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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木棉》作者:自在風煙【完結】

《(HP)木棉》作者:自在風煙【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藍桉 您是第49599個瀏覽者
《小感受》


懶....一章一樓很麻煩......((章節太混亂...我盡可能三章一樓吧.


《文案》


  也許是百合太多純潔,所以他沒有資格陪伴在其身邊,。
  在那道身影逝去前,只留給自己一株木棉,。
  無望的歲月中,他靜靜的看著她綻放,。
  這一次,就算拼盡一切,他也會好好守護這個唯一,。
  哪怕付出生命,也不會任其凋謝……。
  那朵木棉花,紅豔,脫俗,可是高高的長在枝頭,沒有人采得到它……。
  ——取自《六個夢》。
  PS:為了河蟹期某煙特開的清水文(既然已經要V了,不存在棄坑問題。)
  本文2009年5月15日入V,謝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與鼓勵。獨家發表,謝絕轉載!
  這是某煙的HP輕鬆文,喜歡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內容標籤:HP 魔法時刻悵然若失西方羅曼。
搜索關鍵字:主角:蕾拉·伊萬斯┃配角:斯內普/哈利/德拉科/赫敏┃其它:HP

[ 本帖最後由 saraichan 於 2012-6-21 19:48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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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認親

  「哈利,你的身體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吧?」年老的校長笑瞇瞇的看著為了保護魔法石歷劫歸來的男孩。
  「是的,校長,我沒事了。」哈利翠綠的眼睛崇敬而感激的望著鄧布利多,「謝謝你今晚為格蘭芬多加那麼多分,沒有您,我們根本不可能獲得學院杯!」
  「哦,那沒什麼,這是你們自己勇敢面對一切所應得的。特別是你,哈利,你身上表現出來的某些品質讓我想起了詹姆,你對於校規的態度有時和他簡直如出一轍。」鄧布利多向他眨眨眼。
  哈利不好意思的笑了。
  「好了,我很抱歉在學期結束的最後一晚打擾你的睡眠時間,不過在夜晚難得跑去拜訪別人也沒什麼不好。哈利,跟我來。」鄧布利多拉起哈利走向校長室。
  「校長,我們要去哪兒?」哈利邊走邊問。
  「哦,霍格沃茨裡不能移形換影,我們只能通過門鑰匙了,那孩子不喜歡別人去打擾她,不過如果是你的話她應該不會生氣的。」
  鄧布利多解釋著,卻讓哈利更加糊塗了,「門鑰匙是什麼?我們要去拜訪誰?」
  「用門鑰匙旅行是巫師經常做的一件事,不過這需要批准。」鄧布利多帶他走進校長室,指著桌子上一個舊茶壺說,「看,我們用它就能直接到達目的地了。現在還有點時間,我最好先給你打個預防針,哈利。」
  他慈祥的注視著哈利的綠眼睛,「哈利,現在你已經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了?我下面要說的事很重要,關係到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一位至親。」
  「我的姨媽?」哈利有點厭惡的說。
  「不!你的姨媽是你的親人,但我要說的是你的親妹妹,蕾拉·伊萬斯。」
  「我的親妹妹!」哈利猛地抓住校長的長袍,「您說我還有個妹妹?」
  鄧布利多點點頭,「是的,她比你小一歲,再過兩個月就該來霍格沃茨上學了,你願意坐下來喝杯茶,聽我給你講講她嗎?」
  「好,好的。」哈利這才發覺自己的行為,有點臉紅的放開校長,扭捏的坐在椅子上,「鄧布利多校長,我既然有一個妹妹,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提過呢?而且,她還是姓伊萬斯……」
  「唉,當時,她才只有幾個月,說來也很無奈。你出生時非常健康,就像以前每一個波特家的男孩一樣,所有人都為你高興。但一年多以後,莉莉在懷蕾拉時受到過一次食死徒的攻擊,她差點就失去這個孩子了。」鄧布利多回憶起當年的往事,歎息的說,「當時聖芒戈的治療師們全力救治,但在未滿八個月時,蕾拉還是過早的來到人世。」
  「那她後來怎麼樣了?」哈利連忙問。
  「很不好,她出生後一直在聖芒戈接受治療,直到你們父母遇害的那天仍然沒有出院,所以知道波特夫婦有一個女兒的人非常少。哈利,你應該明白當時混亂的環境,蕾拉和你的情況不同,身上並沒有莉莉的保護,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我不可能把她和你一起送到佩妮那裡。況且,按照你姨媽對你的態度,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沒有人希望你在那裡度過童年……」
  哈利表示贊同的點頭,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妹妹遭遇那種童年,「蕾拉去了哪裡?」
  「為了她的安全,我們把她留在魔法界撫養,她的寄養人對她非常照顧,即使這樣七歲之前她的體質依然很差,所幸這些年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我們今晚就是去看她嗎?」哈利激動的問。
  「是的,蕾拉既然要來這裡讀書,我認為事先還是讓你們兩個相認比較好,免得到時候你會從格蘭芬多的學院桌上跳起來,哈利。」鄧布利多愉快的說,「這個影響可不太好!」
  「唔……」哈利低下頭,但依舊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自己居然還有一個妹妹,和他血脈相連的親妹妹!十年孤獨的碗櫃生活讓他禁不住對這個從天而降的好消息欣喜若狂。
  「哦,時間快到了,我們該出發了。」鄧布利多取出一個懷表看了下,「哈利,伸出一個手指按著這個茶壺。過程中千萬別鬆開!」
  哈利心裡對這個舊茶壺表示懷疑,然而即將見到妹妹的心情讓他沒有多想就照辦了。
  「一……二……三……」
  哈利覺得像是被一個鉤子勾住了,整個人雙腳離地飛了起來。他肯定已經離開了學校,眼前模糊不清,隨著下落他跌倒在一片草地上,發昏的腦子不能分清這兒究竟是哪裡。
  「你沒事吧。」透過半月形的鏡片,鄧布利多關心的眼睛離他很近。
  「沒事兒,校長。」
  哈利站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觀察著周圍,正前方是一棟很小的別墅,哈利猜想裡面應該和女貞路那所房子差不多大。而他們降落的地方則是鬱鬱蔥蔥的後花園,這裡長滿了奇怪的植物,在麻瓜世界肯定沒有人見過,特別是自己摔在地上時還有一株籐蔓好奇的過來饒他癢癢。
  「我們到了嗎?」哈里有些羨慕的看著這一切。
  「是的,這就是蕾拉住的地方,我們進去吧。」鄧布利多微笑著推開連接著花園的門,帶哈利走進去。
  「這時候她應該在書房,哦,這邊。」校長大人思索著繼續前進,「請原諒哈利,一個上了年紀的人通常記性不大好,特別是我已經一年多沒來了。」
  「您不經常來看她嗎?」十二歲的哈利看起來還是比同齡人矮小一些,即使他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所以他必須仰起脖子才能看著鄧布利多的臉問問題。
  「我當然希望能經常來看她,可是你應該清楚這一年我們經歷了什麼,哈利。」鄧布利多暗示。
  「哦,是的。」哈利也反應過來這個學年實在太刺激了。
  「更可況,蕾拉對於我這個老頭子的光臨並不是太喜歡,她是個喜歡安靜的孩子。」鄧布利多補充道。
  「她不喜歡你!」哈利難以置信的問,他很難想像有人會不喜歡風趣幽默的校長。
  「不不不!她十分尊敬我,但有時我們之間存在某種溝通問題,你知道的,比如你和斯內普教授……」鄧布利多攤攤手。
  想起那位被自己誤會了一整年的魔藥教授,哈利今晚跳動不停的神經終於被吹進了一絲冷風,撇著嘴說,「雖然他是無辜的,可我還是不喜歡他!」
  「呵呵,別這麼說,進來吧。」
  這是一間佈置的十分雅致的書房,大排的書架擺放在四周,濃濃的書香味讓哈利想起了圖書館,但那裡除非是夜晚,否則肯定不會有這種寧靜。一大片落地窗被淡藍色的窗簾擋住了,只留下很小的縫隙,剛好可以讓外面微弱的月光透進來。窗前的小圓桌上鋪著和窗簾同一色調的桌布。上面擺放著一壺茶,也許是因為坐在它面前的女孩看書太過入迷的緣故,茶看上去已經完全變冷了。
  一進門,哈利的目光就完全集中在那個一門心思低頭看書的女孩身上,那是自己的妹妹,蕾拉·伊萬斯!
  「哦,蕾拉,晚上好,我又來打擾了。」鄧布利多高興的和她打招呼。
  女孩抬頭的一瞬間,哈利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除了年紀,她的長相和自己在厄裡斯魔鏡裡看到的媽媽幾乎一模一樣,深紅色的長髮,翠綠的杏眼,雖然才剛滿十一歲,卻已經出落得如此清秀美麗。
  但她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直接對著鄧布利多微微皺眉,「鄧布利多校長,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又一次打擾了我讀書的樂趣。」
  「我很抱歉,蕾拉,但就像我們約定的那樣,既然你即將去霍格沃茨讀書,我覺得是時候讓你和哈利相認了,他是你哥哥。」鄧布利多指著身邊的哈利對她說。
  蕾拉的視線終於落到了哈利身上,她凝視著從未碰面的哥哥,綠眸中漸漸浮起水光,語調也變得溫柔起來。
  「哈利∼∼∼」
  「伊,蕾拉!」
  哈利不確定的輕聲說。
  蕾拉微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我是蕾拉,蕾拉·伊萬斯。」
  「你,是我的妹妹?」哈利希望再次確定眼前這一切。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蕾拉把手中的書放在桌子上,有些調皮的歪著頭,「我父母似乎只有兩個孩子,而其中一個叫哈利·波特。」
  「蕾拉!」哈利衝過去,把她緊緊摟在懷裡,淚水止不住流出來。
  似乎以前從沒經歷過這種狀況,蕾拉看上去有些窘促,但不一會兒還是猶豫著回抱了下自己的哥哥。
  「哈利∼∼」
  過了好久,哈利才冷靜下來,回頭望著被自己遺忘的鄧布利多,哽咽的紅著臉,「對不起,校長,我第一次見到蕾拉,有些,真的,太激動了。」
  鄧布利多不在意他的語無倫次,安慰的看著他們,開玩笑道,「沒關係,能再次看到你們在一起,在魔法界我可以榮幸的宣佈自己的幸運。」
  「謝謝,謝謝您帶我來這兒。」哈利對他說。
  「不客氣,啊,已經很晚了,」他今晚第二次拿出懷表,「蕾拉,我相信你不介意我們在此留宿吧,我可以在明天吃過早飯以後帶哈利回學校坐校車,你們兄妹剛剛重逢,一定有很多話可以說。」
  聽到這個提議,哈利興奮的希望蕾拉能答應自己留下來。
  「你應該知道客房的位置,我今晚可以和哈利一起睡。」對於某人的厚臉皮,蕾拉除了無視沒有更好的方法了。
  「謝謝,記得別熬太晚了,我可不希望因為哈利的緣故導致你明天生病,這樣你的寄養人恐怕會衝到校長室來找我算賬。」鄧布利多叮囑道。
  「我從不擔心,他永遠奈何不了你不是嗎?」蕾拉無奈的說。
  看到鄧布利多消失在門後,蕾拉淡淡的笑著,「走吧,哈利,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今晚的時間還很充裕……」

  暑假

  那天晚上哈利和蕾拉聊了很久,他對自己的妹妹說著第一年在霍格沃茲驚心動魄的故事,告訴她自己兩個最好的朋友,還有他最喜愛的運動魁地奇,光輪兩千,禁林探險……當然,他也向蕾拉訴說了在姨媽家令人不愉快的童年,但這份不愉快在蕾拉答應給他寫信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第二天起床,哈利仍然覺得有些迷糊,但下樓時看得桌上豐富的早餐時他就完全清醒過來。
  「哦,我還以為昨晚做了個美好的夢,沒想到是真的!」喝下牛奶的同時他滿足的咬著塗著厚厚一層水果醬的麵包。
  「嘗嘗火腿吧。早上我親自下廚做的。」蕾拉柔和的說。
  「嗯。」哈利點頭,生平第一次吃的這麼開心。
  「你的廚藝真不錯,蕾拉!」鄧布利多稱讚的說。
  吃完早餐,哈利不得不返回霍格沃茨了,雖然他心中萬分不捨。
  「別這樣,哈利。只有兩個月而已,這點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蕾拉目送他隨鄧布利多離去……
  「校長,我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羅恩和赫敏嗎?」離開校長室前哈利問。
  「當然可以,哈利。」鄧布利多拍拍他的肩膀,「蕾拉下學期開學時就會和他們認識,你應該看出來了吧,她長的很像你們的母親莉莉。」
  「是的,我感覺她就和媽媽一樣溫柔。」哈利說。
  「呵呵,如果說你除了眼睛其餘都酷似詹姆的話,那她就是莉莉的翻版。只要當年見過莉莉的人,都會清楚她是誰的孩子,所以你們之間關係是不可能不被人發現的。」鄧布利多放鬆的說,「我們能隱瞞這麼多年已經很不容易了,就讓你的朋友預先分享一下你的喜悅吧。」
  「嗯!」哈利咧嘴報以一笑。
  「你說什麼!你多了個妹妹!」羅恩激動地從座位上猛地站起來,沖才向他們宣佈這個消息的哈利大聲嚷嚷。
  「羅恩,快坐下,小聲點!」赫敏雖然也很震驚,但還是有理智的硬是把他拉回原位。
  「哦哦。」羅恩心不在焉的坐下,目不轉睛的看著哈利,等他再說第二遍。
  「是的,我還有個妹妹,她叫蕾拉·伊萬斯。」哈利高興又驕傲的說。
  「可為什麼我從來不知道?爸爸媽媽也從沒提起過。」羅恩奇怪的說。
  「嗯,凡是我讀過的《現在魔法史》、《二十世紀重要魔法事件》、《黑魔法興衰》這幾本書裡都沒有提到過波特家還有一個女兒,而且還是姓伊萬斯。」赫敏詳細列舉出幾本參考書內的段落。
  哈利抓著已經夠亂的頭髮說,「因為蕾拉是早產兒,從小身體就不好,遭遇伏,對不起,我是說神秘人襲擊時,她還在醫院治療。鄧布利多說,後來發生那種事情,他們都希望保護好她,所以就隱瞞了起來。」
  「嗯,怪不得,換了是誰都會這麼做,那時候實在太亂了。我小時候好像聽爸爸有一回說起過,有一個傲羅家庭在神秘人消失後依然受到了食死徒的迫害。」羅恩說著。
  「那現在你妹妹……」
  「她叫蕾拉。」哈利說。
  「好吧,現在蕾拉過得還好嗎?你昨晚不是去看她了嗎?」赫敏迫不及待的追問。
  「她很好,雖然鄧布利多表示她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大礙了,但看上去還是有些蒼白,不過這也許是因為她不喜歡戶外活動的緣故。」哈利想了想又補充道,「哦,對了,赫敏,你一定會喜歡蕾拉的,她和你一樣非常愛看書,她家裡有一個書房,裡面放著幾大排魔法書。」
  「真的嗎?」這次輪到赫敏她自己差點興奮的跳起來了,「暑假我可以和她聯繫嗎?」
  「當然!蕾拉一定會很高興的,她似乎沒什麼朋友。」哈利毫不猶豫的應允,「還有羅恩,你也可以和她聯絡,反正她答應暑假會給我寫信的。」
  「太好了!」赫敏拍著手,「我一放假就去對角巷買隻貓頭鷹!」
  兩個男孩相對無言的看著赫敏喃喃自語的拿出筆記本,開始在上面寫寫劃劃,似乎在重新制定新的假期計劃……
  哈利期盼的暑假很快就消失了,一回到姨媽家,弗農姨夫就把他所有和魔法有關的東西鎖進碗櫃,他無法給蕾拉寫信,只能期望自己的妹妹能主動想起兩人的約定了。但直到假期過去一半,也就是自己生日那天,哈利也沒有收到來自魔法世界的任何消息,當然,那天以後他就明白了原因,一隻名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找到了他並在姨媽家使用了懸停魔法,結果自己被魔法部警告並被囚禁了起來。
  親愛的蕾拉:
  很高興再次給你寫信,上次提出的問題在你的來信中都有了答案,對此我真的太感激了。我再一次感謝梅林,放假第一天冒昧給你寫信是一個多麼明智的決定啊!對於你推薦給我的幾本書,我已經從對角巷買回來了,他們真的非常有趣。隨信附上書中提到的幾個小問題,我有些不太理解其中的意思。
  對了,我給哈利寫了好幾封信,但他始終沒有回信,你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了嗎?根據他平時的描述,對於他在姨媽家的處境我感到有些擔心。真希望他一切都好!
  你忠實的朋友,赫敏
  親愛的赫敏:
  隨信附上你要的答案,我需要和我的養父聯絡一下,因為剛剛收到的消息,哈利在家中使用了魔法,這違反了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我對此也感到很震驚,所以必須馬上出門了,希望能探聽到有用的消息。
  你忠實的蕾拉
  用貓頭鷹直接把信寄出去後,蕾拉用飛路粉來到了蜘蛛尾巷。
  「你怎麼過來了。」陰暗的屋子,被厚厚的窗簾擋住了所有陽光,幾面牆都是古舊的魔法書,點著蠟燭的燈從天花板上垂下來。一個穿著黑色長袍的男人聽到壁爐的動靜後,急匆匆的從裡面走出來,看到蕾拉後皺著眉頭坐在沙發上。
  「不是叫你沒事不要來這裡嗎?還是說你想讓我花了幾年心血付之東流?」
  「先生,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蕾拉微笑著坐到壁爐前的椅子上。
  「等到了霍格沃茨,你會有足夠的時間面對我。」斯內普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我很忙,有什麼事快說!」
  「不是什麼大事,」蕾拉不溫不火的說,顯然已經習慣這位教授的說話風格了,「哈利剛剛收到了魔法部的警告,我有些擔心,先生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吧。」
  「你憑什麼認為我回去關心偉大的救世主的暑期生活?」斯內普危險地瞇起眼睛。
  「他是我哥哥,先生。」
  「哼!」
  「我只是想確定他現在的安全,父親。」蕾拉不在意斯內普的神色,輕柔的看著他。
  「……」聽到那個詞,斯內普不自在的換了個姿勢,「他沒事,偉大的救世主似乎有一群勇敢的格蘭芬多做朋友,那位韋斯萊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今天早晨他已經去了陋居。」
  「那就好。」蕾拉放下心的站起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經常熬夜對身體不好。」
  「等等,把桌上的配方拿走!」斯內普叫住她。
  「?」蕾拉疑惑的拿起那張羊皮紙。
  「我最新研製的營養劑,效果比你以前那副要好,記得回去自己配置,我相信以你的腦子應該比那些普通的一年級學生有用的多。」斯內普抿了抿唇隨口解釋。
  蕾拉走到彆扭的養父身邊,在他臉上輕輕一吻,淺淺的笑著,「我知道了,謝謝,父親,祝您晚安!」
  「嗯。」
  斯內普撇過頭,看著她走進壁爐,突然問了一句,「你打算進哪個學院?」
  火焰已經變成了綠色,蕾拉微微一愣,馬上說,「我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是拉文克勞,我對他們學院的私人圖書室很有興趣。」
  看到斯內普似乎滿意的點了下頭,蕾拉又緊接著問,「我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去馬爾福家度假嗎?德拉科已經邀請我好幾次了。」
  「可以。」讓蕾拉去馬爾福莊園總比她跑去韋斯萊家跟著一群格蘭芬多廝混來得好。
  斯內普面無表情的說著,看著她消失在翻騰的爐火中。
  馬爾福家的生活對蕾拉其實很搭調,他們一家人對自己很友善。早上起床後開始看書,吃過午餐後她會去照料一下莊園裡不多的魔法植物,順便看看德拉科的飛行表演。下午陪納西莎喝茶,聊聊女巫之間的小魔法。這種慢節奏的生活對她的身體很有好處,這才是斯內普從七歲開始允許自己經常來這裡的原因,離開莊園去翻倒巷那天,蕾拉的氣色看上去紅潤了不少。
  馬爾福夫婦明知這個女孩是詹姆·波特的孩子,但這些年來的接觸,他們發現蕾拉在斯內普的影響下,根本就不像一個衝動的格蘭芬多,這使得納西莎對她疼愛有佳。而盧修斯則認為兒子既然已經失去了救世主波特的友誼,那麼和他的妹妹建立不錯的關係同樣對自己的將來有著莫大的好處。
  「哈利給我寫的信上說,他在韋斯萊家生活的很愉快,看來他對魔法家庭的生活方式很新奇呢。」蕾拉對白金髮色的男孩揚揚手中新送到的羊皮紙,開始在桌上放著的一堆書中尋找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這麼說,波特現在被那幫窮到連自己都養不活的韋斯萊收留了?」
  德拉科懶洋洋的坐在靠背椅上,一隻手時不時地敲擊著扶手,第一年的學校生活讓他對格蘭芬多的感覺很糟糕,那群不懂任何禮儀的獅子,居然在鄧布利多那個老傢伙明顯的偏袒下奪得學院杯!
  「別這麼說,韋斯萊家的孩子是多了點,不過離餓死還有很大的距離。」蕾拉頭也不抬的說,專心專心致志的閱讀從馬爾福家的私人書庫裡找到的珍貴資料。
  「你這幾天到底在看什麼?我們家的書能看的你可以都看過了。」德拉科有點不耐煩。
  「我在看寄來的新書書單,我很好奇一個男人如何在幾年時間內打敗那麼多邪惡生物,還是說這個叫吉德羅·洛哈特的傢伙根本不需要吃喝睡覺?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感覺他自己本身就是個神奇生物了。」
  德拉科挑眉,「那個誇誇其談的傢伙?你那麼關心他幹嘛?我爸爸說他寫的東西都是騙人的,真不知道這學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不是他的崇拜者,居然要我們買洛哈特的所有著作。」
  「呵呵,就算是他的崇拜者也不可能讓學生這麼幹,我懷疑有很大的可能我第一年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就是他本人了。」蕾拉無奈的說,語氣中帶些微淒涼的感覺,真是個不好的預測啊。
  「不,不會吧。梅林!」德拉科低喊。
  蕾拉想了一下,「盧修斯叔叔不是明天要帶你去買學習用品嗎?說不定到時候你能有意外的收穫。」
  「那倒是,爸爸說要帶我去翻倒巷見識一下,那你呢?一起?」提到翻倒巷,德拉科眼睛一亮,還是暫時放下貴族禮儀,露出了他這個年紀的男孩該有的興奮。
  「我早就去過了,我還有些行李放在先生那裡,正好明天回去取。順便去翻倒巷幫他把預訂的藥材帶回去。」蕾拉計劃周詳的說,「恐怕我們只有在火車上見了,德拉科。」
  「好的。」德拉科一臉不在乎的說,但眼底深處的不捨還是出賣了他,「我會給你留好包間的。」
  「好了,我們該去陪你媽媽喝下午茶了。」蕾拉笑著提醒他。
  「那麼,請吧,小姐。」德拉科站起來,優雅的邀請她一同前往。

