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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相伴而行》作者:潛水鯨魚【完結】

第三十六章

  「Ginny?」安德利斯教授敲門,「已經快天亮了喲。」

  「進來吧。」門內傳來的一個很低卻很清晰的聲音。

  安德利斯教授擰動門把,推開門。

  實驗室裡的火把還亮著,窗簾被拉緊。少女的影子投在牆上,留下巨大的陰影。

  銀器裡的液體正沸騰著,冒起的蒸汽被魔咒隔絕開來。各種植物和紙料堆滿僅有的幾張花崗岩的長桌。

  「怎麼樣?」安德利斯教授邊走近了少女的座位。

  Ginny放下了黑曜石做的筆,長呼一口氣,「還算順利。」她抬手把幾張記滿了符號的紙張遞給安德利斯教授。

  「……真敗給你了。」安德利斯笑得無力又驕傲,「這是我年輕時導師佈置的畢業作品,我那時花了一整年才解出答案。」

  少女聞言抬起頭來,安德利斯看到她在火光下抿唇微笑。

  那個笑容稍縱即逝,消失得比它的綻放還要快。

  「這種程度,還不夠呢。」少女垂下眼簾,用嘲笑般的口吻說道。
  
  「呵……」安德利斯的無力感更強了,「Ginny,你現在的古代魔文水平絕對不比我差,你的要求太嚴格了。」

  「我要回去收拾東西。教授你也先回去吧。」Ginny沒有順著安德利斯的話接下去,她起身拉開身後的窗簾,讓朝陽的微光照進實驗室。

  Ginny轉過身時揮了揮手,於是所有的火把都熄滅了,瞬間青煙繚繞。書本和文件安靜快速地在桌前重新摞好。幾秒鐘之內房間恢復了整潔。

  安德利斯每次看到這一手都暗自驚歎不已——利落的無聲加無杖魔法,她記憶中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人絕對不多。

  Ginny很少在人前表現出她該有的魔法才能……這是不是說明,願意在自己面前這麼做的她多少是信任自己的?

  安德利斯想到這裡不由得笑了。
  
  這一年來,她看著她研習各個時期的魔文,龐大的知識構架在短時間內被穩固。

  看著她熟稔地處理各種材料,尖利的刀鋒在她手裡像孩子的玩具

  看著她在指尖自如地凝聚起能引發爆炸的強大魔力,唇邊的笑容卻溫柔而滿足。

  那樣逐漸鋪展開的魅力和才幹,讓安德利斯想看看她到底能走多遠。

  她是她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學生。

  這種天賦並不只是天生的才能,更是後天對知識的把握和處理的心態。

  Ginny她……她讓人感覺幾乎是在拼了命般吸收知識,那種對知識的渴求和佔有稱得上是狂熱。

  她可以連續幾十個小時不眠不休地鑽研,彷彿再沒有別的東西能入她的眼。這種沉著的狂熱讓人無法逼視。
  
  當她和其他教授提起這種高效學習的可能性時,沒有人相信——除了弗立維。

  弗立維教授說,這樣的學生,他見過一次,也只有一次。

  安德利斯能猜到弗立維說的是哪個學生。

  有那樣的親人,Ginny能做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而且如果是那樣的話,魔咒學和古代魔文……是再好不過的了。
  
  安德利斯鎖上了實驗室的門,和Ginny走在長廊上。
 
   少女的臉很蒼白,神色疲倦卻不萎靡,沉靜中浸染著某種力量,像在乾涸中勝放的百合。
  
  城堡裡很安靜,大部分的學生和教師都還躺在床上,此刻兩人的腳步清晰地迴響著。清晨的空氣含著霧氣,有不知名的鳥兒在鳴叫著。

  朝輝穿過長廊的雕花窗口落在地上,像一層輕紗。微弱的涼風拂起髮絲、擦過長袍的邊角。翠綠的遠山在窗邊冒頭,禁林邊上暗青的樹木在紅日下簌簌作響著。

  霍格沃茨的早晨美麗而安詳。

  幾千年來,她吸引了無數的學子、大師和長老。她是一所學校,卻也是一項榮耀,一座瑰寶。
  
  「Ginny,」安德利斯停下了腳步,「Ginny,你為什麼——我是說,你這麼急切地學習,到底是為了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只是單純好學。」
  
  前方的少女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身,「這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誰知道呢。」安德利斯聳肩,「我只是奇怪,你完全沒必要那麼快就學完那麼多。」

  「……教授。」少女抬腿繼續往前走,聲音彷彿離得很遠,「除此以外,我找不到繼續留在霍格沃茨的理由。」
  
  「你……」安德利斯看著女孩漸行漸遠的背影。

  她這是什麼意思?

  留在霍格沃茨留在霍格沃茨……難道她不想繼續待在學校裡麼?

  佇立千年的霍格沃茨能夠讓任何人依戀更勝於自己的家,卻無法吸引她麼?

  在她的眼裡,霍格沃茨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等等!你給我說清楚——」安德利斯急忙奔向前方走遠的身影。
  
  ……
  
  Ginny抬頭,太陽已經升到了禁林上,陽光和熱量蒸乾了清晨的霧氣,天氣明朗得過分。

  她把行李縮小放在口袋裡,從格蘭芬多塔樓往下走。

  城堡裡人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也行色匆匆——他們都急著回家,儘管學校外的火車還遠未到開車的時間。

  這幾個月她一直專心修習,但並非對其他的事一無所知。

  塞德裡克沒有犧牲——哈利在他之前就到達杯子,這並不奇怪,哈利的在DA中表現出的天賦和實力抵得上大多數的高年級,當然也包括塞德裡克——由於DA,哈利比他在這時本該有的水平要高得多。

  而伏地魔回歸的大趨向,當然還是沒有改變。

  這樣就足夠了。
  
  她快步穿過下樓,穿過走廊,再轉過彎便是學校大禮堂。

  等等,那個身影是——
  
  「德拉庫爾小姐?」

  坐在空空的長桌末端的嬌小的銀髮女孩猛地抬起頭來,像被嚇了一跳。

  「你……你還好嗎?」Ginny看到她急匆匆地擦去臉上的淚水。

  「我沒事!」對方瞪了她一眼,「不要管我!」

  Ginny也不想管她,但問題是,她的姐姐將來多半會是自己的大嫂。

  Ginny打算去找其他人,如果可以,最好能找到芙蓉。

  「等等!你、你別走。」

  Ginny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加布麗,「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銀髮的少女抽噎著,Ginny耐心地等待她平靜下來。

  「……你喜歡哈利嗎?」少女悶悶地問了一句。

  「什麼?」Ginny有些意外,聯想到科林的八卦消息,她很快猜到怎麼回事,「不,他對我來說只是羅恩的好朋友。」

  對方睜大了眼睛,「不可能!哈利這麼好的人,你會不喜歡?」

  Ginny好笑地看了對方一眼,拉開附近的一張椅子坐下,「嗯,我承認哈利是不錯……」

  加布麗緊張地盯著她的臉。

  「……但是,他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真的嗎?」

  「真的。」

  「不騙我?」

  「不騙你。」Ginny故意用一種哄孩子般的語氣笑著說。

  加布麗的臉紅了,不知是羞還是惱……又或者兩者都有。
  
  Ginny提醒自己收斂一點。

  「你知道嗎?我喜歡哈利。」加布麗抬頭直視Ginny的眼睛。

  法國人真直接……Ginny點了點頭。

  加布麗戚起了眉毛,卻顯得可愛非常,「我向很多人打聽過,我猜哈利喜歡你!」小姑娘停下來看了Ginny一眼,繼續說:「如果你不喜歡哈利的話,我會有更大的機會。可是……可是我今天就要回布斯巴頓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Ginny撐著下巴。

  「打算?」加布麗眨了眨眼睛。

  「雖然很少,但是霍格沃茨有過接受轉學生的先例。」Ginny轉而提起另一件事。

  「你是說——」加布麗馬上反映過來,但喜悅沒有在她臉上停留多久,「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我家裡人也不一定同意,而且……我從沒離家這麼遠過。」
  
  Ginny意識到加布麗還只是一個小女孩。

  「再說,萬一哈利沒有喜歡上我,那豈不是更糟糕?」加布麗趴在長桌上。

  「這是當然。」Ginny回答,「所以,你最好有最壞的打算。」

  「……有了最壞的打算就能順利嗎?」

  「當然不。」Ginny溫柔地笑了,「只是有了那樣的打算,至少能讓你更從容。」

  「從容?」銀髮小姑娘困惑地看著她,下巴蹭在桌布上。

  「嗯。這樣就算是最壞的情況,你也不會那麼害怕。」
  
  「最關鍵的是,無論你最後選擇了去還是留,都不要後悔。」Ginny歎氣,「什麼事都會有風險的。」

  Ginny對加布麗笑得越發溫柔,「所以,好好考慮吧。我先祝你成功。」
  
  加布麗愣愣地盯著她的笑容看了好一會,「……我想我現在知道哈利為什麼喜歡你了。」

  「嗯?」Ginny偏頭,不自覺湊近了加布麗。

  銀髮的小姑娘有些慌張地向一旁側了側身子,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紅暈。

  「那個,如果你不喜歡哈利,你喜歡誰?」加布麗又眨了眨眼睛,這個動作讓她格外純潔可愛,讓人容易放鬆戒備。

  「我——」有那麼一瞬間Ginny的腦海裡閃過一片紅色。
  
  Ginny最後也對加布麗眨了眨眼睛,「那是個秘密。」


第三十七章

  當她邁上火車,穿過包廂,和盧娜聊天時,她沒有任何除平靜以外的情緒。

  而當她真正見到他時,她才發現藏在心底的思念累積得如此之多。

  他們注視著對方,身邊的聲音像被擋在了另一個世界。

  然後他向她伸手,握住她放在他手心裡的手。她藉著他的力氣跳上站台,被他摟在懷裡。

  有時候語言是多餘的,因為彼此傳遞的溫暖已經足夠。

  她不知道見到他會如此地快樂振奮,那些積壓的疲倦和記憶中的疼痛彷彿都被釋放了出來。

  她在他懷裡深呼吸。他的手在她腰間收得很緊,幾乎要弄疼了她,可她喜歡彼此貼近的感覺。

  比爾輕浮地朝他們吹了聲口哨,開玩笑說:「回去再親熱吧。」

  她笑著推開Percy。
  
  ……
  
  哈利盯著那張羊皮紙,上面寫著:「鳳凰社總部在格裡莫廣場12號。」

  他剛看完,那張紙條就被穆迪燒燬。

  哈利看著11號與13號之間的空地,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句話,接著,他看到一座大房子憑空出現在麻瓜的房子之間。

  它看上去非常古老,牆壁上有一些被砸過的痕跡,卻有幾分滄桑感。從外面能看到擦得發亮的窗戶和墨綠的窗簾,房子裡似乎打理得不錯。

  哈利走上台階,盯著黑漆剝落的大門,門上有一個銀質的蛇形把手,卻沒有鑰匙孔。盧平用魔杖敲了敲門,一聲卡噠聲後大門帶著低沉的響聲打開了。
  
  很黑。

  大廳的空氣裡有一種潮濕的水分被蒸發的溫暖的氣味。

  牆壁上所有的老式汽燈都嘶嘶作響著,接著整個大廳亮了起來。

  哈利打量四周,牆壁鋪了新牆紙,但地板上依然鋪著被修理好的舊地毯。在桌面上尖利的枝狀燭台裡,殘留的紅燭保持著一種流下的血般的形狀。頭頂的樹形裝飾燈被清理得很乾淨卻仍因太舊而發黑,卻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肅穆萬分。

  從這些被重新打理好的東西殘留的信息裡哈利能想見它們當年的富麗堂皇。但此刻他沒有心情去欣賞這些,他急切地想要見到他的朋友。
  
  ……經過一番周折,哈利離開韋斯萊夫人,上樓去找羅恩和赫敏。

  他經過黑暗的樓梯和平台,然後擰開蛇頭形的把手,打開了房間。

  在他能仔細端詳這個房間之前,他幾乎被他朋友的擁抱悶死,還有一隻灰色網球在他頭頂興奮地盤旋著。

  ……

  好不容易三人的情緒穩定了下來,他們互相交換起暑假的信息。

  「我們,」赫敏說,「我們原本負責清理這所房子,它荒廢得太久,各種東西都在這裡繁殖……」她打了個哆嗦,接著說:「後來Ginny索性叫來了她私人研究室的工作人員幫忙。」

  「你該看看這所房子原來的樣子。」羅恩的表情像是還沒緩過勁來,「糟透了,到處都是幾厘米厚的灰塵和蜘蛛網,到處!還有山一樣多的狐媚子和會讓你長出一身肉瘤,失去神志甚至勒斷你脖子的魔法物品。你在走廊上的時候會有畫像朝你大喊大叫,樓梯上還有家養小精靈被砍下的頭做裝飾……。」

  哈利發現很難把這所房子現在的樣子和羅恩描述的聯繫在一起,「Ginny做了些什麼?」

  「我們沒有親眼看到,」羅恩說,「她和研究室的人從最頂樓開始,我們待在下面,等上面差不多了,我們再上去,她再接著清理樓下。我們只能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等她下來的時候她只提著一個小箱子,她說那些危險的魔法物品基本都在裡面了。」羅恩露出近乎崇拜的神情。

  哈利想起去年期末見過的穆迪教授的行李箱,那種箱子裡甚至有一間地下室般大的空間。

  「那麼現在這裡應該很安全了吧?」

  「我想不一定,」羅恩皺眉,「Ginny讓克利切——就是這所房子的家養小精靈——拿走了一些舊東西,包括貼在樓梯上的小精靈的頭。」

  「那是它該有的權利,羅恩!」赫敏語氣激烈地說。「它為這個地方工作了很久。」

  羅恩向哈利使了個眼色,然後馬上回答:「你是對的。」

  哈利也沒有反對,他知道如果反對的話他接下來的至少一個小時別想好好休息。

  
  「除此以外,大部分的傢俱和畫像都保留了,你上來的時候應該也見到了。」羅恩補充,「Ginny很擅長和魔法物品打交道,可有一幅畫她也沒辦法,她說除非連著牆壁一起挖下來。然後小天狼星一氣之下就把牆壁給炸了。」

  他剛說完,房間裡就響起了兩聲巨響。

  「拜託,」羅恩虛弱地說,「你們下次能不能走門?你們就住在樓上。」

  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的雙胞胎勾肩搭背,看上去沒有把弟弟的話聽進去。

  新人的加入使話題漸漸引向了別的方面。

  ……

  「Percy被晉陞了。」羅恩說,「他在福治的辦公室裡獲得了一個職位。」

  Percy被晉陞這是哈利意料中的事,他只是點點頭。

  「爸爸說福治將Percy招進自己辦公室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他刺探我們家……以及鄧不利多。」喬治說。

  「Percy說鄧不利多也是一樣的目的,鳳凰社需要在魔法部的內應。」弗雷德擠眉弄眼,「啊哈,太酷了,雙面間諜。」

  赫敏搖頭歎氣,這可不是酷不酷的問題——做雙面間諜要承擔雙倍甚至更多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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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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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樓
發表於 2011-8-26 03:18 PM|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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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Ginny和Percy在陋居的舊圍場上,那裡的蘆葦依舊長得很高。

  「試試看。」她手裡握著一把小巧的槍,但槍的形狀和他見過的不同。

  那像是一種半成品狀態,能夠看到裡面的零件——他認出裡面的某些部件應該是來自於魔法材料。

  「來,先握著我的手,我會牽引你的魔力。」

  他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後,抬起手握住她按著扳機的手。

  她的手背很滑,長髮發尾拂到他的臉上,他能嗅到她身上的香味……

  「接下來,集中注意力,不要走神。」

  她的話讓他回過神來。

  他把腦子裡的念頭甩開——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集中注意力,感受體內的魔力,然後集中……

  尋找她的蹤跡,跟上她的步調,兩股魔力互相接觸……

  一開始並不明顯,但隨著魔力在零件中的壓縮,那種力量的變化越來越明顯。

  不,不僅是零件的作用!
  
  手槍腔體內的魔力的白光突然暴漲,在近黃昏的圍場上像日正中天之時。
  
  發生了什麼?她能聽到手掌中魔力摩擦的激鳴,她努力地壓制著它們的暴動。

  這並不像是普通的暴動。她的魔力原先只作引導,所以只是細微的牽引,但現在她的魔力正不受控制的湧向手心,像是反被什麼所牽引。

  必須快停下!

  這樣下去會很危險——兩股魔力不受控制地碰撞在一起很容易發生大爆炸。
  
  她感覺到他的魔力的拉扯,這本來是個好辦法——把魔力引向另一個方向來平息暴動,但隨之她卻發現她的魔力也會被他牽引到其他方向。
  
  她腦中閃過好幾種方案,但在她能夠採取任何一種之前,暴動卻已經發生另一種異變。

  像是能量幾何級數的爆發。

  兩種互相牽引的魔力以同一種步調旋轉著把對方扯在一起,然後是融合與再次壓縮。

  她以為將要爆發,那些力量卻突然平靜下來,在他們手中安靜地依照原先的路線在零件中運轉。

  但和之前不一樣。

  平靜、壓抑卻一觸即發,就像龍捲風的風眼。

  她的手指因冷汗而在槍上打滑。他們不得不留意到零件在這種力量下的不穩定——它們正以可見的速度瓦解。
  
  不能再等下去了。

  她用力合一下眼,睜眼的時候迅速對焦扣動扳機。
  
  前方轟然巨響。

  他拽過她的腰側身倒在地上。風裡夾雜著沙石和樹枝在他們身邊刮過。被風壓低的蘆葦打在他們身上。
  
  爆炸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待到風止樹停,她側頭看向升入天際的煙霧。

  「真壯觀。」她咧開嘴釋然地笑,手裡還握著零件碎片。

  「我們得趕快起來,在有人留意之前清理好爆炸的痕跡。」她轉頭看從身後攬著她的Percy,後者正盯著她發呆。

  「我來吧。」他接觸到她的目光迅速回過神來,起身拉她起來。
  
  「你覺得剛才那是什麼?」她站在邊上問,沒有幫忙——之前布下的反魔法部探測的陣文被爆炸破壞,她再用魔法就隨時會被檢測到。

  Percy揮動魔杖,調來別處的泥土填住被炸開的坑,「……我想我或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還記得你二年級在密室裡的事麼?」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記得,和這有關係?」

  「我不太確定,但鄧布利多和我說過我們間的魔力會有某種聯繫。」

  「回去問問Kenneth爺爺吧。如果是真的,那是好事。」

  他抬頭迎上她的目光。本是單純的注視卻參雜了些別的意味。

  她確信她看到了他的神情和往常有細微的不同,但他在她解讀出之前就低下了頭繼續清理。
  
  她心裡像是被堵了一下,但這種感覺很快散去。

  「你打算把那種武器投入市場嗎?」

  「不。」她回答,「這種武器沒有必要人手一把。而且現在還只是研究階段,雖然理論上可以毀掉一整個居民區,但也只是理論。」

  她走上前,「就像剛才那樣,魔法材料在魔力足夠密集之前就會因承受不住魔力而毀壞,除非有足夠強度的魔法材料,但那樣的材料不好收集。」

  她跨步停在他面前,她膝邊的裙擺闖入他低垂的視線,接著,他看到她被撩起的裙子下修長白皙的腿……

  Ginny從腿側拔出一把銀色的槍,它裝飾著暗紅色的魔文,在她的纖柔的手裡顯得太大了些。

  「給,這個是按你的手指尺寸做的成品,按照我剛才引導過的路線走就行了。」她遞過去,「它有使用的次數限制,不過你不必省著。」

  「……給我防身的?」他轉移注意力問。

  Ginny撫唇,「不,是給你無聊時消遣的。」



第四十章

  Ginny待在格裡莫廣場12號的書室裡。納威的貓頭鷹給她帶來的禮物還沒來得及拆。

  她把文件疊到一邊,再次掃了一眼納威的信。
  
  Ginny,

  生日快樂!希望你能喜歡我的禮物,那是我托阿爾吉伯父出差時買的秘銀濾器。我記得你和我們說過毒液很容易混入雜質,我想這個濾器應該能幫上忙。因為實在少見,我們只找到二手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關於你問起的事。那個,盧娜她的確是來我家做客了。放假時我把我父母收集的書取了出來,其中有一些關於古生物的。我原本只是想借此問問看,沒想到盧娜真的答應了。上一周洛夫古德先生送她來我家,他說自己要去遠行訪問清白無辜的感人歌手小天狼星(我不確定他說的是不是重名的人……)。我奶奶很不喜歡他,但她還是歡迎了盧娜,所以現在盧娜住在隆巴頓莊園。開學的時候我和盧娜會一起去火車站,到時我們再碰面。

  還有,你上次寄來的標本和植物,我這幾天都在研究它們。那些黑巫師處理材料的方法和書本上記的似乎有些不同,這些我們以後再詳細討論。

  最後請幫我問候哈利,隨時告訴我新的消息。不過有鄧布利多在,我相信他不會有事的。

  你忠誠的,

  納威
  
  有點意外,納威那邊的進展看來不錯。
 
   她把納威的禮物仔細收好。納威是個細心的人,連她不經意間提起的事都一直記著。她的禮物就簡單得多——格裡莫廣場裡有很多黑巫師留下的標本一類的東西。

  至於盧娜……盧娜的朋友沒有幾個,能和她處的好的男性也就只有科林和納威了,而科林實在不大可能和盧娜在一起。

  希望他們一切順利吧,他們間的事她是無法插手的。

  Ginny揉揉眉心,眼睛很酸。

  現在早已過了午夜,鳳凰社的人散去了大半,留下的人估計大多也睡著了。可她還不打算休息,有些信件雖然不急,但她想早些解決。
  
  倒了熱咖啡,放在長桌前,又把油燈撥亮了些。

  油燈的火在咖啡冒起的蒸氣後看上去像是在隨著蒸氣扭曲搖曳。

  Ginny盯著火光發了一會呆。

  她把頭枕在手臂上,合眼回憶Percy的神情。雖然不明顯,但她確實感到有些不對勁。

  他為什麼不直接和她商量呢?有什麼事不能和她說嗎?

