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吳雨舟起床的時候,吳雨辰已經在下面吃飯了,吳父在一旁安閒地看報紙,吳母還在廚房裡「奮鬥」,因為個人喜好和身體狀況的不同,身為營養師的母親總是給每一個人都準備著不同的食物,不過吳雨舟的食物一般是最後一個準備的,這按照統計法來算的話,其關鍵是年齡和起床的時間,這個毋庸置疑的了,年齡最小,起的最晚,個字最矮的吳雨舟自然是排在最後的,其次,若按照外貌和成績、IQ等等,這個也……(汗!)
吳母把一瓶牛奶擺在了吳雨舟的面前,後者立刻拉下了臉。「怎麼又是牛奶~~~~~~?」
吳母一臉燦爛的笑容:「這個可以幫小舟長得更高。」
還有還有,按照身高來算的話,也……咳咳咳……
吳雨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拉起了掛在椅子上的書包。「媽,我走了。」
「咦?今天走的這麼早?」還在孜孜不倦的教導著自己二兒子牛奶裡有什麼物質,有哪些營養,喝了有哪些好處的吳母把注意投注在自己的大兒子身上,有些疑惑的問。
吳雨辰邊穿鞋子邊回答:「嗯。快要高考了,想早點複習。」然後就是關門的聲音。清脆的「卡嚓」聲中透著寂寞和冷淡。吳母有點受挫,大兒子最近變得很沉悶,也不太喜歡和父母談論自己的事了,以前明明整天都喜歡跟在他們身邊的孩子啊。
這個每天會都掛著溫溫柔柔的笑容,整個人像是和煦的陽光一樣的孩子,為什麼最近會變成這個樣子呢?而且更加令吳母感到不快的是,大兒子變成這個樣子了,但是他們做父母的卻不知道任何原因,更加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和以前不一樣的。
這樣想著,吳母挨近了正在看報紙的吳父說道:「難道是孩子已經和我們有了代溝了嗎?」
「嗯?」看報紙的吳父抬了抬眉毛。「……我想不會。……可是小辰這孩子一向很少這個樣子,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了。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孩子長大了就會有秘密……真是難辦啊……」吳父沉思。「再等等看吧,給孩子一點空間。」
「……這樣的話,也好……」吳母有些擔憂的垂直眼。
一邊的吳雨舟快速地把早飯全都塞進了自己的嘴裡,匆忙地拉起了書包,一言不發地就往外面跑,留下了吳父吳母在客廳裡。
更加的鬱悶……這個也變得奇奇怪怪的了。孩子們都長大了嗎?
…… ……
「哥……」追了一路,吳雨舟氣喘的厲害,睜大了眼睛盯著吳雨辰問道:「怎麼你今天都不等我?」
吳雨辰只是深邃地看了吳雨舟一眼,然後他輕輕地摸了摸吳雨舟的腦袋,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對不起,小舟,我很忙,況且快要高考了,我們以後還是各顧各的比較好。」
「誒?!」吳雨舟還沒能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睜著大眼看著面前的吳雨辰。
吳雨辰依舊是那張冷淡的臉,鏡片下的雙眼沒有過多的情感,好看到有點冷漠的臉上依舊沒有掛出任何的笑意,只是朝著吳雨舟擺擺手,然後轉身,不帶感情的離開了。大門口只剩下愣著依舊沒有動的吳雨舟。
站在原地沒有動的人漸漸地回神,漸漸地收起了哀傷落寞的面容,慢慢地朝著自己的班級走去。
說什麼要高考,說什麼很忙,全都是借口,只是不想見面而已吧?為什麼說了那句話,就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難道那樣的感情就不能夠說出來的嗎?難道那樣就變成無法原諒了嗎?自己只是難以克制而已,自己只是想說出來而已啊……從來都沒有要求過要得道回復。
乾淨的男生抬頭仰望一碧藍天,那個每天都掛著和煦笑容的哥哥……那個每天都很溫柔的等待自己的哥哥,真的已經沒有了嗎?真的,再也回不到以前了嗎?好討厭……真寂寞……如果,自己永遠都沒有說過那句話,就好了……
