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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死神)冬日流水逝》作者:淩墨夜【完結】

Chapter 40

  碎蜂
  ——你的影子就像是毫無目的的毒針一般,將我的去路給封死;你的光芒就像是輕柔的打在水塔的雷一般,斷絕了我的生命之源。【久保帶人】
  
  十刃例會散去之後,市丸銀晃晃悠悠的溜躂到了藍染的行宮。
  照例坐在唯一一張椅子上,藍染對他的出現並不意外。
  他不來才是意外呢。
  笑容漸深,藍染不等他開口便故意問道,「怎麼,不需要你照顧她,你反而無事可幹了?」
  被點破了心中的煩悶,市丸銀倒是挺面對事實的,臉皮厚厚的湊到他身邊委屈的訴苦,「呀咧呀咧,沒想到小露卡真的選了烏爾奇奧拉,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想到他倆頭一次見面,露卡就直接說喜歡烏爾奇奧拉的場景,市丸銀的心裡不免有些泛酸。
  對那丫頭來說,那個冷冰冰的面癱到底哪裡值得喜歡?
  還比不上一直笑容滿面的自己呢!市丸銀暗暗啐了一口,賭氣的想著。
  縱使他還在笑,藍染卻輕易讀出了那笑容下的一絲不快,有些調侃的看向他,「難道你覺得不合適麼?還是你早就喜歡上了……」他故意隱去話尾。
  當初口口聲聲說自己很忙不想照顧露卡的是他,這會放了他自由卻又跑來大吐苦水看烏爾奇奧拉不順眼,即使失去了過去,露卡的人氣仍舊相當旺盛。
  藍染不禁抵住額頭,哼笑出聲。
  「什麼呀,藍染隊長,我可是很認真的呀。」市丸銀環胸看著他的笑臉,語氣聽起來還是依舊散漫悠閒。「嗯,有種心愛的女兒被奇怪的男人拐跑的討厭感覺呀。」
  藍染的手滑了一下,不再支著額頭看著他,而是無奈的歎了口氣,準備回到正題,「露卡果然沒讓我失望,她今天所綻放出的光芒讓人驚艷。」
  由衷的讚歎道,細長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冰冷和得意,「你覺得呢,銀。」
  他早就預料到,十刃裡只見過烏爾奇奧拉的露卡,必然會選擇自己所認識的那個人,設計讓她見到烏爾奇奧拉的正是自己。
  諾伊特拉的行為更是被他計劃其中,這麼做就是為了讓瀕死的露卡以本能爆發出靈壓,壓制住十刃的議論,位置是他給予的,但想坐的安穩,也只有讓露卡自己去服眾。
  「是是~真的是珍貴的寶石呀~藍染隊長。」市丸銀自然不會忘記那一幕,唇角揚了揚,看著藍染忍不住再次問道,「不過把她交給烏爾奇奧拉真的可以麼,他接下來還有重要的任務吧?」
  還是三句話不利初衷,藍染已經無意與他繼續下去,「你看著辦吧,銀,露卡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那麼就多謝了,藍染隊長。」毫無一絲誠意的道謝,市丸銀擺了擺手,玩笑似的開口,打算離開。
  「銀。」藍染突然喚住了他,面對他投來疑惑的目光,淡然開口,「今天開始,教那孩子卍解吧。」
  市丸銀的笑容頓了一下,定定的看著藍染足有一秒鐘,才默然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藍染將手旁細高檯子上放置的崩玉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那小小的圓形寶石,散發出淡紫色的光輝,迷人至極。
  浦原喜助,你對崩玉的瞭解也只是限制在自己的思想中,沒有真正瞭解崩玉的人,又豈會知道它的力量。
  這是你最大的一步錯誤。
  一子錯,則滿盤皆落。
  
  自從有了烏爾奇奧拉這個保姆,露卡變得更加悠閒。
  她不是破面,也就跟市丸銀他們一樣沒要什麼從屬官,雖然這樣很輕鬆,但是麻煩的是她在虛夜宮會經常迷路。
  因為這個原因,烏爾奇奧拉只好命令自己的兩個從屬官隨時為露卡帶路,結果變成了無聊的露卡經常跟兩個破面玩捉迷藏。
  玩完新一輪的捉迷藏,露卡決定回房間睡覺,但現實告訴她,想要自己走回房間是不太可能了。
  左轉右轉,她居然跑到了葛力姆喬的寢宮裡。
  更有趣的是,她發現葛力姆喬要偷溜。
  「喲……」聽起來挺陰森的聲音。
  她披頭散髮的突然從背後冒出來,嚇的葛力姆喬差點反射性拍死她。
  「回去睡你的覺!」這丫頭不論失沒失憶都很讓他火大,葛力姆喬咂嘴低吼。
  「……你想去哪?」故意眨巴眼睛,露卡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詢問。
  「與你無關,滾。」葛力姆喬才不會讓她破壞自己的計劃,準備進入黑腔。
  「那好吧,我想藍染大人應該會有興趣……」話還沒說完就被拖入了黑腔。
  「你敢告密我就殺了你!」葛力姆喬握緊她的胳膊警告。
  露卡全然當做耳旁風,笑嘻嘻的看著他,「要麼帶我去,要麼宰了我,你看著辦吧,小豹。」
  葛力姆喬狠狠的盯著她半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拽著她便往黑腔深處走去。
  天知道他真的很想宰了這個欠揍的丫頭,如果她的後台不是藍染,他發誓早就把她碎屍萬段了!
  就是抓住這個弱點,露卡才能在虛夜宮裡趾高氣昂,既然藍染給她這個權利,她要好好運用才能對得起他。
  「要是死了,可不關我的事!」現世入口轟然打開,葛力姆喬帶著露卡落在一處房頂上,「烏爾奇奧拉太懈怠了,既然他不想出手,就由我來幹掉那些不應該留下的傢伙。」
  想到烏爾奇奧拉帶著牙密來現世探查情況,結果卻是放過了那幾個強大的死神,葛力姆喬就非常不甘心。
  既然烏爾奇奧拉不出手,那就由他幹掉那些礙眼的死神,永絕後患。
  「哈……」原來是這樣啊,露卡撓了撓頭髮,感覺了一下四周,幾個不同尋常的靈壓讓她有點在意,「好像有很厲害的傢伙哦,小葛。」
  「閉嘴!是葛力姆喬!」葛力姆喬真想踹她,失憶前她就喜歡亂起外號,這毛病失憶了也改不掉嗎?
  「隨便啦,」露卡無所謂的擺擺手,準備離他遠點,「你慢慢玩,我去現世逛逛,回去的時候記得來接我。」
  「快滾吧!」葛力姆喬巴不得她趕快走,好開始著手對付屍魂界的援兵。
  聳聳肩,露卡悠然自得的朝繁華的街道逛去。
  她很快發現,這樣很無聊。
  現世的人完全看不到她,她再怎麼開心,也只能分享自己的快樂。
  她與現世格格不入。
  這種感覺,跟虛夜宮一樣。
  露卡當然知道自己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卻不想去找回。
  她總是有一種感覺,失去的記憶,必然是悲傷而又痛苦的。
  所以,當她面對市丸銀的時候,從來也不會去詢問過去發生的一切。
  她想,也許她曾經認識市丸銀,曾經認識藍染,又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市丸銀,不知道藍染,但不論知道或是不知道,對她來說,都已經是過去了。
  失去的東西,她從來不想再次擁有。
  眺望四周,她的目光落到一對情侶的身上。
  有著溫暖笑容的男生和有點刁蠻的女生。
  男生的手裡拿著一個漂亮的盒子,女生開心的打開盒子,露出一個精緻美味的食物。
  她聽到那個女生驚喜的叫道,蛋糕?
  蛋糕……
  露卡盯著那個盒子,眼前一陣暈眩。
  好像有什麼聲音突然從腦海深處迸發出來——
  『你是來偷東西的啊?銀子。』
  『我好像聽說你今天過生日吧?這個就送給你好了。』
  『……蛋糕?』
  『我想,這個在屍魂界是沒有的吧?…………走了哦,小流歌~~』
  ………………
  小……流歌……
  銀子……
  ……蛋糕……
  頭痛欲裂,她的心中似乎湧出無數的聲音,那聲音匯聚成一個清晰的呼喚——
  「小流歌~~」
  市丸銀?!
  驚喜的回頭,露卡的眼中映出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身影。
  白綠相間的帽子遮住了眼睛,墨綠色的袍子和小小的折扇擋住了他的臉,還穿著奇怪的木屐,這麼經典的裝扮,讓露卡目瞪口呆。
  「哎呀~~真是好久不見了呢~~小流歌~~你已經長這麼大啦啊~~」對方用熟識的口吻感慨道,瞄了瞄她一身白色的虛圈服,收起了小扇子,「你果然跟市丸銀走了呢~」
  露卡很快從震驚中回過神,訝異的瞪著他,「你認識市丸銀?」
  流歌又是怎麼回事?
  「怎麼,你不是裝作不認識我吧?還是我離開太久,久到你忘記了浦原喜助這個名字了?」收起了怪叔叔的表情,浦原喜助微微皺了皺眉,似乎在探查她言語的真實度。
  「浦原……喜助……?」露卡很認真的想了半天,表示對此名字一片空白,「不知道。」
  這可就不太妙了,「那麼夜一呢?四楓院夜一你不會說不認識吧?」浦原喜助繼續試探道。
  「四楓院……夜一……」露卡倒是很配合,喃喃的念著,搖了搖頭,「不認識。」
  真糟糕,她連夜一也忘記了,難道就只記得那個市丸銀麼?浦原喜助搖著小扇子,吐出一大串名字,「那麼觀月綾呢?朽木白哉?碎蜂?浮竹十四郎?京樂春水?吉良伊鶴?阿散井戀次??雛森……」
  「停停停!!」一大串名字讓她頭暈腦脹,完全不知所云,「你在說什麼啊大叔,我根本不認識你,也不認識你所說的那堆名字。」
  大叔??浦原喜助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用扇子敲了敲帽子,「你記性變得這麼差了,應該好好保養一下才行啊……」
  「保養你個頭……」她又不是七老八十,保養個P啊。
  剛想反駁他的話,露卡驚愕的發現這個綠帽子大叔居然瞬間出現在身後!
  「你……是什麼人!」她怎麼忘了,這裡是現世,如果沒有靈力怎麼可能輕易看到她!
  「你連自己都不知道是誰了,你認為可以想起我是誰麼?」伸手抓住她的肩膀,浦原喜助打算就這麼把她帶回店裡,慢慢為她檢查失憶的原因。
  反射性的躲開他的手,露卡退了兩步,對他的話語有些動搖。
  他知道自己的過去?
  「我是露卡,僅此而已。」這是市丸銀告訴她的,露卡對此深信不疑。
  「哦?你就這麼相信他?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麼離開屍魂界,又是怎麼去的虛圈?你也不想知道你有沒有朋友?父母?親人?」浦原喜助雖然想帶她走,卻不想動用武力,遠處強大的靈壓碰撞讓他有點擔心,萬一他與流歌起了爭端,難保那些破面不會注意到這裡的情況。
  露卡也不是傻瓜,同樣對浦原保有戒心,「那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是死神,是藍染大人的敵人。」
  「錯了錯了~我不是死神哦~只不過是個無趣的雜貨店店長罷了。」浦原合起小扇子搖了搖,表示反對。「你真的不想知道你的過去麼?流歌?」
  又是流歌!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把她的名字叫做流歌?!
  「我說了我是露卡……」她辯解的話語被對方的動作打斷。
  浦原喜助不想再浪費時間,以防萬一只有先將她帶回屍魂界再作打算,「抱歉了,小流歌……」
  「呃……」露卡的眼睛只能看到他將什麼東西埋入了自己的身體,強烈的昏迷感頓時包裹了她的神經。
  「沒事的,只是讓你睡一覺的藥物……」浦原將尚有一絲意識的流歌抱住,在她耳畔低聲安撫。
  就在他要抱起昏迷的女孩,打算回去的時候,一隻充滿殺氣的手突然襲向浦原!
  浦原喜助縱身跳起的瞬間,綠色的虛閃隨即追來,紅色和綠色的光芒碰撞過後,煙塵裡出現一道白色的身影。
  懷中的流歌,被搶走了。
  淡淡的瞥了一眼浦原喜助,烏爾奇奧拉並無意與他糾纏,手指微點,黑腔入口轟然打開,帶走了昏迷的少女。
  黑腔閉合,看著消失的兩人,浦原喜助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異樣的笑容。
  
  




Chapter 41

  司央
  ——用流淌而過的時間去洗刷謊言,是否能得到想要的真相。
  
  司央帶著大包小包來到了現世。
  穿界門打開後,司央看到在井上織姬家門口接應她的日番谷和亂菊。
  「你好……」她懶懶的打了個招呼。
  「喲~~司央~~好久沒一起喝酒咯~~」亂菊很開心的圈著司央大笑。
  日番谷頭疼的看著她倆,一臉不爽的讓幾名死神把那些機器搬進了井上家裡,然後瞅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司央道,「快來把它裝好。」
  「是……隊長大人。」打了個哈欠,司央也很希望快點裝好機器睡個懶覺,便跟著亂菊進入了井上的房間。
  看著在大屏幕前搗鼓的司央,亂菊很有興趣的隨口問道,「司央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技術開發局的本領了啊?」
  「……一個小時前……」在大屏幕後面插各種線路的司央悶聲回答。
  日番谷聞言不禁開始懷疑起來,這樣的技術真的可以相信嗎?
  不過事實證明,臨陣磨槍也是有效果的,至少在順利看到技術開發局通信技術研究所的成員瞬間,日番谷算是肯定了司央的能力。
  不過被肯定的那一方早就歪在榻榻米上流口水了,所以錯過了被表揚的難得機會。
  托通信設備的福,日番谷等人與屍魂界的聯繫可以不必通過手機而縮短通話時間,利用通信屏得到了更多的消息,而司央也作為支援暫時留在了現世。
  面對藍染的巨大陰謀,日番谷通知了戀次等人,為了冬季大戰,眾人加強了對虛圈的戒備。
  相對於緊張的日番谷等人,司央倒顯得非常悠閒,只是睡覺的時間變得延長不少,一天中幾乎三分之二都在睡夢中度過,讓日番谷非常不滿卻又無可奈何。
  沒辦法強迫她回去,日番谷只好默許她的散漫自由,只是心中隱隱擔憂著現世的情況。
  他們已經接到命令,望月流歌叛變,也就意味著這次戰爭不但要與叛離的三名隊長為敵,連一直毫無野心的流歌都被莫名捲入其中,一切似乎都與王鍵有關,但他卻看不出流歌在整個事件中擔當的角色。
  她只是一個過客,還是這次陰謀的關鍵?
  日番谷無法判斷,只是最近得到了浦原喜助的消息讓他更為在意。
  流歌失憶了。
  她忘記了自己的名字,忘記了自己的同伴,甚至忘記自己曾經的家人,卻一心一意的相信著市丸銀和藍染。
  這種本末倒置的發展讓留守在現世的他們措手不及。
  雖然每個人在得知這個消息後都沒說什麼,可是日番谷知道,不論是亂菊還是戀次,甚至包括一角和弓親,都不願意真的與流歌為敵,尤其是失去了所有記憶的流歌。
  但是,戰爭就是這麼殘酷,如果面對流歌拔刀相向,那麼他們也只能奮力反擊。
  幸而浦原喜助留下了話,若發現流歌要不惜一切活捉她,然後送回屍魂界想辦法幫她恢復記憶。
  既然他說了這句話,那就表明流歌想要恢復記憶還是有跡可循的。
  至少,奪回同伴,比殺死同伴要好的多。
  
  露卡做了一個夢。
  夢中,她穿著奇怪的黑色和服,還有橘色的外套。
  她的夢裡出現了好多面孔,帶著奇怪髮式的年輕男子,有著溫柔笑容的美麗女子,肌膚褐色的爽朗女人,還有好多看似熟悉的陌生面孔。
  她看到一個黑色頭髮,紫色大眼睛的女孩,兩個人站在廊下的庭院中,手中的刀在陽光下反射出刺目的光。
  她又看到一個紅色馬尾的少年,低吟幾句之後突然週身爆開火光,狼狽的樣子讓她不由自主的想去罵他。
  她還看到一個可愛的女孩,總是害羞的對她說著一個人的名字,臉頰紅紅的讓她忍不住想去捉弄她。
  無數的面孔穿梭在她的身邊,偶爾靜止,偶爾快進,她彷彿在看一部怪異的影片,置身事外。
  然後,一切消失,唯有一點光芒照亮她腳下的路。
  她開始走,朝著那點光亮不停的走。
  但是奇怪的是,無論怎麼走,她都無法接近那抹光亮,就彷彿光芒是有意識的故意逃避她的接近。
  走得累了,她坐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看著遠處的光。
  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回頭望去。
  笑容綻放在眼中,瞇瞇眼裡透出一抹溫柔。
  她欣喜的笑了,站起身,拉著他的手,向後走去。
  不再去期望身後的光芒,會變得多麼遙遠。
  
  市丸銀在房間的窗口處看著遠處一抹小小的身影。
  喜歡在虛夜宮外對著沙漠月亮發呆的,只有虛夜宮的特殊存在,那所謂的虛夜宮大小姐,露卡。
  或者說,曾經的流歌。
  從她醒來開始,每天每天,他都會看到她纖弱的背影出現在沙漠中。
  她把所有的迷惑和憂愁,丟在沙塵中。
  市丸銀開始變得害怕看到她的背影,甚至害怕看到她。
  從頭至尾,不管是作為流歌還是露卡,她都全心全意的相信他,沒有一絲懷疑。
  但是他呢,他毀了那個快樂的流歌,又不敢面對迷茫的露卡,對任何事都可以從容自若的他,現在進退不得。
  他是要保護亂菊,可並不想建立在流歌的毀滅之上的。
  他要亂菊安全,也不希望流歌危險。
  但是,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隨著事態的發展,以不變應萬變。
  等待時機,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市丸銀一直在等,等了一百多年,等那個寶貴的時機。
  到時候,不論是亂菊,還是流歌,他都會不惜生命去保住她們。
  窗前的市丸銀,漸漸握緊了拳頭,轉身離開。
  
  幾天之後,偌大的虛夜宮中,露卡以很強勢的目光仰望著高高在上的藍染。
  注視了十秒鐘,藍染淡淡的開口,「真的這麼想去?」
  點了點頭,露卡不想多說什麼,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決心。
  微微一笑,藍染最終點頭應允,「那好吧,我允許你的請求。」
  露卡差點歡呼雀躍,但是及時止住了這種衝動,強迫自己安靜的低頭行禮,「多謝您了,藍染大人。」
  藍染把目光移向烏爾奇奧拉,「烏爾奇奧拉,就由你安排吧。」
  「是。」面無表情的應承下來,烏爾奇奧拉轉身前往行宮,完全不在乎露卡有沒有跟上來。
  臭小烏,可惡啊。
  露卡忙不迭的跑過去,緊緊尾隨烏爾奇奧拉離開。
  藍染的目光含笑,緩緩落在一旁通往地下行宮的階梯入口處,一抹銀色悄然消失。
  然後他的唇角,緩緩上揚。
  與此同時,跟在烏爾奇奧拉身後的露卡也順利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現世一日游。
  這就是她剛剛死賴活求跟藍染得到的特別通行令,雖然身為虛夜宮的大小姐,但是露卡是不能隨意打開黑腔入口的,並且她也完全不知道如何打開。
  此刻,黑腔的入口就在眼前,讓一直想再去現世遊玩的露卡興奮不已。
  尤其這次不需要烏爾奇奧拉這個無趣的面癱帥哥同行,也讓她很高興。
  小烏爾是很帥,但是總是不說話冷冰冰的站在身邊,時間久了,露卡感覺鴨梨很大,應付不來。
  所以這次她也特別要求了藍染,不讓烏爾奇奧拉隨行。
  但並不表示她可以獨自一人前往現世溜躂,怎麼說她也是虛夜宮的小姐,連個從屬官都不帶會讓那群留守現世的死神看不起的。
  於是,原本為了給她帶路的兩個烏爾的從屬官有了用武之地——保鏢。
  露卡帶著兩個保鏢穿過黑腔來到了現世。
  腳下用靈子鋪路,露卡站在天空之上這才發覺在白天看到的現世好像沒有夜晚那麼華麗,不禁有些失望。
  「露卡小姐,您來現世想要做什麼?」一旁的保鏢一號男破面好奇的問道。
  「這個嘛……」露卡很糾結的摸著下巴冥思苦想。
  「露卡小姐來到現世一定是為了給那群不知好歹的死神警告的,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想不出來嗎?你比進化前更笨了哦,西利瓦。」保鏢二號女破面捂嘴瞄了他一眼。
  「阿貝佳……你最近甜食吃多了,奶油糊了眼吧?像我這麼英俊瀟灑的帥哥怎麼會不清楚小姐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要先從哪個笨蛋死神下手。」沙黃色短髮的少年帥氣的摸了摸腦後綁著的短馬尾,不屑的道。
  「哦呀~原來西利瓦你還有腦袋綁頭髮呀,我還以為那種東西在進化之後就丟掉呢~~」黑色長髮的少女仍舊用輕蔑的眼神瞥著他,繼續嘲笑他的後知後覺。
  「阿貝佳……」聲音有些低沉。
  「什麼~西利瓦~~~」意外非常愉悅。
  「……麻煩你們兩個一起去死一死吧。」起碼耳根子會清淨很多。
  大小姐發話,兩個破面哪敢反抗,立刻半跪反省,「非常抱歉,露卡小姐。」
  扶額歎氣,露卡每次面對他倆都有一種無力吐槽的感覺,「只有在這個時候你們才不會吵架是吧,西利瓦,阿貝佳。」
  大小姐的教誨讓兩個人心虛的互看一眼,然後瞬間左右別看目光,送給對方一記冷哼。
  真是夠了。
  露卡懶得再理他們,落到附近一家早就瞄上的甜點屋,看著玻璃窗內陳列的各式食品好奇的研究起來。
  西利瓦和阿貝佳哪敢怠慢,立刻跟著她一同落了下來。
  「阿貝佳,這什麼啊,好奇怪哦,可以吃麼?」露卡指著玻璃後一個圓圓的食物驚奇的道。
  看了一眼,喜愛甜食的阿貝佳笑的很甜美,「那是柿餅哦~是用柿子乾燥之後做成的點心,味道柔軟甘甜,很好吃的。」
  「是麼?好想嘗嘗啊……」露卡的目光一直盯著柿餅,看起來確實很想品嚐。
  這可讓阿貝佳為難了,畢竟他們是魂魄,並不能被現世的人類看到,所以想買也似乎辦不到……
  「轟隆!」
  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在旁邊響起,引得露卡和阿貝佳目瞪口呆的看向甜品屋的大門處。
  半邊牆壁和整個大門被炸飛了,四周的人類四散而逃,廢墟裡站著的是一臉得意的西利瓦。
  「……西利瓦……你在做什麼……」炸了甜品屋?
  西利瓦很自負的用拇指指了指自己,驕傲的道,「露卡小姐,可以進去吃了哦,人類都被我趕走了。」
  這句話差點讓露卡下巴落地,只能呆呆的看著自豪的西利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倒是阿貝佳怒了,她捂著口鼻衝到了西利瓦身邊,揪著他腦後的小馬尾就痛罵,「西利瓦,你這只蠢貓,你是怕沒人知道我們來到了現世嗎?萬一那群死神來找小姐的麻煩要怎麼辦?!」
  「有什麼可怕的啊,反正我們一到現世他們就發現了,這會說不定已經趕來這裡了啊!」
  「所以你就把甜品屋炸了讓他們的目標更明確是嗎?你這只蠢貓,笨貓,白癡貓!」
  「夠了,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揍你,罵一次就夠了不要沒完沒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用爪子撓死你……哎呦!」
  「你試試啊,蠢貓,我現在就用蜂針把你紮成蜂窩!」
  「阿貝佳——!」
  「西利瓦——!」
  「總之你們慢慢吵,我去吃甜點了……」露卡已經習慣他倆這種相處模式,視而不見的走入甜品屋,拿起一個柿餅品嚐了起來。
  嗯……味道真不錯啊……給銀帶點好了~~~~
  