  ……她是太緊張了麼?再親密的人之間也有隱私。
  
  Percy為了處理哈利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一案的聽證檔案一直忙到深夜,當他趕回格裡莫廣場時他看見樓上書室的燈還亮著。

  這個時候多半是她。

  他把資料塞到袍子裡,上樓去書室。

  邊敲門邊低聲喚她的名字,可沒有回應……遲疑了一下,他悄聲推開門。

  歎氣。

  他關掉油燈,輕輕抱起趴在桌面上的少女。

  她的房間在二樓。騰不出手來開門,他用無聲咒打開門,把少女放在床上,脫掉她的鞋。

  房間裡很黑,魔法鐘的指針跳動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裡聽得很清楚。

  半敞開的窗戶讓微光照在床頭,他隱約能看到她的胸前隨著呼吸起伏。

  伸手慢慢解開她的長袍的紐扣,露出白色的內裙。

  夏天的衣物很單薄,藉著微光,漸漸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甚至能看到她身體柔軟的曲線。

  沉睡中的少女呼吸輕緩綿長,雙唇嫣紅,膚色在微光裡像落了霜的花瓣。
  
  他屏住呼吸,彷彿害怕細微的聲音會驚醒了她。

  他知道她很美,美得讓他連碰觸都小心翼翼。

  可黑暗是最好的保護色,就像他當年在夜幕裡自由地在陋居裡遊蕩。

  不會有人知道他做過些什麼。
  
  他俯身,少女身上微弱的香氣繞在鼻端。

  當他們的唇碰在一起,他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小心地讓自己不壓到她,他的手沿著她的腰往下滑,忘情地撫上她腿上的肌膚……他試探般慢慢地舔吻著她的唇線,徘徊著沒有繼續深入,可她發涼的唇沒有讓他冷靜卻讓他越發想更進一步。

  他撩起她的裙子,摸到她的最裡面的衣料……

  Ginny在睡夢中輕哼著偏過頭。

  他從沉醉中驚醒,猛地起身。

  壓下急促的呼吸,他端詳她的臉……她的呼吸如常,沒有甦醒,卻微戚著眉。

  鬆了一口氣。

  他沒有進一步做什麼,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腿根,但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弄疼了她,他本來只打算吻她的唇。

  一時的驚慌讓慾望褪去了大半,但他最好在再次失控前離開。

  給她蓋上薄毯,他迅速起身離開房間。
  
  Ginny聽到他關門的聲音,睜開了眼睛苦笑。

  那麼,這就是原因麼?

  她發現自己並不那麼驚訝。

  Ginny感到幾分荒唐的好笑——她年幼時裝睡騙過他,多年後的現在又不得不故技重施。
  
  ……腿上被他撫過的肌膚像在發熱,但她想這不止是天氣悶熱的原因。

  抬手按在唇上,回憶那個吻。

  唇息很熱,眼鏡卻很冷……
  
  有一個短暫的瞬間,她希望他能更深入。

  登上火車,Ginny反而有種放鬆的感覺……可以暫時擺脫某種侷促感。

  她在車窗裡往外看到納威、盧娜和兩個年長的女人在一起,其中那位提著紅色手提包的夫人應該是納威的奶奶。她看上去對盧娜很冷淡,這可以理解——盧娜並不是大多數長輩會喜歡的類型。而另一位年輕一點的夫人對盧娜要親暱得多,她在盧娜和納威臉上都印了個響亮的吻。

  有人敲響了包廂的門,「Ginny在嗎?我看見你進去了。」甜美的嗓音喚起Ginny的記憶中的某個印象。

  「請進。」

  一個銀髮的小姑娘拉開了門,臉上難掩的快樂讓她像發著光一般,「Ginny,看。」她轉了個圈讓Ginny看她身上的霍格沃茨新校服,「我轉學了。」她跳過來盯著Ginny看,像是在期待她的發問。

  Ginny笑著恭喜她,問起她的決定。

  「……於是我瞞著我父母讓姐姐簽了字,當他們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學籍轉移手續已經辦好了。」她像只快樂的小鳥一樣急切地說起自己的冒險,「我姐姐芙蓉在英國找到了工作,爸爸媽媽只好讓她照顧我……blabla」

  她一口氣說完,又大吸了口氣,盯著Ginny看了好一會兒才低著頭說:「嗯,我來其實是想和你說謝謝的。謝謝你。」

  Ginny剛想說自己並沒有做什麼,銀髮的小姑娘就刺溜一下從門縫裡鑽出去了。

  ……Ginny心想加布麗可能真的很適合哈利,而且她轉學的過程很格蘭芬多。
  
  這段的小插曲過後不久火車便離開了站台,在山間翠綠的原野上穿行著,早晨的陽光還不猛烈。

  Ginny看著遠方,迫使自己思考自己原本的計劃,讓其他的念頭暫時離開。但她發現自己最初的起點和最後的終點其實都離不開某個目標。

  這樣的狀態持續到新生分院和開學晚宴的結束。

  加布麗被分到了格蘭芬多,而烏姆裡奇教授則被Ginny直接無視。

  第二天的天氣好得異常。可心情不好的人多了一個。

  「納威,你看起來實在很不對勁!」Ginny說這話時他們正在公共休息室裡自習。納威不停地用羽毛筆戳他的仙人掌,當他再一次不小心被仙人掌噴射的臭汁糊了滿臉後Ginny實在看不下去了。

  「沒什麼,」納威含糊地說,揮舞著魔杖讓臉上的汁液消失,「只是昨晚,哈利在寢室裡和西莫他們吵了起來。」

  「他們說了什麼話嗎?」Ginny已經能夠猜到他們吵什麼了。

  「西莫,」納威說,「西莫相信鄧布利多……不能正確地判斷,哈利也一樣。他們聽信了預言家日報說的那一套。」

  Ginny相信原話比「不能正確判斷」要難聽得多,多半是罵鄧布利多和哈利「失去了理智」和「瘋子」,就像報紙幾個月來一直向所有人強調的一樣。

  「羅恩用級長的身份威脅西莫和迪安要關他們禁閉,他們才閉嘴。」 納威接著說,「有這種想法的人在學校裡應該佔了大多數,可我沒想到連格蘭芬多自己的人都不互相信任。」

  「現在連最權威的預言家日報都這麼說,鄧布利多也一直沒有給出確切的說法,他們會這麼想並不奇怪。」Ginny把納威的仙人掌移開一段距離,「大多數人並不真正瞭解哈利,連格蘭芬多的人也是這樣,比起思考對方的難處,看熱鬧要輕鬆得多。」

  「可是至少有我們相信他,對嗎?」納威沉默了一會,突然用一種幾乎是驕傲的語氣說。

  「當然。」Ginny回他一個微笑。無論如何她都是「堅定不移」的鄧布利多派的啊。
  
  看了下時間,她提醒納威收拾東西去圖書館和盧娜碰面,科林在他們走之前「預定」了這周的作業。

  在路上趁著沒什麼人的時候納威向她提起暑假的事。

  「我——我不知道盧娜是怎麼想的。她會不會完全不喜歡我?Ginny你覺得呢?」

  「……如果她不拒絕那就應該有戲。」假如盧娜根本沒那種想法她應該會及時保持距離。「這種事還是慢慢來比較好。你家裡人對盧娜怎麼樣?」

  「我奶奶不大喜歡盧娜,她似乎有嘗試過教盧娜盤頭髮,可我估計沒有成功。」提起自己的奶奶,納威情緒有些低落,他打起精神說:「但是艾妮伯母很喜歡她。」

  Ginny猜那位伯母應該就是她在站台上看到的那位,「那你的阿爾吉伯父呢?」

  「只要艾妮伯母喜歡,伯父就沒問題。」納威笑著說,「阿爾吉伯父有一本保加利亞的《半島上的活化石》,我幫艾妮伯母捶了一個星期的背,他就給我了。我打算找機會送給盧娜。你覺得這樣好嗎?」

  交談間到達了圖書館,納威一看見長桌前的盧娜就馬上閉上了嘴。

  Ginny抱著懷裡的書,看著他們,然後垂下了眼簾。

  這一對其實完全不需要擔心太多。

  隆巴頓家雖然大不如前卻依然有著很高的聲譽,今天在純血貴族間的評價也比韋斯萊家要高。洛夫古德先生放心的把盧娜帶到隆巴頓莊園多少應該也有對這個家族名望的信任。而納威的奶奶,隆巴頓老夫人……Ginny搜集過她的資料。那個能在丈夫去世後在族人的爭奪間保住大部分財富和封地,在兒子兒媳犧牲後動用人脈及時穩住隆巴頓地位的女性……能做到這些的女人未必真的像她表面那樣不通情達理。重要的一點是,像盧娜這樣的純血而又不是斯萊特林背景的女孩不多了。隆巴頓雖然算是偏向鄧布利多的人,純血對他們來說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意義——尤其對於老一輩的人。

  所以,只要盧娜願意,她就可以預見他們的幸福。

  還有羅恩和赫敏,以及哈利和加布麗。

  她能預見他們的未來的幸福,卻無法,確認自己的路途。
  
  她當然……當然愛他。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思念、期待和細瑣的快樂?
  長久以來,只有他能讓她感到依戀和溫暖。最初的決定也是因為他。

  她希望他只是她的,他只需要看著她一個人就足夠了。

  可是……她並沒有打算那種方式來佔有他。否則當初她就不會覺得佩內諾的追求無所謂。

  Ginny看著自己的手腕,潔白的膚色下能看到血管。那是他們的羈絆,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的聯繫,就算是最黑暗的黑魔法也無法斷絕的血緣——連伏地魔也無法徹底擺脫,甚至要借助其力量復活的「血」。

  來到這個世界最讓她滿意的「初始值」,就是她的身份,作為Ginevra·Weasley,作為——他的妹妹。

  她翻開手中拿著的書的另一頁,假裝看得入神。

  很多事她可以放手去做,因為她根本不在意失去它們。可有些東西她永遠也不會想去冒險。愛情對她來說很危險,她見過很多曾經相愛非常的人最終形如陌路。老套的說法是,這世上沒有什麼不會變,更不用說是感情。

  而血緣,卻是無法改變的牽絆,即使反目如仇,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和自己同屬於一個源頭。

  ——她一開始就只打算以親情的名義把他綁在自己身邊。

  她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可他卻想要改變。那兩個星期她裝作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和他相處,卻無法真正不在意。

  愛情麼……

  這一次,她要怎麼賭?



第四十二章

  當扎比尼在人群裡親眼見證了另外兩個韋斯萊的出逃的時候,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個紅髮的少女。

  與那對雙胞胎到處扔糞彈,把走廊變成沼澤,引來成堆的人和鬼魂相比,她的離開無聲無息到了沉寂的地步。事實上,大多數人知道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離開學校的消息甚至是在事情發生幾天後的報紙和各種八卦雜誌上。

  兩支掃帚帶著拖在地板上撞出巨大聲響的粗鐵鏈停在那對雙胞胎面前。他們的主人跨上掃帚,發誓要讓烏姆裡奇那隻老蝙蝠好看,之後在人群爆發的掌聲中離去。

  某種程度上說他們這次的舉動稱得上是聲勢浩大。

  而她……

  扎比尼皺眉,如果不是他和德拉科碰巧那時作為特別行動小組去校長室做所謂的「匯報」,他恐怕也只會在看到報紙時才知道這件事,就算是家族信息網也沒有提前多少。
  
  「要知道你這是在濫用關係,親愛的。」像小女孩一樣甜膩的聲音從門縫石門裡傳來。

  他和德拉科交換了個眼神,沒有馬上敲門。

  「彼此。」另一個溫和的嗓音以一種讚美般的語氣說。

  校長室裡沉靜了一會兒,烏姆裡奇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你可以出去了。」

  石門打開,紅髮的女孩抬眼看到他們,而他們當然沒有什麼好不自在的……

  她面無表情地掃了他們一眼便直接轉身走下樓梯。

  ……沒有讓他們有機會出言刺探,彷彿他們是隱了身的人。

  這樣,未免太驕傲自大了。

  他在同伴的冷哼中跨進粉紅色狀態的校長室。然後,他從烏姆裡奇那裡看到了那個韋斯萊退學申請的批准書。

  作為監察霍格沃茨的高級執行官,所有學生和教員的流動都被牢牢把握在烏姆裡奇手中,沒有她的批准沒有人能隨意離開。

  但是如果她取得了直接來自魔法部的批准,連烏姆裡奇也沒有辦法。

  能讓魔法部為某個學生開文件這種事,首先可以直接排除亞瑟·韋斯萊,然後對比起來只有她在魔法部做部長助理的哥哥最方便做這種事。

  ……感覺韋斯萊出了兩個不像傳統意義上的韋斯萊的人。

  這兩個人在學校的時候就不好像別的格蘭芬多那麼好挑動。他知道甚至有本學院的人對他們有不正常的好感。

  對格蘭分多有好感,真是,愚蠢啊……扎比尼如是想。

  霍格沃茨對大多數人來說就像家一樣,連他自己也這麼認為——即使這裡的人並不總是歡迎作為斯萊特林的他們。

  他不清楚她為什麼要離開,但是,這和他沒有關係。

  是的,沒有關係……

  扎比尼眼前浮現起一個纖麗的背影。

  她入學時是讓他留下印象的是一個背影,離開時讓他看到的也只是一個背影。

  ……

  納威很意外那種思考的表情會出現在科林臉上。

  「科林?科林?」

  「啊!」科林差點把手中的相機摔到地上,「納威,是你啊。你想知道什麼?考麥根最新的女朋友?還是瑪麗塔不為人知的喜好?」

  「都不是。」納威搖頭,「你最近老是在神遊。Ginny不在的時候你有事可以和我說。」

  「謝謝你,納威。」科林用力攬了攬對方肩膀,「我只是,我只是在想……」

  「看看這個!」一個褐髮女孩從休息室樓上衝下來,她把一本雜誌「啪」地甩到另外幾個人面前。

  「赫敏,什麼東西讓你這麼激動……等等,」羅恩讀出紅色大標題,「關於我所見到的神秘人以及他歸來的那個夜晚的真相?」

  「那是我們辦的!」科林驕傲地說。

  赫敏高興地點頭,「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這太好了。」納威湊過來,「我們有必要讓更多的人知道真相。哈利,你——和撰稿人談論起這個一定很……艱苦吧?」

  休息室另一端的西莫偷偷看向這邊,當他遇到哈利的視線時他又馬上轉過了頭。

  哈利對納威點頭,比起高興,他現在更多的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相信他的話。

  「再過幾天,還會有另一個驚喜。」赫敏說:「Ginny讓盧娜聯繫上了洛夫古德先生,這篇文章有可能轉登在《唱唱反調》上。」

  「你……確定會有人相信那種雜誌?」羅恩遲疑道。

  「沒有辦法,現在幾乎所有的報紙都在跟預言家日報的風,能找到願意刊登的雜誌已經不容易了。」赫敏咬著嘴唇說。

  「我想我可以找我父母幫忙。」一個女聲在他們身邊響起。

  「加布麗?」哈利呆呆地說。

  「我不知道有沒有效……我父母認識很多人,應該有一些新聞界的朋友。」加布麗手指絞在一起,眼睛卻盯著哈利,「我、我希望能幫上忙。」

  「謝謝你,加布麗,真的。」哈利輕咳了一聲,他好像又聽見了羅恩的竊笑。

  
  Ginny聽聞了弗雷德和喬治離開學校的消息。決定過幾天就去找他們。

  他們之前一直在追問她為什麼也要走,但她的理由其實很簡單。

  不是因為烏姆裡奇,也不是因為站在鄧布利多和哈利這邊的人都被認為「失去了理智」。

  霍格沃茨,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大一點的書庫。而她已經學完了她本來需要幾年才能完成的課程,甚至還帶走了所有她能複製的書。

  沒有他在的地方,她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理由繼續待下去。



第四十三章

  「香草切片蛋糕、甜酒薄餅、果奶酪球、布魯塞爾鬆餅、生汁香蕉卷、酸奶蜂蜜冰淇淋、巴伐利亞甜果凍、海綿巧克力、藍莓乾酪蛋糕……」Ginny報出一長串甜點名單,「還有很多沒有上。」

  坐在圓桌對面的雙胞胎幾乎是震驚地瞪著Ginny,一邊手裡還不停地不自覺地扒向桌面上的甜食。

  「筋擬裡比等巴黎多伐聲辣?」喬治嘴裡的食物爆滿。

  「你說什麼?」Ginny佩服他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說得出話。

  好不容易把美味的糕點吞下去,喬治說:「Ginny你被鄧布利多附身了?」

  Ginny好笑地搖頭,「這頓我請客,你們可以隨便吃。」

  聞言雙胞胎的掃蕩速度更快了。服務生忙碌地來回端來新的甜點,周圍的人驚訝地看著他們桌面上越摞越高的碟子。

  過了大概兩個小時,弗雷德和喬治才停下來,癱在椅子裡滿足地咂嘴。

  Ginny又拿起了方形的菜單,弗雷德連忙制止她,「Ginny,不行了,再這樣下去連我們也受不了。」

  「我有說要繼續嗎?」Ginny把菜單遞給他。弗雷德這才看清楚那份菜單原來是一份合同之類的東西。

  「Ginny,你這是?」喬治探過頭來看那份文件。

  對面的少女瞇起眼睛笑了,向他們伸出白皙的右手,「弗雷德、喬治,我們合作吧。」

  ……

  Ginny從甜點店裡出來時雙胞胎還繼續癱在椅子裡恢復。
  
  ……魔文和魔咒是重要的互補。

  魔咒的效用往往是有時間限制的,而魔文則更穩定持久。

  但魔文有著致命的弱點。

  打個比方,如果一件被有防風沙魔文的帳篷被火魔法損壞了哪怕一點點魔文,都可能完全喪失防風沙的作用。但是如果是被施了防風沙的咒語,即使帳篷被毀掉大部分,也不會失掉先前咒語的作用。

  好的魔法用具和安全的場所總是需要時刻檢查魔文系統和更新新的魔咒。就像霍格沃茨,它是歷史上被施咒最多的建築,連伏地魔也不得不有所防備。

  弗雷德和喬治的魔咒不是最好的,但他們的靈感卻是最多的。

  而且,她可以讓工作室的人把他們的發明改進,快速地投入生產線,大量投放到市場上,甚至成本也會更低。

  絕對一本萬利。

  那麼,接下來,還要去見另一個人。

  Ginny按了按頸邊的髮絲,邁開步子前往一個偏僻的小巷。

  ……

  《預言家日報》的前任記者麗塔·斯基特坐在小公寓裡破舊的沙發上,掉色的艷紅色手指甲「嗒嗒」地飛快地敲打著一份任職書。

  她那曾經燙得精緻的卷發現在蓬鬆地貼在臉上,眼鏡上的假寶石也不見了大半,只有過去的鱷魚皮包還能讓她回想起過去的光鮮。

  但她現在心情很好,事實上,是好極了!

  她在房間唯一一張低矮的櫃子裡摸索著,然後取出一瓶喝了一半的烈酒,拔掉塞子,往嘴裡滿滿地灌了一口。

  火辣的液體滑過喉嚨,胸腔裡升起極度的暢快。

  她馬上就能擺脫這一切了。

  擺脫這近一年的失業,擺脫這又小又悶的公寓,擺脫那些劣質的食物和衣服。

  這一年她已經受夠了。

  自從那個惡魔威脅她再寫東西就揭發她的非法阿尼瑪格斯後,她日子就過得一天不如一天。

  讓那個叫格蘭傑的小惡魔見鬼去吧!

  她馬上就能回到過去那樣的好日子了,不,甚至有可能比過去還要好。

  「如果她只是說『不能寫東西』,那更好辦。來做我的主編吧,你只做普通的記者太屈才了。」

  那個女孩溫和的話語彷彿還在耳邊。

  麗塔·斯基特又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

  那可是個大靠山。

  韋斯萊家現在算得上是錢權兩得了,而且他們還是鄧布利多的人。

  ……她擅長胡編亂造,更擅長分辨得出哪些是胡編亂造。何況已經有真相披露了。
  
  那個人的確回來了。

  想到這裡她打了個冷顫。

  這是個極好的踏腳板,投向韋斯萊就是投向鄧布利多。

  隨算有風險也無所謂了。

  她不想再過這種難堪的,無依無靠的日子了,連昔日的靠山都奚落她。

  那些權貴怎麼會理會一個沒有任何背景,失業又已經有了些年紀的女人?

