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馬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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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過“拍馬屁”的話,也常見“拍馬屁”的人。
“拍馬屁”起源於明朝的魏忠賢,魏雖為宦官,卻騎術十分了得。 明熹宗朱由儉喜歡賽馬,有一天,他聚集眾高手一試高下,只見魏忠賢不用馬鞭,輕拍馬屁,塵土飛揚處,其馬四蹄躍空,飛馳起來,居然得了第一。 皇上大喜,問魏何以不用馬鞭能得此佳績。 答曰:“無它,我熟馬性,拍拍馬屁耳。”從此,魏深得賞識,官運亨通。
拍馬。 作為領導,永遠是這一動作的第一承受者。 你看但凡當官的無不方面大耳的官相能鎮住台子,其實還要有美觀大方的肥厚屁股坐穩椅子! 屁股美觀大方才會大大刺激別人拍的慾望,不拍不行,不拍就慾火焚身手指潰爛一股邪氣沒處撒;屁股肥厚才經得起或肥或瘦或醜或美或黑或白或纖巧若春蔥或遒勁如鷹爪來自各方面各階層的手的洗禮,如果這領導貌似潘安說不定還會有人趁機伸出咸豬手客串一把性騷擾者,乘拍馬之便大揩其油。
中國古拍馬屁者亦大的人在。 北齊武成帝高湛的寵臣和士開偶得傷寒,御醫開出藥方須服“黃龍湯”(即大糞水)。 和士開面露難色。 有一文人在場,咯噔未打:“大人,此湯甚易服,請讓在下先替您嚐嚐”。 遂一飲而盡……古往今來,最噁心的莫過於此。 蕭何、張良、韓信在創建漢室江山中立下蓋世奇功,然韓信被殺、張良隱退,唯蕭何與呂后一同誅殺了韓信後,官拜相國。 其原因皆為蕭何做事好請示,馬屁功夫好生了得,自己制定的法令制度等功績均歸屬劉邦,直拍得劉邦欣喜若狂;否則憑劉邦無賴出身,心狠手辣,極度猜疑的性格,豈能放過蕭何? 說起安祿山的拍馬術,那更真叫水平,有意者可細細揣之。 司馬光在《資治通鑑》中說安祿山“外若痴直,內實狡黠”。 一日酒足飯飽,玄宗指著安祿山的大肚子問:“此腹中何所有?其大乃爾!”安祿山非常嚴肅地回答說:“更無餘物,止有赤心耳!”玄宗樂得差點要摸他的大肚子了。 又一回,玄宗命安祿山拜見太子,安祿山故意不下拜,旁邊的人催他,安故意裝傻:“臣胡人,不習朝儀,不知太子者何官?”玄宗說: “此儲君也。朕千秋萬歲後,代朕君汝者也。”安祿山似乎十分委屈:“臣愚,向者唯知陛下一人,不知乃更有儲君。”玄宗與貴妃並坐,安祿山先拜妃後拜帝,玄宗都有點傻眼了,安祿山則不慌不忙地解釋:“胡人先母而後父。”45歲的安祿山稱28歲的楊貴妃為母,真是肉麻到極點。 《資治通鑑. 唐紀三十二》記載,天寶十年,安祿山生日後三天,楊貴妃別出心裁地親自為他洗澡,名曰“洗三”,洗好後,用一個特製的錦繡大襁褓將他裹住,使宮女以彩轎抬之,嬉笑著口呼“祿兒,祿兒”。 又載,“自是祿山出入宮掖不禁,或與貴妃對食,或通宵不出,頗有醜聲聞於外,上亦不疑也。”《隋唐遺史》和《天寶遺事》等野史說得更具體,二人私通,安祿山用指甲抓破了楊妃的前胸(乖乖,安祿山還是個野蠻男友哩),楊貴妃為了不讓玄宗發現,即用綾羅製成胸衣,護住傷痕,據說,這竟是今日女人紋胸之由來。
《鹿鼎記》中韋小寶雖然不學無術,但天生聰慧,拍起馬來簡直是無師自通,小小年紀就掌握了“曲線救國”的道理。 康熙要到清涼寺拜見順治,韋小寶故意大聲叫了幾句話,“卻是叫給老皇帝聽的,心想今日老小皇帝父子相會,多拍老皇帝馬屁,比之拍小皇帝馬屁更為靈驗有效。”
《紅樓夢》中記載王熙鳳常拍賈母的馬屁,她不說賈母德高望重,也不說賈母見識高遠,卻從賈母頭上的小坑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開拍,拍得賈母笑逐顏開。 《碧血劍》上的木桑道人,明明武功高強,棋藝一般,但就是不喜歡別人奉承他武藝高,你若讚他棋藝高超,他便大大的高興,非常得意。 原來能得別人拍的人,必定在某些地方有過人之處,但大家都拍他這一處地方,時間長了便會煩,另外,老受人拍容易滋長自高自大的心理,覺得自己各方面都很了不起,而拍的人只拍他長處,他就會覺得你沒眼光,沒發現他還有更好的地方。 他因長處而受人尊重,對自己的長處自然很自信,你拍不拍都不要緊,但不太長的地方卻自信心不夠,急需別人來肯定一下,那麼,拍這些不太長的地方就一定會讓他舒服高興,甚至感激。 這些不太長的地方便是需要重點拍的部位,便是癢處。
自古善於拍馬之人,無不深諳“曲線救國”的道理,除了要拍正主的馬,還要拍拍其上下左右喜歡之人,這樣更能事半功倍。 索額圖為什麼要和韋小寶結拜,無他,就是因為韋小寶正得寵,如果能從他嘴裡得些內幕消息,辦起事來就能正中皇帝下懷,那麼飛黃騰達就指日可待了。
馬屁功夫估計與血液成分有關,有些人永遠也不會此功,有些人天生具備此功,有些人在實踐中不知不覺練就了此功。 功夫深淺一靠天性,二靠後天勤奮。 然不會此功者,就如清晨天空的星星,沒有星星的清晨也是淡然無味的。
