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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都市] 《密》作者:つきかがや (強取豪奪 黑幫情仇) [完結]

斷指

  「不要,不要——我死都不把你交給別人!原諒我,原諒我啊!我做了這麼多只是因為你啊???嗚嗚???」
  揪著矢良的衣襟,璃珀將整張臉埋首於他的胸前哭的宛若孩子般。
  溫熱的淚水打濕胸前的肌膚,很疼很疼。眼前浮現出被陌生人壓制著啃咬胸膛的一幕,矢良臉部的肌肉一陣痙攣,他猛地推開璃珀。
  「小矢。」
  合緊胸前的衣服,矢良抬起紅腫的雙眸瞪視著璃珀的位置。
  「不要碰我——」
  乾澀低啞的聲音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有的從容,璃珀心疼的看著他,換來的確是矢良更加瘋狂的咆哮。
  「抱歉,我???」
  喉頭和胃部好像被一塊灼熱的石頭壓著,來不及說完矢良奔進了浴室擰開水龍頭任由冷水澆到身上。
  刺骨的痛,所有的骨頭好像全部裂開來了。腹內一陣翻攪,矢良再也忍受不了,趴在流理台上狼狽的嘔吐起來。
  已經很久沒有吃過像樣的東西了,胃液經過喉頭時一陣燒痛,望著旋轉的水紋矢良多麼希望自己就這麼也被沖走。
  「小矢。」
  輕輕環住那戰慄的身體,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從何開口,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想起了那一天。
  呆呆的站立在怒放的白玫瑰園中,男孩侷促的擺弄著手指,雖然一身破舊的衣服卻無法掩蓋男孩驚為天人的容貌。
  抬起臉,男孩傻乎乎的表情透著一絲純真和質樸,身處陌生環境的膽怯模樣也讓璃珀心生憐惜。
  「媽媽對我說過,男孩子是不能隨便哭的哦!」
  望著遞過來的破舊手帕,雖然很舊但被主人清洗的很乾淨,素白的手帕上還散發著淡淡的肥皂氣味。
  比起高貴化妝品的濃烈香味,這塊手帕上的粗糙味道更讓璃珀覺得溫暖而又舒服。
  孩子大大的眼睛眨了一下,清澈無邪的可以映出自己的影子。
  伸出的手沒有去接手帕而是狠狠地推開男孩,猝不及防的孩子被推倒,跌坐在地上,白色的花瓣四下飛舞,一時間周圍飄起了香甜的白雪。
  雙手撐地,孩子錯愕的看著他,好脾氣的笑笑,那抹比盛開的玫瑰更純潔美麗的笑容一瞬間俘獲了璃珀的心。
  「只是被打一頓,為了這麼點小事就哭我怎麼做華音閣的主人!」
  「是嗎!好厲害啊∼」
  依舊是好像白開水一樣的笑容,卻很暖和讓人如沐春風。那時的璃珀並不明白,這份奇妙的好感正是出自於自己對孩子萌生的的愛意。
  那一年,矢良5歲。
  初進華音閣,沒有名字沒有心計,是個被別人欺負也不會計較的溫柔孩子,成天帶著微笑跟在尚不得寵的璃珀身後。
  再度相遇時,那個總是穿得土兮兮的孩子已經變成了一個十足高雅的貴公子。
  一身簡潔漂亮的英式禮服,從頭髮到指甲每一樣都被精心打理過,散發著藝術品般閃亮的光芒。
  依舊站在大片的玫瑰中,只是那聖潔的白玫瑰已經變成了血紅的舞台。
  所有的風景和顏色只為襯托孩子那如同月光般冰冷的美貌。
  紅色的花瓣紛紛從指尖簌簌的落下,少年發出淡淡的笑聲,雙手捧著一大束玫瑰轉過身來。
  當初的那份純粹早已蕩然無存,依舊讓所有女人都會嫉妒的美貌,但卻失去了原本的活力,宛若一個純粹的工藝品,不——是致命的凶器。
  那個人,就連微笑也成了引誘獵物上鉤的餌。冷血、殘酷,自己流一滴血就會讓敵人用生命來補償。
  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銳利雙眸透著野獸般的壓迫噬虐,在見到那雙眼睛的一剎那,璃珀便已明白,自己已經徹底失去了擁有矢良的資格。
  那是在璃珀將矢良作為禮物送給呂麻 矢部後的1年。
  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與勢力,繼承華音閣還遠不夠,他需要一定的政治力量做盾牌,而矢部就是最好的選擇。
  彷彿被那雙寒徹血液的目光所驚醒,璃珀一下子回到了現實中。
  「小矢,跟我走,我們???一起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
  「已經???回不去了。」
  「你在說什麼啊!憑借我手上那份資料,矢部還能對你做什麼!」
  大聲辯駁道,但矢良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璃珀以為他是為了信田,雖然殘酷,但這個人卻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男人,一打廉價的溫柔便足以收買他的全部。
  「不要碰我!」
  粗暴的推開璃珀的雙肩,手在觸碰到身體的一剎那璃珀皺著眉倒吸了一口涼氣,手掌下傳來類似於紗布之類的柔軟觸感,矢良如同被燙到般一下子縮回了手。
  被嚇了一跳的璃珀很快就醒悟過來,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矢良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
  不甘心的握緊了雙拳,璃珀抬頭睜著血紅的雙眼瞪向面如枯槁的矢良。
  「你,永遠是我的摯友。」
  這是什麼意思!是原諒我了嗎,還是說——我永遠只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的身邊。
  矢良,你是何其的殘忍,我卻愛著這樣的你,這就是所謂的報應嗎?是我把你製造成了這樣的怪物,而上天卻讓我愛上了這樣的你,當年那個純真無邪總是喊著彌的孩子,已經不存在了,留下的,只是呂麻 矢良此人。
  「我明白了。」
  璃珀洩露出了死心一般的歎息,他抬起臉,墨黑的秀髮下是一張失去了顏色的艷麗臉孔。
  他走到床邊,拿起矢良放在桌上的匕首。
  「你一直帶在身邊呢!」
  這把匕首是璃珀送給矢良的第一件禮物,從此無論發生什麼矢良就沒讓它離過身,這一點讓璃珀的心裡多少感到一點安慰。
  拔出匕首,鋒利的刃口閃爍著冰藍色的光芒,金屬製的刀面上可以清楚的映照出璃珀的雙眼,惡毒而又絕望的淒美表情。
  刀對著手指毫不猶豫的揮下,察覺到璃珀的意圖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因此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璃珀切下自己的右手小指。
  鮮血噴濺到璃珀高檔的西裝上,因為是深黑色所以血跡在上面形成了一道道濡濕的水痕,沾到血的地方也只是顯得顏色比其它部分的深一些罷了。
  無視地上尚在蠕動的手指,璃珀的唇角大幅度的上揚,那笑容陰森晦暗說不出的恐怖悲慘。
  「武士缺了小指就連刀也握不穩,刀對你來說就好像我執著於醫術一樣。」
  「我學習這個本就是為了你,我從未想過為你以外的人拔刀。」
  「愚蠢!」
  說不出是撒嬌還是叱責的意味,但那一瞬間矢良的眼角閃爍著什麼,好像琉璃一樣的耀眼光芒。
  好美好美,熟悉的美麗讓璃珀一時間忘記了斷指的痛楚。
  「彌——」
  靠在懷裡的身軀狼狽的顫動著發出嘹亮的哭聲,那是時隔已久的矢良的哭泣。
  自從小時候的分別後,矢良就再也沒有像這樣抱著自己痛哭過了。
  是救贖嗎?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就算自己失去了一切,這個男人還是會矢志不渝的陪伴在自己身邊,無論發生什麼???
  多年來的糾葛和報復在這一刻統統化為塵魘,剩下的,是對這個男人的愧疚和憐惜,宛如初次見面的那一天。
  飛散的玫瑰花瓣中,少年孤高而又冰冷的眼神,好美好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守護,一直以來,自己對這個人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愛情和友情,對矢良來說,他是唯一懂自己的人也是唯一不會捨棄自己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斷指啊~~~就是這一點,讓我對璃珀的喜愛超越了信田,在日本古代就有賣春女性斷指向客人表示自己的心意哦!雖然是陰間(泛指有賣春行為的男性)的頭頭,但是也足以說明愛了吧!雖然血腥,不過我已經盡全力寫得不那麼血淋淋還有盡量唯美化,啊——話說惡趣味越來越嚴重了!
不過璃珀今後的崎嶇道路還有的走啊!當然,小璃珀永遠也搶不過真命天子某小氣黑幫啦~~




對峙

  大門在信田粗暴的手勁下華麗的化為廢柴散落在地上,他衝進華音閣四下環視著像是在尋找什麼,很快他就找到了目標。
  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一棟屋子前,踹開門後信田就將帶路的彌生扔了進去。
  被摔得渾身發疼的彌生不敢說什麼,只是擔憂的看向躺在棉被裡的璃珀。
  「歡迎光臨,神奈川先生!」
  不由分說的衝上去就是一腳,璃珀捂著肚子悶哼一聲,還沒有緩和過來信田又扯著他的衣領將他狠狠地扔向牆上。
  「嗚呃!」
  「大人——」
  擋在璃珀的身前,彌生雙目含淚瞪向信田,那雙眼睛讓信田產生了動搖,但想起矢良所遭受的痛苦他推開彌生衝上去又是幾腳。
  「喂,就算要我的命也得讓我清楚原因吧!」
  笑著開口,透過絲絲的黑髮信田那張堅毅的臉一瞬間露出了苦澀的表情,他從懷裡掏出一疊紙張扔到璃珀的面前。
  「根據殘留在矢良體內的□,就是你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我殺了你這混蛋!」
  肋骨被踹的生疼,璃珀笑著吐出一口血沫,他抬頭仰視信田表情說不出的愉快。
  「呵呵,彼此彼此,當初你不也是這麼侵犯了矢良,有什麼資格說我,神奈川 信田。」
  「閉嘴。」
  「以後你每碰他一次,他都會想起我,直至死亡我都活在你們中間,小矢???永遠也無法擺脫我???」
  「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
  掏出手槍對準璃珀的腦袋,就在他要扣下扳機的一剎那隔扇唰的從外面拉開。
  所有人都看向門口,矢良扶著門虛弱的站著,泛著青筋的手背滿是汗水。
  「住手,有權利殺他的是我。」
  「你給我看清楚,他可是□你的人啊!」
  信田不解的瞪著他,但指著璃珀的手槍始終沒有移開。
  「比起連我愛你這樣的簡單承諾都給不了的傢伙,我更適合站在矢良的身邊。」
  「就為了這句不值錢的話,矢良你回答我。」
  「如果我真的對石垣君怎麼樣的話,你是不是也用這把槍爆我的頭?」
  疑問的句式,但卻是肯定的意思,信田無法爭辯,因為矢良沒有說錯。
  這讓站在門口的美麗男人再度洩露出苦澀的微笑,矢良慢慢地走到璃珀的身邊蹲下,捧起他的右手放到唇邊輕吻,信田驚異的發現,那截尾指被染血的紗布所代替,看長度應該是已經斷掉了。
  「這個人,能為我斷指,這個人,拋棄過我,他是我的摯友,最重要也是唯一的朋友。」
  「小矢——」
  璃珀親暱的喚著矢良的名字,直到這時信田才發現這個人的叫法和自己一樣,那麼矢良對這個名字的反應是源於自己還是璃珀呢?
  或者???自己只是個替身罷了。
  想到這裡,信田覺得自己就像個被人耍來耍去的小丑,說不定自己只是矢良用來報復璃珀背叛自己的工具罷了。
  「既然如此,你有必要那麼生氣嗎,說白了你不也是個背叛者嗎,哼∼為了你我還特地跑過來,我真是蠢到家了,說不定,和他做你還很開心吧!」
  臉頰上挨了火熱的一掌,打人的不是矢良而是掙扎著爬起來的璃珀,憤恨的瞪著信田,璃珀咬著牙擠出話語。
  「你這種人???去死好了,你根本不瞭解小矢——」
  「我是不懂,但我清楚我該做些什麼,矢良,跟我走。」
  「厚顏無恥。」
  無視璃珀的挑釁,信田向矢良伸出手,矢良看著那只伸到面前的手掌,只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你愛過我嗎?」
  楞了一下,不明白矢良為什麼這麼問,他困惑的瞇起眼想了想後給了個曖昧的答案。
  「我喜歡你。」
  喜歡和愛很像卻又不是同一個意思,或許是博愛的差距吧,對矢良來說愛是唯一的獨佔的,不能與他人分享的。
  「呼——你走吧。」
  吐出口氣,矢良淡淡的說道,那聲歎息宛若連靈魂都要被吐出,信田不明白自己說錯了什麼,或許是那個答案也不一定,但自己真的愛矢良嗎,不知道、不清楚,或許對他的只是純粹的喜歡罷了。
  心微微泛疼,他已經不可能跟自己回去了,雖然難過擔不是到要死的地步,或許自己愛的只是他的身體罷了。
  下流的想著,信田沉默地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一下牢騷,昨天本人終於把Paranoia Paradox的紙牌遊戲打通了,可惜到周清那混蛋又被卡住了,這個腹黑的傢伙!一口氣把我的6000塊全贏了,嗚嗚~~
接著中午時看到一隻小貓被我家的黃黃和足球圍捕,突然醒悟貓和狗果然勢不兩立啊(貓咪公主太高傲了好幾次撓了我家示好的足球。)於是乎,也更奠定了絕對不能讓璃珀和信田一起分割矢良「大陸」,否則絕對會弄出個WW3(第三次世界大戰)。
天氣轉換不幸又中獎了,雖然目前靠休息和藥物是控制住了,最好是不要惡化啦,所以先通知一下有可能會消失幾天,不過我還是會把小說委託別人發上來的~~(鞠躬)




神秘的未知之地

  信田被捕是在某個風和日麗的下午,罪名是惡性的藥物壟斷和多起殺人罪名。
  因為其性質已經危害到了國家安全,也為了在他身上套取一些相關情報,所以被逮捕後信田就被關進了監獄,由呂麻議員和國防部長也就是彌的父親親自審訊。
  正把玩著手中的酒瓶,看到突然闖進來的矢良,璃珀笑著邀他過來一起品酒。
  脖領被揪起,璃珀笑著看向怒氣沖沖的矢良,早在對方進來時他就察覺到矢良的不快,雖然脖子被勒的很難受,可他依然滿心歡喜的欣賞著矢良怒火高漲的動人表情。
  「藥物壟斷是矢部的計劃,政府要員是我殺的,為什麼要嫁禍給信田?」
  「要我救他是吧。」
  「你承認!」
  「戴上這個我就幫你。」
  這時矢良才注意到放在桌上的一個皮製項圈,約莫兩指寬暗紅的顏色散發著壓抑的光芒,接口則特意設計成了銀白色的金屬扣。
  「裡面裝有德國最先進的竊聽和跟蹤定位設備。」
  「為什麼做這種事。」
  「如果我說我要利用你的腦袋,你會乖乖配合嗎?」
  「權利什麼的,你不是擁有了嗎,為什麼還要做這種事。」
  自始至終矢良都保持平和的語氣,但攥著衣襟的手卻越來越用力。
  「這些你不用知道,只要照我的話去做就夠了。」
  手指一點點的鬆開,璃珀拿起桌上的項圈遞到矢良面前,即使再不願意,有信田的生命作為要挾想不答應都難。
  「你,究竟是彌還是璃珀?」
  「哦呀哦呀,你敏銳的這部分真的讓人很討厭呢。」
  笑的明媚異常的璃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神奈川 信田,你可以走了。」
  「是,是。」
  信田慢悠悠的跟在手持武器的軍官身後離開監獄,牢固的鐵門口已經有一輛車子等在那裡。
  「你是誰?」
  前來迎接信田的是一名身著白色和服的長髮美人,過高的身型就連模特也望塵莫及,大半張臉掩藏在過長的前發下,但過於尖銳的眼神讓信田宛若芒刺在背。
  對於信田的詢問美女沒有搭理的打算,只是恭敬的拉開車門請信田坐進去。
  這這種類似於押解犯人的舉動讓信田十分的不滿,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絕不是自己手下的人派來的,迄今為止態度敢對自己如此囂張的也只有母親和矢良而已。
  就算詢問去哪美人也不回答,信田歎了口氣,冗長的旅途讓他開始覺得疲憊,已無力分析目前的狀況,信田乾脆靠在舒適的椅背上打起了呼嚕。
  掩藏在長髮下的雙眼一直平靜的凝視著窗外的風景,一直到身旁的人熟睡後才轉過臉。
  「看著我幹什麼,我可不記得有開罪你。」
  闔上的眼睛猛地睜開,信田開玩笑似的拿美人打趣,彷彿是做賊被逮現行,美人慌張無措的樣子讓信田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頸項處的皮膚被觸碰,美人畏懼的顫抖了一下,信田瞇著眼仔細的打量他的脖頸。
  「這個裝飾品很特別啊!」
  聽到信田只是在讚賞項圈的做工後,美人明顯的吐出口長氣。
  不客氣的拍開信田的手,美人打開車門鑽了出去,直到看到對方下車後信田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目的地。
  華音閣——
  「呀∼神奈川先生,歡迎光臨啊!」
  「璃珀?該不會是你把我弄出來的吧!」
  「答案讓你很失望,正是讓你不屑的我哦∼」
  用微笑回應那張笑意盈盈的艷麗臉龐,信田恨不得立馬衝上去打掉他的下巴,但這點自制力他多少還是有的。
  「進來吧。」
  「等下,矢良呢?」
  「哦呀哦呀,你不是見過了嗎!」
  「休想矇混過關,你把他怎麼了?」
  「以他的能耐我能對他做什麼,他可是成年男性了你還當他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嗎?」
  璃珀的奚落讓信田很不舒服,雖然這個傢伙很陰險但他是不會說謊的,信田強壓下不安跟著他進了華音閣,而那名不會講話的冰山美人也慢條斯理的跟了上去。
  鬆開領帶結,璃珀很不習慣穿西裝,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還是穿上了。
  彌生奉上茶後就坐到了一旁,璃珀伸手將美人拉到懷裡肆意撫弄著他的長髮,彌生握緊了放在膝蓋上的拳頭。
  「有什麼話就快說,我可沒功夫看你跟女人調情。」
  「你現在只是被假釋而已,如果把我惹火了你可是會再被扔進去的哦!」
  啪嗒一聲,璃珀尚未反應過來信田的手槍已經瞄準了自己,但比信田動作更快的是擋在自己面前的美人。
  「我只問一遍,矢良在哪?」
  「你用槍指著的不就是!」
  璃珀壞心眼的笑著,信田懷疑的看向眼前的詭異美女,璃珀扯下他的長髮然後用手指擦去對方臉上的濃妝,一張熟悉的清秀臉龐就這麼被還原。
  信田不敢置信的看著以女裝姿態出現在眼前的矢良,屈辱、不甘,信田宛若當場被人扇了兩記耳光。
  「很美吧,也是,這可是我精心設計的呢!」
  「混賬東西,你竟敢這麼糟蹋他。」
  「少說的那麼熱血沸騰,要不是小矢求我我才懶得救你。」
  「你這混蛋用我要挾矢良!」
  「喂,再不放下槍萬一走火傷了小矢你可別哭。」
  將槍收回腰間,信田不爽的嘖了一聲坐了回去。門喀拉一聲打開,一名身著黑色制服的軍官向著璃珀行了個軍禮。
  「準備好了?」
  「是,您是要現在動身還是等到矢部先生一同前往?」
  「啊啊∼一想到要跟那個偽君子同行,光是想像我的拳頭就不舒服啊!」
  對著矢良伸出手,璃珀撒嬌的看著他,握住那只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璃珀嘿喲一聲站起來。
  

