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同居? ...
門的響動聲使正站在桌前翻閱筆記的西弗勒斯回過頭來,下意識地往門的方向走了兩步,才發覺身上的感覺有些不對。西弗勒斯低頭,恍然意識到剛剛洗澡時突然想到洛德拜恩先生的某個筆記本裡似乎有關於類似石盆裡的那種黑魔藥的記載,匆匆忙忙地抓了條浴巾往腰間一圍就回房間裡翻查那些筆記,連衣服也忘記穿。聽著走廊的腳步聲急促地走遠,再一看已經早過了瑪格利特平時入睡的時間,西弗勒斯不確定她這個時間過來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迅速地套上衣服,跟了過去。
走廊裡早已不見瑪格利特的蹤影,西弗勒斯一路來到緊閉的房門前,伸手敲門。
瑪格利特磨磨蹭蹭地把門打開,臉上的熱度還沒有退去。儘管前一段時間每晚都是和西弗勒斯睡在同一張床上,可是兩個人都穿得整整齊齊,瑪格利特今晚還是第一次看到毫無遮掩的西弗勒斯。瑪格利特偷偷地抬頭瞄瞄西弗勒斯,衣服很明顯是匆忙套上的,往日總是扣得嚴嚴實實的衣服敞開大半,頭髮還有些潮濕,不像平時那樣一絲不苟。餘光掃過敞開的衣襟下那一片□的胸膛,瑪格利特從那扇門前倉促離開之後本就還未平靜下來的心情又有些慌亂。西弗勒斯站在門前,和她相距不過一步遠,與平時一樣的距離這時候卻顯得壓力十足,瑪格利特目光四處游移,最後定牢在腳前的地毯上,彷彿那裡盛開著一朵鮮花一樣,腳尖卻無意識地撥弄著地毯上的絨毛。
「你剛才去找我有事嗎?」西弗勒斯沒有注意到瑪格利特的小動作,看見瑪格利特打開門就直接問。
剛才?瑪格利特的臉成功地隨著這個詞引申出的畫面再度暴熱起來。
瑪格利特的反應讓西弗勒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她看見了什麼,頓時也有些尷尬,臉上的表情有幾分破裂。有那麼一瞬間,西弗勒斯幾乎想幻影移形回自己的房間裡,然而身體卻頑固地站在原處,視線卻開始不自覺地隨著瑪格利特腳尖的動作移動。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地呆立了半晌,瑪格利特沒話找話地問:「那劑魔藥你有什麼辦法嗎?」
一提到正經事,西弗勒斯剩餘的尷尬也消失了,「我記得洛德拜恩先生的筆記本裡好像有類似魔藥的記錄,也許可以借鑒。」
瑪格利特鬼使神差地冒出來一句話, 「你剛才在看的就是嗎?」話剛一出口,瑪格利特就後悔得差點咬掉她自己的舌頭,這不是不打自招地承認她剛才什麼都看見了是什麼?
也許是因為瑪格利特看上去比他這個當事人還要手足無措,西弗勒斯突然變得坦然起來。瑪格利特一向都很保守,就像她身上的這件衣服一樣,西弗勒斯的目光在領口處停住,那裡露出來的皮膚隱隱透著粉色,讓他心底有一處地方蠢蠢欲動。自覺說錯話的瑪格利特在西弗勒斯的注視下越發不自在,索性拿出小時候和埃莉諾耍賴的脾氣,把頭扭到一邊伸手去推西弗勒斯,「我要睡了,你先回去。」
一推沒有推動,瑪格利特的一隻手卻不小心直接碰到了西弗勒斯的胸膛,立刻急急忙忙地往回縮。也許是因為這一下碰觸,也許是因為瑪格利特難得一見的小孩子脾氣,西弗勒斯反而伸手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臂彎裡,低頭親吻下去。
瑪格利特的呼吸開始變得不穩,腰間背後有一隻手在輕輕摩挲,衣服的紐扣也不知何時被全部解開,頸部傳來的酥酥麻麻的感覺是那樣陌生。「西弗……」籠罩在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中的瑪格利特不知所措地叫了一聲,聲音聽在耳朵裡卻綿軟無力,和平時完全不同。西弗勒斯的動作隨著這兩個字硬生生地停下來,手下的觸覺提醒了他瑪格利特這段時間的消瘦和虛弱。埋在瑪格利特頸窩的臉靜靜地在原地停留了片刻,西弗勒斯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伸出手攏起瑪格利特的上衣,認認真真地把上面的紐扣一粒粒地扣好,西弗勒斯的聲音聽上去無比乾澀,「瑪吉……,晚安。」
完全被動地看著西弗勒斯一舉一動的瑪格利特下意識地點點頭,看見西弗勒斯迅速地大步離開。轉身把門關上,瑪格利特靠在門後,心臟不聽使喚地砰砰亂跳起來。
這一夜究竟兩人有沒有睡著,又或者到幾點鐘才睡著,也許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