Chapter 42

  朽木露琪亞
  ——就算,心在動搖……但舞不凌亂,刀鋒,也絕不會被撼動。【久保帶人】
  
  假日的空座町街頭熙熙攘攘,人們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悠閒的週末,卻無人看到街道上奔跑的幾個黑色身影。
  人類是看不到死神的,所以他們也就不會恐懼看不見的危險。
  日番谷拿著手機快速的奔跑著,他的身後跟著副隊長亂菊,而手機裡正傳來緊急通知,「空座町出現破面反應坐標方位53,110確認出現破面反應,限定解除已經完成處理!」
  兩人絲毫不敢放鬆,朝坐標方位快速趕去,並在半路與斑目一角,綾瀨川弓親以及阿散井戀次匯合。
  「隊長,這個靈壓是……」驚覺到熟悉的靈壓,亂菊不禁大驚失色。
  日番谷沒有做聲,只是咬緊下唇皺眉凝視前方,已經離那三個強大的靈壓不遠了。
  「切,沒想到這麼快就要跟自己人對決,這感覺還真讓人興奮不起來。」一角啐道,往日面對強大敵手的樂趣被那熟悉的靈壓給攪亂了。
  「也是呢,這樣我們的戰鬥就沒什麼美麗可言了。」弓親顯得有點失落。
  現世小分隊裡,只有戀次沒有說話,只是緊緊跟在大家後面,接近目標。
  五人很快來到了坐標地,一間坍塌一半的甜品屋。
  「……真是的,還真是她的風格啊。」亂菊無奈的看著甜品屋裡悠閒的嬌小身影歎息。
  「松本,別忘了我們的職責。」目光落在甜品屋外的兩名破面身上,日番谷皺眉提醒她不要輕敵大意,「你跟戀次想辦法在我們戰鬥的空隙帶走她,一旦捉到立刻前往屍魂界不要管我們,明白嗎?!」
  他嚴厲的聲音讓亂菊有些猶豫,「可是……隊長……」那兩個破面看起來非常強大,只留下他們三人她實在放心不下。
  「安心吧,松本小姐,我跟日番谷隊長對方那兩個小破面富富有餘了。」一角笑著看向兩個身材矮小的破面輕鬆的道。
  「啊啦,你們的談話可以結束了麼?死神們。」
  一個愉快的聲音突然插入,讓日番谷五人頓時警惕的看向來到半空中的破面。
  從平視的角度觀察這兩個靈壓強大的破面,現世五人組除了日番谷冬獅郎都有一種想笑又不敢笑的衝動。
  想笑是因為對方兩個破面實在長得太為嬌小玲瓏,從身高怎麼看怎麼與日番谷隊長旗鼓相當,像一對逃課的調皮小學生在痞痞的裝酷。
  不敢笑是因為自家隊長那同樣不高的身材在與破面敵對時看起來真的非常和諧,如果不考慮那靈壓和那身裝束,說他們是小學生打架也不會有人懷疑。
  更為有趣的是,這兩個破面都非常……有個性!
  沙黃色短髮的少年,腦後綁著的小小馬尾一翹一翹,配合頭頂一對白色的貓耳形面具,看起來像一隻玩COSPLAY的貓少年,此刻正用銳利的目光死死盯著亂菊欣賞個沒完。
  黑色長髮的少女,頭上的面具居然是一對黃蜂觸角,掩嘴輕笑,目光落在日番谷身上,雖然稍顯輕蔑卻也不乏傾慕。
  最有趣的是,兩個破面看起來似乎有什麼關係,兩個人的眼睛都是雙色瞳,一黃一黑,與他們的髮色呈現出怪異的和諧感。
  難道他們是兄妹?
  面對破面,亂菊四人頭一次有了笑著戰鬥的心情。
  對於他們探究的視線,兩個人倒是沒什麼不滿,悠然自得的任君觀賞。
  「我是西利瓦,破面NO.21,」西利瓦用拇指向自己,又指向身旁不遠的阿貝佳,「這傢伙是破面NO.22,阿貝佳……」
  「西利瓦,你這只蠢貓,居然隨便告訴敵人我的名字。」阿貝佳惱火的用袖子甩了他一記。
  「好疼!你幹什麼?!」西利瓦吃痛的捂著臉,指著不遠處的死神反駁,「反正他們都要死了,告訴他們名字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除了那個小個子隊長以外其他人不是一下子就可以解決嗎?」
  小個子隊長?!
  日番谷的臉色立刻變的極為陰沉,卻仍舊默不作聲。
  「輕敵是大忌,難道你都不懂嗎?西利瓦?那個什麼日番谷隊長聽說可是很厲害的哦。」阿貝佳瞟了一眼日番谷,目光卻與說出的話語背道而馳,充滿輕蔑。
  「真是的,怎麼死神的隊長這麼小啊?這傢伙真的把蕭隆幹掉了,開玩笑的吧?」西利瓦完全不相信阿貝佳的話,隨意瞄了一眼日番谷,視線便落在他身後的亂菊身上。「果然還是副隊長大人比較有看頭啊……」
  「西利瓦——」阿貝佳又一袖子甩到他臉上。
  相對於他們的打打鬧鬧,聽到這番言語的日番谷等人心中卻萬分驚訝。
  他們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若是說隊長級別可以通過羽織來判斷,那麼姓名又是從哪裡得知的,甚至他們還能準確的分辨出副隊長級別。
  是藍染告訴他們的?
  心中捉摸不透,日番谷試探性的開口詢問,「你們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難道是藍染告訴你們的?」
  這話讓阿貝佳頗有深意的看著日番谷笑道,「你在說什麼啊,日番谷隊長,藍染大人豈是我們這種雜兵可以隨意見到的?我們清楚你們的一切,信息來源的方法並不是藍染大人哦,而是另一個更為精妙的渠道。」
  其他渠道?日番谷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總之是什麼渠道隊長大人就不必煩惱了,因為過了今天,你再也不需要為這些事情心煩了,你可以化為這現世中的靈子,自由自在的漂浮,呵呵~~~」阿貝佳拔出了腰間的斬魄刀,「急速飛翔吧,金環蜂后!」
  「撕碎吧,藪貓之王!」西利瓦也隨後歸刃。
  狂風伴隨著急劇攀升的靈壓讓日番谷等人步伐稍亂,待一切風平浪靜之後,面對的是恢復到原本形態的破面敵手。
  帶有沙黃色及黑色條紋的藪貓和長有翅膀的金環黃蜂。
  但讓人驚異的是,即使是歸刃之後,兩個破面的形態仍舊接近人類。
  難道是……瓦史托德?
  這個念頭讓日番谷心中大感不妙起來。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變身藪貓的西利瓦大笑起來,「放心吧,隊長大人,我們並不是瓦史托德級別的哦,只是小小的亞丘卡斯而已,高貴的瓦史托德可是十刃的熱門人選啊。」
  「夠了哦,西利瓦,你透露的信息已經太多了,」阿貝佳仍舊保持了人形,只是頭上的黃蜂觸角變得更長,手腕處也長出了鋒利的銳刺,甚至連PP上都有尾針。
  這個形態讓亂菊非常厭惡,反感的撅起了嘴,「那麼輕蔑的看著我們最後變成的居然是昆蟲形態,看來你這個小矮子妹妹也真夠無禮的了。」
  阿貝佳的眉毛抽了抽,瞥向亂菊,「哦?副隊長大人似乎對我很有成見哦?」
  「也沒有啦,只不過你們從剛剛開始就說我的隊長個頭矮小,但是就沒發現其實你比我家隊長還要矮上幾厘米麼?」亂菊無視日番谷頭頂的十字路口依舊嘲笑道。
  「喂喂,阿貝佳,這個姐姐就交給我吧~你看她多豐滿啊~~能跟她打一架我會很幸福的~~」西利瓦討好的懇求道,「我替你報仇怎麼樣?阿貝佳~~」
  阿貝佳的頭頂徹底出現十字路口,怒極反笑的開口,「啊拉~我還是更喜歡自己報仇的快感呢~西利瓦~~」話音未落,她的身影陡然消失!
  靈壓的瞬間動向讓日番谷大驚失色,衝口而出——
  「危險!松本——!」
  「呃?!」感覺到敵人迅速衝來,亂菊的身體卻跟不上反應,一秒鐘的動作足以讓她斃命!
  「太慢了哦,副隊長閣下……」
  危險又透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瞬間,亂菊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猛然穿透!
  「松本——!」
  鮮血飛濺在眼前,他們卻無法阻止!
  亂菊的眼睛甚至來不及看清近在咫尺的阿貝佳便失去了焦點,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箏陡然落下。
  「阿散井!」為了防止她再次給予致命一擊,日番谷頓時擋在企圖再次接近亂菊的阿貝佳身前。
  而戀次也趁此機會接住了掉落的亂菊,降落在地面上。
  「松本小姐——!」一角和弓親想趕去他們身邊,卻被西利瓦半途攔截。
  「夠了夠了,不要打擾阿貝佳的復仇啦。」無奈的開口,西利瓦有著說不出的後悔,「那個姐姐就這麼死了還真可惜呢,多性感啊,我也很傷心呢。」
  「哈?既然如此就用你的命來永遠補償松本小姐好了!」一角一刀砍向西利瓦,卻被他用小臂上的爪狀利刃擋住。
  「那可不行哦~因為我的命啊,是阿貝佳的,所以不能給你們咯,」笑嘻嘻的開口,西利瓦的目光透出一股殺意,「阿貝佳說她要自己復仇,你們誰也別想阻礙她……」
  這傢伙——!
  瞬間的遲疑,一角的眼前閃過三道白光,避開後,目光一片血紅!
  「真是的,爪子不能這樣亂來,小心下次連手都揮掉了啊。」撇嘴笑道,一角抬手擦去額角流下的鮮血,還不忘叮囑身後的弓親,「這個傢伙是我的了哦,你可不能插手啊。」
  「知道了,真是的。」無奈的攏了攏頭髮,弓親隨口應道。
  「不錯啊,真有膽量,我開始有點喜歡你了,死神。」甩掉利刃上的血絲,西利瓦讚賞的看著鬥志高昂的一角稱讚。
  「更木隊第三席斑目一角,這是殺你之人的名字,要記住了!」
  「那麼就等你殺掉我的瞬間再告訴我好了!」
  隨著話音落下,兩道飛速的光芒頓時撞擊在一起。
  比起富有戰鬥力的一角和西利瓦的對戰,面對阿貝佳的日番谷則保持一貫的冷靜。
  「這樣好麼?不用下去看你可愛的副隊長最後一面?」舌尖舔舐著右手上的血腥,阿貝佳露出殘酷的笑容,「我可是連她的整個肺部都拿下來了,因為她總是說話讓我真的很討厭,這樣……她就永遠也說不了話了吧……?」
  她的挑釁讓日番谷皺緊了眉頭。
  「怎麼?不愧是十番隊的隊長大人,面對瀕死的部下只是皺緊眉頭麼?不快點始解或是卍解的話,要怎麼對付我替副隊長大人報仇呢?」
  果然,她甚至知道死神的始解和卍解,到底是從哪裡得到這樣精準的消息的?
  是市丸銀?是東仙?還是另有其人?
  被透視的感覺讓日番谷心中一片焦躁,他隱約感到某種不祥正從黑暗中接近自己,卻找不到源頭。
  餘光落在地面的戀次和亂菊身上,他深知如果不能盡快結束戰鬥那亂菊恐怕真的會有性命之憂,時間緊迫,日番谷在無暇顧及纏繞心頭的問題,奮力對戰阿貝佳。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隨著呼聲喝止,日番谷的後背出現了冰狀的巨大龍翼及龍尾,十二片冰花綻放在上空,空氣陡然滲入冰雪氣息,如同置身極寒地獄。
  阿貝佳露出瞭然的神態,瞇起了眼睛,「大紅蓮冰輪丸嗎?果然像信息中訴說的那樣……不過,對我完全沒有意義!」
  「金環蜂刺連刃!」
  六根蜂刺如同旋轉的鑽頭,瞬間刺穿了日番谷後背的巨大冰翼,粉碎的冰晶瀰漫在空中!
  日番谷隊長——
  落敗?!
  





Chapter 43

  觀月綾
  ——像是柔美的櫻花,像是晶瑩的冰凌,在溫柔中可以綻放殺意,在殺意中可以化為溫柔,可以飄落,可以流淌,亦可以刺傷。
  
  天空中散落下無數細小的冰晶,讓秋季的午後陽光稍微凍結,卻透著冰涼愜意。
  露卡漫不經心的往懷裡揣了幾個柿餅,然後拿起一旁的巧克力蛋糕,開始品嚐。
  即使耳邊伴隨著建築坍塌的聲音和四處飛揚的塵土,也絲毫未能影響她的好心情,只是在叉下一小塊蛋糕的時候,微微笑著瞄向殘壁的陰影處,「我就知道你會來,怪叔叔。」
  浦原喜助扶了一下帽子,笑意盎然的坐在她的身旁,「哎呀~~這都被你猜到了呀~~我可以當做你是在故意等我麼?大小姐?」
  舔掉叉子上的巧克力,露卡盯著他笑的很甜,「當然可以。」
  「那就代表你對我感興趣了吧?不,或者說……」浦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打開小扇子揮了揮眼前的塵土,「對你自己的過去感興趣了哦。」
  聳聳肩,露卡不置可否,「想說什麼就快說吧,我沒有多少時間,你知道的。」
  對這種說法,浦原相當贊同,「真湊巧,我也沒有多少時間呢~」他偏頭感應了一下附近的靈壓,眉頭輕皺,松本的靈壓已經非常微弱了,而一角和弓親那裡也沒有好到哪去,至於被重擊一次的日番谷,雖然重新振作也只能算勉強抵抗,只有戀次的靈壓還相對穩定。
  這樣下去,恐怕現世小分隊會全軍覆滅也說不定。
  「很擔心?」露卡咬著叉子看著有些失神的浦原。
  「哪裡的話~我只是在想即使我對你說了全部的過去,你也未必會相信吧。」
  露卡挑眉贊同的點頭,「不過也不一定哦~起碼比什麼都沒說好吧。」
  合上扇子,浦原抬手摸了摸她的長髮,「你帶的兩個破面很厲害,但是你知道他們是如何成為破面的麼?」
  露卡眨了眨眼睛,表示好奇,說真的她還真沒打聽過他們是如何變成破面的,難道不是自己進化成的麼?
  看那傻乎乎的表情浦原就知道她根本一無所知,「因為有崩玉哦。」
  「崩玉?什麼東西?玉石麼?」這兩個字讓心中微微顫抖,露卡自認從未在虛夜宮見到過任何首飾,那這個崩玉又是裝飾哪裡的。
  「你可以去問問你的藍染大人哦,我想他應該會願意告訴你吧。」起身打算離開,浦原點到為止,不想多說。
  「喂,說一半就要走你也太不負責任了吧。」露卡情急的打算抓住他,卻在抬手的瞬間失去了對方的身影,「嘖,跑的還真快。」
  無奈的歎了口氣,露卡對滿屋的甜點失去了興趣,只是抬頭看向空中,思索半晌。
  剛剛那個男人明明很在意同伴的生死,卻在與她對話完成之後便消失離開,難道是她看錯了那擔心的表情?
  還是……另有原因?
  
  半空中的戰鬥以一邊倒的趨勢繼續著。
  不論是一角還是日番谷,面對破面的強烈攻勢,只有疲於應付的力量。
  倒不是說雙方的靈壓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而是破面們對於他們的戰鬥方式瞭解的太過透徹詭異,能力也好,招式也好,都如數家珍肆意隨口說出。
  這太奇怪了,即使他們與破面打過照面,但上次的幾名十刃從屬全部陣亡,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為敵人帶去這麼詳細的能力參數,幾乎是透視了他們的全部資料。
  渾身傷痕的日番谷氣喘吁吁的抵擋著阿貝佳的攻擊,一方面對這個疑問焦躁不安,另一方面又時刻擔心著亂菊的情況,舉步維艱的戰鬥著。
  阿貝佳和西利瓦雖然各自與日番谷及一角戰鬥著,但兩個人配合非常好,尤其是他們兩人都以速度取勝,不斷地變幻著各自的速度和角度,甚至在戰鬥的間隙能準確的抓住細小的失誤,突然交換攻擊他人的對手,讓一角和日番谷措手不及時就會面對另一個敵人,難以應付。
  一旁的弓親無法繼續看下去,拔刀衝向正不斷攻擊日番谷的西利瓦,兩人的輪番攻擊讓西利瓦的腳步果然混亂了不少,開始節節敗退。
  就在日番谷和弓親把西利瓦逼入絕境的時候,破空而來的一道利刃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擊中了弓親。
  是阿貝佳的劇毒蜂針,而發射出毒針的阿貝佳同樣也沒好過到哪裡,以後背硬生生接住了一角的一記劈砍,鮮血四流。
  「阿貝佳!」西利瓦虛招晃開日番谷,急忙接住了掉落的阿貝佳,「你幹嘛雞婆來救我,我又不會怎麼樣!蠢貨!」探向她後背的手心裡濡濕一片,他頓時憤怒的罵道。
  阿貝佳緩神喘息了一下,不耐煩的反駁道,「少囉嗦,誰會雞婆的救你,我只是找到了空隙想殺掉那個死神罷了!笨貓!」
  「……」西利瓦咬緊嘴唇,皺眉看著一臉彆扭的阿貝佳沉默不語。
  「總之,我偷襲得手了,那個死神一時半會是動不了了,我的毒針會慢慢侵蝕他的身體,所以好好應付你的光頭對手吧!」抬手一巴掌就要打醒發呆的西利瓦。
  平時一定會打中的巴掌沒有準確的擊中他的臉頰,卻被他半途攔截握住了手腕,阿貝佳不禁驚訝的看向他。
  「……我知道了,你要小心。」低聲叮囑一句,西利瓦深深看了一眼她,便放開手衝向了一角。
  看著攻擊力和速度陡然上升的西利瓦,阿貝佳無奈的輕揚嘴角,回頭面對日番谷,「不好意思了,隊長大人,我們之間的戰鬥不需要第三者插足吧~~」她曖昧的眨了眨眼睛。
  「切。」日番谷啐了一口血絲,舉刀再次攻向阿貝佳。
  晶瑩的冰龍和閃耀的黃蜂戰成金銀交錯的光芒。
  而面對歸來的西利瓦,一角的抵擋開始變得更為艱難,深知他此刻是為了同伴而報仇雪恨,一角不敢有絲毫放鬆,緊張猛烈的戰鬥更能激發他的快感,他在享受戰鬥,也在享受刺激。
  不管是偷襲的一角還是被偷襲的阿貝佳,他們對對方的卑劣行為沒有半分質疑,只因為這是戰爭,這是戰場。
  能夠活下來,能夠取勝,即使是最卑鄙的行為,只要能保護同伴,獲得勝利,那就沒有什麼不能使用的。
  能夠遇到強大的敵人,能夠戰死在戰場上,是一角戰鬥的理由和心願。
  所以西利瓦越是強烈的攻擊就越能激起他勝利的慾望,即使這種慾望需要以生命來作為代價。
  西利瓦的三刃利爪逼近眼前,一角已經毫無躲避的力量,也許他的生命會到此結束,會戰敗沙場就要用血作為失敗的祭奠,只是不能追隨隊長的腳步,讓他心中有著些許遺憾……
  「喀。」
  金屬碰撞的聲音讓一角回過神來,還未看清擋在身前的人影就瞬間跌落地面感受到入骨的疼痛。
  白色的羽織在空中飄揚,黑色菱形中的『五』讓地面上的幾人緩緩瞪大雙目。
  五番隊隊長,觀月綾。
  「各位沒事吧?抱歉我們來晚了。」另一個聲音從一旁傳來,山田花太郎氣喘吁吁的跑到戀次身邊,「阿散井副隊長,這裡交給我好了。」說話間,他已經開始對失去意識生命垂危的亂菊進行急救。
  「你們……」戀次驚訝的看著兩人,疑惑不已。
  「我們接到了現世的警報,前來接應各位,阿散井副隊長,請你把凌瀨川和斑目帶到山田的身邊,並保護他們不遭受危險,得到及時的治療。」微微側目,觀月綾手中的斬魄刀早已幻化為銀色長鏈,抵擋住西利瓦銳利的刀鋒。
  「是!」原本焦躁不安的戀次頓時精神振奮,以瞬步將被弓親和一角送往花太郎身邊,獨自擋在四人身前防止敵人偷襲。
  「多謝了,阿散井副隊長。」微微一笑,觀月綾看向面前的西利瓦,「五番隊隊長,觀月綾,由我來做你的對手吧,破面的少年。」
  「隊長?太好了,如果我們能殺死兩名隊長,我想屍魂界一定會受挫非常,那麼藍染大人就會很高興了。」西利瓦的鬥志在瞬間激起,全力攻向觀月綾。
  「那可不一定,因為死的人會是你,破面的少年,請小心了。」優雅如常,觀月綾的動作溫柔卻透著寒意,無數的雪花飄散在她的週身,凍結了敵人的攻擊。
  冰冷的寒意也引起了一直抵擋阿貝佳進攻的日番谷的注意,見到花太郎的出現同樣安心許多,穩定心情開始了反擊。
  觀月綾和山田花太郎的出現讓戰勢開始扭轉,也讓悠閒的露卡有了一絲不快。
  她一臉平靜的接近了阿散井戀次。
  「流歌……」見到出現在面前的流歌,阿散井雖然有所準備卻還是吃了一驚。
  「露卡,我的名字。」露卡已經懶得追究自己名字的念法了。
  「露卡?」戀次古怪的笑了一下,「這就是你進入虛夜宮的身份代價?」
  「不是哦,代價是你的生命,副隊長閣下。」露卡笑瞇了眼睛,瞬間衝向戀次——
  「喀!」
  纖細的銀鏈纏上了露卡的右手,將她整個人拋起甩到一邊,重重撞上建築外牆。
  「……觀月隊長——」戀次不敢置信的看著突然出手的觀月綾,沒想到她下手如此之重。
  「請擋住那個破面,戀次。」觀月綾輕聲細語的叮囑他,輕拂耳側的長髮,「她是我的任務,所以由我將她帶回屍魂界。」
  戀次瞬間領悟,原來觀月隊長來到現世並不是偶然,而是要將流歌抓回屍魂界。
  「是。」絲毫不敢怠慢,戀次隨即抵擋住攻向觀月綾的破面。
  「好痛……」揉著後腦勺的露卡叫苦不迭,看著緩緩逼近的觀月綾心中升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你是誰?!」
  好可怕,她明明在笑,明明笑的很溫柔,可是沁入內心的,卻是徹骨的寒冷和忿怒。
  完全沒見過的人,為什麼會對自己如此惱火,即使她面對的是傷了同伴的西利瓦,這個隊長也沒有這麼可怕啊!
  露卡不禁有些發抖,開始恐懼她的接近。
  「五番隊隊長,觀月綾。」仍舊笑著,可是觀月綾的身邊卻縈繞著越來越多的碎雪,像是冰冷的旋風,將週遭帶入極寒雪域。
  「不要過來,否則我會殺了你的!」露卡猛然抽出腰間的斬魄刀,指著觀月綾警告道。
  腳步頓了一下,她卻再度接近顫抖的少女,「這就是你的斬魄刀?真是不錯的刀,但是,它不是指向同伴的利器,而是刺向敵人的兵刃,不是麼?」
  「你就是我的敵人!」她是死神,她是敵人!露卡拚命的告訴自己這個訊息,但是無論如何強迫自己刺向她,手中的斬魄刀卻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能衝上去殺了她,她明明是敵人,明明是死神,是藍染大人的對手,可是卻無法挪動腳步,無法真的想要殺死她,只要想到她會倒在血泊中成為這大氣的靈子時,心裡就會痛的無法動作!
  到底為什麼?!
  「已經夠了,你的任性已經可以結束了,我們已經回到了屍魂界,你不會再是孤獨的孩子了,流歌,」微笑的看著她,觀月綾停住了腳步,「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原諒你的任性,夜一也會原諒你的怯弱,大家都會原諒你的逃避,所以,放棄抵抗,跟我走吧。」
  「你胡說!我沒有任性,我沒有怯弱,我也沒有逃避,我就是我!我是露卡!不是你們口中的流歌!不是——!」腦中響起了無數的聲音,她的頭劇烈的疼痛,好多畫面從腦中溢出幾乎鋪滿了視線,以至於她幾乎無法看清面前女人的笑容。
  觀月綾的腳步突然虛晃了一下,陡然跌坐在地上。
  「呃……?姐……」下意識的,露卡急忙上前扶住了女子,卻在瞬間鬆開雙手,向後退縮詫異的看著自己的手。
  我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去扶她?為什麼會有叫她姐姐的衝動?!觀月綾……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讓心裡如此動搖?!
  勉強笑開,觀月綾有些虛弱的抬起手,看向恐懼的少女,「來,回家吧……流歌……姐姐答應你……帶你去吃蛋糕的……你忘了麼……?」
  姐姐……?
  蛋糕……?
  ………………
  『綾姐姐~~什麼是蛋糕啊?浮竹叔叔說很好吃,你帶我去吃吧~~』
  『蛋糕啊……嗯,等流歌長大了之後,綾姐姐就帶你去好不好?』
  『唔……還要長大,流歌已經很大了,流歌已經4歲……不,40歲了!』
  『啊~是啊,流歌已經長大了,那麼綾姐姐就和夜一姐姐一起帶你去吃蛋糕好了,等你下次生日的時候,好不好?』
  『萬歲~~~綾姐姐最好了~~~~』
  ………………
  『流歌小姐!夜一大人已經被流放了!她們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她們背叛了我們!』
  『騙人……碎蜂姐姐騙人……嗚嗚……我不信,我要夜一姐姐……我要綾姐姐……她們答應我的,帶我去現世玩……帶我去吃蛋糕的!』
  ………………
  『夜一姐姐!綾姐姐!!哇……我要夜一姐姐……我要綾姐姐……白菜哥哥!把綾姐姐還給我!把夜一姐姐還給我!哇……』
  ………………
  她的腦海裡迴盪起好多的聲音,不同的聲音讓她的頭彷彿炸開一般疼痛起來,她只能捂著耳朵強迫自己不去聽那些怪異的聲音——
  「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我——啊啊啊啊啊啊——!」露卡再也無法承受腦中的聲音,劇烈的靈壓突然從體內迸發出來,水流形成巨大的水龍捲襲向天空!
  「呃……!」觀月綾沒想到她會突然爆發靈壓,甚至連始解語都沒有就解放了斬魄刀,巨大的水龍卷幾乎將她捲入其中,瞬間就會把她撕成碎片!
  於此同時,觀月綾後背虛空,毫無招架,三道閃爍著殺意的利刃瞬間刺向她的後背——
  「破道之三十三,蒼火墜。」
  淡藍色的光芒擊中了背後偷襲的西利瓦,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天空。
  就在這時,粉色的櫻花如波濤般流入了水龍卷中,頃刻粉碎了破天的水流!
  堅實的臂膀接住了被衝擊震開的觀月綾,白色的牽星箝在陽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光芒。
  「白哉……?!」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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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4

  妮露(前第三十刃)
  ——天真,只因天生如此;無邪,只因始終如一。【久保帶人】
  
  粉紅的櫻花在空中綻放,滴落的水珠在陽光下閃爍,蕩起彩虹般微小的光芒。
  觀月綾驚愕的看向摟住自己肩膀的朽木白哉,一時無語。
  淡淡瞥向她驚訝的目光,朽木白哉露出不悅的神色,瞬步至山田花太郎的身旁,不由分說的讓觀月綾坐在一處較為乾淨的斷壁上,叮嚀道,「不要離開這裡。」
  「可是……」想伸手拉住他的衣袖,觀月綾在抬手的瞬間頓住了動作,無奈一笑,「我明白了,白哉。」
  回頭看了她一眼,白哉的身影頓時出現在被蒼火墜擊中的西利瓦面前,「你的狂妄,到此為止了。」
  搖搖欲墜的西利瓦勉強站起看向朽木白哉,抹去嘴角滑落的血絲笑道,「哈?真是敢說大話啊,又是隊長嗎?真是的,屍魂界的隊長都很喜歡吹牛啊。」
  朽木白哉連眉梢都沒動一下,對他的挑釁視若無睹,「是嗎。」
  「當然了,剛剛那個差點被我擊中的美女也說過要殺了我呢,不過你也看到了吧,我剛剛差點就得手了,如果不是你半途攔截的話,隊長閣下。」
  「看來你的狂妄已經無可救藥了,」拔出腰間的斬魄刀,朽木白哉的面孔又冷了幾分,「希望你不會後悔剛剛說過的話。」
  西利瓦像是發現什麼新大陸一樣驚喜,「哦呀?隊長閣下,你生氣了呢?是因為我對那個美女出手,還是因為我侮辱了隊長的尊嚴,又或者有什麼我不知道的理由呢?」
  「理由你無須明白,因為你的生命會在此終結。」手中的斬魄刀綻放出粉色的光芒,兩排鋒利的刀刃從地面緩緩升起,黑暗的空間包裹了兩人的身影,「卍解,千本櫻景嚴。」
  「什麼——?!」眼前蕩漾起了無數的櫻花,飛旋的花瓣散落在身體的周圍,一秒鐘的遲疑,西利瓦便感受到週身千刀萬剮的痛楚,「你——!」
  「……消失吧。」白哉淡漠的轉身,黑暗消失,留下無數櫻花包圍的身影瞬間破碎,如煙塵般消失無影。
  「呃……隊、隊長……」降落到地面的戀次愕然的看著這一幕,語不成句。
  如此震怒的朽木白哉,他還沒見過。
  「保護好其他人。」淡淡拋下一句話,朽木白哉的身影陡然消失。
  「……是……」戀次抹去了額頭的冷汗,走向觀月綾所在的方向。
  
