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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言情] 病貓愛老虎 BY樂芙

第九章

  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由後而往前撞上他們的車。

  坐在前座的駱以翰和霍定虎雖然因為有繫上安全帶而沒有受傷,但強大的撞擊力還是讓他們眼冒金星。

  「搞什麼?」駱以翰大手壓著撞疼的額頭,還搞不太清楚狀況。

  霍定虎已經有心理準備了,看著後面那輛車稍稍後退,打算再次撞上來,他一咬牙,不顧前面路口還是紅燈,油門一踩,車子往前飛馳。

  「抓穩了!」

  銀色轎車險險的閃過車陣,闖越了馬路,但後面那輛轎車也立即追了上來。

  一時之間,交通大亂,為了閃避這兩輛追逐中的車子,許多車子撞成了一團,刺耳的煞車聲不絕於耳。

  「霍!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駱以翰被霍定虎的舉止嚇了一大跳,隨即注意到跟在後面的那輛黑色轎車。「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撞我們?」

  從後照鏡中看見黑色轎車的車窗伸出一隻手,手上拿著一把槍,霍定虎連忙大吼:「快趴下!」

  駱以翰一點也不敢遲疑,馬上低下頭,恰恰閃過了那枚子彈。

  「這到底是在搞什麼?霍定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抱著頭縮在座位上,他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卻意識到後面那輛車非得解決他們不可的意圖。

  「我也不知道,不過好像是跟我拍的照片有關。」 霍定虎頓了頓,「這樣不行,我們得先甩掉他們!」

  「走巷子!」駱以翰瞄到前方有條巷子,連忙提議。

  「好!」 霍定虎轉動方向盤,迅速拐進巷子裡。

  黑色轎車跟得很緊,一再試圖要追撞他們的車子,卻一直沒有成功。

  一路上,他們引起了大大小小的車禍,黑色轎車卻始終沒有放棄,甚至一直試圖開槍嚇阻霍定虎的逃逸。

  不僅是車子多了好幾個彈孔,後座的下盤被打破,就連後照鏡都被射破了一隻,霍定虎一咬牙,硬是闖進了另外一條巷子。

  巷子裡露出咖啡館的座位擺得很靠近外頭,幸好沒坐幾個客人,他油門一踩,一路衝撞過去,那些被撞飛的桌椅四散,也多少擋住了後面那輛車的速度,兩輛車的距離因此拉開了些。

  當他們離開巷子時,駱以翰到路口附近有一個大型的地下停車場,連忙大喊:「霍,那邊有停車場!」

  「好。」 霍定虎迅速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場,拐到角落,躲藏起來。

  黑色轎車追出巷子,遍尋不著銀色轎車,幾個黑衣男人氣得直跳腳。

  「該死!讓他們跑了。」

  「查理,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回醫院,把那兩個人先解決掉!」查理冷冷一笑,「另外,派人去盯著工作室,他們一定會回工作室。」

  拿不到底片,至少他們還有照片,反正瑞夫也不可能知道他們沒有拿到底片,倒是那個攝影師,一定得解決掉!

  查理陰狠的冷笑,隨即指揮同伴將車駛離,街頭也因此恢復安靜。

  在地下停車場躲了好一會兒,在發現對方並沒有追下來後,霍定虎和駱以翰總算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嗎?他們沒追過來吧?」驚魂未定的駱以翰好不容易才擠出話。

  剛才的過程太過驚險,簡直比看好萊塢的動作片還要刺激,也更加令人緊張。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輩子竟然會有遇上飛車追逐的時候,而且對方的目標還不是他,而是駕駛座上的霍定虎。

  「嗯,應該走掉了。」重新發動車子,霍定虎的神情若有所思。

  「那我們現在呢?要去工作室嗎?」駱以翰忍不住追問。「還有,霍,他們到底是誰?你到底拍了什麼鬼照片,人家要這樣追殺你?」

  他認識安德烈跟霍定虎超過八年了,從來不曾聽說專職攝影的他得罪過什麼人,甚至是被追殺,這一切來得太奇怪,也太詭異了。

  「事情要從愛蓮的藝廊開幕說起。」吁出一大口氣,霍定虎爬梳頭髮,一邊將車子駛離地下停車場,一邊說出自己到目前為止所知道的部分,「愛蓮的藝廊即將開幕之際,問我能不能贊助一些作品,我同意了,就讓安德烈帶她去挑。」

