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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淡如雪月》作者:花芹緗旭【完結+番外】

《(網王)淡如雪月》作者:花芹緗旭【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fiction22 您是第18972個瀏覽者
第一章  往生如夢

  夜雪月,從小就聰明、可愛、乖巧、懂事,是爸爸媽媽心中的小公主、乖女兒。
  
  七歲的時候,夜雪月讀小學。因為媽媽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長大以後能夠有藝術家的氣質、文人的內涵,夜雪月就進了鋼琴班和書法班。每天一個小時的時間練習鋼琴,每週四個小時的練習書法,夜雪月都做得很好!
  
  十二歲的時候,夜雪月剛進初中。因為媽媽希望自己的女兒長大以後能夠變得更加淑女,夜雪月那原本半長的學生頭變成了烏黑亮麗的披肩長髮。每天夜雪月都不用擔心護髮的問題,因為夜媽媽早已為她準備好一切美發的用品了。夜雪月只要站在那裡等待媽媽為她護髮就好了!
  
  十五歲的時候,夜蕪月邁入高中。因為媽媽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兒長大以後能夠向文學方向發展,夜雪月原本很好的理科頭腦轉而學起了文科——雖然夜雪月文科不弱,但是比起數理化來說,還是弱了點的!不過,既然是媽媽的希望,那麼,她還是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文科上了。
  
  十八歲的夏天,夜雪月參加了高考。媽媽突然嚮往自己的女兒以後能夠成為一個翻譯官,因為那是很帥的職業。所以,夜雪月在高考志願一欄裡填了英語專業,其他的語種準備在大學裡再學。
  
  十八歲的秋天,夜雪月已經是一所國內名牌大學的大一新生了。對於一向來各科都是非常出色的夜雪月來說,就算是臨時決定專門學習英語,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因此,在閒暇的時候,夜雪月自學了好幾門外語,以更好地到達媽媽對自己的期許。
  
  二十歲的冬天,夜雪月成功地修滿了本科所規定的學分,她開始研讀更深一級的書目即開始了研究生之路。在一邊過著學生生活的同時,夜雪月正式走上了一名翻譯官的道路。
  
  二十二歲的春天,夜雪月終於走出了校園大門,進入了媽媽夢寐以求的「國家翻譯局」,作為一名同聲翻譯的翻譯官。確實,在那種肅穆、莊嚴的時刻,用著能夠令你驕傲的語言,講述著另一方——己方所無法聽懂的話語,這種驕傲、自豪感,不由得,會在心間蕩漾。
  
  而夜雪月,似乎也是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
  
  往生如夢——
  
  確實,往生如夢。
  
  二十三歲的夏天,夜雪月體會到了這種感覺。
  
  夏天的夜晚,依然燥熱難耐。似乎要將所有的熱氣留在人間,受白天灼熱的熾陽焦烤的大地,到了夜晚,依然熱氣難消。
  
  坐在車子內吹著冷氣,夜雪月感覺身上的熱氣終於褪去了一些,比之在外面稍好一點。車速不快,因此,邊上不時有車子超過她的小車。
  
  今天這件case有些麻煩,需要比平時更多的準備資料,所以,夜雪月下班的時間延遲了很多。
  
  「如果這不是結局,如果我還愛你,如果我願相信,你就是唯一,如果你聽到這裡,如果你依然放棄……」熟悉的聲音倏然響起,是夜雪月的手機鈴聲。
  
  一邊注意著路面情況,一邊拿起手機,夜雪月接起了電話。
  
  「小雪兒,想不想媽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家?這麼晚還不回家的不是好孩子哦!媽媽想你哦!——」一聽就知道聽筒那邊的是誰,夜雪月微微皺了一下眉。
  
  「媽媽,我馬上回來了,已經在路上了,最多還有十分鐘!」不過,人家夜雪月一直是乖寶寶,就算是心裡有何微辭,面上還是淑女一枚。
  
  「這才乖嘛!快點回來哈~」夜媽媽一貫的說話方式。
  
  「知道了!——」夜雪月微微拖長了語調。
  
  都幾歲的人了啊,老爸都不管一管的。不過一想到自家爸爸,夜雪月不禁打了一個寒蟬,因為,她家老爸比之她家媽媽可能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敢再想下去,夜雪月甩甩腦袋,繼續專心開車。恩——
  
  前面是什麼情況?
  
  之前還好好的有亮光的道路,怎麼一下子一片昏暗了?
  
  陷入黑暗前,夜雪月感覺到了「往生如夢」:
  
  二十三年來的一幕幕飛快閃過腦海,夜雪月後悔了——
  
  她後悔在七歲那年去學鋼琴和書法了,因為每次練習,她都覺得手很酸;
  
  她後悔十二歲那年留長髮了,因為,長髮每次都會礙手礙眼,她還是喜歡短髮的清爽;
  
  她後悔十五歲那年選擇文科而不是理科了,因為,後來高考所填的英語專業,與讀文讀理關係並非太大;
  
  她後悔十八歲那年高考志願填的是英語專業了,因為,比起翻譯官這一門看起來似乎很是帥氣的行業,她更加喜歡把自己的精力投入到教育事業中去,她喜歡做一名人民教師;
  
  她後悔……
  
  可是,直到現在,她才來後悔,還有後悔的價值嗎?
  
  前塵往事,往生如夢,已如雲煙般消散、逝去,她已經無力挽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文目前更新的速度像爬一樣,慎入~~




第二章  新的生命

  黑暗中,夜雪月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微微波動著。恩?波動?莫非我是在某條河、或者是哪個溝裡?夜雪月認真思考著。
  
  試著用雙手滑動水波,雖然姿勢難看,但落水的人第一反應就應該是自救吧?當然,夜雪月也不例外。
  
  因為之前媽媽覺得,女孩子在游泳館穿那麼暴露,是一件非常不安全的事情,所以,夜雪月沒有學過游泳。顯然,為了自家女兒一時在游泳館的安全,那位向來憑借自己心意做事的夜媽媽,完全忽略了自家女兒在未來的某一天會掉進水裡的可能!這就導致了此時此刻異常艱難地在這「淺灘」緩緩蠕動的某只。
  
  「厄~這是什麼地方?」游了老半天的某只,直到過了半個小時,才意識到一件相當重要但是一開始就被她忽略掉的事情,「為什麼這裡一直沒有亮光?」
  
  抬眼張望了好久,久到自己的脖子隱隱酸疼,夜雪月可以肯定:她不認識這裡是什麼地方!(花:廢話!如果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的話,你就是神了!)
  
  突然,一陣波動傳來。怎麼又是波動?某人心裡開始不滿了。你說我現在不知道自己呆在哪裡已經是夠鬱悶的了!可好死不死的,偏偏呆在一大片水裡,自己還不會游泳的。雖然見別人游過,夜雪月其人也是相當的聰明的。可是,親身嘗試,總歸和紙上談兵是有很大區別的啊!瞧瞧夜雪月現今的架勢,其實她沒有去學游泳於人於己是有好處的——於人,可以讓人不看到這麼難看的游泳姿勢而養眼;於己,人這麼一大姑娘,可丟不起這個人吶!從這裡可以看出:夜雪月的游泳姿勢,已經到達了一種難以言說的地步——難看的!
  
  +++
  
  鬱悶!相當的鬱悶!——這是此時此刻夜雪月心情的真實寫照。
  
  你說,她都呆在這個鬼地方多久了?具體要她來說明個天數的話,她也說不上來。可是,你說,一天到晚都是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真是蠻恐怖的啊!
  
  幸虧夜雪月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是讓人特別心怖的驚悚片,她都能夠當做喜劇津津有味的看著,而且是邊吃零食邊看的那種——當然,這是在她家老爸老媽不在身邊的時候!
  
  可饒是一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夜雪月,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呆了幾個月之後,也不免生出幾絲害怕來了。
  
  雖然夜雪月呆在這裡早已不知今夕是何年,但是如此漫長的時間過去,她也是有些感覺的。但是,問題的關鍵是,為什麼這麼久過去了,她還絲毫沒有餓的感覺?還有,這個終日不見太陽的地方,究竟是哪裡啊啊啊啊啊?????
  
  +++
  
  似乎連老天爺都感應到夜雪月的鬱悶了。
  
  這一天,身子感受到一股較之前更大的波動,莫名的,夜雪月覺得自己可能有救了。
  
  但隨之而來的一股猶如撕裂般的疼痛,徹底打翻了夜雪月之前的想法。嗚~我寧願回到原來的黑暗生活啊!夜雪月在內心瘋狂大吼著。但是,這一會兒,老天爺爺正在和突然來找他下棋的月老爺爺在棋盤上廝殺呢!所以,偶們的雪月同志只能一邊忍痛、一邊咒罵不開眼的老天!
  
  不過,老天還是給了她很多福利的。因為,這種猶如撕裂般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足以令夜雪月痛哭流涕的讓她足足盼了幾個月的——光明!
  
  是啊,正是光明!還沒睜開眼睛,夜雪月就感受到了這種光亮,並不刺眼,很是柔和。急急地半睜開眼睛(花:你說為什麼夜雪月是半睜開眼睛呢?笨!她都多久沒有見過光明了,一下子睜開的話,對眼睛的刺激是很大滴!),夜雪月慢慢地適應著雖然柔和但對此刻的她來說卻是很強烈的光線。漸漸地,視線中的事物清晰起來,一片白色印入夜雪月的眼中。厄?這又是哪裡?我不會一直呆在這個地方吧?
  
  眼前視線所及,被子,枕頭,天花板,都是素潔的白色。
  
  ——莫非,我是呆在醫院裡?夜雪月猜測著。畢竟一般來說,只有在醫院的病房裡,才會滿目白色。
  
  ——可是,我是因為什麼而來醫院呢?夜雪月又猜測。她對自己之前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畢竟,每天呆在一個只有黑色沒有任何其他色調的地方,對人的某些方面會有一定的影響的。從夜雪月個人來說,可能就是體現在對之前的記憶上吧!
  
  +++
  
  在床上呆了會兒,夜雪月又鬱悶了。
  
  ——為毛我都醒來這麼久了,還沒有人來看我啊?老爸老媽呢?難道不知道我在這裡?問號是一個接著一個跳出來,可是就是沒人來為她解疑答惑。
  
  ——嗚嗚~~難道,老爸老媽終於知道我平時都是裝出來的,現在拋棄我了?
  
  夜雪月童鞋,乃已經完全是在胡思亂想啦!
  
  +++
  
  「老公,快看寶寶,長得真是漂亮啊!」一美艷少婦神色溫柔地看著躺在小床上睡得香甜的嬰兒,話語輕柔,氣質高貴,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
  
  「恩~寶寶定是在做著什麼美夢,看她嘴角微微勾起,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呵呵~~」男子相貌俊朗,年輕俊挺,神情溫柔地注視著一大一小,她們是他一生的寶貝!
  
  恩?是誰在說完?好吵!人家要睡覺啦!夜雪月不滿地撇撇嘴角,眉頭不自覺地微微皺起。哪裡有什麼寶寶啊?
  
  「呵呵~老公,你看,我們家寶寶皺眉的樣子好可愛啊!真是我們的小公主啊!」少婦俯身抱起躺在床上的小嬰兒,輕輕吻著嬰兒粉嫩的小臉,一臉的慈愛。
  
  「是啊,寶寶好像你啊,琴子!」說著,男子上前,把這一大一小擁入懷中,「有了你和寶寶,我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老公~~」琴子露出一個少女般害羞的表情,靠在男子的身上,也是一臉幸福。
  
  夜雪月再一次鬱悶了。(花:話說,夜童鞋,乃都鬱悶了多少次了?)
  
  ——你們要溫情要溫馨就去別的地方啊!幹嘛到我這個如今正被父母拋棄的人面前來你儂我儂啊!?
  
  不對,如果她沒有感覺錯的話,剛才,她的身體貌似、貌似被抬起來了?還有,這種觸感,她不會感覺錯的!那是皮膚與皮膚之間接觸,才能感受到的啊!
  
  抱著幾許希望,夜雪月慢慢地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嚇——,這是,一張人臉?可是,她不認識她好吧!她幹嘛這麼看著自己啊?
  
  「啊,老公,快看!寶寶睜眼了,睜眼了,才三天啊,寶寶就睜眼了啊!」少婦一改之前溫柔的語氣,尖銳的嗓音一下子傳入夜雪月的耳朵。
  
  ——拜託,你也不用改變得如此之快吧!夜雪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等等,她剛才說到——寶寶?貌似,是看著我說的?!
  
  OMG,老天爺啊,你要玩我,也不帶這樣的啊!快來個天雷把我劈死吧!!我不想活啦……
  

作者有話要說:久違的第二章啊!!




第三章  忍足雪月

  「雪月,來,到媽媽這邊來!」溫柔的媽媽慈愛萬分的看著對面的小女孩,「來,把這件漂亮的衣服穿上,就好了!」少婦依然維持著雙手輕拉一件可愛的裙子的姿勢。
  這件小裙子是由意大利著名時裝設計師克拉拉為了小女孩特地量身定做的——要知道,克拉拉可是專門為成年女性設計的,這可是她第一次破例為小女孩設計服裝啊!由這可以看出,這名小女孩雪月的家族定是相當了不得的,或者是小女孩本身就具有能讓克拉拉這位向來就以冷酷出名的「冰美人」也無法拒絕的獨特魅力!
  暫不談到底是哪個理由讓克拉拉為了女孩破了這個例,我們還是再來談談目前是何狀況吧!
  
  +++
  
  話說,這位叫雪月的小女孩,就是本文的女主角忍足雪月,之前兩章就提到過的夜雪月同志是也!
  話說,雪月童鞋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已經有8載了~~
  
  剛開始意識到自己已經重生,並且是成為一名口不能說、腳不能跑的小嬰兒時,夜雪月有過恐慌、無奈、接受直至平靜面對自己所要面對的人生。在這一個過程中,夜雪月雖然也有想過反抗什麼的,可是,一來,她還是一個呆在襁褓中的奶娃娃,沒權沒勢;二來,她也不知道應該反抗些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到原來的人生軌跡——這是最重要的!
  
  後來,隨著呆在這裡的時間越來越長,身邊的親人對自己的關愛一直濃烈而不減少絲毫,夜雪月漸漸覺得就算自己呆在這裡一輩子也並非完全是不能接受的。所以,夜雪月接受了現在的一切,接受了這個身體所應該接受的一切!
  
  現今,夜雪月,哦不,應該是忍足雪月了。巧的是,這一世的父母抱著和前世的父母一樣的期望——希望她能夠像她的名字一樣,如雪般純澈、如月般皎潔,所以,雪月依然是「雪月」,儘管已變成「忍足雪月」!
  忍足雪月在這世上活了八年了。八年裡,忍足雪月盡量讓自己活得像一個真正的小小年齡的兒童。雖然,她一直隱藏得很好,但是,這又如何逃得過與她日夜相處的父母親?
  
  像小女孩一樣的撒嬌,這對前世的夜雪月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畢竟,前世的爸爸媽媽不是能夠讓人省心的父母啊!
  
  像小女孩一樣的興趣愛好,喜歡娃娃、可愛的物事。這對前世的夜雪月來說,也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畢竟,前世的她,在那年幼的時候,也會是喜歡這些事物的。
  
  像這裡的小女孩一樣,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鋼琴、小提琴、舞蹈等等。畢竟,為了自己以後能夠活得不是貧乏,忍足雪月還是喜歡自己能夠閃亮亮的。這和前世的夜雪月一樣,雖然討厭累死累活地學習各種技藝,但是,她又享受這種能夠給自己帶來掌聲的感覺!
  世人都有缺點,夜雪月不例外,這一世的忍足雪月當然也是,但她並不會覺得這些缺點有何不好;相反,忍足雪月因為擁有這些缺點而覺得高興,這從反面來說,她不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機器人,她也是有血有肉有生命的!這才是一個完整的人生!
  
  像小女孩一樣喜歡去遊樂園,然而每次去,只看不玩。明亮的大眼總會一眨不眨地望著那矗立在半空的摩天輪,原本清澈的雙眼朦朧著一層水汽,好似望著自己前世的情人,思戀、深邃、美好。這時的忍足雪月,疏離得讓人感覺難以接近半分半毫,清楚地劃開了自己與他人的界限——即使是此世的父母,亦是相同的。
  
  忍足雪月的父母雖然樂見於唯一的女兒活潑、可愛、聰明、乖巧、懂事,但是,那讓人感覺滄桑的一閃而逝的眼神,卻是讓人感覺心酸!這樣小小年紀的女孩,就擁有這樣的眼神,這是何等的悲哀啊!每次想要探究其中的原因,但都被女兒巧妙的掩飾過去了,這讓作為父母的他們既悲傷又難過。然而,他們又不想勉強女兒告訴他們那些她不想說出口的話。
  
  +++
  
  這一次,趁著跡部家族小少爺的週歲日,忍足信一帶著妻子忍足琴子、女兒忍足雪月一起參加這一盛宴。畢竟,這樣的宴會,同齡人會比在自家多上許多。
  
  而之前雪月磨不過自家母親大人的軟言細語,只能穿上那件據說地上難尋、天上絕無的由克拉拉親自設計的小洋裙。
  粉色的裙子,裙擺不長不短正好及膝,將小小的忍足雪月襯得更加的玲瓏精緻;粉嫩的小臉蛋,水靈靈的大眼,清純、純澈;淺藍色的長髮被紮在兩邊,配著同樣是嫩粉色的蝴蝶結,煞是好看。
  
  忍足雪月一進入這個會場,就不喜歡。因為周圍的大人都如狼似虎的看著自己,眼神閃亮得令她這個向來膽大如牛的人小心肝都要抖上三抖!
  拉拉母親大人的手,忍足雪月想要回去了。
  
  「寶貝,再多呆一會兒就回去!」微微俯身輕聲說著,忍足琴子知道女兒的意思,奈何這才剛來,馬上回去的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臉上依然保持著高貴、溫柔的笑容,心下微微歎了口氣: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更加合群呢?
  
  「恩~」乖巧的點點頭,知道這為難自己的母親了,忍足雪月不再多想這個話題。輕輕抬起頭,看著會場內華麗的裝飾,舉止優雅的人士,忍足雪月忍不住思緒流轉。
  

作者有話要說:本人更新的速度,像爬一樣~~




第四章  初遇初吻

  話說,這個會場也太那個啥……騷包了吧?!你說你們家天花板如此華麗也就算了,連那個燈飾也要這麼的……如夢如幻(?),再說到那個紅地毯不用這麼誇張吧?!更別說那隨處可見的大捧大捧的紅玫瑰了!想像著每人一朵紅玫瑰叼在嘴上,或者是潔白的浴缸內滿池的玫瑰花瓣,甚或是男主角與女主角相擁在從天而降的玫瑰花雨中……腦海中不停地出現這些有的沒的,雪月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微微甩頭丟掉這些荒唐的念頭,雪月視線不停掃視面前的人群——當然,忍足雪月小姐不會是像初進大觀園的劉姥姥般東張西望的,人家可是淑女啊,當然是保持小女孩應該有的甜美笑容,只有眼珠子靈動地轉動,且是藉著別人沒注意到自己的時候。
  
  雖然她才來了一小會兒,但是,忍足雪月是何許人也?
  ——前世的夜雪月所在的夜家在當時的Z國可是排名前十的大家族啊,這種大小宴會參加了不下百次了,應付起來自然是小菜一碟;更何況是今世的忍足雪月,小小年紀就顯現了非一般的聰明才智,是忍足家這一輩重點培養的繼承人;再加上雪月本身的識人能力就是不凡的。
  ——因此,她可以輕易就能看出這些人在社會中的一定地位。
  
  看來,這一次主人家是一個了不得的家族呢!雪月在心中輕輕歎氣。
  其實,前世的她之所以聽從了母親的要求而選擇自己並不十分歡喜的英語專業,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畢竟,如果自己選擇了與家族生意相關聯的專業的話,她可能就逃脫不了那既定的命運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那煩人的命運,如今,又要陷進來了嗎?
  還是走一步算一步吧!暫時只能這樣了,畢竟對一個只有8歲的小女孩來說,這還是太勉強了。
  
  不自覺的,雪月陷入自己的沉思,沒有注意到身邊發生的騷動。直到被人撞了一下,雪月才反應過來。
  
  「可愛的小姐,有沒有撞疼你啊?」身邊響起一個溫柔的男聲,如清風般讓人倍覺舒服,接著便有一隻溫暖的手掌托起了自己嬌小的身體。
  「沒事!」揚起一個甜美的笑容,雪月慢慢抬起頭,注視著眼前俊美的男子。「謝謝叔叔!」還算稚嫩的童聲輕輕響起,略帶了一絲旁人聽不出來的詫異。眼前這個人……
  「你是誰家的?告訴叔叔吧!」雖然一手托著嬰兒,但是男子卻是非常輕易地托起了雪月。「長得有點像……」
  「嗯,叔叔沒有猜錯。我是忍足家的,忍足雪月。初次見面,叔叔您好!」屈膝彎腰,臉上保持剛剛甜美的笑容,眼睛清澈的眨著。
  「呵呵~~小雪月不需要那麼多禮,我和你的父親母親是好朋友,叫我一聲叔叔就行了。」男子,跡部家族現任掌權人跡部真信,淡淡的笑看著眼前的小女孩,難得的不失耐心。
  
  剛才他抱著兒子出來的時候,眾人都只注意到他們父子二人,因此,站在人群身後的小女孩被大人們不自覺的擁擠推倒在地上。原本,他是不用親自過來的,想必小孩子出現在這個場合,定會有大人陪同的。但是,看著那一抹粉色,他不自覺的就向她走了過去。因為,他對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的面容輪廓令他覺得很熟悉。無疑,女孩兒長得很是精緻,想必長大後定會傾國傾城,迷倒一大片男生吧!
  
  這麼想著,跡部真信下意識的看向臂彎中的自家兒子。話說,雖然才剛滿週歲,但是自家兒子在日後絕對會是一個華麗的存在啊!金色的髮絲,華麗而魅惑;看那緊閉的雙眸,如果睜開的話,就會令你不自覺的陷進那一汪黑色的漩渦;眼睛下面那一粒小小的黑痣,似乎昭示著日後某人的愛情不會是一帆風順的。不過,兒孫自有兒孫福,兒子今後的生活,離現在還很遙遠的吧!搖搖頭,跡部真信不再想那遙遠的本該由兒子煩惱的事情。
  
  「叔叔,這是你家的小孩嗎?」注意到男子懷抱中的小嬰兒,雪月瞬間眼睛發亮。
  「嗯,小雪月要抱抱嗎?這是小弟弟哦!」跡部真信微笑道,女孩兒那原本就明亮的大眼此時微微大睜,滿懷希冀地看著他……懷裡的兒子。
  「恩恩!!」連連點頭,雪月眼神更亮了,「我能夠抱他嗎?真的?太好了!」沒了一直以來維持著的矜持而甜美的笑容,雪月笑得真實而又滿足。
  「呵呵~可以啊!來,這樣,左手放這裡,右手放這裡……」手把手地把抱小孩的基本動作交給面前也只是個小孩的女孩兒,跡部真信覺得自己今天真是破了太多例了。
  作為跡部家族的當家人,在人前,跡部真信從來不會展露一絲笑容,只有在妻子和兒子的面前,他才能夠放下這一直以來壓在身上的責任,鬆一口氣,緩一緩心情。現在,面前的女孩,令他不自覺的放下了一直以來戴在臉上的面具,做了一回真正的自己。
  
  「來,看這裡,看這裡,……」雪月看著手中的嬰兒,眼睛一眨不眨,亮得好似能射出光來,聲音溫柔的彷彿能掐出水來——雖然「溫柔」一詞用在一個年僅8歲的小孩子身上很是詭異,但是,現在的雪月已經完全異化了——從看到小嬰兒開始。
  「咯咯~咯咯~」好似感應到了抱著自己的姐姐那瞬間爆發的慈母氣場,小孩兒張開了眼睛,骨碌碌地轉著,最後定在雪月那巴掌大的臉蛋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無齒笑容。
  雙眼立馬呈星星狀,雪月將臉湊過去,微嘟著粉紅的小嘴,重重地按在嬰兒粉嫩的臉頰上、嘴唇上。
  
  嗚~話說,我們的小少爺,在他1歲高齡,就失去了他的……初吻?
  

作者有話要說:緊趕慢趕,奉上今天的,慢慢爬走~~




第五章  美麗傳說(一)

  自從那夜之後,8歲的忍足雪月那原本一直無波無動的生活終於加入了一點漣漪——雪月小朋友愛上了一個地方,那就是跡部家,只要一有空閒,她就會去那裡串串門,逗逗小嬰兒。
  看著小床上的小嬰兒睡得香甜的粉嘟嘟嫩臉,忍足雪月不無感慨。——啊,這樣的生活才是她一直以來所希望的啊!
  
  10歲那年,忍足雪月有機會參加了跡部家小少爺的3週歲生日晚宴。
  這一次見面,距離兩人上一次見面已經超過三個月,原因在於忍足雪月已經10歲,需要接受的知識大面積的擴展。雖然夜雪月前世學了很多東西,此世的忍足雪月接受的也一直都是精英教育,但是,秉持著沒有最完美、只有更完美信條的忍足家真正掌權人忍足大BOSS即忍足信一的父親、忍足雪月的爺爺,下令對長孫女進行封閉式訓練,務求培養出一個更加完美的繼承人來!(花:請無視現在只有3歲大的忍足侑士小童鞋吧!他現在只有每天跟在某某人屁股後面跑的份呢!)
  
  難得的能夠享受到這麼多人在一起的美好氣氛,雪月當然不會放棄好好透透氣的機會。
  也顧不得父親母親在前面和商場中的朋友或者對手打招呼,她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溜到了別墅的後面。
  別墅後面有一大片空曠的地方,如果無視那大片大片此時開得嬌艷異常的玫瑰的話。
  
  對於這一點,雪月直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過。你說哪有人會偏愛玫瑰到這種地步的?不光是別墅的周圍種滿了玫瑰,連正門、過道、餐廳、臥室、書房等等,只要有人的足跡就會有玫瑰入眼。
  還有,現在明明是10月好吧10月,為什麼這該死的紅花(花:我們的雪月同志已經自定義那惹人憐愛的紅玫瑰為「紅花」了!啊,此「紅花」非比「紅花」啊,千萬不要和那古裝劇中某某女子為了滑胎而喝的中藥中的一味名叫「紅花」的草藥混淆了啊!小雪月純粹是為了叫著方便才簡化了玫瑰花的名字的。)會開得這麼歡啊?!就算是你人工培養的,也該適可而止、低調一些吧!起碼也應該選個蘭花什麼的,清香宜人啊……
  
  停止腦海中一瞬間冒出的無厘頭的吐槽聲,忍足雪月繼續往前走著,順便欣賞一下不遠處那美麗的湖泊。
  說到這個美麗的湖泊,忍足雪月還是知道一些傳聞的。
  據說,在幾百年前這裡還不是跡部家族所有、這個湖泊也還沒有形成時,這裡雜草叢生、一片荒蕪。奇怪的是,忽然有一天,這塊土地慢慢的變得濕潤,漸漸地,土地凹陷下去,雨水降下後也沒有全被泥土吸收。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原本乾涸的土壤,變成了現今美麗的湖泊——櫻巒湖。至於為什麼名字中有「櫻」和「巒」二字,那麼版本就更多了。
  有人說,是因為有一個名為「櫻巒」的少女,由於不甘受家族擺佈嫁給自己不喜歡的男人,跳湖自殺了。她的家人為了紀念她,就把她的名字作為湖的名字了。
  也有人說,是一個叫「櫻」的女孩愛上了百年世仇家的名為「巒」的少爺,奈何,兩家人極力反對,最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兩人相約此地準備私奔。蒼天作祟,兩人私奔離家被父母發現,情急之下竟然雙雙墜湖明志!真是可歌可泣啊!
  還有一個版本,可能就比較平淡了。據說,以前的櫻巒湖畔,有一棵高聳的櫻花樹,而湖的後面有一座山,櫻花與山合起來,就成為現在的「櫻巒湖」了。
  
  對於前兩個版本的說法,忍足雪月不予理睬。因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幻想、喜歡做夢的懷春少女。她對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報以同情、憐憫,但這並不能說明她會羨慕這樣的愛情。不管是夜雪月還是忍足雪月,兩副不同的身體擁有同一個靈魂,她們都是理智而又現實的。
  
  至於第三個版本,忍足雪月倒是會聽上一聽。四月的櫻巒湖,湖中波光粼粼,湖畔的櫻花樹正逢盛開季節。滿枝的粉色,滿目的粉色,春風一吹,花瓣輕盈的飄落,地上、水面上,粉嫩粉嫩的,誘人上前觀瞻。
  腦海中不可抑制的閃現著幕幕畫面,忍足雪月感慨:這應該算是女孩應有的反應吧?看來,我還不算太落伍啊!想到自己前世今生已然度過了33個春秋,雪月心中不免有些複雜。
  雙眼直直地凝望著湖面,寂寞、哀傷、思念,十年來一直隱藏的很好的情緒,一股腦兒自心底泛上來。一種濃重的名為「傷感」的情緒包圍了獨自站在櫻巒湖畔的小小身影,孤寂的背影太單薄,好似隨時都會消失在天際一般。
  
  這讓看到這一幕的小人兒急急跑上前,深怕如果自己不及時的話,向來對自己非常好的小姐姐就會飄走不見了!
  ——「雪月姐姐,陪景吾玩吧!」稚嫩的嗓音,打破了這一隅悲傷的氣氛。
  

作者有話要說:為毛會覺得這一章有惡搞的嫌疑?!
爬走~~

[ 本帖最後由 Piyoko_9796 於 2012-9-26 21:35 編輯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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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美麗傳說(二)

  「雪月姐姐,陪景吾玩吧!」稚嫩的嗓音,打破了這一隅悲傷的氣氛。
  
  身後突然響起的稚嫩嗓音,嚇了忍足雪月一跳。不過,修煉了幾十年的淑女禮儀,並非是平時惺惺作態的,這種禮儀動作早已如血肉般刻入了忍足雪月的靈魂深處,不自覺的就會展露出來——當然此時也不例外!
  雖然內心被嚇了一跳,但忍足雪月依然維持著波瀾不驚的甜美笑容,慢慢地優雅地轉身,笑望著身後的小小小身影。
  
