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新居
本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頂樓的三室兩廳的房子,剛夠他們一家人住的。北京房價高,租房子住實在划不來,而這套房子格局不錯,離學校近,離本上班的醫院也近。
一進門黛西就笑瞇了眼。整個房子都是古典裝修,以暖色調為主。地上鋪的是地板,被主人用蠟打得光亮光亮的。原木雕花鏤空屏風把客廳擋住了一大半,繞過去以後黛西眼睛一亮:原來應該擺沙發的地方放著一張炕床,看電視時坐臥皆宜,炕床後的牆上掛著古代仕女圖。朝南是一個大開間的陽台,原木雕花的窗戶讓她覺得到了江南古鎮。陽台上擺著一張小小的方桌,桌上是一套茶具,黛西走過去,透過窗戶她看見的是一個大大的足球場——那正是她要讀的那所中醫藥大學。
客廳朝北是餐廳,放著一張八仙桌。然後是廚房,被一席竹簾擋住了全貌,廚房隔壁是浴室——這是整套房子唯二現代化風格的地方。
客廳與餐廳中間有一道小小的走廊,那兒就是三個臥室了。喬治笑著打開一扇掛著小女孩木雕的門,黛西一看便驚歎起來。房間不大,對門放著一頂紅木雕花衣櫃,右邊是同一套的紅木雕花梳妝台。讓她驚歎的是放在左手邊的雕花大床,也是紅木製成,它極大,佔了房間的三分之二左右。就像電視裡看到的那種兩層床,外一層與房頂同高,掛著粉色的薄紗,隱隱透出裡面那張小些的帶木欄和腳凳的架子床。黛西歡呼一聲衝進去撲到床上打了個滾,然後才發現床裡掛著一些香包、中國結之內的東西。
「寶貝兒,喜歡嗎?」
「喜歡。」黛西抱起腳凳上一個娃娃叫道,她想要這樣的床很久了。
三個人相視而笑,當初他們會來看這套房子就是因為黛西曾說過喜歡古典式房子的,而當他們看見這張大床時立刻就決定要買下來了。
走廊的深處是一架盤旋而上的小小鐵藝樓梯,上面是個小小的閣樓,它是免費贈送的,大約有十平米,大家一致決定用它來做書房。
站在樓梯上就能看見一扇大大的落地窗,被原木分成一個個大格,右邊是一架高及房頂的書架,左邊則是一張大得能睡兩個人的書桌,書桌後的牆上掛著的是燃藜讀書圖。黛西最喜歡的是那個大大的圓形瓷壇,裡面像古人一樣插著一些卷軸,相當的有感覺。
「我太喜歡這裡了,」黛西大聲說,「就算以後我們回英國了,我也要時不時過來住段時間。」
伊娃笑著摟著女兒道:「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套房子是以你的名義買的,這可就算是你的嫁妝了哦。」
黛西撇撇嘴,扭著身子不依地道:「媽咪,你在說什麼啊,我才18歲呢,怎麼,是不是嫌我妨礙你跟爹地恩愛了?」
伊娃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知道就好,知道還不趕緊嫁了?」
黛西撲到老爸懷裡撒嬌道:「爹地,你看媽咪啦,5555555555,媽咪不喜歡我了。我才不要嫁呢,我要一直在家裡陪著你們。」
本摟著女兒笑道:「好,我的寶貝兒以後就天天陪著爹地……就怕寶貝將來有了男朋友就會忘了爹了。」
「爹地!」黛西跺腳不依,「你再說,你喜歡的菜今天就一個都不做了。」
「好,好,不說了,不說了,今天晚上我要吃水煮魚啊。」本說著就嚥了口口水,「對了,女兒,你在學校交了男朋友沒有啊?」
男朋友?她眼前閃過一個翻捲著長袍的黑影,隨即苦笑了一下,人家心裡面滿滿裝著的都是莉莉呢。她吐出口氣,笑道:「沒有,沒人看得上我呢。」
「少來了,我的女兒長得這麼漂亮,人又聰明,追求者還會少?」本拍拍她肩膀,「來,告訴爸爸,你的男朋友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想了想道:「他留下來參加戰爭了,不過不是男朋友,人家可看不上我呢,只是單戀罷了。」
聽出她心裡的苦澀,伊娃把她從本懷裡摟過去,撫摸著她的頭髮道:「沒關係,中國的男孩子都挺帥的,大學裡的好男孩也很多,我們找個更好的。喬治,你有沒有什麼合適的人選,給你妹妹介紹幾個。」
喬治爽朗地笑道:「沒問題,就包在我身上了。」
黛西哭笑不得,忙從伊娃懷裡抬起頭道:「別,這感覺太奇怪了。」
一旁的本突然道:「其實今天那個姓楊的小伙子不錯,他不是說也在這所大學裡讀書嗎?」
「爹地,你說什麼呢?」
伊娃與喬治忙問情況,三人談得不變樂呼,沒人理會黛西的抗議。
被這三個活寶一攪和,剛剛沮喪的心情奇跡般地好轉。黛西也知道他們是故意逗自己開心,微笑起來,有家人在就是幸福。
一家人在外面餐館中隨便吃了點東西就直奔超市,他們要去大採購,為晚餐做準備。三個人都很久沒吃過黛西做的飯了,到了超市就一人提一個籃子狂往裡面放自己愛吃的菜,只留黛西一人在後面為他們的戰鬥力發愣。
「嗨,李小姐,你也來買菜嗎?」
黛西聞聲轉頭,卻是楊寧連提著個籃子站在她身後,籃子裡已經放了一條魚和一把青菜。
「是的,楊先生,你也來買菜?」
「沒辦法,我叔叔嬸嬸有事出去了,我只好自己解決了。」楊寧連笑道,「李先生,您好,這位是李夫人吧,我是楊寧連,今天與李先生和李小姐在飛機上認識的。」
伊娃剛剛已經聽見他與女兒打招呼了,對這個儒雅禮貌的男孩印象很好,便笑道:「你好。你晚上自己一個人吃飯嗎?要不來我們家吃吧,黛西下廚,她的手藝還不錯呢。」。
黛西在一旁偷偷地翻了個白眼,手藝好也不用這麼拚命的買菜吧,瞧瞧這滿滿的一推車。
95不會這麼誇張吧?
