來的時候松了口氣,因為他接電話的時候剛剛才把被弄的亂七八糟的家具擺正,清理干淨地毯上的玻璃碎渣。

  而另一個罪魁禍首正在用之前的照片作參考,一瓶一瓶確認需要訂購的酒和被他們打碎的一模一樣,以鈔能力盡快補上這個大窟窿。

  菅原惠正在把被弄髒的窗簾摘下來塞到洗衣機裡,虎杖悠仁正在拖地。

  在兩個小朋友不贊同的憤怒小眼神中,剛剛打過一架的兩個男高中相視一眼,戰意盎然。

  「夠了,不可以再屋子裡打架。」站在椅子上的菅原惠認真的說道,半人高的兩只式神玉犬被召喚出來,可愛的毛茸茸大狼狗此刻齜牙咧嘴努力擠出超凶的表情,發出此起彼伏的「嗷嗚」聲。

  菅原惠那張白皙的小臉氣的通紅,用行動表達了想法:再打架,放狗咬你們!

  當天晚上,洗漱完畢的虎杖悠仁小朋友坐在桌子前面認真的寫今天的日記。

  今天新認識了一個哥哥,他個子很高跑的也好快,狗狗都追不上他!


第51章

  帝丹小學一年B班。

  在虎杖悠仁小朋友讀完他的日記之後,全班同學都發出驚呼。

  很多同學都表示,想看看比狗跑的還快的大哥哥長啥樣。

  然後小朋友們的願望就達成了,因為下一個上台的是菅原惠。

  一臉不開心的班草菅原惠:「今天我的家裡來了個甜品強盜,把我家客廳弄的很亂,我討厭他。」

  菅原惠小朋友一臉正經舉起了手裡的畫:「如果大家看到了這家伙,千萬不要讓他進家門。」

  舉起的白紙上是一副抽像畫:長腿的火柴人有一頭白色稻草頭,咧開嘴露出鋼齒獠牙。

  下課後,步美看著空空的桌子一臉擔心:「柯南同學已經一周沒有來學校了,他生病了嗎?」

  「那家伙該不會是因為蹩腳的謊話被發現所以不敢來了吧,那個笨蛋。」元太摸了摸頭頂。

  「有沒有一種可能,柯南同學真的就是工藤新一,而且變回去了呢?」虎杖悠仁眨了眨眼。

  「柯南那個幼稚鬼,哪裡像是高中生?」光彥也一臉不相信。

  放學後,同學們提議去看望柯南。

  第一站是毛利偵探事務所,坐在老板椅上的毛利小五郎聽他們問一句冷哼一句:「那個小鬼現在不住這裡了,被爸媽帶走了。

  那個混蛋小子,這輩子都沒機會住在這裡了。」小胡子男說著惡狠狠捏緊了手裡的啤酒瓶。

  孩子們被毛利小五郎可怕的樣子嚇得一哆嗦,毛利小五郎的心情倒是不錯。

  他像是挑土豆掃視了一圈屋裡的小男孩,最後視線停留在虎杖悠仁和菅原惠身上。

  原本還噴火的大叔現在看上去無比和藹:「小蘭做菜很好吃,你們兩個平時可以多來我家玩。」

  兩個小男孩面面相覷,最後乖巧的點頭。

  毛利小五郎滿意的點了點頭,把作為配酒菜的魷魚須給孩子們一人分了一根:「我現在正是看誰都比看偵探小子順眼。」

  「所以柯南不在毛利大叔家打地鋪,現在又在哪裡呢?」元太疑惑的問道。

  啃著魷魚須的孩子們相視一眼,決定下一站去阿笠博士家。

  圓滾滾的博士看到孩子們來非常開心,在魷魚須之後孩子們收到了熱情投喂的蛋糕。

  「孩子們,柯南可能以後都沒有辦法和大家一起上學了。」阿笠博士一臉為難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柯南那家伙要轉學了嗎?」步美吸了吸鼻子。