高三是一個忙碌非凡的時期,但這並不是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這樣的,至少對於吳雨辰來說,不是的。
從小到大都是學校的骨幹,連續從高二起就是學生會的主席,成績從來都是位居學校榜首,是所有女生幻想白馬王子時的對象,即便並不是很用心地去做什麼也總是比什麼人都做得好。所以,即使是在高三這個非常的時期,吳雨辰也依然可以和以往一樣的悠閒。
相比之下,吳雨舟卻不一樣,雖然成績也算優異,但那全是他拚命K書得出的結果,而且以前每天晚上吳雨辰都會幫他重新講課做輔導,即使是這樣,要保持住現在的水評也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了。
個子長的不高,也成為不了女生心目中的白馬王子,GAY緣倒是出乎意料的不錯。
是雙胞胎卻根本一點也不像,學校裡拿他們進行對比的人也多的可怕,一般總是諸如:
「怎麼是雙胞胎卻一點也不像?」
「真奇怪,差別好大哦,根本就看不出來是雙胞胎。」
當然偶爾也會有人安慰幾句說:「其實弟弟也挺可愛的,學習也很認真。」
「是很乾淨的男生,以後一定會是好丈夫。」之之類的話。但畢竟這樣的話只是少數。
所以在高三這個緊張時段,在人人自危的情況下,能傳出緋聞的,也就只有吳雨辰一個人而已了。
下課的時候,吳雨舟正拚命地解析著數學題的當口,便有女生圍在了他的四周,絮絮叨叨地討論了起來,多半是「你哥最近怎麼樣了?」的話題。時間長了,吳雨舟也早就習慣了。突然人群中某個女生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來了一句。「聽說吳雨辰和蔡敏敏交往了,是真的嗎?」
吳雨舟心裡突然「咯登」了一下,立刻把埋在數學書中的腦袋抬了起來,朝著那個女生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什麼時候的事?」
女生被他突然其來的動作嚇得「誒?」了一聲,反應過來後又立刻頗有失望地回道:「什麼嘛!原來你也不知道啊!他們現在這種狀況,我還以為的你們住在一起的話,問雨舟你就一定能知道些什麼呢。」
吳雨舟黯然。住在一起嗎?的確是住在一起的,但是已經很久了。他們兩個之間,都沒有再說過什麼話了。
「看來很有可能是真的了。是蔡敏敏的話,我們不就沒有希望了嗎?」
「討厭!雖然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但就是討厭他們在一起。」
「鄙視!他們一定很快就會分手的啦~!!!」
「對對對!!高中的戀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一開始在一起,就已經不被看好的一對。
第二章
中午的時候吳雨舟就直接地衝到了吳雨辰所在的學生會,清水高中學生會的事務很忙,一般的,他中午都會在那裡。
中午的時候,清水高中剛剛開過會議,學生會的重要成員都在場,各自都慵懶地擺著自己的招牌POSS,在大門「彭!」的一聲被打開了之後,便很一致的都往外倪了一眼,僅是一眼,便有人朝著吳雨辰大喊道:「雨辰,雨舟弟弟來了。」下一秒就又有人衝著站在門口的吳雨舟掛出了笑臉。
「雨舟弟弟,好久都不來了呢?」
吳雨辰看著吳雨舟不說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和蔡敏敏的事情?」門口的男生語氣有點沖,略過了其他人的話,對著吳雨辰喊道。
放下手中的筆和文件,吳雨辰淡淡道:「這件事,我回去再和你說。」
「回去的話,你真的會和講清楚嗎?」
「總之現在不是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吳雨舟怒極。「那要到什麼時候談?!回家你有和我說過一句話嗎!!??你有睜眼看過我嗎??!!」氣憤且傷心的吼叫聲讓學生會裡的人都吃了一驚。
怎麼回事?模範兄弟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沒有說過一句話??!!他們的關係,什麼時候……
有人輕敲門的聲音,原本正驚愣於這對模範兄弟竟然會怒目相向的各學生會成員們都把目光投到門口的女孩身上。