TOP

璃珀的回憶碎片

  華音閣庭院的一處空地上,一架直升機已經停在了那,飛旋的扇葉所捲起的狂風將矢良的衣擺卷的四下飛揚,璃珀抓緊了他的手。
  信田不是很清楚兩個人的過去,但是此刻兩人的表情宛若要回家的孩子般,忐忑不安卻又帶著一絲懷念。
  直升機飛行了約莫2個小時,當抵達目的地時已是傍晚。
  這是一處隱蔽的原始叢林,入目所及之處儘是茂密的參天大樹,一處佔地極廣的建築群坐落在平原上。
  樸素的和式建築錯落在河邊,形成一條牢固的防護線,這些建築不但沒有破壞森林的原始味道反而成了這裡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啊——這裡一點也沒變啊。」
  深深地凝視著眼前的景色,沉默了良久矢良才發出一聲是啊的幾不可聞的歎息。
  「我和小矢的童年就是在這裡度過的,那時這傢伙就像只粘人的狗狗可愛的讓人恨不得關在籠子裡呢!」
  陶醉的回憶著過往,矢良走上去不客氣的在璃珀的腦門上給了一拳。
  沐浴在夕陽下的通紅臉頰讓璃珀的心一陣刺痛,彷彿看到了多年前那個蹲在沒過身體的草叢裡采芒草的天真少年。
  「得到了全部,卻失去了曾經擁有的,抱歉——小矢。」
  「笨蛋。」
  摸著好友那頭及肩的黑髮,矢良脫下木屐走到對面廣闊的草叢裡。
  「回憶之所以美麗而又彌足珍貴正因為它是回憶,與其在那裡悲觀傷秋不如打起精神。」
  「笨蛋是你,也只有你才會對我說這種話!」
  璃珀無耐的苦笑著,他的視線始終追隨著矢良的身影,卻對身旁的信田說道。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寶物,比鑽石還要珍貴耀眼的小矢。」
  「你這是在對我炫耀你們的過去嗎。」
  「炫耀?黑幫的大腦還真是簡單啊!」
  沒有嘲弄的成分只是單純的感慨,璃珀不再說話開始專注於走在前面的白色身影。
  坐在長長的走廊上,璃珀已經換回了原來的和服,他的身旁還擺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濃茶。
  夏天的叢林裡蚊蟲很多,由於庭院裡種了很多驅蚊的藥草所以璃珀得以免遭蚊蟲叮咬之苦。
  皎潔的月光鋪灑在藏青色的牆面上,享受著自然的涼爽,璃珀不由雙手撐地弓起身打量漆黑的暮色。
  這時,走廊上響起了急促的跑步聲,璃珀轉過頭看見彌生正拿著一個閃著幽光的網兜向自己跑來。
  「大人大人,好多螢火蟲啊!」
  網兜裡的正是一隻隻會發光的小燈泡,慢條斯理跟在後面的矢良手裡也拿這個網兜,璃珀瞇細了眼注視著他。
  「嗚嗚∼好可怕,好可怕!」
  「不要哭啦,螢火蟲才不會燙人,不信你看。」
  男孩伸長脖子出神的看著同伴掌心裡的蠕動的小蟲子,大著膽摸了一下,沒有被燒灼的感覺,而且蟲子的身上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來,捉住它!」
  「不,不要啦???好可怕——」
  孩子的身影逐漸和眼前的男人重合,等反應過來時璃珀的臉上已經淌滿了淚水,但他依舊維持著笑容。
  「當心被螢火蟲燙傷哦!」
  不明所以的話語,彌生和信田不解的看著他,矢良揚起唇角不置可否的笑笑,那是只有兩人才知曉的調侃。
  「去摸魚吧!」
  「現在?」
  「是啊,反正睡不著。」
  在矢良的催促下,璃珀磨磨蹭蹭的站起身跟著矢良向河邊走去,彌生和信田好像保鏢一樣的緊跟其後。
  「喂,你在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啊!快點——」
  「噓∼魚寶寶在睡覺哦,吵醒了的話,就抓不到了!」
  孩子一臉認真的說道,同伴的衣服對發育不良的孩子來說實在過大,長長的褲管一直擼到大腿可還是鬆鬆垮垮的蕩著。
  肩膀可疑的抽動著,信田和彌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璃珀乾脆捂著肚子蹲到地上哈哈大笑。
  矢良不悅的回頭白了他一眼,璃珀笑得越發不可收拾,如果是在京都的馬路上那麼做,估計要拉防空警報了。
  「輕,輕點哦!當心把魚寶寶嚇跑,捉不到魚可別怪我!」
  邦——
  果不其然,直到璃珀的頭上多了一個大包他才止住笑,矢良紅著臉徑直走向河邊。
  




小矢的故事

  「等下,我來幫你。」
  璃珀在矢良的面前蹲下,月光落在清冽的河水裡,稍一動就碎成了無數塊。
  被驚動的小魚們紛紛靠近水面偷窺岸上的動靜,於是好不容易拼湊完整的月亮又碎成了一片片的殘影。
  挽起褲腿一圈一圈的捲上去,昔日纖細的小短腿早已變的修長並且覆滿了薄薄的肌肉。
  手指的感觸下堅韌而又有彈性,光滑異常的皮膚透過月光的照耀更顯白皙透明,冰肌玉骨一詞就是形容這樣的人吧。
  「好了!」
  矢良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璃珀,璃珀知道他一定想到了過去,畢竟這個荒涼的地方是承載了他們甜美回憶的場所。
  「給你講個故事吧!」
  彷彿是要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璃珀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矢良也抱著膝蓋坐在了他的身旁。
  河裡的清水微微晃動,漾出一圈又一圈好像曲奇餅乾一樣的花紋,那是小魚冒出頭來的緣故,或許是也想聽璃珀的故事吧。
  「知道青龍和朱雀的故事嗎???」
  沙啞低沉的男性嗓音已經無法和孩童時的稚嫩聯想起來了,可不知為什麼矢良還是想起了小時候。
  那時,是深秋的傍晚,坐在金黃色的草叢中,孩子凝視著同伴輕聲問道。
  「彌知道青龍和朱雀嗎?」
  「當然知道,他們是很厲害的神獸哦!」
  「青龍代表著天空,而紅色的朱雀象徵太陽,他們曾是一對戀人,發誓對彼此矢志不渝,青龍夢想著佔據世界,而朱雀只想陪伴在心愛的人身邊。」
  「最後呢?」
  聽的津津有味的同伴問道,孩子露出了悲傷的模樣看向天空,然後伸出髒髒的手指指向天際。
  「這就是他們的結局,為了追隨無法再回到地面的青龍,朱雀化為燃燒的太陽升上了天空,用自己的光芒為心愛的同伴照亮前途。」
  小小的孩子不再說話,只是用不同於孩子的認真眼神凝視著同伴。
  「我要做彌的朱雀,所以???我會忍耐,乖乖做呂麻先生的養子。」
  認真的宣誓著,那一刻孩子的表情太過美麗,讓同伴幾乎忘記了分別即將來臨。
  「知道后羿射日嗎?」
  不清楚璃珀為什麼說這個,矢良點了點頭,璃珀撥弄著手指繼續說道。
  「后羿是個很厲害的獵人,而朱雀是很稀有神獸,為了躲避捕殺只能化為太陽升上天空。就算這樣還是逃不了,於是為了保護心愛的朱雀青龍化身為蒼穹,只要后羿挽弓青龍就用自己龐大的身軀擋在朱雀的身體前,青色的身體和鱗片變的白雲便很好的擋住了朱雀的身形,就算放箭,厚重的白雲也能分散掉一部分力量???」
  吸了吸鼻子,璃珀繼續說道。
  「或許你會覺得這是我的借口,但是???小矢,我一直記得你說的那個故事,我也想做你的青龍啊,能夠保護你的???」
  再也說不下去了,珍珠般大小的淚水滑過臉龐,璃珀抱著頭開始痛哭,悲拗的哭聲就連信田也開始覺得心痛。
  沒有父母沒有家庭,對於被母親作為陰間賣到花町的矢良來說,感情完全是多餘的累贅,早已忘了怎麼相信人,只是憑借本能掙扎著在骯髒狡詐的成人世界活下去。
  一個5歲的孩子,一張漂亮的臉便是活命的資本,多虧這副容貌他免於被活挖內臟,但也因為這張臉他跌入了更悲慘的地獄。
  直到現在矢良還在想,如果當初就這麼死了,那是何等幸福的事啊!
  來到華音閣,初見璃珀那時他還只是數個候選人之一,游女出身的母親沒有顯赫的背景加上年幼,受盡兄長欺負的璃珀渾身散發著尖銳的氛圍,和自己一樣完全不信任他人。
  看到那雙倔強眼睛的一剎那,矢良從未有過的開心,好像是找到了同伴般的喜悅,他顫抖的甚至無法和對方好好交流。
  直到有一天,看到躲在角落裡獨自擦傷口的璃珀,矢良這才大著膽子靠近他。
  就算是沒用的少主人,搞不好自己的小命還是會白白葬送,但興奮之下的矢良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只想離這個人更近一點。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吧,那深入骨髓的熟悉感,就連空氣裡也充滿了安全的溫暖味道。
  除非被拋棄,否則我的愛與忠心將陪伴你矢志不渝。這——便是小矢之名的由來。
  「你很溫柔,太容易受傷了,如果可以真想陪你一輩子。」
  「會說我溫柔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璃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靠在矢良的身上不再動彈,透過金色的草叢,矢良望著信田的臉發呆。
  粗暴又不講道理和璃珀是兩個極端,矢良實在不明白這個男人的身上究竟還有哪裡值得自己喜歡。
  「好累,明天還要應付矢部那個老頭,真麻煩。」
  揉揉惺忪的睡眼,璃珀朝著坐在草叢裡的信田和捉蟲子的彌生喊了句回去了。
  「嘿喲嘿喲∼兔子偷了年糕,螢火蟲燒了芒草,烏龜溺水了,仙鶴墜機了,嘿喲嘿喲∼糟糕啦糟糕啦???」
  四個人踩著白色的月光慢慢地向營地的方向走去。晃著手中的芒草,璃珀粗嘎的歌聲實在讓人想堵住耳朵或乾脆封了那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鏘鏘~~這是某個答案的回復!璃珀的最終攻受定性也在昨日落板,我會替他安排一隻忠犬型情人(攻受保密),想著想著結果一不小心就讓他發展成一片了,貌似結局危險了啊!!存稿太多發上來比較耗時,畢竟那是寫在紙上的嘛!不過這個系列不會就此結束,真冬的故事或者和服美人的故事無論如何都想搬上來啊!最後呢,決定在最最後送上一個LOVE LOVE的PET情人大結局,ギソウノゼ!




極道保鏢

  這座孤島是璃珀花費了大量心血佈置的實驗基地,研究所建在了山洞裡,而訓練基地則設置在了密林深處,一般人從外面看就是個原始的小村莊,無論是政府還是其他勢力都不會懷疑這處偏僻的地方隱藏了重要的秘密。
  所有的MORI和OMO就是從這裡出來的,就連矢良也曾在這裡接受過訓練。
  其他類似於MORI相關藥物的研究也在這裡進行,可以說是相當重要的軍事要塞。
  狡兔三窟,青龍自然也不例外,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地方就是唯一的訓練基地。
  這裡的武裝警備是由訓練合格的OMO擔任,而更重要的場所則有MORI負責看守,因為是沒有思想的人形兵器交給他們反而更合適。
  大清早尚在美夢中的信田被璃珀殘忍的從被窩裡挖起來,信田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上面的顯示才只有3點,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昨天,不???確切來說是今天才睡的信田回到住所後就躺在榻榻米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好不容易合上眼,璃珀這不識相的傢伙又跑來打擾自己,現在信田不滿的快要揍人了。
  嘩啦一聲,一套綠色的迷彩軍服連同鋼盔被扔到自己的面前,信田挑起一邊的眉毛看著這些東西。
  「你不穿也可以,我是不介意你裸飄的啦∼」
  緊捏的拳頭卡卡作響,信田恨不得打掉璃珀臉上賊賊的笑容,抱著誰要在你面前裸飄的抱怨,最終頑固的黑幫還是穿上了璃珀配發的整套軍服裝備。
  「接著。」
  一副深色的太陽鏡落到手上,信田的不滿徹底爆發,他一把揪住璃珀的衣服開始暴力的前後搖晃。
  「你小子是什麼意思,我是見不得人的江洋大盜嗎?」
  「差不多啦,如果你想給小矢添麻煩的話我是不會阻攔你的哦!」
  「什麼意思。」
  怒火稍微平息,只有牽扯到攸關矢良利益的事,暴走黑幫才會稍稍冷靜下來。
  「如果不想給小矢添麻煩就請你做個啞巴保鏢。」
  沒有多問下去,今天是大人物們的重要會議,屆時,也會有政府官員出場,一個危害國家安全的傢伙出現在這些人面前的確是會給矢良帶來不小的麻煩。
  歎了口氣,信田老實的戴上眼睛,身材高大魁梧的信田穿上這身行頭後更有美國大兵的味道,不,更像是不苟言笑的好萊塢巨星。
  早餐被設定成了很有季節感的傳統和式料理,華音閣本就是料廳,在被美食堵上嘴後,信田勉強安靜了下來。
  用晚餐,璃珀給了他一塊金屬製的掛墜後就帶著他離開了居住群。
  步行了約莫2小時後,信田總算明白為什麼璃珀要那麼早就把自己挖起來,森林裡的路實在不好走,加上日上西頭信田早已熱的汗流浹背好像烤箱裡的火雞。
  終於在接近中午時來到了一個黑漆漆的山洞前,這就是所謂的心臟基地吧。
  但在信田看來,如果不是有人事先告知他絕對會把它當做一個適合熊冬眠的山洞。
  走進洞裡約兩米左右,一股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讓身體的燥熱緩和了不少。
  璃珀在黑暗中熟練的摸索著,橘紅色的亮光頓時照亮了眼前,璃珀手中是一盞歐式風格的燈座,三根熊熊燃燒的蠟燭算是勉強照亮了路,溫和的光芒不會刺激人的眼睛雖然照程不是很遠但還是能讓信田在不撞到山壁的情況下前行。
  「你脖子上的那個是通行證,弄掉的話你會很頭痛的哦!」
  「那種程度的事用不著你提醒。」
  生硬的回敬了一句,兩人終於進入主廳。巨大的計算機整齊的依靠著石壁排列,粗實的各色電纜在地面上縱橫交錯。
  直到進入這裡信田更驚愕的發現這個山洞的內部又分出許多個單獨的石室,其規模宏大足以媲美國防研究所。
  「矢良先生正在013號房間,在做軸層斷向的研究。」
  「哦∼又是北澤先生的頭痛病吧!」
  靠走廊左邊的石室是雙號,靠右邊的是單號,走廊很長眉間石室也長得差不多,所以要靠編號來分辨。
  兩人繼續向前走去尋找著013號石室,見四下無人信田一副忍了很久的樣子低聲開口問道。
  「那個什麼軸向技術是幹什麼的?」
  停下腳步,璃珀白了高出自己20公分的男人一眼,搔了搔頭璃珀還是耐性的解釋。
  「是軸層斷向掃瞄技術,從意大利引進過來的,利用數字合成模擬病人腦顱內的狀況。」
  「噢——」
  發出明瞭的長歎,未了璃珀不忘損道。
  「虧你還是開醫院的,連這個都不懂,你能生意興隆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跡。」
  不爽,超級的不爽,這是什麼眼神和口氣,就算自己是門外漢你也犯不著把人說的這麼一無是處吧!
  難怪連草燈那樣的老好人也看你不順眼,除了矢良那個怪胎絕對不會有人想理這種本性惡劣的傢伙。
  一股怒火蹭的竄上來,信田表情冷淡的說道。
  「糾正一下,開醫院是我的興趣,我的正業是金融投資,如果你想跟我聊道瓊斯指數我倒是願意奉陪。」
  就在兩人準備打舌戰時,雕花木門嘩啦一聲打開,一個滿臉黑線的恐怖男人瞪著發出噪音的兩人。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抽空掛了水,一個字疼啊!掛號隊簡直是一條龍啊~~但是碰巧找到了很好的題材!當時恨不得立馬寫下來。今早下雪想起了東京糖衣巧克力,於是懷抱熱水袋寫下了另一個番外!(大家一定會看到的哦!)知道嗎,男性的體溫比女性要低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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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前的爭論

  「我還是只信的過呂麻大夫的技術啊!」
  一名花白鬚發身著和服的老人笑瞇瞇的說著,然後向站在門口飄散著怨念氛圍的醫生道別。
  「小彌啊,老大不小了,是不是也該安定下來了。」
  「我的歸宿不就在這兒嗎!除了我家小矢,就算白雪公主求婚我也不要。」
  「又說這樣的話,大夫是美人,你可不能耽誤人家啊!」
  老人發出訕訕的苦笑,然後拄著枴杖在一名MORI的陪伴下離開。
  信田不由暗自在心裡佩服起來,雖然現在同性戀在日本不會像以前一樣弄得丟掉小命的地步,但同性戀人的關係被曝光的話還是很難在社會上立足,甚至連討生活也很不容易。
  尤其是這種思想守舊又頑固的老人,能有這樣的勇氣,甚至是驕傲的介紹自己的同性戀人,那是需要何等的覺悟和勇氣,光憑滿懷的熱情衝動和簡單的愛是無法輕易做到的。
  想起自己連個簡單的醫學術語都聽不懂,信田再度意識到自己和璃珀還有矢良的差距。
  「我把苯乙醇加進了成品HARU裡,可以增強它的功效。」
  「HARU?」
  又一個新詞,是什麼東西?看著盯著自己獰笑的璃珀,信田本能的覺得不妙,明知不該問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想知道吧!」
  怎麼,我一臉很渴望的表情嗎?
  「拜託我,我就告訴你!」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才不需要。
  見信田緊抿著唇不語,璃珀不再逗他,大發善心的解釋起來。
  「就是你常用的藥嘍!順便給你解釋一下吧,苯乙醇是玫瑰的別稱,戀人間互贈玫瑰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苯乙醇有一定的激發荷爾蒙的作用。」
  明白了,所謂的HARU就是春的念音,信田再度深刻的意識到璃珀起名的惡趣味。
  「我這裡有成品,要送你一瓶嗎?外塗內服都可以,很方便,而且效用也比市面上的強。」
  「為什麼我要那種東西,我對自己的技術可是相當的有自信。」
  「你不是常用嗎?」
  臉噗的一聲變得通紅,信田瞪了眼璃珀,這個卑鄙無恥陰險狡詐的小人,不錯過一個時機的在矢良面前給自己編排罪名,簡直就是想方設法的破壞自己的名節。
  話說,作惡多端的強勢黑幫也沒剩多少名節了,就那剩下來的一點也值不了幾個錢,信田的超自我良好感覺有時也真是一種迷啊!
  今天矢良穿的是一套黑色的軍服,裡面的深灰色襯衫大大敞開,露出了漂亮的鎖骨和頸項,頸項上的紅色項圈更突顯了矢良的色氣。
  白色的手套,黑顏色的高通軍靴,不得不承認,矢良這身打扮真的太適合他了。
  冰冷的黑色混雜了禁慾的氣息,比起平時的喪服,這身可入眼多了,但就信田來說,無論千篇一律的西裝領帶還是其他Cosplay什麼的,他的矢良永遠是最美的。
  「啊啊∼給你。」
  遞到鼻子下方的手帕抖了兩下,信田疑惑的問道幹嘛,璃珀嘖嘖的砸著嘴。
  「給你擦鼻血啦!」
  矢良的惡劣性格就是從這個人身上沾染的!信田敢用自己的棺材本如此斷言。
  「你們是要繼續耍寶還是想被拖出去。」
  「過分,人家是來給你當保鏢的啦!你可是這裡的國寶咩∼被壞蛋拐走了可怎麼辦!」
  嗲聲嗲氣的撒著嬌,璃珀乾脆拿起繡花的手絹咬在嘴裡甩頭做經典棄婦狀。
  長長的頭髮如羽毛般輕盈的四下飛舞,但還沒飄夠就被信田扯住不客氣的賞了記鐵拳。
  「你嫉妒我輕飄飄的秀髮嗎,野蠻人!」
  「好噁心!」
  維持著緊閉雙眼的姿勢,矢良抱著的肩膀開始輕微顫抖。
  「先前還很頭痛,但是看到你們似乎變得輕鬆多了。」
  「連你這個天才都覺得麻煩,是發生了什麼嗎?」
  「差不多,GPR送來了一份很有意思的報告。」
  說到這裡矢良故意停頓了下來,璃珀在聽到GPR的時候眼角明顯的抽動了一下。
  GPR是探地雷達,一般用於地底考古或者挖掘被掩埋的屍體,在這裡很少會用到,就算不用矢良說下去他也知道對方已經發現了。
  也是,對方可是矢良啊,稍有懈怠便會被趁機而入,更何況自己從未對他設過防。
  「看來我有必要控制你的權限了。」
  「你埋那麼多炸藥幹什麼,別告訴我你要採礦。」
  「嗯∼拒絕回答。」
  「我明白了,你一直都是那麼任性亂來的傢伙。」
  扶著桌子的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矢良心煩意亂的背過身抓起桌上送回的報告燒燬。
  璃珀明白矢良暫時不會再追究這件事,但是如果告訴他自己真正的目的,不知那張處變不驚的美麗臉龐會出現怎麼樣的表情。
  因為接下來還有重要的會議,信田被留下來當作矢良的保鏢,而璃珀則事先去勘察會場。
  




