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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 《殤無止盡》作者:筆寂【完結】

《殤無止盡》作者:筆寂【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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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無止盡 正文 第一章
    “哎…”離殤單手支著下巴,目光幽幽得看著四周。

    “離少,怎么了?”小莫一邊替離殤垂著腿,一邊疑惑得問道。

    “哎,你看咱們這的柱子上的漆都脫落了。老爺也真是的,人家怎么說也還是個萬年第二啊。怎么能讓人家住這樣的破房子呢。”說著,離殤還狀似痛心疾首得撫了下額頭。

    “呦,離兒這晌歡閣都是破房子,那我這醉塵樓里可就沒好房子哦。”一名身著艷紫色華服的男子,不急不緩得說道。此人正是醉塵樓的老板——錦凡。

    “老爺,人家這房子是破了啊。這恩客來了,看著多寒酸啊。”離殤柔若無骨得倚到了錦凡身上,一手還在錦凡胸前時輕時重得畫著圈圈。

    錦凡一把把他推開,隨意得坐在了軟榻上,“行了,少在我面前弄這套。還不快准備准備。有空在這里抱怨,不如多給我賺些銀子。要是真嫌這差,那就去爭那頭牌。到時,我把若雪的迎柳居給你。”

    “呦,老爺這話說的,人家樣子也不比那若雪差,可就是爭不過他,有什么辦法,都几年了,也習慣了。”離殤無奈的靠在椅子上。

    “你要是能學學人家的我見尤憐就行了。別看到爺就是錢。”

    “是,是,是,老爺說的是,我這就去准備,今晚保証能我見尤憐。”

    離殤說著站起身,施施然得朝屋內踏去。錦凡看著遠去的背影,無奈得搖搖了頭。哎,終究是個妖孽啊。

    醉塵樓,京城第一男館。

    夕陽剛剛西下,夜色未晚,醉塵樓里已經一片鶯歌燕舞。錦凡穿著一身艷藍色服飾,領口松松垮垮地敞開著,手里拿著手絹,笑吟吟地在前廳招呼客人。

    這時,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怒聲喝道:“怎么離殤還不來”?

    “呦,李大人莫及,離兒還在梳洗打扮呢。”錦凡討好地說到。

    “不就是個婊子,耍什么大牌。”李大人生氣地一把推開懷里的小倌。

    “離兒哪敢在大老爺面前耍大牌啊。畢竟離兒也快老了,總該好好畫畫,免得李爺看厭了。”

    人為至,柔媚的聲音先傳入了大廳。頓時廳中一片安靜。話音剛落,一位身穿殷紅色錦緞,上面繡著大朵金色菊花的少年便從轉角處緩緩走來。來人一頭青絲隨意披著,媚眼橫飛,水波流轉,輕扭腰身,飄至李爺身旁。

    “離兒一片好心,想不到還是招李爺厭了。”

    說著,淚水已盈滿眼眶。錦凡看著眼角直抽搐,真是不倫不類啊。可惜偏偏很多人都看不清表象。

    美人落淚,頓時讓李爺慌了手腳,“爺剛是一時急了,離兒莫傷心啊,爺哪會厭了離兒呢。”

    說著一手攬過離殤的腰,一手打開桌上的小匣子,里面金銀珠寶,玲瓏翡翠,一看便是上品。“你瞧,爺是急著給咋們離兒送禮呢。”

    離殤一瞧見這些,馬上便眉開眼笑,雙手攬過李爺的脖子。

    “離兒就知道,爺疼我。爺不是急嗎,嗯?”媚眼流轉,輕輕地在李爺耳邊吹著氣。李爺一聽,便猥瑣地笑了,抱起離殤便走進房去了。

    大廳里又恢復了熱鬧,有些恩客在互相私語,“哎,不愧是離殤啊。瞧那聲音,聽得我的心都酥了。要是能一親芳澤就好了。”

    “哈哈,劉兄,等賺夠了一萬兩銀子再想吧。”那劉兄一聽,嘿嘿一笑,便繼續調笑身旁的小倌了。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二章

    這日,風和日麗,錦凡突發奇想,說是辦個賞花宴,學學文人吟詩作對,考考大家的技藝。

    各個居所的紅牌,小倌都陸續到了,最后若雪也緩緩的到了。只是離殤卻尚未出現。錦凡不悅得皺了下眉,“離殤怎么沒來?”

    几個小倌都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楞是沒人答得出來。到是若柳接口到:“老爺,他大概是昨晚累著了吧。”

    “哦?小林,你過去看看。”錦凡身邊的侍從應了聲,正打算離開。

    “呦,老爺原來這么關心人家啊,人家就是再累也值了。”離殤隨意得罩著件外袍,走起路來,大腿若隱若現,正姍姍得朝錦凡他們所在的涼亭走來。

    “又沒恩客,穿成這樣給誰看?”錦凡不易察覺得皺了皺眉。

    “老爺,”離殤柔媚得輕吟,“人家以為是來伺候您,才穿成這樣的呢,哪知您…”說著還用衣袖掩了掩面。

    “行了,讓你來是一起詩情畫意的,不是來聽你抱怨的。”錦凡無奈的瞥了一眼。

    離殤看著也無趣,就隨意的找了個位子坐了,單手支頭,目光飄渺得看著花海。

    也不知是誰開的頭,說是隨意得吟几句詞:

    ……………。一片芳心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

    ………………………………………………

    ………。。胭脂淚,相留醉,几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

    …………………………………………………………………………

    秋日的涼亭下,透著一股淡淡的哀愁,每個人的心底似乎都泛起一陣陣悲傷,突然有人吟道:

    衣帶漸落人媚笑,為錢笑得人泛爽

    所有人都齊齊的看向來聲處。那人不是離殤還能是誰。個個眼角一陣抽搐。剎那間剛才的氣氛一下消散。

    錦凡似笑非笑得看著離殤:“你就不能說點雅致點的嗎,恩?”

    “雅致點的啊?”離殤摸著下巴,狀似苦思冥想,“有了,‘此生醉臥紅塵塌,但愿一醉解千愁’。”

    “算了,大家還是散了吧。離殤你隨我到房里來。”錦凡站起身,其他人隨即站起,福了福身便退下了。錦凡慢慢得向房內走去,離殤也緩緩得跟著。

    等進了房,離殤隨手把門關上。錦凡隨意得靠在床上,依舊似笑非笑得看著離殤。

    離殤被看得心里直泛疙瘩,“老爺,是不是要離兒伺候啊?”離殤輕輕得跪倚在床邊。

    錦凡輕佻得勾起離殤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著,“離兒,來這也十多年了吧?”

    “回老爺,快十年了。”離殤乖巧得答道。

    “十年了啊,十年了怎么還沒看清自己的身份呢?”錦凡一扯一拉就把離殤壓在了身下,手慢慢解開了腰帶,再慢慢得滑到胸前,掐捏著茱萸。離殤吃痛,呻吟出聲。

    “離兒啊,總是不乖。最難伺候的主,離兒總是強著去伺候;大家心情失落的時候,離兒總是變著法得哄著。”錦凡得手慢慢向下滑,一把握住了分身,離殤“啊”的叫出聲,冷汗直直往下冒。

    “離兒給的了他們一時的好,也給不了永遠。何必呢。這風塵地里,你連自己都顧不了,又哪來那么多余力呢。”錦凡放松了力道,慢慢得揉捏。

    “離兒哪有老爺說得那么好,恩,不過是…”離殤迷茫得盯著床頂的帷帳。

    “不過是什么?”錦凡一邊似笑非笑得看著,一邊雙手上下得挑逗著。

    “恩……爺,我一定學……乖,只是…老爺…別把離兒給賣了,好…不好?恩?離兒,要…伺候老爺…一輩子呢。”離殤雙手勾上錦凡的脖子,紅唇印上錦凡的雙唇,慢慢輾轉。

    錦凡沒有回答,一手滑下后穴,一下子伸進了兩指。

    “恩…”

    窗外月色遍及,離殤疲憊的卷在錦凡懷里。“罷了,今日就在這睡著,莫去接客了。”

    錦凡用手慢慢得玩弄著離殤的青絲。

    “恩。”離殤低不可聞得應了聲,便睡去了。錦凡看了看離殤的睡顏,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月色,一抹清愁浮上眉間。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三章

    翌日,錦凡醒來,看了看身側,離殤已經不見了,“小林…”

    “在,老爺。”小林輕輕得推門進來,在錦凡窗前福了福身。

    “離兒呢?”錦凡慢慢得起身,讓小林幫他穿衣系鞋。

    “離少今早穿了身白衣,說是去廟里為老爺祈福。”小林拿起外袍為錦凡披上。

    “祈福啊?”錦凡慢慢得踱出門外,淡淡開口到,“人都選好了嗎?”

    “回老爺,都選好了,過几日便可以送過去了。”

    “恩,你先下去吧。”

    “是,老爺。”

    錦凡抬頭看了看天,是個好天氣啊。

    離殤帶著小莫上完香后,就轉身往后面的廂房走去。

    廂房的后面有一個小湖,湖旁有一坐涼亭,離殤遠遠得便看到智慧禪師那老頭,在擺弄棋譜,“老頭別來無恙啊。”離殤說著,便款款得坐在了對邊的石凳上。

    “離殤,怎么如此沒大沒小,你該稱呼我為大師。”智慧也不惱,依舊擺弄著棋譜。

    離殤隨手拿起一枚棋子,輕巧得放到了棋譜上,“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學那虛偽。”

    “離殤就是這樣,不說了。几日不見,這棋藝到是又見長了。”智慧苦思冥想得看著棋譜。

    “哦,是嗎?我到感覺不到。”離殤拿起一旁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好茶。”

    “呵,這么苦得茶也就你說好了。”

    “苦嗎?我到覺得挺甜的。”離殤放下茶杯,目光飄渺得看向遠方。

    “你這孩子啊。哎…”智慧苦澀一笑,無奈得搖了搖頭。“離兒啊,試著放下痛苦,也許會好過點。”

    “你那講禪的一套,少用到我身上,我懂得自己照顧自己。這世上要是連我自己都為難自己,怕是早就沒離殤這人了吧。”離殤淡淡得一笑。

    “老頭,這次云游回來,可有她的消息?”