  露卡目睹西利瓦被瞬間秒殺,不由得想要迅速回到虛圈避難,但她還未能打開黑腔的入口,朽木白哉便擋在了面前。
  露卡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倒抽一口涼氣。
  這傢伙怎麼回事,面無表情冰冷滲人,不論從個性還是面癱程度,都好像小烏爾啊!
  但這種相似並沒有給她帶來任何親切,反而想盡快逃離他的掌控,保住性命。
  「跟我走。」沉聲吐出三個字,朽木白哉冷漠的看向昔日的流歌,沒有半分留情。
  這真是……無處吐槽啊!這種表情加上簡潔的話語,根本讓露卡連死氣白賴的求饒機會都沒有嘛!
  「我才不會跟你走!死神!」她好歹也是虛夜宮的大小姐,如果什麼都不做就被敵人擄走,那豈不讓虛夜宮成了笑柄?
  微微抬手,露卡的身後突然迸射無數的水流,像利劍一般刺向朽木白哉。
  縱身越過她的攻擊,白哉的表情有一抹不可置信,她沒有說始解語就解放了斬魄刀,難道說……
  流歌學會了卍解?!
  這不太可能,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能讓流歌學會卍解的事情,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
  還說是,藍染利用崩玉做了什麼手腳?不但讓流歌失去了記憶,還讓她學會了卍解並利用她對抗屍魂界?
  不論可能是哪一個,朽木白哉更加堅定了帶走流歌的目標。
  不管是對抗屍魂界還是留在虛夜宮,哪條路對單純的流歌來說都太過艱辛痛苦,即使要將她擊倒,甚至傷害她也必須帶她回去。
  思及此,朽木白哉的手指一動,無數的櫻花如潮水般飛速湧向流歌的方向——
  在露卡緩緩瞪大的雙眸中,只能看到海浪般的櫻花由四面八方洶湧而來,她卻連躲避的一丁點縫隙都找不到!
  全面的包圍,全角度的攻擊,她沒有任何勝算!
  死定了!
  緊閉上雙眼,露卡不想看到自己被無數櫻花切成碎片的場景——
  「射殺他,神槍。」
  動聽的低吟在耳邊悄悄綻放,驚愕間,她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護住。
  「銀?!」她毫髮無損的抬頭看向上方。
  「好久不見了呢~~小露卡~~~」
  熟悉的聲音和熟悉的笑容,讓她安心不少,但卻在目光觸及市丸銀的下一秒,瞬間凝固!
  殷紅的血雨灑伴隨著零落的櫻花散落在空中,市丸銀白色的衣服上佈滿細微的傷痕,滲出血紅,凝結如隆冬的梅花,綻放奪目。
  沐浴在漫天的血雨和櫻花下,他笑容如常,面不改色。
  這一幕讓露卡的內心極為震撼,目瞪口呆。
  好像很久以前,她也曾被他庇護,同樣的漫天血雨,同樣的白衫紅梅,還有同樣的笑容。
  ……………………
  『被嚇壞了?小流歌?』
  『剛剛……是你的斬魄刀?』
  『啊,是我的斬魄刀……神槍……』
  ……………………
  腦中迴響的……是什麼……?
  ……………………
  『如果可以,其實不當死神開點心屋也很賺錢啊……』
  『嗯~~這個想法還真不錯呢~~畢竟這家點心鋪的柿餅是流魂街最有名的了~~』
  『對吧對吧……』
  ……………………
  『英雄救美這種事,真的不適合你,銀子』
  『為什麼?』
  『第一,你不夠帥啊;第二,你不夠有錢;第三,你的臉不適合當英雄,適合當壞人。』
  ……………………
  眼前看到的……又是什麼……?
  ……………………
  「……銀……子……」她好想這麼叫他,就像迴盪在腦中那些悠遠的聲音,就像重現在眼前那些零碎的畫面。
  就像,昨天她曾經叫過的語調。
  「……」市丸銀笑容僵了一下,抱起露卡瞬間躍到半空中。
  巨大的黑腔打開,通往虛夜宮的道路已經暢通無阻。
  「回去了哦,露卡。」他回頭朝驚訝的死神們露出一個笑容,向身邊小巧的白色身影叮嚀,「接下來就拜託你了。」
  市丸銀的身影消失在黑腔深處。
  白色身影默默頷首,轉向不遠處的半空。
  那裡,只有日番谷和阿貝佳還在戰鬥。
  西利瓦的死讓阿貝佳悲憤不已,面對日番谷她使出了渾身解數,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只要能殺死日番谷為西利瓦報仇,她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對她來說,西利瓦不僅僅是拌嘴的對象,是戰鬥的同伴,更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
  失去了西利瓦的阿貝佳,已經失去了活下來的必要。
  阿貝佳的毒針已經刺中了日番谷,他的身體雖然還未被毒素侵蝕,但是行動已經變得遲緩,讓靠速度制勝的阿貝佳得心應手,眼看就要用毒針刺穿他的心臟,取得勝利——
  一道白色身影突然出現在阿貝佳和日番谷的中間,輕揮右手隔開了急速飛向日番谷的毒針。
  日番谷趁機逃離阿貝佳的攻擊範圍。
  「你幹什麼?為什麼幫助死神!」阿貝佳憤怒的向陌生的破面吼道。
  擋在日番谷身前的破面一言不發,飄逸的微卷長髮閃耀出刺目的白色,矮小的身形比阿貝佳還要小巧,卻有著驚人的靈壓和氣勢。
  沒有動作,沒有言語,但從靈壓她就以壓倒性的勝利讓阿貝佳開始恐懼。
  「你……你要做什麼?擅自幫助死神,你以為藍染大人會放過你……嗎……」阿貝佳放大的瞳孔中,最後看到的畫面是自己的鮮血綻放在眼前。
  日番谷等人大驚失色。
  他們沒想到,這個詭異的破面居然殺了自己的同伴!
  憑日番谷的眼睛,他也只是看到了一絲殘影,瞬間襲向阿貝佳撕裂了她的胸口,恐怕阿貝佳臨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擊敗的吧。
  朽木白哉面向陌生的破面,謹慎的看著她的行動,唯恐下一秒她便會衝向實施治療的山田花太郎等人。
  但是她卻沒有動作,只是默默的看著阿貝佳還沒有消失的身體,然後蹲下身,抬起了她的屍體。
  她要做什麼?難道在殺了同伴之後悲傷的哭泣嗎?
  日番谷等人迷惑不解,只有警覺的注視著她。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人幾乎想毀了緊盯住她的自己的眼睛。
  她在吃同伴!
  她抱著阿貝佳的屍體,大口大口撕咬著她的血肉,直到把全部的肉體吞進肚子!
  這是——!
  所有人震驚的無法言語,不僅驚悚這恐怖的一幕,更覺得噁心可怕!
  但那怪異的破面卻毫無感覺,淡漠的擦去臉上的鮮血,回頭看向日番谷。
  直到此時,日番谷才發現這個破面的樣子,與她的行動一樣詭異。
  額頭上一圈牙狀的面具,像一張張大的嘴巴環繞住她的頭頂,臉上的牙狀面具下,層層疊疊的羽毛狀面具掩蓋住原本是雙目的地方,延伸到兩頰,只露出一個小巧的鼻子和嘴巴。
  眼睛,被面具取代,卻準確的擊中了阿貝佳,甚至讓她連反應都沒有就走向死亡。
  在傷痕纍纍的此刻,日番谷不敢保證她的攻擊能否讓大家全身而退,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冰輪丸。
  詭異的破面注視了日番谷半晌,隨即轉身打開了黑腔入口,消失無蹤。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卻也更為奇怪。
  市丸銀帶來這樣一個怪異的破面營救露卡,到底寓意為何?
  那怪異的破面又為何殺了自己的同伴並毫不留情的吞噬掉?
  到底這個危險的破面會在這場戰鬥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
  而她又到底是不是十刃之一?
  這一切的問題,都讓在場的所有人,陷入沉思。
  
  司央悠閒的坐在黑腔的邊緣,探頭感受日番谷等人的靈壓動向,準備回到井上的家裡靜候他們歸來。
  「看來是陷入了苦戰啊……小獅郎……」隨口歎道,她掩去了心中一抹小小的愧疚,抬眼看向面無表情的男子,「不過薩爾阿波羅那傢伙的發明還真好用,那麼細微的錄靈蟲就算是精明的小獅郎也沒發現,這傢伙太危險了……」
  綠色的瞳眸晃了一下,雙手插兜,他準備離開,「藍染大人的吩咐,你繼續執行就是了。」
  瞥了一眼冷面的烏爾奇奧拉,司央再度感歎這個男人的面癱已經發展到跟靜靈庭的朽木白哉有的一拼,不是什麼好習慣啊。
  「……虧你長得那麼帥……有奇怪的淚痕面紋就夠變態了,連性格都這麼變態流歌會更討厭你的……」不過也不一定,根據她對流歌的瞭解,這傢伙好像還很喜歡面癱男。
  比如朽木白哉,比如市丸銀。
  現在再加上一個烏爾奇奧拉。
  屍魂界和虛圈的超大面癱都被那傢伙瞄上了,簡直是面癱界最大的不幸。
  「她只是棋子。」烏爾奇奧拉淡漠的開口,似乎有點猶豫。
  「那最好了,否則小心失去你的心……不,你根本沒有心吧……」司央故意看向他拉的高高的衣領,鎖骨中間被掩藏的,是空洞的虛洞。
  看了一眼司央,烏爾奇奧拉明顯不悅,轉身便準備閉合黑腔。
  司央及時躍出黑腔,藍天瞬間閉合,看著湛藍如常的天空,伸了個懶腰,「小烏有時候也很意氣用事嘛,算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
  反正她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自然能好好地做個美夢了。
  只是她沒想到,藍染大人居然會對一個人類女孩感興趣。
  井上織姬麼?
  確實很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嘛~然後說說這一章的新人物
其實西利瓦和阿貝佳是咱很喜歡的一對原創角色,不過顯然是用來打醬油+過場便當的(笑)
這對的互動很有愛,鬥嘴啊,互毆啊,其實都是西利瓦比較吃虧,不過男生嘛,總要讓著女生的~外表和歸刃名詞也都很相似吧~藪貓之王和金環蜂后,王和後的對應><咱好喜歡
藪(sou三聲)貓是一種貓科動物,有點像野生大貓的感覺,西利瓦的名字也是來源於藪貓的英文學名Serval,是葡萄牙語,代表的意思是『像鹿一樣的狼』足見藪貓是多麼美好又兇猛的生物
至於金環蜂,則是胡蜂的一種,不過體態比較大有40厘米那麼大哦,是世界上最大的胡蜂,其攻擊性和兇猛性也是非常恐怖的
阿貝佳的名字Abeja來自西班牙語,寓意為蜜蜂,也很貼切她歸刃後的狀態
擁有相似外表的西利瓦和阿貝佳並非兄妹哦,其實兩個人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笑)
很遺憾墨夜的文筆沒有那麼爐火純青,不能像漫畫一樣表現出阿貝佳和西利瓦的外形,這點讓咱很鬱悶啊
不過咱會努力把文章寫的更好,讓冬日這篇文走向美滿的結局~




Chapter 45

  露卡
  ——保護想要保護的人,留住想要留住的人。
  
  戰鬥後的建築一片狼藉,山田花太郎正在逐步為眾人療傷,為了盡快治好眾人的傷勢,浦原帶著握菱鐵齋也出現在現場。
  「小綾沒事吧~」搖著小扇子,浦原漫不經心的看向臉色蒼白的觀月綾。
  「我沒事的,很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我似乎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皺眉笑笑,觀月綾虛弱的回應,目光落向站立在一旁的朽木白哉。
  「真是的啊,生病了就不要硬逞強來現世支援了,不要忘記還有我留在這裡啊。」浦原笑呵呵的埋怨,完全是出於關心的立場。
  「我只是……想來看看那個孩子而已……」觀月綾的臉上多了一抹憂傷,「那孩子的寂寞和失落,即使失去了記憶好像也沒有改變過……」
  她們沒有任何立場去責備流歌的背叛,她沒有,夜一也同樣沒有。
  先走開的是她們,拋下一切造成傷害的也是她們,面對轉身離開的流歌,她沒有任何怨言和責備,有的只是心疼和不捨。
  那反穿在內的橙色羽織,讓觀月綾的心一直狠狠揪住,再也無法撫平。
  面對她的自責,浦原不再多說什麼,她們的想法他一直明白。
  「很抱歉,觀月隊長,十番隊的隊務也給你增添了不少壓力。」日番谷誠懇的道歉,雖然另有任務在身,但是把自己的職責全數交由別人替代,他還是無法諒解自己。
  「不,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所以才會生病失責,與你無關。」正因為她是五番隊的隊長,才更要幫助日番谷冬獅郎。
  藍染的背叛,雛森的誤解,已經讓這個少年承擔了太多痛苦。
  所以她才想要幫助他。
  他們閒話家常讓朽木白哉很是不悅,微皺眉頭看向浦原,「你與流歌說了什麼?」趕來的時候,他沒有錯過浦原與流歌相距緊密的靈壓動向。
  「啊,也沒什麼,只是告訴她藍染擁有崩玉而已,她若是能好奇跑去摸摸就更好了~~」說起這個,浦原的表情變得非常愉快。
  「為什麼?」戀次不明所以的瞪大眼睛。
  浦原收攏扇子敲了他腦門一記,「你以為只有虛夜宮的人才會做透視信息的小把戲麼?別忘了技術開發局是我一手創辦的啊。」
  這話讓日番谷心中一沉,急忙問道,「你的意思是……」
  這回浦原的扇子揮向了日番谷的額頭,「不知不覺間被敵人下了黑手都不知道,是他們的行動太過隱秘還是你們太大意,我還真不知道呢。」
  果然!
  日番谷的眉頭皺緊,心中與浦原的想法不謀而合。
  在現世裡有藍染的內應,而且此人應該就在他們的附近!
  這就能解釋為何突然出現的陌生破面會對他們的信息如此熟知了,一定是有人在趁他們不備的情況下做了手腳,才會導致戰鬥信息全數流失!
  「你對流歌做了什麼手腳……」朽木白哉瞥了一眼浦原。
  「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只不過把涅繭利那傢伙發明的細菌拿來用用而已,趁上次為流歌打入崩點的時候放進去的。」浦原很開心的解釋道。
  「……」朽木白哉真不知如何回應他的坦率,索性看向山田花太郎,「我和觀月隊長先回去報告情況,你留在這裡治療完畢後再回屍魂界。」
  「是,朽木隊長。」山田花太郎點頭,繼續手中的工作。
  「那麼,我們就告辭了,各位請千萬小心。」微微頷首,觀月綾跟隨朽木白哉進入了穿界門。
  「事情真是越來越棘手了呢,日番谷隊長。」浦原看了一眼沉著臉的日番谷,淡淡的笑了。
  面對他的輕鬆,日番谷則是皺緊眉頭,憂心忡忡。
  
  穿界門內,觀月綾勉強跟著前方的朽木白哉,奔跑在光亮的通道中。
  腳步有些虛浮,觀月綾微微歎了口氣,開始真正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逞強,索性面對的並非十刃,否則真是拖了大家的後腿。
  雖然有些任性,但能見到流歌她也就無怨無悔了。
  即使她不再記得自己,不再記得大家,但是看到精神尚好的流歌,便安心許多。
  觀月綾始終怕藍染會做出傷害流歌的事情,也怕市丸銀會利用流歌將她置於危險之中,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糟糕。
  她能看出,市丸銀是真的很關心流歌,也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去保護她,光看到他不顧自己安危進入白哉的千本櫻包圍圈救了流歌,她就認定市丸銀絕非虛情假意。
  那個男人,並不是能夠真正被誰所操縱,心甘情願成為別人下屬的男人。
  腦中始終思索著流歌和市丸銀的事情,觀月綾沒發現前方的朽木白哉漸漸放慢了腳步,一個不注意直直撞上他停下來的後背。
  腳下一歪,觀月綾差點跌坐在地上,卻被一隻大手拉住了胳膊,繼而跌入溫暖的懷抱中。
  「白哉?」她訝異又羞怯的抬頭看向微怒的朽木白哉,不明所以的出聲。
  瞥了她一眼,朽木白哉一聲不吭的直接橫抱起觀月綾,朝通道盡頭跑去。
  「這是做什麼?還不快放下我?」雖然通道中並無他人,但是觀月綾還是極不自在,頓時臉紅的提醒道。
  「病人還是安靜比較好。」她的輕微掙扎讓白哉收緊了手臂,冷聲斥責,「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接近了我的容忍限度。」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在惹火我,否則後果自負。
  觀月綾自然聽出了他的意思,便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自己,只是微微垂首低語,「很抱歉,白哉……」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朽木白哉的聲音比平時還要冷硬幾分。
  觀月綾知道這次他是真的動怒了,索性不再出聲,沉默的接受他的安排。
  默默跑了一陣,朽木白哉最終歎了口氣,舒緩了語氣,「我不是在責備你,只是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隊長不能以身作則又如何成為榜樣引導下屬。」
  「我知道了。」話雖然說的很高調,但是觀月綾知道他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我的確不應該帶病出戰,我……我只想看看流歌而已……」
  看著她微顰的眉頭,朽木白哉又何嘗不瞭解她的心情,「十番隊的隊務暫時由我負責,你只要做好五番隊的工作就行了。」
  觀月綾本就剛回到屍魂界,接受五番隊的工作已經讓她忙碌不止,再加上十番隊的事情幾乎佔去了全部的休息時間,會生病也是遲早的事情。
  「我知道了……」觀月綾順從的點頭,不想再逆他的好意。
  出口的隔斷拉門近在眼前,朽木白哉的腳步也緩緩慢了下來。
  「還是放我下來自己行走吧,我沒事的。」就要到達靜靈庭了,讓別人看到他們這麼親暱的樣子總是不好。
  這回朽木白哉沒有拒絕,依言將她放了下來,只是在接近拉門的時候拉住了她的手,「入住朽木家吧。」
  觀月綾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錯愕的看向朽木白哉,「你說……什麼……?」
  同樣的話他不會說第二遍,但為了她可以破例。
  朽木白哉定了定神,看入她的瞳眸,「以朽木白哉未婚妻的身份,入住朽木家。」
  穿界門緩緩打開,在眾人的視線中,朽木白哉沉穩的聲音迴盪在靜靈庭中。
  一片寂靜。
  不管是負責接應的死神隊員還是觀月綾,所有人都只是呆呆的看著面無表情的朽木白哉毫無反應。
  或者說,根本不知道怎麼反應。
  朽木白哉深深的看了一眼觀月綾,轉身朝一番隊走去,「你好好休息,我去報告總隊長。」
  「我知道了。」他的背影讓觀月綾蕩起一個微笑,朝與他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剛剛……朽木隊長是在求婚麼……?」
  「應該……是吧……」
  「有什麼關係嘛,反正觀月隊長本來就是朽木隊長的未婚妻,雖然是曾經的。」
  「這麼說,冬季大戰之後,靜靈庭就要辦喜事了?」
  「但是,觀月隊長答應了麼……?」
  「這個嘛……觀月隊長去的方向,不就是朽木宅嘛,笨蛋!」
  「哇,真的啊~太好了,真希望冬季大戰快點結束啊……」
  「哈哈哈,是啊。」
  羨慕又帶著祝福的交談,為靜靈庭內緊張的氣氛注入了一絲喜悅。
  
  露卡獨自坐在市丸銀的房間裡。
  她已經為傷痕纍纍的市丸銀治療完畢,面癱狐狸跑去跟藍染報告情況,留下她在房間裡糾結思索。
  最近她的腦中總是浮現奇怪的畫面,不完整的碎片像是找不到線索的拼圖,讓她困惑又厭惡。
  從看到那個叫浦原喜助的綠帽子開始,好像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中了,所有的發展都脫離了自己的思想,她已經偏離了選擇的道路。
  露卡當然知道市丸銀等人有意隱瞞了自己的過去,不問的原因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忘記的事情已經不需要找回,只要把握現在,明白自己想要的,那麼曾經就只是回憶的畫面而已。
  但是她現在卻不這麼認為了。
  她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內心出現了大片的空白,失去的感覺在此刻如此強烈。
  為什麼她面對死神會有一種親切感,甚至想稱呼那些死神為哥哥,姐姐。
  為什麼她面對英雄救美的市丸銀有一種熟悉感,甚至想脫口而出叫他銀子。
  她從來只是叫他銀,中規中矩的稱呼,沒什麼不妥。
  但是現世歸來之後,她又總覺得彆扭,銀固然好聽,卻少了那麼一點親切。
  是想起過去,還是放棄過去,露卡被兩種選擇左右拉扯。
  再想下去她會精神分裂,還是出去走走放鬆心情比較好。
  露卡開始漫無目的的瞎轉悠。
  沒有了西利瓦和阿貝佳兩個領路人,露卡很快就在虛夜宮找不到北了。
  其實離開了西利瓦和阿貝佳,她什麼也做不了。
  離開了市丸銀,她連自己都保護不好。
  這樣的她,又有什麼資格作為大小姐待在虛夜宮裡?
  露卡隨意推開一扇門,從窗口跳出宮殿,來到了外面的沙漠中。
  她隨便找了個屋頂坐著,托著下巴看著天空發呆。
  似乎,連望天都變成了習慣。
  仰望天空,她總能找到平靜。
  一個氣息突然出現在身後,露卡懶懶的回頭仰視,正對一張漠然的面孔,「喲,小烏爾。」
  烏爾奇奧拉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似乎有點不滿。
  又沒惹到他,生什麼氣啊,生理期嗎?
  露卡眨巴眨巴眼,頗為好奇的開口,「發呆不需要保姆陪伴吧?」
  「……我的房間。」烏爾奇奧拉才不會做這種蠢事,陪她發呆,他也要有那個時間。
  露卡嘴角抽了抽,怪不得他一臉的不爽,鬧了半天她爬到他的房頂了,「放心,我不會故意弄塌這裡的。」
  「隨便你。」烏爾奇奧拉也是出於職責才來看看罷了。
  見他要走,露卡可不讓了,伸手拽住他的褲腿死纏爛打,「你能來表示你現在沒事做,就當回合格的保姆……不是,負責人照顧一下大小姐我吧。」
  以他的忠心,用藍染大人的命令來壓迫最合適了。
  果然,烏爾奇奧拉不再動作,轉回她身邊插兜站著,履行『作陪』的責任。
  ……你還真是直爽的個性……露卡內心吐槽。
  兩人一起望天也沒什麼大意思,她決定開始沒話找話,「我說,小烏爾,你變成虛之前是什麼樣的啊?」
  虛應該是由魂魄變化的,露卡實在很難想像人類面孔的烏爾奇奧拉會是什麼樣子。
  「不知道。」綠色的眸子晃了一下,遙望遠方。
  這答案在預料之中,但是讓人無法接受,「你就沒想過嘗試想起來?」總會有好奇心吧?
  「我只想忠於藍染大人。」烏爾奇奧拉三句話不離本職。
  露卡真想抓狂,「你離開藍染一會能死是不是,把你的身心都從藍染那裡解放十分鐘行不行!」說的太曖昧了,這面癱不會揍她吧。
  烏爾奇奧拉瞥了一眼露卡,半晌才開口,「沒必要去想起來。」
  「為什麼沒必要啊,過去你就不好奇嗎?」她突然想起浦原的話,「你就沒想過你的家人是什麼樣?父母,朋友,戀人?」
  烏爾奇奧拉被她問住了,思索了一下才道,「我是虛。」
  露卡再度抓狂,「我當然知道你是虛了,我又沒瞎!」溝通就這麼費勁嗎?
  對她的惱火無動於衷,烏爾奇奧拉只是伸手拉開衣領的拉鎖,露出鎖骨中的虛洞。
  露卡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虛,是破面,過去什麼樣,親人是誰,對現在的他來說,毫無意義。
  他認為,他沒有心。
  「虛沒有心嗎?我可不這麼認為。」露卡瞄了一眼他的鎖骨,覺得還蠻性感的,「心……又是什麼呢?我倒覺得,雖然破面和虛都沒有心,但是同樣有喜怒哀樂,會有感情,只要有感情,有表情,那不就是心嗎?」
  「無稽之談。」烏爾奇奧拉不為所動。
  「嗯……怎麼說呢,雖然可能我也不瞭解心,但是我始終覺得,烏爾也不是沒有心的。」露卡注意到他的動容,繼續說道,「比如,你會對藍染大人忠心,既然忠誠那一定就是發自內心的,從感情的最深處延伸至表面;又比如,你不喜歡與小葛起爭執,也討厭破面之間的戰鬥,這也是從內心深處出現的厭惡吧,所以我總覺得,小烏爾不是沒有心,而是不想承認自己心中的脆弱以及對所謂的有心之人的嫉妒罷了。」
  這樣一番激情慷慨的話讓露卡覺得自己很偉大,回神便發現烏爾奇奧拉的手指近在眼前。
  「我現在發出虛閃的話,就能直視你所謂的心了吧。」烏爾奇奧拉對她的一番話很反感。
  「心不是用看的,而是用心去感受的。」露卡揮開他的手指,偏頭笑,「試試看正視自己的心,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了吧。」
  最後一句,像是對他所說,卻是對自己的提醒。
  理智解決不了的問題,就由內心去選擇,若是無法放棄,那就只好重新抓住。
  露卡的心中豁然開朗。
  「謝啦,小烏爾。」
  「什麼……?」她突然的笑容讓他不明所以。
  「沒什麼,你的鎖骨很性感,所以很養眼,於是感謝你。」露卡吐吐舌頭,迅速溜走。
  如果沒有藍染大人的命令,烏爾奇奧拉的虛閃應該在這一刻把她化成了灰燼。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一章涉及到了『心』的問題
眾所周知,虛是沒有心的,因為對塵世的留戀和不捨,使得內心空虛最終墮落成為惡靈,這就是虛
烏爾奇奧拉的代表性動作,就是偶爾會單手拉上或拉下衣領的拉鏈,露出或遮掩鎖骨中的虛洞
墨夜認為,這種動作代表他既想掩飾自己無心的事實,又突出了對心的眷戀和嫉妒
正因為失去了,才會強迫自己無視,正因為想擁有,所以才會感興趣,正因為嫉妒,所以才會去摧毀
十刃的含義各有不同,卻代表了人內心最空虛純正的慾望
烏爾奇奧拉更是典型的代表,自認自己沒有心的存在,卻渴望著心的感覺,這便是我理解的小烏爾
某種程度上,此時的露卡與烏爾很像,明知道曾經擁有,但是卻失去了,不想去找回,也不屑去找回,但仍舊放不下,忘不掉
路要怎麼走,全看自己一時的選擇,心要不要捨棄,全憑自己真正的感情
烏爾最終會得到救贖,露卡的選擇會讓她走向何方,暫時還是未知數
在冬日篇結局時,墨夜會為大家獻上最終的圓滿

然後再來說說文,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沒有,墨夜已經開始把冬日流水逝叫做冬日篇了
可能會有童鞋就明白,說不定也會有夏日篇啊,秋日篇啊,春日篇神馬的,形成四季
其實四季蠻土的,不過墨夜的第一篇已經這麼取名字了,想成為系列果然還是用拿來主義的好,所以正式宣佈,死神四季系列正式成立~~鼓掌~~
冬日篇結束後,墨夜就會開始著手其他篇幅,也有保證過會給小白單獨開一篇HE的正文,於是已經定了,夏日篇就是小白童鞋主打~文名暫時讓咱保密下吧~~
至於秋日篇和春日篇的主角墨夜也已經選定了,鑒於冬日篇大白CP戲份太少,春日篇會單獨為大白開一篇,所以文裡白哉的求婚會顯得突兀,不過不要緊春日篇會說明的,文不會太長,算作中篇可能3W字就結束掉吧,暫定
秋日篇墨夜也考慮過了,決定以破面葛力姆喬為主角,為他三年來躺在虛圈變為化石的悲慘命運創新,給小葛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貓幸福【雖然人家是豹子,不過是貓科動物嘛】
因為死神的虛圈篇基本已經結束,於是墨夜會逐漸把喜愛的角色整理下,從短篇到中篇不定選擇寫一些感言或者原創故事,希望大家也能用喜愛和包容的心來與墨夜交流~
不知不覺又在後記說了這麼多話,墨夜很喜歡與大家聊聊天,說說話,在看文後的時刻寫下一些感悟,也歡迎大家把自己的喜怒哀樂與墨夜分享><~~~