「是啊,就吃餐便飯而已,不用客氣的。」本見夫人開口,立刻在一旁幫腔。
「不用了,我自己隨便弄一點就好了。」
「你一個人,多麻煩啊,我家反正是順便,沒關係的。」
「聽說你也是中醫藥大學的學生,以後我們黛西說不定還有麻煩你的地方呢,請你吃餐飯不算什麼。」
……
夫妻倆一人一句,楊寧連也是不擅言詞的,顯得有些窘迫。
黛西輕咳一聲,把那個被父母的熱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男孩解救出來:「楊先生,你就乾脆來我家吃飯吧,你看他們買了這麼多菜,沒關係的。」
楊寧連想了想便答應了。
剛在沙發上落坐,楊寧連便拿出一塊石頭道:「第一次登門,沒有任何準備,這個小東西送給夫人玩吧。」
那是一塊晶瑩剔透、未經過雕琢卻顯得圓潤的石頭,黛西從他手裡接過來,發現它入手溫暖,並不像普通石頭一樣冰涼,不禁好奇地問:「這是什麼玉?」
「這叫靈玉,長期佩戴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啊,那它一定很貴重,我們不能收。」黛西把玉遞過去道,「只不過是請你吃餐便飯,不必送什麼禮物。」
楊寧連擺擺手道:「不用放在心上,這東西對別人來說可能難得,我卻多的是。」
難道他家裡做玉石生意的嗎?黛西想著,把玉石放在了炕桌上。她不是那種擅長交際的人,也最不會說客氣話,所以收下就收下好了,反正不吃虧。
「那就謝謝你了。」
當晚黛西使出渾身解數做了一大桌子好菜,吃得大家眉開眼笑,也算是主賓盡歡了。
之後楊寧連的叔叔嬸嬸為了表示感謝也特意來拜訪過一回,然後兩家人就熟了起來。黛西兄妹與楊寧連更是好的只差穿一條褲子了,每天一起討論藥學、玩遊戲,在對方家裡吃飯的次數只怕不比自家少。而且他們家與黛西家竟在同一小區,來往就更是方便了。
黛西向來喜歡晚睡晚起,每天都看書到半夜,因此在上午的時候從來沒人來打擾她睡覺,讓她舒舒服服地睡到吃午飯。但這天不知為什麼,黛西醒來時才早上七點多,她也沒注意時間,爬起來就跑進浴室洗漱,待到餐廳看見父母目瞪口呆的神情時才發現時間還早。
黛西乾脆直接衝進哥哥房間把他叫了起來:「寧連那傢伙每次都取笑我起得晚,今天我也去笑他一回。」
喬治向來是妹妹說什麼就聽什麼的,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兄弟,但妹妹開心最重要。於是兩人隨便塞了點早點便直接衝向楊家。
開門的是楊家嬸嬸,她看見黛西,不由一愣,就這一愣之間,黛西就像一陣風似的刮了進去,只留下一句話:「嬸嬸,我去叫寧連起床,回頭再來陪您聊天。」
一旁的喬治無奈地道:「嬸嬸,這丫頭天天被寧連取笑賴床,今天好不容易早起一次,就特意跑過來取笑他來了。」
楊嬸也笑了起來,她無兒無女,把寧連當自己兒子一樣看待,而乖巧貼心的黛西也被她當成女兒一樣疼了。正招呼喬治進屋吃早點,突然臉色一變,也匆匆忙忙地向寧連的房間跑去。
喬治驚訝極了,趕緊也跟了上去,這位楊家嬸嬸可以說是嫻靜淑女的典型代表,這會兒竟然完全不顧形象地奔跑,到底出什麼事了。
只是當他到達目的地時,卻只見自己妹妹一臉興奮,而楊家嬸嬸則一臉無奈,反倒是寧連與平常一樣溫和地笑著。
黛西回頭看見哥哥,張嘴想說什麼,想了想問道:「我可以告訴我哥哥麼?」
寧連笑道:「他知道你是巫師,對嗎?那讓他知道也不要緊了。」
黛西跳了起來,叫道:「喬治,喬治,寧連竟然是修真者。」
「修真?不會這麼誇張吧?」以前黛西就給喬治講過一點修真類的故事,後來他在中國的這幾年也看了一些,尤其是還珠樓主的《蜀山劍俠傳》。
寧連笑道:「我確實是修真者。」他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流光溢彩的短劍道,「這是我的武器。」
黛西眼饞地看著那把劍問:「我能摸摸嗎?」
寧連大方地把劍放在她手裡,黛西吞了吞口水道:「好漂亮的劍,不過你們不是應該摘葉飛花都能傷人嗎?」
「那得高手才行,我不過學了十幾年,連御劍飛行都還沒學會呢。」寧連擺擺手,「而且真要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時,法寶還是越多越好的。我這把劍叫『華光』,是我師傅送給我的,我現在也只能駕馭它了。」他有些沮喪,然後又興奮起來,「不過師傅說了,過兩年就教我煉製法寶。」
「可以自己煉製各種法寶啊,還真幸福,哪像我們。」黛西有點鬱悶了。
「對了,聽說你們巫師是用一根棍子做武器的?」寧連好奇地問道。