  「嗯,然後呢?」

  「然後聽說前幾天有人經過櫥窗時,注意到那張照片,原本想要買下,不過因為愛蓮說那是非賣品,所以並沒有賣出去。」

  「所以藝廊才會遭竊嗎?」

  「嗯。」

  「你的意思是說,藝廊遭竊,工作室失火,還有安德烈和愛蓮發生車禍,跟我們被追撞,都是因為你那張照片?」駱以翰大驚,「你到底拍到了什麼?」

  「一張對峙的照片吧!那是意外拍到的,要不是愛蓮挑到那張,我還真不知道原來我有拍到那樣的照片。」

  「照片呢?」

  「除了被偷走的那張之外,底片跟資料照片都在工作室裡。」

  「但是工作室燒光了啊!」駱以翰驚喊。

  「嗯,所以我現在也不確定到底還能不能找得到底片。」火災的損失還不是讓他最頭疼的,他最擔心的反而是底片的問題。

  對方拿不到底片,恐怕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但他根本不確定底片到底是葬身火窟了?還是落到誰的手上?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們先回醫院吧!晚點再去工作室。」

  「你擔心安德烈跟愛蓮嗎?」

  「嗯,放他們兩個在醫院裡,我總有點不安,好像又要發生什麼事情。」 霍定虎的右眼皮一直跳,莫名的感到不安。

  雖然稍早他們才從醫院離開,安德烈被送進了加護病房,愛蓮則是被送到普通病房,他可以確定他們兩個人在醫護人員的照顧下應該是平安的,但是剛才被追撞的事情讓他變得謹慎。

  他不禁想著,以剛才那輛黑色轎車追撞他的情況來看,對方很有可能因為得不到底片,選擇鋌而走險,在醫院裡行兇。

  想到這一點,霍定虎怎麼也無法安心。

  兩人稍微討論了一下後,車子掉頭,朝醫院的方向開去。

  在閻王第一眼看到那張照片的半天內,手下的人就呈報了上來。

  「閻王,這是那位攝影師的資料。」

  「底片呢?」

  「猜測應該是在攝影師或是他的經紀人手上。」

  「猜測?」閻王挑起眉頭,面無表情,卻冷得像冰。

  「因為霍定虎的工作室已經被燒燬了,所以沒有辦法確定底片是不是也跟著被燒了,但是就瑪姬之前的發現,底片確實不在工作室裡。」

  「攝影師人呢?」

  「在台灣。」

  「派人過去保護他,如果底片在他身上,務必要拿到。」閻王站起身,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慢條斯理的走到窗邊,眺望窗外的景致,那雙黑眸閃過一絲陰狠。「至於瑞夫,也給我盯緊點。」

  「是。」手下退出門外。

  閻王輕啜一口紅酒,神色雖然凝重,卻顯得若有所思。

  「羅普,不管是不是瑞夫殺了你,我都會為你報仇。」

  藏在心裡的憤怒讓他捏碎了手中的酒杯,暗紅色的酒液隨著杯子的碎片四散,濺濕了地毯與他白色的衣袖,他卻完全不以為意,只是不停的低喃著,「羅普,你不會真的死了吧……」

  霍定虎離開之後,駱洛乖乖的回到房間休息。

  睡了幾個小時,她突然醒了過來,睡眠惺忪的爬下床,看了一下時間,才發現這一覺睡到了晚上八點,天都黑了。

  駱洛懶洋洋的踱出房間,才想要開口叫霍定虎,馬上意識到他已經不在家裡了。

  少了霍定虎的屋子,感覺好安靜,雖然這附近原本就很清幽,晚上幾乎沒有什麼嘈雜的聲音,但是一覺醒來面對黑暗的客廳,以及安靜的氣氛,還是讓她隱隱有些失落。

  他真的回美國去了……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呢?

  她有些無奈,不過一想到他離開前的一吻,赧意瞬間染紅了蒼白的小臉。

  睡了一下午,她的肚子也餓了。

  想起早上買的甘蔗雞早就在海邊吃完,家中也沒有存糧,駱洛猶豫了一下子,決定出門到市區去吃晚餐。

  她立刻換件衣服,拎著包包,離開家裡。

  只是她沒有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對街停靠了一輛熄火的轎車。

  這裡是老社區,附近大多是住家,所以很少有陌生人或是陌生的車輛。

  直到她吃飽喝足回到家中,那輛車還靜靜的停在原地,一整晚都沒有駛離。

  中午過後,加護病房裡只有單調的機器聲音。

  安德烈的頭上跟身上都纏著繃帶,臉色蒼白得不得了。

  這時,一道黑影接近躺在床上,罩著氧氣面罩的他。

  麻藥已經退了,短暫醒過來幾次的安德烈感覺到有人靠近,有些費力的眨動眼皮,想看清楚到底是誰。

  沒想到他才睜開眼睛,竟然看見一支槍對準了他的額頭。

  黑黝黝的槍管散發出冰冷的死亡氣息,讓他嚇得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他原本就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這下子更是連聲音都擠不出來。