Chapter 46

  藍染惣右介
  ——如果想守護那值得守護的事情,就從背後斬殺那應該斬殺的敵人。【久保帶人】
  
  市丸銀在控制室的監視屏上尋找著露卡的位置。
  自從現世將她救回來之後,露卡沉默了許多,雖然還是喜歡黏在他身邊,但稍不注意就會失去她的蹤影。
  那個丫頭究竟在想什麼?自認對露卡瞭解頗深的市丸銀現在也不敢確定她真正想法了。
  尤其在現世時,她突然吐出的『銀子』二字,讓終於能夠坦然面對露卡的市丸銀大為驚愕,甚至一度懷疑她已經恢復了記憶。
  但是回到虛夜宮後,露卡又像往常一樣叫他『銀』。
  她還是帶著悠然的笑容,在虛夜宮裡四處亂竄,時不時的搞一些惡作劇或者隨便打開破面的房門,讓整個虛夜宮裡的破面們敢怒不敢言。
  手指停頓了一下,市丸銀的目光落在監視屏中纖弱的背影上。
  那是——
  藍染的房間?!
  這下玩笑可開大了!
  市丸銀頓時起身快速衝向露卡的方向,並在心中祈禱這孩子不要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萬一稍有偏差,即使是一向對她縱容忍讓的藍染也難保不會真的除掉她。
  當他踏入藍染的寢宮時,露卡已經坐在座椅上頑皮的掂著一個物體悠閒的望天。
  「露卡。」市丸銀的聲音低沉了不少,帶著點警告的味道。
  「銀~你來啦?藍染大人回來了嗎?」轉過椅子,露卡笑嘻嘻的看向門口,怪異的道,「怎麼只有你自己嗎?」
  市丸銀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她手中的物體,待看清之後驚訝的差點拋棄習慣性的笑容!「你手裡的是……」崩玉?!
  他的提醒讓露卡露出了喜悅的神色,拿著冰涼的玉石跑至他身邊,「你知道這是什麼?我剛剛在這裡發現的哦,很漂亮吧?沒想到藍染大人會喜歡這種女孩子的裝飾品。」
  她的反應讓市丸銀愣了愣,隨即笑道,「小露卡怎麼會突然來藍染隊長的房間呢?」
  露卡對著燈光看著手裡的紫色寶石,隨意搭腔,「因為虛夜宮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過了啊,找不到好玩的東西就來這裡看看了唄,藍染大人不是很喜歡收集虛麼,不知道有沒有漂亮的虛可以替代西利瓦和阿貝佳啊。」
  她的解釋倒是有些道理,以她的個性的確是會四處找樂子打發無聊,但市丸銀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把崩玉給我吧,藍染隊長回來看到你玩這個,可不會覺得開心哦~」
  「不要,我要這個玉石做裝飾,做成髮飾會很漂亮的不是嗎?」露卡才不分享自己找到的寶貝。
  「這可不是什麼漂亮的玉石哦,乖乖給我吧,小露卡~~」市丸銀的目光注入一抹嚴厲。
  「沒關係的,銀,露卡喜歡的話,就讓她一直拿著好了。」溫和卻有點冷淡的聲音突然從門口響起。
  「還是藍染大人好~哼!小氣鬼!」露卡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朝市丸銀嘟嘴哼道。
  無奈的市丸銀摸了摸頭髮,歎息道,「您太寵她了哦,藍染隊長~」
  穩穩的坐在椅子上,藍染單手撐頰露出笑意,「只要是露卡喜歡的,我都願意給她。」他的目光流連在市丸銀的臉上,又瞥向露卡,「你覺得高興麼?露卡?」
  「嗯~當然了~藍染大人~」
  「那麼,你覺得崩玉如何呢?」藍染看向她拿在手中的紫色寶石。
  「崩玉,幹嘛叫這種難聽的名字,它有什麼特別的作用嗎?」露卡好奇的看向藍染。
  揚起嘴角,藍染直視著她探究的目光道,「為什麼這麼問呢,還是你認為它應該會有什麼特別的作用?」
  「那到不是,只是我去現世的時候,一個帶著綠帽子的奇怪男人對我說的。」露卡聳了聳肩。
  「浦原喜助對你說了什麼,可以告訴我麼?」早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藍染走到她身邊,探手拿過露卡手中的崩玉端詳了一下。
  一旁站立的市丸銀心中一顫,看著兩人的動作默不作聲。
  「那倒沒什麼,只是說破面是由崩玉做出來的,是真的嗎?」露卡踮起腳也隨著他的目光仔細看著崩玉。
  「他說的沒錯,破面的確是由崩玉進化而成的。」轉身回到座椅,藍染將崩玉放入細高台的結界中。
  「我還以為破面都會自己慢慢變成這樣的呢……」露卡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小小的玉石,覺得不可思議。
  「說起來,我們虛夜宮來了一位客人,你還不知道吧,露卡。」藍染想起剛剛一幕,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露卡頓時驚訝的看向他,好奇地問,「客人?誰?」她譴責的轉頭看向市丸銀,「為什麼你不告訴我啊?」
  市丸銀聳肩表示無辜,「誰讓你到處亂跑的呢~」
  「井上織姬,是人類,但是她擁有的能力真是讓人驚喜。」藍染瞇眼,細長的眸中有著一絲詭異,「擁有侵犯神之領域能力的人類少女,真是讓我非常吃驚。」
  他的說法徹底勾起了露卡的好奇心,「我想去看看她,藍染大人。」
  「烏爾奇奧拉會帶你去的,露卡。」藍染應允道。
  「多謝藍染大人~」語畢,露卡瞟了一眼市丸銀,轉身找烏爾奇奧拉去了。
  待她離開寢宮,大門便緩緩關閉,只留下藍染和市丸銀在房間裡沉默不語。
  良久,藍染才再度開口,「她怎麼樣了呢,銀。」
  市丸銀將手插入寬大的袖口中,笑瞇瞇的反問,「您指哪方面呢,藍染隊長?」
  藍染淡淡的注視著他,緩緩笑道,「我說過不太喜歡你明知故問的態度吧,銀。」
  對糾正錯誤,市丸銀向來很有勇氣,微微點頭,他語調上揚,「對不起呢~藍染隊長~不過小露卡還是與往常一樣,沒什麼特別之處,我還真的挺失望的~」
  對這樣的答案,藍染注視著市丸銀的笑容思索了兩秒鐘,轉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真是太遺憾了,我以為她會在看到浦原那群人之後可以想起些什麼。」
  這點讓市丸銀頗為不解,「如果想起來的話豈不是更麻煩麼?」
  藍染的唇角慢慢提起,語調緩慢的提醒道,「所以,我才安排你來照顧她,不是麼?」
  「我明白了~藍染隊長~」聲音是跳躍的,市丸銀淺淺的頷首轉身離開。
  果然不出他所料,藍染讓他照顧露卡的目的就是為了牽制他們雙方。
  這步棋,在他初到藍染身邊的時候,就已經被埋下了伏筆,事到如今,藍染還妄想用這樣淺薄的認知牽絆住他的行動。
  只是,藍染不知道,在他布子的同時,就已經掉入了自己的陷阱。
  棋盤上黑白雙方,現如今棋逢敵手,最後輸贏,難下定論。
  
  十刃突然出現在現世,日番谷小分隊又經歷了一場大戰,所幸大家都未傷及性命,目前也基本康復。
  司央仍舊和亂菊還有日番谷擠在井上織姬小小的房間裡,負責維修通信設備。
  今天顯然是相聚的大好日子,看著擠得滿滿噹噹的一屋子人,司央不由得感歎,在這裡看到這麼多死神還是頭一次。
  除了日番谷小分隊五人,連從來不曾出現的露琪亞和黑崎一護都到場,可見這次事件非同一般。
  相對於大家嚴肅又帶點憂愁的表情,司央就顯得格外悠閒無聊了。
  通信設備很快與屍魂界連線,出現在大屏幕上的,居然是十三番隊隊長浮竹。
  隨著浮竹的解釋,黑崎一護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井上織姬在前往現世的途中被破面俘虜,甚至可能死亡。
  激動的一護自然不認同他的說法,振振有詞的辯解身上還殘留著井上的靈壓,也是她治好了自己與十刃戰鬥留下的傷口。
  不過這樣的說法起了反作用,總隊長認定井上織姬主動叛變,進入了破面所在的虛圈,拒絕給予支援。
  這種說辭讓一護等人無法接受,露琪亞和戀次甚至想要違抗命令去救出井上。
  但薑還是老的辣,穿界門在房間中打開,朽木白哉和劍八更木的身影出現,將露琪亞等人帶回了屍魂界。
  面對這樣的結果,日番谷和亂菊看著失落的一護,無話可說。
  明明知道總隊長這樣的決定是正確的,但是站在同伴的立場,他們卻覺得愧疚。
  黑崎一護獨自離開了,松本也借口購物跑了出去,房間裡只留下了日番谷和司央。
  盯著大屏幕半晌,日番谷輕輕的歎了口氣。
  「……覺得不公平麼……?」原本閉目養神的司央微微睜開眼,看著他的後背問道。
  「只是覺得……遺憾而已。」日番谷坐了下來,仍舊背對著司央。
  「命令而已,沒必要。」司央輕描淡寫的說道。
  這話讓日番谷回頭用一種新奇的眼神看著她,半晌沒有言語。
  她若是能聽從命令服從安排,那他這個隊長也不會當得如此辛苦了。
  司央打了個哈欠,瞥了他一眼,「……別用這麼炙熱的目光看未婚少女……」
  「炙……熱……」日番谷忍了忍才沒讓十字路口蹦上頭頂,「你會不會想太多了,還有,與其悠閒的在這裡睡覺難道就不能分擔一下我們的工作嗎?」
  「反正有你和亂菊姐在,我又沒什麼可做的……」對抗十刃和破面,像她這種連席官都沒摸到邊的隊員還是遠離保命才是上策。
  日番谷這回沒被她的言語壓住,用深邃的目光盯著她道,「我倒覺得你挺有潛力的。」像是還會維修個通信設備什麼的。
  「……起碼比你長得高……」她的潛力的確很大。
  「司央!」日番谷頓時炸毛。
  「知道啦知道啦,我出去轉一圈看看……」誇張的挖了挖耳朵,司央爬上窗台,「隊長要不要吃甜納豆什麼的?」她記得他經常去買來著。
  「隨便你!」日番谷賭氣道。
  「隊長啊……你還不夠成熟……」否則哪這麼容易炸毛啊。
  在日番谷拔刀的前一秒,司央翻下了窗台。
  跑的倒是很快,到底不成熟的是誰啊?有本事惹禍就沒本事承擔的笨蛋。
  日番谷的目光瞥了一眼窗外,搖了搖頭。
  然後,他拿出手機,開始在房間裡四處尋找。
  浦原給他的這支改良手機可以查出錄靈蟲的源頭,只要找到放置錄靈蟲的罪魁禍首,那一切問題就有了答案。
  心思縝密向來是日番谷最大的優點,這點讓總隊長山本都非常欣賞。
  只是,最終害了他的,正是他這項引以為傲的優點。
  
  拿著甜納豆的司央在街上亂逛。
  「司央。」
  一個熟悉的聲音引起了她的警覺,左右看看,她頓時拉著那人的胳膊逃離人群眾多的街頭,「你瘋了,薩爾阿波羅,跑來這裡!你就不怕屍魂界發現嗎?」
  「你以為我薩爾阿波羅是什麼人,會讓屍魂界那些無聊的儀器發現?」這方面他一向很自負。
  「那你來這裡到底有什麼目的?」司央瞪著他質問道。
  撫了一下粉紅色的頭髮,薩爾阿波羅金色的瞳眸瞟向她,「只是想來告訴你,錄靈蟲的反應消失了。」
  這句話讓司央當場怔住。
  錄靈蟲的反應消失了?!也就是說有人清除了那些錄靈蟲?!
  難道是浦原喜助?
  司央飛速的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為了得到日番谷等人的戰鬥數據,她的確答應了薩爾阿波羅的合作,將錄靈蟲放置在現世小分隊的成員身上,同時為了不讓日番谷等人發現,她還特別精心的將那些微小到肉眼都看不到的錄靈蟲安排在他們經常出現的地方。
  比如黑崎一護的學校,比如日番谷經常靜坐的郊外,又比如亂菊姐喜歡的商店和一角弓親常去的住所。
  甚至連她自己身上都放置了錄靈蟲。
  這樣一來,即使他們發現了端倪,也可以輕鬆應對。
  現世小分隊中唯一不會沾染上錄靈蟲的就是阿散井戀次,因為他的數據早就傳送到薩爾阿波羅的住處,這點要歸功於他化為靈子的哥哥。
  只是她沒想到,那麼久都沒有露出馬腳的計劃,日番谷他們居然在最近快速清除了所有的錄靈蟲。
  「我身上的呢?」司央想起這一點。
  「你放心,也沒有了,看來是他們故意在不讓你知道的情況下消除了那些小蟲子。」薩爾阿波羅輕蔑的瞟了她一眼。
  司央當然明白他的輕視,事實上她同樣很討厭這個自大的科學家,「這裡我自會應對,你還是快點回去吧。」
  薩爾阿波羅反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來,「但願如此。」
  不管他的意圖為何,司央倒是挺感謝他帶來這麼重要的消息。
  日番谷冬獅郎,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
  




Chapter 47

  司央
  ——小心翼翼的行走在叫做『謊言』的薄冰之上,皆因為踩碎薄冰,就會被腳下的『真實』所刺傷。
  
  薩爾阿波羅的突然出現讓司央心亂如麻。
  尤其是錄靈蟲突然被清除這件事,更是讓她毫無頭緒。
  她不知道是自己露出了什麼馬腳,讓日番谷或是浦原發現了線索,還是他們僅僅單純的發現了錄靈蟲的存在,處於安全因素才進行清除。
  思前想後,司央決定先不動聲色探聽日番谷的口風再做下定論,但是如何能在不讓日番谷發現的情況下主動提及此事,倒是讓她為難了。
  日番谷等人明顯是故意對她隱瞞了錄靈蟲的事情,她當然不能主動提問,否則就會不攻自破,必須由日番谷提起才安全。
  現在的問題是,究竟只是日番谷發現了錄靈蟲的事情,還是所有人都知道惟獨對她隱瞞。
  如果是前者,那日番谷沒有提到這事就可以解釋了,但如果是後者,那問題就大了。
  以她對日番谷的瞭解,如果是惟獨隱瞞了她,可能的理由就是她參戰與否都不重要,就算錄靈蟲記錄了什麼,也對他們造成不了損失。
  這個理由司央就比較鬱悶了,說白了就是這場大戰根本沒她半分事,只要躲在角落裡混吃混喝死不了就成。
  隱瞞她的另一個理由就是她暴露了臥底的身份,讓日番谷有所覺察,所以故意對她隱瞞錄靈蟲的事情,以靜制動。
  若真是這樣,那就比較棘手了。
  曝光什麼的她倒是不怕,但是現在屍魂界究竟會如何應對藍染大人,她還不知道,在此刻被說破身份,藍染大人交代的任務就無法完成了。
  司央知道,就算真的被發現無法完成任務,藍染大人也不會責備她半分,但她會覺得愧疚。
  可是在現世把日番谷的事情通知藍染大人,她同樣也覺得自責。
  真是麻煩又糾結的問題啊!
  司央煩躁的揉了揉頭髮,手裡的甜納豆差點撒了一地。
  「危險——!」
  伴隨著警告而來的是一個強壯的臂彎撲倒了走在馬路中央的司央,兩人躲過疾馳而來的汽車,翻滾至路邊停住。
  「這樣很危險啊,你沒事……吧……」年輕的聲音焦急的責備,卻在看到她面孔的剎那頓住了話尾。
  「痛死了……」司央抽著氣看向胳膊肘,青了一大塊。
  倒霉,只顧想這些有的沒的,居然沒發現走到了馬路上,差點被現世的車再撞死一次。
  歎了口氣,司央的手指觸摸到散落一地的甜納豆心疼了一陣,最終抬頭看向救了她的年輕人。
  看到他臉的瞬間,司央的瞳孔驟然縮緊。
  「司……司央……?!」年輕男子像是活見鬼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女孩,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急切的感受她皮膚傳來的溫度,提高了聲音,「司央……真的是你……司央?!你沒事!太好了!」
  他的表情從不相信到欣喜若狂,與司央的表情截然相反。
  短暫的驚愕過後,司央的身體顫抖了起來,慌忙掙脫了他的手,站起身落荒而逃,「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司央!」
  沒想到她居然會逃,男子愣了一下急忙追了上去,「等一下!司央,你為什麼要跑?司央——!」
  慌亂的司央甚至忘記了自己尚在現世,飛速躍起跳上了一棟建築遠遠地逃離了背後的呼喊。
  太過放鬆了!
  她居然忘記了,這裡是現世,是空座町!
  她怎麼能這麼悠閒的在空座町的街頭肆意閒逛,甚至忘記去躲避應該躲避的人!
  毫無方向的奔跑,司央的腦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逃!
  「喂。」冷漠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讓司央嚇了一跳,腳下一歪差點從高樓邊緣掉落!
  一雙手及時接住了她的身體,驚慌的謾罵頓時響起,「笨蛋,看清腳下的路!」
  司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日番谷頓時無語。
  跳躍到房頂,日番谷將司央放下來讓她獨自站立,「跑的那麼匆忙到底遇到了什麼危險?」只有逃命的時候,這傢伙才真的會認真起來。
  「……沒什麼……」司央不想面對他的質問,低頭說道。
  日番谷頓了頓,有些猶豫的再次問道,「……剛剛那個……是誰……?」
  「什麼?」司央納悶的反問。
  「我是說……」日番谷吸了口氣,又吐出來,「那個男的,為什麼知道你的名字……」
  她臉色大變,揪住他的衣領高聲詢問,「你怎麼會知道?你跟蹤我?!」
  心臟猶如擂鼓,不受控制的狂跳著,她的耳邊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血脈流動的嗡嗡聲迴盪在腦中!
  他發現了!他真的發現了?!他已經知道她和薩爾阿波羅見過面了?!!
  這個信息幾乎將司央的理智擊潰。
  沒料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日番谷倒有些錯愕,喃喃的說道,「……我只是路過看到那個男的救了你……」有什麼不對麼?
  還是她誤會了什麼?
  司央呆了呆,無力的放下手,「這樣啊……」她差點以為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頓時鬆了口氣,司央腳下一軟,幾乎癱坐在房頂。
  「司央——」日番谷注意到她突然鬆懈,及時伸手拉住她虛軟的身體才不至於滾落屋頂,「你到底怎麼了?」
  他故意把她支開,是想清除所有的錄靈蟲,不想讓她知道也是怕她擔心害怕,身為隊長,他同樣有義務保護下屬不受到一點傷害。
  以司央的戰鬥力,日番谷盡可能的將她摒棄在這場大戰之外,讓她在最安全的地方睡覺或流口水。
  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好的打算了。
  清除所有的錄靈蟲後,他偶然在附近發現了司央的靈壓才會跑去瞧瞧,生怕這個嗜睡的下屬又倒在路邊流口水,卻看到她漫無目的的在馬路上溜躂。
  日番谷本想上前打招呼,還沒等動作就看到一輛汽車就要撞向她,剛想救人卻有人比他先一步出手了。
  然後發生的事才真正讓他蒙住了。
  那個陌生的人類居然知道司央的名字,甚至用親暱的口吻叫著她。
  日番谷以為兩人相識,就沒去打擾。
  但事情好像並非如此,司央恐懼的逃離了那個年輕男子,甚至不惜用死神的力量在街道上狂奔,害的他只好善後給看到的人類替換了記憶。
  現在提到那個男人,司央又是一副驚恐的表情,讓日番谷的心中略微不安。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擔心的問道,「你真的沒事吧?臉色很不好。」
  「我沒事……」司央敲敲額頭,覺得很累,「我只是有點累而已……」
  知道她在有意隱瞞,日番谷便不再詢問,「我們回去吧。」拉著她的胳膊不敢放手,她此刻搖晃的身體像隨時都會掉落房頂一樣。
  「……好……」腳下虛浮,司央剛踏出一步就差點摔倒。
  皺緊眉頭,日番谷沒轍的微微彎腰站在她面前,「我背你好了。」
  張大嘴巴看著日番谷的後背,司央幾乎以為自己在幻聽還連帶著看到幻覺,「……你真的是日番谷隊長?不是破面化妝的吧……」
  「……你到底上不上來……」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日番谷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迸出一句。
  「是是~隊長大人~~」司央沒費什麼力氣就趴在他後背,繼而被背了起來,「……十年過去了,你怎麼還這麼矮啊……」
  她記得十年前的時候,他就用這麼小的身體背著她回到宿舍。
  「……不想回去就自己坐在這。」日番谷真想把她扔下去。
  「我錯了……隊長大人……」司央乖巧的把下巴伏在他肩頭,收緊環住他脖子的手臂,「真難得……這算是舊夢重溫嗎?」
  「囉嗦!」同樣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幕,日番谷臉上一熱,腳步加快了幾分。
  「隊長,你說我們像不像現世的情侶啊……」她記得有時候會看到背著女孩子的男生,親暱的嬉笑耳語。
  「……閉嘴!」
  「別害羞了,隊長,你也到了交女朋友的年齡了吧。」
  「我說過你很囉嗦,司央。」
  「記得找個比你矮的,其實雛森副隊長不適合你,她雖然比我矮但還是比你高吧。」
  「司央……」
  「是,隊長大人。」
  「再胡說就給我滾下去!」
  「……太凶是找不到女朋友的……」
  「司央——!」十字路口迸發。
  到最後,日番谷也沒把司央丟下去獨自回來。
  還能說什麼,他就是心軟唄。
  
  回到井上的房間時,司央已經在背上睡著了,早就料到會變成這樣的日番谷倒也沒覺得不妥,只是暗暗擔心自己的肩頭又會出現一灘口水印。
  小心的將她放在榻榻米上,日番谷熟練的取出被褥鋪好,然後把司央抱起讓她睡在床鋪上。
  就在這一秒鐘,房門打開,亂菊回來了。
  然後,所有人的動作定格。
  司央繼續睡覺,日番谷尷尬的提著棉被蓋也不是不蓋也不是,亂菊則是拎著一堆購物袋石化。
  「……隊長,我真沒發現你居然是行動派……」良久,亂菊邪惡的眨了眨眼睛,將購物袋放在一旁。
  「……把你的想像從腦海中拿掉。」相處這麼久,日番谷豈會不知她添油加醋的本事。
  「真是的隊長,不坦率的孩子是不會有女孩子喜歡的~」亂菊坐到他身旁,撒嬌一般的說道。
  「……叫我日番谷隊長,還有我也不是孩子!」
  氣勢很磅礡,但是怕吵醒司央聲音弱化許多,也就沒有平日的嚴厲和認真了。
  亂菊當做耳旁風,繼續我行我素,「其實看看,司央長得也真不錯呢~隊長跟她很般配呀~好好考慮下嘛。」
  真是夠了!
  日番谷起身離她遠點,想要閉目養神逃避亂菊的胡說八道。
  「還是隊長更喜歡雛森?其實雛森是不錯,不過就是有點……」太崇拜藍染了吧。
  這句話亂菊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自家隊長明白。
  「松本……如果沒事你可以回靜靈庭處理隊務,也好幫朽木隊長分擔一下重擔。」動用私權雖不是他的風格,不過能讓耳根子清淨倒是不錯的方法。
  亂菊果然敗下陣來,立馬投降,「我不說就是了,別這樣嘛,隊長。」眼珠轉了轉,她又想起重要的事情,「錄靈蟲都解決了嗎?」
  日番谷冷瞪她一眼,看向司央,見她並未被吵醒才低語,「不是說了不要提這件事嗎?」
  意識到司央還在房間裡,亂菊縮了下脖子轉頭看了看,發現她沒什麼動靜又小聲的問道,「有什麼發現呢,隊長?」
  「……沒有。」日番谷不想再談這件事,再度看了一眼熟睡的司央,閉目休息。
  「真是的……隊長你太逞強了……」見他這樣,亂菊也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便起身走向浴室,「我去洗澡了,你可不要偷看啊,隊長。」
  「……閉嘴!」日番谷閉著眼睛低吼。
  擺擺手,亂菊進了浴室哼著歌打開了熱水。
  日番谷盤腿抱胸坐在榻榻米上,閉眸凝神。
  亂菊提到錄靈蟲,他也不是故意想隱瞞,但是調查的結果實在太過怪異,尚未理清頭緒,他不想讓亂菊知道太多。
  錄靈蟲的分佈很有特點,黑崎一護所在的學校,他們經常靜心禪坐的郊外,還有常去的店舖住所,顯然敵人對他們的日常生活瞭若指掌。
  值得注意的是,阿散井戀次所在的浦原商店內,並無錄靈蟲的存在。
  是敵人故意不在那裡放置,還是根本沒有機會?
  日番谷不得而知。
  讓他在意的不是錄靈蟲將他們的資料傳送進虛圈,也不是被暗處的敵人盯梢的危險,他更在意的是,為什麼敵人會如此熟悉他們的日常舉動。
  如果只是暗中監視,那再隱秘的行動不該沒有一丁點的線索。
  還是說……
  那敵人其實就是他們熟悉的人……
  藍染的背叛歷歷在目。
  過往的事情不得不防,沒人知道藍染安插的手下是否真的只有市丸銀和東仙,也沒人能證明此刻的靜靈庭內再不會出現背叛者。
  血的教訓讓他變得更加小心翼翼。
  另外……
  日番谷睜開眼睛,注視著一直沉睡的司央。
  他居然在錄靈蟲出現的地方找到了司央的靈壓殘留,雖然細微到幾乎無法覺察,但仍舊被他發現了。
  只是湊巧……嗎……?
  眉頭狠狠皺起,他再度合上了雙目。
  但願,只是巧合。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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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8