黛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咳嗽起來,半天才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巫師的?我從來沒在你面前施過法啊。」
寧連笑了起來:「認識你的第一天就知道了。」
「啊?」
「那天在飛機上,我叔叔看見你不小心從袖子裡露出來的魔杖了。黛西,我可以看看你的魔杖嗎?」
黛西抽出魔杖遞過去寧連翻來覆去地看了半天,問:「這東西怎麼用啊?能讓我看看你的魔法嗎?」
「當然可以。」她接過魔杖揮了揮,書桌便浮了起來,再揮一揮,桌上的一本書突然變成了一尊雕塑,與寧連幾乎一模一樣,惟妙惟肖,就連在桌上走來走去的動作神態也一樣。
「太棒了,我也來玩。」寧連口裡不知道念了一句什麼,手指一指,另一本書便也變成了黛西的模樣立在桌上。小黛西左右看了看,走到小寧連身邊,伸出腿狠狠一踹,將小寧連踢下了桌子。
眾人立刻大笑起來,把黛西窘得小臉通紅。
96被錄取了
黛西把小寧連從地上拎起來放回桌上,羞惱地用兩個手指拎著小黛西的後領提到自己眼前,小黛西不高興地嘟著嘴掙扎起來。「不高興,嗯?」她伸出纖長的食指輕輕戳了戳小黛西的小臉蛋道,「我就要欺負你,怎麼著?」
眾人無語。
小黛西並不會說話,只是舞動著四肢,卻哪裡掙扎的開。寧連歎了口氣上前救下小黛西,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道:「不過是個變出來的娃娃,你跟它計較什麼?」
「誰讓它丟我的臉的。」
眾人再次笑了起來。
很明顯,變形術變成的小寧連雖然形象,但卻還是死物,做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不像寧連變的小黛西的那麼靈動,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樣,有表情有神態,自我的多。果然還是中國的修真厲害啊,那些洋鬼子的東西怎麼比得上?黛西在心裡得意地歎息,卻忘了現在自己也是半個洋鬼子了。
「你變的這個娃娃真像是活的,學習修真法術有什麼要求嗎,我能不能學?」黛西問。
「對不起,不行。」寧連搖搖頭,給他們仔細講解修真界的情況。原來,他們隱藏了自己的身份,就像英國的魔法界一般不為世人所知,如果不是黛西撞破,寧連肯定不會透露這一切的。
修真界不像魔法界那樣開辦學校教授魔法,而是由一些高人開門設派收授門徒,或者以家族的形勢傳承。現在最有名的是被五大門派和四大家族,其餘小門小派不計其數。就像一些小說講的那樣,修真界最忌諱將門派法術傳給外人,各自敝帚自珍,從不與人做學術交流。可是這樣就沒有進步了呀?黛西遺憾的想,只靠自己閉門苦思,早晚會凋零的。不過這話卻不好在他們面前說,因為據寧連介紹,他們就屬於四大家族的楊家。楊家老宅在南部的一座山裡,家族的每個成員都從三歲開始修煉,十八歲後可以自由選擇是留在山上繼續修煉還是下山修煉。
「真的能飛昇嗎?」黛西好奇地問。
「那是小說裡的誇張說法,修煉只不過讓我們更長壽一些,達不到成仙的程度。」
這還說的過去,要不然的話東西方就相差的太遠的,這不符合發展規律。魔法與法術其實從本質上說來應該是一樣的,不過是表現形式不同罷了,啊,好想學學法術啊,至少看看相關的書也好啊,好奇死了。
「那在山上修煉不是應該進步更快嗎?為什麼又要下山呢?」
「你應該聽說過修真有出世與入世的說法。在山上修煉由於心無旁騖確實更快,遠離人世這就叫出世,但這樣容易產生心境跟不上的情況,會出現心魔,結果不是墮入魔道就是修為難有寸進。而入世則要經歷各種心志上的考驗:金錢、名利、愛情、成功、失敗……一個人經歷過這些才會成熟,心志也才會更堅定。」
黛西暗暗點頭,一個人心志不成熟確實很容易走上邪路,現實生活中就有很多名牌大學的高材生走上犯罪道路的。而這等有了強大力量的人如果走上邪路,那破壞就不是一般的大了,就好像黑魔王一樣,整個魔法界不得安寧啊。
修真與魔法有一些不同的地方:魔法師都是靠魔杖施法,口中唸咒,咒語繁多;修真者則自己煉製法寶,各人喜好不同,法寶的形態也就不同,但打鬥時多靠自身修為,沒有那麼多咒語。魔法師的身體雖然談不上羸弱,但確實也不會特意訓練;而修真者的入門階段,武術是必練項目,這使得修真者大多身體強壯、敏捷。
自從雙方都說破了身份,就都光明正大的在大家面前施法了。這邊,黛西做起家務來從不彎腰,揮揮魔杖,鍋碗瓢盆自己在廚房裡叮噹響,再揮揮魔杖,窗明几淨,時不時再幾個飄浮咒把一些笨重的傢俱搬起來換個地方,或者給屏風施個變形咒作為博古架……