    “怎么這次到來問了?”智慧抬頭看了看離殤。

    “沒什么,突然很想了,就想知道她怎樣?”

    “紅塵事,出家人本不該管。可你這孩子的事,哎,誰怪老頭我好博弈呢。聽說十年前鳳姬一舞后,便銷聲匿跡了。有人說死了,也有人說出家了。”

    “出家了啊?”離殤用手指敲擊著石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她那樣也能出家啊。”

    “離殤啊,過去的便過去吧,有些事執著不了的。”智慧繼續擺弄著棋譜。

    離殤執起一子,輕輕放到棋盤上,隨即莞爾一笑。

    “哎,怎么又輸了。不行,重來。”

    這時從遠處跑來一個小師傅,“大師,又位施主捐了很多香油錢,說是想聽您講禪。”

    智慧不悅得督了督眉,“說我今日有客,改日再來。”

    “既然大師有客,那本座只能改日再來了。”一位面貌俊朗,身著華服的青年,淡淡說到,目光確直直得看著離殤。

    離殤也不躲避,秋波亂送,曖昧一笑,便起身:“今日聽大師禪理,離殤受教了。時辰不早了,離殤也告辭了。”說著,拱了拱手,施施然得離去了。

    青年若有所思得忘著離殤離去的背影。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四章

    “娘,今日是燈會,您帶殤兒去逛逛可好?”

    “好好學棋。”

    ……

    “娘,今日過節,您給殤兒做件新衣可好?”

    “好好念書。”

    ……

    “娘,今日殤兒六歲生日,您…”

    “好好撫琴。”

    ……

    一抹苦澀得笑浮上離殤的臉。

    “離兒在想什么?”身后突然響起錦凡的聲音。

    離殤嫵媚一笑,轉身看著錦凡似笑非笑得看著自己,隨后慢慢走到自己身旁,挑起自己的下巴,“離兒,真是美啊。”

    “離兒那么美,老爺可舍得把離兒賣了呢?”離殤順勢靠在錦凡的懷里。

    錦凡順手玩弄著離殤的發絲,“離兒,得梳洗打扮了,一會便要接客了。”

    “離兒,一定為老爺好好賺銀子。”離殤輕柔起身,隨手撤下身上的白衣。錦凡輕輕得為離殤穿上那件殷紅色的外袍,在仔細得為他系好衣帶。

    “老爺這樣,好像是要嫁女兒似的。”離殤取笑得勾起錦凡的下巴。

    “是嗎?”錦凡也不惱,只是淡淡瞥了離殤一眼。

    醉塵樓里,已經一片喧嘩。錦凡轉身,看到三個身著華服的貴公子走進門來。此三人面生的很,怕是外來人士。錦凡馬上嬌笑得迎了上去,“几位公子好啊。我們樓里的小倌個個乖巧漂亮。不知公子可有中意的啊?”

    外貌斯文,一身書卷氣的柳扶風,隨手拿出一定金子,“自然是要最好的咯。”說完后還曖昧的朝錦凡眨了下眼。

    錦凡會意,“几位公子樓上請,我一會就把他們帶來”。

    三位公子踏進房內,几個小童送來酒菜后便退下了。

    外貌英俊,確透著几分痞氣的祁寧非,拿起酒壺為各自斟滿酒杯,“不知這樓里的倌兒怎樣?”

    “聽說這樓里的花魁和几個頭牌都貌美的很。不是正和你的胃口。”柳扶風輕輕抿了口酒。

    說話間,錦凡已經帶著几個小倌進來了。“几位公子,這可都是我們樓里的台柱啊。若雪,蘭英,水墨。還不快去伺候几位公子。”說著便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若雪柔弱的偎進了為首的男子懷里,“公子,雪兒敬您一杯。”纖纖細指握起酒杯。

    男子不易察覺得皺了皺眉,“你們樓里可有個叫離殤的。”

    几個小倌都楞了一下,若雪隨即嬌笑到,“公子,雪兒可不比離殤差啊。”

    “既然主上想要,我這就去問問。”祁寧非正要起身。

    “呦,誰那么想我啊?”門被輕輕推開,一身紅服的離殤嫵媚得倚在門邊,一邊肩膀的衣服隨意的滑下。離殤水波流轉得朝為首的男子看去,原來是白日的那個青年啊。

    離殤腳踩蓮花步,慢慢得走向男子。若雪不動聲色得退到了一邊。離殤順勢坐到男子腿上,“公子,”一聲輕喚,仿若低吟,讓聽者的骨都酥了,“離兒敬您一杯。”離殤拿起酒杯灌入口中,隨后附上男子的唇,輾轉撕磨。男子一把攔上離殤的細腰,不急不緩得索取。

    “公子,”離殤輕輕掙扎,“離兒……快…斷氣了。”

    男子似笑非笑得放開離殤,隨手一攔,大橫抱起,朝門外走去。

    “公子這是要帶離兒去哪呢?”離殤雙手環上男子的脖子。

    “自然是去你的‘閨房’。”男子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已染上情欲。

    來到晌歡閣門前,男子抬頭看了看那匾額,“晌歡閣…何意?”

    “呵呵,晌歡閣里一晌歡。”離殤推開門,被男子抱到了床上。

    “好個一晌歡。”離殤嫻熟得為男子寬衣。男子則慢慢得沿著頸側一路向下吻去。一手揉捏著茱萸,一手揉搓著分身。離殤染滿情欲的雙眼,看著在身上的男子,心里確一片平靜。哎,這大概是所謂的身不由己吧。

    “啊…”一陣刺痛從后穴傳來,換回離殤的神智。

    “你不專心哦。離兒。”男子似笑非笑得看著離殤,開始身上的律動。

    離殤看著男子一片清明的眼底,心里一驚,只能巧笑迎合。

    昏睡之際,只聽那男子輕喃,“我叫慕容雨。”離殤心想這與我何干。殊不知往后的一段時日都隨著這個名字旋繞,至死方休。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五章

    已經到了晌午,屋子里亮堂的很。離殤睜開朦朧的睡眼,又被刺到似得瞇起了眼,慵懶得支起身子,腰側還是傳來一陣酸痛。

    “離少,可是醒了?”小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恩。進來吧。”離殤用慵懶而低啞的嗓音輕喚到。

    小莫推看房門,端著水盆,輕輕放在了床邊的小几上,接過離殤穿衣的動作,嫻熟的為離殤套上外袍,“老爺,讓您醒了就過去一下。”

    “恩。”離殤接過小莫遞過來的面巾,擦了擦臉便出門去了。

    走過花園,看著那課已經高過房頂的樹,突然頓了頓,隨后便繼續朝錦凡的錦繡閣走去了。離殤來到門外,輕輕扣了扣門,“老爺…”

    “進來吧。”離殤推開門便走了進去,見錦凡側臥在軟榻上。

    “老爺,是不是一夜不見如隔三秋啊。一早便來喚奴家了。”離殤輕扭著水腰,順勢倒在錦凡懷里。

    “都日上三竿了,還早呢?”錦凡把玩著離殤的几縷青絲,“這醉塵樓里就數你最不規矩——沒大沒小的。要是走了,可怎么辦?”錦凡聲音依舊平靜的說著,語氣也淡淡的。

    離殤的身子僵了僵,隨即又放松了靠在錦凡懷里。

    “每年這時,樓里總會少几個小倌。這已是公開的祕密了。你可知他們都去哪了?”

    “爺不說,離殤怎會知道呢。”

    “離兒那么聰明,該料到今天叫你來所謂何事了吧。”

    “哎,離兒本想侍奉老爺一輩子呢,可惜天不遂人愿啊。”離殤淡淡的說著,目光有些飄渺的看著不知名的方向。

    錦凡看著手里環繞著的青絲,“去了那,乖巧些。別給自己惹了麻煩。”

    離殤收回目光,用手指輕佻的勾起錦凡的下巴,目光玩味得看著錦凡,“爺,是在關心離兒嗎,恩?”

    錦凡定定的看了眼離殤,用手附上離殤的手指,“離兒與我很像。”

    “像?”

    “呵,感覺吧了。記住管住自己的心,莫要丟了。”

    “爺這么多年總算說了句好話啊。”錦凡似笑非笑得瞇了瞇眼睛。

    “你這是夸獎爺呢,還是諷刺爺呢?”

    離殤慢慢得在錦凡身邊躺下,順勢攔上錦凡的腰,用臉頰蹭了蹭錦凡的胸前,“爺,給離兒講個故事可好?”

    “好,”錦凡輕輕得撫摸著離殤的秀發,“從前有個小孩,從小被賣進了王府。因為長得美,尤其是那雙桃花眼,勾人的很,所以就被當成孌童養大。

    可是啊,那孩子不甘心啊。以色侍人,色衰而愛弛。所以在他18歲那年,他便讓王爺許了這醉塵樓給他。

    與其在王爺身邊消磨光陰,不如早點遠離。即使是已這樣的方式,至少自己可以免去一些罪受。

    你說這孩子是不是很自私,為了自己,把別人一個個推入火坑?”錦凡雙眼迷茫得看著天花板。

    “我到覺得這孩子聰明的很。人本就是自私的。若要自保,總得犧牲點什么。

    更何況進了醉塵樓,誰用能說是好是壞呢,若不進,有些人怕是早就餓死了。

    人啊,活在這世上,無論選擇什么,總要付出點代價的。”離殤靜靜得躺在錦凡懷里,輕輕的開口,像是在對錦凡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

    “你啊,就是看的開。”

    “若看不開,離殤怕是十年前就死了吧。”

    “是啊,都十年了…”錦凡目光飄渺的看向遠方,似是在回憶,“離兒來的那天,雨下的好大。那婦人離開的那一刻,離兒的哭聲也很大。后來離兒發燒在床上睡了三天才轉醒。醒來后也不哭不惱,一下子好像就適應了似的。我當時到挺震驚的。”

    “是嗎?我那時是心死了,后來也便認了。”離殤澀然一笑,“有誰能接受自己的親娘把自己賣進勾欄院呢?”離殤空洞著眼睛看著錦凡。錦凡的身子震了震,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

    離殤已經回復了意識,又柔媚的一笑,“爺不和離兒說具體點嗎,離兒過去了也好有個明白。”

    錦凡輕嘆了口氣,目光復雜得看了眼離殤,“醉塵樓的幕后主手,是當今的三王爺——宇文瑞平。這醉塵樓不但是他商議要事的地方,也是他恩惠達官顯貴的地方。”

    “就是上次,我侍奉的那個40多歲的人?”