生澀的小矢

  整齊的辦公桌上不一會兒就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信田看不懂但看得出矢良的煩躁,是為了那件炸藥的事嗎。
  筆尖在紙上唰唰的劃過,不一會兒一幅簡約的地圖草圖就完成了,矢良一言不發的將紙塞進信田的口袋裡。
  看了眼腕表,矢良從槍架上取下一把槍遞給信田,拉開槍套一看,是一把俄羅斯造的軍用AK47,裡面已經裝了鋼芯彈加上矢良臂套上的一把貝瑞塔足以應付任何突發狀況。
  兩人一前一後的向著會場走去,會場用的房間是在山洞左側盡頭的一處開闊型石洞。
  嚴密的安保和長長的木桌頗有國際首腦開會的架勢,來的每一位賓客都是政界或商界的要人,其中甚至有新幾內亞的恐怖武裝代表。
  驗證了信田的身份後兩人得以進入,兩人恭敬的站在璃珀的身旁,矢良的身份是作為璃珀的秘書所以勉強得到了坐在璃珀身旁後方的位置。
  這種嚴格的制度再度讓信田領略到了璃珀的威脅之大,光憑自己一人的力量是絕對無法扳倒這個男人的。
  「矢部先生,我們支持您但也請您拿出適當的誠意來,否則我們將要改為支持明美夫人。」
  操著不流利的日語交談的正是新幾內亞的代表,矢部不屑的看了這個目光短淺的暴力組織一眼,但臉上仍然堆滿了和藹的笑。
  「你們要的是MORI製造藥方恕我無法提供,那個是由青龍所操控的,沒有那位大人的允許就算是我也無法輕易允諾。」
  矢部回答的語氣很平和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威嚴,政客的風範在他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發揮。
  「聽說您的兒子與神奈川勢力的信田走的很近啊,那傢伙可是明美的生意夥伴啊。」
  說話的是一另一位議員,正是先前與璃珀親熱搭話的北澤老人。
  「他是信田的情婦這個可是眾所周知的,而且???你兒子可是MORI之首啊,難道是您和那女人有什麼秘密掛鉤?」
  所謂的秘密掛鉤就是敵對的兩方迫於勢均力敵如果繼續爭鬥的話只會落得兩敗俱傷的情況下,一方提出用什麼作為補償的妥協,這種做法一般會傷到團體內部其他人的福利,所以團體內部的人是不贊同的。
  而這種秘密協商也只能在私底下偷偷達成,直到團隊成員的利益受到威脅這種地下關係才會曝光。
  「真正的MORI之首是青龍,無論MORI和OMO也都是由青龍所操控,您這是在懷疑那位至高無上的大人嗎?」
  球又踢到了青龍的頭上,矢部得以向夥伴證明自己的清白,聽到這裡的矢良不動聲色的揚起嘴角。
  不但撇清嫌疑還趁機為難了北澤,矢部不愧是天生的政客啊。
  被叱責的北澤紅著臉辯解道怎麼會了,目前他已經沒有繼續刁難矢部的心情了。
  討論熱火如茶的進行著,話題無非是增加自己的利益打壓對別人付出的那一部分。
  在所有人看不到的角落,矢良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璃珀笑了笑,一直不出聲的他終於開口了。
  「今天就到這,我為大家準備了精彩的節目哦,而且諸位的【守】也需要再檢查。」
  不愧是華音閣的領導人,節目是在營地舉行的,還未開始周圍的空氣裡就已經充斥著過年才有的愉悅氣氛。
  做好檢查的代表們的MORI們暫時得到了自由,當然這是矢良的要求。
  被簇擁著矢良宛若討食的雛鳥,但他絲毫沒有抱怨只是很耐性的聽著。
  璃珀抱著手臂冷哧一聲,從他的態度看出他對這些要人的厭惡。
  「這個北澤說什麼同性戀不正常,自己還不是折騰我的寶貝作品,等失去了價值我就立馬宰了這老東西。」
  惡狠狠地說著,矢良單手扶著其中一名美少年的頭,那名身上留有恐怖傷痕的少年正是北澤的MORI。
  「緒,從今天開始你就自由了。」
  「可是???」
  「北澤已經失去價值了,待會兒我就親自送他一程,或者說???你想親自動手!」
  誘惑的笑容說不出的詭異陰森,雖然害怕緒還是欣喜的頻頻點頭。
  「也是,你這年紀也該嘗嘗血的味道了。」
  「血的味道?」
  「是哦,那是好像玫瑰一樣甜美的滋味,你可以把自己遭受的回報給獵物!」
  「夠了,你的惡趣味讓人實在無法忍受。」
  璃珀一把隔開美少年和矢良之間的距離,矢良舔著唇角滿意的吸了口空氣。
  一身黑色象徵著孤獨,明明是如此的憎惡著暴力和殺戮卻教導著年幼的孩子屠殺他人,亦正亦邪,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矢良。
  信田為眼前謎一樣的男人感到擔憂不已,這種極致的分裂是會招致一個人的毀滅。
  節目開始後好一會兒才看到璃珀姍姍來遲的身影,矢良湊過去懷疑的聞了聞,然後危險的瞇起狹長的貓瞳。
  「好甜美的味道,你把他幹掉了?」
  「這種黏糊糊的腥味哪有甜美之言,要不這麼做你非把這裡弄得血肉模糊不可,這不知死活的玩意敢破壞我們,就這麼殺了他,便宜了。」
  端起小小的酒杯輕酌,璃珀的表情說不出的嫵媚誘人,信田嚥了口口水,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稱他為妖精。
  節目還在進行,這些MORI的表演絕不亞於專業的歌舞伎。加上出眾的面容的確稱得上是精彩絕倫,信田默默地想著,那麼作為守的矢良也應該身懷才藝,不知矢良會有怎樣的表演。
  「喂,不要在腦子裡私下YY哦!」
  被看穿意圖的信田尷尬的低下頭去悶聲喝酒,矢良抿著嘴開心的笑著,或許是為自己的魅力感到驕傲吧。
  矢良從背後環住信田的身體指著載歌載舞的美麗人偶們,濕潤溫熱的舌頭含著信田的耳垂,全身硬邦邦的男人只有這個部位格外的柔軟。
  「所謂的守,就是兼具保鏢意味而又合乎主人口味的寵物,不,應該說是奴隸,比起他們我是幸福的,因為能擁有獨立的思考,並不是每個守都有的權利。」
  甜膩的低語如同情人的耳語,那裡面的悲傷意味卻只有同樣身為守的璃珀能夠體會。
  「知道大家所受的折磨嗎!為了生存咬牙挺下去,就算是想死,在藥物的干涉和親人生命的威脅下只能選擇妥協。」
  耳朵的軟骨部分被咬,酥麻的鈍痛傳遍全身,信田覺得身後緊貼的身體在微微顫抖。
  「很可笑吧,為了賣掉自己的親人,那種矛盾和痛苦是你一生都未曾體會的,儘管如此,我們還要背負著沒有自尊的高級娼婦的罵名,親人見到我們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說到這裡,環著信田肩膀的雙手鬆開,矢良摸索著掏出一包煙,顫抖的指尖好幾次讓煙從手中滑落。
  「嘴裡說著同性戀好噁心,自己還不是在別人不知道的地方玩弄同性,大家真的好過分呢!」
  「信田,知道為什麼會選孩子做對象嗎?」
  聽到璃珀如此體提問,信田不舒服回了句我怎麼可能知道那種東西,璃珀眺望著矢良的側臉苦澀的笑了。
  「因為單純無知的孩子最好培養啊,只要骯髒的慾望存在一天,那麼還會有無數個類似的組織誕生。」
  歡快的樂曲已經遠離,璃珀珍惜的目光始終不曾從矢良的身上移開過。
  「曾經,我想就這麼帶著他私奔,可是,老爸問我,私奔之後了,我回答不出,老爸就代我說了,可真毒啊!」
  猶然記得那一幕,原本是想帶著小矢偷偷離開這個地方,可是父親卻先找到了自己談話,於是計劃暴露了。
  沒有記憶中的毒打和監禁,一身軍裝的父親只是問自己未來的安排。
  雖然很想逞強回答就算只有兩個人也一樣能活下去,可是父親的眼神太過銳利了,自己根本無法撒謊。
  沒有力量,沒有應對變故的經驗,身上的錢也很快就會花光,外面並不是你想的那麼天真,你們的結局只可能是凍死餓死,或者被人販子拐賣從此墮落。
  在這裡一天,你只要不斷努力,總有一天可以搶回自己的東西,但是到了外面,你的下場無非是淒慘的死亡,看著心愛的人悲痛的死去,那將比現在更痛苦。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那是父親說過的一句話。
  「知道嗎,最近回家後我才知道一切是小矢要求的,他自願去做矢部的養子,為了減少我那可憐的罪惡感,甚至裝出一副憎恨我的樣子,他做了那麼多,就是為了讓我???好受一點,而我???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了這樣的小矢啊!」
  晶瑩的水珠一滴接著一滴從指縫間滑落,彌生從未見過這樣悲傷的璃珀,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會露出如此後悔絕望的表情。
  「說什麼傻話,我可沒那麼大方,只是,比起在外面餓死不如去當矢部的養子。」
  「什麼養子,是情婦啊!你也知道的,為什麼不拒絕!」
  「啊哈哈,只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的東西啊!」
  不合形象的爽朗大笑,這句話,彌生聽過,那是被吩咐去找矢良時他說過的一句話,想要保護重要的東西,就要變得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從他人手中重新奪回的力量。
  當初彌生不是很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現在,看著璃珀苦澀的表情他有些明白了。
  「告訴我是想來邀賞嗎?出賣同伴的自己不覺得可悲嗎?」
  站的筆直的軍人連看都未曾看自己一眼,或許對他來說這就像是烤雞和主人商量不要吃自己一樣吧!
  「或許吧!矢部先生那兒我會完成的很好,請你不要太責難少爺。」
  「你不是想來???」
  「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讓少爺明白,擁有珍寶的人必須同樣擁有足夠捍衛的力量。」
  孩子的話語讓軍人的心微微一震,這個年幼的孩子有著天生的敏銳和智謀,比起自己的孩子他更適合作為繼承人來培養,可惜他身上並未流自己的血。
  一直以來只當他是個長得特別漂亮軟弱無能的孩子,但是全錯了,這個孩子的身上有著軍人視死如歸的的覺悟和男人最重要的誓言和責任心。
  這些東西,大多已經從現在人的身上消失了。兼併美好與現實,這樣的矛盾卻又完全統一,難道是神派來糾正自己價值觀的天使?
  不,這只是個孩子,既然如此就答應他看看他接下來的表現吧。
  「哇——煙花,好美哦!」
  尖銳的聲響劃破天際,隨著砰一聲巨響,大朵的花在空中綻開顯露出明亮的身影。
  彌生拍著手指著被煙火染的五彩斑斕的夜空,宛若孩童般興奮的叫著。
  「小矢!」
  「什麼事?」
  溫熱的吻隨著一句我愛你被封入口中,一時之間矢良瞪大了眼看向那張過於妍麗的臉龐。
  原本是懷著長大後就帶走你的期待,但是到後來就發現,現實並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更不可能完全按自己的預測發展,於是和小矢之間的距離就越拉越遠。
  直到現在璃珀還是會去試想,如果當年自己執意帶走小矢,兩人找個民風古樸的小村落隱居下來,不求奢華的生活只是平平淡淡的工作,這——又會是怎樣的一番光景了!
  越想越覺得甜美,就好像從媽媽的膝蓋上滾下來的毛線球拖著溫暖明亮的軌跡一發不可收拾。
  「唔???笨蛋,我???可沒有當眾表演的興趣啊!」
  好不容易推開纏上來的男人,矢良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嘴角還殘留著璃珀的唾液。
  尷尬的看了信田一眼,信田對情人的獨佔欲很強,一旦發現對方做出出軌的舉動,絕對會展開狂風暴雨式的報復。
  「好生澀啊!你都不會接吻嗎?」
  聽到璃珀這麼說的信田懷疑的看向矢良,的確,兩人至今為止的□都是野獸之間的發洩,接吻什麼的也沒怎麼做。
  或許是矢良過於精湛的技巧讓信田疏忽了吧,沒有辯駁的矢良夾著香煙曖昧的笑笑。
  「你究竟看上這個傢伙的哪點啊?」
  「一樣的味道。」
  「哈啊?」
  「那是只有被拋棄過的人才有的眼睛,尖銳、冷漠、不信任同時又渴望著他人的體溫。」
  信田險些噴出口裡的酒,他嗆咳著狐疑的打量著矢良,信田自認為自己是個開朗寶寶,雖說曾經有過精神上的傷害也不太相信人,但也用不著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彆扭吧!
  璃珀和矢良對看一眼,然後捂著肚子翻到草地上哈哈大笑。
  「真是可愛啊,我有點明白為什麼你老是欺負他了!」
  「我可是惡魔情人喲!」
  兩人再度哈哈大笑,一時之間信田成了兩人的笑料,笑累了璃珀突然安靜下來。
  夏天的蟬鳴在黑夜裡顯得異常清晰動聽,宛若自然的歌聲,總透著股哀傷的感覺。
  「明天應該會是個好天氣吧!」
  沉默良久,矢良雙手撐地微笑著回答。
  「是啊!」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是溫泉之旅,哦哦~~暖暖的溫泉,正想滑著直排輪直奔桂林啊!那裡的雲霧茶可是相當美味啊~~不過更美味的當然是我們的小矢大餐了!!嘿嘿~~兩個哥哥應該會好好照顧怕水的矢良弟弟吧!(壞笑兼擦口水中,啊——太猥瑣了!我可是衣冠楚楚儀態高雅的紳士咩~)




溫泉裡的戰爭

  人性的本能會促使人遠離危險,而MORI的第一課就是要抹殺這種本能,為了在OMO遇險的第一時間保護他們,有時甚至要用自己的身體做盾。
  感覺很像是首相身邊的保鏢,但MORI的責任可比那個重多了,兼具護衛和取悅的責任,因此可以說一個成功的MORI背後花費了無數的精力和財力。
  為了壓縮成本,精神控制藥物的誕生改變了這種耗時耗力的狀況,因此成為MORI的對象不再是幼齒的孩子,只要符合標準或者說是OMO滿意,那麼就可以用藥讓一個普通人成為合格的MORI。
  京都醫大畢業的高材生呂麻 矢良,就致力於這種藥物的破解研究。
  聚精會神的凝視著電腦屏幕,矢良舔著乾裂的唇試著將一個化學方程式加入,鼠標發出單調的卡卡聲,信田卻覺得矢良緊張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
  電腦屏幕的色彩開始迅速改變,看不出那張臉上的表情是成功還是失敗。
  手觸摸著PC顯示器的液晶屏幕,對複雜的幾何圖形進行一系列的調整後,一旁的巨型顯示器開始自動組圖。
  雙手插在軍服的口袋裡,矢良瞇細了眼睛觀察著圖面的變化,或許是太緊張的緣故,矢良的喉結不自然的上下滑動。
  在最後一個方程式消減後,屏幕呈現出一片湛藍的空白,接著就是一個動漫人物的出現,華麗麗的造型和同樣華麗麗的聲音。
  「恭∼喜∼敵人已被擊斃,慶祝∼」
  雖然知道矢良的電腦裡總是會有很多動漫設計的程序,但這樣的連研究所也沒放過的行徑實在是讓信田大跌眼鏡,更讓他震撼的是領導人竟然會默許。
  「成功了啊!」
  拉開門擅自走進來的璃珀大刺刺的坐在矢良的辦公桌上,修長結實的小腿從和服下擺中探出,誘惑的擺啊擺的。
  「只是理論上成功而已,實際上嘛,還是要等確切的製作出樣品。」
  酷酷的回答好友,矢良宛若洩了氣般的癱坐在椅子上,自從經歷了兩次性侵後,矢良就不敢再在沙發和桌子上休息。
  這或許算是某種後遺症吧,雖然嘴巴上說忘了,但其實受害者本人還是記得都比誰牢。
  揉了揉那雙連續熬了兩夜比兔子還紅的眼睛,矢良強忍著打哈欠的衝動,在禮儀這點方面矢良異常的偏執。
  「去泡溫泉吧,我知道這裡有個好地點哦!」
  璃珀的提議大大的鼓舞了兩人的鬥志,雖然說山路不好走,三人還是興致勃勃的向著目的地出發。
  但在1個小時後,矢良和信田就徹底的後悔了,兩人根本沒想到,璃珀說的好地方需要爬上火山頂,早知道那麼辛苦矢良寧願回房去睡覺。
  再度歎了口氣,三人連滾帶爬的繼續向山頂進發,不時噴出的溫熱水柱讓三人必須小心的避過裂縫。
  「我們會不會在岩漿裡洗澡?」
  「這個嘛,目前這座火山還在睡眠期所以應該不會。」
  發出明瞭的哦聲,信田不再多話手腳並用的行進著。其實他沒想過來,但為了矢良的貞操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來。
  終於抵達了目的地,信田已經累得散架了,其他兩人也好不到哪去,特別是矢良一向蒼白的雙頰泛著酡紅,看樣子似乎快要一頭栽倒在溫暖的泉水裡了。
  「呼∼復活了,早知道就搭直升機上來了。」
  「什麼?害我累得像條狗一樣,結果有代步工具啊!」
  聽到矢良的話,信田差點從微燙的水裡跳出來,璃珀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
  「誒嘿什麼啊!都怪你這笨蛋暈機!」
  拿起熱毛巾甩到璃珀傻笑的俊臉上,璃珀一邊叫著謀殺親夫啊,一邊哇哇叫著往信田的身後躲。
  「你這傢伙最近很囂張哦,竟敢變著法的說我是女人!」
  兩個年過20的成年帥哥以信田為屏障,開始了小朋友們熱衷的水戰。
  熱氣氤氳的水池瞬間被啪啦啪啦的水聲、怒吼聲和愉悅的笑聲填滿。
  「看我的,章魚爪!」
  「是章魚燒吧!」
  璃珀笑著躲過矢良的鐵拳然後輕輕扣住他的手腕向後折去,矢良借由身體的轉動化解攻擊,但璃珀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做。
  改變姿勢時的上身會暫時使不出力,璃珀看準時機抱住他的腰猛地甩出去,在浮力的作用下,矢良被甩出老遠。
  腳底的淤泥又鬆又軟,矢良一個不穩栽倒在水裡,池水不是很深剛好到腰部,但是矢良怕水,加上墜落時頭朝下,溫熱的池水紛紛從大張的鼻孔和嘴巴裡鑽入。
  熟悉的刺痛感,一時間被恐懼籠罩的矢良忘記屏氣,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和嘴巴,結果就是又喝下好幾口池水。
  手腳在水裡胡亂的劃拉,矢良晃著腦袋拚命抓著淤泥想要站起來,但過於驚慌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滑倒連坐穩都做不到。
  信田和璃珀早就看傻了眼,還是信田先清醒過來,他劃過去抓著矢良的胳膊用力一拉,矢良死死的攀著信田的肩膀不敢再亂動。
  指甲摳到了後背結實的肌肉裡,由於過度緊張胸前的柔軟突起緊緊的摩擦著信田的皮膚,信田面不改色的狼爪趁機四處亂抓,早被嚇得魂不守舍的矢良哪顧自己被吃豆腐。
  慢吞吞的上了岸,裹著大衣的矢良打死也不敢在靠近溫泉了,信田泡的滿臉通紅不時嘿嘿地傻笑著,這時璃珀賊溜溜的靠過來戳破。
  「看不出你這樣的禁慾主義者是色狼啊!剛剛非禮小矢來著是吧,你這壞傢伙!」
  修長的食指戳著信田的腦袋,礙於剛才的事信田只好躲避攻擊而不是修理眼前這個囂張的傢伙。
  「換了你也是會趁機揩油吧,別把我說的那麼十惡不赦,這是男人的本性嘛!」
  「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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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下的愛