  ——當痛苦在心中積滿,便會流向絕望。
  
  從早上開始,淅淅瀝瀝的小雨就一直沒停。
  日番谷的目光又一次看向窗外,然後轉向時鐘。
  這已經是第六次了,不停看著指針的動向,無法靜心與刀對話,對日番谷來說是前所未有的例外。
  亂菊又一次以巡視為理由跑去購物,他索性放任自流,讓他更為擔心的是向來對敵人沒什麼興趣的司央居然也跑了出去。
  尤其是這種陰雨綿綿的天氣,司央從來都是窩在房間裡睡上一天,現在竟然拋棄睡意跑去街頭查看情況,這就讓日番谷格外注意了。
  似乎從那個救了她的年輕男子出現後,司央的心情就一天差過一天,魂不守舍的。
  摸著下巴,向來處事穩重的他也不禁胡亂猜測了起來。
  說起來,他記得司央好像是從現世魂葬到屍魂界的,雖然過了十幾年,對現世來說也是只個不長不短的日子。
  這麼說,司央也應該會有朋友或者親人尚在現世咯。
  如果這麼想倒是可以解釋司央驚慌失措不肯承認自己身份的緣故了。
  畢竟見到去世的親朋好友的確讓人驚異,嚴重的話說不定以為自己發瘋看到幻覺。
  那日他消去了多數人的記憶,卻惟獨漏了那個追著司央不放的男人。
  真是失策!
  想到這裡,日番谷不由得懊惱的歎了口氣。
  再次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他想了想,拿起記憶置換器準備出門。
  循著司央的靈壓前去看看,萬一再次遇到那個男人也好永絕後患。
  主意一定,日番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而幾乎是同時,司央則在大雨中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她已經在這個地方停留了三個小時,到底為了什麼,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眼前的石碑上刻著四個字,那名字讓她有心流淚卻哭不出來。
  然後,她看到了意料中的兩個人。
  一個看起來不超過20歲的年輕男子牽著一個小女孩,來到墓碑前。
  「來吧,未央,把你準備的禮物送給姐姐吧。」男子打著黑色的雨傘推了推身旁的女孩。
  被叫做未央的女孩頂多11歲左右,拿著手裡的禮物躊躇了半天,最終放在墓碑前的石板上。
  那是一幅畫,畫上歪歪扭扭的畫著一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子,中間牽著年齡更小的小女孩。
  三個孩子手拉著手,在草地上奔跑著,那抹快樂和親暱,即使是稚嫩的畫筆也能看出其中的用心良苦。
  男孩子有著黑色的短髮和一雙灰色的眼睛。
  小女孩留著深紫色的板凳頭,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中帶著淡淡的金。
  而另一個年齡介於兩人間的女孩,則留著一頭深紫色的長髮,一雙眼睛也格外讓看過畫的人矚目留意。
  左眼像是被皎潔的月光染過,透出近乎透明的銀白,右眼卻像被溫暖的陽光浸透,散發出奪目的金黃。
  一金一銀,像是遊走在黑夜和白天,像是浸沒在天堂與地獄。
  司央別過頭,不再看那副幾乎讓人落淚的畫。
  她轉身準備離開,在他們沒有發現的時候。
  「……姐姐……」
  溫柔稚嫩的聲音讓司央頓下步伐,不敢置信的回頭。
  漂亮的琥珀色瞳眸直直盯著她所在的方位,映出她錯愕的面孔。
  司央呆住了。
  倒是一旁的男子有了動作。
  他疑惑的看了一下未央注視的方向然後低下頭問道,「你說什麼?」
  指著前方,未央抬頭看向哥哥明司,「……姐姐……」
  明司再度看了一眼她指的方向,除了細密的雨絲,他什麼都沒有看到,「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看到了,姐姐,長大的姐姐。」未央垂著眼簾看向震驚過度的司央。
  「我就知道,我那天沒有看錯,司央現在就在這裡?可是為什麼我看不到呢?」明司皺了皺眉頭,四下裡張望,「我知道你在這裡,司央,你快出來吧,哥哥知道你還在,為什麼不肯見我們!」
  他的話沒有讓司央動容,淡淡的看了一眼緊盯住她不放的未央,笑了笑,然後她把食指放在唇上,擺了擺手指。
  未央垂了垂眼簾,不再說話。
  轉身,司央無視明司的呼喚,準備離開。
  然而就在她邁步的一剎那,一個強大的靈壓陡然出現在未央身後瞬間擄走了她弱小的身體。
  糟了!破面?!
  「未央——!」明司不明所以的看著妹妹的身體瞬間升至高空,像是被什麼透明的物體托舉,只能掙扎卻無法逃離。
  「……」年幼的女孩連叫喊都沒有,只是呆呆的看著下方的兄長,掙扎了幾下便作罷了。
  「可惡……」意識到眼前的虛是進化的破面,司央猶豫了一下,拔刀衝向巨大的破面。
  誰料,那破面居然輕易閃過了她的進攻。
  「噢啦……居然是死神,真是不錯,沒想到我初到現世就能遇到兩個美味的魂魄。」醜陋的破面看著手中的未央大笑。
  冷哼一聲,司央慵懶的表情中注入了一抹殺氣,「說出這樣的話,你在虛圈的地位也並不是很高。」否則也不會對她的家人出手。
  挑眉看向眼前氣憤的死神,破面愣了一下,似乎對她說出虛圈兩字感到意外,「也是,藍染大人即將進攻現世,死神會知道虛圈也不奇怪。」
  「藍染大人也不會允許像你這樣愚蠢的破面留在虛圈的。」蠢到不分敵我,留著何用?
  「你怎麼……?」意外她居然說出了藍染的名字,破面覺得有些不對勁,「你到底是誰?!」
  「你不必知道,因為你會在這一刻死在這裡。」手中的刀鋒斜劈,擦過面具深入臂膀,破面吃痛一吼,手中的未央頓時掉落。
  司央一驚,以歪倒的破面為踏板用力一蹬飛出接住未央的身體並在半空翻越順利落至地面。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毫無破綻。
  巨大破面仰面倒地,激起氣流和水花,讓地面微顫。
  明司只是訝異的看著妹妹在空中翻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呆呆的看著安全著陸的未央說不話來。
  未央看著姐姐,又看了看明司,猶豫不止。
  而司央拍了拍她的肩膀,將她推向明司的方向。
  「快走。」她帶著微笑短促的說道。
  點點頭,未央用力拉著一頭霧水的明司向墓園的出口跑去,「有危險,快跑。」
  明司仍舊莫名其妙,但是看著未央焦急的神態便不再反抗,畢竟剛剛的一幕幾乎讓他嚇掉魂。
  再說未央一直都能看到一些他看不見的東西,只要是她說出口的異象都會很準。
  於是明司不再猶豫,抱起未央跑出了墓園。
  看著他們安然離開,司央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重新站起的巨大破面。
  「可惡……臭丫頭,你居然敢踹我!」破面凶狠的看向一臉淡然的司央,拔出了腰間巨大的斬魄刀,「死神有什麼了不起,現在就讓我殺了你向藍染大人邀功!」
  懶懶的扯了一下嘴角,司央瞇起了眼睛,「……如果我是你的話,絕不會這麼做……」手中的斬魄刀指向破面,「……你忘了,藍染大人也是死神啊……」
  所以就不要說這種指桑罵槐的笨蛋言論。
  「裂千年凝此瞬,眠宙……」慵懶的笑容緩緩成型,手中的斬魄刀綻放出金銀兩色光芒,兩把由鎖鏈相扣住刀柄的刀身出現在手中,「能見到我真正始解,你應該很榮幸啊……破面……」
  「那細小的刀身能做什麼,受死吧,死神!」
  歪頭看向砍來的寒光,司央抬起左手的銀色短刀,淡淡的開口,「……殺你,足夠……」
  黑色的光芒突然從短刀刃處爆裂開來,如同黑色的綢緞在四周肆意延伸最終收縮成球體將破面的身影罩入其中。
  「……來到眠宙的世界,你的下場,只有死亡……」身形一閃,右手中的金色長刀瞬間還刀入鞘,刀譚碰觸刀鞘的瞬間,黑色的碎片炸裂在空中,灰飛煙滅。
  司央手中的銀色短刀如一縷月光,悠然飛入腰間的刀鞘中,斬魄刀恢復了原樣。
  雨越下越大,墓園裡只有雨水的聲音。
  司央轉向墓碑,石板上的紙張被雨水浸透,卻沒有化開上面的蠟筆印記。
  她抬起手,感受著紙上蠟印的觸感,看向石碑。
  四個大字映入眼簾。
  赤羽司央。
  她生前的名字。
  眼前突然一陣模糊,司央急忙扶住自己的墓碑防止跌倒。
  真是的……也不用這麼快就有了反應……
  微喘了一下,她看向一旁的樹林,被義魂丸控制的義骸立刻跳了出來,司央在倒下前重新進入了義骸中。
  靈力消耗太多,現世又不像屍魂界有著高密度的靈子,還是暫時回到義骸休息一下好了。
  司央扶著石碑有些困難的挪了兩步。
  真糟糕……好像玩的有點過分了……難不成連使用義骸都變得困難了嗎……
  視線越來越模糊,強烈的睡意更是侵襲著她的神經,吞噬她的意識,司央扶著石碑的手開始下滑,身體一歪倒了下來。
  在撞上地面前,她被一雙手接住。
  微微睜眼,她在意識模糊前看到一撮白毛。
  「……小……獅郎……」安心的瞬間,她終於失去了知覺。
  看著昏睡過去的司央,日番谷皺起眉頭,目光卻柔和許多,「……你已經很努力了……司央……」
  趕來的途中他就感覺到破面的靈壓,還以為司央會應付不及,焦急的日番谷生怕趕到後會看到她傷痕纍纍的屍體,卻在匆忙間注意到她爆發的靈壓。
  在真央的時候,他就知道司央不是因為靈力微弱才無法畢業。
  她的問題一直都是斬魄刀,從找不到斬魄刀,到找到斬魄刀卻無法運用自如,這一拖就拖走了十年的光陰無法結業。
  靈力夠強,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斬魄刀,這是死神最大的弊端。
  他不希望在護庭十三隊看到司央並不是因為她懶惰,也不是因為她貪睡散漫,更不是因為她沒有能力,而是因為她的斬魄刀太過強悍。
  她的斬魄刀能力是時間攻擊系,可以支配對手的感官,造成時間上的錯覺,同時也具有攻擊系的強度,但能力越是繁多的斬魄刀,對使用者的要求就越是嚴格,需要更多的靈力消耗來進行戰鬥,而這方面,恰恰是司央最為匱乏的能力。
  她的靈力的確夠高,但對於她的斬魄刀來說,還不夠。
  偏偏司央又是一個懶散的人,沒什麼野心,也不想變得多強大,久而久之,斬魄刀的能力便成了她的負擔。
  這便是日番谷為何一直想將她推出這場戰爭的理由。
  她與雛森不同,他可以默默的守在雛森的身後,在危險的時候挺身而出,但同樣的方法卻無法適應司央。
  他只能為她鋪好安全的道路,然後看著她慢慢的走過,才能放心。
  也許,讓司央來現世是個最大的錯誤。
  看著昏迷不醒的司央,日番谷開始考慮讓她回屍魂界靜養,至少有四番隊可以幫她快一點恢復靈力。
  抱起司央,他決定立刻回去聯絡屍魂界。
  轉身的瞬間,赤羽明司擋在面前。
  「你是……」日番谷疑惑的挑眉,看著他激動的面孔略退了一下。
  「司央……她是司央……她怎麼了?!」昏迷的妹妹讓明司幾乎失去理智的想要從他手中奪回司央,卻被對方輕易閃過。
  「……跟你無關。」日番谷不想與人類糾纏,淡淡的拋下一句準備離開。
  「她是我的妹妹!」情急之下,明司大喊出聲。
  日番谷停住了腳步,背對著明司問道,「她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司央了。」
  祖母綠的眸子移向身側的石碑,赤羽司央四個字,他一直沒有錯過。
  「你這話什麼意思,她明明就是司央,就在我的面前,你居然說……!」這樣的說辭無法讓明司理解。
  「你的妹妹,已經死了。」他淡淡的陳述,目光落在司央的睡顏上。
  「……我知道……」明司低下頭,「我當然知道她已經死了……我也知道,她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司央了……」
  記憶中那個怯弱的孩子,只會躲在角落裡低泣的弱小身影,與眼前的少女完全無法重疊。
  雨勢漸漸停住,洗刷乾淨的空氣中浸透著青草的味道,綠葉上的水珠滴落進積水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他清楚地記得,那一天,他最後一次看到司央的時候,也是這樣雨後的陰霾,水珠從鮮綠色的樹葉上落下,將她的血暈染的面目皆是。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這一章應該會有時間上的BUG
比如司央從真央畢業用了十年,再加上她被魂葬去屍魂界長大到現在所用的時間,與現世的時間差這種BUG……大家就無視吧,看內容就好了
因為死神的時間是個……連98他自己都沒有解釋清楚的漏洞||||
比如露琪亞看起來跟一護差不多大,但是她說過自己的年齡是一護的十倍,於是……可能露琪亞150歲了,有人便得出了現世1年=屍魂界10年的結論
再者,一護去救露琪亞的時候,去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時間,但是回來已經開學了,暑假過去……
還有夜一和浦原離開屍魂界110年,但是看起來一護的老爸明顯要比他們還年長,於是……他老爸一心在現世待了百年才生的一護?讓我死了吧……
時間神馬的,咱就忽略吧,完全無換算能力,況且無公式換算太難了
年齡來說……其實司央比冬獅郎大一點,按現世來說是15左右,屍魂界年齡在150~155歲之間,與露琪亞差不多,如果跟小白戀愛是姐弟戀來的【揍死】身高是155CM,絕對比小白高【正色】
司央是個非常複雜的孩子,人設雖然不是墨夜想的,但是身世背景卻是墨夜安排的,為了應付她親媽那種虐心,咱愧對乃了,小央童鞋【抱頭】
關於司央這一段,其實墨夜一直寫的不太滿意,但是暫時又很難修改,於是先放上,以後如果有更好的想法可能會略修改吧【只是可能,可能而已!】
也歡迎看完的童鞋們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墨夜會認真考慮並回復的~><~




Chapter 49

  ——薄霧籠罩,陰霾漸開,接近真相的手指,冰冷徹骨。
  
  赤羽家是空座町一個普通的家庭。
  五口之家,父母帶著三個年幼的孩子。
  赤羽先生有著黑色的頭髮和灰色眼睛,被他牽著的兒子明司跟父親幾乎一模一樣,黑色短髮和灰色的瞳眸非常帥氣。
  赤羽夫人則有一頭深紫色的長髮,琥珀色的眼睛,非常溫柔美麗,她懷中的女兒未央留著可愛的蘑菇頭,微微垂下的琥珀色眼睛來自母親的遺傳。
  他們的身後,跟著小心翼翼低頭行走的女孩,司央。
  從醫院出來之後,一家五口的氣氛就有些低沉。
  明司抬頭看了一眼父親,掙脫了他的手走向司央,「低著頭小心摔倒啊,來,牽著哥哥的手吧。」
  關心妹妹的哥哥很快得到讚賞,幾個路人看著帥氣的明司議論紛紛。
  「哎呀,多可愛的孩子啊,居然這麼擔心妹妹。」
  「有這樣的哥哥當妹妹的多幸福啊……」
  「應該是非常可愛的妹妹吧,不然怎麼會這麼重視呢。」
  「呵呵,說的也是。」
  聽著耳邊的話語,司央慢慢抬頭看向微笑的明司,怯怯的伸出了手。
  「別碰她!」
  在觸摸到指尖的剎那,她的手被打開。
  司央怔了一下,看著母親慌亂的將哥哥摟入懷中倒退兩步,閃爍著期望的眼睛暗淡了下去,重新地下了頭。
  「親愛的,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赤羽先生看著女兒失望的神色,於心不忍。
  「她會給明司帶來災難的!她是災星!」赤羽夫人歇斯底里的指著司央沖丈夫大吼,讓一旁原本稱讚明司的路人頓時收聲。
  「行了,你還不住口,在大街上像什麼樣子!」赤羽先生注意到路人異樣的目光,急忙低吼,「你會嚇到未央的!」
  一聽這話,赤羽夫人急忙安撫懷中年幼的女兒,「乖,未央,沒事了,不會有人來傷害你的,媽媽會保護你的……未央……」說話間,她怨恨的瞪了一眼司央,拉著明司轉身就走。
  赤羽先生無奈的看著妻子的背影,回頭看向司央,「快跟上來吧。」他伸手想要拉上女兒,卻在碰到她衣袖的瞬間縮回了手指。
  轉身離開。
  司央咬住下唇,眼中盈滿淚水,默默的跟了上去。
  待他們一家五口走遠,剛剛對明司的舉動稱讚有加的幾人頓時交頭接耳。
  「你看到了嗎?那個小姑娘,兩個眼睛的顏色不一樣啊。」
  「你也注意到了,真嚇人啊,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一隻眼睛是金色一隻眼睛卻是銀色的呢。」
  「就是就是,你看那個銀色的眼睛,簡直像動物一眼可怕。」
  「像波斯貓?」
  「胡說什麼啊,她媽媽都那麼怕她,她該不是什麼妖怪吧?」
  「真是的,你看太多電視劇了,妖怪……不過那孩子的確很嚇人,你聽過吧,她好像經常說能看到死人什麼的……」
  「噓,你還不閉嘴,嚇死人了。」
  「好像是真的呢,昨天我還聽橋本夫人說,那孩子說看到了橋本家死掉的女兒了呢。」
  「嘖嘖,真的假的,小孩子胡言亂語吧……」
  「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還是離那家人遠點吧。」
  「我看也是……」
  在那些流言蜚語中,赤羽一家垂頭喪氣的回到了住處。
  明司看著孤獨的司央,說不出話來。
  從小,他就知道這個妹妹與自己不同。
  她的眼睛有著奇異的顏色。
  像夜幕中皎潔的月,像晴空裡艷麗的陽,金與銀,在她的眸間綻放異彩。
  但是除了他,沒人這麼想,包括司央自己。
  他們總是說,有著這樣一雙奇怪顏色眼睛的孩子,會帶來災難。
  但那都是無稽之談,明司始終認為,那只是一種巧合。
  於是他要求父母帶司央去醫院檢查,並得到了診斷結果。
  『虹膜異色症』是造成司央雙眼顏色異常的罪魁禍首。
  得到這樣科學的結論,明司鬆了一口氣。
  醫生說,這只是一種普通的病症,由於基因遺傳或是眼睛色素突發變異導致的奇異現象,像司央這麼明顯的症狀,也比較少見,並不是什麼致死或是能帶來危險的病症。
  明司以為,得到這樣的結論,父母就會接受司央。
  但是他錯了。
  如果司央只是眼睛出了問題,也許父母不會如此恐懼她,眼睛的顏色只是一個導火索,真正讓雙親害怕的,是她偶爾的語出驚人。
  司央總是說,在上學的路上,會看到臨街去世的爺爺對她笑,看到附近被車撞死的小女孩在哭,看到有著奇怪面具的大怪物追著她不放。
  一次兩次,父母當做是小孩子為了引起大人注意的把戲,不予理睬。
  十次二十次,父母開始厭煩她的話,每次開口總是三句不離靈魂,怪物,讓人從心底產生寒意。
  然後,他們開始害怕。
  能看到魂魄的女兒,擁有兩種不同顏色眼睛的女兒,這些條件加在一起,再配上遠親近鄰的蜚短流長,他們變得不安。
  司央成了家裡的禁忌,被雙親漠視。
  即使這樣,司央也努力的聽話,加倍的學習,只要是能讓父母高興的事情,都會用心完成,同時也不再提那些鬼啊怪的。
  可是,這樣的努力並沒有得到理解。
  在司央10歲的那年,明司為了保護被看不見的怪物襲擊的司央,重傷住進了醫院。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看到妹妹被透明的物體追趕,他能看到地面噴起的灰塵,像是有著巨型怪獸踩過,只有在電影中才出現的畫面。
  為了保護司央,明司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擊飛數十米,最後撞上路邊的建築,肋骨、腿骨斷了幾根。
  然後在突然間,一切就安靜了下來。
  最後看到的,是司央淚流滿面叫著他的名字,祈求自己不要死。
  一周後的雨天,他在醫院醒了過來。
  父母將一切歸罪於司央的身上,而明司卻無法解釋此事根本與司央無關,因為他失去了那時的記憶。
  他們決定將司央送去外市的一所寄宿學校。
  司央低著頭,卻用餘光看著明司,那目光中包含了乞求和不捨。
  但是明司沒有在為司央說話。
  他看到司央的目光變得絕望,然後扭頭跑出了醫院。
  明司突然覺得不安,不顧父母的勸阻,搖著輪椅追了出去。
  然後,他在馬路的對面,看到司央小小的身體,倒在馬路中央。
  他慢慢的接近她,看到她的身體在車輪下蜷縮,大大的眼睛望向陰雲的天空,雨水落入她的眼瞳,變成淚水,滑落臉頰。
  雨後的陰霾,當水珠從鮮綠色的樹葉上落下時,將司央的血暈染成透明的紅,溢滿雙眸。
  
  日番谷把司央帶回了井上的住處。
  看著昏睡的司央,他歎了口氣。
  他一直都知道司央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慵懶的閒散下,掩藏著抹不去的憂鬱和寂寞。
  正因為如此,他才願意接近她。
  他們都是一樣的人,被寂寞所眷戀的人。
  日番谷的手機響了起來,看著來電顯示上的名字,他皺了皺眉頭。
  接過電話之後,他重新看了一眼司央,開門走了出去。
  門輕輕的關上了,室內變得一片寂靜。
  司央睜開了眼睛,隨即坐了起來。
  轉頭看向被褥的外側,疊的整整齊齊的乾淨衣服放在那裡,顯然是日番谷故意留下的。
  「唉……真是麻煩啊……」低低歎息了一聲,司央覺得既頭痛又煩躁。
  遇到生前的親人已經夠麻煩了,現在連冬獅郎都知道了她以前的事情,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從她被魂葬到屍魂界開始,她就已經不再是赤羽司央了。
  赤羽這個姓氏,早已經被她拋棄,隨著現世的屍體化為灰燼。
  所以,當屍魂界的人們詢問她的名字,她只是回答,司央。
  她就是司央,僅此而已。
  取個莫須有的姓氏並不是她的風格,索性捨棄一切,以司央開始。
  冬獅郎知不知道她生前的故事並不是重點,她所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不過擔心也沒什麼用,反正她也沒指望這種事情能瞞一輩子。
  司央爬出被窩,走到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洗完之後發現,忘記帶衣服進去,只好光溜溜的爬了出來,開始慢條斯理的穿衣服。
  反正又沒什麼人在。
  套上了內衣,她開始穿外衣。
  長髮披散下來,她看向房內的鏡子。
  那一雙異色的眼睛裡,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淡漠的像一汪死水。
  手邊的淡紫色眼罩永遠的遮住了異常的銀眸,即使是在屍魂界,她這雙奇異的眼睛帶來的也並非好運。
  扯出個笑容,司央撩起長髮,半褪下外衣,背對鏡子扭頭看去。
  觸目驚心的傷痕從鏡中映出。
  兩道傷疤,交錯在背部,從肩膀到腰間,如兩條蜈蚣一般醜陋的蜿蜒在肌膚上。
  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準備套好衣服。
  房門突然打開了。
  祖母綠色的眸子中有著一絲迷茫,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司央的動作定住了,銀眸中映出日番谷急速漲紅的面孔。
  「對不起!!」
  呯的一聲,門被用力甩上,繼而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
  ……完了,隊長被她嚇跑了……
  司央穿好衣服,揉了揉太陽穴。
  真TM倒霉啊……
  她綁好眼罩,開始思索怎麼處理這件棘手的大事件。
  
  日番谷跑了很久,終於來到了經常坐禪的郊外。
  手撐著樹幹,他低著頭大口的喘氣,羞澀和愧疚讓他失去平時的冷靜沉穩,只能用喘息平靜慌亂的心跳。
  他居然忘了先敲敲門在進去,明知道司央在房間裡怎麼就沒想到她可能醒來換衣服呢。
  現在……要怎麼辦啊。
  日番谷坐在石頭上,苦惱不已。
  雖然那只是個意外,但是對司央來說,也是非常失禮的事情,單單道歉似乎不能彌補自己的過失。
  糾結中,他腦中突然浮現出一雙異色的瞳眸。
  銀色與金色,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然後,那雙眼睛透出入骨的殺氣,他看見黑色如綢緞般的光芒包圍住自己,金光閃過,一片沉寂。
  日番谷猛然睜開眼睛,內心狂跳著。
  這畫面真實的讓自己心驚,卻始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從他聽說司央的過去,在明司那裡得知司央有著異色雙眸之後,剛剛明明是第一次見到她不戴眼罩的樣子,為何腦海中卻會出現這麼真實的畫面?
  就好像,很久之前,他也曾見過這樣一雙奇異眼睛,充滿了熟悉感。
  日番谷皺眉思索,回憶他與司央在真央學院的相處。
  然而無論怎麼回想,他只能記起片段,畫面和畫面間偶爾會出現斷裂,找不到連接的橋樑。
  他居然想不起在真央的全部事情。
  日番谷心裡一沉,頓感不安。
  記憶力向來是他引以為傲的優勢,哪怕是再久遠的事情,他也會記住微小的細節,為何司央的事情會如薄霧籠罩,一片朦朧?
  是他忘記了,還是他根本就不曾經歷?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看向手裡的手機。
  錄靈蟲的事情,浦原在他的手機裡裝上了特製追蹤器,用來專門對付可以隱藏靈壓的破面,回來的路上,他順便重新追蹤了破面出現時,所有方位的靈壓殘留,並傳遞給浦原進行分析,以便能找出真正放置錄靈蟲的兇手。
  等這件結束後,就讓司央回屍魂界吧。
  畢竟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3=冬日漸漸接近尾聲了~
嗯,不知道有沒有寫的不太清楚的地方,墨夜最近很想完結冬日,不知道大家會不會覺得有些倉促?
不過到了結尾部分也沒有特別的感情需要交代了,該清楚的都清楚了,該明朗的也開始明朗
司央和小白之間還有部分故事沒有交代,會放在司央的番外過去篇裡說明滴~~><~
墨夜預計冬日的正文部分會在55章左右完結,加上番外整個文應該在60章內全部結束~~
姑娘們多給一些留言吧~~這是墨夜更文的主要動力呀~~看霸王文是不好的習慣喲~^_^【綾SAMA式必殺微笑】
看文的童鞋們有沒有特別想看到的故事呢~比如番外之類的,也可以留言給墨夜,墨夜對番外是相當執著的,卡卡~歡迎大家來找墨夜交流聊天~




Chapter 50

  松本亂菊
  ——得知不幸的事並不可怕,而真正可怕的,是明白曾經的幸福,已經再也不會回來了。【久保帶人】
  
  亂菊發現最近的隊長很不對勁。
  不禁對她經常外出購物不理不睬,連司央偶爾與他交談都有如驚弓之鳥,拔腿而逃,臉紅的跟個什麼似的。
  用司央的話就是,日番谷隊長龍蝦化了。
  但何止隊長有些異常,連向來懶散的司央也變得怪異,不再像以前一樣偶爾纏著隊長瞎聊亂扯,也不再沒事睡的亂七八糟,反而很積極的幫助他們做好現世的工作。
  像是幫他們固定現世與屍魂界的轉換裝置什麼的。
  為了防止藍染奪取空座町的計劃,總隊長做出了將現世轉換至屍魂界的決定,並在冬季大戰之前迅速安置好轉換裝置以備不時之用。
  今天的工作完成後,日番谷隊長就像往常一樣悶聲消失了。
  亂菊也套不出他到底在忙什麼,索性樂得逍遙,繼續逛街。
  不同的是,司央居然主動要求陪她一起。
  多個拎提袋的,亂菊當然高興,兩個人逛了一下午最終在一家居酒屋停住了腳步。
  現世大多以酒吧居多,這種老式的居酒屋讓司央和亂菊想起了屍魂界。
  「進去喝一杯吧,司央。」亂菊很興奮的看著居酒屋的招牌。
  「我也正想這麼說。」司央的胳膊都快斷了,能休息求之不得。
  兩人走進了居酒屋,要了兩瓶清酒和一些壽司,緩解一下工作一天的疲憊。
  「吶,司央,」亂菊呷了一口酒,看向拿著酒杯沉默不語的司央開口,「你和隊長吵架了?」
  這個問題很曖昧啊,司央斜她一眼,懶懶的動了動嘴,「沒有……」
  「那……隊長生你氣了?」
  「……不是……」
  「……難道隊長愛上你了?」
  「噗——!」浪費呀,好好的一口酒就這麼噴了,司央覺得最近頭痛幾乎成了習慣,「亂菊姐,你到底想說什麼?」
  亂菊嘟嘴鬱悶的瞅著她,滿臉好奇,「那為什麼最近隊長看到你就跑啊?」一副告白被拒的樣子。
  「發神經。」司央簡單的定義。
  亂菊會接受這種理由才怪,「你到底跟隊長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我不在的時候?」
  司央難得撫額,今天是個絕對的例外,「……什麼也沒有……」
  難道讓她對亂菊說,你家隊長在我換衣服的時候突然闖了進來,看到了我的背看到了我的眼最後滿臉通紅的跑掉避而不見?
  估計說完亂菊就會抓住日番谷跑來對她負責,然後折騰的整個靜靈庭屍魂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總隊長震怒告終。
  她最近很疲憊,不想陪著亂菊瞎胡鬧,所以乾脆隱瞞到底。
  「那為什麼……」亂菊不死心的想繼續追問。
  「我挺羨慕流歌的。」把玩著酒瓶,司央突然迸出不合時宜的一句話,讓亂菊臉色微變。
  越是接近冬季大戰的時間,她越是想起那個躲在虛夜宮逍遙自在的搗蛋鬼。
  「什麼……?」亂菊努力做出不在意的表情反問。
  「至少,她一直懂得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也一直在爭取。」司央看著酒杯裡清澈的液體歎氣。
  從以前,她就對流歌放任的個性感到羨慕。
  一個人能夠做到灑脫,自由,甚至為了這些放棄曾經擁有的全部,很難。
  在靜靈庭裡,每個人都清楚地看到流歌對市丸銀的感情,每個人卻看不透市丸銀對流歌的感覺。
  所以她才說,她會羨慕流歌。
  喜歡,很簡單,喜歡一個人,也很簡單。
  但是能做到毫無保留的喜歡一個人,太難了。
  司央不知道流歌為什麼不覺得害怕,即使明知道可能會受傷,明明看到亂菊和市丸銀的關係,卻還是單純的喜歡著市丸銀,甚至不求任何回報。
  對於這點,亂菊也同樣很佩服。
  「那孩子……真是讓人猜不透。」亂菊一語雙關的苦笑。
  不止是流歌,她連市丸銀的心思都看不明白。
  永遠追隨著他的背影,永遠被動的看著他在前方,她會累,他卻不會停。
  但是流歌卻不覺得累。
  她沒有追著市丸銀的腳步,也沒有要求市丸銀停下來等她,她悠閒的跑跑停停,輕易就站到了他的身邊。
  亂菊承認,自己是膽小的。
  她不怕自己受傷,也不怕被市丸銀傷害,她怕的,是在追上他的背影后,才發現沒有資格陪他走下去。
  所以她卻步了。
  她選擇了遠遠的看著他走,然後慢慢的跟著他,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遙望他。
  只是,連這種資格,她都不再擁有了。
  市丸銀,把全部的希望,都給了那個樂於陪伴他的女孩。
  望月流歌。
  司央沒有再說什麼,亂菊不是雛森桃,她不會盲目的跟著自己的信仰一直走下去,她有自己的選擇,也懂得如何去選擇。
  那自己呢?
  她又該如何選擇呢?
  閉上眼睛,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那抹光芒從來都不屬於她,那淡然的笑意也從來不是為她綻放的。
  兩個男人,她無法割捨,卻不得不選擇。
  他的身邊,一直有人陪伴。
  而他的身邊,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只有她,注定會獨自走上黑暗的道路,然後灰飛煙滅。
  