    “正是。”

    “哦?不知‘他’長得是否與此人有几分相似呢?”離殤輕聲呢喃。

    “在想什么?”錦凡若有所思得看著離殤。離殤燦然一笑,“爺,昨天那位公子沒說什么嗎?”

    “怎么,難道離兒看上他了?”

    “是個不錯的主,至少年輕點。”錦凡無奈得白了離殤一眼。

    “他到是今早就來我這,想為你贖身。”

    “哦?”

    “只是被我委婉得推拒了。他心中應該也有數,這醉塵樓能在京城立腳,想必后面定有人,也沒多說,只道改日再來。”

    “改日啊?怕是我今晚就得走了吧。”

    “自個保重吧。去收拾收拾,有什么想拿的便拿走吧。”

    離殤起身應了聲是,便悄然退下了。錦凡看了眼閉上的房門,心中感慨萬千。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六章

    離殤踏出房門,便來到了那棵樹下,就這么定定的看著,也不只道是在回憶這里的一幕幕,還是在想些其他的什么。身后突然有人環住了自己的腰,離殤也也不轉頭,依舊這么看著。

    “這棵樹好像是離剛來那時種下的吧。”若雪把頭往離殤肩上一靠,隨手漫不經心得把玩著離殤的頭發,聲音低低的,柔柔的。

    “那時,大家真好啊。”蘭英用指尖輕輕的摩挲著樹干,仿佛嘆息般說到。

    “好什么啊,不過是噩夢的開始罷了。”水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眼中確有著深深得懷念。

    “是不好啊,水墨那時笨死了,老被老爺發。”離殤輕輕的淺笑,打趣得看了水墨一眼。被水墨怨恨的一瞪,又知趣的轉會目光。

    “呵,當時大家都忙著爭寵,巴望著老爺夸獎几句。如今想來又有何意呢,不過是嘩眾取寵吧了。”若雪似嘲諷,又似感慨。隨后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各懷心思。最終還是離殤打破了這靜寂,“既來之,則安之,凡是隨遇而安吧。比起流浪街頭,這日子已是不錯了。人啊,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點代價了,不是嗎?”隨即莞爾一笑。可這笑確如清風般,一下消逝在未知之中。

    “離殤,我舍不得你,大家都舍不得你。”若雪終是把持不住,聲音哽咽的說到。

    “天下無不散宴席,”離殤拉開若雪的手,轉身面對他,“記住身處煙花之地,要懂得絕情忘心,這便是對自己最大的仁慈。”

    “離殤,我…”

    “我幫你們不是因為我想幫你們,只是在幫我自己而已。”離殤淡淡的開口,又轉身去看那棵樹。“你們,讓我一個人靜靜。莫要來送了。”

    “可是,大家…”

    “就當從來沒有離殤這人吧。起風了,你們回去吧。”若雪淚眼盈盈得看了眼離殤,隨后一咬牙便離開了。蘭英和水墨也輕輕看了離殤一眼,嘆息般轉身而去。這煙花之地,連自己都保不住,又有何能力保別人呢。

    也不知站了多久,夕陽也只剩點點余暉了,身上突然多了件外衣,“這樹是那年種的啊,都長那么高了。”錦凡的聲音出現在身后。

    “爺,若是他日離殤走投無路,你可愿再收留我。”離殤轉頭隨意的問道,可眼睛確直直得盯著錦凡。

    錦凡也不回避,同樣看了眼離殤,隨即莞爾一笑,“他日若醉塵樓倒,我一定收留離殤。”

    “那么便說定了。”夕陽最后一抹余暉,照在兩個一臉笑容的人身上。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七章
    轎子一直搖搖晃晃的,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的路,離殤也懶得探出身去看,依舊閑閑得倚靠著。終于轎子停了下來,離殤掀開轎帘,入眼的便是一個小院。院子雖小,可從這布局和擺設來看,顯然是經過一番精心呵護的,待走到房中,便被入眼的奢華刺到了眼。離殤表面不動聲色,內心確一陣冷笑,不愧是王爺啊。這王府的偏院都如此精致,不知這正堂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眼波流轉間,已看到那張雕刻秀美的床。離殤心中的笑意更深了。慢慢的踱步,到桌邊坐下。不多時一個丫環便端上一杯茶,“公子請慢用,王爺一會便來。”說完也不待離殤答話,就出去了。

    離殤聽這話,不禁想笑。這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是來這王府拜訪的呢。不過按理說自己不過是個男寵罷了,就算王爺覺得新鮮,也犯不著這么急著來見自己吧,莫非…離殤心里突然泛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沒過多時,一個穿著一身藏青色華服的中年男子已跨進門來。離殤連忙起身,剛要下拜,下巴確被男子鉗制住,不得不抬起頭來看著男子。男子的長相十分平凡,可眉宇間多了几分霸氣,眼神種多了几分銳利。男子也正若有所思的看著離殤,隨即勾起一抹冷笑,“像,到的確像。”

    離殤表面雖未動聲色,可心下已是一片混亂,莫非又和她有關。呵,智慧當初讓自己莫在執著,可她確還陰魂不散。

    男子松開離殤的下巴,隨即坐到主位。離殤臉上挂上媚笑,柔若無骨得往男子身上靠去,“王爺…”一聲輕喚,似誘惑似抗拒。

    宇文瑞平似笑非笑得看了一眼離殤,一手環住了細腰,一手滑過離殤的唇瓣,隨后霸道得附上了自己的唇,一陣撕磨之后,離殤喘息得附在宇文瑞平胸口。“你叫離殤。”雖是問句,確已肯定。

    “王爺喚我離兒便是了。”離殤靜靜得靠在胸口,享受這來之不易的空氣。

    “離殤可聽過鳳姬?”宇文瑞平漫不經心的說著,也并非希望離殤回答什么。可離殤在聽到鳳姬的名字時,身體不易察覺的怔了怔,心里一片苦澀。表面確已回復鎮定。

    “王爺,她是誰啊?莫不是王爺的舊情人?”離殤半是吃醋,半是玩笑的問道。

    宇文瑞平輕輕得勾畫著離殤的輪廓,“她到不是我的舊情人,確是我六弟的舊情人。不過她可是十八年前,名震江南的一大名妓啊。”

    “不就也是個婊子嗎,有何不同?”離殤表面一偏不甘和嫉妒,心里確一陣冷笑。

    “這你就不知了,她不但長得美,而且才學更是一絕。更何況她賣藝不賣身。”

    “這煙花之地又豈有真干淨的人。”離殤不以為是的提到。

    宇文瑞平輕佻得勾起離殤的下巴,漫不經心得笑道,“怎么,這妒火可真夠大了。”

    “王爺不就是想看離殤嫉妒嗎?”說著,雙手慢慢的勾上瑞平的脖子。

    宇文瑞平攔腰抱起離殤。一陣天旋地轉之后,人已被壓在床上。宇文瑞平居高臨下得看著離殤,“告訴你可不是讓你嫉妒的,而是要你幫個忙。要不別人玩過的東西,我又豈會要呢。不過沒想到離兒這么美,抱抱也無妨。”說話間,離殤身上的衣物已被扒得精光。

    而此時離殤心中已是驚濤駭浪。這后半句話也聽習慣了,可這前半句話就另當別論了。究竟是什么樣的忙呢。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八章
    原以為那宇文瑞平很快便會告訴自己的,可眼下已過去半月,他除了偶爾來自己這粗暴蹂躪一番,也無其他動作。究竟是什么呢。離殤胡思亂想得靠在小院的葡萄架下。

    突然一雙手從自己的背后環上自己,隨即霸道的吻便這么落了下來,待一吻完畢。離殤氣息未定,確喘息得看著宇文瑞平,“王爺,給離兒吃了什么?”

    “不過是讓離兒變乖的藥。既然離兒要為我做事,總要受我控制。”宇文瑞平云淡風輕得說到,好似在談論意見尋常不過的事。

    離殤平了平氣息,假意慌亂得抓著宇文瑞平的袖子,楚楚可憐的看著他,“王爺要離兒做什么,離兒做就是了。王爺把解藥給離兒可好?”

    宇文瑞平勾起離殤的下巴,似憐憫似鄙夷的看著,“離兒聽話便是,到時自會有解藥的。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離兒今晚得先嘗嘗這藥的味。要不怎么明白自己到底該多乖呢?”說完,甩開離殤的手,便轉身走去,也不顧離殤的苦苦哀求。

    看著宇文瑞平離去的背影,離殤心里已不知該作何感想了。罷了,到了晚上便知了。

    月已浮上水面,離殤靜靜得躺在床上,眼神飄渺的看著窗外,突然一陣絞痛從胃部傳來,一下子蔓延到全身。離殤十指揪著床單,可是使不上力,額頭的汗水不住的滲透出來,原本壓抑的呻吟也變成了無望的喊叫。漸漸得喉嚨已是暗啞,放縱的嘶鳴又轉為微弱的嗚咽。

    離殤蜷縮著身子,不住的顫抖。那么痛,那么無望。就象當初,她那樣指控自己,“你生來就是做婊子的。”生來嗎?即然這樣,為什么要生自己呢?自己何嘗希望有這樣的自己。

    絕望像潮水般蔓延,淚也如決堤般狂涌,分不清是身體更痛,還是心更痛。几次痛了又醒,醒了又痛,也不知何事真正昏死過去。

    醒來的時候,太陽已是老高,看來已是晌午了吧。身體仿佛被千針扎過般,離殤苦澀一笑,也懶得起床。

    這時,門一下子被打開,不看也便知是誰了,離殤轉過頭去,“王爺…”聲音輕若羽毛。

    宇文瑞平坐到床邊,隨手拘了几縷頭發把玩,“離兒可知道該怎么聽話了?”

    離殤垂下眼帘,睫毛一顫一顫的,“離兒知道了。王爺有何吩咐?”