  「景吾弟弟,你怎麼在這裡?」俯下身子,忍足雪月問得有些疑惑。小孩子這時候應該在宴會大廳才對啊,怎麼跑這裡來了?
  「雪月姐姐,那你怎麼也在這裡呢?」微微歪著頭,露出可愛的笑容,「雪月姐姐在這裡,所以景吾也就在這裡了啊!」小孩子說完話還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吐了吐小舌頭。
  「……」忍足雪月默了。雖然一直以來就知道,這孩子長得可愛的要命,但是現在……雪月肯定,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是一個正太控,她只是單純地喜歡小孩子,想全身心的投入到那神聖的教育事業中去而已;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她覺得自己正在一步步的向正太控趨勢發展……這簡直就是萌翻天了!手不自覺的慢慢朝小孩子伸去,啊,不行!右手緊緊握著左手,千萬別伸出去啊!忍足雪月,淑女淑女,千萬要記住啊!(花:你丫的就變身成魔吧你!人家可是才滿3歲的小孩子啊! 月:還不都是你弄出來的!老娘都已經三十好幾了,你還給老娘弄出個什麼正太來,還不快給老娘中止這個情節!! 花:你……我……我……好吧,全聽你的……)
  
  「……雪月姐姐,怎麼了?你……你……不喜歡……景吾……跟著你嗎?……」看自己一向來最喜歡的小姐姐竟然只看著自己不說話,而且神情猙獰,我們小小的少爺聲音哽咽,眼淚快要流出來了。
  「……恩?怎麼了、怎麼了?快跟姐姐說!」忍足雪月一回神,就發現剛才還做著可愛表情的小孩子竟然眼中淚花閃閃的,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花:還不都是你丫搞出來的!竟然給我裝無辜! 月:瞪視。Pia飛某只。於是,世界清靜了。)
  「雪月……姐姐……你剛才……都不……都不理景吾……」小孩子眼睛紅紅的,輕扯著面前人的裙子,表情極其委屈。
  「好好,都是雪月姐姐的錯,別哭啊!」如果你在我面前哭了,那我以後就會吃不了兜著走了,所以,還是趕緊安慰眼前的小少爺為妙啊!拿出錦帕輕輕擦拭著小孩子的臉蛋,忍足雪月再一次神遊天外了。話說,如果一直這樣下去那還了得!不行,我一定要改變如今這詭異的想法才行。心動不如行動,忍足雪月立即在心底做了一個決定。
  
  「景吾弟弟啊,剛才你不是說要姐姐陪你玩嘛!姐姐想了一下,現在大廳正在進行你的生日宴會,我們一直呆在這裡不出去是非常不禮貌的。所以,等到宴會結束以後,再到這裡來吧!」精緻的容顏,真誠的眼神,此刻的忍足雪月全身都散發著「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相信我吧」的濃厚氣息。
  「嗯,景吾都聽姐姐的!」重重點了一下頭,果然,小孩子一下子就相信了。
  
  +++
  兩個小時後,兩個人偷偷地趁著其他人不注意,再次來到櫻巒湖邊。
  
  「雪月姐姐,可以開始玩了嗎?」語氣中掩飾不住的好奇,畢竟還只是一個3歲的小孩子,玩心較重。
  「咳咳~~」清清嗓子,忍足雪月開始了之前的她口中的遊戲,「現在,由你美麗可愛的雪月姐姐,給你講一個睡前故事。」面上醞釀著情緒,心底卻在暗暗偷著笑。
  「姐姐,不是玩兒嗎?怎麼是講故事了?」可人家小孩不同意了,明明說好是玩的。
  「講故事也是玩的一種!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亂說!」語氣嚴厲,此時的雪月像個母夜叉似的單手叉腰、另一隻手指著小孩子。她也不想想,其實自己也才是一個10歲的小孩子好吧!
  「恩……好吧!」攝於面前化身為母夜叉的雪月姐姐,小孩子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從前,有一個叫『巒』的少年,魅惑而華麗。他有著一頭金色的柔順髮絲,一對明亮的黑眸,最最令人不自覺沉醉其中的就是右眼下面的那顆小小的痣。傳說,在眼角下方如有一枚褐色淺痣,那是淚痣。這枚淚痣,為你生命中的愛而生長,哭的是你今生的愛。就是這個叫『巒』的少年,在他15歲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富家千金。可是,命運弄人,一次意外,兩人的戀情很快就曝光了。女孩的家族不同意兩人的關係。於是,兩人相約私奔。奈何,這個消息還是被女孩家族知道了。少年在這個湖邊等了很久,他沒有等來他心愛的少女,等來的卻是少女的家僕。不等少年說任何話,那些人上來就打。最後,少年『巒』悲催地離開了這個人世。四月的春天,正值櫻花盛開的季節。原本淡粉色的櫻花在這一年卻是開得殷紅,如血一般。有心的人們為了紀念少年『巒』的愛情,就把這湖命名為『櫻巒湖』了。好了,故事到這裡就算結束了。」雪月看了小孩子一眼,發現他聽得很是認真,忍不住歪念橫生。「小景吾,你知道櫻花為什麼是紅色的嗎?」在小孩子看不見的地方,詭異的笑容一閃而逝。
  
  「恩……不知道!」小孩子老實回答到。「雪月姐姐告訴景吾吧,景吾想知道。」
  「好吧!不過,你聽了之後,千萬不要怪姐姐哦!是你自己要知道的。」聲音刻意壓低了不少,「那是因為櫻花樹下埋了屍體,屍體身上的血是殷紅的,連帶著,開出的花也變得血紅了。那些家僕把少年『巒』的屍體埋在了櫻花樹下,所以才有紅色的櫻花啊!」
  「啊,好可怕!雪月姐姐,這應該不是真的吧!」小孩子語氣中夾雜著希冀,眼睛閃亮的望著雪月。
  「呵呵~~這個,姐姐也不知道啦!故事、故事而已嘛,不要放在心裡啊!」見好就收,雪月忙轉移話題,「景吾弟弟,這麼晚了,姐姐要回家了。」
  「……恩,好吧。姐姐以後一定要常來啊!」縱使此刻心裡再不願意,小孩子也只得讓小姐姐離開。雖然只有3歲,他還是很懂事的。
  
  這之後,忍足雪月的心情一直都非常好,即使是每天像關禁閉一樣的學習各種知識,她也一個人為了那一晚狂笑了很久。
  相比起這位壞心眼的姐姐,我們的小少爺就慘多了。每天夜裡做夢都會夢到一灘灘血跡不說,還總有一個聲音在夢裡向他求救「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經過以後多年的事實證明:忍足雪月小姐無心之中編造的一個有點淒美又有點恐怖的愛情故事,影響了我們華麗的大少爺很多、很多、很多……
  真是罪孽啊!!
  

作者有話要說:越來越覺得華麗的女王被某花扭曲了~囧
借用文中的一句「真是罪孽啊」!!




第七章  齒輪起轉

  時間有如那沙漏裡的沙粒,一絲絲一縷縷,悄悄地,流逝了。
  
  忍足雪月最近覺得很是無聊,先是12歲那年,自己喜歡的那個景吾小弟弟離開日本去了英國。這樣一來,她就少了很多樂趣。(花:啊喂,女王不是為了成為你的玩具才出現在這文裡的! 月:本小姐就是喜歡把他作為玩具,又怎麼樣?花:弱弱的那以後就虐你。。 月:你說什麼,花花?花:忙擺雙手沒什麼沒什麼! 月:哼~~)
  
  雪月一直在內心說著無聊,其實她的生活一直被安排的滿滿的,絲毫稱不上空閒。
  因為很得爺爺的看好,雪月一直接受著家族繼承人的教育,每天的課程安排得很緊湊,也就沒有太多的時間來多想那個在她心中可愛非常的小弟弟了。
  
  也是在12歲那一年,雪月進入了全國聞名的冰帝貴族學院,接受精英中的精英、貴族中的貴族的英才教育。之後,雪月沒有繼續在冰帝高等部學習,而是直接跳級,進入了東大的金融管理專業,正式開始她此一世無法反抗的命運。不過,雪月並沒有放棄自己一直以來的理想,只要有機會,她就會不遺餘力的去踐行!
  
  機會終於來到了忍足雪月的身邊。19歲那一年,她遇到了這個機會——這個改變了她與某人一生的機會。
  
  原本,只通過四年時間就完成了本碩博連讀的忍足雪月,是要接受家族安排進入自家公司的。不過,當時幸好有三個人出來為她說話了——
  第一個出來的人是雪月絕對想不到的,那就是被她一度認為小色狼的堂弟——忍足侑士。當時,家族中不管是本家還是分家的長輩齊聚一堂,場面非常嚴肅。而她的小堂弟就這樣站出來,沉著冷靜地道:「下學期我想進入冰帝學習,以便將來更好地繼承忍足家!」她還記得非常清楚,當時氣氛一度凝結,所有的長輩、同輩「刷刷——」地看向他。但是說出這句驚人話語的小堂弟卻是面無表情,哦不,他是一臉優雅、一派從容,好似已經演練過好幾遍一樣。她當然不會對他的話語生氣,這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啊!事後,她還特意去追問了小堂弟,想不到只換來他一句聽似帶有深意的話「如果不想永遠囚禁在牢籠裡,那麼唯有反抗——無論選擇怎樣的方式,自由,才是最終的目標」。想不到這句當時聽似玄妙的話,在她以後的生活中竟被貫徹得徹底。雖然堂弟沒有明確說他這樣做是為了幫助自己,但是,她就是這樣理解了。
  
  第二個人,就是忍足雪月此世的父親——忍足信一。早就在女兒很小的時候,忍足信一與妻子琴子就知道自己女兒隱藏了很多秘密。這就導致了小小的雪月與他們並不是很親。雖然有這樣的感覺很令人悲哀,但是,這是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女兒一直想著逃離忍足家的牢籠,去過自己嚮往的生活。既然,這是女兒想要的生活,那麼,他就會幫助她,直到真正的解脫。
  
  最後第三個人,就是——忍足雪月本人。活了四十幾年的時光了,她從來沒有為了自己的某個想法真真正正的付之行動過。上一世的夜雪月沒有,她一直聽從著父母親的安排,過著好似木偶的機械生活;這一世,她依然這樣活著,沒有熱情,沒有反抗,有的唯有接受,唯有聽從。她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活在世上是為了什麼,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別人。但是,那個從上一世就一直埋藏在內心深處的願望,沒有因為時間而碎裂,反而隨著時間瘋長,一直一直,直到此時此刻,終於凝結成了那無窮的勇氣,讓她終於能夠說出口了。「爺爺,雪月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了!對於家族接班人的重任,我覺得侑士會比我更加合適。以後的生命,我想做一名老師,我只想過著平平凡凡、安安靜靜的生活。希望爺爺能夠成全!」90°標準鞠躬,以往一直被雪月嗤之以鼻的,但現在想想,只要能讓我過自己嚮往的生活,就算是要鞠再久,她也願意。
  
  屏息等待了良久,上位者依然沒有任何答覆。雪月開始著急了,細汗慢慢出現在額上,不過,她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靜默了二十分鐘,在忍足雪月覺得自己的背都要直不起來的時候,她的爺爺終於發話了。「這是你第一次求我,既然是你的願望,那麼就應了你了。不過,你要在哪所學校,這是由我來決定的。」雖已進入暮年,但是老爺子依然精神矍鑠,威嚴不減當年。最後一句話,壓迫力十足啊。
  而雪月當然不會在這種關鍵的時刻還跟對方唱反調,忙應下了。不管以後是怎樣的境遇,起碼現在,她終於擺脫了束縛了啊!
  
  於是,雪月的生活終於將要改變了。
  於是的於是,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是過渡!
下一章,女王出場了~~




第八章  帝王駕臨

  第一天正式上班,忍足雪月很緊張。
  上一世還是夜雪月的時候,作為翻譯官的她,即使是第一天上陣,也沒有產生過現在這樣額頭冒冷汗、小腿肚微顫的情況;但是,此時此刻,在冰帝初等部大門口的忍足雪月卻是忍不住心跳加快、雙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
  停留了一小會兒,冰帝校園大門依然是如此的華麗,那幾個燙金大字閃閃發光,耀眼的讓人無法直視。轉動方向盤,進入校園。
  高大的櫻花樹聳立在道路的兩旁,雖然還沒進入四月份,但是,已經有些耐不住寂寞的花瓣悄悄綻放了。這一朵,那一朵,沒有很多,卻也好看。
  
  努力深呼吸,使自己鎮定下來,忍足雪月告訴自己:這是自己唯一一次機會,一定要把握住,爺爺不會給自己第二次機會了。她想起前一晚在書房裡的那一幕——
  「雪月,作為忍足家的女兒,無限榮耀給予在你身上的同時,你也應該擔負起相同的責任!這一次你父親和侑士都替你說話了,但這不是我真正答應你的原因。真正讓我同意的是因為你的眼神,當時你眼中那強烈的渴求讓我心軟答應了。」
  「謝謝爺爺。」
  「不過,這麼輕易就放棄忍足家培養了十幾年的接班人,這是無法向全家族交代的。所以,我只給你三年,三年的時間,如果你在這三年中反悔了,那麼你就立即到公司去——當然,三年後,你依然要回公司。這是我的底線了,你要去學校的話,那就去冰帝吧!畢竟,你也在那裡學習過三年時光,對它應該很瞭解了。」
  「是,爺爺。三年後,雪月會回來的。」
  
  哎,三年那,沒辦法,出身在這樣的家族,真真是身不由己啊!嘛~畢竟曾經擁有過,總比兩世為人都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要強吧!這樣安慰著自己,雪月也就釋然了。
  
  +++
  幾日後,冰帝學園初等部開學典禮
  
  忍足雪月就坐在前排,這是她第一次以教師的身份參加學校的開學典禮。血管裡隱隱跳動著活躍的因子,全身因為即將到來的時刻而興奮著。
  
  校長來到台上,拿起話筒,「接下來,請新生代表發佈入學宣言。新生代表請上前,新生代表——跡部景吾!」
  話音剛落,只見一道不高的身影緩緩走上台,步履從容,高貴凜然,全身散發著不容人小覷的氣勢。
  「聽好了,我話說在前頭,從今天開始本大爺就是冰帝學園的帝王!!」話筒尖銳的聲音響遍全場,全場人無不怔住,包括坐在前排的雪月。
  然而說出這一番驚人話語的人,卻貌似沒事人似的,依然故我,擺著一副天下唯我獨尊的模樣。
  
  「他不是應該還在英國的嗎?怎麼會跑回來了?」一開始聽到校長報出新生代表為「跡部景吾」的時候,雪月還以為是同名同姓呢——雖然不太可能。直到此刻,聽到聲音、看到動作,她才可以肯定:拿著話筒站在台上一臉騷包樣的少年,就是與自己分別7年之久的小男孩!哎~想不到,一轉7年過去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老了啊!看到當年賴在自己身上的小男孩一下子變成翩翩少年了,雪月的心裡就忍不住的泛酸。不過,這個孩子和7年前還真是有很大的變化呀!心裡無限感慨著,但她依然注視著台上出色的少年。
  
  「這個冰帝學園擁有一流的教學環境,是要活用它還是扼殺它,就由你們自己決定!不要太縱容自己,用自己的手去抓住充實的學院生活!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迴盪在禮堂內,久久。
  「……不過話說回來,這小子從哪裡學來了這一套?」嘴角忍不住一陣抽動,雪月在心裡猛翻白眼,「跡部家好像並沒有這樣的人吧?!」回想了一圈,無果。「怎麼會這麼自戀呢?還……本大爺……?小屁孩一個,還自稱『大爺』咧!真是一朵水仙。」
  
  似乎感受到某人的視線,台上的跡部景吾視線微微低轉,便看見了忍足雪月。一瞬間的喜悅閃過瞳孔,馬上又被很好地掩飾過去。跡部景吾的嘴角微微上翹,眼睛微瞇,右眼下面的淺色淚痣越發的魅惑了。深深睨了毫無自覺地某人一眼,又收回了視線,繼續自己的發言。
  
  這一天,不光是冰帝學園新生入學儀式,這一天,冰帝帝王駕臨!
  從此以後,冰帝迎來了新的時代——一個名為「跡部景吾」的時代!

作者有話要說:愚人節,整人不被整!
節日快樂哈~~




第九章  華麗介紹

  入學儀式結束以後,忍足雪月便回到了辦公室。作為新進教師,一般都會安排班主任工作,雪月也不例外。準備了一下,雪月便向自己接收的班級而去。
  
  1年A班,教室裡熱鬧非凡,男女生幾人一處,都在聊著入學儀式中出盡風頭的某人。
  
  「哎哎~~聽說了嗎?今天新生代表是跡部財團的少爺啊!……」小田優香一臉八卦,與邊上的幾個女生說著自己知道的信息。
  「真的嗎?跡部財團?真的是那個跡部?……」清水理惠半信半疑,那個跡部財團可不是一般的財團能夠比擬的啊!
  「真的?跡部財團可是日本排行第一的有名財團啊!如果這個跡部景吾就是那個跡部的話,那麼……」淺草碧雙手交握放在胸口,滿臉花癡樣。
  「如果真的是跡部家的少爺就好了,跡部家就只有一個繼承人,如果他能夠喜歡我的話……」小田優香兩眼星星,一副迷醉樣,怕早已想入非非了。
  ……
  「聽說了嗎?聽說了嗎?」一位女生匆忙跑進教室,氣喘如牛,「跡部……跡部大人……是在我們A班……」終於說完一整句話,這位女生已經光榮「就義」癱在邊上的同學身上了。
  「真的?真的?跡部大人真的分在我們班?!」好幾個高音一起飆,幾欲把教室穿透。
  「不會錯!」涉及事情關鍵,某個癱倒的人又恢復生機,「這是我親眼看到的,不會錯的!」
  「真是太好了!這樣一來,就有進一步認識跡部大人的機會啦!」
  「是啊是啊!跡部大人分在我們班,是我們全班同學的榮幸啊!」
  又是一陣唧唧歪歪。
  
  剛靠近1年A組的教室,忍足雪月就聽到一陣喧嘩,而且,喧嘩中似乎一直有「跡部」這個名字出現。雪月感到一陣生氣,現在的學生似乎並不關心自己的學業,更在意的貌似是些無聊的東西。雖然我不否認那個小屁孩確實具有讓那些小女孩著迷的資本,但是,明明是個比我還矮的小孩子而已,怎麼會有這麼多女孩子喜歡呢?雪月想不通。雪月可能一輩子都不會理解小女孩的心事。其實,其中的原因不管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是一樣的:沒有人教過她這些感情方面的知識。上一世是因為父母把她保護得太好了,這一世則是因為一直困於忍足家中,很少接觸到外界——當然,就算不是這樣的環境,對於忍足雪月來說,她依然不會走出自己畫好的界限。(花:哎~都是我不好,害的女兒現在一點EQ細胞都沒有,都是我的錯啊!)
  
  可能是終於感覺到教室門口的某人,教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看學生已經安靜下來了,雪月邁步踏入教室,開始了她人生中的新篇章。
  「同學們,今天開始,將由我來接收1年A組。」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忍足雪月」四個字,「忍足雪月,接下來三年時間請多指教!」完美的90度鞠躬,嘴角掛著完美的優雅的笑容。
  
  一陣詭異的寂靜,雪月掃視班裡所有人,開始點名。
  「跡部景吾……」沒有人應聲,「跡部景吾,跡部景吾。」抬起頭,歎了口氣,雪月確定那個小屁孩並沒有在教室裡。
  「下一個,」不為人所知的停頓了一下,「忍足侑士。」
  「嗨!」帶有關西腔的魅惑男聲在教室內響起,低沉、性感。
  其實早在剛進教室的那一剎那,雪月就看到了自己的小堂弟。不是說雪月的眼力有多好,實在是因為自己的堂弟「魅力」太大了!當然關於這一點,雪月是絕不會承認的。看了對方一眼,交換了只有兩人才懂的視線,繼續點名。
  「下一個,鈴木雅子。」
  「嗨!」輕柔好聽的少女聲音傳來耳畔。
  ……
  嘴角微微牽起,這樣的感覺真是太好了!不愧是自己真心喜歡的職業啊!雪月忍不住露齒一笑,霎時猶如清風拂面、柔水過身,給人難以言說的舒服之感。
  
  1年A組再一次迎來了詭異的安靜。
  
  眨眨眼,眨去眼中的疑惑,雪月又開口了。
  「那麼接下來,請大家做一下準備,請同學們一個個上來作自我介紹。讓全班同學和老師都來認識你。」看了窗前某個座位上的堂弟一眼,雪月離開講台,站到了一邊。「首先請2號的忍足同學……」話沒說完,就被一道突然出現的聲音打斷。
  
  「啊嗯,本大爺就做第一個自我介紹的人吧!」隨著聲音而到的,是一道並不怎麼高大的身影,來人步伐從容,臉上的笑容張揚而放肆,卻是並不會令人討厭、生惡。
  「啊!真的是跡部大人啊!真的耶……」某花癡尖叫出聲,因為激動過度,昏倒了。
  「真的是跡部大人本人啊!和跡部大人一個班,我真是太幸福了……」又一名少女光榮「陣亡」。
  一時之間,場面混亂不堪,幾欲失控。
  
  「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自我介紹中吧!聽好了,本大爺就是跡部景吾,今後冰帝之王!Adel sitzt Gemut,nicht im Geblut。(德語)這就是本大爺一貫奉行的!」極為高傲的一笑,瞬間,1年A組又有好幾個女生被緊急送入醫務室。
  
  「『Adel sitzt Gemut,nicht im Geblut(德語)』嗎?」雪月喃喃自語著,「高貴不存在於血脈,而在內心……」
  直到此時此刻,站在一邊的忍足雪月才真正開始領會到「冰帝之王」的風采與魅力,也開始在內心改變一直以來埋藏在心底的某個小屁孩的形象——逐漸把原本的小孩子換成了現今的少年,當然,是美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愚人節,二更!
事實上,因為某人明天要回去過清明節,下一次更新應該要等到5號過後吧!所以趁著今天多更一點吧,雖然每章字數都很少,囧~




第十章  兩人相處(一)

  「哎,聽說了嗎?學校很多設施都換了,餐廳、游泳池、公共課教室,都換新、更加先進、舒服了……」女生一臉幸福樣。
  「真的?我也聽說了的,是跡部大人做的吧!也只有跡部大人才辦得到啊……」這位女生一臉的花癡樣。
  「哼,這樣的冰帝才算是名副其實的全日本數一數二的貴族學園嘛!」女生一臉高傲,「跡部大人簡直就是我的偶像啊!氣質那麼的高貴,儀態那麼的優雅,長相那麼的俊美,家事那麼的顯赫,全身上下沒有一處缺點,這就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啊!啊!!我不行了,快扶住我,一想到跡部大人可能會喜歡上我,我就想暈了……」一說到現在全冰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跡部景吾,女生原本的高傲立馬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全沉醉其中的迷樣。
  
  ……
  
  默默走過這些女生,忍足雪月心中不停地嗤鼻,那個還沒自己高(註:此時的跡部景吾身高為1.65米,而忍足雪月身高為1.68米,再加上雪月平時都是穿著幾厘米高的鞋跟走路的,自然的,某人在其面前就顯得更加「嬌小」了)的小屁孩就這麼受歡迎?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嘛!(雪月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之前已經改變了心中跡部的形象了,詳見第九章最後)
  
  自從入學儀式上的驚人發言後,跡部景吾之後在冰帝的一言一行都受到了眾人的關注。從他的家世背景、性格愛好、特長優點到交往記錄,版本不一,但都一一進入冰帝眾學子的視線。
  尤其是開學第一天就更換學校較陳舊的設備,換上了先進的設備,這樣的大手筆,對於冰帝多數都是上流社會的學生來說,錢不是問題,重要的是要有這個魄力!無疑,跡部景吾就是那個既不缺少金錢又不缺少魄力的人!這樣一來,跡部景吾在眾冰帝學生中的形象又高大了許多;再加上他本人的個人魅力極其強大,不到三天時間就擁有了自己的後援團。
  一時之間,名為「跡部景吾」的旋風刮遍了整個冰帝的每個角落。「跡部景吾」,幾乎是現下每個冰帝學生的談話話題。
  
  +++
  傍晚
  
  一天的工作結束了,忍足雪月拿著包走向停車場。今天下班比平時要早,她計劃去逛逛商場,最近一直忙於教學準備,沒有時間去逛一逛,今天正好有時間天氣又好,她的心情也是舒爽的很,非常適合去拚殺一回,緩解一下工作帶來的疲勞。
  在路過體育館時,一陣比一陣高的加油聲傳來。
  「社團活動還沒有結束?」雪月喃喃自語著,「哪個社團這麼受歡迎啊?」雖然有著許多疑惑,但忍足雪月不是一個愛好熱鬧的人,所以也就沒有上前去看一看。
  當然,雪月也就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比賽。
  
  +++
  
  雪月是第二天到校後才知道昨天體育館傳來的陣陣加油聲是為了誰加油的。那個人就是她現在極不待見的——跡部景吾!
  你說,第一年教書就得做班主任,這是學校一直以來的規矩,她就沒話好說的了,畢竟她不能太特殊,打破這個規矩吧!
  第一年就做班主任她就忍了,那麼為什麼會是這個集眾多精英於一班的1年A組呢?
  帶個精英班她也認了,起碼交起來不會那麼費力,成績好的學生總歸好管一些吧!
  可是這是誰說的「成績好的學生好管的」?成績好不代表優等生,這一回,忍足雪月深切的領會到了這句話。不過,誰讓她就接了這個班呢!接就接了吧!
  第一年教書就做班主任就算了,教的是一個精英班也算了,精英班也並非都是優等生她也認了,可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會把姓「跡部」名「景吾」的小屁孩也分到她這個班來啊?(花:精英班嘛!當然是因為人家優秀了,笨!! 月:滾!!!)
  開始她還是無所謂的,尊重民意,封了個班長給他。這下可好,這個班長不但不替她管理好這個班級,還引得一眾女生為了他分裂,搞了n個小團體!最後還不知道是誰一句「乾脆大家為跡部大人組個後援團好了」,才結束了1年A組第六次「世界大戰」!
  女人真的是恐怖的生物!——這是經歷了六次「世界大戰」雖然戰已歇但仍然心有餘悸的1年A組眾男生的心聲。
  
  而今天一大早就接到昨天網球部戰況的忍足雪月,原本陽光般燦爛的心情一下子猶如蒙上了地獄黑暗氣息般,沉入谷底。
  「又是那個小屁孩!!」——這是忍足雪月聽到事情的第一反應,一字一句簡直就是咬牙切齒的從嘴裡蹦出來的。
  「竟敢單挑全體男子網球部的人?!真是狂妄自大的小鬼!」——這是雪月聽完整件事情的不屑想法。
  
  「看來,是要和那位小弟弟『好好』地談一談了!」——這是雪月在理清自己的思路後做下的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距離上一次好久的更新啊!
本來以為今天來不及寫了,看來,偶的打字速度是越來越快了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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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兩人相處(二)

  午休時間,忍足雪月坐在椅子上,悠閒地喝著咖啡,她在等一個人,跡部景吾。
  事隔7年時間,這是兩人久違的見面,當然排除在班級裡。孩童時候,兩人還是很多見面的,自從7年前跡部景吾離開日本去了英國後,兩人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叩叩叩——」敲門聲拉回了雪月的回憶。
  「請進!」稍微提高聲音,雪月猜測自己要等的人終於來了。
  
  「啊恩,找本大爺來有什麼要緊事,老師?」一如既往的華麗聲線,由某人說出來非但不讓人感覺討厭反而覺得魅惑。步伐不緊不慢,好似閒庭散步,跡部一步一步靠近辦公桌。「或許,該叫你一聲『月姐姐』,啊恩?」
  
  「呵呵~~」調整了一下坐姿,雪月忍不住笑出了聲,「看你說話的語氣,向誰學的啊?本大爺?」
  
  「嘖,真是不華麗的女人!」跡部轉身,坐在沙發上。冰帝初等部的教師都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辦公室內都配有沙發,充分體現了貴族學園的宗旨啊!
  
  「不華麗的女人?我?真是,明明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對我這樣的淑女說這句話,這可不是紳士所為哦!」輕搖纖指,雪月露出優雅的笑容,無懈可擊。「都在英國呆了7年了,雖然還只是個孩子,但是到現在竟然都還沒有個紳士的樣子,嘖嘖!!跡部叔叔可要多多操心嘍!呵呵~~」右手輕掩著嘴巴,笑得更為淑女了。
  
  「哦?月姐姐什麼時候是淑女了,本大爺怎麼沒有耳聞,啊恩?」並沒有因為雪月的話而生氣,聲線依然華麗而魅惑,跡部好整以暇地看著雪月。
  
  「啊是嗎?那可沒有辦法,景吾弟弟和姐姐兩人的距離可不是只有一星半點的遠哦!」右手撥動頭髮輕甩了一下,淺藍色的長髮似上好的綢緞輕柔的劃出了一個可愛的弧度,接著,又回到了雪月的背上。「相信在不久之後,景吾弟弟就會瞭解了。呵呵~~」
  
  「……找本大爺過來不會就是為了討論這些吧!那,究竟有什麼事情,說吧!」黑曜石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對面的人,跡部嘴角微翹,既像探究又似其他不明的意思。反正忍足雪月猜不透他的意思。
  
  「那麼,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今天特地找你來,是希望你以後把對網球部的熱情稍微分一點給我們1年A組。跡部君,可以嗎?」
  
  「本大爺所在的1年A組是最優秀的,不需要操這份心!」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跡部語氣中不乏傲慢,不過,事實如此,1年A組確實是全年級最優秀的班級。不然,跡部大爺也不會在這個班級裡了。
  
  「我當然知道我們班是最優秀的,這個不用你說我也清楚。……或者,我換一種說法吧!作為班長,老師希望你能起到帶頭作用!」看了跡部一眼,「平時,你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啊、動作啊,你也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是廣受人關注的啊!」這下你應該懂了吧,我都說得這麼清楚了。
  
  「啊恩,這是本大爺的個人魅力。本大爺的華麗每時每刻都在閃耀,沒辦法,這可是擋都擋不住的。」甩了一下頭,額前的紫發也隨之飄動,黑色的瞳孔散發出自信的神采,此刻的跡部全身上下好像環繞著金色的光芒,令人不敢逼視。
  
  「……說起來,你的頭髮怎麼回事?」也是這時候,忍足雪月才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原來就是跡部的頭髮!7年前,跡部的頭髮是金黃色的,就像天空中那高高在上、光芒萬丈的太陽。現在,是紫色的。
  
  「……沒事,本大爺喜歡就行了!」嘴角不怎麼華麗地抽動了幾下,似是回想起了不好的記憶,跡部轉移了話題。「你又是怎麼回事?好好的忍足家的大小姐不做,怎麼跑來冰帝做起老師了?」
  
  「小孩子家家的,管這麼多幹嘛?大人的事情大人會處理的,你不需要知道。」明顯的,雪月不想多提這個話題。
  
  「本大爺已經12歲了,不要總是用以前哄我的語氣來說教!真是不華麗的女人!」非常不喜歡對面的人總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來看,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一樣。跡部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他就是非常不喜歡。
  
  「12歲,不是小孩子又是什麼?哈哈~~」雪月覺得好笑,走過去坐在跡部身邊,「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這是事實!我國成年男子法定年齡是18歲,你離18歲還遠著呢!當然是小孩子了。」對於前世加今生活了四十幾年的雪月來說,哪怕面前驕傲的男孩到了18歲,也依然只是小孩子而已,更何況是現在只有12歲的跡部!
  