  只要能擺脫這種困境,無論韋斯萊讓她幹什麼她都不在乎了。

  她只想回到過去——貧民的日子會讓她發瘋。
  
  ……
  
  Ginny擦了擦額角的汗。

  她要忙的事太多了,之後還要去找鄧布利多。

  把大部分的消息都告訴鄧布利多,保持他的信任,甚至讓他借用她的力量。

  她和鄧布利多的利益結合得越緊密就越有利。

  Ginny不在乎小天狼星的性命,但是哈利在乎。

  哈利的話,怎麼說也算她的半個朋友。

  小天狼星的行動是以哈利為轉移的。她給哈利送了封信,卻只能提醒他不要輕信。

  哈利的性格不是她能左右的。

  其實他們被騙去魔法部反而更好,那場面對面的戰爭是他們成長的關鍵,也是讓他們友情更緊密的轉折點。

  甚至繼續活著的小天狼星會成為日後哈利三人組離家冒險的大阻礙。

  對小天狼星,她只能說——自求多福。
  
  「我聽說你找來了麗塔·斯基特?」Percy略想了一下,「的確,她在某種意義上說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麼你贊同我的做法?」Ginny停下筆,側頭看著他。

  「那樣的人只要控制得好就可以成為好助力。」

  「嗯。」她笑著點點頭。斯基特畢竟做過很多中傷韋斯萊和哈利的事,這樣的小人是很難被大多數鄧布利多的人接受的。

  可是,他們要做的不是打壓小人,而是驅使小人為他們幹活。

  她只需要在適當的時候適當地推一把。
  
  「報社那邊的事還要你幫忙。」Ginny遞給他一份名單。

  「我會盡快讓手續通過的。」他把羊皮紙收進長袍,「貓頭鷹會通知你。」

  「貓頭鷹?為什麼是貓頭鷹?」他直接告訴她不是更方便?

  Percy無聲長歎,「我明天要搬到倫敦去。」

  「為什麼?」

  「部長已經有所疑慮了,讓我住在倫敦方便控制。」

  「……」

  「鄧布利多也批准了我這麼做。」

  「我不喜歡這樣。」她攫住他的衣袖,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真的不喜歡。」

  「我會回來的。」他撫上她拉住他衣袖的手。

  Ginny長吸一口氣,起身用力攬住他,「早點回來。」
  
  Percy從書室回到自己的房間,拿起他上次從魔法部看到的那份文件。

  實際上他很慶幸能夠暫時離開。

  再在她身邊待下去他會害怕自己在理智能夠阻止之前就做出些什麼事。

  越是衝動,便越需要理智。

  他不是愚蠢的孩子,放任自己的情感和行動,最後卻無力背負起隨之而來的後果和責任。

  他要好好想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去追求她,他能否又是否願意承擔起可能發生的結果。

  他原本唯一在意的,只是她是否願意把自己交給他。

  但隨著他展望他們的未來,卻不得不反思自己是否真的能去承擔那一切。

  他真的愛她嗎?愛到能夠為她放棄自己苦心經營的權勢?

  愛到可以拋棄魔法界的巫師身份?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最差的情況是逃亡到麻瓜界。

  他想要的不是一時的歡愉,因此他必須考慮如何為這份感情買單。

  在他能夠確定能給她依靠之前,他沒有資格把她拖進來。

  還有就是……

  他注視著手中的文件。

  還有就是,事情真的發生的時候,他要怎麼控制事態不向最差的方向發展。
  
  ……
  
  哈利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那裡散落著一地的玻璃碎片。

  「哈利……」加布麗紅著眼睛牽住哈利的手。
  
  赫敏拉著羅恩從空教室裡出來,把時間留給他們。

  赫敏閉上了眼睛。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呢?一個生命突然就在他們眼前消失。

  戰爭開始了。

  他們那個晚上所經歷的,只是戰爭的冰山一角。

  將來他們還要目睹更多的殘忍,更多的死亡,更多的血,血!

  他們沒有辦法。

  只能被逼著面對,被逼著成長,並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

  可她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看開一切?

  生命中有那麼美麗的東西。愛她的父母,古老的霍格沃茨,好不容易交到的朋友。

  那一切本不該由他們來承受——她無法輕易地放下那些美好。
  
  羅恩手足無措地看著她的眼淚,咬牙把對方攬進懷裡。

  「對不起。」他胡亂道著歉。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了什麼道歉,但他隨即意識到,他不該讓眼淚出現在她臉上——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

  羅恩感覺到自己的指甲扎進手心。
  
  放假後不久,科林找到了Ginny。

  「科林,你真的決定了?退學並不會讓你有更好前途。你沒有必要學我。」

  科林的笑容依然像以前一樣開朗得沒心沒肺,但有些事情已經改變。

  「我之前就一直在考慮。」他說,「我並不像你那樣擅長學習,雖然承認起來不大愉快,但事實就是就算我待滿了七年我也不會有多大長進。與其消磨時光我不如做些我真正擅長的,有用的事。Ginny,我以前總是被別人推著走,但這次我想像你那樣自己做決定。」

  「……科林,你變了。」她微笑著重新審視他,「我會安排好的。來幫我的忙會很辛苦,你要有心理準備。」

  「呵,沒關係,反正早被剝削習慣了。」科林大笑。



第四十四章

  「這不是好事嗎,Ginny?」摩金夫人指著幾張報紙說。在她看來她的繼承人的聲名鵲起完全是應得的。在魔法部承認那個人回來後Ginny馬上花大價錢推出魔法防護手冊免費贈給給每個家庭,之後還推出大量最基本的魔法防具免費派送。

  「算是好事吧。」她回答。如果是她自己一手建起的報社這麼地說,那還沒什麼奇怪的,但問題是現在很多報紙雜誌都在大肆宣揚她的「高尚的行為」,其程度比她真正做的要誇張地多,這實在有點不大正常。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有人故意這麼操作,等著看好戲。

  大多數人都是很容易聽信媒體的,而她絕對沒有大部分報刊說的那麼厲害。有人在故意誇大,讓人們對她有過高的期待,那麼之後只要出一點問題就很容易聲名掃地。

  像「救世主」哈利·波特,他們去年就把他塑造成了「瘋子」。

  污點對一個英雄和一個普通人來說意義是非常不同的。毀掉一個人的最好方法就是縱容他。

  又是那些貴族在搞的什麼名堂麼?
  
  以後要更加小心了。在民眾把一部分期望轉移到她身上的時候,她的壓力會更大。

  不過,將錯就錯的話,也是挺不錯的——好名氣不用白不用。Percy爭取貴族的支持的同時,平民就由她來籠絡。

  他的壓力也不會小,同時和兩方人馬打交道,每一步的人脈關係都錯綜複雜,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輕易得罪了人。要在一灘污水的魔法部發展自己的人脈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可在戰爭期間誰過得容易呢?
  
  戰爭改變了很多人。雙胞胎是這樣,科林是這樣,連羅恩也是——

  「我不想再看到那種情況了……某個人在哭泣我卻什麼也不能做。」羅恩在某天和比爾較量後渾身是汗地對她說。

  Ginny能猜出他的「某個人」是誰。

  那麼,她也需要改變自己的初衷嗎?
  
  傍晚回到陋居,Ginny接受了芙蓉親暱的吻和加布麗熱情的擁抱。

  哈利向她打招呼,她微笑著點頭,發現他不再盯著她看……每個人都在改變。
  
  哈利發現彷彿自從小天狼星死後,他就沒有再想過Ginny。喜歡她的事似乎已經過去了很久,和現在的他沒有關係了。在小天狼星還活著時的事好像和小天狼星一起消逝了。

  他想自己或許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喜歡Ginny。

  Ginny代表了太多他想要的東西——和藹的父母,一起成長的兄弟,暑假時可以一起玩鬧的對象。

  他有時在想他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她所代表的那個溫暖的家庭。

  如果和Ginny在一起他就真正成為他們間的一員,可以接受韋斯萊夫人的擁抱而不必有所芥蒂。

  那麼,他現在算是從對家庭的盲目嚮往中走出來了麼?

  他的視線轉向加布麗,那個一直一心向著他,不求回報的人。
  
  Ginny上樓回房間脫下禮服,在浴室裡泡了很久才起身披上浴巾,回到臥室時發現房間裡已經有一個人了。

  「Percy?」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她的身體比她更先做出反應,當她回過神來時自己的雙臂已經抱住了他的脖子。 「……回來為什麼不先通知我?」她悶在他懷裡說。

  「我不能待太久,」他隨即回攬住她的腰,「魔法部現在對每個人都嚴加看管。你生日那天我也不能回來,我只能現在先來找你。」

  他鬆開她,從口袋裡找出一個小禮盒,「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

  她拆開包裝,裡面是一個裹著漂亮綢緞的盒子。她看了他一眼,低頭向上翻開盒蓋。

  「喜歡嗎?」Percy把手鏈戴在她的手腕上,「黑色的是黑曜石,可以吸收負面能量。」

  潔白的手腕上掛著一條細長精緻的手鏈,黑色和暗紅的寶石纏在一起,在腕間閃動著點點微光,和手上淡紅的傷痕揉在一起,讓那些痕跡也變得美麗起來。

  「我很喜歡……」她看著自己被他捧在手心裡的手,抬頭看著他面容。

  「你把頭髮綁起來了?」她輕聲說,伸手拂過他被墨色絲帶綁起來的髮絲,「這麼長了……已經過了這久了?」上次見他的時候還不明顯。

  「喜歡我這樣嗎?」

  「當然,」她翹起唇角,想起她曾經說過的話,「果然比比爾帥多了。」低馬尾很適合他,不像比爾那麼張揚瀟灑,卻更有文雅的風度。
  
  他們對視著,像過去無數次的對視那樣,可這次卻更讓人無法移開眼。

  環在他肩上的手往下按,她踮起腳來,想吻他,卻直到接近了他的唇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

  急忙轉移方向,吻在他的唇邊,聽到他在那一瞬的呼吸加重了。

  ……這樣的舉動反而更像是挑逗吧。

  「你什麼時候再回來?」她轉移他的注意力。

  「聖誕的時候會有幾天假期,但是我不方便離開倫敦。」他說,「可能會很久不能再見你。」

  他往後退開一步,「我要回去了。」他往她身上掃了一眼,「……你該把衣服穿好。」

  她意識到自己只披了一件浴巾,頭髮還滴著水。

  拉了拉胸前的浴巾,在他轉身的時候忍不住拉住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早點回來。」末了,她只能如是說。

  「我會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他在房間裡幻影移形。
  
  Ginny盯著他消失的地方很久,才慢慢地在床邊坐下。手腕上彷彿還遺留著他緊握時的溫度。那條鏈子依然閃動著美麗的微光。

  有些事情在出軌。

  而她又在期待些什麼?

    每一天,按照昨天的步調活下去,就像重複自己的影子。

    這不是她想要的。

    為什麼會欠缺勇氣呢?深夜裡她坐在椅子上盯著手腕上的鏈子。

    她無法輕易地接受別人——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她真正放在心裡的只有爺爺和他。

    可她知道他和爺爺對她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她不喜歡輕易展露,但她確實有殘忍的一面。有些事情她永遠不會希望讓爺爺知道,但在他面前她卻無需顧忌什麼。

    那為什麼會害怕呢?

    ……很久以前她就發現,他是她內心的恐懼。

    已經失去過一次的她不希望讓這份感情冒任何風險,然而,永遠凝望的痛苦並不比鋌而走險更少。

    她想佔有他。

    而且她知道他也一樣。

    她賭過很多次,這一次,她最欠缺的反而是格蘭芬多的勇氣和衝動。

    她沒有理由停滯不前。他們互相信任也互相理解,她沒有必要害怕把自己交給他。

    他是她的恐懼,更是她的溫暖。
   
    花了幾分鐘收拾行李,然後和媽媽道別。

    「你真的要去嗎?陪他過聖誕沒什麼不好,但大家明天見不到你也會失望的。」韋斯萊夫人在門口吻小女兒的臉頰。

    「我已經決定了。」Ginny回吻自己的母親。

    「那好吧,一路上小心,真的不需要讓穆迪送你去?」

    她再次安撫媽媽,讓她相信自己不會遇到任何危險。

    走出一段距離,她回過頭時發現莫麗還在門口望著自己。

    舉起魔杖發射信號,沒有多久騎士公共汽車猛地停在了她面前。交給一個滿臉青春痘的人幾個加隆,告訴他自己要去倫敦,但錢幣馬上被退回了。

    「我不收你的錢,」售票員說,「你是Ginevra·Weasley,我們不能收你的錢。」

    她沒有強迫他收下,和他談了幾句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

    「你怎麼來了?」他穩住栽進他懷裡的人。

    「你就是這麼歡迎我的嗎?」她抬起頭來無辜地看著他。

    他在心裡歎氣,「先進來再說。」他留意到她的手被凍得冰冷。

    Ginny坐進公寓客廳裡的沙發,端詳四周。

    ……看起來還不錯,他打理得整潔得過分,只是實在缺少節日該有的氣氛。

    可最重要的是,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

    他在她身邊連施了幾個溫暖咒,又端來了熱茶,責怪地說:「怎麼不多穿件衣服?」  

    Ginny眨眨眼睛,「我光想著你,就忘了。」

    他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你自己更重要。」

    她喝可口熱茶,問道:「Kenneth爺爺呢?」

    「在書房,怎麼,有事?」他留意著她的臉,看到它的血色恢復了才略放鬆。

    她搖頭,只要不在臥室就行。

    「你睡了嗎?」她看到他已經穿上了睡衣。

    「快一點了。」他強調。

    「車開得慢不是我的錯。」實際上幾個小時到達倫敦已經快得要發生車禍。

    他撫額,「你不該來這裡。」

    「為什麼?你不高興我來?」她故意撒嬌般扯住他的衣角。

    「不是,」他說,「你來陪我沒什麼意思,你該和朋友一起待在人多的地方。」

    「我覺得和你在一起比較有意思。」

    他歎氣,「那你睡哪兒?這裡只有一個臥室。」

    「你要趕我走也來不及了。」她微笑,「我可以和你一起睡。」

    「不行。」

    「你以前都答應得很爽快。」

    「那是以前。」他耐心地說,「好了,你可以留下,我睡沙發。」

    「那我也睡沙發。」

    Percy再次撫額,他該知道自己沒法反抗她。

    ……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反抗。 ……


第四十五章
                 
    溫熱的水驅走了寒冷,Ginny對著浴室裡的鏡子審視自己。雖然安德利斯教授總愛一邊「非禮」一邊誇她身材多麼好,可實際上這個年齡的女子並不會豐滿到哪裡去。

    她拉開睡裙衣帶,絮絮叨叨的鏡子像中了無聲咒一樣突然靜了下來。Ginny抬手輕按在自己胸前,心想這樣是否能讓人滿意……幾乎是同時,魔法鏡發出了一種疑似噴出什麼東西的聲音。

    她揚起眉毛,重新繫好衣帶。關上燈,輕輕地邁過陰影,走進臥室。

    被施了溫暖咒的房間裡很暗,雪夜裡昏暗的月光透過拉緊的窗簾。

    靠近床邊,即使看不見她也知道他在哪裡。

    夜晚可以很漫長,所以她並不著急。

    鑽入帶著體溫的被子,躺在他身邊。

    她伸手撫上他的臉,撫過緊閉的雙眼,順著輪廓往下移到脖子,指尖滑過喉結,碰到被扣緊的衣領。

    柔聲低喚他的名字,沒有得到他的回應。

    她在他耳邊低聲發笑,因為她明明聽到他呼吸的細微變化。

    裝這一套用在她身上怎麼會有效?

    她湊近他,身體貼在他身後。右手越過他的腰身隔著衣料若有若無地輕觸他的前胸。

    仔細感覺他的體溫變化,吻在他的頸邊。

    ……看來要再進一步。

    略微退後,扳過他的身體,慢慢地讓自己壓在他身上。

    如果這樣還是沒反應,那就不要怪我了。

    她起身跨坐在他身上,伸手一顆一顆從他領口解開衣扣。看到他的裸露的鎖骨和肌膚,她意識到自己想看到更多。

    半是撕扯地拉開他的睡衣,雙手覆在他胸前……

    ……

    她的手帶著涼意,卻彷彿在他胸前點了火。被她撫過的地方在冬夜裡發燙。再繼續縱容她,他會忍不住弄壞她。

    「你在幹什麼?」他睜眼質問她,卻發現自己的語氣絲毫不像質問。

    Ginny像孩子般天真地回答他:「解你的扣子。」

    ……他是不是不該改穿有扣子的睡衣?

    「那你現在又在幹什麼?」

    「解我的衣帶。」她依然避重就輕地說。

    他後悔自己沒有用更高明的方式來提問……

    在他推開自己前Ginny停下手中的動作在空中打了個響指,然後盯著他的眼睛繼續無辜地說,「我忘記穿內褲了。」

    她帶著惡作劇般的喜悅觀察他的表情,手中繼續解開腰間的衣帶。

    ……她可以感覺到在她身下的,他的熱度和尺寸。

    他不會推開她——她剛才在空中使用了他改進過的障礙咒。

    Percy閉上眼睛呼氣。

    這一切發生得像他在做夢。

    胸前被她俯身時垂下的長髮拂過,接著他感覺到、感覺到——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猛吸氣,她光裸的身體貼在他胸前,那種感覺比夢中更真實美好。

    「那你知道我在期待什麼嗎?」Ginny在他耳邊幽然地說。

    「Ginny……」

    「你喜歡我,對嗎?」她雙手捧著他的臉,「喜歡這樣看著我,喜歡我對你做這樣的事。不然,你為什麼不解開障礙咒?」即使不能隨意移動,他也有足夠的能力解開。

    他無法否認,也無法對她撒謊,可這必須停……

    他的思路斷在她的吻裡。

    唇舌交融。

    彷彿聽到雪落地的聲音,窗外寒風的呼嘯時遠時近。可明天會是晴天,天氣會好得讓赫梅斯吵著要求他放它出去自己飛。他會一直獨自一人看書看到下午,到了傍晚,就出門看落日,在不斷變化和消逝的餘輝裡回想和她年幼時在一起的時光。

    他不知道此時為什麼會想到這些完全不想關的事。

    當他們輕喘著分開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從她身邊逃開過。

    所有的慌亂和不安都褪去了。

    「和我在一起好嗎?」

    他聽到她蠱惑般的溫柔的聲音。
   
    他合上了眼睛。

    「好。」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想得到的東西。

    翻身撥開她的髮絲,吻了吻她的唇瓣,他脫去身上的衣物,覆上她的身體。

    Ginny歎息……他們曾經有過很多擁抱,卻沒有一次像這樣肌膚相貼的私密。

    她引導著他的手在她的曲線中遊走,輕輕撫去他額上的細密的汗珠。反覆的吻讓氣息斷斷續續地接合。

    她紅色的頭髮漫在陰影裡像水的霧簾。

    身體舒展到極致,她抬腿在他腰際摩擦,「你……你進來。」

    即使她不主動邀請,他也無法忍耐太久。

    被吻住的同時,她的身體被打開。   

    陌生的感覺。

    人們往往把這稱作男子的佔有。

    但此刻吞嚥下對方的,分明是她。

    當他的硬熱和她的柔軟貼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必須努力控制著自己不用力埋得更深。控制著衝動,他停在某個障礙前。

    不容許他的猶豫,她挺身讓他進入得更深。
   
    疼痛,卻並不疼痛到無法忍受。

    她深呼吸。事實上,如果這疼痛是他帶來的,她會仔細記住。

    ……沒有退路了。但他心裡反而感到釋然。

    沒有繼續動作,他留意著她的神情,等待她的適應,直到她舔了一下他的唇,對他說「可以了」。

    Percy緩緩退出,試探地,再次進入得更深,她的柔軟濕熱讓他快發瘋,可還遠不是時候。

    Ginny喘息著,難以分清到底是疼痛還是愉悅。

    她曾經感到很冷,現在卻很熱。

    她閉上眼睛,某些回憶在眼前閃過。

    她知道怎樣在沒有鞋的時候忍受傷痛和寒冷走下去,甚至在失去了腳以後,要怎樣匍匐著前進。

    她一定要往前走,不惜代價活下去。

    在她曾經瘦得像細枝一樣的手上,有的只是蒼白的顏色。整夜整夜地流浪,在垃圾裡揀出紙張閱讀。世界上沒有屬於自己的東西。除了知識,她不知道有什麼東西是不會被奪走的——直到被爺爺帶回家。

    有些人已經不在了。

    可現在,他是屬於她的。

    他的深入讓她感覺從未像現在一樣深刻的佔有。

    他俯身吻著她的眼睛,她才發現眼淚落在臉上。

    她抬起手指拭去他額頭上因忍耐而流下的汗水,考慮著怎樣刺激他。

   「快一點,我……」喘息中她的聲音像鴉片,「我喜歡你這樣。」

    修長的雙腿纏上他的腰,迎合著他的衝刺。

    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猛然加快了速度。她雙手攀上他的肩膀,扭動著腰跟上他的節奏。

    也許很久,也許只是片刻。她雙腿痙攣著,雙手把他拉得更低。在她內壁的刺激下他把自己壓得更深——直到巔峰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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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本厚厚的紅色的書在桌子上攤開。

  「我們決定在一起。」

  「你們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嗎?」Kenneth爺爺「啪卡啪卡」地剝著花生往嘴裡送。

  Percy和Ginny對視了一眼,Percy咳嗽了一聲說:「是情人的那種。」

  Kenneth把花生米塞到了鼻孔裡……

  「咳咳咳咳!」Kenneth爺爺大喘氣,「大清早的不要嚇唬老人家。」

  「情人間該做的事我們都做了。」Percy平靜地說。

  Kenneth木了半餉,呆滯地問:「什麼時候發生的?」

  「最近。」Percy簡潔地回答。

  「……」Kenneth爺爺揉著鼻樑,好一會兒才說:「你們確定嗎?」

  另外兩人點頭。

  Kenneth歎氣……梅林啊。

  可是仔細地想想,他反而能夠理解他們的選擇。

  即使有時間的磨合也不一定能夠產生像他們那樣的感情和默契,實際上……有比他們更適合對方的人嗎?