    “也沒什么,就是讓離兒幫我去宇文瑞安那取一塊玉。此玉后面有一只鳳凰,所以叫鳳佩。”離殤身子一震,心里的不安更加擴大。宇文瑞平只當他是被藥嚇壞了,也沒多在意。

    “只要你能取來,我便把解藥給你。這藥一月后病發,此后一日內無解藥服下便會致命。”宇文瑞平輕輕巧巧的說著,仿佛是見再平常不過的事罷了。

    離殤已無其他心思多想,只是應了聲是。便又昏睡過去了。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九章

    等離殤養好傷已是三日后的事了。這几日宇文瑞平也沒過來,想來是忙著什么大事吧。離殤心中已是五味俱雜,不知從何說起了。罷了罷了,不過一副破敗身子,也不怕怎樣了,即便死也就死吧。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去自尋死路。自己真該好好珍惜下自己了。

    突然,一名身穿黑衣的男子走到離殤跟前。這人離殤見過,是宇文瑞平的親信,大概是叫尹鐘吧。“王爺,讓你按此機行事。”說著把一本折子遞給離殤。

    離殤打開折子,隨意看了几眼,便了然的點了點頭。這相見還不如不見呢。還為等離殤愁思,尹鐘已叫人把他帶走了。

    宇文瑞安向來喜歡游山玩水。這日艷陽高照,清風徐徐,到是個游山的好日子。剛和自己的隨從徐平在山中走了沒几步,就聽到有人大呼救命。“徐平,你過去看看。”

    “是,王爺。”徐平領命尋聲而去,繞過几處,便在一樹旁看見几個流里流氣的人在強暴一人。二話沒說就上前把那些人打跑了,剛想追上前去,“別追了,看看她如何?”宇文瑞安用紙扇指了指縮在樹旁的離殤。

    離殤一聽這聲音,便慢慢抬起了頭,待接觸到宇文瑞安的目光是時,兩人同時一愣。好一個風流倜儻的瑞安王爺啊,拜他所賜,要不是他當年一句話,那個瘋女人也不會瘋成那樣。

    而宇文瑞安心里確實大大震驚,太像了實在太像了,要不是知道歲月流逝,還以為她就是當年的鳳姬呢。

    “姑娘沒事吧?”徐平蹲下身,把自己的外衣披在離殤身上。

    離殤微微垂下了頭,“我不是姑娘。”然后便什么都不說了。

    徐平一聽這聲音便知自己弄錯了,“那小哥還好嗎?”

    離殤也沒再說什么,曲起雙膝,將臉埋了下去,肩膀有些顫抖,看上去是那樣的無助。真當是倦了,要是就這么卷著該有多好。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徐平見他沒什么反應,看樣子年紀又那么小,想來是嚇壞了吧,“小哥家住哪,我送你回去可好?”

    宇文瑞安看著這無助的身形,心里竟有一抹刺痛,是太相似了吧。見離殤久久沒有言語,就在徐平想再開口詢問前,離殤說道,“我沒有家。”輕如羽翼的聲音,風一卷便不知去向,聽上去如此飄渺,令人恍惚。

    兩人皆是微微一愣,徐平無措的看著宇文瑞安。宇文瑞安依舊看著那身影,然后慢慢得走到跟前,“隨我回去可好?”一句話雖是詢問,確帶著篤定。

    離殤抬起頭,睜開眼睛,迷離得看了一眼宇文瑞安,隨后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宇文瑞安竟然彎下腰攔腰抱起了自己。離殤一下子慌亂無措,驚魂未定得看著宇文瑞安。

    宇文瑞安回了個安定的笑容,“別怕,我抱你回去。恩?”

    看著這樣的微笑,躺在這溫暖的懷抱,離殤緒亂的心竟慢慢的平靜下來了。這樣的溫暖自己怎么抗拒的了。想當初連錦凡的懷抱自己也抗拒不了,更何況是這個人呢。罷了,真當是累了,就在最后的几刻里,貪戀一下也無妨的。輕輕得把頭靠在宇文瑞安的懷里,離殤靜靜的閉上了眼睛。

    宇文瑞安抱著離殤,不疾不徐的向自己的宅落走去。看著這人兒,心里竟是許久未有的充實。很像當初抱著鳳姬的感覺啊。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章

    來這瑞安王府也有十日左右了。這瑞安王府坐落在京城郊外的山腳下,依山傍水,可謂享盡地利。府中的一草一木更是修剪細膩。而房中的家具擺設雖然簡潔,卻也是上品,可見主人的品味不同凡響。

    離殤被安排在王爺院落的一間客房里。房中除了該有的几樣家具外,還放著一把琴。此琴已玉為身,弦如絲般柔滑,乃是不可多得的上上之品。

    離殤若有所思得看著這琴,若是沒有猜錯這便是鳳姬曾用過的琉璃琴。抬起手指,輕輕得在弦上摩挲,唇邊勾起一抹無奈。事到如今早就沒什么話可說了,勾欄院也去了,連這王府都進了,怕是還有最后一句詛咒沒應驗了。要是真到那時自己是否還能再撐下去。罷了罷了,想那么多也無用。得好好的活著,看這老天到底讓自己怎么個死法。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雙手已熟悉得撫上那把琴,輕啟朱唇,一曲婉轉清冷的詞便從口中溢出。

    宇文瑞安踏進房門便看到這樣一副景象。離殤穿著件月白色的袍子,修長的手指熟練得在琴上輕攏慢捻,目光飄渺得看著窗外的花海。這景象太熟悉,又太不真實。顫巍巍得伸出手去想觸碰眼前的人。而此時離殤已回過神來,不疾不徐的喚了聲王爺。

    宇文瑞安這才恢復了神智,隨意的坐到桌旁,“小離的琴彈的真好,不知是哪位高人指教?”

    離殤起身為王爺倒了杯水,便也落在在了桌旁,“到不是什么高人,不過是個怨婦罷了。”話雖說得輕淺,可卻也掩不住話中的哀怨。

    宇文瑞安微微一愣,莞爾笑道,“不知是哪位怨婦,莫不是小離的娘親?”話語里已存了几分戲謔。

    離殤也不惱,只是隨口接到,“大概是娘親吧。”

    宇文瑞安俊眉一督,疑惑不解,“什么叫大概是娘親?”

    離殤也無意再多做解釋,隨即轉開了話題,“不知王爺今日來,所謂何事啊?”

    宇文瑞安見離殤已經轉開話題,也不好多問什么,“小離在這里也已經住了几日,不知道還習不習慣?”

    “有勞王爺費心了,離殤一切都好。”

    “這樣便好。今日天氣晴朗,不知小離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走走?”

    “既然如此,那離殤恭敬不如從命了。”輕輕站起身,便跟在宇文瑞安身后出了房門。

    雖然來府中多日,可離殤也不隨便外出,只是待在房中罷了。如今跟著宇文瑞安在園中游逛,才知道這王府可不是一般的大。一景一物更顯自然。待來到湖邊的小亭處,桌上正放著用玉雕琢的棋子。

    離殤隨宇文瑞安走進亭中,落座后,“不如,小離陪我下局棋如何?”宇文瑞安略帶詢問的看著離殤。

    “好。”離殤微微一笑,便執起一子。想來也好久沒下棋了。原以為此生再難像從前般了。沒想到如今卻能和他下棋。不知結局會如何,想來這棋本就是因他而學的。

    宇文瑞安看離殤已經熟悉的放下一子,看來是懂棋之人。今几日一直忙于查找他的身份,可是一點音訊也沒。可從他的行為舉止來看,想來也收過良好教育。難道是落難子弟?

    宇文瑞安一邊若有所思的想著,一邊又看著棋盤琢磨。

    離殤看著已放滿一半的棋盤。不愧是他啊,這棋藝真當了得,要不是自己這几年和智慧有所切磋,怕是早就落下風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棋逢對手吧。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一邊各自揣測對方,一邊琢磨棋局。

    夕陽西下,這棋總算落下帷幕,“沒想到小離棋藝如此精湛。”宇文瑞安由衷的夸獎到。

    “王爺繆贊了,離殤還不是輸了三子。”離殤淡淡的應承到。

    “唉,小離莫說這喪氣話,能勝我如此,已是棋中高手了。”宇文瑞安不緊不慢的說道,“不是本王自夸,從本王16歲起,能輸我三子者,少之又少。”

    “哦,那離殤是應該慶幸了。”離殤委婉的輕笑著。

    “小離這棋是從哪學的?”

    “有個懂棋的爹,自然會有個懂棋的兒子。”離殤隨口應承了句。

    宇文瑞安聽這話語,想來可以從中知道點眉目,隨即略微疑問道“不知令尊是誰啊?”

    離殤一聽,心中一跳,隨后安穩道,“家父是誰,離殤也不知,只是從娘口中聽說到罷了。”

    看著離殤略帶黯然的眼神,宇文瑞安心中一緊,歉然道,“抱歉,又提到小離的傷心事了。小離要是不嫌棄,便在這王府中常住吧。”

    離殤看著宇文瑞安有些暗示的眼神,心中一下亂了。苦澀感肆意而出,終是這樣嗎?“多謝王爺美意了。”一句話答得模棱兩可,也不知是應承還是推拒。

    宇文瑞安也不心急,只是緩緩一笑,不再多提,來日方長。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一章
    宇文瑞安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再過問朝中之事了,即便如此也時常招皇上召見。几次交談下來,明里暗里的話,宇文瑞安也不是不知道。

    當年太皇還在的時候,對宇文瑞安十分寵愛,有意把皇位傳讓與他。只是宇文瑞安對于朝政并不感興趣,只喜游山玩水,隨便體察民情。

    太皇對此是即恨又無奈,但又怕他無自保能力,就把象征一半兵權的鳳佩給了他。而象征另一半兵權的龍佩則落到了先皇手中。

    本在先皇登位時,就該把此收回的。可是先皇和宇文瑞安本是一母兄弟,又十分疼愛這個六弟,對此事也沒有再提起。

    而如今皇上已經登位几年,為表忠心,這鳳佩應該在皇上登位時送還。只可惜并非宇文瑞安不想,只是這玉佩早在見到鳳姬那時,被當作定情信物贈與了。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一味的和皇上打哈哈,再暗中派人繼續尋找鳳姬的下落。

    待到好不容易從宮里回來,已經是晌午的事了。一進門便在大廳看到離殤還坐在飯桌前,“不是說了,我沒回來,你便先吃飯的嗎。”宇文瑞安邊待埋怨的說道,邊把碗筷放到離殤手里,自己隨后在他身旁坐下了。

    “一個人吃也無聊。離殤也不餓,便等王爺一起了。”淡淡一笑就慢慢的吃起飯來。

    宇文瑞安看著這如沐春風的笑,心里的那點空洞似乎就那么填滿了,看著離殤慢嚼細咽的吃著飯,就突然覺得有了家的感覺啊。

    用過飯后,離殤和宇文瑞安依舊那么平靜的在亭中下棋。

    “哎…”一聲無奈的嘆息,從宇文瑞安口中溢出。

    離殤抬頭看著宇文瑞安,略帶疑問的問道,“王爺可是有什么心事?”