  從信田身旁看去,岸邊上經過了一番折騰的矢良總算睡著了,裹著璃珀和信田的衣服宛若一隻呼呼大睡的小貓。
  溫熱的呼吸從微啟的嘴中吐出,嘴角可疑的透明液體讓璃珀忍不住笑了出來。
  明明已經長成標準的大人了,那份天真和可愛還和小時候一樣也只有在這時候矢良才會展露自己的本性。
  明明是張成熟的帥哥臉,卻總有種讓人想疼愛的感覺,這傢伙上輩子說不定是貓呢——在璃珀眼裡,貓是有魔力的女巫。
  「哎呀呀∼我的和服都讓你給糟蹋了!」
  小聲的抱怨著,璃珀卻並不是真的在生氣,區區一兩條和服怎麼能和寶貝矢良相提並論呢。當然,如果換了哪裡的冒失鬼的話可不一定有相同的待遇。
  沾了哈喇子的臉頰在柔軟的布料上唰唰的蹭著,於是布料也發出了舒服的摩擦聲,伴隨著滿足的哼哼聲,璃珀忍著笑意小心的靠近,然後伸出手掌輕輕撓著矢良覆有結實肌肉的肚子。
  很健美的身體,柔韌而又結實,這種體格絕不是在健身房裡鍛煉出僅供他人欣賞的藝術品。
  捲著衣服再度翻了個身,矢良揉著惺忪的睡眼坐了起來,剛睡醒時皺著眉頭的樣子說不出的成熟可口。
  「嗚哇∼我都不知道小矢剛睡醒的表情那麼色啊!」
  「上次陷害我時,你不是連個浴池都不敢下嗎?」
  「鴛鴦戲水?」
  敲了多話的璃珀一拳,矢良尚在雲裡霧裡。
  「你討厭吃豬肉總不見得連豬也怕吧!」
  「我怎麼聽著像是在狡辯,你這嘴巴不老實的旱鴨子。」
  沉默了一段時間,以為矢良要發火時他卻只是輕輕吐出了一句對不起。
  那是對好友還有自己的小小謝罪,這笨蛋竟然把所有的一切都攬到自己頭上,真是無可救藥的小笨蛋。
  璃珀嘿嘿的笑著爬上岸靠近矢良,但那笑容裡卻隱藏著什麼邪惡的東西。
  「吶∼玩一次3P吧,就當是補償我們的!」
  狠狠白了璃珀一眼,矢良想要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但璃珀不容分說的從後面抱住他。
  「3P∼3P∼啦,很刺激哦!」
  「笨蛋,你的大腦構造是怎麼回事!」
  「彆扭扭捏捏了,過來幫我抱住他。」
  抱怨歸抱怨,信田還是按照璃珀的話做了,直覺告訴自己璃珀不會做傷害矢良的事。
  繞到前面去的璃珀小心翼翼的分開矢良的雙腿,本來身上就只披了件深灰色的襯衣,下擺只是勉強擋住gu間,這一來重要的部位就暴露了。
  信田聽見璃珀嚥口水的聲音,不顧矢良的反對埋首於gu間專心tian舐,啪嗒啪嗒的水聲刺激著信田的聽覺。
  「唔???啊嗯???」
  上半身簌簌的顫抖,矢良想彎腰遮住自己的重要部位卻被信田用力一拉倒回厚實的胸膛上。
  信田低頭認真看著璃珀的動作,血紅的舌頭纏繞在堅硬的zhu身上從根部往上舔,下方的nang袋不時遭到玩弄,矢良皺著眉露出痛苦的舒服表情。
  眉梢和眼角染上了艷麗的桃紅,就連隱約探出的紅色舌尖也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
  果然好色啊!信田不禁在心裡想到。
  fen身在嘴中不斷膨脹,每次吞吐滿溢的唾液就順著嘴角流出淌下,塗抹在赤紅的zhu身上說不出的yin靡。
  感受著光滑表皮下的突出筋絡,璃珀似乎在品嚐美味般不停的吸吮著流出的蜜汁,咕啾咕啾的水聲侵fan著矢良的聽覺。
  舌頭滑過白皙柔軟的tui根然後在上面留下一個個類似花瓣的痕跡,矢良想要並住腳卻被璃珀卡在腿間的腦袋阻攔了。
  「這裡,舒服嗎?」
  手指捏著光滑的末端小幅度的摩擦,矢良只有發出連連的喘息。
  「這裡還是那麼min感啊!」
  輕聲笑著,璃珀繼續低頭含住那熱情的fen身上下□著,抵著菊xue的手指也得以順利的滑入。
  比意料中的要柔軟,雖然乾澀□但是不會像以往那樣勒的手指發疼。
  璃珀埋在裡面的手指剛動了一下,就聽見頭頂上方傳來的jiao媚shen吟,他不由抬起頭。
  如無骨動物般軟在信田懷裡的身軀難耐的扭動,抱著矢良的雙手在胸部和腹部之間遊走。
  「放輕鬆,只是接吻而已。」
  唇舌交纏間信田口吃不清的說著,突然信田的舌頭向後退去,矢良的舌頭連忙追了上去,探出的舌尖顫抖的碰上信田的,從信田喉間發出咕的一聲笑,兩條舌頭再度糾纏在一起。
  灼熱的呼吸噴在矢良的耳後和脖子裡,璃珀的手摸上矢良的另一邊胸,小小的果實早已變得飽滿□,璃珀的舌頭順勢滑到那裡發出聲音的吮xi著。
  握著fen身的手改而cha進菊xue,在璃珀精湛的指技下,矢良迎來了絕頂,掙扎著想要推開信田幫隨著狼狽的喘息,兩人的唇間還牽著一絲銀色的唾液,信田不滿的抓著他的後腦勺再度堵住他的唇舌,所有的shen吟就被封緘在了信田熾熱的吻裡。
  「唔唔——嗯!」
  滾燙的液體在小腹上彈開,顫抖的fen身尚在斷斷續續的吐露著蜜汁。
  「好濃啊!你這小色狼竟然會禁慾,唔哼∼」
  雖然被手指進入時還是很疼很難受,但想要珍惜眼前的兩人,想要表達自己的這份感情,而除了腦袋就只剩下這具身體了。
  就算拋下男人的尊嚴,但對矢良來說在下面的那方並不可恥,如果真喜歡對方的話,總有一個要讓步,接受不是什麼可恥的事。
  「進來吧,我不會反抗。」
  主動打開腿,矢良的這個舉動讓兩人的臉上露出了悲傷的神色。
  想要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並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想要告訴他自己有多麼愛他,但是???
  「笨蛋。」
  「兩個人一起太勉強了,璃珀你先吧。」
  這種謙讓,讓剩下的兩個人心情有點微妙啊,但又不好說出來,只好苦笑著繼續。
  「這算不算是千年道行一朝喪,一直以來我都是1號啊!」
  「喜歡一個人的話,就算是在下面也不會計較吧!」
  這傢伙竟然用以前自己說過的話來堵自己,矢良不服氣的在他的肩膀上輕咬了一口。
  「嗚哇∼」
  沒有咬破皮,只是表現一下自己的不滿。璃珀故意誇張的叫著害的矢良真以為自己咬重了,可剛起身就撞上了璃珀凝視著自己的眼睛。
  近距離的對視,讓矢良規律的心跳開始加速。
  「我,要抱你咯!」
  這是在詢問矢良的心意,璃珀的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急促起來,這讓璃珀原本就妍麗的臉龐平添了一股野獸的氣息。
  「溫柔點,上次你那樣亂來真的很痛。」
  「抱歉,這次我一定會讓你舒服的上天堂!」
  代替信田的位置抱住矢良,抬起的腰緩緩向下沉去,知道入口處的褶zhou被璃珀的fen身前端撐開。
  令人窒息的滿漲和不舒服的侵入感,璃珀控制著矢良的腰盡量慢慢地推進,可光是進去前端矢良就緊張的渾身冒冷汗。
  瘦削的脊背繃得筆直,璃珀知道矢良也在努力,因此他只有忍住徹底guan穿的衝動撫摸著同樣繃緊的tun部讓他放鬆。
  「可能是體位的關係吧,小矢看著我,不要在意那裡。」
  勾著矢良的下巴,信田教導著吻上他的唇,舌頭rou躪著熾熱的口腔,舌面掃過齒根這引得矢良的身體一陣戰慄。
  或許是注意力轉移了的緣故,括約肌放鬆下來後璃珀得以繼續前進。
  摩擦著脆弱的nian膜,璃珀不敢太劇烈只能一點一點的輸送腰部,
  慢慢地,一開始的難受也變得不再單純,像是混合了愉悅,讓矢良有種充足感。
  一向習慣於抱人的身體要習慣被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矢良正在一點一點的努力感覺。
  菊xue被撐至令人難以想像的形狀,伴隨著fen身的進出,zhu身上分泌的液體被均勻的塗在nian膜上,藉以run滑,也讓行為順利了不少。
  「真是???驚人的身體,適應的???那麼快!」
  襯衫隨著搖動從肩頭滑落,這比直接□更顯得yin蕩誘人,襯衫的布料在火熱的皮膚上摩擦,造成的快感不亞於被直接撫摸。
  衣襟間成熟的果實變得越發嬌艷誘人,信田撥開布料含住那顆紅艷的種子。
  男人的胸不同於女人的柔軟,雖然覆著肌肉卻有著女人沒有的手感和彈性,就連嘴中硬的發疼的ru頭都比女人的小巧。
  「好可愛!」
  信田舔了舔唇角繼續攻擊,直到玩夠了才沿著刀削一般的腹線向下舔去。
  「不,不行!」
  制止信田含住自己fen身的動作,那裡剛射過一次,現在卻再度從毛髮裡抬頭,透明的粘滑液體不斷的從頂端的小孔冒出。
  雖然沒被碰觸,但靠著後方的刺激顯然又將面臨高chao。
  「這樣的話,你來幫我解決吧!疊在一起,用你的手!」
  矢良是以跪坐的姿勢被進入的,而信田的腿剛好跨過矢良的身體兩側,此刻那筆直挺立的fen身早就呈現出臨戰狀態。
  看著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彷彿在說如果你做不了那我要繼續了,不甘心被小瞧,矢良伸出早就抖得不像話的手將信田的xing器和自己的重疊在一起。
  火熱堅硬的觸感——
  雖然知道信田比自己壯碩,不管是身高還是體重,但讓矢良感到打擊的是這傢伙的那玩意都比自己來的壯觀。
  「唔∼」
  平時都沒仔細注意,但現在和自己的一比較,雖然自己的寶貝也算是偉大了,但是???
  璃珀噗的笑了出來,他舔著矢良的耳垂小聲安慰。
  「太鑽牛角尖可是會不舉的哦!」
  「你???」
  早就猜到矢良會發飆,璃珀握著他的腰狠狠的向上guan穿變換著角度攻擊矢良的min感點。
  原本想要出口的惡毒話語,也在兩人連番的攻擊下化為陣陣哭一般的短促shen吟。
  「嗚——不,不行,射???要射了!」
  璃珀皺著眉頭加快了腰部的抽動,矢良手上的動作也變得粗暴起來。
  「小矢,都???不怎麼???叫呢!」
  「是你的技巧不夠!」
  矢良不客氣的反駁,卻遭來璃珀的報復,信田抓著璃珀的下巴將他拉近自己。
  「專心點。」
  被咬的唇瓣麻痺的疼痛,但很舒服,矢良紅著眼角發出顫抖的呼吸。
  放在腰上的手指大力的收緊,璃珀的小腹顫動著將滾燙的液體注入矢良的體內,矢良也同時迎來了高chao。
  「出來了!」
  「是,小矢的裡面好緊好舒服,真想再來一次。」
  「小子,不要得意忘形!」
  「是是,接下來是神奈川大人啊!」
  笑著將xing器抽出,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離開時摩擦到min感的部位,尚沉浸在高chao餘韻中的矢良溢出類似哭泣的短促哀鳴。
  「你這色狼讓開!」
  應為那聲過於se情的哀鳴,信田快要崩潰了,璃珀懶懶的挪過身體悠閒的看著兩人。
  放倒矢良的身體,將那雙被jing液弄得黏黏糊糊的腿分開,信田藉著剛才的run滑一口氣cha了進去。
  「嗚∼」
  「舒服嗎!」
  「舒???好舒服!」
  每次面對信田矢良總會被對方的氣勢壓倒的感覺,但被進入的感覺真的很棒,特別是信田做ai時的表情,很性感卻又很珍惜。
  被這樣的男人求歡,沒有哪個女人會拒絕吧,矢良悲傷的想著,不由抱緊了信田的脖子。
  「你的腦袋就不能想點積極的事嗎!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就再也沒抱過別人了!」
  「我才???沒有,嫉妒,嗯啊啊!」
  「竟敢說謊,看我怎麼懲罰你!」
  「你們好色誒!看信田的H就算是馬馬虎虎的味道也變的很美味啊,真想聘你去拍AV。」
  「不好意思,我感興趣的男人只有矢良。」
  挑了挑眉,信田故意很誇張的做ai讓璃珀再度笑了出來。
  這麼強的獨佔欲,看來這個男人是真的很愛你了,也希望他今後能保持這份熱情好好的對你。
  落寞的想著,璃珀俯身吻住那張不斷jiao吟的唇。
  能夠真正馴服這只野貓的,只有信田。
  




異變

  透明的錐形燒杯在手中開始改變顏色,由原來的透明變成了夕陽一樣的橘紅色。
  就在矢良專心致志工作時,一位不速之客不請自來。帶著令人討厭的笑容,矢部貪婪的注視著矢良手上的藥劑。
  「這裡是工作場地,客人無權進入。」
  「我可是來看我的天才兒子的,怎麼,這麼絕情要下逐客令攆我?」
  矢部露出一臉傷心的表情,矢良歎了口氣暫時終止工作轉身不耐煩的看他。
  「給你5分鐘,說完就請離開。」
  雙手插在大衣口袋裡,矢良盡量維持自己的風度。
  「把藥劑配方給我!」
  「不行。」
  想都沒想就一口否決,面對矢部說我不知道這樣的謊話根本就趕不走他,必須讓他瞭解自己的決心。
  「你也看到了,那個噁心的流氓用利益要挾我,你不想報答我這個養父嗎?」
  「別把我當小孩,你這種人才不在乎那種事情。」
  「哦!那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挑起一邊眉毛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矢良,顯然他對此行相當有自信。
  「你無非是過河拆橋,拿到配方後就不用再受青龍制約,無論是站在私人還是守的立場上,我都不會給你。」
  「你以為憑你這樣的男娼攔得了我嗎?」
  「時間到了,出去。」
  矢良平靜的看他,但眼中翻騰的怒火卻越來越劇烈,如果不是看在野良的份上他早就衝上去揍的他半身不遂。
  「看來你想要重溫童年美好的調教時光啊!」
  沒料到矢部會在這裡對自己出手,頭髮被抓住向後提拉,膝蓋骨重擊矢良的小腹。
  一切都來的太快了,矢良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就連保護重要部位都做不到。
  腹部受到的撞擊一次比一次用力,矢良以為上次的槍傷又要裂開來了。
  被扔到地上,餘怒未消的矢部用亮閃閃的名貴皮鞋踩到矢良的臉上。
  嘴角掛著獰烈的笑容,矢部用溫柔的聲音對著養子命令道。
  「乖孩子,把我鞋上的灰塵舔掉。」
  什麼養子,自己只是這個人的洩慾工具罷了,有一點利用價值就會像只毒蜘蛛吸乾你才放手,這種人竟然在世人眼中是溫柔紳士為群眾找想的內閣大臣,矢良真想當著矢部信徒的面扒下他的偽善面具。
  「無可救藥的傢伙!」
  「切!少裝的那麼了不起,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男妓罷了,像你這樣的傢伙就算死個一兩個,青龍也不會追查。」
  伴隨著惡毒的咒罵,矢部粗暴的踹著地上蜷成一團的矢良,看到這樣子的矢良,矢部不免開心的大笑了起來,幾日來的委屈和隱忍也在洩憤中淡化了不少。
  「你在幹什麼!」
  怒吼的是璃珀,而原本正在開會途中的璃珀的適時出現救了矢良一命。
  「親子對話啊!怎麼,生氣的父親就不能教育一下自己的兒子!」
  「哪裡疼?」
  低聲詢問的是信田,原本想要出手阻止矢部的暴行,但被矢良的一個手勢攔住了,無奈之下信田只好跑去找璃珀。
  矢良在擔心什麼他知道,從沒有像此刻痛恨自己的無力,因為自己讓矢良吃盡了苦頭。
  疼得直抽氣的矢良搖了搖頭,在信田的幫助下站起來,似乎是沒事了,矢良拿起筆開始做起記錄,筆敲擊桌子發出不規律的篤篤聲。
  但在璃珀聽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敲擊聲,而是重要的信息傳遞,璃珀的眼神開始變得危險起來。
  「矢部先生,矢良與你的關係從現在起徹底解除。」
  「你有什麼權利這麼做!」
  聽到這裡矢部不禁吼出聲,他不屑的掃了璃珀一眼。
  「就算是MORI也是有自尊的,矢部先生,我們辛辛苦苦為你們服務可不是天經地義的,你這樣對待珍貴的MORI已經違反規定,我們有權與你解約。」
  「多管閒事的傢伙,我要見青龍。」
  趾高氣揚的下著命令,璃珀冷笑出聲,對這樣的傢伙他才無暇多說一個字。
  「想想你至今為止辛苦奮鬥來的社會地位,不想下半輩子進監獄的話我勸你乖乖離開。」
  璃珀惡鬼一樣的表情顯然起到了震懾作用,就算是矢部也開始害怕起來。
  石灰從石室的頂上掉下來落到璃珀的身上,璃珀厭惡的伸手彈掉,但細心的矢良卻發現了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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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中的宸華之花

  「地???地震!」
  難得的,一向從容的矢良竟然露出了如此慌亂的神色,但更讓人震驚的是他的話。
  地震——
  這座島處於地殼活動頻繁區,雖然一向平靜但是不代表它會永遠這麼平靜下去。
  現在,矢良開始憎惡自己的失誤了,他應該提醒璃珀把警報系也挪到這裡。
  但現在,一切都太遲了。
  似乎是為了證實矢良所犯下的失誤,落下的灰塵越來越密集,後來甚至有小塊的石頭從崖壁上崩落,晃動的腳底讓人根本無法好好站立。
  「可惡!」
  一拳打破警報裝置,這個裝置在每個房間裡都有設置,是用來通知被入侵讓所有人準備抵禦,但沒想到現在卻成了救命的用途。
  地面搖晃的越來越厲害了,三人跌跌撞撞的向洞口衝去,但出口已經被石頭封住了,無奈之下三人只好向逃生洞爬去。
  不是在誇張,搖晃的地面連像樣的站立都不支持,唯有爬是移動最快的方式。
  嗆鼻的灰塵讓矢良覺得呼吸都萬分的痛苦,但就在這鋪天的灰幔中一抹細瘦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彌生,過來!」
  衝過去拉住四處亂竄的彌生,見到一旁的璃珀後彌生鬆了口氣。矢部早就逃走了,但矢良必須將重要的資料帶走,璃珀和信田不顧矢良的驅趕硬是留下來陪他整理。
  現在的狀況能不能平安找到求生洞還是個問題,萬一那裡也被石頭堵住的話,那麼接下來就是被石頭活埋。
  但現在不是在想這些的時候了,幸好其他人早被警備人員疏散了,遭遇不幸的也就只有自己這幾個倒霉蛋,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震動還在繼續,山體也令人無法相信的速度徹底崩落,前方一處銀白色的光芒燃起了四人最後的鬥志。
  山體搖晃的越來越厲害,沒有人發現危險的降臨,璃珀深深地凝視著矢良的背影,嘴角掛著一抹殘忍的笑。
  就在這時——
  「危險——小矢!」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周圍的響動還在繼續,剛才那聲巨響彷彿不曾發生。
  被推出去的矢良從信田的懷裡掙扎著爬起來,當他回過頭慌亂的搜尋璃珀的身影時???
  「還???好吧?」
  璃珀趴在地上痛苦的仰起臉看向矢良,端正的五官此刻呈現出異樣的平靜,但眉宇間的神色是那麼痛苦。
  「我沒事,出口就在前面,還不快點起???」
  激動的話語愕然中斷,艷紅的血一直延伸到腳邊,矢良害怕的順著血跡看去。
  璃珀的下半身消失在巨石之下,宛若被怪獸吞食了一般,璃珀輕輕笑著,好像往常一樣從容淡定的笑,這讓矢良有種不詳的預感。
  「我,幫你截肢。」
  「然後帶著那樣的廢人,你要怎麼逃出去!」
  「開什麼玩笑,難道要我把你扔下不管嗎!」
  矢良用快哭的聲音吼道,放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著,矢良抬頭看向信田,如同死水一般的雙瞳靜靜地流淌著絕望。
  「不可以,你敢亂來我立馬就死在你眼前。」
  「彌——」
  沙啞破碎的嗓音,心中宛若被刺了一刀,胸口好痛好痛,痛的好像開了個口子,所有的內臟就這樣從那裡逃了出來。
  以為自己早已沒了感情,痛苦也好、喜悅也好???但是現在,卻為璃珀而疼痛。
  這痛楚——究竟是為了誰?
  留下,就再也無法見到信田。
  離開,便是與童年摯友生死相隔!
  為什麼上天要一次又一次的從自己身邊奪走幸福,好殘忍!
  此刻,矢良寧願被壓在下面的是自己。
  望著自己的雙手,能隱約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跡。美子、營野、信田、璃珀,為什麼每一次死的不是自己?
  寧願從未誕生在這世界上,寧願???從未愛上過任何人,那麼不會像現在這麼的痛苦。
  為什麼明明學了醫,還是救不了他們?學與不學有什麼區別?這雙手,這雙手要他有什麼用,乾脆斬斷好了!
  「走——為了我,你也要活下去!」
  「彌!」
  「你是我製造的最完美的兵器,不能???在這裡葬送了。」
  痛苦的說著令人心碎的謊言,璃珀努力吼著。
  好痛,好痛!對不起,小矢,原諒我再次拋棄你,我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只要可以得到你,原諒我的卑鄙——
  「保重。」
  拉著死活不肯離去的彌生,矢良抬起手狠狠地給了他兩巴掌,彌生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聽著,為了彌——你、我???都要活著離開!」
  嘶啞的命令著,這才是矢良的風采,璃珀欣慰的笑著看著他遠離的背影。
  淚水順著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劃過臉上的傷口滲進血肉裡,錐心的疼痛。
  太多疼痛,已經不是短短的疼痛詞組重複可以描述的完的了,如果一個人一輩子都沒快樂過,那麼就請品嚐一次這樣的痛楚吧,今後的每天將都是天堂。
  「糟了,支撐要塌了!」
  拉著信田和彌生飛快向洞口移動,在千鈞一髮之際,矢良狠狠地將彌生擲出去,拼盡所有的力量撲到信田。
  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那是信田在昏迷前聽到的最後的聲音。
  他看到一朵黑色的玫瑰在眼前緩緩綻放,玫瑰的花蕊是一把鋒利的凶器,好美好美,真想採下來送給心愛的矢良,一定很般配!
  一聲巨響後,所有人都在震耳欲聾的崩塌聲中失去了意識。
  