  出行

  第二天,盧修斯首先帶著德拉科把蕾拉送到翻倒巷的魔藥材料店。
  盧修斯帶著貴族式的淡笑說,「那麼,我就送你到這了,拿了東西就趕緊回西弗勒斯那裡,不許在翻倒巷久留。蕾拉。」
  「放心吧,我沒有那麼多好奇心。」蕾拉輕笑著,「再說,我可不願意因為一次魯莽的探險把自己的未來置身于先生一整年份的恐怖魔壓中。」
  「很好。」盧修斯想起老友那張千年寒冰臉,嘴角不經意的瞥了個極小的弧度。
  「再見,德拉科。」
  「再見,蕾拉。」德拉科揮揮手。
  拿魔藥材料的過程並不複雜,店老闆和她見過幾次面,很輕易就拿到了先生預定的東西。不過有幾種材料在清點時遇上了其他藥劑師的爭奪,當然,報出養父大名後一切的問題都不復存在。初出茅廬的年輕藥劑師在店老闆輕蔑的目光中黯然退場,蕾拉再次感覺到在魔藥領域西弗勒斯·斯內普這塊招牌的份量。
  蕾拉沒打算在翻倒巷過多停留,即使她的魔法水平遠超同齡人,但依然不是成年黑巫師的對手。人貴自知,在手裡沒有魔杖的情況下還是小心為上。
  帶著縮小後的魔藥材料,蕾拉細思一番,還有什麼需要添購的?
  書本?一至七年級的所有「正常範圍」內的書籍,當然不包括吉德羅·洛哈特那只花癡孔雀的作品。德拉科已經答應幫自己多帶一套他的小說了,總算免去了她今天跑到嘈雜的麗痕書店的困擾。魔藥?笑話,魔藥大師家裡少了什麼都不會少了魔藥和坩堝。校服?這倒需要自己親自去一趟。最後,魔杖?蕾拉抬起雙手端詳了片刻,自己真的需要嗎?罷了,還是用養父保存的那根母親的魔杖吧。柳木,10.5英吋長,特別適合施魔咒,以前使用時蕾拉就發現它和自己的契合度相當高,很好的組合!
  認真考慮過前進的方向後,蕾拉明確的走向摩金夫人的長袍店,對角巷的人潮對自己來說是一種負擔,她希望能速戰速決,早點回到平靜的小別墅或是養父的小屋,那裡的書籍比起這些長袍衣料更吸引她。然而,事與願違……
  「梅林啊!孩子,能告訴你叫什麼名字嗎?」摩金夫人的聲音激動中帶著顫抖。
  「蕾拉·伊萬斯。」蕾拉簡單的說,逕直站到矮凳上。
  又是這張和母親一模一樣的臉惹出來的事端。還記得七歲那年第一次去德拉科家時,那對馬爾福夫婦在看清自己模樣的同時眼珠也差點掉下來了,那副有失貴族體面的場景她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不過察覺到自己失態的尷尬過後,倒讓彼此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許多。
  「伊萬斯?」摩金夫人的聲音驟然拔高。
  「是的,請問,可以替我量身了嗎?夫人。」蕾拉眉宇輕皺,不喜歡這種浪費時間的舉動。
  「當然,好的。」摩金夫人終於了想起本職工作,開始忙碌的測量她的身高腰圍。
  「叮咚!」
  「您好!夫人!」一個小男孩跌跌撞撞的闖進來。
  「是霍格沃茨的新生吧!先站在旁邊的凳子上,等我一小會兒。」摩金夫人和藹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裡間幫蕾拉準備長袍。
  「你好,我叫科林·克裡維。」男孩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在看到蕾拉後主動伸出一隻手。
  「你好,克裡維。我是蕾拉·伊萬斯。」蕾拉微笑著和他握了一下手。
  「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魔法,我收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太讓人激動了!」科林興高采烈的和蕾拉談論著自己來到對角巷後的所見所聞。
  「很高興你喜歡。」蕾拉點點頭。
  「是啊,我剛才書店聽人提起過霍格沃茨,還有四所學院的名字,不知道我能分到哪裡?」科林忐忑不安的說。
  「別擔心,我們只要經歷過一個簡單的分院儀式就可以知道了,那並不難。」
  蕾拉的笑容讓科林很快恢復了開朗,「你也是一年級新生?」
  「是的。」
  「那誰陪你來的?」科林繼續問。
  「對角巷對我來說很熟悉,我的家人工作很繁忙,所以我就自己過來了。你呢?」
  「我是被麥格教授帶來的,她好像是霍格沃茨的變形學教授。」科林說。
  「叮咚!」
  說人人到。
  麥格教授一臉嚴肅的走進來,身後跟著一臉緊張的克裡維夫婦。在看到蕾拉後,她露出了一絲笑容。
  「蕾拉,你也來買校服了嗎?」
  「是的,麥格教授,很高興在這裡看到你。」蕾拉禮貌的向她打招呼。
  「其他東西都買好了?」
  「是的,養父已經幫我準備的已經差不多了。」
  麥格教授點點頭,雖然自己那位同事的性格孤僻冷漠,但他的責任心還是能讓人完全放心的,蕾拉要是沒有他照顧,只怕也不會像今天這麼健康。
  「麥格教授,你們認識?」科林看著他們。
  「是的,蕾拉可是一個很博學的小姑娘,真希望你能向你母親一樣分到格蘭芬多。」麥格慈愛的說。
  「這恐怕要看分院帽的決定了。」格蘭芬多?和哈利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但那裡吸引自己的東西實在太少了,而且要是讓養父知道自己進了格蘭芬多……他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自己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是啊!」
  「麥格教授,這孩子的母親也是格蘭芬多的?難道她是?」摩金夫人拿著包好的長袍走過來。
  「夫人,我的長袍好了嗎?」蕾拉沒等麥格教授回答直接問,她在這裡呆的時間夠久了。
  「哦,好了,給。」
  付了等價的錢後,蕾拉轉身向麥格教授道別,「很抱歉,教授,我必須回家了,否則養父會擔心的。」
  「好的,快回去吧。」麥格連忙說,她可不願意柔弱的蕾拉受到斯內普的責罵。
  友好的向科林點頭,蕾拉走出長袍店,準備通過破釜酒吧的壁爐回蜘蛛尾巷。
  也許是因為吉德羅·洛哈特的簽名售書引發了連鎖反應式的一系列購物狂潮,蕾拉今天注定不能在預定時間到家了。
  「蕾拉!」哈利眼尖的從人群裡發現她,一把將她拉了過來。
  「哈利!赫敏!」不知道為什麼,蕾拉見到赫敏的目光似乎比見到哥哥時還要興奮那麼一點點。
  「蕾拉,今天在這裡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哈利,你沒事吧?聽說你在姨媽家裡遇見了一個家養小精靈?它還使用了懸停魔咒?」蕾拉輕聲詢問。
  「沒事了,只是受到一次魔法部的警告,我現在住在羅恩家!這是羅恩·韋斯萊。我的好朋友,這是他父母和哥哥們,赫敏你已經認識了?這是赫敏的父母。」哈利為蕾拉一一介紹。
  韋斯萊一家在暑假期間已經知道了哈利還有一個妹妹,但見到蕾拉時,亞瑟和莫莉還是忍不住激動,蕾拉甚至看到有淚水在莫莉眼中流轉。
  「你們好,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
  「哦,可憐的蕾拉,看到你就好像又看到了莉莉。」莫莉上前擁抱了她。
  「你好,羅恩,哈利經常在信裡提起你。」在蕾拉快要窒息前一秒莫莉才放開她,她輕喘著向一個紅頭髮,臉上有些微雀斑,和哈利差不多大的男孩打招呼。
  「你好。」羅恩有點靦腆的說。
  「你好,我是珀西·韋斯萊。初次見面,請……」珀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的弟弟們推開了。
  「你好,我是喬治。」
  「我是弗雷德。」
  「哦,不!我才是弗雷德。」
  「別開玩笑了!」
  雙胞胎的搞怪表演逗樂了在場所有人,於是大家匯在一起走進破釜酒吧,赫敏趁機靠過來。
  「蕾拉!謝謝你暑假的幫忙,你推薦的書太好了,我已經改寫了所有的論文。」
  「不客氣,這麼說你換了一個角度描述基礎魔咒的運用?」
  「是的,一開始我只考慮到了姿勢、語言等因素,結果有了你送來的資料,我又著重考慮到環境、施咒條件,還有……」
  「《古代魔咒實用手冊》你看過了嗎?上面有一些獨特的魔咒運用,我覺得很不錯……」
  「那本書上的文字有很多我都看不懂,梅林哪,我拿它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哦,我忘了裡面有很多是古代魔文,不過沒關係,等你三年級的時候就會有古代魔文選修課了,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學習下……」
  「當然感興趣!」赫敏高興的說。
  ……
  離兩個女孩最近的羅恩傻眼的看著她們不停討論著明顯超出一年級內容的專業類問題,不由得捅捅哈利的後背,「哈利,我怎麼感覺你妹妹比赫敏還厲害!」
  「這個……」哈利擺弄了下凌亂的頭髮,心裡有點不好意思,又有點驕傲,「我說過,蕾拉很愛看書的。」
  艱難的拒絕了莫莉熱情的晚飯邀請,蕾拉一身疲憊的平躺在蜘蛛尾巷的沙發上。
  「先生,你的魔藥材料。」她從長袍口袋裡掏出縮小後的包裹遞給斯內普。
  「只是拿個材料而已居然要那麼久,你的四肢難道又退化了嗎?」斯內普看著她懶散的動作,嘴裡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不是的,我在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裡遇見了麥格教授,和她聊了一會兒。接著,又在去破釜酒吧的路上被哈利和韋斯萊一家撞了個正著,韋斯萊夫人硬要拉我去她家吃晚飯,我推拒了好久才能回來,所以覺得有些累。」蕾拉慢條斯理的解釋。
  斯內普聽到大難不死的男孩名字時嘴角微微抽動著。片刻,他抿了抿嘴,「或許你就應該去韋斯萊家和波特一起吃晚飯,我這裡可沒什麼能入口的東西可以給你填飽肚子。」
  「我今天住在這裡好不好,我不想回別墅了。」蕾拉用企求的眼神看著斯內普,「我沒什麼胃口,不想吃晚飯了。」
  斯內普瞇著眼睛,「不行。」
  沒人回答他,蕾拉已經趴在沙發上睡著了。
  「該死的!」斯內普嘴裡不滿的冷哼,惱怒的抱起她走上樓。
  把蕾拉安置在自己床上蓋好被子,斯內普凝視著她純真的小臉。其實,聽到蕾拉說不想吃東西,自己就知道她今天肯定累壞了,但睡在破舊的蜘蛛尾巷可不是什麼好主意。算了,還是出門買點能吃的東西回來吧,不吃晚飯就睡覺,明天一早她要是不餓的咕咕叫,自己就可以打算在新學期給格蘭芬多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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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學

  一整夜的疲累外加早上空空如也的肚子讓蕾拉肯定了自己進拉文克勞的選擇,格蘭芬多還是留給身體健康、神經堅強的哈利吧。
  在火車到達前,蕾拉就跟著斯內普已經坐在溫暖明亮的大禮堂了,雖然錯過了搭火車的機會,但自從和和赫敏通信後,她同樣也對不用跟很多人搶包間這件事感到非常幸運。
  「蕾拉,你在想什麼?」鄧布利多坐在她旁邊親切的說。
  蕾拉的座位緊靠的鄧布利多,她的右邊的養父斯內普教授,聽到校長的問話,蕾拉調皮的說,「跟著先生幻影顯形會被空氣擠到,跟著其他同學一起坐火車會被人潮擠到,我想來想去,既然都要被擠上一回,我還是選擇時間短的一種比較好,即使這樣會讓我失去在火車上買零食的機會。」
  聽到小女孩的回答,除了斯內普冷哼一聲外,其餘的教授包括鄧布利多都輕笑了起來。
  老校長和藹的說,「蕾拉,你節約了坐火車的時間,是不是給我們帶來了什麼好消息呀?」
  費立維教授一聽這話,和蕾拉差不多身高的他立刻興奮的說,「我上次和蕾拉討論過,發現如果經過恰當的引導,應該可以把那種方法教授給更多學生的。」
  蕾拉能光明正大的坐在教師席位上並不僅僅因為她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波特的妹妹,或是斯內普的養女,這些年教授們都見證了她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嬰兒成長為現在這個博學多才的少女。手不離卷,書不離案,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鑽圖書館。在場的人最瞭解她的就屬平斯夫人了,連霍格沃茨禁書區的書都被蕾拉翻了不少。最讓人吃驚的,是她小小年紀就通過自身努力,另闢蹊徑掌握了無杖魔法。
  「嗯,我打算先小範圍的嘗試。我最近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她和我一樣愛看書,我試試能不能先教會她吧。」蕾拉想到好友的好學一定不會錯過的。
  「你說的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吧。」鄧布利多笑呵呵撫摸著鬍子。
  「是的。」蕾拉點點頭,然後轉頭問斯內普道,「先生,可以嗎?」
  斯內普抿了抿嘴唇,「和那群腦子像巨怪一樣的學生想比,格蘭傑小姐確實還有幾分智商。」
  蕾拉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翹起,她知道斯內普已經同意了。
  看到這一大一小的互動,鄧布利多笑的更燦爛了,「蕾拉有沒有想過要進哪個學院,格蘭傑小姐可是格蘭芬多的哦!」
  「或許校長認為斯萊特林的都是些傻瓜!」斯內普狠狠的瞪了一眼白鬍子老頭,居然想把他養大的孩子送進獅子群裡,門都沒有!
  「鄧布利多可不能誤導小孩子,蕾拉明明就是一個聰慧的拉文克勞。」費立維教授尖聲尖氣的加入搶人行列。
  「其實赫奇帕奇也不錯。」斯普勞特教授不甘示弱。
  「校長,我認為分院應該是由分院帽來做決定的,如果要所有人都自己選擇,分院帽不就失業了嗎?」蕾拉歪著頭提出自己的疑慮。
  「這……」
  斯內普勾了勾嘴角,好心情的看著鄧布利多一時張口結舌。
  不過還好,隨著海格的歸位,麥格教授帶著緊張的新生們走進禮堂,即將到來的分院儀式拯救了鄧布利多一次,閒言碎語的眾人止住話題,端正了坐姿等待一年一度的開學典禮。
  「咦?」蕾拉朝格蘭芬多的長桌望去,「先生,我怎麼沒有看到哈利和羅恩?」
  斯內普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兩個失蹤的傢伙,低咒了一聲,轉身離開教師席,只留給蕾拉一片滾滾黑浪。
  蕾拉愉悅的托起下顎,雙腳因為夠不到地面而微微搖晃著,養父的能力自己一清二楚,既然他親自去查看,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吧。
  「瞧,那個女孩是誰?她怎麼坐在教師席上?」
  「哦,是蕾拉,赫敏快看!」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對赫敏指了指。
  「蕾拉?」赫敏看到好友稍微減輕了對哈利和羅恩的擔憂。
  蕾拉衝她點頭示意,用口型說,「哈利呢?」
  赫敏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時,分院儀式已經進行到一半,上次在對角巷遇到的韋斯萊家的小女兒金妮和哥哥們一樣進了格蘭芬多,就聽到麥格教授喊,「蕾拉·伊萬斯。」
  蕾拉小心的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步一步走下教師席,所有的學生都看著她,很奇怪為什麼這個女孩沒有和一年級時新生一起擺渡。
  蕾拉被分院帽遮住了視線,只聽到它在自語,「哦,絕對聰明的腦子,淡然處世的性格,很好,拉文克勞!」
  蕾拉長舒一口氣,原本空蕩蕩的胸前印上了一隻蒼鷹。
  「啪啪啪!」
  拉文克勞的學生一起鼓掌歡迎她的加入。費立維教授在椅子上高興的揮舞著刀叉。赫敏和雙胞胎都遺憾的歎息了一聲。
  「為什麼不是格蘭芬多?」
  「也沒什麼不好,我早就知道以蕾拉的個性在拉文克勞一定會很合適的。」赫敏笑了下,心裡還是有一分遺憾。
  蕾拉在一年級新生中坐好,沖臨桌的德拉科笑了下。
  「明天去找你。」德拉科趁別人不注意,用眼角對她表示。
  「嗯。」
  分院儀式結束後,鄧布利多站起來宣佈他們今年會有一名新教授了,著名作家吉德羅·洛哈特受聘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蕾拉頭痛的看著之前一直企圖忽略的某人,德拉科從對角巷回來後便迫不及待的給她寫信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亮閃閃的頭髮,潔白的牙齒,標準的微笑都讓這位……小說創作者像一隻擦得一塵不染的花瓶般吸引人眼球,但只要仔細閱讀他的作品就會發現這傢伙其實笨的連謊話都編不好,每本書裡運用的手法和魔咒都可以用漏洞百出來形容。
  其他學生對洛哈特的到來表達了他們心中的興奮,尤其是一些赫奇帕奇的女生更是兩眼放光的開始尋找簽名用的羽毛筆。
  「嘿!你覺得怎麼樣?」一個拉文克勞二年級的女生說,「我們這學期的教材上大部分都是他的書。」
  「一個可憐的人啊!連時間觀都沒有!」新生中傳出一個飄渺的聲音。
  蕾拉循聲望去,是拉文克勞的一個女生,可能是因為那頭長而凌亂的淡金色頭髮,也可能是手腕處奇怪的裝飾品,讓她感覺明明和大家一樣穿著整潔的長袍卻那麼的格格不入。
  「你好,請問你叫什麼名字?」蕾拉心中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似乎又遇到了一個有趣的人。
  「盧娜·洛夫古德,你呢?」盧娜抬起頭,用銀灰色的眼睛友好的看著她。
  「蕾拉·伊萬斯,很高興認識你。」
  「我們的名字都是L開頭。」盧娜沒頭沒尾的的說了一句。
  「是的,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是同一間寢室。」蕾拉覺察到了她話中的意思,舒心的說。沒有什麼比在未來七年找到一個合適的室友更高興的事了。
  盧娜笑了一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蕾拉聊天,兩人壓根就把那位新教授給忘了。
  豐富的晚餐上來後,蕾拉拿了點土豆泥,繼續沉浸在盧娜所說的會咬人的貝殼中。
  「你的意思是說,在冰島有這種傳說中的貝殼?」
  「家父曾經研究過這種生物,但至今沒有找到實物,等到了暑假,我很想和他一起去尋找呢。」
  「嗯,我相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父親一定會找到的。」無論是巫師還是麻瓜,發現的東西都太少了,真理正是要有無數人的追尋才能最終揭開它迷人的面紗不是嗎?
  「你怎麼沒坐火車?」說著說著,兩個小女生的話題就轉移到了蕾拉身上。
  「火車太擠了,我身體可能會受不了。」
  「你身體不好嗎?」盧娜很關心這個新朋友。
  「是啊,從小到大不知道吃了多少魔藥,聽長輩們說差點就養不活了。」蕾拉對這點也有點無奈。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嗯。」
  「我怎麼沒有看到哈利·波特?不是說他在格蘭芬多嗎?」
  「我也沒見到,可能是出了什麼事吧?鄧布利多校長和麥格教授剛才都出去了一小會兒,應該就是和他們有關。」
  「他們?」
  「哦,我說的是哈利和羅恩,他們是好朋友,暑假在對角巷我還見過他們走在一起呢。」蕾拉想起紅頭髮的那一家子,真的有點佩服莫莉呢,生育了七個孩子還個個都那麼健康。
  「有時候我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兄弟姐妹。」盧娜臉上有一種特有的孤獨,「你呢?」
  「我?我有一個哥哥,不過他從小就和我分開了,直到今年夏天才重新相認,說起來我和獨生子女也沒差。」蕾拉笑著指著自己鼻子。
  「呵呵呵……」
  蕾拉看著教師席上表情不善的斯內普,哈利真的沒問題嗎?為什麼先生的臉色那麼難看?
  吃完了晚餐,所有學校都站起來唱校歌,蕾拉隨著《安眠曲》的旋律緩緩歌唱,本來她以為自己已經夠慢的了,但很明顯,格蘭芬多那對雙胞胎誓將惡搞進行到底,竟在這種場合選擇了《葬禮進行曲》,讓蕾拉暗地裡大大流了一滴冷汗。
  「咚咚!」
  斯內普皺眉的拉開門,結果看到門外那個瘦弱的人影時心情變得更加煩躁了。
  「進來!」他轉過身點燃壁爐,陰冷的地窖在九月初就已經不復一絲熱力。
  「先生。」蕾拉端著一盤三明治放在桌子上,「我看到你晚餐時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就帶了點過來。」
  「你來該不會因為突如其來的善心大發專門給我送晚餐吧。」斯內普看都沒看桌上的食物,陰鬱的望著這個被自己一手養大的女孩,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真以為他不知道嗎?
  「我確實很想問問哈利怎麼樣了,但我同樣也關心先生的身體呀,我可不希望你累壞了,那可是巫師界的一大損失呢!」蕾拉拉著他的袖口說。
  斯內普不耐煩的說,「行了,波特和韋斯萊都沒死!我很懷疑他們是不是臨時換了一顆巨龍的心臟,居然有本事坐著一輛福特轎車橫穿半個英格蘭,一路上被好幾個麻瓜發現,最後撞上禁林邊的打人柳!那兩個傢伙以為自己在幹什麼!衝動的格蘭芬多白癡!」
  「啊!那打人柳沒受傷吧?」蕾拉吃驚的捂著嘴。
  斯內普瞇起雙眼,用稀奇的語調說,「你怎麼不問救世主波特有沒有事?」
  「有先生在,我知道他們一定不會遇到危險的。」蕾拉翠綠色的眼睛看著自己的養父,裡面盛著滿滿的信任。
  斯內普撇過頭,威脅似得說,「既然你都清楚了,就給我回寢室去!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扣拉文克勞的分數!」
  「好的。」蕾拉點頭,拉開門,「記得吃點東西再睡哦,晚安,先生。」
  「晚安。」斯內普低沉的說,看著面前這盤食物一動不動。
  許久……
  「幸好是在拉文克勞!」魔藥教授恨恨的抓起一塊三明治,心中趟過一陣暖流。
  蕾拉順著樓梯熟門熟路的來到西塔樓,由於中途離開了隊伍,她並不知道新學期的口令,但這沒有太大的影響,回答了鷹狀門環提出的問題後,蕾拉順利進入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
  新學期的第一天,學生們在經歷了一天旅程後都直接休息了,偌大的公共休息室內空無一人。蕾拉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綴有星星的穹頂,雅致的拱形窗戶,藍色和青銅色的絲綢,房間裡有桌椅、書架,門對面的壁龕中放有的羅伊娜·拉文克勞的半身白色大理石像。塑像旁邊的一扇門通往上面的宿舍。
  蕾拉停在標有自己名字的寢室門口,敲了敲門。
  「蕾拉?怎麼才來?」盧娜拉開門讓她進去,「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
  「這不是來了嗎?你在等我?」蕾拉微笑著問。
  「不是我!是它!」盧娜指著窗台上的白色貓頭鷹。
  「海德薇?你怎麼來了?」蕾拉輕柔的撫摸著它背上的羽毛,把綁在腿上的信小心取下來展開。
  海德薇似乎對白天的旅程還是有些驚魂未定,它親切的啄了下蕾拉的手指,撲騰著翅膀搖搖晃晃的飛走了。
  「才開學就有人給你寫信?」盧娜靠在床頭的枕墊上疑惑的問。
  「是哥哥的信,他問我在拉文克勞怎麼樣,他也在霍格沃茨讀書,是格蘭芬多二年級的學生。」
  蕾拉邊看邊笑,信中哈利除了惋惜她沒有被分到格蘭芬多外,還花了大量筆墨詳細講述了自己被車站外的圍牆擋住誤了火車,然後和羅恩開著福特轎車撞上了打人柳,回到公共休息室又被除赫敏以外的人大大誇獎了一番。
  「你哥哥?叫什麼名字?」盧娜隨口問道。
  蕾拉壞笑的對室友擠擠眼,「他呀,叫哈利·波特。」

