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是他先對她無情的,也是他親自開口要她離開,甚至他還殘酷的不准她再踏入他們國家的領土半步。
為了他當時的無情對待,她不知哭濕了幾條手帕?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的人雖然躺在床上,但—只眼睛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閉上。因為只要閉上眼睛,她那顆空閒的腦袋,就會開始想起過往跟他的一切,眼睛就會開始酸澀,跟著就會垂下冰涼的淚珠。
他傷她,真的是傷得太深了!
難怪有人這麼說,在這世上能夠傷害自己的人,往往不是敵人。
就是因為對他付出了太多的感情,所以才讓他有機會傷害她。
就在她自以為安全的躲在房間裡,獨自舔舐心中的痛時,房門卻應聲而開。本以為出現的會是自己的母親,為了不讓她為自己擔心,徐之妁趕緊收起傷痛,以陽光般溫和的笑容轉身面對進門的人。
「怎麼會是你!看到迪瑞出現在自己的房門口,徐之妁有些驚訝,她想起剛剛自己明明有把門鎖上的。」你手中的鑰匙,是從哪裡來的?「其實這個問題不用問,她也知道自己是被家人給出賣了。
知道自己絕對不會受到這房間主人的歡迎,迪瑞逕自走入房間,大方的張著一雙大眼,大略的打量著這房間的佈置,「不錯!確實有你的風格。」
「這不關你的事,回答我的問題。」看這惡徒,不只大膽的闖入她的地盤,還如此囂張的評斷她房間中的佈置,讓她心中所燃起的怒火更加的炙烈。
「這無關緊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我有一些話要對你說,你要注意聽,我只說一次而已。」對別人,他可以一個命令就擺平對方;但對她,他卻破例的想向她解釋當初的行為。
非常不滿他語氣中所隱含的霸道。徐之妁被激得忘了所有的顧忌,一步步向前逼近他。「不管你要說什麼,我都沒有興趣聽。再者,這是屬於我個人的房間,而我並不歡迎你,所以請你出去。」說完,她更加不客氣的用力推著他,只希望能夠把他推出房去。
因著身高與體形上的差異,不管她如何的用力,始終撼動不了他分毫。
相反的,他卻趁著她貼近自己的機會,雙手一抱,將她緊緊的攬在懷中。
「放開我,你沒有那個資格抱我,放開我!」她心裡的氣到現在都還沒有消,怎麼可能會乖乖的任他擺佈。
面對她強力抗拒的掙扎,他也毫不勉強,順從的馬上鬆開自己的雙臂,放她離開。
他這意想不到的配合,還真讓徐之妁無法適應。記憶中的他,霸道得讓人發指,怎麼今天卻這麼反常?
因為他的反常,讓她更加小心翼翼的全神戒備,想看看他到底是在變什麼把戲。
看著她小臉上那充滿戒備的表情,讓他只有光開口:「放心!在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對你來取行動的。但——如果你不肯乖乖的聽我把話說清楚,那你可就別怪我要卑鄙的手段。」
以往的記憶太過於深刻,讓徐之妁瞭解他言出必行的個性。
這情形雖然讓她不服,可是比力氣又輸人家一大截,她也只有選擇暫時屈服。
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她通自轉身找了張椅子坐下。「有事就趕快說,說完就請你滾蛋。」
瞧她現在這無禮的模樣,要想讓她親自開口招呼自己,怕是不可能的。為了讓自己好服一點,迪瑞自行坐在大床上,這才開始訴說當日他是為了什麼原因,必須將她趕離自己的身邊。
時間就在他喃喃的低語,與她安靜的聆聽之下,悄悄的過去……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必須對你絕情。若真要論起事情的是非對錯,我不認為我必須去承擔所有的錯。」
當他停住口,徐之妁的反應依然是一臉平靜,但她的心卻一點也不平靜,因為她的心正為了這整件事的真相而震撼不已。
她毫不懷疑他話中的真實性,只因為她瞭解,以他傲氣與霸道的個性,要他說謊,是他所不屑的行為。
話已經說完,她卻絲毫沒有反應,這讓迪瑞覺得毋需再忍受她的無禮。
倏地逼近她,雙手一伸,他將她的身子箝制在背後的椅子與他的懷抱之中。
「告訴我,這陣子以來你有想過我嗎?」誤會既然已經解開,那他就不需再忍耐,從一開始見到她時,他就想擁抱她、愛她。
依然平靜的眼眸沒有絲毫的波動,她冷靜的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俊容。
相對她表面上的平靜,她的心卻是亂得可以,想起當初他狠心傷害自己的情景,她就心寒的不敢回答他的問題。
今天他所持的理由雖然正當,但他的狠心卻讓她卻步。
今日他可以為了這個理由而不惜傷害她,明日他更可能為了別的理由傷她更深。這種險,真值得地冒嗎?