  喝完酒之後,司央把半醉的亂菊送回了井上的住處,獨自離開了。
  心亂如麻,她乾脆退出了義骸走上街道。
  她不由自主的來到空座南小學。
  這裡,是她唯一的妹妹,赤羽未央的學校。
  她在校門口,看到了牽著未央的明司,她生前唯一的哥哥。
  未央似乎感覺到她的存在,左右看看,最終在街角發現了她。
  小女孩拉著哥哥說了兩句話,明司點點頭,獨自離開,留下未央了過來。
  「姐姐。」未央抬頭看著司央,半垂的眼簾很像她睡不醒的樣子。
  「你跟明司哥說了什麼?」司央摸了摸她的短髮,看向他離開的方向。
  「只是讓哥哥給我買炸雞吃而已。」未央拉著姐姐的手,露出個難得的笑容。
  她記得未央以前就不喜歡笑,能看到她的笑容實屬奇跡,「我是想來讓明司哥忘記見到我的事情……」
  「沒必要了,那個白頭髮的小鬼已經這麼做了。」未央四處看看,覺得很奇怪,「怎麼那個孩子沒跟你一起來?」
  司央眨了眨眼,表示未能理解,她說的難道是日番谷隊長嗎?
  「上次折回去的,不止是哥哥,我也看到了那個白頭髮小鬼抱著你。」未央垂著眼簾又往天上看,「他不是經常會站在天上皺著眉頭四處張望嗎?奇怪的……魂魄。」
  司央愣住了,半晌才笑道,「看來你的靈力比我還高啊……」毒舌的功力也一樣,讓日番谷隊長聽到被一個10歲的孩子叫小鬼可能會吐血。
  看著她有些憂鬱的面孔,未央突然開口,「我不會忘記你的。」
  「什麼?」司央心裡一驚,拿著記憶置換器的手顫抖了一下。
  「不要給我噴入奇怪的記憶,我不會忘記你,也不會忘記那個奇怪的白毛小學生。」因為即使忘記了,還是會看到。
  扯了扯嘴角,司央無奈了,她忘了未央不是普通人,即使替換了記憶也掩埋不了能看到魂魄的能力。
  「姐姐以後經常來見我吧,我不會告訴哥哥的。」
  「我盡力。」司央摸了摸她的臉,看著她琥珀色的眸子,懶懶的笑。
  「未央——」明司的聲音遠遠的傳來。
  司央看了一眼在遠處招手的明司,轉向未央,「快走吧,哥哥在叫了。」
  「嗯,姐姐再見。」未央輕輕擺手,跑向了明司,再回頭時,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未央垂下了眼簾。
  
  司央在暗處目送未央離開,然後朝東郊走去。
  空氣中斷裂開一個黑暗的空間,烏爾奇奧拉正雙手插兜站在裡面淡定的等人。
  「你來晚了。」
  聳了聳肩,司央絲毫不覺得愧疚,「反正你又沒什麼事可做,最近流歌也不需要你照顧了吧,保姆先生。」
  面對她的嘲諷,烏爾奇奧拉仍舊面無表情,冷冷的看著她走近,「藍染大人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麼?」
  「嗯,當然了,屍魂界已經決定在這裡安裝轉界裝置,準備把空座町傳送到屍魂界去,基本已經快完成了。」司央走入黑腔在邊緣站定,看著面前的烏爾奇奧拉說道。
  「人類呢?」
  「應該會讓他們昏睡過去吧,畢竟不能讓人類知道死神與虛的戰鬥。」司央打了個哈欠,覺得有些疲憊。
  烏爾奇奧拉綠色的眼眸往她身上晃了下,淡漠的開口,「臉色很不好。」
  司央愣了楞,然後緩緩地扯出個痞痞的笑來,「怎麼?小烏也會關心我?」這傢伙向來都是冷淡的讓人退避三舍的,這會怎麼懂得關心人了。
  「只是怕你無法完成任務而已,」烏爾奇奧拉閉了下眼睛,睜開時目光落向遠方,「……要直接回去嗎?」
  「哈?」他沒頭沒腦的說辭讓司央反應不過來。
  「虛夜宮。」她的任務基本完成,用臥底的身份跟死神一直接觸總是不好。
  司央的眼珠晃了晃,笑的更加曖昧,「你好像比以前更喜歡管閒事……不,關心人了啊,是你的大小姐露卡教給你的?」
  烏爾奇奧拉瞥了她一眼,不再搭理她,轉身準備走人。
  司央自然也無意阻攔,退出黑腔,目送他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不應該出現的聲音阻止了兩人的動作——
  「你在做什麼,司央?!」
  伴隨著嚴厲質問而來的,是砍向黑腔中烏爾奇奧拉的一記重擊。
  單手擋住他的斬魄刀,烏爾奇奧拉稍微使力便格開了攻擊,看向突然出現的白色羽織。
  日番谷冬獅郎。
  「怪不得我感到一個微弱的靈壓,原來是你。」烏爾奇奧拉淡淡的瞥了一眼司央,沖日番谷說道。
  但日番谷卻憤怒的瞪著司央,用冰輪丸指著烏爾奇奧拉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司央背對著他,默不作聲。
  該死!日番谷的綠瞳溢滿殺氣。
  「端坐於霜天,冰輪丸!」巨大的冰龍從刀身溢出,原本晴朗的天空中瞬間烏雲密佈,空氣中的寒意冰冷透骨。
  烏爾奇奧拉對他的始解毫無危機感,仍舊淡然的看向司央,「跟我走。」
  司央終於有了反應,她抬頭看著烏爾奇奧拉,給了他一個慵懶的笑容,「我可以應付的,小烏。」
  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烏爾奇奧拉不再堅持。
  「隨便你。」隨著話音落下,黑腔陡然閉合。
  「你想做什麼?」冰輪丸的刀鋒對準司央。
  「……你還是發現了,小獅郎。」司央無奈的面對他的怒火。
  「你也要背叛屍魂界,背叛……大家嗎?」日番谷難以理解。
  為什麼你們都要選擇離開,為什麼你們都要背叛靜靈庭,藍染還不夠,連司央也要背叛死神,背叛……他?
  她知道他無法認同自己的所作所為,更不可能原諒自己,於是除了笑,再也做不出其他表情,「不是也要背叛,是早就背叛了。」
  看著司央淡淡的糾正他的說辭,日番谷的心中已經分不清是痛還是恨了。
  「為什麼?」他只想知道理由。
  司央看著他祖母綠色的眼睛和白色的頭髮,扯了扯嘴角,「我以為你會知道。」
  抬手拿下左眼的眼罩,銀色的眼眸中映出日番谷有些驚訝的面孔。
  「不管是屍魂界,還是這個世界,都應該改變了。」司央無喜無怒,言語間如深潭死水,毫無生氣。
  她往日的慵懶和散漫只是一種假象,這樣的司央,才是真正的她。
  日番谷心中一驚,頓時醒悟。
  他認識的,從來都不是司央,或者說,不是真正的司央。
  ………………
  『……真是的……居然被你發現了……』
  她陌生的笑讓他驚愕。
  『小獅郎,這樣的你讓我很為難啊……我並不想讓你看到如此陰暗的司央……』
  她懶懶的話透出絕望。
  『所以啊……你還是忘記吧……』
  她手中的刀散發光芒。
  ………………
  記憶的斷裂點,重新鏈接。
  金色和銀色的光芒像是太陽與月亮,把希望與絕望同時注入心中。
  日番谷渾身顫抖,腦中浮現的影像和聲音彷彿就在昨天,他手中的冰輪丸被死死攥緊,不敢置信的怒吼,「你居然……修改了我的記憶!」
  冰龍憤怒的衝向司央,龍牙即將把她撕裂、吞噬,連同他的憤怒和怨恨。
  「裂千年凝此瞬,眠宙。」長短雙刀頓時出現在司央的手中,銀色的短刀中迸射出黑色如綢緞的光帶,在空氣中拉鋸出黑色的半圓空間,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
  這是——!
  日番谷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司央,腦中一片空白!
  糟了!
  他的反應讓司央很滿意,拿著手裡的銀色短刀朝日番谷微笑,「想必你也記起來了,我斬魄刀的能力,雖然我告訴過你我的斬魄刀是時間控制系同時也擁有攻擊的能力,但是你親眼目睹還是第一次吧?」
  日番谷說不出話來。
  「我的斬魄刀,可以造成人感官上的錯覺,時間上的偏差,甚至可以將你身上的時間進行封印,這點你還不知道吧?」
  所以他才忘記了真央發生的事,所以他才會不記得曾經見到司央異色的雙眸,所以他才不知道……司央認識藍染?!
  「進入眠宙的空間,你無法自如行動,無法肆意言語,如果我想,抹殺你的聽力也不是不可能,不過你放心,我今天要抹殺的不是你的五官感知,也不是你的性命……」說話間,司央手中的短刀緩緩提起,瞬間穿透了日番谷的頭顱!
  強烈的痛楚蔓延在腦中,他無法喊叫也無法反抗,只有不斷冒出的冷汗還證明他尚有知覺。
  然後,他聽到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呢喃——
  「忘記你該忘記的事情吧,冬獅郎……」
  把不該知道的,通通忘記。
  

作者有話要說:= =發現最近的幾章都在虐小白,哈哈……
其實墨夜還是挺喜歡冬獅郎的,不過這孩子太死心眼了,彆扭的小正太讓人又愛又恨
隨著銀子的消失,咱發現咱對死神淡定了= =果然基情神馬的都是過眼煙雲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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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1

  井上織姬
  ——如果我是那雨滴的話……那麼,我能夠像把不曾交會的天空與大地連接起來那樣……把某人的心串聯起來嗎……【久保帶人】
  
  現世的轉界結柱已經全部安裝完畢了。
  司央看著指揮收尾工作的日番谷,心中一陣抽痛。
  他忘記了那天發生的一切。
  她與烏爾奇奧拉的交談,她與冬獅郎的對決,以及他發現她是臥底的線索,都被『眠宙』掩蓋了。
  眠宙的銀刀,擁有吸取對方時間記憶的能力,雖然當時深入他頭部,抽走的卻僅僅只是記憶,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至於錄靈蟲的問題,在接近大戰的此刻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屍魂界已經派遣了朽木白哉、涅繭利、觀月綾以及卯之花烈與其副隊長虎徹勇音等前往虛圈增援黑崎一護,大戰的前奏已經開始了。
  司央不必通知藍染屍魂界現在的動向,因為引誘隊長潛入虛圈是藍染大人早就計劃好的一項,一切的一切都在按照他的劇本完美的演繹著。
  這場戲劇,在不久之後就會迎來結局。
  皺了皺眉,她的心因為這個想法顯得有些搖擺不定。
  但事已至此,任何人都早已捨棄退路,只有前進。
  想到這裡,司央轉身準備回到井上的小屋休息一下,剛邁出一步熟悉的暈眩感隨之而來。
  日番谷及時拉住了她的胳膊,讓臉色蒼白的司央逃過摔死的悲慘命運。
  「你沒事吧?」皺著眉頭,他謹慎的問道。
  「沒事。」簡潔而冷淡的回答,司央輕輕拂開了他關心的手。
  然後頭也不回的往井上的住所走去。
  日番谷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在心底歎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司央總是若有似無的故意躲著他。
  他跟她說話,她裝作聽不見。
  他忙於工作,她又默默陪伴。
  臉色一天差過一天,身體也越來越虛弱,卻倔強的不肯回屍魂界。
  她突然變得徹底,甚至變得讓他覺得害怕。
  唯有一點沒變的,是越來越長的睡眠時間。
  雖然她以前也很喜歡睡覺,但是至少還算正常,可現在,她簡直是無時無刻不會睡著,甚至吃飯走路的不經意間,就會瞬間失去意識。
  日番谷糾結了半天,還是放心不下獨自離去的司央,匆匆囑咐一下隊員,然後追了上去。
  果然在半路上看到癱軟在街邊的司央。
  日番谷迅速來到她身邊,抱起了她虛弱的身體。
  在碰觸到她身體的一瞬間,頭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一些破碎的畫面閃現在眼前,卻又突然消失。
  耳邊可以聽到聲音,但是無法連成句子,只有零散的單字忽隱忽現。
  何止司央變得有些奇怪,日番谷覺得自己都有點不對勁。
  頭痛讓他踉蹌了一下,抱著司央的身體失去了平衡,猛的單膝跪地,穩住了動作。
  「……可惡……」超強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在這裡止步,在大戰結束之前不論是誰,是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倒下。
  勉強打起精神,日番谷深吸一口氣,跳至房頂往井上的住處瞬步而去。
  
  另一方面,在現世準備轉界結柱的這段時間中,虛夜宮同時面臨屍魂界的挑戰。
  黑崎一護等人為了解救井上織姬,潛入虛圈。
  為了能及時救走井上,黑崎一護、石田雨龍及泰虎茶渡跟隨後趕來的朽木露琪亞及阿散井戀次匯合,五人兵分五路,應付著虛夜宮裡不同的敵人,陷入了苦戰。
  市丸銀悠閒的在監控室裡操縱著長廊,玩的不亦樂乎。
  想起剛剛烏爾奇奧拉抱怨他的壞心,市丸銀嘴角一揚,看著監視屏中與九十刃亞羅尼洛苦戰的露琪亞不禁開始自言自語,「我果然真的很討厭悲傷的事情啊……」
  「什麼悲傷的事情啊?」露卡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轉動椅子,他回頭看到已經走到面前的露卡,露出笑容,「沒什麼,小露卡。」
  「死神們已經到了十刃的寢宮了嗎?好像還挺厲害的啊。」露卡看著監視器上大大小小的畫面,顯得有些驚訝,「我以為他們會在三位數的巢穴中全軍覆滅呢。」
  「就是說呀~那些孩子很努力呢~」市丸銀托著下巴看向露卡,似乎對她的反應很在意,「小露卡怎麼有心到這裡玩了?沒有跟烏爾奇奧拉在一起嗎?」
  這話讓露卡抓住了把柄,笑的格外邪惡,「你吃醋呀?」
  市丸銀被她的話噎了一下,半開玩笑的道,「嗯~你總算看出來了哦~」
  倒是露卡有點驚訝了,雖然她經常這樣跟他開玩笑但這種答案還是第一次聽到,「你沒發燒吧?還是死神來了把你嚇得神經錯亂了?」心血來潮的變相告白?她可沒什麼心理準備啊。
  「開玩笑的哦~~」市丸銀抬手敲了她腦門一記,起身準備離開。
  「要去哪裡啊?銀……」話說了一半,她突然咬住了下唇。
  市丸銀有些納悶的回頭,對她明顯只說一半的話詢問,「還想問什麼?」
  「沒什麼啦。」她笑嘻嘻的擺了擺手,「只是想說如果小烏爾也戰鬥了,我是不是可以去觀戰?」
  市丸銀默默的看了她半天,又折了回來,站在她面前,「當然可以,不過……」他抬手摸了摸她的發,語氣稍顯認真,「不可以離開虛夜宮哦~能答應我麼?」
  「我盡量好了。」露卡挺坦白的,「因為我也想去現世瞧瞧你對戰死神的英勇表現呢。」
  「不、可、以、喲~~」他一字一頓的強調,湊近了露卡的面孔,「小露卡絕對不可以離開虛夜宮呢~~」
  「憑什麼啊?」面對烏爾奇奧拉太久,她會胃疼。
  市丸銀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輕輕抱了抱她的身體,在她耳畔曖昧的低喃道,「因為我不喜歡。」
  露卡嘴角抽了抽,簡直想揍他。
  這算什麼答案,因為他不喜歡所以她就不能離開虛夜宮?那以前她跑去現世的時候這傢伙怎麼不阻止啊!
  「不然我用鬼道把你捆起來好了,這樣安全很多。」說著,他還真的抬起了右手準備行動。
  「不不不!我答應你,絕不去現世就是了!」被他捆起來還有毛好玩的,連打架都看不到了。
  「嗯~這樣才聽話~~」市丸銀笑瞇瞇的離開她,轉身離開,「我要跟藍染隊長對付那些死神了哦~你乖乖在這裡等我哦~~」
  他並不需要她的回答,自顧自的走人,話音在迴廊裡漸漸變弱,最終消失。
  直到聽不到他的腳步聲,露卡才看向監視屏上的畫面,那裡面黑髮紫眸的女性死神被亞羅尼亞的長戟貫穿,奄奄一息。
  「……我當然會聽話了……市丸……銀……」
  淡淡的腳步聲,在迴廊的另一頭響了起來。
  
  虛夜宮中,強大的靈壓一直在互相碰撞著。
  觀月綾感應著周圍的靈壓,想從凌亂的靈壓中找出流歌。
  她與白哉,更木劍八,卯之花烈和涅繭利一同進入虛圈支援黑崎一護等人,然而到了虛夜宮便發現事情已經變得非常棘手了。
  黑崎一護等人的靈壓微弱的幾乎感覺不到,為了及時救治他們,觀月綾等人兵分幾路,分別前往靈壓微弱的方向,爭分奪秒。
  白哉和山田花太郎趕往露琪亞所在的方位,在強烈的靈壓碰撞後,基本已經平靜了下來,顯然露琪亞已經得救。
  涅繭利隊長則去往戀次所在的地點,雖然戰鬥尚未結束,但也分出了輸贏。
  至於卯之花隊長,則趕去救治黑崎一護現世的朋友。
  她則另有任務。
  帶回望月流歌,是她此行的唯一目的。
  匆忙間,她突然感到有兩股強大的靈壓突然碰撞在一起,那中間夾雜著井上以及似曾相識的微弱感覺。
  流歌?
  觀月綾腳下一頓,瞬間改變方向,朝沙漠中央瞬步而去。
  當她趕到藍染所說的第五之塔的時候,便看到歸刃後碩大無比的零十刃破面,牙密。
  以及在高處,俯視戰鬥的流歌。
  黑崎一護和烏爾奇奧拉的靈壓在天蓋之上碰撞,陪伴他們的還有井上織姬和石田雨龍稍微弱勢的靈力,觀月綾並不擔心。
  但是面對零十刃牙密的露琪亞和戀次等人,情況就不容樂觀了。
  觀月綾暫時放棄擒住流歌的想法,始解斬魄刀向著牙密的方向揮刀而去。
  就在手中的銀鏈即將纏繞住牙密的手臂時,一股流水突然從半空傾瀉而下,觀月綾動作一頓,手中的銀鏈甩開流水的鉗制,瞬間將水流凍結成冰。
  流歌,或者說露卡的身影,出現在觀月綾的面前。
  「吶,牙密已經被三個人纏住了,隊長大人就不要再去打擾他們了吧?」露卡的週身纏繞著潺潺流水,頗有興趣的看著觀月綾說道。
  「如你所願。」微微綻放一個笑容,觀月綾手中的銀鏈再度舞動起來,破碎的冰芒在空中閃耀出銀色的亮光帶著寒意籠罩了露卡的身影。
  無數流水猛然炸開,水花形成的盾牌擋在露卡的面前,卻被破碎的冰芒凝固成型,最終碎裂消失。
  水可以凍結成冰,冰亦能融化為水,這場冰與水的戰鬥,逐漸拉開帷幕。
  而在另一旁,面對突然出現的露卡,戀次等人在警惕至於還要應付牙密猛烈的攻擊。
  即使是通力合作,牙密巨大的身形在露琪亞等人的攻擊下還是毫髮無傷,甚至有越來越強的趨勢。
  本想用速度來牽制牙密緩慢行動的露琪亞,戀次及茶渡接二連三的被牙密擊敗,最終在露琪亞提防不及的情況下,被牙密巨大的手掌捏住。
  她嬌小的身影被牙密緊緊握住,稍微用力便會全身骨折致死。
  倔強的露琪亞發出了蒼火墜正中牙密右臉,卻未能見效,而憤怒的牙密即將把她用力擲出——
  「噗——!」
  「嗤——!」
  就在牙密要把露琪亞的身體拋出的瞬間,兩道血痕突然在他小臂綻開,殷紅的鮮血灑落一地!
  「哇啊——!」吃痛的牙密不顧一切的將露琪亞的身體丟向了空中!
  炸裂聲在不遠處的沙漠中響起,沙土突然形成強烈的氣旋衝向天空,塵土散去,露琪亞完好無損的跪坐在沙漠中,而擋在她身前的,竟然是衣衫殘破的黑崎一護!
  「你這傢伙是——!」牙密頓時驚吼一聲。
  「喲!一段時間不見,你倒是變大了很多啊。」黑崎一護的目光變得深沉不少,眼神犀利的看向高大的牙密。
  露琪亞還來不及詢問井上等人的情況,一護便衝向牙密,兩人戰在一起。
  感覺到井上與石田的靈壓穩定,露琪亞才安心的轉向觀月綾的方向,剛剛若不是她出手砍向牙密,自己也許早就被甩了出去。
  但砍向牙密的是兩刀,其中之一是觀月綾沒錯,那另一刀是……
  她的瞳孔突然縮緊!
  一條熟悉的水龍在沙漠的中央浮游著!
  雙尾蛟龍的兩側,被巨大水球包裹的,赫然是被牙密重傷的戀次和茶渡!
  而那蛟龍的控制者是——
  流歌?!
  看著緩緩向自己走來的白色身影,露琪亞幾乎以為自己的眼睛出現了幻覺!
  她慢慢的走著,看著驚訝的不能言語的露琪亞,露出一個熟悉的笑,「好久不見了,露琪亞。」
  露琪亞只能呆呆的看著穿著虛圈裝的女孩,不知道如何稱呼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緩解這種尷尬的局面。
  兩個強大的靈壓突然出現,劍八衝向牙密,白哉擋在面前。
  露琪亞看著謹慎注視流歌的白哉,又看了看從流歌身後走來的觀月綾,一頭霧水。
  白哉的目光中寫滿疑問,而觀月綾則靜靜停在不遠處。
  「喲,白菜哥哥。」流歌隨手撕開外套的下擺,將披散的長髮綁成一個馬尾,朝白哉打了聲招呼。
  朽木白哉凜冽的目光頓時軟化,「想起來了?」
  「答對,果然是朽木當家,腦子就是聰明~」流歌打了個響指,不再理會身後劍八與牙密的纏鬥,坐在了沙地上。
  朽木白哉終於放心,轉頭走向牙密,打算把黑崎一護送往現世再解決這場戰鬥。
  於是激鬥的背景下,流歌與露琪亞開始上演重逢的戲碼。
  「你……真的是流歌?全部都記起來了??」露琪亞激動的跪坐在流歌的面前,搖著她的肩膀詢問。
  雖然從發現看向牙密的另外一刀是她就開始懷疑,雙尾蛟龍會救治戀次和茶渡也證明了一切,但是聽不到她親口承認,心中還是稍有不安。
  觀月綾也走了過來,坐了下來,「我也很驚訝,沒想到你會這麼快記起一切……」
  在來到虛夜宮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要跟流歌決戰的準備,為了帶她回去,就算將她弄得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但是沒想到事情會往意外的方向發展下去。
  「你是什麼時候恢復記憶的?為什麼不跟我們聯繫?」露琪亞不斷地詢問著。
  流歌淺淺一笑,那笑容的苦澀,讓露琪亞心中一顫。
  五味雜陳。
  

作者有話要說:- -再怎麼不樂意也要寫道銀子被藍大暴虐的篇章了……
有一種喜憂參半的感覺……
高興的是,傾盡心血的冬日篇即將結束了,傷心的是,要寫到銀子斷臂穿胸的可憐樣子【語氣很興奮!】
露卡和市銀丸,流歌和市丸銀,兩種身份面對同一個男人,有些話我沒有在文中寫出來,是想留在最後的訣別一起攤開
總覺得銀子這樣的楠竹很迷人也很難把握
太過聰明,所以很多事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卻不會說出口
嗯,這種個性可以說很溫柔,也可以說很膽怯
我想寫的市丸銀,不想重複漫畫中的精明算計,也不想太過掩藏自己的內心,我喜歡的市丸銀,是真真正正的男人,是有血有肉的死神,是堅強卻也脆弱,會堅持也會動搖的男子
所以塑造了這樣一個我心中的銀子
一千個人心中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讀一千遍紅樓夢也會有不同的感悟
就像看過了漫畫再看TV版的時候,也會有不同的感悟