  「不是的,柯南沒有轉學也沒有離開米花,他會以另一種形式陪伴大家的。」阿笠博士笑著說道。

  然後阿笠博士發現所有孩子的表情都變了。

  菅原惠和虎杖悠仁露出遲疑的表情,兩個小腦袋上盯滿了小問號。

  而少年偵探團的孩子們表情已經由震驚轉變為悲傷。

  等到孩子們都含著一泡熱淚聲音哽咽的時候,阿笠博士終於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歧義。

  工藤新一將尺子按在自己的頭上,在牆上用粉筆畫出痕跡滿意的發現自己現在身高已經突破了一米的大關。

  「新一,。你在家嗎?」阿笠博士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博士,大門沒有關直接進來吧。」工藤新一說道。

  自從他用非常規手段開始長大之後,家裡就變得非常熱鬧。

  來回報案件調查順便好奇到底他怎麼長大的日本公安,那對突然對他很上心但大多時候都在外面見朋友的父母,和每天都會來看望他的蘭。

  對著鏡子看自己的柯南,很快就發現出現在身後的少年偵探團們。

  還沒有完全變回工藤新一的小男孩看上去還保留著那點嬰兒肥,再加上被抓包後熟悉的表情讓大家一下子就產生了熟悉感。

  「幾天不見,柯南居然一下子就長那麼高了。」元太一臉震驚,現在柯南看上去比他還要高兩個腦袋。

  「感覺再過幾天,柯南你就要長到小蘭姐姐肩膀了。」虎杖悠仁說道。

  菅原惠也嘖嘖稱奇,那天的儀式之後他還是第一次見新一哥哥,看來魔法起了效果。

  柯南露出死魚眼:「等等,你們就這麼接受我是工藤新一這件事情嗎?」

  「因為柯南同學之前和我們說了,還以為你是開玩笑,沒想到是真的。」步美說道。

  「我也想像柯南這樣幾天就長這麼高個子,真好啊。」光彥一臉羨慕說道。

  「還是自然生長比較好,晚上我會因為生長痛醒,睡不著覺。」工藤新一扯了扯嘴角說道。

  工藤新一意識到這些小同學們因為見過大風大浪似乎對這種事情接受度良好。

  「我家裡有好吃的蛋糕,你們想嘗嘗嗎?」工藤新一問道。

  「不用了,剛才阿笠博士請我們吃過了。」元太搖了搖頭。

  工藤新一看了看自己的錢包,豪氣的表示:「那晚餐由我來請客吧,今天想吃什麼都行。」

  「壽司壽司!特級鰻魚飯!」元太的眼睛亮了亮。

  等待壽司外賣送到的這段時間,工藤新一享受著身高帶來的優勢小手插兜:「大家還有什麼好奇的想問的嗎?」

  菅原惠看了眼已經落很多灰的書本:「新一哥哥你和我們一起念了這麼久書,回高中還跟得上嗎?」

  當送走所有孩子們後,毛利蘭發現自己的小小男友正在奮筆疾書復習功課。

  毛利蘭也攤開了自己的書本:「新一,我們來一起溫習吧。」

  圓珠筆在紙上滑動的聲音竟然那麼悅耳,時隔許久工藤新一終於有了一種自己變回了高中生偵探的真實感。

  「按照你的情況,期末考可以參加。

  新一你請了這麼久的假,如果這次考試的成績不理想,班主任老師說以後就不允許你請假去幫助偵破案子了。」毛利蘭提醒道。

  工藤新一嘆了口氣,選擇埋頭苦學。

  菅原惠回到家,發現老爸這個時候居然沒有在客廳,廚房裡的食材都處理完了,小火熬制的湯也散發著香味兒。

  菅原惠聞聲走出家門,發現他老爸正在旁邊的小倉庫裡收拾。

  「老爸,你在找什麼?」菅原惠看著一地的運動器械非常好奇 。

  「我看你對推理破案憑什麼興趣只是因為佳世的原因才會加入少年偵探團。

  工藤新一那個瘟小子不在,少年偵探團估計以後就不會有那麼多案子了。」甚爾說著把最後一種東西拿了出來。

  「你老爸我小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好玩的東西,也看不到這麼大的世界。」甚爾說著把籃球投向兒子的方向。