縱然知道他一切的行為是為了自己本身的安全著想,可是他可曾站在她的立場為她著想?
不懂她心思轉折的迪瑞,一心所想的就是渴望再次的感受她在自己懷中的溫暖,長臂緩緩的收緊,身軀更是慢慢的拉近,他的唇對上了她的紅唇。
眼看兩張唇即將順利的貼近,原本靜止不動的徐之妁卻出乎意料的轉頭,躲開他正想吻上的紅唇。「既然你的話已經說清楚了,那現在是否可以請你離開我的房間?」她特意用冰冷有禮的語氣,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為什麼要躲開我?」不甘受她這樣的對待,迪瑞單手一扳,就將她的臉重新轉回面對自己,「我解釋清楚了不是嗎?為什麼還要這樣對我?」
就算對他生氣也是無濟於事,她平靜的對上他,耐心的跟他解釋自己心中的真正感觸,「我知道,我也能夠明瞭你當初的一切作為,全是為了我的安全著想,為此,我感謝你。」
「不需要,我不需要你的感謝!我要的是……」
就在他想把心中對她的渴望說出來時,一隻嬌小白皙的手卻橫擋在他的唇前。
「公平一點,現在是輪到我說、你聽,在我還沒有說完之前,請你不要打岔。」不想多費力氣跟他掙扎,她冷靜的以一雙執著的眼去降伏他。
在堅持多時之後,他終於不甘心的點了下頭。
徐之妁這才滿意的開口接下去說:「雖然我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對你曾經能表現出來的無情,我也能夠諒解,但——我無法苟同的是你對我的疏遠。」
她的「疏遠」兩字,讓他摸不清楚她活中的涵義,他只能心焦的急著去擁緊她,「嫁給我,我要你立刻就嫁給我,這樣一來,我們之間就不會存有任何的疏遠。」心中的焦慮讓他不顧一切的只想用兩人所共享的激情去說服她。
熱情的唇隨即激烈的貼上了她,卻還是無法邀她一起沉淪。
對他所採取的行動,她恍似未覺般,只是瞪著一雙眼睛,毫無情緒的看著他。
堅持的吻在久候不到她的回應之後,終於挫敗的離開了,他用力的將她推高,卻不肯放手的緊箝住她細弱的肩膀,「告訴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答應嫁給我?」
「我不要求你什麼,我只要求你現在離開。」如果要她親自點破的話,那所得到的只會是虛假的謊言。
她要他自己想通,更要他從心底深處去瞭解她要的是什麼。
「你在報復?報復我當初對你的無情?」不想輕易放棄的男人,只能竭盡所能的去探查她心中所想的事。
「這麼幼稚的事情,我不會去做。況且,你已經解釋清楚你會那麼做的原因,我若再想要報復,那就是我的不對。」
「你是在試探我的真心?」如果她的答案是肯定的活,那他對她就太失望了。
對他的猜測,她只是輕輕的一笑,隨即否定他的猜測。「不是。」
「你要我親口對我所做的一切道歉?」如果是的話,他就算不願也會去做。
臉上的微笑仍在,她緩緩的搖頭,再次否定他這個猜測。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乾脆開口直說你到底要什麼。」幾番的嘗試,不斷的猜測,卻始終搞不懂她心中所想要的東西,這讓他耐性盡失的站起身,跺著憤怒的步伐在房間來回踱步。
對眼前他這般的模樣,徐之妁心中頓感好笑,因為她想起不久之前的自己也是這副模樣。「好好想一想吧!我要的東西很簡單,我相信你能夠輕易的做到;我更相信以你的智慧,應該很快就能想到真正的答案。」
對她死也不肯說出解答的固執,他真是拿她莫可奈何。可是從她的堅持,他深知,如果不給她想要的東西,要她心甘情願的陪他過一生,只怕是作夢。
