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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倒兒爺春秋 BY 洛塔貓

  推就一個字

  試就試,有嘛了不起?

  不就是啃幾口,摸兩把,衣服扒•光了,倍兒急色的往床上一倒;倒完了,再啃幾口,摸兩把,硬硬的棍棒放進軟軟的洞穴,模仿兔子搗藥,搗啊搗,搗啊搗,最後「噗嗤」一聲,燙燙的,白花花的醬汁新鮮出爐,大功告成。=V=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走路?

  A字頭的片子他也看過,操作流程早就通過觀摩爛熟於胸,別瞧不起人,哼!

  要說區別,就是搗藥杵捅進去搗來搗去的地方不一樣。

  話又說回來,都是通著人體內部的洞,再不一樣還能多不一樣?

  簡短節說,就是凸起和凹陷之間的結合,共同進行活塞運動。

  理論他門兒清,實踐從現在開始絕對不算晚!

  滿懷信心,鄭秋同志高呼著必勝應戰。

  剛才他倆啃過了,啃得還算比較熱血沸騰,至於扒•光衣服,他弟弟……

  不對!

  為了避免近親相•奸的誤會,他要尊稱待會兒的合作夥伴為馮春同志。

  馮春同志主動熱情,三下五除二,不用他動手,脫得精•光,然後側臥在床上,半肘支頭,用倍兒嫵媚的笑容看著他,狹長的媚眼裡都是讓他不服氣的挑釁。

  鄭秋同志覺得,馮春同志這是故意誘惑他。

  為嘛?

  答案很簡單,馮春同志也是男人,自然知道沒幾個男人扛得住激將法,男人天生就好個反抗和挑戰,越是不好啃,越是不被看好,越想往前衝。

  按照此原理,他,鄭秋,一定用無可挑剔的行動,撲滅馮春同志的輕蔑。

  他下頭的小兄弟已經整裝待發,馮春同志屈服的時刻還會遙遠嗎?

  唉,唉,說實話,馮春同志之前,他真不知道男人的身體也能如此惹人噴鼻血。

  嘖嘖,真不是他崇拜自己的審美眼光。

  馮春同志實在是……

  五官精緻自然不用說,再瞧這小身條兒……

  修長,纖細,哪兒哪兒都長得這麼合理,零部件拼湊得忒藝術。配合白皙粉嫩的肌•膚,誰看都得獸性大發。

  原以為,只有女人胸前的波濤洶湧才叫性•感,馮春同志沒有波濤洶湧,平滑的胸前只長著兩朵粉紅色的花蕾,在白皙的陪襯下,格外妖冶,性•感得沒治了。

  嗯!

  頂A字頭小電影裡的女主角的大饅頭更能激發他的野獸本能。

  人家馮春同志都這麼下血本兒的勾•搭他了,他要是再磨嘰,就是不給面子。

  衣服扒一扒,鼻血吸一吸,一、二、三——衝啊!

  「靠!你丫悠著點兒,惦記先壓死我,然後奸•屍怎麼著?!」彷彿被裝甲戰車撞個跟頭,接著壓在車底下似的,馮春同志差點兒被過於激動的鄭秋同志壓得一口氣沒上來。

  他要是真死了,回頭墓碑上寫著:此人在XXOO時被對方壓死。甭說活著的人笑話,地底下的死鬼們也得笑破肚皮,再死一次。

  他丟不起這人。= =||||||

  「啊?對不起,我,我太激動了,要不重來一次?」才說好好表現,讓馮春同志刮目相看,他咋就不爭氣上了?

  「湊合了,趕緊的。」再來一次?這孫子生怕一次壓不死他是不是?

  「啃幾口,舔舔,摸摸,然後……」

  「我說你丫還帶臨時背口訣呢?」敢情這位把本本主義,教條主義搬他身上實驗來了。真夠破壞氣氛的。= =||||||

  「我這不是想理論指導實踐麼?」

  「指導個頭!」低咒一聲,馮春同志主動出擊,把鄭秋同志的腦袋按向自己,鄭秋同志傻笑的臉孔在眼前無限放大之後,閉眼,同時堵住鄭秋同志的碎嘴子。

  靈巧的舌頭頂進鄭秋同志口腔,挑動鄭秋同志同樣利落的舌頭,跟鄭秋同志進行口水交流活動。

  鄭秋同志挺享受,體溫也逐步升高,沸騰的熱血更加沸騰,脹痛的硬朗小子更加脹痛,可是吧,他還是覺得彆扭。

  不是應該他主場麼?

  怎麼主導權好像握在馮春同志手裡啦?

  不成!

  他得自衛反擊,把戰場的主控權重新搶回來。

  馮春同志的吻勾•魂,他得比他還令人陶醉。

  說幹就幹,反正今兒他是撒開了,豁出去了,不鼓搗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o^)/

  「嗯……啊……」

  感覺到鄭秋同志有意識的要搶回主導權,馮春同志非常願意省事的自動將權力下放,讓願意多幹一些的同志盡情發揮,只要別再給他背誦口訣。= =bbb

  經過一小會兒的被摸索,馮春同志逐漸從與鄭秋同志的磨合中找到快•感。

  胸前的茱萸被輪流認真啃咬著,撫摩著,醉人的呻吟抑制不住的從馮春同志的微張的小嘴兒裡逃出來,表達此時此刻的感受。

  半瞇著眼,媚態畢露,四處流竄的歡快使得他從骨子裡泛出躁動的麻癢。

  鄭秋同志雖然笨拙而生澀,但卻很有天賦。這一點,他被引導出的深切渴望便可證明。

  並且,他願意相信,鄭秋同志將來在這方面一定前途無量。

  「嗯……」

  這傢伙,說他胖他還喘上了,萬惡的舌頭居然跑去他肚臍的渦旋搗蛋?

  猛然激增的麻癢感迫使馮春同志不得不勞動雙手,握住自己昂藏挺立的小兄弟,藉以緩解血液裡蒸騰的瘙癢。

  「嗯……嗯?」怎麼不動了?中場休息?

  馮春同志敏感的覺出冷落,不禁好奇的睜開眼向下看去。

  但見鄭秋同志直勾勾盯著他自行□自己漲得通紅,並且不斷淌出淫•亂汁液的小兄弟。

  呆愣的表情辨別不清具體內涵。

  馮春同志嘲弄的輕笑:「怎麼?看不慣同性在自己面前自•慰?連這個都看不慣,還想往這圈子鑽,甭逗了。我說你不是這材料,你就不是。做不下去趕緊滾,甭跟我這兒浪費感情,接茬兒追姑娘去。」

  「春兒……別人我是不知道,你,你幹這個的時候怎麼,怎麼TM這麼迷人?!」

  出乎馮春同志預料,鄭秋同志突然倍兒激動的爆發出這麼一句,反倒讓馮春同志有些無法適應。

  這孫子到底是不是直的?

  難不成那些直的表現都是裝的?丫骨子裡就是一深藏不露的悶•騷G?

  「你丫快點兒,做這個不帶中場休息。」

  「春兒……我,我想看你自己射•出來再,再做。」鄭秋同志亢奮的鼻孔都在噴蒸汽。

  「這麼想看我射?好啊,張嘴,用你的嘴讓我射。」

  「啊?!」

  「怎麼,嫌髒?嫌髒趁早滾蛋,不然,等會兒你還得用你的嘴,你的舌頭伺候我敞開後頭的小洞,我家裡可沒給你準備潤•滑•劑,想進來就得自力更生。」

  「你,你,你說用嘴去……那兒……?」

  「難道你以為都是直接闖進去?」

  「我……又沒做過,我哪兒知道?」

  「或者……你貢獻出屁股讓我插你?」

  「不成!絕對不成!」鄭秋同志嚇得立即跳起來,雙手慌忙摀住被馮春同志盯上的屁股,小臉兒煞白。

  那,那地方要是闖進去這麼一大傢伙……

  還不得當下報廢?

  那地方要是報廢,人不就等於廢了?

  不能正常排毒,離死也就不遠了。TOT

  誰發明的這種損傷性極大的體育運動?忒可怕了!TAT

  馮春笑容漸冷,最終凍結,雙手鬆開自己勃發的小兄弟,起身,下地,穿拖鞋,往衛生間走。

  「春兒……」

  「你不是這塊料,趕緊滾。」背對著鄭秋,冷酷的驅離從馮春嘴裡砸出來。

  「春兒,我不是那意思!」

  鄭秋再傻,再不會看人臉色,聽人話音兒,也明白馮春這回是真生氣了。何況,做了這麼久生意,他也不可能不懂察言觀色。

  一個箭步衝上去,死死抱住馮春,表明賴到底的堅定信念。

  「我就是聽你說要插我屁股,嚇著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屁股是寶貝,插不得,我的屁股下賤,不值得心疼,可以隨便插?」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

  「我,我……成,我豁出去了,你插我,成不?我讓你插,足夠證明我沒那意思了吧?」

  剛才馮春背過身的一瞬間,鄭秋覺得自己恍惚間看到馮春隱藏起來的脆弱,五臟六腑立馬攢在一起扭曲著疼起來,扭來扭曲,擠壓得心臟差點兒碎了。

  他知道,他剛才的態度傷害到馮春,所以,他願意贖罪,哪怕代價是犧牲他的屁股。TOT

  屁股哪兒有心寶貴?TOT

  「何必這麼委屈自己?你無非是一時衝動,誤以為喜歡我而已,等衝動過去,開始後悔,還不得罵死我?我可擔不起。」

  「春兒,我是挺衝動,可,可……可我覺得我是真喜歡你。」

  「覺得?」真是進退得宜的一個詞,馮春嘲笑著反問。

  「不是覺得,就是喜歡你。」

  「是麼?好啊,你說你願意讓我插,是不是?」

  「我……我豁出去了。」

  「我要是不滿足你的要求,豈不是對不起天地良心?」

  剛才的一切重新來過,只不過交換了主被動立場。

  一邊沉浸在馮春熟稔的戰前準備,鄭秋同志一邊為自己願意為了愛情犧牲一切的高貴情操而感動。TAT

  像他這種癡情種子,實乃世間至寶,瀕危動物,不僅需要保護,更需要被當成楷模,讓世界人民學習,敬仰。=V=

  「你真想好了?」馮春同志在鄭秋同志上空最後一次徵詢鄭秋同志的意見。

  「想好了!來吧!你能我也能,別瞧不起我!」

  「好!你丫要是敢中途叫停,我就宰了你!」說著,馮春同志伸手拉開抽屜,從裡頭拿住一個小瓶子……

  「這是嘛?」

  「潤•滑•劑。」

  「你不是說沒有?」

  「我說你就信?」

  「廢話!我當然信你!」

  「真信?」

  「這還能有假?!」瞪大眼睛顯示真誠。「嘎?幹嘛給我?你都要欺負我屁股了,還不說好好哄哄它,竟然還讓我自己打開城門迎你進門?你也忒狠了吧?」

  「我讓你抹我後頭。」

  「你插我,幹嘛往你後頭抹?春兒,你也忒一毛不拔了吧?」

  「我是零•號!」

  「嘎?」

  「快點兒,我等不及了。」耽誤這麼長時間,他快忍到極限了。= =bbb

  「哦,哦!」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鄭秋同志唯恐馮春同志等會兒後悔,趕緊行動,因為著急,還浪費不少。「嘿嘿,還挺香……」

  借助潤•滑•劑的威力,鄭秋同志的手指滑進馮春緊•窒的後•穴,包裹著手指的潤•滑•劑是涼的,可馮春同志體內卻是悶熱的,一想到等一下自己威風凜凜的小兄弟將衝進這麼熱,這麼濕的洞•穴,鄭秋同志興奮得顫抖。

  「嗯……啊……唔……嗯……再來……」馮春同志閉起眼睛,好像很陶醉。

  見身上的人兒露出享受的表情,鄭秋同志狼心大悅,頗受鼓舞,開闢疆土的工作進展得更加歡欣鼓舞。

  終於,在鄭秋同志不放心的加時籌備之後,馮春同志發出迫切的命令,鄭秋同志終於如願以償的讓自己的小兄弟品嚐到衝鋒陷陣的萬丈豪情。=V=

  「啊……啊……」

  「春兒,你太棒了!春兒……春兒……」

  在馮春同志妖媚的喘息與嚶嚀的伴奏下,鄭秋同志一次次的讚歎,呼喊,賣力衝刺討好。以求能夠聆聽到更多銷•魂蝕•骨的叫聲,鼓勵他把歡場推向一個又一個高峰。

  粗喘聲,叫喊聲,床鋪的搖動聲,越來越瘋狂,越來越熾烈,最終在抵達某個極致的臨界點的瞬間,爆發出絢麗的禮花。

  徜徉在狂喜的天際,暈眩。

  翻臉不認人

  天女散花!

  他鄭秋終於摘掉處•男的帽子啦!\(^o^)/

  不僅摘掉處•男的帽子,第一次就表現得可圈可點,虎虎生風,淋漓盡致,無與倫比……=V=

  他是天才!=V=

  壓抑的心情總算豁然開朗,蔽日的烏雲總算讓大風刮跑,生活充滿陽光!\(^o^)/

  一夜的蛻變,他竟然有種再世為人的感動,他果然是個多愁善感的癡情種子。=V=

  他要努力,要在名為愛情的鋪滿鮮花的道路上勇往直前!\(^o^)/

  鄭秋同志美,樂,得意!

  自打早晨起床,頭頂上方的花花和泡泡就沒消失過,而且還表現得特別積極,透著那麼欣欣向榮。

  「春兒,別動,我來我來,你上一邊兒歇著去,這種粗活,累活以後都交給我。」

  唉,唉,他們家春兒昨兒晚上承受他一夜的辛勤灌溉,得多辛苦啊,他得知道心疼人。

  搶貨,他來;佈置店面,還得他來。誰讓他通體順暢之後,精力無限,活力逼人呢?不消耗消耗,他覺得燒得慌。

  有人搶著當苦力,馮春當然樂得輕鬆,抱胸倚靠著門口的櫥窗看著鄭秋同志裂著大嘴叉子樂呵呵的躥上躥下,忙前忙後。

  不過就是一夜風流,值得這孫子樂呵得跟個二傻子似的麼?

  純純(蠢蠢)處•男心確實難以理解。

  「惠兒這姑娘也真是的,給你打工吧,還老三天兩頭兒找轍曠工,讓你這當老闆的忙活,回頭咱得扣她工資。」

  鄭秋同志的心理,就是那種典型的自己的都是寶,別人的都是草。= =||||||

  當兄弟情變成JQ,立場,態度轉換的絕非常人能夠追趕。

  「我讓她歇班籌備訂婚的,幹嘛扣她工資?哦,合著惠兒一說要訂婚,你就不拿人當回事兒,看人家不順眼了?」什麼人性?!

  「誒,你可別誤會,我這不純粹心疼你麼?」

  「用得著你心疼我麼?」

  「怎麼用不著?咱倆都那樣了,趕明兒就得好好處。那什麼,我特知道疼人,你就請好吧。」

  「我說……你好像誤會什麼了。」

  「誤會什麼?」

  「你不是以為我跟你上•床,就是想跟你談朋友吧?」

  「幹嘛還用想的?咱倆不已經是那種朋友了麼?」鄭秋同志紅著臉傻笑,還有點兒含羞帶怯。

  「打住!你確實誤會了。我跟你上床,不代表跟你確立什麼關係,明白麼?」

  「春兒……你逗我玩兒呢吧?咱倆都那樣了,我也跟你什麼什麼都說明白了,你,你可不能始亂終棄。」

  「你是說得挺明白,可不代表我一定得接受你吧?再說,兩廂情願的一夜•情,談不上始亂終棄吧?你爽到,我爽到,就得了,何必把它複雜化。」

  馮春同志說得輕鬆,鄭秋同志聽得一點兒都不輕鬆。

  剛才還「撲通撲通」歡快雀躍得快蹦躂到外頭,插上翅膀飛天的心臟,「啪唧」一下,狠狠拍在地上,好像還讓人踩一腳。

  落差大摔得疼,讓人當地板踩,更是疼得喘不過氣。

  「你不準備接受我幹嘛激我跟你那個?!」

  「鄭秋同志,你不是逗我玩兒吧?你不是真把上床當一回事兒吧?」

  「我TM本來就不是隨便的人!」

  「好好好,作為給你開•苞的第一人,我回頭包個紅包送你,成不?」

  「你放屁!」

  爆吼一聲,鄭秋踢開跟前的椅子,氣得滿臉通紅,悶頭兒衝回自己的地盤兒。

  馮春扯起嘴角輕笑,彎腰扶起無辜遭到牽連的椅子,繼續擺貨。

  「誒,該買飯了吧?」

  送走客人,看看時間,馮春鑽進鄭秋的店,踢踢鄭秋鞋跟兒,說道。

  「我TM活該伺候你怎麼著?要買自己買,不買餓著。」鄭秋同志猛回頭,炮火猛烈。

  「你丫心眼兒忒小點兒了吧?合著我不跟你交,連兄弟都當不成?」比起鄭秋同志的憤慨,馮春同志依然是那副悠然的笑臉。

  「對不起,我不跟兄弟上床。」

  「不跟兄弟上床就能隨便啃兄弟?」

  「我那是因為喜歡你!」

  「真要跟我絕交?」

  「我TM不想讓人當猴兒耍。」

  「誰耍你了?你丫非得不聽勸,非得跟我做,倒成我的錯了?你丫講理不?」

  「成,當我不講理,成不?我TM現在不想搭理你。」

  「你丫甭來勁,絕交就絕交,你丫甭後悔!」

  「後悔也是以後的事兒,我現在就是懶得搭理你。」

  「還TM求著你了,沒想到你丫跟姓白一道德性,一樣的拿不起放不下,沒勁。」

  「我TM就是沒勁!我要是跟那姓白的一道德行,犯不著跟你計較。還有,我頂你拿得起放得下,惹不起你,我乾脆躲著你,成不?」

  「成。」馮春同志相當尊重鄭秋同志的意見,決不強求。「趙姐,幫我看會兒,我買中午飯去,您吃啥,用不用幫您帶?」

  不就樓上樓下跑一趟?了不起了還。

  說是不搭理馮春,鄭秋心裡甭提多不捨得。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兒誤會,哪兒理解錯了。

  昨兒馮春同志的態度明明就是喜歡他,為什麼一睡醒,就變心了呢?

  他昨兒晚上表現不好?

  不能夠!

  雖說他沒啥實戰經驗,但對方滿意與否還是能感覺出來的,昨兒晚上他倆絕對是精神和肉•體的高度統一,於是造就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小死亡。

  好吧,現在不是回味那檔事兒的時候,現在是鑽研馮春同志心理的時候。

  到底他哪兒讓馮春同志不滿意?

  唉……

  全中國人民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怎麼唯獨他窩起來鬱鬱寡歡?

  對面都兩天沒出攤兒了,馮春同志當真下定決心跟他絕交?該不會來個徹底的,乾脆把鋪面賣了吧?

  不會,不會。

  馮春同志那麼冰雪聰明一人,不可能缺心眼兒的把這麼好的舖位頂出去。

  上次不也是神隱好幾天?

  沒準兒人家又出去玩了,沒準兒身邊兒還有黑世美,紅世美之類的傢伙作陪。TOT

  趕明兒他真得上廟裡燒燒香,去去晦氣。

  這陣子別的沒幹,淨失戀了。而且還都是沒戀起來就失了。TOT

  他的感情路,怎麼這麼不順心呢?

  紅顏薄命,藍顏也不好混。TAT

  坐在小惠訂婚宴的親友席上,鄭秋同志無限感歎。

  還是人家惠兒夠意思,真把他當朋友,訂婚都不忘請他這麼一號,比起某些無情無義的狼心狗肺強多了。

  心裡感歎,眼珠子一直盯著狼心狗肺那位,暗自磨牙霍霍。

  他牽腸掛肚好幾天,人家活得倒挺滋潤,身邊兒果然又多出一個X世美,明目張膽的跟人家惠兒的訂婚宴上交頭接耳,賣弄親熱,讓人看了一千一萬個不順眼。

  「好狗不擋道。」

  上趟廁所,洗個手,竟然遭遇攔路狗?

  馮春同志見實在躲不過擋在自己面前的笨狗熊,只好委屈自己,「好意」提醒某人千萬跟狗劃清距離。

  「這兩天怎麼沒出攤兒?」

  「你哪位?」

  「甭廢話,問你怎麼沒出攤兒。」

  「你不是跟我絕交,幹嘛關心我出不出攤兒?你不是不願意搭理我?不在你眼前晃,不是正合你意?」

  「我是說我那會兒不想搭理你,沒說一直不搭理你。」

  「哦,你現在想搭理我?可我不想搭理你,讓開。」

  「你要是不回答,就甭想出去。」

  「你丫酷愛跟廁所相親相愛,也不能勉強別人跟你有一樣的嗜好吧?讓開,聽見沒?」

  「沒聽見!」

  「你丫不僅不是好狗,還是癩皮狗。」

  「狗怎麼了?狗忠心耿耿,不像有些人,心如蛇蠍,蜘蛛精轉世。」爽完了,立即翻臉不認人。(╰_╯)#

  「我數三下,你丫要是不讓,休怪我不念舊情,對你不客氣。」

  「舊情?你個薄情寡義,無情無義也知道什麼叫舊情?」鄭秋同志故意大驚小怪的叫道。

  「一,二,三!」

  三字音落,鄭秋同志令行禁止的立馬挪窩。= =||||||

  「春兒,你別急啊。我這不擔心你麼?」

  一反剛才的蠻橫,鄭秋同志扯著討好的笑臉快步緊跟馮春同志,為自己剛才的行為辯解。

  「咱倆不是絕交了麼?擔心我幹嘛?」

  「我沒說絕交啊!那是你說的。」

  「你丫是爺們兒嗎?說出的話,做出的事,扭頭不就承認。又要幹嘛?!想動手試試?成啊,出去練練,我奉陪。」手肘突然被笨狗熊的蠻力拽住,不得前行。

  「春兒,話要這麼說,不是爺們兒的是你不是我。」鄭秋同志第三次變臉,嬉皮笑臉轉換成難得的一本正經,目光灼灼的注視著鄭秋同志。

  「你說什麼?你丫真想找茬兒打架是不是?」媚眼一瞇,頓成冷冽。

  「我越想越不對勁兒,我絕對沒誤會你那天晚上的態度,可你幹嘛第二天就翻臉不認人,死活不承認?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不信沒關係,你好歹給我個證明的機會,成不?」

  「你腦子正常吧?沒毛病吧?你想讓我跟你說多少遍,你、想、多、了?」

  「我就是腦子正常,才沒誤會你那天晚上的意思。」

  「懶得跟你廢話,放手!」

  「你數三下我也不放。」

  「我抽你啊!」

  「抽吧!」

  「你丫跟我來滾刀肉,是不是?」

  「說到底,你就是介意我不是你那圈子的人,對吧?」

  「好,我跟你說實話,我就是想看看你們所謂的直人到底直到哪兒去,結果不出所料,世界上壓根兒不存在真真正正寧折不彎的直人,肥肉擱眼前,都跟惡狼沒兩樣。聽見實話,滿意了吧?放手!」

  「這不是實話。」

  「信不信由你。」

  「春兒!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你沒害我,是我自己願意。」

  自投羅網= =|||

  鄭秋平時愣頭愣腦,嘻嘻哈哈,那是他心態好,不給自己找煩惱,絕對不代表他真的屁事兒不懂。

  當他認真起來想問題時,也是可以看穿事物本質的。

  這兩天,他倍兒仔細,倍兒冷靜的琢磨過馮春一早一晚之間的態度變化,終於抓著點兒重點。

  他可以相當肯定的斷定,馮春不是對他沒意思,而是好心腸不願意把他拖進同志世界。

  因為他堅信,馮春絕不是隨便的人。否則,不會因為白世美出軌被他抓住,而跟白世美分手。

  馮春不僅不隨便,而且對於感情的純粹度要求很高,也就是他表現出的眼裡不容沙子。

  對感情這麼認真的人,讓他給遇見,他能放過?

  不能!

  倆人彼此都有意思,就得在一塊兒,這是什麼年代?孔雀東南飛那一套早就不時興了,搞活了,開放了,跨進新時代了,戀愛早就自由自在了。

  「春兒!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你沒害我,是我自己願意。」瞪大眼睛凝視馮春,鄭秋努力把內心的誠懇用心靈的窗戶傳達給他。

  人,嘴能說謊,眼睛不能。誰要是能把眼睛裡的情緒都武裝到位,那絕對是神級。

  別當他是腦袋一熱愣往同志圈子扎,他絕對是經過仔細思考做出的決定。

  歲數不小了,跟上學那會兒不一樣,那會談朋友,大多有炫耀,玩鬧的心理。男人過了二十五,眼瞅著奔三,該學著負責任,將玩心壓下去,好好過日子了。

  他想找個伴兒,志同道合,談得來,處得舒服,還能處得久的伴兒。

  「你願意我不願意。」

  「幹嘛不願意?我這麼靠得住的人,你還有什麼挑頭?」天理難容啊!他這麼好的材料擺他面前,還猶豫什麼?活活能把他給急死!TAT

  「咱說話能實事求是麼?你說這話不覺得臊得慌?」鄭秋同志的臉皮厚度已經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 =||||||

  「我哪句話不實事求是?不實事求是的是你!馮春同志,我眼睛沒瞎,心眼兒也不頂別人缺多少,你早看上我了,別不承認!」

  「哦?你倒說說我看上你哪兒?臉皮厚?」他身邊兒怎麼這麼多自以為是的自戀狂?

  「我哪兒知道你看上我哪兒?反正我就是肯定你看上我了,沒跑兒!」

  「你連我看上你哪兒都不知道,憑什麼肯定?」

  「我全身上下都是優點,因為你識貨,所以都讓你看上了唄!」

  馮春同志再度黑線。= =||||||

  「跟你說話容易心力衰竭,呼吸不暢,為了讓我活長久點兒,饒了我,成不?」他實在不想跟一頭自大的犀牛廢話下去,頭疼。= =bbb

  「你要是不面對現實,不答應我,我就不放。心力衰竭,呼吸不暢不怕,我給你人工呼吸。」

  「你丫想談戀愛想瘋了?我TM不願意,非得逼我?!」

  「馮春同志!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我……」

  「你怎麼著?殺了我,刮了我,埋了我,燉了我?」

  「我,我,我就真跟你絕交!」

  「嗯,好,絕交吧!」

  「真的真的跟你絕交!」

  「我沒意見。」

  「真的真的真的跟你絕交!」鄭秋急得倆眼珠子都快瞪出血了。

  「成,我同意,趕緊放開我吧。」

  對峙。

  一個雲淡風輕,悠然自得;一個面紅耳赤,急得噴火。兩個人態度截然相反,對比鮮明。

  忽然,急得噴火那位不噴火了,拽著悠然自得那位就往外走,儼然已經忘了吃人家訂婚酒吃了正一半。

  「我同意跟你絕交,你還想幹嘛?」

  「我改主意了,我,我決定把你關起來,什麼時候你肯說實話,什麼時候再放你!」

  「你丫知道拘禁,限制人身自由犯法麼?」得,算他倒霉,遇著一法盲。

  「你告我去吧。」

  「你先放開我,我再去告你。」

  「我先關你,你才有證據告我。」

  「姓鄭的,你丫別逼我跟你翻臉!」馮春猛地止住步子,站在原地堅強的對抗鄭秋的拖拽,腳下生根一般。褪去笑容的臉孔表現出極大的不耐煩。

  「翻臉你能把我怎麼著?」反正他豁出去了,誰都怕不要命的。

  「打你丫一生活不能自理。」

  「成,你打,你今兒不打都不成,打得我癱床上,正好有理由賴著你。」

  鄭秋同志痞勁兒上來,換成馮春同志怒火中燒。

  「沒見過你這號兒人,給你丫康莊大道不走,偏一門心思往羊腸小道上擠。」

  「甭管康莊大道,羊腸小道,都得有人走。」魯迅先生說了: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有人走,就是路;有路,就能走。條條大路通羅馬,只要到達羅馬就是勝利。\(^o^)/

  「算了,有人想死,我也不能硬攔著。不過,咱把話說前頭,這是你丫自投羅網,逼著我接受你,別回頭後悔埋怨我。再有,姓白的為什麼讓我踢了,你清楚,想跟我在一塊兒,自己看著辦。」

  鄭秋聽著馮春不情不願的妥協,眨巴眨巴眼,以為自己太過渴望,以至於耳朵出現幻聽。

  「春兒……」

  「幹嘛?你丫得逞了,還不趕緊放開我?」

  「春兒,你是真喜歡我吧?」

  「我說你丫煩不煩?」眉頭一緊,馮春同志覺得自己耐心節節告危。

  革命……勝利啦?!