  「……我不管法律是怎樣規定的,反正本大爺說不是小孩子就不是小孩子!!」雖然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但跡部就是不想在她面前承認自己只是一個小孩子。但他卻忽略了說出這句話的本身就代表了他還只是個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會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
  
  「呵呵~~」看著面前倔強的男孩,雪月有一種想要大笑的念頭,不過被她很好地壓下了。突然伸出手摸了摸那帶著神秘色彩的紫色的頭髮,雪月有些感慨——
  「彷彿一夕之間,都已經過去7年了啊!你也長這麼大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會跟在我身後叫著『月姐姐』的小孩了啊!」輕輕抱著跡部,雪月喃喃著。
  「真是懷念以前在一起的日子啊!真好啊,那些無憂無慮的時光!」
  
  而跡部在雪月摸著他的頭髮的一瞬間,身體僵硬,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重重捶了一下,毫無規律地狂跳起來。雪月抱住他的時候,更是思維停滯、大腦一片空白。
  
  ——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第十二章  相親前夕

  事後,雪月回想起那天在辦公室裡的談話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忽悠了。她找跡部的目的是一個都沒達成,兩人反倒聊了些小時候的難忘時光。
  不過再想想,雪月覺得既然作為一個班主任,那麼班級管理就應該是她的本職工作了,還是自己親自實行起來比較有成就感!趁著現在自由之身,多多幹些自己喜歡的事情吧!
  所以,雪月也就沒再多想那天的事了。
  
  而跡部則完全是另一幅光景。
  據那天路過忍足老師辦公室的同學稱「那是我第一次看見跡部大人臉紅唉!跡部大人還是那麼帥啊……我還是最喜歡跡部大人了……臉紅紅的樣子也好帥哦……」當然,她沒有這個膽子把這些話說出口,因為在她在一邊發著花癡的時候,跡部就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這一眼並沒有如何凶狠或是飽含警告,只是輕飄飄的一眼,但她卻是生生的嚇著了。那一眼並沒有包含任何情感,清清冷冷的,和平時一向來習慣用高傲的眼神俯瞰眾人的那種截然不同!清冷無波,但她就是被這樣的一道眼神給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跡部從辦公室出來後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感覺剛才一直縈繞在自己身上的那股壓抑消失了。臉上有些火辣,跡部呆了一下,「剛才他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之間有一種心慌意亂的感覺?」跡部不瞭解這種感覺究竟代表著什麼,但是他也不想瞭解,因為他覺得這種感覺還不錯,至少,他不討厭。
  想通了之後,跡部又恢復了一身的高傲,只是,那種火熱的視線又是怎麼回事?
  回過頭來淡淡睨了一眼,不遠處站著一個女生,動態視力極其發達的他一眼就認出那身制服是一年級的。視線沒有多加停留,跡部轉身就走,沒有理會那個仍然站在原地久久的女生。
  
  ——————————
  
  生活依然繼續著,並沒有因為任何一個人的存在而有多大的改變,每個人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甘願的、不甘願的,快活的、痛苦的,安靜的、激動的,情形各異,然而,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活著!
  
  雪月的生活很簡單,上班、下班,定時回本家請安,偶爾有時間就會去逛逛街。雖然雪月對生活並沒有多麼遠大的追求,但前世在物質上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的雪月,這一世當然也不例外。女人嘛,逛逛街,買買衣服,看中某些奢侈品買下來,都是無可厚非的。
  
  「這樣的生活,看上去似乎不錯。」——這是雪月這一世19歲那年夏日在某別墅避暑時的感想。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啊!」——說這句話的時候,雪月不知道的是生活是無法預料的。
  此時的雪月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旁邊還有幾個年輕男女。要說這一世對雪月來說最大的安慰,莫過於有一對真心疼愛自己的父母,還有就是現在身邊的幾個好友了。這些人都是雪月在大學時認識的,有男有女,雖然年紀、專業不盡相同,但是大家卻都是意氣相投、真心實意的。六人中雪月最小(花:雪月跳了好幾級,當然年紀會小幾歲了!),理所當然的最受大家照顧。
  
  「小月兒,這裡舒服吧!你哥哥我可是為了你豁出了臉面,腆著臉讓人讓出了這個地啊!」說話之人一頭火紅色的短髮,其中幾根不羈的黏在那小麥色的皮膚上,瑩綠色的眸子邪肆迷人,給人一種野性的感覺。事實上,他確實是六人中最為愛冒險、刺激的,接近一米九的身高,站起來就給人一種壓迫感。他是櫻井赤染,二十二歲,和雪月同一個專業,據說是某黑道勢力的少主。不過雪月他們從來就沒有問過本人,他們的朋友是櫻井赤染這個人並不是他身後的勢力。
  此刻的他一點也沒有外人傳說的殘忍嗜血,只是雙眼亮亮的眼巴巴的望著雪月,一副期待人誇獎的可愛樣。
  
  「赤染,得了吧你!這還不是你說一句話的功夫,搞得好像是天大的恩賜似的!」粉紅長髮的女人一臉嫌惡,好像看到什麼討厭的東西一樣,「也不想想大哥您今年多少高壽了,還擺出這樣一副讓人忍不住惡、心的嘴臉,真是、不知道『羞』這一字怎麼寫哦!!」說完還誇張的做出嘔吐的樣子,眾人都大笑起來。
  
  「籐堂千奈美!」赤染忿而起身,整個人朝著千奈美撲過去。
  「哈哈~~紅毛鬼,過來呀過來呀!!」哪知千奈美的運動神經竟是非常發達,在赤染一動作她就已經離開座位跑開了。
  「有種你就站住,不要跑!」赤染也不甘心,仍然追著跑。
  籐堂千奈美,正是之前取笑赤染的粉紅長髮的女人,同樣二十二歲,法律系,籐堂會社會長的大小姐,一直把雪月當做自己的親生妹妹。
  
  「這兩人還是老樣子啊!」溫柔如水的嗓音,即使在這樣炎熱的夏日,依然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舒適感。伊籐蒼輕輕笑著,看著這兩人孩子氣的舉動,搖搖頭。伊籐蒼,二十三歲,生世成迷,六人中年紀最長,其人真真是印證了那句「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無論碰到什麼事情、什麼人物,都無法牽動伊籐蒼臉上那溫柔的表情,如果非要說有誰能夠惹得伊籐蒼變了顏色的話,恐怕也就只有這五人了吧!
  
  「蒼,不用管他倆!兩個小孩子!」蒼邊上躺著一人,那人帶著墨鏡,閉目養神。
  「呵呵,翔你說得對!他倆這幾年吵得還少嗎?!」伊籐蒼頷首同意。
  「嗯!」戴墨鏡的男子,佐籐翔,二十二歲,佐籐財團的小少爺,亦是點點頭,接著又自顧自享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雪月,最近一切都順利嗎?聽說你在冰帝初等部任教哦!這可真的是遂了你的心願了啊!」年輕女子的嗓音在耳邊響起,輕輕撫摸著雪月的頭髮,也許在外人看來曖昧的姿勢,然而知情的都知道,這是她對待朋友之間慣常的動作。雪月當然知道,也已經習慣。
  「一切都很順利。」雪月看著蔚藍的天空,「這一切還都得感謝父親大人和我的小堂弟,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估計爺爺是不會同意的。不過,卻只有三年的時間……」
  「呵~有總比沒有來的好!好好珍惜現在吧!」不想看到對方沮喪的表情,淺野美緒拍了拍雪月的肩膀,「打起精神來,這可不是你忍足雪月的風格哦!」
  「……恩!」凝視著美緒的眼睛,雪月點了點頭。
  「哎~小月兒,你不會看上姐姐了吧!來來來,到姐姐這裡來,姐姐疼你啊!!」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美緒一下子撲到在躺椅上的雪月身上,「寶貝,到姐姐我溫暖的懷抱裡來吧!哈哈哈~~~」
  「……」雪月忍不住滿頭黑線。這個美緒什麼都好,就是這個時不時的抽風行為讓人難以接受。
  
  「just one last dance oh baby just one last dance——」手機鈴聲響起。
  「莫西莫西,忍足雪月,請問找誰?」是雪月的手機。
  「……」
  「爺爺,您好!」
  「……」
  「是,我知道了。」
  「……」
  「是,您請放心,雪月不會忘記的,一定會準時到。」
  「……」
  「是,再見,爺爺。」
  
  掛了電話,雪月沉默下來了,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怎麼了?怎麼接了個電話就不說話了?」另一邊的千奈美和赤染一起走了過來,關切地望著雪月。
  「是啊,怎麼了?你爺爺找你有什麼事?」剛才就在邊上,美緒只聽到是雪月的爺爺打來的。
  
  「呵呵~~」突然,雪月笑了起來,「想不到當初答應給我三年自由的時間是在這裡等我呢!」望著一眾好友,雪月越發想大笑了,事實上,她也大笑出聲了——
  「哈哈~~哥哥姐姐們,雪月我要去相、親啦!!」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相親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第十三章  預計相親

  七月,炎熱的夏日,驕陽炙烤著大地;可能是天公作美,今天的東京卻也沒有往日的躁熱,雨後的空氣清新異常,連帶著悶熱的風也變得讓人更能夠接受了。
  
  一身雪白的連衣裙剛好及膝,雖然是雙V字形領子但領口開得並不過分,反而恰到好處的展露了衣服主人如雪般的肌膚;一看就知道出自名設計師之手,精當的剪裁,不菲的布料,不緊不松,安分的貼在身上,巧妙的勾勒了主人曼妙的身材。
  腳踩一雙嫩白色的高跟鞋,簡約得體,與身上的雪白連衣裙相得益彰,光從背影,就能輕易看出這人不凡的姿容。
  淺藍色的卷髮隨意的散著,長長的,直披至後腰。隨著身子的走動,髮絲舞動著,像藍色的小精靈,嬌俏可愛。
  
  雪月不緊不慢地走著,向著目的地前進——帝國飯店,東京首屈一指的飯店。不錯,今天就是相親的日子。這是三天前就預定好的。
  沒有在意周圍或驚艷、或羨慕、或癡迷、或嫉妒的目光,雪月依然維持一開始的速度。事實上,雪月一下車就注意到了這些目光。只是不論是前世的夜雪月還是這一世的忍足雪月,上帝從來就不會吝嗇於她,光鮮亮麗的外表就一直光臨著這個天之驕女,她從不缺少這樣的目光,所以,雪月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目光。
  
  停下腳步,「帝國飯店」四個大字赫然躍入眼簾,不愧是東京最負盛名的飯店,豪華的裝飾,一流的服務,舒適的環境,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了,雪月依然為這裡的格調所動。
  早有訓練有素的侍應過來,領著雪月來到預定好的包間。臨進門時,雪月停了腳步。
  
  本來是應該和爺爺一起過來的,畢竟不是普通的相親,身為忍足家的大小姐,相親對像當然不會是草草選擇的,對方家族也是日本的名門望族,因為這樣一來,相親就會成為某些商業事宜的契機。
  不過,雪月卻也不想輕易就被人擺佈自己的人生——儘管她相信自己的爺爺還不會這麼對待自己,但她卻非常不喜歡這樣由別人來替自己安排本該由自己主宰命運的行為!這就是忍足雪月,亦或應該是夜雪月!在別人沒有觸及她的底線的時候,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但是,一旦觸碰了她的底線,那麼,她就不再是那個淡然與世無爭的雪月了。雪月也是有獠牙的,只不過平時都被她隱藏得很好,輕易不被人發現!
  然而,很明顯的,這一次相親,確確實實的犯了雪月的忌諱,那麼,她也就不會輕易妥協的。這一次,她要讓爺爺知道,在某些方面,她是不會輕易讓步的!
  一個人過來,只是為了把這齣戲演繹地更加完美而已!
  
  「叩叩叩——」不大不小正好讓包間內的人聽到的敲門聲音。
  雪月推門進去了。
  向男方家長行禮,當然今天相親的主角就坐在老人身邊,雪月向他頷首,之後,邁步向自家爺爺走去,恭敬地打過招呼,隨後坐下。
  
  四個人具是喝茶,舉手投足間優雅無比,都出自大家族,儀態自是諸多必修課程中的一項。
  「佐籐老頭,你家的小子不錯啊!」雖然對於佐籐財團小少爺早有耳聞,但這還是第一次親眼見著,顯然,忍足老爺子是非常滿意的。老爺子笑瞇了眼,貌似和藹的上下打量著佐籐翔。
  「那是,我們翔可是非常優秀的!之前在學校裡的時候可是有很多人追的哦!哈哈~~」談到自家孫子,佐籐老頭絲毫不吝於誇獎,不過當然沒有忘記其他事,「忍足老頭,你家的孫女也不賴啊!據說畢業於東大,美麗溫柔又大方,和我們翔很般配啊!」佐籐老頭在誇別人的時候也不忘多誇自家孫子一下。
  
  「呵~佐籐爺爺謬讚!雪月還有諸多不足之處,需要多多向長輩學習。」雪月語氣輕柔,臉上帶著淺笑,眉眼微彎,眉目間端的是高貴清雅,十足的名門淑女風範。
  「佐籐桑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學識淵博,簡直就是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啊!」雪月依然笑著,清淺溫柔,只是在他人沒有注意的時候詭異從眼中一閃而過。
  「忍足桑謙虛了,那麼多人都追求忍足桑,這足以證明忍足桑本人的魅力了啊……」接到某人的信號,佐籐翔亦是不遺餘力的吹捧起雪月來。
  
  「哈哈~~佐籐老頭,看來我們不想服老都不行了!年輕人的世界就讓年輕人自己做主吧!」說完給了對面的人一個眼神,率先走出了包間。
  「確實啊!總歸是要交給年輕人的啊!」佐籐老頭也起身準備走人,走之前又回過頭來,「翔,和忍足小姐好好吃頓飯,過後去看看電影,晚些回來都行。」
  「是,爺爺!」佐籐翔站起來目送自家爺爺離開房間。
  
  兩個人默默地坐了一會兒,直到佐籐翔先笑出聲來。
  「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佐籐翔笑得東倒西歪的,完全失去了剛才那一本正經的模樣。
  「這兩個老傢伙,真是太搞笑了!居然……居然讓我們兩個人來相親!哈哈哈哈……」又是一陣不可抑制的大笑。
  
  「帥哥,麻煩你注意一下形象!好歹現在是在相親好吧!!」雪月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反正在這幾個朋友面前,她的形象從來就沒有高大起來過。
  「那美女,你也應該注意一下形象啊!嘖嘖,看你剛才的表現,我一定要去和蒼他們說!哈哈~~哼哼!!這兩個老頭,想要算計我們,也不想想我們是他們可以算計的嗎?」佐籐翔看著雪月,表情非常的欠揍。
  「收斂一下吧你!今天才是第一步,以後的事情都要按照計劃一步一步來,千萬不要搞砸了!」雪月微皺眉頭,心中稍有不安。這兩個老頭可不是好糊弄的!
  「哼!我當然知道了,過後再和赤染、千奈美、美緒、蒼他們合計合計,確保萬無一失!」
  「那是當然的!」
  兩人視線交匯,達成了某種別人無法言喻的默契。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寫到現在女王出場機會好少啊!
關於這一點,某花需要好好反省,下一章應該會有(?)的吧。。。




第十四章  堂姐?堂弟?

  包間內,雪月和翔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既然兩個老頭有意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相處,那麼他們也就真的不光是聊天還一起吃了午飯。
  相談甚歡,畢竟自從各自畢業以後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暢聊了。
  
  午飯過後,雪月和翔一起從包間出來,兩人面上都帶著笑容。畢竟,這是一場成功的相親宴不是嗎?
  兩人邊走邊聊,翔的右手搭著雪月的左肩,因為雪月身高較高,這樣被一個一米八以上的人搭著也並沒有任何不適,況且他們六人組之間也從來就沒有什麼男女之分有的只是純粹的朋友情,所以,雪月早已經習慣翔的動作了。
  這兩人是一片赤誠、內心坦蕩,沒有任何別的歪的念頭,但是這在別人眼裡卻是親密無比、曖昧非常了——至少某人在看清這一幕之後,一瞬間瞳孔收縮了一下,雙手下意識的握了起來。
  
  雪月和翔兩人無所知的繼續向前走,商量著下一次六人要約在哪裡見面,討論討論相親事件的後續路線要如何走,當然,順便要找個好地方繼續避暑!
  
  眼看著前面兩人走遠了,直至走出他的視線兩人都沒有分開過,跡部景吾就覺得這個畫面刺眼無比,刺眼到讓他有一種想要衝上去分開兩人的衝動!不過這種衝動被他那一向傲人的自制力給生生壓下去了,笑話,如果他真的這麼做的話,相信不用等到明天,「跡部財團繼承人XXXX在帝國飯店XXXXXX」一系列的新聞就會傳遍真個日本了!就算這樣做沒有被別人看見,但他身邊現在還有這麼多個活生生的人站著呢!所以,縱使費了好大的勁才把這股衝動壓下去,跡部也覺得他只能這麼做。(花:感情跡部大爺就從來沒有想過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啊! 跡部:啊恩?你有意見?花:不敢不敢!!既然你沒有別的想法,那麼偶就只能繼續製造這樣的事件了。。。)
  
  「吶,吶,跡部,跡部,剛才那個漂亮的大姐姐是你們班忍足老師吧?!」在跡部還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無法自拔時,向來以「睡神」著稱的芥川慈郎蹦躂著竄上來了。
  「是啊是啊!!剛才看著背影就覺得像啊,不會真的是忍足老師吧?!」向日岳人湊上來,一臉的八卦,「旁邊那位不會是老師的男朋友吧?!……一定是的,不然不會這麼親密的!!恩恩~~」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向日岳人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是吧,侑士?!」同時不忘把自己的好搭檔拉過來。
  「嗯,是她!」忍足侑士不愧是向日的搭檔,反應飛快,事實上,忍足是習慣了向日每件不能確定的事都會到他這裡來確認的規律。
  「說起來,侑士你也姓忍足,不會……忍足老師和你不會剛好是親戚吧?!」好像這是多麼驚悚的事情似的,向日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止一個八度。
  
  「樺地,把這個製造噪音的不華麗的傢伙給本大爺扔出去!」首先忍受不了這等高音的當然是一向以華麗自詡的跡部大爺。
  「是。」萬年不變的回答,樺地高大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向日的視線裡。
  
  「啊啊~~跡部,不要啊!……」奈何人家跡部大爺壓根不睬他,哼哼「不華麗」了,求他不行那只好求自己最好的搭檔了,「侑士,侑士,快救我啊!我不想和慈郎一樣那麼慘被狠狠甩在地上啊!!侑士侑士,快來救我啊~~」眼看樺地就要到自己面前了,向日發揮了自己的絕技——一瞬間竄至忍足侑士的身後。向日原本就嬌小的身體,這下躲在忍足還算高的身影後面,倒正好合適。
  「跡部,……」後面的聲音消失在唇畔,忍足已經沒有說的必要了,因為跡部已經轉過頭向前走去,這就表示他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而且,樺地也已經越過他扛起了向日。
  一瞬間,走廊內只聽得「啊——」的慘叫聲,惹得天上的烏鴉都被嚇了一跳,承受能力不好的就摔了下來。
  而走廊內的冰帝男網部未來正選的其他人都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捂著耳朵,躲過了這一劫。
  至於摔人的樺地則是依然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沒有捂耳朵也沒有被嚇得掉下來。(花:話說,樺地,你才是最強的人吧! 樺地:……)
  而被迫發出一長串慘叫聲的向日在被摔在地上之後,強忍著疼痛勉強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自己的PP,眼中含著淚花,但倔強的沒有任其流下來。
  接下來,眾人就時不時的會聽到「嗚嗚~~我好倒霉哦!……」之類的聲音,但眾人都非常有默契的沒有作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某大爺現在的心情非常不爽,他們可不想繼續做炮灰。
  
  不過,顯然還有某些神經粗得可以媲美電線桿的小動物絲毫沒有任何警覺,繼續傻傻地提問。
  「吶,侑士,忍足老師是你什麼人啊?」慈郎這會兒也不睡覺了,湊到忍足身邊神秘兮兮地問到。他很好奇美麗大方的忍足老師會和侑士有什麼樣的親戚關係。
  
  看到慈郎眼中的疑惑,雖然忍足心裡奇怪一向不關心這些事的慈郎怎麼會突然有興趣的,但面上忍足還是一副紳士樣,微笑回答——
  「她是我的姐姐大人,堂姐!」可是某人從來沒有以堂姐的樣子對待過我,這是忍足的心聲。
  
  「啊?真的嗎?真的嗎?姐姐啊——」慈郎一下子叫出聲來。這確實是太不可思議了嘛!
  因為只要是在冰帝學園混過的人都知道:冰帝有一隻花花公子式的關西狼!要問其人是誰?忍足侑士是也。這可是冰帝學園公認的啊!
  可是現在,居然有人而且是當事人告訴他那位花花公子關西狼忍足侑士竟然是那個被票選為冰帝最淑女(?)最優雅(?)最受歡迎的眾男同學心目中最完美的夢中情人的忍足雪月的——堂弟??!!
  
  「真的?侑士?老師真的是你堂姐?」向日也不甘寂寞,繼慈郎後再接再厲叫出聲來。
  「不過總感覺你們兩人不太像啊!」這是向日此時的心聲,不過介於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好友兼搭檔,只是在心裡說說並沒有宣之於口。不過向日沒有想到的是,他不說,不代表沒有人會說。例如,慈郎就是其中之一。
  
  「感覺你們兩人不太像哎~不過,頭髮倒有些相似,若說優雅的話,侑士勉強和老師有點像吧!受歡迎程度的話,侑士也還可以啦,那麼多女生都是侑士的女朋友來著……」碎碎念,慈郎一個人嘀咕著,但又恰到好處的讓每個身邊的人都聽見了。
  邊上的人都強忍著笑意,臉上憋笑憋得通紅。
  
  如果這是一幅漫畫的話,那麼相信此刻忍足的臉上定是黑線滿滿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冰帝眾人終於出來了的說,慈郎和岳人就是來搶鏡頭的啊~~




第十五章  愛情萌芽

  這廂幾人還就雪月和忍足兩人是堂姐弟的親戚關係討論個火熱,那邊的跡部大爺早已經走遠了好幾步。
  對於雪月和忍足的姐弟關係,跡部早在兒時就已經清楚知道了,況且現如今大爺他可沒有想要往八卦轉行,這對跡部來說「簡直就是太不華麗了」!
  
  「吶,侑士,老師身邊那個帥帥的大哥哥是誰啊?」慈郎輕悠悠來到忍足身邊,搖了搖他的胳膊,眨了眨那雙可愛無比的清澈大眼。
  
  「慈郎你今天怎麼這麼好精神,竟然都沒有睡覺!」——此乃忍足現在的心聲,當然他是絕對不會這麼說的。
  「呵呵~~看來,慈郎也已經長大了啊!」用一種頗似「吾家兒女初長成」的眼神看著慈郎,忍足笑得好不親切。
  
  「哎?慈郎本來就長大了啊!吶,岳人?」慈郎轉頭詢問向日,得到肯定後又一臉問號地看著忍足,好像在說「看吧,這本來就是事實啊」。
  
  忍足扶額,他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應付這樣一根筋問到底的小動物了——
  「他們嘛,應該是在相親吧!」開始扔炸彈了,
  「你沒有關注過近日的新聞嘛!」忍足笑得若有所思,一字一字道:
  「忍足與佐籐兩大財團,有意向在醫療器械方面,大力合作!!」
  「……這不就是合作最好的體現嘛!!」笑容中夾雜了些許複雜的色彩。
  
  聽到的人無不怔了一下。
  冰帝的學生除個別最最特殊的特長生之外,大多是大家子弟,最低的也會是個高級打工者的子女,所以,對於家族聯姻,他們都不陌生。
  但是現在這樣的事情親身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到了,畢竟他們只是還沒有長大的12、3歲的少年而已啊!
  
  前面本已經走遠的某人在聽到忍足親口的爆料之後,也止住了腳步。原本有些不郁的心情越發的煩躁了。
  家族聯姻……嗎?
  原來她今天穿得這麼漂亮是為了來相親的,還笑得這麼開心!她應該很喜歡那個男人吧!
  不過確實,那個男人長得還算華麗,佐籐家的孩子嗎?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智慧與外貌並重的小少爺吧!
  雖然沒有見過真人,但跡部還是能夠從忍足的隻字片語猜測到佐籐翔的身份。別看跡部現在只有12歲,但跡部早在10歲之後就開始接觸跡部財團的事務了,因此,這些上流社會名門望族裡的消息還算是靈通的。
  
  不過,對於這次聯姻,雖然之前在得到消息「忍足與佐籐財團會有合作」時,跡部壓根就沒往聯姻上面想。不過事實是,就算他知道會有這一聯姻事件,也從來沒有往雪月身上想過!
  跡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打心底迴避這一類話題,只要是有關於雪月的,他就下意識不想知道的太清楚,可是又禁不住內心深處某一塊地方的聲音「想要多多瞭解關於她的事情,無論什麼」!
  這樣兩相矛盾的結果是,跡部越發在意這一次的相親,心底也越發的苦澀了!
  
  12歲的少年,帶著懵懂,帶著青澀,帶著對愛情的一無所知,隱藏著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度過了炎炎的夏日。
  
  然而,又有誰知道,那剛剛鑽出地殼的嫩芽,沒有特意的澆水,沒有特意的施肥,沒有主人特意的照顧,依然慢慢慢慢地長大了,長成了小苗,伸出了莖葉,開出了花朵。
  那朵奇麗無比的嬌嫩花兒啊,誰能夠有這份幸運,可以欣賞你無盡的風姿呢?
  
  【上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多多留言吧,讓某花也有更多的動力碼字啊!!
雞血啊雞血,偶需要你!!!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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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盛宴之前奏

  夏日的暑氣沒有完全褪去,第二個學期如期而至了。
  
  剛開學的時候總是比較忙的,雪月也不例外。忙著班主任工作安排,忙著教學計劃安排,畢竟才教了幾個月而已,一個個流程都不是非常清楚。
  不過,越是這樣忙得連逛街、偷懶的時間都沒有,雪月就越覺得滿足。這才是她心心唸唸多年的夙願啊!雖然才開始了一個學期的老師工作,但雪月卻頗有成就感。
  
  這樣的日子一直繼續著,直到某天雪月接到了本家打過來的電話——
  「雪月,本週五晚上你和翔君一起參加跡部家的晚宴吧!」聽筒那邊傳來的是爺爺威嚴的聲音。
  「是,爺爺!」雪月沒有任何猶豫的答應了。
  
  第二天,雪月就收到了專人送來的禮服。由於冰帝學園建在東京,而忍足本家是在大阪,所以,雪月是一個人住在外面的——當然,是由爺爺出資買的高級公寓。
  今晚的月亮莫名柔和,淡淡的銀光,似被輕紗蒙著臉,讓人看不真切。
  晚風輕吹,順著打開的窗子進來。雖然已經進入10月份,但這一股風依然給人帶來清爽的感覺。
  
  房間內沒有開燈一片漆黑,舒緩的音樂正靜靜流瀉著,淡淡的蘭花香在房間內飄逸著,難得的,雪月靠著床坐在地板上望著外面朦朧的月光。
  「在這樣特別的日子好像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情啊……」雪月一個人喃喃著,「不知道爸爸媽媽怎麼樣了……」
  儘管這19年來雪月一直過的還算開心,但總免不了有這樣一個人孤獨坐於月下品味無法向他人訴說愁緒的時候。
  想著以往的種種,想著上一世的父母親,一幕幕如電影般過去……
  苦澀從心底泛起,鼻子有些酸,控制不住的透明液體從眼眶內溢出來,在月光下看來好似冰晶般熠熠生輝。
  除了舒緩的音樂,房間內只有雪月輕微的呼吸聲和淚珠掉落地板的聲音,哀傷有之,然而也是寧靜、美好的。
  
  「just one last dance oh baby just one last dance——」那熟悉的旋律驀然想起,打斷了房間內的靜謐。
  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雪月又恢復成那個淡雅如蘭的雪月了。
  
  電話是雪月的父親打來的,詢問了雪月的近況,因為雪月一直沒怎麼回家;又仔細問了雪月戀情如何,畢竟自家女兒19歲了從來沒有聽說過她有交過男朋友。
  作為父親,忍足信一做得已經夠好了,小時候經常關心女兒的身體、學業,長大了依然關心女兒的身體、學業,只是現在加了終身大事這一項。
  雪月一一回答了,沒有不耐,沒有保留,包括她和佐籐翔預謀的事情。這一世雖然並沒有和父母親怎麼親暱,但雪月還是下意識地不想隱瞞,她覺得自己可以信任父親——單從那一次父親為自己說話從而讓她能夠延遲回到公司的時間,她就知道了。
  忍足信一很欣慰,這是女兒19年來第一次對自己敞開心懷訴說,他覺得這麼多年來自己和妻子的努力並沒有白費,唯一的女兒終於能夠從內心深處接受他們了。
  
  按下掛機鍵,雪月的心情好轉。
  看來,在失意的時候跟別人聊聊天,也未嘗不是一種好選擇啊!
  
  +++
  星期五當天
  
  這一天,跡部的儲物櫃裡面被塞滿了各式各樣的粉紅色信封、包裝精美的禮盒,就算被塞得掉落到了地上也依然有無數的人繼續做著「繼續拚命塞」的動作!
  
  這一天,1年A組教室外窗台前所站立的女生人數較之平常多出了1倍不止,所有的女生皆是滿眼紅星的望著某位每天都是華麗非常的跡部大人!大膽的,甚至是直接就衝到跡部面前送蛋糕、情書的!只不過大爺一律無視了。
  
  這一天,冰帝初等部男網部訓練時,所有的成員都是認真異常,因為只隔一道鐵絲網的女生比之往常多了起碼兩倍,男生們當然要更加努力揮拍了!而站在訓練場外伸長脖子、明目張膽看偶像身影的後援團則是比往日更加激動地叫著偶像的名字「跡部大人——跡部大人——」!
  