  看著從天而降的球,菅原惠一邊念叨著:「不要在倉庫裡玩,很危險。」一邊接住了球。

  「老爸,你是要想帶我去打籃球嗎?」菅原惠問道,和籃球相比他們這些孩子更喜歡踢足球。

  鑒於菅原家日常很少會看各種體育競技比賽,甚爾決定親身在兒子面前展示一下這種體育競技類運動迷人的地方。

  當天晚上,菅原佳世回家的時候看到了一只臉都氣紅的小海膽頭。

  「我長大之後要當警察,把老爸和上次的甜點強盜都抓起來。」菅原惠小朋友啃著兔子棉花糖說道。

  這種憤怒持續到了菅原惠進入夢鄉,穿著小星星圖案睡衣的小男孩在夢中也是氣呼呼的樣子。

  「你把小惠氣壞了。」菅原佳世親了親兒子的臉頰。

  這是屬於菅原夫婦的保留項目,看兒子睡覺。

  「我只是想向阿惠展示一□□育競技的魅力。」甚爾挑了挑眉說道。

  「可很多很多年後你兒子回憶起這段記憶,只會記得被自己的父親無恥碾壓的不爽。」菅原佳世答道。

  甚爾摸了摸下巴,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作為一個成年人來說有點可恥。

  「我記得阿惠小時候很喜歡我的,走到哪裡他都跟著我,特別喜歡被我舉高高。」甚爾一臉不解。

  菅原佳世戳了戳甚爾的厚臉皮:「親愛的,偶爾也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吧。」

  米花町第X屆運動會。

  面向米花町全民展開的包含趣味性和專業性的運動會即將展開,並且由米花町的商戶出面准備了豐厚的獎品。

  前去做志願者的鈴木園子成功的拉來了鈴木財團的贊助,一舉將這次運動會推到最熱門的話題。

  無比豐厚的獎金和在全國範圍內的知名度,也吸引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專業運動員或業余愛好者。