  「我就知道你早惦記上我了。」

  「是是是,你有魅力,成吧?放開我,聽見沒?不然我真讓你丫上醫院散播魅力去。」

  「嘎!」鄭秋同志終於想起來,自己目前還把馮春同志當成人質對待,立馬放手。「哎喲喂……春兒……」

  麻痺大意的結果就是樂極生悲,馮春同志狠狠請他吃了一記右勾拳,左臉立即生產出一個小籠包。

  「你覺得你人高馬大我打不過你?今兒給你點兒教訓,讓你再敢跟我齜毛兒!鄭秋,你給我聽好了,白行的教訓跟你頭裡擺著,你給我端正態度,端正言行,哪怕有點兒反動傾向,當心背後有人推你上高速公路,跟往來汽車比撞擊能力。」

  揉揉自己手腕子,冷笑著威脅。不聽話的傢伙,該教訓的時候絕不手軟,馮春同志絕不姑息養奸。

  捂著臉上的小籠包,鄭秋同志覺得挨打都甜。

  俗話說,打是疼,罵是愛,又疼又愛用腳踹,這是馮春同志對他愛意的體現,是幸福的陣痛!\(^o^)/

  「誒,誒?春兒,嘛去?」

  「回家。」

  「惠兒的訂婚……」

  「你丫要是不怕這樣進去把人嚇著,你丫就回去。」

  鄭秋同志粗喘著,只顧著應付馮春同志兇猛的親吻,沉溺在唇舌勾結中的水乳•交融,說話都顧不上。

  看看,都想他想成這樣了,還不承認喜歡他,馮春同志太不誠實,應該批評。

  但是,馮春同志才不會給鄭秋同志批評他的機會,一邊索取鄭秋同志的熱情,一邊把鄭秋同志往臥室裡推,好容易進了臥室,雙手一推,直接把鄭秋同志推上床,緊接著自己壓上去,繼續不依不饒的跟鄭秋同志的舌頭勾勾纏。

  手底下也沒閒著,打一進家門倆人就開始互相幫助,衣服脫了一路,抵達目的地時除了各自留著遮羞的小褲褲,基本呈現出最原始的狀態——光溜溜。

  「絲——別急,別急……稍微有點兒疼。」出於對自己寶貝小兄弟的關心愛護,沒工夫說話鄭秋同志也得擠出工夫提點兒小意見。

  哎喲,這才幾天沒見,他們家春兒就給餓成難民了,見著肥肉都沒命了。

  他們家春兒見著他這塊肥肉沒命不要緊,這是他的驕傲,可也別太使勁吶!

  男人那地方其實挺脆弱,挺禁不住打擊,但凡態度不太溫柔,都會立即用疼痛提出警告。

  「廢話,硬成這樣能不疼?」馮春同志回答得理所當然,手心裡滾燙的烙鐵,讓他底下也跟著疼。

  「不,不是……輕點兒,咱溫柔點兒……」

  「少廢話,我TM伺候你,你還這麼大意見,嫌我不溫柔找溫柔的去。」

  「我找誰你也不能答應啊!得,你高興就成……嗯……瞧把你給急得……嘿嘿……嗯……唔……」他們家春兒小牙口挺尖,咬得他胸前的小紅豆還挺疼,可是吧,疼歸疼,「嗖嗖」的一下接一下躥上來的刺激感的還挺舒坦。=V=

  「抽屜……」嘴上忙著品嚐鄭秋身上的滋味,手裡忙著撫慰鄭秋身下的小兄弟,實在騰不出手的馮春抽空提醒道。

  「咋啦?抽屜咋啦?我沒動你東西!」

  「右手那床頭櫃的抽屜,潤•滑•劑……」大傻蛋,這還用他提醒?也不說主動點兒,都讓他干了,人老人家就跟這兒擎等著享受呢吧?想什麼美事兒呢?這檔事兒誰也別想偷懶,耍滑,不付出勞動力甭想獲得勞動的快樂。

  「哦……哦……」不成,他得麻利兒的,他們家春兒都急得不成了。=V=

  您說說,他鄭秋怎麼這麼有魅力,這麼有福氣呢?

  這麼積極主動的伴兒,打著燈籠都難找,偏巧就撞他懷裡了。老天爺果然給他留著好貨呢!不枉他這麼些年堅貞的等待!=V=

  海屁完,洗掉一身的汗•濕,倆人誰都抵抗不住極致後遺留的疲倦,老老實實鑽被窩,先補他一小覺。

  「春兒……這兩天你嘛去了?該不是躲我才不出攤兒吧?」鄭秋同志死拽著意志力,抵制睡神的誘惑,只為平復心裡的疑問,不然他睡不踏實。

  「我廠子裡有批貨出了點兒問題,這兩天都在廠子裡忙呢。」閉著眼,懨懨欲睡。

  「嗨!我當你為躲我,打算把攤兒盤出去呢,可把我擔心壞了。」

  「你哪兒那麼招人待見?」

  「春兒……」

  「還幹嘛?」

  「今兒席上跟你挺親人那孫子是誰啊?」

  「我表哥,跟我感情不錯,好幾年沒見,自然話多點兒。」

  「啊?合著我這醋白吃了……」這誤會鬧的。= =||||||

  「你丫剛知道自己白癡?」不容易,鄭秋同志可算能正確認識自己一次,值得嘉獎。

  「我這麼聰明還白癡?我要是白癡,你能喜歡我?」

  「誰喜歡你了?」

  「你!」

  「想太多了你。我睡了,再吵我當心我給你順窗戶扔樓下去。」

  「你敢扔,我就敢拽著你,咱倆一塊兒光著做自由落體,也算一景兒。」

  「臭流氓!」

  「春兒……」

  「你丫有話一塊兒說痛快了!我困著呢!」困的人脾氣大,馮春同志對於鄭秋同志想起來就騷擾他幾句的行為忍無可忍,翻過身衝著鄭秋同志大吼。

  「我真不後悔,真的。」

  「後悔也沒事兒,大不了把你丫宰了餵豬。」他吃剩下的餵豬,既廢物利用,又愛護動物,還能為繁榮肉類市場盡綿薄之力,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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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戀愛進行時

  「幹嘛你?」帶著護腕的左手腕忽然被鄭秋握住,馮春觸電一般,立即抽回,附帶打了鄭秋招欠的熊掌。

  「剛才你洗澡出來手上還光著,什麼時候把護腕戴上的?老戴著它幹嘛?」

  「我樂意,你管不著。」馮春同志口氣明顯不善。

  「咱倆談戀愛,你的事兒我怎麼管不著?」鄭秋同志不愛聽了,他不願意馮春同志跟他隔著東西,可馮春同志總好像跟他保持距離,不讓他太過靠近。

  「距離產生美,懂不?」

  「我就看見距離,沒看見美。」

  「你丫眼睛沒瞎吧?我這麼大一大美人你看不見?」不高興的翻個白眼,馮春同志對於鄭秋同志漠視他的美•色的行為很有看法。

  「我要沒看見,哪兒能這麼關心你?春兒,你不是有秘密瞞著我吧?」

  「你都說是秘密了,告訴別人能叫秘密?」

  「我是別人麼?」

  「我說,你有工夫跟我這兒找茬兒,早點兒回家成不?你跟我這兒賴多少天了?回頭你爹媽再以為你失蹤、遭遇不測報警。」馮春同志刻意轉換話題,繞過他認為的無理取鬧。

  「我跟爸媽說了,跟朋友家住幾天。」

  「朋友?沒說哪種朋友?」

  「沒說……他們也沒問啊……」

  「是他們沒問,還是你覺得沒臉跟他們說?」

  「春兒,你要是這麼說,麻利兒穿衣服跟我回家。」

  「幹嘛跟你回家?咱倆關係沒那麼近。」

  「我都到你身子裡頭遊覽過多少回,還不算近?」每次聽見馮春同志撇清跟他的關係,他都覺得特別刺耳,哪怕是玩笑,他也不愛聽。

  「你以為就你進來過?」又是白眼一記,馮春同志故意把面前筆記本裡的視頻聲開到最大,屋子裡頓時響起高分貝的越獄片頭曲。

  「砰!」鄭秋同志衝上去,不客氣的蓋上筆記本的上蓋,把存心挑釁的馮春同志桎梏在身下,怒氣騰騰的死死盯著馮春同志黑白分明的澄清眼眸。

  「我讓著你,不代表我好欺負。」

  他們家春兒可愛的時候可愛到極點。氣人的時候又足能把人給氣死。忽冷忽熱,時間長了他遲早得感冒。

  「我說你好欺負了麼?我只不過說實話而已,不用這麼激動吧?」

  「馮春同志,我正式警告你,再說招我不愛聽的話,當心我不客氣。」

  馮春同志笑容不改,擺明不畏威脅,不懼強權。

  「不客氣?你能怎麼不客氣,說出來聽聽。」

  「反,反正就是不客氣!」

  馮春同志把笑意加深,伸手一攬,勾在鄭秋同志脖子上,「你捨得S•M我?」

  「我什麼時候想S•M你?」媚色盡收眼底,鄭秋同志薄弱的意志禁不住美色攻擊,輕易搖搖欲墜,眼看就要繳械投降。= =||||||

  「我哪兒知道你什麼時候想?或許現在就想?」嗓音壓低,壓柔,夾帶出細細的磨砂感,探出粉色的舌尖輕輕刷過鄭秋同志的唇瓣,留下若有似無的酥麻,馮春同志對貪嘴的魚灑下魅惑的網。

  鄭秋同志覺得鼻腔有點兒熱,依稀又有了淌鼻血的衝動。= =bbb

  他們家春兒怎麼著麼招人兒?

  他現在是口乾舌燥心坎兒癢,滿腦子都是馮春同志或被他壓在身下蹂•躪,或騎在他身上撒野的種種風情畫,深入嘗過馮春同志美妙滋味,並且食髓知味的,徹底得到啟蒙的小兄弟不安分起來,鼓動他趕緊行動,大展雄風。

  「春兒……你是妖精不?」嗓子都啞了。

  「你覺得呢?」媚眼輕佻,長睫輕扇,馮春同志自知收網的時候快到了。

  「我TM現在就好好整治你個狐狸精!」娘的,誰說狐狸精都是母的?男的更不讓人活!

  「滾!該幹嘛幹嘛去,今兒小爺我沒興致。」馮春同志粗魯一推,接著又是一巴掌,把被色心蒙蔽,防備全無的鄭秋同志從自己身上呼扇開。誘人的媚態一瞬間斂去,恢復高傲的冷淡。

  「春兒!不帶你這麼玩兒人的!」被推到床底下的鄭秋同志爬起來嚴重抗議,恨得太陽穴直突突。

  「怎麼著?有意見?」就這兩把刷子還好意思威脅他?當他馮春被嚇唬大的?對付他,鄭秋同志還屬於幼稚班水平,忒嫩。

  「你,你,你……」

  「我困了,你該回家回家,甭老跟我這兒耗著,成天對著你這張臉,我都看煩了,讓我眼前清淨點兒。」

  「我這麼英俊的臉,還能看煩?!」

  「甭說你這張臉,再好看的臉也罩不住一天二十四小時不歇班兒的盯著,眼睛疼。」

  「我看你就看不煩!」

  「說明咱倆不是一等級。」他自己這張臉,一天四十八個小時都看不膩,越看越順眼,怎麼看怎麼美,怎麼看怎麼愛看,怎麼看怎麼自豪。

  「馮春同志,我真回家了啊!你別我一走又惦記找我。」

  「趕緊回。我倒得提醒你,千萬別想我想得睡不著覺。」

  「我真走了啊!」磨蹭到門口,不死心的嚷嚷。

  「拜拜。」

  「狼心狗肺,沒良心,哼!」

  「誒!」

  「幹嘛?現在想留我?晚了!」得看態度和誠意,哼!

  「到家給我個信兒。」

  「你不是看膩味我了麼?讓車撞死我,正好沒人污染你視覺。」

  「那敢情好,就怕撞不死,落個半殘,毀容什麼的,看著更糟心。」

  「你丫不是狐狸精,是TM蜘蛛精。」滿肚子毒。(╰_╯)#

  「少廢話,路上小心,到家來信兒。」

  「就不來信兒,急死你,哼!」

  「砰!」大門被關上。

  「急死我?諒你丫也捨不得。」馮春同志小聲輕喃,自負的勾起唇角。

  「喲!小臉色兒夠漂亮的,黑色好,健康。」

  馮春不緊不慢背著包現身,剛開了攤位的鎖,身後便多出一尊黑臉羅漢。

  斜一眼那位臉黑,眼圈更黑的黑版熊貓,馮春同志打趣道。

  「嘛去了你?這時候才來?」一般,沒什麼特殊情況,倆人都是一塊兒搶貨,進貨,今兒他等了他半天,連個人影兒都沒等來,打手機關機,打座機接了又給掛上,沒把他給氣死。(╰_╯)#

  正想著乾脆今兒不做生意,殺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人老人家才不著急不著慌的出現。

  「跟某些人飽受相思之苦睡不著覺,落下熊貓眼不一樣。我是沒人跟旁邊搗亂,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舒服。」不是週末,晚點兒出攤兒也沒什麼損失,幹嘛不乾脆睡足實?

  「你就為舒服掛我電話?!」

  「廢話,你睡覺喜歡讓人打擾?知道我還活著,不就得了,至於急成這樣麼?」

  「你說至於嗎?」

  「不至於。」

  「我至於!」

  「就說你丫心態不好,老這麼著急著慌的容易得心血管疾病,知道不?」

  「你個沒心沒肺的蜘蛛精,我為誰著急著慌啊?!」這可倒好,他越著急上火,人家越逍遙自在。

  只見馮春同志撂下背包,捧住鄭秋同志鐵黑的臉,照著鄭秋同志嘴上「啾」的啄下一個輕吻。「行了吧?」

  「你,你,你別以為一點兒小恩小惠,糖衣炮彈,我就上你的當!」俊臉漲得通紅,嘴上卻還死硬。

  「你不要我的糖衣炮彈,我給別人啦。」

  「你敢?!」

  「你不要我還不給別人?」

  「誰說我不要?!」

  「你說的,怎麼,不想認賬?」

  「馮春同志,你再耍弄我,我真跟你急了。」

  「廢話,你跟我親近,我不逗你玩,還去逗別人?別人我逗得著麼?原來不是老逗著玩麼?哦,合著談了朋友就不能了?那這朋友談得可夠沒意思的。」馮春一臉掃興的感歎。「我以後不逗你了,成不?咱倆以後就對著坐一塊兒發呆,成不?」

  「我不是那意思,我這兒替你擔心,急得快火上房,你倒好,一點兒都不放心上,你說,我心裡能舒坦麼?」

  「誰說我沒擱心上?我要是心裡不高興,能有心情逗你玩兒?哦,非得跟你似的,把苦大仇深都擺臉上?」

  馮春同志說出自己心裡高興,鄭秋同志倒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大黑臉變成大紅臉。

  「喜歡我擔心你?」

  「擱你知道自己讓人惦記著,能不高興?惦記還得分人呢,你是我什麼人?再說廢話,抽你丫的。」

  「春兒,別生氣,趕明兒你還逗我玩兒,我就喜歡你逗我。」

  「喜歡?剛才誰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來著?得了吧,以後我再也不敢逗您老人家玩兒了,省得您真跟我急。」

  「哪兒能?你知道我捨不得你。」猶如狗熊跟大樹上蹭癢癢,鄭秋同志在馮春同志身邊蹭來蹭去,套近乎。

  「親我。」

  「嘎?在這兒?」

  「不在這兒在哪兒?剛才我還親你來著呢,怎麼怕讓人看見,瞧不起你?」

  「春兒,你再說這話才是瞧不起我,咱倆好是咱倆的事兒,輪不著別人瞧得起,瞧不起。」

  「說得好聽,你倒是親吶。」

  親就親,反正這是佔便宜的事兒,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撅起嘴,湊近目標,啃了!=V=

  馮春同志主動啟開唇瓣,滑溜的舌頭直接纏上鄭秋同志的舌頭,大大方方展示親熱。

  無準備

  「喲呵,鳥槍換炮,跟哪兒偷這麼一廣本鋒范?」對著面前的一部紅色鋒范,馮春同志感到很驚訝。

  一宿不見,鄭秋同志進步神速,一躍成為有車族啦?要不說這世道變化快呢。

  成天叨叨買車不值,油價忒貴,忽然想起什麼捨得大出血了?該不是忽然罹患啥不治之症,腦子受了刺激,惦記死之前狠造一把?

  「老早就買了,這不一直沒捨得開麼。」買得起車,加不起油,這個費,那個費,買輛車,等於給自己買一身債。= =||||||

  「現在捨得啦?」

  「這不是今非昔比,身份不同了麼?」

  「哦?您是進了政協,還是人大?」在他看來還是笨狗熊一隻。= =||||||

  「原來耍單幫,現在添丁進口,身份當然不一樣。」甩甩頭,鄭秋同志感到非常驕傲。

  這多好,既告別單身,又多了一位知己,誰能有他好運氣,一舉兩得?

  「恭喜,恭喜。有了私生子說話都比平時有底氣,嘖嘖……」

  「私生子?誰?春兒,你可別冤枉我,這責任聽著就懸乎。」

  「除了你還有誰?您不是添丁進口?」

  「我那是說你!咱倆做伴兒,不是添丁進口是什麼?!」他怎麼覺得馮春同志理解能力降低了?都說陷入愛情會使人變成智障,看來春兒也沒逃過。

  「誰跟你添丁進口,少跟那兒自覺(jiao,三聲)得慰。我連個蛋都生不出來,想添丁進口找能下蛋的去。」說話不招人待見。

  「你多心了,不是?你怎麼老是曲解我的好心好意呢?」

  「不說你不會說話。」專揀別人不愛聽,聽著感冒的話題說,存心找彆扭。

  「我說話不過腦子,成不?找到靈魂伴侶,我不是高興麼。」

  忍著反胃,扛著滿身雞皮疙瘩,坐進鄭秋同志的車裡,馮春同志忽然想到一個攸關人命的重大問題:

  「你丫會開車麼?」他可不想把命交個一二把刀,馬路殺手,還沒活夠呢。

  「嘿!瞧你這話說的,不會開我今兒怎麼來的?我還一想法,你看,現在車牌號限行,挺不方便,咱倆車輪著開,上貨,出門,都方便,不是?像今天,你那車就開不出來。」

  「難得動回腦子。」鄭秋同志這塊雲彩也是可以下雨的。

  「那是,我這麼大的腦袋,不動浪費。」

  「甭貧,趕緊開車。我可警告你,你丫要是二把刀,趁早讓我開,撞死我不怕,要是給我撞成缺胳膊少腿兒,毀容啥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你就是想,我也捨不得。擎好吧您咧。」他得好好表現,端正一下馮春同志的態度,告誡馮春同志,不能老從門縫裡看他。

  他這人就是謙虛,低調,優點不願意外露,其實,能耐本事大著呢。

  人說啥來著?

  女人是本書,男女平等,所以男人也是本書。尤其他鄭秋這本書,厚度媲美《康熙字典》,慢慢翻閱,細心發掘,長學問去吧,保管收穫大大滴!\(^o^)/

  從二環下來,七拐八拐進了居民區,馮春同志忽然有種被拐賣的感覺,隨時做好打拐的準備。(╰_╯)#

  「我說……你丫不是想拐賣我吧?」

  「春兒,你就冤枉我吧!我哪兒有那膽子。」

  「通常人活膩了,膽子莫名的就大了。」馮春同志冷笑,算這隻狗熊還沒笨到極致。拐賣他?他不把這笨狗熊拐賣到山溝裡就算對得起狗熊他爹媽。

  「這是我們家。」

  「你丫直接到家方便了,我還得打車回家,成,鄭秋,有你的!」不想送他回家直說,剛才收攤兒後他可以直接打車回家,變著法兒的讓他費二道手,鄭秋同志故意耍他,是不是?真是對他態度好點兒,美得他不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膽肥了。(╰_╯)#

  「誒,春兒!你又誤會我了,我是想帶你認識一下我爸媽。」

  「你丫腦子讓驢踢了?!」

  馮春同志實在佩服鄭秋同志想當然的本事,鄭秋同志以為出櫃這麼容易麼?

  別的先不說,首先考驗的就是他自己爹媽的心臟承受能力,不是哪對父母都能接受自己孩子成為同性戀這個事實,更準確說,絕大部分父母都無法接受。

  丫的舒服日子過麻痺了,妄想家庭政•變麼?

  腦袋不小,怎麼經常運轉失常,讓人忍不住想抽他呢?

  難道丫的就是一超級被虐狂,一天不被抽打一天喘不上氣?

  「我腦子好著呢。遲早得讓家裡知道,早死早超生。」

  「你個不孝子,你這麼想讓你爹媽早死?!再說,有必要讓他們知道麼?誰曉得咱倆能交多久?說不准明兒就分了。」

  「馮春同志,合著你隨時惦記跟我分?!」鄭秋同志突然爆吼。

  「我就打個比方,你叫喚什麼?!」也不知道多少分貝,車都給震得直晃悠。

  「你爹媽不是就知道你是同志?他們都能接受,我爹媽有什麼不能接受的?」

  「每個人的接受能力一樣麼?」

  「來都來了,管他死活愛誰誰吧。」

  「我都替你爹媽心寒。」鄭秋同志倒大方,輕輕鬆鬆就把自己爹媽豁出去了。= =bbb

  「走吧,醜媳婦兒總得見公婆,何況我們春兒漂亮極了。」

  「滾!」沒心沒肺的玩意兒,給他來突然襲擊,初次登門怎麼也得帶點兒禮品,意思意思,兩手空空算什麼?丫的自己缺心眼兒,連累得別人都跟著心眼兒嚴重流失。= =bbb

  「廚房裡有媽熬的老雞湯,餓了自己盛了喝。」

  鄭秋同志家的客廳裡,鄭秋爹媽聚精會神的看電視,不時還爭論兩句電視劇情,聽見鑰匙開門的聲兒,鄭媽媽大聲提醒兒子去喝湯。

  「爸,媽,動換動換,別只顧著看電視,家裡來客了。」換了鞋,直接帶著馮春同志登堂入室。

  「伯父,伯母。」再不情願,面對鄭秋同志爹媽馮春同志也得擺出笑模樣。

  「誒,你好,瞧這小伙子漂亮的,看著心情就好。你跟我們秋兒是……」

  「媽,這是我……」

  「我跟鄭秋是好朋友,都在華威做生意,我的買賣就在他對面。」為了避免真的發生家庭暴•動馮春同志搶過鄭秋同志的話頭,笑道。

  眼角的餘光掃到鄭秋同志想糾正他的說法,比鄭秋同志更快速的立即又開口:「今天臨時起意說上來看看伯父伯母,沒給您二位帶點兒東西,實在不好意思,您二位別見怪。」

  「嗨!說這話就外道了,不是?來來來,趕緊過來坐,別客氣,跟自己家一樣。」

  「對對對,趕緊坐下,秋兒,傻站著幹嘛?招呼客人。」

  「那什麼他……」

  「不坐了,不打擾伯父伯母休息了,下次我再好好拜訪。」

  「啊?剛來怎麼就走呢?黑燈瞎火走什麼?住下。」

  「對,大晚上的別走了,路上不安全,湊合跟秋兒擠一宿。」

  「謝謝伯父伯母關心,我一大小伙子沒什麼不安全。」

  「誰說的?你這孩子長得這麼漂亮,晚上出門指定不安全,甭見外,讓你住下就住下。」

  「就是,原來秋兒那些哥們兒沒少跟家裡住,你也別客氣。」

  「那……打擾了,真不好意思。」

  鄭秋父母都特別熱情好客,家裡好不容易進來新鮮,年輕的空氣,更是開心得不得了。加上馮春同志天生懂得討人喜歡,把兩位哄得樂得合不攏嘴,別提多稀罕他們兒子這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哥們兒。

  鄭秋同志幾次三番想坦白,都讓馮春同志反應迅速的給他頂回去,壓根兒不給他開口搭腔的機會。

  鄭秋同志鬱悶著,鄭秋爹媽樂呵著,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都該睡覺休息了。

  爹媽回房,倆大小伙子也回房。

  鄭秋同志的房門關上,馮春同志臉上滿溢的笑容立即消散,換上一臉不高興。

  「你幹嘛不讓我說話?」馮春同志不高興,鄭秋同志心情也沒多好。

  「說什麼?說他們兒子跟我搞同性戀?」

  「怎麼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原本不就是想讓他父母知道麼?

  「沒怎麼。」坐在鄭秋同志的床上,馮春同志的臉色依然不好看。

  「你不願意我把你介紹給我父母?」倆人既然交往,就得光明正大,他這人直腸子,幹不來偷偷摸摸的事兒。

  再說,他不覺得馮春是那種喜歡躲躲閃閃的人。

  「沒。」

  「那你幹嘛不高興?還不讓我說?」

  「我只是不喜歡你不徵求我同意擅自做主。」

  「你不是答應跟我上來?」

  「這是兩回事。」

  「怎麼就成兩回事了?」

  「見你父母和告訴他們咱倆的關係當然不是一回事。想說可以,但是得等時機成熟,你這麼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胡來,真不害怕把你父母送進醫院搶救?」

  「那你說,什麼時候時機成熟?」

  「反正不是現在。」

  「春兒,我以為你這人挺痛快,沒想到也這麼磨磨唧唧。這麼遮遮掩掩有勁麼?遲早不都得讓他們知道?」

  「那也是以後的事兒。話說回來,你敢保證咱倆幾天以後,一個月以後,幾個月以後,一年以後還能在一塊兒?既然都不能保證,何必讓他們受刺激,跟著著急擔心?」

  「馮春同志,我算聽明白了,合著你就是沒打算跟我長交。」

  「鄭秋同志,理想和現實總是背道而馳,你不是不知道吧?我想跟你長交,又能怎麼樣?想就一定能做到?你多大了?想法居然還這麼天真。」

  「我天真?你要是真心想跟我長交,就對我有點兒信心。」

  「我沒說對你沒信心。」

  「那你是對你自己沒信心?」

  「你到底聽明白沒有?這不是信心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

  「現實問題。」

  「放屁!歸根到底,你還是跟我隔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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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頭吵

  真當他鄭秋是二百五,看不出事兒?

  不說不代表沒感覺,不知道。

  比起他對馮春的一心一意,完全透明沒二話,馮春對他絕對沒交心,至少沒徹底交心。

  倆人在一塊兒彼此藏著掖著,隔心隔肚皮,還有什麼意思?

  「歸根到底,你還是跟我隔著心!」指著馮春鼻子尖控訴,他的神經只在該敏銳的時候敏銳,絕對不是一粗到底。

  不涉及到他的利益,他不會計較。

  然而馮春同志對他不真誠,何止觸犯他的利益,說白了就是對他的感情不尊重。

  「隨便你胡思亂想,懶得理你。」有比較才有鑒別,鄭秋同志義憤填膺,不依不饒,馮春同志依然淡然處之,顯得格外有涵養。= =||||||

  「我胡思亂想?你就是不如我對待咱倆的關係認真!」

  「我怎麼不認真了?」誰主張誰舉證,鄭秋同志指責他,得拿出證據。

  「你敢說你對我就跟我對你這麼認真?你敢說你沒敷衍我?」

  「鄭秋同志,請你明白,每個人對待感情的態度不一樣,表達方式不一樣。兩個人交往,雙方對於感情的投入程度,本來就不會完全一致,如果都像你算這麼清,沒有一對兒能過得長久。」鄭秋同志太天真了吧?難道感情的份量也得用計算器算?可笑。

  「你這算承認了,是吧?我算理解白世美幹嘛出軌,都TM你逼的!」

  「孫子,你丫把話說到這兒,你丫找他去啊!我逼的?我TM逼你跟我在一塊兒了麼?你丫要往外發展隨便,我攔不著,大不了一拍兩散,咱散伙!」

  說兩句得了,沒完沒了的居然還扯到白行身上,丫的逼著他跟他急,是不是?