  如果你要問: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竟然會引得冰帝的學生這麼瘋狂?
  ——「那麼你就OUT了!」
  所有的跡部後援團女生會這樣回答你:
  「今天是跡部大人的生辰之日啊!!」
  伴隨著的背景音樂是眾多女生的瘋狂尖叫。
  
  +++
  
  熱鬧的白天就這樣過去了,夜晚降臨。
  今晚的天氣很好,夜空是蔚藍的,少許微風,星星佈滿天空,月光依然柔和。
  
  跡部家燈火通明,衣香鬢影,不論是商界、演藝界、政壇的只要在日本有所影響力的人物幾乎都到場了,足見跡部家在日本的影響力之大!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親們的留言!
希望以後繼續哈~~
偶也會盡量多來更新滴~~(*^__^*)




第十七章  盛宴之進行

  跡部宅,富麗堂皇的大廳裡衣香鬢影,好不熱鬧。
  跡部財團唯一的繼承人的生日宴會,自是關注度頗高,多家報社記者都想混入大宅,拍得幾張照片——不論是跡部家的人還是受邀來宴的各界名人——畢竟這樣的盛宴是難得一見的啊!
  奈何跡部家的安檢措施做得是固若金湯,沒有一條漏網之魚。
  那許多一直停留在跡部宅附近久久不願離去的記者暫且不提,咱回歸正題。
  
  話說,大廳內眾人三五成堆,穿著時新大膽的談論著最新米蘭時裝周上的亮點;精明能幹的年輕人聊著不久前傳出的忍足和佐籐兩大財團合作的消息;眉眼嚴肅週身威嚴的男人們則是不重不輕的談論著組閣不久的內閣。
  
  二樓某間裝飾華麗異常的臥室內,七八個少年或坐著或站著或睡著(?),姿態隨意但卻都透著某股優雅,可見都身份不凡。
  「跡部,今天來的人真多啊!不愧是跡部家!!」向日岳人同學把跡部房內所有的擺放物品都仔細看了一遍後,說了這麼一句。
  「你們家一直這麼華麗啊!」不管是幾次來跡部家,向日都有這種感覺,當然他把這句話放在心底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可以想像得到跡部聽到他這句話後的反應肯定是——「啊恩?那是自然的!本大爺的家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華麗的!」
  
  「啊恩,那是自然的!今天是本大爺的生日,這些人當然會來了!」聲線華麗低沉,其中夾雜著某些不為人所知的情緒——依然跳著的向日沒有注意到,向來不屑猜測他人情緒的穴戶沒有注意到,一向木訥寡言的樺地更加沒有注意到,這時候睡得正酣的慈郎就當然沒有注意到,大概連跡部本人也沒有注意到;不過,有人卻注意到了,異光自眼中一閃而逝,極其自然的推了推沒有度數的眼鏡,某人嘴角微翹,笑容若有所思。
  
  「是啊,剛才我看到那個濱XX也來了,她可是今年最受歡迎的女星啊!還有那個經常出現在XX日報封面的麻生XXX也在其中啊!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向日不停感慨著。
  
  「跡部財團作為日本首屈一指的財團,一直都有這個實力。岳人,不需要這麼驚訝。」一旁的忍足坐在沙發上,手上拿著咖啡□著,眼角帶了笑。這個岳人向來這麼單純直率,有什麼疑問都是直接問出口,也不知道遮掩一下。不過,也難怪岳人這麼驚訝了,今天來到宴會的人物都在各自社會領域內佔有一席之地。這充分說明了跡部財團在日本無人能夠撼動的地位!
  
  臥室裡的人都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閉眼養神的有,比如跡部;靜靜坐著的有,比如忍足、穴戶之流;蹦來蹦去的亦有,比如向日岳人;「呼哧呼哧——」好夢正酣的也有,如芥川慈郎:默默無語的更有,比如站在跡部身後的樺地。
  靜謐的空間一直到某道敲門聲響起,才被打破——
  「少爺,時間到了,老爺讓您去大廳!」
  
  +++
  
  雪月和翔到達宴會會場的時候,離宴會開場不過十五分鐘。饒是跡部宅大廳這麼大,今晚也給人一種「擠滿了」的感覺。
  看到這種情況,雪月就有一種跑路的衝動。沒辦法,前世今生,她最討厭這種宴會了。不光要接受他人的眼神打劫,還要應付他人的言語刺探,她生平最不喜歡的就是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做人了!
  所以一般來說,她對宴會都是有多遠跑多元的。不過這一次沒辦法,誰叫是那個小子的生日宴會呢?她只能咬牙忍了!
  
  注意到身邊的人開始走神了,翔左手輕碰雪月的手臂。
  「你該知道現在你是在參加跡部家的宴會,忍足小姐!」刻意加重了「忍足」兩個字,佐籐翔微微低頭靠近雪月耳邊,輕聲說道。
  「知道了,翔君!」微抬頭,嘴角輕勾,眼波流動,雪月笑得一臉清淺,好似剎那出水的芙蓉,雅而不媚,嬌而不俗,真真是如蓮般聖雅高潔,讓人為之眼前一亮。
  「……呵,雪月你還是不要再這樣笑了比較好!」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免失笑。他佐籐翔竟然會因為看到她一瞬間的驚艷而呆愣,看來修煉的程度還不夠啊!
  不過,今天的雪月確實有讓人呆愣的資本啊!
  
  原本就高挑的身材,配以這雙黑色的高跟鞋,顯得雪月更加纖細窈窕;不同於上次相親時,這一次的黑色禮服雖然也是雙V字領,但線條開得更加深,恰到好處的勾出了雪月迷人的身材;裙擺在膝蓋之上,露出的部分美腿修長而瑩白,惹人觀瞻;淺藍色的長卷髮被盤起來,別緻的髮型,與身上的禮服極其相配。
  那剎那展露的清淺笑顏,襯得原本就絕美的容顏更加無雙。
  如果不是此情此景,此時此地,真的會讓人有一種「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的感覺。
  
  跡部剛到宴會場,看到的就是雪月與翔二人凝視對話的一幕。
  只見男的俊美文雅,女的絕代風華,遠遠望去,真的是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
  只是,原本因為生日而生出的愉悅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幾個月前就已經嘗到過的苦澀滋味。
  跡部有些奇怪。
  他明明還沒有喝過任何果酒之類的飲品,為何不止是嘴巴就連心底某處也有一種那說不出道不明的澀澀的感覺?
  
  那邊的兩人貌似聊得很開心,臉上都帶著微笑,兩人距離極近,都快要挨著了,事實上,雪月和翔確實是挨著的——雪月一手挽著翔的胳膊。
  不過跡部是不會承認自己那出色的動態視力會出錯的,他只是刻意忽略了那讓他感覺極其礙眼的畫面罷了!
  
  閃了一下神,跡部終於注意到周圍騷動的來源了——
  只見剛才還在十米開外的那對璧人正邁步向自己這邊走來。隨著那兩人越來越近,跡部感覺到周圍的低語越來越大起來了。
  
  「啊,那是……忍足家大小姐和……佐籐財團的小少爺……」某貴婦低聲與一旁的XX社長夫人說著。
  「是呀!上次就聽我家親愛的說『忍足與佐籐兩大財團要聯姻』,看來事實如此啊!」社長夫人也交流著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呵呵~~不過話說回來,這兩人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確實相配!」
  「誰說不是呢?相配啊!呵呵呵~~~」社長夫人掩口,笑得優雅。
  
  跡部只覺得剛才的苦澀一下子「沁滿心脾」,驀地變成不郁。
  那兩人在他眼裡越發顯得刺眼。
  

作者有話要說:女王大人真的是要鬱悶了啊!!(表打偶哦。。。




第十八章  盛宴之邀舞

  在跡部大爺不郁充滿心房的時候,充當導火索的男女主人公雪月和翔卻是已經走到他面前了。
  斂了情緒,跡部又是那個不可一世、傲氣縈身的冰帝之王!
  
  「景吾弟弟,生日快樂!」雪月率先向跡部打招呼。沒有了平日在學校裡的清淡若水,沒有了課堂上的輩分疏離,她只是淺淺笑著,帶著真誠,帶著祝福。
  
  「啊恩,竟然直到現在才到!真是太不華麗了!吶,樺地?」已然習慣了的話語從那張薄唇間吐出,意料之中。
  「是。」沒有任何波動的回答,樺地一直以來的風格。
  
  跡部不知道為什麼,剛才聽到貴婦們說的話後心裡所有的苦悶在這一息間無影無蹤,措不及防地絲絲幸福竄入心間,整個兒甜甜的,非常舒服。
  但是驕傲的人啊,心裡這麼想的,嘴裡出來的又是另一番話,真真矛盾之極,也是彆扭之極啊!
  
  所幸,雪月已經習慣了大爺這樣的說話口吻,只是微微一笑。
  「呵呵~~翔,」雪月轉身面向身邊的佐籐翔,「翔,這位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跡部景吾。」
  「景吾,——」又轉過去面對跡部,「他是——」
  
  不過,跡部已經搶了她的話頭——
  「本大爺知道!」傲然一笑,「傳說中的佐籐財團的小少爺,佐籐翔!真是聞名不如一見!你好,跡部景吾。」說著,伸出右手。兩人禮節性一握。
  
  「呵~跡部家的少爺,久仰。」勾起嘴角,笑得優雅,翔仔細打量了跡部一番。
  儘管年紀還小身高不高,但從那張精緻的五官已經可以看出日後會是怎樣的俊灑風流、萬千迷人了!且不說可以任其揮霍的跡部財團,單就跡部本身的資質,就足以迷倒大片女人了。不簡單啊,小小年紀就能達到這樣的程度!
  小小感慨了一番,複雜思緒說來長,但事實上也只是發生在那一瞬間而已。無人知道佐籐翔剎那的走神。
  
  「現在,舞會正式開始!」好聽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話筒傳出,傳遍了整個會場。
  「有請我們今天的主角,跡部景吾少爺開第一支舞!」
  音落,耀眼的光束在整個會場旋轉,倏地,停了下來。位置,正好落在雪月三人一角。
  
  微一點頭,跡部說了聲「本大爺告辭」就離開了。不過雪月和翔也不在意,宴會上的規矩大家都知道。
  
  +++
  
  跡部走到會場中央跡部真信身邊。難得的,跡部真信臉上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看著跡部。
  他這個兒子已經長大了啊,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了。
  
  跡部走向前,那邊有人正等著他。
  少女站在燈光下,沒有羞澀,沒有扭捏,落落大方地站在燈光下、會場中央,接受眾人打量的目光。
  少女臉蛋稚嫩,明亮的大眼像是會說話的洋娃娃,可愛至極。少女長相甜美,身姿玲瓏,一身過膝的精緻白色禮服更是襯得她肌膚白皙、惹人憐愛!
  看到跡部過來少女臉上表情依然未變,只是原本臉龐上的微笑中夾雜了一絲不為人所知的欣喜。
  如果你的記性夠好,看到少女的臉龐你就會知道她是跡部的同班同學——鈴木雅子!(上篇?第九章有提到)
  沒錯,這一次跡部的生日宴會舞伴就是鈴木雅子。作為日本五大財團之一鈴木財團的本家小姐,鈴木雅子非常優秀。本身相貌氣質出眾不說,學業、才藝各項也很是擅長,再加上鈴木財團小姐的身份,讓她非常輕易地成為舞會跡部的舞伴。
  
  音樂聲緩緩響起,兩人很是默契地開始舞動起來。
  你進,我退,我進,你退,旋轉,再旋轉,跡部和鈴木雅子兩人你來我往,雖然第一次合作,不過兩人本身都接受過專門的訓練,就算是第一次也是默契非常。
  白色的裙擺飄起,落下,一起一落之間,好似一大朵蓮花,聖潔而又美好。
  周圍舞動的身影漸漸多起來了,場面變得熱鬧。
  
  跡部和鈴木兩人都跳得非常專注,這不光是對對方的尊重,更是對自己的尊重,對音樂的尊重。
  兩人都沒有說話。
  鈴木沒有說話是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別看她表面上很鎮定,其實心下卻是緊張不已,深怕自己會出差錯。雖然她本人並不介意這樣的錯誤,但她畢竟是鈴木家族的人,一言一行代表的都是鈴木家族,她只能謹慎對待。
  而跡部不說話一半是因為高傲使然,另一半嘛,自是因為他看到了一幅美妙至極卻也偏偏讓他在意至極的畫面——
  
  只見那一男一女慢慢滑入舞池,這樣簡單的動作做起來偏是瀟灑不羈而又不失優雅。兩人都姣好的面容吸引了在場不少男女的眼球,女人嫉妒她出眾的面貌、傲人的家世、優秀的男友,男人羨慕他俊美的五官、顯赫的背景、完美的女友。兩人身高上的和諧在此時更是顯得淋漓盡致,絲毫不用擔心一高一矮或者節奏不搭的尷尬局面。
  
  可是這樣優美的場景卻是讓跡部心裡難受起來。
  兩人臉上的笑容是那麼的燦爛,燦爛得讓他覺得刺眼。
  
  另一邊,跡部和鈴木兩人開始舞動一會兒後,雪月和翔兩人才和其他人一樣滑入舞池。
  「似乎,快一年時間沒有一起跳過舞了啊!」雪月有感而發。
  「確實。」翔點點頭表示贊同,「……似乎是那次聖誕舞會後就沒有一起過了。」翔思考了一下,記起了確切時間。
  「嗯,去年的聖誕舞會真有意思!」不知想到了什麼好笑的,雪月眼中的笑意明顯加深。
  「呵呵~~」明顯也想到了那一幕可笑的畫面,翔的嘴角往上勾了幾度。
  「呵~赤染恐怕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讓他有機會穿女裝的罪魁禍首是誰!真是一想到那場面就好笑啊!」
  「嗯,赤染這傢伙別看他平時精明得緊,一碰到這一類事情哪次不是輸給千奈美!」
  經過這幾年的事實證明,赤染一直都被千奈美吃得死死的,難怪雪月和翔都這樣說。
  
  一曲結束,雪月和翔才剛分開,就有一個人影朝兩人走來。
  「啊恩,還算華麗的舞姿!」跡部來到兩人身旁。
  一如既往的驕傲語氣,只是其中夾雜了一絲……嫉妒?雪月不敢肯定自己的感覺是否準確,不過她也沒有在意就是了。畢竟這是別人的事不是嗎?她從來就不會無緣無故去管閒事!這是她一貫信奉的原則。
  「謝謝!彼此彼此,景吾和鈴木也配合得非常好。不愧是跡部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各方面都是相當的出色啊!」雪月一番話說得真心實意,完全出自肺腑,末了,還嘴角掛著促狹、臉上帶著慈愛的看著跡部。(花:喂喂,你又要那啥發作了啊!跡部真是悲哀啊悲哀!! 月:滾!別人都有資格說我,就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後媽沒資格!!)
  「是啊!小小年紀就能夠這麼出色,前途不可估量啊!」翔和著雪月,也是一臉過來人的姿態。
  
  臉上掛了三條黑線,不過他大爺是誰,哪能這麼輕易只幾句話就被打垮的?——
  「真是不華麗!本大爺的華麗美學可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在閃耀中!!」不變的話語,聲線依然是如此華麗,如此魅惑,讓人忍不住沉浸在這樣的氛圍中。
  一掃剛才的滿臉黑線,瞬間,跡部全身好似散發著金光——
  「那,這位小姐,本大爺有沒有這個榮幸,邀你共舞一曲?」臉上滿是自信,跡部雙眼灼熱地望著雪月,深怕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呵呵~~」雪月看著面前的男孩臉上認真的神情,忍不住低笑起來,「景吾,怎麼會想到和我跳舞?」
  
  「……為什麼不能?本大爺就是這樣想的,所以這樣做了!」完全沒有想到對面的人竟然會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恩恩,那你想到就做,真是果斷啊!」臉上原本的笑意越發加深了些,只是多了些詭異,「那你想聽聽我的答案嗎?」
  
  「什麼?你……拒絕?」臉上難掩失望、怒氣,跡部看著雪月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嘿嘿~~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搖搖頭,薄唇輕啟,「我的答案是,拒絕!」
  最後兩個字異常堅定、冷酷,在這一瞬間,好似幻覺般,雪月臉上的笑容完全逝去,只餘冰冷的面無表情!
  
  不過剎那,熟悉的笑容重又出現在雪月精雕般的面容上,連話裡都帶了三分笑意,一字一句,清晰分明,卻是猶如惡作劇般,直中紅心——
  「我,從來不和比自己身高還要低的人,跳舞!」
  

作者有話要說:女王,偶真的對不起乃!!(抽打偶吧。。。




第十九章  盛宴之打擊

  「我,從來不和比自己身高還要低的人,跳舞!」
  那張臉上笑靨如花,語氣純然,眼神無辜,就這樣看著跡部。輕柔的嗓音聽不出絲毫別的意思,只是內容卻是……
  
  身邊的佐籐翔臉上微微笑著,絲毫沒有因為這句話而露出任何不符合現在尷尬氣氛的表情。只是也沒有任何人知道此刻表面紳士的他內心在想什麼。
  而事實上,佐籐翔確實只是個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裝裝樣子的偽紳士。這時候的他在內心瘋狂地喊著「啊啊,雪月還是這麼損啊!這個跡部少爺真是可憐啊,真不知道哪裡得罪她了!哈哈!!想當年,我們一夥人可都是被她整得那叫一個慘啊!!」o(∩_∩)o
  
  對面的跡部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簡單的難看來形容了,一時之間竟像是調色盤一樣,陰晴不定。
  「你,真是太不華麗了!」最後,只能蹦出這一句大爺最順口的話。原本白皙的臉上交錯著紅、白、青、黑,最後固定在青白上。
  
  「呵呵~~所以景吾你要好好努力了啊!姐姐等著你快點長大呢!」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雪月又火上澆油,無視對面的男孩原本發青的臉色已經轉向通紅了——也不知道是氣憤的還是害羞的。
  「嘿~」收斂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又變成了淑女樣,雪月有禮地鞠躬、問好,「叔叔,好久不見,您依然如此年輕俊朗!不知瑞雪阿姨近來可好?上個月還見過一面的。」
  
  「呵呵,她很好,依然年輕漂亮,她還經常念叨著你最近怎麼不去看她呢!」在這些小輩面前跡部真信露出了笑容,不似平時商場上疏離有禮的笑容而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
  「父親。」「叔叔。」
  「嗯。」向跡部和翔兩人點頭招呼後跡部真信就走向別處了。
  
  幸好跡部真信過來,不然,剛才那氣氛還真的是太詭異了。
  不過,三人還是沉默了一會,直到某個低沉中帶著邪魅、邪魅中帶著誘惑的聲音出現——
  「呀咧呀咧,怎麼都在這裡乾站著浪費這大好時光啊!」
  
  來人正是那個打獵中途來休息一下的冰帝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忍足侑士。和跡部不同的是,忍足少爺在同樣是12歲的時候已經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了,因此,當跡部還沒有因為忍足的那一句「浪費大好時光」而作出「太不華麗了,本大爺怎麼會『浪費大好時光』」之類的一系列反映時,忍足的下一句話足以點燃當時在場的跡部的小宇宙——如果跡部他有的話、促使剛剛才因為跡部真信而稍微緩解了一下的尷尬氣氛再一次緊繃——不過是跡部本人全身緊繃、雪月和翔憋笑憋得差點岔氣而不得已緊繃臉部肌肉。
  忍足說的原文是這樣的:「這位美麗優雅的小姐,有幸請你跳一支舞嗎?」
  
  事實上,如果忍足在今晚舞會的任何一個時間段對雪月說這句話都不會帶來這樣的「效果」,跡部、翔、雪月都只會一笑置之,雪月或答應或拒絕,這都無可厚非,然而,關西狼吶關西狼,你不是一向自詡會察言觀色的嗎?這會兒怎麼就會撞到槍口上了呢?而且還是個此刻一點就燃的爆竹!
  不過,本來嘛,忍足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三人之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如果讓他知道的話,就算再給他十個膽他也不會說出這一句讓他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處於水深火熱中的那該死的話!
  當然,忍足不知道,所以,忍足不光說了這句話,而且臉上還掛著優雅迷人的微笑,話語有禮,整一副紳士樣——
  「這位美麗優雅的小姐,有幸請你跳一支舞嗎?」
  
  而對面的雪月也不愧是忍足的堂姐,同樣臉上掛著優雅迷人的微笑,檀口輕啟,了然了「男友」佐籐翔,微笑了關西狼忍足,氣煞了大爺跡部,雪月是這樣說的——
  「嗯,這也是我的榮幸!」順帶著把忍足侑士從頭到腳看了一遍。
  
  兩人隨著音樂的節奏慢慢旋轉入舞動的人群。
  激昂的樂聲彷彿也能把人帶入那個境地,踏著有力的腳步,右腳上前左腳跟上,右腳往右左腳右踏,隨著節奏甩頭、轉身,黑色的裙擺隨著禮服主人的旋轉而旋轉,一朵朵細碎而又神秘的櫻花漸隱漸顯。
  無疑,雪月和忍足兩人的配合是相當默契的——無論從兩人的舞蹈功力還是自身氣質來說,在今晚的舞會上如果有個「舞林大會」之類的比賽的話,這兩人雖說拿不了桂冠,但拿個前三還是相當輕鬆的!
  
  兩人跳得都很愉快。
  忍足愉快是因為難得的能和自家堂姐跳一會舞,最近幾年都很難得見到堂姐,再加上前幾年忍足還小,達不到某人說過的那什麼「不和比自己身高低的人跳舞」的話,可以說這一次是兩人的初跳;再加上兩人完美的默契,出色的外貌,贏得了在場不少人的目光,這對雖自認比不上某大爺自戀但還是稍微有些虛榮心的忍足來說,當然愉快了!
  雪月跳得愉快,一則是因為對方是個相當好的舞伴,二則是對自己的堂弟原有的看法有所改變了。看來,這個從小就學會討女孩子歡心的堂弟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啊!(花:這不廢話嘛,關西狼好歹也是冰帝初等部有名的花花公子,沒有幾分真本事,人家能勾到這麼多MM嗎?月:就你丫的廢話最多!!)
  
  一舞畢,微笑著躬身,微笑著轉身,微笑著移步,兩人的動作看起來是如此的相似,也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行至佐籐翔一邊,雪月對忍足和跡部打過招呼,兩人移至他處。畢竟兩人不是單純地來參加宴會再跳個舞就可以的,兩人還是要去見見其他生意場上的合作夥伴的——當然是代表各自家族的。
  
  直至兩人走遠,跡部都沒有開口說話。這讓忍足覺得奇怪,作為世交又同班同學將近半年,忍足覺得跡部不是一個會在這種場合出現眼下這種表情的人。忍了會兒,忍足還是問出了口:
  「跡部,剛才我來之前你和我堂姐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忍足覺得那個他不是很熟悉的據說現在是自家堂姐男友的佐籐財團的小少爺佐籐翔不會和跡部出什麼岔,只有那個一向以淑女為面具實際上是個不折不扣的喜愛惡作劇的堂姐倒是會作弄作弄跡部,所以他一開口,問的就是自家堂姐。
  
  只是原本就已經過分沉默的跡部卻沒有像平時那樣說著「真是太不華麗了!本大爺永遠是最華麗的!」之類的話,已經稍有好轉的臉色因為忍足的一句話瞬間轉為墨黑!
  「忍足,下周開始訓練翻倍!」
  大爺只留下這一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留在原地的忍足此刻真想掐死自己,自己為什麼會去問那個驕傲的大少爺啊,明明別人臉上掛著「不爽」兩個字的啊!
  眼神「依依不捨」地望著那位大少爺的背影,忍足真是風中凌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我胡漢三終於又回來啦!
首先要向各位親們道歉,事隔將近10天,偶終於又爬上了!
話說直到今天那該死的兩項專業考試終於結束了啊結束了!撒花,囧
接下來沒有意外的話,偶會盡量多多更新滴!!(*^__^*)




第二十章  各人之紛擾

  距離那日的盛宴過去已經有段日子了,但某些人依然對當晚發生的事情無法忘懷——
  
  現在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冰帝花花公子忍足侑士,他直到現在依然沒有搞清楚那晚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那個大少爺,弄得自己現在的下場是要多淒慘就有多淒慘——一向自詡為「優雅」 的代名詞的他,不光每天都得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堅持體能訓練,還要應付跡部大爺時不時的美其名曰「指教」實為「摧殘」的地獄訓練。
  想他少爺雖然還算能吃苦,但也經受不住每天這樣的高強度「壓迫」啊!
  想到在這之前自己每天舒服的日子,有閒了就約個漂亮MM出去約約會、吃吃飯,那是怎樣的愜意啊!
  可是現在,每天累得像條狗狗一樣,就只差伸著舌頭喘氣了。
  一想到這樣的日子不知哪時才是個盡頭,忍足就忍不住的頭疼啊……
  
  當然,在忍足每天水深火熱的時候,我們跡部大爺這個作為直接導致忍足悲劇的人也沒有多麼好過。
  除了一如既往的工作、學習、社團活動一樣不誤的情況下,跡部還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冥想——其實說穿了,就是「發呆」!
  只是沒有多少人發現到這一點。
  社團活動時,看著那在空中划動的黃色軌跡,跡部就會想起那晚燈光下旋轉的黑色的細碎櫻花,彷彿有魔力般,不可自控的一遍遍回想著那時的場景。
  英語課堂上,跡部總是不自覺的隨著那某高挑的身影而轉動眼珠,當那某身影停留在某處時,他的眼珠便也會停留在那一處。
  晚上回家後,在處理了各種各樣紛繁的事情後,躺在床上還沒有入睡的跡部總會回想起白天見到的那某身影,懷著些微甜蜜而又些微苦澀的滋味進入夢鄉。
  12歲的跡部,不知道這樣過多的關注一個人,究竟意味著什麼。
  他曾經為這個問題煩惱過,但是一向來在各方面聰明如跡部,面對從來沒有涉及過的事情,也沒有答案。
  於是,他放棄了繼續探尋答案,只是遵從自己的意願,任憑自己沉淪。
  
  **********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著。
  這一日,經過大半個月終於從地獄般的生活中解脫出來的忍足小狼剛走出社團休息室準備去約會,便被某位大爺叫住了。
  
  「啊恩,忍足,今天心情不錯嘛!」難得的,跡部大爺調侃起忍足來。這是自跡部生日宴會後跡部第一次以這麼輕鬆的語氣和忍足說話。
  
  「呵呵~~待會兒有個約會!」忍足微微勾了嘴角,這是自己久違的約會了啊!
  
  「真是不華麗的表情!吶,樺地?」看了某人一眼,跡部大爺似笑非笑。
  「是。」放學後早已經從小學部過來等候的樺地依然是那個千篇一律的回答。
  
  「嘿嘿~~是,是,那不華麗的我就先走了啊!」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忍足免不了在心裡又加了一句「啊啊,大少爺你終於正常了啊!」
  
  忍足轉身向校門走去,他的親親小女友此刻應該在校門口等他。啊,等不及想要馬上見到她了!
  行至校門,迎面就看到女友等在那裡。那精緻的臉蛋絲毫沒有因為等待而染上丁點的不耐煩,那站立的身影依然如故,優雅、沉穩,看到他的到來,眼中閃過喜悅和羞澀。
  忍足攜著女友的手就準備離去。
  
  突然,一輛火紅色的跑車疾馳至校門口。落日的餘暉映照著車身流暢的線條,有一剎那讓人感覺到炫目。
  車門打開,一抹高挺的身影出現在忍足的視野。佐籐……翔?忍足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後繼續行走,不再多留。
  他來這裡是找堂姐的?
  雖有疑惑,但忍足知道這種事情向來不是他應該過問的,他還是多多想想纏繞自己的問題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突然又降溫了,寶貝們注意保暖!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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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秘密之真相

  處理完學生會的事情,跡部準備離開學校。
  
  天已經有點黑了,校園內人影稀少。
  十月末的東京,氣溫已經隱隱開始有下降的趨勢了。
  涼風吹來,讓僅著一件校服的跡部都有汗毛倒立的感覺。
  
  走在那條每天必過的大道上,雖然路夠大,但學校明文規定學生不可以將車駕進校內,因此饒是跡部這樣的冰帝董事會最大股東的兒子都不能行駛特權。
  進入十月下旬,早已經凋謝的櫻花樹顯得有些孤獨。
  
  金烏西沉,落日的餘暉最後映照在大地上,將地上的人影拉長了許多。
  跡部和樺地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跡部沒有說話,樺地自然是不會主動搭話的。
  
  沉默著步行至校門,跡部微微一愣。
  沒有其他原因,只是因為前方不過十米遠的地方有一對男女正親密地靠在一起。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跡部熟悉非常的忍足雪月和佐籐翔。
  一愣之後,「交往」兩字不期然地撞進跡部的腦海。
  
  早就知道眼前兩人的關係,也早就看到過兩人的親密樣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不期然撞進腦海的「交往」二字,讓跡部心裡說不出的苦澀難當。
  腦海中一閃而過一個念頭,但是實在是太快,快得跡部還來不及捕捉就消失了。
  這種感覺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心裡也已隱隱有了預感。但是向來驕傲的跡部故意忽略了這種感覺。
  
  *****
  今天佐籐翔特地到冰帝來,當然是有原因的。畢竟現在他和雪月兩人是交往中的「戀人」——儘管是名義上的。
  
  隨著兩人的交往,佐籐和忍足兩大財團的合作項目已經正式啟動。
  身為佐籐財團的一份子,佐籐翔當然知道現在是關鍵時期——不論是公司還是兩人的未來。
  所以,就算是做做樣子,他也得跑這一趟,況且,今天還是六人難得一次的聚會。
  
  好話歹話說盡才把赤染的這輛心頭肉跑車奪過來過過癮,今天也不枉此行了。
  循著記憶中的路線向雪月的辦公室而去,佐籐翔簡直就是駕輕就熟,三年的冰帝校園生活並不是白念的,雖然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佐籐翔在等了雪月半小時以後,兩人終於一起離開了。
  
  「翔,最近有沒有目標?」雪月眨眨眼睛,微笑地看著佐籐翔。
  「……」佐籐翔沒有回答,儘管雪月沒有清楚地說「目標」是什麼,但只要是佐籐翔真正親近的人都知道。正因為他知道雪月問的是什麼,所以他只是看了對方一眼並沒有回答。
  
  索性把剛打開的車門關了,雪月倚在車上,挑了挑眉,促狹地望著佐籐翔。
  「真的有?」雪月有些詫異。
  因為如果是平時的佐籐翔並不會避諱這個問題,一定是能夠侃侃而談的,但現在佐籐翔表現出來的一點都沒有平時的風趣幽默。
  「是誰?竟然這麼有魅力,令我們的佐籐小少爺動心了?」
  走近他的身邊,雪月一手撐著車身,一手搭著佐籐翔的肩膀,語氣雖然調侃但不乏擔憂。
  
  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擔憂,佐籐翔安撫地笑笑。
  「我沒事,不用擔心我的。還是先解決我們的事情再說吧!」佐籐翔拍拍雪月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眼神柔和地望著好友。
  
  在這世上,能夠讓佐籐翔真正交心的只有雪月等五個人。
  所以,也就只有這五個人知道他最大的秘密——一個甚至連佐籐翔最親的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自從成年以來,佐籐翔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性取向。
  他佐籐翔不愛紅妝愛武裝,說的簡單點就是,佐籐翔只愛男人不愛女人。
  所以,曾經在校園內頗受女生歡迎的佐籐翔從來沒有接受過一個女生,不是他不喜歡,而是他喜歡不了。
  
  而這個秘密一直被他埋在心底,直到遇到這群摯友,他終於不用再一個人苦苦守著秘密而不能向任何人訴說。
  可以說,這五人帶給他的不僅僅是友情,更是比之親情更加貼心的精神上的無條件支持。
  佐籐翔一直都知道這個秘密一旦公開,那勢必會鬧得滿城風雨。
  所以,他一直小心隱藏著。
  
  家族聯姻,這是他們這些生活在大家族中的人所無法避免的命運,所以,那次夏日避暑一接到相親的電話,他們六人就密謀了這件事情。
  那次相親不光是為了兩大財團的合作——畢竟他和雪月都不是會僅僅為了家族利益而願意犧牲自己幸福的人。
  為了避免以後這樣的相親事件繼續發生,他們遂了大家長的願望,表面上開始交往。
  但是他知道,這樣做很大程度上是為了掩護他。
  畢竟他的年齡擺在那邊,是到了需要一個門當戶對的女朋友的年紀。
  但是他卻不能。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促成相親,在還沒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法之前,他和雪月繼續扮演男女朋友。
  




第二十二章  偶爾之逍遙

  「好了,我的事情先不說了,還是快點去吧,再不去的話我怕赤染會打電話來了!」抬眸掃了一眼火紅色的跑車,佐籐翔意有所指。
  「呵~」雪月一笑明白了。
  
  他們幾人都是知道的,櫻井赤染這個人對什麼都是很大方的,唯獨他的愛車除外。赤染愛車簡直就是到了某種境界了。
  他曾親口說過這樣一句話:「我櫻井赤染老婆可以沒有,但是車子卻是不可少的。」
  那是在幾年前的一次出外野營,那時赤染剛剛領到駕照不久,大家在篝火邊邊吃邊玩,忽然說起了各自的興趣愛好。
  那時的赤染雙眼好似會放光一樣,映襯著火光眼睛更加灼熱,他信誓旦旦地警告這一票朋友們「你們千萬不要打我的車的主意,不然的話連朋友都沒得做!」
  這一番話可見在赤染的心目中,『車子』是無可取代的!
  