  報名比賽現場非常熱鬧,由米花醫院和米花大學醫學部的師生為參賽人員進行體檢和後勤工作。

  穿著白大褂一頭茶色頭發的女生年紀不大但氣勢很足,身後跟著一排學生。

  「宮野導師。」負責報名系統的男人畢恭畢敬的說著從報名箱裡拿出了一沓紙:「這些是按照你所說的條件篩選出來的。」

  毛利蘭、京極真、夏油傑、越前龍馬——翻閱著報名單的女孩露出了笑容。

  她把報名表還了回去,所有的報名表都會通過傳真機傳輸到組織委員會信息彙總。

  安排完人員分配後,宮野志保走到停車場,拉開了處於監控死角的面包車的車門。

  宮野志保打開筆記本,纖細的手指輕輕敲在鍵盤上。

  只見報名處運作中的傳真機下發的掃描器亮了亮開始運作,一個又一個圖片出現在眼前。

  那些被她以「尋找各界身體素質驚人的能提高觀眾興趣的素人選手」為理由找出的報名表源源不斷的出現在屏幕上。

  甚爾報了所有專業性高的項目,報名時一舉驚呆了一同來參加趣味項目的家庭主婦們。

  這些全職媽媽們沒想到菅原先生這個平時大采購時速度最快收獲最多的男人居然這麼野心勃勃。

  得知這一點的菅原惠小朋友表情也變得很奇怪,憋了一天後晚上他忍不住拽住了媽媽的袖子。

  「怎麼了小惠?」菅原佳世蹲下身看向捧著小豬存錢罐欲言又止的兒子。

  「老爸他,是不是打小鋼珠把這個月生活費花完了?」菅原惠慢慢憋出了這麼一句:「老爸是不是准備用運動會的獎金來補這個窟窿?」

  菅原佳世愣了一下,笑到重心不穩,她愛憐的親了親抱著小豬存錢罐的兒子:「放心吧,甚爾最近沒有沉迷打小鋼珠。」

  菅原佳世瞄了眼她們身後影子中的男人:「事實上,甚爾准備戒掉小鋼珠了。」

  「真的嗎?」菅原惠一臉不相信。

  「是真的。」菅原佳世肯定的說道,因為甚爾已經嘗到了當年帶阿惠打小鋼珠的福報:「所以給你老爸個機會,以後不要當警察抓他了好嘛?」

  菅原惠小朋友艱難抉擇後點了點頭,一臉孝容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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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讓我們一起鼓掌恭喜柯南的身高超過一米大關


第52章 番外005、全職主夫菅原甚爾的日常

  甚爾的一天通常從妻子起床開始,床的另一邊傳來很輕的動靜這讓甚爾從夢中一下子就醒來了。

  這種機警和靈敏來源於三年的全職主夫生活,甚爾睜開眼就看到雙手攥著印著星星的小毯子睡得香甜的兒子和一邊已經變空的床鋪。

  洗漱室的燈亮了起來,聲音被隔音效果很好的大門完全阻絕。

  如果說有了孩子之後生活有什麼最直接的改變,那甚爾覺得就是他們在主臥換了一張四米的大床:因為被寵壞的臭小子到現在也不能接受自己睡,堅持要睡到爸爸媽媽中間。

  就算是偶爾的嘗試,也會在傍晚時抱著小枕頭可憐巴巴的站在臥室門口,然後甚爾和菅原佳世只能點燈熬夜的先哄好兒子然後進入夢鄉。

  確定到四周的保護欄高度完美非常結實不會讓菅原惠睡夢中掉到地上後,甚爾徑直走入了洗漱室。

  菅原佳世正在將精華液抹到臉上,在鏡子中出現甚爾半/裸上身的模樣之後她忍不住笑了起來:「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先生?」