  「馮春,你TM早憋著跟我分手呢,是吧?!」

  「對!早跟你丫說咱倆不合適,你丫不聽,早TM料到你丫得把責任都賴我身上,今兒咱把話說開到這地步,再耗下去也沒意思。你丫規規矩矩找你的大胸•脯,大屁股,能給你丫生大胖兒子,不用提心吊膽怕見爹媽的姑娘去,咱倆以後誰也不認識誰!」低吼完,馮春從床上起來,往外走。

  「幹嘛去?」

  「回家。」都分手了,還留這兒幹嘛?他臉皮沒這麼厚。

  「不許走!」擋在馮春面前,不讓他走。

  「你以為你攔得住我?!」

  「攔不住也得攔!」

  「叩叩叩!」

  倆人正僵持著,傳來叩門聲。

  「挺晚了,趕緊洗洗睡吧,你們哥兒倆有話明兒再聊。」是鄭秋的媽。

  「嗯,知道了,正要睡呢,您也趕緊睡吧。」

  馮春趁機想往外闖,鄭秋連忙攔住,死活就是不讓他走,倆人又陷入無聲的對抗。

  過了半晌,門外徹底安靜,馮春放棄沒意義的對峙,重新坐回鄭秋床上,別開臉生悶氣。

  鄭秋這會兒也冷靜下來,摸摸鼻子,坐到馮春旁邊,扯扯馮春衣袖,示好。

  甩開鄭秋同志的熊爪,馮春同志往旁邊挪挪,拉開和鄭秋同志的距離。

  鄭秋同志不氣餒,繼續往上湊。

  「春兒……」

  「別叫我,我不認識你。」狗咬呂洞賓,他好心好意替他著想,倒被丫的當場驢肝肺,浪費不說,還給扔垃圾堆裡糟蹋。

  「我剛才話說重了,跟你賠不是,還不成?」

  「賠不是傷人的話就能抹掉?」

  「你也說了傷我的話,我都計較,你就別小心眼兒了唄。」

  「我TM就是小心眼兒,怎麼著?」呵!倒成他小心眼兒,他大方了。也不想想,是誰找茬兒來著,別的本事沒有,倒打一耙的本事不小。

  「我那不是話趕話兒,口不擇言麼?」

  「口不擇言?心裡要是沒那種想法,嘴裡能說出來?」

  「那你心裡也有不信任我,隨時準備跟我分手的想法咯。」

  「有,怎麼著?」

  「春兒,別跟我賭氣了。」

  「沒跟你賭氣,我說的是實話。煩你丫了,不想跟你丫在一塊兒了。」

  「春兒!我都跟你道歉了,你怎麼還沒結沒完?」

  「沒結沒完的是你不是我。」

  「那成,剛才咱倆都說了傷害對方的話,抵消了,都不算數。」

  「鄭秋,你以為傷害是隨便說不算數就不算數的麼?」

  「你非得跟我計較,是不是?」

  「我本來沒想跟你計較,是你非得逼著我跟你計較。你覺得我對你不認真,覺得我沒你付出的多,覺得虧,再強求在一塊兒,你覺得有意思麼?」

  「我哪點兒說錯了?你就是跟我隔著心,跟我有秘密。」

  「你沒說錯,所以,分吧。」

  「馮春,你怎麼這麼輕鬆就能把分手說出來?」

  「分手本來就很容易,相處才難,你不知道麼?」

  「我不分!」

  「你跟我在一塊兒覺得什麼都虧,分了不是更好?!」

  「我……我沒覺得虧,我就是覺得……」

  「覺得我沒你付出的多?你丫摸摸良心,我TM心甘情願讓你丫插我,我付出還沒你多?你非得算清楚,咱們就算,我要是對你不認真,壓根兒不會讓你丫碰我,壓根兒不會答應跟你丫在一塊兒!你丫當我馮春犯賤,喜歡撅起屁•股讓人插呢吧?」

  「我……我……」

  「你丫說我不信任你,你就完全信任我?」

  「我……」

  「我替你著想,替你爸媽著想,倒成我對你沒信心,不想跟你長交?鄭秋,我TM要是知道你丫這麼沒良心,壓根兒不會拿正眼兒看你!」

  「春兒……你跟我說明白,我不是就不會亂想了麼?」

  「你還讓我怎麼跟你說明白?算了,我累了,懶得跟你丫廢話,洗洗睡了。」

  「春兒!」

  「砰!」回應鄭秋同志的是馮春同志關上浴室門的關門聲。

  鄭秋同志手摸上馮春同志的手,被甩開。

  鄭秋同志從後頭抱住馮春同志的身子,被掙開。

  鄭秋同志撅著嘴想一親馮春同志芳澤,被一巴掌胡開。= =bbb

  「春兒……」捂著臉,鄭秋同志無限委屈,無限怨念的望著馮春同志。

  「你丫真當我犯賤,喜歡讓人上,是不是?」馮春同志咬牙低問。

  「我沒那意思。」

  「那就離我遠點兒,我TM現在煩你,不想讓你碰。」

  「我就是不想讓你繼續煩我。」

  「那你保持安靜,老老實實睡覺。再敢動手動腳,我剁了你!」

  撇撇嘴,鄭秋同志心有不甘,於是,壯起賊膽,不怕死的迎著威脅上。憑借體型差距,把強行馮春同志壓制在身下。

  矛盾不過夜的道理他懂,床頭吵,床尾和的道理他還懂,所以!

  剛才的戰爭要在床上解決掉,既然倆人火氣都不小,乾脆就幹點兒去火的事情,把那點兒燥火發洩出去。=V=

  然而,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馮春同志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姑娘,鄭秋同志的獸•行很難得以實施。爭執一會兒,倆人同樣一身汗,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對方,誰都不肯示弱。

  互相瞪視幾秒之後,鄭秋同志又把嘴湊上去。

  「你丫真活膩了?!」摀住鄭秋同志的嘴巴,馮春同志低聲咆哮。

  丫的果真單細胞,上邊不好使,就像用下邊佔便宜,把他馮春當成什麼人?跟他一樣的野獸?

  「春兒,我跟你道歉,咱倆和好吧。」

  「你丫這是道歉的態度?」

  「嘴上說得再花花都不如身體力行,我這是把語言化成行動。」

  「再說最後一次,我沒那心情。」

  「培養培養就有了。」

  「鄭秋,你丫別逼我。」

  又是沉默的對視,鄭秋同志把馮春同志眼睛裡的堅決和惱怒看得一清二楚,歎口氣,再不情願也只能作罷。

  這種事本來就是兩廂情願,強迫來的,既傷感情,又沒意思。他鄭秋一不是禽獸,二不是畜生,沒辦法從強迫別人中獲取樂趣。

  馮春同志冷哼一聲,翻身背對著差點墮落成強X犯的鄭秋同志,怒氣不減。

  沒過多一會兒,週身又暖熱起來,被某種力量環抱。

  「你丫又來勁了,是不是?」今兒要是不跟丫動真格的,丫真以為他好欺負?

  「我保證不亂來,就想抱著你。」

  「最好如此,不然我讓你丫變太監。」剁了丫的不安分的萬惡之源!(╰_╯)#

  「春兒……」

  「沒完了?!」

  「你不是真想跟我分吧?」

  「你丫再吵我,我就真跟你分!」

  「春兒,我是真喜歡你,別跟我一般計較,成不?」

  「……」沉默。

  「春兒?」心急。

  「嗯。」淡淡的應聲。

  「咱以後不吵架了,成不?」再接再厲。

  「嗯。」

  「吵架也不說互相傷害的重話,成不?」繼續努力。

  「嗯。」

  得到馮春同志的應允,鄭秋同志終於心滿意足,心胸舒暢,剛才的不愉快所遺留下的陰雲煙消雲散,杳無蹤跡。

  「春兒,你真好聞。」

  「自己誇自己呢吧?我用你的洗髮水,沐浴乳洗澡,跟你一個味兒。」

  「就是咱倆一個味兒才好聞,你不覺得?」

  「雞皮疙瘩。」身上肉麻,唇角上翹。

  馮春同志閉著眼,放鬆的靠進鄭秋同志胸膛,任由鄭秋同志的體溫將他包圍。

  他倆的味兒,確實融合得差不多。

  「喂?」

  「嗯,成,一會兒見。」

  手機揣回兜裡,馮春同志扣上筆記本,起身往外走。

  「惠兒,看攤兒,我出去一會兒。」

  「嘛去?」聽見馮春同志交代說要出去會兒,鄭秋同志忙不迭從自己鋪子裡探出腦袋詢問。

  「做你的生意,少管閒事。」

  「嘛去?」鄭秋同志諸多優點裡,最值得一提的就是執著。= =

  「給你帶好吃的回來。」拍了鄭秋同志後腦勺一記,馮春同志笑呵呵的走了。

  「嘿嘿……不好吃我就吃了你!」鄭秋同志傻笑開了花。=V=

  進了星巴克,馮春徑直走向跟他招手的人,神情淡漠。

  「找我幹嘛?」落座,用眼角斜睨對面的久未露面的白行。

  「玩兒夠沒?」白行笑問,還是那副驕傲自負的欠抽模樣。

  現實太殘忍

  「玩?玩什麼?」輕輕勾起唇角,露出淡淡笑容。

  「你說玩什麼?你讓我幫你耍弄那個大傻子,我幫了,你玩也玩夠了,可以回來了吧?」

  「姓白的,你似乎誤會我的意思。我從來沒說你幫我,我就回你身邊。」

  「馮春,你耍我?」

  「誒,這話怎麼講?我讓你幫我,是給你機會對我做出補償。你不是真以為我馮春真那麼大方抓著你丫偷腥,還能這麼隨便放過你吧?」

  「你弄斷我的腿怎麼說?!」

  「你腿又沒終身殘疾。再說,你丫自己對不起我,又對我暴力在先,不回敬你點兒顏色看看,對你好像不太尊重,禮尚往來嘛。」

  投桃報李的感恩觀念,他一直很奉行。別人誰要是給他一巴掌,他一定奉送兩個五百,買一送一友情回報。=V=

  看,他的心胸就是如此寬廣。=V=

  誰知白行不怒反笑,呵呵低笑著向後舒適的靠上椅背,半肘抵著扶手,支著下巴,眼中儘是風流。

  「春兒,你知不知道你哪點最吸引我?」

  「你難倒我了,難道我渾身上下還存在不吸引人的地方?」

  「你全身上下都足夠吸引人,但是最吸引我的,就是你的無情無義。」

  「你的品味果然與眾不同。」變態的想法果然非正常人可以揣測,所以,諸多創意型人才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神經質,疑似精神分裂。

  不知道是個性,還是用腦過度的後遺症。

  「因為咱倆是一類人,所以特別容易相處。」

  「是麼?我不認為。」白世美太抬舉他,他可沒有白世美的沒節操不挑食,他嫌髒。

  「春兒,咱倆才是最適合的,玩兒夠還是回來我身邊。」

  「姓白的,我跟別人睡過你也能不介意?沒想到你這麼大度,或者你求我回去只是為了滿足你的自戀情結?」

  姓白的不是說他跟他像?那麼對著他豈不是照鏡子?他才曉得原來姓白的喜歡自攻自受。

  不錯,挺不麻煩別人的嗜好。

  既然如此,姓白的沒必要招別人解決生理需要,雙手萬能,要不就工具協助,估計更能讓他體會到樂趣。

  「春兒,我自己爛賬一大堆,又怎麼會跟你計較?咱們都既往不咎,以後好好過,不就得了?」

  「是你跟我既往不咎,還是我跟你既往不咎?不過,不管咎不咎,我對你都沒什麼興趣了。喜歡你的人那麼多,何必跟我死磕。你也說過,我心思不在你身上,把一個心思不在你身上的人強留在身邊,你覺得有意思麼?」

  「你的心思在誰身上?不在我身上,也不會在那個大傻子身上吧?」

  「我的心思我自己操心就夠,不用你費心。」

  「你的意思是,咱倆徹底沒有轉圜餘地?」

  「從來都沒有。」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什麼時候你想通了,我隨時打開門歡迎你。說實話,沒人比你更對我的味兒,便宜那大傻子了。」

  「也許吧,哪天想不開吃吃回頭草。」

  「不過,我很好奇,到底那個大傻子哪兒招惹你,你又想怎麼整治他呢?該不會整治他只是借口,其實你早看上他,想跟他交吧?」

  「我跟他的恩怨,不好意思勞你掛心。」

  「春兒,你不是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關於你的過去……」

  「你該不是在威脅我?既然你知道強扭的瓜不甜,威脅我又有什麼意思。」

  「不是威脅,只是好奇。你對我都能這麼狠,何況對一個你恨之入骨的傢伙……」

  「春兒,這孫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你跟我交往不是因為你喜歡我?」

  顫抖的質問在身後響起,馮春不由得閉上眼睛,歎息著沉入座椅深處。

  「你不會真以為春兒看得上你吧?」白行斜睨著一臉震驚的鄭秋,嘲笑道。

  「春兒不僅看得上我,還特別喜歡我!」

  鄭秋不服氣的吼道,眼角的餘光卻不由自主的飄向未曾對他的質問的表態的馮春,心裡七上八下直打鼓。

  原本他很自信,但是現在……

  聽到剛才那番對話,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他以為很瞭解,其實很陌生的馮春,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感情。

  他知道他不應該被白世美的挑唆動搖,白世美特地通知他,請他來聽他們對話,絕對居心不良,但馮春的態度……

  不只是此時此刻的態度,結合一直以來馮春對他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態度……

  他心虛了。

  「春兒,你不準備告訴他實話麼?」

  「姓白的,這是你特意安排的吧?」馮春睜開眼,直視白行,冷笑著揭發白行見不得人的陰暗心理。

  「你讓我幫你整治這個大傻子,這也應該算是幫你的範疇吧?他讓你不痛快,我心疼你,自然得幫你讓他更不痛快,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

  「春兒,你說話,這孫子是故意挑撥咱倆,你其實對我是認真的,對吧?你說過你對我是認真的!」

  馮春並沒有理會鄭秋的一再質問,只是用鄙夷的目光注視白行。

  「姓白的,你以為這樣我就能隨你的心願,回你身邊?」

  「我當然不指望,我瞭解你不吃回頭草的個性,不過,我得不到的東西讓別人,尤其還是個遠不如我的傻子得到,我面子上確實不那麼太掛得住。」白行笑答。

  「呵呵……姓白的,咱們果然是一類人,你真說對了。」

  「春兒,你倒是回答我,丫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跟我在一塊兒,是因為我惹你不痛快,你想報復我?」

  「春兒,為什麼不把實話告訴他?不覺得他蒙在鼓裡讓你耍弄,不知道哪天會被你以莫須有的罪名把他蹬了很可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鄭秋,你沒聽錯,我壓根兒不是真心跟你在一塊兒,原本想再跟你多玩兒些日子,既然讓你知道,也就不好玩了。聽明白了麼?」馮春抬頭沖鄭秋露出殘酷的微笑,輕鬆打破鄭秋最後的期望。

  「為什麼?我到底哪兒得罪你,值得你這麼不惜把自己豁出去都得報復我?」

  鄭秋忽然覺得頭有點兒暈,眼前的景像有點兒天旋地轉,心口像是被誰砍進一把菜刀,「噗」的一聲噴出份量驚人的血液。

  流血過量,體溫跟隨血液的迅速流失飛快下降,終至冰點。

  「鄭秋,你知道有一種人最可恨,明明傷害到別人卻不自知,還要裝成一副被害者的樣子去逼問被他傷害的人,很不幸,你就是這種人。」

  「別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原因!」

  「你不覺得原因自己尋找起來才有樂趣?」

  「馮春,別跟我廢話,我問你原因!」

  「問你自己,我只負責教訓你,沒義務給你解答疑問。」

  「你今天要是不回答我,休想我放過你!」

  「放過我?我求你放過我了?我倒有興趣聽聽你想怎麼不放過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鄭秋,你以為你有足夠魅力令我為你喪失理智?你要是有這種魅力,現在站在這裡問那些話的人,就會是我,而不是你。勸你還是有點兒自知之明,留點兒腦子和體力去探尋你想知道的真相。」

  「其實……我願意陪你玩這麼久,你也不虧,不是?你插我不是插得很過癮?你也玩的很爽,不是?好了,該說的說完了,演出到此結束,我該下台鞠躬,完美落幕。」

  從容起身,優雅退場。

  馮春走了幾步,忽然有折返回來,對著洋洋自得的白行嫵媚微笑,拿起自己喝了一半的咖啡,潑向白行,再放下杯子,涓滴不剩。

  「姓白的,這是對你精心安排這場鬧劇的謝禮。你TM真不是個玩意兒。」

  說完,萬分解恨的笑著離開。

  「該死的騷貨!」才緩過神,白行立即跳起來,對著馮春已經走出門口的身影咒罵,掛滿咖啡的小白臉氣得通紅。

  再看鄭秋,拖著灰暗的影子緩慢的離開傷心地,背後遺撒的都是他破碎的心情。

  難分難捨

  「春兒……」

  地下停車場,鄭秋把馮春攔截在馮春的POLO跟前,神情憂鬱而又凝重的望著馮春。

  「怎麼,想堵我,對我打擊報復?」馮春輕佻的笑著,完全不把鄭秋放在眼裡,認定鄭秋不敢把他怎麼樣。

  「春兒,下午你故意在白世美面前那麼說的,對吧?你其實不是那麼想的,對吧?你喜歡我,對吧?」

  「你喜歡做夢可以繼續做,我不奉陪。」繞過鄭秋的阻擋,馮春走到車門邊。

  「你不是那種人,我瞭解你,你不是那種拿感情當兒戲的人!」鄭秋自然不死心,不會輕易放走馮春。

  「你瞭解我?你瞭解我什麼?瞭解我過去,瞭解我現在,還是瞭解我無可預見的未來?真可笑,別跟我這兒COS瓊瑤老大媽,噁心,肉麻,雞皮疙瘩踴躍發言。靠邊兒,別礙著我回家。」不耐煩的把擋在車門前的鄭秋推到一邊,拿鑰匙開門,上車。

  「你告訴我哪兒得罪你,我改還不成?」

  「不成。別擋道兒,想死趴別的車前頭去。」

  「春兒,我有心改,真的,但是你得告訴我到底哪兒錯了啊!」不趴車頭,扒車門成不?總之,鄭秋就是不肯放棄。

  好不容易遇上自己真心喜歡的人,相處得又很舒坦,有什麼誤會和矛盾都可以解決,他鄭秋沒有半途而廢的嗜好,尤其對於已經開始用心經營的感情,不努力到最後,決不罷休。

  「你丫連自己哪兒錯了都不知道,何錯之有?你沒錯,是我閒得無聊看你丫不順眼而已。」

  「你閒得無聊把自己賠進去跟我耗時間?春兒,這麼可笑的說法連你自己都不相信,讓我怎麼信?」

  「怎麼說是我的事兒,信不信是你的事兒。再說最後一次,別妨礙我回家。」

  「你既然不怕讓我知道你存心耍我,幹嘛害怕讓我知道你耍我的原因?」

  「害怕?你搞清楚,是我不屑跟你解釋,不是我害怕跟你解釋,好麼?」

  「不屑解釋?你捨得委屈自己跟我上床,又來說不屑解釋原因,你不覺得自己前後矛盾?」真當他沒長腦子,不會分析問題是不是?

  他要是連這點兒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有,哪兒能考上大學,哪個大學肯錄取他?心無大志不代表胸無點墨。

  馮春以為他好對付,那才是大錯特錯。

  「還成,你腦袋還沒讓豬油填滿,既然你這麼會推理,幹嘛不推理一下你想知道的原因?你自己跟這兒當名偵探柯南,好好推理著玩兒,我不奉陪。」

  發動車子走人,管他是不是會刮蹭到鄭秋,丫的不想死就躲開,想死他也可以勉為其難助他一臂之力,省得沒完沒了的糾纏他,讓他看了心裡一千一萬個不痛快。

  望著揚長而去的尾氣,鄭秋同志懊惱,失落,傷心,困惑雜七雜八的情緒爭先恐後的塞進他的腦袋,他的心,全身心的就是兩個字——混亂。

  想抓住一條思路,卻只令心裡頭的亂麻越纏越緊,越纏越麻煩,越纏越解不開。

  他到底幹了什麼讓馮春用這種手段報復的混蛋事兒?!

  「兒子,臉色不好,是不是累著了?」

  天底下最知道看你臉色,判斷你心情狀態的人就是爹媽。父愛,母愛就是最強力的清潔劑,把爹媽的心靈的窗戶擦得窗明几淨,雪亮得沒話說。最要命的是,這兩雙雪亮的眼睛自打你一出生,就開始無時無刻的關注你。

  所以,情緒不好,休想逃過爹媽的法眼。尤其是鄭秋這種無論是心裡還是臉上都藏不住的老實人。

  愁眉苦臉的樣兒,彷彿解放全人類的責任都扛他一人肩膀似的那麼沉重。

  「沒。」回答得簡單明瞭,低垂著腦袋,耷拉著肩膀,拖著背包敗兵一般直接往自己房裡晃蕩。

  老兩口相互對視一眼,越發覺得兒子不對勁兒。

  他們兒子誰?

  平時活力四射,油嘴滑舌要多貧蛋有多貧蛋。今兒活力沒了,話更是詭異的急劇減少,統統都說明問題不小。

  「今兒回來挺早,沒跟小朋友喝兩杯?」

  「小朋友?誰?」

  「春兒啊!」鄭媽媽眼一瞪,回得理所當然。鄭爸爸在旁邊也是附和的猛點頭。

  「我倆又不是連體嬰,哪兒能成天吊一塊兒。」

  「你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兒?您倆看完電視劇趕緊休息,我先洗洗睡了。」他是滿肚子苦水沒地方倒,滿肚子委屈說不出來倒不出來。

  現在他才明白人家幹嘛玩命攔著他不讓他跟爹媽面前公開倆人的關係,人家打一開頭兒早就計劃好要對他始亂終棄。TAT

  可是……

  也不對。

  要是人家跟他在一塊兒就為報仇雪恨,更應該願意他跟爹媽自首,落得個眾叛親離,再狠狠把他甩了,報復成就不是更大?

  算了,不想了,頭都大了,人家那彎彎曲曲的心思,累死他都別想猜出來。

  這人啊,要是一門心思想算計誰,被算計那位成天穿防彈衣都擋不住。人家那是蓄謀已久啊……

  要說怪人家算計他,倒不如怪他自己缺心眼兒。

  人家下套,就往套裡鑽,而且還是迫不及待,歡天喜地的往裡頭鑽,腦缺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好看的花兒有毒,好看的人更毒。

  「春兒那孩子不錯,你交了那麼多哥兒們,這個最靠譜兒。光人家那穩當勁兒,就夠你學半輩子的,唉……人家父母該多省心啊!回頭有空兒多帶春兒回來玩,你爸跟我可喜歡跟那孩子說話了。」

  「嗯。」應付的哼了一聲,回手關門。

  「誒,對了!鼕鼕來電話,週末,就是後天,你們中學同學聚會,讓你參加,說是給你打手機,你不接,人家就把電話打家裡來了。」

  「哦,成,我知道了,回頭我跟他聯繫,歇吧。」

  「砰!」關門。

  「啪嗒」落鎖。

  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臉紮在枕頭裡,酸溜溜的從眼眶子裡往外湧酸水兒。

  他TM還是喜歡人家!

  「咱兒子沒事兒吧?是不是吃壞東西了?」鄭媽媽莫名其妙的問向老伴兒,擔憂掛上眉梢。

  「沒事兒,孩子大了煩心事兒自然多,咱兒子那復原力你還不清楚?多大的難事兒,保管兩天過勁兒。」鄭爸爸嘴上對自己兒子信心百倍,擔心不比鄭媽媽少。

  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媽多管閒事了啊……

  「惠兒,你老闆呢?」

  捱到中午,實在捱不住了,鄭秋招呼小惠問道。

  「馮哥?馮哥今兒奔秀水那邊兒看看,沒跟你說?」

  「哦。沒……不是,好像說了,我忘了。」撓撓腦袋,悻悻笑著,縮回自己鋪子。

  人家那是故意躲他吧?

  怕他糾纏?

  怕他糾纏幹嘛當初還勾搭他?

  到底為什麼,馮春要這麼對他?

  就算他真的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得罪馮春,馮春對他報復,報復完,馮春心裡真就像他表現出的那麼鬆快,那麼舒坦?

  要是真那麼解恨,依著馮春的個性不會躲開他,一定會冷眼看他落魄失意,惡狠狠的冷笑。

  馮春躲開他……

  他可不可以自作多情的認為馮春心裡不是沒他,不是完全絕情絕意?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表示倆人還沒完?還有希望?

  如果他能發現錯誤,及時改正,倆人是不是還能破鏡重圓,重歸於好?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想法挺窩囊,挺不爺們兒,可一段感情,真的認真付出,絕不是想收就能收回去的。

  買了衣服不合適退貨還倍兒艱難呢,何況掏心挖肺交付出去的感情。

  他看上了,他還死心眼兒,不想退貨,不想收回。

  「嘿,哥兒們,有日子不見越來越人模人樣了!」

  同學聚會,不僅限於吃飯一條途徑,上KTV唱歌更熱鬧。

  鄭秋准點兒到的包廂,裡頭已經來了不少人,敘舊聊天的,喝酒的,唱歌的,起哄的,亂亂哄哄場面挺熱乎。

  鄭秋實在也想抒發抒發心裡的鬱悶,貧蛋幾句,立即就跟老同學打成一片,一起鬧騰開來。

  可今時畢竟不同往日,心情跟那兒擺著,鬧騰一會兒鄭秋就累了,累了之後反而覺得心裡更空虛,更難受,看著別人都那麼快活,小心肝兒更加酸痛。

  為了不打擾別人情緒,圖個安靜,索性躲一邊兒自閉去了。

  「誒,哥兒們,今兒不在狀態啊!」中學時跟鄭秋不錯,畢業後一直保持聯絡的肖鼕鼕發現鄭秋的不在狀況,換到鄭秋旁邊坐下,私聊起來。

  「嗯,累。」

  「唉,這年頭誰活著都不容易,睜開眼就一個字兒『累』。」

  「可不是,身子累,心更累。」

  「一個個都TM亞健康。」

  「唉……」

  「對了,你猜我那天碰見誰了?我靠,你丫絕對想不到。」

  「誰?安吉麗娜•朱莉?」

  「馮春!」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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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是他

  「誰?」鄭秋頓覺如雷貫耳,瞳孔都跟著放大了,頗為震撼的瞪著肖鼕鼕。

  「馮春,就當初跟你告白,後來那什麼的那孩子。」

  「你說他叫馮春?!」鄭秋分不清自己的心臟究竟在激烈鼓動,還是自行爆裂,總之,疼得快要憋死。

  「靠,你丫不是這麼沒良心吧?人家為你尋短見……你連人家名兒都沒記住?!」肖鼕鼕跟鄭秋這兒受的刺激也不小。

  「不過,也不能怪你,那孩子那時候是挺陰沉,現在可不一樣了,我靠!女大十八變,男大七十二變!要不是他主動跟我打招呼,打死我也TM認不出那大帥哥就是當初那小鋼牙,整個就一脫胎換骨。」

  「你,你跟哪兒碰見的?」鄭秋莫名的感到呼吸越來越困難,好像被誰狠狠的推入海,沉入海底,艱難的問道。

  「哪兒來著……日子隔得長,容我好好回憶回憶……朝陽?對,朝陽那邊兒,人家開了服裝廠,混得相當湊合。」

  「開服裝廠?」

  「你也嚇一跳吧?小時候那麼內向陰沉的一個孩子居然也能混成個企業家,嘖嘖……要不怎麼說人不可貌相,風水輪流裝。開廠子不算什麼,關鍵他那長相變化……忒大了!哥兒們我嚴重懷疑他整容了,現如今那叫一個漂亮……嘖……別提了,我TM看著都覺得心口發慌!」純粹就是從少女漫畫跑出的那張鮮花和星星為閃亮背景的美男子,誰看了都流哈喇子。

  他挺好奇,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狠到這種程度?從外形,到氣質,再到性格談吐,整個兒就是一脫胎換骨。

  「居然是他……」鄭秋同志怔忪,失神,喃喃自語,掉進自己挖出來的深刻自責中。

  總算明白人家那麼對他的原因!

  他TM的真該死,沒記住人家的名字便罷,居然人家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都認不出。人再變,眼睛不會變……

  對!就是眼睛!

  他清晰的記得那時候那個孩子眼睛裡是膽怯而自卑的,而現在的馮春……

  自信,自負,高傲,完全找不出當年一絲一毫的影子,他認不出一點都不新鮮。

  如此一來……

  難道從一開始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再到慢慢深入,瞭解,最終取得他全部的感情,都是馮春計劃好的?