拍馬屁是一種藝術、藝術是無價的。 拍馬屁的人往往做出一副奴才嘴臉、被拍馬屁的人做出一副主子的氣勢。 主子認可了奴才拍馬屁的話、奴才也就成功了。 正是應了中國人的一句話:“主子說你行不行也行;主子說你不行行也不行。”每個人都希望被自己的主子認可,於是拍馬屁成風。 奴才給小主子拍馬屁、小主子給大主子拍馬屁、大主子給更大主子拍馬屁。 這種風氣像洶湧的波濤一層高過一層。
有的人把拍馬屁看成是一種學問、有的人進而把這種學問上升到藝術的高度。 藝術的價值就在於它的不可估量性。 從來沒有人給拍馬屁定位、其價值也是不可估量的。 錯誤被一個人認可的話、是一個人的錯誤,錯誤被大眾認可的話、是社會的錯誤。
在史無前例的荒唐年代(文革),有一些黨和軍隊的高級幹部竟然也做出了肉麻地、庸俗的荒唐吹捧之事,如此“馬屁精”竟能夠拍出“世界頂級水平的馬屁”,真是令人感到無比噁心。
1970年7月6日,在空軍黨委常委辦公會議上傳達了空軍司令吳法憲的指示:“林立果可以指揮空軍的一切,調動空軍的一切”,並說明這是空軍政治部黨委通過的一項決議。 決議中還規定:“必須時時想到林立果,事事請教林立果,處處保衛林立果,要伏伏貼貼聽從林立果的指揮,老老實實服從林立果的調動。”
在此後的空軍“三代”會上,吳法憲又獻媚宣布:“林立果是一個天才,是一個全才”,號召空軍全體指戰員:“要向林立果學習,在林立果的領導下工作。”之後,關於林立果是“天才”、“全才”、“超天才”、“全局之才”、“第三代接班人”的說法在全軍迅速流傳,而林立果的所謂嗎“講用報告”也以錄音、手抄、油印及鉛印等方式傳遍全國。 那時,我還在蘭州軍區某部服役,當然也得“認真學習”、“領會精神”、“貫徹執行”了……。
不管怎麼說,吳法憲該算是一名“老革命”了。 可在“文革”中被拉攏糾集在林家父子門下,當然要為林家充當吹鼓手了,這些現在看來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一個共產黨的高級將領,連一點普通的社會常識都不懂,“拍馬屁”拍得竟然如此順溜、暢快,如此露骨、俗氣! 不能不說是時代的悲哀,不能不說是黨內軍內的一段恥辱。
一個二十五歲的青年,當兵只有三、四年,就可以指揮、調動空軍的一切,他有這個能力嗎? 誰給他這麼大的權力! ? 國家和人民能夠放心嗎?
再看看那些“時時想到”、“事事請教”、“處處保衛”、“伏伏貼貼聽從”、“老老實實服從”的誓詞,簡直就是向“皇上”表忠心……,哪裡還有一點共產黨人的氣味? !
我以前在一所學校工作時,我們開晚會、校長親臨現場獻了一首歌、歌唱的實在是很一般,在場的人們僅僅是禮節性的拍了拍手。 誰知學校的一位善於拍馬屁的×××、毫不知恥地搶過主持人的話筒、大言不慚地說:“咱們校長真是人才呀!不但能把領導的工作做得無可挑剔、歌聲也是太動人了、如果校長參加歌唱比賽一定能拿一等獎......”等這位×××把給校長拍馬屁的話全都講完時、晚會現場因人們的不同表情而凝固。 有的在苦笑、有的在伸長脖子直盯著×××的嘴臉、有的人在竊笑、那時的我是渾身汗毛直立身上的雞皮疙瘩比綠豆粒還大。 擅長拍馬屁的人沒多大本事,僅僅是靠一副嘴臉、善於撒謊來生活、對他們來說對主子沒有“忠誠”這兩個字的概念,也只不過是通過拍馬屁討得主子對自己的認可、哪怕是暫時的也好。 一旦主子退出自己的位置、被奴才拍馬屁的待遇也就成了奢望。 在一個主子麵前拍、換了主子的話還會在另一位主子麵前拍馬屁。 一般的主子也很容易接受奴才對自己的吹捧。 也正是由於主子的易於接受、所以也就形成了一種畸形的“市場關係”。 這種“供求”關係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無序發展、形成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Made in china”。
自古以來,精典的“拍馬屁”故事成為笑談,但類似這樣的事情並未徹底絕跡。 在各地的某些機關或者單位,擅長“拍馬屁”的大有人在,從“拍馬屁”中獲得個人利益的同樣大有人在,只不過現今的“拍馬屁”光用美言糊弄可不夠了,僅僅說幾句恭維、效忠、讚譽的稱頌詞語顯然過時了,多多少少還得有點實貨(行賄)潤滑潤滑、表現表現,才能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拍馬屁”者固然可惡,而被拍者樂於接受更是可惡。 君不見,“拍馬屁”者口舌費勁,唾沫星子飛濺,累得氣喘吁籲;被拍者安逸穩坐,面部神情不動,聽得心花怒放。
“心有靈犀一點通”,“拍馬屁”為何? 被拍者一本盡知,無非是相互利用,互得某些好處罷了。 “拍”者不易,費神費力;被“拍”者拒“拍”同樣不易,容易得罪人;只有那些希望被“拍”、樂於被“拍”的上司,既不反感,又不難受,倒是爽快極了……。 豈知,物極必反,終有其倒霉的一天,那時則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