那邊,一些長相奇特的似人非人,似怪非怪的類人生物充當僕傭,法術亂飛;五色小鬼飄來飄去,五行混亂。而楊寧連叔侄三人則突然變了一個模樣,皮膚細膩、氣質出塵,整個人猶如被一團光華籠罩,讓人不敢逼視。原來他們修煉時身體被法力一再洗煉,裡面的雜質都被排出體外,身體的表現自然就異於常人,只是平時為了不惹人注意特意掩蓋了這一點。
嗯,有點像忽略咒,黛西想。
雖然黛西不能學法術,但魔法卻沒有這種規定,於是寧連有時也會向黛西學一些實用的魔法,比如清理一新,修復如初之類的。想來黛西的猜測沒錯,魔法與法術確實有相通之處,寧連學起魔咒特別快,甚至一上手就是無杖魔法,這再次讓黛西鬱悶得不得了。
雖然眼饞法術卻不能學讓黛西鬱悶了一陣子,不過她很快就高興起來了,因為她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當然,這封信是通過郵局寄到她家郵箱裡的。
97開學
由於不能教黛西修真的法門,楊寧連多少有些內疚,於是他主動提出要教他們一種基礎的吐納功夫。這門功夫真的是基礎的不能再基礎了,是修真界人人都會的,雖然再怎麼修煉也不可能像真正的修真者那樣飛天遁地,但還是有一些改造身體的功效的,如果長期堅持,別的不說,至少比常人要健康長壽些。
而這讓黛西非常滿意,要知道巫師的壽命也比常人長些,七十也不過人生過半,她最怕家人都去了,只留下她一個孤伶伶地活著。
時間在快樂的時候總是過得很快,兩個月轉眼就過去了,三個孩子也開學了。由於喬治已經本科畢業並順利擠進碩士研究生的行列,寧連便義不容辭地包攬下了帶領黛西去學院報名的任務,但喬治寧願晚點去註冊也要陪妹妹一起去報名,他理直氣壯地道:「那年妹妹去讀書時我就沒送她到學校了,今年怎麼能錯過?」
寧連鄙視之,這個妹控。
三人一起走進中醫藥大學的校門時吸引了眾多目光。喬治在這裡五年,已經可以說是這兒的名人了,不但長得陽光俊朗,人也聰明,還對人溫和有禮,是該校眾多女生中的白馬王子,再加上他的國籍,更吸引了一部分認為外國的月亮更圓的女生。
而楊寧連,作為一個大二生也風靡了半個藥理系,這種斯文溫和型男生也是很受歡迎的,而且從他的穿著談吐也能看出他家境相當不錯,正是丈夫的完美人選。
現在大家議論的時,這兩位從未相互接觸過的風雲人物怎麼會走到一起,看起來感情還特別好?與他們在一起的那位金髮美女又是什麼人?與他們是什麼關係?要知道那兩位雖然看起來溫和,對待女生們卻向來是疏遠的,可他們對那位金髮美女卻是含著寵溺的。
一時間,男生們欣賞、女生們嫉妒、還有一些事不關己之人看熱鬧的目光全部集中在黛西身上。雖然黛西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注目,但一個經過陰沉老蝙蝠的冷氣和毒液多年洗禮的人,怎麼會被這麼點小小的場面嚇倒呢?她幾乎是當作周圍熱鬧的人群不存在一般,笑瞇瞇地挽著哥哥的胳膊,聽他們講解學校的格局。
道路兩旁擺滿了桌子,那是各系新生的報名點,一些高年級學生正忙的團團轉,幫助新生們填表註冊。
他們很快擠進人群中找到藥理學的報名台,寧連道:「同學,一份報名表。」
忙碌中的男生也不抬頭,只是伸手把一份表格遞了過來,寧連卻不去接,只是看著笑,那男生生氣地抬頭道:「還不接著,手斷了嗎?還是這個也要你爸媽幫你……是你,你來搗什麼亂?」
寧連接過表格笑道:「誰說我搗亂?我是帶朋友來註冊的。喬治,黛西,這是我同學兼室友歐陽,歐陽,這是喬治和黛西,黛西是今年新生。」
歐陽冷冷地向這對兄妹點了點頭就繼續埋頭忙碌,寧連忙道:「這傢伙就是這樣不喜歡說話,你們別在意。」
黛西不在意地搖搖頭,埋頭開始填寫表格,心卻跑到了萬里之外。這叫歐陽的男生看上去跟教授真像,不是外表,而是那種冷冷的感覺,封閉、自卑而高傲,只不過沒有教授的那種氣勢,也沒有他眼中的死寂。那是因為歐陽沒有經歷過教授的那種絕望,沒有經過戰爭的洗禮吧?她想,被自己間接地害死了心愛的女孩,生活中唯一的陽光,說不定少年時的教授就是這樣的呢。現在戰爭應該爆發了吧,不知道教授在做什麼,是在還在學校熬著魔藥、扣著格蘭芬多的寶石呢,還是被鄧不利多或伏地魔召了去?那隻老狐狸還好,頂多就是利用一下,那蛇臉瘋子動不動就鑽心剜骨甚至阿瓦達……
眨眨眼把淚意眨掉,她忍不住抬頭仔細地看著那個認識工作著的男孩,身材倒是差不多,都是高高瘦瘦的,好吧,頭髮也像,都是黑的(廢話),只不過不像教授的那麼油。
「你看什麼?」一個充滿怒氣的聲音打斷了她,「這麼看一個男人,太不知恥了吧?」
連蛇王的毒液都不放在心上的黛西又哪會被一隻小蛇打敗,她嫣然一笑,道:「看你帥啊,我最萌帥氣可愛的小正太了。」嘿嘿,不敢調戲教授,難道還不敢調戲你嗎?