  「可以幫我問問我的妻子今天想吃什麼早餐嗎?好心的夫人。」

  甚爾說著從身後抱住了菅原佳世,和他的高體溫不同懷抱中的妻子就算隔著薄薄的布料還是能感到那股涼意。

  「冰美式怎麼樣?」菅原佳世問道,她將重心靠後被巨大的暖寶寶包圍讓她有點不想這麼早離開家。

  甚爾已經和菅原佳世生活了很久,一個呼吸和表情的改變都能察覺到她的心思。

  「今天休息怎麼樣?」甚爾像一只大號的熊抱枕雙手收緊加大了點力氣:「從阿惠出生後,佳世你就一直很忙。」

  菅原佳世思索了一下,最後搖了搖頭。

  甚爾並不意外這個答案:「早餐吃意式烘蛋和蔬菜沙拉怎麼樣?」

  「還要上次的白香腸,多加蘑菇親愛的。」菅原佳世補充道。

  菅原家有個很大的廚房,各種烘器具非常齊全。

  甚爾在兒子出生前特意去遠月進修過,得益於天與咒縛帶來的強大到極/致的□□,五感極為敏銳的甚爾在料理方面只要稍加努力廚藝就突飛猛進。

  四處旅行時購買的冰箱貼貼滿了半個冰箱,大大小小的注意事項寫在便利貼上粘在甚爾一抬手就能看到的地方。

  倒油、點火、熱鍋,倒入香腸,隨著「呲呲」的聲音香腸的香味逐漸飄到屋子裡在這個時間甚爾將蔬菜切成合適的大小然後開始攪拌蛋液。

  菅原佳世一邊整理頭發一邊朝飯廳走的時候,就看到了正在專注烹飪的丈夫。

  「自從聽悠仁說完之後,阿惠很期待全家人一起去野營。」甚爾把公文包遞給妻子說道。

  「去哪裡野營比較好?我這幾天不抬有時間。」菅原佳世說道,她這幾年神經一直繃得很緊。

  原因非常簡單,菅原佳世擔心會被死役所的人發現自己違反了法則創造出了一個孩子,她擔心阿惠會受到傷害。

  所以菅原佳世做出了選擇:她、至少在死役所的工作方面,她不會表現出任何的異常無論是工作效率還是工作速度。

  甚爾注意到這種焦慮,他一開始以為是在講座裡聽過的產後焦慮,但是他很快意識到並不是那樣:菅原佳世的焦慮只與她的工作有關系,回到家的時候她才完全放松下來。

  壓力來源於工作,甚爾這樣想著。

  作為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夫,甚爾對於菅原家的存款很清楚,菅原家的財務狀況很好,甚爾覺得這樣下去不用兒子上大學他們的財富就足以直接退休了。

  在那之前,甚爾決心會努力的做最棒的家庭主夫。

  家庭主夫的清晨是忙碌的,因為在妻子出門上班之後兒子也醒來了。

  甚爾回到臥室的時候,就看到了揉著眼睛一臉茫然的兒子。

  「爸爸早安。」菅原惠小朋友揉了揉眼睛說道,熱情的站起身給了爸爸一個抱抱。

  稚嫩的童音和天真清澈的眼神讓菅原惠看起來像是圓潤的小天使,甚爾用結實的臂彎把兒子抱了起來掂量掂量之後露出了滿意的表情。

  兩歲的小朋友已經可以自己穿衣服了,甚爾看著臉蛋圓潤的兒子自己穿好小襪子套上短袖之後毫不吝嗇的稱贊:「阿惠真棒,有進步這次沒有把襪子穿反,走啦我們去吃飯。」

  一聽到要干飯,原本睡眼惺忪的菅原惠一下子就清醒了。

  寶寶食盒裡已經放著今天的早餐,握著餐具的菅原惠小朋友很快就吃完了炸薯餅,舔著泛光的嘴唇仰著頭一臉渴望。

  「不能再吃了。」甚爾搖了搖頭,他每次做菜分量都比食譜上標准的多一些。

  「爸爸最好了,再來一個,好嗎?」這一次菅原惠小朋友可憐巴巴的舉起了飯碗,翡翠綠色的眼睛中多了幾分水潤。

  甚爾沉默了幾秒,父子那雙極為相似的眸子對視一眼後一臉嚴肅的鐵血硬漢敗了。

  甚爾又夾了一個薯餅放到了盤子裡,板著臉補充一句:「下午的點心你只有三塊餅干吃了,小子。」

  快樂的菅原惠小朋友完全沒有聽到,美滋滋的享用著薯餅。    喂飽兒子後,家庭主夫就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既然你吃飽了,那我們就去外面運動一下吧。」甚爾說道。

  胸前背帶已經快退休了,因為菅原惠已經快超過可承受範圍的體重了。

  不過在那之前,甚爾還是輕松的把兒子牢牢的保護在胸口。

  察覺到大家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的菅原惠小朋友害羞的把臉蛋埋在爸爸的胸口,小手攥著衣服只留給大家一個海膽頭後腦勺。