  「底片呢?」黑衣男子蒙著面,聲音沙啞,卻有些急切。

  「底片?」安德烈有些疑惑,隨即反應過來。「難道你是……」

  「底片在哪裡?拿出來,我就饒了你這條小命。如果不告訴我,那……」

  突然,從門外經過的護士驚呼一聲,打斷黑衣男子的威脅。

  「先生,你是怎麼進來的?加護病房的探病時間還沒到喔!」

  護士走近時,才發現對方拿著槍,看起來像是要殺掉躺在病床上的那個蒼白的男人。

  「天!救命啊!」她一驚,想也沒想就尖叫出聲。

  黑衣男子一慌,朝著護士開了一槍,打中她的胸口,護士立刻倒地。

  雖然槍上裝了滅音管,但護士的尖叫還是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該死!」發覺引起騷動,黑衣男子想將槍重新抵著安德烈的頭。

  一個化著大濃妝的護士不知道何時竄進加擴病房,將玻璃制的點滴瓶狠狠的砸向黑衣男子的後腦勺,玻璃瓶當場碎了一地,黑衣男子也痛得蹲下身子,護士乘機將他手上的槍踢得遠遠的。

  「你……」

  不讓他開口,護士掃腿踢中他的下巴,讓他倒在地上。

  「發生什麼事情了?」

  其他護士通知了樓下的警衛,警衛奔下來,剛好來到醫院的霍定虎也中了上來,乘亂衝進加護病房。

  勇猛的護士跟黑衣男子打成一團,很快就佔盡優勢,將他撂倒在地上。

  當警衛跟其他醫護人員團團圍住黑衣男子和護士的時候,霍定虎來到病床邊。

  「安德烈!你沒事吧?」

  「我沒事……那護士及時救了我。」安德烈驚魂未定。「啊!愛蓮呢?愛蓮有沒有事情?」

  「我過去看看。」跟在後面的駱以翰很快的反應過來,迅速跑出加護病房,衝向愛蓮的病房。

  警衛很快就將黑衣男子帶走,而那個英勇的護士不知何時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安德烈,抱歉。」看見好友身上的傷,還差點死在不長眼的子彈下,霍定虎內疚不已。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順手拍的照片,居然會惹來這麼大的災禍。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全都要怪那個跑來追撞我,又逃逸無蹤的司機。」

  安德烈強忍著身體的疼痛,硬是擠出微笑。「大家都幾年的兄弟了,幹嘛跟我客氣?」

  「安德烈……」 霍定虎的臉上寫滿了歉疚。

  「沒關係啦……其實你不用特地從台灣趕回來,之前一直吵著說要放長假,好不容易有了假期,卻因為我而提前回來,太不划算了。」

  安德烈調侃的說,不希望他太自責。

  「你說的那是什麼話?拜託,你被車撞耶!剛剛還差點死在槍下,竟然有心情跟我開玩笑!」 霍定虎忍不住咆哮。

  「好啦!」安德烈輕輕的笑著,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得齜牙咧嘴,但剛才那男人所問的事情又浮上他的腦海。「對了,剛剛那個人問我底片在哪裡,你想,他會不會是來要那張照片的底片?」

  「有可能,不過現在連我都不知道底片到底有沒有被燒掉,就算對方真的要,我也拿不出來。」 霍定虎皺起眉頭,「而且對方到底是誰,我都還不曉得。」

  「底片……底片在我這裡。」

  「咦?」

  「我回工作室mail照片給你時,順手帶走了底片。」

  「底片在哪裡?」

  「底片……」安德烈擰眉思索,「應該在我的外套口袋,我和愛蓮後來再出門時,我還是穿那件外套,所以底片並沒有拿出來,其他……在車禍之後,我就沒印象了。」

  「我到愛蓮那邊看看,再去找那件外套。你一個人在病房可以嗎?還是我請護士過來陪你?」

  「咳,你叫護士來陪我,愛蓮會抓狂吧!不用了啦,我想應該不會有事了。畢竟那個壞人已經被抓走了,不是嗎?」安德烈忍俊不禁。

  「好吧!」急著要趕快找到底片,霍定虎也只好同意安德烈的話。

  只是,他還有一點憂心……「去吧!我還要再睡一下。」安德烈先開口趕人了。

  「嗯。」

  目送霍定虎離開加護病房後,安德烈才舒了一口氣。

  想起剛才驚險的情況,還有不知道愛蓮安全與否,他的神色又變得沉重。

  想起那張引來災禍的照片,他的神情不由得更加複雜。

  那張照片到底是怕到什麼不該拍的人?