  當別人都討厭他的時候,她能看到他的堅強。當別人都接受他的時候,她能看到他的獨一無二。

  如果換做自己,也很難不動心吧……

  「其實對我個人來說,並不是那麼難接受。」Kenneth爺爺往後靠在畫裡的椅子裡,「在我的時代,人們對近親間的結合還不那麼排斥……實際上,我娶的就是我自己的姨母。」

  略停頓了一下,Kenneth爺爺繼續說:「可是,問題是你們所處的當下,並不這麼容易接受吧。我想聽聽你們自己的打算。」

  Percy取出一份手抄稿,那是他最近一直在研究的,「這個,」他讓Kenneth爺爺看上面的大字「314年最高法律卷七」,「這個,年代久遠,但在理論上依然有效,它的地位上相當於麻瓜的憲法。」

  「巫師界在這方面遠遠落後於麻瓜界,純血貴族們也常常有意保留這些漏洞來利用。」Percy解釋,「雖然現在很多時候實際上已經不再按這一套法律走,但它卻被保留了下來。」

  Kenneth會意地微笑,他已經想到是怎麼回事了。

  「按照這一份法律,兄妹間的結合和婚姻並沒有被提出是不被允許的。」Percy補充,「我調查了巫師界近代以來兄弟姐妹間結合的案例,有成功的例子。不過被通過的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們來自純血家族,而且家族中至少有兩名威森加摩的成員。」

  「法律玩的不過是概念,」Ginny說,「只要他當權,他就有解釋權。」

  「所以這一方面我會盡快想辦法讓部長把我提升為威森加摩的正式成員。」Percy正了正領結,「鄧布利多在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師的身份今年也恢復了,只要等戰爭結束鳳凰社取得全面勝利我們的事就能順利實現。」

  「鳳凰社只要鄧布利多同意基本不會有太大問題。民眾方面,」Ginny雙手手指交叉,「我會盡量控制輿論。那些貴族反而不能隨意阻撓,他們本身的利益相當程度就是靠支持這一套古老的法律來實現。我們只是利用他們所利用,支持他們所支持的而已。如果鳳凰社勝利,他們就更沒有權力反對。」

  「到時候魔法部也需要時間恢復,無論從哪個方面說都是個好時機。」Percy總結。

  Kenneth久久地沉默,突然感到欣慰得有些難過。

  他們完全不需要別人為他們操心。

  這一次,韋斯萊家有這樣的後代,應該可以實現……

  那一天他等得太久。

  多年來,他所愛的家族流了這麼多的血,種種傷痕要怎麼讓那些人償還?
  
  Kenneth爺爺讓心情平復下來,問道:「如果失敗了,你們又打算怎麼辦?」

  「如果是那樣,我們會去北美。」Ginny說,「北美的魔法體系非常混亂,他們的魔法起步比我們晚了近千年,也沒有形成系統的規則和固定的統治。英國巫師界對他們一向是鄙夷的態度,也沒有人想過去那種落後的地方。」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也是個容易獲得統治權的地方,」Percy接下她的話,「沒有特別強大的勢力和理念。如果我們把家族勢力轉移到北美,我們反而有更大的機會獲得北美巫師界的全面統治權。等到漸漸發展起來,再考慮把勢力蔓延到西歐。」

  「財力方面,我現在就可以讓北歐的麻瓜界向美洲滲透,成功只是早晚的問題。」Ginny放下交叉的手,「雖然我們說得簡單,操作起來卻不是我們一代人能夠完成的……如果我們留下來,把那些純血貴族的勢力一點一點地蠶食掉,至少需要上百年,他們的根基埋得太深。如果我們離開,如何統領北美那些烏合之眾也不是短短幾十年能夠完成的。」

  「我們需要,足夠優秀的繼承人。」Percy攬住Ginny的腰。

  Kenneth有種複雜的,想笑又無奈的感覺。他以為如果失敗了他們會考慮分開,可是他們寧願在事業上多走彎路。

  背井離鄉不是說起來那麼輕鬆的事。人脈和事業都要重新經營,他不會認為他們沒考慮過這一點。

  可他們決定了,他又能怎麼辦呢?他們分開的話反而不能發揮出最好的能力吧?

  「繼承人的事你們不用擔心,」Kenneth無力地說,「巫師有很多方法讓健康的後代出生。如果你們要合法地在一起,直系血親比私生子之類的在繼承上要更有說服力。」

  Percy愣了一下,他原本並沒有考慮過非要是他們的直系血親。

  ……只屬於他們的,不是和別人。

  不是和哈利、佩內諾或任何別的不相關的人……

  不是其他人,而是他們……

  他們能夠在一起是多麼不容易。

  肩膀上被輕輕按住,他看見那是她的手。Ginny微側身伏在他肩膀上,她知道他在想什麼。

  和他在一起的,不是別人,而是她。

  「……」Kenneth搖搖頭。

  他多少能體會到他們的感覺。這些年來,他看著他們成長。他們的執著都看在眼裡。

  他當然希望他們能有好結果。

  「Percy,你之前說你們把情人間該做的都做了?」Kenneth爺爺突然把話題一轉。

  Percy坦然地點頭。

  「那好辦了,我有一個家族魔法可以教給你們。是大型的魔文魔法。」

  「Kenneth爺爺,你不是說過韋斯萊家沒有家傳的魔文魔法嗎?」Ginny奇怪地問,「你說就算有在今天也用不了。」

  「啊……的確,我是那麼說過,」Kenneth爺爺掏出一把小金梳子梳鬍子,「原本我認為是沒有條件實施的。那個魔法的實施有很高的要求。首先必須是由韋斯萊家三代以內直系或旁系血緣關係的兩個人合作,然後這兩人必須有魔力上足夠的默契,」他吹了吹粘在梳子上的鬍子,「重要的一點是,雖然沒有理論上沒有限制,但這個魔法往往只有有過親密接觸的人——咳,包括同性間的——能成功地實施。而在你們這個時代,要同時滿足第一和第三點我本來認為是沒有可能的。」

  Ginny有些意外地看了看Percy,然後微笑著說,「看來梅林也認為我們很相配。」

  Percy摟著她的腰的手收緊了,Ginny靠進他懷裡。

  「咳咳,」Kenneth爺爺尷尬地打斷他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那是個大型的防禦魔法,範圍可以很廣,但相對地也會更吃力。在戰爭中應該能用到……」

  Ginny和Percy專注地聽著,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們都會忙起來。


第四十七章

  在幾個月之內,Ginny就接到了來自魔法部的大筆訂單。

  弗雷德和喬治開發了防護帽,於是她讓工作室的人馬上開發了防護斗篷和防護手套。雙胞胎對她的效率驚訝極了。

  「梅林,那是工作室?那是研究院吧!」喬治在參觀了她的工作室後不可置信地說。

  「只要有圖紙和詳細的步驟解說,我們就可以做出任何東西。」Ginny語氣像在討論晚餐吃什麼,「半成品也可以,你們只需要把創意告訴我們,從實驗到試用都不用你們在親自冒險實驗。」

  「你該早說,」弗雷德半是抱怨半是高興地說:「為了研究那個窺鏡,我們身上一整個月都是青的。現在好了,以後凡是爆炸和打人的東西都交給你了。」

  「黑魔法防護在戰爭的時候是個賺錢的好活計,」Ginny笑了,「有什麼想法都告訴我吧。」

  「咳咳,我還真有些想法……」喬治把Ginny拉到一邊竊竊私語,弗雷德奇怪地看著他的兄弟。

  Ginny笑著點頭,這並不是多麼困難的事,「好,過幾天就給你。」

  喬治滿臉樂呵呵的表情。

  只可惜他的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實際上鳳凰社的成員都前所未有地心情沉重。

  
  再次見到Ginny的時候,哈利感到自己喜歡她的時候真的是很久遠以前的事了。可是,心裡奇異地沒有絲毫失落。

  她似乎變得更美,卻也,更不是他所能瞭解的。事實上,他根本從來沒能真正瞭解過她吧。他們就像兩個世界的人。韋斯萊家只有她和Percy讓他有這種感覺。

  一隻溫暖的小手牽著哈利往前走,夏日裡的陽光在湖面上閃動,周圍的人影在他眼前攢動著,哈利回過神來時發現是加布麗一直牽著他走。

  他被人群推擠著坐在湖邊的最後一排。

  幾乎是所有的人,無論是他認識還是不認識,喜歡還是討厭都聚集在此地為最偉大的巫師送行。

  海格抱來了鄧布利多的屍體,哈利感到身體裡一陣劇痛。

  奇怪的音樂響起,有人起身開始念追悼詞。

  那種劇烈的疼痛久久不能消去,哈利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大睜著眼睛。小天狼星,然後是鄧布利多。

  那些他以為會一直活著陪他走完全程的人,竟然就這樣離開了。

  哈利有一瞬間想諷刺地哈哈大笑。

  他用力地深呼吸,彷彿那樣就可以讓悲痛離開胸腔。

  屍體燃起白色的火焰,下一秒火焰消失,只留下一個白色的墳墓。
  
  哈利瞪著那個墳墓,渾身冰冷。

  ——直到他感到放在腿上的手被什麼東西覆蓋,有溫暖的體溫傳來。

  他轉頭,加布麗正注視著他,眼睛裡盈著淚水,卻目光堅定。

  ……

  Ginny彎腰把一束百合放在白色的墳墓前,起身久久地凝視墓碑。

  她未必能做到這個老人所做的事。

  他一生算計,為的是讓更多的人有生存的機會。

  把那些死亡和悲痛的回憶獨自嚥下,然後繼續笑意盈盈,帶領更多的人活下去。

  直到他犧牲了自己。

  她或許能夠像他一樣算計,卻無法像他一樣犧牲。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活著。
  
  「Ginny,」納威走到她身旁放下一束菊花,「……很久不見了。」他努力扯出一個笑容。

  Ginny點頭。

  「你給我的標本,有些有趣的發現,我在裡面發現了一株活的魔鬼網。魔鬼網都對火和光很敏感,可奇怪的是,這一株不怕火,而是相當喜歡火。」納威提起Ginny給他的黑魔法植物。

  「真有趣。我得找個機會去看看。」Ginny沉思了一會說:「盧娜呢?」

  「她和赫敏在一起。」

  「你們之間的事怎麼樣了?」兩人離開墓碑往湖邊走,Ginny問起他和盧娜的事,「有我能幫忙的事嗎?」

  「有,」納威低頭看著湖水,「下個月最後一個星期日,來我家。」

  「什麼事?」

  「Ginny,我快十七歲了。」納威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所以?」

  「所以我現在可以接管隆巴頓家的家族事業。」

  巫師九歲可以進入社交界,十七歲成年……Ginny微笑著問:「你有什麼打算?」

  「戰爭已經開始了,我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納威踢了一下腳邊的石頭,「所以我要盡早為我和盧娜做打算,可我奶奶,她不喜歡盧娜。」

  「記得,下個月最後一個星期日,來隆巴頓莊園。」納威抬起頭看著Ginny,「我要提前宣佈我對家族的主導權。」

  「你奶奶知道嗎?」

  「不,」納威苦笑著搖頭,「不然我也不用這麼做,我會邀請各界有聲望的人來,只要被承認,我就是家主了。我事前只會放出風聲說那只是一個普通的慶祝成年的宴會。」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做?」

  「我會當著眾人面宣佈我正式接權,那時就看我奶奶的反應了,如果她不怕給隆巴頓家丟臉的話,她就只能同意——至少是表面上的。然後我再爭取讓盧娜成為我正式的未婚妻。」

  「……這個方法很危險。」

  「我知道,但當下我只能這麼做了。」納威轉頭看著湖面上的夕陽。

  納威小時候和他的母親一樣是圓臉,可陽光照在他臉上的時候,Ginny發現納威消瘦的輪廓越來越像照片上他英俊的父親。

  「我會幫你的,」Ginny也轉過頭看向夕陽,「我會第一個站出來承認你的家主身份。」

  「謝謝你,Ginny。」納威露出了他多日以來的第一個真心的笑容。
  
  「納威和你說了什麼?」Percy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問。

  「他找我幫忙,關於訂婚的事」她看了一眼Percy的表情補充說;「他和盧娜。」

  他們走在禁林邊緣,Ginny把納威的事告訴了Percy。

  「……這樣麼?如果我有時間我也去吧。」Percy腳下的樹枝吱呀作響。

  「納威會很高興有一位威森加摩的人在場的。」她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前銀色的「W」。

  「你穿威森加摩的制服也很帥。」她握住他袖子下的手。

  「可惜部長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有些文件不再經我手。」他略一皺眉,「現在鄧布利多也……」

  「是啊,的確有些麻煩。」她選了塊大石頭坐下,「不過總地來說,還不算最糟糕。鄧布利多的離開反而方便些。」

  「沒錯,只是我們要更小心了。」Percy在她身邊坐下。

  「至少要等到明年,時機才成熟。」Ginny打趣地說:「而且,我還沒成年,現在公開我們的事,你就會被冠上引誘未成年人的罪名。」雖然實際上很難說得清是誰引誘了誰。

  「……你介意嗎?」

  「不,那樣的罪你再多犯一點也無所謂。」Ginny抬頭看著他,眼睛裡滿是笑意。

  「如果現在人不是那麼多就好了。」Percy拘束地說,他現在很想吻她。這幾天他可以住在陋居,可同樣不能和她太親近。

  「有時間我會去倫敦找你的。」Ginny吻了吻他的臉。

  可是他們都知道他們不會有太多團聚的時間。


第四十八章

  莫麗今天沒有留在家裡,她一大早就出門忙碌起安排比爾和芙蓉婚禮的事——儘管連婚禮的確切日期都還沒定下。Ginny知道實際上媽媽是想通過讓自己忙碌的方式來驅散沉重的心情——要知道幾個月來唯一的好事就是這場婚禮,莫麗一定會盡全力讓它盛大無比。

  這種情況下Ginny只能在莫麗晚上累得不想動的時候端上安神茶,好好幫她揉揉肩膀。

  Ginny收拾好餐具送Percy離開陋居。鄧布利多的葬禮後他必須回倫敦。

  Percy站在壁爐前擦了擦眼鏡,戴上白手套,然後披上防塵斗篷,拉起兜帽遮住頭髮。

  「羅恩醒了嗎?」他問。

  「還沒有,他最近一直練習得很晚。」Ginny走上前,雙手纏在他頸後。

  「那麼……」Percy的話消失在他們的吻裡。
  
  比爾打開門時所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幅衝擊性畫面——他的小妹妹正和某個穿著斗篷只看到右後邊大半個背影的混蛋吻得難分難解難分難解難分難解……

  Ginny迅速反應過來推了推Percy,用低得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快走,我來應付。」

  Percy略一停頓便當機立斷地就地幻影移形。

  幻影移形的響聲讓比爾從大腦當機的狀態中恢復過來,他瞪著Ginny,Ginny也笑著看著他。

  ……梅林的褲子!

  這種話題不該由他來提出,和女人好上和不讓自己的妹妹和別人好上可是兩碼事。他認為這種事該由媽媽來對她管束。

  他不知道該先問那個人是誰還是質問她知不知道那樣做的危險性。

  不過她應該不會隨便把陌生人帶進家才對。回想那個背影……似乎有點眼熟?

  比爾輕咳一聲,用自認為具有「哥哥的威嚴」的嚴肅的語氣說:「Ginny,你不認為你現在談戀愛太早了?」

  「得了,比爾。」Ginny的笑容更明媚了,「你勾搭上芙蓉的時候她和我差不多年紀。」

  該死。

  「咳,那不一樣。」比爾在心裡咒罵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哥哥我這麼可靠的。」

  Ginny故意用懷疑的表情對比爾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然後打擊性地說:「我對此持保留意見。」

  「不管怎麼說,Ginny,」比爾學他母親把手插在腰上,然後又彆扭地放下,「不管怎麼說,你該告訴我們那個人是誰。」

  「比爾,我不會和不可靠的人來往的。我可以告訴你他是鳳凰社的成員。」Ginny悠閒地撥了撥自己的頭髮,「而且那個人你也認識。」

  鳳凰社?比爾放鬆了許多,又追問道:「那到底是誰?」

  「我還不想說。」

  「為什麼?」

  「為什麼?那我問你為什麼在和芙蓉私自訂婚前也不告訴我們?」

  「……」比爾在心裡祝願梅林蛋疼。

  「比爾,相信我。」Ginny看著他的眼睛,「他是個可靠的人,我們只是有自己的原因暫時不說。」

  比爾用手指把額前的髮絲用力往後攏,片刻後說:「好吧。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原因,但你一直都很有分寸,而且對方是鳳凰社的人的話,多少能放心些。」

  他開始回憶鳳凰社成員的名單,接著他突然想到了某個常常造訪陋居的猥瑣的人。

  「該不會是蒙頓格斯吧!」他驚愕地喊出聲來,但隨即就想到那個穿斗篷的人個子很高,身型偏瘦,不可能是那個肥胖的中年人。

  另一邊的Ginny也被驚了一下,她哭笑不得地說:「我的眼光何時差到那種程度了?」

  「好吧,」自知荒謬的比爾再次用力攏了攏頭髮,「那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我們——」Ginny目光閃了閃,睫毛下的陰影顫動著。她略低頭陷入沉思,某些回憶在腦海裡閃現。

  她歎氣,臉上卻帶著溫柔的微笑。

  「對啊……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她用羽毛般輕柔的語氣說。

  比爾看著他的小妹妹,即使習慣了媚娃的美貌,她那一瞬間流露的溫柔也讓他差點閃了神。

  他意識到她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嬌小可愛的小丫頭了。她在他離家的時候已經成長得足夠美麗去吸引別人。

  那個男人真是個幸運的混蛋。

  他這樣想著,心裡卻很欣慰——他的弟弟妹妹們都很出色。

  「比爾,別告訴其他人。」Ginny站在樓梯旁對他說:「在適合的時候我會告訴你們的。」

  「知道了,不過……你要小心別被佔去便宜。」 比爾邊說邊又開始回憶起了鳳凰社的成員名單。仔細回想那個人的背影,似乎沒有讓自己感到厭惡,而且他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人。

  Ginny點頭,實際上她不需要小心,因為已經……她在上樓前想起一件事,「比爾,你出去了又回來是有什麼事嗎?」她的爸爸和哥哥們除了羅恩都去上班或開店了。

  比爾想起了一開始要說的事,「差點忘了,是麻瓜。」

  「麻瓜?」

  「是的。那些麻瓜表示只信任你,在轉移巫師人口的時候他們要求見到你。」

  Ginny落在樓梯扶手上的手緊了緊又鬆開。

  「我知道了。」她轉過身,取下客廳衣架上的斗篷,「我會安排的。」

  這是個好開端,鳳凰社不接納未成年的巫師,但現在他們不得不倚靠她的力量。

  他們沒想到她在麻瓜界滲透得這麼深。

  魔法界的戰爭會波及到麻瓜,她知道一些麻瓜出生的巫師的父母已經被食死徒率先攻擊了。

  接著會有更多的麻瓜被無辜地殺死。

  她的辦法是,轉移一部分非戰力的巫師人口到麻瓜界。大量被盯上的單身混血巫師會離開危險的巫師界藏匿到麻瓜界,同時為那些保護他們的麻瓜家庭提供最起碼的魔法保護。

  這樣的話,即使只是為了安全,她熟識的麻瓜多半也會願意接受一兩個巫師。

  在人手緊缺的時候不得不充分利用各自的優勢。

  他們要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第四十九章

  喬治躺在沙發上,幾乎滿臉是血。

  弗雷德在跪在沙發旁,大張著嘴,像是喪失了語言能力。

  「沒事,」盧平拍弗雷德的肩膀,「我們剛給他止了血,只是因為傷口是黑魔法造成的而不能馬上癒合。」

  韋斯萊夫人用手帕擦著喬治臉上的血,在他的耳朵上有一道青黑色的傷口,但傷口彷彿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只留下一道不長卻鋒利的切口。

  喬治睜開眼睛虛弱地對他的兄弟微笑,「真可惜,好不容易讓你戴上了一樣的耳環,我的這只又壞了。」

  弗雷德臉色蒼白,卻染上了喜色,「見鬼!你要馬上好起來的話無論是情侶耳環還是情侶戒指我都陪你戴。」

  喬治笑得更高興了,「那我要趕快告訴Ginny,讓她幫我弄一整套的首飾。啊,還有情侶長袍。」

  「你惡不噁心?惡不噁心?」弗雷德低聲咒罵著,卻彎腰緊緊抱住了喬治。

  ……哈利留意到弗雷德一隻耳朵上戴了暗金色的耳環,他猜那多半是Ginny做的又一防禦品。

  從夜騏身上下來的比爾勉強抱了抱韋斯萊夫人,對韋斯萊先生說:「瘋眼漢穆迪死了。」

  房間裡突然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話語都停止了——又一個強大的長者離開了他們。
  
  接下來的幾天,鳳凰社的成員在陋居進進出出地傳遞消息,卻無法減輕失去穆迪的沉重。

  Ginny和Percy都不在,他們一個在倫敦,一個在隆巴頓莊園陪伴朋友。隆巴頓莊園月底似乎會有一場晚會,慶祝他們的朋友納威的成年。

  「他們不在的話會更好,過幾天德拉庫爾家的人會到英國來準備比爾的婚禮。你想想,那時我們的房子會多麼擁擠。」羅恩在一次晚餐上說。
  
  這是幾天來哈利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兩天後德拉庫爾夫婦帶著加布麗來到了陋居,氣氛又變得喜慶起來。