歐陽渾身僵硬,氣得發抖,臉上漲得通紅:「你,你……」
「那,表格填好了,不用總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
不等歐陽有所表示,一旁看戲的寧連終於忍不住狂笑起來,拍著黛西的肩膀道:「高手,高手啊。你不知道這小子一張嘴,開口就能氣死人,今天終於遇到能治他的了。」
歐陽氣得怔在那裡,半天扔過來一張紙道:「你知道財務處在哪,趕緊帶她走。」
寧連剛停下的笑又暴發出來,喬治不好意思的向歐陽笑笑,趕緊拉著朋友與妹妹離開,再不走只怕那男孩要殺人了。
「好了,笑夠了沒有,笑夠了直起腰自己走,重死了。」
「沒……沒笑夠,」寧連撫著胸口道,「黛西,你……你真是太強悍了,竟然……竟然調戲他。」
喬治也在一旁笑了起來,這妹控竟然一點也不沉得自己妹妹調戲了人家有什麼不對的,真是沒救了。
三個人去財務處交了錢,領到課本又拿著收據去宿舍區領宿舍鑰匙。學校是強制住校的,就算你走讀也得交食宿費,因為理論上學校是不允許走讀的。於是黛西乾脆決定在這邊也放一套寢具,想住就住,不想住就回家。
學校的大學區宿舍都是六人間的,帶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他們找到宿舍時,裡面已經有一個女孩在打掃衛生了,看見他們進來,朝黛西笑道:「想不到外國人也來學中醫了,你好,我叫許雲蘿,藥理1班的。」
黛西笑道:「中醫博大精深,當然值得學習。我叫黛西?李,也是藥理1班的。」
作者有話要說:嘿嘿,調戲啊調戲
決定寫紅樓同人啦,寫穿到一個小丫頭身上的故事,徵集文文的名字哈,某寒起名無能啊
98新朋友
「你的普通話講得真好,你在中國呆了很久了嗎?」許雲蘿驚訝地問。
黛西微笑著搖搖頭:「暑假才過來的呢,我是中英混血兒,在家裡我們都講普通話的。介紹一下,這是我哥哥喬治,這是楊寧連,他們都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兩個人都是好相處的性子,很快就嘰嘰喳喳地混在了一起,連喬治和寧連說要出去註冊的話都沒聽到。於是,她們很快就知道:許雲蘿今年19歲,是X省人,爸媽都是教師,家裡有一個弟弟正在上中學……黛西今年18歲,爸爸是華人,中醫,媽媽是英國人,演員……
「黛西,你是說你之前讀的是寄宿學校?是那種每天由修女帶著祈禱,學的是禮儀、鋼琴之類的貴族學校嗎?」
黛西黑線:「你想多了,我讀的就是普通寄宿學校,跟我們現在一樣,每天只是上上課,不需要祈禱也不學禮儀和鋼琴。」他們信的是梅林而不是上帝所以沒有修女,學的是魔法和魔藥而不知道鋼琴為何物。
「哦。」雲蘿有些失望,「我還以為是電視裡看到的那種呢,要行曲膝禮,要學做針線,每天吃飯和睡覺前祈禱,違反紀律就要挨罰……」
「怎麼聽著這麼像《簡?愛》裡的情景呢?」雖然我們違反紀律確實要扣分關禁閉,這麼說起來這制度還真有點落後哈。
雲蘿傻笑:「嘿嘿,我最喜歡的外國小說就是《簡?愛》了,所以我在暑假裡又把它看了一遍。」
黛西黑線。
「那英國是不是有很多貴族?」雲蘿眼睛發亮的問。
黛西繼續黑線,但看著雲蘿閃閃發亮的眼睛又有點心軟,哪個小女孩不做夢呢。於是她笑道:「是很多貴族,但他們大多都很臭屁,認為他們高人一等,看人都喜歡抬著下巴向下看,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不累的。那,就像這樣。」她學著馬爾福看人的樣子挺直腰抬起下巴,臉上掛著假笑。
雲蘿笑倒在她身上:「太好玩了,那他們塗不塗粉,戴不戴假髮?」
黛西惡寒地抖了一下:「你說的那是十八世界的法國好不好?他們只是打扮得精緻華麗一些而已,而且其中相當一部分其實是很有品味的,畢竟是經過數代甚至數十代的沉澱的。」想像一下馬爾福塗粉戴假髮的樣子……寒。
雲蘿訕訕地道:「呃……不知道我們宿舍其他人好不好相處,怎麼都還沒到呢?」
話題轉的可真夠硬的,黛西偷偷翻了個白眼:「誰知道呢,說不定宿舍就我們倆住呢。」