  為什麼他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砸毀藝廊,闖入屋子偷竊,又放火燒了霍的攝影工作室,還追撞他和愛蓮,甚至潛入醫院來要脅他,跟他要底片?

  照片裡的人,到底是誰?

  想著想著,安德烈最後不敵身體的虛弱與疲倦,又昏沉的睡著。

  確定了愛蓮沒有遭受危險後,霍定虎順利的在安德烈沾滿血污的外套口袋裡找到一個紙袋。

  他小心翼翼的拿出底片,確認是安德烈傳給他的那一張,也是藝廊被偷的那一張照片後,神色變得凝重。

  「怎麼了?這底片對嗎?」駱以翰走到霍定虎的身邊,看他神情沉重,小心翼翼的問。

  「是這張底片沒錯。」 霍定虎沉吟。

  「現在該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總之,先把照片洗出來吧!」一作出決定。霍定虎毫不猶豫的大步離開醫院,還不忘回頭撂下一句,「駱,安德烈和愛蓮就麻煩你了。」

  「喔。」駱以翰想到隨時可能再遭遇危險的好友們,忍不住憂心。

  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呢?

  他站在醫院門口,陷入沉思中。

  不管是霍定虎還是駱以翰,都沒有發現有一抹身影悄悄的跟上了霍定虎駛離的車子。

  他們都不曉得,這一天還漫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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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霍定虎來到醫院附近一家熟識的沖印店。

  「Hawke?好久不見!你怎麼會來?」熱情的華裔老闆一看到他,臉上堆滿了笑意。

  「老關,暗房借我一下,我有一張底片趕著要沖洗。」 霍定虎也不囉唆,雖然微微勾起嘴角,卻看不太出笑意。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察覺到他的神情有些不對勁,老關忍不住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事情,只是這張底片比較趕,我又剛好來到附近,所以過來打擾你。暗房可以借我嗎?」不願把老關也牽涉進去,霍定虎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

  「當然可以,來來來,你知道位置,走進去,右手邊那間。」意識到霍定虎可能有難言之隱,老關也很爽快,拉開通往後面的簾子,指出暗房的位置。

  「謝啦!」 霍定虎走進暗房中,開始沖洗底片。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頭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他有點訝異的停下動作,側耳傾聽外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喂,你們要幹什麼?」

  「找人。」

  「我……我這裡是沖印店,只有我在,沒有其他人。」

  「霍定虎在這裡吧?」男人的嗓音低沉,教人震撼得動彈不得。

  「呃……沒……沒有,你說的那是誰啊?我沒聽過。」

  「還裝蒜!」一旁的人憤而舉起槍,大聲威脅嚇得瑟瑟發抖卻還是想要保護朋友的老關。

  「我在這裡。」 霍定虎忍不下去了,將相紙夾好,走出暗房。「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不要為難老關。」

  「霍定虎是嗎?」散發出冰冷氣息的男人贊許的說,微微一笑。

  只是連他的笑容,都冰冷得令人打顫。

  「你是誰?」 霍定虎戒慎恐懼的盯著男人,同時快速的思考。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倒是底片,在你的手上吧?」

  霍定虎定了定神,冷冷的說:「你要這底片幹嘛?」

  「你知道你拍到的是什麼東西吧?」

  「那很重要嗎?」 霍定虎刻意漫不經心的回答,不願讓對方察覺底片真的在他手上。

  這底片已經害得他好幾個朋友受到傷害,眼前這人也不知是善是惡,更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窮追猛打,這麼想要它。

  被霍定虎這樣一嗆,男人倒也不生氣,揮手擋下了拔槍以待的手下,輕輕的笑了。

  「你大概不曉得,你那張照片拍到的兩個男人,一個是剛上任的黑幫老大,另一個則是我的朋友。」他的聲音在講到朋友時有些壓抑,彷彿藏著什麼秘密。

  「哦?」既然對方要把話講開,霍定虎也樂得輕鬆,毫不放鬆的追問,「那派人砸畫廊、燒工作室、闖空門,還有追撞我朋友跟我,都是你們做的嗎?」

  「當然不是,我不屑用這種招式,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來讓人屈服。」男人不以為然的話語裡隱含著笑意,仔細的回答問題。

  「那……」

  男人打斷了霍定虎的話,「信不信由你,如果你不希望你在台灣的女朋友受到傷害的話,大可以盡量拒絕合作。」

  「你拿她來威脅我?」 霍定虎的呼吸一窒,幾乎被這個可能性嚇死。

  「不,我不是威脅你,只是告知。」男人頓了下,發揮生平最大的耐心。慢慢解釋,「你要知道,照片中的那個金髮男子已經派出殺手去台灣殺你,只是他並不知道你回來美國了。如果殺手在台灣看到的不是你,而是你的女朋友,你想,他會怎麼做?」