  加布麗和芙蓉住在Ginny的房間裡,而韋斯萊夫婦不得不擠到客廳睡。三人組每天寧願到室外去幫忙喂小雞來逃避擁擠的房間。加布麗常常跟他們在一起,這讓哈利心情好起來。

  「羅恩,哈利,看這個。」赫敏遞給他們一份報紙,「是納威的消息。」

  羅恩湊過去飛快地看了第一版,呆了好半天。

  「納威?是那個圓臉的男孩嗎?」加布麗也拿起報紙。

  「我有點驚訝在我們這個年紀就接下整個家業,」羅恩看起來恢復了一點,「納威會很吃力吧。」

  ……

  「很美麗,對吧?」納威站在黑暗的溫室裡對Ginny說。

  溫室裡有無數微小的光點在黑暗裡粼粼閃動著,那些光比螢火蟲還要暗,但蔓延在黑暗的空間裡卻美得像星辰。

  「對啊,」Ginny抬頭看著一室的光感歎著,「黑魔法也可以造出這麼美麗的東西。」

  「只是在黑暗裡才這樣,」納威說,「在光線下這些魔鬼網會迅速長起來,纏死所有能纏住的東西,但是在黑暗裡他們卻相當無害。」

  「納威……」兩人沉默了一會兒,Ginny問起另一件事,「你奶奶最後是怎麼同意的?」

  「那天晚上晚宴後,我奶奶吧我叫到我爺爺的畫像前。」納威的聲音很低卻很清晰,「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然後對我說:『你長大了。』……從那以後她就沒有再約束過我做決定,甚至把盧娜邀請到莊園來。」

  又一陣沉默……

  「納威,」Ginny說,「你奶奶一定很愛你。」

  「我知道。」黑暗裡納威的聲音有點哽咽。

  兩人回到庭院,夏天的花香芬芳濃郁,盧娜正安靜地坐在樹下翻著雜誌。Ginny轉頭看見納威專注地看著盧娜,臉上的笑容很淺卻很發自內心地幸福。

  Ginny雙手絞在一起。她希望這個夏天能一直延續下去。

  她希望他們都能幸福。



第五十章

  Ginny對洛夫古德先生感到很無力。

  「我告訴爸爸說大家多會選擇穿禮服長袍來參加婚禮,但爸爸堅持認為婚禮上應該穿陽光樣的亮色衣服,這是為了好運,我想你可以理解。」 盧娜說這話的時候正穿著發亮的長袍,頭上戴著誇張的向日葵。

  「我覺得很可愛,」納威笑著說,「我喜歡你的向日葵。」

  呃,他們真是一對……

  「啊,那些從法國來的媚娃,現在她們和我們也是親戚了。」弗雷德靈巧的穿過一群中年婦女,衝向一對漂亮的媚娃姑娘。他向她們鞠躬,「請允許我為你們效勞。」

  「弗雷德!」喬治咬牙切齒地喊著兄弟的名字,卻不得不接待起圍在他身邊的那群中年婦女。

  另一邊海格正為坐壞了金色的椅子不斷地道歉,韋斯萊先生忙碌地重新把鮮花和氣球紮好。

  出現在禮堂最前方的新郎讓氣氛推向□,人們吹著口哨,媚娃姑娘們也咯咯笑著。五彩的碎屑落在紫色的長地毯上,金色的氣球裡響起了禮樂的聲音。

  在入口,紅光滿面的德拉庫爾先生挽著一身白紗的芙蓉入場,人群爆發出一陣歡呼。

  芙蓉容光煥發,即使是簡單的白色長裙也無法掩蓋她的無比的風采,全場無人不為她傾倒。

  在新娘的身後跟著做伴娘的Ginny和加布麗,她們穿著金色的禮服,美麗非常。哈利看見加布麗對自己微微一笑,這讓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

  矮小的司儀宣佈這對新人正式結為夫妻,韋斯萊和德拉庫爾夫人隨之爆發出響亮的哭泣聲,海格用桌布般大的手帕擦著眼淚。金色的氣球爆炸了,一隻隻飛鳥從氣球裡飛出圍著掛鐘一圈圈飛著。

  司儀揮動魔杖變走了白色的帳篷,金光從中央散開,變成巨大的舞池,樂隊馬上奏起了歡快的音樂。由比爾和芙蓉領舞,人們很快加入了其中。

  Ginny離開人群,踏著紫色的地毯,環顧四周尋找著。有人突然從她身後摟住她的腰。

  「Percy?」Ginny扭過身靠在對方懷裡,「我在找你。」

  「你最近過得好嗎?」Percy低頭看著她。

  「嗯。」她在他懷裡點頭。

  「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她微笑。

  Percy打量著懷裡穿著禮服的少女。

  「什麼時候,」他像是在喃喃自語,「什麼時候你也會穿上白紗呢?」。

  她撫上他的臉,低聲說:「會有那麼一天的。」
  
  「那個女孩,」克魯姆的話把喬裝成韋斯萊紅髮表親的哈利拉回神,「那個女孩很漂亮啊。她是你的親戚吧?」克魯姆指著Ginny。昏暗的天色下哈利看到她正和某個高個子的人在一起。

  「是啊。」哈利很惱怒克魯姆打斷了他的視線,現在他找不到加布麗了。他信口胡謅著,「她是挺漂亮的,不過她已經跟了別人,就是她身邊的那個男的。那人可是個小心眼,不好惹啊。」

  克魯姆似乎深信不疑,他洩氣地大聲說:「難道成為國際球星的代價就是漂亮的姑娘都被挑走了?」

  過來拿黃油啤酒的羅恩聽到這話喜滋滋地回頭看了看赫敏。


    事情變化得太快,在婚宴舞會上闖入了食死徒,在場的幾個鳳凰社成員為人群的疏散和逃跑提供了極短的時間。Ginny和媽媽用帳篷裡的火爐讓人群一批批地離開,在鳳凰社的其他成員趕來支援之前他們無法統計到底有多少人在混亂裡成功逃生。

    「哈利他們行蹤不明,家裡其他人都安全,但是所有的人都被監視了,」Ginny喘著氣,「我逃了出來,不然我只能被困在陋居。」

    「哈利他們會沒事的。」Percy抱著她,「你有沒有受傷?」

    Ginny搖頭,擔憂地說:「部長斯克林傑死了。他們會怎麼安排你?」

    「不用擔心我,」Percy拍去她身上的塵土,「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部裡幾個司長都和我關係不錯。就算是監視我,看在我純血的身份上也不會把我怎麼樣。」

    她略鬆了口氣,「你自己要當心。魔法部淪陷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變數。」

    「我會小心的。倒是你,你接下來怎麼辦?」他檢查好門前的保護咒,和她坐在沙發上。

    「我打算在你這裡住幾天,等聯繫上了鳳凰社的人,再繼續安排其他的巫師和麻瓜。此外……還有報社的事,食死徒們得到了魔法部的所有力量,預言家日報也會被控制。」

    「爸爸媽媽知道你在我這裡嗎?」

    「嗯。我得用守護神給他們報平安。」她召喚出獨角獸,吩咐了幾句。銀色的霧氣穿過牆壁消失了。

    Percy接過她的行李,「你先去洗個澡吧,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

    她從浴室裡出來時天色已經轉暗了,Percy做好了晚餐等著她。   

    外面很危險,但此刻他們可以安靜地享用晚餐。

    她有些恍惚,彷彿時間又回到了在霍格沃茨裡他們呆在一起的時候,遠離戰爭,遠離喧囂。

    只要這一年過去了,他們就不需要再擔心什麼。

    大家都會活著——納威和盧娜,羅恩和赫敏,還有其他她在意的人,都會幸福地活下去。而他們,會比任何人都更幸福。

    所以,伏地魔必須死去。

    她和Percy收拾好桌面,慢慢把碗碟洗好。

    「我要睡了,」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要不要來陪我?」

    他知道她在暗示什麼。

    他也的確需要做些什麼來減輕不安。

    她舔舔嘴唇,眼睛裡的顏色變得幽深。他在那種顏色裡讀出一種危險,但這種危險卻讓他興奮起來。

    她靠在他身上,下腹貼著他的某個部位。他身體的變化讓他無法忽視。

    「嗯……你明明很想陪我。」她舔他的耳廓。

    他猛地收緊摟著她的腰的手,幻影移形的壓力過後他們倒在床上。

    她柔媚的笑聲讓他的動作變得急切。他扯開她的衣服,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膚。

    感受到落在胸前的吻,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她伸手向下,解開他的腰帶,往裡探入他的衣襟。

    他的動作不慢,但她的效率似乎更高。他去解她身上最後一件內衣的時候,她已經讓他擺脫了所有的束縛。

    「Percy,你皮膚很好。」她在他身上摩挲著。

    她滑膩的肌膚讓他愛不釋手,卻聽到她稱讚自己的皮膚好,這讓他有種被享用的是他自己的錯覺。

    他們側身躺著,他抬起她的一條腿跨在自己的腰上,讓身體某個部位靠得更近。

    他的手向下滑過她的腿根,緩慢地伸入兩根手指,在濕潤的甬道內彎曲了一下……他痛呼出聲,她鬆開口,舔了舔在他肩膀上咬的牙印。

    抽出手指,他扶著她的腰讓自己進入。

    ……滿足地歎息,他稍微退出,再挺身進得更深。她的手在他脊背上輕輕搔刮,帶給他難言的酥麻感。她低頭吸允著他肩膀上滲出的血,微微的刺痛讓感官更敏感。

    「Percy,」突然在房間裡響起的比爾的聲音讓兩人動作一頓,「我在你樓下,開門讓我進來。」

    一隻銀色的鼬立在地板上,傳完了話便消融在空氣裡。

    ……真是戲劇性的變化。

    Percy皺了皺眉,他知道自己該馬上停下來,但他的身體在抗議。

    Ginny按了按自己的下腹,她身體裡的他還很興奮……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可她在遺憾中的確夾雜著幸災樂禍般的快樂。   

    她用力推開他。他輕哼著,半是悶憤半是遺憾。

    不得不迅速調整好情緒,他不再有所猶豫,起身套上長袍,邊整理衣領邊吻她,「我先過去,你慢慢整理一下。」

    他帶上門,在走到門口之前用清潔咒消去身上不該有的氣味。

    「你必須證明你自己。」隔著門,他冷淡地對外面的人說:「媽媽最希望你改掉的是什麼?」

    「是我的耳環和長髮。」比爾在門外說道:「等等,我也要問問你。我們幾個兄弟和妹妹,你和誰最親近?」

    「Ginny。」他撤去房子周圍的保護咒,開了門。

    看到比爾的一瞬間他收在長袍寬袖子裡的手指摩擦了一下魔杖頭,但他忍住了向對方發射惡咒的衝動。

    「Percy,你……你的臉色不太好,有什麼糟糕的事發生了嗎?」比爾被對方陰沉的臉色嚇了一跳。

    「沒事,你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

    比爾向他靠近幾步,遞給他一張紙條,壓低了聲音說:「鳳凰社臨時總部的地址。」

    Percy看完後馬上燒燬了紙條。

    「我們發現哈利的行蹤了,」比爾說,「在格裡莫廣場13號……」

    他們互相交換了幾個信息,明確了所知的每個人的行蹤和安全。

    「……魔法部?我會留意的,有什麼新的政策……對,我會想辦法保住一些人……你們要把握好時機……」Percy應答著。

    比爾靠在沙發上,疲倦地舒了口氣,「我要回去了。你知道我和芙蓉的新家嗎?貝殼小屋,在汀沃斯的近郊。」

    Percy點頭。

    「對了,Ginny在你這對吧?我想順便見見她。」

    「她睡了。」他平靜地答道。

    「唉,那算了。」比爾站起身準備離開,「告訴她不要回陋居,現在所有的未成年人都被監視著,他們被強制回到霍格沃茨直到成年——在神秘人的眼皮底下。」

    送走了比爾,Percy回到臥室。

    Ginny穿著睡衣蜷在床上,似乎睡得很沉。

    ……他認真地考慮自己沒有給新婚燕爾的比爾施惡咒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躺在她身邊,試圖強迫自己進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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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在一所昏暗的大房子裡,赫敏整理行李時發現了一個被縮小了的手提箱。

    他們三人離開的時候很突然,沒有來得及把東西帶齊全,他們的行李基本上是赫敏事先收拾的一點東西,但赫敏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帶了這個手提箱。

    在哈利和羅恩都表示那不是他們的東西後,赫敏謹慎地對箱子施了好幾個檢查咒,再三確認後才打開。

    箱子裡大得像個地下室,裡面放了設備齊全的帳篷,一堆加隆和幾大捆麻瓜現鈔,足夠食用幾個月的罐頭和乾糧,不同季節的各種衣服和防護用品,甚至還有英國雨季時可以使用的乾柴……

    三人組驚訝地對視著。

    羅恩湊近箱子,仔細檢查後確認那是Ginny隨身攜帶的手提箱。

    「這裡,刻著『Weasley』,應該是她的。」羅恩指著箱子把手的內側,「這種箱子在魔法界也不多見。」

    「可問題是,她是怎麼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要離開的?」赫敏疑惑地問。

    「她可能事先做了準備,」哈利說,「待在陋居的那幾天我們沒有說什麼時候走,但他們都知道我們打算離開,她有充分的時間做這些。」

    「好吧。」赫敏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不管怎麼樣,我們不可能自己去商店買這些東西,現在我們行動更方便了。」

  他們花了四個星期來計劃如何潛入魔法部取得烏姆裡奇的掛墜盒,但他們沒考慮到他們被迫分開了會怎樣。

  哈利和他的智囊團分開了——用復方湯劑變成凱特莫爾的羅恩不得不去修理亞克斯利的辦公室,而變成瑪法達的赫敏被中途撞上的烏姆裡奇帶去了審判室做記錄。

  他用去年雙胞胎給他的雷管引開人群,然後迅速拉開門,溜進烏姆裡奇的辦公室。

  這件辦公室佈置得和烏姆裡奇在霍格沃茨的那間一樣噁心。蕾絲、緞帶、色彩鮮艷的小桌布以及畫著小貓的盤子充斥著整個空間。

  哈利把鑲在門上監視的魔眼摳出來收進口袋——烏姆裡奇不配使用穆迪的東西。

  他的飛來咒沒有讓掛墜盒飛到他手上。他只好翻找起她的桌子和抽屜,在一個架子上他發現了幾本封面被打上「違禁品」字樣的雜誌。

  看到這幾本雜誌哈利不由得笑了,主編「麗塔·斯基特」的名字第一次讓他感到愉快。除了斯基特,出版那幾本《太陽王》的正是出過校刊的那些霍格沃茨原班人馬。他甚至在圖片下看到了攝影師科林的名字。

  過去的魔法部一向讓他不愉快,但至少不像現在這樣完全向食死徒倒戈。現在魔法部除了監視巫師家庭,審判和折磨非純血出身的巫師外,還控制預言家日報不止一次地提到他在鄧布利多死後從校長辦公室逃出來,暗示他和鄧布利多的死有什麼私下的內幕,用赫敏的原話來說的話,就是「企圖離間他在支持者中的信任,以製造恐慌」。

  而與之針鋒相對的另一消息來源就是《太陽王》。它提到了鄧布利多死亡時同時離開的斯內普和在禮堂造成混亂的食死徒們,還附有見證了那一幕的學生的採訪。之後的幾期又揭示了各地被迫害的麻瓜巫師的現況和他們被審判時的荒謬遭遇。

  魔法部對《太陽王》恨得牙癢癢,但他們一次也沒能發現這本雜誌的發行地點和工作人員。事實上這本雜誌神出鬼沒。他上次看到有人無意中得到一本這樣的雜誌是在那人吃三明治的時候,它被縮小了夾在蔬菜裡。

  哈利把「違禁品」塞回架子裡,繼續尋找掛墜盒。

  在櫥櫃最後一個抽屜裡他看見了一份韋斯萊的檔案,他抽出那份文件打開看了起來:

  亞瑟·韋斯萊

  血統情況:純種,但有令人無法接受的支持麻瓜傾向。鳳凰社的已知成員。

  家庭情況:妻子(純種),七個子女。注意:經魔法部檢查員確認,其最小的兒子現重病在家。其最小的女兒疑與麻瓜有著極密切的聯繫,現行蹤不明。

  安全情況:被監視。一切行動均受到監視。頭號不受歡迎人物極有可能與之聯繫(曾與韋斯萊一家共同居住)

  
  頭號不受歡迎人物,當然是指他自己。哈利嘟囔著把文件放回原處。
 
   ……

  哈利看見Percy挾著一小疊羊皮紙走進電梯,他看見了父親亞瑟之後立刻偏過了臉。韋斯萊先生也直直地盯著電梯門不說話。

  哈利意識到在變成藍科恩的自己面前他們必須裝作互相決裂的樣子。

  ……

  哈利打算去審判室帶走「瑪法達」。用什麼借口好呢?向烏姆裡奇要求和瑪法達說幾句話?

  「藍科恩先生,你也要去審判室嗎?」走在前方的Percy問哈利。

  「不,」哈利希望自己的聲音足夠威嚴,「你往前走,我還有別的事。」

  哈利看到對方推了推眼鏡,那上面的反光讓他心頭掠過一陣緊張。

  但Percy沒有多說什麼,轉過身沿著一段樓梯往下走去。

  哈利急忙拿出隱形衣披在身上,跟在Percy身後,打算隨機應變。
  
  ……每走一步都變得更加寒冷,彷彿掉進了冰窟。一種不同尋常的絕望和痛苦在周圍擴散。

  他熟悉這種感覺——攝魂怪。

  走到樓梯底部的時候前面的人猛地停住了腳步,這哈利差點撞了上去。他抬起頭來,看到地牢外的通道上擠滿了黑色的、游離的斗篷,他們每一次嘶啞的呼吸都讓空氣凝結得更厲害。

  那些坐在通道外等候審判的麻瓜和混血巫師們臉色發青,他們發著抖擠在一起,艱難地忍受攝魂怪帶來的恐懼和絕望。

  哈利看到Percy轉了轉手中的魔杖,但沒有發射任何魔咒。他又垂下手臂,繼續往前走。

  哈利不確定那些攝魂怪是否發現了自己,那些沒有臉的兜帽都轉向了他們這個方向。

  他緊跟著Percy閃進了左邊的一間地牢。

  在低矮的天花板下有更多的攝魂怪,他們漂浮在地牢周圍,散播著寒冷和黑暗。

  審判台的後面坐著烏姆裡奇,她的身邊坐著亞克斯利和臉色發白的「瑪法達」。一隻發光的銀色的貓在他們周圍來回走著,驅散四周的攝魂怪。但畏縮在地牢另一邊的單人椅上的一個瘦小的梳著圓形髮髻的女人卻沒有任何保護。攝魂怪在她身邊嘶嘶呼吸著,她的表情看起來像在崩潰邊緣。

  哈利聽到Percy低聲唸咒,一個他熟悉的動物從魔杖頭衝出。

  銀色的光輝瞬間驅走了寒冷,一隻高大的獨角獸立在地牢中央,弓起修長的脖頸,用蹄子刨著地板,彷彿有著即將爆發的怒氣。

  和獨角獸對比起來,那隻貓的光弱得可笑。烏姆裡奇的嘴唇不自然的抖了一下,那種帶著惡意的喜悅神情從她臉上褪了下去。

  現在無論是原告席還是被告席都籠罩在銀色光輝下,那位發著抖的夫人依然驚恐,卻平靜了下來。

  Percy坐到了審判席中間。

  ……

  「凱特莫爾夫人,你是通過什麼方法從巫師身上盜得魔力的?」烏姆裡奇用甜膩的聲音問道:「通過折磨純血統的巫師嗎?」

  「折、折磨?」凱特莫爾夫人慌亂地搖著頭,「不,不,我沒有,那是我自己的魔力。」

  「我們從你身上搜到了一根魔杖。」亞克斯利先生沒有理會她的辯解,「你能告訴我們你是從哪個巫師的手中奪得這根魔杖的嗎?」

  「我……我沒有,」凱特莫爾夫人抽噎著說:「我沒有從任何人手中奪……奪得它。這根魔杖是我十一歲時買的,它……它……它選擇了我。」

  烏姆裡奇甜蜜而讓人作嘔地大笑,一件金色的東西從她衣服裡滑了出來——掛墜盒。

  「瑪法達」驚喜地看著那個飾物,但注視著原告的烏姆裡奇和亞克斯利都沒有發現。

  「把她帶走。」烏姆裡奇對門外說。兩個攝魂怪試探地靠近被告席,在獨角獸衝向它們之前飛快地架起了凱特莫爾夫人。

  「慢著,」一個冷淡到冷漠的聲音突然響起,攝魂怪的動作停了下來。

  Percy站了起來,他的紅髮在黑暗裡非常顯眼,胸前的「W」在暗紫色的長袍上反射著銀光。

  他張嘴正要說話,烏姆裡奇和亞克斯利都轉頭看著他。

  機會!