信田的醒悟

  從雙眼的縫隙中可以看到緩緩移動的湛藍天空,耳邊充斥著沙沙的聲響,似乎是有誰拖著自己在草地上滑行。
  左邊的大腿很痛,估計是在逃生時被石頭壓到了,記憶開始清晰,突然的地震以及突然的死亡。
  猛地睜開眼睛,彌生興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沙沙的聲響停止,透過高高的草叢,信田看到矢良佝僂的背影。
  以葦草編成的蓆子代替擔架拖著自己前行,一路拖著自己在荒涼的叢林裡穿行。
  太陽躲在雲層裡但威力不減,悶熱的感覺彷彿置身於烤箱之中。信田看著那條深深嵌在矢良肩膀裡的布條,不知道他帶著自己走了多遠。
  或許是一天,也有可能是兩天,甚至更久。想到這裡,胸口就一陣堵悶。
  「好渴,還有多久才能找到水源?」
  「把襯衫脫下來綁在腿上,不要弄成太緊的麻花。」
  雖然不知道矢良要自己做的目的是什麼,彌生還是乖乖照做了,然後兩人繼續前行。
  走了約5分鐘後,矢良停下看著不遠處的大樹說道休息一下。
  解開綁在腿上的襯衫,因為草叢很高很茂密,加上現在離太陽升起沒多久,草上的露水尚未全部蒸發,棉質的襯衫很輕易的就吸取了露珠變得濕漉漉的。
  矢良沒有獨自汲取水分,雖然看得出他此刻的乾渴,比任何人都需要水,可他還是把那一點水讓給了信田。
  微熱的水珠滋潤了乾裂的唇,帶著極重的汗味卻比任何飲料都珍貴解渴。
  雙手絞緊襯衫用嘴去接那剩下的一點水,信田看到髒污的雙手上的紫紅勒痕,估計掌心的狀況比手背的更糟糕,發現信田的目光後,矢良連忙藏起手。
  食物和水分嚴重的不足,傷口的感染加上嚴重的腹瀉嘔吐讓信田的病情一度惡化。
  矢良愁著一張漂亮的臉想盡一切辦法去尋找可以用的草藥,但是荒涼的山林裡除了一些沒用的雜草根本就找不到適用的草藥。
  眼看信田日漸消瘦,再得不到治療的話極有可能因脫水和感染死在這種不毛之地,矢良消瘦的速度竟比信田還迅速。
  原本還殘留的一點血色在此刻消失殆盡,整個人如同蒙了一層灰塵的白瓷娃娃。
  「矢良先生,我好像聽到水聲了!」
  「我也是!」
  彷彿為了驗證兩人的話,嘩嘩的水流聲隨著靠近越來越清晰,撥開乾枯的樹杈一條渾濁的小河出現在眼前,彌生開心的叫著就要衝下去痛飲一番,卻被矢良一把抓住。
  「幹什麼啊,我都快渴死了!」
  「水的顏色,裡面的細菌很???危險,必須處理。」
  不顧彌生的埋怨矢良簡短的解釋著,他轉過身開始折樹枝,彌生見狀也幫忙一起找干樹枝。
  「不對。」
  「哪裡不對了,明明就干了啊!」
  「應該是很清脆的聲音,好像這樣的。」
  說著矢良演示著從矮灌木上折下一截粗枝,啪嚓的清脆聲響很是乾脆,樹枝也應聲而斷,不像彌生折起來那麼費力。
  在襯衫上撕下一大塊布,在裡面依次填上沙土石子和剛剛燒的木柴焦炭,這是簡易的過濾裝置,水透過這個裝置流入信田的鋼盔中。
  水很快就燒開了,矢良又往裡面加了點木炭碎屑,原本就渾濁的開水此刻更是變成了詭異的淺灰色。
  炭可以用來吸附灰塵和一些細菌,所以喝下去對腸道不會有害,看著信田喝下水後,矢良終於展露出滿足的笑顏。
  這是一連幾日來,矢良最放鬆的表情,他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的山脈,嘴角淺淺的笑容充滿了希望和淡定。
  夕陽的餘暉投射在長長的睫毛上,那原本濃密的黑色睫毛在此刻宛若金色一般的耀眼,信田一時看呆了。
  「那兒,按照約定燃上煙就會有人來接你們。」
  指著遠處的山脈,矢良放下手轉身看向信田。
  信田沒有忽略他話中的破綻,他一把抓住矢良的胳膊嚴肅的逼問。
  「你們?難道你不走嗎?」
  「你們要自己上去。」
  「你還在想著璃珀嗎,想著留在這裡陪他一起死!」
  抓著手臂的手開始大力搖晃,扯到胸口的傷口一陣抽痛,只有信田的暴力每每讓矢良苦不堪言。
  「放,放開我!」
  掙扎的過程中,軍服的衣襟被扯開,無論天氣多熱,矢良都忍著很少在信田的面前暴露自己的身體。
  雖然是病人,可信田的力氣遠遠勝過自己,目光緊盯著一截布條,矢良想要合攏卻被信田阻攔。
  手指徹底扯開衣襟,一股血肉糜爛的味道,雖然每天都清洗還是弄得一暴露就清晰可聞。
  用作繃帶的布條是襯衫的碎片,上面還沾著斑斑駁駁的血污,刺眼的血跡令信田的呼吸開始困難,他還是用顫抖的手指解開了繃帶。
  動作很輕柔很細緻,宛若下面包裹了什麼易碎的珍寶,但實際上那只是一處腐爛的傷口罷了。
  推開信田而被落下的鋼筋水泥刺穿左胸,僥倖沒有傷到肺葉和其他臟器,但這樣的傷勢,就連走路都困難更不用提要爬上那麼高的山峰。
  為了帶受傷的信田到這裡,矢良已經耗盡了力氣,此刻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翻山。
  「接下來,要靠你們自己了,我能做的只有這些。」
  「開什麼玩笑,我絕對不會扔下你,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在這種地方,一個人???」
  聲音哽咽了,信田終於體會到往日璃珀那些刻薄的話語,那不僅是對信田也是對自己的嘲弄啊。
  「沒有人願意瞭解真正的小矢,這樣的小矢——太悲慘了!」
  這是在那一晚糜爛的歡愛後,璃珀撫著矢良的頭髮說過的一句話。
  溫文爾雅的貴公子、任性可愛的小野貓、冰冷孤傲的醫生、性感魅惑的情人???無論哪一個都是小矢,無論你愛上的是哪一個矢良,都不會改變他為別人付出的事實。
  被人怨恨、被人唾罵,背負著這些罵名,但可曾有人想過他做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裝作冷酷的樣子,無非是想讓你那可憐的良心好過一點罷了,為了滿足男人可悲脆弱的自尊心???
  璃珀曾經的那一番告白,深深震擊了信田的心。
  從頭到尾,一直默默看著的彌生一句話也沒說,他終於明白了璃珀為這個男人發狂的理由。
  如果說這個男人是惡鬼的話,那麼這個世界將沒有神和天使的存在。
  他的愛就像是懸崖上的花,美麗而又危險,但是得到後將是永遠的庇佑。
  這一天,信田比往常更拚命的補充體力,以前矢良辛苦找回來的野菜他也不再挑剔,彌生也比以往更加的懂事,每每矢良說過不能這麼做時,他不會再問理由也不會露出不滿的樣子。
  這個男人讓他們再度瞭解到日本男人傳統的仁、信、道、義。
  攀巖是很辛苦的一件事,信田盡量挑選雖然會繞遠路但是相對平坦的路前行,遇到不得不攀巖的時候就帶著一根繩子和彌生先爬上去,然後用繩子將山下的矢良拽上去。
  花費了2天的功夫,終於在第二天的中午爬上了山頂,三人不敢耽誤工夫。
  按照矢良教的方法用手在枯草中劃過,可以輕鬆扯下的便是能作為火引的引子,然後用柴禾搭上一個空心的金字塔,再在裡面塞上乾草後點燃。
  不一會兒金字塔就徹底燃燒了,金字塔的頂端是新鮮的帶葉樹枝,煙就從那下面冒上來。
  而矢良早就按下了頸環上的發訊器,直升機很快就循著煙尋到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這裡的野外急救參過軍的同學應該會知道,嘿嘿~~很實用哦!沒想到可以用在這裡,果然——創作源於生活,高於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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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的娘子軍

  兩人分別被送進急救室,傷口感染和嚴重的脫水可不是鬧著玩的。
  在草燈和野良的餵養下,矢良的體重飛速飆升眼看就有向四腳小肥發展的趨勢。
  這一天矢良的心情似乎是很不錯的樣子,因為他經過野良的同意後剛剛向內閣寄了份揭發矢部惡行的信件。
  當然,在總司少將的幫助下,這封信絕對會平安的到達大人物們的手中。
  雖然沒有將全部的證據送上去,因為看在野良的面子下,送上的東西剛好夠矢部在監獄裡反省個一段日子。
  「接下來的日子恐怕會不好熬啊!」
  來探病的正是此回幫了忙的總司上將淳和他的兒子總司桃,桃也曾是和矢良在絕滅服役的長輩,所以對這個人矢良是絕對放心的。
  有著一頭黑色長髮的桃總讓矢良想起璃珀,或許是兩人表兄弟的關係,看著桃的身影矢良就會不自覺的露出寂寥的表情。
  「總司家的男人啊,就是死腦筋,喜歡上一個就不會變心,不過在挑人的方面這兩兄弟還真是一樣的優秀呢!」
  雖然平日裡是嚴格的軍曹長官和近乎吹毛求疵的老媽,但現在淳和普通的長輩沒什麼兩樣,看的出她對矢良相當的中意。
  「小矢是我的人,不需要你們操心。」
  「啊咧啊咧∼一身肌肉的退役警察,除了斂財這一點我實在對你沒什麼好評。」
  滿身的鬼畜氣息,一看就知道是和良部 久遠一個級別的玩意兒,要不是好不容易回趟國不想惹事,早就把這黑幫的囂張氣焰用消防栓給滅了。
  「不過是個小鬼,你有意見不妨試著動我啊!」
  這個傢伙和璃珀一樣的壞嘴巴,讓人恨不得衝上去打掉幾顆牙。不愧是兄弟,標準的小白臉沒一點男人氣概,要不是看在璃珀的面子上自己一准帶他去走廊再教育。
  實在看不下去的六偕堂帶著矢良匆忙逃離,好不容易到花園,矢良突然說肚子餓了,六偕堂只好跟草燈一起去買吃的。
  「對了,還沒問他要吃什麼啊!」
  「先都買點,反正我也餓了。」
  草燈提議道,於是兩人在醫院附近的便利店買了滿滿一袋子的食物後走回去。
  「你這殺人兇手,還我爸爸!」
  「還我丈夫——」
  花園裡異常的騷動讓兩人加快了步伐,騷動的源頭正是矢良呆的地方,一大群人好像看中國雜耍似的圍著議論紛紛。
  「看不出長的那麼漂亮。」
  「是個那麼陰險的傢伙呢!」
  「這個人我認識,他不是被抓的呂麻議員的情婦嗎!」
  「別瞎說,是養子???」
  兩人心一緊連忙分開人群鑽了進去。
  大病初癒的矢良被人從輪椅上拖了下來,衣服和頭髮凌亂不堪,臉上也有好幾道手印。
  一群女人圍著矢良不斷的辱罵毆打,而矢良也沒有動手的打算,就算是身體不便如果矢良真動手的話這群女人也不在他的話下,顯然是矢良的爛好人心理發作,不願意讓這群可憐的女人知道他們的丈夫和父親的所作所為。
  「變態,同性戀、噁心,就是有你這樣的妖孽我們才會這樣子悲慘。」
  「連自己的養父都要陷害,去死好了,你這同性戀!」
  「住嘴。」
  六偕堂衝上去抓住謾罵不休的女人的和服衣襟怒吼,他冷冷地掃了女人一眼,滿是不屑的開了口。
  「不去弄清楚自己的丈夫做了什麼,反而來這裡像個潑婦一樣的發瘋,你和明智未開的山村野婦有什麼區別。」
  鬆開臉色蒼白的女人,六偕堂再度環視了這些人一眼,草燈抱起矢良看著他身上的傷難過的不得了。
  「太過分了,對這樣的病人下手,無論是惡劣的語言還是暴行,不論你們的理由是什麼,我都無法認可。」
  「哼∼不到一會功夫就勾引別人幫你,果然是妖孽。」
  說話的女孩被狠狠扇了記耳光,打人的是淳,宛若女王一般的姿態一出場就震懾了想要還手的女孩。
  「我是男人也會選擇這樣的男人而不是像你們這種只會打扮撒嬌,沒有大腦又心底狹隘的女人。」
  吹了個口哨,信田走過來一把拉起矢良,撫著臉上的爪印信田不悅的瞇起了眼。
  「野良,把禮物給這些夫人小姐們看看。」
  「收到,長官!」
  俏皮的吐了吐舌頭,野良將事先預備好的證據複印件發到每個人手中。
  看著手上的東西沒有一個人敢開口,有些甚至露出了或尷尬或怨恨的神色。
  「看清楚了,你們的丈夫是咎由自取,以後不准侮辱我哥哥,哥哥才不是那麼不堪的人,骯髒的是你們這些大人做的事。」
  「別人的想法我不管,以後再做這種事,我就直接殺了那個人。」
  「信田!」
  「你是我重要的財產更是我唯一的戀人,傷害你的人就是在向我神奈川宣戰,膽敢傷害你就要有相當的覺悟!」
  「說得好哇!」
  野良嘩嘩的拍手,橫抱起矢良,信田器宇軒昂的向前走去,看到人走遠到聽不見自己發牢騷的程度,野良用資料扇了扇風。
  「早知道我就早點出來,那麼英雄就是我了,我的公主啊,讓野良王子下回來拯救你吧!」
  「呼呼∼」
  「笑什麼?」
  用消毒酒精擦拭傷口的信田不滿的問道,他現在可是壓著一肚子火。
  「淳夫人好帥啊!剛剛被一幫女人圍著,感覺好像到了18層地獄。」
  「還好意思說,不知道指甲油有沒有毒,得好好清理。」
  「沒辦法,我最怕女人了,光是看到女人我就腿軟。」
  「有一半是你自找的,誰叫你支開那兩笨蛋的。」
  「他們在場估計就和我一樣被毀容了。」
  笑著辯解,矢良的輕鬆讓信田實在費解。如果他的溫柔對自己也施展就好了,平時明明就是個凶巴巴的惡棍說。
  「對於沒有實際利益得失的人,就隨他們去吧,而且我說出真相他們也只會認為我是狡辯下手更狠吧!」
  揉揉發疼的肩胛骨,信田連忙訓練有素的當了回按摩醫師。
  「總之我會加大保護力度,無論是矢部的殘黨還是來報復瘋狂娘子軍,果然——接下來會很忙啊!」
  嘟——
  聽筒發出簡短的聲音傳來沙啞的低沉嗓音,桃站在房間裡透過玻璃看向對面的房間。
  「你還真是惡趣味,不要欺負我的後輩哦!」
  「哪裡,人類如果駐足於一點,那不是太可悲了嗎?我只是???暫時把我的寶物寄放在別人哪裡。」
  「寶物?我倒更覺得像是沒玩膩的玩具。」
  「呵呵呵,你還真是刻薄啊,就算是玩具也是除那個外我唯一重視的東西了哦!」
  「東西拿到了吧!」
  「拿到了,雖然只是複印件,有了那個明美和信田暫時就不敢動我。」
  「永遠和矢良可是比狐狸還難對付,據說永遠那邊差點得手。」
  「那是永久故意的,那個□狂,你可要注意點。」
  「切!總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加入。」
  「你比那隻老狐狸還陰險狡詐啊!」
  「多謝,那麼就這樣,祝你成功,青龍!」
  「你也是——」
  電話被切斷,桃很快的離開了窗戶邊,接下來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日本。
  離約定見面的日子還差點,相比貪婪的青龍,自己可是有相當的自制力,不該碰的東西就算再誘人,也絕對不可以沾。
  禁藥也好,武器走私也好,太貪婪只會招致毀滅的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 【同性戀行為是指以同性為對象的性愛活動;同性戀者則是以同性為性愛對象的個人(男人或女人)。雖然同性戀現象古而有之,但同性戀這一概念卻是晚近才出現的。隨著19世紀對人類個性發展與人類性行為研究的開展,人們才開始了對同性戀現象的研究,創造出同性戀這一概念。今天社會學研究中普遍採用的同性戀一詞,英文寫作homosexuality。homo這一詞根的本意是希臘文「同樣」之意,而非拉丁文「人」之意。】摘自《他們的世界》。還剩拓人我就全通關了!這裡是HOME的普及,抱歉,用了差別用語,精彩的番外將在下回獻上!