  他語氣中的暗示讓霍定虎悚然一驚,「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把底片交給我,我可以有利於你處理整件事情,我台灣有人,也能保護你的女朋友。如果你不跟我合作……」

  話還沒說完,他又笑了,那笑容好冷。

  霍定虎覺得心都快被凍麻了,「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一扯到遠在台灣的駱洛,想起她手無縛雞之力,萬一遇到危險,根本沒有辦法保護自己,他的心就動搖了。

  他已經害安德烈跟蓮出車禍,要是駱洛也出了事情,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對駱以翰交代!

  「很簡單,我只是要為我的朋友報仇而已,所以我需要那張底片。」

  「報仇?」

  「對,因為我的朋友在你拍完這張照片後就死了,你拍到的是他生前最後的影像,也有可能是他被害死的證據。」

  「你說什麼?」 霍定虎一驚,腦海中迅速浮現那張照片,按照眼前這男人的說法,那個黑髮男人難道真的已經死於非命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工作室被燒、安德烈遇襲等等的意外,就都有了原因,全是因為這張照片拍出了兩人明顯不對待的對峙,也是事件事情唯一的證據。

  所以金髮男人一定會想盡辦法毀了這張照片,而眼前這個黑髮黑眸,冰冷得彷彿來自地獄的男人,則是要以這張照片去索取金髮男人的命……

  「你也是聰明人,我相信不用多說,你就能想通,是吧?」
  「底片給你,可以,但我要求你保護我所有朋友的安全,包含在台灣的駱洛。」

  「沒問題。」男人微微點頭,沒告訴霍定虎,那個出現在加護病房裡的濃妝護士就是他派去保護他們的手下。

  「那就這樣說定了,我剛沖洗出照片,底片交給你。」 霍定虎十分爽快,立即走回暗房,取出照片和底片。「你說的是這張照片,沒錯吧?」

  看到了照片,男人露出滿意的微笑,取走底片,一行人揚長而去。

  躲在櫃檯後面發抖的老關,這才終於鼓起勇氣走到霍定虎的身邊。

  「Hawke,你還好吧?」他關心的詢問。

  「嗯,我沒事,老關,剛才謝謝你。」

  「不……不會啦!反正最後沒事就好,不過,他們到底是誰?怎麼感覺上好像來頭不小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老關,我得走了。」

  「走?」

  「是啊!我得回台灣一趟。」就算對方允諾了要保護駱洛,霍定虎還是無法安心,決定要趕回台灣,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駱洛出事。

  心念一定,跟老關道別後,他直接開車前往機場。

  途中,他打電話通知駱以翰,然後在最快的時間內搭上飛機,飛回台灣。

  該死!

  接到霍定虎打來的電話,駱以翰焦躁的在病房外面踱步。

  雖然霍大概解釋了整個狀況,但他還是不安,偏偏又沒辦法飛回台灣保護駱洛,愛妹心切的他,最後忍不住拿起手機。

  手機裡有一組號碼,他已經很久不曾撥過了,正確的說法是,自從幾年前他們離婚,他來到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碰過這組號碼。

  但是現在可不是顧面子還是什麼的時候了,沉思一會兒,他按下通話鍵。

  幾聲鈴響之後,電話被接通了。

  「喂……」女人的聲音慵懶又嬌甜,幾乎可以酥人骨頭。

  「朱蒂,我駱以翰。」他屏氣凝神,等著對方回音。

  「……你打電話來幹嘛?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不管你要詛咒我死,還是怎樣都可以,駱洛有危險,你可以去救她嗎?」

  「什麼?」電話那端的聲音頓時變得正經,「你說駱洛有危險?」

  「對,我在美國,趕回去可能來不及了,你在台灣,麻煩你過去救她,好嗎?」

  「她遇到了什麼事情?怎麼會有危險?」雖然恨前夫恨得牙癢癢的,但對於前小姑駱洛,茱蒂還是在意得很。

  他們離婚後,她就跟駱洛斷了聯繫,儘管她們是一起長大的好姐妹。

  「我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解釋清楚,但是算我求你,你幫我跑一趟好嗎?我真的很擔心她。」

  「好吧!我會去花蓮一趟,不過不敢保護駱洛願意讓我救。」他們兄妹倆都是倔脾氣,當初這段婚姻宣告夭折時,她就已經有所體悟了。

  「沒關係,麻煩你了。」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對前妻如此低聲下氣,但為了寶貝妹妹,他也別無他法了。