「好!我會好好的想,只希望等我想到事情的真正答案時,你不要再故意刁難我。」不希望以強硬的姿態勉強她,他只好退一步配合她。
「我等你。」簡單的說完三個字之後,她站起身,走到門口擺了個送客的姿勢。
讓他知道今天的談話只能到此為止,再想逼她,不過是讓自己難堪而已。
「今天,我可以配合你,但我很快就會再回來的;到時,就算你否定我所想到的答案,你依然還是只有跟我走的這條路。」能夠寬容她已屬奇跡,再要過分要求,他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不管你的堅持是什麼,我的堅持永遠不變。」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徐之妁喃喃的低語著。
一大清早,徐之妁就被一臉倦容的迪瑞吵醒。
「我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清楚你要的是什麼東西。」在徐母毫不避諱的引導之下,他大剌剌的直闖人家閨女房間,用力的搖醒她之後,一開口就是兩人間最在意的心結問題。
不敢對他懷有太高的期待,她意興闌珊的開口:「哦!是什麼?」她故意在他面前打了一個呵欠,才以惺忪的睡眼看著他那張充滿喜悅的神情。
他真的想清楚了嗎?比她所預料的時間還短,使她不敢對他有太大的期望。
「很簡單的答案,只有四個字,那就是禍福與共。」答案雖然簡單,卻是他耗費了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才想通的。
這可是他把整件事從頭到尾全部串連在一起,深思之後所想通的答案。
果然,這四個字的答案,趕走了她的意興闌珊,換上的是她激動無比的神情,還有她克制不了的激動情緒。
一雙小手緊緊的握住他黝黑的大手,「這四個字雖然簡單,但你能夠確實做到嗎?你能保證在往後的日子,當你面臨生命危險時,再也不會為了我的安全而推開我嗎?」這才是她心中真正在意的事情。
知道她全部是為了自己,更知道她是因為太愛他,所以才會如此的堅持,這讓他不禁為她的深情而感動,「傻瓜!難道你不能瞭解,我會這樣做全都是為了你好。」
「我當然能夠瞭解你的苦心,但你是否曾經站在我的立場去想,萬一你發生了不幸,留下我獨自活下去,那生命對我來說就變得毫無意義?再說,難道你忍心讓我懷著對你的恨,一輩子孤寂的活下去嗎?」只要一想到可能會面臨這種可能,她就忍不住心驚膽戰。
看出她眼中的恐懼,迪瑞終於明瞭,表面上看來,他所做的一切似乎是為了她好,實際上,對她來說,卻是極端殘忍的一種作法。
想到自己的一念之差對她所造成的傷害,他不禁溫柔的抱緊她,希望著由自己的懷抱去撫慰她心中的害怕。「相信我,我再也不會如此對你。從今以後,無論是好或是壞,我都會跟你分享,再也不會獨自去承擔。」
他的保證終於安撫她恐懼的心,讓此時正待在他懷中的她,更加眷戀的靠往他懷中,「我愛你。」所有的千言萬語,都抵不過這充滿了神奇魔力的三個字。
心中雖然受那三個字的震撼極探,但他只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緩緩的拉近兩張唇的距離,而在要貼近她的那一刻,他給了她一個充滿自信的回答:「這點我早就知道了。」
在接受他的吻之時,徐之妁對他的自信卻是不敢苟同,只是現在還不是能跟他抗議的時候。
相信在往後兩人所共處的光陰之中,她會慢慢的教導他關於中國人謙虛的美德。
至於結果,就讓時間去驗證吧!
兩情相悅,繾綣纏綿,無限旖旎羨盡天下癡心人兒。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