  原來這輛火紅色的跑車是佐籐翔硬從赤染那邊搶過來的,為此,赤染差點和他動手了。
  但是佐籐翔也是很喜歡這款車型的,狂野中帶著優雅,之前他就對它很有興趣,奈何自己慢了一步,這款車型統共全球限量十部,早在半年前就已經被預售光了。
  所以一看到赤染開了過來,他就迫不及待地聯合伊籐蒼把車鑰匙搶了過來。
  
  襯著落日留在人間最後的餘暉,一抹火紅色漸漸消失在路的盡頭。
  
  ############
  
  看著火紅色的影子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眼前,跡部只覺得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好似被什麼咬了一下,不是很疼,但卻清晰明瞭,確確實實有這樣一道痕跡存在過。
  
  右手無意識地觸碰著心臟的位置,心跳一如既往,一下一下,平穩有力。跡部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還是剛剛那股細微的疼只是自己的幻覺。
  
  甩了甩頭,好似這樣就能把這種感覺去掉,黝黑的雙眸重又平靜下來,心頭那股不舒服感刻意壓下去了,跡部又是冰帝那個驕傲且強大的帝王。
  
  #############
  
  火紅色的跑車泊入別墅早已大開的大門,「吱——」一聲,車子停下了。
  雪月和翔一前一後進入屋內。
  屋內四人都在。
  
  「嗨,大家最近都好嗎?」雪月在籐堂千奈美身邊坐下,微笑著。
  「很好啊!」一笑,千奈美答道。
  
  「倒是你呢,和翔怎麼樣啊?有沒有擦出愛的火花?」淺野美緒問得一本正經,但是帶笑的眼眸出賣了她內心的真實意圖。
  「是啊是啊,雪月,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心跳的感覺?」千奈美也不落人後,八卦嘛,誰不愛聽!
  雪月看著她們,但笑不語。
  
  被她一直看著,雖然對方的目光一如往昔的柔和,但不知道為什麼,千奈美和美緒同時感覺渾身汗毛豎了起來。
  她們只想著調侃一下雪月,卻忘了翔並不是普通人。
  「嘿嘿,知道知道!」千奈美率先扛不住,揮著手,打哈哈。
  「嗯嗯,我們都知道的。」看千奈美這樣,美緒也忙著轉移話題。「雪月,最近怎麼樣?聽說上次跡部家舉辦的宴會,你和翔兩人上了報紙頭條啊!」
  
  「人家要寫,這是別人的自由,我不想也沒有辦法干涉。」雪月對那幾篇報道倒是沒什麼感覺。
  在她看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維繫好表面上與翔的關係。至於別人要怎麼寫怎麼想他們兩人的關係,她不會在意。
  
  另一邊,佐籐翔來到伊籐蒼和櫻井赤染身邊,坐在沙發上。
  「赤染,鑰匙!」佐籐翔把車鑰匙拋給赤染。
  「怎麼樣?」伊籐蒼含笑問著,溫潤如玉。
  「不錯哦,蒼,下次你也開開!」佐籐翔朝伊籐蒼眨眨眼,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
  
  還不等伊籐蒼說什麼,赤染就已經朝著佐籐翔撲過去了。
  「佐籐翔!」
  兩人瞬間滾成一團。好在別墅內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兩人滾在地上扭打也不會磕著骨頭。
  「呵呵~~」看兩人這麼孩子氣的行為,伊籐蒼輕笑出聲,眼眸中滿是寵溺,好似那兩人是他的孩子般。
  
  ############
  
  這天晚上,六人久違的重聚,歡聲,笑語,吃飯,唱歌,談天,侃地,六人好似又回到了曾經的學生時光,那麼滿足,那麼開心。
  
  只是,他們各自身處其位,許多事都沒有辦法像從前那麼隨意。
  
  這樣偶爾的逍遙,不知何時能夠重來?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大人多多留言啊(*^__^*)
給花更多的動力吧!!




第二十三章  雨天之過渡

  有閒的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工作,生活,休閒,偶爾度假,每一項都是井井有條的,等到雪月熟悉了自己教學工作上所有的細節並且取得一定的成就時,已經是她工作的第三年了。
  這年,雪月剛過21歲生日,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22歲了。
  
  緩緩吐出一口氣,雪月放下手中的鋼筆。
  接下去一學期的教學計劃終於完成了,雪月不禁鬆了一口氣。
  雖然已經有了兩年多的教學經驗,但每學期的教學內容都是不一樣的,所以這時候總是比較辛苦要完成大量的準備工作。
  
  站起身來,活動一下有些酸痛的頸部,雪月走到窗前。
  下午本來還算晴朗的天空,不知不覺中竟已下起了細雨。
  校園內學生三三兩兩,都撐著傘回家了。
  
  凝望著那絲絲細雨,腦海中不由自主的空白一片,直到那俏皮的雨滴落到雪月的臉上,雪月才回過神來。
  暗自嗤笑,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發過呆了?
  
  來到一樓大門口看清雨勢後,雪月怔住了。
  才這麼一小會兒,就已經這麼……大了?
  
  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晴朗的天氣,壓根兒就沒有想到會下雨,因此雪月並沒有帶任何雨具。
  雖然車子在停車場,而停車場也不算是很遠——當然,這是對平時的雪月來說。就算再不是很遠,也只是相對佔地極其廣闊的冰帝學園而言,實際上,這裡距離停車場步行的話還是需要那麼十來分鐘的。
  而此時此刻,雨勢分明的沒有任何減弱的趨勢,要想從這裡到停車場不淋個渾身濕透是不太可能的了。
  
  奈何,一個人孤身在外面住了兩年多的雪月,沒有家人會為她送傘或者有人來接她的先例。看來,只有冒雨跑過去了,濕就濕吧,又不是沒有這樣過。
  雪月微微一愣。
  她這是在……抱怨嗎?
  抱怨沒有人會將她真正放在心坎上?亦或是,她自己從來沒有給過別人這個機會?
  苦澀一笑。
  似乎雨有一種神奇的魔力,會讓人不自覺的放任自己的情緒。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21個年頭了。
  最初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抗這種命運的,只是自己一個小嬰兒,沒有能力做到。再後來,雪月這種最初想要反抗的心情也就慢慢消逝了,此一世的父母家人對待她也還算很好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雪月自己就是沒有那種感覺——那種強烈的歸屬感!雪月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著這個世界,自己卻從不參與這個世界。
  雪月知道自己來到了一個了不得的世界是在跡部的週歲生日宴會上才確定的。其實在這之前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因為家裡就有一隻和某部在她前世很紅的動畫中某個角色同名同姓的堂弟,當時她確定了很多次她堂弟的名字,直到看到戶口本上清清楚楚的印著『忍足侑士』後,她才不再追問,但她仍然是不相信的,以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可是『跡部景吾』這個名字也竄進她的腦海後,她只能承認自己這一世並不僅僅只是活在一個叫『日本』的國家,她來到了一個叫做『網球王子』的世界。
  至於雪月為什麼知道『網球王子』這部名噪多時的動漫,那就歸功於她那個前世偶爾會逮著她欣賞各類屏幕帥哥的媽媽了,而『網球王子』只是當時眾多動漫美男的其中一部分。
  那麼雪月知道跡部景吾、忍足侑士這些人物的名字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畢竟雪月記憶力一向驚人,幾乎達到過目不忘的水平,區區幾個名字當然不在話下。
  
  但對於只看圖片而不知劇情發展的雪月來說,這兩年冰帝男子網球部發生的重大事件她都是不清楚的——當然雪月本身聽到的傳聞不算。
  在雪月自己過著平淡中夾雜著些微刺激生活的時候,網球部卻是風生水起、好不熱鬧。
  
  在入學儀式上就宣言要成為冰帝帝王的跡部財團未來的繼承人跡部景吾,他也確實是按照自己的宣言來做的。
  憑著傲人的家世和出色的能力,跡部僅在第一天就為冰帝學園添加了許多設施、更新了許多設備。
  跡部本身擁有無可挑剔的相貌、高貴華麗的氣質,這樣的跡部在他人的眼中無疑是魅力非凡的,因此一眾女生早早地就為他建立了後援團。這是其他人所無法想像的。
  而在之後加入網球部時,跡部更是單挑部裡的學長,以強大的個人網球能力擊敗了年長自己的學長,奠定了他在網球部別人無法撼動的地位。
  
  這些說說簡單,只是三言兩語便能說完,但細細一想就能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人所能做到的事情。這不僅需要強大的家世作為後盾,如果做這些事的人沒有相當的能力與魄力是無法做到的。當然,跡部就是那個集家世與能力等於一身的人,他在做好自己身為跡部財團繼承人本分的同時也相當出色的完成了學校的一切。
  這簡直就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了。
  
  在別人看來完美地過著每一天的跡部,卻在15歲這一年終於發現了一件事,也可以說是想通了一件事。
  其實,這件事情早在兩年前就開始困擾跡部了。
  對於自己時不時出現的微妙的不可為他人所道的複雜的心情,跡部終於在15歲這一年有了一些明確的瞭解了。
  如果不是那一天那一刻發生的令跡部震驚的事情的話,這一切一切可能就會發生巨大的轉變。
  直到很多年以後跡部每次回憶起那天的事情,心臟仍然會激烈跳動。每每這時,跡部就會不自覺地擁緊懷中的妻子,外人面前凌厲的雙眸愛意滿滿地凝望著妻子,眸底一片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跡部大爺應該就會開始明白自己的心了吧。。。




第二十四章  心結之釋然

  那一天沒有傘撐著的後果就是,從來就是連小感冒都極其少有的雪月罕見的感冒了,而且還是重感冒。
  那天晚上回到家後雪月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太正常了,只是一向自認為身體倍兒好的雪月壓根就沒有多加關注,這不,雪月只是隨意地洗了個熱水澡就睡覺了。
  誰知,到了後半夜,就開始發燒了。
  
  天可憐見,雪月一直是一個人住在這套由忍足老爺子出資買下的公寓,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平時只有鐘點工阿姨定時來打掃,晚上都是不留宿的。
  現在雪月生病發燒,沒個人知道這一情況的。而雪月本人燒得迷迷糊糊,壓根兒就忘了有電話可以通知別人這一途徑的。
  
  這樣一來,直到第二天中午臥室內床上的手機響了足足有十分鐘後,雪月那明顯被高燒燒得不甚清醒的腦子才有些回過神來。
  手機另一邊的人想是極有耐心的,在這十分鐘裡鈴聲一直沒有停過。
  
  雪月此刻卻是頭腦脹痛,極不耐煩這好似催命的鈴聲。雪月雙眼微瞇著,右手一路摸索,終於在枕頭底下摸到了那仍然響個不停的手機。
  按下接聽鍵,雪月沒有先出聲,她倒想知道哪個人這麼的有耐心。
  此時的雪月雖然太陽穴隱隱作痛,但已經清醒了大半,右手拿著手機靠在耳邊,嘴角微微勾起一個清淺的笑容,全身放鬆下來躺在那足以容納兩個成年人的大床上。
  
  「啊恩,你終於肯聽電話了,忍、足、老、師!」熟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華麗而又魅惑,但明顯的最後四個字有些咬牙切齒,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些微擔憂。
  
  「哦,跡部同學啊,」聽出對方是誰,雪月換成左手拿手機,右手輕按著依然作痛著的頭,「跡部同學,謝謝關心,今天老師不能過來上課了。」嘴角勾得更大了,雪月嘴上說著感謝,但心中的小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別人都還沒打電話過來問她呢,她的這個學生倒是先來『問候』了!哼哼,真是好得很!!」
  
  「為什麼不來?」話語脫口而出,幾乎連想都沒想,跡部自己愣了一下。這不是他為人處世的風格,平時的他就算再怎麼衝動,都不會問如此直接的問題。這不僅僅是別人的私事,還關乎他的禮貌問題,作為跡部財團的繼承人,跡部景吾從來沒有這麼直接過。
  
  「呵呵~~」似乎認為跡部的問題頗為好笑,雪月低低笑了起來,「真是受寵若驚啊,姐姐都不知道,景吾弟弟你這麼關心姐姐的啊!」誇張的語氣從聽筒這邊傳到另一邊,似乎為了映證這句話,忽然之間雪月猛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嗽聲似乎無法止住,聲音的主人咳得似要撕心裂肺,不依不饒,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趨勢。
  「咳咳,咳、咳咳,——」
  
  「你怎麼了?怎麼回事?」耳邊響起「嘟嘟嘟——」的聲音,跡部知道對方已經掛斷。
  「該死的!」
  臉上怒氣顯現,跡部不知道自己氣的到底是那個從聲音聽來不太好的某人還是自己一瞬間想要衝出學校直奔那人住處的念頭。
  
  而雪月在咳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把電話掛斷了,她也不想解釋,現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杯水。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雪月為自己倒了一杯開水,隨後又找出了感冒藥——這還是雪月的母親上一次來這裡看望已經幾個月不曾回去過的女兒時採買的眾多居家必備用品之一。
  這一次,這藥到是派上用場了。
  
  吃了藥,又打了電話請假,雪月才重新躺到床上,準備休息。
  可是真等到躺在床上了,雪月又怎麼都睡不著了。(花:女兒啊,你也不想想你都睡了多久了!再睡下去就變成豬了! 月:要不是你安排我淋這一場雨,我會睡這麼久嗎? )
  
  躺在床上,雪月感慨著,昨天的自己可真不像原來的自己啊!
  前世今生已經活了四十多年了,自己依然只是一個人。這一世的自己有美好的家庭,有五個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一份穩定而又喜歡的工作,自己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呢?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以前的雪月都是下意識的逃避的。
  可是就在昨天,就在昨天那場頗大的雨面前,雪月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這個她逃避了幾十年的問題。
  
  是自己無法投入進來,無法投入到這個世界中來吧!
  不,或許就連上一世都是如此。
  雖然自己一直配合著別人,可是真正要輪到她來參與時,她卻退縮了。
  承認吧,無論是夜雪月還是忍足雪月,你就是個膽小鬼,徹頭徹尾的膽小鬼!
  
  ——你把自己圈禁在自己所設的保護圈內,不允許別人進來,也不允許自己出去,你就是想一直這樣下去,直到老去。
  ——可是你有想過那些喜歡著你甚至愛著你的人的心情嗎?你有想過嗎?
  ——你難道真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你忍心讓關愛你的人失望嗎?
  ——偶爾走出那個『圈套』,真真正正瀟灑地活一次,這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輕輕吐出一口氣,雪月慢慢閉上眼睛,輾轉半個小時,感冒藥終於發揮出它的藥力,雪月慢慢睡著了,安穩、寧靜,嘴角帶著一絲終於想通某些事的輕鬆、釋然。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或許兩人的感情會進一步哦。。。




第二十五章  『門』之事件

  這一天,冰帝大部分學生甚至是老師都感受到了一股『戀愛』的氣息圍繞在自己身邊。
  而這股氣息的散發者,正是跡部景吾同學。
  
  於是新聞部某頭上雷達轉動的同學悄悄做了一下調查:
  名稱:『戀愛門事件』
  主角:跡部景吾
  時間:星期五
  調查對像:那天所有稍有涉及的人員
  
  據後來親身經歷這一天『戀愛門事件』的人回憶:
  
  ——跡部家任職多年的老管家:少爺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心情愉悅的啊!一如既往的高貴、華麗啊!甚至清早的時候還去花房親手摘了一束玫瑰呢!
  
  ——跡部那輛騷包至極的車司機:少爺一路上和平時一樣,沒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地方,在車上看各類文件,還喝了一杯果酒咧!
  
  ——冰帝初等部校門門衛大叔:跡部少爺今天還是這麼有精神,這麼年輕就有一大批追隨者(特指每天在校門口為看跡部而徘徊的學生),不愧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啊!云云。要是我的孫子有他十分之一就好啦!云云。
  
  ——冰帝初等部校門口眾多女生:跡部大人今天還是這麼耀眼啊!跡部大人真是我心目中的王子啊!我要永遠追隨跡部大人!!
  
  ——冰帝3年A組學生:今天的跡部同學還是這麼自信啊!老師的提問不管多難都能一一回答正確,真是好羨慕啊!
  
  那麼從以上眾人的回答看來,『門事件』的主人跡部同學一上午都是和平時差不多的,沒有任何『戀愛』的傾向。
  那事情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據中午在學生會辦公室工作的學生會成員回憶:
  
  ——學生會成員齋籐同學:今天我和平時差不多的時間去學生會辦公室整理文件,但當我正要轉動門的把手進去時,我聽到裡面傳來跡部大人的聲音「你怎麼了?……怎麼回事?」還有最後一句「該死的!」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高貴華麗的跡部大人說粗話,我當時都嚇到了,傻站在那裡也不進去。直到後面過來的同學叫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
  
  ——學生會成員小林同學:那天中午我一進去學生會辦公室就感覺到了一股不同以往的詭異氣息。因為那天我正好有一些事情耽誤了所以去的比平時晚了幾分鐘。但就因為我晚了那麼幾分鐘,會長就把以往三年的學生會各重大事件交給我整理。蒼天啊!整理那些文件花了我整整三天啊三天!這三天裡我真是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啊!我放棄了和親親女友約會的機會,放棄了社團參加競賽的機會,放棄了……總而言之一句話,我終於在第三天晚上完成了任務,然後幾乎是一回到家就癱在床上睡著了。
  
  ——還是學生會成員齋籐同學:那天我進了學生會辦公室以後,我一直戰戰兢兢、勤勤懇懇地做好會長要求的所有工作,沒有任何怨言,也不敢有啊!現在我很慶幸,因為我事先聽到了那些話,所以我沒有犯任何錯,也就沒有任何懲罰。小林真可憐啊!那天他的女朋友生日,所以他們兩個人就去小約了個會,然後小林進辦公室門比平時規定的時間晚了四分鐘。別看這小小的四分鐘啊!就因為這四分鐘,小林在以後的三天時間裡可謂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啊!真是『四』分鐘累『死』人啊!
  
  ——依然是學生會成員齋籐同學:那天中午我在辛勤工作的同時也一直在觀察會長的神色。雖然會長表面上一直都是和平時一樣的華麗,精緻完美的玉面上沒有絲毫不耐煩之類的表情,但是我就是覺得會長在生氣。雖然和往常一樣在處理各類文件,不過從會長時不時地打開手機來看,會長應該是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或者是一個重要的人打來的電話。後來,我發現會長一直望著門口,我猜他可能想去見某個人,不過我不知道他要去見的到底是男是女。但看會長臉上隱隱的焦急神色,我猜這個人應該是個女生(?)。或許,會長有女朋友了!(悄悄地告訴本報記者,一臉的八卦相)
  
  ——本報記者天上同學:本人強烈建議齋籐同學來做我的同行!放著這麼好的苗子不用,這不浪費新聞資源嘛!
  
  而據下午3年A組的同學回憶:
  
  ——跡部好友之一的忍足侑士:跡部在下午上課時明顯在走神。雖然別人看上去他一直在專心聽課,但作為認識他這麼多年的朋友,我可以很肯定的說:跡部一直在發呆!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有女朋友了,呵呵~~(笑得邪魅)跡部終於開竅了啊!(頗有『吾家有女初長成』之感)
  
  ——曾為跡部生日宴會舞伴的鈴木雅子同學:那天我沒有怎麼注意到跡部的言行,所以也不知道事件的真相。不過,據我可靠的身為女生的第六感告訴我:跡部君應該有一件相當困擾他的事。以往在上課的時候幾乎都不拿出手機來的跡部君竟然在那天下午上課時不時的拿出手機來看,據我估計,跡部君看手機的次數達到雙位數以上!是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跡部君如此作為?這真的是值得人深思啊!
  
  ——因為某老師生病請假而去3年A組代課的中村老師:我一聽到今天下午能夠去A組代課就覺得興奮啊興奮!那個A組可是全校有名的優秀班級啊,這對我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啊!先不說A組的學生都是上流社會的名門子弟,單說A組有幾個全校聞名的帥哥啊!哈哈~~雖然我已經是一個10歲孩子的媽媽了,但能夠看帥哥多好,養眼啊!……但真的等我站在A組上課後,我覺得自己寧願去辦公室多批改一些作業的!那個冰帝學園頭號帥哥級別的跡部同學,一直都聽說他是一個高貴、優雅的貴公子,但是現在一直對我釋放冷氣的同學又是誰啊??教務主任,我能不能夠現在再說我不想代課啊?那個高貴的,優雅的,華麗的貴公子跑哪去了?為什麼我要在這裡吹四十五分鐘的冷氣啊?兒子啊,老公啊,我以後再也不敢隨便去看帥哥了!
  
  據傍晚男子網球部的部員回憶:
  
  ——正選球員之一的向日岳人:跡部今天有點奇怪啊!每一球打得都是狠、準、快,絲毫不給對手反擊的機會啊!而且今天的訓練量好像增加了,好累啊!
  
  ——正選球員之一的日吉若:以下克上!
  
  ——正選球員之一的肉戶亮:跡部遜斃了!
  
  ——正選球員之一的芥川慈郎:呼呼呼……
  
  ——正選球員之一的忍足侑士:跡部應該是為情所困吧!小說裡面不是都有嘛,男主角喜歡女主角,一開始自己不知道,等到後來知道自己感情的時候,必定會苦惱一陣子的。呵呵~~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的,只不過是跡部晚了一點而已啊!(說罷還向記者眨了眨眼睛,幸虧本報記者抵抗能力高強,不然早就流血【鼻血】身亡啦!)
  
  調查總結:冰帝帝王、跡部財團繼承人跡部景吾同學因為一個重要的人或者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引發了這一起波動範圍頗大的『戀愛門事件』。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啦更新啦,不要大意地多多留言吧!!
權作番外吧 !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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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少年郎之心

  這天傍晚一結束網球部的訓練,跡部就匆匆換過衣服離開了學校。
  坐在自家豪華的加長車內,跡部心中一時紛亂。
  
  雙眉微蹙,跡部對於自己這一天的行為似有所悟又似不甚明瞭,他只覺得自己現在迫切地想見到那個正在家裡養病的某人。
  
  自從知道那個人因為生病而不能來校上課的消息後,跡部一直按捺著自己那顆躁動不已的心。
  其實他非常想要立刻就到那個人身邊去,但是又因為這個想法愣住了。
  他想到那個人身邊去,為什麼?跡部問著自己。
  他為什麼想要馬上見到那個人?沒有答案。
  但是跡部知道,這是他的心告訴他的,即使不知道原因。
  
  車速不快不慢,穩當一如往常。兩邊的景物倒退著,直至消失在視線。
  隨著離目的地的距離越來越近,心臟跳動的速度似乎越來越快了。
  近鄉情怯,跡部忽然想到了這個詞。
  
  三年前,跡部從英國回到日本的時候,他也感受到過。
  那時的他是懷著怎樣的感情呢?跡部想。
  激動興奮,有點;渴望思念,亦有;還有什麼呢?
  啊,是在降落到地面時那種失望吧!
  那個人,沒有來接他。
  在他在英國的七年時間裡,她從來都沒有主動與他聯繫過,從來沒有,而他,亦從來沒有。
  
  跡部回憶起自己剛到英國的時候,他每天忙著應付各類語言學習、精英教育,但每天臨睡前,他都會握著那支全球通用的手機,但是,它從來沒有響起過,不,它是響起過的,但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打過來的。
  在這樣過了兩年後,他的這個習慣改了。他變成每個月看一次關於那個人的報告,各種各樣的,關於那個人的學習的,生活的,交友情況的,等等。
  每次看到那個人的點點滴滴的消息,他都會在心裡默默地回憶很久,直到下一次的報告再呈上來。
  
  七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對於一個現在只有十五歲的少年來說,七年,已經是非常漫長了。
  用了七年的時間,跡部成長為如今足以堪當大任的跡部財團繼承人。
  七年的時間過去,跡部絲毫沒有忘記過去的一點一滴,他和那個人的一點一滴。
  
  已經可以看到那一片高級住宅區了,真快,跡部默默想到。
  七年的時間,對他來說,那個人的一言一行,非但沒有遺忘分毫,如今反而彷彿歷歷在目,那一段段往事定格在一個個影像中,深刻、清晰,永不磨滅。
  自己到底是懷著怎樣的心情來到這裡的呢?跡部再一次捫心自問。
  或者,他和她,又是怎樣的關係呢?
  
  豪華的加長車緩緩停下,目的地到了。
  跡部步下車子。不再焦躁,高貴,優雅,又回到了這個連上天都寵著的人身上。
  我只是,想要見到她,不是課堂上,不是晚宴上,不是一條條關於那個人的情報的白紙上,只是此時此刻,我想要,見到她,自然的,沒有任何隔閡的,真實的她!
  啊恩,這,應該就是某個自認為是『情聖』的花花公子的喜歡吧!
  是啊,喜歡,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喜歡。
  
  他喜歡她。
  從小時候開始,就喜歡上了。
  沒有預兆,沒有提示,就是喜歡上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會在哪一點終止。
  只是簡單的喜歡上了而已,而且還喜歡了這麼多年。
  所以,他才會一直關注著她,看著她,移不開視線,少不了關注。
  所以,他才會一直在意著她對他的看法,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他一直在意著,非常在意。
  所以,今天聽到她因為生病而不能到校時,他著急了,緊張了,想要立刻飛奔到她身邊。
  所以,很久以前聽到她說『從來不和身高比自己低的人跳舞』的時候,他會在心裡暗暗下決心想要快快長高,直到足以可以和她匹配,一起跳舞,甚至是其他美好的事情。
  所以,在聽到那個美麗的傳說的時候,他不顧別人反對,一頭金燦燦足以媲美耀陽的頭髮變成了現在神秘的魅惑的葡萄紫。
  所以,五歲那年知道自己要離開日本去英國的時候,即使這個決定早在幾年前就決定了,他也仍然捨不得離開這裡,因為,這裡有她,他捨不得。
  
  往事回首,一直回到最初的時候,跡部那長久以來迷茫的心終於見到了光亮,撥開雲霧,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他喜歡她,這就是全部的原因,喜歡,這就足夠了。
  明瞭了自己的心,跡部的腳步輕快而有力,朝著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
  
  『叮——咚——』直接按動門鈴,沒有猶豫,跡部等待主人來開門。
  
  等了會兒,就在跡部忍不住想要再按第二次的時候,門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公寓的主人,忍足雪月。
  有些詫異來人,雪月愣了一下,隨即讓開了路。
  跡部也不客氣,直接抬腳進去。
  
  為跡部倒了杯果汁,雪月坐在跡部對面的沙發上。
  「將就著喝吧,咖啡煮起來太麻煩了。」
  雪月自己則是拿了一杯開水喝藥。
  睡了一下午,現在的雪月比之中午時清醒多了,身體也好多了,畢竟雪月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
  只是她有些奇怪,跡部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呢?
  