  害羞的小寶寶得到了更熱烈的反應,甚爾摸了摸兒子的頭,嗯還是這個扎手的感覺。

  購物是每個家庭主夫的必修項目,合格的家庭主夫必須掌握哪裡的食物非常新鮮而哪裡的價格最實惠。

  甚爾將購物清單上的食材都買齊之後,捏了捏帶著四個肉渦的小手,對上那雙急不可待的大眼睛後才施施然朝著零食區走去。

  在這方面甚爾和菅原佳世完全持兩個不同的態度,比如當妻子縱容阿惠想要什麼就買什麼養成了習慣後,甚爾就會用行動告訴兒子這個世界上才沒有那麼美的事情。

  菅原惠扭著臉看向架子上花花綠綠的零食,期待的伸出小手指從左向右一劃。

  這個動作把甚爾看笑了,他非常熟悉這個動作,菅原佳世每次掃蕩玩具店付錢的時候也是這個動作。

  於是甚爾在兒子期待的目光中把左右擺動的快樂小手按住了,聲音清晰的說道:「只能選一個。」

  甚爾樂呵呵的站在原地,因為他從那種皺起的小臉蛋能看出,這會是艱難的選擇。

  菅原惠小朋友一臉糾結,他看著眼前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小點心糾結到啃手指。

  不過甚爾並沒有等太久,因為幾秒鐘後菅原惠小朋友就指向了其中一袋糖果,上面的兔子圖案非常顯眼,這種小動物圖案很得菅原惠的心。

  結賬台前面有人,等待的途中菅原惠小朋友有節奏的在用小手拍在甚爾的胸口。

  甚爾知道這是菅原惠小朋友即將失去耐心時的表現,而且確實等待的時間也太長了些。

  甚爾抬起頭看向收銀台,然後就看到了汗如雨下面色如土的收銀員,和站在對面的家伙。

  從焦灼的氣氛和對峙中顧客放在腰間的手,在米花町生活了好幾年的甚爾立刻就意識到他這是遇到了什麼情況。

  得在人群中發生更大的騷亂之前解決這個問題。

  甚爾這樣想著熟練的從手中拿出一個應急小包包,這是菅原夫妻針對米花町的風土人情准備的。

  「阿惠要不要和老爸玩捉迷藏?」甚爾問到。

  聞言菅原惠的注意力終於從購物車中的糖果上挪開,看著他老爸點了點頭。

  甚爾看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的兒子知道這裡面的溫度讓他有點犯困了。

  甚爾熟練的哄騙兒子:「那阿惠就數一百個數,然後睜開眼好不好?」

  菅原惠又乖巧的點了點頭,甚爾露出滿意的笑容。

  先是降噪耳機,甚爾放出最近菅原惠很喜歡的音樂,然後是一層耳包。

  哼著歌的菅原惠小朋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臉乖巧。

  然後是蒸汽眼罩,熱乎乎帶著玫瑰精油香味的眼罩完全遮住了大半張臉。

  甚爾把菅原惠連帶寶寶背帶一起放到了攤開小毯子的購物車裡。

  然後甚爾穿過已經發出小聲議論的人群,徑直走向明顯已經處於崩潰邊緣的收銀員。

  「有什麼我能幫助你們的嗎?」甚爾露出陽光又熱情的笑容。

  「不,這裡不需要你。」站在收銀員對面的男人一臉凶惡。

  「我可不這樣覺得,你們的速度太慢了,抱歉我著急帶著兒子回家。」甚爾說道。

  收銀台後面的女人緩緩的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這位好心的先生快點跑。

  「小子,沒人告訴你插隊是要付出代價的嗎?」一臉獰笑的男人舉起了手中的木倉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人群都在朝著身後跑,甚爾單手把裝著兒子的車保護在身後,另一只手直接攥住了試圖行凶者的手腕。

  這個罪犯甚至還來不及打開扳機,就發現嘴角帶著疤痕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他的身前,然後是傳來巨痛的腹部。

  甚爾看著已經完全失去活動能力的犯人隔著手帕把繳來的木倉放到了手帕裡:「現在小姐你可以報警了。」

  收銀員小姐看著躺在地上失去意識的壞蛋吸了吸鼻子,沒想到這個無論寒暑都會帶著兒子來采購的全職主夫居然這麼厲害!