Chapter 52

  望月流歌
  ——是寬容一切之水,是毀滅一切之水。
  
  很多時候,事情總會往意料之外的方向發展。
  就像現在,觀月綾和露琪亞以為會用武力帶走望月流歌的時候,她突然就恢復了記憶。
  「你到底什麼時候想起來的?」露琪亞緊緊盯著坐在面前的流歌,心中還是有些緊張。
  畢竟誰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恢復了記憶,或者說是故意偽裝成恢復記憶趁機一網打盡也不一定。
  觀月綾站在流歌的後方,與露琪亞遙相呼應。
  這種陣勢讓流歌很無奈,倒也坦然。
  畢竟,曾經背叛過一次了。
  「嘛,說起來話就長了,應該是浦原喜助那個傢伙的詭計吧。」想起來就恨得牙根癢癢,流歌嘴角抽搐著解釋道。
  「哈?」露琪亞一頭霧水,「你真的是被藍染擄走的?他們用崩玉給你做了什麼?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解釋起來很麻煩啊,流歌鬱悶的看著露琪亞,又瞧了瞧觀月綾,看這架勢不說明白是不會讓她走人了。
  撫額,歎氣,流歌選擇坦白從寬。
  「嗯……應該說藍染告訴我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信息。」流歌不知道他們查出了多少,事實上她是不太想提起這些的。
  「……跟你……父母有關?」猶豫了一下,露琪亞還是問出口了。
  觀月綾微微回頭注視著白哉那邊的情況,側耳傾聽。
  流歌也知道瞞不住,索性順著她的話繼續,「啊,反正跟這個有關係,你也知道,藍染那個傢伙不會做無用功,讓我知道這一切擺明就是想把我帶走,索性我也不反抗了……」再說也不想反抗。
  她的語氣讓露琪亞頓了一下,才再次開口,「……然後呢?」
  瞧她的表情,流歌就知道她把一切罪過歸咎於市丸銀身上了,以她對市丸銀的成見沒有開口斥責就是很給面子了,「後來嘛,在虛夜宮的時候跟他們鬧了些矛盾,我一氣之下就想把崩玉帶走,結果被發現了,意識模糊的時候觸摸到了崩玉,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過程流歌已經不想再提起了,便輕描淡寫的略過。
  露琪亞沒說什麼,只是等著她繼續陳述,「恢復記憶的事呢?」
  這個問題又讓流歌嘴角抽搐了,她想起了浦原喜助的陰險,「浦原大哥那個混蛋……居然給我打了埋入奇怪東西的崩點……」回去之後我要殺了他……
  「呃……那個我已經聽大哥說了……是涅隊長發明的細菌吧,好像可以傳送信息什麼的……」露琪亞可以理解流歌的憤怒。
  畢竟隱私都被看光了。
  「拜他所賜,我真的跑去找崩玉了,就像藍染說的那樣,崩玉是有意識的物體,可以將他人的願望具象化,第一次觸摸崩玉的時候,我覺得很痛苦,不想陷入兩難的境地,」流歌聳了聳肩,故作輕鬆的說道,「我不想與你們為敵,可是又不能撇下市丸銀,所以矛盾之下我希望我忘記所有的一切,退出這場戰爭,崩玉實現了我的願望。」
  「第二次的時候,我在浦原的引導下對過去有了好奇心,但是我更加貪心,我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於是崩玉再次回應了我的願望,我知道了一切。」
  流歌的笑容裡帶著一絲沉重。
  露琪亞不知道她到底明白了什麼,看著那不同於以往的冷靜笑容,有點擔心,「知道了……什麼?」
  流歌倒是不介意在這裡偷懶,但是看到黑崎一護通過涅繭利的黑腔去了現世,有些坐不住了,「這些就等以後再說吧,畢竟戰鬥還沒有結束呢,空座町不知道會變成怎樣。」
  咬住下唇,她皺起了眉頭,腦海中浮現的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不知道市丸銀……會怎麼樣呢……
  將耳邊的亂髮掖到耳後,觀月綾看著遠處激烈的戰鬥微微一笑,心中有了打算。
  她走到流歌身旁,按住了她的肩膀,「去空座町吧。」
  「觀月隊長?!」露琪亞頓時不贊同的出聲,「現世有總隊長及各位隊長,流歌並不需要出戰!」
  「不,」觀月綾看向露琪亞,溫柔的說道,「我說的不是現世,而是屍魂界。」
  「……什……」露琪亞驚訝的瞪大眼睛,她是要把流歌送往真正的空座町?!「難道你的意思是……即使有總隊長在也無法阻止藍染的野心嗎?!」
  這怎麼可能?!
  「當然不是,」觀月綾看著同樣驚訝的流歌,笑了笑,「她有必須要見的人,不管這場戰鬥的結果如何,至少……要把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全部做到,才不會覺得後悔。」
  不管如何遮掩,流歌眼中的眷戀是抹不去的。
  即使她人在這裡,心卻早已飛向了牽掛的那個人的身旁。
  市丸銀,才是她一直關心著,掛念著的那個人。
  觀月綾至始至終並不覺得流歌有什麼錯誤,這孩子一直懂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也一直相信流歌不會真的為虎作倀,與藍染同流合污。
  她想做的,只是留在市丸銀的身邊。
  僅此而已。
  她留下,是因為市丸銀在靜靈庭中。
  她離開,是因為靜靈庭中不在有市丸銀。
  雖然不知道流歌從崩玉中瞭解了什麼,但是她的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更為清澈,堅定。
  她有必須做的事情,必須見的人。
  即使可能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也無怨無悔。
  就像一百年前,觀月綾自己做出決定的時候,一模一樣。
  看著觀月綾的微笑,流歌釋懷了。
  不論她做了什麼,靜靈庭始終是她的家。
  即使那些家人看起來再怎麼不通人情,如何嚴厲,心底卻有著最溫柔的柔軟。
  那是對家人最大的寬容。
  所以,沒有什麼仇恨不能放棄,也沒有什麼誤會是不能遺忘的。
  「我會回來的,綾姐姐。」流歌露出了一個頑皮的笑,一如一百年前,她面對的好像還是那個暴躁白菜的未婚妻,觀月綾。
  「我知道了,去吧。」輕輕的摸了摸她的發,觀月綾點了點頭。
  「……流歌……」露琪亞知道無法阻止她,只能喃喃的喊著她的名字。
  「沒事的,露琪亞~等我回來後,在一起去一區逛逛吧,買你最喜歡的恰比兔子~」流歌擺了擺手,朝第五塔走去。
  「……嗯,約定了。」露琪亞看著她白色的背影,眼睛濕潤了。
  她心裡明白的很。
  那抹背影,也許再也無法在靜靈庭裡,出現了。
  
  與虛夜宮重逢的喜悅不同,現世的空座町中,戰鬥已然白熱化。
  面對副隊長幾乎全滅的狀態,護庭十三隊的計劃實在不能用順利來形容。
  碎蜂與副隊長大前田抵擋著二十刃拜勒崗的攻擊,浮竹與京樂聯手對抗一十刃史塔克,日番谷冬獅郎則獨自面對三十刃赫利貝爾,而他們戰鬥的大後方,熊熊烈火包圍的,是藍染及市丸銀、東仙要三人。
  不得不承認,歸刃後的十刃不可小覬,尤其是單獨面對赫利貝爾的日番谷冬獅郎更是傷痕纍纍。
  他的身後下方,是被七番隊□村隊長護在身後的幾名副隊長。
  松本亂菊,雛森桃,檜佐木修兵以及射場鐵左衛門全部重傷昏迷,唯一傷勢較輕的吉良則在為亂菊治療。
  幾番回合下來,日番谷與赫利貝爾的戰鬥到了最後關頭。
  赫利貝爾的斷瀑從天而降,日番谷硬著頭皮用龍霰架將巨大的水流凍結,所帶來的重傷也可想而之。
  巨大的十字狀冰柱霎時破碎,竭盡全力將斷瀑凍結的日番谷也隨著破碎的冰塊摔落地面。
  卍解形成的冰龍之翼僅剩一半凝固在後背,但即使這樣,日番谷再次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
  不能倒下。
  他絕對不能倒下。
  有想要保護的人,有想要守護的感情,有等著他回去的……同伴。
  譬如,那個只會軟軟的叫著小白的青梅竹馬。
  還有,那個只會懶懶的叫他日番谷隊長的,司央。
  臨行前,她在井上的房間裡淺眠。
  均勻的呼吸聲,散落的長髮,還有微微皺起的眉和那幾乎脆弱的到消失的靈壓,一直如同巨石壓在他心中。
  總覺得這一戰,危機重重。
  即使沒有她如往常的送別,他也會平安的回來,繼續當她的隊長,幫她在靜靈庭內站穩腳步。
  每一次的戰鬥,只想活著回來,然後聽到一句——
  歡迎回來。
  從那時候起,再也沒人對他這麼說了。
  然後,司央是第一個,會笑著對他說,歡迎回來。
  在如此緊張的戰鬥中,他的腦海裡,竟然印出了真央的畫面。
  她笑著抱著書本,在議論紛紛和驚訝恐懼的目光中,用懶懶的聲音說,歡迎回來,小獅郎。
  很多年前,也有人這麼對他說。
  很多年後,他為了不再失去這句話,來到了真央。
  所以現在,他也絕不會在這裡停下腳步。
  他發過誓,絕對不會再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絕對不會失去任何人。
  所以,他成為了死神。
  凝神靜氣,全身的力量散落在空氣中,靈壓緩緩上升,將這天地皆掌控在手中。
  烏雲凝聚,空氣中的水分凝結成冰,背後的羽翼逐漸成形,日番谷再次站在赫利貝爾的對面。
  沒錯,冰輪丸是冰雪系最強斬魄刀,天地間的水分皆為他的武器,即使天空都會臣服在他的支配下。
  「冰天百華葬。」
  沉穩的聲音過後,烏雲密集的天空中,裂開了閃爍著白光的縫隙,無數的冰雪像是崩裂的雪崩,從天的盡頭,雲的中央,傾瀉而下!
  即使用最強的流水也無法阻擋的冰雪!
  赫利貝爾的斷瀑被雪崩凝結成巨大的冰柱,冰塊碎裂,她的週身在碰觸碎冰的瞬間,凝固成燦爛的冰花,開滿週身!
  百餘朵冰花形成巨大的冰柱直插入天!
  如此華麗,如此燦爛,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留下的,是死亡最後的艷麗奪目!
  當身上綻放出一百朵冰花,生命便會走向盡頭。
  這便是日番谷引以為傲的力量,冰天百華葬。
  赫利貝爾的失敗讓敵人士氣挫敗。
  碎蜂的卍解也讓二十刃拜勒崗消失在一片濃煙之中。
  面對京樂和浮竹的配合,史塔克也不得不認真起來。
  然而在雙方戰鬥更為激烈的瞬間,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巨大的裂縫,比以往還要驚人的黑腔轟然打開。
  熊熊烈火的後方,巨大黑腔的深處,破面的身影。
  汪達懷斯。
  帶著羽毛面具的嬌小破面。
  有著彎月形眼睛的詭異生物。
  以及,一個不應該出現的身影。
  司央。
  日番谷的目光凝固了。
  護庭十三隊的成員,震驚了。
  日番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司央的身影居然出現在黑腔的深處,那抹慵懶的笑容和目空一切的視線,讓他甚至以為這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但是他清楚地看到了浮竹與京樂兩位隊長被突然攻擊,失去意識而掉落的身影。
  他也清晰的聽到了汪達懷斯高頻率的尖叫,這尖叫讓冰封的赫利貝爾復活,也讓濃煙籠罩的拜勒崗重現。
  而出現的詭異生物,讓包裹住藍染等人的熊熊烈火,逐漸熄滅。
  藍染,再度出現。
  他看著前方疲憊的護庭十三隊眾人,微微一笑。
  然後用溫柔如水的聲音,說道,「歡迎回來,司央。」
  慵懶的笑容與平日無異,禮貌性的蓋住一個哈欠,她懶懶的開口,「我來晚了,藍染大人。」
  「不,我倒覺得,真是時候。」藍染的目光染上了一層笑意,映出日番谷僵硬的身影。
  戰況陡然扭轉,護庭十三隊氣勢霎時被壓了下去。
  「慢著。」
  怪異的腔調讓藍染稍微側目。
  八個陌生身影的突然出現並沒有讓藍染感到意外,相反,他的目光坦然,似乎早就料到這是必然出現的場面。
  為了對抗共同的敵人,護庭十三隊和出現的假面軍團暫時達成統一戰線。
  新的戰鬥力也讓日番谷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的目光停留在司央身上。
  藍染淡淡的朝身後笑道,「怎麼辦呢,日番谷隊長似乎非常憤怒,司央。」
  「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呢……藍染隊長不也做過同樣的事情嗎?」司央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漫不經心的開口。
  「嘛~藍染隊長又被討厭了呢~~」市丸銀笑瞇瞇的瞥向日番谷身後的地面。
  那裡,同樣怨恨的目光來自吉良,掃的全身冷颼颼的。
  「畢竟背叛,是最不能被容忍的事情呢。」司央已經無意隱瞞一切,「那麼,我的隊長就交由我來解決如何呢,藍染大人?」
  「啊,如果是你的話,」藍染看向假面軍團的平子真子等人,「請便吧。」
  司央走向日番谷冬獅郎。
  看著他握緊了冰輪丸,她笑了。
  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最後有點力不從心了……
實在是覺得,冬季大戰真的很混亂,頭腦跟著左右拉扯,戰鬥啊,對話啊,每個人的動作表情,人物繁多考慮的東西也很多,最後變成亂七八糟,腦子一片漿糊
總有種我也爛尾的感覺……真的很爛啊……
但是要改卻找不到應該更改的地方,全部刪掉重寫也還是這樣,痛苦ING……
所以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貼上來了
總之爛尾也好,垃圾也罷,畢竟跟大家和死神已經走到現在了,即使爛尾也來的更猛烈些吧【……】
已經確定會在三章左右就完結了,最多拖到四章,正文篇應該會在55章左右徹底完結。
嘛…最後的對決其實有想過好好寫,但是不管怎麼反覆看動漫都覺得寫不出當時那種緊迫感和精彩,最終決定……我略過吧……
司央和日番谷的相愛相殺……我真的很不忍心寫了……所以真的是簡潔的略過OTR……
寫著寫著,突然很不想寫面對司央的小白……雖然沒寫出來,但是那種痛苦和背叛的憤怒卻讓我無從下筆,只好作罷
也許等到小白男主的時候,會寫到司央這段吧……或者放在番外也不一定
墨夜想專注於銀歌的溫情了,畢竟這才是寫這篇文章的初衷
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支持這篇文,直到最後的完結
謝謝大家能陪我一直走到現在,也希望以後能繼續陪著墨夜走下去

PS:在剛剛六點左右,冬日篇正文正式完結了~撒花~~
然後會著手於番外,初步會有銀歌的重逢結局番外和白央的結局番外,其他番外待定,就醬~




Chapter 53

  朽木白哉
  ——我們不應該流淚。那於內心來說,意味著對身體的敗北;那只是證明了,我們擁有心根本是多餘的。【久保帶人】
  
  空座町的上空,赫利貝爾被假面軍團的莉莎和日世裡圍住。
  得以暫時休息的日番谷在不遠處看著司央緩緩走近。
  停住腳步,司央淡然的看著日番谷在短暫的震驚後,目光凜然。
  「……為什麼?」即使再不願承認她的背叛,但擺在面前的,是絕對的事實。
  已經不可能改變了。
  他的質問讓司央露出了一個笑容,帶著點頑皮和得意,少了點慵懶和睏意。
  這才是真正的司央,而不是他所熟悉的,只會睡眼朦朧的喝酒,懶懶散散的睡覺——那個他所認識的司央。
  日番谷的腦中突然響起藍染曾經說過的話。
  『你所認識的藍染隊長,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
  這句話清晰的刻在他心中,沒想到時至今日,再度面對相同的場面。
  他所認識的司央,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曾存在過。
  司央再度打了個哈欠,懶懶的開始拔出斬魄刀,表情仍舊是閒散而無聊,與日番谷的緊張和責問形成強烈反比。
  「理由不是你這種生長在潤林安的孩子可以瞭解的,日番谷隊長。」
  理由什麼的,其實根本不那麼重要。
  重要的是,這場戰鬥的結果能改變什麼,參與這場戰鬥的人們,能得到什麼。
  很多事情,開始並不重要,想要的只是那個結果罷了。
  過程中的人和事,只是觸發結果的必需品,僅此而已。
  倘若是在以往,司央一定會這麼想,並且相信自己的想法,然後堅持走下去。
  但是面對日番谷冬獅郎,她的心中竟然產生了微妙的反感。
  「我已經走不了回頭路了,冬獅郎。」緩緩抬手摘掉一直不肯解開的眼罩,異色的瞳眸綻放出絕望的光。
  日番谷在看到她眼睛的瞬間,心臟幾乎漏跳一拍!
  太過熟悉的畫面讓他瞪大了眼睛。
  看他的反應,司央就猜到了結果,聳了聳肩膀皺眉埋怨了兩聲,「眠宙的能力就這點不好,封印相同的記憶總會在看到的瞬間恢復一切。」
  不過她也是有意讓日番谷想起一切的。
  這樣,可以讓他更加恨她。
  「……為了藍染嗎?」日番谷皺緊眉頭,冰輪丸的刀刃始終無法準確的對準司央。
  如果可以,他絕不會對她揮刀。
  「心軟是你最大的硬傷啊,冬獅郎。」司央垂下了眼簾,歎了口氣,「所以,你才能那麼容易被藍染大人利用,同樣也被我利用……」
  「喀!」
  刀刃撞擊的清脆聲頓時響起,司央看著近在咫尺的冰輪丸縮了縮脖子,嬉笑道,「會很冷的呢,冬獅郎。」
  冰雪系的刀刃總是會散發出隆冬般的寒意,而她最討厭冬天。
  因為不能曬著暖洋洋的太陽睡覺了。
  「你一直知道藍染的計劃?」兵刃撞擊間,日番谷的質問始終沒有間斷。
  「當然了,我是內奸嘛。」司央勉強抵擋著冰輪丸,時不時打個冷戰。
  「望月流歌被擄走的事情,你也知道?」
  「我當時在看管她呀,沒辦法,那麼重要的人質不可能獨自放在虛夜宮裡,要防備不懷好意的虛吃掉她。」
  「你說藍染叛變期間一直在睡覺,是在騙我?!」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而且也是我把錄靈蟲什麼的放到你們身上,轉界結柱的事也是我告訴小烏的,當然這些你都應該想起來了。」
  「……可惡……!」冰輪丸的攻擊又猛烈了不少。
  「對了,說到利用什麼的……其實從在真央開始,你已經掉入了這個巨大的陰謀了呢,冬獅郎。」司央動作遲緩的抵擋著他不斷的砍擊,腳步有些凌亂。
  畢竟從真央開始,她的斬術就比不上冬獅郎。
  「你給我閉嘴!」日番谷徹底憤怒了。
  她的話讓他明白一個事實,從開始的相遇,到後來的相處,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藍染,都是在等待與他拔刀相對的這一刻!
  藍染,藍染,藍染!
  一切都脫離不了藍染!
  雛森桃為了藍染對他拔刀相向,身負重傷,現在司央為了藍染,也做出了同樣的事!
  為什麼都是為了藍染?!
  到底藍染有著何等的魅力,可以讓市丸銀,東仙甚至雛森、司央都背離了自己的道義!
  「你的表情可不太好哦,護廷十三隊的隊長怎麼可以被私怨佔據了內心呢。」司央懶懶的提醒道。
  「與你無關!」從她出現的那一刻,他的一切都已經與她再無牽扯了。
  唯一的羈絆,只會是敵人。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隨著日番谷的怒吼,巨大的冰錐刺向司央。
  她腳下一頓,險險的避開了冰刃,卻在肩膀留下一道傷口。
  「沒辦法啊……其實也該做個了斷了呢。」無奈的搖了搖頭,司央下了某種決心,「裂千年凝此瞬,眠宙。」
  巨大的黑色半圓空間再度將兩人的身影籠罩其中,形成一個密閉的私人世界。
  司央其實並不想製造兩人世界,奈何眠宙的能力就是這麼特殊,所以只好單獨面對日番谷的暴怒。
  「你應該知道,就算是眠宙也無法戰勝卍解的冰輪丸。」
  日番谷比以往還要冰冷的面孔讓司央打了個寒戰。
  「我當然知道,可是沒辦法啊,隊長,我又不會卍解。」司央故意笑的痞痞的,帶著點撒嬌的味道。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日番谷狠狠皺起了眉頭,更加警惕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吶,冬獅郎,」司央看著對面的日番谷,幽幽的開口。
  這回,日番谷沒有回應。
  她叫他,他一直都會第一時間趕來的,就像對雛森桃一樣。
  不過以後,再也無法享受這種特殊待遇了吧。
  司央有點難過的看著他,「你問我為什麼要跟著藍染,為什麼會背叛靜靈庭……」
  日番谷呆住了,靜靜的等著她的答案。
  「……因為,我最討厭的,就是死神了啊……」
  
  【所以,為什麼你要成為死神呢?
  為什麼我又是被死神所救呢?
  冬獅郎,你知道嗎……
  我最討厭的,是死神啊……
  可是,我最喜歡的……
  卻恰恰,也是死神呢……】
  
  面對平子真子,藍染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落在黑色的半圓空間處。
  戰事正酣,東仙和司央都加入了戰鬥的行列。
  他的目光向後瞥去,淡淡的開口,「典伊。」
  臉上仍舊籠罩著羽毛狀的面具,被喚作典伊的小破面瞬間消失在藍染身後。
  幾乎是在同時,黑崎一護的身影從藍染的背後衝了出來!
  月牙天沖的紅黑色光芒閃耀在空座町的上空,待到那抹奇異的光芒消失後,困住日番谷的黑色半圓頓時破裂!
  無數的冰花綻放在司央的週身,在日番谷不敢置信的目光中,轟然破碎!
  「……司央——!」日番谷看著瞬間消失的身影,悲慼的怒吼,「藍染——!」
  與此同時,碎蜂隊長擋在了日番谷的面前,□術讓無數的身影出現在藍染眼前,混亂了藍染的視線,也是在這一秒冰柱蔓延在藍染週身,凍結成冰,無法動彈!
  刀刃穿胸而出!
  京樂隊長的身影出現在藍染背後,花天狂骨的特殊能力『影鬼』利用了他投在冰上的影子做出了攻擊。
  「藍染——!」日番谷的冰輪丸穿透了藍染的胸口!
  結束了!
  這突如其來的勝利讓所有人驚喜的無法言語!
  唯有一人,目瞪口呆!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啊——?!」
  黑崎一護的怒吼讓所有人定睛一看——
  雛森桃?!
  那默契的攻擊,親密無間的合作,最終刺中的居然是——
  雛森桃?!
  「可惡——!」
  鮮血四濺!
  直到此時此刻,日番谷等人才發現,原本在治療亂菊等人的吉良伊鶴,被鎮靜自若的藍染砍倒在地!
  就是說,從一開始他們瞄準的就是鏡花水月的假象?!
  他們用最默契的合作攻擊的居然是自己的同伴!
  看著緩緩下墜的雛森桃,日番谷的憤怒已燃燒到極點——
  「藍染——!!!」
  天地染成了一片血紅!
  無數的鮮血從天上落下,將空座町染成地獄!
  柏村、日番谷、碎蜂,重傷倒地!
  只是一眨眼的瞬間,藍染瞬間重創三位隊長!
  「我不會讓你們死去的,這樣的傷勢應該很難失去意識吧?」
  「束手無策的伏倒在地,看著這場戰鬥的發展吧……」
  藍染淡淡的聲音緩緩遠去。
  這場血戰,還沒有結束!
  
  流歌奔跑在一片黑暗中。
  在第五塔打開了黑腔之後,她便迅速前往現世,恐懼感席捲了全身。
  越是碰觸崩玉,她就越感到藍染的可怕。
  心思細膩,計算高明,藍染的能力何止鏡花水月讓人迷惑,他本人的力量才是最讓人感到恐懼的。
  她在虛夜宮,她瞭解十刃。
  強大的十刃,代表了不同的能力,但是藍染卻能讓十刃聚集身邊,足以說明藍染的強大在十刃之上。
  也許就連整個靜靈庭都無法阻止。
  流歌自然也無法阻止藍染,但那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只想看到一個人,只要那個人能夠平安無事,即使失去了屍魂界,失去她的生命,她都心甘情願。
  市丸銀,是她世界裡唯一的光芒。
  光亮打斷了流歌的思緒,跳入空座町的廢墟中。
  她倒抽了一口氣,對眼前的狼藉震驚不已。
  無數次想過最後決戰的畫面,卻都不及親眼看見讓人感到恐怖。
  廢墟,鮮血,所有的人都奄奄一息。
  但此時此刻,流歌已經沒有多餘時間去保護昔日的同伴。
  她爭分奪秒的打開了穿界門,繼續前往屍魂界。
  然而在踏出穿界門的瞬間,流歌呆住了。
  她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鮮血染遍了視線,而那鮮紅中唯一的一抹銀白,是市丸銀凌亂的發。
  「……銀……」她恍惚的走向那抹銀白,甚至沒有感覺到身後肅然的殺氣。
  「你來的很及時。」
  一隻手突然擄住了她的後頸,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若有似無的靈壓下!
  流歌頓時跪在地面上,動彈不得!
  好可怕的力量!僅僅是用手不著痕跡的握住她的後頸,就有足夠的魄力讓她的身體無法移動,甚至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這就是崩玉賦予他的力量?!
  流歌連看藍染一眼都做不到。
  「怎麼了,因為我傷害了銀,所以你再也不想面對我了嗎?流歌?」藍染含笑的聲音注入了一絲冰冷。
  流歌只能惶恐的吞嚥著口水,讓週身的冷汗肆意流淌,無法回答也無法反駁。
  「……也好,你能夠靜靜聽我說話,我也感到非常高興,畢竟我們能夠好好談話的次數屈指可數。」藍染毫不在意的說道。
  談你妹!我一輩子不想跟你交談!
  不敢出聲不代表不想回答,流歌在他的壓迫下只能定定的看著不遠處的市丸銀,在心中謾罵。
  「雖然費了些力氣,不過還算進展順利,你看,我不是已經到達了空座町了嗎?」藍染看著流歌的背影緩緩一笑,「其實這都無所謂,因為即使失去了整個空座町,也並不妨礙我製造王鍵。」
  「……什……麼……?」流歌困難的吐出兩個字,心急如焚的看著市丸銀。
  她看到了市丸銀的斷臂在不遠處,汩汩流出的鮮血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挺不了幾分鐘,但是再怎麼焦急,被藍染掌控的她也無法擺脫眼前的狀況,只能祈禱藍染趕快囉嗦完畢去製造什麼鬼王鍵。
  「毀掉整個空座町,一萬個魂魄和半徑一公里的重靈地,便是製造王鍵的關鍵,但是……」他含義頗深的看著流歌,「比起一名王族後裔的血,這些都顯得微不足道了,你說呢?」
  什……麼——?!
  這就是藍染將她帶走的真正意圖?!
  他認為歌姬是王族的後裔,而她望月流歌則是留在屍魂界唯一的王族血脈,所以……
  她只是王鍵的祭品而已?!
  「你很驚訝嗎?啊……也對,」藍染恍然大悟的點頭,「畢竟崩玉是不可能將什麼都告訴你的。」
  這句話才真正讓流歌無法言語了!
  難道說,藍染早就發現她恢復了記憶而故作不知?
  難道說,碰觸崩玉的機會從一開始就是藍染故意給她的?
  不管是她也好,是市丸銀也罷,他們所有的舉動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何其恐怖的人?!
  相對於她的驚訝,藍染卻顯得非常鎮靜自若,「你覺得很吃驚?不,你早就應該料到了不是嗎?你認為我會讓任何人都那麼輕易的碰觸到崩玉嗎?」
  「你的失憶在我的計劃中,你的恢復也在我的預想中,你的力量是被崩玉肯定的,而我,是崩玉的主人。」
  所以只要是崩玉的一切,都無法逃過藍染惣右介的眼睛。
  「……你只是想利用我……沒必要殺那麼多人……」流歌咬了咬牙,閉上眼睛不想再看那血紅流淌,「讓我給市丸銀治療之後,隨便你想怎麼樣都無所謂,藍染!」
  「哦……」藍染頗為玩味的將流歌拉了起來,仔細端詳著她的臉,「真是有趣的孩子,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逞英雄的人,難道是我想錯了?」
  流歌睜開了眼,又再次閉上,她固然不想看著市丸銀的生命緩緩流逝,但也不代表想看到現在奇形怪狀的藍染,「我才不想逞英雄,也不想與空座町有任何瓜葛,我只是不想讓市丸銀死在我的面前!」
  即使,他到最後都不是為了她在戰鬥,卻也無法讓她坦然看著他死去。
  「原來如此,」藍染點了點頭,欣慰的開口,「不過沒關係,因為你很快會隨他而去的……」
  不會吧?!她這個祭品也死得太快了點吧?!
  流歌驚訝的張開眼,看著藍染手中的刀光閃現在眼前——
  難道她的結局就是……
  殉情?!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會連更正式完結掉冬日篇~
嗯,其實覺得好像還有一些東西沒有說清楚,因為連續在漫畫TV和文中間穿梭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偏偏墨夜很喜歡那種平和的完結感覺,所以完結之後會送上結局番外篇補充一些小故事
可能會包括銀歌的婚後生活(?)
白央的感情解析【……】
等等,等等的= =
另外也有一些寫文的感想什麼的可能會作為單獨篇章跟大家聊聊天,墨夜還是很喜歡聊天的~
嗯,也看到一些童鞋的新留言,沒有及時關注很抱歉,因為墨夜比較喜歡單獨看評論所以偶爾每章的留言增添了也很粗心的沒有發現><~