  目的只有一個——報復。

  因為他害得他受盡□欺負,差點兒喪命!

  「嘿,哥兒們,怎麼了?勾起你童年陰影來了?別想了,過去的事兒都過去了,人家現在過得倍兒滋潤,說不定早把當初那事兒忘了。所以,你也趕緊拿塗改液把那段歷史抹了吧,別老跟心裡擱著,怪不舒服的。」

  「過不去,從來都沒過去過……」幽幽自語,鄭秋扯出能擠出苦膽汁兒的難看笑容。

  想不起來,只是因為不敢細想,其實,有些事注定跟著你一輩子。

  用塗改液遮蓋,也只是白花花一時看不到而已,早就書寫上去的,依然在塗改液那層虛偽的潔白之下存活。

  「怪我,都怪兄弟我,挺高興的日子口兒,提他幹嘛……誒,秋兒,嘛去?」

  「你們玩著,我有點兒事兒得辦,回見。」霍然起身,幾大步奪門而出。

  謎底揭開,他該去覲見出題人。

  馮春混亂紛繁的夢境是被一陣索命般的叫門聲打破的,帶著充裕的被打斷睡眠的起床氣,凶巴巴黑著臉開門,眼前氣喘吁吁滿頭汗的傢伙令他的臉色更加陰鬱,惱火更勝。

  「你丫沒完了,還是肉皮子癢癢找抽?特地上門找不痛快來了,是不是?」火氣大,口氣必然火爆。

  「是你吧?是你對吧?」鄭秋近乎偏執的眼神有些失常。

  「你丫出門忘帶腦仁兒,還是讓我甩了受刺激神經了?真要是神經了趕緊直奔安定,找我沒用。」說著,就要把門關上。

  鄭秋及時出手,撐住門,繼而卯足力氣擠進門,一氣呵成的動作中雙眼始終牢牢緊鎖馮春不耐煩的臉。

  「你丫知道私闖民宅犯法麼?不知道我可以免費給你掃盲。」

  「是你對吧?馮春就是你,對吧?」

  「你丫讓鋼筋砸著腦袋了吧?再跟我這兒裝傻充愣,裝孫子,我TM立馬兒給安定打電話,讓他們收治你來。」

  「當年那個自殺的孩子就是你——馮春!」鄭秋同志爆吼,眼眸裡充斥痛苦,自責,憤怒等等情緒凝聚出的血紅。

  幾乎同時,馮春同志瞳孔驟然放大。

  「是我,怎麼著?」短暫的失語過後,馮春迅速從措手不及的驚愕中甦醒,換上平時玩世不恭的笑容,作態悠閒的轉身回到客廳落座,翹起二郎腿,帶著輕蔑笑意斜睨鄭秋。「原來你丫不比核桃大的腦子沒讓豬吃了。」

  「所以,從你出現到把我甩掉都是你一手計劃好的,對吧?」緊追其後,鄭秋半瞇著眼睛咬牙質問。

  「你嘴裡我好像成了一個陰謀家。」輕笑。

  「別給我嬉皮笑臉,我要你正經回答!」

  「你不是已經得出結論,何必再需要我的回答?」不改輕浮。

  「我要你親口回答,到底是不是?!」

  「是。怎麼著?想宰了我洩恨?」

  鄭秋眼角凶狠的抽動一下,衝上前,抓住馮春的左手腕,一把扯下馮春的護腕,果然看到那令他觸目驚心的疤痕。

  那道疤痕給他描繪出何其驚悚的一副畫面——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拿著刀,克服著恐懼與疼痛狠心割斷自己的脈搏,釋放自己的血液,了斷自己的生命。

  「既然恨這道疤痕恨到不願意讓別人,包括你自己看到,幹嘛不做手術消除它?!」視線從疤痕上轉移進入馮春雙眼,鄭秋顫抖的詢問。

  心,在抽痛。

  「因為我要提醒自己曾經怎樣的瞎過眼!」笑容終於從馮春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咬牙切齒的痛恨。

  這種痛恨讓鄭秋感覺到自己彷彿正在被千刀萬剮。

  張了張嘴,鄭秋訝異自己居然再也說不出半個字,包括道歉。

  他知道,道歉沒用,道歉並不能打磨掉馮春手腕上的傷疤,更抵消不了他欠馮春的債。

  他不敢想像,馮春之前是以怎樣的心情面對他,甚至當他進入他的身體,他在他身下呻吟時內心究竟禁受著怎樣的煎熬。

  是否會不斷看到他做夢夢到過無數次的驚悚的血腥畫面。

  「不準備磕頭道歉?」須臾間,馮春的表情再度回歸諷刺,嘲笑道。

  「磕頭道歉可以補償你麼?」

  「你說呢?」

  「所以我不會。」

  「很好,我也不需要。你已經知道原因,也得到證實,可以滾蛋了吧?」

  鄭秋咬咬牙,暫時放開馮春,轉身拿起果盤裡的水果刀,塞到馮春手裡,盯著馮春的眼睛說道:「你流了多少血,從我身上拿回去。」

  馮春呵呵低笑,把水果刀丟回茶几,回望進鄭秋的雙眼,笑道:「你丫忒卑鄙了吧?我不過就是為了自己出口惡氣騙了你丫感情而已,你丫居然想陷害我成為殺人犯?是不是我把刀捅進去,你丫立即報警,告我謀殺你?更我來這套,鄭秋,你丫還嫩點兒。」

  「因為你卑鄙,才會認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卑鄙,我讓你放我的血,還你的血,絕不後悔,更不會反過來栽贓陷害你。」

  「是啊,我就是卑鄙,所以我不會宰了你,我讓你活著受罪,讓你一輩子活在自責裡,讓良心的苛責壓死你,一輩子翻不了身,直不起腰!」

  「春兒,你真這麼恨我?」

  「你說呢?」

  「好,不用髒你的手,我自己動手!你當年為我割腕,我今兒就還給你割腕!絕對不讓你吃虧!」

  「好啊,我看著,有種你丫就動手。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等你血流的差不多,立即叫急救車,咱倆就算兩清。」嚇唬誰呢?當他馮春三歲小孩兒好糊弄?

  「我會動手,但我不會跟你兩清!」

  死去活來

  「我會動手,但我不會跟你兩清!」恨恨的說完,鄭秋當真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自己的左手腕割下去。

  馮春含笑看著鄭秋的一舉一動,彷彿在欣賞一場狗血電影。

  沒有勸阻,沒有阻攔,純粹的欣賞,嘴角的笑容慘佞冷酷得妖艷。

  刀鋒落下,脈搏被切開的聲音清晰得令人心驚,一滴兩滴……殷紅的血液從滲透,到流淌,再到染紅地面。

  感覺到血液一點點的從血管裡抽離,鄭秋覺得越來越冷。

  並非因為血液的流失,而是馮春的絕情。

  他不奢望馮春阻止,卻也絕對沒想到馮春可以冷血到這種程度。

  然而,他沒有資格去指責馮春沒有人性,因為他當初的行為雖然不是眼睜睜見證馮春走上絕路,但是不能抵賴,他起到極其至關重要的推動作用。

  傷害馮春的不是刀,而是他。

  他怨馮春絕情,但不恨他。

  他期望的僅僅是如果可以從馮春眼中讀到些微的柔軟和鬆動。

  鄭秋也覺得自己倍兒瓊瑤,倍兒肉麻,倍兒狗血,這種情況下,他的心居然還在跳躍著對馮春的眷戀。

  這份長情,甚至出乎他自己的預料。

  不願同馮春兩清,不為冤冤相報,只為他還貪念馮春和他在一起時的輕鬆,快活,那份嚴絲合縫的歸屬,安定……

  陷入黑暗的瞬間,體溫也降低到一定程度,鄭秋已經感覺到死亡的迫近,死神的腳步就在門外徘徊,等待時機到來,破門而入。

  沒有預期自己還有機會睜開眼,儘管他相信馮春的那句不會讓他死。

  在死亡線上掙扎時,他只是不想放開馮春的手,不想放棄這份他一直沾沾自喜的感情。

  再睜開眼時,觸目一片潔白,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告訴他,他最終沒有被帶到天堂,依然留在人間。

  從小到大,鄭秋就覺得醫院是個很神奇的地方。

  半死不活的人推進醫院能夠活力四射的跑出來,歡蹦亂跳的人走進去再出來只能裝在一個骨灰盒裡,進進出出充斥著死去活來。

  一出生就被蓋上健康寶寶大紅戳的鄭秋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也有到醫院體驗生活的機會。

  別的機會得珍惜,進醫院的機會嘛……還是越少越好,沒有最好。= =bbb

  「爸,媽你倆咋來了?」環顧四周,沒找見他以為應該留下的身影,只看到為他擔心的父母,隱隱約約有些失望。

  「兒子,你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煩心到非得尋短見?你忍心讓我們倆白髮人送黑髮人?」多大的事兒值得把小命兒賠進去?鄭媽媽越想越後怕,忍不住掉下眼淚。

  「你這孩子真是……有事兒全家一塊兒商量,幹嘛非得想不開走絕路?存心讓我跟你媽著急是不是?」

  「誰尋短見了?我不是沒死麼?你倆別瞎操心,沒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你拿刀往手腕子上割?沒別的玩兒了是不是?誰沒事兒拿命玩兒?」

  「你一男孩子怎麼就這麼點兒承受能力?遇著點兒挫折就往死路上走,將來還辦不辦大事兒了?真不給你媽和我爭氣!」

  「你倆急什麼?我真沒尋短見!」

  「沒尋短見怎麼手腕子上大放血,讓人送醫院搶救來了?我說你個死孩子真要尋死,真不想活了,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兒自己解決,你倒好,跑人家春兒家裡血呼刺啦的來這麼一出,你不嫌丟人,也不想想是不是給人家找麻煩,好意思啊你?!」

  「這時候了,你還逞什麼強?有膽子死,沒膽子把事兒拿出來大家商量著面對,是不是?」

  「哎喲喂,我真沒想死……絲……」鄭秋急著解釋自己爹媽的誤會,激動的猛拍被子,結果,不拍不要緊,一拍真叫疼。TAT

  左手腕鑽心的那股疼痛害得鄭秋以為自己不小心把整個左手都割斷了,疼得直發麻。TAT

  「現在知道疼了?知道疼還對自己下那麼大狠手?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從小到大我跟你爸都沒捨得打過你幾次,你倒好,頭回對自己動手就鬧出這麼大動靜,真夠給我們倆長臉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bbb

  「你小子把這股狠勁兒用正道兒上頂什麼不強?」

  「我什麼時候走過歪路?!跟你倆說多少遍了,沒事兒,沒事兒,我也沒打算了結自己!」

  「鄭秋!現在是你硬撐的時候嗎?你要是真能自己解決,真能撐下去,還能拿刀子往自己手腕子上劃拉?!合著我跟你媽加一塊兒連你一句實話都不值?!你寧可自己走絕路,也不信任自己爹媽?要真是這樣,我跟你媽養條狗都頂養你強!你要是還打算認你爹媽,趕緊坦白到底有什麼過不去的難事兒,給你愁成這樣兒,你以為我跟你媽看不見你成天愁眉苦臉?你以為我們倆看你愁眉苦臉心裡好受?!」

  「爸,你說哪兒去了?我哪兒敢不認自己爹媽?我,我……春兒呢?他送我來的,他人呢?」也許在外頭?

  「我們也沒見著,他通知我倆你進醫院了,我倆來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聽醫生說人家不僅救了你,還給你輸了血,回頭好了,得好好謝謝人家。」

  「謝人家再說謝人家的事兒,你小子別給老子岔開話題,今兒你要是不把實話說出來,老子我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春兒給我輸得血?!他還願意給我輸血?」驚訝,外加驚喜。

  希望的火苗興奮的從鄭秋心底躥起,把降低的體溫重新溫暖,鄭秋覺得全是馮春給他的血液在發揮作用,有了這股力量,連疼痛都不再那麼張狂。

  他就知道,春兒也一定捨不得他!

  他倆在一塊兒時多快活,即便起因是春兒的報復,但他願意相信過程中春兒付出的真心不比他少。

  春兒對他,絕對不全然是恨,絕對還有未了的情。

  因為幸福感做不得假。

  這一次,春兒感受到他的決心和真誠了,對吧?春兒一定會心軟跟他重歸於好,對吧?

  他的的血液和春兒的血液已經融合在一起,分不開了,對吧?

  「你個不孝子把老子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實話到底說不說?!」

  「爸,媽,我跟你倆說實話。」

  老天爺沒讓他死,擺明了就是不許他放棄他和春兒的感情。事到如今,他決定一條路走到底,絕不回頭。

  駟馬難追?八頭牛也別想追回來,誰攔著都沒用!

  鄭秋同志在病床上,仗著自己病好傷員的身份,本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早死早超生的大無畏精神,一五一十的向自己爹媽坦白了跟馮春同志的姻緣糾葛,更立場無比堅定,擺出誰都別妄想撼動的架勢表明自己一定會堅持到底的決心。

  把煩惱,揪心扔給自己爹媽,自己閉上眼一副愛咋咋地,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全身心的投入保衛戰。

  可憐的老兩口刺激受得不小,第一本能就是反對。

  可反對言論剛出口,鄭秋同志便何其機靈的舉起裹著紗布的手腕子炫耀,惡劣的對自己爹媽發出威脅,讓他倆考慮好了,到底要不要把自己兒子往絕路上逼。

  反正手腕子割過一刀,大不了再來一刀,什麼時候他倆同意什麼時候算。

  就算氣得想跳樓,也不會有哪對爹媽真狠心把自己親骨肉往死裡逼。

  此起彼伏的唉聲歎息之後,宣佈妥協讓步,絕不干涉獨生子的感情生活,只有一條,千萬不能再拿刀子亂往自己手腕子上切割,檢驗刀鋒的鋒利程度。

  憑借手腕上的強大武器,鄭秋同志輕而易舉的取得家庭戰爭的勝利,獲得和平解放。

  休養生息,把流失的血液徹底補回來之後,鄭秋同志恢復往日生機,扛著包光榮的回歸倒兒爺行列。

  有了爹媽的首肯,鄭秋同志底氣更足了,憋足一口氣,發誓一定要把馮春同志拿下,不成功便成仁,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鄭哥,有日子不見,上哪兒發財去了?」鄭秋同志正在信心百倍的歸置舖位,門口傳來小惠清脆的聲音。

  「嗨,哥哥我還能上哪兒發財?養精蓄銳去了。」

  「得,今兒見著你,看你精神不錯,我就放心了。」

  「喲!妹妹怎麼忽然這麼關心哥哥?不怕讓你老公知道吃醋啊?」

  「鄭哥盡拿我開涮,什麼老公啊?我還沒結婚呢。」

  「成,半拉老公,准老公,預備老公,成吧?甭管職稱是啥,你關心哥哥不怕你們家那口子吃醋啊?」

  「他才沒這麼小心眼兒。鄭哥你沒事兒就好。」

  「誒,我怎麼聽著妹妹話裡有話?我沒事兒?妹妹,你是不是聽見什麼風聲?你可別隨便聽信緋聞,哥哥我沒想尋死,真的,誤會,完全誤會。你馮哥知道怎麼回事兒。」

  「尋死?鄭哥,不是吧?你為了馮哥出國的事兒尋死了?!」

  「出國?誰出國?」

  「馮哥啊!」

  「春兒出國啦?!旅,旅遊麼?」

  「合著鄭哥你不知道?馮哥沒跟你商量?你倆不是……不是那什麼嗎?」

  「我倆鬧點兒彆扭……那什麼,我好長時間沒見他了,他出國旅遊了?」

  「留學!馮哥出國留學了!」

  「啥?!」

  人在他鄉

  作為文藝復興發祥地意大利的藝術之都,佛羅倫薩到處瀰漫著浪漫的藝術氣息。

  要問佛羅倫薩哪個景點最著名,莫過於聖母百花大教堂(TheDuomo/SantaMariadelFiore)。中央巨大的圓頂是第一座文藝復興式圓頂,被譽為文藝復興圓頂建築楷模。

  東方人比較善於用圖畫來描繪美,西方則更喜歡用雕塑。比起東方的平面藝術所表現出的內斂含蓄的靜態美,西方人立體化的雕塑則借由對定格的某一點的刻畫來表現動態的美,更為具象化,更為外放。由此便可看出東西方的文化差異。

  尤其文藝復興的核心就是人文主義精神。所以這座外觀以粉紅色、綠色和奶油白三色的大理石砌成的建築,無處不在彰顯女性的優雅高貴,將女性的柔美與熱情完美結合,同時展現。

  站在租賃的公寓窗前,就可以看到那座著名的圓頂,馮春感歎於建築師的創意與巧奪天工,卻從沒有興趣進去參觀,置身其間去感受那份理念。

  畢竟,那是一座教堂。

  《聖經》裡明確指出同性戀是不能被原諒的罪惡,主是寬容而萬能的,能夠用有容乃大的心境去原諒,包容一切罪惡,卻對同性戀格外狹隘。

  所以,他這個同性戀還是不要進去那種所謂神聖,聖潔的地方,免得擔負褻瀆的罪名。

  其實挺可笑。

  宗教是統治者對民眾施加精神統治的工具,傳達的只是統治者的旨意。最初制定《聖經》的那位羅馬皇帝自身本就是個同性戀,到頭來居然是他把同性戀列為罪孽,展示皇權的同時,連同把他自己的存在都給否定,這是多大的諷刺。

  唉……

  別站在人家土地上罵人家,其實咱東方人也是一道德性。縱觀中國歷史,斷袖,余桃的例子絕不在少數,男寵之風也從未消退過。然而,單從男寵來講,同樣賣身,同樣以色侍人,男•妓比妓•女更遭人唾棄。

  撇開思想閉塞的古代不談,現如今中國人對於同性戀的接受度也沒大方到哪兒去,時代進步,科技進步,什麼什麼都日新月異,進步神速,唯獨對同性戀的態度,進步的速度跟蝸牛爬有一拼。

  好吧,必須承認,人類終究狹隘,終究虛偽,很多劣根性從猴子學會直立行走就注定下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改不掉,更蓋不住。

  他不想光批判別人,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如果他真的心胸開闊,不是早就原諒鄭秋?何必多做這麼多無聊又多餘的事。

  恨,是一把雙刃劍,傷人的同時亦傷己。說到底,誰抱著沉重的恨意都不會生活得快樂。

  可,說到恨,冷靜時仔細想想,他都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恨什麼。

  當年他是為了鄭秋自殺,可鄭秋沒逼他,鄭秋當初給他的反應,作為一個正常人而言,在正常不過。

  如同他對那些追求他的人說的那樣,他喜歡人家,人家沒義務非得配合他,反過來也喜歡他。

  就算鄭秋真的侮辱他又如何?很多人對同性戀不都是鄙夷加侮辱?這麼多年,他見得還少麼?何況鄭秋那時候還年少無知,何況鄭秋並沒有鄙視他,侮辱他,欺負他的是其他人,鄭秋僅僅是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欺負,沒有像他殷切盼望的那樣對他伸出援手。

  鄭秋有錯嗎?

  沒錯。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誰都不願惹麻煩上身。鄭秋那時候對他沒意思,冷眼旁觀,沒有夥同那些無聊人一起□他已經很不錯。憑什麼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沾染一身腥?

  那時候他想不開,不是因為絕望,只是因為失望吧?

  自己心中仰慕的英雄,其實也只是個有缺點,有懦弱一面的普通人,於是心中的幻想破滅。

  令他失望的還有他自己。因為其他人的排斥和鄙視,對自己產生質疑,甚至和其他人一樣覺得自己骯髒,噁心,覺得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種罪惡。

  痛恨鄭秋懦弱的同時,他自己似乎比鄭秋更不如,才會做出更懦弱的事情。

  之所以去恨鄭秋,是因為他不願意面對自己的懦弱,想方設法給自己一個借口,逃避過去的愚蠢。

  鄭秋說的對,他確實卑鄙,不僅卑鄙,還無恥。

  自己沒有勇氣解開心結,就非得給別人心裡也繫上結,讓別人陪著他一起難受,一起痛苦。

  交往過的人無一例外的都說他對對方不夠投入,不夠付出,那是因為他根本沒有付出的資格。只懂得享受,揮霍別人的付出,卻不懂得給予對方回應。

  或許,他應該再給自己註解上一條可悲。

  就像那個羅馬皇帝,看似風光燦爛,實則可悲到可笑。

  「嗨,馮,這是新來的室友,住你隔壁房間,認識一下吧,希望你們好好相處。」馮春背著背包下樓,出門上他的珠寶設計課程,剛好碰上領著新租戶進來的房東太太。

  歐洲人尺碼大,特別佔空間。房東太太是位胖夫人,往公用客廳裡一站,顯得空間格外狹小。尤其胖夫人還站著一位人高馬大的新室友,緊張的空間令馮春感到窒息。

  「你好。」淡淡的打聲招呼,趕緊出門,免得真給憋死。

  「春兒,春兒!」

  馮春快步走在街上,完全不顧身後有人叫著他的名字追趕。

  「春兒,你走這麼快幹嘛?」手搭在馮春肩膀上,鄭秋氣喘吁吁的問道。

  馮春冷漠的甩掉擱在自己肩膀上的大爪子,神情疏離。

  「你哪位?我認識你麼?」

  「你還生氣啊?」

  「我想你誤會了,我壓根兒不認識你,何來生氣與否?」

  「你明擺著就是生氣。」

  馮春深吸口氣,再歎口氣,才又開口:「你真的誤會了,我很歡迎你,新室友。不過,你想打聽合宿情況,建議你去詢問其他室友,我趕著上課,沒工夫招呼你,再見。」

  「我,我也上課,咱一塊兒去。」他這次可是做好萬全準備才來的,馮春同志別想輕易甩開他!哼!

  「春兒,餓了吧?我請你吃披薩,咱嘗嘗正宗意大利人做的意大利披薩。」

  放了學,鄭秋同志甩掉滿腦子天書一般的火星文,跟上最快速度離開教室的馮春同志,嬉皮笑臉的邀請著。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帶了麵包。」

  「麵包留著,我請你,走吧,走吧。」

  「抱歉,我還得打工。你可以邀請其他同學,你看,那邊有很多美女,相信她們會很願意接受你的邀請。」

  「打工?打什麼工?」這個信息他咋沒打聽出來?

  「我先走了,再次謝謝你的好意邀請,再見。」馮春同志跟沒有回答的意思,掛著生疏,客氣的笑容道別。

  「春兒,咱一塊兒。」

  「請不要干擾我的工作,好麼?」

  「不干擾,不干擾,我就想上你打工的地方看看,是不是還需要人手,你可得幫我說兩句好話,能不能掙點兒零花錢都靠你了。走,趕緊走。」

  馮春瞇起眼睛瞪了兩眼笑得跟朵花兒似的鄭秋,低頭趕路,不再說話。

  馮春打工的工作是在一家傳統手工藝店做幫工,心靈手巧的馮春幹這個輕車熟路,可難為壞了天生沒長那根神經的鄭秋。

  不到一小時,試用期便終止,榮幸的讓老闆掃地出門。

  掃地出門就掃地出門吧,他跟門口等著馮春一塊兒回家也成。

  於是,鄭秋同志無私的給店家當起義務門神,三不五時還老扒著人家櫥窗往裡頭觀察馮春的動靜。

  見著馮春跟人家有說有笑相處得好,他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

  想當初,他跟春兒也是這麼親親熱熱,有說有笑,就因為那欠挨板兒磚調•教的白世美搗亂,他跟春兒才鬧到這份田地。

  要是沒那白世美居心不良的跳出來揭發真相,說不準春兒已經被他的真誠打動,忘了最初的動機,真的跟他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了呢。

  丫的白世美什麼人性?!

  自己不招人待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就看不慣別人小兩口兒和和美美,非得給人家瞎攪和,把人家兩口子攪和黃了,吹了,心裡才舒服。丫就一心靈扭曲,內分泌嚴重失調的變態!

  唉……

  嫉妒忒可怕了!

  他現在也嫉妒,春兒對誰和氣,沖誰笑,他就嫉妒誰。原本這些都是屬於他的!TAT

  他要努力,他要奮發進取,不會說意大利語都敢愣頭青的抱著他那一口縫縫補補,磕磕絆絆的破英語跑過來追求幸福,他就不信憑他這股子心氣兒追不回一個馮春!

  「春兒,你又嘛去?」

  耳朵裡充斥著曲裡拐彎的火星語,鄭秋同志這叫一個頭昏腦脹,備受煎熬。

  即便如此,一雙賊眼依然緊盯著馮春不放,生怕一個沒留神,又讓馮春跑了。

  「洗澡。」

  「哦,走,咱洗澡去。」鄭秋巴不得轉移陣地,遠離火星語的摧殘。

  「一起洗不太方便吧?你新來的,我發揚風格讓你先洗,洗完叫我。」

  「別介,你洗,你先洗,我給你看門,保護你安全。」

  「謝•謝!」

  「砰!」

  咬著牙重重砸給鄭秋兩個字,重重摔上浴室門。

  「嘿嘿,你出來啦?洗的舒服不?」

  翻個白眼,馮春一邊擦頭一邊往自己房間走,懶得理睬患上跟蹤監視癖的鄭秋,正要開門,手忽然被鄭秋按住。

  「你怎麼不戴護腕了?傷疤……怎麼沒了?!」

  醋能舒筋活血=V=

  鄭秋一整天都覺得彆扭,可有說不出馮春哪兒讓他覺得彆扭,剛才馮春伸出左手開門的那一瞬間,鄭秋終於找到馮春讓他覺得彆扭的地方——手腕上沒戴護腕。

  不管馮春是不是情願,鄭秋硬是把馮春的手拽到眼前,翻過來仔細查看,震驚。

  那道令他心酸,心疼,後悔,自責的傷痕沒了!

  沒說一聲憑空消失了!

  「傷疤哪兒去了?!」質問。

  「什麼傷疤?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不要總裝作跟我很熟的樣子,我,從來都不認識你。而你,大概認錯人了吧?」抽回自己的手,馮春笑道。

  「春兒!我問你,傷疤哪兒去了?!」

  「新室友,干涉別人太多事,是對別人的不尊重,希望你明白。」馮春冷笑著甩開鄭秋的拉扯,進屋,關門,落鎖。

  鄭秋對著緊閉的門板,緩緩低下頭,慢慢抬起自己的左手,上頭的疤痕還很新,扯起唇角自嘲的笑笑——

  疤痕跑到他手腕上來了,春兒的手腕自然乾淨了,細細白白真TM乾淨!

  「春兒,我想了一晚上,想明白了。你受傷那疤拉沒了也好,表示你決定跟過去劃清界限,徹底了斷。本來嘛,過去那些糟心事兒,忘了更舒坦,你做得對!」

  第二天,鄭秋照樣跟屁蟲兒異樣的跟著馮春。

  緊跟著馮春,快步走在大街上,和街上行人的慵懶,閒散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步子快,鄭秋說話更快,迫不及待的把經過一宿思考,得出的結論吐露給馮春。

  儘管對於馮春一筆抹消過去的糾葛有些難以接受,心裡有點兒小疙瘩,可往好的方面想,說明春兒已經原諒他的年少無知對他造成的傷害。

  本來嘛,人活著就得一切向前看,過去那些個不咋地的經驗,該拋棄就得拋棄。太執著,太糾結,只會讓自己裹足不前,更難受,沒半點兒好處。

  春兒想問題,做事情,一直比他周到,全面,也比他乾脆。他最喜歡春兒這一點,哪怕顯得冷酷無情。

  「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別再玩兒命跟我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再說一次,我不認識你。」

  「成成成,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成不?再說,這路也不是你一個人的,我也去上課,咱倆碰巧走一條路,怎麼能說是我跟著你呢?」

  「上課?你根本聽不懂意大利語,上什麼課?」

  「你不是不認識我,怎麼知道我聽不懂?而且,昨兒晚上你說了干涉別人太多,是對別人的不尊重,我願意上課,是我的自由,你得尊重我的自由。」

  好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眼前這大笨熊的智商直線飆升啊!知道用他的話來堵他了,是不是?能個兒了!