  談話

  和格蘭芬多相比,拉文克勞最大的特點就是懂得用理智去克服不該有的好奇心,所以撇開最初對哈利·波特的驚訝,盧娜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重新變回那個愛把《唱唱反調》倒著看的小姑娘。
  一年級的課程沒有多少難度,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是看著蕾拉長大的,彼此熟悉得很。尤其是新學期第一堂課就是和赫奇帕奇一起去上院長費立維的魔咒課。這位身材矮小,疑似有妖精血統的教授在點到自己名字的時候激動地手舞足蹈,並且發表了一番恭喜她進入拉文克勞的宣言,害蕾拉整堂課都被各種探究和好奇的目光籠罩著。
  開學第一天對哈利來說簡直就是個災難。一大早,羅恩就收到了韋斯萊夫人的吼叫信,草藥課前又被洛哈特拉去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下午的黑魔法防禦課由於那位新教授的無能,結果被一群小妖精鬧了個天翻地覆,最氣人的還是赫敏居然在那種情況下還幫洛哈特著說話。
  卡嚓!
  「哈利,你好。」科林·克裡維興奮地跑過來打招呼。
  「你好,科林。」哈利揉著眉頭說,好吧,還要再加上這個今天已經是第五次和自己打招呼的格蘭芬多新生。
  「赫敏,那個傢伙什麼都不會!」羅恩一邊走一邊抱怨,他今天的脾氣比哈利還糟糕,誰叫他的魔杖在昨晚的飛行中撞斷了呢。
  「誰都有出錯的時候。」赫敏反駁道,「看看他寫的書!」
  「那是他自己寫的嘛!」羅恩嘀咕著。
  「快走吧,和蕾拉約定的時間快到了。」哈利催促兩個看上去還想繼續拌嘴好友。
  「蕾拉?是蕾拉·伊萬斯嗎?我在對角巷見過她。」科林插嘴問。
  「你和她認識?」哈利說。
  「嗯,蕾拉很漂亮啊,而且對人很友好。」科林想起那個紅頭髮的女孩臉上有一種懷念的笑容,她是自己來魔法界認識的第一個女孩呢。
  哈利的臉沉了下去,聽到別人誇獎蕾拉他當然很高興,可看這小子的表情該不會對自己妹妹抱有什麼特別的幻想吧。他好不容易和蕾拉相認,可不希望她再被人搶走了。
  「你現在才一年級!」他重重的說。
  「?」科林不解的看著他。
  「咳咳咳……科林,不好意思,我們有事先走了。」赫敏抓著哈利的衣袖把他拖走。
  直到離開城堡,赫敏才翻了個白眼,「哈利,你剛才說話時的態度就像一隻護巢的母龍,我們也只不過剛上二年級而已。」
  「蕾拉身體不好,我照顧她一點是應該的。」哈利很正經的說。
  一點……而已嗎?赫敏懷疑的看著他。
  「赫敏!哈利!這裡!」蕾拉坐在湖邊的草坪上,遠遠的看到他們開心的招手。
  「蕾拉!」三個人跑過去一下子坐在她身邊,「你來得好早哦!」
  「一年級下午的課比較少,我就早一點來了。」蕾拉把一些小點心遞給他們,「吃點東西吧,我請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特地做的。」
  「謝謝。」羅恩高興的吃起來,哈利和赫敏也各自拿了一塊。
  「家養小精靈?就是你在信裡說到的那種極度熱愛勞動的生物?」赫敏感興趣的問。
  「家養小精靈只有古老的魔法家族才見得到,像我們家只有一隻食屍鬼。霍格沃茨這麼大,肯定少不了他們。」羅恩聳聳肩說。
  「嗯,霍格沃茨有上百個家養小精靈,不過一般他們都不出現在人們面前。」蕾拉拿起點心放進嘴裡細細品嚐。「哈利,你能把昨天的事再說一遍嗎?我總感覺這裡面有什麼不對勁,九又四分之三車站的通道內外都有魔法部的員工看守,怎麼可能突然被封閉呢?」
  哈利又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然後抓抓頭髮道,「今年暑假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倒霉,又是撞樹又是家養小精靈,如果不是羅恩來救我,只怕我早就餓死了。」
  蕾拉心裡咯登了一下,她一直沒告訴哈利那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很可能是馬爾福家的,他違背主人的命令擅自跑去見哈利究竟有什麼目的呢?還是真如他所說的那樣,今年霍格沃茨會出大事?如果真的是那樣,那麼這件事一定和馬爾福家有關,否則他不會那麼清楚。還有德拉科,他知不知道呢?去年一年發生的事讓蕾拉有種感覺,要是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面前這三個人一定跑不了,愛冒險的格蘭芬多啊!
  哈利輕輕拍著蕾拉的肩膀,「放心吧,別亂想了,我不是順利到達霍格沃茨了嗎?」
  蕾拉和赫敏交換了個眼神,兩個女孩都有深深歎息的衝動,昨天那種情況也叫順利?無語了……
  「不管怎麼說,哈利你這學期一定要注意點,可千萬不要再和去年那樣了!」蕾拉溫柔的注視著他。
  「我知道了。」哈利不在意的點頭。「唉,蕾拉,你要是在格蘭芬多就好了,我們可以天天見面。」
  「這是分院帽決定的,我認為拉文克勞很好啊,你知道嗎?我們公共休息室裡有好多排書架,上面都是外面很難找到的魔法書呢!」蕾拉快樂的介紹。
  「真的嗎?可以帶幾本給我看看嗎?」赫敏眼睛一亮。
  「不好意思,那些書都不能帶出公共休息室的。」蕾拉抱歉的說。
  「哦,不!」赫敏沮喪的拉長了臉。
  「別這樣,要不等你有空了,我教你一種新的施展魔咒方法吧。」蕾拉適時引誘道。
  「好啊!就這麼說定了!」能學到新的東西對赫敏來說是最好的強心劑。
  「哈利,羅恩,你們有興趣也可以一起來學。」
  「以後再說吧,我現在只想快點把魔杖搞定,蕾拉,你有什麼辦法嗎?」羅恩把他那根差不多斷成兩截,又用魔法膠水修補過的魔杖拿出來。
  蕾拉仔細檢查後遺憾的搖頭,「羅恩,我建議你最好去買根新魔杖,它已經完全失去了魔力引導的功能,要是你繼續用它,難保有一天發出去的魔咒會不會從尾巴射出來。」
  「我可不敢明天又收到一封媽媽的吼叫信!」羅恩後怕的說,「先將就著用吧!」
  蕾拉輕輕笑了笑,雖然大部分魔法家族為了延續血脈都朝著多子多孫的方向努力,但往往一對夫婦一生也只能有一到二個孩子。如果不是孤兒或是特殊情況,巫師家庭一般都不會太貧窮,而像韋斯萊家這樣孩子又多又窮困潦倒的情況真的很少見。
  「和救世主聊夠了?」德拉科不滿的從樹後走出來。
  「他可是我哥哥,你就不能在我面前換種語氣嗎?」蕾拉不知從什麼地方又掏出一小包點心,「給你留的,我專門囑咐家養小精靈做得精緻些,好符合馬爾福的品味!」
  「馬爾福家的人一向只用最好的!」德拉科高傲的揚起頭,接過點心。「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對波特並沒有多少感情。」
  眼前平靜的湖水彷彿蕾拉的碧眸,她悠悠的說,「十幾年來雖然知道有這麼一個哥哥,卻從來沒有見過面。我本來就不是一個容易放下感情的人,七歲以前連命都難保,又談什麼其他?那時候就想著,一輩子要是能不吃藥平平安安的過完就可以了,哪怕生命短暫點也行。」
  「你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嗎?說什麼喪氣話!」德拉科精緻的臉上閃過一絲心疼。
  「現在的健康是先生不眠不休的研究魔藥才換來的,沒有他就沒有我。」
  「斯內普教授是最棒的!」德拉科驕傲的說。
  「當然!」蕾拉輕柔的笑出聲,「就是有時候太嚴厲了,對不對?」
  「……有點。」德拉科也笑了。
  初秋的風吹過,蕾拉就這麼靜靜的坐在那裡,卻讓德拉科有一種她會飄然遠去的感覺,明明是自己從小玩到大的朋友,明明還是一個比自己還小,才十一歲的孩子!為什麼自己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他搖搖頭,伸出手,「走吧!一年級下午沒課,我要是沒猜錯,你已經在草地上坐了一下午了,那幾個格蘭芬多難道都是瞎子嗎?」
  蕾拉拉住他的手順勢站起來拍拍身上的草屑,「知道斯萊特林王子觀察細微,認真仔細,關心朋友,友愛同學,行了吧?」
  德拉科蒼白的臉上有點微紅,但還是替蕾拉拿掉粘在她背後的草葉。
  「走吧。」兩人並排離開湖邊。
  「暑假聽盧修斯叔叔說過你今年會參加魁地奇球隊?」蕾拉隱約想起這件事。
  「不錯!我一定會打贏波特的!」德拉科高傲的說,但隨即想起他是蕾拉的哥哥,「我是說……我會打敗格蘭芬多!」
  蕾拉微笑道,「沒關係,有競爭才會有進步!無論你們誰贏了比賽我都會感到高興的,不過我從學長們那裡得知哈利確實很有飛行天賦,你要加油了。」
  「我會的!我已經叫父親把新的掃帚送過來了,光輪2001,現在市面上最好的!」談起魁地奇和飛天掃帚,德拉科也像一般男孩子一樣不喋喋不休起來。
  「那很好啊!外力有時候也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蕾拉對斯萊特林的這種做法並不反感,現實中永遠沒有所謂的公平可言,再好的天賦加自身的努力有時候還是需要外在因素來輔助的。就像一個騎士出征,明明有質量上乘的盔甲,難道你可以因為敵人弱小而讓他也穿著布衣出戰嗎?那不叫公平,那是送死!
  「不過,德拉科,光輪2001是世界級的掃帚,可不是那麼好控制的。我知道你飛行技巧一直不錯,但斯萊特林的其他隊員可就不一定了,你們最好還是盡快開始訓練吧,要知道開學後的第一場比賽很快就會來臨咯!」蕾拉還是好心提醒了德拉科一句,同樣,加強訓練的話她事先也對哈利說過,不過依照那位格蘭芬多隊長伍德對魁地奇的狂熱,恐怕並不需要自己這番箴言就已經開始行動了。可憐的哈利,向你的懶覺告別吧!
  「嗯,我今晚會和他們商量的。」德拉科已經開始想著自己騎著飛天掃帚自由自在在天空翱翔的感覺了……
  開學第二天,拉文克勞公公休息室的早晨格外熱鬧,男女級長正在分發時間轉化器……
  「一人一個,不要搶啊!人人有份的!」
  「這有什麼用?」麻瓜出身的小巫師立刻舉手問。不懂沒關係,問嘛,拉文克勞的探究精神不能少。
  「看到上面的刻度了嗎?轉一圈是一個小時,可以讓你回到一小時前。」一個學姐立刻上前指導。
  「好東西,有了這個能多看好多書啊!」弄懂使用方法後,大多數小鷹都眼睛閃爍的如挖到寶藏一樣。
  「畢業前統一收回!不能給除拉文克勞以外的任何人知道,明白嗎?」級長再次告誡一年級的學弟學妹。
  「知道了!」好東西要自己享用!這方面小鷹們比斯萊特林更加自私和冷靜。
  「蕾拉,你好像一點也不高興啊!」一個華裔女生湊過來。
  「秋·張學姐,不是的,我只是在想這個時間轉換器當初是誰發明的?」蕾拉很想把手上這個像懷表一樣的小東西拆開來研究一樣。
  「這個問題以前就有人追查過,但時間太過遙遠,已經不可考了。」二年級的帕德瑪·帕蒂爾拉出她胸口的那個時間轉化器擺弄著。
  「真想分解了看看是什麼原理啊!」一個高年級的男生不甘心的說。
  泰瑞·布特沮喪的搖頭,「別想了,上次想這麼幹的學生差點被弗立維教授用漂浮咒吊在休息室屋頂上下不來,這個東西可是就很珍貴的,除了魔法部還有少量存貨外,只有拉文克勞學院內部才有。」
  蕾拉好笑的看著周圍這些同一個學院的學生們,看來這種想法不止自己一個人有啊!拉文克勞果然聚集了一群最特別的人!
  「對了,你們今天上午是什麼課?」級長問。
  「魔藥學。」盧娜看著課表輕聲說。
  「……魔藥學!」一年級以外的學生瞪大眼睛,突然集體變身為嘰嘰喳喳的老母雞。
  「一年級的,千萬要小心啊!上課時一定要認真!」
  「斯內普教授可不是好對付的!」
  「記得不要搶答!」
  「你們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課吧,記得離他們遠一點!」
  「還好不是和格蘭芬多,這樣更糟!」
  「那隻老蝙蝠的脾氣可暴躁了,一定要忍耐再忍耐!」
  「拿材料時要看準了,斯內普喜歡把看上去差不多的材料放在一起,那錯的後果就是燒穿你的坩堝!」
  「上課前把書多看兩遍,防止他提問!」
  「要仔細做好筆記啊!」
  蕾拉眼光柔和的看著新生在學長們反覆叮嚀下越來越緊張,忍不住微笑起來。
  「咳咳咳……學長學姐,可以了,再說下去就該有反效果了。」蕾拉用眼神指指看上去矮了一截的一年級們,「而且,只要上課認真聽講,是不會有多大問題的,放心吧!」
  帕德瑪不是那麼肯定的說,「那可不一定,斯內普可是霍格沃茨最嚴厲的教授,而且他特別偏袒斯萊特林!」
  「還好啦,他對拉文克勞還算不錯!」泰瑞·布特的語氣帶了一絲慶幸。
  「咳咳咳……」這是蕾拉今天第二次想咳嗽,「我好像忘記告訴大家一件事……」
  所有人都轉過頭,好奇的等著她的下句。
  ……
  一片靜默後,蕾拉慢條斯理的說,「斯內普教授,是我的養父。」