信田的故事

  「感覺這樣抱著你,好像在做夢啊!」
  「那一定是相當波瀾壯闊的噩夢吧!」
  漫不經心的調侃,信田只是加大了雙臂的力度,他凝視著懷裡的男人,從沒想過自己在傷害他後還有這樣的一天。
  躺在腿上的身體向上仰躺著,信田肆無忌憚的注視著那張閉緊了雙眸的漂亮臉龐。
  「其實,那一次你不肯說你喜歡我時我很難過,說實話現在想起來我還恨得牙癢癢,真想直接一槍爆了你的頭。」
  要知道憑自己的優秀條件,就算是同□者有多少絕世美少年前仆後繼拜倒在自己的西裝褲下,別說是一句我愛你,就算讓他們去弄結婚證都可以眼都不眨的答應。
  歎了口氣,矢良突然睜開了眼,下意識閃躲的信田卻被矢良的手指扣住了下巴。
  那過於熾熱的視線,讓信田開始覺得渾身發熱。
  「跟璃珀做的時候,雖然很舒服,但是腦袋很冷靜,我知道那個意味著什麼。」
  潮潤的眼珠始終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位於正上方的粗狂臉孔,矢良收緊了手指用突然變得低沉的聲音開口。
  「我愛你,無論你做了什麼,我都愛你。華音閣下雪的花園,或是第一次的見面。都說女人容易愛上第一個佔有她們身體的人,其實男人也不例外,我真差勁,愛上一個□犯。」
  「跟你說說我的事吧。」
  怪就怪自己不該做出那種蠢事,今後恐怕都要一輩子被矢良抓著這個說教了。
  信田死心般的吐出口氣,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一枚鐵製的銀色勳章放到矢良的手裡。
  那是一枚優秀警察的勳章,上面還歪歪扭扭的刻著一個陌生的名字,矢良瞇細了眼。
  「雪乃是我妻子的名字,這個原是送給她的,結果回到家看到她和我的好友躺在一張床上,雪乃是個美麗的女人也很虛榮,為了名利和金錢她後來甚至提出了離婚。」
  「然後了?」
  矢良平靜的問道,從他的眼裡看不出任何感情。
  「我殺了她,還有我們的兒子,再後來就有了現在的我。」
  不再相信任何人,為金錢權利所活的暴戾黑幫。
  「我不會!」
  突然被抱住頸項,信田一時沒有消化矢良的話,良久後他才明白過來,那是矢良的承諾。
  ——絕不會像雪乃那樣背叛自己!
  只是不修邊幅的一句話,信田卻覺得一直以來的噩夢終於結束了,對於雪乃和好友的背叛說沒有影響是騙人的,
  正是出於這份不信任,他無法和任何對像長時間的交往,對於婚姻和女人他也倒盡了胃口,唯獨對矢良,無論他做什麼信田都不會懷疑。
  只有面對他,所有不信任的枷鎖才會被打破,這個可以說是因為愛的緣故嗎?
  信田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矢良是特別的,雖然又囂張又任性又喜歡斂財,但他有著比任何人都真摯的心,更重要的是這個人深深地迷戀著自己。
  想到至今為止這個男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信田不禁加重了擁抱的力道。
  笨拙、單純的表達著自己愛的這個男人,在此刻看來卻是比雪乃更加的美麗可愛。
  「我愛你,小矢。」
  「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動聽最可愛的語言!」
  淚水遏制不住的從眼角滑落,令人心痛的熱流一次又一次的沖刷著臉頰,矢良幸福的思考自己不是在做夢吧,但是信田的體溫是如此的真實,如果真是一場夢,矢良願意就這麼死在夢裡。
  「笨蛋,不要哭啊!」
  信田心疼的舔去矢良臉上的淚水,就連眼角的水珠也一併溫柔的吸去。
  「你???不抱我嗎?」
  坦率的愚蠢,但是信田並不討厭,他輕輕抱起矢良苦澀的搖了搖頭,自己曾說過只是看上了矢良的身體,看來這個傢伙還一直懷恨在心啊。
  「我不是只要你的身體啊,今天就這麼讓我抱著吧!」
  幾不可聞的嗯了聲,矢良閉上眼陷入了甜美的夢鄉。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昨天終於把Paranoia Paradox的紙牌遊戲圈打通了,果實很華麗!覺得自己儼然賭神在世啊!可惜我不知道怎麼發圖,不然就給大家看看了,真的是讓人流口水啊!
廢話到這裡,下下章就是番外,嘿嘿嘿~~~~華麗麗的新婚蜜月啊!!!TOT小矢要幸福啊!監護人我就沒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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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田和小貓的秘密KISS

  一大清早,信田就神秘兮兮的說著要給你個驚喜將矢良帶到了位於巖田的倉庫。
  進入倉庫的一瞬間,矢良就為倉庫裡存放的物品所震驚,這些東西正是製作禁藥的原材料,如果製成成品流到市面上去,那將是一筆足以讓任何人瘋狂嫉妒的財富。
  而這次,信田就是買下這些東西的交易者,而供貨商則是矢部本人。
  照這個樣子來看這些應該是矢部所有的存貨了,目的不用猜也知道,不想坐牢的矢部想將這些販賣後攜款離開日本,而有足夠能力和膽量一次吞下這些貨的人就只有信田。
  一見到矢良,落魄的矢部顯得相當激動,他一把搶過手下的槍衝到矢良面前指著他的腦袋。
  「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竟敢陷害我,我非殺了你不可!」
  「這是你咎由自取。」
  據算被槍指著頭,矢良還是涼涼的回敬了一句。
  「閉嘴,我養了你那麼多年,如今卻被你反咬一口,我矢部竟然栽在你的手上,說什麼我也不能輕易放過你!」
  拉下保險,矢部紅著眼一副要將矢良撕成碎片的模樣,但矢良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信田本想阻止,但被矢良用手攔了下來。
  那雙貓一樣細長的眸在此刻卻綻放著鋒利的光,矢良抬起一腿踢向矢部的小腹,趁他倒地的時候奪過他手中的搶,矢良漂亮的反敗為勝。
  「你想幹什麼,混蛋!」
  「只會把責任推卸給別人,實際上卻是自私妄為。」
  子彈洞穿矢部的右腿,槍口還冒著白煙,呆了幾秒後矢部才弄明白發生了什麼,想要起身卻又被一顆子彈打穿左手,矢部發出悲慘的哀鳴。
  「看在野良的份上我不殺你,多謝這些年來的照顧,這個就當是還你的恩情。」
  從懷裡取出一個羊皮信封,裡面的東西不用打開也知道,那是矢良剩下的沒有交給國會的證據。
  「從此MORI的合成藥將不會再生產,禁藥也是。」
  一個漂亮的轉身,矢良對著集裝箱猛按下扳機,像是洩憤般。
  這十幾年所受的屈辱和折磨,這些年來的等待和煎熬,在這一刻統統實現。
  暴力、威脅???以後這些也都將隨著這些藥一同被自己親手埋葬。
  心情說不出的舒暢,矢良一拳捶在箱子上瘋狂地笑起來。那聲音歇斯底里卻又透著無比的悲涼,似是為失去的所哀悼。
  走在安靜的小路上,矢良緊抿著唇一句話也不說,突然,他停下步伐一個轉身,剎車不及的信田差點撞上矢良。
  「知道嗎,人在達到目標以後在短暫的欣喜若狂後就會陷入漫長的低落,我本應該向你道謝的,但是現在,我???」
  「覺得我多管閒事,覺得我瞧不起你什麼都要給你安排好了才放心,把你當做易碎的展覽品柔弱的女人???」
  如此說著信田將矢良擁進懷裡,矢良沒有掙扎但眼眶濕潤了。
  「臉孔像女人但不代表我把你當成女人,讓你不安了???我只是想讓你開心,沒想到那麼多,抱歉,小矢。」
  一遍又一遍的在頭頂上方重複著道歉,就算看不到信田的臉,此刻矢良也能想像出他懊惱的表情。
  一向目中無人的黑幫此刻竟像只在認錯的大型狼犬,矢良偷偷想像著聳拉著耳朵夾著尾巴的信田形象???
  「噗呼呼呼呼——」
  「我那麼認真你卻拿我尋開心,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
  惡狼馬上又原形畢露,信田威脅的瞪著笑得愈發不可收拾的某人,終於忍受不了,矢良乾脆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笑的腸子都開始打轉。
  抓起地上的身體按到水泥牆壁上,還沒等矢良弄清楚發生什麼,信田帶著一肚子無處發洩的怒火堵上了那張唇。
  過度吃驚之下,矢良傻乎乎的張開嘴看他,這正好方便信田將舌頭伸進去。
  厚實的舌瓣塞進嘴裡後就四處遊走,拉捲著矢良的舌頭,有點疼,但是他並沒有拒絕這個有點暴力的親吻。
  直到矢良雙腿發軟雙頰緋紅,信田報足了仇才鬆開他,分開時兩人的唇角還牽著一絲唾液,信田滿足的欣賞著那雙潮潤溫柔的眸。
  「你真的很不擅長接吻,不過善良的我會耐心指導你的。」
  「你少夜郎自大,當心被貓叼了舌頭。」
  「被吻得腿軟連站都站不起來的是哪裡的誰啊!而且???你不就是一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嗎!」
  挑起矢良的下巴,小貓挑了挑眉,可惜信田不知道這個表情的意味,於是災難發生了。
  捂著被擊中的小腹,信田齜牙咧嘴的想抓矢良,矢良笑著竄進車裡然後發動引擎。
  「作為嘲笑我的懲罰,你就從巖田走回家吧!」
  車子揚長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信田。
  「開什麼玩笑,你要我走到明天嗎!」
  可惜矢良已經看不到說出如此丟臉台詞的信田本人了,信田粗魯的抓著頭髮走向後面顫巍巍的部下。
  




信田的禮物

  回到家,看到平安無事的矢良和車子後,信田狠狠地鬆了口氣。
  他是在半路上想起矢良沒有駕照的,實在無法想像這個人是怎麼把車開回來的。
  回到公寓後,信田開始找人,一開始是一間房一間房的找,明明在玄關看到了矢良的鞋子,可就是找不到他人,想起矢良的習慣後他又改成專挑床底之類的陰暗隱蔽角落搜尋。
  果然,在自己的臥房的床底下,一個腫成一團的毛毯包正打著香甜的小呼嚕。
  當然,毛毯會打呼嚕的話自由女神像就會跳芭蕾了。小心靠近毛毯包,信田很清楚吵醒裡面的東西會有怎樣的後果。
  彎下腰,慶幸自己的身材有夠魁梧手臂有夠長,信田好像長臂猿媽媽般小心的將毛巾毯連同裡面的小惡魔一同抱出來。
  滿足的凝視著貪睡的臉龐,這段時間的勞累讓他的體重再度嚴重縮水。
  毯子蟲蠕動了一下,然後發出嗯呼的誘人聲音緩緩清醒,剛睡醒的眼睛一隻大一隻小,說不出的可愛,矢良咂咂嘴繼續往溫暖的地方鑽,頗有蘋果蠕蟲的架勢。
  「喂,喂!你是鐵鑽嗎,老實點別亂動。」
  「你好囉嗦,像我爸一樣。」
  「我怎麼生的出你這種囂張的兒子。」
  氣呼呼的捏了下睡得粉紅粉紅的鼻尖,中年大叔總是對自己的年齡比較在乎。
  「其實???我爸長什麼樣我也不清楚,唯一記得的就是5歲前母親不斷重複的你和你爸爸一樣是個壞蛋,後來為了弟弟媽媽就乾脆把我賣了。」
  好像在訴說別人的故事一樣,矢良給人的感覺總是沒心沒肺的,但這種感覺在此刻卻化身為一根根細細的針刺入信田的心中,他不由抱緊了懷裡的人。
  「我覺得很好笑,既然不喜歡為什麼又要生下我了,直到遇到彌。我第一次嘗到了不孤單的滋味,雖然又任性又狡猾,但是我想保護他,我受夠了一個人,哪怕是虛情假意,我也渴望著那種溫暖。」
  「你不恨璃珀嗎?」
  「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我,至少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真正的恨過他。」
  「小矢,我想試著瞭解你。」
  或許這是信田內心真實的想法,但在矢良聽來卻是如此的空虛。
  「我們結婚吧!」
  「笨蛋,我可是貨真價實的男人,不要一時衝動啊!」
  「不是可以通過領養的方式來代替結婚嗎?」
  信田總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的類型,也正因此讓矢良想氣又氣不起來。
  他不想要信田的同情,如果因為可憐自己就提出領養什麼的,痛苦的只會是提議的那一方,溫柔的矢良不想看到信田後悔的表情。
  馬路上流浪的小貓看上去很可憐,你一時心軟撿了回去,結果被告知公寓不能飼養寵物,於是你不得不把喵喵叫的小貓送回去。
  那種心情比被拋棄的小貓好不到哪兒去,或許是善意的,但矢良不想信田懷有罪惡感,他的信田應該是帥氣的堅強的無人能及的優秀男人。
  如果一開始就從對方的懷裡掙脫,哪怕咬上一口也好啊!可是???渾身冰冷的小貓因貪戀一時的體溫而錯過了最佳的時機,最後想要安慰悲傷的對方,出口的只能是對著背影的喵喵叫喚。
  平靜的生活過了兩個星期,雖然還會想起以前的事,但至少不會像起初的那麼難過了,璃珀的事也是如此。
  隨著時間的流逝,要不是看到鏡子裡的項圈和貼在腰際的匕首,他一定會就這麼忘了曾經的戀人和摯友。
  經過這一番波折,矢良詫異的發現野良和草燈的關係有了明顯的變化,對於這個任性的弟弟,也只有草燈是自己信得過的托付者。
  過了不久,曾經輔導過的不良少年鷹司 纏也帶著水果籃來看望自己,而且小纏還帶來了已經自考上大學的喜訊。
  那是矢良在被田代陷害的時間發生的,看清楚自己所染指的是多麼危險的世界後,小纏就乖乖的退出了極道。
  看著興高采烈的談論著學院生活的小纏,矢良不禁瞇細了眼露出柔和的表情。
  夕陽從背後投射過來,為那張白皙精緻的臉龐增添了一抹柔和的色彩。
  一時間,小纏的呼吸頓住了。
  「聽說營野要當爸爸了。」
  「是嗎,真該恭喜他。」
  小纏呆呆的凝視著那張臉,勉強接下去的話題也再度中斷。
  真是平靜的生活啊,雖然少了什麼,當這樣好像開水般的日常正是自己所一直期待的。
  和現在相比,過往的一切真像是一場波瀾壯闊的夢啊!
  「老師!」
  「什麼?」
  小纏紅著臉吞吞吐吐的始終開不了口,他歪著頭輕輕地囁嚅了一句謝謝,然後就像是見了鷹似的兔子跑掉了。
  臉上殘存的溫暖觸感讓矢良想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吻了。
  「哼!別回味了!可惡,都是你太寵那個色小鬼。」
  在門口看的一清二楚的信田帶著濃重的醋意進了辦公室。捂著臉頰,矢良不由笑出了聲。
  吃醋的信田可愛的堪比熊貓,當然那是建立在只為自己吃醋的前提下。
  就在被吻事件發生不久後,早早下班的信田神神秘秘的帶著自己坐進了車。
  不管自己問什麼,信田都是一句「到了就知道了」搪塞過去,看他那麼固執矢良也就不再追問了。
  車子停好後,信田就拉著矢良的手走上了一條熱鬧的街道。
  看了看緊握的雙手,矢良想說些什麼,最後一句也沒說就這麼任由對方拉著向前走去。
  今天,矢良穿的是一套純白的立領式制服,相較於從頭黑到腳的信田,黑白配的世紀帥哥組立馬吸引了一大票圍觀的目光。
  一個高大英武,一個高挑優雅,兩人都是一臉好好先生的模樣,加上手牽手走在人群中,的確是很壯觀。
  很普通的街道,或者該說是陳舊吧。能在京都找到這樣的街道實屬不易,這裡還保留著過去日本的集市味道,一瞬間,讓矢良產生了莫名的強烈惆悵。
  走了約有3分鐘,信田在一處古樸的旅館前停下步伐,說是古樸那已經是可以用寒磣來形容的地步了,不明白信田為什麼要帶自己到這裡來。
  進去後就明白了原因,雖然看上去破舊,但裡面打掃的卻是相當乾淨。
  既不富麗堂皇也不高雅清幽,卻讓矢良產生了懷念的感覺。
  指尖掃過木製的桌面,矢良細細的回味著這裡的一切。
  「歡迎光臨,兩位客人是要住店嗎?」
  矢良抬頭,對方是名年輕的男子,比自己高但不像信田那樣的魁梧,而是很精瘦的那種,仔細打量,青年稚氣的臉也有些熟悉。
  青年好脾氣的重複了一遍問題,矢良搖了搖頭,青年困惑的看著一語不發的矢良,見狀信田解釋道。
  「不好意思,他的身體不太舒服想在這裡休息一會兒。」
  「這樣啊!」
  青年嘟噥著轉身進了疑似廚房的房間,不一會兒就端著熱乎乎的茶和點心來招待兩人。
  「魚糕???」
  「你討厭嗎?」
  青年問道,矢良將當做點心的魚糕放到嘴邊慢慢地吃了起來。
  「很美味,好像媽媽的味道。」
  「好厲害,這個是就是我媽媽做的哦!」
  「誒?真的!」
  聽到自己母親的手藝被誇獎,青年開心的笑了起來,然後兩人就聊了開來。
  不參與談話只是旁聽的信田喝著茶滿足的看著交談的兩人。
  雖然是初次見面,兩人卻像是多年不見的兄弟般熱烈的攀談著,矢良也對這名素未謀面的青年產生了好感。
  「咦∼優一你有客人啊!」
  大大咧咧走進來的人在看到客人的容貌後,失禮的抽了口涼氣。
  「老師你也在!」
  「你們認識?」
  青年抓著頭問道,來訪的人正是剛從學校下課的小纏。
  「當然啦,這是呂麻 矢良我最尊敬的老師,啊∼這是優一,成田 優一,和我同一個學校是我的前輩。」
  成田 優一這個熟悉的名字就像是一條張開血盆大口的蛇,從記憶深處鑽出貪婪的啃噬著矢良的冷靜。
  身體狠狠一顫,血色從矢良的臉上褪去,而優一發出誒的吃驚聲。
  「認識啊!」
  優一不好意思的揉揉腦袋,直到這時矢良才清楚信田帶自己到這裡的用意。
  天很快就黑了,因為明天是星期天信田就提出在這裡住一晚的計劃。
  草草的吃過晚飯,忙著收拾碗盤的優一聽到腳步聲後回過頭,看到的是抱著手臂倚在門邊的矢良。
  「你和母親住這裡!」
  「不,母親身體不好一直住在鄉下,偶爾會來看我。」
  矢良注意到優一處理的是五人份的餐盤。
  「你的母親???」
  「怎麼了?」
  「不,沒什麼。」
  矢良搖搖頭表示沒什麼,準備回臥室休息,可就在這時優一突然叫住了他。
  「母親很好。」
  「哦。」
  淡淡應了聲矢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只有2疊的狹小空間,優一望著他的背影不禁皺起了眉毛。
  這裡是自己的家,曾經的家,但現在這裡已不屬於自己,矢良對那個挖開自己過去的傢伙非常憤怒,於是他帶著怒火回到臥室。
  「怎麼了?」
  聽到憤怒的關門聲,矢良一言不語的用棉被蒙住自己的腦袋。
  想了很多,還是不能發火,但矢良受夠了信田這種沒大腦的好意。
  如果就這麼若無其事的跟他說話,自己說不定會出手揍人,於是乾脆就假裝睡了。
  沒錯,這裡正是自己的家,或者說出生的地方。成田 優一正是自己那沒什麼印象的異父弟弟,母親就是為了那個小孩把自己賣掉。
  說是帶自己去公園玩,結果就把自己交給了別人,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
  就算是5歲的孩子,還是清楚這是什麼意思,沒有抵抗乖乖的被帶走,前途一片渺茫。
  努力得到今天的成就後,昔日的親人卻出現在自己眼前,過著自己夢寐以求的生活,平靜淡如水的幸福,而那孩子說不定根本不記得自己有過這麼一個哥哥。
  矢良覺得自己就像頭驢子又傻又好笑,自己在期待什麼?難道說希望賣掉自己的可惡女人跪倒在自己面前道歉,或者是弟弟抱著自己的大腿痛哭。
  越想心裡的洞就開的越大,而此刻矢良恨透了替自己開洞的信田。
  「我知道你會生氣。」
  「知道還那麼做!」
  矢良掀開棉被噌的坐起來,他雙目泛紅一副要打架的樣子。
  「我不想讓你後悔。」
  「那你就忍心讓我難堪!」
  聲音大的足以將信田的耳膜震穿,信田揉了揉耳朵笑著看他,看到那臉上的笑矢良更火了,他一把揪起信田的衣領怒吼。
  「誰要你多管閒事,還是說你想告訴我有我沒我都沒差,哈啊,如果是這個目的,恭喜你你成功了!我現在就覺得自己是個垃圾袋,滿意了!」
  怒吼的聲音逐漸低下去,矢良的雙拳開始顫抖,淚水啪嗒啪嗒的落在拳頭上。
  但拳頭沒有因此而鬆開,反而握的更緊了,信田平靜的看他,就好像父親看著因挫敗而氣餒的兒子。
  「我想媽媽摸我的頭,弟弟在我的身後叫著哥哥向我撒嬌,可吃著媽媽做的魚糕,覺得自己來這裡就是個錯誤。」
  「啊啊∼真是個相當美麗的錯誤呢!」
  「我該謝你的,可我更想揍你一頓,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麼難看的一面。」
  握著衣襟的手鬆了開來,矢良捂著臉開始抽泣,信田沉默的張開雙臂包圍住他,好像安撫鬧彆扭的小貓輕拍他的脊背。
  「謝謝???讓我發洩???出來!」
  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矢良抽抽搭搭說話的模樣也是那麼可愛,好像小孩子一樣。
  懷抱美人一夜無眠,雖然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可信田還是小小的失望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不是平安京的朱雀道,不過還是想像著借用了一下,啊啊~~~好想去看看京都的歌舞伎町啊!田代也好想去啊!那裡可是貓島,好多好多喵喵,光想著就開始激動了!啊啊~~其實加計和呂麻的姓氏就是把日本的ろんボネシよ(加計呂麻島)拆了開來,日本人的姓氏很多是地名,例如宇都宮和三宅•••於是我也借用了這一特色。想宇佐見的小兔諧音USAMI和USAGI,日本人的名字真的很有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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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甜心的夏威夷襯衫