蔡敏敏一身制服,帶著乾淨溫和的笑容站在學生會的門口。飄逸烏黑的長髮,閃閃發光的眼睛,清純美麗的容貌,就和傳說中的一樣美麗。
薄唇輕啟。「雨辰……還不去吃飯嗎?」
吳雨辰把目光自吳雨舟的身上移開,轉向蔡敏敏,繼而掛出了一抹全校同學都熟悉的溫和笑容,對著蔡敏敏道:「現在就去,你先到外面等我一會兒,可以嗎?」無框眼鏡下的雙眼柔和了下來,溫柔的表情讓蔡敏敏微微紅了臉,害羞的對著他點點頭,身形就閃到了門外。
吳雨辰收起了笑臉,對著吳雨舟正色道:「若只為這件事,那你還是快回吧,要高考了,好好的複習功課,別讓爸媽失望。他們很擔心你。」收拾了桌上的資料,吳雨辰直徑從吳雨舟的身邊擦過,走向了門外。
學生會成員不解,一向都寵愛弟弟的吳雨辰而今為什麼會性情大變?!他們兩個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吳雨舟握拳,不語,低著頭,看不出現在的臉上會有什麼神情。過了片刻,在確定上課前吳雨辰是不會再回來的時候,才安靜地獨自走出了學生會的會議室。背影寂寞,讓在場的各學生會成員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氣。
…… ……
「我不准你和蔡敏敏在一起!!」吳父吳母不在家,吳雨辰一回家便聽見吳雨舟的怒喊聲,面前的人雙手握拳,十足的一副打架陣勢。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你管。」放下書包,吳雨辰絲毫不受到影響地進了廚房,張羅著今日他們的晚飯。
「你明明知道的!!!」握拳的男生怒極,大喊。
「知道?」吳雨辰轉頭。「知道什麼?」
「你明明知道的,我明明和你說過的!!」吳雨舟漲紅了臉,憋得讓人難受。
「說過什麼?你喜歡我的事?」
「……」憋著沒有回答,為什麼會這樣呢?以前這麼照顧自己的哥哥,為什麼會在自己告白之後就會這樣了呢?自己是需要多少勇氣才說服自己去和一個男生告白的啊?可是……
接下來卻沒有童話裡那樣的美好,竟擁有了這樣的一個下場。
吳雨辰冷眼看著面前的弟弟,開口說道:「可我不喜歡你,你向我告白了,我就要接受一個男生嗎?」
「你!!」吳雨舟激動的上前,抓住了吳雨辰的衣領,再次叫道:「我不准你和蔡敏敏在一起!!」
吳雨辰輕笑:「你在威脅我?」
「是!」男生生氣的回答。
吳雨辰一個轉身,快速而強勢的在吳雨舟錯愕而不覺的瞬間,便已經把他壓在了身下,按到在了地板上。
吳雨舟驚,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看著自己的哥哥。為什麼?自己的哥哥明明不習武的,為什麼能把他這個練了十幾年武術的人輕易地壓倒在了地上?
在上面的吳雨辰帶笑著用手托起了吳雨舟的下顎,道:「你以為你有能力威脅我嗎?」
「你、你想怎麼樣?!」驚愣之間,一雙手緊緊地鎖住了他的脖子,掐著脖子的手漸漸地用力,直到吳雨舟完全的失去了意識。在失去意識前,浮現在腦海裡的依舊是那張熟悉的臉,那張臉曾經帶著他偷偷的溜出去玩,帶他一起建立自己的秘密基地,帶著他進入了小學,中學,高中,每晚都幫他輔導功課。那張臉曾經一直都對自己微笑的。直到那一天,從那一天開始,那張臉便不再對他微笑了,對每一個人微笑,但卻唯獨不對他微笑。
好難過,好難過,不對他微笑,是因為開始討厭自己了嗎?就像現在,終於那份討厭已經演變成想要殺掉他了嗎?
可是,怎麼辦呢?我說的是真的呀!關於我喜歡你的事。
「哥……哥哥……」為什麼,為什麼我喜歡你就會讓我們之間變成這個樣子呢?我喜歡你,就真的那麼不可以原諒嗎?真的就是錯了嗎?
第三章
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依舊是自己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天花板,蓋在自己身上的,也依舊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被子。
剛才是做夢嗎?夢到哥哥想要掐死自己的事,若是夢的話,那麼,那個人,現在應該也還正安靜的睡在自己的身邊吧?