  加分

  「帕德瑪,我昨天是不是時間轉換器用多了?出現幻聽?」秋·張的好友瑪麗埃塔撫著額頭問。
  「我想,集體出現這種情況的幾率不大。」男生級長的聲音聽起來很像盧娜在唱歌。
  蕾拉撲哧一下,「你們都很正常,沒出現幻聽,斯內普教授確實是我養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彗星撞地球!」麻瓜版。
  「梅林的褲子!」巫師版。
  「這個消息有那麼難以接受嗎?」蕾拉問。
  「不不不!」處事經驗豐富的級長腦子一轉,動作極快的搖手,有生以來第一次覺得魔藥課有了希望,連忙說道,「蕾拉,你說的話我們當然都相信了。這個,五年級的魔藥課很難啊,能不能從側面給點指導?」
  所有人眼睛一亮,是啊,一條標準的後門就放在他們面前。
  看著級長擠眉弄眼的怪異表情,蕾拉淡笑的說,「先生是很嚴格的,他不會允許作弊這種事情發生,不過一些小忙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謝謝!蕾拉!這樣就很好了。」眾人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多麼難得的福音啊!
  先生,你的震懾力果然非同一般!「我個人認為,我們該去吃早飯了,否則第一堂課魔藥課很可能會遲到。」蕾拉好心的指著牆上的魔法掛鐘。
  「啊……」沒有格蘭芬多的魯莽,小鷹們直接拉出時間轉化器撥了一個小時……
  蕾拉搖搖頭,還有時間,她拿上課本向餐廳走去。老是依賴那東西可不是個好習慣,當然,看書的時候除外……
  簡單的吃了個早飯,蕾拉獨自一人在地窖漫步,沒辦法,就連盧娜也被時間轉換器迷住了,迫不及待的想體驗一把,不過沒關係,等到上課時他們應該都會自動出現吧。
  和其他人不同,蕾拉很喜歡陰冷的地窖,就和她喜歡蜘蛛尾巷地下室的理由是一樣。存在即為合理,如果沒有這種遠離陽光,一年四季溫度普遍偏低的環境,那些珍貴的魔藥材料根本不可能存放那麼長時間。
  看看時間還早,蕾拉直接去了斯內普的私人儲藏室拿了幾樣材料,在空無一人的魔藥教室找了張最靠近前台的位子,開始著手配置一種自己新改良的活力藥劑。時間慢慢拿流逝,全神貫注緊盯著坩堝的她沒有發現幾個赫奇帕奇的新生已經走進教室了。
  「哇!她在幹什麼?」
  「好像在配置魔藥,可是我們不是才一年級嗎?」一隻小獾摸摸後腦。
  「我記得她好像是拉文克勞的學生,分院時坐在校長邊上的那個女孩。」
  「閉嘴!」
  斯內普不知何時站在他們背後,穿著漆黑的巫師長袍,如毒蛇般冷冷的盯著他們,「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在我的課堂上不許說話!」
  「是,教授。」
  不幸被低氣壓命中的小獾們艱難的吞了口唾沫,拍著胸口逃命似的坐到離斯內普最遠的角落裡。
  這種改良後的活力藥劑大大縮短的配置時間,隨著蕾拉熟練地動作,她的魔藥很快只剩下最後的火候問題,她也就放心的抬頭,準備開始做上課的準備。
  上課鈴打響前五分鐘,拉文克勞的新生集中出現在魔藥教室的門口,邁著整齊的步子走進去。可即便有了思想準備,還是被教室沿牆擺放的各種可怕的動物標本嚇得瑟瑟發抖。
  新生的第一堂課首先要做的就是點名,斯內普用他特有的低沉的嗓音緩慢而有節奏的依次念到所有人的名字,在念到蕾拉·伊萬斯時,嘴角不易覺察的勾了一下。
  「你們到這裡來為的是學習這門魔藥配置的精密科學和嚴格工藝。」他的聲音並不高,卻能讓學生們都聽清話裡的每一個字。「由於這裡沒有傻呼呼的揮動魔杖,所以你們中間有許多人不會相信這是魔法。我並不指望你們能真正領會那文火慢煨的大鍋冒著白煙、飄出陣陣清香的美妙所在,你們不會真正懂得流入人們血管的液體,令人心蕩神馳、意志迷離的那種神妙魔力……我可以教會你們怎樣提高聲望,釀造榮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須有一條,那就是你們不是我經常遇到的那種笨蛋傻瓜才行。」
  短短的開場白讓這些剛剛接觸魔藥的孩子鴉雀無聲。斯內普講到最後一句,眼光不經意的掃過赫奇帕奇那邊的座位,輕哼了一聲,「今天你們第一節課的任務是弄明白你們帶來的魔藥用具的功用,第二節課我需要你們配置一種最簡單的疥瘡藥水。從現在起,拿出你們的羊皮紙和羽毛筆,把我說的每一個要點都記錄下來!」
  赫奇帕奇們開始手忙腳亂的摸索書包,小鷹們則已經拿起事前準備好的羽毛筆準備記錄了。
  斯內普皺眉的看著左右兩邊學生不同的反應,赫奇帕奇的學生越來越木訥了,上課一點主動性都沒有,總算拉文克勞們還有點智商。他轉身大步走上前台,用比耳語高不了多少的聲調開始講課……
  蕾拉從她這個角度看著斯內普一張一張桌子走過去,批評赫奇帕奇的藥水做得有多麼糟糕。哦!罵過頭了,那可憐的學生燒穿了他的坩堝,結果被眼尖的魔藥大師結結實實扣了五分。認真的男人是最帥的,這句話是誰說的?說實話養父長相一般,配上他陰沉的性格很難讓別人真正喜歡,但只要有人注意觀察他配置魔藥時的樣子,就會明白是麼叫專注產生美感。看到自己最喜愛的東西被糟蹋,任誰的心情都不會好吧。唔……他眉間的刻痕更深了。
  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正兒八經上魔藥課呢,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知道蕾拉和斯內普的關係所以心裡有了底,還是蕾拉在最前面慢動作的示範,周圍的拉文克勞表現都還不錯,至少沒有出現拿錯材料炸了坩堝的情況發生,這不禁讓小鷹們大大鬆了口氣,投向蕾拉的目光敬佩中夾雜了感激,不愧是斯內普教授的養女啊,看看她的技術!說不嫉妒是假的,但小鷹們永遠把追求知識放在第一位。
  蕾拉看到自己學院的人都完成的差不多後,才把藥劑裝瓶,遞給斯內普。
  「很好!完美!」斯內普接過來看了一眼,「拉文克勞加五分,你今天的作業可以不用寫了,但是關於你課前做的藥劑記得回去後寫份報告交給我,裡面必須闡明根據你的配方改良活力藥劑後的優缺點!」
  「是的,教授。」蕾拉給了他一個微笑。
  「其餘的人,把你們的樣品裝好放在前台!今天的作業,關於疥瘡藥水製作的論文,一張羊皮紙!」
  「梅林啊!」赫奇帕奇們的眼睛裡已經開始轉圈了,拉文克勞則是一付上課後直奔圖書館的勢頭。
  「蕾拉!」盧娜可憐兮兮的看著她。
  「不是很難的,我待會兒陪你去圖書館找資料吧!」蕾拉的幫她收拾起桌子上凌亂的雜物。
  教授裡的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斯內普突然對蕾拉說,「你留下!」
  蕾拉把盧娜的東西塞給她,「你先走吧,我會去圖書館找你的。」
  「嗯,你多保重!」盧娜用訣別的眼神回望著好友。
  斯內普給大門施了一個靜音咒,用深邃的黑眸看著蕾拉,「你把我們的關係告訴別人了?」
  「這不是先生和鄧布利多校長早就決定好的嗎?我們都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了,不可能被瞞住的。我認為,一年級的時候黑魔王附在奇洛身上居然沒有發現我簡直就是個奇跡!先生,奇跡不是永遠存在的。」
  「我很清楚這件事會帶來什麼後果,可是你決定承受了嗎?你準備好了嗎?」斯內普乾澀的問。
  「準備好?我需要準備什麼嗎?我不是哈利,不是救世主,將來或許唯一的用處就是被黑魔王當成威脅你們的工具。」蕾拉微微一笑,「可是,先生,你確定我能活到那個時候麼?」
  「不許胡說!你最好給我丟掉那些荒謬的想法!」斯內普煩躁的打斷她,蕾拉的健康是自己心中最大的隱憂,他絕不容許自己拼盡一切想要保護的孩子出現一點點意外,他不會讓蕾拉重蹈莉莉的悲劇,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
  「父親,別太擔心我好嗎?如果將來遇到危險,記得先保住你自己的性命。」蕾拉輕輕抱住他的胳膊,堅定的仰視著他,用輕鬆的口吻說,「只有你活著,才能來救我呀,我可是很怕死的,我也希望能和父親開心的一起生活下去呢!」
  斯內普用蒼白的指尖撫摸著蕾拉紅色的頭髮,這個早熟的孩子已經想到那麼遠了嗎?
  「雖然你已經和波特相認了,但最好沒事離他遠一點!一個腦子裡都是稻草,做事永遠毛毛糙糙的格蘭芬多救世主就夠讓人頭疼了,我不希望你也去跟著他們胡鬧!」該死的波特,和他老子同樣讓人無法忍受!
  「哈利在格蘭芬多,我在拉文克勞,在一起的機會本來就不多。而且有赫敏在,她會幫助羅恩和哈利的。」蕾拉蹭著斯內普的衣袖,用祈求的眼神看著斯內普,「父親,我上次和你說事怎麼樣了,鄧布利多有沒有答應?」
  斯內普的眼睛眨了一下,抿了抿嘴說,「我已經幫你把申請交上去了,鄧布利多同意你可以不上飛行課,那項只有白癡才會喜歡的運動。」
  「呵呵,是我自己身體的原因拉,我記得每次魁地奇比賽你都會去觀賽的啊?」
  「那是因為我是斯萊特林的院長。」斯內普臉上不那麼好看的說,「幻影顯形你應該早就會了,就算現在年齡沒到你也可以用門鑰匙或者壁爐,難道你還想騎著掃帚和波特一樣傻乎乎的在天上夢遊到霍格沃茲嗎?」斯內普怒氣沖沖的想起前幾天的那個晚上。
  「他們已經受到教訓了,你就不用再想了,他們才只有十二歲而已。」
  「你也只有十一歲。」
  「所以我是你養大的孩子啊,不優秀一點怎麼對得起你平時的教導。」蕾拉微笑著。
  「你已經足夠優秀了。」斯內普深深地歎了口氣。
  心滿意足的從斯內普那裡抱了一堆藥水回公共休息室,蕾拉驚奇的發現小鷹們看到她進來後一窩蜂圍了上來。
  「出什麼事了嗎?」蕾拉不安的問。
  「聽說斯內普在魔藥課上給你加了五分?」級長熱切的看著她。
  「是,是啊!」蕾拉不確定想,這應該不是什麼大事吧?
  「是真的!拉文克勞在魔藥課上居然加分了!」級長喃喃自語的轉身,然後對所有人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快!把院史記錄拿來,我要加新紀錄上去!」
  蕾拉茫然的看著自己身邊的盧娜,「我記得我是分在拉文克勞,不是格蘭芬多啊?可是你看看他們……」
  盧娜看看了看周圍亂作一團的學生,飄忽的說,「斯萊特林以外的學生能夠在斯內普教授的魔藥課上拿到分數在他們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你就當做學長學姐們攻克了一個平時困擾已久的研究項目就行了。」
  就像我去年終於研究出新型無杖魔法那種心情嗎?蕾拉理解的點頭,淡淡的笑著,「給你,這是我從斯內普教授那裡拿的。」
  「這些都是什麼藥劑?」盧娜拿過一瓶水藍色的玻璃瓶打量。
  已經三年級的秋·張吃驚的看著小圓桌上的瓶瓶罐罐,「梅林哪!這是智慧藥劑,寧神藥劑,福靈劑……」
  「一些小東西,反正教授也用不著,就被我打包過來了。」
  級長扔下記錄冊衝過來,「蕾拉,我可不可以拿一點,五年級要參加O.W.Ls考試,這些藥劑我們都用得著。」
  「好啊,本來就是拿給大家用的。」蕾拉和善的點頭答應。
  隨即,一大批五年級和七年級生開始爭搶這些藥水,其他年級的學生也不甘示弱,「你們怎麼可以都拿走!分我們點!」
  「你們又不用考試!」
  「見者有份!」
  ……
  熱鬧的氛圍持續著,蕾拉很愜意翻出一本公共休息室書架上擺放的圖書,鬧中取靜的開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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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

  蕾拉在開學第一周親眼目睹了韋斯萊雙胞胎的惡作劇,他們在週五晚餐時在羅恩的頭上弄了一顆洋蔥,結果被這位暴怒的小弟弟追殺了整整兩條走廊,還差點撞上了在走廊遊蕩的血人巴羅。蕾拉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上笑著欣賞這一幕,時不時插起一小片麵包放進嘴裡。
  「都忙了一天了精力還那麼充沛,難道格蘭芬多的體質異於常人?」小鷹們詭異的看著他們,很想解剖一番。
  「性格原因吧,也不能否認環境因素。」帕德瑪望著自己被分到格蘭芬多的雙胞胎姐姐帕瓦蒂唧唧呱呱的在和同學交流,以前怎麼不知道她那麼健談呢?
  「蕾拉怎麼不說話?你的臉色好難看!」盧娜覺得室友的身體狀況不太對勁。
  「沒有啊!只是明天沒有課,想到今晚終於能睡個懶覺了,心裡有點放鬆吧。」蕾拉懶懶的說,悄悄打了個哈欠。
  「你是應該好好睡一覺了,這幾天你一直在用時間轉換器看書,可別把自己累壞了。」盧娜終於知道蕾拉為什麼那麼博學多才了,說到底根本就是個書蟲嘛!
  「公共休息室的那些書太有趣了,我捨不得放手啊!誰叫自己家的藏書都翻得差不多了呢。」蕾拉粗略的研究過那些筆記資料後決定進一步改進自己的無杖魔法,但這之前她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仔細閱讀每一本與此相關的書籍,才能拿出最合理的計劃。
  盧娜贊同的說,「這倒是,我最近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了本《魔法起源》,可惜太深奧了,要不先借你看看?」說穿了,每一個拉文克勞在一年級時都有想把公共休息室的書全搬回家的想法。
  「好!」蕾拉碧綠的眼睛閃閃發亮,「《魔法起源》?一聽就知道很有意思!」
  盧娜看著她開心的笑臉,也跟著笑了起來。只可惜,誰也沒想到這樣一個決定竟會引發那麼大的事情……
  當晚,蕾拉拿到《魔法起源》的第一刻就完全沉醉了下去,她迫不及待的拿出羊皮紙開始做筆記,順便把時間轉壞器拿出來備用……
  哈利開學第一周的困擾還在持續著,他在圖書館裡聽到了一個新的謠傳,斯內普是蕾拉這麼多年來的監護人,剛聽到這個消息時,羅恩一時撞倒了三張椅子,發出的巨大響聲讓平斯夫人很是惱火。
  哈利很想去找自己妹妹談談,可好不容易盼到了週末,就被格蘭芬多魁地奇隊隊長奧利弗·伍德搖醒了。他先是在更衣室聽了一堆想把人催眠的戰術演講,然後在飛行訓練開始前又被斯萊特林隊攪和了,他們每人都舉著一把馬爾福家贊助的嶄新的光輪2001,用鄙視的目光打量著韋斯萊雙胞胎的橫掃七星。爭執中,馬爾福對赫敏罵了一句「泥巴種」,羅恩氣勢洶洶的舉起魔杖,結果蕾拉在湖邊的預言不幸成真,他被從後發出的咒語擊中了。
  一連串的意外讓哈利和赫敏不得不帶著羅恩奔向海格的小屋。
  「馬爾福太過分了!他怎麼能說赫敏是……」羅恩嘔出一條黏糊糊的鼻涕蟲,連忙俯下身去。
  「別為那種人生氣!」赫敏剛才聽了海格的讚揚,心裡平衡了許多。
  「對了,海格!」哈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斯內普真的是蕾拉的監護人嗎?」
  「是啊!鄧布利多沒告訴你嗎?」海格撓撓頭,「蕾拉小時候身體可差了,很多治療師都說她活不到成年,後來還是斯內普教授專門為她配製各種魔藥才慢慢好轉的,所以為了蕾拉的健康,我們一致同意把她交給斯內普教授撫養。」
  「原來是這樣!」赫敏瞭解的點頭,「蕾拉可真幸運!」
  「幸運?」羅恩用看巨怪的眼神看著她,「你確定沒用錯詞?」
  「當然!」赫敏用力甩了下頭髮,瞪著他說,「你沒聽海格說嗎?如果沒有斯內普,蕾拉就不會像現在這麼健康!」
  「斯內普的脾氣可不怎麼樣,而且他最偏袒斯萊特林了!」羅恩急急的說。
  「那是因為他是斯萊特林院長!要是你說的沒錯,他對蕾拉一定更加偏袒!那難道不是好事嗎?」赫敏衝著他說。
  「他已經夠偏袒的了,沒聽說他有史以來第一次給拉文克勞加分嗎?」羅恩自顧自的搖頭。
  「呵呵,斯內普教授對蕾拉確實不錯,我還記得蕾拉小時候有什麼請求時只要一撒嬌,他就都答應了。」海格似乎很樂意回憶蕾拉的童年趣事。
  三個格蘭芬多在腦子裡拚命想像老蝙蝠像個慈父一樣帶著一個小娃娃,然後不約而同的感到全身有點發冷。
  ……
  聽完了海格對洛哈特的埋怨,哈利他們被帶到屋外的南瓜地裡。
  「怎麼樣?壯觀吧!」海格自豪的說,「多虧蕾拉好心的建議,我正愁不知怎麼裝扮萬聖節呢!」
  「是膨脹魔咒?」赫敏問。
  「哈!就知道你和蕾拉一樣聰明!」海格喜滋滋的點頭。
  「看來我們又多了一個萬事通。」羅恩笑聲的說。
  「蕾拉可不是萬事通!」赫敏盛氣凌人的對他說,「你沒聽那些拉文克勞的讚揚嗎?連他們都誇獎她!我現在可比不上她,但我會努力追趕的!」
  羅恩茫然的看著天空,「聽到了,一個比起你來更全方位的稱號——活百科全書!」
  快到午飯時間了,三隻飢餓的小獅子剛踏進門廳就被麥格教授攔了下來。
  「波特先生,你一上午到哪兒去了?」麥格教授板著臉,語氣透著一絲焦急,「跟我來!」
  「什麼事,教授?」哈利跟著她風風火火的拐過門廳旁的走廊,羅恩遺憾的看了一眼餐廳,和赫敏一起跟了上去。
  「你妹妹蕾拉暈倒了!」麥格教授簡單的說,「她現在在醫護室!」
  「暈倒?怎麼會?」哈利驚懼的問,赫敏和羅恩也都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龐弗雷夫人正在替她做檢查。」麥格教授心中也十分擔心蕾拉的狀況,她看著身後的兩隻小獅子,「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你們怎麼也跟來了?」
  「我們也擔心她,教授,讓我們一起去吧。」赫敏懇求道。
  「好吧!」麥格教授心煩意亂的說。
  「蕾拉醒了嗎?」麥格教授走進醫療室就問。
  「還沒有。」龐弗雷夫人憂心忡忡的說,「這孩子學習太用功了,很明顯疲勞過度。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正在照看她,你們最好不要發出太大的響聲!」
  「我明白,是鄧布利多叫我帶波特來看看她的。」麥格指著哈利說。
  「那好吧,就一小會兒。」龐弗雷夫人點點頭,帶他們走到蕾拉床邊,然後回到自己辦公室。
  看到蕾拉昏迷中皺緊的小臉,哈利第一個叫道,「蕾拉!」
  「噓!哈利,輕點聲!」
  赫敏急忙摀住他的嘴,可還是引來了斯內普冰冷的瞪視,「波特,如果你做不到安靜就給我滾出去!」
  「西弗勒斯,哈利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擔心蕾拉。」鄧布利多在旁邊勸慰道。
  「擔心?我可沒看出來一個上午跑的不見人影波特哪裡有一點擔心了!」斯內普不留餘地的諷刺道。
  赫敏用力拉了拉哈利,才制止住他的頂嘴,「很抱歉,鄧布利多校長,上午羅恩出了點意外,我們去找海格幫忙了。請問,現在蕾拉好點了嗎?」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好友。
  「不要太擔心,格蘭傑小姐,她會好的,斯內普教授已經準備好了魔藥,等她醒過來喝下就能恢復。」鄧布利多和藹的說。
  「為什麼好端端的蕾拉會暈倒?」哈利不解的問,「一年級的課程不是對她來說不是很難吧!」
  「波特,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知進取的只知道違反校規嗎?」斯內普咬牙的說。
  「我沒有……」
  「好了好了,年輕人都冷靜下來,這裡可是醫療室,我可不希望龐弗雷夫人把我們都轟出去。」鄧布利多眨眨眼道。
  斯內普怒視這個愛轉移話題的老狐狸,勉強按捺住心中的怒火看向門口,「馬爾福先生,你站在那裡幹什麼,當壁畫嗎?」
  「馬爾福!你來這裡幹什麼!」羅恩對早上那一幕記憶猶新,如果不是害怕咒語再次失誤,他早就拔出魔杖了。
  「教授,我聽說蕾拉生病了,所以過來探望,不過好像不太湊巧啊!」德拉科用眼神瞟了下格蘭芬多三人組,暗示道。
  「進來吧!」
  「教授?」哈利不滿的看著馬爾福。
  「波特,蕾拉有她自己的朋友,別把你的喜好套在她身上,她可不是格蘭芬多!」德拉科和顏悅色的假笑。
  「你……」這下輪到哈利想拔魔杖了。
  「嗯?……哈利?德拉科?」蕾拉在夢裡睡了個好覺,本來想多躺一會兒卻被耳邊兩個熟悉的聲音吵醒了。
  「蕾拉!」幾個孩子齊聲喊。
  「病人醒了?」龐弗雷夫人從辦公室跑出來,看到一大群人圍在病床前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麼這麼多人,馬爾福先生也來了?」
  「我來看望蕾拉。」德拉科關切的問,「怎麼會突然暈倒?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你該不會又熬夜看書了吧?」
  蕾拉聽到最後一句,不動聲色的朝被子裡縮了縮。
  「她是因為太過疲勞所以暈倒了,難道話真的像馬爾福先生說的那樣嗎?」龐弗雷夫人不贊同的說,「伊萬斯小姐,我知道你很喜歡讀書,但還是要注意身體啊!」
  羅恩沒大腦的說,「蕾拉,在這方面你真是比赫敏還厲害!」
  「羅恩!」赫敏狠狠的踩了他一腳。
  「韋斯萊!你……」
  「德拉科,別生氣,我不是醒了嗎?羅恩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直口快。」蕾拉打斷他想要諷刺的話。
  「蕾拉,你怎麼會認識馬爾福?」哈利不滿的問。
  「從小就認識了啊!我小時候身邊沒有同齡人,先生怕我孤單,有時會把我送到馬爾福莊園療養,那裡的環境比較適合我。」蕾拉輕輕的解釋。
  「可是……他們是馬爾福啊!」羅恩口不擇言的說,德拉科在旁邊不屑的噴了一聲鼻息。
  「我有記憶以來,德拉科就一直是馬爾福啊?他好像沒有改姓吧?」蕾拉奇怪的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們是食死徒……」
  「咳咳咳……」赫敏看到斯內普和德拉科的臉色,恨不得直接給這個認不清形勢的傢伙一個「昏昏倒地」。
  「韋斯萊,你說夠了沒有!」斯內普看他的眼神就如同毒蛇在捕食前最後一刻撲向獵物一般。
  羅恩縮縮脖子,就算他再怎麼粗神經也不敢直接和冷氣狂飆的毒蛇頭子對著幹。
  「好了好了。」鄧布利多再次出馬,從魔藥大師手中拯救了可憐的紅頭髮男孩,「蕾拉,你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裡有很多珍藏,但你在霍格沃茲的時間還長著呢,不要急於求成,有什麼疑難問題你可以請教費立維教授和斯內普教授,也可以來校長室找我,我們都會幫助你的,我可不希望今天這種事情再次發生。你看看,你一倒下,就有這麼多關心你的人為此憂心啊!」
  「對不起,校長。」蕾拉愧疚的說,「讓您受累了,我以後會保重身體的。」
  「你還小,凡事慢慢來。」鄧布利多親切的看著她。
  「嗯。」
  「斯內普教授,蕾拉就交給你了,我已經把她需要的魔藥單子寫好了。」龐弗雷夫人遞給他一張羊皮紙,柔聲道,「記得好好照顧她,不要太嚴厲了,蕾拉還是個孩子!」
  斯內普一聲不吭的接過單子塞進長袍口袋,蠟黃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抱起剛剛清醒的蕾拉走出醫療室。
  德拉科連忙跟過去問,「教授,我下午可以去你那看她嗎?」
  ……
  哈利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們消失在視線中,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鄧布利多校長,為什麼蕾拉要被斯內普帶走,為什麼不讓她在醫療室修養?」
  「是斯內普教授,哈利。」鄧布利多溫和的提醒他,「西弗勒斯是我們目前能找到的最好的魔藥大師,雖然龐弗雷夫人可以照顧你妹妹,但蕾拉需要的魔藥還是要斯內普教授配置,那還不如讓蕾拉直接在他那裡住下,反正西弗勒斯是她的監護人。」
  「可是這樣一來我們都不能去看望蕾拉了。」羅恩嘀咕道。
  「哦,我相信蕾拉會歡迎你們去看她的。」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
  哈利和羅恩臉上都露出驚恐的表情,「地窖,斯萊特林的地盤,斯內普臥室……」
  「我寧願再去和巨怪搏鬥!」羅恩說。
  「我寧願再撞一次打人柳!」哈利說。
  赫敏努力思考著其中的可能性,最後來是放棄的搖搖搖頭。
  「哦哦,斯內普教授其實很不錯,嗯,除了有點嚴厲以外。」鄧布利多微笑著說。
  羅恩臉上古怪的神色就像他又準備吐鼻涕蟲一樣。
  「好了,孩子們,既然病人都不在了,我們就不要圍在這裡參觀空空的醫療室了,這裡可不能填飽肚子,一起去吃午飯吧。」鄧布利多愉快的揮手。
  聽到校長最後一句,三個孩子這才後知後覺的才發現他們的胃早就咕咕直叫了……