  哈利舉起了魔杖。

  「昏昏倒地!」

  烏姆裡奇倒了下去。

  亞克斯利猛地站起身來,但在他能找到哈利前已經太晚了。

  「昏昏倒地!」紅光擊中了亞克斯利。

  哈利拉開了隱形衣。「哈利!」赫敏大叫。

  「拿上掛墜盒。」哈利對赫敏喊道,抬眼對上了Percy的視線。

  他不知道一時間怎麼解釋,但對方馬上做出了判斷。

  「跟上。」Percy扶起凱特莫爾夫人,用魔杖指向銀色獨角獸,獨角獸奔向門口,通道上的攝魂怪紛紛退開,擠在一起的麻瓜巫師們茫然地抬起頭。

  哈利也召喚出了自己的守護神,拉起赫敏跟在Percy身後。

  ……

  「你們都回去,和家人一起藏起來。」Percy大聲對身後的巫師說,「跟著守護神就可以到達中廳,用那裡的壁爐離開。」

  「哈利,」Percy抓住他的肩膀,「你帶人群坐電梯上去,我會想辦法拖延時間的。」

  「他們會不會對付你?」

  「不用管我,我會保住自己的。」Percy推了他一把,「快走,你們時間不多。」

  哈利帶領人群擠進電梯,在電梯門關上前他看見Percy把過道上大部分的燈都擊滅了,然後他假裝中了魔咒,猛地倒在地上拌住了衝向電梯的亞克斯利。



第五十二章

  在一所被粗壯的籐蔓整個纏住的高大的房子外出現了三個人影。

  「真有趣。」Ginny饒有興趣地打量這所房子,半年前她在這裡做客的時候它還是典雅的大別墅,現在卻被弄得像陰森森的像童話裡的荊棘城堡,厚厚的積雪被不斷地從籐蔓上抖落。

  科林對著房子狠狠地拍了好幾張照片。

  「小心。」Percy把他們往後拉,避開幾根被閃光燈吸引過來的籐條。

  「你們到了。」一個歡快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

  「納威,是你嗎?」科林瞪大眼睛看著來人,「你嚇了我一跳。」

  納威穿著考究的褐色長袍,頭髮打理得很服帖,領口打著青色的領結,手裡還握著一根長手杖。

  但這幅紳士的模樣被他鼻樑上的一架傻乎乎的發亮的眼鏡破壞了。

  「納威,這是……盧娜的防妖眼鏡?」Ginny不確定地問,這幅眼睛出現在納威身上太詭異了。

  「待會再跟你們解釋。」納威把長手杖的一端伸向他們,「來,握緊了。」

  「等等,納威,我們該問你一個問題。」Ginny例行公事,「在檞寄生裡通常會有什麼?」

  「Nargles。」納威答道。「那我也問你一個,防妖眼鏡是用來抵抗什麼的?」

  「騷擾虻。」

  Ginny和納威則相視一笑——和盧娜相熟的人都知道那些奇怪的生物是什麼。

  確認大家都握緊了手杖,納威從口袋裡掏出了——「速效黑暗粉?」Ginny看到了他手上的東西。

  「對,韋斯萊家出產的東西很方便……看著。」納威向前方扔出幾個黑暗粉,幾秒鐘後他們眼前只剩一片黑暗。

  雖然看不清,但周圍不斷響起的沙沙聲暗示了籐蔓的後退。隱約中似乎能見到一些往後縮的光點。

  納威在前方拉著手杖,牽引其他人往前走,「想起來了嗎?那些變異的魔鬼網?」

  「很聰明啊,納威。」Ginny笑了,「那你的防妖眼鏡呢?別告訴我它能令你在黑暗裡也能看見東西。」

  前方傳來納威的笑聲,「不不,沒那麼神奇,但是的確能看清大部分輪廓。」

  「我們到了。」敲門聲過後一間明亮的門廳出現在他們眼前。一個上了年紀的管家接過納威的手杖,隆巴頓老夫人正站在前方對他們表示歡迎。

  ……

  「事實上我們已經找到了別的避難所。只是那裡太簡陋,實在不方便舉行訂婚儀式。」納威坐在溫暖的會客室用熱茶和點心招待他們,「我去學校前用那些魔鬼網把莊園都覆蓋了,食死徒和魔法部的人試了幾次就再沒有人靠近過這間房子。估計這次我們聚在這裡也不會有別的人知道。」

  「不過真黑啊。」科林指了指窗外,外面的陽光都被籐蔓遮住了。

  「習慣就好。」納威推了推點心盒。科林往嘴裡猛塞了幾塊糖果,「我沒吃早餐就出來了。」

  「洛夫古德先生呢?」Ginny問。

  「爸爸晚上才來,他忙著印刷《唱唱反調》的聖誕特別版呢,其他的員工都回家了。」盧娜又戴上了防妖眼鏡。

  科林聳了聳肩。

  「我真意外你會來,Percy。」納威說,「你的DA還在繼續。我們用赫敏給我們的加隆通訊,在學校到處張貼『DA招募新成員』的海報,呵,斯內普和費爾奇氣壞了。」

  「每年聖誕節魔法部都會有假期,今年有些變化,但我說自己在和波特的對抗中受了難以痊癒的傷,聖芒戈的施德先生也給我開了證明。」Percy說,「DA的事……你們現在有固定的集會地點嗎?」

  ……

  在會客室裡消磨了一個上午,午餐後他們開始準備晚上的訂婚儀式。

  Ginny幫忙清理打扮盧娜,隆巴頓老夫人指揮其他的男人幹活。

  到了傍晚,大廳裡點燃了所有的蠟燭,地板被擦得珵亮,銀色的禮帶連著聖誕樹和天花板。

  人不多,只有納威的家人和作為最好的朋友而被邀請的他們。科林帶了相機,準備把儀式拍下來在《太陽王》做公告。

  儀式實在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在大家的公證下納威和盧娜交換了訂婚戒指,締結了巫師的訂婚誓言。隆巴頓老夫人出示了隆巴頓的家譜,在納威和盧娜結婚後會正式把盧娜的名字加入其中。

  納威看起來很激動,但沒有做錯任何一個步驟。最後科林給納威和盧娜兩家人拍照,納威站在最前方做出給盧娜戴上訂婚戒指的姿勢。

  ……

  晚上洛夫古德先生帶走了盧娜,出於某些原因他不放心讓女兒留在未婚夫身邊。

  納威挽留Ginny三人留下來過夜。Ginny提出了實驗魔文魔法的要求。

  「當然可以。」納威點頭,「你們儘管試吧。我有點好奇,不過觀看其他家族的魔法會不會不太好?」

  「納威,別傻了。你當然可以看。」Ginny說,「你是我的朋友。」

  
  「Ginny你確定不會有危險?」科林遠遠地躲開籐蔓,儘管現在那些魔鬼網都像普通的籐蔓一樣一動不動——天已經黑了。

  「只要不出錯就不會。」Ginny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

  她和Percy對視了一眼,低頭在手腕上輕輕劃開,血液馬上低落在地上。

  接過小刀,Percy在自己手上也劃開一道口子,牽住她流血的手。

  依然是她作引導。魔文是她熟悉的領域。她記得每一個線條的走向,每一個字母的位置。

  關鍵詞是「燃燒」。

  以血液和魔力為載體和推動,構建起光和熱。

  他們有共同的血,也有足夠契合的魔力。

  
  納威和科林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血液順著他們的手腕和交叉的手指匯合在一起,紅色的血線連接在地面上像是突然停滯了一下,墜落的速度減緩了,鮮紅的血線斷成相連的暗紅色血珠,像一條鎖鏈在地面延伸開來。

  飽食魔力的血液一接觸到地面便沿著某種固定的模式迅速地在地面鋪展開複雜瑰麗的暗紅色圖案,各種變體字母排列著在歸位於圖案的空白處。

  難以形容自己所見到的,納威從未見過那樣的魔文。當第一個多邊的圖案完成的時候,整個圖案泛起了金色的光。那光並不刺眼,而是感覺「沉甸甸」的,像是堆積了許久的歎息。

  科林抖著手慢慢抬起了相機,卻遲遲按不下去快門,像是擔心那一點點動靜會打亂了某種寧靜的和諧。

  感覺很短,又像是很久。回過神時已經完成了整個暗紅泛金的魔文陣法。

  納威張口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先說哪件。

  「……需要補血魔藥嗎?」他最終這樣問。在他看來籠罩住整個房子的魔文魔法一定很費血。

  Ginny搖頭,用魔法讓傷口癒合,「其實並沒有多少血液。血的顏色不是這個樣子的。對比起血液,流失的魔力要更多。」

  「那,要怎麼用?」納威緊張地問,「我是說,怎麼起作用?」

  「它可以吸收外來的一切魔法,甚至是索命咒。當然次數過多又沒有我們的繼續支持的話,它會耗損得很快。」Ginny蹲下身用手輕觸著地面上的魔文。「我們可以控制它的大小和時間。」

  「那從裡面往外發射的魔法呢?」

  「它是單向的,往外的魔法不受限制。」Percy說:「不過它也有缺點,它針對的是魔法而不是人。如果敵人進入了它的範圍就不再受到限制。所以必須在敵人靠近前就用魔咒把敵人擊倒。」

  「那我試試。」科林跳出圈子,轉身往魔文陣裡施咒,「呃……塔朗泰拉舞。」 一道紅光打在空中,在靠近魔文的地方沒有任何徵兆地消失了。
  
  「真神奇……」科林收起魔杖抬腿想要進入魔文範圍,卻隨著一聲撞擊聲,像那道咒語一樣突然消失了。

  「科林!」

  「梅林,這……這是怎麼回事?」納威徒勞扯著纏住科林手足的魔鬼網,這些植物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像蛇一般攀上了納威拉扯中的手。

  「力松勁洩!」Ginny的魔咒打在魔鬼網上。籐蔓落在地上,科林掙扎著,納威扯掉他身上的籐蔓。

  「這些魔鬼網……難道是因為魔文的原因?」Percy在四周查看,Ginny用復甦咒讓科林恢復過來。

  「咳咳!」科林大聲咳嗽著,「謀、謀殺?」

  「沒有人想謀殺你,科林。」納威扶起他。
  
  「怎麼樣?」Ginny問俯身檢查的Percy。

  「你過來看看。」

  Ginny上前一步站在Percy身邊,她看到在魔文的邊緣,魔鬼網像被吸引了一樣包圍起整個陣外圍卻不深入……不,並不是不深入,而是往裡探入的魔鬼網都被灼燒著後退,只能不鬆不緊地貼在外圍。

  「這算是意外收穫嗎?」Ginny思索了一會兒說。

  「梅林的驚喜?」科林彎著身子,「不過希望梅林下次不要再拿我開刀了。」

  「先進屋子裡再說。」納威扶著科林踢開了門。



第五十三章

    「Ginny?」他在床上醒來時發現自己的狀態很不妙,他面前背對著他躺了另外一個人。

    「嗯……你醒了?」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牆上的鐘,「天還沒亮。」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不記得了。」她合上眼睛,「我睡不著就到你這兒來了。」

    「……私自進別人的房間可不好。」

    「呵呵,」Ginny笑了,「你放下手再說這句話會比較有說服力。」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手從她身後摟著她。

    摟著她並不不是關鍵,關鍵是他的手正握著不該握的東西。

    雖然隔著衣物,手心裡充實柔軟的感覺依然讓他……

    該停下來嗎?

    他的手鬆開,往下停留在她的腰部,不受控制般繼續滑到她的下腹。

    「……Percy,這不是個好地點。」

    他的手往下伸入她的睡裙,手指隔著一層貼身的衣料貼在她腿間的細縫上。

    他露骨的動作讓她有些興奮,但她還是再次提醒他注意地點,「就算是納威也不會喜歡別人在他家這樣做的。」

    「我不會讓他們發現的。」他吻著她的後頸。

    「……呵。」其實她也,並不想拒絕。

    她知道下一次再見面就是戰爭的尾聲了。

    而他並不知道這一點。

    幾個月的時光,可以很短,也可以很長。

    她轉過身輕咬他的嘴唇,用力摟住他的脖子。

    他加深那個吻,攫取她的唇瓣。右手拉起她的裙子。她配合地抬手讓他把寬鬆的睡裙脫下來。

    展露在他眼前的光潔的肌膚染上了緋色,胸前的隆起的弧度隱在陰影裡……他低頭舔舐著她胸前的滑嫩。

    Ginny喘息著扯開他的上衣,雙手急切地撫上他的腰身,同時略略縮起腿讓他脫掉自己身上最後的一件衣服。

    「或許我該用個消失咒……」她猛地壓在他胸前,一隻手拽著他的衣領,「我想你不會介意損失一套睡衣。」她的話音未落,他們的身體便貼在了一起——沒有阻隔地。

    他的身體作為男性來說偏向纖細,四肢修長,肌膚因常時間呆在室內而格外白皙。在英國也許並不被欣賞,可對她來說卻是誘惑的。

    她低頭吻他的眼睛,膝蓋在他腿間摩挲著,他的溫度蔓延到了她的身上。

    她直起身,分開腿慢慢地往下坐。

    ……彷彿空氣也變得黏稠起來。他到達了那個地方,濕滑而緊致。

    所有的動作都停了下來,像是要一心一意地感受他們的結合。

    它太過美好以至於疼痛——並不是身體上的。

    多年的陪伴,他們身上被打上了太多對方的印記。

    它是如此地荒謬而又無法拒絕。

    他握著她的腰肢調整他們的節奏,她俯身吻住他的唇,吞下他喉嚨裡的呻吟。在黑暗裡她暗紅色長髮的舞動讓他眩暈。

    …………

    Ginny合眼趴在他胸前輕喘,呼吸間摩擦的肌膚扔帶給他們快感的餘韻。

    Percy扶著她的盆骨退出,Ginny眨了眨眼睛。

    她稍微移動,然後含住他胸前的突起,輕輕地用牙齒咬著。

    他不自覺收緊環繞著她的手臂,熾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肩上讓她敏感的縮了縮脖子。

    「就一次麼?」她鬆開口。

    「我們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他解釋,「我們要保持精力。」

    她接受了他的說法。在戰爭時期他們會有很多限制。

    可她枕在他胸前,懶惰地不想動,而他從不會主動推開她。

    她能感覺到他身體的再次變化,但她還不想起身。他強忍著衝動僵硬地躺著。

    自己這樣或許不太厚道……她翻身離開他的身體,不再折磨他。

    ……又過了一會兒,等他的呼吸平靜下來,他才起身把她抱到浴室,
   
    整理好房間,他們用過早餐和納威商量正事。

    ……

    「我會帶一點魔鬼網到學校去。」納威沉思著,「如果能幫上忙那再好不過。」

    「我們也順便帶一些回去吧。」Ginny放下茶杯,「我會盡量熟悉它們的反應。」

    他們再互相討論了一會兒科林才出現在會客室裡。

    「梅林啊!你們,你們居然要把這個帶走?」他蒼白著臉,對昨晚的事心有餘悸。  

    「我們會控制好的。」Percy說,「……或許你需要來點速效黑暗粉?」

    他們可以預見科林在往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會隨身帶著本來用來惡作劇的韋斯萊特產。




第五十四章

  多久了?

  Ginny仰望著塔樓上隱在陰影裡的飛鷹雕塑,。

  距離上次站在霍格沃茨裡的時候,彷彿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霍格沃茨的氛圍前所未有地壓抑,壓抑得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人們來來往往一刻不停地傳遞消息,做最後一戰的佈置。在麥格教授的Piertotum Locomator下,所有的雕塑和盔甲都活了過來,它們奔跑著混入人群,為霍格沃茨加固邊界。

  已成年的學生被獲准加入戰鬥,剩下的人卻無法在短時間裡撤離。

  有人從她身邊離開,又有人短暫的留在她身邊。

  她周圍的人無不忙碌而高度緊張,而她卻發現自己平靜了下來。那些擔憂和疲憊彷彿都融化在了霍格沃茨的朝露裡。

  媽媽不允許她加入戰鬥——「你不夠歲數!」

  她當然知道,她這時哪怕只是傷到了一根小指莫麗都會竭斯底裡。

  可是……她也並沒有打算要衝在最前線。

  「我們必須趕到禮堂去。」Ginny從有求必應屋裡出來,手裡提著一個印著「Weasley&Weasley」的箱子。

  「我也去——」走廊裡的咒罵和呼喊連成一片,科林必須大叫著讓她聽到他在說什麼。

  弗雷德和喬治突然壓下了科林,幾道光從他們頭頂飛過。

  「弗雷德,喬治。」她邊快步走邊對護送她的雙胞胎說,「你們留在我身邊。」

  「可是我們必須戰鬥,能夠抵抗食死徒的成年人不多。」

  「聽著,」她喘著氣趕到了禮堂,「你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把箱子遞給雙胞胎。「我這幾個月的研究不是好玩的。」

  「我們的箱子?」雙胞胎把手提箱放在禮堂長桌上。

  「這——」雙胞胎看著手提箱裡的東西猛抽氣,「這是布萊克家的那些——我認得它們——這個是會勒死人的蛋白石項鏈,這個是會摟著你把你憋死的長袍……」

  「梅林的鬍子!你把這些東西量產了?」弗雷德神色悚然地瞪著那些放在被擴大的箱子裡的成堆的危險物品,「我還以為你把它們都銷毀了。你借我們的箱子原來是為了這個?」
  
  「這些東西我做過了改進,盧娜會告訴你們怎麼用。」Ginny看了一眼笑得輕飄飄的盧娜,後者似乎沒有一絲緊張。「這裡的學生是霍格沃茨最重要的寶物,你們把這些東西發給他們。你們對付不了幾個食死徒,但可以保護更多的人。」……這也是為了保護你們。
  
  ……喬治環顧四周,那些被聚集在禮堂的未成年的學生最堅強的幾個也臉色發白,有人靠在朋友身上小聲地哭泣著。

  他們懷著喜悅和興奮來到學校,面臨的卻是一場以命相搏的戰爭。

  他永遠無法理解食死徒對純血的嚮往,但他很清楚地知道,無論是什麼目的或什麼原因,都無法為殺戮的罪孽開脫。

  他回過頭看向弗雷德,對方也看著他,他們知道對方都做了怎樣的決定。
  
  科林的嘴唇被咬出了血,「……那麼,我能做些什麼?」他永遠只是被擋在後面的人……

  「科林,」Ginny的手壓在他肩膀上,「你為我們見證這場戰爭——把這一切都記錄下來,告訴世人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明白了。」科林握緊了手中的相機。如果這是他能做的,他也會以命相搏完成這項任務。

  「Ginny,」納威站在她面前,「我準備好了魔鬼網,可是Percy呢?」

  「他……」要從魔法部逃出來並不是容易的事,尤其是帶領著他自己籠絡的親信。

  「他到這裡來需要時間。」Ginny打開折疊刀,「我先完成我能做的部分。」他們只告訴其他人那是他們和納威共同研發的魔法。

  她像麥格教授示意,後者立刻讓其他的教授帶領學生後退。

  她抬起手劃開血管。

  不遠處人們戰鬥的叫喊和爆炸聲在耳邊迴響著,而她只是盯著手腕上的鏈子。

  那算是他們的定情物嗎?

  對了,她也給過Percy她的頭髮。回想起來,女子送男子頭髮在東方可是有特別寓意的呀。

  儘管當時,她並沒有那個意思。

  ……還是說,她那時的潛意識裡就已經有了某種連她自己也沒發現的期待呢?
  
  她回過神來時,地面上才剛剛濺上了幾滴血。

  她閉上眼睛,展開自己的魔力,耳邊有魔鬼網爬動的嘶嘶聲環繞。
  
  嚮往著陽光的魔鬼網啊……真是個笑話呢。

  明明是不該碰觸的,不該擁抱的存在,現在卻成為了它們的養分。

  它們本該隱在黑暗裡絞殺所有靠近的活物。
  
  她不該分神想這些,但魔力的進展卻比任何一次練習都更順利,雖然有些吃力——如果只有她一個人,她只能勉強完成三分之一。

  魔鬼網沿著魔文蔓上了她的手腕,卻並不纏緊,而是像情人般溫柔地包圍著她。

  金色的異體字母滑上了魔鬼網,籐蔓縮捲著又伸展開,卻沒有再被焚盡。

  學生中的哭泣聲止住了,他們張大了眼睛看著那個瑰麗的魔法。幾個孩子好奇地小心翼翼地彎腰用手指碰了碰地面發光的線條,臉上的眼淚還沒擦去。

  心臟的跳動聲撞擊著她的耳膜,血管有種脹痛感。

  即使閉著眼,眼前的跳動的白沙般的色塊依然讓她暈眩。

  冷汗沿著臉側流入衣領,她靠著籐蔓慢慢坐到地上,睜開眼看到魔鬼網已經成為了魔文陣法本身的一部分。

  過道上被打偏的魔咒投在陣法範圍內消失了,鳳凰社的人正抵抗著滲入霍格沃茨的食死徒,有人暴怒地吼叫著:「那個男孩——把那個男孩帶給我!!!」
  
  ……哈利,你一定要成功啊。

  這個魔法只要最終完成了,就能支撐一個晚上……一個晚上,足夠你殺死伏地魔了。

  她強打精神,投到魔文上的咒語讓她的魔力紊亂起來,她一個人無法支持太久。

  她必須撐到他來。
  
  Percy,你現在在哪裡呢?