  用老眼光看人,是他的錯,他檢討。

  「成,我尊重你自由,同理,也不許你干涉我的自由,相互尊重。」

  「春兒,一塊兒吃飯?」

  「抱歉,我沒時間。」

  「哦,對了,你得打工,你自己帶了麵包,對吧?瞧我這記性,得,你忙,不耽誤你,我招別人吃去。」

  拍拍腦門子,鄭秋同志彷彿一下子找回了喪失的記憶,相當眼明心亮,知道該怎麼替人著想。

  擺擺手,鄭秋同志倍兒懂事兒的主動跟馮春道別,扯著老大不正經的笑臉一頭扎進那群波兒大,腰細的外國女人中間,用他那口豆瓣醬系的破英語跟人家比手畫腳套近乎,儼然一條了飯點兒,哈喇子流滿地的大色狼。

  雞同鴨講的交流一會兒,那群女人中間居然爆發出開朗的笑容,從對待鄭秋同志那親切和藹的態度來看,顯然溝通成功,鄭秋同志已經獲得那伙女同學的好感。

  馮春同志眼睜睜瞧著鄭秋同志在女同學之間如魚得水,好不自在,眉頭皺皺,背著包獨自離開學校。

  「呀,春兒洗完澡出來啦?香噴噴的真好聞。」

  馮春同志從公用的浴室裡出來,正碰上從樓下上來,好像剛回來的渾身喜氣洋洋的鄭秋同志,鄭秋同志身上那股子淫•蕩風流的味道,讓他覺得刺鼻。

  「沒你身上的味兒好聞。」淡淡的語氣裡儘是嘲諷。

  鄭秋同志好像沒聽出他語意裡的諷刺,或者多喝了兩杯還沉浸在女人的柔情中不能自拔,完全的不以為意,笑容依舊燦爛。

  「嘿嘿……洋妞兒就是熱情。跟你說啊,我發現吧,有時候交流不一定非得靠語言,不靠語言的交流有時候更有味道,嘖嘖……你覺得對不?」

  「對。身體力行比鬼話連篇強多了。」馮春同志應和道,臉上的笑容比鄭秋同志的笑容更璀璨,光芒萬丈到迷花了眼。

  「還有,還有,只要敢說話,雜拌兒英語算個屁?照樣溝通無障礙。唉……我也挺苦惱,人太帥就是招事兒。誰說洋人都是化外蠻夷?審美真TM不錯,我身上這點兒隱藏的魅力,都讓人家發現了。」

  「那是,都是不完全進化,自然比較容易找到共同點,審美水平也相當。恭喜你這麼快就融入陌生環境,祝你以後更加快活,滋潤,新室友!」

  「謝謝,謝謝,承你吉言……」

  「砰!」不等鄭秋同志上前握手言謝,馮春同志給完祝福回屋了。用摔得山響的關門聲給鄭秋同志回應。=V=

  摸摸鼻子,鄭秋同志轉身對著馮春同志房間的門微微笑,剛才的放浪勁兒變成了心滿意足的得意勁兒。

  裝!

  他們家春兒就愛裝大方!

  吃醋了吧?

  口口聲聲說不認識他,幹嘛看他和女人接觸還滿臉不高興?

  酸溜溜那股味兒隔著太平洋都能聞見,還敢否認對他沒感情?

  嘿嘿……

  吃醋就好辦,有感情就好辦。

  他逃不出春兒的魅力,春兒想從他手裡跑出去也不那麼容易。\(^o^)/

  才試探一下反應就這麼大,看來他在春兒心中的地位遠比他想像的高多了。

  本來嘛,不是他得意,他這麼棒一大小伙子,這麼死心塌地一人兒,哪兒能不招人愛?春兒打中學就喜歡他,這麼深的感情哪兒是說完就完的?

  他沒多傻,倆眼更不瞎。

  他們家春兒小心眼兒吃醋的小模樣兒,真TM可愛,讓他恨不得撲上去咬一口那滿口香。=V=

  「春兒,你待會兒得打工,對吧?你帶飯了,對吧?」剛放學,鄭秋同志就湊到馮春同志身邊笑嘻嘻的問道。

  馮春同志眼皮都懶得抬,充耳不聞,閉口不答。

  「那我跟那羅莎去她們家玩兒了啊,你別想我。」

  「祝你玩得愉快。」

  「放心,我能讓自己委屈?你自己路上小心。」

  「不勞你費心,該小心的是你。洋人私生活混亂,海屁的同時別忘了X交安全,為了嘗洋妞兒的味道染上不乾不淨的絕症,稍微有點兒不值當。」

  「嗨!我這麼大人,又不是善男信女,這點兒事兒還不懂?謝謝你關心哈,我走啦,拜拜。」揮揮手,鄭秋同志立馬兒跑到前凸後撅,身材惹•火的紅頭髮美女身邊,嘻嘻哈哈相攜而去。

  在馮春同志看來,鄭秋同志整個兒跟一條色心強盛的色狗沒兩樣,瞧那尾巴搖得,扇起的風不頂空調製冷差,扇起的塵土媲美沙塵暴。

  合著丫的色•憋的,連外國話都說不利落一主兒花錢出國就為吊馬子?

  丫也不怕外國人肉太硬,硌著牙!

  丫的色狼沒節操,最好一次中大獎,帶著A字頭的病榮歸故里,光宗耀祖!

  也算丫的順應新潮流,與國際接軌一把。(╰_╯)#

  丫的以為他能把丫的當回事兒?

  做夢!

  丫的就是跟全世界半邊天挨個兒跟床上滾過一圈兒,他也不在乎!

  累不死丫的!(╰_╯)#

  「晚安,馮。」

  「晚安。」

  英俊的外國帥哥和漂亮的中國美型男和諧融洽的互道晚安,外國帥哥還正好從中國美型男房間裡走出來,一副佔了多大便宜似的喜興勁兒,和和美美的養眼畫面讓人看了怎麼都覺得曖昧。

  尤其這一幕不知道怎麼這麼巧,偏偏落在聯想能力極其豐富的鄭秋同志眼裡,曖昧指數極限升級,差點兒頂破了天。

  外國帥哥回了屋,中國帥哥鄭秋同志立即衝上前,搶佔剛才外國帥哥道別時站的位置,堵在中國美型男馮春同志門口,手還撐著門板,擺明了不讓馮春同志關門免除騷擾。

  「你讓那孫子進你屋?」

  「喲,回來挺早,我當你得跟美女激戰整夜熬通宵呢,該不是你早X,讓人給哄轟來,給咱中國爺們兒丟臉了吧?」

  「我早X?我是不是早X你丫最清楚!」

  「呵呵……我跟你又不熟,才認識而已,上哪兒清楚去?提醒你,我是同性戀,跟我說這種話容易讓我誤會。」

  「你丫知道自己同性戀幹嘛還把外國猩猩往自己屋裡帶?你丫就不怕別人誤會?」

  「誤會什麼?」

  「誤會你丫跟人有姦情,兔子專吃窩邊草。」

  「有姦情怎麼著?大衛身材好,剛好是我喜歡型,我這人就喜歡吃窩邊草,怎麼著?干你什麼事兒?」

  「馮春,有種你丫再說一次,你丫真跟那孫子有姦情?!」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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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兔子急了咬人

  「有沒有為什麼非得告訴你?你哪位?」馮春同志揚起下巴輕笑,眼尾掃過嘲諷。

  「你說我哪位?!」鄭秋同志氣得吹鬍子瞪眼(如果他有鬍子的話= =),早沒了應付馮春同志的挑釁的興致。

  「喲,你連你自己是哪位都不知道,還得讓我告訴你?抱歉,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少給我廢話!讓你回答我,聽見沒有?!」

  「聽見了,但我沒義務回答。不好意思,我累了,得休息了,想找茬兒明兒繼續。」

  「你累了?你幹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累成這樣?休息?馮春,今兒你要是不給我說清楚,甭想休息!」還想分上下半場,來個中場休息?休想!

  馮春同志要是油條,他鄭秋同志自自告奮勇當炸油條的,讓著馮春是因為他喜歡他,不是因為他沒脾氣好欺負。

  原來倆人在一塊兒時就這樣,現在還這樣,馮春同志這不把他放眼裡的臭毛病,他非得扳過來!否則,倆人今後沒法兒安定團結。

  還有,攸關綠帽子問題,糊里糊塗哪兒成?事分輕重緩急,甭當他鄭秋不明戲!

  「我說了,我幹什麼跟你沒關係,新、室、友!」

  「馮春,你丫別逼我!」鄭秋同志兇惡的瞇起眼睛,整齊的牙齒磨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把馮春同志嚼碎了的一副架勢。

  「你想幹嘛?你能幹嘛?」馮春同志完全不向惡勢力低頭,態度依然挑釁。

  存心拱火兒是不是?好,今兒要是他不幹點兒什麼,豈不是讓他失望?既然馮春同志這麼希望他幹點兒什麼,他豁出去了!

  今兒他明白,敢情有些個暴力犯罪都是讓被害人逼出來的!他得讓馮春同志知道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_╯)#

  闖進門,抱起人,撲上床,壓上身,一氣呵成,鄭秋同志的肺活量好得大氣都不帶喘。

  「你丫想幹嘛?!」別看被人死死壓在身下,馮春同志氣勢不改,依舊強悍,不肯示弱。下巴高傲的抬著,水汪汪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凶巴巴的瞪著。

  「幹嘛?你丫不是屁股癢癢想讓人插?我成全你,我到了(liao,三聲)看看你累成什麼樣兒!」對話不成功,咱就開火!衝突也是取得和平的一種方式。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只要最終目標達成,過程不重要!(╰_╯)#

  何況,都是馮春自找的!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他不是菩薩,沒有包容萬物的偉大胸襟,他是人,有脾氣,有情緒,會喜會怒的人!

  「你丫敢?!」

  「你丫看我敢不敢!」

  話音未落,霸道強硬的吻便壓下來,封鎖馮春同志的嘴,略微野蠻的用掠奪來消滅反抗的聲音。

  「嗯……咬我?」可惜鄭秋同志沒得意幾秒鐘,馮春同志鋒利的牙齒奮勇殺敵,攘除外辱。

  「不想斷了舌頭,你丫就給我住手!」

  「成,有種你丫就咬斷我舌頭!」不管是不是滿嘴血腥味兒,鄭秋同志發起第二次沖風,展開第二次圍堵兼搶掠。

  「噢!」馮春同志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很有種,狠狠的又咬了一口鄭秋同志可憐的舌頭。

  鄭秋同志嘴裡的血彷彿倒流到眼睛裡,雙眼血紅的惡狠狠的瞪著得意洋洋的馮春同志。

  「成,你丫敬酒不吃吃罰酒,不打算要前奏,是不是?很好,我也懶得花費精力討好一個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咱都直接點兒,直入主題!」

  「孫子,你丫敢?!你敢來硬的我一定宰了你!」

  「我敢!來的就是硬的!」說罷鄭秋同志一把扯下馮春同志的運動褲。

  「你敢再進一步試試?!」

  「你在勾•引我,對吧?別當我看不出,你丫拱我火兒就為讓我對你幹這個,對吧?你骨子裡有多浪,我TM頂誰都清楚。」冷笑著,鄭秋同志硬是翻過馮春同志的身子,一隻手繼續束縛著馮春同志從沒打算停止掙扎的兩隻手,另一隻手更進一步的扯下馮春同志的小褲褲。

  幾乎同時,手擠進馮春同志緊翹的性•感小屁股中間誘人的深粉色的溝壑,拇指堂而皇之的按壓在那朵美麗的小菊花的花心上,輕緩揉擠。

  鄭秋同志的拇指剛碰到馮春同志小洞入口的瞬間,馮春同志的身體便立即僵硬,掙扎的幅度隨之增大。

  「鄭秋!你個王八蛋,畜生!今兒你丫要是敢插進來,我TM一定饒不了你!」

  「喲,我真以為你馮春貴人多忘事,想不起來我是誰,原來你還認識我,真是我的榮幸。」

  裝啊!

  有本事裝到底啊!

  有本事到死都裝不認識他啊!

  這會兒想起他是誰來了?晚了!

  「鄭秋,你敢亂來我跟你沒完!」

  「正好,我壓根兒沒打算跟你完!馮春,別以為你能一直自說自話,自以為是的一言堂,能讓別人一直聽你的,順你的意,你說咱倆完就完,你說咱倆分就分,你問過我意見麼?還有當年,你說死就死,你問過關心你的人意見麼?」

  「我眼睜睜看著他們欺負你不出手幫著你,是我不對,我TM懦夫,我TM不是爺兒們,那你就有資格輕易了斷自己的生命了?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是你爹媽給的,你就是對不起全世界,也得對得起你爹媽。哦,你知道勸我別氣我爹媽,到你自己那兒倒不懂這道理了?你說你丫是不是差別待遇?是不是不公平?」

  「我TM混蛋沒認出你,沒記住你名字,可你照照鏡子,你跟小時候差別多大,換誰能認出來?還有,你那時候有多陰沉你自己知道,你光知道跳出來跟我告白,卻不知道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那時候躲你都來不及,哪兒還敢打聽你名字?你出了事兒,我就更不敢,你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自責,我TM不敢面對自己差點兒間接逼死你!」

  「你恨我,怨我,我都認,我TM知道我自己欠你的,你要我這條命,我都能還給你。但是!我不許你污蔑我想悔改,想跟你賠罪的真情真意。」

  「你說你跟我在一塊兒就為報復我,你丫摸摸自己良心,你丫是那種能委屈自己的人麼?你丫要是當真對我一丁點兒意思都沒有,樂意讓我碰麼?你丫真當我是大傻子?我讓你欺負,那是因為我喜歡你!換了對你沒好感的人,早TM板兒磚拍死你了!」

  「我追著你過來,是我放不開你,我知道你還對我有感情,我珍惜咱倆在一塊兒時的快活,我不想將來後悔。告訴你馮春,這回我要是不把你追回來,我TM就不姓鄭!你丫可以接著裝,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裝到什麼時候,裝到什麼程度!最好裝到我心灰意冷放棄你也別後悔!」

  吼完自己的雄心壯志,鄭秋同志一舉挺進馮春同志被他開發得差不多的內室,橫衝直撞,奮力劃殺,帶著濃重的懲罰意味。

  馮春覺得自己委屈,他也不好受。如果一個人這麼些年一直扛著一份山一般沉重的自責,好受才新鮮。

  每一次想到那張怯生生,祈求他接納的臉孔,他就心疼。

  每一次想到那張脆弱的,向他求救,哀求他幫助的臉孔,他就恨不得把自己宰了。

  從那件事發生到現在,他沒有一天不希望那個孩子能走出陰霾,獲得自己的幸福,哪怕讓他折福,折壽去換,他都心甘情願。

  雖然這些都是馬後炮,於事無補,但他的真心都是實打實的。

  知道馮春就是那孩子,震驚,心疼之餘,他心裡還有極其複雜的慶幸和高興。

  因為,他知道,他總算能做點兒什麼向那個孩子真誠懺悔,盡自己努力去補償。

  而他能給與的補償,就是認真經營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用他全身心的呵護來補償他曾經對馮春造成的傷害。

  哪怕只能讓馮春感覺到一丁丁點點的感動,他都覺得值。

  不再叫喊,不再反抗,馮春任由鄭秋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甚至咬緊牙關連細微的呻吟都不願洩露,直到這場絕對稱不上歡快與享受的性•愛結束,鄭秋在他體內釋放,而後趴在他背上粗重喘息。

  「春兒……」衝動過去,冷靜重回頭腦鄭秋才意識到馮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些微膽怯,稍許內疚的輕聲在馮春耳畔呼喚他的名字。

  得到的卻是馮春的冷漠。

  馮春翻身的同時推開鄭秋,起身下地,不顧雙腿的虛軟,腳下的虛浮,披上浴袍,開門。

  「春兒,你幹嘛?」鄭秋覺得心慌,急忙問。

  「洗澡。」冷冰冰的回答,目光吝嗇的根本不往鄭秋身上瞟。

  「我幫你。」

  「放心,我不會再幹傻事。」

  鄭秋來不及鬆口氣,更冷的聲音混雜著冷笑,冷眼無情砸來——

  「你以為你還值麼?」

  搬離

  「砰!」

  馮春收回眼尾的冰冷,出門,關門。

  「春兒……」

  鄭秋還是第一次遭遇馮春如此凍人的禮遇,不禁從骨子裡打個寒戰,心慌徹底變成擔心。

  該不是他一時衝動起了反效果吧?

  他,他……

  他也是氣急了,雖然春兒方才不樂意,可也沒反抗到底,對吧?而且他倆還是那種關係(雖然春兒目前死都不承認),應該不算強•奸吧?

  對,他倆兩情相悅(現在的矛盾只是幸福大道上的小岔道,遲早回歸正軌),所以絕對不是強•奸!

  是不是他剛才傷著春兒,所以春兒才生氣……

  視線不經意的往下一掃,發現自己從激情戰鬥中解放的,已經恢復溫柔乖順的小兄弟上沾著絲絲血跡。

  「咚!」

  「砰!」

  高懸的心臟不幸被巨型隕石擊中,破碎,血花四濺。

  他TM混賬,不是人,是TM畜生!

  他,他,他……

  他真的把春兒弄傷了!TOT

  他犯罪了,再一次對春兒犯罪了!TOT

  馮春同志從浴室出來,正對上鄭秋同志關心和擔心都快溢出來的愁眉苦臉。

  「春兒……」欲言又止得到白眼招待,鄭秋同志趕緊閉上嘴,主動上前攙扶讓他害得腿腳不靈便的馮春同志。

  馮春同志哪兒肯接受始作俑者的良心發現?執意掙開鄭秋同志的好心好意,單手扶著牆緩慢的往自己房間裡走。

  「春兒,咱上醫院瞧瞧吧。」鄭秋同志也不是輕易妥協的主兒,推開一次可以再上前一次。

  還好,這次沒被拒絕。

  看著馮春同志這麼受罪,鄭秋同志心裡的愧疚在蒸騰,蒸出的熱氣讓他心疼得鼻頭發酸,眼眶發熱。

  「死不了。」馮春同志的口氣悶悶的,依然強硬。

  「那,那什麼……對不起……」犯了錯就得道歉,敦促自己日後改正。

  「甭來這套馬後炮,痛快完了想起對不起了?我不稀罕!」

  「我禽獸,我畜生,我不是人!」

  躺上床,背過身,馮春同志不再理睬陷入深深自責,在思想上快要把自己凌遲處死的鄭秋同志。

  糾結著是不是應該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子,糾結一會兒,鄭秋同志發現馮春同志沒讓他滾蛋,於是乎,給點兒陽光就燦爛的勁頭兒又冒出來金光閃閃。

  撓撓鼻子,賊眉鼠眼抻著脖子探頭探腦,仔細觀察了一下馮春同志的情況,又左顧右盼一陣子,然後「嗞溜」一下,鑽進馮春同志的被窩,打從後頭摟抱住馮春同志,倍兒感動的回味懷抱裡久違的充實感。

  蒼天啊!

  他多久沒這麼明目張膽的抱著春兒了?

  懷抱裡不像女人那麼軟綿綿,稍微有些骨感,但是很舒服的感覺好像已經遠離他一個世紀。懷抱裡清新乾淨的氣味讓他難過懷念得想哭。TAT

  「春兒,我不是佔你便宜,我就是想留著照顧你,你看,我把你弄傷了,萬一一會兒你想上醫院,身邊兒沒人陪著咋成?」

  「我,我也不是故意抱你,這單人床忒窄,我怕掉下去。」自己在心裡肉麻的同時,不忘一通瞎掰,給自己的行為加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不知馮春同志是不是睡著了,異常安靜的配合鄭秋同志的擁抱,沒給一個字的反駁。

  沒遭遇嘲諷,沒被踢下床,鄭秋同志膽子越發肥碩,索性放心大膽的抱個死緊,美滋滋的咧出大大的笑容。

  他們家春兒睡覺的時候最乖巧,最可愛。

  雖然平時也可愛,一直都可愛,可是吧……

  這臭脾氣,還有這毒嘴,毒舌,實在令人不敢恭維,無福消受。= =||||||

  寬宏大量接近神級人物如他,都能三不五時給氣得找不著北,何況EQ不如他的普通人。

  所以說,除了他,沒人能容春兒這脾氣,他倆才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大一出生,小紅繩就給拴上了,要不然,咋能這麼有緣?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爺非得把他倆捏估到一塊兒,不順應老天爺他老人家的心思,萬一把他老人家氣死咋辦?

  他鄭秋從小就被爹媽教育,一定得尊老愛老。

  因此,他倍兒高興,倍兒心花怒放的順遂命運的巧手安排,感謝老天爺的多管閒事,這輩子就跟他們家春兒耗上了。=V=

  一輩子風平浪靜多無聊,像春兒這樣,時不時讓他暴走一下,倆人時不時鬧騰一下,才熱鬧,才有樂趣,對不?=V=

  反正他就是跟春兒看對眼兒了,怎麼看都順眼。╭(╯^╰)╮

  沒心沒肺的人通常挨著枕頭就著,而且睡得都挺香。

  鄭秋同志沒心沒肺,但前陣子糟心事兒忒多,多得他心,肺都跑回來了,除去失眠,就是睡不踏實,風吹草動就能把他吵醒,睡眠質量急劇下降。

  昨兒晚上溫香軟玉抱滿懷,緊張的神經終於得到舒緩,眼皮子一合上,就跟讓人趁機塗了萬能膠似的,怎麼拆散不開,睡得甭提多滋潤。

  當鄭秋同志好不容易扒開緊閉的眼皮,眼前看到的是這樣一幅情景:

  個別人想再次逃跑!

  而且還是非常大膽的趁他睡覺時逃跑!(╰_╯)#

  詐屍一般,立即從床上彈起來,衝到準備潛逃的馮春同志跟前,一把搶過馮春正在整理的行李。

  好啊,得虧他及時醒過來,不然這不讓人省心的彆扭東西又給他來畏罪潛逃,還得讓他一頓好找。

  馮春同志都多大了?

  居然還喜歡玩躲貓貓的遊戲,他是不是該表揚他童心未泯?

  教育馮春同志這樣不聽話的小屁孩兒,是不是應該打屁股?

  「你,你,你又想背著我逃跑?」

  「請你搞清楚兩件事,第一,我沒逃跑;第二,我想幹什麼,想去哪兒都沒必要背著誰。你想像力豐富是你的事兒,但是別用在我身上。」

  「別跟我說那些廢話!不是背著我,幹嘛趁我睡覺時收拾東西?!你不打算逃跑,幹嘛收拾東西?」以為他不會推理?柯南,金田一他鄭秋都看過!這麼簡單的推理甭想難倒他!

  「我說的話都是廢話,幹嘛還讓我回答你的問話?!」

  「廢話歸廢話,回答歸回答,你甭給我瞎攪和,混淆視聽!」

  「瞎攪合的是你!」

  「不想我瞎攪和就給我正正經經,老老實實的回答,你又想跑哪兒去?」

  「我為什麼一定要回答你?」

  「你是不是還想我身體力行的給你解釋,你為什麼一定得回答我?」

  「好啊!你喜歡當禽獸你就當,一回生二回熟,你一定能在禽獸之路上步入輝煌!」

  「我,我……我……」

  「你什麼?你丫就是一畜生,你丫自己說的。」

  「昨兒那事兒是你逼得!」

  「你是說我天生犯賤,活該讓人強•奸,對吧?」

  「強,強,強,強•奸?!」

  轟隆隆!晴天霹靂。

  鄭秋同志讓馮春同志給他判定的罪行嚇得目瞪口呆,舌頭麻痺,話都說不利落。

  「對!我沒報警抓你丫這個強•奸犯,算是給你留面子,別給我得寸進尺!」

  「不是強•奸!」這,這是嚴重的生活作風問題,嚴重的性•犯罪,這罪名他不能承認,不能擔!

  馮春同志這是誣陷忠良!

  「不是強•奸是什麼?!你解釋給我聽啊!」

  「是,是採用比較粗暴的方式□做的事。你沒反抗,所以不叫強•奸!」

  「我沒反抗?你敢說我沒反抗?」

  「你就反抗了一陣兒,進入正題後你就沒反抗!」

  「你丫反剪著我雙手,壓著我跟後頭插我,我怎麼反抗?!是不是非得我上醫院驗傷取證,你丫才敢承認?!」

  「我就是粗暴點兒,不是故意弄傷你!」

  「是不是故意你都把我弄傷了!說一句不是故意,就能擺脫責任?!鄭秋,你的不是故意,我死過一次;你的不是故意,我後頭出血,疼得現在站著兩條腿都哆嗦。不是故意?哈……說得真輕鬆。」

  「我……」抿抿嘴唇,鄭秋同志無言以對。

  「我不想再跟你計較。你想知道我收拾行李幹嘛,是吧?我告訴你,房東不接受同性戀,與其讓房東知道我是同性戀把我趕走,不如我自己主動搬走。滿意了?可以把行李還給我了?」他只是一開始過來的倉促,沒找到合適的房子才迫不得已,違背良心隱瞞自己性向住在這裡,現在找到合適的地方,自然該搬走。

  他從來沒打算,更不屑隱瞞自己性向。他是同性戀,這是事實,既然是事實就應該光明正大,暴露在陽光之下,沒必要遮遮掩掩。

  「真是這樣?」

  「你想知道的原因,我已經告訴你,你信與不信不歸我管。」

  「房東知道啦?」

  「你以為昨天晚上咱倆幹了什麼別人不知道?!」

  「我,我跟你一起收拾,跟你一起搬。」

  「你不是同性戀,不用搬。」

  「我已經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同性戀,你上哪兒,我上哪兒,休想甩掉我!」

  「隨便你。」搶回行李箱,繼續收拾。

  「你,你不舒服,歇著,我收拾。」

  「不勞您大駕。」

  「我讓你歇著就歇著!」爆吼。

  瞇起眼盯了鄭秋同志半晌,馮春同志扔下旅行箱不管,氣哼哼的躲到一旁當監工,放任鄭秋同志自告奮勇賣苦力。

  炒飯的功能

  只有一間房,卻有兩個人怎麼住?

  馮春同志沒驅離,鄭秋同志便順理成章的,厚著臉皮擠進馮春同志租下的房間。

  當然,鄭秋同志把自己那一半房費交給馮春同志,聲明他倆是合住,他不是寄人籬下,不允許馮春同志隨便將他掃地出門。

  意大利的吃食再好吃,作為習慣了中華美食的種花聯邦國人而言都倒胃口,於是乎,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鄭秋同志決定奮發圖強,親自動手拯救自己被洋人食物荼毒得抽搐,哭泣,對中華美食朝思暮想,相思成災的胃。

  備齊了食材,霸佔下廚房,鄭秋將行動派的作風繼續發揚,熱熱烈烈,帶著對祖國,對故鄉首都的懷念,炒了一大鍋什錦蝦仁炒飯。= =bbb

  別看只是簡單的炒飯,鄭秋同志敢拍著胸•脯子說,這絕對是他的招牌拿手菜(飯?)。

  能把炒飯炒出水平,也不是一般人隨便能做到的,這得經過刻苦研習,辛苦演練,經驗積累,才能攀登到讓人聞了就流哈喇子的層次。

  首先,食材很重要:隔夜米飯,既然是炒米飯,米飯自然是最重量級的關鍵角色;雞蛋,炒飯向來少不了雞蛋來增光添彩,加強營養和口味;蝦仁,既然說了是什錦蝦仁炒飯,蝦仁當然不能缺席,海味提鮮;火腿,人類是雜食動物,肉類對於人類的健康成長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青豆,有營養,又解膩,而且,綠色的青豆,在一盤炒飯成品中是最搶眼的存在,有了它的點綴,賣相更完美。=V=

  其次,就是開火,燒油,入鍋炒。【鄭秋同志獨家秘製,故而製作過程保密,請放心,絕對沒放任何違禁調味品,甚至藥品,況且,奉公守法的鄭秋同志壓根兒不知道上哪兒淘換這些東西。= =bbb】

  最後,裝盤。

  滿滿兩大盤子鄭秋同志的愛心烹炒,他和馮春同志的宵夜有著落了。

  炒飯供奉給馮春同志,鄭秋同志內心還是有其他企圖的:他要先收服馮春同志的胃!