  「這件事不用你求,我也會去做,駱洛還是住在原來的地方嗎?」

  「對。」

  「好,我知道了。」

  茱蒂又跟駱以翰講了幾句話後,這才收線。

  電話一掛斷,她發現自己居然一直在顫抖。

  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只不過是跟前夫講通電話,還是讓她緊張成這個樣子。

  她歎了一口氣,對自己的軟弱無計可施,然後歎了口氣,走出房間,來到老闆的書房前,輕敲門板。

  「德哥,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煩你……」

  半夜,駱洛被一個奇怪的聲音驚醒。

  交出稿子之後,她通常會昏睡個幾天幾夜,因為霍定虎暫時離開台灣,因為一個人醒著也很無聊,所以這幾天她幾乎是卯起來睡大頭覺。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醒了過來。

  躲在床上,茫然的瞪著天花板,她聽見房間外有輕微的足音。

  咦?難道是阿虎回來了?

  雖然她知道不可能,但是除了阿虎,沒有人有家裡的鑰匙。

  駱洛驚喜不已,從床上跳了起來,抓了抓頭髮,打算摸黑走出去嚇他。

  還說要回紐約好幾天呢?才不過三天,他就回來了,真的好快喔!

  她芳心竅喜,小心翼翼的打開房門,誰知道一抬頭,便對上一張陌生的臉。

  「啊!」她下了一大跳,一時之間竟然忘了先躲回房間。「你是誰?」

  「抓住她!」正在搜查房子的另外一個男子低聲喊道。

  最接近駱洛的男人馬上撲上去,抓住她的雙手,限制她的行動。

  「放開我!你們到底是誰?」駱洛心慌意亂,不斷的扭動雙手,卻怎麼也擺脫不了男人的箝制,連拖帶抱,被拉到了客廳的沙發前,另外一個男人找來繩索,捆綁住她。

  「放開我!小偷!救命啊!有小偷!」她簡直是嚇壞了,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情,眼淚直流,一邊掙扎,還不忘拚命尖叫。

  雖然那兩個外國男人聽不懂她在鬼吼鬼叫什麼,但是大概知道她是想要引起附近住家的注意。

  在她深吸一口氣,想要繼續呼救的時候,一個巴掌呼過來,將她打得摔倒在沙發上。

  強大的力量讓駱洛的臉頰迅速紅腫,甚至還咬破了舌頭。

  好痛……她的臉好痛,舌頭也好痛,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卻又不敢嗚咽出聲。

  「閉嘴!你這蠢女人!快告訴我,底片在哪裡?」其中一個揪住駱洛的衣領,將她拉了起來,惡聲惡氣的問。

  「我不知道!放開我!你們這群混蛋!」駱洛拚命掙扎,臉兒蒼白,更加掩飾不住左臉頰的紅腫。

  她倔強的瞪著眼前的陌生外國人,雖然怕得要死,卻還是虛張聲勢的強撐著。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人又準備賞她一巴掌。

  另外一個男人及時抓住他的手,找到膠布,迅速撕下一段,封住駱洛的嘴角。

  「別浪費時間,讓她保持安靜,先找出底片比較要緊。」

  「好吧!」男人被駱洛倔強的眼神惹火,火氣更旺。「算你好運!」

  她卻完全不領情,氣得抬起被綁住的雙腳,狠狠的踹了男人一腳。

  他沒有防備的顛簸一下。「你這女人!」

  發覺夥伴又跟那個被綁起來的女孩鬥了起來,男人不禁翻了翻白眼。

  「喂,快找底片啦!」

  他們迅速又粗魯的在屋子各處翻找,製造出乒乒乓乓的巨大聲響。

  駱洛驚慌不已,嚇得眼眶泛紅,眼淚怎麼也停不下來。

  她好怕,多希望霍定虎沒有離開台灣,沒有離開家。

  她好害怕……他怎麼還不回來救她?

  這時,半掩的大門悄悄的被打開。

  一道熟悉的身影鑽了進來。

  看見駱洛的臉頰不自然的紅腫,來人不由得皺起眉頭。

  駱洛剛好低頭掉眼淚,沒有看見有人進來。

  來人小心翼翼的潛在沙發邊蹲下,輕輕的出聲喚道:「駱洛,你還好嗎?」

  「嗚?」聽到記憶中熟悉的嗓音,駱洛先是一愣,然後驚愕的抬起頭。「嗯?」

  大嫂?