    宇文瑞安抿了口茶,無奈的搖頭,“也算不上什么心事,不過是太煩惱罷了。”

    “煩惱什么?”離殤從盒中拿起一子,隨口接道。

    “鳳佩。”突然蹦出的兩個字,讓離殤心中一跳,棋子應聲落下。

    宇文瑞安疑惑的看著離殤,“小離是不是聽說過?”

    離殤穩了穩心神,壓抑著慌亂說道,“到的確聽說過。”

    “哦,從何得知,說來聽聽。”宇文瑞安心中一喜,著急的問道。

    離殤淡淡一笑,可仔細看去這笑中確有几分落寂,几分探視,“從几個恩客口中聽過。”

    “恩客?”宇文瑞安心中一震,眼神銳利的看著離殤。

    離殤被這眼神看得心中一痛。到底是王爺怎么看得起一個婊子。是自己沉溺在他的溫柔中久了,所以都快忘了自己的身份了。“王爺應該聽說過醉塵樓的離殤吧。”

    雖然沒有去過妓倌多年,可這京城醉塵樓的離殤又豈會不知呢。宇文瑞安眼神直直的看著離殤,仿佛要把他看穿似的,心下千思白轉,也不知到底該問什么是好。隨即憤然拂袖而去。

    離殤望著那遠去的背影,慘然一笑,罷了時日也不多了,就這樣吧。這難得的溫情本來就是偷來的,還回去也是應該的。只是這心再麻木也終究還是感知到痛的啊。若是知道這個婊子是自己的兒子,不知他的表情又該如何。思及此,離殤反而有絲報復的暢快。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二章
    宇文瑞安回到房中,氣憤難當,甩手就把屋里的家具擺設砸亂了。一陣泄憤之后,頹然的倒在床上。想過几種可能,就是沒想到這樣的身份。醉塵樓的離殤嗎。那個總是如沐春風般的人,怎么可能是那個千人枕萬人抱的男妓呢。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

    王爺應該聽說過醉塵樓的離殤吧。這句話如同魔咒般在腦子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宇文瑞安起身喝道,“來人,拿酒來。”

    酒一壺一壺的灌下,可喝酒之人卻沒有半分醉意,反而只是多了几許茫然。宇文瑞安看著窗外不知何時落下的雨子,思緒卻隨著這雨,飄了那個煙雨朦朧的江南。

    那年西子湖畔,一艘畫舫,一曲妙音,便收了自己游蕩多年的心。咋見鳳姬,雖是風塵女子,卻有著與世無爭的淡定和從容。日日吹笛揍曲,把酒詩畫,不知不覺便沉醉其中。

    那段日子恐怕是此生中最快活的日子吧。好不容易得此佳人,自己是把她捧在手心里寵愛。

    得知鳳姬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賣藝不買身的。自己又是心疼,又是憐惜。游完江南便和鳳姬一同回了這別院。

    原以為日子便能從此美滿的過下去了。卻不想那日好不容易辦完了事情回來,想到許久不見鳳姬,便直接去了她的院落,卻看到她與其他男子苟合。

    當下便破門而入,一劍殺了那男子。那時看鳳姬驚魂未定,淚流滿面的樣子,是那么刺眼。看她在自己腳下求饒,是那么的厭惡。

    那時她說了什么,好像是說那是別人陷害的,還說讓自己明察,而且當時她已懷孕了。

    可是自己呢,又說了什么,好像是說婊子就是婊子,生來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兒子,只是個小婊子。聽著那話,看著鳳姬蒼白的臉,是越來越厭惡,就這么轉身離去了。后來怎么了,好像是隨她自身自滅了。然而她卻走了。

    自此以后自己也不敢再愛了,原以為一切就這樣安定了。

    直到多年以后,自己的正室說出了真相。原來一切都是她在中間搞得鬼,因為嫉妒所以報復。那個女人后來怎么了,好像是瘋了,又好像是死了。愛了自己那么多年,卻從沒得到過自己的關愛。

    這種種的種種又能分清孰是孰非。

    從來不直到后悔為何物的,可是當她說出真相時自己后悔了。后悔當年的不理智,后悔自己太年少輕狂。可是拼命的尋找,還是找不到鳳姬的任何下落。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女人最后最自己說的話。告訴你真相是為了讓你后悔一輩子,我好怨,也好恨。

    宇文瑞安的思緒慢慢的回到窗外的雨中。酒已開始混沌了大腦,可離殤的事又不斷在腦中糾纏。醉塵樓的離殤,醉塵樓的離殤。怎么盡是這些人攪得自己不得安寧。

    宇文瑞安憤然起身,跌跌撞撞得朝門外走去。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三章

    離殤煩亂的看著窗外的雨絲。夜色已濃,如自己的心不知沉到几許。明天,明天就離開這吧。能走多遠便走多遠,即便是死也得找個清靜點的地方。

    心里正琢磨著,突然聽到破門聲,轉身便看見宇文瑞安腳步不穩的朝自己走來,顯然是喝醉了。

    未及細想,宇文瑞安已經一把把離殤扑到在床上。離殤心里一偏慌亂,連忙揮手掙扎,“王爺你喝醉了,你快放開離殤。”

    宇文瑞安被離殤掙扎的煩亂,隨手點了他的穴道,“鳳姬乖,王爺會溫柔點的。”聽這醉里糊涂的口氣,已經分辨不出什么了。

    離殤已經慌亂不堪了,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喊道,“王爺,你放手。”

    這大聲一喝,不但沒嚇醒醉酒之人,反而又被他點了啞穴。

    聽到一片裂帛之聲,離殤的心越來越冷。這感覺和當年好像。當年她親自把自己賣到妓倌的時候,自己的心好像也這樣。那時好像也下著雨,還真是應景啊。還未來的及勾起一抹冷笑,一陣撕裂感就把自己的神智拉了回來。

    離殤嘲諷得看著在自己身上律動的男人。已不再做任何多想,只是眼神空洞的看著床頂。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離殤回過神來,宇文瑞安已睡到一邊了,穴道好像也松開了。

    離殤連忙起身,隨手套了件衣服就朝門外走去。這地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几日的溫情留念,如今也被剛才的行事攪得煙消云散了。

    離殤一直跑一直跑,也不知究竟跑餓多久。等停下腳步的時候,好像又回到原來餓那片森林里了。頹然的靠坐在樹旁,離殤雙手緊緊得抱著膝蓋,肩膀不住的顫抖。雨還是那么大,打在身上那么疼,那么疼,就像打在心上一樣。慢慢得把自己的臉埋在膝上,淚就那么不斷的蹦涌而出。到底是被她詛咒成功了。

    呵呵,自己還真不是一般的臟啊。為什么他們的恩恩怨怨都要算計到自己的身上。鳳姬你恨他,為什么還要報復我呢。我是他的兒子,也是你的兒子啊。

    呵呵,兒子啊。怕是這世上再找不到像我這么倒霉的兒子了吧。一個把自己賣進妓院,一個早把自己當成婊子。我何錯之有呢,為什么報應全落在我身上呢。

    呵呵,還有什么好多想呢。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自己不接受也沒有辦法了。好在自己也沒几天好活了,到是死了真是一了白了,但愿從此沒有來生。

    不知何時頭頂的雨好像停了,離殤緩緩得抬起頭,就看到那張似曾相識的臉。

    “還記得我么,離殤?”男子的嗓音低沉而熟悉。“看來你是忘了。”男子無所謂得一笑,隨即彎腰抱起了離殤,“記住,我叫慕容雨。”

    離殤只是茫然的看著慕容雨,慢慢得把頭靠在了他的懷里。對于溫暖自己向來來者不拒的。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四章

    翌日,離殤幽幽得醒來,慢慢得支起身子,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一個一身儒雅的男子。

    “你醒了。”此男子便是柳扶風。柳扶風微微一笑,轉身從桌上端起一碗,遞到離殤床前,“把這藥喝了吧。”

    “謝謝。”離殤也不多問什么,就一口把藥喝了。

    柳扶風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離殤,“你就不怕我在藥了放些什么?”

    離殤抬頭淡淡得掃了一眼柳扶風,“能放什么,春藥還是毒藥呢。”

    “呵,有趣。怪不得主上這么費心。”柳扶風把碗隨意的放在床邊的几上,自己則坐在了床邊,一手熟悉得搭上了離殤的脈,“你中了毒,不過還好遇到了我。看這脈象應該沒事了。”

    “為何要救我?”

    “你想死?”

    “不想。”

    “那還為何多次一問呢?”柳扶風把離殤的手放如錦被中,“主上看上你,自然要救你。”

    “主上是誰?”