  她的手脫力地垂在魔鬼網上,意識被拉扯著要離開她的身體。

  她早就知道,愛情這種東西,是會讓人軟弱的。

  所以當她收到羅德·丁戈的情信時,真的覺得很可笑。

  可是,她卻會為他的每一次擁抱和親吻而欣喜。

  ……所以,怎麼可以只有她一個人這樣犯傻呢?她也一定要把他拉下水,她要他和她一樣為此苦惱。

  她忍不住想微笑,身體卻已經麻木得像不是她自己的了。
  
  耳邊響起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有碎石落在她的身邊,她勉強抬眼……禮堂的一面牆壁被炸毀了,一個穿著紫色袍子的人向她奔來。

  即使模糊的視力已經看不清他的臉,她也知道,是他。

  她看著她,周圍所有的聲音都遠去……

  你來得這麼晚,我會要你好看——失去意識前她這麼想。


第五十五章

  科林躺在病床上,回憶起那一天他看到的事。

  Ginny支持到Percy到達的時候才暈了過去。

  籐蔓包圍了整個魔文陣,但是當Percy伸手接觸到魔鬼網的時候,魔鬼網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並沒有像對敵人一樣緊緊纏住他,卻反而微微退開了。

  他站在魔文陣的邊緣,新的字母被繪入了魔文魔法。科林猜是Percy在接觸籐蔓前就展開的魔力讓籐蔓認出了他。

  那人快步走到Ginny身邊,跪下身緊緊地抱住了少女。

  Ginny身上的籐蔓蔓延到了他的身上。

  依然沒有纏緊,反而像是溫柔地繞著兩人。

  他看著他們,有種說不清到不明的感受。他們看起來像是,像是……

  那種深刻的羈絆連他都感受到,籠罩著他們的和諧的氛圍像是世界上只要有對方就無所畏懼一般。

  他為他們拍下了好幾張照片。然後,他咬咬牙衝出了魔法陣,在教授阻止他之前從Percy毀掉的牆壁跳了出去。

  ——他要為這場戰爭留下更多的圖片資料。
  
  他成功了。

  雖然代價是失去了幾根肋骨。
  
  他讓聖芒戈的治療師留下了那幾根骨頭,這樣將來他就可以拿著那幾根骨頭對自己將來的妻子和孩子炫耀自己當年的英勇了。

  科林想著想著又傻笑起來。
  
  直到他聽到外面響起的一聲刺耳的尖叫才從臆想中回過神來。

  …………

  有人不停地呼喚她,都是她熟悉的聲音。

  「Ginny?Ginny?」

  她用力睜開眼睛,眼前有幾個模糊的人頭在晃動。

  「媽媽,快來,Ginny醒了!」雙胞胎的聲音。

  「嗯……」她難受地呻吟,有個人把她抱得太緊。

  「Ginny你,你總算醒了。」莫麗哭著把她摟在懷裡。

  「弗雷德,嗯,」她用力呼吸,「和喬治都沒事嗎?」

  「我們活得好好的。」她感到兩隻大手拍著她的頭,然後又有兩個人加入了她和媽媽的擁抱,她一時間呼吸困難得幾乎要窒息。

  「其他人呢?伏地魔呢?」等他們好不容易鬆開她,她問起戰爭的情況。

  「家裡人都活著,哈利和赫敏也是。」莫麗擦著眼淚,「那個人,也消失了。」

  她合上眼長呼一口氣。大家都活著,他也是……

  她看看四周,只有莫麗和雙胞胎在病房裡。莫麗吻了吻她,離開了去通知其他的家人。

  「Ginny你昏迷了3天,」弗雷德叫來了治療師給她重新檢查,「還好只是因為魔力流失過度。」

  她邊接受檢查邊從他們口中得知了戰爭的情況……還好,一切基本沒有多大的偏離。

  那麼,這一切都結束了?

  她偏過頭看向窗外的陽光,幾隻麻雀正落在她的窗前,她的房間另一頭堆了一座小山一樣高的禮物和信件。

  「那是你的員工和崇拜者寄給你的慰問品。」喬治笑著說,「你的名氣更勝了,當然比殺死黑魔頭的男孩還差點。」

  她一時間難以從現實中回過神來。

  「Percy呢?他現在在哪兒?」她恍惚地問。

  病房裡靜了幾秒,

  「Ginny你不知道,」喬治等治療師走了之後含糊地說:「Percy他……他呀。」

  「他恐怖極了。」弗雷德接上兄弟的話,「你昏迷後他像個瘋子一樣……不,呃,不是那種瘋癲的……該怎麼說呢,他像變了個人一樣,用雷霆手段追擊那些食死徒。在伏地魔倒地後,那些食死徒很多都驚恐得要逃跑,也有人想最後再拖幾個人殺死墊背。可是Percy帶領了一班人和鳳凰社迅速擊倒了那些人。」

  「我從沒見過他那個樣子,像是殺人殺紅了眼……雖然他並沒有殺人,可看上去也差不多了。」喬治胳膊肘撐在膝蓋上,「可是他又冷靜極了,不是那種瘋狂的樣子……不,他的確很瘋狂……梅林的鬍子!我到底在說些什麼?」

  能把烏姆裡奇都氣得背過氣去的雙胞胎似乎第一次找不到詞語形容。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莫麗、亞瑟、比爾、芙蓉、查理和羅恩依次進來,但是沒有Percy。

  「他正趕過來。」亞瑟擁抱了女兒後說:「他在處理那些食死徒,他們都要受審。」

  她想見到他,她希望他能立刻來到她身邊。

  當門再次被猛地推開時,她的視線無法再移開了。

  他看起來有些憔悴,但看著她的眼睛卻深得像要把她吸走。

  她埋在他懷裡,被抱得肋骨發疼,可她不在意。

  他們擁抱著對方像擁抱著整個世界。
  
  「你有沒有受傷?」她抬起頭問。

  「沒有。」

  「真的?」

  「嗯。」

  她盯著眼前的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也許只要看著對方就足夠了。

  她眼眶濕潤,卻情不自禁地微笑。

  他們都活著,而伏地魔死了。

  他們可以……

  Percy低下頭印上她的唇。

  「嚇——」

  他聽到其餘人的抽氣聲,但他毫不在意。

  他現在只想吻她。

  她冰涼的手指握在他的頸後,他收緊了自己的手臂。
  

  「我該想到的我該想到的……」比爾喃喃自語著,眼神渙散。

  「你——你們——」莫麗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

  「弗雷德。」喬治突然開口。

  「什——唔……」

  喬治鬆開口,「如果他們可以,那我們為什麼不行?」
  
  「嘎啦。」查理的下巴脫臼了,羅恩也應聲滑倒在地上——儘管查理的下巴和他沒有關係。

  其他的人茫然地看看這邊的兩個人,又看看那邊的兩個人。

  「啊啊啊——」莫麗尖叫著暈了過去。
  
  幾秒種後,科林疑惑地從病房窗口探出頭來張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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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幾個月後……

  比爾拿著手中的舊報紙。

  那上面有一張特寫的照片。

  他一向引以為榮的弟弟,緊緊地抱著他一向引以為榮的妹妹。

  他們身上纏繞著泛著暗光的籐蔓,彷彿沒有什麼能分得開他們。其他的學生和教授都成了微不足道背景。

  他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確是很相配的一對。他之前明明已經撞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可一直沒往那個方向想。

  可是……為什麼這麼糾結呢?他揉著眉心。

  太糾結了!
  
  ……不過,他們完全不在意呢。他們似乎早有了打算,對外界的風波視而不見。

  他們一向不用家人操什麼心。

  一直以來在氣氛常常陷入混亂的大家庭裡,只有他們安靜乖巧得不像韋斯萊家的人。

  他不知道家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但他的確覺得和這兩人多少有著疏離感。同一個家庭的孩子卻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或許他的疏離感對Percy和Ginny來說也是一樣的。

  所以他們對彼此來說,會更重要吧。
  
  他這些天來也稍微想通了。如果他們覺得好,他反對又有什麼用呢?

  他愛他們,他希望他們能幸福。

  所以即使糾結,他依然尊重他們的選擇。
  
  只是……

  爸爸媽媽那邊會比較麻煩吧……

  還有弗雷德和喬治……

  梅林的蛋蛋!
  
  …………
  
  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有幾十隻貓頭鷹飛到他們身邊扔下一大捆信——自從他們的事在被媒體公佈了以後。

  可是,接受的人在不斷地增多,這其中相當一部分功勞離不開麗塔·斯基特。

  有了靠山的保證,麗塔很興奮自己又可以寫東西了。她津津有味地為他們的「故事」寫了好幾個版本。

  感人的悲情版,嚴肅的學術版(探討兄弟兄妹結合的可行性與必然性),甚至還有倫理爆笑版。

  每天都看了悲情版的主婦義憤填膺地聲明支持,也有看了學術版的拉文克勞的學究們興致勃勃地寄來案例調查書,還有看了爆笑版的要求出續集……

  對於麗塔來說,主顧的戀情帶來的震驚遠比不上她又能寫東西而且有好素材的狂喜。

  據說她最近又在寫新的版本了……
  
  在陋居的書室裡,坐著兩個人。

  「真有趣。」Ginny看著麗塔的書笑著說,「看看我們自己的八卦也是很不錯的消遣。我期待著看你什麼時候再對爸爸『一邊扇著自己耳光一邊哭訴著自己的罪行』。」

  Percy對她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你的朋友現在是什麼反應?」他問。

  「盧娜完全接受,適應良好。」她回答道,「納威最近也平靜下來了。這一方面他不如他的未婚妻。至於科林,他似乎還沒從打擊中恢復過來。」
  
  他展開一張地圖,「如果逃亡的話,除了美洲我們還可以去哪裡?」

  「地中海那邊不錯,氣候宜人,風景也很好。」她坐到他身邊,「不過北歐我比較熟,我可以帶你去看看我在那裡安置的莊園。」

  「你像在討論去哪裡旅遊。」

  「嗯?有差別嗎?」她傾身摘了他的眼鏡,吻了吻他的唇。

  「的確沒有。」他心情很好地攬過她的腰,「就當提前計劃蜜月旅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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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Percy的女裝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落地大鏡子裏的人。
  鏡子裏的人也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那是一個稱得上是“美麗”的年輕女子。 明亮的淺色眼睛,頭發被盤在右側耳後曲卷著落在肩上,紅色的劉海下半隱著細長的眉毛,略施脂粉的腮邊肌膚白皙細致,微抿的唇讓“她”的神態更顯端莊。
  他打量著這個美麗的“女子”。
  她穿著一襲藍紫色的長裙,那件裙子細節裝飾得十分的繁複,每個扣子和拉鏈都隱藏得巧妙而難以解開。
  胸部的大朵蕾絲掩飾了平板的身材,腰部被鋼絲內衣束緊,竟然愣是讓他的身材窈窕起來。
  一雙纖柔的手從他身後伸向他的脖子,然後一條藍紫色配琥珀的細帶綁在了他的喉結上,接著是一雙圓潤的珍珠耳環也被夾在他耳垂上。
  “親愛的。”那纖柔的雙手從後麵摟住他的腰,“你美極了。”
  他看見鏡子裏的她低頭枕在他的□的肩膀上,唇邊帶著狡黠的笑容,那雙暗色的眼睛正閃動著奇異的亮光看著他。
  她上前一步,摟住他的脖子吻下去。
  他不自覺地回應她,但嘴裏嚐到的自己唇上的口紅的味道提醒著他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形象。
  他等待著這個吻的結束,然後試圖拒絕她遞過來的魔藥。
  “Gin,你確定希望我這麼做?”
  “你答應過我的,我生日的時候無論我想做什麼都可以。”她黏在他身上蹭他的脖子。
  “……”他感到從昨天得知她的想法開始的頭疼疼得更厲害了。
  認命地接過那瓶變聲魔藥,拔開塞子,仰頭一飲而盡。
  ……。
  午後在對角巷的服飾店外出現了兩個倩影,引得路人頻頻回頭。
  其中偏矮的女子不斷地提醒著她高挑的女伴:“手臂放鬆,你走得太僵硬了,‘Anna’。”她重重地喊出女伴的名字,在安娜的舉止稍微自然了一點後親切地挽住了對方的手臂。
  他們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不知道……反複自我暗示了好幾遍,Anna挺直了背脊往前走。
  “我們要去哪兒?”Anna不安地問道,路邊的幾個年輕男子正朝他們吹口哨。
  “去見弗雷德和喬治。”
  “她”在路中央刹住,“去見他們?你瘋了——”
  “走吧。他們不會認出你的。”Ginny拉扯著對方往前走,Anna在看到路人都看向她們的時候不得已停止了掙紮。
  “Gin,等等,我們能不能……”Anna焦急地低聲做最後的挽回。
  “到了。”Ginny高興地推著Anna往前走。
  “你來了啊,Ginny。”弗雷德戴著一頂尖叫著的帽子從玩笑店裏出來迎接,“啊,這位是?”
  “Anna Jennings,我新認識的朋友,在布斯巴頓畢業,對魔咒很有研究。”Ginny說出早已準備好的信息,又轉向介紹弗雷德,“這位是弗雷德·韋斯萊,我的哥哥,我和你提過的雙胞胎之一。”
  弗雷德的視線掃在他身上,他握緊了袖子下的手,臉上依然保持著疏離有禮的微笑,“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Jennings小姐。”弗雷德和Anna握手,似乎沒有發現不妥,“來店裏看看吧,你會喜歡的。嘿,喬治!”
  喬治正和一個穿著魔法部製服的棕發男子談話,聽到弗雷德的聲音扭頭向櫥窗外眨了眨右眼。
  “進來吧。”弗雷德熱情地打開門,幾隻魔法變出的小鳥嘰嘰喳喳地從門框上衝出。
  Anna努力對弗雷德扯出一個微笑,跟在Ginny身後走進玩笑店。
  穿製服的年輕男子轉身看見了Ginny,馬上畢恭畢敬地深鞠躬,“下午好,部長夫人。”
  “下午好,蘭開斯特先生。”Ginny落落大方的點頭,“你是來這裏下訂單的嗎?”
  “是的,部長讓我留意新的產品,有適合的就……”蘭開斯特的話說到一半突然梗住了。他盯著Ginny身邊的Anna,目光發直,一副被奪去了神智般的傻相。
  Anna有一段極短的時間極為緊張——“她”認出了他是自己辦公室裏新提升的初級助理。但是“她”隨後發現對方完全是以一種著迷的眼神在打量自己,這種目光這讓“她”有種……複雜的惱怒。
  “咳。”Anna的一聲咳嗽喚回了失態的蘭開斯特。
  “……啊,很抱歉。”蘭開斯特急忙低頭為自己的失禮道歉,他抬起頭來時Anna發現他臉紅了。
  “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知道你的名字?”蘭開斯特看著Anna的眼睛,那種語氣像在對公主說話。
  Ginny的竊笑讓“她”更加惱怒,但“她”不得不做出溫文有禮的樣子回答了蘭開斯特的問題,“Anna Jennings。”
  蘭開斯特的表情像是想知道更多的信息,但忍住了。他彎腰再次行禮,“我是約克·蘭開斯特,魔法部部長的初級助理,很樂意為您效勞。”
  Anna的嘴唇抽搐了一下。“她”當然知道他是誰,可眼下這種情形實在太過詭異。
  不行,繼續待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這人居然膽敢打他的主意!
  “對不起,我還有急事。”“她”飛快地拉起Ginny的手往外走。
  “等等。”蘭開斯特著急地追在她們身後,顧不得冒昧地問道:“請問您住在哪裏?”
  弗雷德擋在了蘭開斯特麵前,“喂喂,你還沒交訂金呢。”
  蘭開斯特匆忙扔給弗雷德一張支票,推開弗雷德,可他追出門外時那位讓他心係的佳人還是沒了蹤影。
  喬治搭著半休克狀態的蘭開斯特的肩膀,“你擔心什麼呢?你聯係一下你的部長夫人不就可以找到她了嗎?”
  蘭開斯特聞言兩眼放光,立馬活了過來。
  ……。
  “你們都出去!”
  幾隻正在打掃家養小精靈驚恐地奔出門外,不知道是哪裏得罪了自己幾乎快認不出來的男主人。
  “沒有我的許可不準進來。”一個裙裝女子用男聲威嚴地命令。
  “嘭!”起居室的門在它們的麵前被用力甩上,家養小精靈們戰戰兢兢地縮成一團。
  ……。
  他轉過身逼近自己的妻子。
  “很好玩對吧?”他假笑,猛地把對方壓倒在寬闊的沙發上,“戲弄我很好玩,對嗎?”
  她笑著往他的怒火上加油:“答對了,不過沒有獎勵——嗯……”

  拉燈……你們明白的。
  

  不久後連同部長夫人的回信寄來了對蘭開斯特的調職書。
  蘭開斯特至始至終沒能找到那名一見鍾情的女子,而且他即將調動到魔法運動司,雖然是不算是降級,但這次調任依然讓他和對那個失蹤的女子一樣摸不著頭腦。

[ 本帖最後由 隱沒 於 2012-5-3 17:5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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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番外 波特一家的到訪

    哈利打著噴嚏從火爐裡出來,多少年來他還是無法習慣用飛路粉旅行。可他的兒子才6歲,無論是幻影移形還是飛天掃帚都不適合。

    “哈利,加布麗他們呢?”Ginny正等在壁爐旁。

    “他們可能要慢一些。”他把身上的斗篷遞給一只家養小精靈,往後讓開,不久後加布麗帶著一個年幼的男孩出現在壁爐裡。

    “Ginny。你氣色不錯。”加布麗給了Ginny一個結結實實的擁抱,然後把身邊的男孩往前推,“阿不思,和Ginny教母打招呼。”

    那是一個綠色眼睛的小男孩,繼承了母親的銀發和精致的容顏,粉嫩的小臉像玉一樣,修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漂亮得像個女孩子。

    Ginny抱起阿不思,男孩玫瑰色的嘴唇吻在了Ginny的臉頰上,“Ginny教母。”阿不思靦腆地喚了聲,那種害羞的神情讓他可愛得像讓人打包帶走。

    “阿不思,最近過得好嗎?詹姆怎麼沒和你一起來?”Ginny也親切地吻了吻男孩的臉。

    “詹姆出龍疹了。”哈利答道,“前天晚上他臉上突然冒出的疹子把加布麗嚇壞了。”

    “龍疹?怎麼會突然出那個呢?”

    “我也不知道,我們連夜把他送到聖芒戈。讓阿不思也順便檢查了一下,治療師說阿不思完全沒問題呢,不知道詹姆是從哪裡被傳染的。”加布麗接過Ginny懷裡的兒子,“他現在不得不呆在家裡,媽媽幫我們照顧他。”

    “詹姆一定悶壞了吧,他可是一刻也閒不下來的。”Ginny低頭吩咐小精靈煮茶。

    “對啊。他還不到三歲的時候就騎著玩具掃帚把家裡所有的花瓶和盤子都打碎了,幸好沒兩個孩子都沒受傷。”哈利一屁股坐在起居室沙發上,為兒子過剩的精力頭疼。“我真搞不懂,為什麼雙胞胎會差這麼遠,阿不思就讓人省心得多了。”

    “他們一定會繼承你們的優點的。我敢說詹姆以後也會是個優秀的找球手。”Ginny回想起雙胞胎弟弟詹姆,那個男孩和他哥哥無論是性格還是外貌都完全不一樣,他活脫脫是他爸爸……或者說他死去的爺爺的翻版。

    “希望如此吧。”哈利接過小精靈頂在頭上的茶盤。加布麗給孩子拿了一塊餅干,阿不思雙手拿著餅干像只小松鼠一樣低頭斯文地細細咬著。

    “這些茶葉是納威和盧娜從巴西利亞寄來的,有些辣。”Ginny給哈利夫婦倒茶,“阿不思喝不慣的話有果汁,要嗎?”

    阿不思點頭,家養小精靈又匆匆忙忙去端果汁。

    “納威和盧娜還在滿世界跑嗎?”哈利好奇地問。

    “對啊,他們一個喜歡神奇生物,一個喜歡魔法植物,常常結伴邊尋找邊做研究呢。每到一個地方就給我寄些奇怪的東西,上個月他們甚至還給我弄來了一整瓶龍血補身子。”

    “龍血?”哈利很驚訝,龍血可不是隨便能弄到的東西。

    “那隆巴頓家的產業怎麼辦?”加布麗也很驚奇,“納威到處亂走的話顧得來嗎?”

    “實際上,一直都是我在打理。”Ginny無奈地說,“隆巴頓老夫人見是納威的決定也沒有管我,我每次把文件送到她那兒她也只是看看,從不過問。”

    “要麼是她不在意隆巴頓家產,要麼是她非常信任納威。”哈利猜測。

    “大概吧。”Ginny喝了口茶,沒有繼續說什麼。

    那個老夫人,其實並不簡單,她似乎有依附韋斯萊家族的打算……現在貴族要保住家產是越來越難了,而韋斯萊是個不錯的靠山,家世又極為“清白”。隆巴頓老夫人或許在考慮利用韋斯萊家保住家業。

    “Ginny你身體還好嗎?”加布麗問Ginny:“我當時可是難受得躺了一整個月。”

    “還好。特蕾西沒怎麼折騰我,我的工作也不需要奔波。”Ginny靠在沙發上輕抿著茶,“何況女兒出生時一般不像男孩那麼折騰母親。”

    加布麗打量著Ginny。她穿著一件輕便的白色袍子,在腰部松松地束著,卻依然不顯臃腫。酒紅色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看上去依然像初嫁時的少女,完全看不出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啊啊,早知道她也生個女兒。

    “特蕾西呢?還在午睡麼?”加布麗問。

    “是啊,小精靈芬芬在嬰兒室照看她,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再去看她吧。”

    “Ginny你為什麼這麼晚才要孩子呢?我和哈利差不多是一結婚就懷了。”加布麗閒聊著,“我們朋友中很多都是一畢業就成家的,孩子這時候都好幾歲了。”

    “Percy看了麻瓜的書,上面說女子過早生育對身體的負擔會比較重,所以一直都很小心。”

    “是那樣麼?他對你真好。”加布麗想起了往事,“其實我不太理解當時為什麼那麼多人都這麼驚訝,對我們有媚娃血統的人來說兄妹結合並不是少有的事。”

    “咳咳!”哈利被茶水嗆了一下。

    “看,他到現在還別扭著呢。”加布麗瞥了哈利一眼。阿不思坐在母親身邊眨巴著眼睛看著大人談話。

    “我能理解。”Ginny笑著說,“當時我們也費了一些周章才能在一起。還好很多混血和麻瓜血統的巫師最後都漸漸諒解了。”

    “他們都是被你們救下來的人,要讓步怎麼說也容易些。”哈利客觀地說。

    “嗯,那是一個重要原因。”Ginny點頭,“Percy能夠順利當上魔法部長,相當程度也是依靠他們的投票。”

    “Ginny你為他拉了不少票吧,你在民眾間的威望可不比哈利低。”加布麗朝Ginny擠了擠眼睛。

    “是有我的原因在裡面,”Ginny大方地承認,“可他們也是心甘情願地投的呀。”

    “不管過程是怎樣的,你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魔法界第一家庭了。”哈利總結這個話題。

    不遠處傳來風鈴聲,Ginny看向大門的方向,“應該是Percy回來了。”

    的確是Percy,他從門廳裡走過來。哈利看到他不由得有些緊張,雖然他現在是傲羅辦公室的頭頭,可對方現在也成了他的頂頭上司。

    這些年Percy變得更加沉穩,可眼神卻更銳利了。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部長的那件華麗的金邊黑色制服。

    他看到了哈利一家,問候了哈利夫婦。阿不思依然乖巧地叫了一聲“Percy教父。”

    摸了摸阿不思的頭,他走到妻子身邊關切地問:“今天身體怎麼樣?特蕾西有沒有哭鬧?”