  解釋

  斯內普的私人起居室就在魔藥辦公室旁邊,一門之隔,卻別有洞天。沒有任何繁瑣零碎的東西,也沒有多餘的傢俱,厚重的書架緊靠牆面,整個裝飾以墨綠色和銀色為主,顯露出這位魔藥大師沉靜而簡約的風格。這裡一年到頭幾乎沒有訪客,安靜的就像最後的沉寂之地。
  蕾拉被斯內普一路抱回自己的小房間,斯內普把她放在床上,一個靠墊自動飛到蕾拉身後。
  「喝!」他出去了一刻鐘後又回到床邊,陰沉的遞過一個玻璃瓶。
  蕾拉順從的把藥劑倒進嘴裡,「好苦!」
  「苦?我還以為你暈倒時就已經預知這種下場了!你聰明的腦子進水了嗎?你想早點去和親生父母團聚就直說!我一點都不反對,但請別在這裡一年一年浪費我寶貴的時間!」斯內普把一上午在鄧布利多眼前壓抑的擔心和憤怒全部發洩出來,「很好,你腦子裡那些知識終於化成漿糊了,就和你那該死的父親一樣!」
  「父親!」
  「不要這麼叫我!你只會在這種時候叫我父親!」斯內普輕聲說,黑眸中帶著反常的平靜,「你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自己的身體對不對?連你都不在乎憑什麼還要我這麼費盡心力的照看你!你的父親,是詹姆·波特!」
  「詹姆·波特是賦予我生命的人,這點我永遠都不會忘記。」蕾拉居然還在微笑,不在意斯內普散發的寒氣,「可你也是啊!」
  斯內普全身一滯。
  「是你從小含辛茹苦的把我撫養大,是你一字一句的傳授我知識,多少次我病危,是你徹夜不眠的為我研究魔藥,如果我的親生父親給了我第一次生命,那我往後的生命都是你給予的。」
  蕾拉從被子裡伸出暖和的小手,握住斯內普的冰冷的拳頭。她永遠不會忘記小時候每次從死神身邊逃離,甦醒時第一眼看到的黑曜石般的眼眸是對自己活下來最好的鼓勵。
  「父親,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苦心,你和鄧布利多都希望我健康安全的長大,希望我和哈利能在危險來臨時至少有自保之力。可是……」蕾拉搖搖頭,微笑中更多的是悲哀,「我們都知道那很難,那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對抗的。我一直以為自己這些年足夠努力了,可去年哈利經歷的一切告訴我,即使是沒有軀體的黑魔王都是那樣令人恐懼。他可以毫無顧忌的殺害獨角獸,闖進霍格沃茲,甚至還差點通過奇洛殺死哈利,如果不是母親的血緣魔法,哈利就死定了。」
  「別說了!你也想為救世主波特英勇就義嗎?」斯內普閉了閉眼睛,怒氣早已不見。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為哈利而死!」蕾拉堅定的說,「至少現在還不會有!」
  「咦?」斯內普有點詫異的抬頭。
  「雖然一直都知道有這麼一個哥哥,但我從小就和他分開,沒有接觸過又怎麼會有那種深刻的感情存在?或許,將來我和他因為血脈的牽掛彼此之間會建立更深的情感,但現在我還在做不到。我只是一個人,沒有哈利那樣偉大的使命,也沒有太多朋友的幫助,我只想和我在乎的人一起生活。父親孤單太久了,我想陪你,鄧布利多校長老了,我想他安度晚年,德拉科還小,我想他快樂一點,現在還多了哈利,我希望他少背負一點……」
  斯內普安靜的聽著蕾拉的話,空洞的黑眸中看不到任何情緒。
  「我已經十一歲了,我不是普通的孩子,我清楚地記得小時候好幾次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那種痛苦。父親,你以為我不知道去年你手臂上黑魔標記的變化嗎?他在變強!時間不多了!」
  「夠了!」斯內普終於放下堅強的面具露出自己疲憊的一面,「那你也不應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大人的事不需要十幾歲的孩子操心!」
  蕾拉看著他嚴肅的表情,弱弱的說,「這次真的是意外,我找到了一本有趣的書,對我的魔法很有幫助,所以才會著迷到忘了時間。」
  「你以為我是格蘭芬多那群沒腦子的傻瓜嗎?」斯內普冷冷的抿著嘴唇,「一本書?哼?難道你不是在那之前就已經憑著時間轉換器糟蹋自己身體?還是你一直按時吃飯休息?嗯?」
  蕾拉低頭不敢看再次怒氣狂飆的魔藥大師,眼前這個人實在太瞭解自己了,她還是不要插嘴比較好。
  「貪多嚼不爛!」
  「是。」
  「以後不該你想的事情不要想!」
  「是。」
  「於是多動動腦子!」
  「是。」小雞啄米。
  「既然吃過藥了,休息吧!」
  「是。啊?我睡了一上午了,現在肚子很餓。」蕾拉小聲抗議。
  「我會叫家養小精靈送吃的過來!」斯內普不耐煩的說。
  「謝謝。下午德拉科來的時候記得叫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很無聊的。」
  「你就這麼確定他會來?」斯內普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心情平復了許多,雙手抱在胸前微微勾起嘴角。
  「當然!就像如果我現在在麥格教授的臥室,我就能保證來看我的會是哈利他們三個一樣。」蕾拉微笑著說,看著那片黑色的衣角翻滾著離去。
  「為什麼蕾拉要被那隻老蝙蝠收養?」羅恩煩躁的趴在圖書館裡寫作業。
  「你應該問為什麼斯內普精通的是魔藥?」哈利也很鬱悶,他想去看蕾拉,可又不想碰到斯內普和馬爾福。
  「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在這裡抱怨了,到現在為止你們這一周的作業一點都沒有寫!」赫敏已經完成了這星期最後一篇關於魔法史的論文,開始拿出參考書籍閱讀,「到時候我可不會給你們提供正確答案!」
  「哦!不!我們這一下午都幹了什麼?」羅恩傻眼的望著面前一堆空白羊皮紙。
  「說廢話!」赫敏直接的說。
  「羅恩,你還有哪些沒寫?」哈利一邊查看自己沒寫的作業一邊問他。
  「魔法史,變形,魔藥。」羅恩說到最後一個的時候突然一僵,遲疑的問,「哈利,你說我今天那樣說話,我這星期的魔藥作業斯內普還能給我及格嗎?」
  哈利哭喪著臉,「這星期?我看他那個樣子期末考試能不能給我及格還成問題!」
  「那黑蝙蝠不會那麼狠吧?」羅恩癱倒在書堆裡。
  「你知道他一向都很恨我。」
  「可他不是蕾拉的監護人嗎?」
  「別忘了,他不是這學期才當蕾拉監護人的,從一開始他討厭的就是我。」哈利殘酷的認清事實。
  「你們倆好像天生不對頭。」羅恩聳聳肩,又打了個嗝,還好這次沒有鼻涕蟲吐出來。
  「哈利,你好!」一個輕快的聲音從他們背後冒出來。
  「你好,科林。」哈利有氣無力的說。
  「這是麥格教授讓我帶給你和羅恩的。」他拿出一張紙條。
  「哦,謝謝。」哈利看著科林高興地跑開了。
  「他真的很崇拜你!」羅恩看著小男孩的背影說。
  「還是不要的好。」哈利勉強的說,打開了紙條:
  你們的處罰將於今晚八點開始,哈利·波特去幫洛哈特教授給他的崇拜者回信。羅恩·韋斯萊去幫費爾奇先生擦獎品陳列室裡的銀器,不許用魔法!
  麥格
  羅恩倒吸一口氣。看門人費文奇是他除斯內普外最憎恨的人。
  「天哪!我寧願陪你去擦獎品,這類活我在德思禮家沒少幹過,可是寫回信?殺了我吧!」哈利沒精打采的說。
  顯然噩夢對兩個男孩來說是不夠的,那天晚上哈利和羅恩過的都不怎麼樣。乃至他們在斯內普在給赫奇帕奇上課時偷偷溜去看蕾拉那會兒還在抱怨。
  羅恩像出征歸來的戰士那樣抬著自己無力的右手,忿忿不平的說,「蕾拉,你不知道那個費爾奇有多變態,他讓我整整擦了一百個獎盃,最可憐的是我在擦一個叫湯姆·裡德爾的特殊貢獻獎獎牌時又吐了一回鼻涕蟲,結果花了一個小時才擦乾淨名字上面的黏液!」
  「哥們,想想我吧。」哈利寬慰道,「我忍受給洛哈特寫噁心的信封,那只孔雀關於名人言行發表了長長的見解,差點沒讓我把晚飯也吐出來!」
  「兄弟,你該慶幸赫敏沒跟咱們一起來,他要是聽到你這麼說洛哈特保準會用磚頭一樣大小的課外書砸你的頭!」
  「赫敏怎麼沒來?」蕾拉有些奇怪的問。他們三個不是一直一起行動嗎?
  「她對我們違反校規闖進教授辦公室一點興趣也沒有。她叫我跟你說等你身體好一點她會去圖書館找你的,她相信你忍不了多久。」羅恩朝天翻著白眼。
  「哈!她可真瞭解我!先生的書很多都不允許我看,我正無聊著呢,明明身體已經好了。」蕾拉抱著軟墊斜靠在沙發上。
  「我以前可從來沒想過除了勞動服務以外我居然能這麼輕鬆的坐在魔藥辦公室。」羅恩畏懼的打量著櫃子裡的標本和那些似乎沾著血跡的,散發出陳舊氣息的魔法書。
  「呵呵,羅恩,別緊張。」蕾拉說。
  「蕾拉,斯內普對你好嗎?」哈利遲疑的問。
  「是斯內普教授!他對我很好!」蕾拉肯定的說。
  「那……你真的和馬爾福是朋友?」哈利又問。
  「哈利,德拉科一直是我的朋友,他是有一些大少爺脾氣,但本性並不壞。」蕾拉微笑這說。
  「他是個斯萊特林啊!」羅恩說。
  「雖然神秘人是斯萊特林畢業的,可斯萊特林不一定都是壞巫師啊!」蕾拉指了指腳下,「斯內普教授也是斯萊特林,他就是個好人。」
  哈利和羅恩怎麼也想不明白「好人」這個詞怎麼能用在尖酸刻薄的黑蝙蝠身上,可他們還是很明智的沒有當著蕾拉的面反駁。
  「他父母當年可是食死徒!」羅恩再次拿出新的論證。
  「馬爾福夫婦當年或許有錯,可他們已經被宣判無罪了。而且,誰年輕的時候沒有犯錯呢?就算是我和哈利的親身父母也避免不了犯下一些大錯。」蕾拉用追憶的口吻說。
  「爸爸媽媽也做錯過事?」哈利聽到和父母有關的事連忙問。
  「是啊!尤其是爸爸,詹姆·波特。哈利,你應該知道羅恩那對雙胞胎兄長很頑皮吧?」
  「嗯,他們是很……嗯……活潑。」
  哈利不好意思的看著羅恩,沒想到羅恩一點也不介意的倒起苦水。「活潑?從小到大,他們惹得麻煩還少嗎?惡作劇的時候連自己親弟弟都不放過!」
  「爸爸也是一樣的,他在學校裡的所作所為和韋斯萊雙胞胎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惡作劇到了一定程度,就會造成人身傷害,因此,他曾經犯下了很嚴重的大錯。」
  「那後來呢?」羅恩想不到二十年前有人比自己哥哥還厲害。
  「後來?有人忘記了,有人一輩子都忘不了。有人記住了爸爸的好,有人記住了對爸爸的仇恨。」
  「比如斯內普?」哈利輕聲說。
  蕾拉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拉住他的手,與那雙和自己完全一樣的綠眸相視,「人無完人,哈利,每個人生存的環境都不同,德拉科父母的錯不應該由他來承擔。」
  「雖然我很討厭他,但我不會阻止你和他交朋友。」哈利想了半天才憋著氣說。
  「我也一樣。」羅恩勉強的說,「別指望我對馬爾福有好臉色!」
  「謝謝,這就足夠了!」蕾拉高興的擁抱了他們,結果兩個男孩的臉都紅了。

  開啟

  蕾拉在斯內普那裡休息了整整一星期才被允許回到拉文克勞上課。這回只要她拿起書本,盧娜就會拿著計時器在旁邊計時。
  「盧娜,別這樣。」蕾拉不得不朝室友抗議。才九點,她就讓自己去休息,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你身體才剛好,應該好好修養。」盧娜把一切書籍都抱的遠遠的。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一星期了。」
  「你不知道最近寒流來了嗎?已經有兩個拉文克勞感冒了,聽說明天還要下雨。我可不希望你病才好就又得去醫療室報道。」
  「唉,最近的天氣確實不好,空氣中都濕呼呼的,昨天哈利訓練回來全身都濕透了,就像只沾滿泥漿的落湯雞。」
  「格蘭分多的人永遠那麼有精力。」
  「拉文克勞也不差呀!」蕾拉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說道。
  ……
  「忌辰晚會?」兩個女孩齊聲喊。
  「我打賭沒有幾個活人能參加這種奇妙的晚會!」赫敏興致很高的說。
  「赫敏,你很喜歡那種活動?」蕾拉很古怪的看著她。
  「怎麼了?你不喜歡?」
  「尼古拉斯爵士一定是太興奮了,所以忘記告訴哈利,忌辰晚會不是活人能參加的,先生一定不會同意我去的。」
  「又是斯內普!他連這種事都要管?」哈利氣憤的說。
  「不,哈利你不明白。等你們去的時候就知道了。」蕾拉欲言又止的看著他們,「你們確定要去嗎?」
  「當然!哈利已經答應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赫敏盛氣凌人的點頭。
  「那我勸你們最好多加一件衣服。」蕾拉提醒道。
  「為什麼有人要慶祝他們死亡的日子呢?很沉悶啊!」羅恩不解的問。
  「對幽靈來說,死亡是一件大事情。」蕾拉笑了笑。
  萬聖節到了來了,七點鐘,哈利和兩個好朋友穿過門道,參加尼克的晚會。
  「哦,我終於明白蕾拉為什麼不希望我們來了,這裡好冷!」羅恩裹著上衣說。
  哈利點點頭,心裡對妹妹那一點點埋怨在走進這間地下教室的時候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慶幸,還好蕾拉沒有來,否則非大病一場不可。
  「我們到處看看吧,這裡的音樂太刺耳了。」赫敏努力想使自己暖和起來。雖然聽了蕾拉的勸告多加了一件毛衣,可這裡的低溫還是太讓人毛骨悚然了。
  「小心,不要從幽靈的身體裡穿過。」羅恩緊張的說。
  地下教室都是白呼呼的幽靈,三個孩子看到了赫奇帕奇的胖修士,斯萊特林的血人巴羅,還有引起一陣騷動的皮皮鬼和桃金娘。
  蕾拉說的很對,幽靈的聚會不適合活人,無論是氣氛還是晚餐。
  「我好餓,那些發霉的東西我們根本不能吃!」羅恩嘟囔著。
  「我們走吧,今晚我被那些無頭獵人隊弄得頭好疼。」赫敏望著場中央在進行的鬼魂遊戲。
  「好的。」哈利贊同道。
  「布丁大概還沒吃完。」羅恩滿懷希望的說。他們向通往門廳的台階走去。
  「……撕裂你……殺死你……」
  哈利猛的停下腳步。
  「怎麼了,哈利?」
  「又是那個聲音,又出現了,別說話!」
  「……餓壞了……好久好久……」
  「聽!跟我來!」
  哈利急迫的跑了起來,羅恩和赫敏連忙跟上,他們跑上樓梯,跑進門廳,最後來到二樓。
  「哈利,我們什麼都沒聽到!」赫敏氣喘吁吁的說。
  「你上次為什麼不把這事告訴蕾拉呢?」羅恩不解的問。
  「我不想她擔心!」哈利搖搖頭,「別說話,噓!」
  「……我聞到了血腥味……我聞到了血腥味……」
  哈利順著聲音把三樓轉了個遍,最後來到一條空蕩蕩的過道。
  「哈利,你看!」赫敏倒吸一口冷氣,指著走廊下方,血紅的字體:
  密室被打開了。
  與繼承人為敵者,警惕。
  三個人呆呆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洛麗絲夫人和牆上的字,直到一陣喧鬧聲打破了平靜……
  「哈利,你們怎麼會在這裡?」一個輕柔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蕾拉知道去年萬聖節哈利遇到了巨怪,她一直以為這只是一個巧合,可誰來告訴自己,眼前這個倒吊貓算什麼回事?因為出了這件事,她立刻被斯內普趕回拉文克勞塔樓,不准參與之後的問話。
  圖書館角落。
  「你是說哈利聽到了一種聲音,而你們都沒有聽到?」蕾拉若有所思的問。
  「是的,所以我們才從地下教室跑到事發地點,誰知道……」羅恩攤了攤手,他雖然不喜歡洛麗絲夫人,但看到它僵直的吊在那裡心裡還是有些發毛。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了?」
  「我在你昏倒那天晚上也聽到過。」哈利承認自己第一次的隱瞞。
  「沒關係。」蕾拉淡笑著,撐著下顎細細思索,突然她看著一臉惱火的赫敏,「怎麼了?不開心嗎?」
  「幾本《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都被人借走了,」赫敏咬著嘴唇,在蕾拉身邊坐下,「我想查一查關於密室的傳說,早知道就應該把家裡那本帶上,可書包裡實在放不下了!」
  「密室?」蕾拉輕輕皺了皺眉,回憶自己看過的那本書中的某些段落。
  「蕾拉,你知道些什麼對嗎?」哈利看到她的樣子激動的問。
  「我想想,……斯萊特林的密室,好像是當年斯萊特林用來關一隻怪獸用的,他希望自己的繼承人能放出那隻怪獸清除學校裡麻瓜出身的學生……」
  「什……」羅恩想要大叫但被哈利及時制止了,「羅恩,別忘了我們在圖書館!」
  「我就知道薩拉查·斯萊特林是個變態的老瘋子!」羅恩吃驚的說。
  「那段歷史記載的很模糊,被人們當做一個玩笑來看待。但大家要記住,傳說都是有一定的事實基礎的。」蕾拉輕聲說著。
  赫敏認同的點點頭,「可我們要怎麼知道真正的情況呢?」
  「知道城堡秘辛最多的是那些幽靈,但幽靈們一般都會迴避和四大創始人有關的問題。可其中一個幽靈是例外的,只有他負有回答學生問題的義務……」蕾拉的綠眸閃爍著停留在他們身上,哈利和赫敏幾乎在同一時間低喊:
  「魔法史!」
  「賓斯教授!」
  ……
  ……
  「這麼說你們問到了?」蕾拉坐在空無一人的魁地奇看台上,除了比賽時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是個聊天的好地方。
  「嗯!」哈利把賓斯提到的東西都告訴了蕾拉,然後有點煩惱的說,「我們現在需要一本叫《強力藥劑》的書,可它在禁書區。」
  「《強力藥劑》?你們要它做什麼?那裡面好像沒有二年級學生應該掌握的配方吧?」蕾拉奇怪的問。
  「是這樣的,我們想去查查學生檔案室的一些加密材料,但那只有級長才有資格,所以我們想出了一個辦法……」
  「復方湯劑?」蕾拉似笑非笑的看著赫敏。
  「不錯,蕾拉你怎麼知道?」
  蕾拉微笑了一下,「我七歲就讀過那本書了,既然你們想出這個計劃,我就支持一下吧!」
  說著,她翻出一張羊皮紙開始書寫……
  「你在寫什麼?」哈利湊過去看,都是一些魔藥材料。
  「把配方默給你們啊,你們不是要配置復方湯劑嗎?」蕾拉頭也不抬的繼續寫。「赫敏,你最好還是要把那本書借出來查一下,因為我的配方和書上可能不太一樣。」
  「好吧,我會嘗試一下去問某個教授要簽名的。」赫敏高興地拿過那張羊皮紙,壓抑不止心中的興奮,「蕾拉有你在身邊真好!」
  蕾拉淡淡的笑著,任由微風吹起自己深紅色的頭髮,在這個秋日飛揚……哈利著迷的看著她,她長得真像媽媽,有蕾拉在身邊他能感覺自己終於有了血脈相連的親人,當然,德思禮家不算。
  「哈利?你以前和什麼動物說過話嗎?」蕾拉溫柔的問。
  自從知道哈利聽到那個奇怪的聲音,又瞭解斯萊特林密室的起源後,她心中就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嗯……有……」哈利從滿足中回過神來,扯著自己的衣扣說,「我曾經在動物園和一條蟒蛇說過話,它說它從未去過巴西,後來我還把它放走了。」
  「一條大蟒告訴你,它從未去過巴西?」羅恩一腳踏空差點從看台上摔了下去,幸虧赫敏一把拉住他。
  哈利看到兩個好友都用死了人似的眼神看著他,「怎麼啦?」
  「哈利,你聽著,這件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明白嗎?」蕾拉急迫的看著他。
  「為什麼?」哈利不解的問。
  赫敏撐著額頭,壓低聲音說,「和蛇說話是一種特殊的技能,不是人人都會的,它有著特別的涵義。」
  「特別?哪裡特別?」哈利追問道。
  「哈利,你當時沒有發現你說的是另一種語言嗎?不同於英語,是蛇的語言!」蕾拉意味深長的說。
  羅恩接口道,「蛇佬腔,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著名本領。所以,斯萊特林學派的象徵才是一條蛇啊。」
  哈利張大嘴巴。
  「蕾拉,你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問題?」赫敏轉過頭來看著好友。
  蕾拉憂心的看著哈利,「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嗎?為什麼只有哈利聽到那個聲音?你和羅恩卻聽不到?在聯繫一下斯萊特林的密室,嗯?」
  這下輪到羅恩和赫敏吃驚到說不出話來了,「你,你是說,哈利聽到的,是一條蛇在說話?」
  「很可能,但還需要更多的證據!」蕾拉說。
  「今天的意外也太多了,我只要一想到哈利很可能是斯萊特林的後裔……」羅恩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哈利小心的說。
  「我不是。我怎麼會是他的……後裔?」哈利覺得他很難解釋的清楚。
  「你會發現這一點很難證明,」赫敏說,「他生活在大約一千多年以前,就我們所瞭解的情況看,你很可能是他的傳人。」
  ……
  「不可能!哈利不是他的傳人!」蕾拉堅決的搖頭,「我查過波特家的家譜,他們是傳統的格蘭芬多家族,歷史上沒有和斯萊特林發生過聯姻。而且,我確信自己不是蛇佬腔!」
  「真的?」哈利大喜。
  「嗯,我想哈利會蛇語應該是那個不成功的咒語造成的後遺症。」蕾拉示意他額頭上的閃電形傷疤,「畢竟能逃脫死咒的歷史上也就他一個,發生些特殊狀況也不稀奇。」
  蕾拉的話讓哈利整個人都如釋重負,「那真是太好了!」
  「別高興的太早,哈利,我會幫你查下不成功的咒語會造成什麼影響。既然發生了密室的事,你們最好還是小心點,特別是你們還打算還要闖進學生檔案室!」蕾拉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事告訴斯內普,也就忽略了身邊幾人躲閃的目光。
  走廊上。
  「為什麼不把實話告訴蕾拉?」羅恩說。
  「難道你要跟蕾拉說,那我們懷疑你朋友馬爾福打開了密室,你能去找他問問嗎?」赫敏尖著嗓子說。
  哈利點點頭,「我可不想她為馬爾福難過。蕾拉相信那傢伙我可不相信!你沒聽到他當時的話嗎?」
  「當然聽到了!所以馬爾福才有重大嫌疑啊!」羅恩理所當然的說。「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當然是執行我們先前的計劃!我去問洛哈特教授要簽名,他應該會幫助我們!」赫敏冷靜的說。
  「那是因為他笨到了極點!」羅恩跟在赫敏身後用不引起她注意的音量說,哈利贊同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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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包