許雲蘿環顧了一下兩個月沒住人,灰塵很厚的宿舍:「還是繼續打掃衛生吧,這麼髒,還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麼時候呢。」
不是吧?完全要用手擦啊?黛西幾乎崩潰地看著抹布和水桶,我都成年了,為什麼還不能用魔法打掃衛生啊。
雲蘿在他們進來前就擦過床板了,正想著又要把水拎去倒掉,換桶乾淨的來擦桌子,黛西連忙一把接過道:「我去吧,你先掃掃地上的灰塵。」她偷偷用袖子裡的魔杖給水桶施了個飄浮咒,輕鬆地到衛生間換了水回來,擰塊抹布無可奈何地擦起桌子來。
正好喬治和寧連走進來,奇怪地道:「黛西,你今天的動作怎麼慢了,還沒打掃完衛生?」
「等你們幫忙啊。」黛西白了他們一眼,看著那剛洗了兩次抹布就烏黑的水皺了皺眉,笑道:「雲蘿,你還沒買生活用品吧?時間不早了,快去買吧,這裡我們來弄就好了,兩個大男人在這兒呢。」
「這怎麼能行,這是公共衛生,怎麼能讓你一個人打掃呢。」許雲蘿有些驚訝。
黛西擺擺手道:「沒事,去吧,去吧,衛生就包在我身上了。」
「你的東西也還沒買吧?」她還是有些遲疑。
「我家就在這附近,今天不在這兒住了,以後再買也行。」黛西不在意地說,「哥哥,麻煩你把這桶水倒掉吧。」
看著許雲蘿出了門,她把門一關,嘿嘿笑著抽出魔杖道:「偷慣懶了,要我自己打掃可都不會了。」說著扔出一打清潔咒,宿舍立刻變得乾乾淨淨了。
黛西看著乾淨的宿舍,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我們走吧,她回來的快的話要露餡的,我們沒法解釋我們為什麼能這麼快就把宿舍打掃的這麼乾淨……呃,要不還是把它弄髒一點吧?」
二人無語,喬治上前拉住妹妹準備抽魔杖的手道:「咳,沒問題的,我們還是快走吧,就算有點小疑問過兩天她也忘了。」
於是三人腳底抹油溜之大及。
果然,兩天後上課時雲蘿壓根就沒提過這事,只是向她介紹了幾個新宿友。那幾個女孩看上去倒也都是好相處的人,林蕾蕊大方、施華爽朗直率、尤麗是個有書就萬事OK的書獃、蘇安鳳則溫柔安靜。幾個人可以說是一見如故,相處得極好。
99悲酥清風
開學後的生活很輕鬆,不是說課程輕鬆,而是心靈的放鬆。在這裡,不用擔心校長會時刻監視著你,不用擔心你的同學朋友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不用擔心有哪個大反派什麼時候就出現在學校裡大肆殺人……她需要做的,不過是每天與父母哥哥一起吃過早餐,然後去教室上課,沒課的時候去圖書館看看書,晚上回家吃媽咪做的飯,晚上練練魔法、熬熬魔藥。神仙都沒有我快樂,黛西處理著藥材幸福的想。她從閣樓劃了一小塊出來作為她的魔藥練習室,為了安全,寧連還用幾塊靈石設了個法陣,不但擴大了空間,還把這塊地方防禦的如鐵桶般。為此黛西又是感激又是鬱悶:「我的坩堝不會爆炸。」她說。
不過這會兒她不是在熬煮魔藥,而是在做毒藥。在中國,武俠小說自然是隨處可見的,因此黛西便想到用魔藥實現的那些武俠夢。既然魔藥能做到那些,那麼中藥也可以吧。於是她便開始研究如何配製小說中提到的各種迷藥和毒藥。說起來其實她已經成功過了,上次用來迷暈教授的就是她配的軟筋散。而她現在做的則是另外一種類似功用的著名迷藥:天龍八部裡出現的「悲酥清風」。這藥無色無味,乃迷藥中的極品。
她配這個自然是有用處的。上週末她與雲蘿她們去逛街,回家的時間已經很晚了,經過一條胡同時竟然碰到兩個打劫的,這也就算了,其中那個戴了個耳環的在看到被攔的幾個都是女孩子後竟然還想劫色,幾個女孩嚇得在牆角縮成一團。
黛西不想對朋友們用遺忘咒,她不能在朋友們面前使用魔法。正著急時,她突然想起上次配的迷藥還剩了一點,而且還真好放在隨身帶的挎包裡。
「你們不就是要錢嗎?」她偷偷做了次深呼吸,朝那兩個男人走過去,「要錢給你們就是了。」
「別過去啊。」幾個女孩子都驚叫起來。
那男人看見黛西過去,正眉開眼笑呢,聞言怒道:「媽的,給老子閉嘴。快點把錢送過來。」
黛西慢慢把手伸進包裡,口裡邊道:「我剛去銀行取了兩千塊,都給你,你可要放我們走。」那兩個男的聽說有兩千塊,都挺高興,一邊嘀咕著說老外果然有錢,一邊瞪大了眼睛看著她的包。她走到離他們兩步遠的地方停下,慢慢抽出手,悄悄敝住呼吸,手一揚,手裡的迷藥猛的朝他們散去,然後疾退。