到了第二天瑪格利特忽然記起前一晚到底是為什麼去找西弗勒斯。不過這一次直覺輕而易舉地佔了上風,瑪格利特沒有糾結就選擇了相信西弗勒斯,把頭一晚的煩悶拋到了腦後。
洛德拜恩先生記載著黑魔藥的筆記本並沒有直接帶給西弗勒斯答案,儘管裡面關於幾種類似魔藥的記載還是讓他受益不淺。等到西弗勒斯找出解決的辦法,時間已經從秋初夏末到了秋末冬初。
那一天,西弗勒斯和西裡斯、雷古勒斯一起隨著克利切到了海邊。在雷古勒斯的堅持下還是由他親自進山洞,西弗勒斯取出幾粒藥丸和一瓶魔藥遞過去,同時交代克利切:「如果情況不對就立刻帶雷古勒斯出來。」西裡斯按住想要反駁的雷古勒斯,嚴肅地對克利切加上一句話:「這也是我的命令。」小精靈彎腰鞠了個躬,帶著雷古勒斯向山洞走去。
隨著時間流逝,等在山洞外的西裡斯開始焦灼起來,不停地在周圍走動。西弗勒斯儘管看上去面色平靜,實際上也有一些緊張。所有的實驗都是在石盆裡的那種魔藥和雷古勒斯找到的那種魔藥完全相同的基礎上做的,雖然西弗勒斯認為出現意外的可能非常小,但是不到看見兩人平安出來的時候還是無法完全放心。
同一個時間在另外一個地方等待的還有維多利亞和瑪格利特。為了消除等待的緊張感,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話題很快從瑪格利特手裡拿著的那本女性週刊轉移到凱瑟琳前一天寄過來的信上。
「真沒想到他們這麼快。」瑪格利特微笑著感歎。
「是啊。」維多利亞附和地點頭,「媽媽說她結婚十年後才生了安迪,前兩天凱蒂測出來之後媽媽都愣住了。你們真應該看看安迪那天的傻樣,樂得嘴巴都合不上。不過換做我的話,我才不想結婚一個月就懷孕。」
瑪格利特遲疑了一下,才問:「維奇,你和西裡斯怎麼打算?」
「等過一兩年再說吧。」維多利亞搖搖頭,「他父親前不久去世了,西裡斯打算借這個機會把布萊克家慢慢變成半退隱狀態,逐漸脫離那個人的視線。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把我們家和他們家栓到一起。雷古勒斯從馬爾福夫人那裡隱約聽說那個人最近十分暴躁,似乎有一件事情進展得不順利。不過她只說了一點點就立刻收口了,雷古勒斯猜測那一定是一件關係重大的事情,恐怕連他最信任的食死徒都不知道那件事究竟是什麼。」維多利亞聳聳肩,又接著說:「你和西弗勒斯呢?」
瑪格利特想了想,外婆去世後兩個人暫時還沒有再說起婚禮的事情,不過她覺得現在的生活應該和結婚以後也沒什麼區別。根據埃莉諾的遺囑,西弗勒斯已經成為了這棟房子的半個主人,而因為瑪格利特身體的原因,西弗勒斯從埃莉諾去世後就一直住在這邊,每天吃過早飯去上班,下班後就直接回家,夫妻大概也不過如此吧?於是瑪格利特搖搖頭,「還沒商量呢,不過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維多利亞的眉毛高高地挑起來,什麼等待的緊張焦慮早扔到一邊,眼睛裡閃著八卦的光芒,「瑪吉,你是說你們現在在同居?」
同居?住在一棟屋子裡難道不就是同居嗎?瑪格利特點點頭,有些奇怪維多利亞的神情為什麼誇張,她不是早就知道西弗勒斯一直住在這邊嗎?
維多利亞一見瑪吉點頭,一邊在心裡暗歎曾幾何時臉皮薄得動不動就紅臉的瑪格利特也能坦然自若面不改色地談論起同居這個話題了,一邊賊兮兮地笑著湊近,「瑪吉,你們可要小心,別象凱蒂那樣早早地就要做媽媽了。」
瑪格利特愣了愣,才聽出維多利亞話裡的意思。瑪格利特雖然之前的那個晚上被西弗勒斯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點蒙,但是埃莉諾在她十七歲之後就和她說過一些應該懂得的事情,瑪格利特後來卻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那時需要有多強的意志力才會停下來。不過維多利亞竟然會誤解她的意思,還笑成那樣,瑪格利特覺得自己這位好友在外面轉了一年以後比在學校時越發能夠調侃人了,不由得硬著頭皮反駁:「我們才沒有。你還是自己小心點吧。」
「我一直都很小心。」維多利亞不假思索地說,而後眼睛在瑪格利特的身上轉了兩圈,裝模作樣地歎氣,「瑪吉,他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瑪格利特漲紅了臉,心裡自然明白西弗勒斯完全沒有問題,可偏偏又不能說,乾脆使上了殺手鑭,把維多利亞按倒在沙發上撓她的癢癢。維多利亞笑得喘不過氣來,連連告饒。兩個人正鬧著,外出的幾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