    “你怎么如此健忘。還是你根本就懶得記住?”離殤話音剛落,一道不悅的聲音就從門外傳入。

    等離殤剛想尋聲望去,來人已經來到自己跟前。原來是他啊。

    柳扶風站起身,對慕容雨施了個禮便退下了。隨后慕容雨自然的坐到離殤床邊,眼角含笑得看著離殤。

    “原來是慕容公子啊,離兒怎么會忘呢。”離殤也巧笑得看著慕容雨。既然上天不打算收回這條命,那么自己也只能苦中作樂得活下去了。

    “離兒,不知道本座為了找你可是費盡心神啊。”

    “哦?”離殤挑了挑眉,打趣的應了聲。

    “本想為離兒贖身,可那錦凡不肯。要不是礙于這醉塵樓后的宇文瑞平,怕是早就能和離兒再一起了。好不容易計划好了夜探那王府。沒想到離兒又去了瑞安王爺的府上。還好雖說好事多磨,不過離兒總算到本座的身邊了。”慕容雨執起離殤的下巴,輕輕摩挲,感受這皮膚的細膩。不愧是個尤物啊。

    “那還真是有勞慕容公子了呢。”嬌柔一笑,離殤順勢倚靠在慕容懷里。

    “離兒知道本座的好就是了。等離兒身子好點,就隨本座一同回江南去吧。”

    “恩。”輕輕的應了一聲。看來這自由怕是求不得了,也只能隨遇而安了。

    慕容雨看著這懷里的人兒,臉上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還真是個有趣的東西,看來以后有段日子不無聊了。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五章

    這几日慕容雨一直在外忙碌,想來是為了回江南一事吧。離殤單手支著下巴,閑閑得靠在涼亭中。有多久沒有這樣了,突然就懷念起在醉塵樓的日子了。其實終究還是那里好。再怎樣還算的上自由,也無需擔心什么。思及此,離殤臉上出現一抹無奈的笑容。

    “在想什么?”一雙手從后摟住了自己的腰。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了。

    “自然是想主上了。”離殤馬上勾起一抹媚笑,轉身看著慕容雨。

    慕容雨伸出手指,寵溺得擰了擰離殤的鼻子,“莫再勾引人了,妖精。”

    “既然是妖精,哪有不勾人的道理。”

    “哦,那么說來那瑞安王爺都被你勾上了?”慕容雨狀似漫不經心的說著,眼睛卻不眨得看著離殤。

    離殤瞥開頭去,沉悶得說道,“離兒哪能入得了那王爺的眼呢。“

    “哦?這就奇怪了。這瑞安王爺可是翻遍城里城外的找你呢。”

    “恩?有這事。怕是突然人不見了,總要找找的。”

    “也是。”慕容雨看離殤閃爍其詞,想來其中定有蹊蹺,只是離殤不愿多說,自己多問也無意。只能轉開話題,“離兒最近身子可好?”

    “好多了。”離殤漫不經心得應道。這宇文瑞安找自己一事,自己也早就預料了。先不說那一晚之事,就憑那遺落的鳳佩,他也必定會來找自己的。那日走的太匆忙,竟然把玉佩落在了那。不過本來就是他的,就當是物歸原主了啦。不過…

    “主上,要是宇文瑞安不停的找怎么辦?”

    慕容雨一愣,沒料到離殤竟然會這么一問,“放心,隨了我,自然不會讓他找到的。”

    “那離兒就放心了。”

    “怎么離兒怕見到瑞安王爺?”

    “離兒更愿意伺候主上。”這話已成習慣,答起來還真是輕車熟路。看來這醉塵樓里也不是白待了。

    慕容雨似笑非笑得看了看離殤。看來這小東西還不簡單啊。這事得好好調查一下了。

    “主上,我們几時回江南啊。”

    “怎么,離兒等不及了嗎?呵,過几日便回去了。”

    “離兒只想安定點的過日子。”

    “哦?那本座一定給離兒一個安定的生活。”慕容雨淡淡一笑,看著懷里靜靜睡去的離殤。

    “寧非。”

    “主上。”祁寧非從假山后踱步走到慕容雨跟前。

    “你去查查,瑞安王爺是怎么一回事,還有這離殤的身世。”

    “是。”話音剛落,人已經消逝了。

    慕容雨目光銳利得看著湖面。但愿這場游戲的時間能玩得久一點。收回目光看著離殤安穩的睡顏,慕容雨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離殤但愿你能讓我玩得盡興。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六章

    一艘精致的巨大游船正在水面游行。而離殤此刻正靠在船頭,欣賞這湖光山色,雙手熟練得剝著荔枝。這江南的景色,那么多年不見,似乎更勝當年了。

    宇文瑞安聽完寧非的稟報,督著眉頭,從里面走了出來。若頭所思得望著這船頭的背影。這離殤好像也只是個普通妓子,并沒什么特殊之處。這宇文瑞安何必找他呢。

    離殤轉過頭來,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慕容雨,如沐春風得一笑,“主上。”清清淺淺的一喚。

    慕容雨看著這笑容,微微失了神。離殤也不多喚,便起身來到慕容雨身邊了。

    “主上,您嘗嘗,這荔枝好吃的緊。”說著將一顆荔枝送入了慕容雨的嘴中。

    慕容雨握著離殤的手,伸舌舔了舔那纖長的手指,“的確好吃的緊啊。”語帶戲謔的笑道。

    “主上,要是覺得好吃,那就多吃點。”離殤又恢復了一臉媚笑,嬌柔得呢喃。

    “好啊。”慕容雨攔腰抱起離殤,放到了船頭的軟榻上,隨即附上了自己的唇。雙手熟練得挑開離殤的衣服,嘴唇慢慢得沿著脖頸一路下滑。

    “恩…”茱萸處傳來一陣酥麻,離殤微微得呻吟出聲。畢竟是在外面,自己也不好太過放蕩。

    慕容雨一手慢慢得揉搓著分身,一手慢慢滑向后穴。

    “啊…”兩指遂不及防得伸進后穴。離殤壓抑得一叫。這身子還真是敏感得很,不用太多開發,便能適應了。

    待抽出自己的手指后,慕容雨一下把自己的腫脹的分身撞入那開發的后穴,為等離殤適應,便大力抽插起來。離殤只能隨著他的頻率,不斷迎合,不斷浪叫。說不出是快感還是痛苦,也許更多的只是習慣罷了。

    一場云雨之后,離殤疲倦得躺在慕容雨的懷里。慕容雨隨手把玩著離殤的發絲,“離兒,可有什么想問本座的,或者有什么想對本座說的。”

    離殤動了動身子,繼續安逸的躺在慕容雨的懷里,“倦了,哪還有力氣說啊?”一句話答得模棱兩可。

    慕容雨也懶得再提,量這小東西也沒什么多大的能耐。如今還是快點找到鳳佩要緊。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七章

    逍遙城,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地方。人聞這逍遙城主可算是這江湖帝王。可離殤萬萬沒想到這慕容雨居然是這逍遙城主。看著這眼前宏偉的建筑,離殤有點微微得失神。一會兒,眼珠一轉,眼前一亮,轉頭定定得看著慕容雨。這貪財的本性一下子又恢復了。

    慕容雨被離殤那副如狼似虎得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拿起玉扇,往離殤頭上輕輕一敲,“你這是什么眼光?”

    “自然是看金主的眼神咯。”離殤也好不避諱,自然而然的說道。慕容雨被他這么一說,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覺得這人到真是有趣的很。

    “你這還真是貨真價實的見錢眼開啊。”祁寧非痞痞得打趣道。

    “呵呵,錢是個好東西啊。”離殤頗有感慨的道。惹的其他三人一陣大笑。

    走進逍遙城后,離殤直接被安排在了慕容雨的房間。

    這種安排,讓離殤一陣疑惑。以慕容雨的身份地位應該不只自己這么一個男寵,這么就把自己安排在他的房間里了呢。突然,下巴被玉扇挑起,“你這小腦袋瓜又在想些什么?”慕容雨有趣得看著離殤轉溜的眼珠。

    “主上,我住這,合適嗎?”離殤疑惑得看著慕容雨。

    “怎么不合適了?難道離兒對這里的布置不滿意?”

    “不是,可這是您的房間啊。”

    “哦?住我房里不好嗎?”

    “不是,您知道的…就是那個?”

    “哪個啊?”慕容雨雙手還在離殤得腰上,戲謔得看著離殤有些別扭的表情。

    “您這不明知故問嗎?”離殤懊惱得看著慕容雨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你不說,我又怎么知道呢?”

    離殤嘴角抽搐得看著慕容雨,這話再說下去就曖昧了,索性說白了好,“我誰您這,那其他人來睡哪呢?還是說您去其他人那睡?”

    “其他人?其他人是誰啊?”慕容雨繼續和離殤打著哈哈。

    “自然是給主上侍寢的人咯。”

    “我有說還有其他人嗎。”慕容雨好笑得看著離殤一臉呆滯的樣子。隨即附上了那張紅潤的唇。

    “唔…”離殤來不及多想,只能迎合著慕容雨強烈的攻勢。依這下去,若真只有自己一個人,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等慕容雨吻夠了,離殤已經是滿臉通紅,氣息混亂了。

    慕容雨輕輕搭著離殤的背,慢慢幫他順氣,“我只帶感興趣的回來。而且不喜歡多帶。免得有不必要的麻煩。”

    “那離兒一定會好好伺候主上的。”離殤低柔的應答道。不知道自己能讓他保持多久的興趣。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八章
    慕容雨白天一般都在外面忙碌,這逍遙城雖大卻也靜的出奇。想必是慕容雨對下屬管教甚嚴。呵呵,還好自己只是個男寵。本來就是該恃寵而驕的,不尋點開心豈不是對不起自己。離殤一邊在腦中思索,一邊在回廊上漫步,還不時得對走過的丫環,侍從亂拋媚眼。惹得丫環頻頻嬌羞低頭,而侍從更是不之所措得匆匆跑過。

    離殤看著這景象,不由得笑出聲來。一陣爽朗得大笑,看得周圍人一片痴呆。看著情形,自己還真是當妖孽的料啊。無奈得撇了撇嘴,離殤繼續悠閑得在回廊中漫步。

    “離公子還真是悠閑啊。”一句話雖說得云淡風輕,不過戲謔之意卻也充分。

    離殤轉過頭來一看,原來是那個柳扶風啊。還真是弱柳扶風啊。眼珠一轉,打趣得笑意便挂上了嘴角,“原來是柳公子啊。哎,這主上不在,我也無事可做,只能信步走走了。”

    “哦,可是離公子這行徑是否不托?”