藥量少了點,那兩個劫匪只是晃了晃,並沒有被迷倒,看見黛西揚手,只道是她耍了他們,怒吼一聲就向她撲了過來。不得已,黛西揚起胳膊用袖子裡的魔杖對準他們,嘴裡默念了句「昏昏倒地」,那倆劫匪這才不甘願地倒下了。
經過這次歷險,黛西才決定一定要隨時準備些迷藥在身邊,而最好的迷藥自然就是「悲酥清風」了,雖然它不能使人失去意識,但自保是足夠了。她仔細研究了天龍八部中「悲酥清風」的那段,試驗了多個配方,終於找到了一個與金庸的描述差不多的,只是做出來怎麼樣還不清楚。
「寶貝兒,你租的那個郵箱有信。」伊娃站在樓梯上叫道,「你爹地幫你把信拿回來了。」
太好了,黛西把東西一扔,向樓下跑去。朋友們總算來信了,不知道是誰來的,嗯,來信最早,回頭有獎。
一共有兩封信,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商量好了同時寫的。
讓黛西驚訝的是,芬妮的信竟然是與傑米合寫的,而且是用普通信箋與鋼筆寫的。她說,她們和萊斯、傑米一共三家人已經在法國的城市波多爾定居了下來,雖然法國也有魔法師,但那兒沒有人認識他們,只要不暴露他們魔法師的身份就還是很安全的,為了溶入普通人的生活,他們努力學習使用電器,幸好三個孩子都跟著黛西出門玩過幾次,知道如何坐車,如何去銀行開戶,如何去超市買東西,最近還準備安裝電話,到時他們就可以不用寫信了。
波多爾是個沿海城市,他們兩家人在海邊買了相臨的兩幢房子。那兒是個好地方,風景如畫,盛產玉米、鵝肝和葡萄酒。伊文先生在那兒買了塊地種葡萄,他們到底是貴族,對葡萄酒的工藝和鑒賞還是懂的。卡特裡娜先生是個學者,不會做生意,便開了家報社。而科特先生則開了家大酒店,要知道波多爾的超長海岸線、綿延的比利牛斯山脈和歐洲最大的森林都吸引著各國遊客。科特家畢竟是有上千年歷史的貴族,是經過時間的沉澱的,酒店的佈置與服務都拿出了貴族的派頭,在短短幾個月時間內就贏得一片好評。
另外一封自然是雙胞胎的信。信還是用羊皮紙寫的,不過幸好黛西再三強調過,信封一定得買普通的紙質信封。他們的笑話店已經開張了,戰爭雖然沒有完全爆發,但氣氛已經很緊張了,食死徒一改往年夾著尾巴做人的情況,囂張起來。對角巷的人也不如往常多,不過他們的生意還算不錯,讓黛西別忘了也想些點子給他們。他們也說了一點教授的消息,霍格沃茨有傳聞,斯內普教授每年都會申請教授黑魔法防禦學,但從來沒有得到過那個位子,但今年卻終於如願以償了。
看到這兒,黛西走神了。她有好些天沒想起教授了,不是不想念他了,更不是不愛他了,只是她不敢去想。教授成天遊走在危險之中,看不到他,就忍不住會想他是不是正在被伏地魔折磨,是不是有生命危險。有好幾次她都被惡夢驚醒,夢中那個黑袍男人面無血色地躺在地上,脖子上兩個血洞淌出黑血……
雙胞胎還說,他們發現鄧不利多的一隻手變的焦黑,就像被燒了一樣,但誰也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
100跨度
到第二年的時候,黛西開始研究解毒劑。納吉妮是條毒蛇,但她無法製作血清,也不知道它的毒與普通毒蛇有什麼區別,只能去研製一種萬能解毒劑。這很困難,要知道解毒劑一般都是具有針對性的,像這樣不知道毒素的情況下想要做出解毒劑是不可能的事。無從下手的茫然與對教授的擔憂讓她煩躁起來,沒日沒夜地查書與試驗導致的睡眠不足更加重了這種狀況,脾氣就像火藥桶一樣,經常是一點就著。
當她再一次莫名其妙地發脾氣時,伊娃與本對視了一眼,把黛西拉到臥室裡坐下,溫言道:「寶貝兒,出什麼事了,能對媽咪說說嗎?你知道,爹地和媽咪都非常愛你,會盡力去幫你的。」
「媽咪。」黛西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含著淚撲進媽咪懷裡,「我好怕。」
「怕什麼?」伊娃摟住女兒,又是心疼又是緊張,寶貝兒一向老成,就算是幾個月大的時候都很少看見她哭,現在哭成這樣,到底是出什麼事了?