  「真是太不華麗了。」這樣說著,但似乎是看出了雪月眼中的疑惑,跡部仍還是主動說起來由。
  「是感冒嗎,還好吧?」看到對方臉色蒼白,嘴唇泛白,但看精神還好,跡部雖有些擔心,也不再那麼焦急了,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放柔。
  
  「……沒事了,已經好多了。」沒有留意跡部擔心的眼神,雪月笑道,「怎麼,越來越有弟弟的樣了,特地過來探望我的?」語氣微有些調侃,雪月笑看著跡部。
  
  「不可以嗎?」彷彿剛才的擔心是假象一樣,跡部又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
  「本大爺想過來,就過來了!你,不歡迎嗎?」眉梢輕佻,跡部一副『如果你敢說一個不字就讓你好看』的表情。
  
  清楚接收到跡部的眼神,雪月輕笑以對。
  「哪能啊,親愛的,弟弟!」『弟弟』兩字加了重音。
  
  「弟弟?」非常不喜歡聽到這個稱呼,跡部眼睛微瞇起來,語氣已不似剛才的輕鬆了,「本大爺從來就不需要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姐姐!」
  今天之前還對自己的心意不瞭解,但經過今天的種種證明,跡部已經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所以,他不會再允許『弟弟』這樣的情況繼續下去的。
  「我們沒有親戚關係,所以,不要再以『弟弟』來稱呼我了!」
  
  「……」
  雪月並不知道跡部那一系列曲折的心路轉變,因此在這一剎那明顯有些怔愣。
  
  知道自己剛才的話有些過了,但跡部卻不打算道歉。
  在跡部的字典中,『道歉』二字是相當陌生的。
  他不需要向任何人低頭,也不會像任何人低頭。
  此時此刻,這個對象是雪月的時候,也不例外。不是因為她不夠這個資格需要他道歉,只是因為他不想。
  『弟弟』兩個字,好似會生生割斷兩個人的情誼,雖然此刻兩人還沒有深刻的感情,但他會努力讓她對他產生這種感情的!他會讓她喜歡上自己的!
  所以,他不再需要所謂『弟弟』這樣的身份,他想要比這更親密更深刻的關係,他想要一種能夠把他與她兩個人牢牢牽連在一起的關係。
  
  「以後叫我景吾,記住了,」黑沉的眸子緊緊鎖住那佔據自己心頭所有的人兒,跡部的聲音輕柔的那麼美好,那麼溫柔,近乎呢喃。
  「叫我景吾吧,雪月。」
  最後兩個字輕飄飄地自那雙唇間出口,隨後,又好似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消散在空氣中。
  

作者有話要說:吼吼,跡部大爺終於明白自己的心啦!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啊!O(∩_∩)O




第二十七章  心意之暴露

  雪月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保持這個姿勢已經有十分鐘之久了。
  跡部早已經回去了。
  
  雪月。
  自己有多久沒有被人這樣叫過了?
  除了父母親人、朋友以外,大概有二十幾年了吧?
  上一世的她,同樣也是大家族的女兒,出門是『夜小姐』『夜雪月』,回家是『小姐』『月月』,只有他會叫她『雪月』。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叫她,但從他的語氣、神態,雪月知道他是認真的,認真地叫她的名字。
  
  他是她讀研究生時的同學,工作以後又在同一個單位成為同事。
  她對他不是很熟悉也不瞭解他,但他卻會在每次碰面時喚她『雪月』。
  第一次聽到他這樣叫她時,她有些不習慣,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無數次後,她也就習慣了這種叫法。
  只是,她依然對他不甚熟悉。
  不過她也不會在意,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她和他只有點頭之交,偶爾也會有女同事問她,他們兩個人是不是男女朋友。
  她問她們為什麼會這樣認為。
  ——因為他總是喚你的名字,而你也應了。
  雪月因為這個答案愣住了。名字不就是被別人叫的嗎?
  ——只有親近的人才會叫名字的。她們這樣告訴她。
  從那以後,雪月知道了一件事:只有親近的人才會叫名字。
  但他與她算得上親近嗎?壓根兒算不上。
  雪月可以肯定。
  為什麼親近的人可以以名字稱呼?
  ——因為他們互相喜歡啊!同事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麼,跡部呢?
  因為喜歡她?
  雪月搖搖頭,那個驕傲的少年不會這樣的,他們倆之間相差了七歲。那個少年極有分寸,不會選擇這麼一條明顯充滿荊棘的道路的。
  那跡部又是為了什麼呢?
  這個問題一直迴盪在雪月原本就不太發達的情商細胞中。
  
  星期一,對於一般的上班族和學生來說,應該是一個星期中最糟糕的一天。
  週末假日輕鬆悠閒,全身上下的神經都放鬆了,要在星期一這天驟然緊繃是非常痛苦的。
  這一天,雪月心情舒爽地去學校上班。拜前幾天感冒所賜,雪月睡了夠本,現在是全身舒爽。
  
  在進入教室看到跡部的時候,雪月想到了那個暫時擱淺的問題。
  為什麼要叫她的名字呢?她可是他的姐姐啊!雖然人家現在好像不太願意叫自己姐姐。
  不過哪有比自己小七歲的後輩直接叫自己名字的?!尤其是在日本這樣上下、長幼分明的國度!
  越想雪月越發覺得自己虧大發了。
  
  於是,這一天3年A班的英語課堂上一直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
  深受A班同學愛戴的忍足老師一直哀怨地盯著某處,散發著疑似為怨念的氣息。
  跡部一直看著雪月,以別人不注意的角度,偶爾才會轉開頭看向他處。事到如今,他也不會再對自己的感情有所隱瞞了。只是他現在還不好堂而皇之地表露出來,至少在他能夠把握自己的人生之前。跡部是這樣想的。
  可是很明顯,有人不會這樣想。
  
  中午午飯過後,忍足以『啊好久沒有和跡部一起聊聊天了』為借口,將跡部約到學校人跡比較稀少的音樂教室。
  一關好門,忍足也不說話,只一直看著跡部。
  幾秒鐘過去了。
  「啊恩,忍足,真是太不華麗了!怎麼,被本大爺的華麗迷住了?」跡部張狂一笑。
  「……呵呵~~」忍足失笑,這個跡部一直這樣,他也已經習慣了。不過他今天叫跡部出來是想確認一些事情的。
  「跡部,今天找你說這些是以一個朋友的立場,希望你能對我說實話。」
  忍足表情嚴肅,跡部好似有一絲瞭然,也收斂了臉上的表情。
  「你……對我姐姐忍足雪月,是不是有了異樣的情愫?」
  忍足眼睛盯著跡部的眼睛,不想錯過對方眼中一絲表情。
  
  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跡部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
  看出跡部眼中那抹堅定、執著,忍足沒有任何輕鬆的感覺,心裡越發的擔憂起來。
  「跡部你應該知道,姐姐已經二十二歲了,當然我不是指二十二歲的年紀有什麼不好,只是你想過沒有,你只有十五歲!」最後『十五歲』三個字咬得比較重,忍足相信跡部這麼聰明的人應該一聽就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
  
  跡部沒有看向忍足,只是眼望著窗外。
  音樂教室窗戶外有一棵大樹,正好把此刻外面的陽光半遮。影影錯錯下,光線照射進室內,地上斑駁一片。
  偶來一陣風把樹枝吹得輕晃,那片斑駁的陰影也就跟著搖晃著。
  
  定定地出了一會兒神,不知道過去幾分鐘,抑或只是幾秒而已。
  跡部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剛才稍有沙啞,但卻依然動聽,堅決。
  「……十五歲怎麼了?二十二歲又怎麼了?」
  慢慢轉回身,跡部直視忍足的眼睛,一錯不錯。
  「只要本大爺有這樣的心意,年齡又有何問題!」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帶著少年心底最真摯的情感,懷著少年無比強大的自信。
  
  「呵~我就知道會是這樣!」臉部肌肉放鬆下來,忍足低笑出聲。
  「認識這麼多年,我還是瞭解你一些的。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投入的感情有多深,可是這件事,卻不是輕易能夠如你所願的。」忍足陳述事實。
  「不說姐姐是不是有這個心,光說你的父母能夠同意嗎?那個與忍足醫療聯盟的佐籐財團又能夠同意嗎?這些都是擺在你面前的阻力啊!」
  看對方臉上若有所思,忍足知道跡部是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忍足覺得作為朋友他還是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被感情沖昏頭腦的傢伙的。
  「……還有最為重要的,姐姐對你的想法是怎樣的?這應該是所有事情的先決條件吧!」
  
  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最後一點才是跡部此時考慮最多的。
  「……我不知她是怎麼想的,我也沒有跟她說過。」
  
  這是這麼多年來忍足第一次看到向來驕傲得猶如神詆般俯視眾人的跡部景吾竟然會露出這麼——怎麼說呢,落寞?苦澀?——的表情來。
  直到此刻,忍足才真正確定,跡部對於自己堂姐的感情比之『喜歡』可能都要深得多,也許,這就是愛吧?
  站在朋友的立場,忍足只能在心底默默祝福自己朋友第一次戀情能夠順利開花結果。將來若有需要他幫忙的一天,他也會竭盡全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忍足少年又出來冒個泡,噗~




第二十八章  喜歡之宣告

  那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冰帝男網部在度過了難堪的關東大賽後,比之以往沉寂下來了。
  雖然沒有取得進入全國大賽的資格,冰帝男網部每天依然都在練習。
  球網周圍圍觀的人數較之以前非但沒有減少反而多了許多,網球部裡的校園明星還是頗受眾女生喜愛的,她們並沒有因為網球部止步於關東大賽而對其降低熱情,每天仍然都在為自己的偶像加油吶喊。
  
  跡部這幾天也是著惱非常。
  自己從小並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發展一項愛好,網球,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的執著。
  但是這一次的失利明明白白告訴自己:自己在網球方面確實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身為一部之長,他沒法向他人傾訴這些苦惱,唯有用更多的訓練來填補自己的遺憾。
  
  不等跡部自己鬱悶多久,一個更加震顫人心的消息像炸彈一樣,轟走了他唯一的耐心。
  『忍足與佐籐兩大財團不日將要在聯姻上踏出實質性的一步』『兩大財團聯姻日本經濟又將如何走向』等等大篇幅報道鋪天蓋地而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
  跡部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跡部從來就沒有這樣無力過。他現在還沒有自主的能力,也不知道對方的心意是怎樣的。
  一籌莫展。
  如果是一般的人遇到這樣的情況,那麼或許就會變得『一籌莫展』吧?
  但跡部是誰?
  他是那個小小年紀就能統領冰帝網球部200人的部長,他是那個日本排名第一的跡部財團唯一繼承人跡部景吾!既然上蒼賦予了他『跡部』這個姓氏,那麼,他也不會辜負這個姓氏的,不是嗎?
  心中打定主意,跡部雙眼驟亮,不時閃動著犀利的光澤。
  
  這天中午,雪月難得的沒有出去外面吃飯,而是自己在廚房草草煮了幾樣菜,將就著吃。
  還沒等她放下碗筷,門鈴倒是響了。
  雪月覺得奇怪,平時這裡不會有什麼人過來的。
  無法,只得去開門。看到來人,雪月讓人進來了。
  
  來人正是跡部大少爺。
  今天是週六,難得的網球部今天休息一天,他就耐不住自己的感情跑來雪月這裡了。
  可是等到看到心心唸唸的那人時,跡部又覺得自己沒有任何話題可說。
  難道要說:本大爺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向你請教英語的嗎?也不想想,人大少爺都在英國呆了幾年了,還需要請教別人嗎?
  又或者是:本大爺無事可做,順便過來這裡逛一逛?有人會在自己無聊的時候閒逛逛到離家車程一個小時之遠的別人家裡來嗎?有誰會信啊?
  ……
  跡部想到過無數的理由,但還沒等到成型就被他否定了。
  他並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即使一旦他認真起來就會非常擅長,他也不喜歡。
  這是作為跡部景吾所不允許的,這是他的驕傲。
  
  上一次跡部來這裡是因為雪月生病,他忍受不了自己掛於心間的人獨自忍受病痛的折磨,所以,他來到了這裡。
  而這一次,跡部終於下定了決心,下定決心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
  無怪乎跡部這麼著急著表達心跡,因為就在昨天晚上他收到了『紅色炸彈』。
  主角是他認識的,而且萬分熟悉。
  正是他喜歡至極的忍足雪月與佐籐翔。兩人將於半月後舉行訂婚儀式。
  這種時刻,已經不容得他再躑躅分毫了。
  
  客廳內開著燈,屋外的光線只是透過落地窗的縫隙遊走在地板上。
  已經步入盛夏,熾灼的熱氣卻沒有進入屋裡,空調供應著冷氣,徐徐吹著,令人感覺不到絲毫熱量。
  和上次一樣拿出了果汁,雪月將之擺在茶几上,自己則是拿著一杯水慢慢啜飲著。
  
  「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雪月隨意地翻著手中的雜誌,這幾天天熱她都是靠這些雜誌度過一天天的。
  其實,雪月對於這位第二次踏入公寓的少年是有些好奇的。
  自己和他在分離了七年之後,兩人的關係只是比陌生人稍微熟一點而已。
  而在少年回到日本之後的兩年多時間裡,兩人除了師生關係之外,大概只有各種大小宴會的點頭之交了吧!
  對於少年的再一次來訪,雪月是疑惑的。
  少年並沒有讓她等多久,在她放下水杯之後,少年開口了。
  
  「上一次本大爺就說過了,本大爺會叫你的名字的,雪月。」堅定地看著雪月,跡部眼中有著不容反對的意志。
  距離那一次探病,兩人一直沒有單獨相處過。
  跡部一直沒有機會以名字喚對方,而雪月也不會在突然之間去他問為什麼要以名字相互稱呼。
  
  所以這一次等到機會了,雪月不失時機就把自己的疑惑問出口。
  「好,景吾,上一次沒有時間問你。我倒要好好問問你,為什麼突然之間要叫名字,你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嗎?」
  雪月等待著跡部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倒有幾分緊張。
  
  定定地凝望著雪月的雙眸,直到對方有轉移視線的趨勢,跡部才緩緩開口。
  「……真的不知道嗎?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注意到對方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跡部又開口了。
  「其實你應該猜到一些了吧!從我說出相互用名字稱呼以後。」
  頓了一頓,似乎是為了襯托出接下來自己將要出口的話語。
  「——雪月,本大爺,不,我喜歡你,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可以忽視我們之間七歲的年齡差距,喜歡到可以忽視他人對於師生戀的忌諱。」
  往常驕傲華麗的聲線此刻異常溫柔似水,柔和得讓人有哭泣的衝動。
  是啊,兩人的愛情道路並不會順暢的。
  跡部心知肚明,所以才會遲遲無法表白。
  忍足心知肚明,所以才會先分析後勸說最後默默支持的。
  雪月也是心知肚明,因此,她並沒有在聽到時反駁什麼。
  
  雪月要反駁什麼?
  是要阻止一個還無法主宰自己的少年不要戀上自己從而放棄這段美好的初戀嗎?她沒有這樣做的權力。
  還是要告訴少年他這段朦朧的感情並非是男女之情,讓他不要貪戀兒時的溫暖?從少年那堅定的雙眸中雪月讀懂了那異樣的情愫,即使雪月自己並沒有過一次戀愛的經歷。
  她要反駁什麼?
  高傲的少年雙眼清澈,此刻顯然是理智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眼神自信地看著自己。
  一時之間,雪月無話可說。
  
  「……今天我來說這些並不是想要讓你當下決定什麼的,」語氣由之前的溫柔轉向高傲,「……本大爺只是來告訴通知你的,本大爺喜歡你,你只要知道這個就足夠了!」
  
  看著對方彆扭的樣子,剛才沉悶的空氣似乎都漸漸流轉起來,雪月輕抒一口氣,嘴角不可抑制地往上翹著。
  「是,我知道了,知道這個就足夠了!」
  語氣微微拖沓,包含著明顯的笑意。
  不出意料的,對方眼神開始游移,耳朵微染粉色。
  呵呵,畢竟還只是個十五歲的少年啊!
  

作者有話要說:哦吼吼吼,跡部少年終於告白了啊!
謝謝留言的童鞋,大家不要大意地繼續留言吧!O(∩_∩)O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  離別之曲調

  在跡部少年所謂的告白之後,冰帝網球部迎來了一個絕對的好消息:身為東道主地區代表球隊,冰帝被推薦參加全國大賽。
  雖然這樣的結果對於一向高傲不願低人一等的冰帝球員來說,頗為不願。但是,參加全國大賽是他們每個人的夢想,所以,即使是撿來的入場券他們也會好好珍惜,但反過來不正好說明冰帝是一個強隊才會擁有這個機會嘛!
  無論如何,冰帝趕上了這趟末班車,積極地應對各場比賽,全力扳回關東大賽時的恥辱。
  
  雪月在那天之後,一直沒有什麼動靜。
  依然是每天工作,生活,哦還有,偶爾決定一些關於訂婚宴的事宜,她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願意,但也沒有絲毫的喜悅。
  這幾天裡,雪月偶爾也會想起跡部少年那瞳孔中的滿滿深情,但是這些對她來說,只是加速她下那個決定的催化劑而已。
  
  表面的平靜無法遮掩內裡的波濤洶湧。
  
  這些日子裡,跡部一邊為著網球部能夠順利晉級而興奮著努力著,但同時又為之前自己衝動之下做出的告白行為反省。
  當然,跡部並沒有後悔對自己喜歡的人說出『喜歡』二字,只是,無論承認與否,現在的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承擔這句話所帶來的後果。
  跡部自己知道,雪月當然也知道。
  所以之後的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遺忘那一幕,好像兩人之間從來沒有這回事一樣。
  
  只是,風過便能無痕嗎?
  
  訂婚宴的前一天晚上,敲門聲打破了靜謐的時空,公寓迎來了情感之中意料之外的少年。
  跡部少年站在門外,沒有選擇門鈴而是敲了幾下門。
  通過貓眼,雪月可以很清楚地看見對方渾身濕透地站著,頭髮上還淌著水,順著臉頰落下。
  敲門聲不大不小、不急不緩,正好夠讓屋主聽見又不讓鄰居覺得吵鬧。
  
  少年是冒雨過來的,哦,傍晚開始就下起了雨,怪不得淋濕了,但身為跡部財團繼承人的他怎麼會冒雨過來?
  雪月想不通,也不想深思。
  
  這是跡部第三次來到這間公寓。
  第一次是探病,第二次是告白,第三次……第三次他要如何做呢?在對方訂婚日的前一天晚上,他要說些什麼,又做些什麼。
  兩人終究也沒有多說什麼話,只是沉默地看了對方幾秒後就結束了無聲的對話,跡部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第二天一早,雪月整理好一切,帶著自己需要的東西便離開了這間公寓。
  
  沒有選擇兩家的名下產業,訂婚宴會場地擇在東京最富盛名的帝國飯店。
  由於是忍足與佐籐兩大財團本家直系聯姻,訂婚宴會場佈置得華麗異常。
  雖然離正式開宴還有兩個小時,但現場工作人員早已經準備得相當充分,生怕在這樣重要的場合出丁點兒差錯。
  
  冰帝男網部在今天有一場重要的賽事,這是在三天前決出晉級名單時就已經知道的。
  這一次的對手是曾經讓冰帝慘遭滑鐵盧而止步關東大賽的青春學園。
  宿命的比賽,命運之神到底是偏向誰、更寵愛誰?一切的答案,都將在今日揭曉。
  
  跡部今天既緊張又興奮。
  緊張的是自己最喜歡的人將在今天訂婚,但男主角不是自己,他要如何阻止這場婚宴?
  興奮的是,今天他終於可以堂堂正正與那個讓他都為之敬佩的男人決戰了!
  
  比賽開始後,會場的看台上出現了兩個耀眼的人。
  一男一女,男的俊雅絕倫,女的清麗脫俗,兩人十分登對。
  兩人都注視著冰帝這一邊的球員,臉上掛著令人舒心的笑容。
  「你就是來看這小子的?」男人開口了,聲音清亮,秀中帶雅。
  「啊,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吧!」女人的聲音中感慨居多,依稀帶著不捨。
  「真的決定了,不後悔?」
  「是啊,不後悔!」擲地有聲。
  
  球場上的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兩隊比分焦灼著,1 VS 0,1 VS 1, 1 VS 2, 2 VS 2,還剩最後一場就能揭曉最後哪支球隊能夠進軍四強。
  第五場,冰帝跡部景吾VS青春學園越前龍馬。
  比賽一開始便呈一面倒趨勢,跡部贏面頗大。
  不過,出人意料的,最後的結果卻是那個青學的越前龍馬以7:6打敗了跡部景吾。
  
  看到這個結果,看台上的兩人沒有再多逗留,轉身走出了會場。
  「不去和他告別可以嗎?」佐籐翔試圖勸服雪月。
  不錯,在看台上的兩人正是佐籐翔和雪月。
  「不用,之前已經見過了。」雪月指的是昨天晚上的見面。
  「那好,現在就去吧!」在這點上,佐籐翔從來沒有說贏過雪月,只得做罷。
  
  比賽結束已經十一點多了,跡部沒有時間來悼念輸掉的遺憾,立即命人開車,從這裡出發去會場至少需要半小時,離訂婚宴正式開始十二點沒有多少時間了。
  一路上闖了好幾個紅燈,跡部是在車上換衣服的,終於在十二點之前趕到。
  
  而此時的帝國飯店會場內卻是忙亂不已。
  所有重要賓客均已到場,媒體記者無數,準新郎和準新娘卻直到現在還是不見蹤影。
  
  「信一,雪月還沒有到場嗎?」雪月的爺爺忍足老爺子皺眉看向自己的最信任的愛子。
  「父親大人,還沒。」雪月的爸爸忍足信一亦是有些著急。
  「翔君去接她了吧?有多久了?」不愧是久經商場的老狐狸,這種時候仍然能夠保持鎮定。
  「一早就去了,聽說是為了陪雪月去化妝。」
  
  「哎,怎麼還不開始呢?」
  「是啊,今天有新聞了!」
  「呵呵,兩大財團聯姻嘛,而且聽說是俊男美女呢!」
  ……
  記者在會場內交相討論。
  「已經超過預定時間了吧?」
  「是啊,不會出什麼變故吧?」
  「嘿嘿,那不是有好戲看了!」
  「是啊,不知道是哪一方反悔了啊?」
  
  跡部走至會場,與忍足侑士並肩而立。
  「怎麼回事?怎麼還不出來?」
  「呵呵~~可能某人要玩悔婚戲碼吧……」忍足低笑,並沒有因為現場的騷亂而著急。
  
  這時,只見兩方家長走向主席台。
  佐籐老爺子與忍足老爺子對看一眼,似是某個目標達成一致。
  「對不起,今天的訂婚宴,不得不……」
  沒等話音落下,會場正中央的大屏幕驀然打開了。
  曲線形的波紋過後,屏幕上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兩人正是今天訂婚宴的主角,忍足雪月和佐籐翔。
  
  看到本該出現在宴會現場的兩人出現在屏幕上,現場一時人聲紛紛。
  
  「大家,對不起!」佐籐翔先開口。
  「請原諒我和雪月的任性,沒有事先和大家說,讓大家白跑這一趟。由於我和雪月不想再被家族束縛,所以,趁著今天大家都在,我們要宣佈一個消息!」
  「爺爺,爸爸媽媽,對不起,請允許雪月離開日本一段時間,雪月會回來看你們的!」
  「是的,我們要離開日本了,希望長輩們可以理解我們。」
  不等大家反應過來,屏幕已經變暗。
  
  賓客嘩然,記者拚命地抓拍著剛才的畫面,兩方家人表情不一。
  忍足拍拍朋友的肩膀。
  「很酷吧!」
  
  而跡部,此刻卻是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聲音一直迴盪著,『她離開了她離開了她離開了她離開了』,久久不停……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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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把這一章憋出來了,雪月和翔兩人雙宿雙飛啦(滾,pia飛)!
呵呵,說笑的,他們兩人是去開闢另一個新天地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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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篇展開的是跡部少年艱難的尋妻之路啊~~
呦西,大家繼續多多留言支持吧!~

ps:祝各位童鞋明天六一節快樂~~(*^__^*) 嘻嘻……




第三十章  相思子

  C國D市E大
  「這句話語法可以這樣來理解的,……,」清亮而優美如夜鶯般婉轉的聲音,伴著清脆的鈴聲而結束。
  「這堂課就上到這裡,同學們有興趣的話可以課外查資料再研究一下。」
  高挑的身影依舊優雅,秀麗的淺藍色髮絲紮成一束,高貴、幹練。
  
  熟悉的振動提醒著某人電話來了。
  「喂,我是夜雪月,請講。」雪月用的是中文,聲音一如既往地淡然如水。
  「……」
  「哦?這樣,好的,您請放心。」嘴上話語恭敬有之,卻無半分卑躬,這是對對方長者的尊敬。手機又振動一下。
  「……」
  「嗯,我知道了,再見。」
  
  電話回撥過去。
  「喂,剛找我什麼事?」出口的是中文,語氣依然淡然,只是夾雜了親人間的關切。
  「呵呵~怎麼,你很忙啊,不可以現在打電話給你?」對方說的卻是日語,話語中可以聽出來濃濃的笑意。
  
  「尹翔,你可以說中文,都學了三年了。」眉峰微挑,聲音中多了絲調侃。
  「你可別跟我說你還不會講利索哦1
  
  「雪月你——,」雪月可以想見對方現在的表情,定是咬牙切齒的吧!
  果不其然,通過話筒可以聽見對方磨牙的聲音。但對方只是頓了一下,就立馬開始反擊。
  「哦哦,我就是喜歡說我的『母語』不可以啊1『母語』兩個字加重音。
  「不知道是誰哦,第一天來這裡就會說中文了,呵呵~這麼天才的人竟然會是我的朋友,我是不是應該表示榮幸呢,『月公主』?」『月公主』三字加重音。
  
  一聽到對方抬出了『月公主』這個名號,雪月立馬轉移話題。
  「哪能啊,尹翔大帥哥!對了,你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某人一般可是不會主動與我聯繫的啊1
  
  「啊,雪月你這是在抱怨我不夠關心你嗎?真是冤枉啊,我一向來都是極其關心你的生活的啊!你看,就說去年哦,那個XX公司的經理一直追求你來著,那次不是我幫你擋的嗎?還有六個月前那次,你隔壁鄰居,就是經常纏著你的那個啊,要不是我,哼哼,你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再說啊,兩個月前,……,」對方一個人在另一邊滔滔不絕、沒完沒了、不厭其煩地訴說著曾經一度讓雪月困擾的事情。
  五分鐘過去了,對方沒有停止的意思,雪月聽著他在耍寶。
  十分鐘過去了,對方還是沒有停止的意思,額角微微隆起。
  十五分鐘過去了,對方依然……哦,終於停了。呼,終於說完了,雪月輕吐一口氣。
  
  話筒中傳來『咕嚕咕嚕』的吞嚥聲音,想必是在喝水補充水分吧!
  對方再接再厲。
  「……還有啊,半個月前,不是我說你啊雪月,你的魅力也太大了點吧!半個月前,你的那個學生礙…」
  又過去了三分鐘。額角青筋忍不住直跳,雪月深吸一口氣。
  「尹翔——,」聲音很溫柔,比之以前兩人相處時更加溫柔。
  對方似乎終於意識到什麼了。
  「哦,雪月藹—,我這邊的信號不太好了,啊就這樣吧,先掛了,以後再聯繫1掛的那叫一個匆忙啊!
  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雪月輕輕按下掛機鍵。
  「——翔,你最好別被我抓住把柄。」
  
  這兩人自然是從日本來到C國的忍足雪月和佐籐翔,哦不,現在應該稱呼為夜雪月和尹翔。
  時間過得很快,兩人離開日本已有三年半之久了。
  並不是不敢回日本,只是覺得一直留在這裡蠻好的。
  沒有人認識他們,可以無拘無束地過著自己想要的生活。
  
  兩人從頭開始,脫離了家族的庇佑,一步一步努力著。
  
  剛開始的一年,雪月獨身一人去美國再一次學習;而翔卻是先來到這個國度。
  雪月完成學業後與翔會和,很順利地進入D市乃至C國聞明的E大,博士的學歷,優秀的個人素質,完美的工作能力,這一切讓雪月很輕易地拿到了講師的職稱。不過,雪月仍在繼續努力。手頭的論文爭取要在暑假前完成,雪月現在的目標是副教授。
  雖然雪月一直對名利看得如同浮雲一般,而事實上雪月對什麼都看得很淡,她對自己得到的是什麼職稱並不是很在意,但每每在自己發表論文亦或是受到別人的讚賞時,說不開心那絕對是騙人的。
  從以前就說過,雪月享受那種能夠給自己帶來掌聲的感覺,而現在這樣努力去獲得那些榮譽應該就是為了這一點吧!
  她需要的一直就是鮮活的生命。既然自己無法真正活得五彩斑斕,那就讓別人的讚譽來為自己添加濃墨重彩的一筆吧!
  