    “哦?有何不托?但請柳公子指點。”離殤依舊一臉笑意得看著對面那似笑非笑的臉。看來也是個無聊之人。無妨,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大家一起玩玩也好。

    “離公子這眉眼橫飛的,要是被主上誤會,豈不是對離公子不利嗎。”

    “哎,原來如此啊。可是人家只不過是練練而已。”

    “練練?”柳扶風疑惑不解得看著離殤那狀似苦惱的樣子。

    “自然是要多練練啊,要不晚上怎么勾引主上。”

    “原來是這樣。不過已離公子的容貌也無需多此一舉啊。”

    “柳公子這就不知了。這媚眼拋得好,主上的性質也高。柳公子要不要學學,”離殤上下打量了一下柳扶風,“已柳公子的容貌,學的好了,更是錦上添花啊。”

    柳扶風聽了也不惱,看著離殤那一臉戲謔的表情,眼珠一轉,也許到是可以向他請教點事,“呵呵,這就不必離公子多慮了。不過在下到有一事請教柳公子。”

    “請教是不敢當,說來聽聽到無妨。”離殤看那柳扶風沒什么過大反應,只能隨著他轉開了話題。

    “如何才能讓人心甘情愿得上自己呢?”柳扶風略微難堪得低下了頭,聲音輕小得像陣風。

    離殤微微一愣,隨后莞爾。“這個簡單,服藥便可了。”

    “中了春藥是有感覺的,更何況他對一般藥沒什么反應。”柳扶風很是苦惱的搖了搖頭。

    “這可不是一般的春藥,它可是我們醉塵樓的鎮店之寶啊,名字叫合奸。”離殤慢慢得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紅色的小瓶。

    “合奸?”柳扶風嘴角抽搐得看著這藥。這名字也太俗了吧。

    離殤瞟了眼柳扶風那表情,不就是個名字嗎,自己到覺得這名挺適合的。“你也可以喚它合歡散。這合歡散是混在香中點燃的。聞了此香的人便會出現幻覺。到時就看誰弱誰強了。”

    “什么叫誰弱誰強啊?”

    “自然就是,誰想上誰想下咯。”離殤又一臉戲謔得看著柳扶風。

    “那萬一意志不堅定,本想在下卻變成在上了呢?”

    戀愛中的人真是沒藥可救了,離殤用看白痴的表情掃了一眼柳扶風,“你可以先服解藥啊。”

    “啊…呵呵。”柳扶風尷尬一笑,看來自己是太心急了,連這都忘了。“不過,這種迷幻藥,等藥醒了,不是把之前的事都給忘了嗎?”

    “嘿嘿…”離殤陰險一笑,“這就是這藥的不同之處了。藥效一醒,不但忘不了發生了什么,還記得清清楚楚。所以啊,為了不讓中藥之人起疑,最好在他喝醉時下。這樣一來無論發生什么,也順理成章了啊。”

    “呵呵,離公子真是聰明。此等妙計也只能離公子想得到了。”柳扶風接過瓶子,把它藏入了衣袖中。

    “你這是夸我呢,還是損我呢?”

    “這就看你的理解了。”

    “那就是夸我了。”語罷,兩人相視一笑。

    “什么事,你們這么高興?”慕容雨和祁寧非兩人正巧從回廊一側轉過來,看這兩人笑得歡,也不知道聊的了什么。

    “自然是和主上有關咯。”離殤這話是對慕容雨說的,可眼睛卻是曖昧得在祁寧非和柳扶風之間轉了轉。

    慕容雨看他那小動作,也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了。還真是有趣,不知道他能幫扶風想出什么主意來。

    “哦,有關我的什么呢?”慕容雨習慣得樓上離殤的腰。

    “這話得回去和主上說。”

    “好。”

    柳扶風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然后意味不明得朝祁寧非笑了笑,也轉身離去了。祁寧非被這兩人搞得莫名其妙,郁悶的抓了抓頭,看來還是不要多想好。

   



殤無止盡 正文 第十九章

    翌日清晨,祁寧非睜開睡顏朦朧的眼睛,頭痛得揉了揉太陽穴,待眼睛清晰時,看到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然后把目光轉會到床上一看,凌亂的床單,破碎的衣服,還有一旁緊皺的柳扶風。天哪,昨天自己明明只是來他房里喝酒的,后來,后來好像醉了,然后就把他給…

    啊,怎么把他給那樣了。那怎么辦好呢,他可不是那些小倌,要不,要不就那樣好了。對了就那樣吧,反正朋友一場,他應該不會那么計較的。千思百轉間,祁寧非已經想好了策略。

    柳扶風難受得皺了下眉,幽幽得睜開了眼睛,便看到祁寧非有些擔憂,有些心虛的眼睛。其實自己早就醒了,折騰了一晚,哪還能睡得著。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會怎樣罷了。

    祁寧非看著柳扶風有些糾結的眉,以為他定是十分不悅。換誰被自己的好友強上了也不好過,“扶風啊。”祁寧非有些心虛得換了聲柳扶風。

    柳扶風似笑非笑得看著祁寧非,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扶風你別這樣,我知道是我不對。要不我讓你上一次?”祁寧非試探得問道。只是柳扶風依舊不說話,仍舊那么似笑非笑得看著。

    “那兩次?”

    “三次?”

    看柳扶風依舊不說話,祁寧非豁出去得喊道,“你想上几次就几次。”

    “好。”聽到了想聽到的答案,柳扶風很爽快的應到。

    祁寧非頓時像萎了的菜似的。這不自己把自己賣了么。哎,算了,只要他不生氣就好了。自己身強體壯的被上几次也無所謂,看他那弱柳扶風的樣子,哪經得起自己折騰啊。

    離殤看著祁寧非走出房門后,便施施然得走了進去,很自然落座,為自己倒茶,“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那還得多虧了離公子。”

    “是柳公子技高一籌啊。他那么聰明的人,也被你擺了一道啊。”離殤轉過頭,看著柳扶風雖然憔悴,卻依舊神采煥發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真是一物降一物。

    柳扶風也不反駁,隨即想到什么似的正色道,“你莫要喜歡上主上,他只是把你當玩物罷了。當不成真的。”

    離殤微微一愣,沒想到這柳扶風會和他說這話。自己早沒心了,哪還能去喜歡誰呢,不過是浮生偷得半日閑罷了。“這個離殤自然明白,只是你與我說這有何用。這主導權在他那,他想怎么玩,我也只能陪著玩。”

    “你知道。”柳扶風若有所思得看了眼離殤。的確是個聰明人,要是生在平常人家,定有一番作為,只是可惜了。“那你自己多加小心,主上心情變幻不定。而且對于脫離他掌控之外的事,他不愿多加心思揣摩,只會硬來的。”

    離殤淡淡一笑。隨即又一臉媚笑道,“柳公子如此關心人家,莫不是…”話未完,可這曖昧眼神已經不言而喻了。

    柳扶風看離殤又恢復了一臉戲謔,也不再多說。自己不過也是看在他幫了自己的份上,好意說說罷了。“要是沒有寧非,我到是可以考慮。”

    兩人又默契十足的相視一笑。

    離殤從柳扶風的院子出來,心里面不斷思索。早就知道慕容雨對自己的好,不過是主人對寵物的玩笑罷了。時間一久便會膩的。可自己能有什么辦法呢。只有主人不要寵物的道理,哪有寵物不要主人的權利啊。想不到才出狼窩又入虎穴。自己還真是有夠慘了。

    想著想著,離殤只能苦澀的一笑。早知道就該把那鳳佩扔了。那女人什么都沒留給自己,偏偏留了這么個燙手的山芋。怪也只能怪自己,留著做什么紀念呢。有什么好懷念的呢。

    回想小時候在江南的時候,她對自己總是要求甚嚴,也從來沒給自己好臉色看過,總是一口一個婊子的叫著自己,眼中永遠是那充滿怨恨的不甘。

    當時自己還小,還天真的以為她只是望子成龍太心切了。殊不知她八年的培養,只是為了讓自己在勾欄院里更出色罷了。

    就因為當初的誤會,就因為宇文瑞安的一句話,就能把自己推入火坑。難道自己就只是宇文瑞安的兒子嗎,就不是她十月懷胎的骨肉了嗎?怎么能恨成這樣?怎么能這樣對自己呢?

    一滴淚滑下眼角,消逝在腳下的泥中。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二十章

    “主上。”

    慕容雨正坐在書桌后看著近日的賬目,聽到祁寧非的聲音,抬起頭來便問道,“什么事?”

    “宮里來信了。”說著,便把信遞到慕容雨手中。

    慕容雨打開信封,展開信紙,眼神一掃,隨后雙眉一督,若有所思得用手指敲打著桌子。

    “皇兄說鳳佩已經收回了。”

    “皇上的意思是說瑞安王爺突然把鳳佩還回去了。那是何解?”

    “皇兄也不知道,只說瑞安皇叔把鳳佩還回去了,但是有一事相求。”

    “莫不是…”

    “不用多想了,瑞安皇叔想請皇兄調動暗衛找到離殤。”

    “那離殤究竟是何人?難道…”

    “當初宇文瑞平把他送給瑞安皇叔,正是因為他像一個人。”

    “主上是說鳳姬?”

    “這鳳姬究竟長什么樣,也只有當年見過她的人知道。不過既然宇文瑞平說像,那自然就像,所以瑞安皇叔找他也不是沒道理。只是未免太巧。”

    “主上這話是何意?”

    “離殤從瑞安府失蹤,可這鳳佩卻出現了。那么多年了,几次派人潛進去尋找都未果。如今它卻突然出現了。這事也許和離殤有莫大的關系。”

    “難道離殤會是瑞安王爺的…”祁寧非震驚得看著慕容雨。

    “很難說,也許是巧合,但也許…不過這一切只能從離殤入手了。”慕容雨瑞有所思得看了看信紙,“寧非你速去京城一趟,把宇文瑞平謀反的罪証也一并帶上。還有查看一下瑞安皇叔那邊的情況。”

    “是,屬下這就去辦。”

    慕容雨眼神銳利得看著窗外不遠處的那個人,看他一人真茫然的望著湖面,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自己和當今聖上是一母兄弟,只是他喜歡玩弄政權,而自己更加喜歡玩弄江湖。所以便有了這逍遙城,明里是江湖上的霸主,暗里卻是幫皇兄收集情報,培養暗衛的地方。

    原以為只要除掉宇文瑞平,再找到鳳佩便可了。沒想到卻多了離殤這么個變數。究竟他和鳳佩是否有關。若他真是瑞安皇叔的兒子,那他在瑞安府時為何不認?難道他以為皇叔還不知道實情,還是說另有原因。不過無論他是不是皇叔的兒子,自己也不能讓他回到瑞安府去。不然,往后如何還很難定論。

    畢竟自己已經碰過他了。而且從那日看來,想來他也是在瑞安府遭遇了什么,定不想再回去了。既然如此,自己還是順水推舟的好。

    慕容雨深思熟慮后,起身推開書房的門,向離殤所在的位置走去。

    離殤被一股輕柔而堅定的力道抬起下巴,眼神被迫看向來人,“原來是主上啊。”莞爾一笑,已經收回了剛才飄渺的思緒。

    “離兒再想什么?似乎很煩惱的樣子,不知道能不能說來聽聽?”慕容雨把離殤抱到的軟榻上坐下。

    “離兒能有什么煩惱。要是有也圍著主上轉啊。”離殤順其自然得答道。

    慕容雨看著離殤自然而然的表情,思緒一轉,淡淡說到,“離兒離開瑞安府的時候,消失多年的鳳佩不見了。離兒可知道這里面的原因?”