  「冬天的話當然是去夏威夷度假最好了!」
  畏寒的信田全副武裝就連大衣和手套都不捨得脫掉,屋內的空調溫度也設置成了可以養澳大利亞袋鼠的程度。
  「人家好想看哥哥穿小泳褲的性感屁屁誒∼」
  趴在臉頰一陣抽搐的草燈腿上,野良用夢幻的聲音發出感慨,這句話真是道出了信田的心聲,可是自己說出來的話,人格不就受到質疑了嗎!
  「我認為,在日本一樣可以冬眠。」
  依舊是一塵不變的西裝長褲,唯一不同的是在寒冷的冬季矢良也加上了白色的大衣。
  白花花、白花花,晃得刺眼的顏色可以和冰天雪地裡的北極熊去比了。
  於是在信田以及野良的輪番轟炸下,矢良光榮陣亡答應了夏威夷度假一事。
  可惡,撒哈拉和剛果不一樣很熱可以度假嗎,為什麼偏偏挑夏威夷。
  不爽的坐在飛機上抱怨著,信田卻在心裡笑開了花。他怎麼會不清楚矢良的心思,可一向堅忍過頭的矢良緊抱著自己在海浪中大喊「好可怕快點保護人家」的模樣???光是想像就???
  「阿信,擦下哈喇子啦!老哥還沒穿泳褲你就流口水了,待會兒不是要給你輸血!」
  調侃著,信田尷尬的笑著,一回頭就被面帶天使笑容的矢良威脅了一遍。
  飛機的下方就是傳說中的度假天堂,可惜矢良根本無心欣賞。
  一想到那嘩嘩的海,牆一樣高的浪頭,想到自己下方就是大海後矢良的背像只察覺到危險的貓一樣弓了起來。
  真不知道以前在裡約駐守時是怎麼挺過來的,現在矢良深刻體會到了身不由已的感覺。
  30分鐘後。
  大快朵頤著美味的冰淇淋,野良戴著墨鏡興致勃勃的欣賞著美女們的沙灘拍球。
  「阿信,你有把暈機藥給哥哥吧!」
  「他說,很快就出來。」
  「啊——來了!」
  隨著草燈的視線,兩人也看了過去,不,基本上矢良所過之處,沒有不回頭看他的。
  「這裡還真熱。」
  坐下後矢良要了杯冰咖啡,野良推了推滑到鼻樑上的太陽鏡,張著的嘴半天合不上。
  「你不怕中暑啊!」
  聽到弟弟的問題,矢良露出微妙的笑容。事實上他來到下榻的賓館後,只脫了一條外套,其他的依舊是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就連襪子也沒脫。
  高達40度的天氣,矢良早熱的渾身冒汗,走路都是用飄的了,可為了面子只好咬牙死撐。
  死撐的結果就是一小時的暴曬後矢良不幸暈了過去,醒來後為了防止該狀況發生,野良親眼看著他換上泳裝才離開。
  於是第二天的沙灘再度起了一陣騷動。
  有著一張小巧的臉,配上性感緊實的身體,白皙的皮膚在一堆白人中間顯露著獨特的光芒。
  雖然高大但體毛稀少,雖然有肌肉但線條很柔美,加上得天獨厚的美貌和氣質,矢良一上場男女老少無不拜倒在他的泳褲之下。
  「太???太???太???色了!」
  信田震撼的只剩下吞口水的份,穿著一條薄薄的黑色小泳褲,根本就擋不住那可愛屁屁的誘惑啊,最最最重要的是,□肚臍什麼的都暴露在他人的注視下,這讓信田很不爽。
  於是???
  「阿信,你去哪?」
  「趕蒼蠅∼」
  那低沉的聲音宛如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野良不禁打了個寒顫,草燈嘴裡含著勺子笑的一副要岔氣的模樣。
  「穿上!」
  低頭看了眼信田扔過來的白襯衫,矢良默默地穿上,但嘴角掛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可是穿上不到10分鐘,信田就又開始鬧彆扭了。
  問題在於穿了襯衫的矢良比不穿之前更誘人了,絲質的襯衫又薄又透明。加上信田的體格過於魁梧,他的衣服穿在矢良身上顯得鬆鬆垮垮的。
  雖然襯衫的紐扣已經全部扣上了,可光溜溜的大腿和若隱若現的泳褲透影更讓人浮想聯翩,寬鬆的領口甚至可以看到粉紅色的□。
  別說是別人了,現在自己就想犯罪了。忍受著視覺煎熬,信田終於開始反思這次的度假。
  夜晚的涼風吹拂著遊人的臉頰,信田突然將一個紙袋塞到矢良手裡,然後不由分說的將他拖進了更衣室。
  「阿信該不會想趁月黑風高,幹什麼傷風敗俗的事吧!」
  「誰知道,搞不好是把矢良裝進集裝箱運回日本。」
  兩人沒心沒肺的哈哈的笑了起來,也不想想是哪只鐵公雞出的旅遊經費。
  「好了!」
  信田開心的叫著拖著矢良出來了,四角褲、花花綠綠的襯衫,典型的夏威夷裝扮,可惜少了頂草帽。
  可帥哥就是帥哥,無論怎麼糟蹋都還是那麼風姿綽約,信田有種想拿紙袋套住那張臉的衝動。
  「老哥∼這個打扮還真是???」
  野良開始質疑起信田的審美觀。
  「顏色鮮艷我很喜歡啊!這是信田為我挑的,以後每到紀念日我就穿這個。」
  哥哥∼你是真正的天使啊!信田能追到你真是燒了八輩子高香了!
  看著矢良幸福的表情,野良突然悲從中來,原本想出口的損話,也融化在矢良純潔的笑容裡。
  第二天一早,蒙頭大睡的矢良被篤篤的敲門聲吵醒,原本想把睡在一旁的信田踢去開門的,結果腳踢了個空,無奈之下只好揉著亂糟糟的頭髮去開門。
  「是給呂麻 矢良的客房服務。」
  身穿制服的漂亮小姐用甜美的聲音說道,矢良尚在雲裡霧裡說了句我就是。
  「這是神奈川先生指定我們在這個時間交到您手上的,請驗收。」
  說完,一名客服人員推著一個堆滿了袋子的箱子走了進來,等人離開後矢良才渾渾噩噩的去看裡面的東西。
  該不會是炸彈吧,但既然是信田送的那應該不是什麼恐怖的玩意了。
  這麼想著時,打開袋子的矢良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當然不是發現了炸彈,而是裡面都是包裝精美的盒子,拆開一看,是件水藍色的禮服,看做工和衣料就算不熟悉名牌也知道價格不菲。
  再打開其他的盒子,不是名貴的衣服就是鞋子,還有的就是領帶和手錶之類的飾物。
  六疊的空間全被精美的禮物盒塞滿了,矢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過於震撼他都沒發現房門打開了,信田躡手躡腳的靠近矢良然後從後面一把抱住他。
  「喜歡嗎?」
  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讓身體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喜歡是喜歡,不過你也買太多了吧,留點棺材本啊!」
  昨天只是買了一件夏威夷襯衫矢良就開心的好像收了五克拉的鑽戒,只是那麼寒酸的一件衣服,搞的自己好像平時有多虐待他似的。
  鏘鏘∼於是就有了信田放血的一幕。
  雖然送襯衫的動機只是不想讓別人欣賞矢良的身材,可反而弄巧成拙,於是思前想後一晚上,終於為了討好矢良他特地大清早就拖著野良出去,拚命採購,看上眼的、覺得適合矢良的不問價格統統買下來。
  為了這個讓人心疼的小笨蛋,信田可謂是什麼丟臉的事都幹的出來,就算是被要求在東京鐵塔上用破鑼嗓子對著矢良唱森川 智之的《Love Me Tender》都沒問題。
  說實話矢良的薪水自己給的都心疼,但打開衣櫃沒幾件名貴的衣服,或許這吝嗇鬼是只會賺錢不會花錢的那種,於是原本想增加薪水的念頭就變成了乾脆我來給你添置衣物的打算。
  可是走進店裡一看,覺得什麼都適合矢良,於是乎就頭腦發熱的買多了點。
  想當初自己追求雪乃時都沒這麼瘋狂啊!
  「你把這些統統退掉,我只要一樣東西就夠了。」
  「只要你喜歡,流星我都能想辦法弄下來送你。」
  「呼呼,沒那麼誇張啦,是你的勳章。」
  「勳章?」
  信田故意裝傻,但嘴角已有了掩飾不住的笑意。
  「就是那枚你要送給前妻的勳章。」
  矢良開門見山,但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
  「你要金的還是銀的,或是鑽石的!那種便宜的東西???」
  「才不是那麼廉價的東西,對警察來說那是榮譽,對我而言那是信田的辛苦和努力,是用生命換來的驕傲!」
  看著認真的大聲證明的矢良,信田覺得胸口好像裂了個溫暖的大洞。
  「笨蛋,耍你的,我早就想把它給你了。」
  攤開手掌,信田將勳章舉到矢良的面前,上面雪乃的名字已經被磨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矢良的名字,信田特地用鏈子穿起來,然後掛在矢良纖細的脖頸裡。
  信田的愛並不是只有在床上能得到,雖然笨拙,但這個男人是確實的愛著自己的。
  銀色和紅色相互輝映,將皮膚襯得潔白無暇。
  矢良看著明晃晃的小鐵片,開心的好像得到了糖的孩子。信田抱住他的頭,輕聲說道。
  「雪乃棄之如敝屣的東西你卻視若珍寶,璃珀說的沒錯,你比任何珍寶都閃耀。」
  「你,你這麼說我會不好意思???」
  「那接下來做的事會讓你更不好意思哦!」
  信田壞笑著咬上矢良的耳垂,矢良發出甜蜜的歎息然後任由信田將他抱上唯一沒被禮物攻佔的床。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裡面有一段假設信田在東京鐵塔上唱歌的那段,(笑)大家千萬不可模仿,否則會被警察叔叔請去吃竹筍炒肉,信田的表現越來越理想,當然這不是結局,還有更精彩的災難等著兩人,至於災難的製造者嘛,暫為保密,估計在新年前收尾是危險了,不過會有精彩的番外作為補償,今天在寫一個番外的時候突然想成立一個「小受壓倒小攻委員會」,開玩笑的,不過自我犧牲的那方真的很了不起啊!都想開個十佳小受頒獎典禮了!估計會變成揭露小攻暴行會吧!呵呵~故事還將漫長的繼續,期待吧!




死者之瞳

  進入冬季不久聖誕節很快就來臨了,從早上開始天空就飄起了小雪,中午時儼然發展成了鵝毛大雪。
  開足了暖氣的店內,一票畏寒的傢伙武裝成企鵝般,聚在一起發牢騷。
  「難怪昨天溫暖的不正常,我差點以為春天來了!」
  裹著真冬送的圍巾,還不停的嚷著冷啊冷的幽裡詛咒著日本該死的天氣。
  「野良,那麼多冰淇淋,當心吃壞肚子。」
  「誒——反正你和哥哥是醫生,吃壞了還有你嘛!」
  信田冷冷地看著大快朵頤的野良,只覺得後槽牙也開始打顫了。
  按在玻璃窗上的鈴鐺發出叮鈴鈴的輕響,還沒有看清楚矢良就出現在了信田身邊的位子上。
  「好慢啊!」
  「路上下雪,有點堵車。」
  抱歉的笑笑,矢良捧著美人店長送上的熱咖啡小口小口啜飲著。
  熱氣在冰冷的鏡片上蒙了一層白霧,信田扳過那張一臉茫然的臉替他擦掉鏡片上的霧氣。
  手指下的皮膚很冰,信田心疼的脫下大衣裹在他的身上。似乎還嫌不夠他乾脆將人連衣服一起抱到懷裡,裹著大衣的矢良宛若信田懷裡的捲心蟲。
  周圍的人看著這一幕,不禁笑了出來。雖然很想揍人,不過抱著矢良還真暖和啊,於是信田就捨不得鬆手了。
  「□夫人已經解除了你們的領養關係,也就是說我可以領養你了。」
  楞了一下,矢良突然醒悟過來他在說什麼,他猶豫了一陣,表情卻說不上是開心。
  「你清楚這個的意思嗎?」
  矢良認真的問道,信田也很認真的回答了他。
  「這個就是代替登記結婚吧!」
  聽到解釋,矢良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多少輕鬆下來,野良看出了他的顧慮放下勺子握住矢良的手。
  「其實是我同意阿信的啦,就算脫離了戶籍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改變矢良是我哥哥的事實啊!」
  多貼心的弟弟啊,簡直就是小棉襖,矢良感動的險些嚎啕大哭。
  「乾脆明天就去辦理入籍吧!」
  一本正經的絳提議道,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和服美人也露出了笑容。
  「因為我們是有血緣的兄弟,所以連這種婚姻替代的入籍都無法辦理,你們可真幸福啊!」
  「誒?店長和彥先生是兄弟?」
  聽到這麼說的矢良小小的吃了一驚,和服美人笑著解釋道。
  「我和絳都姓羽織,我是年紀最小的弟弟,有多少個哥哥我們也不清楚。」
  「總之那老頭除了剩下阿彥之外,就沒做過什麼稱的上是好事的事情!」
  「不要說我外公!」
  一旁的雲見開始鬧脾氣了。
  「你好刻薄哦!」
  笑著戳了戳絳的腦袋,但他並沒有生氣的樣子,畢竟父親是最疼愛他的。
  見矢良的咖啡喝完了,店長又親自泡了杯熱茶端上來,很快店裡的客人就多了起來,店長和真冬也開始忙碌起來。
  閒著沒事做的矢良也去幫大家的忙,本來就聰明能幹,絳所教導的要領,矢良也掌握的很快,相比較之下幽裡這個總是打破碟子的「義工」簡直就是一塊受潮的廢柴——沒用的沒用!
  也不知道真冬是怎麼看上這個笨手笨腳的外國人,附帶一提信田也是高危險分子。
  見矢良好像很開心的樣子信田也就沒再干涉,他坐直身體和幽裡談論起了最近的工作。
  就在這時又有客人來了,但對方似乎不是來喝茶的,男人手裡拿著包裹筆直的走向吧檯。
  「請問誰是神奈川先生?」
  男人很有禮貌的問著,信田以為是自己訂的東西到了,也就沒有太過的防備。
  「我是。」
  「這是您的包裹,請簽收。」
  信田取出別再西裝口袋裡的鋼筆,低頭在簽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就在信田簽完字準備接包裹時,男人對著信田微微一笑,就在信田察覺到危險時,匕首已經刺入了信田的腹部。
  好在躲閃的及時,並未傷及要害,第一反應過來的矢良扔下手中的碟子衝上去阻攔再度刺殺的男人。
  眼看刀子就要割斷脖子,匕首卻被一腳踢飛,矢良很不客氣的扣著對方的脖領將他壓到牆上。
  「小子,沒人教過你機會只有一次嗎!」
  「混蛋,還不進來幫我!」
  店內頓時被一群陌生男人所佔據,矢良直接一拳打暈男人。
  「很好,我可以隨意逼供了!」
  沒有任何先兆,沒人看清是怎麼回事,矢良就閃到了一名男人的身後。
  隨著啪嚓一聲悅耳的脆響,被折到背後的手臂應聲而斷 ,閃著寒光的玻璃鏡片後是一雙滲著濃重笑意的惡魔之瞳。
  客人早就紛紛逃離,雖然不用顧忌,可是對方在人數上佔絕對優勢,漸漸地矢良也就只能以信田的安危為首。
  「看來,我也有必要來幫忙啊!」
  和服美人笑著從櫃檯後款款走出來,早就加入戰鬥的雲見默默地為這些人祈禱。
  「老爸,下手不要太狠啊!」
  「當然,會留半個活口的。」
  將藏青色的外衣交給真冬,白色的襦袢綁在腰間露出背後的狼首蛇身的刺青,而刺青的另一半則消失在另一半的布料下。
  不知從哪裡拿來的武士刀,和服美人接過絳丟過來的刀後就加入了戰鬥。
  藍光閃過必有人因此喪生,冷酷執刀的和服美人宛如版若般毫不留情,肆意剝奪著別人的性命。
  以防萬一,信田早被沒有戰鬥力的真冬和草燈拖到了櫃檯後,眼看局勢有所逆轉時,砰一聲悶響,唯一的活口也被子彈射穿了腦袋。
  一槍致命——
  矢良想要逼供也不可能了,他狠狠地瞪著地上的屍體,拋下一句照顧信田就追了出去。
  如果真讓對方跑了,那麼自己以後也不用說是軍人出身了,他對對方挑戰自己威嚴這一點上十分的不悅。
  更重要的是膽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刺殺信田,他一定會用幕後黑手的鮮血來洗刷這次的恥辱。
  矢良不顧周圍人的側目循著身影追去,背著托卡列夫的身影消失在一棟華麗的建築後,矢良猛地停下步伐。
  華音閣。
  又是華音閣,雖然很不想聯想,但矢良還是追了進去,這回沒有人阻攔自己,像是故意在等矢良一樣,身影在一扇房門前停下後消失。
  說是消失並不正確,因為他身後的門是開的,矢良見狀取出匕首小心翼翼的靠近。
  門沒有完全合上,矢良的手剛碰到隔扇就被從裡面打開,猝不及防的矢良連忙舉刀刺過去。
  刀鋒在對方面部一公分前停下,矢良收回刀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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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會

  開門的正是不久前才見過的成田 優一,也是自己的血緣弟弟,矢良只覺得被人當頭敲了一棒,腳步也有些搖晃。
  繞過優一的身體,矢良看向對面,身體再度搖晃,矢良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手中的匕首也掉到地上。
  這個人原以為只能在夢裡見到了,但此刻卻坐著輪椅出現在這裡。
  早該猜到的,早該預料到的!
  坐在輪椅上的璃珀微笑著看向矢良,毛毯下的腿還在,只是無法再行走了。
  喜悅、震撼、激動、心痛???太多的感情一起襲向矢良緊繃的神經。
  「彌——」
  衝上去抱住璃珀,淚水滑過冰冷的臉龐,落到璃珀的嘴裡。
  顫抖的手指輕觸璃珀的臉龐,矢良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溫熱的觸感是如此真實。
  就在璃珀伸手抱住矢良時,矢良卻一把推開了他,璃珀受傷的盯著他。
  「為什麼要殺信田?」
  纖細的眉毛危險的跳動了一下,璃珀冷笑著一巴掌甩到矢良臉上,沒有閃躲,被打破的嘴角滲著血。
  「在這時候你還想著他!」
  站在一旁的優一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
  「見到我你不是應該很高興嗎!小矢,怎麼這副表情啊!」
  璃珀故意羞辱般的抬起他的下巴,指甲陷進皮膚裡,細細的紅色細線從臉上滑落。
  很痛很痛,但更痛的是不言而喻的事實。
  「為了你,我特地選了最不喜歡的醫科,托你的福我對什麼樣的傷不會致命可是相當的清楚啊!」
  「山洞的事,也是你策劃的嗎?」
  努力裝出平靜,指尖卻在微微顫抖,矢良害怕聽到答案,但是,他不得不聽。
  「如果我回答是呢?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絕情啊,見面的第二句話就是那個傢伙。」
  妖嬈的美貌因瘋狂的嫉妒而扭曲,璃珀的手改為掐住矢良的脖子。
  「做這種事你很開心嗎!」
  悲憤的吼道,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受控制的從眼眶中掙脫,璃珀笑著舔去那些誘人的液體,逼視著矢良的雙瞳,以純良至善的聲音回答他。
  「是啊,非常開心!我要你看清楚,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度過這些日子的!」
  「吶∼小矢知道黑手黨嗎?」
  璃珀鬆開矢良的脖子轉而拋出這個問題,但得到的只是死一般的沉默。
  良久,矢良露出死心般的表情,低聲給出了問題的答案。
  「黑手黨源於幫助美國小意大利區移民的流氓勢力,後在利益的驅動下成為以宗教和信念為統治的黑道恐怖組織。黑幫爭取了平民的擁護,於是便可任命警察,政府官員也從某種意義上庇護了黑幫,而政客就成了其中的中介。」
  「這就是現實,只要大多數平民的利益得到保證,那麼政府和黑幫就能獲得更大的利益,犯罪行為也就合法化了。信田也是其中的一員,你吃過他的苦頭,應該比誰都清楚!」
  無法反駁的事實,矢良握緊了拳頭瞪著他,彷彿在說那又如何。
  「你比誰都討厭組織勢力,暴力強權更是讓你厭惡的想吐,而信田是不會因為你脫離極道世界的。」
  胸口狠狠一震,他說出了長久以來一直不願思考的問題。的確,再愛自己信田也是個徹頭徹尾的黑幫分子,不會為自己改變,那麼當他的所作所為和自己的理念起衝突的時,自己是不是要毀了他了?
  不——光是想像,就覺得全身發涼,矢良寧願死的是自己也絕不會傷害他。
  那麼,違背理念追隨他呢?
  麻木的、假裝幸福的活著,看著無數人被強權壓迫,自己則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那些所帶給自己的食物、住所,那樣的自己還不如就此死了算了。
  看出了矢良心中的動搖,璃珀不溫不火的繼續勸誘。
  「我知道你需要什麼,金錢、權利,有這兩樣,那些孩子就不用再跟著你過貧寒的日子,你甚至能拯救更多自己無法觸及的人。」
  「你調查我!」
  「你的薪水足以養活一大家子,可還總是不夠用,這不是太奇怪了嗎!小矢,只有我才有足夠的立場和能力幫你,只要你願意。」
  「我拒絕,我愛信田,但同樣我也能繼續照顧那些孩子。」
  「你要拒絕我嗎,愚蠢之極,我是唯一瞭解你的人啊!」
  「彌已經死了,彌不會耍這種手段對付我,剩下的只是璃珀,華音閣的少主人。」
  「混蛋,拒絕我的後果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璃珀咬牙切齒的怒吼。
  「再見。」
  矢良已經沒有足夠的冷靜來面對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此刻他滿心記掛的是信田的安危,就在他轉身離開的一剎那,璃珀從輪椅上跳下來去抓矢良的衣服。
  沒有知覺的腿是無法走路的,於是璃珀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矢良咬牙不去看他繼續向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璃珀雙拳捶打地面的聲音和歇斯底里的吼聲,宛若厲鬼的哀鳴般,穿透矢良的理智屏障。
  「等著吧,就算不惜動用整個總司家族的力量,我也要毀了神奈川,我要你哭著求我,我要你後悔今天的決定,我總司 彌發誓!」
  心臟痛的蜷縮成一團,昔日的彌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矢良不禁疑惑自己曾經愛上他的哪點。
  「不要走,小矢,不要走,不要走,回來啊——」
  璃珀難看的在地上爬行,但換來的只是那抹愈行愈遠的背影。
  「你這混蛋還不攔住他,絕不能讓他見神奈川,絕對!」
  「我會找回他,你先好好休息。」
  被優一抱起的璃珀不再打鬧,他睜著濕潤的眼睛認真的凝視他,優一再度給了保證的誓言,璃珀這才乖乖的窩在懷裡閉上眼睛。
  拉上隔扇,優一吐出口氣。
  神奈川 信田!傷害彌的這筆帳我絕不會就此罷手,就算是哥哥也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惡魔降臨之時