  她怎麼也沒想到失聯多年的大嫂兼好友會突然出現,眼裡寫滿了不敢置信。

  「噓,別說話,他們總共有幾個人?」茱蒂輕輕撕下她嘴巴上的膠布,看見她臉上明顯的巴掌印,忍不住有些心疼。「很痛吧?」

  「他們有兩個人……」駱洛盡量壓低聲音。

  但客廳的聲響還是引起了房間裡的人的注意,男人走出來,一臉錯愕的看著客廳裡蹲在女孩身邊的陌生女人。

  「你是誰?」

  「這是我要問你的話吧!」茱蒂站起身,不閃也不避的朝男人走去,「你想幹什麼?」雖然眼前的女人既美艷,身材又好,堪稱銷魂小肉彈,彷彿沒有威脅性,但是他沒有忘記今天的任務是什麼,下意識的防著。

  突然,茱蒂俐落的攻向男人,三兩下就將他狠狠的摔到地面,發出砰然巨響。

  另外一名歹徒從房間裡跑出來,發現夥伴被撂倒,又看見一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神色變得緊張,不假思索的拔槍,但還來不及按下板機,就被一顆不知從哪裡飛來的鋼珠彈中手背,力量之大,除了將他的手打麻,還將槍打落地上。

  「誰?」

  「你姑奶奶我!」茱蒂氣憤不已,先將槍枝踢遠,再揮出拳頭,將男人打得摔倒在地上。

  「駱洛!」

  霍定虎才下飛機,立刻開車衝回家中,一跑上樓,看到的就是茱蒂正在跟兩名歹徒纏鬥的情景,而駱洛則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全身被綁住。

  「阿虎!」看見心心唸唸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面前,駱洛半是驚喜,半是因為放鬆,不禁大哭出來。「阿虎,好可怕!」

  「噓……別哭,我在這裡。」他原本應該去幫那個陌生女子抓住兩名歹徒,但是駱洛真的是嚇壞了,他才剛走近,她就倒進他的懷裡,痛哭失聲。

  「茱蒂,嘖,你也溫柔一點。」另外一個男人走進屋內。

  看見茱蒂凶狠的猛踹那兩個歹徒,他覺得好笑。

  「我現在才發現,原本你這麼悍。」

  「德哥,還不快來幫我!我不把這兩個王八蛋打得滿地找牙,就不叫茱蒂。」

  「好好好。」德哥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幾條繩索,幫著她捆綁那兩個男人。

  霍定虎一邊哄著哭著抽抽噎噎的駱洛,一邊小心的解開她身上的繩索。

  「阿虎……」雙手一恢復自由,駱洛便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

  「乖,我在這邊。」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脆弱的模樣,霍定虎心好疼,還好他趕回來了,要不然不知道事情會變成怎樣。

  他將她摟在懷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拍著她的背,安撫孩子似的安撫著她。

  突然,他抬起頭,看著那兩個剛處理掉歹徒的男女,有些疑惑的開口,「謝謝你們救了駱洛,請問你們是……」

  「我是駱洛的朋友。」

  「閻王要我們來保護駱洛。」

  「咦?」德哥的話讓茱蒂一愣,仰頭問道:「你怎麼沒說?我還以為你之前說的任務是另外一件事情。」

  「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居然是為了要保護駱洛。」

  「閻王?」 霍定虎下意識的皺起眉頭,腦中浮現十幾個小時前他在美國最後見到的那個神秘男人……難道是他?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事情既然已經解決了,我們也該走了。」

  德哥對茱蒂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帶著那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被捆綁住的外國男人離開。

  駱洛驚魂未定,趴在霍定虎的懷中哭個不停。

  茱蒂原本想跟她說幾句話,最後還是打消念頭。

  看來駱洛現在需要的不是她這個前大嫂,而是那個緊緊抱住她的男人。

  「那我們先走了,駱洛,有空我再來找你。」

  說完,茱蒂微微一笑,將那兩個男人拉起來,跟著德哥下樓。

  一下子,房子裡安靜下來,只有駱洛抽抽噎噎的聲音間歇響起。

  「駱洛,你抬起頭來。」

  「嗚……」她哭得眼睛都腫起來了,鼻子也紅通通的,臉頰上的紅色指印顯得觸目驚心。

  「很痛嗎?」霍定虎不敢直接觸摸,只是心疼的安撫她,「我去拿冰塊,幫你冰敷。」

  但是他才一起身,她就驚慌的抓住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我只是去拿冰塊,你別緊張。」