  蕾拉眼神呆滯的看著窗外,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就快開始了,四個學院的球隊趁著沒有課的空閒時間加緊訓練,連拉文克勞也不例外。
  孔雀教授還在講台前表演話劇,蕾拉卻充耳不聞,這個洛哈特已經完全露出了自己無知的嘴臉,以智慧著稱的拉文克勞學生們哪有不明白的?瞧瞧,寫作業的寫作業,看課外書的看課外書,也只有赫奇帕奇們一臉興奮的看著他小丑似的表演。
  蕾拉多麼希望黑魔法防禦術也能免修啊,可回想起斯內普一邊咬牙切齒一邊慢聲細語吐出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伊萬斯小姐,黑魔法防禦術可不是飛行課那種可有可無的課程,雖然我不想說那位洛哈特「教授」的教學水平是否達到了學生們「期望」的水準,但還是請你「自覺」地去上課。當然,每週末我會根據「正常進度」給你補課的。
  短短幾句話,每每說到關鍵詞語養父都恨不得咬碎自己那口不錯的牙齒,配上他猙獰惡表情……唉!不但沒有脫離這種痛苦反而要接受補課,想到要搭上以後每個週末,蕾拉咬著羽毛筆為自己的待遇不平。
  下課鈴終於響了。
  「家庭作業:就我打敗西藏雪人的事跡寫一首詩!寫得最好的將得到幾本由作者親筆簽名的《會魔法的我》!」
  「又是寫詩!我要瘋了。」盧娜搖頭晃腦的說。
  「我想到個主意!拉文克勞裡有誰是麻瓜出身?我需要他們幫忙?」蕾拉飛快的在腦子裡盤算自己認識的人。「再怎麼下去我懷疑等畢業後找不到工作我們可以當個詩人了。」
  「這個世界太瘋狂!這種人也能來當教授,居然還有人崇拜他!」一個拉文克勞男生皺眉的看著圍在洛哈特身邊那群嘰嘰喳喳的女生。
  「沒辦法,誰叫這門課被詛咒了呢?校長也沒有其他人選了吧?」盧娜突然夢幻般的笑了,「想想吧,至少我們只要忍受一年就夠了!」
  「這輩子我再也不要看和孔雀有關的鳥!」
  「現在看看,校長那隻鳳凰長的也不怎麼樣……」
  星期六早晨,蕾拉就被拉文克勞學院突然爆發的魁地奇熱情給吵醒了,不由分說被級長拖到了看台。自己和養父都不擅長飛行,在她的印象裡,這種多人球類運動簡直可以和自殘、不要命劃等號,為什麼巫師們會那麼喜歡呢?瞧瞧平時冷靜自持的斯萊特林,埋頭鑽研的拉文克勞,老實巴交的赫奇帕奇,還是……算了,對面那個格蘭芬多會放過今天這種光明正大釋放熱情的機會才有鬼!
  即使——空中隱隱想著悶雷!
  比賽開始了一段時間,蕾拉看了看開始發脾氣的老天,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逐漸變成了瓢潑大雨,在球場的草地上激起一陣陣水霧,很多熱情的鐵桿球迷都開始抱怨眼前糟糕的天氣,蕾拉熟練的往自己和盧娜身上施放了防水咒,細思一番後,又趁著雙方暫停時間走到赫敏身邊。
  「怎麼了?我在拉文克勞那裡好像看到有只遊走球一直追著哈利不放?」
  「蕾拉?你也注意到了?那只遊走球很不正常,似乎被施了什麼黑魔法!」赫敏焦急的說。
  「黑魔法?這種情況我似乎不是第一次聽說了,好像去年哈利比賽時他的掃帚也遇到了相同的問題?」透過雨水蕾拉只看到空中十幾道飛速略過的影子。
  「是的,可是上次是因為奇洛,我們剛才已經查看過看台,沒有發現有人施惡咒呀?」赫敏在雨中張望著天空,旁邊的羅恩則拿著望遠鏡觀察著四周。
  蕾拉搖頭,「這種天氣,想施惡咒都很難瞄準目標。更何況遊走球和飛天掃帚一樣,都不是普通巫師能控制的,那需要很強的魔力!」
  「現在怎麼辦?哈利是找球手,他不能一直躲著那個遊走球啊!」羅恩放下望遠鏡跺腳。
  「羅恩!現在不是找不找金色飛賊的問題,現在關鍵是哈利,哈利的安全!請你不要和伍德一樣只關注魁地奇行不行!」赫敏雙手叉腰的姿勢讓羅恩想起了暑假他們偷偷開車去接哈利那個早上結果被自己媽媽發現的情景,立刻作求饒狀的點頭。
  「等等!哈利好像發現了什麼!」蕾拉瞇著眼睛說。
  「哪裡?」赫敏和羅恩一起仰起脖子。
  「他發現飛賊了!」羅恩在這方面明顯比赫敏反應快,他的眼睛飛快的跟著那兩道影子移動——哈利和身後那只試圖與他親熱的遊走球!
  「哦,在那!」赫敏也看見了。
  不光是他們,所有觀眾都興奮而緊張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哈利和他的掃帚融為一體,彷彿箭一般的射中目標,隨著哈利的的手在金色的小球上合攏,大家都止不住歡呼!可緊接著,那個黑色的遊走球終於狠狠地砸向了哈利的手臂……
  「不!」赫敏看到哈利重重的摔在草坪上,拉著蕾拉立刻跑過去。
  「來不及了!」蕾拉看到一束魔杖發出的亮光後放慢腳步,「唉,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一個治療魔咒可以變成去骨咒……
  哈利驚恐的看著自己的手臂從袖管裡伸出來,活像一隻厚厚的橡皮手套,那個洛哈特,他把骨頭都拿掉了。
  這次意外事件的後果就是格蘭芬多的功臣,抓住金色飛賊的找球手,救世主哈利·波特必須在醫療室度過他的週末了。身為主角他注定不會寂寞,在忍受生骨靈劇痛下的夜晚,哈利失眠了,而那只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再次竄了出來,眼淚鼻涕一大把的哭訴自己企圖用遊走球救他的命,為什麼他還不肯離開危險的學校,同時不小心說漏了嘴,又把密室再次捅了出來……
  「好點了嗎?」蕾拉一大清早就來到哈利的病床邊,溫柔的幫他還不怎麼利索的胳膊按摩。
  「謝謝,蕾拉,好好多了,你看!」哈利抬起胳膊做了個有力的姿勢,惹得她輕笑不已。
  「以後玩魁地奇不要這麼拚命,你的生命是媽媽犧牲自己才保住的,我不希望好不容易與你相認最後又得和你分離。」蕾拉拿起哈利的眼鏡,一個「恢復如初」後遞給他,「你看,眼鏡都摔破了!」
  哈利戴上眼鏡低聲說,「我知道了,蕾拉,昨天如果不是洛哈特那個草包自作主張替我治療,我也不會……」
  精闢!蕾拉微笑著瞇起眼,用很斯內普式的語氣對他說,「好吧,我不得不恭喜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有了一個新綽號!當然,補充一句,哈利,給教授隨便起綽號是不對的!」
  「哈哈……」哈利歡快的大笑,「別以為我不知道,拉文克勞暗地裡都叫他孔雀!」
  「這個,實事求是是追求知識的首要品質,我們從來不敢忘記!」蕾拉調皮的眨眼。
  「波特先生,讓我查看一下你的骨頭長的怎麼樣了?」龐弗雷夫人走過來細心替他做著檢查。「嗯,很不錯,都長好了。」
  「夫人,請問科林他還好嗎?」蕾拉趁此機會擔憂的看向旁邊被簾子遮住的和自己同一年級的格蘭芬多男孩。
  「唉,他和洛麗絲夫人一樣被石化了,需要曼德拉草復活藥劑才能恢復,蕾拉別擔心,他們會痊癒的!」龐弗雷夫人也許是這個學校少數幾個對學院不存在偏見的人,她對每個病人都充滿了愛心。「希望梅林保佑這種可怕的事能到此為止。」
  「是啊!」哈利雖然不喜歡這個老是給他拍照的小男孩,可畢竟科林並沒有惡意,他只是對自己有好感而已。昨晚看到他硬梆梆的被抬進來,哈利心裡真不是個滋味。
  「會過去的!鄧布利多和院長們的智慧可不是那只孔雀能比的!」蕾拉湊到哈利的耳邊說道。
  「嗯,龐弗雷夫人我們先走了。」哈利對校醫道別。
  「好的,路上小心!」
  蕾拉心中有一絲沉重,從哈利口中她知道了那個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再次試圖用可笑的方法把哈利趕出城堡,為了保護他?霍格沃茨今年會發生可怕的事?密室再次被打開?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關聯?如果它真的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它又是怎麼知道這一切的呢?蕾拉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德拉科聊聊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德拉科準時來到約定的地點,他從來不知道學校竟然有這麼一個休閒舒適的房間。
  「有求必應屋!一個很奇妙的地方,每當它出現時都會變成人們心目中想要的樣子,沒有人知道它何時會出現,也沒有人知道它其實一直都在同一個地方等待著需要它的人。」蕾拉輕柔的說。「我也是偶然一次機會才發現的!」
  「你知道的還真多!」德拉科坐在真皮沙發上看著蕾拉在一旁優雅的泡茶,雖然蕾拉年紀還小,但一舉一動無不滲透出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韻。就是不喝那茶水,光看她的步驟都讓人覺得是一種享受。
  「很久沒有和你一起喝下午茶了,最近還好嗎?學業順利嗎?」蕾拉微笑著坐在德拉科對面。
  「哼!學校那點東西有什麼難的,只要能掌握就行了,我可不是那個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只知道為了分數去死背書本!」
  「赫敏是個愛學習的人,她的榮譽感很強。」蕾拉輕柔的看著他。
  「那又怎麼樣?她就算掙再多的分還不是被那群魯莽的獅子扣得精光!」德拉科把下巴仰的高高的。
  「這次魁地奇比賽呢?格蘭芬多不是獲勝了嗎?」
  「如果不是雨下得太大我沒看到金色飛賊,也不會讓波特撿了便宜!」德拉科憤憤的說。
  「別生氣啦,就差十分而已,一節課就追回來了。」
  「別說那些掃興的事了,你今年聖誕節來我家過嗎?」德拉科期盼的看著蕾拉,「我一個人回去太無聊了!」
  「不了,今年發生了石化事件,所有教授都要留校巡邏。我打算留在學校陪陪先生,不然他一個人就太孤單了。」蕾拉想起那到熟悉的黑色身影,輕輕一笑。
  「那倒也是,我至少還有父母陪伴,斯內普教授親近的人算起來也只有你一個。不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確實有些奇怪,雖說是斯萊特林的密室,可我們學院經過排查都沒發現有人有作案嫌疑,真是納悶!」德拉科對這件事也百思不得其解,難道斯萊特林繼承人還會跑到其他學院不成?
  「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既然是斯萊特林的密室,你可以寫信問問盧修斯叔叔嘛,他或許知道些什麼?」
  「嗯,等我聖誕節回去的時候問問,父親一定知道一些內幕。」
  「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可不比馬爾福莊園的差哦,聖誕晚宴應該會不錯的。對了,你們家的那只家養小精靈是叫多比吧!」蕾拉隨口問道。
  「是啊!一個古怪的僕人,父親說它很不老實,還妄想著自由。我們必須很小心不丟給多比任何和衣服有關的東西,免得它逃跑了!」
  果然是它!
  蕾拉心中一驚……
  輕鬆小花絮(與正文無關,當成番外插曲看就行了):
  話說蕾拉收到一個麻瓜出身的拉文克勞女生送來的聖誕禮物後,分外高興,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於是,聖誕假期的一天,斯內普推開自己辦公室門,打算泡杯黑咖啡時,就發現蕾拉哼著小調晃動著雙腿趴在自己辦公桌上寫寫劃劃。
  「蕾拉!你在幹什麼!」斯內普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做事懶散的態度。
  「哦,先生,我在寫作業!」蕾拉舉起羊皮紙說。
  斯內普嘴唇冷冷的一抿,眼光尖刻的看著她,「就憑你現在這個態度?寫作業,哼!以你的智商來說,一年級的作業應該不比一個飄浮咒困難多少吧,還是說我佈置的課外練習你已經完成了?我記得馬爾福的禮儀課你也旁聽過,或許你的記憶出現了嚴重缺陷?我是不是該學隆巴頓夫人給你寄個記憶球備用?」
  「先生!我相信這份作業即使你親自動手也很難下筆的,在拿到手上這本參考書之前,我絞盡腦汁奮力拚搏,卻依然宣告完敗!」蕾拉委屈的走過來拉住斯內普的袖子,把寫了三分之一的羊皮紙塞到他面前。
  斯內普陰沉著臉接過,羊皮紙最上面一排字登時讓他失去了味口,「記偉大的冒險者——洛哈特!」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他氣急敗壞的瞪著蕾拉。
  「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根據我們英勇無畏的洛哈特教授打敗西藏雪人的事跡寫一首詩!」蕾拉無辜的說。
  斯內普被這個答案氣得臉色發黑,恨不得直接衝過去給這個誤人子弟的花花公子一個阿瓦達!那次決鬥俱樂部的聚會結束後,自己就完全肯定了這個除了傻笑一無是處的傢伙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攥緊羊皮紙罵道,「該死的花孔雀!」
  「……嗯……先生,你怎麼知道拉文克勞是這麼稱呼他的?」
  「……廢物!」
  「德拉科也是這麼說的。」蕾拉小心的說。
  「……草包!」
  「咳咳咳……這是哈利對他的評價!」蕾拉的聲音更低了。
  「閉嘴!」斯內普生平最厭惡的事就是和救世主波特搭上關係,他憤怒的指著蕾拉手上那本厚厚的打紅色的書籍問,「那是什麼書?」
  「……這個……同學給我的聖誕禮物,是一本對黑魔法防禦術的作業很有幫助的參考書!」蕾拉低垂著頭直接選擇上交。
  斯內普一把拿過來,封面上寫著:
  ——《情詩大全》!