  馮春同志故意跟他保持的不冷不熱的關係,能不能拉近,賭注都投放在這一盤炒飯上了,因此,這一盤看似簡單,實則不簡單的炒飯可以說是重任在肩,鄭秋同志忠心期望炒飯同志能夠充分發揮作用,不讓他失望。

  「春兒,打工這麼晚餓了吧?別串珠子了,吃點兒宵夜。」

  「你確定不是想毒死我解恨?」接過那一盤火腿紅,蝦仁粉,雞蛋金黃,青豆湛綠的炒飯,馮春同志狐疑的斜睨鄭秋同志,小人一把的問道。

  「咱倆一塊兒吃,要毒死也是殉情。」好心當成驢肝肺!鄭秋同志心裡不禁叫屈,他們家春兒也忒小人之心了吧?瞧把他看成什麼人了?TAT

  翻個白眼,馮春同志開吃。

  「怎麼樣,好吃不?嘿嘿,我就做這個拿手,你要覺得好吃,趕明兒我還給你做。」煮夫咋啦?只要帶著愛,煮夫也是肥差!=V=

  馮春同志不說話,但是下飯的速度證明了一切。

  真是不知道那塊雲彩有雨,說實話,馮春同志完全沒看出鄭秋同志還有這方面天賦。所以說,只要是人,總有能發光發熱,讓旁人眼前一亮的可取之處,哪怕是鄭秋同志也不例外。

  「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鍋裡還有……Vincent!你個餓死鬼投胎的豬!你,你,你竟敢偷我的炒飯?!」

  啊!!!!

  外國賊怎麼身手這麼敏捷,動作這麼快?他話還沒說完,鍋裡留的炒飯就讓那白皮膚的大金剛給偷著盛出來,並且風捲殘雲的偷吃了一半。

  這是他給他家春兒獻的愛心啊!TAT

  就算沒有討好春兒的居心,也是撫慰他可憐的受虐良久的胃的慰藉品啊!TAT

  就這麼餵了一頭豬,叫他情何以堪?!TOT

  「鄭,你就是傳說中的廚神!太好吃了!」嘴角都是飯粒的澳洲帥哥一副享受的感動狀,衝著鄭秋同志流下被美味征服的眼淚。

  「那當然。」被人如此赤誠的誇讚鄭秋同志忍不住得意起來,生氣也讓他忘在腦後。

  「中國美食太神奇了!這是魔法!」

  「那是!我們中國神奇的地方多了,你要是到了中國,保管用不了三天,就能從一標準體格的帥哥變成超級肥哥,好吃的東西多了去了。」

  「真的?」

  「騙你你就是小狗!」

  「那你以後帶我去中國看看吧!」

  「沒問題,你要是來中國,我一準兒好好招待你,天天請你吃好吃的。」

  「鄭!你真是大好人!太夠意思了!」

  「客氣啥,咱同住一個屋簷下,就是好兄弟,兄弟間用不著客氣。」

  「我以為東方人都很含蓄,內斂,就像馮;沒想到還有鄭,你這麼熱情的。」

  「嘿嘿,兄弟,我們中國人都很熱情好客,尤其是首都人民,你沒聽奧運口號——北京歡迎你!這就是說,歡迎你們這些外國友人常去我們中國,我們北京做客。」

  「鄭,你們回國時把我打包一起帶回中國吧!」

  「你體積太大了吧?托運費你自付,成不?」

  「剛說你熱情,你就這麼小氣。」

  「嘿!你怎麼不說你好佔便宜?飛機上行李頂人貴,知道不?」

  「咣!」

  吃光的盤子往廚房流理台一擱,打斷鄭秋同志和澳洲帥哥的閒磕牙,馮春同志沉著臉,打掃完宵夜上樓回屋了。

  「春兒?」

  「鄭,馮不高興啦?是不是因為我偷吃你們的食物?」

  「啊?不會吧?沒事兒,我上去看看。」

  春兒這小臉色也忒變幻莫測了吧?莫名其妙的怎麼就從多雲轉陰天了呢?

  鄭秋同志鑽回倆人的房間,馮春同志正拿了衣服準備去洗澡。

  「春兒,你咋啦?咋有不高興了?」

  「你哪只眼睛見我不高興了?再說,我高不高興干你什麼事兒?管太多了吧,你?」

  還說沒不高興,說話跟吃了槍藥似的,突突突的張嘴就開火。

  「不就是Vincent偷吃了炒飯?沒事兒,你要愛吃明兒我還給你做。」

  「別介,咱倆話不投機,你犯不著給我做飯,何況我也不愛吃,誰愛吃你伺候誰去。」

  嘖嘖,這話茬兒聽著怎麼這麼酸溜溜呢?敢情他家春兒把醋瓶子碰倒了,嘿嘿……\(^o^)/

  春兒吃他的醋,說明嘛?

  說明春兒心裡有他,板兒上釘釘的有他,而且,據他估計,份量還不輕呢。

  就說嘛,他家春兒打小兒就暗戀他,哪兒能輕而易舉就切斷對他的感情?

  俗話說: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春兒對他的感情,一定跟他對春兒的感情一樣,都是這樣,想斷都斷不了。\(^o^)/

  一盤米飯換來春兒的真是心情,他這投資太值了!他鄭秋果然有經濟頭腦!\(^o^)/

  「春兒,你吃醋啦?」

  問題出口,當即得到馮春同志投射而來的冰刀無數,「想多了你,吃醋?別自作多情了,好麼?我會為你吃醋?!哈!你還知道自己多錢一斤不?」

  「我就是跟Vincent逗貧兩句,倍兒清白的朋友關係,我心裡有誰你也不是不清楚。」鄭秋同志蹭到馮春同志身邊,擠眉弄眼,頻送秋波。

  「對不起,我不清楚。」

  「你不清楚,我就再告訴你一次,我心裡一次就擱得下一個人,這人就是你。」

  「哦,敢情,一次擱一個人,那我能不能問問你,下次準備換誰?」

  「我不是那意思!」

  「不管你什麼意思,我都沒興趣知道。咱倆現在就是單純的室友關係,你想跟誰在一塊兒,心裡擱著誰,都不歸我管。」

  「你不管誰管?我心裡都是你,你別想脫身!」

  「你心裡是我,我心裡沒你。」

  「放屁!你心裡沒我幹嘛吃醋?明明心裡就是有我,放不下我,幹嘛不承認?你原來不是這號兒磨磨唧唧的人。」

  「哦?你倒說說我原來是什麼人?」

  「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既然你知道我不拖泥帶水,就應該知道我跟你分了就是分了,沒緩兒,更不會回頭。」

  「馮春!你故意說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讓你瞭解你現在的身份,提醒你別再對我窮追不放,我馮春從來不吃回頭草!」

  「我從來沒同意跟你分!」

  「我想跟你分。你明知道我接近你的目的,而且我的目的已經達成,幹嘛還纏著我不放?不死心,也想反過來報復我?鄭秋,你以為我能跟你一樣傻?!」

  「對,你馮春冰雪聰明,傻得就是我鄭秋一個!報復你?你卑鄙,不代表我跟你一樣卑鄙;你無聊,不代表我跟你一樣無聊。你對我是報復,我對你是百分之一萬的真心。」

  「真心?你不覺得你真心來得晚了點兒?」

  「好飯不怕晚。」

  「不好意思,我不容。我最討厭別人遲到讓我等。」

  「一小會兒都等不了,注定你得不到想要的。」

  「想要的?哈!鄭秋,你也忒自以為是了吧?你以為你是我想要的?」

  「不是我以為,而是這就是事實!我告訴你馮春,不管你是不是鐵了心跟我劃清界限,我喜歡上你就不準備回頭,咱倆的事兒,我已經跟我爸媽說了,他也倆都同意了,搞不定你,我決不罷休!」

  一門心思跳火坑

  「那又如何?現在你就可以回家跟你爸媽說,是你腦子讓驢踢了,讓狗啃了,腦漿子讓火星人釀成豆腐腦吃了,說的是混話,胡話,夢話,拉幾天肚子忽然好了,於是恢復正常了,讓他們放心他們的兒子不會想不開跳進同性戀的圈子。」斜睨著鄭秋同志,馮春同志冷淡說道。「再或者,你可以去找別人幫你完成成為同性戀的夙願,總之,那個人不會是我。」

  「春兒,你說這種話以為我聽不出你在賭氣?」

  「真可笑,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賭氣,你倒比我還瞭解我自己?」嘲弄。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承認?」雙眼緊鎖馮春同志雙眸,一瞬間都不肯鬆懈。

  「聽不懂你說什麼。」躲開鄭秋同志緊迫的逼視,馮春同志明顯在逃避。

  拽住企圖逃離的馮春同志,鄭秋同志繼續用他飽含深情和質問的眼睛凝注馮春同志,不允許他再躲避要害問題。

  「春兒,我沒跟你開玩笑,更沒想報復你,你心裡清楚我對你有多認真,你也清楚你對我還有感覺,別躲我了,成不?好好正視咱們之間的問題,成不?」

  深吸口氣,緊蹙著眉頭盯了鄭秋同志半晌,馮春同志坐到床邊,垂下頭,淡漠變成抑鬱:

  「知道我為什麼把傷疤磨了?」

  「想重新開始唄。」這點兒他鄭秋要是都看不出來,乾脆白活了。

  「重新開始的前提是跟過去斷絕關係。」倏然抬頭,馮春同志嚴肅而又認真的注視著鄭秋同志。

  「斷絕關係就斷絕關係,你就當咱倆重新認識,重新開始,怎麼了?」

  「你覺得現實麼?」

  「為什麼不現實?咱倆活在現在,又不是活在過去。說句混蛋話,你為我死過一次,我也還給你一次,咱倆抵消了,平等了,更不應該再糾結於過去。」

  「你確定你能做到?」有些東西不是說有就能擁有,同理,很多東西也不是說沒就沒。

  「為什麼不能做到?」

  「好吧,其實我TM一點兒都不灑脫,拿不起放不下,對著你,很多事我忘不了,既然忘不了,怎麼讓我重新開始?」他已經躲開這麼遠,意思已經很明白,他卻不肯放他一馬,非要追過來。

  鄭秋同志眨眨眼,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

  高興,因為馮春同志的言談話語間透露出對他的留戀;難過,正是因為這種留戀,才使得馮春同志疏遠他。TAT

  果然,腦回路比較多的人想問題比較複雜,馮春同志為什麼非得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用他相對而言比較簡單的腦袋思考,得出的答案很簡單。

  既然捨不得,就要盡到最大努力,不讓自己後悔。實在走不通,放棄時也心甘情願。

  好好的東西捨不得,非逼著自己捨,將來說不准後悔不說,光這種行為就是一種自虐。

  「你捨不得放下幹嘛非讓自己放下放下?」

  「你不是我,不明白我面對你時的痛苦。」

  「你面對我只有痛苦,一丁點兒快樂都沒有?咱倆之前那段交往,給你留下的全是痛苦?如果全都是痛苦,你怎麼會放不下?既然放不下,說明絕大部分還是好的,跟我在一塊兒,你還是能感覺到幸福的。」

  「我不否認,假裝忘了過去那件事的話,跟你在一塊兒很舒服。可現實是,我壓根兒忘不掉。」

  「忘不掉就別忘,留著不好的回憶還能督促咱珍惜眼前的幸福呢。」

  「你以為我不想那麼做?我不是你,我做不來那麼簡單的事兒。」單細胞的境界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到達的。

  「你都說簡單了,還有什麼做不來的?」關鍵在於想不想做。「春兒,我就問你一句話,倘若我今兒收拾行李走人,你捨得不捨得?從今往後,咱倆形同陌路,你後不後悔?」

  馮春同志在鄭秋同志嚴肅的注目下,陷入沉默。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見到鄭秋飛過來找他,跟屁蟲兒似的跟著他,狗皮膏藥似的粘著他,內心煩躁的同時隱約還有絲絲喜悅,雖然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計,卻依然不能否認那種竊喜的存在。

  「你捨不得,會後悔,對吧?」

  鄭秋同志歎息一聲,心疼難耐,蹲在馮春同志跟前兩隻手握住馮春同志的兩隻手,萬分誠懇的凝視著馮春同志,拚命把自己的心意傳遞到馮春同志眼底,在隨著血液流動回到心底。

  「春兒,就當給我機會跟你賠罪,咱不分手,好好過,成不?」

  「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你的心情我理解。」

  「你理解個屁!」粗聲呵斥,真不是他脾氣壞,是某些人忒氣人,聖人都能讓某些人給逼急了,逼瘋了。「你要是理解,打死也說不出那種混賬話!馮春,你摸著心窩子問你自己,我是哪種人你不清楚?說那種話,你是罵我,還是罵你自己呢?」

  「我說的是事實。」

  「狗屁事實!你還想我怎麼證明?把心挖出來,還是跟你面前跳樓自殺表示真誠?」

  「這是二樓,你跳下去也摔不死。」

  「黃家駒三米就摔死了!」

  「好啊,你要是敢大頭朝下往下跳一個給我看看,我就答應給你機會。」威脅誰呢?他才不在乎,死了更好,清淨。眼前清淨,耳根清淨,心也清淨。

  「你當我不敢?!」刀子都敢往手腕子上劃,跳樓算個屁?!

  「你不敢。」馮春同志蔑視到底。

  「你說的,我要是跳了你就答應我,咱倆重修舊好。」

  「成,沒問題。」

  「跳就跳,誰怕誰,不就是二樓?!」「噌楞」起身,鄭秋同志當真往窗邊走去,別提多大義凜然,捨生忘死。

  走到窗戶跟前,鄭秋同志回頭:「我真跳了啊!」

  「開窗戶再跳,回頭你把玻璃弄碎還得賠人家房東。」

  「開就開。」

  打開窗戶,夜晚的空氣迎面而來,微涼。

  「別愣神兒,跳啊。」

  「你真以為我不敢跳?!」

  「敢跳倒是跳啊。」哪兒這麼多廢話?往前探身,往下一栽就算跳了,多容易一事兒。

  「你等我做準備活動。」往下探身,黑黢黢的夜晚,黑黢黢的後花園,這要是大頭朝下栽下去……= =bbb

  沒有恐高症的都能嚇出恐高症,想想就眼暈。(+﹏+)∼

  「你慢慢做著,我洗澡先。」看準鄭秋同志不敢投入大地母親的懷抱,馮春同志打個呵欠,拿了換洗衣服,起身往外走。

  「誒,誒,我這就跳了!」

  「你跳不跳到底?!」

  「咱商量商量,明兒再跳成不?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甭給人警察叔叔,急診室的醫生找活兒干,成不?人家也是人,也需要休息。」

  「成,你想什麼時候跳就什麼時候跳,不過我告訴你,我剛才答應你的就現在跳管用,回頭再跳也是白跳,我一概不認。」

  「好你個馮春,拚死把我往火坑裡推什麼意思?我死了你好風流去,是不是?哼!你當我傻?我不傻,我才不上你的當!我活著一天,就給你搗亂一天,讓你沒機會風流。」

  「我沒把你往火坑推,是你自己非得往火坑跳。我給你機會不往同性戀的圈子裡鑽,你不樂意,別回頭後悔又埋怨我,找我算賬,自己找歪脖子樹上吊去,我絕不攔著。你自己想清楚,願意跳就跳。」說完,開門。

  「誒,春兒,你嘛去?」

  「我說一萬遍了,洗澡。希望我洗完出來你已經做好決定,跳還是不跳。」馮春同志一語雙關道,然後洗澡去也,留下鄭秋同志一人面對生與死的抉擇。

  望著關上的門,鄭秋同志眉頭擰出一萬多個死結,馮春同志這什麼態度?瞧不起他?看準他沒膽兒?

  哼!他要讓馮春同志看個一清二楚,他鄭秋一直都是個說一不二的真爺們兒。

  跳!

  幹嘛不跳?!

  不僅跳,他還得跳得一往直前,義無反顧!(╰_╯)#

  等馮春同志洗完澡,渾身清爽的回到屋裡,鄭秋同志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影,只剩下空蕩蕩的大敞著的窗子,還有被夜風拂動的窗簾。

  馮春同志呆了呆,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衝到窗前,向下探看。

  觸目所及的被夜色籠罩下一片烏漆嘛黑,月光和星光都沒有,單純的黑暗。

  心,突然提升到嗓子眼兒,生出不好的預感。

  那該死的白癡不會真跳下去了吧?

  他不是那意思啊!

  他是讓他想好,想清楚,想徹底,到底要不要堅持初衷,跟他在一起,並不是說真的讓他跳樓。

  他以為那大傻子能聽懂他的話中有話,畢竟,通過最近的觀察,丫的遠比他一開始認定的聰明得多,該有的心眼兒一點兒都不缺。

  可……

  難道是他觀察失誤,高估了丫的?!

  靠!

  丫的敢拿刀子在他面前放血,怎麼可能不敢跳樓?

  丫的那股子勇猛勁兒,明擺著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他洗澡這麼會兒功夫,丫……跳下去了?!
歷史閒談區大家來閒談~敬各類文盲!ccccc/see等...什麼的,都是沒有意義回覆,還有千篇一律的謝謝分享,所有回這些白癡回覆的,各版主會全刪+扣分~maybe你們希望被禁止看文~違規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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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風得意

  鑿開另外兩個租房的房客的房門,打聽鄭秋的去向,都說沒看見,馮春同志內心的恐懼更加強烈了。

  慌忙跑到屋外找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說孫子丫的腦殘聽不明白話當真做自由落體運動鍛煉身體,他窗戶下後花園的花叢裡也應該橫陳著一具摔斷脖子的屍體,不應該嘛也沒有啊!

  就算意大利的狼半敢半夜跑城裡覓食,孫子丫的那麼一大坨,一兩隻狼也別想輕易拖走。

  糟心的玩意兒,死哪兒去了?!

  灰心喪氣跑回家了?

  行李沒拿啊!

  再不然出走示威?

  就憑那丫的沒入門的意大利語水平,明擺著找迷路呢。

  最可惡的還屬他自己,腦子搭錯線,賴皮賴臉,拚死拚活看上這麼一位,情竇初開時為他老人家流血犧牲,現在又替他擔驚受怕,天曉得他上輩子到底欠了孫子丫的幾條人命。

  後花園就這麼大點兒地方,也沒有暗道,水井之類的機關設置,智障人士到底跑哪兒去了?活脫脫想急死他,是不是?

  人跟他身邊不見的,回頭人家爹媽追究起來,還不敢要了他的小命兒?

  要小命兒倒也沒什麼,關鍵死也得死個明白,不能稀里糊塗就給人償命吧?

  「鄭秋!你丫死哪兒去了?我可警告你,你丫要是再不出來,讓你一輩子打光棍兒,光棍兒節過到死!」

  「鄭秋!」

  「鄭秋?」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撥開花叢,仔細搜尋,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鄭秋,我數三下你丫要是再不出來,自己看著辦!」

  「一……」

  「春兒,你找什麼呢?」

  才數到一,身後突然冒出鄭秋同志茫然的問話聲,馮春同志趕緊回頭。

  果然是鄭秋同志,跟他身後,學著他的樣子彎腰駝背的往花叢裡探頭探腦。居然安然無恙,完好無損?!(╰_╯)#

  「你丫死哪兒去了?」劈頭就罵,要多兇惡有多兇惡。

  「我上倉庫拿繩子去啦。你不是找我呢吧?」有草磕兒底下找人的嗎?馮春同志究竟當他是耗子,還是蛐蛐兒?= =bbb

  他一直以為馮春同志挺聰明一人兒,完全沒想到居然也能有辦傻事兒,冒傻氣的時候。

  「大半夜的你不跟屋子裡待著找繩子幹嘛?!」要上吊怎麼著?

  「跳樓啊!」

  「跳樓直接跳,要繩子幹嘛?!」難不成孫子丫的還想自謀出路,混個給摩天大樓擦玻璃外牆的蜘蛛人當當?

  再不然,丫的打算玩蹦極跳?!

  總之,丫就是一不著調,不靠譜兒,先天腦殘,後天腦癱,外加小兒麻痺!(╰_╯)#

  「直接跳萬一真死了怎麼辦?就是不死,瘸腿兒斷胳膊的,還不是得你伺候我?你樂意?」勞動保護很重要,萬一弄個工傷,勞資雙方都虧損。他可不捨的自己落個高位截癱連累春兒伺候他,給他把屎把尿。

  馮春同志倒吸一口涼氣,猛力壓下眼瞅著就要衝出胸腔的怒火。

  「你丫這號兒的活著也是一糟心的禍害,不如死了乾淨!找著繩子更好,趕緊吊死自己,一了百了,省得讓人看了鬧心!」不看不要緊,一看一腦門子氣!(╰_╯)#

  早知道他剛才還不如直接把丫的推下樓,也不用著這份兒急,心臟都嚇得瘦了一大圈兒。

  咆哮完,馮春同志怒氣衝天的扭頭回屋,經過鄭秋同志身邊時,不忘狠狠碾鄭秋同志的腳丫子幾腳。

  「疼,疼……春兒……輕點兒……」完了!廢了!腳丫子報銷了!他們家春兒也忒狠了!TOT

  輕點兒?這他都嫌不夠解恨!(╰_╯)#

  碾來碾去,馮春同志恨不得把鄭秋同志的腳丫子碾成豆漿,上鍋煮煮,囫圇喝了。

  「哼!」

  鄭秋同志齜牙咧嘴,冷汗冒得跟洗澡似的,馮春同志終於感覺到些許寬慰,發善心饒過鄭秋同志估計已經腫成豬蹄的腳丫子。

  「誒,春兒!」顧不得麻痺的右腳,鄭秋同志單腿兒跳,攔住大步流星往屋裡走的馮春同志。

  「幹嘛?那隻腳也癢癢?」眼尾一掃,流彈齊射。

  撓撓鼻子,撓撓腦袋,鄭秋同志含羞帶怯的,含情脈脈的眨巴眨巴眼睛,望著凶巴巴的馮春同志。

  「你擔心我來著?」沒什麼比知道春兒掛心他,更令他開心的了。=V=

  「我擔心房東的花兒讓你砸死。」

  「你擔心我是不是表示不用我跳樓你也願意答應我?」

  「答應你什麼?我不記得了。」答應?答應個爪兒!就沖孫子丫的想起一出是一出,不定期抽風,他也不敢捨命陪腦癱,他不想死於心力交瘁。

  「我懂了,你就是答應我了!春兒,咱倆以後好好過,我一定好好疼你。」右腳的血液流通了,不麻了,鄭秋同志敞開懷抱緊緊擁抱他口不對心的親親愛人。

  「你丫懂屁了?我答應你什麼了?你丫別自說自話成……不……嗯……」

  反駁的話硬是讓鄭秋同志驟然闖入口腔的唇舌轉化成酥麻的嚶嚀,就著無星無月的暗夜下的寂靜,格外煽情。

  膠著,勾挑,輾轉,廝纏下,體溫上升,擦槍走火實屬再正常不過,在兩人的相互摩挲中男人最敏感脆弱的部位尤其受不了挑逗的起立致敬,起了反應,硬邦邦的抵在一起,隔著褲子的布料兵戈相見。

  「春兒,你後頭好了嗎?我,我想……」

  「想你個爪兒!好了也不讓你個畜生碰,自己解決。」一把推開瀕臨獸性大發邊緣的鄭秋同志,馮春同志十分不留情的給熱火以冷遇,存心讓鄭秋同志飽受煎熬,藉以緩解他的小肚雞腸。

  「春兒……咱別這樣兒,成不?你這是想要我命啊!」TOT

  他的小兄弟正在熱血沸騰,疼痛難忍,渴望著盡快抵陣衝殺,這時候突然宣佈不準備開戰,而且閉關鎖國,這不是想逼著他欲•火攻心,欲•火堵心,活活憋死他麼?

  太殘忍了!

  一點兒人權和人性都不講啊!TOT

  「你不是牛B麼?再對我來強的啊!」諒他也不敢!

  孫子丫的要是敢硬碰他,這輩子休想他再跟他好!╭(╯^╰)╮

  「春兒……」

  「亂叫喚什麼?也不怕把狼招來咬死你。你準備暴屍荒野我不管,我反正得回屋了。都TM因為你,我澡白洗了,哼!」

  「春兒……你不能這麼沒人性!」TAT

  低頭看看□高高撐起的帳篷,再望向那抹沒良心的身影,鄭秋同志心酸的眼淚狠往心裡流。TOT

  短期課程結業,馮春同志帶著學歷證書榮歸故里,當然,同行的還有恨不得用502膠把馮春同志跟自己粘一起不分開的鄭秋同志。

  回國後,倆人一起拜見雙方父母,正式確立關係。

  學業,愛情雙豐收,倆人一鼓作氣,攜手再攀事業高峰——合夥頂下一間店舖,做馮春同志自己的品牌專賣。

  至於倆人原先的攤位,鄭秋同志跑去跟蹤追擊時,就把攤位轉租出去了,馮春同志有固定的店員,所以並未取締,依然健在,只不過現在完全交給店員打理,身為僱主的馮春同志專心經營品牌店和工廠,偶爾過去那兩個攤位散播點兒關愛而已。

  日子平順了,鄭秋同志的疑問又來了。

  什麼疑問?

  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他們家春兒當初到底看上他哪兒,還為他要死要活的。

  雖然他深知自己魅力大無邊,但是,從別人嘴裡蹦出來的誇讚,總是聽著格外甜,讓人覺得格外驕傲。=V=

  尤其是打算一起過一輩子的,自己喜歡的人。=V=

  換句話說,男人也需要安全感,安全感這玩意兒從來不嫌多,越多越踏實,越多越膽兒大。\(^o^)/

  「我說你丫閒的沒事兒幫我點貨,別老瞪著那倆大牛眼盯著我,哈喇子快從眼眶子裡流出來了,也不嫌噁心。」

  明明是倆人合股入伙,憑什麼勞心勞力,受苦受累的就是他一個?人老人家倒好,乾脆當期甩手掌櫃,享清福來了。

  越看越不順眼,越看心理越不平衡。

  他算看清楚了,孫子丫的裝傻充愣,實則小算盤賊精,把他騙到手,晚上有人陪著睡覺,白天有人幫著賺錢,幾方面的便宜丫都佔盡了。(╰_╯)#

  「春兒……」

  「幹嘛?!」吼。

  「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你丫吃多了吧?我什麼時候喜歡過你?!」

  真夠一嗆,丫的抽風發花癡也不挑個時候,打工的倆小姑娘還在呢,全心全意讓人看笑話,是不?= =bbb

  「不喜歡我你跟我在一塊兒?同吃同住還一同在床上翻滾。」他們家春兒哪兒都好,就這愛撒謊的毛病欠教育,一點兒都不坦白!(╰_╯)#

  「趕緊準備開門,再貧抽你丫的!」丫整個兒一隱私暴•露癖!害臊倆字兒會寫不?

  「你要不誠實回答我,今兒甭想開門。」真不是他想威脅人,是他們家春兒忒彆扭。

  「你丫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最近對丫態度太好了吧?美得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吧?找他爆攢丫一頓,給丫擰擰關節上的螺絲,是不是?

  馮春同志不怕暴力威脅,鄭秋同志更不怕,皮厚就是有皮厚的好處——防禦能力強。

  湊上前勾肩搭背,又是拋媚眼兒,又是吹熱乎氣兒,硬的不成來軟的,人得知道變通,懂得迂迴的美感。=V=

  「春兒,跟我說說,讓我踏實踏實唄。我就覺得你這麼漂亮能幹一人兒,配我實在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這不就想把福氣抓牢點兒麼。」

  「回家再說,外人在你也不嫌寒磣。」

  「寒磣啥?想當初咱倆跟西單時,你不是跟我公開打啵兒麼?」

  「你丫真找不痛快呢吧?!」馮春同志白嫩嫩的小臉蛋兒紅到不那麼紅,就是稍微有點兒燙。

  「誒,你倆,給你倆錢吃完早點再回來。」得,他們家春兒突然變內向了,他得配合。

  「鄭哥,我們吃了來的。」有好風景看,誰還能錯過?倆姑娘異口同聲道。

  「再吃一次!老闆和老闆之間要討論國計民生大問題,你倆小屁孩兒別瞎摻和,當心扣你倆工資!」經濟頭陣,利益掛帥,人民的幣還是很有威懾力滴。

  一聽跟工資掛鉤,八卦的興致再強盛也得忍痛克制,接過鄭秋同志給的二十塊錢,倆姑娘麻利兒騰地方給倆老闆相親相愛。TAT

  人走了,清淨了,該辦正事兒了。\(^o^)/

  「現在沒人了,能滿足我了吧?」

  馮春同志運氣啊!

  二十塊錢就這麼出去了,丫的忒能敗家了吧?