  他又安撫她一會兒,才終於能夠抽身進廚房,用毛巾包住冰塊,回到她身邊,幫她冰敷紅腫的臉頰。

  「嘶……」駱洛痛得倒抽一口氣。

  他心疼不已,彎身檢查她身上是否有其他傷口。

  那兩個混蛋將她折騰得好慘,臉上打腫,嘴角打破,就連她纖細的手腕跟足踝都因為被捆綁而磨得紅紅腫腫。

  他更加心疼,翻找出藥箱,輕輕的為她上藥。

  「抱歉,都是我不好,害你受委屈了。」他自責的說。

  霍定虎真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急著離開台灣,全然沒想到留她一個人在台灣會遭遇到什麼危險,還好及時趕回來,要不然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體悟到,雖然他們的感情還沒有進展到更進一步的階段,但是在他的心裡,駱洛佔有份量已經很重了。

  聽見他的道歉,駱洛輕輕搖了搖頭,伸手環抱住他。

  剛才面臨危險的,她真的好害怕,那兩個外國男人突然闖進她家,雖然獨居多年,但從來沒有遇過這種事情,她快要嚇死了,要不是茱蒂及時出現,阿虎趕了回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

  看到阿虎的那一刻,她才驚覺自己從被捆綁開始,就一直在心中呼喚他的名字,好希望他在她身邊,好希望可以再見到他一面,好希望……他可以來救她……

   她好不容易平復情緒,清了清喉嚨,這才開口,「沒關係,你處理完美國那邊的事情了嗎?」哭了好久,她的聲音都啞了。

  「其實還沒有。」

  「嗯?那你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台灣?我還以為你要一個星期之後才能回來呢?」

  「因為我擔心你。」

  「擔心?」

  「我已經弄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是因為我半年前不小心拍到了一張照片……」 霍定虎絮絮叨叨的解釋,還不忘幫她敷臉頰。

  駱洛邊聽邊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的懷中,小手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

  「所以,現在已經沒事了嗎?」她打了個呵欠,疲倦與放鬆讓她覺得好睏。

  「沒事了,你累了就先睡,我等一下再抱你回房間。」

  「不可以一直抱著嗎?」他的懷抱好溫暖,好令人安心,也讓她怎麼也不捨得離開。

  「當然可以,我是怕你睡得不舒服。」

  「我要一直抱著你……你不可以再偷偷的跑掉喔,阿虎……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說什麼?」她最後那句含在嘴裡的話讓他愣了一下,才想追問,就發現她已經睡熟了,還發出小小的打鼾聲。

  看著她甜美的睡顏,雖然臉頰還紅紅腫腫的,臉上也還有淚痕,卻還是讓他怎麼也捨不得移開目光。

  坐在沙發上,臨睡前,霍定虎想著,明天醒來,一定要記得跟茱蒂和德哥道謝,要不是他們早他一步趕來,也許駱洛會被折磨得更慘。

  想到這,等到駱洛醒來,要跟她說,他再也不會離開台灣了。

  要是她不能搭飛機,無法出國,他也會一輩子都留在台灣守著她。

  守著她這個可愛又刁鑽的小女人,守著這只倔強又柔弱的小病貓。

  老虎最愛的小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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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深夜。

  瑞夫在談完最後一筆生意後,終於回到了保全嚴密的別墅。

  自從他殺了理查跟羅普之後,就特別加強住處和外出行動時的保全。

  雖然上次城東那群小混混拿著照片威脅他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解決,那個攝影師好像跟底片一起平空消失,怎麼也找不到,不過瑞夫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這天,他洗過澡,走出浴室時,看見床上橫躺著一名身材惹火動人的嬌娃,雙眼倏地發亮。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他雖然心生戒備,卻無法抗拒身穿性感黑色小洋裝的女人裸露出來的大片雪肌。

  「我是來服侍你的。」豐乳細腰、長相美艷的女人款擺著下床,深身散發出令人瘋狂的魅力。

  她軟軟的依偎著瑞夫的胸膛,纖臂繞上他的頸項,迷人的香氣幾乎迷昏了他。

  下一秒,瑞夫感覺到頸背有一股細微的疼痛感,黑霧頓時籠罩了他。

  他的心臟揪緊,疼痛只有一瞬間,隨即失去所有的知覺。

  女子半抱半拉的將他拖到床上,還細心的為他蓋好被子。

  她轉身打開一瓶酒,將預先準備的安眠藥放在床頭,微微一笑,姿態優雅的走上陽台,下一刻,就在夜色的掩護下消失無蹤。

  沒有人知道她曾經來過這裡,也沒有人知道這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隔天,報紙大篇幅的報導上任不久的黑幫老大瑞夫•懷恩死於用藥過度的新聞。

  這則新聞沸沸揚揚的炒作一陣子,然後被其他新聞淹沒。

  庸庸碌碌的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看起來一切都還是跟之前一樣,但有些事情已經不再相同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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