疑惑地伸手摸了摸,原本應該躺著的人卻沒有在,吳雨舟立刻就從床上跳了起來,大喊道:「哥!!!」
「別一起來就大喊,爸媽已經回來了,現在在隔壁睡覺,不要吵醒了他們。」溫和的聲音從自己的身邊傳了過來,也一如既往的熟悉,吳雨舟疑惑地轉動腦袋,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果然,吳雨辰正安靜地坐在電腦前,纖長的十指不斷地在鍵盤上敲擊著、
「剛才的,是夢嗎?」試探的問。
不回頭的答來:「以後別再做出威脅我的蠢事,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
「……」吳雨舟不語,對剛才的一幕仍舊心有餘悸,不敢貿然再出口。原來……不是夢……
「你快點睡吧,我已經和爸媽說過了,明天他們會幫我再安排一個房間,我會搬出去,不再和你住一起。」
床上的吳雨舟立刻跳起來大叫道:「搬出去?!!你為什麼要搬出去?!」
吳雨辰回頭,看著神情激動的吳雨舟,冷冷道:「怎麼?想死嗎?」
吳雨舟受驚的低下頭,卻還是硬撐著開口道:「你不要搬出去……我不會煩你的。」
「……」
「……」
安靜了一陣,吳雨辰又把頭轉了回來,繼續盯著電腦。「不准在學校纏著我,不准干涉我的私事。而且,我也不會和你睡在一起,我們分開睡,你不能纏著我。這樣的話,留下來也無妨。」
吳雨舟立刻抬起頭,大喊道:「好!我答應你!」
「哼!」聽到了吳雨舟這樣的回答後,吳雨辰沒有感到高興的樣子,依舊是冷冷的道:「反正高考後,我便會住在外地,即使我現在不搬出去,我們在一起,也沒有多長的時間了。」
心裡一怔,急急問道:「哥!你會考什麼學校?」
「K大。」
「……」
吳雨舟便不再說話了,獨自沉思了起來,K大,一流的大學,吳雨辰明顯是想擺脫自己,以他自己現在的能力,進K大實在是非常的困難的,但現在若能拚命的努力一下的話,也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吳雨舟確實沒再繼續纏著吳雨辰,也不再干涉吳雨辰對方私生活,兩個人也按照吳雨辰說的那樣,分床睡了。
吳雨舟一門心思的投身於學業上,想要在最後的時候再努力的拚一拚。
但是,高考後,他依舊沒能考上進K大的分數線。成績不錯,也是能進一所很好的大學的,只是,離K大,還差了一段。
…… ……
九月天,吳雨舟和吳雨辰一起踏上了求學的車輛,去往了同一個城市,吳雨舟被父親安排在了離吳雨辰不遠的一所學校,吳父吳母明顯還沒對吳雨舟放心,一定要把吳雨舟安插在吳雨辰的身邊才可以安心。
雖然話是這樣說,說是讓吳雨辰幫著照顧吳雨舟。而且能夠離吳雨辰近一些,吳雨舟自然是最高興的,但吳雨舟自己卻知道,真正能和吳雨辰在一起的時間其實總共也不會有幾次的,不是其他的任何原因,而是吳雨辰根本就不想看見他。
下了車後,吳雨舟和吳雨辰便各自去了自己的學校,時間一晃,三個星期便又過了,期間吳雨舟也去了K大三次,但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吳雨辰,卻反是認識了很多的學生會成員。也從他們嘴裡知道了不少吳雨辰的事情。吳雨辰很優秀,進K大便大放異彩,輕而易舉的當上了K大學生會的成員,大多的時間都在忙碌。
九月的天依舊熱的很緊,直到放學的時候才又涼快了一點點,吳雨舟在走廊上便被人從後面叫住了,對方笑的一臉牲畜無害。
蘇暮陽露了一口的白牙,沒幾步就跑到了吳雨舟的面前,大咧咧的用手勾住了吳雨舟的肩。「今天又去訓練嗎?」
「嗯。」
「嘿!這次運動會給我們班那個冠軍吧!」
「冠軍?」吳雨舟歪頭想了想,然後皺了皺眉。「大概比較難搞,前輩們都很厲害。」
蘇暮陽「嘻嘻」一笑道:「安拉安拉!沒見你上次打破了高揚前輩的記錄後,他的臉有多臭罵?哈!聽說他還是學校跳高隊的王牌耶!結果居然被你這個矮個子的新生給打破了記錄。想起他當時的臉就爽。」蘇暮陽仰頭再也無法忍耐的大笑了起來。
突然間笑的過猛岔了氣,彎著腰開始死命的咳嗽,一邊的吳雨舟同情的去幫著自個兒的兄弟順氣。
可憐的娃,肯定是見不得大場面。
…… ……