    “一切都好。”她靠在他肩上,“今天工作累嗎?”

    “過得去。”Percy不便在客人面前談論魔法部的事,只是摟著妻子的肩膀。

    加布麗和哈利對視了一眼——他們突然有種做電燈泡的感覺。

    隨便閒聊了一會兒,Ginny帶他們上樓看特蕾西。

    為了孩子的睡眠,房間裡被魔法調低了光線,淡淡的陽光照在房間裡暗得像月光。熒光的飛龍和有翼獸在各種被吊在天花板上魔法生物的模型間飛來飛去。他們進來的時候一只挪威脊背龍向哈利咧了咧嘴,用小小的海綿牙齒咬了一下阿不思的耳朵。阿不思被逗得笑了起來,伸手去摸小龍,小龍卻又撲著翅膀飛高了。

    Ginny站在嬰兒床邊,抱起依依呀呀的特蕾西貼在胸前,Percy俯身吻了吻女兒的臉蛋。

    加布麗湊上前來看小嬰兒。

    孩子的頭發和Ginny一樣是漂亮的酒紅色,眼睛卻像Percy,是極明亮的淺棕色,長在一張胖乎乎嫩得像果凍一樣的小臉上。看見陌生人的時候女孩的小手不安地抓住了母親的衣服,卻沒有哭出來。

    “教母教母,我想看~”阿不思拉了拉Ginny的袍角。Ginny蹲下身來,阿不思稍稍前傾,盯著Ginny懷裡的特蕾西。

    “她真小。”阿不思困惑地說。

    “你也是從這麼小長大的呀,阿不思。”加布麗摸摸兒子的頭。

    仿佛惱怒有人老是盯著自己,特蕾西扭著身子抬起小手拍了一下阿不思的鼻子。阿不思驚訝地退後半步,摸摸自己的鼻子,“好軟。”

    Ginny站起身來,加布麗想抱抱特蕾西,但特蕾西緊緊地抓住母親的衣服,幾乎是戒備地縮在Ginny懷裡。

    “這孩子有些認生。”Ginny搖搖頭,只好把特蕾西放回嬰兒床。阿不思兩手扶在床邊仍然盯著特蕾西直看。特蕾西戚起了小小的眉毛,依依呀呀地喊著,明亮的大眼睛裡騰起了霧氣。

    “阿不思,你會嚇著她的。”加布麗拉住兒子。哈利也乘機對兒子說教:“紳士不該盯著淑女看。”

    “哦。”阿不思悻悻地退後。

    Ginny留下來照看特蕾西,Percy帶客人下樓,吩咐小精靈准備晚餐。

    阿不思站在特蕾西的房間門口遠遠地看著特蕾西,加布麗在樓下喊了他好幾次他才戀戀不捨地下樓。



完結番外 哪一個更加……?

    又一年過去了。

    扎比尼站在臥室窗前,盯著腳下籠罩在月光下的美麗的庭院發呆。

    似乎隱約有夜鶯的歌聲傳來。

    空氣清新,帶著茉莉的香氣。

    一切都如此美好。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一塊舊手帕,那塊手帕上有一處已經變成暗褐色的血跡。

    他聽說了,魔法部長第一個女兒的出生。

    是她的女兒。

    這一切都和他沒有關系……那他為什麼要找出這塊手帕站在這裡傻乎乎地吹冷風呢?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留著它不丟棄。

    他那時離開湖邊發現自己握著她的手帕時就該扔了它,或者干脆用魔法燒掉。然後回去繼續和朋友談笑風生,嘲笑疤頭和他那窮酸氣的朋友。

    但他沒有。

    他把它塞到了袍子裡。

    回到寢室後,他把它放在抽屜裡鎖了起來。

    幾年後,他離開霍格沃茨時把它收在衣箱最裡面。

    又過了幾年,他搬進主臥室,把它藏在私人書櫃最深處。

    直到現在。

    ……自己,真是個傻瓜啊。

    她或許根本沒多留意過自己是否遺失過一條手帕,也根本不知道會有個人把她的東西一直保留到現在。

    而他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他沒有去接近她,也不讓自己刻意去留意關於她的信息。

    他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成為擦肩而過的路人。

    他深知,作為家族的一員,是不可能和血統叛徒有什麼結果的。

    除去了家族的榮耀和血統的尊嚴,他能留給她的,很少,很少。

    在一切發生之前,他就能預料到悲劇的結局。

    而他一向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沒有最初開始,就沒有最終的悲痛和絕望。

    所以,他讓故事在發生之前,就讓舞台落幕了。

    所以,他讓他們擦肩而過。

    他看著她經過自己身邊。

    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美麗。

    看著她決絕地離開學校。

    然後,看著她成為別人的妻子。

    漸行漸遠。

    終於,他們成為了互相之間微不足道的背景。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愛上了她。

    他小心翼翼地保護自己沒有陷得更深。

    現在,一切都該結束了。

    ……不,是早就已經結束了。

    他用魔法點燃手中的手帕。

    然後他像他一直所做的那樣,看著,只是看著。

    看著它燃成灰燼,看著它在風中消逝。

    晚風習習,夜鶯依然歌唱著奇怪的音符。芬芳的茉莉在月光下搖曳著,潔白的花瓣落在噴泉裡,不斷地被水滴打濕,下沉。

    ……拼盡一切去求得一個悲劇,以及,一切還未開始就已經落幕,到底哪一個更悲哀?


完結番外 不是尾聲的尾聲(怎麼這麼多錯字……)

    紅瑪瑙家族,指的是韋斯萊家族的其中幾個分支。“紅瑪瑙”這一贊譽大致起源於二十一世紀中葉,具體是誰首先如是稱呼這個家族已無法考究。

    關於韋斯萊家族,這是一個有著悠久歷史的家族,在巫師界和麻瓜界都有好幾支分支。但並非每一個姓氏為韋斯萊的人都享有“紅瑪瑙”這一殊譽。單從外表上來辨別的話,紅瑪瑙家族的人往往是酒紅色而不是火紅色的頭發。魔法部神秘事物司的調查結果表明,這一遺傳應該來自於韋斯萊家的第四十三代主母金妮芙拉·韋斯萊(參見《魔法人物》第七章)。

    這一部分韋斯萊後裔被成為“紅瑪瑙”,其原因是顯而易見的。他們不僅在魔法上有更高的天賦,更往往具有比常人更為堅韌的品格與敏銳的洞察力。無論他們選擇從商、出仕或是鑽研學術。最終都能成為那一領域的領頭人物。

    其長久經營起的人脈更是龐大錯綜復雜。其中掌握信息情報的摩金家族、以及提供技術支持的隆巴頓家族和洛夫古德家族更是長期依附於“紅瑪瑙”。

    以紅瑪瑙家族為領導的這幾個家族的聯合往往能左右魔法界的歷史走向。二十一世紀初席卷整個巫師界的“光榮革命”(參見《近現代十大革命與改革》第五卷)就是在紅瑪瑙的推動下完成的。

    ……

    紅瑪瑙們對合作伙伴和終身伴侶的選擇從不計較出生和血統背景,但與他們有密切來往的人無不是(或最終成為)有著傑出才能的人……紅瑪瑙最特殊的一點,也是最令世人稱奇的一點是,“每一個”紅瑪瑙都是極為優秀的人——包括他們的啞炮後裔。

    啞炮出生的人,通常在年幼時便被送入麻瓜界,長大後融入麻瓜社會,否則他們只能淪為魔法界二等公民。然而,從未有人像紅瑪瑙家族的啞炮那樣,讓巫師對麻瓜的滲透進行得如此深遠。第一個啞炮出生的麻瓜首相希爾達·韋斯萊就是來自於紅瑪瑙家族,他和自己的巫師姐姐伊麗莎白·韋斯萊(巫師界的第一個女性魔法部長)聯手領導了“光榮革命”……從那以後,越來越多被歧視的啞炮被吸引加入了紅瑪瑙們的革命,其家族財閥不但掌握了巫師界的經濟命脈,更逐漸向麻瓜界滲入……

    ——《近代巫師家族》米蘭達·巴沙特著

    金妮芙拉和珀西·韋斯萊夫婦,分別出生於1981年與1976年。比較特別的是,他們是來自同一個家庭的同胞兄妹,因此他們的婚姻在巫師界曾引起過長期的爭議……少年時期便與打敗了黑魔頭的男孩哈利·波特有密切來往,往後更是在1996-1997年的最終戰役(參見《二十世紀戰爭史》)中作出了傑出貢獻……

    在參與戰爭那一代青年人中,金妮芙拉和珀西·韋斯萊夫婦是少有的在戰爭史以外的眾多學術書籍上留名的人。

    現在眾所周知並不斷完善的現代魔法理論體系就是以這一對夫婦共同創立的貫通魔咒與魔文的魔法體系為開端的。

    ……

    提到這一對夫婦,不得不提到的最新史學發現是:人們所認為的在紅瑪瑙家族推動下改變了整個巫師界的“光榮革命”極有可能從這一對夫婦開始便已經著手准備了。這一點比以往研究革命史的史學家所得出的結論要早至少三十年……

    ——《魔法人物》阿爾弗雷德·沃夫林著

    金妮芙拉·莫麗·韋斯萊,第四十三代後裔中的第七個女兒,也是家族多代以來的第一個女性後裔。其夫珀西·伊格內修斯·韋斯萊(詳見第271頁)是家族第四十三代後裔中的第三個兒子。兩人育有二子一女。最大的女兒特蕾西(詳見第273頁)嫁與波特家族入贅的阿不思·波特,最小的兒子雪萊(詳見第277頁)則與扎比尼家族聯姻。

    ……

    其主要成就有:

    為民眾與黑魔頭的對抗提供了大量的武器和防具,並使無數混血和麻瓜巫師在當時艱難的條件下得到了極大的庇護。在最終戰役中保護了霍格沃茨的幾千名學生。

    其經營的聯合集團是紅瑪瑙大財閥的前身。家族對麻瓜界的滲透也是以其事業為開端。

    學術上,是魔法史上僅有的幾名魔文大師之一,也是二十一世紀唯一的一名魔文大師。與其夫集魔咒與魔文魔法於大成,晚年共同創立了現代魔法體系。

    ……

    ——《巫師族譜:高貴不在於血液而在於靈魂》Kenneth·Melodia……Quartz·Alex·Weasley著

    引言:埃默爾·弗羅洛·韋斯萊,出生於高貴的紅瑪瑙家族,卻生性孤僻,行事怪異。曾頭頂龍蝦參加宴會,並在接見霍格沃茨元老時剪掉了對方的胡子。

    他本可繼承家族的龐大財富並享有極高的社會地位,卻為了追求更高的魔法鍛造技藝而在十六歲時無聲出走。四十年過去了,在對他多年尋找無果的家人都以為他早已遇難的時候,他帶著一條瘸腿和被嚴重致殘的雙眼回到了家裡。沒有人知道那些年裡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而在那之後的二十年裡,他為巫師界打造出了除魔杖以外的施法器具魔法手套和能夠吸收魔力的魔文布。

    謝世前,他用自己的腿骨為世界完成了最後一件瑰寶,那就是連以鍛造技藝著稱的妖精都歎絕的巫師第一魔法器具——獅鷲寶劍。

    ——《驚世怪才埃默爾·韋斯萊傳》梅克魯特·隆巴頓·洛夫古德著


與正文無關 瓦是來調戲的(附戰況分析吐槽)

    玩的一個游戲:姓名PK機

    首先是珀西和金妮這一對:

    摸摸可憐的珀西……那就再給你一次機會:

    (喵的,結果還是輸了啊。珀西乃這個受!)

    吐槽:先看看兩人的屬性,唉唉,珀西差了他妻子一大截啊。就算金妮(第二幅圖)幫他大幅提升了攻擊力和防御力,珀西依然不是對手╮(╯_╰)╭。而且相處中金妮的屬性也上升了,不過防御降低了,這可以解釋為珀西是金妮唯二打開心扉的人吧~

    再看看兩人用的特殊攻擊:“雷獸射門”和“吃金花放火球”。雷獸射門?這個……讓人聯想到珀西射那個什麼的(我不CJ了掩面),可以理解為他色誘(?)金妮,但是對金妮的傷害不大啊(我想金妮一定是一邊不動聲色地做自己的事一邊在心裡留意珀西別扭的舉動暗爽吧)。相反金妮的一招“吃金花放火球”(這個也很容易聯想到金妮的色誘啊)就把珀西給秒殺了,看來珀西對金妮的免疫力很低呢。加油啊,珀西!

    接著是納威和盧娜:

    咳咳,納威是個好男人,所以他會讓著盧娜的(嚴肅)。

    吐槽:屬性看上去很互補哦,一個攻擊高,一個防御高。

    看特殊攻擊,果然盧娜是隱藏BOSS麼?連“歐西裡斯的天空龍”這種神級攻擊都出來了(⊙o⊙)!不過盧娜的防御和閃避都很低呢,想想她對欺負她的同學的包容……真是個好孩子啊。所以納威要保護好盧娜啊。

    還有羅恩和赫敏:

    這個……赫敏贏也是意料中的事。

    吐槽:赫敏各項屬性都很高呢~可防御力太高了啊,很難推倒誒~可能這是羅恩這樣平凡但真誠的男孩子能一點點地磨開她的心的原因之一吧,原著裡就詮析得很好啊。

    特殊攻擊,那個“自摸”也很……容易想到色誘,真的啊,羅恩這種會手足無措的類型,是需要赫敏來主動一點的(噗)。

    然後是哈利和加布麗:

    囧,為毛我的男主男配都氣場這麼低??

    吐槽:看看加布麗的特殊攻擊,不得不說她很了解哈利啊,哈利很看重魁地奇,用比賽來打擊是最好的了,不過,最下面的那個特殊攻擊“回紋針體位”?o(╯□╰)o好色啊好色啊好色啊……看來加布麗很懂得利用自身的優勢啊~媚娃都是尤物呢

    而哈利的特殊攻擊……那一堆化學元素,果然,哈利是個凌亂(?)的孩子麼?“謎底都解開了”,是啊,終於發現加布麗是自己該珍惜的人了?

    好,再試試這對,比爾和芙蓉:

    擦汗,有男配贏了一次了。

    芙蓉的特殊攻擊“罰球投面包”,這可以理解為比爾被妻子罰不准吃晚飯……麼?夫妻間很常見的場景呢~~貌似還可以腦補比爾被罰跪掃帚棍的情景O(∩_∩)O~

    不過估計比爾最終會把芙蓉引誘壓倒吃到口的~~啊,對了,哈利和比爾是連襟關系呢,哈利和韋斯萊也算遠親了~

    於是……

    壓軸的來了!!!

    ~~/(ㄒoㄒ)/~~淚奔,為毛會這樣?

    坐在桌前的你還在等什麼?趕快為嬌小可愛的鯨魚同志加點人氣吧,你只要“□——”就行了哦!!讓鯨魚同志打敗長評吧!!(這才是你真正想說的話吧)

    PS:用青春十二游戲敷衍我不算的哦╭(╯^╰)╮(←這丫一副欠揍的樣)


與正文無關 魔法部X檔案 BY股票

    八卦淫民廣播電視台獨家秘聞之

    魔法部X檔案BY股票

    魔法部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部長,珀西韋斯萊,事業有成,家庭和睦。

    金妮韋斯萊,他的妻子,巫師界公認的美人

    當新婚的激情退去後,平淡的生活到來,每一天都看似那麼無味的讓人厭倦

    而一個丈夫常常外出公干讓美貌的妻子獨自在家,更加的讓人不安。

    於是目前他面臨著一個非常棘手的問題。

    金妮最近和某個人頻繁的通信,甚至用了3只貓頭鷹來保證及時聯絡

    好吧,每個人都需要一點私人空間,但是那不代表看見自己的美麗妻子用粉紅色的玫瑰信紙寫一封長到能當手紙用的信後仍然無動於衷。

    更不好的是他好幾次瞥見收信人叫親愛的Aurt……

    顯然那不會是個女性的名字……

    啊,難道金妮已經不愛我了。

    不,我們經過了那麼多的磨難,不可能因為其他男人的介入—就算有,他也很快會和其他人一樣成為歷史的!

    可是他這次連情敵的一點消息都沒有。

    珀西心煩意亂的隨手抄起一本沒收來的麻瓜成人雜志,上面麻瓜女人評選出來的好丈夫標准只有一句話:從精神和物質上都滿足妻子的男人。(如果無法滿足這兩者,那麼起碼要從身體上滿足)

    突然間他想起來,似乎已經半個月都沒有……

    苦思良久。珀西繼續往後翻,直到那篇《如何在床上與你的愛人激情共度》映入眼簾。

    然後,他又瞅見了桌上那份剛報上來的傲羅訓練課程……

    唔,色誘是套取情報的最好方法?

    ……

    ……

    因為激情染上粉紅的白雪肌膚,酒紅色的發絲由於汗水粘成一縷縷的貼在身上,水亮的棕色眼睛,讓珀西不得不再次強忍克制才沙啞的開口“……剛才你說你最近通信的新朋友是誰來著?”

    金妮微笑了起來,帶著某種了然,“不,親愛的,除了喊你的名字,我剛才什麼都沒說。”

    然後,她用纖細潔白的手指,輕沾他臉上滑落下的汗水,放入口中吮吸。

    ……於是名叫“理智”的家伙決然的離珀西而去了。

    魔法部最年輕最被看好的部長珀西韋斯萊,一直都在不懈的努力著,並在少少的空余時間拼命地看書學習鍛煉充實自己。

    珀西放下手中那包了《如何不動聲色的打倒你的敵人》外衣的《聲色巫生之不在床上也可以做》,優雅的用清理一新把袍子上可能沾到的血漬擦掉。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探聽到對手的事情,而是重塑身為一個丈夫卻無法滿足自己妻子那受傷的尊嚴!

    梅林!天知道金妮哪來的那些……

    不,也許他知道—麻瓜!

    成人用品店迎來了一位顧客。他的穿著並不奇怪,筆挺的西裝皮鞋,典型的成功人士,但是他的行為舉止總是讓人覺得有點不尋常。閱人無數的老板迅速嗅到了大買賣的味道,諂媚的上前。越是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人欲望就越強烈,瞧,這位先生就買走了店裡不少的好東西,作為一個潛在的大客戶,老板忙不迭的贈送了新上市賣的最火的成人限量版雜志《美味》,並給了一張VIP卡。

    經過艱苦的鮮血淋漓的學習,珀西信心滿滿的回家,准備給金妮一個更加美好的夜晚。

    是的,這次他一定可以堅持到底!

    然後——

    他看到了穿著一襲黑色蕾絲內衣,外罩水藍薄紗,明顯是剛剛沐浴完的金妮時,

    突然覺得,先來瓶生血魔藥補充一下從鼻子流失的血液更好一些。

    ……珀西咬牙切齒的忍著腰酸,翻著那本《美味》找編輯部的聯絡方式,可惡,他們只接受粉紅色信紙寫的信,但是他現在不得不求助於專業人士。

    然後—耐心等待……

    直到珀西以為他已經被遺忘了而准備再寄出一封吼叫信的時候,一只強壯的貓頭鷹給他帶來了一個包裹。

    裡面是成打的生血魔藥和精力魔藥,一封很短的信箋上恭喜他成為了幸運讀者,並寫了幾個忠告:1及時回家2好好使用3限制次數4保養身體5繼續訂閱本雜志反饋意見

    ……

    珀西和金妮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回去看望他們的父母,子女們都各自有了家庭事業,但莫莉和亞瑟仍然住在陋居。

    只不過,珀西一從壁爐出來就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

    信,無數的信,在地板上堆成了山,不停地有貓頭鷹飛來繼續投擲信件,簡直就像在下雨一樣。

    而且是粉紅色的信!

    “哦!珀西~”莫莉歡快的迎上來,“快來看看我們策劃的雜志還有什麼不足的地方嗎?”

    珀西嘴角抽搐的握著新出的《美味》。

    “媽媽。這一期的幸運讀者還是由我抽出嗎?”金妮微笑著問。

    ……

    魔法部長珀西韋斯萊,將已經成為霍格沃茨指定的青春期教材《美味》的總編輯及一干人等檔案,列為最高級的X,灌上水泥加上保護咒沉入了太平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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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兄妹情嗎?
但不是單純的兄妹情
初頭以為係金妮與扎比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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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們兩個應該是算~
穿越的金妮溫水煮珀西~
最後就被大口大口得吃掉的故事(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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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asley的文通常都是雙胞胎, 看過Bill和harry已經是驚喜了, 現在percy&ginny令我眼前一亮, 理性的ginny很吸引, 而且可以看到他們的努力, 最後雙胞胎也是畫龍點睛, 很流暢, 弱化了家庭衝突是好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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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本來不是很好Weasley的,尤其太多黑化他們一家的同人文後,但作者文筆真的很棒,我這主觀的人看完後也不禁喜歡上裡面的Weasley一家。

如同樓上所言,金妮溫水煮珀西,這一對令人耳目一新,最吸引我是作者在寫他們之間的感情時,那種慢慢的變化,但並不感覺煩厭沉悶。
忽然想去找更多金妮穿越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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