  報完警之後,收銀員看向甚爾:「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嗎?」

  甚爾拿出了錢包裡的購物卡和積攢卡:「一會兒結賬後可以多給我戳個小花嗎,我還差一積分就能兌換超S級國產黑豬肉了。」

  菅原惠很喜歡用蔥姜燒的黑豬肉,今天的午餐就吃這個了。

  疏散好人群後,甚爾從購物車裡看到了蜷縮成一團已經呼吸平穩的進入夢鄉的菅原惠。

  他看起來像極了過冬的松鼠寶寶,身邊圍著一圈食物。

  警察來錄口供的時候甚爾正在不斷調換角度拍照。

  菅原惠小朋友睡醒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超市了。

  「爸爸,我贏了嗎?」菅原惠小朋友揉了揉眼睛。

  「當然沒有,你睡著了。」甚爾肯定的說道:「買點芒果回家怎麼樣?你媽媽很喜歡芒果。」

  臉蛋貼在爸爸胸口的菅原惠小朋友一臉不相信的開始掰著手指數數:「1、2、3、4、5、6、7、8、9、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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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個番外家庭主夫菅原甚爾的日常完成啦


第53章

  「哎呦,菅原先生你居然要報名了那麼多項目嗎?」虎杖香織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此刻兩人正推著購物車在超市裡采購。

  「家裡的臭小子到了逆反期,我這個老爸沒辦法只能用這種方式樹立威信,讓他看到我優秀的一面。」甚爾嘆了口氣說道。

  虎杖香織忍不住笑了起來:「悠仁那孩子暫時還沒有這麼方面的困擾,什麼都會和媽媽說哦!」

  甚爾看著虎杖香織臉上滿意的表情,欲言又止。

  廣播中傳來了聲音:「蔬菜賣場將在五分鐘後進行蔬菜促銷活動,本次參與100元裝到滿活動的蔬菜有卷心菜、茄子、土豆、生姜。」

  虎杖香織的眼睛亮了亮,看向一旁的高大男人:」這種時候就靠你了,甚爾。」

  甚爾點了點頭,按照老規矩他負責搶菜然後得到的食材AA平分。

  另一邊。

  菅原惠認真的填完報名表後看到了發小一臉惆悵的倒在一邊,他好奇的歪了歪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虎杖悠仁不但繼承了父親的櫻粉發色,還繼承了父母樂天的性格很少會有這麼悶悶不樂的時候。

  虎杖悠仁撐起身體,深吸口氣一臉嚴肅的說道:「阿惠,我可能是外星人。」

  菅原惠:?

  「我沒有開玩笑,其實很小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我和其他的孩子都不一樣。」虎杖悠仁聲音發沉的說道。

  菅原惠想了想發小那幼稚園運動會時期就被國家隊教練發現差點被抱住的事件,和之前遇到案子的時候一拳把牆砸碎但是因為運氣好牆裡沒有鋼筋所以沒有受傷的經歷,他沉默的准備繼續傾聽卻看到了好友亮晶晶的眼睛。

  作為對方最好的朋友,菅原惠努力的思考了幾秒後真誠的說道:「其實這些,我老爸也能做到,我外公也能做到,偵探社的黑澤叔叔,京極真哥哥和小蘭姐姐也可以,還有……。」

  菅原惠掰著手指頭數,數著數著發現米花町真是奇人不少。

  「是、是這樣嗎?」虎杖悠仁一臉驚訝。

  「所以不用有難道我不是爸爸媽媽孩子的這種擔憂,我們都是最普通的小孩。」菅原惠說道。

  十分鐘後,菅原惠把一臉失落的小伙伴送出了家門,乖乖聽話一直在院子裡跑酷的式神玉犬親昵的用額頭蹭著他的膝蓋。

  菅原惠的臉上露出笑容:「要乖乖聽話哦,你們不能嚇到悠仁。」

  聽到主人命令的兩只玉犬乖乖的前腿重疊躺在了地板上,露出下顎一臉期待。

  菅原惠知道這些被召喚出來的式神不是真正的動物,但是非常有趣的是他的各種動物式神都有和小動物交流的力量,而作為操縱式神的主人菅原惠也得到了和小動物交流的力量。

  這種感覺太神奇了,菅原惠這樣想著摸了摸玉犬的下巴,然後聽到了舒服的呼嚕聲。

  甚爾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一幕,眼巴巴看著門外的式神玉犬和坐在草坪上給狗狗梳毛的兒子。