  得,他算看出來了,今兒他要是不說實話,保不齊丫還得敗多少絞盡他設計靈感換來的血汗錢。(╰_╯)#

  「上中學時,有一次放學,我讓壞孩子堵住搶劫,你丫救了我,就是這樣,心滿意足了吧?」唉……

  他真是一時頭腦發熱,看花了眼,狼人看成良人,把後半輩子賠進去了。= =||||||

  「嘎……我救過你?!」他那時候要多叱吒風雲,有多叱吒風雲,救得同學忒多,根本記不住誰跟誰。TOT

  馮春同志深吸口氣,再歎口氣,「就知道你丫狼心狗肺早忘了!」

  幸好他壓根兒沒抱希望丫能記得,否則氣到吐血都活該,誰讓他缺心少肺的看上這麼一位沒長腦子的主兒?!

  「春兒,你真不能怪我,第一,我那時候幫過的同學數都數不過來;第二,不怕你不高興,你那時候長得實在是不起眼兒,絕對的扔人堆兒裡找不著的主兒。」

  跟現在的往哪兒一站都招蜂引蝶絕對的判若兩人,天壤之別。/(ㄒoㄒ)/……

  「就知道你丫是個以貌取人的王八蛋!我那時候不就是帶著牙套麼?!」還至於讓他認不出來?!哼!

  「不光是牙套的問題,你那眼鏡跟酒瓶底兒似的,只看見圈兒,完全看不見眼睛……哎喲!你別打我啊,我說的是實話啊!」這一巴掌拍得他……腦袋懵懵的,眼前也都是圈兒……TOT

  「打你丫算輕的!」

  「話說,春兒,你眼鏡呢?」

  「做了矯正手術,還要眼鏡幹嘛?」

  「靠!春兒,那手術聽說有危險,沒事兒做那個幹嗎?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瞎了怎麼辦?」

  「眼不瞎能栽你丫手裡?」

  「春兒……」他知道,他們家春兒敢下這麼大狠心,都是因為他。春兒是想徹底改變自己,跟過去說拜拜。

  「幹嘛?你丫語氣正常點兒,成不?麻硬!」

  丫瓊瑤大媽上身怎麼著?語氣,眼神無一不肉麻兮兮,害得他從裡到外,從外到裡一齊冒涼氣,打擺子,雞皮疙瘩層出不窮。= =bbb

  抬手抹掉眼眶裡的濕氣,鄭秋同志狠狠把馮春同志抱進懷裡,死死抱住不撒手。

  「春兒,我一定好好疼你。」

  「我說……你是不是又想多了?」好麼泱泱抒什麼情?

  「真的,我說真的。」

  馮春同志讓自己全身心的放鬆,把自己的重心全都移交給緊緊抱著他的傻傻,憨憨,偶爾精明一回,有時候挺氣人,絕大多數時候又挺可愛,總的來說還算比較英俊瀟灑的大笨熊同志,粉嫩的唇彎起好看的弧。

  別的不說,孫子丫的信譽度還是相當湊合的,值得相信。O(∩_∩)O

  【尾聲小插曲】

  「嘿!肖鼕鼕!怎麼著,陪女朋友逛街?」鄭秋同志從剛從樓上下來就看見熟人在他的店裡,樂呵呵迎上前,略微帶點兒炫耀味道的打招呼。

  「嘿!你在這兒幹嘛呢?聽說你不跟華威練攤兒了?」

  「開店了,不練攤兒了。」

  「這是你的店?行啊,哥們兒,發達啦!」樓上樓下兩層的店面,裝修得還挺上檔次,挺有品位,光這點兒投資就少不了。

  「哪兒啊,跟人合資的。」

  「那也夠厲害的。」

  「我說,你又貧什麼呢?讓你跑趟廠子,怎麼就跟沒聽見一樣?」剛說了兩句,有人抗議了。

  「這不是看見熟人麼?這就去。」

  「馮春?!」指著從樓上走下來的漂亮男人,肖鼕鼕驚叫道。「你倆……」

  「我倆現在是一家子,嘿嘿……」

  「一家子?」又是一聲驚叫。

  「春兒是我們家那口子。」鄭秋同志跟外人介紹起自己另一半兒別提多驕傲了。

  「你倆……是……」

  「怎麼著?羨慕不?」

  「羨慕個屁!趕緊去,聽見沒有?」照著鄭秋同志屁股就是一腳,馮春同志不介意親自送他出門。

  「誒,誒,走了,走了。哥們兒,回頭家聊去,我得出去一趟,慢慢挑,我們家春兒的設計都是一流的,你就放心大膽的買吧,給你打折。」

  春風得意啊!=V=

  鄭秋同志自打跟馮春同志落實關係,每天都倍兒得意,走路都帶風。而且,他敢肯定,以後能一直得意下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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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還有百問喲!\(^o^)/

  春秋百問

  1,姓名?

  春兒:馮春秋兒:鄭秋2,性別?

  雙雙斜睨,並不屑冷哼……= =bbb3,年齡?

  春兒:25秋兒:254,生日?

  春兒:614秋兒:38……囧貓:秋兒,你生日不錯嘛,全世界婦女同志放假給你慶賀。\(^o^)/秋兒:婦女都放假了,我TM不放假啊!TOT5,星座?

  春兒:雙子秋兒:雙魚貓:秋兒,跟後媽蹭蹭,後媽也素雙魚【捂臉,羞】6,血型?

  春兒:A秋兒:A貓:春兒很龜毛,很A型血誒!

  7,身高?

  春兒:176秋兒:1838,國籍?

  春兒:瞎啊你?!你看我倆哪國人?!

  秋兒:中國貓:春兒,你脾氣好暴力……TOT莫非最近X生活不協調?內分泌失調?TOT春兒:找我拿板兒磚拍你呢吧?後,媽!

  貓:ソ……下一題……☉﹏☉bbb9,祖籍?

  春兒:北京秋兒:一樣10,現居住地?

  春兒:他買房了秋兒:那是我爸媽早就給我預備出的新房,嘿嘿……

  11,口味?

  春兒:好吃的都吃秋兒:不擇(zhai,二聲)食兒12,最喜歡的菜系?

  春兒:真不挑秋兒:我也不挑13,喜歡的顏色?

  春兒:白色,可塑性強,想染成什麼顏色都成秋兒:五顏六色14,喜歡的植物?

  春兒:水仙秋兒:哈哈……水仙不開花裝蒜!XDDD春兒:你丫找抽呢?

  秋兒:我喜歡月季15,喜歡的動物?

  春兒:豹子秋兒:人類的朋友都喜歡春兒:臭蟲你也喜歡?

  秋兒:那不是咱朋友!

  貓:= =bbb16,喜歡的品牌?

  春兒:我自己的秋兒:我們家春兒的,\(^o^)/17,喜歡的香水?

  春兒:不用秋兒:更不用18,常用化妝品?

  春兒:曼秀雷敦秋兒:原來是大寶天天見,現在用我們家春兒的19,多長時間洗一次澡?

  春兒:每天秋兒:春兒讓我每天20,一起洗?

  春兒:美得他秋兒:他不讓……TOT21,洗澡前會先洗手嗎?

  春兒:沒那麼多事兒秋兒:浪費水資源可恥!

  22,先洗頭還是先洗身子?

  春兒:頭秋兒:頭23,喜歡用肥皂,香皂,還是浴液?

  春兒:浴液秋兒:香皂24,浴液,洗頭水用什麼品牌?

  春兒:飄柔,輕揚,舒膚佳秋兒:他用啥我用啥,我倆現在住一塊兒,嘿嘿……

  25,刮鬍水品牌?

  春兒:吉列秋兒:用他的26,多長時間刮一次鬍子?

  春兒:一個禮拜,體毛不是很重秋兒:兩天,我特注意形象27,上廁所先洗手還是先放下馬桶墊?

  春兒:無聊秋兒:不用這麼麻煩吧?0.0?

  28,方便完洗手不?

  春兒:廢話秋兒:真廢話29,各自的性格?

  春兒:喜歡藏心裡秋兒:哈哈哈……大而化之,開朗,熱情,沒心機春兒:其實就是沒心沒肺秋兒:那你就是陰險狡詐!

  30,對方的性格?

  春兒:請見上方評語秋兒:彆扭,彆扭,彆扭,彆扭,彆扭!

  春兒:你丫碎嘴子?!

  31,初次見面地點?

  春兒:學校門口秋兒:教學樓門口……我真不記得我救過春兒……TOT32,對對方的初次印象?

  春兒:正義,英雄!我那時真TM眼瞎!

  秋兒:嚇我一跳,沒顧得上留下印象……囧33,一見鍾情?

  春兒:嗯秋兒:日久生情?嘿!我怎麼就喜歡上我們家春兒了呢?我還真沒留意,發現喜歡,就喜歡了……\(^o^)/春兒:單細胞(╰_╯)#34,誰先告白?

  春兒:我秋兒:我春兒:明明是我先告白,然後你丫拒絕了!

  秋兒:小時候不算!我那時候不懂事兒春兒:那也是我!我先當著白世美親你秋兒:你後來又不承認了!所以是我!

  春兒:滾!

  35,第一次約會?

  春兒:沒約會秋兒:瞎掰!吃早點那次,還是你請我呢!

  春兒:那也算約會?你丫知道什麼叫約會不?

  秋兒:那就是!

  春兒:對牛彈琴= =bbb36,第一次KISS?

  春兒:不提了……噁心……

  秋兒:你,你,你說我噁心?!

  春兒:忒噁心了……你丫……算了,你丫不記得就算了,我不想再回想了,噩夢……TAT秋兒:不,不就是在你家你給我上藥,我強吻你來著?哪兒噁心了?!

  春兒:閉嘴!你丫根本不記得你丫還幹過什麼糟心事兒……

  秋兒:哼!嫌我噁心還有事兒沒事兒跟家裡勾搭我啃你,哼!哼!

  春兒:讓你丫閉嘴,聽見沒?!(╰_╯)#37,第一次H?

  春兒:就那次秋兒:我的第一次,真美好……春兒好吃極了=V=春兒:就第一次好吃?

  秋兒:越來越好吃……=V=38,一般採取什麼體位?

  春兒:看情況秋兒:都有吧……春兒,咱都試過了吧?

  39,喜歡哪種體位?

  春兒:背後,不用看丫那張傻臉秋兒:春兒……TOT春兒:好吧,其實是上位秋兒:背後位確實不錯,深入更徹底……=V=春兒:你丫想死麼?【磨牙ING】40,對方什麼時候最讓你心動?

  春兒:沒有那時候秋兒:春兒!你又不說實話!

  春兒:你管我?!

  秋兒:哼!我說實話,我這人真誠,我們家春兒什麼時候都讓我心動!

  春兒:嗯,現在比較心動貓:呵呵……春兒愛聽好話……【奸笑】秋兒:丫就是這麼彆扭41,對方什麼時候最令你亢奮?

  春兒:跳過秋兒:都挺讓我亢奮的,嘿嘿春兒:你個畜生,隨時隨地發情秋兒:我喜歡你,所以時時刻刻都想抱你春兒:你丫就是色狼!

  42,喜歡為對方kou交嗎?

  春兒:情緒到的時候還成秋兒:嘿嘿,春兒,你的意思是咱倆每次你情緒都挺到位?你這是肯定我的能力咯!

  春兒:除了你丫強我那次秋兒:我,我錯了……TOT43,最喜歡對方哪個部位?

  春兒:腹肌,挺漂亮秋兒:嘿嘿……【撓頭,故意挺挺肚子】貓:秋兒,你呢?喜歡春兒哪兒?

  秋兒:嘴唇,胸前的小紅花骨朵,XDDD44,對方身體哪裡最敏感?

  春兒:耳朵,下頭那禍根秋兒:我們春兒哪兒都挺敏感……\(^o^)/45,多久H一次?

  春兒:想的時候秋兒:我倆特勤勞,捏哈哈哈……

  貓:日夜耕作?【奸笑】秋兒:我想,春兒不讓……TOT46,一晚H幾次?

  春兒:沒一定秋兒:做不動為止,哈哈哈……

  47,喜歡在哪裡H?

  春兒:床上秋兒:只要跟春兒,哪兒都成春兒:合著你還打算跟別人試試?【冷笑】秋兒:你別冤枉我,我是那號兒人麼我?!

  春兒:你丫要是敢,我剁了你丫!

  48,喜歡野外H嗎?

  春兒:還成秋兒:沒試過……春兒,你,你和別人……為什麼不跟我?TOT春兒:你丫沒說跟外頭做啊秋兒:你是說我要是要求,你就配合麼?【星星眼ING】春兒:看我高興秋兒:春兒,那咱回頭郊遊去吧?【哈喇子ING】春兒:下一題= =||||||49,喜歡用什麼方式增加情趣?

  春兒:舌吻秋兒:春兒喜歡怎麼著,我就怎麼做,嘿嘿,跟春兒,我情緒都挺高,嘿嘿……

  50,喜歡S•M嗎?

  春兒:沒那方面需求秋兒:不喜歡51,對對方的X能力滿意嗎?

  春兒:不錯秋兒:靠,我們春兒忒迷人了!

  52,對方是你DIY時的幻想對象嗎?

  春兒:用不著秋兒:是53,如果有一天對方不再需要你的身體?

  春兒:那他需要什麼?打死丫也捨不得我秋兒:春兒也捨不得我!\(^o^)/54,如何看待精神出軌和肉體出軌?

  春兒:我看不見得範圍內,無所謂丫不成!丫敢對不起我一個試試?!(╰_╯)#秋兒:都不成!

  55,對方說過最肉麻的話?

  春兒:丫犯病時都挺肉麻秋兒:春兒沒說過……TOT56,對方是個合格的情人嗎?

  春兒:不抽風的時候還成秋兒:坦白點兒更好57,對方浪漫嗎?

  春兒:丫一浪漫我就起雞皮疙瘩秋兒:浪漫啥標準?0.0?

  58,對方是你理想中的另一半嗎?

  春兒:我眼瞎秋兒:是!簡直太理想了!↖(^ω^)↗59,對方在你心目中最重要嗎?

  春兒:嗯秋兒:當然!春兒是我大寶貝兒!

  60,對方比較像什麼動物?

  春兒:大笨熊秋兒:什麼動物……反正挺可愛的,雖然有時候會咬人,但絕大多數時候就是可愛!

  61,希望對方變成什麼動物?

  春兒:挺好,熊厚實,安全秋兒:小兔子,乖62,對方的缺點?

  春兒:忘性大,缺心眼兒秋兒:不夠坦白,老讓我著急春兒:你丫少讓我著急啦?

  秋兒:我著急比較頻繁!

  63,對方最害怕的東西?

  春兒:我跟他分手秋兒:我跟他分手春兒:你丫想多了,我不怕秋兒:看,又不坦白了64,如何稱呼對方?

  春兒:秋兒秋兒:春兒,現在我喜歡叫他掌櫃的,嘿嘿……

  65,喜歡如何稱呼對方?

  春兒:秋兒秋兒:春兒,掌櫃的66,假期希望和對方如何度過?

  春兒:睡覺秋兒:春兒讓我陪他睡覺!嘿嘿……其實,我也挺喜歡旅遊春兒:有時間的話,旅遊確實不錯秋兒:咱上哪兒玩玩兒?

  春兒:你覺得咱最近有時間麼?【冷笑】67,明天世界末日你會?

  春兒:無聊秋兒:這問題真俗!

  貓:囧68,最想和對方去哪裡玩?

  春兒:遠點兒秋兒:世界各地69,對方睡姿如何?

  春兒:再次警告你丫,我不是抱枕秋兒:我喜歡抱著你70,假如男男可以生子,誰來生?

  春兒:不生秋兒:春兒說不生就不生71,兩人的關係是公開的嗎?

  春兒:嗯秋兒:靠,盡人皆知!誰不知道我滅誰!

  72,誰做家務?

  春兒:分擔秋兒:嗯,我倆分工合作的特好73,誰做飯?

  春兒:他秋兒:我,我倆一般都在店裡吃外賣,有時候回家蹭爹媽74,各自的風流史?

  春兒:記不清了秋兒:哼,雖然我不是他第一個,但我是他最後一個春兒:我也不是你第一個秋兒:是!我第一次就是跟你春兒:人家說的是談戀愛!腦殘!

  75,認識對方以後和別人發生過關係嗎?

  春兒:跟他交往之後沒有秋兒:除了春兒,我沒跟別人做過76,有私生子女嗎?

  春兒:我同志【磨牙ING】秋兒:我就跟春兒做過……

  77,將來還會出軌嗎?

  春兒:沒出過,以後不敢說秋兒:沒出過……以後也絕對不會!春兒,也不許你出軌,聽見沒?不然……

  春兒:你敢把我怎麼著?╭(╯^╰)╮秋兒:我,我,我不理你了!哼!

  78,對同性婚姻的看法春兒:支持秋兒:跟春兒一樣79,如果有一天分手……

  春兒:解脫了,終於……

  秋兒:他敢!我跟他同歸於盡!

  80,內褲誰洗?

  春兒:各洗各的秋兒:嗯,自己動手,不求人81,出去旅行回來,會給對方帶禮物嗎?

  春兒:看心情秋兒:我倆到哪兒都一起行動82,知道對方最喜歡什麼禮物嗎?

  春兒:不知道,誒,你喜歡什麼?

  秋兒:我也不知道,我什麼都喜歡。我們家春兒喜歡手工藝術品,對吧?

  春兒:嗯,算你丫心裡有我83,會一起逛街購物嗎?

  春兒:店面,工廠兩頭跑,夠累了秋兒:我倆經常一起去超市,那感覺倍兒棒,特有過日子的感覺!

  84,春兒,你整容過嗎?變化為什麼這麼大?

  春兒:很大麼?帶牙套臉型會變,如此而已。

  我就是矯正了視力,摘了牙套而已秋兒:你把疤痕也磨了春兒:嗯,磨了秋兒:我作證,我們家春兒是原裝的,我倆天天粘一塊兒,他要是整過容,逃不過我眼睛貓:果然,我兒子就是天生麗質啊!╮(╯▽╰)╭85,最為刺激的H在什麼地方?↖(^ω^)↗春兒:刺激?我倆就跟床上做過,感覺都挺好秋兒:甭管在哪兒,跟春兒都夠刺激!哈哈哈哈……

  華麗麗滴乾媽提問時間!\(^o^)/86,春兒的第一次給誰了?【來自副會長的問題=V=】秋兒緊張兮兮滴盯著春兒,時不時咽口唾沫。= =bbb春兒眼角夾都不帶夾秋兒滴回答:大學學長,名字忘了秋兒:TOT87,沒和秋兒巧遇的話,想過找秋兒復仇滅?【副會長,\(^o^)/】春兒:沒。怪就怪丫長得忒獐頭鼠目,面目可憎。

  秋兒:春兒……我長得還不夠英俊麼?TAT春兒:跟原始人比,你英俊極了秋兒:春兒……

  春兒:誰讓你丫忘了我?忘記是最大的背叛,你丫懂不?我為你丫流血流淚,你丫倒好……不報復你,不報復你才新鮮!

  秋兒:我,我,我那是刺激受大了,造成的選擇性失憶!

  春兒:選你個爪兒!

  秋兒:你還不是把你第一次那人給忘了,哼!

  春兒:男人第一次很重要麼?我不像某人,二十五歲還是一童子雞秋兒:我那是寧缺毋濫,純潔!

  春兒:你丫那是陽光遺忘的角落!也就是我,眼瞎了才能看上你!

  貓:打住!!接著問!!= =bbb88,春兒男友曾經幾個啊?【來自小李子,擦汗,又是找茬兒打架滴問題……囧】春兒:沒數過,不少秋兒:你,你,你,你……

  春兒:有意見?你丫女朋友過去也沒少交吧?我說過什麼嗎?

  秋兒:哼!

  89,春兒知道秋兒喜歡自己妹妹的時候是什麼想法阿?!

  春兒:滅了丫個狼心狗肺!(╰_╯)#秋兒:我那是未遂!

  春兒:滾!離我遠點兒!【提腳暴力之= =||||||】90,喜歡的室內H地點是哪裡?備選項:浴缸、沙發、餐桌、地板【來自冰弱受,XDDD】春兒:申請口口化秋兒:都喜歡……\(^o^)/春兒:給我死!

  91,春兒你那個疤在哪裡磨得?【此題之後冗長滴問題都來自小此,=3=】春兒:整容醫院秋兒:哪個整容醫院?

  春兒:保密,這是我隱私秋兒:我也不行告訴麼?

  春兒:你丫那個不許磨,有那個在,你丫還能長點兒記性92,秋兒,你除了蛋炒飯還會做啥米?

  秋兒:炒麵,炒餅,方便麵,基本簡單的都會!\(^o^)/對吧,春兒?我做飯好吃吧?

  春兒:嗯,能吃93,秋兒,當年對鋼牙套版春兒有米有心動滴感覺?

  秋兒:男的跟我告白,光顧著害怕了……TAT春兒:活膩了,是吧?你丫現在不害怕?!【冷笑ING】秋兒:我成長了!↖(^ω^)↗春兒:回家再算賬【和藹可親滴冷笑ING】94,會結婚嗎?誰當媳婦?

  秋兒:春兒,咱上外國結婚去?

  春兒:我對這個沒要求,反正沒準兒明兒我就移情別戀了呢╭(╯^╰)╮秋兒:不成!明兒咱打機票,哪兒能讓咱結婚咱直奔哪兒,你丫要是敢紅杏出牆,我告你丫!

  貓:媳婦兒問題……小此啊……春兒是受君,你不知道麼?= =||||||95,想不想咬你倆跟前這後媽【(╰_╯)#,小此,你找揍呢吧?】春兒:我怕咯牙秋兒:不想!後媽給我這麼好的春兒,謝謝都來不及呢!\(^o^)/貓:秋兒,你真素後媽滴好兒子,後媽米白疼你,來,摸摸頭……TAT96,秋兒,為啥不直接割脖子呢,那樣更容易讓春兒感動?

  秋兒:靠!當我傻啊?割脖子我就死了!誰還疼我們家春兒?

  春兒:我也挺好奇,真的,你丫要是抹脖子,我保管更感動秋兒:春兒……TAT97,如果偶寫的狗血棒子劇同人,你們會不認偶介個乾媽麼?

  春兒:棒子劇?麻硬……不愛看秋兒:呃……= =bbb貓:小此!要問和他倆有關係問題啊!!!!!

  98,那個炮灰V啥啥的,還會出場咩?【Vincent……= =bbb】春兒:那是誰?

  秋兒:就咱在意大利那室友,老偷咱倆吃的那饞鬼春兒:喲,你丫記人家記得挺清楚嘛秋兒:他老偷我給你做的愛心宵夜,我當然記得刻骨銘心?我倆還MSN呢!

  春兒:是不是順便考慮一下發展JQ啊?

  秋兒:我心裡就你一個!!!

  春兒:哼!諒你也不敢!滅了你丫的!

  99,春兒,要反攻咩?

  春兒:值得考慮秋兒:啥叫反攻?0.0?

  春兒:就是我插你秋兒:嘎?你,你,你想的時候輕點兒,我,我怕疼……TAT春兒:白癡!

  【乾媽提問時間結束!∼\(≧▽≦)/∼】好啦,好啦,最後一題啦!∼\(≧▽≦)/∼100,對對方最想說的一句話?

  春兒:你丫能不能不敗家,腦子好用的時候多點兒?(╰_╯)#秋兒:春兒,趕明兒你坦白點兒,成不?

  春兒:我什麼時候不坦白?!

  秋兒:你什麼時候都沒坦白過!就我一人兒倍兒透明!

  春兒:你丫那是腦透!

  後記:擦汗,話說春兒真夠彆扭的……秋兒真夠不容易的……= =bbb好吧,兒子們幸福去了……TOT那啥,後媽有空會常常關注你倆滴,你倆不許掐架,知道不?【雖然不太可能……= =】88,兒子們,後媽耐你倆!!TOT一定要幸福到底啊!!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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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就是掐架【上】

  「春兒,你來啦?」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馮春同志現身店裡,鄭秋同志趕忙綻放著比花兒還燦爛的笑容湊到馮春同志跟前,全身都是討好的味道。

  冷冰冰斜睨一眼討賞狗兒一般的鄭秋同志,馮春同志譏誚笑道:「我的店我還不能來了?我要是不來看看,指不定多出一個老闆我都不知道。」說完繞過路障,直接上樓。

  路障先生撓撓腦袋,一步不落的緊隨其後。

  「多出一老闆?誰啊?你又吸收別的股東啦?這是咱倆的店,你怎麼自己做主不跟我商量呢?」他倒是不反對引進資本,而且基本春兒的提議他都無條件的舉贊成票,但也不能因此就忽略他的表決權,對不?

  「不是我吸收別的股東,是有些人家門口的東西吃膩了,想換換外來口味。我要是不盯緊點兒,讓人擠出局更新換代都不知道。」夾槍帶棒,話中有話。

  愣了愣,鄭秋同志總算聽出來了,合著他們家春兒的醋勁兒還沒過去呢。= =bbb

  這心眼兒,真不是一般二般的小。= =||||||

  心眼小好,說明人家重視他,對不?這個認知還是十分振奮人心,可以令他沒事兒偷著樂。=V=

  「春兒,你還沒消氣啊?不是跟你說,你誤會了?我跟Vincent那頭只知道吃的豬真的沒有關係!我倆就是一般朋友,真的!」

  「隨便你跟誰有沒有關係,我懶得管你,更沒興趣,沒權利管你。」一般朋友?當他三歲小孩兒騙?!

  他TM最噁心腳踩兩條船的劈腿族,丫也不怕腿不夠長,韌帶不夠軟,掉水裡淹死。就沖丫這號沒節操,淹死活該,純屬為民除害。

  「又說氣話,你要是真沒興趣,不在乎,還能氣得扔下我回你自己家住?」就因為一頭豬,害得他倆這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甜蜜蜜分居,虧得他肝兒疼。TAT

  「你丫別自作多情,就是因為對你丫沒興趣了,才不跟你丫一塊兒住,明白?」一風流鬼還敢這麼囂張,丫真不嫌自己臉大!(╰_╯)#

  「春兒,我跟Vincent真沒關係!咱倆能在一塊兒不容易,你知道我有多珍惜咱倆的幸福生活,別跟我賭氣,搬回來,成不?那頭豬讓我轟賓館裡住了,真的。」

  「喲,讓人家住賓館你不心疼?遠來的和尚會唸經,我一本地和尚算個屁?!搬回去幹嘛?我可不敢耽誤您尋找新生活。」

  「你明知道我心裡只有你,幹嘛還說這種傷感情的話?!說這話你就不心疼?!」

  「人家不心疼,我心疼什麼?誰沒誰活不了?」

  「誰沒誰都能活,但是活得滋味兒不一樣。」

  「滋味兒?西餐滋味兒多好啊,天天吃中餐難怪您老人家吃膩了。」

  「甭管西餐,中餐,就你最合我的口兒!」

  「你丫甭來這套!當我是女人專喜歡聽甜言蜜語,那麼好騙?!你丫心裡有我還能把我拋一邊兒跟人家遊山玩水?你丫心裡有我還能跟人家往床上滾?!就你丫還敢吃洋食兒?你丫也不嫌膻腥!」

  「誰跟誰往床上滾了?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誰跟別人往床上滾,誰知道!都TM讓我抓奸在床還不認,你丫要臉麼?!」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有!那是Vincent喝多了,沒站住眼瞅著要摔跟頭我扶了他一把,結果沒扶住才摔在床上,我倆清清白白,啥也沒幹!」

  「是沒來得及干吧?你丫嫌我耽誤你丫的好事兒了,是吧?!」

  「馮春!你說這話什麼意思?倆人在一塊兒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你覺得還有意思麼?!」

  「沒意思,我TM覺得特沒意思!跟我一塊兒過沒意思,你丫找有意思的去!」

  「你丫別拿分手要挾人!」

  「要挾人?誰能有本事要挾您啊?您是誰?走向世界,引進外資,光宗耀祖多NB啊!」

  「馮春,你丫給我聽清楚,我鄭秋從來不是三心二意,見異思遷的主兒,你丫不相信,非得跟我分,那咱們就分!你丫別後悔,除了我,看誰還能這麼忍著你,捧著你!」

  「後悔?你以為你是誰?多少人排著隊爭著,搶著,打破頭的想忍著我,你丫今兒上午讓位,保管下午就有接班人接你的班,沒人要的是你,不是我!你丫記住,今兒是你丫說得分手,別TM回頭又後悔哭爺爺告奶奶求我再跟你丫在一塊兒!」

  狠話撂下,馮春同志再沒有顧店的心情,扭頭就走,剛上樓,又要下樓。

  丫的烏龜王八蛋,不知悔改,不承認錯誤,不道歉便罷,還長本事敢跟他提分手?!丫的吃了熊心豹子膽,想策反不成?