  而佐籐翔,現在是尹翔了,憑借東京大學經濟學碩士的文憑,尹翔很快就在D市一家上市企業站穩腳跟。
  經過三年多時間的努力,曾經學校的優等生、佐籐財團中哥哥的左膀右臂,尹翔已經成功躋身成為企業的中流砥柱,雖年輕但卻聲望頗高,副總經理一職也是做得極為得心應手。
  二十八歲的尹翔,相貌英俊,氣質溫儒,事業有成,自然是年輕女人的愛慕對象。
  與雪月一樣,尹翔在被各種榮譽所環繞的同時,倒追他的女人可以從公司排到E大。
  同樣與雪月一樣,尹翔沒有接受任何一個女人的感情。
  他與她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他不想傷害無辜的人。
  不是他不想戀愛一次,而是,沒有合適的對象。
  原因,他自己知道。
  
  ——————
  
  雪月和尹翔兩人在D市活得那叫一個精彩絕倫,而在隔了一汪海水的日本惦掛著兩人的人,有人放心之,因為經常電話、e-mail聯繫,甚至偶爾在某個國家見一面;而有些沒有聯繫的人,卻是擔心有之,責備有之,思念亦有之。
  還有一個人,跡部,雖然知道兩人的情況,卻是沒有聯繫。
  
  他靜靜地看著有關於兩人哦不應該是雪月的大小事情,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努力著,期望與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人早日見面。
  一開始聽到她離開的消息時,跡部完全不知所措。
  經過幾天的沉思,他漸漸冷靜下來。
  一旦冷靜下來,跡部就覺得這樣的結果倒是最好的。
  這並不是意味著他的放棄,而是為著再一次出擊所做的準備。跡部對自己這樣說。
  他需要成長。
  是的,跡部需要成長,成長到足以掌控自己一切的時候。
  
  接受了家族的安排繼續在冰帝高中完成學業,只是他僅用了一年的時間早早地完成了高中課程,接著,他進入了東大,為將來接手財團做準備。
  大學開始他沒有再跳級,不是因為不能而是因為不願,他知道她在哪裡、在幹什麼,他忍不住想早早地光明正大地與她見面,於是他抓住一切可以走到她身邊的機會。
  家族為他安排相親對像時,他拒絕了,以現在應該以學業、事業為重為借口。
  學校選拔去姊妹學校交流訪問時,憑藉著向來優秀的成績、出色的外交能力,他輕易就拿到了那個名額。
  
  ——快了,快了,我心中的那個人啊,請你再多等一下,馬上,我們就能見面了。
  深夜漆黑的房間內,靜靜躺在床上的跡部這樣對自己說。
  那上就能見到你了,雪月……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下一章應該就能見面了。。。吧。。。




第三十一章  西江月

  幾天以後
  D市E大
  「雪月,這一次請你幫忙主要是因為這次姊妹學校交流訪問團即將來我校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合作學習。既然你同樣來自日本,相信找你擔當我校此次交流團團長是最合適的。」年逾六十的花甲老人溫和地望著夜雪月,期待得到肯定的答覆。
  「嗯,我知道了,姜爺爺。」雪月很尊重面前這位老者,不僅因為老人淵博的學識,還因為老人兩年來一直都對她很好,這讓幾乎是孤身在C國的雪月感覺到了親人的溫暖。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的有些晚,儘管已經是三月底了,D市仍然不缺寒氣,或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春寒料峭』吧。
  因為溫度沒有往年同時期的高,許多應景的花兒都畏寒似的沒有競相開放,只是零星有幾朵冒出了枝頭,為遲遲不肯褪去的春寒點綴了春意,顯得有生氣多了。
  
  姊妹學校的訪問團正是在這樣春寒不褪而又隱隱吹著暖風的季節來到了E大。
  彷彿是為了迎接遠道而來的客人,好幾天不見太陽的D市陽光明媚,天空澄碧,迎春枝頭上也開出了一朵朵小小的黃花。
  
  雪月帶領自己團隊的主要成員去機場接機,飛機還算準時,並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就看到一行人出來了。
  並不是說雪月等人眼力有多厲害,只是那一行十幾人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
  十幾人有男有女,均是男的俊帥女的靚麗,隨便哪一個往人群一站都是極其吸引人眼球的主。
  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更是十幾人中的佼佼者。目測一百八十公分以上的挺拔身姿,一頭葡萄紫的短髮微翹,那張俊美絕倫的臉配上華麗高傲的表情,整個人耀眼得猶如神詆般引人膜拜。
  
  感覺到身後學生發出的陣陣低聲議論雪月才回過神來,輕搖頭甩下剛才初看見那人的震驚,雪月暗道自己定力變差了。
  抬眼望去,對方似是也看到了她,兩人視線相碰俱都沒有躲閃。
  雪月自然地上前去打招呼。
  
  「跡部君,好久沒見,歡迎來到C國。」雪月臉上的笑容完美一如往常,兩世為人,禮儀這種東西早已深入骨髓,輕易無法改變。
  「啊恩,你倒在這裡過得很逍遙啊!」臉上絲毫沒有因幾年不見而現在乍然相見所應該表現出來的驚訝,語聲一如既往地華麗、魅惑。
  「呵呵,C國風情人文都是好的,很適合我在這裡居住的。」眉梢亦沾染了些許笑意,雪月視線掃視一眾人——
  「那麼,歡迎遠道而來的東大各位同學,希望我們能夠共同度過一段美好的時光!」
  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暗暗期待接下來一個月的時光,除了跡部。
  
  跡部之所以願意甚至是積極參與這一次的交流活動,究其原因無非是早一步名正言順地與心上之人見面。
  剛才下了飛機後他還緊張、欣喜了一把,不過在真正看到對方並且兩人打過招呼後,跡部剛才緊張、欣喜的心情不翼而飛。
  去他的緊張,去他的欣喜,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那邊一頭熱,人家壓根兒就沒把他當回事!
  意識到這一點的跡部只想把那人狠狠抱在懷裡。
  ——兩人三年多沒有見過面,一個擁抱一點都不過分吧!
  ——可對方卻只是與他說了幾句平淡如水的問候!
  跡部把所有的想法都壓在了心底,只等有一天無法承受時爆發出來。
  跡部活了一十八年,從小不管是長輩、同學,無論是學業、工作,沒有哪一項難得倒他。然而一旦碰到關於那人的事情,他就從來沒有自信過。因為對方從來沒有給過他一絲期待,他怎麼能自信的起來?!
  此刻的跡部不再是高高在上被人崇拜的跡部景吾,只是一個也會因為心意無法被喜歡之人接受而苦惱、氣憤的十八歲男孩而已。
  不過,這樣的跡部卻是更加完整了,擁有了人類正常的七情六慾,不再只是事事如機器般完美無缺了。
  
  感情或許讓你無法完美,但感情卻也讓你更加完整了。
  
  安排好東大一行人的住宿問題順帶介紹了附近一系列可以活動的場所,雪月就離開了,所以雪月不知道在她離開之後發生的一些對話。
  「哎哎,你說剛才那個人好像在哪裡看到過啊?」男生甲率先說出自己的疑惑。
  「是啊,我也看到過這個人,……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了。」男生乙立馬接話。
  「是吧是吧,我記得不久之前好像看到過……」男生甲眼睛一瞬間亮起來了,卻又迅速黯淡下去,抓頭苦苦思索。
  「……唔,我覺得好像在電視中看到過她……在哪裡呢?……她又不是明星,貌似是在幾年前了吧……什麼時候呢……」男生丙也加入討論。
  
  一眾男生在這邊討論,女生那邊亦是說起那個讓人無法輕易忘懷的帶隊老師。
  「三條,那個老師好像和跡部君認識的,不知道他們……」未盡的話令人浮想聯翩。早田臉上微帶擔憂地看著名叫三條的女生。只是沒人發現她嘴角一抹令人心裡發毛的陰毒笑容。
  「早田,你想說什麼?」三條仍然如常地看著手裡的書,沒有抬頭地問道。
  「三條……我是擔心你,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就很喜歡跡部君的,我只是擔心你……」早田聲音弱弱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三條正在欺負她呢!
  「呵,是嗎?」終於抬起頭來,一張明媚動人的臉,不屑從眼中一閃而逝,「我承認,我是很喜歡跡部君,那,又怎麼了?你擔心我什麼了?」
  「三條,今天跡部君看到那個姓夜的女人之後臉上的表情就變了,我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不會普通的!」暗暗下了賭注,一口氣說完連自己都嫉妒不已的話,早田只希望對方能夠被自己的話激起不甘,一如自己。
  「哦,是嗎?」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一臉堅定的眼神,眼中的不屑越漸濃烈起來,不過又被很好的壓了下去,「我清楚要做些什麼。」
  「嗯,我是支持你的三條!」
  「那謝謝你了。」三條隨意說著。
  在他人看不見的角落,一抹狠毒的陰色從某人眼中閃過,隨即又恢復平靜。
  
  這些發生在東大學生之間的對話雪月自然是不知道,不過就算是她知道了,也不會理會的吧!
  
  而話題中另一個主角此刻正在自己房內休息,緩解旅途的疲勞,不過,身體休息並不代表思維也停止了運轉。
  跡部正在思考,不錯,思考。
  不是思考跡部財團眾多文件怎樣處理,也不是思考這一次出來交流訪問怎樣才能更加完美順利,而是在思考一個關於他一生的問題。
  沒錯,確實是關於跡部一生的問題。
  一道亮色從眼中閃過。
  ——本大爺不會讓你有一直逃避下去的機會的!
  ——本大爺想做的事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跡部大爺開始反擊(?)了。。。




第三十二章  秋風詞

  華燈初上,D市街道兩旁路燈皆已亮起,朦朧的光暈淺淺的,曖昧纏綿。
  街上人群三三兩兩,熱鬧非凡。
  
  跡部坐在車內,右手輕點,雙眉微蹙,眼神若有所思,但其中的亮光卻猶如利劍般鋒利,又如豹子般等待獵物,伺機而動。
  大約過了一小時左右,目的地到了。
  入目的是一棟帶有花園的兩層小別墅。越過白色的闌珊望去,藉著微弱的光線隱隱可見是一大片鳶尾,到了五月應該能夠開出如主人般美麗的花朵吧!
  
  一樓燈光亮著,跡部按動門鈴,等待主人為他開門。
  不負跡部的期待,別墅主人很快就出來了。
  
  雪月聽到門鈴聲開始還以為是尹翔,但轉念一想,如果那個人過來的話肯定會事先打電話的。可是她在這裡沒有幾個朋友,更何況是到她家裡來的朋友了。
  揣著淺淺的疑惑打開大門,不遠的距離很清楚就能看到那個不論到哪裡都一如既往華麗的少年,哦不,十八歲應該不再是『少年』了吧!那麼男孩?男人?(雪月囧,暗自搖頭,十八歲稱為男人似乎是過了點吧!)還是男孩吧。
  被雪月心裡定義為男孩的跡部就站在闌珊外,似乎是等待雪月迎他進去。
  而雪月在看了跡部一會後,也如跡部期待地讓他進了屋。
  
  屋內正飄散著濃郁的咖啡香味,雪月為兩人各倒了一杯,開始無聲地喝著。
  而本來下定決心要在今晚做些什麼的跡部,不知是被別墅寧靜的氣氛打動了,還是被那香濃的咖啡吸引,一時之間竟也沒有開口說話。
  兩人具是靜靜地一口口喝著,靜謐的氣息流轉開來。
  
  雪月在心裡猜想著跡部來這裡的目的,當然,說目的是難聽了點。
  不過雪月有她自己的想法。
  你說,跡部才剛剛抵達D市,他是怎麼知道自己的住處並且準確無誤地找到這裡的?好吧,如果他一定要狡辯說是詢問別人知道的,她也無話可說了。
  但是,她可還沒有忘記在她離開日本之前男孩對她說的那一段不長不短的告白呢!什麼『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啊,『喜歡到可以如何如何。。。』啊,每次這幾句話一出現在雪月的腦海中,雪月就不可抑制地想要微笑。
  
  前世今生,活了快五十年的雪月並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告白,相反,聽過無數人在她面前說喜歡她云云,但雪月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人。
  沒有什麼特殊的原因,雪月就是覺得自己並沒有對那些人產生一如對方的『喜歡』啊、『愛』啊的感情。
  雪月不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是屬於正常行列的人,但好在,現在雪月還只有二十五歲更遑論前世的二十三歲了,這樣的年齡不用擔心會被家人逼婚或者受到社會上不善視線的歧視。
  所以,雪月一直活得雖然沒有激情卻也算是安寧,如水般平靜,沒有大的漣漪。
  
  但如今,眼前的男孩眼中那種猶如見到獵物般興奮而熱切地注視自己的視線,一步不離地焦灼在自己臉上,讓向來淡若如水的雪月也不免心中一跳。
  他到底是在謀劃著什麼?
  畢竟身為屋子的主人,一直對客人不理睬是極不禮貌的,雖然心裡仍然有些驚疑不定但雪月還是不想讓這尷尬的沉默繼續蔓延下去。
  「聽說你提前兩年進入東大,成績依然非常優秀啊!」語氣中不乏讚賞,雪月暗想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眼前之人確實是人中之龍啊!(此刻這樣想的雪月壓根早就忘了她自己當初是如何看待跡部的。)
  雪月把話題帶到了自認最為安全的方面上,既是與對方息息相關的學業問題,又是自己可以說得上話的。
  一舉兩得,多好。
  但是這樣想的雪月卻是從來就沒有想過對方如此迫切想要進入大學甚至是掌握財團事務的原因。
  
  聞言,跡部的眼睛眨了一下,他順著雪月的話接下去。
  「啊恩,本大爺當然是最華麗的,那些高中的教材還不至於難道本大爺!」
  不過顯然的,跡部並沒有想要對方轉移視線的意思,也並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雪月剛想鬆一口氣,跡部就又開口了。
  「那時候為什麼離開日本?」
  跡部只是問了這樣一句話,然後繼續凝視著雪月的雙眸,彷彿她沒有說出答案就會一直這樣盯下去似的。
  
  屋內的氣流一下子沉悶起來,隱隱有凝結的趨勢。
  不過幾秒鐘,又被幾聲輕笑打破。
  「呵呵呵,跡部你真可愛!」又是幾聲輕笑。
  雪月並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不是膽小,不是心虛。
  
  跡部沒有說話,只是一徑望著雪月的眼睛,好像要從她的眼睛中探究出什麼才罷休似的。
  「為什麼?」
  難得的耐心問著自己一直想要知道的答案。
  據他所知,雪月和那個佐籐翔只是很要好的朋友,兩人之間並沒有超出友情的界限,這也是他一直耐著性子放任兩人行為的原因,要不然,依著這位大少爺的脾氣早就忍受不了來這裡找人了。
  「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跡部換了一個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卻也是重要的,但後面其實還應該再加一句話,「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拋棄『忍足』這個姓氏嗎?」後面那句才是跡部最終想要知道的答案,跡部也一如他的性格問了出來,
  「——你打算拋棄『忍足』這個姓氏嗎?」
  這兩個問題拋出,深想一下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
  ——你打算一直這樣過著一個人孤獨的生活、沒有他人的陪伴(這個『他人』自然指的是伴侶,另一半)的生活,甘心情願就這樣下去嗎?
  ——你真的想要拋棄『忍足』這個姓氏,與過往的一切斬斷,也想要把你和我的羈絆斬斷嗎?
  
  雖然跡部沒有把完整的意思表達出來,但雪月何等的聰明,那句問話後面隱晦的意思雖然不是十分都能猜出來,但卻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雪月再一次沉默了。
  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現在由跡部本人在她面前提出,雪月還是覺得左胸膛中那名叫心臟的一部分重重地跳了幾下。
  雪月一直以為她是不在乎這些的,而她之前表現出來的一切也都是再再說明她是不在乎的,但現在是什麼情況?
  雪月感覺到只要自己多想一下她真的拋棄了『忍足』那個姓氏之後將會帶來的一切,她的心臟就會不自覺地抽動一下。
  莫非,她是真的捨不得忍足家?
  不不,雪月搖頭。
  雖然她對於親情不算是冷漠但也絕對算不上是熱忱,這從她來到C國後極少念想到日本的親人就可以看出一二。
  那麼,她又是為了什麼會這樣呢?
  

作者有話要說:標題什麼的都是浮雲啊浮雲~




第三十三章  鳳求凰

  雪月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一時之間,兩人又陷入靜默的氣氛。
  
  跡部望著對面之人眉頭輕鎖、思慮無限的樣子,俊挺的英眉亦皺了起來。不想、不願亦不耐再繼續這樣等下去,跡部的『大爺病』又發作了。
  「你這女人不是一向聰明不凡嗎?怎麼,本大爺說的話有這麼艱澀難懂以至於你要想這麼久都不知道答案嗎?……還是,你根本就是這麼打算的?啊恩!」向來華麗低沉的嗓音透露出點點危險,迷人黝黑的雙目更加深邃,跡部緊盯著對面的雪月。
  
  身體小幅度地僵硬了一下,雪月自自己的思維中回過神來。
  「……跡部,你究竟想聽到什麼答案呢?」
  唇邊不自知地漫起一抹無奈,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轉瞬又漸清明,然而,那又怎樣?
  捫心自問,雪月自認前世今生接近五十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如此刻般讓她為難、無措。
  無論是夜雪月亦或是忍足雪月,人前人後,她都是自信的、有把握的,她從來都不需要用『無奈』來形容她的心情。即使是在那一次轉世重生,面對沒有任何保障的嬰兒生活,她都沒有無奈過。
  然而,現在,就因為對面男孩的一句話,她就一籌莫展了?
  是她IQ驟降了,還是這句話有著太大的壓力?
  不不,應該不是這些原因。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她需要時間再好好想一想……
  
  瞪視著對面的人再一次神遊天外,跡部有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這一晚上她已經多少次無視他了?
  可惡,是可忍孰不可忍!
  跡部從來就不是一個好相予的人。心動就立即行動!
  幾乎是一步就來到兀自沉浸在自己思維中的雪月面前,一把攬過雪月,找著那兩片不點而朱的唇瓣,帶有點賭氣意味地碰上去。
  
  原本沉浸在自己所想像世界中的雪月只感覺到頭上一片陰影,接著唇上就有了一絲痛感。愣了一下,雪月才反應過來這種觸感意味著什麼。頭腦一片空白,原本發達的神經猶如遭遇短路的電流般,一時之間無法繼續供應電流。
  原本的點點痛楚漸漸變成麻癢,那樣高傲的一個人他的唇竟然是如此柔軟、溫柔,在親身經歷之前雪月是絕對想像不到的。
  漸漸沉醉在這種新奇的感覺中,原本掙扎著的雙手改抓為抱。
  
  意識到懷中的女人終於放棄抵抗,享受起自己帶給她的親吻,跡部心裡不自覺地柔軟,眼中更是一片笑意。親吻漸漸加深,濕滑的舌慢慢探入,沒有遭到阻攔,輕柔地勾著對方的香舌一起共舞。
  一片暈黃的燈光下,兩人相擁著接吻。
  華麗與淡雅,高傲與秀美,張揚與內斂。
  曖昧交織著曖昧,深的夜,懵懂的心。
  
  —————
  
  那晚之後,跡部開始時不時地去見雪月,不過兩人誰也沒有把那晚兩人之間的吻說出口,兩人甚有默契地閉口不談。不過跡部自認為兩人的關係已入佳境,現在雪月只是表面上還沒有接受他,內心應該已經默認兩人的關係了。
  這日,結束了一天的事務後,跡部一人開車又來到了雪月的住處。
  一如這段日子以來,一樓燈火通明。
  熟練地按門鈴,進屋,跡部坐在沙發上品著咖啡,貌似悠閒。
  
  給跡部端過一杯咖啡之後,雪月就窩在另一邊的沙發上開始看書。
  兩人都沒有交談。
  
  雪月沉浸在知識的海洋中,跡部望著雪月,心中一片澄淨。
  這是兩人連日來的相處模式。
  
  每當進入這種氣氛,雪月總有一種錯覺:她和跡部兩人好像是生活在一起幾十年的夫妻一樣,白天都忙碌著各自的事業,而到了夜晚,兩人就一起坐著,幹著既不妨礙對方又令自己舒服的事情。
  這樣的生活令雪月既無奈又安心。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不用思索那些直至現在她依然不知道的答案,她只要維持現在的狀況就可以了。
  
  當你不知道或者是沒有把握改變自己現狀的時候,那就保持沉默。
  改變、突破,都是需要勇氣、時間的啊!
  
  不知道是出於不想面對那有可能不是自己所想要聽到的『不喜歡』之類的話,還是別的旁的原因,即使沒有親耳聽過雪月說起她對自己到底抱有何種感情,跡部仍然滿足於現在這樣平靜的相處模式。
  
  不知不覺中,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多月。
  兩人之間除了最初的一個吻之外,再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這在兩人許可的範圍內。
  不過,這兩人感覺沒有改變,其他人卻不這樣認為。
  
  「MOXIMOXI,親愛的月啊,好久不見面,好想你哦~最近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我啊?」特意變得甜膩的嗓音從聽筒的另一邊傳過來,雪月只覺得自己全身的汗毛在剎那間集體起立,絕美的五官有些扭曲。
  「……」
  「怎麼啦,為什麼不說話捏?……哎?明明接通了呀,怎麼回事?……」聽筒裡繼續傳來某人欠扁的聲音。
  「嘟嘟嘟——」
  掛了電話,雪月難得的翻了一個白眼。
  這個尹翔,不知道又是為了什麼才會這樣捉弄她?!
  雪月所不知道的是,聽筒另一邊的尹翔此刻正是因為遇到了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人才會在電話中矯揉造作、故扮可愛。
  看來,尹翔的春天終於來到了。
  
  在雪月與跡部看似和諧的生活中,為其一個月的交流團訪問也接近了尾聲。
  兩人的關係一直處於不溫不火,如果不是發生了那件事的話,相信兩人之間的曖昧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的吧!
  
  機場大廳
  以跡部景吾為首的東大十幾人正準備登機了。
  作為E大交流團團長的雪月當然在送行人員的行列。與對方十幾人一一握手以作告別,嘴上說著官方的客套的離別之語,雪月輕抒一口氣,終於完成了任務。
  
  不過,某人卻是與雪月有著截然不同的想法的。
  「夜老師,還有什麼要說的嗎?」人前跡部都是以『夜老師』稱呼雪月的。
  
  「珍重,跡部君!」凝神看了跡部一眼,雪月認真與他告別。
  
  「就只是這樣麼,夜、老、師?」華麗的嗓音比之以往低沉了幾分,跡部眼中幾欲冒火。
  這該死的女人,太不華麗了!本大爺都要走了,她還只是這麼寥寥幾句『再見』『珍重』的廢話!該死的,她不知道本大爺想要聽哪些話嗎?哦,本大爺都開始不華麗了!
  
  「……哦,忘了說了——」故意拖長了尾音,雪月眼中帶了笑意,一絲狡黠從嘴角溜走。
  果然,對面的男孩原本暗淡的雙眸立馬竄出幾分期待。
  「——忘了說了,跡部君如果願意的話,請為我問候伯父伯母,謝謝!」
  不光眼角帶笑,這下就連眉梢都染上了笑意,雪月整個人就如那天邊七彩的拱橋,靈動而明媚,多彩而秀雅,驚艷而虛幻。
  
  幾乎能夠看見某人頭上冒出的青筋,跡部緊咬牙關,不讓自己有想要去咬某人一口的不華麗行為。
  跡部掉頭就走,一次回頭也沒有。
  所以,跡部也就沒有看見身旁有人眼中凝聚的陰毒與狠厲,沒有看見身後之人意味深長的目光。
  
  雪月一直望著跡部的背影,直到那道華麗而驕傲的身影再也看不見。
  ——跡部,這就是我給你的答案。
  ——等你真正長大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對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偶終於回來了,奉上一章!!




第三十四章  蟾宮曲

  五月的D市,漸漸有了熱意,一叢叢鳶尾靜靜地開放,一時之間,小院成了藍紫色的海洋。
  或許是花兒靈動的生命會帶給人同樣的熱情、生機,在送走了東大交流訪問團之後,情理中應該鬱悶的心情竟然沒有持續多久,雪月再一次投入到工作中去。
  早就說過,雪月這學期的目標是要從原本的講師升到副教授。
  雖然資歷甚淺,雪月並沒有妄自菲薄,除了感情方面,她向來不缺乏自信。
  有了目標就有了動力。這句話一點不假。
  那些七情六慾,紛紛雜雜,擾了心神,卻沒任何可喜的結果。這樣還不如放棄。
  抱著這樣的信念,雪月很是坦然地繼續把大把大把的時間奉獻給她目前所喜愛的事業中去。
  至於有沒有想過某人,那就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了。
  
  而回到日本的跡部,一開始確實是非常生氣於雪月給出的答案,但是,卻也無可奈何。
  冷靜了一個晚上後,跡部也漸漸明白過來。
  不過,跡部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理清雪月前後態度變化的原因,他並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相反,每天都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公司的,學校的。
  別人看到的跡部一直都是光鮮的、華麗的、耀眼的,出門有司機,家裡有僕從,工作有助手,萬事都無需自己動手;然而,在別人無法觸及的地方,跡部有著他人所無法想像的壓力需要承擔。
  表面有多風光,背後就需要背負多少責任。這是跡部5歲前往英國時就懂得的道理。
  所以,儘管多年來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狀態,跡部也從來沒有抱怨或者逃避。這是必須的,不是嗎?
  然而此時此刻,跡部極度希望上帝能夠幫助他暫時逃離這個一生都無法脫離的牢籠,哪怕只有一天也行。這是跡部在想清楚自己將來究竟應該怎麼辦以後,對上帝做的一個禱告。
  
  然而,上帝會聽到嗎?
  答案是,NO!
  堅定的回答,沒有遲疑。
  所以,跡部依然只能掙扎在公司與學校的各項事務中,無法逃離。
  不過,上帝雖然沒有聽到他的禱告,但某些個心懷鬼胎的陰謀人士卻似乎是聽到了他的願望,間接促成了他的心願。
  
  東大商學院學生會辦公室
  跡部處理著學生會一個月來積累下來的需要學生會長親自過目的文件。因為需要會長最後處理的事情較少,沒多少工夫就完成了。
  正處午休時間,辦公室內除了跡部外沒有其他人。
  距離從C國回來已經一個星期了,該理清的都已經理清,該面對的終將要面對。跡部終於下定了決心。
  拿出那個全球範圍皆可使用的手機,跡部撥了一個號碼。
  「……母親,取消下星期六的晚宴吧。本大爺不需要倒貼上來的女人。女朋友、妻子,本大爺自己會找。」
  「……」
  「您放心好了,本大爺選的女人當然是最華麗的!」嘴角上揚,一個有些邪肆的笑容綻放在一瞬間。
  哼,竟然想要通過家族聯姻來逼本大爺就範,愚蠢的女人!
  原本還不能夠下定決心的事情就因為母親的一通相親電話而迅速成行。在不屑於背後有人搞鬼而挑唆的同時,跡部也是有些感激那個人的。
  畢竟,她也算幫了他一把,不是嗎?
  
  D市
  再次來到這裡,目的相同,但是心情卻是截然不同了。
  上一次是懷著緊張的不確定的因素,這一次雖然依然緊張,但卻是興奮得緊張,但在強大的自信面前,緊張似乎顯得有些多餘了。
  這一次,他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時間是下午2點,正是E大上課的時間。
  雪月正在公共教室為大三日語專業的學生講課。眾所周知,日語專業的學生也是需要學習英語的。雪月此世作為一個正宗的日本人,前世所學專業英語,現在來教一個日語專業的班級,再合適不過了。
  這節課所講的內容是關於赫赫有名的日本戰國史上人物——武田信玄。對日本的歷史稍稍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那個時代有很多名人,武田信玄就是其中之一。雪月這節課主要的任務就是將武田信玄的事跡用日語表述,當然是經過簡化處理的。正講到『信玄之死』,雪月發現很多學生頻頻看向自己身後。
  由於雪月一直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雪月身後自然就是門了。
  感覺到學生們的眼中充滿驚訝、玩笑、羨慕等等色彩,雪月確定一定是自己身後有某人在搗鬼。
  優雅地慢慢回轉身體,向來淡然若水的雪月也禁不住睜大雙眼。
  
  跡部知道這個時間那個人正在教室上課,這當然是通過調查得知的。不過,他等待這麼多年的時光,難道還要被這些小事羈絆腳步嗎?
  沒有多作休息,跡部直接趕至E大,來到了那個教室。
  看到她聲情並茂地講述著武田信玄,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一個好老師,不論是中學老師還是大學老師,她都能夠做得極其得心應手。
  看到這樣的她,跡部覺得就算再讓他多等幾年也值得,因為她值得。
  知道很多學生已經看到他的出現了,他也不準備出聲提醒她。一直以來都是他來找她,現在,他想讓她自己找到他。
  向那些學生做了一個『噓』的手勢,跡部微笑地看著她,認真地聽著她的一言一語。溫柔地笑著,不再是對別人客套的、疏離的、華麗的笑,溫柔的只是為了心上之人,微笑著。
  好久沒有聽過她上課了,有些懷念。以前有三年的時間來聽她上課,但那時的自己還太過青澀、太過懵懂,沒有過多保持那段回憶。現在想來,有些可惜啊。跡部淡淡感慨。
  
  看到她似乎注意到了周圍的不同尋常,漸漸止了聲音,跡部慢慢屏住了呼吸。原本以為不會再緊張了,但事到臨頭,還是免不了。無形之中,心似乎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拽著,那一點一點的疼痛緩緩溢滿心房。
  原來,不是不緊張,只是所有的緊張早已化為骨血,融在骨髓,化在血脈。
  她轉過身來,一如既往的優雅、從容,看到她的眼睛因為有了自己的倒影而瞬間睜大時,那鼓噪的心莫名地平靜下來了。隨著心跳的平緩,那絲絲痛楚也得到了救贖,不再折磨他的神經。
  
  靜靜凝視眼前的人,離別雖然只有一個星期,然在見面的一剎那,思念猶如滾滾江水奔流而來,這樣的刻骨銘心,無法忘懷。
  千言萬語,都只匯成一句話:
  ——「雪月,我們結婚吧!」
  

作者有話要說:哎~貌似跡部大爺被偶寫得太煽情了,淚。。。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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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竹枝詞

  要說雪月人生中最為難忘的時刻,不是面臨投胎轉世時的無望無依,不是一個人輾轉塵世滿身寂寥的孤獨無奈。
  前世今生活了接近五十年的雪月從來沒有像此刻般呆若木雞、言語無能。
  五月的某天下午,隨著跡部大爺一句『雪月,我們結婚吧』,素來冷靜自持、淡然若水的雪月在這一刻徹底震驚了!
  兩世漫長的接近五十年生命中曾經有無數人追求過雪月,熱情的、內斂的、浪漫的、務實的,各種類型都有,也不是沒有過求婚的,但是相比起那些在雪月正常接受範圍內的求愛宣言,這一次跡部帶來的打擊無疑是地球人可以在火星居住、21世紀的男人可以生孩子一樣具有爆炸性,此一刻相信會成為雪月人生中最為難忘的一刻。
  
  跡部在說出那句話的一瞬間就後悔了。
  不是後悔於說出『結婚』這個詞,因為他的確是想要與雪月結婚的。
  跡部後悔的是他竟然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衝動,不管不顧地在此時此刻這樣的場合下說出了那句話。這、這簡直太不華麗了!
  在跡部曾經屈指可數的求婚幻想中,有幾樣東西是求婚絕對不可缺少的。
  ——家傳的戒指,浪漫的氣氛,確定的感情。
  然而看看現在!
  戒指?沒有!壓根兒就是臨時衝動下的產物,怎麼會有戒指那種東西?!
  氣氛?燭光、玫瑰、紅酒,一樣都沒有,有的只是一大群正緊緊盯著他的學、生!
  感情?他對她的感情已經非常充沛了,足以匹配婚禮!然而,她呢?沒有回應,沒有希望,他們兩人之間只有幾個親吻罷了!
  從不怨天尤人的跡部忍不住在心中吶喊:OMG!本大爺真是昏了頭了,怎麼會選在這種情況下!
  奈何,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上百雙眼睛都看到他這個人,幾百隻耳朵都聽到他的那句話了。
  真的是,語出驚人啊!
  無奈,撫額~
  
  在當事人雪月和跡部還沒有採取任何動作之前,那班日語專業的學生卻是已經議論紛紛,整個教室頓時就像炸開的鍋一樣沸騰起來。
  「哎,那是夜老師的誰啊?他們倆有什麼關係啊?」
  「是啊是啊,從來沒看到過,不會真的答應吧?」
  「瞎說什麼?夜老師才不會答應呢!」
  八卦人人愛聊,男生亦不例外。
  當然,女生的好奇心也是極其旺盛。
  「那個人長得好帥啊!簡直就比韓國的XXX還帥嘛!」
  「嗯嗯,太帥了,大帥哥啊!」
  「不過為什麼這麼的一個帥哥不是向我求婚呢?哎~」
  「對啊!不過,你說夜老師會不會答應啊?說實話,他們兩人還真配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啊?看起來年紀還很小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兩人莫非是……姐、弟、戀?哇,我最萌這個了!快答應吧快答應吧!!」
  儼然,這堂課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雪月是被那聲高亢嘹亮的『快答應吧』給喚醒一時之間短路的神經的,迷濛的瞳孔霎時清澈,淡雅的光澤再次在眼底恢復。然而面對此情此景,饒是向來鎮定的雪月也不知道該如何收拾殘局了。
  背後自己學生的說話聲一字一句進入雪月的耳朵,再這樣下去指不定會被說成什麼樣呢!
  「這節課差不多到下課時間了,同學們回去自己學習沒有講完的內容,下周繼續!」從容地轉身結束課堂,雪月率先走出教室,沒有理會跡部。
  
  棲鳳林
  雪月和跡部都沒有說話。雪月望著一棵梧桐的頂端,好似透過那片疏密不定的枝葉可以望見什麼稀奇東西。跡部則是倚在一棵樹上,雙眸定定地注視著那個從見面到現在都沒有與他說過一句話的人身上。
  此時正是下午兩點多,日頭開始西斜,無孔不入的光線穿透層層阻礙,洩露在乾燥的泥土上,影影重重,清晰不明。
  「我以為上一次你回日本的時候我已經給了你答案了。」長久的沉默被雪月的一句話打破,然而換來的是更長的沉默。
  仰望的視線終於回轉,兩人四目交匯。
  情人之間的火光四射、含情脈脈等等,都沒有出現。
  兩人視線交匯都非常平靜,平靜得好似暴風雨前的寧靜。
  果不其然,沒過幾秒,雪月再一次開口了。
  「回去吧,你懂我的意思。」再次開口,不似之前般從容、輕鬆或者淡然,雪月的聲音中包含疲憊。是的,疲憊。雪月從來沒有經歷過愛情,然『情』之一字,不是非要親身經歷才會懂得其中各種滋味的。
  兩世為人,雪月已見識過人世百態,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五陰熾。求而不得,這應該會是一種痛苦吧!
  「我們之間是沒有可能的。我只想好好地度過每一天,不過這裡面似乎沒有你的位置。」雪月又下一劑猛藥。
  「跡部家族需要的是一位與你門當戶對、年齡相仿的女主人,你會找到的,不過那個人不會是我。」這些你應該都清楚,身為跡部家族繼承人的你是如此優秀。
  雪月輕輕地轉身,避開對方的視線。靜靜地等待,等待身後的大男孩自己離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想像中的腳步聲一直沒有響起,眉頭不自覺地輕皺,雪月心中一片疑雲。
  跡部,我要如何做,你才會放手離去?
  