遲疑了一會兒,黛西抬起頭看著媽咪:「媽咪,我說過,我喜歡的人留在了英國並且參加了戰鬥。」
伊娃點點頭:「是的,你是擔心他嗎?」
「不止是擔心。」她擔憂地道,「他不是單純地參加戰鬥,而是做了間諜。更嚴重的是,我們的占卜學教授曾預言他會被伏地魔的寵物毒蛇咬死。」
「做間諜?那不是非常危險?」
「是的,他以前是食死徒,但是伏地魔殺死了他的心上人,於是背叛了伏地魔並做了鄧不利多的間諜。」黛西低聲道,「為了那個女人,他終身未娶,不僅背叛他的王做了間諜,還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他最討厭的人的兒子,就因為那也是她的兒子。」
伊娃本來跟著黛西在流淚,後面一聽不對了,連忙問到:「他不是你同學?」
黛西嚥了口口水,豁出去了:「不是,他是我們魔藥學教授,叫做西弗勒斯?斯內普。」
「魔藥學教授?是不是你五年級暑假送你回來的那個?」
「是的。」爹地與媽咪那次對教授的印象似乎不錯,應該不會反對吧?黛西滿懷希望地想。
伊娃一言不發,站起身走了出去,留下黛西愣愣地看著房門。果然反對嗎?也是,沒有哪對父母會高興自己女兒愛上一個比自己小不了多少、心有所屬的男人吧。不過反對也無所謂了,反正教授也不喜歡自己。
雖然這樣安慰自己,黛西卻還是有些鬱悶,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對這份感情抱著點希望的,雖然也知道希望渺茫,但畢竟這是她的初戀麼。
沒多久伊娃就回來了,後面還跟著本。他們在黛西對面坐下,一臉微笑地看著她:「我們知道巫師的壽命比平常人要長,所以相差十幾歲也不算什麼了,而且我們都覺得他人不錯,所以不會反對你喜歡他。只是你也要想清楚,他既然那麼愛那個女人,就算真的喜歡上了你,她也會是你們之間的一個結,你能處理好嗎?」
是啊,她能處理好嗎?沒有人能否認教授對莉莉的感情,那些穿越的同仁們又是怎麼處理莉莉的關係的呢?真的能容忍他心中有個女人比自己更重要嗎?真的能容忍她的兒子比自己更重要嗎?黛西有些茫然。
她歎了口氣,這些先不去考慮了,人家都根本就還沒愛上自己,考慮這些有什麼用呢?還是先找到解毒劑吧。唉,要能拿到納吉妮的血就好了。
「我記得你說過,那個叫哈利波特的是魔法界的救世主?」
「是的,就是他在一歲的時候讓伏地魔失敗了一次,現在鄧不利多希望他能讓伏地魔失敗第二次。哼,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一個小孩子身上,也虧他做得出這種事。」
黛西只能透過雙胞胎的信瞭解巫師界現在發生的一切,知道教授殺死了鄧不利多,知道他順利逃走了,知道戰爭正式打響……然後喬治被門鑰匙送了過來。
當時黛西一家正在吃晚飯,喬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把他們嚇了一跳。喬治暈暈乎乎地躺在地上,看到黛西也有些茫然:「黛西,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我家,所以我應該問你怎麼在這兒?你是不是被攻擊啦?」
「是的,我們把哈利的姨父一家送走了,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選了六個人變成哈利的模樣迷惑食死徒。在回去的路上我們與食死徒打了起來,我被斯內普攻擊了,然後我就突然到了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哪兒?」
黛西把喬治從地上拉起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給他拿了一副碗筷,笑道:「餓了吧,先吃一點。記得我給你的項鏈嗎?你看看外面那層是不是碎了……是吧,這個小的是個門鑰匙,只要外面這層防禦魔法陣碎掉就會自動啟動把你傳送到我身邊。這裡是我在中國的家。喬治,戰爭怎麼樣了?你能詳細講講嗎?」
喬治點點頭開始給她講這一年來發生的事,然後也從她那兒知道了斯內普的間諜身份,有些擔憂地道:「神秘人越來越強大了,我看到他沒有騎掃帚就能在天上飛。」
「既然你的門鑰匙有用,那麼至少弗雷德的安全就不用擔心了。」黛西安慰他道,現在只需要等著弗雷德和教授被傳送過來了。
至於蛇毒,她終於有了解決的辦法。關於斯內普和他將死於蛇毒,本與伊娃已經告訴了喬治,然後寧連一家也知道了。既然是寶貝兒的心上人,那自然是要救的,於是沒過多久,楊叔叔就送來一隻玉蟾蜍。這玉蟾蜍據說能解百毒,用時只要將玉蟾蜍放進病人嘴裡,毒自然會被玉蟾蜍吸走。
這東西是楊叔叔一個朋友的收藏,能借過來自然是得感謝人家的。向楊叔叔打聽過他那個朋友的情況後,黛西立刻配了劑魔藥請楊叔叔轉交——聽說那是個女性朋友,而且一直在為臉上的雀斑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