  「為什麼不帶它們出去散步?」甚爾好奇的問道。

  菅原惠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兩只玉犬都很大出門散步的話應該牽著繩子,可是如果被看到漂浮的繩子事情好像會更麻煩。」

  這個問題不是第一次出現了,無論解釋多少次甚爾都無法糾正一些觀念。

  比如,菅原惠抱著毛茸茸的玉犬:「我知道它們是式神,可它們也是我最愛的狗狗。」

  因為繼承了菅原佳世的天賦打小就有著堪稱bug的無限咒力,菅原惠在父親的幫助下調服的玉犬看上去毛茸茸很可愛,就戰鬥力而言單挑二級咒靈完全沒問題。

  甚爾露出無奈的笑容,阿惠的心太軟了,如果真的遇到殘酷的戰鬥,恐怕這孩子會極力避免對式神會造成生命威脅的戰鬥方式。

  「老爸,什麼時候我才能伏調新的式神呢?」菅原惠看著枝頭的小鳥問道。

  「我也不清楚,這要看你最近學了什麼新的手影?」甚爾說道,按照他從禪院家偷出來的古籍裡的說法記載的式神數量並不多。

  但是甚爾不這麼想,萬一阿惠是個小天才能召喚出新的式神呢。

  然後很快甚爾就把這個想法拋到腦後,那些都過去了他的兒子再也不需要像他那樣回到咒術師的世界。

  菅原惠的人生選項裡從來沒有咒術師這一項,這是甚爾和菅原佳世的約定。

  「沒關系,晚上人少的時候我們再去遛狗狗也行,我去找找我記得家裡有專門的繩子。「甚爾說道。

  菅原惠乖巧的點了點頭,亦步亦趨的像是小鴨子跟在老爸身後。

  運動會當天非常熱鬧,幾乎米花所有的商鋪都來擺攤售賣東西。

  吃著熱狗的菅原惠小朋友無比震驚,那個把專業運動員都K.O.掉的居然是他老爸。

  在輕松的碾壓過全場所有人後,甚爾收獲了雖然戰敗但是看向他時眼中閃爍著不甘的一沓手下敗將,和一些奇怪的邀請:「我們是帝丹高中運動社團的教練,菅原先生您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作為特聘教練?」

  「我們青春學園也有這個想法。」

  「桐皇高中歡迎您……」

  「音駒高校考慮一下嗎?」

  甚爾撥開了一層一層的人群,准確的拉住菅原惠的手,注意到兒子眼中那絲毫不掩飾的震驚和敬仰後露出得意的笑容:「阿惠,走吧你媽媽還在等我們。」

  父子二人趕到的時候,菅原佳世的比賽剛剛結束。

  主持人熱情的宣布:「我宣布本次吃西瓜大賽的冠軍是來自米花町的菅原佳世女士。」

  淡定的擦干淨嘴上的菅原佳世和甚爾一起拉著兒子的手朝下一個項目走去。

  最受歡迎的親子項目三人四足,被爸爸媽媽拉著手的菅原惠小朋友看到了很多很多熟面孔,甚至包括目測還不到一米三的新一哥哥。

  口哨聲響起,菅原惠把這些拋到腦後,用力的邁開雙腿往前跑。

  陽光打在菅原一家身上,面帶笑容的一家三口在朝著未來努力前進。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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