  分就分,當他離不開他呢?!(╰_╯)#

  「春兒!」人腦子熱,就是容易犯錯誤,話趕話,什麼狠話都敢說,什麼賭氣的話都不在乎說,可說完,話音剛砸地上,立馬又後悔,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

  鄭秋同志馬上意識到,自己的不冷靜反而把矛盾激化,悔得肝腸寸斷,連忙追將上去,怎麼把矛盾擴大化,再怎麼把矛盾縮小,最終抹殺。

  他就是氣不過春兒那副不拿他當回事兒,不信任他的態度,打死沒真想過分手。

  他多喜歡春兒啊,哪兒能捨得分手?踢都別想把他從春兒身邊踢走!TOT

  「春兒,我混蛋,我說胡話呢,你就當我剛才放屁呢!咱不分手,我不跟你分手,我壓根兒沒想過跟你分手,真的,我發誓!」

  「你丫是放屁呢,但是,心裡不想,屁也放不出來!有本事說硬氣話,就別TM幹這不硬氣的事兒。你丫想跟我分手,我成全你,你丫今後想跟誰鬼混,都跟我沒關係!」

  「春兒!我那不是因為你冤枉我,氣過梭,說的氣話麼?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對你那是大大滴忠誠,絕沒半點兒外心,除了你,我真沒和別人有過亂七八糟的事兒。」

  「那我罪過大了,不光冤枉你,還限制你自由,我可擔不起。打今兒起,你愛和誰亂七八糟,都沒人限制你,更沒人冤枉你!」

  冤枉?!他眼睜睜看見倆人抱一塊兒滾上床,丫還敢大言不慚的說他冤枉丫?!這些日子,丫別的本事沒長,顛倒黑白,死不悔改的本事倒是出類拔萃,爐火純青了,他是不是應該拍拍手,給丫叫好?!鼓勵丫再接再厲,無限制給臉皮增厚?!

  原本他打算丫說兩句好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饒了丫算了。現在這種情況,饒了丫就是姑息養奸,縱容犯罪,對待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農夫和蛇的故事,就是血淋淋的教訓。

  「春兒!你真冤枉我了,我剛才跟你說的都是實話,真的!春兒,你最清楚我為人,對不對?你其實是相信我的,對不對?」

  「我不清楚!」過去是他低估丫的。真沒想到丫還有走向國際的本錢。

  「春兒,就當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兒,成不?打我罵我都成,咱不分手,成不?」

  「就當?你丫要不不認,認了就徹底人乾淨!別好像我給你多大委屈受似的!」止住步子,瞇起眼,咬牙低吼。

  「沒有的事兒,你讓我怎麼認?!」冤死他了,他們家春兒怎麼這麼擰?吃了什麼藥非得一門心思堅信他干了對不起他的事兒?TOT

  馮春同志倒吸口冷氣,差點兒氣急攻心。

  到了這種時候,丫還不認?!他左眼右眼,一起見證,還把丫跟那姦夫一塊兒堵床上,丫還不認?!

  算了,他就不該對丫抱希望。

  「我冤枉你了?」

  「對,你真冤枉我了。我跟Vincent真沒什麼,真是他喝高了,我扶他沒扶住,摔床上去的,我正想把丫推開,你就進來了,解釋都不讓我解釋,就跑了。你相信我,春兒,你相信我,成不?」嘴皮子都磨破了,春兒怎麼就是不相信事實?

  眼見不見得為實,耳聽也不見得就是虛啊!TOT

  「你講話,倆人在一起連基本的信任都沒有,在一起還有什麼意思?既然你堅持說我冤枉你,我又堅持相信我自己眼睛看到的,你沒辦法使我信任你,我更沒辦法說服自己信任你,不如分開,對咱倆都好。」

  「春兒,我怎麼做你才肯相信我?你說得出,我做得到,就是不許跟我分手!我喜歡你,我真特別喜歡你,你狠得下心離得開我,我TM沒臉沒皮離不開你,不分手,我TM就是不分手!」

  「喜歡我你還能幹出那事兒?喜歡我你還死不承認對不起我?連句實話都沒有,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急死他了!TOT

  定定盯著鄭秋同志看似無比焦急,無比真誠的臉,馮春同志仔細搜尋,想找出半點兒鄭秋同志說謊的蛛絲馬跡,可還不等他確定鄭秋同志到底有沒有跟他說實話,一道大咧咧的,散發著濃郁澳洲牛初乳味道的中國話殺進來,讓他徹底沒了鑽研下去的心情。

  「哈羅,鄭,你說今天帶我去胡同游,咱們走吧!馮,你也在?一起吧!」

  「不好意思,我有自知之名,不打攪兩位好興致。」甩開鄭秋同志的糾纏,馮春同志帶著一身煞氣,燃燒著滿身怒火,氣呼呼離開兩人共同經營的專賣店,開車離開,風馳電掣一般。

  「春兒!春兒!」

  「鄭,馮有急事嗎?」渾然不知自己早就成為人家恩愛生活中的絆腳石的Vincent,無辜的茫然問道。

  「操!你丫真會挑時候,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血霉!」

  早不來,晚不來,好不容易他看到點兒轉機的曙光,孫子丫就跳出來搗亂,把春兒氣跑了,這回,他更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TOT

  借酒澆愁,借酒洩憤,馮春同志死都想不到自己也有這麼落魄不爭氣的一天。

  剛想相信丫一回,姦夫就跳出來礙他的眼,把他心底的那點兒信任打壓下去。

  丫居然還說倆人沒姦情?

  沒姦情還能天天約會?

  沒姦情丫還能有心情給人家當陪•游?

  分明自打嘴巴子!(╰_╯)#

  他TM眼真瞎,居然還敢動心思相信丫?活該氣死!都TM自作!

  讓丫跟洋人鬼混去,惹一身髒病死了乾脆!(╰_╯)#

  讓丫不知道惜福,不知道珍惜他,讓丫背著他胡來,讓丫……

  丫就一王八蛋!

  讓人恨不得一腳踩碎了的王八蛋!(╰_╯)#

  什麼世道,他一人跟這兒想不開,生悶氣,人家卻陪著新口味逍遙快活,就該讓那倆不要臉的奸•夫•淫•夫出門給車撞死,以洩他心頭之恨!(╰_╯)#

  「喲,這不是春兒麼?你說,咱倆是不是有緣,怎麼到哪兒都能碰見呢?」痞痞的笑聲傳來,馮春同志沒好氣的扭過頭——

  今兒一準兒是他倒霉日,什麼堵心看見什麼,什麼糟心碰見什麼。

  合著白行這臭不要臉的還沒死?!

  天不開眼,不收惡人!

  「喲,你丫還活著呢?」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越是像白行這號兒人,活得越滋潤,人生其實就是這麼不公平。

  好吧,白行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頂多不招人待見而已。

  通過白行和鄭秋這倆人,足可以證明他看人的眼光不怎麼樣。

  「落單了?聽說你跟那姓鄭的大傻子在一塊兒過得不錯,他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出來?」分手不是罪,繞是當初他有點過火,馮春有點兒不顧舊情,時間過去那麼久,不愉快早該煙消雲散,再見亦是朋友嘛。

  「關你屁事?」雖說他跟鄭秋鬧不愉快,也沒必要讓外人看熱鬧,尤其是某些心靈扭曲,人品低下的傢伙。

  「口氣別這麼沖嘛,我又沒別的意思,老也不見,關心關心你而已。」馮春脾氣再臭,也是美人,他對美人格外寬容。=V=

  「你要是能按好心,烏鴉都能開屏。」黃鼠狼子給雞拜年,才不是因為好心腸想送祝福,只為滿足口腹之慾。

  「瞧你這話說的,我還不至於那麼差勁吧?」

  「不至於,但也差不多。」

  「看你這臉色,聽你這口氣,不用猜就知道跟那大傻子吵架了。」

  嘖嘖,姓鄭的有點兒本事,居然能讓無情無義的馮春在乎成這樣,不得不令人敬佩。

  不是他妄自菲薄,即便當初跟馮春感情好時,馮春都沒這麼把他當回事兒,說不嫉妒,那是假的。

  他是風流,可對馮春那是真心喜歡,時過境遷,分開這麼久,他對馮春依然有感覺。

  「就你這臭脾氣……實在不敢恭維。」搖頭歎息。

  除了木頭跟石頭沒反應,就連死人都能讓馮春給氣得活過來,緊接著再死過去一次。

  彆扭不說,拱火,得理不饒人的本事更是大愁人。

  沒認識馮春之前,他以為自己情商超高,認識馮春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亟需再修煉,他的情商跟馮春挑釁的水平相比,簡直就是小學生見到大學生,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bbb

  「怎麼著?可算逮著機會數落我了,是吧?成,趕緊珍惜機會,趕緊報仇,省得一會兒出門讓門檻兒拌死,再沒這機會。」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人家要交代遺言,好歹得給人家一耳朵,表示尊重,對不?

  「我說沒說錯,你自己心裡清楚。別的不說,就衝你這毒舌,也沒幾個受得了。」

  「受不了甭受,誰逼你們了?」

  「嗨!人不就是好個犯賤麼?沒人逼,咱上趕著,成不?誰讓你這朵裡裡外外淬滿毒的花兒忒漂亮,忒招人兒呢?」

  「這麼好聽的甜言蜜語用我身上,不覺得浪費?」

  「要是能趁虛而入,怎麼能是浪費?」白行笑道,眼角,嘴角都是挑逗。

  「省省吧你,就算我跟那孫子過不到一塊兒,也不會想不開吃回頭草,而且還是多少人嚼爛了的草渣子。」他還沒落魄到走回頭路的地步。

  「你就毒吧,看最後誰能受得了你。」

  「自己過更好,省心。」

  「嘿,怎麼著?真過不下去了?」說是說,鬧是鬧,馮春不是真跟那姓鄭的鬧分手吧?姓鄭的怎麼招惹馮春了?

  馮春脾氣是不好,可也不是能輕易跟人說分手的主兒,除非對方犯了他的大忌,突破他的底限。

  馮春同志不回答,逕自喝酒,可凝重的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丫對不起你了?」

  「我說你丫閒的沒事兒跑居委會當志願者去了吧?幹嘛對別人的私事兒這麼感興趣?」

  「得,我不問,成不?關心你還關心出毛病了。」

  「好好喝你的酒,閒得無聊找人海屁去,別跟這兒絮絮叨叨這麼多話煩人。」

  「誒,不跟你開玩笑,你要是真跟那孫子分了,再考慮考慮我唄。」

  「考慮你個屁!分,分,分,你丫這麼喜歡分,把你丫五馬分屍!」(╰_╯)#

  鄭秋同志惡狠狠的瞪著妄想挑撥離間鑽空子的白世美,磨牙霍霍,拳頭緊攥,琢磨著是不是應該碾碎這臭不要臉的老鼠屎。

  「你丫再敢挑撥離間,瞎攪和一個試試?打不死你丫的!」揮起拳頭威脅。

  「我挑撥離間?繞是你丫都讓春兒蹬了,我犯得著挑撥離間麼?你丫也忒拿自己當回事兒了吧?」

  這光長力氣不長腦子的大傻子,野蠻人,活該馮春蹬了他!

  「讓春兒蹬了的是孫子你!我倆好著呢!」

  「沒看出來,你幻想能力挺強,春兒剛才還說跟你丫分了,你說,我是信你個妄想症,還是信春兒?」

  「放屁!我倆死都不會分,你丫死了這條心吧!」

  「都死了,是分不開,問題是,你倆不是都沒死麼?沒死就有無限可能。」

  「孫子你丫是想找死吧?!」天底下怎麼還有這麼不招人待見的東西?!真是人見人想踹,狗見狗想咬!(╰_╯)#

  「春兒要跟你分手,該想跳樓的是你不是我。」

  「你大爺的!再跟你丫最後浪費一句,我跟春兒不會分!你丫甭想鑽空子,哪兒涼快哪兒歇著去!」

  「春兒身邊涼快。」

  「你丫活膩了……誒?春兒,嘛去?」正準備揪著白世美衣領子,抽丫一頓,鄭秋同志餘光一掃,人家馮春同志抬起屁股要走?!

  「你倆慢慢掐,我找清淨地方喝酒去。」喝兩杯酒都不得清淨,糟心的東西個頂個的陰魂不散。

  「我才懶得跟丫較勁,我怕髒了我的手,你不讓我碰你。」

  「你以為我現在願意讓你碰我?鄭秋,咱倆掰了,你忘了?」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沒同意。」

  「你丫老人癡呆吧?你丫摸摸良心,問問自己,到底是誰說分手的?」

  「我說了,我那是氣話,不算。」

  「我不是氣話,算!」

  「春兒……咱不鬧了,成不?當我求你。」

  「誰跟你鬧了?說分就分,沒什麼好廢話的。」

  「不分!」

  「分!」

  「分什麼?能分我不?」Vincent又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搭茬兒,臉上沒心沒肺的笑容別提多喜氣洋洋。= =bbb

  好啊!出雙入對,形影不離啊!

  倆人合起伙兒示威呢,是吧?

  真當他馮春吃素的,好欺負,是吧?

  胸中一口悶氣放肆奔騰,馮春同志氣得臉色都變了。

  「分你個爪兒!哪兒都有你!還嫌你不夠添亂,是不是?邊兒呆著去,別耽誤我跟春兒聯絡感情。」

  「別介,你倆情投意合,你倆聯絡,我退出,給你倆騰地方。」

  「春兒!別走,別生氣!我出來找你,他非得跟著。」

  「這多好,人家對你多忠心,多不離不棄,美死你了吧?」美得高空墜物砸死丫的!(╰_╯)#

  「春兒,別生氣了,成不?」

  「生氣?我幹嘛生氣?跟你丫分開我高興都來不及。」

  「分開?馮?你們要分開?為什麼?」Vincent終於進入狀況,臉上的笑容沒了,換成擔憂和莫名其妙。

  「好讓你倆雙宿雙飛啊!」馮春同志酸溜溜的嘲諷道。

  「什麼意思?」

  「哎喲喂,Vincent,求你了,別添亂了,成不?你再瞎搗亂,春兒真跟我分了。」鄭秋同志快讓這反映遲鈍,還倍兒愛攪局的外國友人氣哭了。TOT

  「你們分手跟我有什麼關係?」

  「春兒以為我跟你有什麼,你明白沒?!」

  「別裝了,再裝沒意思了。」演的真逼真,配合真好,可惜他不上當。

  「啊?為什麼會這樣?馮,你誤會了!我和鄭不來電,他不是我喜歡的型,他,這個,這種才是我喜歡的類型!」Vincent手指專心看熱鬧的白行,認真說道。

  馮春同志很想說個別外國友人視力有問題,話到嘴邊,轉念一想,想當初他不也跟白行有過一段兒?

  先不管白行這人怎麼樣,罵Vincent不開眼等於把自己捎進去一塊兒罵了,說實話,他不太喜歡自我批評,自我感覺一向良好,所以,愣是又把感歎嚥回去。= =bbb

  只能說不知道那塊雲彩有雨;偶爾的陰暗不用怕,陽光能普照到每一塊角落。老天爺對人對事基本還算公正,給人的機會幾乎均等,不怎麼搞歧視那一套。= =bbb

  人家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是人家的事,他掌聲鼓勵一下算盡到觀眾職責。眼前還有跟他切身關聯極大的事情等著他面對,解決。= =||||||

  好吧,他承認他錯了,冤枉了鄭秋同志。

  但休想他道歉,認錯。╭(╯^╰)╮

  冤假錯案的造成,他佔絕大部分責任,然而,使得他產生誤會的不是別人,正是被冤枉的鄭秋同志。

  誰讓鄭秋同志得知Vincent要來中國旅行,就一直亢奮著?興高采烈的跑去接機,熱情洋溢的把人接來家裡住,招待周全,時刻陪伴,那股慇勤勁兒,想讓人不誤會都難。(╰_╯)#

  他倆現在是同居中的親密愛人,相戀的人本來眼裡就容不得沙子,何況他的雙眼一向不對沙子敞開,他會誤會,會吃醋,會生氣,天經地義,人之常情。

  相反,他要是沒反應才有問題。╭(╯^╰)╮

  在他看來,鄭秋同志不光不應該埋怨他冤枉他,還得感恩戴德他如此重視他,畢竟,這種殊榮不是人人都能獲得。╭(╯^╰)╮

  「馮,很抱歉造成你的誤會。」Vincent很有責任感的把自己推入自責之中,極不願意成為別人情路上的障礙,變成戀人之間戰爭的導火索。

  「事情過去了,我不想再提了。」目光狀似不經意的掃過被他隔離到吧台,委屈的坐在白行身邊的鄭秋同志,馮春同志的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淡淡應道。

  「我失戀了,所以來中國找你們這兩個我的朋友散散心,沒想到……反而給你們增添麻煩,我覺得很不好意思。」

  「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咱不提了,成麼?」

  「好吧,希望你別再誤會鄭,他真的很喜歡你,要是因為我令你們兩個分開,我會內疚。」

  「嗯。」

  「馮,問你件事?」得到馮春同志模糊的肯定,Vincent不再糾結於過去的誤會,甩掉自責,馬上開始向前看,藍色的雙眼亮晶晶的一閃一閃投射出來的都是小星星。

  「什麼?」

  「你跟那個人很熟嗎?」斜眼暗指坐在吧台喝酒的白行。

  「還好,喂,你不會真看上他了吧?」他以為Vincent就是舉例說明,難道來真的?!

  呃……這倒也不稀奇。

  白行要臉蛋有臉蛋,要氣質有氣質,要錢有錢,要才有才,除了風流點兒,濫情點兒,性格惡劣點兒,不招人待見點兒,自我中心點兒,條件還算相當不錯,不然,他想四處留情,到處發情也沒資本,不是?

  做人得公正,得憑良心,不能倆人分手,就拚命抹黑人家,對不?

  白行有他過分的地方,可是他也沒吃虧,對不?

  所以,人家有機會發展第N春,來個跨國戀,他不能給人破壞,對不?

  「他是我喜歡的型。」Vincent摸摸鼻子,看著還挺純情。他喜歡一看就很知性,很有腦子,很理智,很幹練的男人。可以和他這種散漫,感性形成互補。

  兩個人在一起,本來就是互相需要,互相彌補,所以,互補型的感情模式,他覺得最完美,最穩固。

  而且,那人真好看。

  馮,是漂亮型的好看,太秀氣;鄭,是外放型的俊朗,又太不夠細緻;那人剛剛好,不像馮這麼內斂,又不像鄭這麼粗線條。身材修長,五官深刻,漆黑的眼睛盛滿了東方的神秘,簡直,簡直太令他心動,太令他著迷。>///<

  「馮,你跟他熟,給我透露點兒情報,怎麼樣?」中國人說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虜獲東方美男的心,不提前做好功課哪兒成?

  他要求的是出擊必勝!\(^o^)/

  「你想要哪方面的情報?」感情這事,真是無章可循吶!沒地方說理去!= =bbb

  「最重要的吧,我是上頭那個,他呢?」

  「哦,你問這個啊。怎麼說呢,他一向自以為自己可以勝任上頭那個,但是吧……接下來,不用我說,你也明白,對吧?」

  「明白明白!太棒了!」他是上頭壓人那個,那人是被壓的那個,用中國話就是天作之合!\(^o^)/

  「不過,我得提醒你。我們東方人含蓄,內斂,和你們西方人的開放不一樣。你上他時,他一定會說他自己是一號,然後還會拒絕你,如果你信以為真,就等於是你自動放棄。其實,他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而且……告訴你個秘密,他喜歡激烈一點。」最後一句湊到Vincent耳畔神神秘秘的低語相告。

  說完,饒有深意的注視著Vincent瞭然的雙眼劃出笑痕。

  「我懂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馮!」Vincent無比感動的望著馮春同志,感謝他的熱情幫助。

  有了這些最關鍵的情報,他一定可以輕鬆拿下心目中的東方美男。∼\(≧▽≦)/∼

  消化,吸收掉馮春同志友情贊助的資料,Vincent自信滿滿的洋溢著充滿魅力的笑容走向白行,開展他的捕獵行動。

  看到Vincent如此果斷的採取行動,馮春同志笑得很、開、心,很、安、慰。=V=

  忠心的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V=

  「我說,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啊。」

  那廂Vincent和白行正在用英語交流,看樣子溝通挺有門兒;這廂鄭秋同志承載著一身的陰影線終於等來馮春同志的垂青和呼喚,立即精神起來。

  「走!咱回家。」真好,終於雨過天晴了。TOT

  早知道白世美還有此等治癒作用,他早把白世美挖出來,拉下水,供奉到Vincent跟前,消除春兒對他的不信任了。TOT

  反正那孫子留著也沒什麼大用處,廢物利用一下算是響應國家號召,節能,省材,再利用。↖(^ω^)↗

  「誒,春兒,等一下,我問你個事兒!」擋開搖頭擺尾撲向馮春同志的鄭秋同志,白行先一步湊到馮春同志跟前。

  「幹嘛?不是跟你說了,饒是我跟丫分了,你也沒戲。」

  「不是。我是想問你,那洋鬼子沒問題吧?」

  「有什麼問題?人家看上你了,偷著樂去吧。」

  「我對他也挺有感覺,我就是想問問你,他是在上還是在下?」

  馮春同志這次萬分肯定這倆是絕配,關心的問題都一樣。= =bbb

  「我負責任的告訴你,他跟你一樣。」

  「啊?那不是瞎耽誤工夫麼?」真夠浪費感情的。TAT

  「你丫不是這麼沒用吧?我以為憑你丫的本事能把他硬壓了呢,敢情,你丫平時那牛B哄哄都是裝的,嘖嘖……」

  「嘿!我怎麼覺得你這麼瞧不起我呢?咱倆那麼多年,我本事有多大你不清楚?」

  「我哪兒清楚你有沒有本事壓倒跟自己一樣的一號?依我看,你丫希望不大,還是趕緊跟人家挑明了打住吧,省得你丫丟人丟出國門,讓洋鬼子笑話咱中國人窩囊。」

  「馮春!就衝你這句話,我TM要是不把丫壓了,我TM不姓白。」

  「成,我等著你丫改姓兒。」馮春同志笑道,眼底流竄過罪惡的心思。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小心眼兒發揮特長的機會。=V=

  「你丫不開車等什麼呢?Vincent跟白行勾搭上了,你丫甭惦記了。」

  「我惦記他幹嘛?我巴不得他趕緊找個主兒,別給咱倆搗亂呢。」

  「那你丫還不趕緊開車?」

  「春兒……」

  「幹嘛?!」凌厲的眸光掃射向廢話尤其多的鄭秋同志。

  「姓白的那孫子剛才跟你說什麼?」

  「問這個幹嘛?」

  「丫是不是還算計挑撥離間,把你鼓搗回丫身邊兒?」要是真這樣,他立馬殺回去宰了丫的!看丫還敢不敢垂涎他的人!(╰_╯)#

  「是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挑眉微笑。

  「馮春!我警告你,你是我的人,不許你再跟別人不清不楚,勾勾搭搭,不然,不然……我活剝了你的皮!」

  「你敢?!」

  「我就敢了!」

  馮春同志一言不發的憋著氣瞪著鄭秋同志,鄭秋同志也同樣氣鼓鼓的盯著馮春同志,誰都不肯在氣勢上認輸。

  忽然,馮春同志笑了,趁鄭秋同志措手不及,拽著鄭秋同志衣領,讓鄭秋同志的臉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後閉眼獻出自己熱情的吻。

  鄭秋同志沒有任何反應的餘地,就被馮春同志如火般的熱情席捲得暈頭轉向,只剩下喜滋滋沉溺的份兒。

  他們家春兒彆扭的時候賊彆扭,主動的時候也倍兒主動。無論彆扭還是主動,統統這麼迷人,令他神魂顛倒,無法自拔。╮(╯▽╰)╭

  這就是愛,說也說不明白啊!╮(╯▽╰)╭

  「馮春!你個害人精!你給我說清楚……」

  「說你奶奶個爪兒!你丫瘋狗似的亂吠什麼?敢跟我們家春兒大聲小氣的,問過我沒有?找抽呢?!」

  白行來勢洶洶,窮凶極惡的衝進馮春和鄭秋的專賣店,尋仇一般的直衝向馮春同志,結果中途讓鄭秋同志截住,用比他更猖狂的氣勢鎮壓他的凶暴。

  「你丫一邊兒呆著去,沒你丫事兒,我找馮春算賬!」

  「春兒是我的人!找他算賬得先問過我同意不同意!」

  「誒,靠邊兒。我說你丫找我算什麼帳?」那倆怒火對怒火,比著自燃,馮春同志慢悠悠的走過來,好不悠閒愜意的笑著。

  「那,那,那……那洋鬼子……那洋鬼子就TM一畜生!」

  「Vincent怎麼你了,你罵人家?告訴你,白行,Vincent頂你丫強百倍!」

  「放屁!丫,丫……」

  「你讓他給上了?事先我早告訴你他是一號,也提醒你幹不過人家,你丫自己不服氣,非得迎難而上,結果吃虧了吧?要怪就怪你丫不聽人勸,不聽好人言!」

  「靠!丫要是單純上我倒好了,丫,丫是一變態虐待狂!」

  「不是吧?他S•M你了?」

  「那倒沒有。丫把我捆住,硬,硬是……把我給……」強了。TAT

  「就把你丫捆住,然後上了你丫,沒幹別的?沒打你,暴力你?」

  「沒……」= =||||||

  「那你丫瞎叫喚什麼,興許人家這是給你增加情調,想辦法提高你的興奮點呢,要我說,你丫還得感謝人家這麼用心的討好你呢。」

  「感謝?!我TM讓丫強了,我還感謝丫?!」馮春說這話就不怕天打雷劈?!

  「人家那麼全力以赴的伺候你,不感謝人家成麼?」

  「馮春,好歹咱倆交過那麼多年,你丫幸災樂禍說這話有人性麼?」

  「喲,你會寫人性這倆字兒麼?我替你丫找到個好伴兒高興,你丫倒好,狗咬呂洞賓!你丫有人性麼?!」

  「替我高興?你丫心裡清楚你丫怎麼想的!」

  「我當然清楚。」

  「哦!白,你在這兒,跑這麼快,後頭沒問題了?昨兒是你第一次特地為了我打開後頭,不多休養怎麼行?你要是生病,我可是會心疼的,為了你我的幸福,你得愛護你後頭那銷•`魂的小洞穴。」

  「滾!你丫滾!」

  「哦!白,你生氣的樣子真迷人,你又在誘惑我?雖然我很想現在就狠狠滿足你,但是,我還是捨不得給你後頭太大負擔,所以,委屈你先忍忍。」

  「忍你個鬼!你丫別過來,別碰我!」

  「白,你簡直太熱情,太主動了!我愛死你了!」Vincent笑嘻嘻的一把熊抱住白行,撅著嘴親了又親,啃了又啃,怎麼也吃不夠的樣子。

  「我說兩位,我這是做生意的地方,你們想親熱,回家成不?」

  「不好意思,馮,我們這就走。」

  「誰跟你走?我跟你丫沒關係,你丫放開我!」

  「白,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想要我,既然如此,我們馬上回家,我一定盡可能小心的滿足你的慾望。」說著,憑借東西方人種在身高,體重,體能上的優勢,愣是把白行扛上肩膀,扛麻袋一般的扛出專賣店,當然,是在白行撕心裂肺的叫罵聲中。=V=

  「放開我,你個聽不懂人話的原始人!放開!靠,我宰了你,我TM一定宰了你!」

  「呃……他倆……」

  「多幸福啊!」馮春同志燦爛的笑著感歎。

  「是,是麼?」鄭秋同志出了一身冷汗。= =bbb

  「怎麼,你丫敢質疑我?」

  「不敢,不敢,春兒說的話都是真理,他倆幸福極了,幸福死了!」

  嗯,對,沒錯,只要沒人給他和他們家春兒搗亂,只要他們倆能一直幸福的相親相愛,誰死了都不關他的事。=V=

  打打鬧鬧怎麼了?

  打打鬧鬧也是愛!\(^o^)/

  【完】



☆夜玥論壇ק新設了輕小說館,大家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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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說這是一對寶=.=
前面的買賣推銷令我佩服
但是妹妹阿你真要貨比三家阿....(離題了
這文不錯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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