  決鬥

  蕾拉感到多比雖然莽撞,但它並沒有說錯,今年霍格沃茨確實很反常。她坐在寢室的窗台前,想要理順這一切,蛇佬腔?斯萊特林的密室想要開啟就必須是他認定的繼承人,那麼蛇佬腔應該是他承認的後代。當然,這其中要撇開哈利,他的蛇佬腔是被咒語擊中後的產物。世人已知的最後一個斯萊特林後代就是伏地魔,可他現在根本不可能進入學校啊?
  蕾拉一點一點推敲著已知的線索,過度用腦讓她的臉色蒼白如雪。這些還不夠,一定還有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對了!多比曾經對哈利說過,密室以前曾經被人打開過,如果是伏地魔以前打開的,那麼一切就有了頭緒。她眼睛一亮,伏地魔以前叫什麼名字?他是什麼時候入學的呢?
  彷彿抓住了黑暗中的一點光亮,蕾拉眼底的綠色如同湖水般蕩起波瀾,那麼久的歷史,有誰會知道?鄧布利多?海格?還是說先生也會瞭解一點?
  她想站起來去圖書館走走,卻發現坐的太久,自己的腳已經麻了。蕾拉索性放棄立刻起來的念頭,繼續靠在搖椅上點著雙腳,想要讓腿上的麻木感消失……
  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德拉科收到了父母的貓頭鷹來信,要求他留在學校,他興沖沖的邀請蕾拉聖誕節晚上去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度過平安夜。
  「來吧!我們學院只有我、高爾和克拉布留下來過節,我保證沒有外人!更何況,斯內普教授是你的監護人,你完全不用擔心別人的閒言碎語!」德拉科為了能讓蕾拉答應,不惜拿出殺手鑭,「我可是叫父親寄了兩本馬爾福家的藏書來打發假期哦!」
  蕾拉愉快的抿著嘴,可最後還是歡快的笑了出來,「好吧!作為報答,我幫你偷偷看看先生給你們佈置了什麼魔藥作業吧!」
  「非常感謝伊萬斯小姐的好心,這樣看來,假期結束後我將為魔藥課平時成績多了一個優秀而感到無比喜悅才是!」德拉科臉上透著貴族式的淺笑。
  兩人默契的舉杯相慶。
  可另一邊哈利的做法就讓人很頭疼了。
  星期四下午。
  「赫敏,你這是在幹嘛?」蕾拉愕然的看著她把一些費力拔煙火塞給哈利。「我記得你從不玩這些。」
  「蕾拉,這些不是赫敏的,是我從弗雷德那拿來的。」羅恩連忙說。
  「你們不是要去上魔藥課嗎?帶著些東西去幹什麼?難道你們膽大包天到想在先生的課上放煙火?」蕾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們三人,結果意外的發現自己哥哥和他的朋友們都用一種「雖然不中亦不遠已」的眼神看著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魔藥是一門很精密的學科,你們無論怎麼做都很可能會炸了整個教室的!」蕾拉說,「赫敏,你不是最理智的嗎?」
  「對不起,蕾拉。」雖然比她大了一歲,但這種想要做壞事卻現場被抓住的情況赫敏還做不到像韋斯萊雙胞胎那樣嬉皮笑臉,她吞吞吐吐的解釋道,「我們也是不得已,你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熬製復方湯劑,可我們還只是二年級的學生,根本弄不到雙角獸的角和非洲樹蛇皮,所以……」
  「你們該不會想要趁魔藥課的騷亂跑去偷先生私人儲藏室的材料吧?」蕾拉臉色很不好看的說。
  斯內普的私人收藏說起來自己一直在使用,現在在她看來,哈利三人很像去自己家偷東西結果被主人抓個正著的小賊,相信任誰遇到這種事情都不會太開心的,尤其是這些人不是哥哥就是自己的好朋友。
  「蕾拉!」哈利很羞愧他做壞事的時候被妹妹看到。
  「唉……」蕾拉深深的歎了口氣,算了,她不指望獅子能懂得什麼叫利益與危險共存,而當危險遠大於利益的時候,冒險是萬萬不值得的。事實上能瞞著所有人把一鍋複雜的藥劑熬這麼久居然還沒炸掉坩堝,自己已經該為赫敏的學識豎大拇指了。可是,為什麼她還是會很無力呢?
  「赫敏,我以為你是他們中最聰明的,如果你沒有忘記的話。」蕾拉把其他情緒都壓下,用淡淡的,不帶絲毫譴責的目光注視著她,「斯內普教授是我的監護人,你們為什麼沒有想過來問問我能不能幫的上忙呢?」
  「……」
  赫敏張了張嘴,猛然覺得她冒著違反校規的危險去挑釁斯內普的課堂簡直就和自己上學期遇到魔鬼網找木柴一樣白癡!羅恩和哈利也是一付「為什麼我們先前沒有想到」的茫然表情對視。
  「下課後來找我,不許在先生的課上搗亂!」蕾拉匆匆丟下一句轉身離開。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好懷念在小別墅或是先生家裡安靜看書的日子啊!
  「你們幹什麼?做賊嗎?」
  下課後三個人被等著門口的蕾拉帶到旁邊的儲藏室,「不要這麼緊張好嗎?」她眼中含笑的看著他們微弓著身子左顧右盼,「只不過拿點材料而已,不是要你們殺人放火。」
  「這是斯內普的私人儲藏室啊!只要一想到這點,我的腿就開始發抖,你們快點行不行?」羅恩的表情很像納威在課上炸了坩堝時的樣子。
  即使是最鎮定的赫敏額頭都已經冒汗了,「蕾拉,你最好快點,我們真的不想和斯內普教授打照面。」
  「你們剛上完兩節魔藥課,光是課堂作業先生就需要十分鐘左右。」蕾拉推開門,「進來吧,不要亂碰!這裡的材料都十分珍貴,有很多在市場上可是有價無市!」
  「哇!這是什麼?」羅恩指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問。
  「變異殺人蜂王的毒針,是治療特效解毒劑的重要成分。」蕾拉回答,她爬上小梯子,從櫃子裡取出一點雙角獸的角和非洲樹蛇皮,「赫敏,應該夠了吧?」
  「夠了,我們只要一次的份量!」赫敏估算著,他們也不會有第二次機會闖進斯萊特林公公休息室。
  「給你,拿好!」
  「我們走吧!」赫敏說。
  羅恩和哈利戀戀不捨的把目光從玻璃瓶前挪開,「這裡的好東西真多啊!」
  「真刺激!」
  「別亂想了,這些東西有的很危險,像你們剛剛看到的毒針本身就帶有劇毒,如果不小心被紮了一下,那種感覺我擔保你們一輩子都忘不了。」
  羅恩心中一顫,和哈利連忙跳得遠遠的,「咳,我們快走吧。」
  「等等,我再拿幾樣東西!」蕾拉繼續在架子上摸索。
  「還拿?」哈利吃驚的看著她。
  「當然了,難道要我明天再跑一次地窖麼?」蕾拉理所當然的說,抓起幾個小瓶子從梯子上下來。
  「現在我覺得斯內普教授真的很疼你了。」赫敏若有所思的點頭。「連他的私人儲藏室都讓你隨便進出。」
  「我早就說過,先生對我一直很好。」蕾拉輕輕的笑著,和哈利一起走出地窖。
  「看來黑蝙蝠還是有幾分良心的!」羅恩私下對哈利說道。
  說了這句話以後的一個星期,羅恩和哈利拿到了自己上周的魔藥作業,上面大大的「P」讓他們被赫敏狠狠批了一頓,並被強迫留在圖書館補習。
  「現在你還覺得斯內普有良心?」哈利舉著他的作業低聲說。
  「我只是發現他的良心是黑的!」羅恩小心的抬頭,看看赫敏知不是注意到他們。「本來我們這個下午可以去球場上輕鬆一下的。可現在……」
  「嗨!小羅尼又在圖書館用功了?怎麼這麼不開心?」喬治和弗雷德從後面拍拍他的肩。
  「我沒事!」羅恩對他們頭大得很。
  「別這樣!我們可是給你帶來了新消息!」喬治比了比大拇指,「去佈告欄那看看吧,他們要開辦決鬥俱樂部!」
  「決鬥?」哈利和羅恩很感興趣的追問。
  「是的,就知道你們會有興趣!」弗雷德開心的說,「今天我能上第一次聚會!相信你們不會錯過的!」
  「當然!」哈利說。
  「哦,那應該會有用的!」赫敏也贊同說。
  「那麼晚上大禮堂見!」
  「蕾拉,又在看書嗎?」盧娜輕飄飄的走進寢室。
  「不,只是在想晚上的聚會。」
  盧娜歎息道,「那只孔雀怎麼就不能讓人省省心呢?沒事還弄出個決鬥俱樂部?」
  「你怎麼知道會是那個傢伙教?」
  「這種非常時期除了他還有誰回來顯擺這種東西?仗著自己寫過幾本暢銷小說就把自己想像成名人!」
  「這是孔雀的天性,無時無刻不在炫耀它的羽毛。」蕾拉輕輕歪著頭,用左手敲打著大腿。
  「一針見血呀!」盧娜微笑著,「那你會去嗎?」
  「不會!先生叫我不要去瞎起哄!」蕾拉拿起桌子上的書搖了搖,「我還是安心的留在寢室看書的好!知識比起洛哈特那張臉可是有魅力多了。」
  「斯內普教授?他叫你不要去?」盧娜問。
  這學期只要是拉文克勞的一年級魔藥課,斯內普都會趁著空餘時間給蕾拉佈置別的作業,這讓很多見到他手就發抖的學生輕鬆了不少,連帶著魔藥課堂上拉文克勞扣的分也少了許多,使得其他年級的學長學姐們眼紅不已。
  「嗯。其實鄧布利多校長也不太放心洛哈特的教學質量,所以讓先生做他的助手,至少這樣學生們或多或少可以學到點東西,不至於白去一趟。」
  「即然這樣,我就去看看吧!」盧娜分析了一下得到的情報說,「雖然斯內普教授為人很嚴厲,但他還是有真材實料的。」
  「如果學到了什麼有用的東西,記得回來露一手哦!」蕾拉微笑著說。
  「好的,你也早點睡吧,不要等我了!」盧娜揮揮手。
  不是冤家不聚頭!這話用在哈利身上簡直就是至理名言!一場小小的決鬥會,他不喜歡的人悉數登場,洛哈特,斯內普,馬爾福……梅林似乎覺得這還不夠糟糕,接著又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蛇佬腔,這下,所有人看他的目光都帶了三分警惕和懷疑。可有了蕾拉上次說的那番話,他底氣足得很,只要自己不是一個斯萊特林就好!這件事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第二天早晨,由於暴風雪,本學期最後一節草藥課被取消了,哈利坐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的爐火旁,和赫敏一起對抗羅恩棋子的攻擊。沒辦法,在巫師棋方面,羅恩一貫是所向披靡的。
  「哈利,你有沒有想過去和蕾拉談談!她可不希望你把會說蛇語這事兒告訴別人,可現在全校人都知道了。」
  「嗯,好的。你說她現在會在哪兒?」
  「你去圖書館找找吧,她昨天說今天會去還書的,天知道她為什麼看書看的那樣快,我和她同時借的書到現在才看了一半!」赫敏搖搖頭,氣急敗壞的看著羅恩的一個主教把她的騎士從馬上摔下來,拖出了棋盤,「哦,不,我剛剛沒注意!」
  「舉手無悔!」羅恩得意的說。
  ……
  蕾拉靜靜的看著面前地板上僵硬的賈斯廷·芬列裡,他渾身冰冷,目光呆滯,神情驚恐萬分。他身邊還躺著一個煙霧繚繞的幽靈,那是差點沒頭的尼克。
  「蕾拉?這是怎麼回事?」

  怪物

  斯內普冰冷的低氣壓一路掃過,遇到他的所有學生包括斯萊特林在內都如摩西分海般貼緊牆壁,小蛇們危機感是最強的,現在很明顯,自家院長的怒火已經飆升到了最高點,他們可不願意去做倒霉的點火器。
  黑色長袍由於魔藥教授的步子過大而脫離地面在空中起伏,最後隨著主人的離去如一團黑雲般消失在轉角……
  斯內普猛地推開校長室大門,攝人心肺的眼光如同毒蛇一樣緊盯住坐在椅子上的白鬍子老頭,隨後又毫不留情的落在旁邊兩個侷促不安,面帶驚懼的孩子身上。
  「西弗勒斯,你來了?坐下吧!來個橘子蛋糕怎麼樣?」鄧布利多和善的衝他揮手,絲毫不在意斯內普黑眸中瀕臨爆發的冷氣團。
  「鄧布利多,把你那該死的甜點扔給梅林吧!立刻說正事!」斯內普竭力克制拔出魔杖的右手。
  「好吧!」鄧布利多歎了口氣,立刻恢復成那個睿智的白魔法大師,嚴肅的說,「又是一起攻擊事件!蕾拉差點就和怪物打了個照面,哈利隨後也趕到了。被石化的是赫奇帕奇的學生賈斯廷·芬列裡以及格蘭芬多塔樓的幽靈尼克。」
  斯內普漆黑的臉色自聽到蕾拉的遭遇開始就刷的變成慘白,但他依舊冷靜的詢問,「那麼怪物究竟是什麼?」
  「我到那裡的時候悲劇已經發生了,我沒看清楚那究竟是什麼,但從牆面反射的光來看,它的身形很長……」蕾拉的聲音很輕,她的情緒一直很微妙的保持著穩定,即使是現在她也依然在開動自己的大腦,「校長,先生,哈利曾經聽到過那個怪物的聲音,而且他是蛇佬腔,密室的怪物應該是一條大蛇!」
  「蛇?很符合斯萊特林的品味,但是密室是薩拉查在一千多年前建造的,一條蛇能活那麼長?」斯內普質疑的挑了挑眉毛。
  蕾拉深吸一口氣,從長袍口袋裡掏出一本深褐色的書交給鄧布利多,「第312頁!」
  鄧布利多飛快的把書翻到指定的頁數,書中的內容讓他整個人為之一振,湛藍的眼睛裡爆發出極具穿透力的光芒。
  「是什麼?」斯內普緊緊抿了抿嘴唇。
  「蛇怪!」蕾拉攥緊自己的衣角,「可以活上千年,只要眼睛的瞪視就能置人於死地,極具攻擊性的生物!」
  斯內普的拳頭在衣袖中握的死緊,他的話彷彿是從嗓子眼裡硬擠出來的,「你怎麼會知道!」
  「不難猜!發生第一起事故後,哈利的蛇佬腔就被我和赫敏、羅恩知道了,結合斯萊特林的密室,我就決心去圖書館找找有沒有相關的資料。結果……」她眼中的遺憾一閃而過,抱歉的看著自己最尊敬的兩位長輩,「還是沒能來得及。」
  「蕾拉,你已經做得夠好了,我非常感激你的幫助!」鄧布利多和藹的看著她,「至少我們知道了是什麼怪物,那就可以做出防範!」
  「防範?怎麼防?一條活了上千年的蛇怪,難道你要把它的眼睛挖出來嗎?」斯內普刻薄的瞪著他。
  「可為什麼他們都沒死?」哈利不敢看毒蛇頭子,直接問鄧布利多。
  「蕾拉?你說呢?」鄧布利多問。
  「哈利,你記得第一次發生時洛麗絲夫人腳下有什麼嗎?」蕾拉用柔和的目光看著他。
  「它身下?是一灘水,對了!」哈利興奮的說,「它沒有直接和蛇怪對視,它是從水裡看到了蛇怪的倒影!」
  「那科林呢?」
  「相機!他總是隨身帶著相機,他是透過相機看到蛇怪的!」
  哈利一發而不可收拾的說,「今天的事件……賈斯廷一定是透過差點沒頭的尼克看到了蛇怪!尼克倒是被蛇怪盯住了,但他不可能再死第二回……蕾拉,你說對嗎?」
  「思路很正確!」鄧布利多笑呵呵的說,和蕾拉交換一個寬慰的眼神。斯內普冷漠的撇撇嘴。
  「我們雖然不能防止蛇怪再次出沒,但還是可以做些防護措施的,至少要保證大家的性命!」鄧布利多思索了一下,「哈利,蕾拉,你們先回去吧,西弗勒斯留下!這件事我會和幾位院長商量的。哦,對了,為了感謝你們的幫助,格蘭芬多和拉文克勞各加三十分!」
  「謝謝!校長!」哈利高興的站起來。
  「謝謝。」蕾拉微微點了下頭。
  哈利興奮的想趕回格蘭芬多休息室把這件事告訴赫敏和羅恩,可他又猶豫著該不該先把蕾拉送回拉文克勞塔樓。
  蕾拉看著了他的遲疑,微笑著說,「你先回去吧,我要去地窖一趟!」
  「地窖?」
  「先生一定會找我談話的,我還是去地窖等他比較好。」
  「他,會不會為難你?」哈利想起那個惡毒的老蝙蝠,不能保證他會不會想德思禮家一樣虐待蕾拉。
  「你在瞎猜什麼!先生是關心我!難道你以為他會不給我飯吃嗎?」蕾拉心中十分苦惱自家長輩被哥哥輕視那那種地步。
  「沒,沒有!」哈利連忙搖手,「那我先回去了!」說完拔腿就跑……
  為什麼那一剎那,蕾拉的表情和斯內普那麼像呢?錯覺,一定是自己今天經歷的事情太多,所以產生了這種可怕的想法……
  魔藥辦公室永遠是一片死寂,平時就算有斯內普在裡面,也幾乎不會發出比羽毛筆劃過羊皮紙,或是魔藥沸騰時更高的聲音。
  斯內普推開門時,就發現蕾拉瘦弱的身影蜷縮在沙發上,整個房間都沒有一絲熱度。
  「該死的,每一個都不讓我省心!」他迅速給房間加了個溫暖咒,「起來!」
  「先生回來了?」蕾拉其實根本就沒有睡著,她很快就從沙發上坐起來,「我只是閉閉眼睛,不會著涼的。」
  「為什麼不回寢室?」斯內普在辦公桌前坐下。
  「有問題需要請教你。」
  斯內普注視了她半響,緊繃著臉,「我不想聽一個精神衰弱的小女孩在我面前誇誇其談,你下輩子最好找一個足以匹配你大腦的身體。」他頓了一頓,語氣稍緩的說,「今晚就睡在我這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談!」
  蕾拉望著他深邃的眼眸,「謝謝。」
  躺在自己的小房間裡,蕾拉睡得極不安穩,沒有人理解她遭受的衝擊,她和離去的蛇怪只差了那麼幾米,只差一點點她或許就再也見不到明天的朝陽了。那時候,留下的人該怎麼辦呢?自己可以死,但不能死的沒有價值!可就算現在她感到自己的體溫,卻依舊在害怕,一個學生,一個幽靈就那麼直直的躺在那裡,連一點反抗都做不到……
  一抹熟悉的藥香味吸進自己的鼻子,是先生嗎?她能覺察到一道冰冷卻又關切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身上的被子被拉的更嚴實了。白天的緊張還是被他看出來了吧,所以才會破例留她下。果然,最瞭解自己的人還是先生啊!
  許久……直到她沉沉入睡前,那種淡淡的溫暖一直沒有離去……
  也許是睡得太安心的緣故,第二天醒來時魔咒課已經快開始了,因此她並沒有機會逮到機會和斯內普好好談一談,最後她決定把這件事留到聖誕假期解決。
  終於,學期結束了,密室事件讓幾乎所有學生都開始打點行裝準備回到父母身邊過聖誕節,除了波特兄妹,韋斯萊兄妹和馬爾福和他的兩個跟班。
  哈利快樂的拉著羅恩在雪地裡打滾,和他雙胞胎打雪仗,赫敏和蕾拉本來只是坐在一旁看熱鬧,可最後還是被混亂的戰鬥捲了進去,加入了這場雪球滿天飛的激烈遊戲。直到渾身濕淋淋,還沒來得及施乾燥咒的蕾拉被暴怒的斯內普一把拎了回去,而其餘的人則收穫了毒蛇頭子一頓狠批。
  可即便這樣,也沒能破壞哈利第一次收到自己妹妹聖誕禮物的好心情。
  蕾拉送給他一本她自己寫的魔藥心得,哈利粗略的翻了翻,驚喜的發現有了這本筆記他只要上課時認真一點,起碼可以從斯內普手上拿到及格以上的分數。這不禁讓身為斯內普「重點關照對像」的哈利大大鬆了一口氣。其他人的禮物同樣讓他高興,除了德思禮家那根可憐巴巴的牙籤。只有在穿上韋斯萊夫人的毛衣時,他心頭才會湧起一股負疚感。接下來,他和羅恩又打算違反校規了。
  被斯內普硬逼著灌下一劑滾燙的預防感冒的藥劑後,蕾拉才被允許去吃聖誕晚宴。由於人數變少了,禮堂在這個晚上顯得格外宏偉氣派,再加上這是蕾拉生平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坐在霍格沃茨的餐桌上用餐,所以她難得吃下了兩份布丁。
  「先生,德拉科邀請我今晚去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小聚一會兒,可以嗎?」蕾拉總是很堅持一點,聖誕節應該是和親人一起度過的,所以吃完了晚餐她照例來到斯內普的私人起居室陪他一起看書。
  「……口令是『純種』!十點前回來!」斯內普從深奧的魔藥書中抬頭,即使是一年一度的聖誕節他也從來不覺得這和平常有什麼不同,或許不需要看到那些愚蠢的學生荼毒坩堝?
  「如果被我發現你像一個格蘭芬多一樣準備夜遊……」他危險的瞇了瞇眼睛。
  「不會的!我還想明年繼續收到你的聖誕禮物呢!」蕾拉愉快的笑著。
  斯內普淡淡的哼了一聲。
  蕾拉走進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德拉科去哪了?她坐在鬆軟的沙發上等他。沒想到連沙發都是斯萊特林的好,坐著都讓人不想起來了。想起拉文克勞的沙發……蕾拉無語了下,那是用來放桌子上放不下的書和筆記的。
  她拿出今天從炮竹裡收穫的巫師棋,開始自娛自樂,棋子們對於一個人卻下兩方的做法非常不適應,開始指手畫腳的胡亂比劃,結果被吵得不耐煩的主人一個「統統石化「全部定在當場。
  蕾拉愜意的擺弄著僵硬的棋子,世界總算安靜了,很好!
  ……
  當德拉科帶著「高爾」和「克拉布」走進公共休息室時,他們首先看到了一個穿著嶄新長袍,披散著深紅色長髮,碧綠的眼眸專心致志的緊盯著棋盤,每一步下手都萬分小心,猶豫再三的美麗少女。
  「蕾拉!」德拉科走上前坐在雕花椅子上,「你在幹什麼?」
  「挑戰自己!」蕾拉從棋盤上抬頭,不動神色的給棋子們施瞭解咒,看著他們飛快的跳進棋盒,老老實實的一動不動。
  「你作為邀請人讓我陪你過節,結果自己反而最後一個到,未免有些失禮哦!」
  「還不是為了找這兩個笨蛋!」德拉科嚴厲的瞪著他身後的兩個跟班,「他們居然傻到讓紅頭髮的韋斯萊抓到!」
  「珀西·韋斯萊?」蕾拉想了想,好像韋斯萊家有權管到斯萊特林學生的只有身為級長的他了。
  「不錯!就是那個愛管閒事的傢伙!蕾拉你等會兒,我去拿份東西給你看——我父親剛給我捎來的——」
  馬爾福像是忽略了他身後的兩個跟班,直接走上樓梯。
  「你們坐下吧,怎麼今天吃多了嗎?」蕾拉微笑著望著兩個傻大個,「你們看上去臉色很難看。」
  「沒,沒有!」哈利,也就是高爾一臉彆扭的拉著羅恩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柔軟的沙發被壓下去一大塊。
  「嗯!聖誕快樂,伊萬斯!」為什麼蕾拉會在這兒,這要讓他們怎麼開口問馬爾福!
  「聖誕快樂!」蕾拉淡淡的說,「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坐一會兒就走。」
  蕾拉知道比起哥哥哈利自己在斯萊特林眼中的地位有些捉摸不定,畢竟一方面是救世主的妹妹,一方面又是德拉科·馬爾福的朋友,斯萊特林院長的養女,加上自己被分在崇尚知識的拉文克勞,並沒有和他們起太大衝突,所以很多時候彼此見面頂多點個頭擦肩而過,但這並不排除蛇院內部有一些黑魔王的死忠分子對她暗暗排斥,也許面前這兩個也是?
  片刻之後,德拉科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張像剪報一樣的東西,「你看看,我知道你和羅恩·韋斯萊關係很好,可這次他們太不像話了!」
  蕾拉接過去看了一遍,又把它遞給滿臉探尋的哈利,「給你們吧!」
  上面的消息讓哈利和羅恩大吃一驚。
  「蕾拉,我一點都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和那種家庭搭上關係,身為濫用麻瓜物品司主任居然自己改裝了一輛轎車還讓兒子開到學校來,簡直就是丟純血巫師的臉!」
  「德拉科!」蕾拉惱怒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忘了我母親也是你一向看不起的麻瓜出身?」
  「哦,抱歉!」德拉科在好友面前收起了傲慢的態度,「好吧,不提他們了。對了,你知道最近走廊裡都被施了防護魔法嗎?聽說是為了保護學生的,免得被密室那個怪物再次襲擊!」
  「嗯,真不知道是誰操縱了這一切,我看得出雖然先生嘴上不說,心裡也很擔心呢,他是不是關照過斯萊特林不要單獨外出?」
  「不錯,教父是關照過。」德拉科沒注意他這麼稱呼斯內普的時候旁邊兩個傢伙驚訝的表情,「可既然是斯萊特林的密室,又怎麼會傷害她自己學院的學生呢?」
  他不平的抱怨,「父親不肯告訴我上次密室打開時的情況,那是五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有一個女生因為這個死了……」
  「五十年前?」蕾拉敏銳的問起這個時間點,「他有沒有說當時是誰解決的?」
  「沒有,那時他還沒出生呢!」德拉科懶洋洋的說,「他說這一切都是保密的,如果我知道的太多,就會顯得很可疑。不過不管是誰,反正被開除了,那種人一經發現還不馬上扔進阿茲卡班?」
  「那所臭名昭著的巫師監獄?」
  「是啊!」
  哈利和羅恩突然驚恐的望著對方開始變化的臉,藥水的時間過了,隨後他們一躍而起。
  「你們兩個怎麼了?」德拉科凶狠的看著打擾自己談話的跟班。
  「肚子疼,吃壞了。」羅恩隨便說了一句。
  「我陪他去拿藥!」哈利拉著羅恩一下子竄出斯萊特公共休息室。
  「這兩個傻瓜到底是怎麼了?」德拉科氣憤的說。
  「我想……」蕾拉若有所思的回憶了下剛才的細節,緩慢的開口,「可能真的是吃錯……東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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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