冬日完結後,墨夜會開始逐步著手其他篇章的內容,但都不會像冬日這樣作為長篇連載,會作為中篇慢慢更新,也喜歡大家會喜歡
另外,墨夜也有計劃開始原創故事,玄幻或者校園文都在計劃中,到時候也希望多多支持~
總之很感激各位童鞋能夠陪我走到現在,墨夜的文還有很多缺點,也期待大家能夠帶著包容的心繼續關注我,關注我的文~
至於其他的話,就等到完結的時候再更童鞋們煽情好了~>0<~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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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4

  藍染惣右介
  ——我們之所以覺得懸崖上的花朵美麗,那是因為我們會在懸崖停下腳步。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懼的花朵般,能向天空踏出一步。【久保帶人】
  
  流歌以為自己會陪市丸銀死在這裡。
  但是她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危急時刻,黑崎一護突然出現在屍魂界的空座町,與藍染決一死戰。
  流歌當然沒心情去觀看最後的結局,也對戰況沒有任何興趣。
  她所關心的,至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市丸銀。
  藍染被黑崎一護強制帶走後,她走向了市丸銀倒下的身體。
  亂菊在他的身旁哭泣著。
  大滴的眼淚落在市丸銀的臉上,順著他蒼白的面頰滑落地面。
  她不哭,也不想哭。
  因為,他不會死。
  「波漣影。」
  巨大的雙尾蛟龍隨著她的話音浮現在身後,然後化作清泉將市丸銀的身體籠罩在水球深處。
  流歌對亂菊露出抱歉的笑容,堅定的說道,「沒事的,亂菊姐,他不會死的。」
  她頭一次看到亂菊哭的毫無形象。
  然後,她在亂菊拜託的目光中,走入水球。
  藍染說過,波漣影的能力有如神明的救贖,像虛一般可以使人再生,只要肉體沒有粉碎,即使立刻將斷肢接上,肉體重塑,也沒有任何問題。
  擁有這樣的力量,流歌頭一次感謝藍染的解說。
  雙手泛起淡藍的光芒,流歌用左手覆蓋在市丸銀被斬斷的右臂上,右手則蓋上他胸口穿透的刀傷。
  蛟龍昂首吸入屍魂界的靈子,透明的球體被深藍染的越來越沉重。
  流歌利用水球將兩人與外界隔開。
  因為有些話,她不想讓任何人聽到。
  市丸銀的臉上,平日裡輕佻的笑容消失了。
  他微微皺著眉,蒼白的臉上透出淡淡的憂鬱,總是翹起的嘴角也失去了活力。
  生命逐漸從他體內流走。
  但是她會把流走的生命奪回來。
  「……你呀……」流歌笑了笑,看著他不同以往的表情,有點不能適應,「……看起來很聰明,其實是個白癡呢……」
  因為只有白癡,才會做這麼傻的事情。
  「明明那麼關心亂菊姐,卻總是默默的守護她,把別人推到死亡的前線,真是過分啊……」
  「所以那時候,你也是故意讓我誤會,對你拔刀相向吧,就算你再怎麼不想讓我摸到崩玉,但是為了亂菊姐,你還是做了……」
  「可是既然做了,又幹嘛多此一舉的用神槍射殺我呢……那一刀,好疼……」
  何必呢……早就決定拿她作為犧牲品,又為何在關鍵的時候反悔,妄想用神槍阻止她接觸崩玉呢?
  「你答應我的事情,真的都做到了……你沒有殺死露琪亞……也沒有傷害白哉大哥……更沒有對我重要的人痛下殺手……」
  從頭至尾,他做的太多太多了……不管是為了亂菊,還是為了她……
  「你沒有騙我……是我選擇不信你……」從她開始拔刀的那一秒,她就已經失去了任何立場。
  「所以到了最後,你就打算用死來彌補所做的一切麼……」即使他聽不到,她卻不想停止對他說話。
  「大白癡……大笨蛋……你真是……」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聲音哽咽到快說不出任何字眼,可是仍舊不想停。
  停住了,可能就真的再也不能說出口了。
  「……這樣的你……我也很喜歡啊……」
  所以,只有你,不可以死。
  「我說過吧,我很喜歡你……」
  那時候,笑著說出,我也喜歡你呀,小流歌~
  「……我很愛你啊……市丸銀……」
  即使,也許你愛的,並不是我……
  輕輕的低頭,那冰冷的唇就在淡淡的鼻息中……
  淡淡的碰觸,讓冰冷的觸感添上一絲溫暖吧……
  以後,不可以這麼冷冰冰的了。
  因為市丸銀,你最適合的,是那抹溫暖啊……
  
  秋風帶來了一絲寒意。
  流歌坐在床板上,看著外面看守的死神,歎了口氣。
  她人生的一百多年裡,頭一次以囚犯的身份留在靜靈庭中。
  其實還是很難得的。
  流歌樂觀的想到。
  所謂的大決戰之後,以屍魂界全面勝利而告終。
  藍染最終被浦原喜助封印帶回了靜靈庭,最終的判決會在這幾天下達。
  而作為背叛者,流歌同樣也被帶回了靜靈庭中囚禁了起來。
  讓她比較掛心的問題,是得不到市丸銀的下落。
  自那天為市丸銀療傷已經過了七天,但是她再也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亂菊曾經來過,據說那天她治療完畢後便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焦急的亂菊無奈之下委託黑崎一護的朋友照看他們,跑去靜靈庭找四番隊的人來幫忙,回來之後便失去了市丸銀的蹤影。
  說是死了,是絕對不可能的。
  流歌肯定那天為市丸銀做的治療雖不能說馬上讓他活蹦亂跳衝上戰場,也不至於重蹈覆轍變成靈子散落屍魂界。
  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市丸銀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在能動後就逃之夭夭了。
  然後流歌就被四番隊的人抬回了靜靈庭,落到個蹲監獄的悲慘下場。
  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那個傢伙能跑掉就好了。
  流歌基本一直持有沒殉情就是好結果的想法,很樂天。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監獄的牢門喀喀的打開了。
  流歌急忙危襟正坐,定睛一看,是浮竹大叔。
  流歌的臉,囧了。
  這段時間京樂和浮竹倒是一直想見她,但是都被流歌婉言拒絕了。
  因為實在不知道要用什麼面目去見他們。
  對京樂和浮竹,流歌一直都覺得很抱歉。
  畢竟被藍染挑唆到懷疑他們而逃離屍魂界的,正是自己。
  不管是什麼理由,沒有堅持相信的自己,還是有錯。
  此刻面對坐在對面的浮竹,流歌有些啞口無言,只能窘迫的等著挨罵。
  良久後,浮竹終於開口了。
  「很抱歉,流歌。」
  哈——?這個情況讓流歌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
  浮竹大叔為什麼向自己道歉?
  流歌迷糊了。
  「很抱歉,我們沒有及時讓你知道一切,」浮竹坦誠的說道,對於流歌這件事他也要擔負一定的責任,「我和京樂早就想跟你說你母親的事情,但是一直都找不到機會,再說你似乎過得很開心,我們也怕讓你突然知道這件事情會產生困擾……」
  流歌眨了眨眼睛,納悶的反問,「……這個,不是機密嗎……?」
  浮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對你來說,應該有知道的必要……」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流歌只要洗耳恭聽。
  「你的母親的確是從王族空間來到屍魂界的,叫做歌姬。」浮竹放鬆了下神經,開始回憶往昔,「護庭十三隊一共十三個隊伍,而這些隊長在有更好的表現和能力時就會被送往零番隊,也就是所謂的王族特務,前往王族所在的空間守護靈王一族。」
  「而你的母親歌姬,是一百五十年前來到靜靈庭作為遴選零番隊成員的使者。」
  望月流次郎,便是那一年要送往王族作為零番隊成員的備選人之一。
  後面的戲碼可想而之,也有些老套。
  總的來說,就是望月流次郎與王族使者歌姬產生了愛慕之情,最後歌姬放棄了王族使者的身份選擇與流次郎逃出了靜靈庭。
  在那之後,王族特務抓到了逃逸的望月流次郎並送回了靜靈庭。
  由於望月流次郎始終都是靜靈庭的人,總隊長不得不遵從中央四十六室的決議,處死了望月流次郎。
  而在逃的歌姬,也在流次郎被處死的幾年後,被總隊長等人發現,最後被王族特務擊殺在流魂街上。
  至於歌姬一心想斬殺的嬰孩,便是現在的流歌,而名字則是取自歌姬與望月流次郎的名字,姓氏從了父親。
  而當時歌姬不顧一切的想殺死親生女兒,浮竹認為是擔心年幼的女兒受到牽連而迫害逼不得已做出的決定。
  但是多虧當時的六番隊隊長朽木銀鈴,流歌最終活了下來,還成為了四楓院家的養女。
  整個故事並不牽扯浮竹和京樂,也沒有所謂的故意隱瞞。
  一切都是被藍染的言辭和態度引導而出的誤會罷了。
  能這麼輕易的將他人的信念迷惑並摧毀,藍染的手段的確高明。
  這點從雛森桃堅定不移的信任著藍染就能發現了。
  流歌也很釋懷,畢竟不是浮竹和京樂親手殺死了她的母親,足以讓她雀躍不已。
  「還有什麼事情麼?」看著敘述完畢始終沒有離開的浮竹,流歌納悶的問道。
  浮竹為難的看著她,遲疑的說道,「關於你的處決,中央四十六室已經下達了指令……」
  流歌無所謂的挑挑眉,大不了就是被雙殛蒸成渣消失掉,還能有什麼更可怕的事情嗎?
  倒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浮竹卻顯得格外為難。
  「……四十六室的意思是……將你逐出靜靈庭……」
  本來還有更為嚴重的判罰,但是在總隊長和其餘番隊隊長的強烈上訴下,中央四十六室最終考慮到流歌擁有王族血統,屬於被遺棄的王室遺孤,才勉強輕判。
  流歌愣了愣,遲疑的重複道,「逐出……靜靈庭……?」不是被流放到現世?
  「再怎麼說,你也算擁有半個王族的血統,不能被流放到現世去。」浮竹苦笑了一下。
  這種不倫不類的身份居然在這裡起了關鍵作用。
  「也就是說,我還得留在屍魂界,只不過不能住在靜靈庭了?」這是判決?真的不是禮物嗎?
  「是……」浮竹看著她逐漸變得興奮的表情,開始哭笑不得。
  就知道會是這種結果來的。
  「那真好,我們還能經常見面,浮竹大叔。」流歌很開心的笑道。
  浮竹可沒有她這麼樂觀,被逐出靜靈庭意味著流歌要過從未經歷的生活,不能再依賴四楓院家,衣食住行都要靠自己去掙錢打理,從未離開靜靈庭的流歌要如何生活下去成了最大的難題。
  但是流歌一點也不擔心,反而很興奮。
  「其實我早就找好了住處呢。」
  「哈?」浮竹一頭霧水,「什麼地方?」
  這點嘛……還是等她真的安頓下來再說吧。
  流歌沖浮竹露出了狡猾的笑容。
  

作者有話要說:直接兩更完結~這是答應大家的~><~~
吐便當咱吐的好爽啊~~啊哈哈~~




Chapter 55(完結)

  井上織姬
  ——要是有五次人生就好了。
  這樣的話,我五次都要住不同的城市;五次都要吃不同的食物,吃的飽飽的;五次都要從事不同的工作……
  然後,五次都要,喜歡上同一個人。【死神台詞】
  
  隆冬大雪。
  流魂街53區,一個淡藍色的身影緩緩而來。
  流歌背著小筐子,哼著自創的不知名曲調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呢。
  呵出一口熱氣,她暖了暖雙手,看著延伸向雪霧中的道路,瞇起了眼睛。
  不遠處,有幾個孩子正在吵鬧。
  「哈,你這個怪物,真是禍害啊,討厭鬼。」
  「就是,打他打他!長這麼奇怪的頭髮和眼睛,怪不得沒有人願意跟你成為家人!」
  「打他,怪物,怪物!」
  三個12、3歲的小男孩圍著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拳打腳踢。
  流歌頗有興趣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男孩,若有所思的笑了。
  「喂,小朋友們~~」
  聽到她的聲音,三個孩子有點害怕的縮了下,停止了毆打。
  「什……什麼事?」
  「姐姐這裡有好吃的~可不可以用這幾個柿餅換這個小朋友呢~~」流歌用非常善良親切的笑容誘惑道。
  「哈?柿餅?誰會要那種東西啊?」為首的小男孩一臉嫌惡的拒絕了。
  「就是,我們又不用吃東西!」另外兩個孩子幫腔作勢。
  流歌的笑容定格了,所謂一種叫做理智的弦崩斷了。
  「不離開的話~姐姐不曉得會做什麼壞事哦~~~」笑的異常邪惡。
  「呃……是……我們就離開了……」看著那種詭異的笑容,三個小孩子匆匆逃跑了。
  「呼——不用斬魄刀還真是一件費勁的事情……」其實用斬魄刀嚇唬人最管用的說。
  「……喂。」
  哪裡來的這麼冷淡的聲音,真像朽木白菜。
  流歌揮了揮手,繼續妄想。
  「……歐巴桑。」冷淡的聲音不死心。
  哈哈……你說什麼我也……
  流歌的臉瞬間黑線。
  歐、巴、桑?!
  老、女、人?!!
  「什麼~~小朋友~~你再說一遍讓我聽聽~~~」流歌交叉食指,清脆的骨節聲嘎崩嘎崩的。
  「……歐、巴、桑。」耳朵還不太好用啊。
  男生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笑容頓時僵硬的流歌。
  很好……哈哈……
  流歌腦中那根叫做理智的弦再次崩斷。
  「——死小鬼你找死是不是!敢叫我歐巴桑!納命來吧混蛋!!!」一筐的柿子飛向了有著銀灰色短髮的少年。
  輕輕向後一躍,少年輕易避開了她的進攻,「你很囉嗦啊,歐巴桑。」
  老虎不發威你當老娘是病貓嘛?!
  流歌頃刻間準備拔出斬魄刀就此解放滅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小鬼。
  「……多管閒事……」小鬼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什麼?
  流歌定格,然後抓狂。
  啊啊啊啊啊啊——!這種小混蛋簡直欠虐啊!她真想把這死孩子吊起來滴蠟刀割然後用沾了鹽水的鞭子狠抽啊啊啊!!
  流歌準備將腦中的想法具體化,卻在看到他眼睛的瞬間停住了動作。
  猩紅色的眼睛?!
  銀灰色的頭髮?!
  這孩子……
  流歌呆了。
  「……怎麼,不罵人了,大嬸?」小鬼嘲笑般的抬頭瞪她。
  反正也會被自己的樣子嚇跑。
  下一秒,冷漠的小鬼被一雙手臂抱住了。
  「很帥啊~啊哈哈!~~~」流歌很興奮。
  哈——?這回輪到小鬼懵了。
  千算萬算,他就沒算到對方居然是個花癡?!
  「走吧,跟姐姐回家吧~哇哈哈!」流歌不由分說的拉著他的胳膊就往前走。
  「什——?」回家?「不——我是……啊!你這個花癡放開我啊——!混蛋不許抱著我!放、開、我、啊——!」
  被花癡看上你還想逃?
  省省吧——!
  
  一個小時後,小男生一臉不爽的坐在南流魂街三區中一家名為『雪融甜品屋』的奇怪店舖裡。
  「……這種怪名字,大嬸你果然沒文化。」小鬼臭著臉瞪她。
  呵呵……流歌嘴角抽搐著用手揮去頭頂的十字路口,忽略他的挑釁。
  「叫什麼名字,小鬼?」
  「……」少年別開臉,用無視的表情作為回答。
  暴怒指數上漲一格。
  「多大了?」
  「哈……」打了個哈欠。
  暴怒指數上漲兩格。
  「……男生女生??」流歌發誓,這回他在敢無視自己就砍了他!
  男生很有危機感,轉頭,盯住,開口,「……視力不好?大嬸?」
  哈……哈哈……很好……
  「小子……你真的不想活了是不是?!」流歌陰森森的掐住少年纖細的脖子按到在榻榻米上,只要稍微用力,他過於白皙的脖子就會斷掉。
  「啊。」無所謂又淡定的聲音。
  「呃……」說實在的,如果他反抗或是害怕,流歌還能應付,這種視死如歸的態度就讓她為難了。
  有種玩不下去的無聊感。
  鬆開手,流歌坐到一邊,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
  看起來不過12歲的樣子,模樣倒是清秀英俊,雖然銀灰色的頭髮和腥紅色的眸子有些怪異,不過總體看起來還是很帥氣。
  這麼帥氣這麼小的男生居然說不想活了,他是活太久還是太無聊?
  流歌雞婆了,八卦了,開始多管閒事了。
  「靈力不弱哦,小鬼。」流歌瞥了他一眼。
  少年眉頭動了動,似乎有些驚訝。
  「不會是被虛追趕的厭世了吧?」流歌摸了摸下巴,開始考慮可能性。
  離開靜靈庭也有三個月了,接觸的人中也不乏這種擁有靈力的,偶爾也會遇到因為屢次被虛追殺而求死的消極者。
  但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勸解過後總能在自己家人那裡得到慰藉。
  眼前這個少年卻是真的淡漠,不止對自己的生命,似乎對一切都毫無興趣。
  跟腦海中那個抹不去的身影截然相反呢。
  「虛……是什麼……?」少年撐起身體,淡淡的看著流歌問道。
  「嗯,就是一種白白面具的怪物。」流歌想了想,回答道。
  恍然大悟的樣子,雖然表情還是沒什麼變化,但流歌還是看出來了。
  「哦。」點頭表示明白。
  「沒有家人嗎?」流歌故意問道。
  少年瞄了她一眼,有些不高興,摸了摸自己的頭髮淡淡的開口,「顯而易見吧。」
  說來說去是備受歧視然後厭世了,流歌瞭解,「那就留在這裡好了,反正我這也沒什麼人。」挺寂寞的。
  少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半晌才遲疑的開口,「……什麼……?」
  「就這麼說定了,」流歌可不會傻到讓他拒絕,乾脆的起身準備做飯去,「有靈力會餓肚子吧,今天多做一人份的飯好了~」
  「不是……我沒說要留在這裡……」
  見他慌張的準確起身離開,流歌很愉悅的笑了,「縛道之一,塞。」
  「呃?這什麼??你這個大嬸又給我弄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啊!」少年的臉色大變,生動極了。
  「再叫我大嬸我就用更多的縛道讓你變成麻花。」
  世界安靜了。
  
  從此,流歌的『雪融甜品屋』有了一個小夥計。
  名字叫做花開院薰來著。
  套出他這個名字,也費了流歌一番功夫。
  起初小薰是死活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任憑流歌軟磨硬泡都無濟於事。
  最後流歌決定,自己給他取一個名字。
  「金子~~~~~~~~~」很興奮的叫聲在『雪融甜品屋』響起。
  「噗——!」浪費了一口味噌湯,罪過。
  「我不叫金子!」
  「那你叫什麼?」流歌自有應對方法。
  「……」金子沉默了,所以才有沉默是金的道理。
  所以他才被叫做金子。
  「那還是叫金子吧。」流歌開始收拾碗筷。
  「……薰……」蚊子叫也不過如此。
  「金子快幫我開店去。」
  「……我說……我叫薰……」
  「快點啊,金子~叫你沒聽見嘛。」
  「……我叫花開院薰!!」甜品店震了兩下。
  「拜託了,小薰~~」
  ……這個死大嬸絕對是故意的!
  花開院薰咬牙切齒的走向外屋,恨恨的準備開店。
  過了一會,小薰回來了。
  「怎麼了?」有了夥計,流歌樂得逍遙了。
  「……柿餅……少了……」薰不自在的說道。
  流歌盯著他,用可疑的眼神瞄呀瞄,「你丟掉了?」
  「切……那就整箱都扔了。」薰撇了撇嘴。
  也是,這傢伙對柿餅的厭惡不止一點點。
  想到第一次把柿餅塞到他嘴裡的情形,流歌不自覺的笑開。
  害的他蹲了一整天的廁所上吐下瀉最後整整三天沒理自己的說。
  總的來說,流歌覺得花開院薰這個孩子除了某些怪癖來說就沒有不好的地方了。
  比如——
  怪癖一,不喜歡笑,笑一下跟要他命一樣——流歌就沒見過這麼不愛笑的人,埋怨被他無視。
  怪癖二,討厭柿餅,又稱柿餅綜合症,症狀為食用柿餅後出現上吐下瀉不理人的症狀——流歌認為這是一種食物過敏,結果被他冷瞪一記。
  怪癖三,討厭自己的名字,因為像女孩子,花開院什麼的,薰什麼的,總是香噴噴的讓人誤會——但流歌覺得薰這個名字很好聽很適合很可愛,隨後被他暴揍。
  怪癖四,發掘中。
  以上,完畢。
  腦補什麼的暫時擱置,流歌開始抓賊。
  問題是,甜品屋裡比柿餅貴上好幾倍的糕點都沒有丟,只丟了柿餅,而且為數不多。
  流歌嘴角開始抽搐。
  為什麼這種情形似曾相識。
  比如想到某只長著銀毛的狐狸什麼的……
  流歌翻了個白眼,決定無視這個小插曲。
  幹嘛想那種流浪了三個月都不知道跑哪去的混蛋。
  「算了,開店,柿餅也值不了幾個錢。」流歌很乾脆的轉身,上房,曬太陽。
  「……表情很可疑……」薰撇了撇嘴,淡定的準備貨物開店。
  第二天,柿餅又少了幾個。
  第三天,如此。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
  真是夠了!
  流歌怒了,叉腰站在『雪融甜品屋』門前嚎叫並一腳踹上屋外的柿子樹——
  「哪個不長眼的敢偷我家的柿餅!我詛咒他從樹上掉下來!!」
  撲通——!
  嚇!真掉下來個人的說!
  這回換花開院薰的嘴角抽搐了。
  「哼哼哼……解釋吧……你這個離家出走的混蛋狐狸……」難怪她總是感到周圍有奇怪的靈壓若隱若現。
  「喲~小流歌~~」一如既往的打招呼方式,瞇瞇眼也難得沒有閉合,像彎彎的月亮看著居高臨下的流歌笑道。
  「喲……你個頭!」流歌不知從哪掏出六個柿餅,悉數揍到市丸銀的臉上,「你還知道我叫流歌哈?」
  「呀勒呀勒,還是一樣暴力啊……」市丸銀無奈的歎了口氣,倒是不在乎當街被揍,起身撿起掉落的柿餅吹了吹灰塵,咬了一口,「很好吃哦~~」
  「嘛~~我的拳頭也很好吃~要嘗嘗嗎~~~」流歌的笑容讓鄰里發誓永遠不垂涎雪融甜品屋的柿餅。
  「不了,柿餅就夠了。」市丸銀很有勇氣的面對怒極反笑的流歌,瞇瞇眼中多了一抹認真,「太好吃了,所以……」
  「忘不掉了呢……」
  流歌呆了一下,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市丸銀,說不出話來。
  銀色的頭髮被夕陽染上了一抹淡金,以往總是瞇起的眼眸緩緩睜開,那青藍色的眸子裡,看到的不再是冰冷的殺氣。
  那一份溫暖,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也是一直期待的。
  叫做,愛——的東西。
  「我回來了呢,流歌。」他看著少女幾乎快要哭出來的臉,笑道。
  「歡迎回來,銀子。」她看著男子溫柔的笑容,流下了淚水。
  那是喜悅的淚,所以沒人可以阻止。
  
  她站在街道的這一頭。
  他立在街道的那一頭。
  中間灑落的,是橘紅色卻帶著金芒的夕陽。
  
  一百年前,她在靜靈庭中遇到了他。
  一百年前,他卻不是第一次遇到她。
  
  很多時候,緣分總是在不經意間早已埋下,然後在最好的地點,在最好的時間,被慢慢發掘。
  
  他們在流魂街上初遇,擦肩而過。
  他們在靜靈庭內重逢,早已忘了當初。
  但是緣分並沒有斬斷彼此的關係,反而將命運的紅線越拉越緊。
  重逢,別離。
  總是反覆不斷。
  但一切總會回到終點。
  因為,有心,就有終點。
  
  夕陽下,流魂街。
  銀色和墨藍重疊在一起。
  兩個人的身影,在街道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再也不會分開。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答應童鞋們今天會兩更完結~~撒花~~<冬日流水逝>正式完結了~~
很感謝大家能夠陪墨夜走到最後~冬日的喜怒哀樂能讓各位看文的童鞋感到一點點快樂墨夜就很開心了~~

冬日一開始就是為了給市丸銀童鞋吐便當的作品~並以此為目的走下去,最終正式完結了~堅持到最後,墨夜也感到很欣慰~同時也有點不捨~

嗯~說說這個結局吧~
在貼之前給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看過了,然後朋友說:完結的很突然啊= =
哈哈……其實墨夜也知道會比較突然點,有些話還沒有說出口,但是墨夜卻喜歡這樣平淡一點的結局,至於某些話會放在結局番外篇中寫出來,大家不要著急也不用害怕~

在寫結局之前,墨夜就一直構思過冬日完結的畫面~最後也決定按照喜好寫了下來,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因為每次想到結局的時候,就會出現市丸銀和流歌相視對望的畫面,有點浪漫,有點欣慰,有點驚喜,還有點彼此的默契,於是就寫出了這樣的結尾~

然後說說文中的主角CP~
市丸銀,自始至終都是墨夜的本命,不管是動漫中的人物也好,聲優也好,都是墨夜非常非常喜歡的~
只不過,這樣的市丸銀在漫畫中總是有點弱勢,有點平靜,於是墨夜寫出了自己理解的市丸銀,偶爾會調皮,偶爾會脆弱,偶爾也會深情款款,畢竟他是人,不是神
總是笑瞇瞇的銀子最終在墨夜的筆下吐便當了~可喜可賀~
對墨夜來說,始終認為市丸銀是一個可靠的男人,為了保護某些人,可以默默的承受一切痛苦,換而言之,這樣的市丸銀也是脆弱的,就因為不敢保證全身而退,才會隱藏起一切,卻在不經意間傷害了彼此,也就有了銀菊這對悲情的CP
這樣的感情,墨夜始終抱著觀望的態度,不會討厭卻也無法喜歡,總覺得少了那麼一點點勇敢,追求,因此墨夜的文中,銀並不會忽略亂菊,只不過友達之上,戀愛未滿的感情,總不能圓滿

也因為如此,墨夜創造了流歌,一個有些神經大條,任性妄為,敢於追求自己喜歡的事和人,來彌補那一絲缺乏勇氣的愛
可能會有人覺得,這樣的流歌太過任性,也太不可愛了,為了一個男人,拋棄了靜靈庭,自己的家人,同伴和朋友,心甘情願的走向背叛的道路,無怨無悔

但是墨夜要說,有時候,愛情就是這樣
即使明知道沒有結果,明知道會受到傷害,但是還想自私一下,忘掉一切,爭取一回
哪怕真的一無所有,哪怕傷的遍體鱗傷,起碼爭取過了,就不會後悔

轟轟烈烈的愛情,只一次,足矣

所以也請不喜歡這樣感情的童鞋們能抱著直視的心理,理解這樣的銀歌CP

正文已經完結,但是結局番外墨夜會不定更新,包括會寫到銀歌重逢後的小故事,司央和小白的過去,把還沒有講清楚的故事全部說明白,所以請大家放心~

至於新坑,墨夜也在考慮中~也請大家多多支持~

最後,再次感謝一直關注<冬日流水逝>的各位朋友,也希望各位能一直支持墨夜,鼓勵墨夜~

>3<謝謝各位~~
不定時休工狀態中,若大家都只想看文,不發文,也不想回覆,那......
淡の空: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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