  就在雪月忍不住想要轉過身看看時,背後終於響起了跡部的聲音。
  「說完了?沒有其他的話了?」聲音一如既往的華麗魅惑甚至是平靜,只是其中夾雜了些許不易察覺的怒氣!
  不等雪月開口跡部已上前幾步站在雪月對面了。
  「這些你以為本大爺不知道?你以為本大爺都沒有考慮過嗎?」發現雪月要張嘴說話,跡部一甩手示意她不要開口。
  「你知道本大爺考慮這件事考慮多久了嗎?……你知道本大爺在意你在意多少年了嗎?」
  「從小時候開始,本大爺、我就一直喜歡和你在一起,如果、如果不是五歲那年去了英國,我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疏離了。」額頭的碎發遮蓋著右眼,跡部右手輕撥,接著道。
  「你知道12歲那年我從英國回來有多高興嗎?……你不會知道的,不會知道,因為我又可以見到你了……」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沒有忘記過你,哪怕一天!這樣的感情,你還讓我去找別人嗎?」跡部眼中滿是哀傷。難以想像,向來高高在上、華麗驕傲的跡部景吾在面對求而不得的感情時,也和普通人一樣,他也會痛苦,也會失望。
  
  「……但是,跡部你應該考慮實際情況!家世、年齡這些就不說了,你難道不想要知道我的想法嗎?我對你的想法。」看著跡部的臉色瞬間一變,雪月知道自己的目的快達到了。
  「……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做弟弟看待,從來沒有……」
  「不要說!」沒等雪月說完一整句話,跡部急忙上前堵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唇。
  不要說不要說!!他不要聽她說出那句對他來說殘忍無比的話!
  跡部急切地吻著雪月,好似這樣就能堵住雪月想要說的話。
  沒有說出口的話,他可不可以當作不存在?
  
  然而親吻終有結束的時候,跡部依依不捨地與雪月稍分開一小段距離,但雙手依然抱著雪月。
  「你,每次都這樣!」雪月恨恨地盯著跡部,眼中都要冒出火來了。
  跡部凝視著雪月的眼睛,沒有說話。
  「怎麼,有什麼奇怪的?」被看得心裡有些發毛,雪月掉轉腦袋,彆扭地開口。
  「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跡部神色間滿是嚴肅,像是在探究一個學術問題。
  「什麼問題?」雪月依然偏著頭,沒有發現跡部眼中一閃而逝的狡黠。
  「剛才舒服嗎?」跡部卻是又提了個問題。
  「舒服什麼?有什麼舒服的?」雪月依然接著口,說完才知道對方說的『舒服』指的是什麼事,懊悔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在吻你的時候你也很享受不是嗎?你要否認嗎?」跡部一副『你快否認吧快否認吧』的樣子,似乎就是等著雪月去否認這件事。
  「我幹嘛要否認?!我承認,確實很享受!又怎麼了?」千年難得一回,平時絕不會出現在雪月身上的小孩家家之間的鬥氣、鬥嘴遊戲突然降臨在時年25歲、兩世48歲的雪月身上。不過,雪月自己卻還沒有發現這一點,她現在很享受這種可以肆無忌憚地說出心中所想的感覺。那怎是一個『爽』字可以形容?!
  「啊恩,本大爺可是清楚聽到你承認喜歡我的吻的啊!這才是本大爺看中的華麗的女人啊!」幾分鐘之前滿眼傷感的跡部轉瞬即逝,自信的神采溢滿眼眶,驕傲華麗重又回到了這個天之驕子身上。在經歷了重重荊棘之後,兩人之間包裹著僵硬關係的堅冰終於在五月的某天下午被打破了。
  「……」
  
  好好的求婚後續完全變成了一場兩人之間的口水大戰。
  真不知道是跡部的不幸,還是雪月的不幸,抑或,是兩人的幸運?
  




第三十六章  長恨歌

  自從那天在棲鳳林『深刻交談』過後,雪月與跡部兩人的關係開始親密起來——不是幼年時那種玩伴間的友好、不是三年師生間的表面親厚實則疏離——那是兩人真正開始親密起來的最初。
  放開了彼此之間身份地位的尷尬,撇開了急需要面對的各種事情,像是多年好友般走在一起,又像是剛剛陷入愛河的情侶般親密糾纏,歷史悠久的D大遍佈兩人的腳印,侵染著晨初露珠的幽幽林間,沐浴著黃昏金暈的圖書館書架旁;無課時閒逛在人群焦灼的噴泉廣場,遊走在喧鬧嘈雜卻是民風樸實的菜市場,舒緩在情調高雅品味獨特的小小餐館;夏初五月的鮮花盛放,隔著蒼茫夜色漫看株株鳶尾,平靜的心湖隨著斷續的清香沉澱,一天的疲累好似鏡花水月消逝無痕。
  放下一切重新認識對方才發現,自己竟是從來沒有完整地認識對方過。
  這是一周後雪月和跡部共有的體會。
  
  充滿活力而又靜謐的一周過去,存在著的依然存在,該面對的仍要面對,不去想不去做並不代表上帝就會給你放行。
  約定的時間一旦到頭,任誰都無法更改。
  
  經過深思熟慮、反覆冥想,雪月決定和跡部一起面對接下來的一切。
  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年,一個人過了四十八年的雪月,深深瞭解寂寞的滋味,本以為這一生仍然要與之為伴,奈何世事難料。所以人說『計劃趕不上變化』,正是如此。
  平靜了四十八年的心再也不是如往昔般無依無戀、任風再大也無漣漪了,不知從何時起,那個驕傲華麗魅惑的身影已經悄悄地入住在心房一角,一開始並不在意也不在乎,待一旦在乎後,已如雨後春筍般生機勃勃無法拔除。
  既然心已經不再平靜,心已經不再想寂寞下去,那麼,何不好好把握住現在擁有的?
  遵從心底最真實的聲音,這才是雪月最想要的本性。如果能夠抓住這樣的幸福,她又如何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即便只是喜歡,那又如何?喜歡,就足夠了。
  
  東京機場
  人來人往的機場內,離別的、送行的不計其數,各人面孔表情不一,幸福的、不捨的、解脫的、依戀的。
  人群間忽然起了一陣騷動,原因無他,撥開人群即可見一男一女兩個身影並肩而行。男的一頭金髮,身高目測有一米八以上,一身黑色的運動休閒裝裹不住完美的身材,碩大的墨鏡將五官遮住,不過僅憑那露在外面的下巴就可猜想出男子不俗的外表;男子身邊的女人亦是十分搶眼,與男子同系列的白色運動休閒裝包裹著凹凸有致、玲瓏曼妙的身材,同樣一副大黑墨鏡遮住了眾人欲一探真容的視線,走在挺拔俊秀的男子身邊絲毫不遜色,反而顯露出了女人應有的嬌柔嫵媚。
  這兩人就是剛從C國回到日本的跡部和雪月。
  一直以來就是絕對優秀代名詞的兩人對周圍好奇視線的打量絲毫不以為意,依然邁著優雅的步子前行。
  兩人都知道,這一次一起回日本將要有一場硬仗要打。
  
  真正攤牌的時刻到了。
  偌大的跡部宅邸,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燈火通明,僕從身影忙碌。半年多沒有回家的跡部現任家主跡部真信攜夫人以及一直在國外修養的跡部前任家主一起歸家,僕從紛紛出來相迎。
  長長的餐桌上各人分佈而坐,以往冷清的飯桌今日倒是滿座。跡部真信邀請了關西名門也是一直以來的至交好友忍足信一一家。
  兩方家族均是日本名門望族中的佼佼者,無論社交場合還是私下交流均是親密而友好,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跡部和雪月是下午五點的飛機到達東京,一個小時後才進入豪華的跡部大宅。
  看到僕人忙碌的身影便是知道家裡有人了。兩人相視一笑,交換了彼此眼中的瞭然。看來不用他們再費心思去邀請雙方家長了。
  來到客廳,兩方長輩正在交談,各人臉上均是淡淡的笑容。
  看到這一幕,兩人心裡都稍有放鬆但卻不敢太過放心,畢竟面前的這些人都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輕鬆說服的。
  雪月和跡部上前一一問好,然後坐在一旁沙發上,靜靜等待。
  
  果然,不過十分鐘,跡部爸爸跡部真信率先發話:「景吾,上一次你告訴你母親會帶女朋友回來的,怎麼樣了?」跡部爸爸臉上似笑非笑,看不真切。
  跡部心裡一突,暗道這麼快就進入正題了,但面上卻是不改絲毫,依然是平日裡華麗驕傲的表情:「父親大人,我早就說過,我的女朋友甚至是妻子都是由我自己來定的。當然,我也早就認定她了!」在自己父親面前,跡部還是收斂了以往的傲氣與霸氣,變得恭敬多了。
  「哦?那你怎麼不帶回來?」視線回轉,看向坐在跡部邊上沙發上的雪月,「還是,你所說的那個人就是雪月嗎?」說到『雪月』兩字時,帶上了些許不明意味。
  「如果一定要在今天、現在說的話,那麼父親大人您說對了!我喜歡,不,我愛上的人就是雪月!」雙目直視父親的眼睛,跡部迎著父親銳利的眼神絲毫不避讓。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跡部家族的繼承人,夠膽,夠有魄力啊!」突然跡部老爺子大笑出聲。「景吾,你小子厲害啊!真把雪月那丫頭給降住了啊!」
  聽出話中另有深意,跡部急忙問道:「爺爺,您說的是什麼意思?」
  「哈哈,老頭子,那個約定終於在這一代上要實現了啊!」忍足老爺子亦是大笑出聲。
  「是啊,本來以為這個約定可能要在下一代或者是下下代來實現了呢!想不到,想不到啊……」跡部老爺子感慨萬分。
  
  「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雪月看向自家祖父,不明所以。
  「父親大人,看來那個約定有必要讓兩個孩子知道了!」雪月的父親忍足信一含笑說道。
  「確實,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了。」跡部真信亦贊同道。
  雪月的母親和跡部的母親都是臉上帶笑看著自己的孩子。
  「那是我和老頭子都還只是個小毛孩的時候,……」雪月的爺爺的話中滿是懷念的味道。
  
  原來,跡部爺爺和忍足爺爺早在十幾歲的時候就相互認識了。那時的兩人真可謂不打不相識,同樣出自名門的兩人在學校可謂稱霸一方。然一山不容二虎,兩個人經常為了一些小事拳頭相交,打著打著,那種惺惺相惜的友情產生了。
  兩個年輕人均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年紀輕輕接管家族事業後雷厲風行地做了一系列改革,把各自的家族推上了日本歷史舞台且佔據了極其重要的地位。
  兩人原本相約要讓他們的下一代締結姻緣,不過翩翩不巧的是兩方人家生的都是兒子,那個結親的約定自然是要延續到再下一代也就是雪月他們這一代了。
  但因為兩方忍足信一和跡部真信年齡的差距以及結婚的遲早導致了雪月和跡部兩人年齡相差了足足7歲。早已不對這一代抱有期望的他們卻意外得知雪月和跡部兩人早已情根互種,今天兩家人一起到這裡就是為了來商量兩人的婚事的……
  
  聽了自家爺爺的敘述,雪月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免憤懣滿懷。她和跡部兩人這幾天的擔心都是白擔心了?心中作的重重設想、說辭都白費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費這麼大精力去思考了……
  不對,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婚事!
  她什麼時候同意和跡部結婚了?
  雪月猛然抬起頭正要說話,卻聽跡部老爺子已經在滔滔不絕了。
  ——「……呵呵,就定在十月吧!那時候啊……」嘰嘰咕咕一大堆。
  雪月簡直就要暈了。這幫長輩非但不過問自己有沒有同意結婚,甚至連婚期都是他們來定,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扯了扯邊上跡部的袖子,雪月向他使了個『阻止他們』的眼神。但是這時候的跡部顯然不太配合雪月,他眨了眨眼睛,竟然是『本大爺也無能為力』!
  雪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竟然忘了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最開始就提結婚的那個人!冷靜冷靜,雪月拚命的深呼吸,她怕自己會忍不住衝上去咬死跡部!
  
  「雪月,喜歡帝國飯店麼?」跡部媽媽含笑看著雪月,嗓音溫柔,令人聽起來舒服極了。
  「喜歡啊!帝國飯店還是不錯的。」雪月如實表明自己的看法。帝國飯店確實非常不錯,在雪月去過的幾次記憶中,她都是非常滿意的。
  「歐洲哪幾個國家比較喜歡?德國,法國,或者是北歐?」跡部媽媽又問了一個讓雪月摸不著頭腦的問題。
  「哦,德國、法國、北歐都很喜歡。」雪月依然如實回答。
  「好好,那其他事情我們來準備,你們倆只要到時稍微配合一下就行了。」跡部媽媽這時已經是滿面微笑、眼睛微微放光了。
  「啊?」雪月呆滯地發出一個聲音,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嘖,不會是因為可以嫁給本大爺高興地說不出話了吧!真是太不華麗了!」像是知道雪月心中所想,跡部臉上帶著些微嘲諷,不過更多的卻是心滿意足。
  直到這時,昏沉的腦袋終於清醒過來,雪月才知道剛才的自己竟然做了這麼一件自掘墳墓的事!不過,再要懊惱似乎也來不及了吧。
  
  那麼,雪月和跡部到底最後有沒有如期舉行婚禮呢?這似乎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只要兩個人相互喜歡,相互包容,那麼有沒有那個儀式都不是他們最為關心的事情了。
  畢竟,愛情注重的是內容,而不是形式。
  
  【下篇•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已經完結,已經拖了太長時間了,當初想好的一些情節想不起來也不想再寫了,就這樣結束吧!
接下來會有幾篇番外吧,謝謝一直以來追問、留言的親們,愛你們~~




番外1  早田蘭

  從小家裡只有母親一個親人,沒有父親,沒有兄弟姐妹,每當看到鄰家小孩兄妹親暱擁抱玩耍,我就非常羨慕。
  母親很少管我,每天除了工作回來為我做飯或者做些家務事,極少過問我一天之中幹了什麼,吃了什麼,如何度過白天的。不過,這樣一來也好,我一直都是自由自在,絲毫沒有體會到過鄰家女孩小桐曾經說的『家教嚴』之類的。
  一直到我5歲那年,家裡來了一個看起來很嚴厲的叔叔,他問我願不願意回到自己父親身邊去。
  那時的我雖然只有5歲,但可能是因為從小經歷的人情冷暖讓我很早熟,但我也只是隱隱猜到一些。我說想要『問問母親的意思再做決定』。那位叔叔點點頭說『三天後再來』就走了。
  
  那天母親一如既往地在六點沒到回家,一如既往地沒有過問我一天的作息時間,只是在吃晚飯時問我想不想要一個父親。我當下就說了白天發生的事。
  母親只是微歎了口氣,喃喃著『看來還是沒躲過』之類的話,那時的我並不知道那句話代表著什麼。
  可能我一直都是一個冷情的人吧,那晚晚飯之後睡覺前,我就對母親說了我想去見見我那個從來沒有謀面過的父親是何模樣。母親只說了一句『隨你』就沒了下文。
  三天後,我從原本的『清水蘭』變成了現在的『早田蘭』,從原本不足三十坪的出租屋住進了現在豪華的別墅主宅。
  然後我知道了為何我沒有父親,知道了原本我有一個同父異母比我大一歲的姐姐,只是現在,那位只聽其名卻是再也沒有機會見面的姐姐已經在三個月前因車禍去了。
  所以,現在的我進入了早田家族族譜,進入了早田家主宅,成了早田家主的女兒,唯一的。
  
  從出生到5歲的五年間,我一直生活在那塊小小的天地,沒有束縛,自由自在,卻沒有人管教;而從5歲那年一直到現在,我生活的天地寬敞了,有書房,有花園,管教我的人卻多起來了,做任何事都是事先謀劃一二,身體自由了但心卻被拘束了。
  我不知道這樣的改變好不好,值不值得。
  不過我也沒有太多的時間、精力來思考這個問題,我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我不是一個天才,做不到看一遍課文就能背誦,做不到聽教課老師提點一下就能解出習題,做不到只看一遍就能學會鋼琴指法甚至是幾天就能彈幾首曲子。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天才,所以我加倍努力想要學會每一樣所學的知識。我想要獲得父親對我讚賞的笑容,我想要聽現在的母親誇獎我。
  也許上帝都在憐憫我,在我10歲的時候,父親終於開始帶我參加宴會。在我整整努力了5年之後,我終於看到了當初悄悄立下願望的一絲希望。
  那次宴會回來之後,父親開始頻繁帶我出席宴會了,也請了有名的禮儀教師來指點我。我很用心地一一學了,想著日後有一天可以實現自己的願望。
  
  這樣過了多年,我長到了十七歲,這一年因著要參加統考,我越發地努力學習了。想到父親這幾年對自己越來越寵溺,我心裡也是高興,終不負這麼多年來我下的苦功。
  成績出來後,我如願以償地進入了人人欣羨的東京大學商學院。
  因為早田家族久居神奈川,東京那邊人脈不似神奈川般廣,因此父親親自帶了我去東大附近找了一處公寓,父親當場買下了。這又讓我一陣欣喜。我暗暗發誓要好好學習,畢業後可以更好地為父親的公司服務。
  
  進入大學之後,身邊的同學不再似以前般每天捧著本書死讀書了,很多人更醉心於『戀愛』。其實國中高中的時候班上其他同學也有很多早戀的,只是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
  不是沒有人送過情書,只是那時的我心裡對這些極為害羞,但一直以早田家族繼承人要求自己的我還是表現得非常平靜的,只說自己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那時我與父親也說過一次,父親只笑笑說了一句『等到時候再說』就罷。我也就再沒與他提過這件事。
  
  我發現自己開始喜歡他是在進入大學兩個月後。我的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我的耳朵總是不由自主地聽著關於他的一點一滴的消息,我的課餘時間都花在看他打網球上。
  他是這麼的耀眼,這麼的俊美,他站在網球場上宛如神詆般讓人心生仰慕。
  我知道,我已經愛上他了,愛上一個比我小了兩歲的男孩,跡部景吾。
  我關注他關注了一年,愛了一年,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向他表白。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的又一次垂青,那次父親帶我出席的宴會竟然就是跡部家舉辦的。我又一次見到了他。我滿心歡喜。
  看著圍繞在他身邊的各家小姐,我滿心氣憤。
  為什麼在他身邊的不是我?為什麼?
  那次宴會之後,父親找我談了一次話。
  我想我到老也不會忘記那次短短的只有十五分鐘的談話。
  因為正是這短短的十五分鐘時間將我推入了『地獄』。
  
  自從那次宴會之後,不知道是我自己的錯覺,還是別人的改變,我覺得我看到身邊的同學就會不舒服,尤其是女同學。
  那一個月裡我沒有弄清楚自己那種感覺的原因。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了。
  
  她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
  明媚的大眼,精緻的五官,三條家族的本家小姐,三條明姬。名字中帶『姬』的她確實如公主般給人高高在上、清冷如月的感覺。
  但這不是我引起她注意的原因。
  我看到了她雙眼中的神采,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的神采。那像是會發光一般。與我一樣。
  我終於知道自己不對勁的地方了。
  原來每次面對同學時不舒服的原因竟是這個。
  我不知道應該歡喜還是憂愁。
  不過,在看到過那人堪比太陽的光輝後,我又怎麼會願意放棄站在他身邊的機會呢?
  
  我開始與三條明姬攀談。不論她是否搭理自己,我都有話題引她說上一兩句。
  中國有句古話:「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我很好地奉行著這條兵家至理。
  
  機會終於來了。
  大二那年,東大挑選了十幾個優秀的學生奔赴C國交流訪問。很幸運的,我也入選了這支隊伍。而他,當然也在。
  本以為這是一次接近心中的他一個絕佳的機會,但是在抵達C國機場的剎那,我知道,我離他的距離又遠了一大步。
  雖然我與他相隔了有三步遠的距離,但我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他激烈的心跳聲。他的雙眸動也不動地凝視著對面的女人。
  不得不說,那是一個相當搶眼的女人,就算三條明姬站在她邊上也要黯然失色。不過這不是最令我在意的。我在意的是他。
  他望著那個女人的眼神我很熟悉。三條明姬是。我也是。
  
  那天晚上我就試探著三條的口風,但聽她混不在意的口氣,我也只能怒其不爭。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裡,我一直觀察著跡部與那個女人,卻也沒有發現特殊的,只當自己當時是看錯了。
  回國後,我藉著偶爾幾次宴會的機會想要接近跡部家當家女主人,隱晦地向聯姻方向說辭。探跡部夫人的口風,我知道我還有機會。
  向父親說過之後,父親臉上那藏不住的笑容簡直讓我反胃。
  自從半年前那次談話過後,我與父親的關係開始疏遠。父親那句『把跡部家的繼承人哄過來』『公司需要跡部財團資金注入』破壞了父親原本在我心目中慈愛的形象。
  原來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個謊言。而我竟然因為這個謊言努力了十幾年。
  告訴父親這件事其實只是想要讓早田家族作為我的後盾而已。如果只是憑著早田家族私生女的身份,我是永遠也進不了那個門的。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而又煎熬的。
  等到結果出來,已是十天後了。
  萬萬想不到的是,跡部訂婚了,對象是長他7歲的忍足家族的大小姐。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輸給一個突然冒出來的人。
  
  訂婚典禮上,我看到了忍足雪月。
  我終於知道跡部為什麼會和她訂婚了。
  原來忍足雪月就是夜雪月,當初在C國的那個女人。
  我知道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看著身邊三條淡淡的神色,我知道她應該早就知道了。
  果然,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早田,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就算搶也搶不過來。」
  
  這句話一直珍藏在我心中,直到現在我依然記得清楚。
  是啊,5歲那年的自己奢望著根本不應該屬於我的父愛,做了一個十幾年的美夢,夢碎了,就該清醒。但我沒有。
  我繼續編織著可以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美夢,後來連這個美夢都破滅了。我徹底清醒了。
  想想真是好笑。
  為著能夠得到他,我竟然使了那麼些不堪的手段。現在想想,真是後悔。
  17歲之前的我,去了哪裡呢?
  
  望著身邊的小女孩兒,她也只有5歲,這一次,我不會再繼續夢下去。
  天空澄澈,周圍鳥語花香,一切都是這麼美好,何不讓心靈也這樣美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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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2  紫色的頭髮

  「媽媽,媽媽,為什麼爸爸這裡的發發是葡萄色的?」黑曜石般無暇的水靈眸子一閃不閃的望著抱著自己的媽媽,金色的長長的自然卷髮已過肩膀,一根淺藍綵帶成蝴蝶結樣稍稍綁著頭上的金髮。小女孩短短的手指此時正指著一本外包裝精美的相冊,稚嫩的嗓音軟軟蠕蠕的從那張小巧的嘴巴傳來,帶著兒童特有的孩子氣。
  而此時被喚作媽媽的女人正坐在寬大的沙發上,左手輕輕環著小女孩,右手托著相冊不至於讓它滑下去,眼眸帶笑看著女兒,嘴角微微劃起一個弧度,眼神似乎有些悠遠,顯然想起了什麼。
  「媽媽媽媽,告訴美若吧告訴美若吧!媽媽媽媽——」小女孩看自家媽媽沒有理睬自己,馬上使出了『撒手鑭』之一——撒嬌。只見小女孩回過身來,雙手扒著自家媽媽的衣服,腦袋直往媽媽胸口蹭,可著勁地叫著『媽媽』,聲音嗲聲嗲氣。
  「美若,問媽媽是不行的哦!照片裡的人是爸爸,那麼,你要知道的話就應該去問爸爸哦!」眼中笑意越發明顯,狡黠自眼中一閃而過。
  「哼~壞媽媽,明知道就算美若去問爸爸爸爸也不會說的!美若都問過好幾遍了啊~」嘴唇微嘟,小女孩美若一想起每次自己拿著這張照片去找爸爸問,爸爸都是一副臉黑黑嚇人的模樣,她怎麼還敢去問厚?!
  看到女主人微笑、小姐撒嬌發脾氣,一眾女僕相視會心一笑。
  這一大一小,正是現在跡部家主夫人跡部雪月、跡部景吾和跡部雪月的女兒跡部美若。
  
  晚上,跡部準時從公司回家吃飯。
  與往常相比,今天餐桌上的氣氛有些沉默。跡部有些奇怪。其實從他今天一回到家就發現這個情況了。因為往常都會在門口迎接他的女兒今天竟然沒有出來,直到晚飯時間管家去房間叫才過來吃的。
  莫非,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抱著這個想法,跡部望向女兒。
  「美若,今天有什麼好玩的嗎?」嗓音較之往常柔和多了,但仍不失威嚴。
  「……」沒有回答,美若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定定看著跡部,眼中滿含期待。
  輕歎口氣,跡部無奈而又寵溺地望著女兒。
  「說吧,什麼事。」
  雪月一直優雅地動著手中的餐具,眼中盈滿笑意,耳朵聽著父女倆說話,偶爾視線掃一眼兩人。
  
  「爸爸,你是疼美若的吧!」女孩兒清脆的嗓音猶如山間流淌的溪水,甜美柔軟。
  「是啊~」跡部語氣更加放柔,手中的餐具輕輕放在餐盤中。
  「你說吧,小美若!」
  「爸爸,那美若說了啊~」清清嗓子,美若煞有其事地開始『詢問之旅』了。
  「首先第一問:爸爸,你的發發是染的嗎?」
  「當然不是,本大爺怎麼會去做染髮那種不華麗的事!本大爺的頭髮是純天然的!」說著,向來自戀的跡部大爺忍不住右手撥了一下額前的頭髮,模樣倒是帥氣、華麗。
  「哦,是天生金髮啊,和美若的一樣!」
  「什麼和你一樣,是你的頭髮遺傳自本大爺的,和本大爺的一樣!」所以說,不管什麼時候他大爺都是要自戀一把的,即使是在只有五歲的女兒面前。
  「好啦好啦,和你一樣就是啦~哼哼~~」再一次清了清嗓子,美若繼續。
  「第二個問題:那那些照片上的爸爸為什麼都是葡萄色發發?」天真無邪的大眼望著自家爸爸,沒人注意到一絲狡黠滑過其中。
  「……幹嘛問這個?」一瞬間,跡部明白今天女兒為什麼要問這些問題了。難得的一愣神之後,跡部又恢復以往的神態,語氣嚴肅起來,「今天的功課都完成了?」
  「美若早就完成那些課程了,都太簡單了啦~爸爸幹嘛不回答美若的問題啊?快點說嘛~」但是她美若是誰啊?她可是集其父母跡部景吾、跡部雪月優點於一身的跡部美若啊!爸爸這麼簡單的轉移話題怎麼能夠逃過她的火眼金睛?
  「咳咳~~這個沒什麼好說的,以後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好多年沒有臉紅的經歷了,跡部感覺自己臉上火辣辣的,連耳朵都有些燙了。
  「討厭爸爸,每次都這麼說!哼~」5歲的美若不滿於再一次面臨這樣的結局,嘴巴嘟得老高,都可以掛油瓶了。
  小小的美若此時在心中發誓:總有一天,美若一定會知道這件事情的!一定會!!
  
  十一點過後,雪月和跡部都回到臥室就寢。跡部忙完了公司裡的事情,雪月忙完了需要看的資料。兩個人的作息時間都是極其規律的。
  看到跡部金燦燦的頭髮,雪月就有一股想笑的衝動。
  看到自家老婆那似笑非笑的樣子,跡部就感到尷尬。不過他大爺是誰啊,又怎麼會讓這種區區小事破壞氣氛?
  懷裡擁著自家老婆柔軟的身子,跡部心中無限愛意。
  「景吾,為什麼不告訴美若啊?頭髮。」但跡部不提不代表雪月也能不提,這不,雪月用一種調笑的口吻說出了兩人心知肚明的答案。
  「你還說?」深情而又寵溺地湊到老婆面前輕啄了一下紅唇,跡部無奈地開口。
  「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眼睛微瞇,笑意擴大到整張臉,雪月嬌嗔道。
  「還不是拜你所賜?」想到當初自己傻傻地去染了頭髮,跡部就有一種想要掐死眼前愛妻的衝動。可是他不捨得,只能緊緊地將她摟在懷裡,一生一世。
  
  那一年,忍足雪月10歲,跡部景吾3歲。
  那一年,忍足雪月講了一個淒美而又有點恐怖的愛情故事給小小的跡部景吾聽。
  那一年,那個恐怖的故事讓小小的跡部景吾做了好幾年的噩夢。
  那一年,忍足雪月12歲,跡部景吾5歲,跡部景吾離開日本去了英國。
  那一年,跡部景吾6歲,在做了整整三年的噩夢之後,跡部景吾做了一個決定。
  那一年,跡部景吾6歲,他把他那一頭耀眼得有如太陽神子般絢爛的金髮染成了最是神秘的葡萄紫。
  很多年之後,跡部景吾和忍足雪月結婚前,跡部景吾那一頭跟隨他十幾年的葡萄紫頭髮終於回歸原來的髮色,金光燦爛完美如神詆,完全符合跡部的美學。
  
  關於跡部景吾頭髮的問題,雪月和跡部兩人都保持沉默,只有女兒跡部美若一直念念不忘。
  直到小小的美若長成了個大姑娘,無意中聽到她的忍足舅舅提起才知道這件讓她耿耿於懷十多年事情的始末。
  當時她只有一種感覺:爸爸好傻啊~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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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樣的!跡部還有傻小孩形象的啊!!

話說七歲的姊弟戀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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