一路上也沒忘記嘻嘻鬧鬧,去了體育社換了衣服,小個子的吳雨舟笑咧咧地和體育社的學長們打招呼。
「喲!小個子今天也很有精神吶!」學長見吳雨舟和蘇暮陽就又忍不住想逗逗他們。他們也算是今年進來的新生裡的兩個活寶。各子不高,但兩個都生龍活虎的。一個是武術高手,跳高一進來就刷新的校記錄,一個是攝影狂,獲了不少的獎,整天不是扛著照相機就是扛著V8到處亂拍。不少前輩們都很喜歡他們。
「學長好。」邊打招呼邊換衣服,眼神無意間飄到了一邊,就看見高揚在一邊穿鞋。
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的,高揚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扭頭看吳雨舟。
一臉的不善,眼神中滿是冷冷的……敵意吧。
「喲!小鬼,今天也來攝影嗎?」這是其他學長在一旁調侃蘇暮陽的聲音。
「是啊!放心,我也會幫學長拍幾張的。」蘇暮陽是攝影社的,一心想成為攝影師。不知道為什麼,有一次看緝拿吳雨舟跳高後就一直纏著他,前前後後地想拍照。
多了個朋友也沒什麼不好的,男生的話也不用太在意被不被人拍,雖然這個朋友是聒噪了一些。
高揚自己纏好了鞋,朝著吳雨舟擠出了一抹笑。「最近天氣一直不太好,可要注意身體啊,雨舟學弟。」明明不想笑卻偏偏要笑,令吳雨舟有些不適。
「多謝學長關心。」
吳雨舟,172cm,在這個滿是高個子的跳高社團(名字有點怪,別在意就好)裡顯得是矮了很多,雖然一再地安慰自己,自己還有向上發展的可能,可是,果然還是覺得有些阿Q的味道。
跳高屬於體育項目,每天都要堅持練習,其實訓練並不算緊張,只是每天都要練,比較考驗一個人毅力。
照片一張張地被拍下來,蘇暮陽在訓練完後很激動的繼續在吳雨舟的身邊繼續聒噪。「雨舟,我說你跳的姿勢實在是夠酷的。」
有點得意。「那是,也不看是誰。」這樣的男生話很少說,總覺得這樣自戀會招人嫌,也只有在開心的時候對著蘇暮陽這樣說說。
吳雨舟還算是個外向的人。宿舍,班級,學校的聚會也都有參加,該打招呼的招呼的照耀打招呼,一起吃,一起唱,一起睡一起說說笑笑,也不會少了他。看上去正常的很,蘇暮陽以前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實在找不出吳雨舟同其他男生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只是接觸了之後,就會發現,吳雨舟藏著一種憂鬱,很重很重的憂鬱,只是他從來也不說他為什麼會有這種憂鬱,而他,也猜不透。
蘇暮陽有的時候也會很不明白,這麼大的一個男孩,究竟有什麼事情可以使他這樣的憂鬱。
「對了,這週末有聯誼,是同隔壁系的女生,有興趣去嗎?」一臉熱情地推薦。
「這週末不行,我要回家。」
「又回家?你哪個週末不回家啊?」
吳雨舟咧嘴笑。「沒辦法,我戀家嘛!」如果有一個週末不回家的話,吳雨辰就會趁那個週末回家了吧?但如果每週都回家,那麼,至少有一個週末,他們可以碰面的,雖然這樣的週末少的屈指可數。
又來了,蘇暮陽忍不住翻個白眼,他又感到那種憂鬱的感覺了。每一次談到家的時候都會有那樣的感覺,不是很戀家嗎?不是每週都會回家嗎?既然這樣,幹嘛又每次都擺這樣的表情,還總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一樣。
雖然很想揪著面前的人大喊道:「你他媽的究竟在想什麼?給老子他媽的說清楚!」但畢竟完全都與自己無關,人家又沒礙著自己,想了許久,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資格這樣嚷嚷的人煩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伸出胳膊勒住了吳雨舟的脖子,大笑道:「瞧了剛才高學長那不爽的模樣,我就高興。走!吃飯去!餓死了!」
「你請客啊?」
「行啊!只要你願意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