  厚實的棉被包裹著冰冷的身體,淚水不停的劃過臉頰。璃珀再也忍不住,咬著手腕哭了起來。
  一切都和想像的不一樣,原以為心愛的小矢會很高興這次的重逢,甚至每晚在腦中模擬了上千次,但是???
  在得知真相的一剎那,矢良看自己的眼神宛如在看陌生人,這深深刺痛了璃珀。
  就算那麼難看的求他了,他還是一心牽掛著神奈川的安危,他已經不會回來了,不會——
  就算是優一利用他弟弟的身份,矢良也不會再回心轉意。
  在計劃這一切之前,璃珀就清楚這麼做可能會招致的結果,但他無法忍受矢良的眼中還有別人。
  那一晚的歡愉,他就徹底明白了,自己是無法和別人共享矢良的。
  既然對自己沒有了一丁點的愛意,那麼為了綁住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剩下的就只有這個了。
  男人最重視的誠、義、信,特別是像矢良這種感情纖細的男人,這一次,他絕對別想拒絕自己。
  開心的笑著,璃珀從被窩裡伸出手打掉放在一旁的水杯,拾起一片玻璃片,在黑暗中泛著幽幽的的冰藍色光芒,這光讓人不禁聯想起了矢良的眼睛。
  帶著滿心的歡愉,璃珀將玻璃的刃口抵到了手腕上,什麼樣的力道可以大量流血卻不會致命,同樣學醫的璃珀很清楚。
  於是,手指微微施力,玻璃輕易陷進了皮膚,伴隨著火燒的灼痛,鮮紅的液體從體內流出,璃珀滿足的閉上了眼。
  等再睜開眼時,心愛的小矢一定就在身邊了!
  因為信田的傷勢需要住院觀察,矢良也跟著住進了醫院。每日照顧信田的飲食起居就成了矢良的工作,體貼的草燈也主動分擔掉了一部分矢良的工作。
  有心愛的美人照顧,信田當然樂不可支了。
  「小矢,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盯著矢良臉上的抓傷猛瞧,信田的眼睛開始瞇細,他一把抓住想要避開的矢良扳過他的臉仔細的觀察傷勢。
  「脖子也是,難道還有不識相的傢伙在找你麻煩?」
  「沒有,是被小貓抓的,不用擔心。」
  「你想讓我當鰥夫的話,大可不還手。」
  「喂喂,別用奇怪的詞語啊!」
  從門口探進一顆頭的野良笑著打了個招呼,矢良疑惑的走過去。
  「有人想見你,好像是小纏的同學!」
  「是嗎?我這就去。」
  叮囑馬上回來不准亂動後,信田果真不再亂動,其聽話程度堪比德國獵犬,野良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
  「小矢——」
  胳膊被抓住,矢良俯身溫柔的凝視那雙深灰色的眸,信田困難的抬起手輕撫矢良的面頰。
  「怎麼了?」
  「看到你離開,突然好難受。」
  「我很快就回來,等著我!」
  覆上信田的唇,還沒熟悉那溫暖矢良就離開了,信田摸了摸嘴唇,上面還留有甜蜜的香味,混合了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那是只屬於矢良的香味,讓人沉醉上癮的名為心安的氣味。
  信田看著手指溫柔的低語道——
  「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會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啊~~標籤的事情解決了!我又幹傻事了!所以說衝動是魔鬼啊!
今天弄到了北澤 亨老師的漫畫單行本,心臟到現在還在怦怦狂跳!我在網上搜了很久都只有耽美季刊上的,沒想到在老書店裡找到了!原本是想找立野 真琴的說!太激動了!北澤老師的風格是被狡猾小受欺負的笨狗攻,和我的理念正好相反,和木原的文風很像,我覺得北澤老師如果但當木原小說漫畫化的搭檔一定能最好的表現出木原的內心世界~~~~~
啊~~~北澤老師我愛你~~~~木原老師~~~~我最最最崇敬的神啊!
不過北澤老師的漫畫真的很細膩啊!不同於立野 真琴是另一種極致的精細!!!!最最最感人的是內容啊!原本是想熬到晚上再看用來助眠的,嗚嗚嗚嗚~~~還沒到家我就直接看完了,嗚嗚~~今晚要咬著手絹度過漫長的夜晚了。不得不提,北澤的漫畫一句話れパウボゆ!如果能弄到日文原版的來收藏就OK了!(幻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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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推開辦公室的門,優一從沙發上站起來向矢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什麼事?」
  在見到來人後矢良就猜到了對方的目的,他冷淡的開口詢問,企圖讓優一知難而退。
  「他想見你,無論如何都請你去看看他。」
  「我拒絕,我沒工夫去討好被人寵壞的任性少爺。」
  「是嗎。」
  對方露出一副果然不行的表情,矢良以為他肯回去了,可就在他轉過身準備回去的時候,身後響起了咚的沉悶聲音。
  優一雙膝著地跪在地上,頭也抵著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矢良冷冷的看他。
  「或許彌有很多做錯的地方,但是他是真心的愛著你。」
  「比起愛,這只是無法得到玩具的孩子的任性罷了。」
  「或許,但是希望你滿足他的任性。」
  「差勁。」
  「拜託了,哥哥!」
  「要不是你是我弟弟,我早把你揍飛出去,帶著你的虛情假意離開這裡。」
  門重重的摔上,矢良帶著滿肚子無處發洩的怒火來到花園。
  雙手插在口袋裡,矢良摘下了眼鏡。
  天氣異常的溫暖,絲毫沒有冬季該有的寒冷,這是要下雪的前兆。
  櫻花緋色的花瓣隨著微風的吹拂在寒冬的空氣中起舞,站在樹下的矢良與落英繽紛的花雨溶為一體,宛若一幅精緻的畫,美的讓人心驚。
  「宸華是位於頂端的王者,這花兒是不是很美?」
  溫柔的愛撫著手中盛開的花朵,美子微笑著看著身旁的孩子。
  「這是芍葯嗎,我在書上看到過,可以做藥。」
  「是啊,如此美麗卻背負了沉重的責任,這就是你啊,但是我不要矢良做什麼了不起的事,矢良只要做自己就好了。」
  「做自己?」
  小小的孩子不能理解的反問,美子只是笑著再度重複。
  「自己,在適時的時候幫助他人,但不要太過勉強!」
  「嗯!」
  雖然還是不能很清楚這其中的意思,孩子還是揚起明朗的笑臉回答。
  宸華嗎?是否意味著要放棄一切,美子,我該怎麼做,是拋棄責任還是???
  「???良,矢良先生!」
  追上來的人正是優一,矢良原以為他已經回去了,可是優一卻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肩膀,臉色蒼白的望著自己。
  手指嵌進肉裡,優一的身體明顯的在顫抖,他緩緩地抬起臉,冰冷的眸此刻卻是淚水漣漣,那表情太過可憐讓矢良一時忘記了要拒絕。
  「求求你,去見彌,他快不行了!」
  「你說什麼?」
  「剛剛部下來電話,昨天你走後不久 ,彌就割腕自殺,好在搶救及時才沒出大事!」
  「他在哪裡?」
  「華音閣。」
  話剛說完矢良就像只離弦的箭衝了出去,心臟尚在自殺的打擊中,他咬著牙狠狠地詛咒著璃珀的愚蠢。
  救護人員早被趕了出去,矢良一把拉開門,璃珀就這麼躺在床上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方。
  氣喘吁吁的扶著牆,矢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不動聲色的靠近床上的人偶,璃珀緩緩轉過頭茫然的看他。
  「你來幹什麼?」
  矢良僵硬的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該怎麼對待這個人,璃珀手腕上明晃晃的白色紗布刺激著視線,矢良很想挪開眼睛卻還是忍不住的盯著那出沁著紅色的地方。
  「你不是勾搭上神奈川不要我了嗎,滾出去!」
  拿起水杯向矢良潑去,溫熱的水潑了一頭一臉,但矢良依舊筆直的站著,任由璃珀拿自己出氣。
  「只要好好休息應該沒事了,我先回去了。」
  「看我沒死是不是鬆了口氣!」
  尖銳的責問道,矢良無法反駁只是看著他。璃珀猛地掀開被子,用手捶打沒有知覺的雙腿。
  「看到了沒有,它是為了你才廢掉的,就是為了你我才成了個廢人,你是不是還要拋下我去見神奈川!」
  「我愛信田。」
  說完這句話矢良轉身就要走,璃珀惡狠狠地瞪著他,突然他笑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抵著脖子。
  「呂麻 矢良,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為了驗證自己的話,璃珀握著匕首的手向下壓去,匕首輕易的割破皮膚。
  心中某處東西發出啪的一聲斷掉,在理智阻止之前他已經衝上去單手搶走水果刀,虛弱的璃珀根本就無法抵抗矢良,鮮血順著指尖滴答滴答的落在榻榻米上,那是徒手搶刀的結果。
  反手一巴掌甩在璃珀的臉上,矢良的臉說不出的恐怖,強忍著掌心的痛矢良跪下抱住璃珀顫抖的身軀。
  「我???不走,哪都不去,你睡吧!」
  連靈魂都失去的的虛假誓言,但璃珀卻綻出了比任何時候都要甜美真摯的笑容。
  望著沉睡的容顏,那是看過了無數遍的一張臉,曾讓自己心動也為之痛過,但現在卻是空無一片的感覺。
  起身翻出房內的急救藥箱,做了個簡單的包紮,矢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房間。
  黑暗裡,緊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那張美的如同鬼魅的臉上多了一份滿足的殘虐笑容。
  就算是你也無法拒絕我的命令,我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毀了也不讓給別人。
  

作者有話要說:鬼畜打字全部通關,新婚的克哉夫婦,哦哦~~~萌翻了!特別是廚房那段,簡直就是讓人鼻血狂湧啊!因為玩的是日文原版,是直接自己口譯的,貌似克哉受還懷了克哉攻的小孩=O=我的萌之神啊~~誰能教我上傳圖啊,我那張圍裙克哉和婚紗克哉簡直就是曠古絕今啊!
廢話到此為止,相信到這裡聰明的大家已經猜出那位神秘的攻是誰了,賓果~~~~~就是矢良他弟!哦呵~雖然廢了點,人家好歹也是個總攻!哦呵~任性小璃珀被忠心的狗狗咬一口,軟禁、蹂躪、摧殘•••不行,要不真寫個璃珀特輯吧!(笑)名字就叫被忠犬囚禁的高傲主人好了!最近惡趣味嚴重了啊!




失而復得的珍寶

  「你去哪了,怎麼這麼久!」
  就在信田有一肚子的問題要問時,矢良突然抱住了他,埋首於他的懷中,矢良忍住幾乎要崩落的淚水。
  「我們離開日本吧!」
  「度假?」
  「不是,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只有你跟我。」
  「誒——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揪緊胸口的衣服,矢良覺得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他多想真的和他離開,但是他卻被名為責任和璃珀的繩索給牢牢的束縛住了。
  「信田,我要離開一段日子。」
  「多久?」
  矢良吸了口氣,勉強嚥下啜泣。
  「不知道,不用等我。」
  起身離開手卻被抓住了,信田看著那只受傷的手掌,吐露出輕微的歎息。
  「才一會兒沒見,你就又受傷了。」
  「我走了,不要等我。」
  抽回手,不容信田開口矢良就轉身離開了,毫不猶豫也沒有回頭。
  自己留在信田身邊,只會給他帶來危險,這樣自私的自己和雪乃又有什麼區別了。
  矢良猛地抬起頭看向前方,就算如此自己對信田的心意也不會就此改變,他會在信田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守護著他。
  想通之後,前方的路似乎也變得清晰起來。
  這將是一條佈滿荊棘的道路。
  已經連續3天沒有見到矢良,無法再忍受住院的信田第四天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公寓,那裡也沒有矢良的身影,不僅如此就連所有的行李也一同不見了。
  不安劃過胸前,那雙悲傷的眼睛還有那天的奇怪話語,矢良不是在開玩笑。
  像是想到了什麼信田衝出了家門,天空飄著大雪,好像白薔薇花瓣一樣的漫天大雪,信田不再猶豫徑直向華音閣衝去。
  負責開車的野良因為擔心也跟了上去。
  這是這個冬天降臨京都的第一場雪,鋪天蓋地的大雪似乎是要掩埋所有的罪惡般從天空的四面八方落下。
  華音閣的庭院裡如往常一般綻放著四季不同的美麗,站在樹下的細瘦身影宛若幻覺,下一刻便會溶入雪中。
  看著這一幕,信田不由發出了毫無意義的驚歎聲,站在皚皚白雪中的緋色身影,宛如綻放的玫瑰。
  取下了平日裡戴的眼鏡,少了些銳利卻憑添了一抹淡淡的憂傷。
  第一次,信田發現這個堅強的男人是如此的脆弱,美麗而又易碎的聖潔,讓人不敢觸碰。
  實在太冷了,信田早被凍得渾身哆嗦,只想快點帶著矢良回到溫暖的公寓。
  「回去了。」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矢良抬起臉平靜的看著他,那蘊藏其中的魄力讓他不敢觸摸。
  「我們分手吧!」
  「你???在開玩笑嗎?」
  「我有喜歡的人。」
  一時間,周圍靜的能聽到風的沙沙聲,矢良的表情沒有改變,信田甚至能在他的瞳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你不是說過,會永遠,陪在我的身邊嗎!」
  「那種隨便說說的話,我對誰都能說。」
  「夠了,你說謊。」
  「我說過吧,我最討厭混極道的了,只是借你報復彌,稍微對你溫柔了點,你就天真的以為我會愛上你嗎?」
  「我不信!」
  「那種東西與我無關,這就是???事實啊!」
  「你以為你能從我身邊逃走嗎!」
  「青龍才是我嚮往的男人,你給我適可而止死纏不休的太難看了!」
  肩膀被抓的發疼,矢良猛地推開他,退後兩步倚靠著樹站立,與紅色項圈疊加在一起的勳章在胸口晃動,悸動著信田的心。
  「用這種廉價的東西來束縛我,是不是???把我看的太不值錢了!」
  冷笑著拽下掛在頸項間的勳章,矢良眼都不眨的扔了出去,銀白的勳章落在雪地裡,不一會兒就被大雪所掩埋。
  不知從哪湧出的衝動,信田只覺得心臟四分五裂了,他抬起手毫不猶豫的重重揮下。
  掌心隱隱作疼,牽扯到的傷口也泛著鈍痛,信田咬牙痛苦的擠出話語。
  「下賤。」
  轉身離去,直到再也看不到信田的身影,矢良瘋了似地跪在雪地裡摸索著尋找扔掉的勳章。
  直到摸到熟悉的冰冷鐵質觸感,矢良捧起失而復得的勳章緊緊貼在胸口。
  淚水順著臉龐流下,矢良伏在雪地裡無聲的痛哭,直到眼淚流乾,直到喘不過氣來。
  




往日的回憶,今日的痛楚!

  華音閣是供有錢人取樂的娛樂場所,但在此刻卻成了矢良用來自虐的地方。
  「呂麻先生好厲害啊,再喝一杯∼」
  「啊哈哈哈,你不僅人美還很溫柔啊!」
  「討厭啦∼」
  一口喝乾陪酒的少年遞過來的酒杯,不習慣日本酒的矢良被嗆到了。
  不顧少年的阻攔,矢良乾脆拿起桌上的酒瓶對著狂飲,原以為乾涸的淚水卻在此刻再度湧出。
  眼眶熱的發燙,不知道是因為酒還是淚,矢良笑著與少年調情。
  「你沒事吧?」
  少年擔憂的看著他,茫然的抬起濕潤的雙瞳,矢良口齒不清的否認著,就在他起身準備拿酒時,腳步一個不穩當場摔倒。
  額頭磕在堅硬的桌角上發出的悶響把周圍的人嚇了一大跳,一陣天旋地轉,周圍的嘈雜聲也逐漸遠去,不知道是誰拉起自己,矢良再也忍不住趴在對方的肩膀上狠狠地哭了起來。
  哭聲漸漸低了下去,發覺自己過度失禮的矢良低不可聞的道了歉。
  「喝杯茶先冷靜一下。」
  優一將一杯熱乎乎的茶放到矢良面前,溫暖的感觸總算讓矢良覺得舒服了點。
  被帶到優一的寢室後,矢良沒再失態,但渾身上下飄散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刺人氛圍。
  「謝謝,自從你來了後彌就沒再鬧過。」
  「你這是在譏諷我嗎,我可不是為了你或者彌來這的。」
  「他的腿是為了你才變成那樣的。」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長久以來的隱忍終於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砰一聲響,桌子在升騰的怒氣下被一把掀翻,矢良繞過中間的狼藉拎起優一的脖領用從未有過的壓抑眼神瞪視著他。
  彷彿是窮途末路的野獸,的確,矢良快被逼瘋了,但他卻必須忍著不能瘋。
  「為了他我不惜違背誓言傷害我最愛的人,我甚至還得每天討好彌,假裝我愛他的寵他跟他上床,你有沒有想過我每晚是怎麼熬過來的!」
  矢良的聲音越來越大,淚水從眼眶中湧出模糊了視線,矢良抬起手用袖子胡亂的擦掉,仰起淚痕斑斑的臉笑著說道。
  「他的下半身無法動彈,我就只好騎在他上面自己動,因為實在無法忍受,就算用手也沒法□,但為了不讓他起疑,每晚□前我就先服下藥,可事後我只會噁心的想吐。」
  嘶啞的嗓音低低的訴說著每日的痛苦,矢良卻突然笑了出來,看著優一毛骨悚然的笑著。
  「對了,如果我把腿砍斷還他是不是就好了,這樣???我就解脫了,不用奉承他不用和他□,我就可以回到信田的身邊!」
  「夠了,你會傷到彌!」
  「那我就活該行屍走肉!」
  兩人瞪視著,形式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隔著門傳來了璃珀的聲音。矢良鬆開優一,用手飛快的整理好亂掉的儀容。
  「這就來。」
  瞪視著優一的眼神依然冰冷,但矢良卻用溫柔的聲音回應著璃珀。
  等不及的璃珀拉開門坐著輪椅進來了,矢良露出自然的笑容走向他。
  「怎麼到處亂跑,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可是都不見你,你的臉怎麼回事?」
  「不小心撞到的。」
  「騙人,是被信田打的吧!」
  矢良只是溫和的笑著,茫然的眼神卻好像被抽去了靈魂的木偶。
  「真是差勁的男人啊,不合心意就動用暴力嗎,難得的美人都被糟蹋了!」
  指尖輕觸嘴角的傷口,矢良不說話默然的看著他的動作,靈魂似乎游弋到了一邊,站在一旁冷漠的看著自己的軀體微笑、親吻說出讓每個女孩子都會害羞的甜言蜜語。
  看,這不是很簡單嗎?只要微笑和一打虛驕的謊言就足夠了。
  有人說過同一個謊言說上一千遍,就會成真。那是不是只要自己對著璃珀說上一千遍「我愛你」就真的會愛上他呢?
  矢良鄙夷的冷笑,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試上一回也無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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