    雖然早有准備卻不知道這么快就出事了。離殤壓下心里的不安,同樣淡淡到,“離兒怎么可能知道呢。”話未說完,身子已經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地上。

    慕容雨站起了身,居高臨下得看著離殤,“離兒可以考慮几天再給本座答復。不過本座沒什么耐心的。離兒可要想清楚啊。”說完便拂袖而去。

    離殤頹然得倒在地上。想清楚,想清楚什么呢。還能怎樣呢?怎么自己想要的太平就那么難呢。連粉飾太平的日子都是那么短。罷了,這次是真的在劫難逃了吧。突然很懷念以前在醉塵樓的日子,還是那里好啊,也不知道老爺怎么樣了。呵呵,自己這是在彌留之際的回憶嗎。也許死了,會少受這些無妄之災吧。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二十一章

    離殤靜靜得抱著膝蓋窩在床上,目光飄渺得看著窗外的殘月。

    慕容雨推門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離殤目光渙散得看著窗外。轉身關上門,慕容雨步履輕快的來到離殤床前,慢慢坐到床上,抬手扳過離殤的臉,“離兒可想好了?”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縷危險。

    “主上想問什么呢?”離殤疲憊得靠在了床頭,語氣淡淡得看著慕容雨。

    “鳳佩是不是你遺落在王府的?”

    “是。”

    “那鳳佩是你從何而來?”

    “離兒很好奇,主上關心這鳳佩的事干嘛?不過一塊玉佩,難道還有一段江湖恩怨不成。”離殤淡淡得掃了眼慕容雨。這實話是不能說了,畢竟是皇家的事,能瞞就瞞下去吧。

    “鳳佩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啊。難道離兒不知道嗎?”慕容雨已經加重了握在離殤下巴上手的力道,語氣卻依舊漫不經心。

    “離兒怎么可能知道呢。”

    “哦?無妨,我幫離兒想想。”說著,慕容雨欺身吻上離殤的唇,雙手一發力,震碎了離殤的衣衫,也震到了離殤的心脈。離殤只覺的一股腥甜從口中溢出,又被迫被慕容雨吻進。

    等到慕容雨放開時,離殤只能氣息不定得趴在床上喘息,胸口傳來一陣陣得隱痛,看來是受內傷了。

    慕容雨慵懶得斜靠在床上,一手把玩著離殤的頭發,漫不經心的開口,“離兒,這折磨人的方法多得去了。你那點小聰明也不用用在本座身上。”說話得口氣,仿佛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慕容雨眼神卻銳利得看著離殤,“離兒要是想不起來。那本座來告訴你,得這鳳佩可就得了一半兵權啊。”

    離殤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淡淡得一笑,“早知道這樣,那我就不要亂丟了。”

    “離兒要繼續裝也無妨。只是這鳳佩據瑞安王爺說,他當年送給了鳳姬。而離兒長得那么像鳳姬,難道是…”慕容雨若有所思得看著離殤。

    離殤依舊淡淡得掃了慕容雨一眼,“我若是他兒子,我當初早就認了。這鳳佩不過是我撿的罷了。”

    “撿的嗎?”慕容雨用力的扯過離殤的頭發。離殤被迫抬頭看著慕容雨。“哪撿的呢?”

    “太久了,我忘了。”

    “忘了啊。”慕容雨輕輕得一手向下,滑到分身處用力一握。離殤頓時懂得發不出聲音了。

    “昨日,寧非回來,說瑞安王爺已經找到鳳姬了,好像是在一個尼姑庵后山。本來這些事問問鳳姬也就罷了,只是她多年前就瘋了。整天瘋言瘋語得也不知道說些什么。所以只能問離殤了。”

    原來那女人還真得瘋了啊。想來也是都半瘋半醒了那么多年,總有一天會瘋的。既然宇文瑞安都找到她了。無論他們的誤會村不存在了,自己也斷不會再去趟這趟渾水了。“真的…忘了。”

    “是嗎,那本座再幫離殤好好想想。”說著便霸道得啃咬著那柔滑得肌膚,粗暴得把自己的分身插進那干澀的甬道。

    離殤只能無力得承受,像一葉隨風飄蕩的小舟。這種感覺太熟悉,就像那一晚一樣。每次都是這樣,這難得得溫情來得快,去得也快。如果只是失去也就罷了,可是每次都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離兒可想起來了?”慕容雨的聲音從上面傳來。

    離殤勉強的笑了笑,“忘了。”

    慕容雨突然起身,陰狠得看了眼離殤,“既然離兒這樣都不記得,那本座去拿點東西和離殤好好討論討論。”說著,便朝門外走去。

    離殤看著慕容雨消逝在門外,勉強的支起身子,隨意套起件衣物,便跌跌撞撞出了門,向后山的斷崖走去。

    待離殤走到斷崖邊時,慕容雨已經追了上來,“離殤只要你說實話,我便放你一條生路,你依舊可以乖乖待在我的身邊。”

    這算什么生路呢。離殤嘲諷得笑了笑,“主上認為什么是實話呢?”

    “你和鳳姬是什么關系?”

    “我不認識鳳姬,也不知道鳳佩。”話音未落,人已經一躍跳下了山崖。昏迷之際,突然想起那日。那日與智慧一起下棋,智慧曾說過去的便過去了,莫要太執著。當時自己只是莞爾一笑。其實不是自己太執著,而是世人太執著。

    身體慢慢得下沉,過往的一幕幕如走馬燈般的出現。看到小時候,鳳姬逼著自己下棋學琴的樣子,看到醉塵樓里老爺那似笑非笑的臉,看到和若雪、水墨、蘭英調教的樣子,看到宇文瑞平對自己粗暴的樣子,看到自己在宇文瑞安身下絕望,看到自己在慕容雨懷里媚態呻吟……最后定格在那張安然閑定的臉——老爺,錦凡,不知他怎樣了。離殤嘴角勾起一抹安心的笑,昏迷過去了。

   



殤無止盡 正文 第二十二章

    離殤幽幽得醒來,輕輕一動,身子就像散架一樣,目光疑惑得看了看這屋子。這事個用竹子搭建而成的屋子,屋里只放了點簡單的家具。看來自己還真是命不該絕啊,這么高掉下來居然沒死。

    “醒了?”

    聽到這熟悉而陌生的聲音,離殤慢慢的轉過頭去,看到門口那一身儒雅的人,“老爺?”怎么會呢,自己該不是在做夢吧。若真是夢也好,但愿就這么一直下去不要再醒來了。

    錦凡有趣得看著離殤一臉不相信的表情,端著藥碗坐到床前,“不是做夢。先把藥喝了再說。”

    離殤乖乖得張開口,一口一口喝下錦凡喂過來的藥。

    “你還真是命大。還好下面是個水塘。只是可憐了我,好死不死居然那天去那里采藥。既然認識,也不能見死不救了。”離殤微微一笑,到還真是錦凡的口氣啊。呵呵,上天待自己到還不薄啊。

    “你該不是不小心從上面滑下來的吧?”錦凡夸張得問道。

    “不是,”離殤喝下最后一口藥,又接著喝錦凡遞過來的粥,“是跳崖而已。”

    “跳崖啊。什么你跳崖?”錦凡不可思議得看著離殤。

    “這粥老爺做的啊?真好喝。”離殤開心得笑道。

    錦凡看離殤現在也不愿多談這話,只能把心中的疑問壓下了,“醉塵樓都倒了,又哪來的老爺呢。叫錦凡吧。”

    “醉塵樓倒了啊?那其他人呢?”

    “宇文瑞平謀反被滿門抄斬了,醉塵樓也關門了。其他人走的走,散的散。若雪他們好像是回他的老家那去了。”

    “這樣啊。”

    “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拿來那么心思顧別人。”

    “凡凡,這是在關心人家嗎?”離殤笑臉如花得看著錦凡。

    凡凡?錦凡嘴角抽搐得看著眼前一臉傻笑的人,還真是他說話的風格。還好在自己的面前,他依舊是那個離殤。“自然,怎么說讓你這么個沒人香消玉殞。我自然是舍不得的。”

    離殤突然正色的看著錦凡,“老爺,還記得當初說過的話嗎?”

    “什么話?”錦凡被這離殤突如其來的一問,弄得摸不著頭腦。

    “離兒曾問老爺他日若離殤走投無路,老爺可愿收留離殤。老爺當時說只要醉塵樓倒,一定收留離殤。老爺可記得?”離殤有些期待,有些擔憂得看著錦凡。

    錦凡看著這樣的離殤,心中一痛,輕輕把離殤樓在懷里,“自然記得的。答應離殤的話,老爺怎么會忘記呢。”

    “離兒以為老爺不在乎離兒的。”離殤緊緊得抱著錦凡,像抓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老爺怎么不在乎離兒呢,老爺最在乎的就是離兒了。只是很多事不是我們不在乎,而是我們在乎不起。”錦凡無奈的嘆息。當時那樣的自己有什么能了保住離殤呢,連自己都身不由己。

    “老爺,我們以后就可以彼此在乎了,對不對?”離殤抬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錦凡。

    “對。”錦凡微微一笑,寵溺得親了親離殤的臉頰。以后,以后自己一定好好呵護離兒,再不會讓他受苦了,也再不會分開了
————(完)

[ 本帖最後由 云仔 於 2016-6-26 18:12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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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離和凡的部分未免也太短了拔


既然是主角(?)就要寫長一點啊 ..
臉紅是害羞還是 ..   興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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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s122455r :
這要看看筆寂 的意思,
唔到我(`貼文的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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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凡的戲份好少.......
我還以為小離和小雨才是一對.
想不到小雨會這樣對小離...
想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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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的部分也太少了一些吧!
還真想看看他們一家鄉任的狀況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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