  餘下的蕾拉過得很愉快,每天在魔藥辦公室看書做作業,看著斯內普全神貫注的製作魔藥,順便還可以光明正大學幾招,這可是霍格沃茨其他學生都沒有的待遇。
  「這個月的營養劑喝過了?」斯內普將坩堝裡的殘渣「清理一新」後問已經在自己桌子上埋頭研究了兩個小時的少女。
  「嗯,喝過了。這種新改良的營養劑雖然效果比以前的要好很多,但味道實在太差了。」蕾拉回憶起那股讓人不敢苟同的味道,胃裡還會泛起陣陣酸意。
  「你是要口味還是要命!」斯內普冷嗖嗖的看著她。
  「是我自己功力不到家啊!」蕾拉輕輕歎了口氣,「以前你幫我熬製的成品味道就比這次的要好很多。」
  「我不指望一個連奶瓶都抓不住的奶娃娃懂得什麼叫吃苦!」
  「所以現在我長大了,待遇就變差了。」蕾拉放下羽毛筆,語氣中並沒有半分埋怨,只是在淡淡的陳述一個事實。
  「哼!無聊!」斯內普把放魔藥的手停了一下,「只需加一滴龍草汁。」
  蕾拉笑了。
  「還是比不上你呀!」她把作業放在一邊,拿過一本包的很好的筆記本,把剛才斯內普說的話記下來。
  腦子即使生的再好,有時也比不上後天的勤奮,更何況,她從來不認為自己很聰明,就像別人誇獎斯內普的魔藥製作水平一樣,除了自己,又有誰知道這個男人每天枯燥的面對一口坩堝煎熬著自己餘下的生命呢。
  「……」斯內普默不作聲的在書架上駐足。
  「……先生。」蕾拉的羽毛筆停頓了一下,「你還記得哈利在暑假裡被魔法部警告嗎?」
  「怎麼!你又有時間關心救世主了?」斯內普回過頭抿了抿嘴。
  蕾拉沒有理會他語氣中淡淡的諷刺自顧自的繼續說,「後來哈利由於無法過九又四分之一站台的隔牆,只能和羅恩坐小轎車來霍格沃茨。」
  「那是他們沒腦子!」斯內普對波特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新學期第一場魁地奇比賽,哈利又被一顆發瘋的遊走球打中胳膊,結果在醫療室躺了一天。」
  斯內普雙臂環胸,用低沉絲滑的聲音說,「你打算作哈利·波特學期總結報告嗎?說!到底發現了什麼!」
  「哈利告訴我,導致他發生這些事故的罪魁禍首是一隻叫多比的家養小精靈。」蕾拉靠著椅背,用羽毛筆點著面前的桌面。
  「家養小精靈?」斯內普疑惑的說。
  「是,它很崇拜哈利,試圖用自己的方法讓哈利離開學校,它說學校會變得很不安全,今年霍格沃茨會發生可怕的事,密室將被再一次打開。」
  「密室!」斯內普身體一震,黑眸驟然變得如利劍般銳利。
  「不錯!雖然那個多比救人的方法很讓人頭痛,我懷疑這個家養小精靈根本就腦子不正常,一個正常的家養小精靈又怎麼可能在沒有主人的允許下擅自離開呢。」
  「不錯!這完全不可能!根據家養小精靈自身的契約,他們不能違背主人的命令!」
  「可以的。我查過一些古魔法契約條款,在裡面找到一條,如果他們事後自願對自己實施懲罰,就可以在一定限度內違背主人的命令,這是為了防止主人遇到危險無法開口卻又需要家僕幫助的時候做出的補充條款,從某種意義上說,家養小精靈只是不能違背主人親口說出的最直接的命令而已。」
  「所以它才會不惜一切去拯救偉大的救世主?」斯內普加重了「拯救」兩個字,因為包括哈利本人在內,所有人都覺得這更像是一種另類的謀財害命。
  「是的,多比!我向德拉科確認過這點,它是馬爾福莊園的家養小精靈。」蕾拉直接的說出重點。
  「你確定?」斯內普雙眉猛然皺緊。
  「嗯,先生,你想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家養小精靈的消息只可能來源於他服侍的巫師家庭……」
  「你懷疑盧修斯?」
  「這很正常,盧修斯叔叔對我一直很好,但這不能掩蓋他是一個馬爾福的事實,永遠追求更多的利益,這才符合一個斯萊特林應該做的事。他這些年一直在鄧布利多和黑魔王之間游移,只是我不明白,這裡畢竟是霍格沃茨,他是怎麼做到在鄧布利多眼皮底下開展所謂的陰謀的?斯萊特林的密室可不是區區一個馬爾福可以擺平的。」
  斯內普冷漠的看著她,「盧修斯那邊我會去查,這件事從現在起不許多管!」
  「好!注意安全!」蕾拉平靜的收回目光。
  「離波特遠點!」斯內普再一次重複道。
  「……」蕾拉沉默良久,「……好。」
  如果這是父親你希望的……
  屋子裡的兩個人都知道,今天的談話到底為止了。
  醫療室。
  「赫敏,好點了嗎?」還是聖誕假期,整個醫療室只有赫敏一位病患,蕾拉很輕鬆就看見了她。
  「好,好多了!」赫敏躲在被子裡蒙著頭,歉疚的說,「……蕾拉,我,對不起,我想你已經知道了。」
  「你在說什麼呀?」
  「復方湯劑,哈利跟我說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看見你,他們以為你沒發現,但我當時就知道,想瞞過你是不可能的!」
  「那說那件事?我不在意呀!這沒什麼。」蕾拉安慰的拍拍她的被單。
  「不,不在意?」赫敏帶著鬍子的貓臉看上去特別奇怪。
  「嗯。你們也別往心裡去了。」
  聽著這話,赫敏看上去並沒有輕鬆多少,反而用一種很反常的目光看著她。
  真的,不用在意嗎?
  「我幫你配了一劑藥水,應該可以讓你在聖誕假期結束前恢復正常的,你就不用擔心缺課了。」
  「謝謝,那真是個好消息!」赫敏看上去很高興,可心裡似乎還是存在一些疑惑。
  「我想,你們去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應該是為了打聽密室的情報吧?」蕾拉問。
  「嗯,我們一開始以為是馬爾福打開了密室,但那晚哈利回來後說……」
  「顯而易見,我那晚和德拉科的談話,不是他對嗎?」
  「是啊!可不是馬爾福又會是誰呢?還有誰比他更有嫌疑?」赫敏煩躁的說。
  「密室在五十年前曾經被打開過,赫敏,你有沒有想過,五十年前,會不會是黑魔王打開的呢,畢竟他是現在唯一已知的斯萊特林後裔啊!」
  「你是說,學生時代的神秘人?」
  「這個假設怎麼也比盧修斯·馬爾福靈魂離體,回到過去打開了密室來得強吧!」蕾拉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個,確實是。」赫敏有點臉紅的摸摸自己嘴邊的絨毛,「可神秘人已經消失了,他又沒有後代,那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不要忘了,雖然霍格沃茨很嚴密,可去年他還是成功混進來了,而且一年之間都沒有被人發現。」
  「難道?又有人被附身了?」赫敏低喊。
  「可能,我知道你們格蘭芬多一貫喜歡結交朋友,除了斯萊特林,和另外兩個學院的關係都不錯,等假期結束了,大家可以注意一下最近有誰行為看起來比較異常。至於拉文克勞那邊,就交給我吧!」
  「好的,沒問題。我會去拜託喬治和弗雷德,他們經常在城堡裡亂晃,據說連斯萊特林都有人和他們接觸過!」赫敏贊同的說,為了這個人害得她變成這個鬼樣子,不把那傢伙的真實身份挖出來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了!
  「真是交遊廣泛啊!」蕾拉說,「記得要保密,別被人察覺了。」
  「放心吧!」
  「唉,我雖然能讓你盡快恢復,可惜本來想在假期教你新魔咒的計劃現在肯定是泡湯了。」
  赫敏皺起一張小貓臉,「為什麼那是一根貓毛,我本來都計劃得好好的!」
  「我先教哈利和羅恩吧,等你出院了我再給你單獨上課。」
  「只能這樣了。」赫敏的口氣中透露出對於自己的缺席這樣重要課程的深深遺憾。
  「在很早以前,魔法不是需要魔杖的,他們通過人們的思想,語言,行為就可以完全表達出來,但隨著歲月的變遷,有些人發現通過一些特殊的木材可以幫助魔法更好的施展,比如特殊培育的柳木,冬青木,樺木等等……」
  「你是說巫師魔杖的選材都不是普通木料?」哈利拿起自己的魔杖端詳著。「我一直以為魔杖的杖芯才是關鍵……」
  「木料同樣重要,想羅恩手上那根魔杖,獨角獸毛依然完好,但魔杖本身卻幾乎斷開了,這就是因為木料起不了傳導魔力的作用而產生的後果。」
  羅恩苦著臉,他那根魔杖這學期給自己惹得麻煩可不小。
  「又過了一段時間,巫師們嘗試把他們認為有助於魔杖更好發揮作用的東西鑲嵌的木料中,比如魔法生物的某一個部分,蛇神經,鳳凰羽毛,獨角獸毛等等,根據每個人的性格魔力不同,杖芯也不同。」
  「我的就是鳳凰羽毛!」哈利說,「還有其他的嗎?」
  「當然,比如龍的筋腱,媚娃的頭髮,人魚的鱗片……每個魔杖製作大師的喜好都不同,選材也會不一樣。」
  「那你的呢?」羅恩好奇地問。
  「是啊,我好像從來沒有問過蕾拉你的魔杖是什麼樣的。」哈利撓撓頭。
  「我用的是母親留下來的魔杖,柳木的,很適合施魔咒。」蕾拉微笑著說。
  「斯內普沒有給你買魔杖?」哈利憤怒的說。羅恩也是一臉不平的樣子,身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最不缺的就是金加隆了。
  「不!他給了我足夠的錢買魔杖,但我沒有選購新魔杖的打算,對我來說能用母親的魔杖也是一種特別的紀念,不是嗎?更何況它和我那麼契合……」
  「你說的也對。」哈利點點頭。
  「也許是過度依賴外力的作用,巫師們漸漸忘卻了沒有魔杖的日子,無杖魔法成了只有法力高深的巫師才能運用的特權,而一旦失去了魔杖,巫師就會變得毫無反抗能力,任人宰割。」蕾拉攤了攤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
  「那可不一定,我媽媽沒有魔杖一樣會拿掃帚柄敲我的頭!」羅恩嘀咕著。
  哈利「撲哧」一聲沒忍住,最後還是笑了出來,他想起了暑假那段在韋斯萊家熱鬧快樂的日子。
  蕾拉也淡淡的笑了,「我小時候除了躺在床上吃藥外,唯一的消遣就是讀書,在閱讀了大量書籍後,我摸索出古代巫師們在沒有魔杖的情況下施展魔法的方法……」
  「但當我想試著把最簡單的飄浮咒用這種方法讓先生和鄧布利多實驗時,他們卻根本做不到,後來我們得出結論,成年巫師的魔力引導已經定型了,很難再改變,反而是未成年巫師或許還有希望……」
  「說起來,我那時真的很幸運,小孩子其實是最有可塑性的,他們的想法或許天真,卻往往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如果換了現在的我,恐怕也不可能想出那種技巧。」
  「所以,今天把你們叫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教會你們,這樣至少可以在遭遇危險狀況時多一分自保之力。」
  「怎麼樣?想學嗎?」
  「想學!」哈利很感興趣。
  「恐怕我不想學也不行啊,赫敏今天臨走時叫我把你說的內容一字不落的複述給她,梅林那!」羅恩哭喪著臉說。
  「呵呵,那我們開始吧!」

  日記

  「蕾拉,有沒有更容易的辦法,我試了很多次,可還是不行!」羅恩痛苦的揮著手臂,想像魔力從掌心溢出的感覺。
  「魔力的運行本來就是需要不斷練習的,除了這種方法,另一種你恐怕不會願意嘗試!」
  「什麼方法?先說說看!或許我辦得到!」羅恩聽到有其他途徑立刻來了精神。
  「很簡單,也很危險,只要把你和一個黑巫師放在一起生死相搏,活下來的那個實力一定有所增長,這個哈利應該有所體會,畢竟他去年就體驗過一次。」
  蕾拉看著張口結舌的羅恩,一付「你願意嗎?」的神情。
  羅恩半個字都不敢抱怨的繼續訓練,但無論是他還是哈利似乎都在原地跋涉,沒有絲毫進步,蕾拉在一邊好言好語的指導他們,心裡也有些著急。
  「或許,我一開始就錯了……」蕾拉看著越來越急躁的兩隻小獅子,「哈利,羅恩,停下!」
  汗如雨下的哈利停下來疑惑的望著她。
  「哈利,你試著腦子裡想一下最生氣或者最興奮的事情。」
  哈利對這個要求很奇怪,但還是照做了。回想起上學期期末遇見伏地魔那次,他是破壞自己童年的元兇,他是殺害自己父母的兇手,他害的自己和蕾拉兄妹分離了十幾年……哈利周圍的魔力漸漸變得不穩定起來,他正前方的木櫃像是承受不住這樣的壓力,最後「匡當」變得粉碎。
  「哈利!」羅恩閃到一邊,大聲叫道,「你魔力失控了!」
  哈利回過神來,驚訝的看著一地木屑,「這……」
  「沒關係,未成年巫師經常會這樣。」羅恩大大咧咧的說,「我小時候也發生過。」
  「你錯了,這才是真正的魔法!」蕾拉靜靜的看著哈利,「哈利,再多試幾次!你要盡量記住剛才那一瞬間自己體內魔力的運行方式,這就是你的第一個無杖魔法了!」
  「這……這就是無杖魔法?」羅恩完全不能理解的問。
  「如果哈利記住了剛才的魔力運行方式並且通過練習熟練地掌握它,那它就是無杖魔法,反之,這只不過是一場魔力失控而已。」蕾拉眨了眨眼,「魔法的本質在於控制!這不就是粉碎咒嗎,你們都沒看出來?」
  「看出來了。」羅恩呆呆的說。
  「其實你們一開始完全不要這麼激進的,我當初躺在床上因為天太暗房間裡有沒有燈,所以才創造了第一個自己的魔法,聚光術,其實也就是螢光閃爍,今天哈利的起點未免也太高了。」蕾拉很無辜的說。
  哈利羅恩感到後腦勺冒出詭異的冷汗,雙雙陷入沉默……
  順利完成哈利和羅恩的無杖魔法啟蒙後,蕾拉抱著一堆書去圖書館還掉,不愧是一年級就用飄浮咒搞定巨怪的男孩啊,第一個起始咒語就是浮空術,現在想想羅恩一臉得意的表情她還會覺得好笑。
  「請問,你是蕾拉·伊萬斯嗎?」一個溫和的男聲打斷她的思緒。
  蕾拉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俊俏的少年,他有著高高的個子,長得十分英俊,一雙明亮的眼珠看上去很和善,胸前別著一枚級長徽章,「是的,請問有事嗎?」
  「很抱歉打擾你,是這樣的,我是赫奇帕奇五年級的學生,塞德裡克·迪戈裡,我們保護神奇生物課的假期作業需要一本《神奇動物高階手冊》作參考,平斯夫人說被你借走了……」
  「是這本嗎?我已經看完了。」蕾拉從懷裡幾本書中抽出他要的。
  「是的,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塞德裡克微微點頭。
  「別客氣,聖誕節留校的學生非常少,我沒想到會有人要借它,說起來是我考慮不周。」蕾拉淡淡的回禮。
  「因為父母去國外看望長輩了,所以我正巧是赫奇帕奇唯一留校的學生。」
  「原來如此,請幫我去平四夫人那兒辦理下還書手續好嗎?免得她以為我把學校圖書館的藏書獨吞了。」蕾拉幽默的說。
  「好的,沒問題!」塞德裡克非常友好的表示,「沒想到一年級學生會借這本書,不過是你就不感到意外了。」
  「為什麼?」
  「霍格沃茨的活百科全書,知道的魔咒比七年級的畢業生還要多,熟悉圖書館任何一本書的擺放位置,今天看來真的名不虛傳啊!」塞德裡克的語氣中透著欣賞和敬佩,就是沒有一絲嫉妒和不滿。
  「學長過獎了,一個人的天賦離不開自己的努力。在聖誕假期你依然能來圖書館,我相信總有一天學長也會達成夢想,獲得成功的。」
  「謝謝你的吉言!」塞德裡克微笑著說,「叫我的名字塞德裡克就行了,不用一口一個學長,聽起來怪拘謹的。」
  「好的,塞德裡克!」蕾拉從善如流的說。
  認識了赫奇帕奇的級長塞德裡克·迪戈裡是蕾拉假期的又一收穫,在後來的每一天蕾拉都能在圖書館碰到這個勤奮的少年,隨著別的同學過完聖誕節回到學校,赫敏也順利康復了。
  拉文克勞雖然不喜歡傳播謠言,但通過上一個學期的接觸,蕾拉還是逐漸被全校學生知道了她和哈利的關係。救世主哈利·波特的親妹妹,這個身份讓她遭受了哈利一年級時的待遇,每當她在學校裡走過,走廊上總是有低年級的學生駐足打量。但和哈利不同的是,她有一個極有威懾力的監護人,每次下課後,蕾拉都會跑到地窖的魔藥辦公室避難,這招十分管用,刻薄惡毒的魔藥教授斯內普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在按耐住自己好奇心,保住小命和冒險看一眼蕾拉,然後被黑蝙蝠抓到扣分兼義務勞動之間,只要是有點腦子的學生都知道該作何選擇。
  幾星期後,這股熱潮逐漸過去了,很順利的,蕾拉的生活再一次平靜下來。
  新學期開始後沒有再發生襲擊事件,看到風聲過去,洛哈特又一次跳了出來,宣佈將在二月十四日情人節當天將會給所有人一個驚喜,正好給全校師生鼓舞一下士氣。蕾拉很小心的坐在拉文克勞的長桌前,發現被某人點到名的費立維教授把臉埋在雙手裡,而自家先生似乎已經在準備毒藥了,真不明白為什麼那只孔雀還是一付喜氣洋洋的表情。
  不過丟臉的事還是留給別人好了,蕾拉火速吃完早餐,向龐弗雷夫人請了一天病假,再次前往斯內普辦公室避難……
  「蕾拉,我們發現了五十年前是誰打開密室了!」哈利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找她,身後還跟著同樣在喘氣的羅恩和赫敏。
  「是誰?」蕾拉問。
  「是海格!五十年前是海格打開了密室!」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不會是道聽途說吧?
  「我們在二樓的女生盥洗室找到了一本日記,是五十年前一個叫湯姆·裡德爾的人寫的,是他告訴我的!」哈利肯定的說,「他帶著我親眼目睹了當時發生的的一切,一個女生被怪物害死了,於是他揭發了海格。」
  「等等,慢慢來好嗎?」哈利的話讓蕾拉覺得這件事很反常。
  「不行,時間不多了,我們要去找海格問個明白,他一定知道些什麼,我不相信海格會打開密室。」羅恩急切的說,自己一直覺得海格是一個善良質樸的巨人,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可怕的事的,但同時,海格對大型生物的喜好也是每個人都知道的。或許,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蕾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即轉向赫敏,「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赫敏?」
  「不!」赫敏堅定的搖頭,「我和羅恩的想法剛好相反,那本日記給我的感覺很怪,好像在故意引誘哈利一樣……」
  「哪裡奇怪?」
  「他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發現密室的怪物是蛇怪,海格根本不會蛇佬腔,他不可能打開密室。」
  「哈利,你能把日記給我看看嗎?」
  「哦,可以,給!」哈利從口袋裡掏出黑色日記本。蕾拉細細翻看每一頁,卻發現上面除了日期一個字都有寫,「就是它?」
  「是的,必須要用墨水在上面寫字湯姆才會回答。」
  蕾拉安靜的翻到最後一張紙,合上日記說,「那你當時是怎麼和他聊天的?把經過說一遍。」
  哈利撓撓頭說,「在女生盥洗室撿到這本日記本後,我們三個都覺得很可疑。赫敏用了很多方法都沒有辦法讓它吐露秘密,後來我試著那羽毛筆在空白頁上寫字……我說我叫哈利·波特……結果日記上顯示了他叫湯姆·裡德爾。」
  「然後呢?」
  「然後哈利說最近學校被密室的怪物困擾著,問他知不知道密室的情況……湯姆回答……知道。」羅恩在旁邊補充道。
  「接著我就被湯姆帶到了日記中,看到了五十年前的記憶。」哈利看著蕾拉正在輕輕搖頭,現在自己又想了想,覺得湯姆確實很可疑,「蕾拉,既然你和赫敏都覺得海格不是打開密室的那個人,可為什麼五十年前他被開除後怪物就停止襲擊了呢?」
  「是啊!湯姆·裡德爾還為此獲得了特殊貢獻獎!」羅恩插話道,那次悲慘的勞動服務後,對那塊獎牌自己可是記憶尤深。
  「湯姆·裡德爾……」蕾拉喃喃的念道,她總感覺這個名字怪怪的,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我們在一枚舊的優秀品德獎章和一份昔日的男學生會主席名單上,都發現了裡德爾的名字。」不得不說,哈利他們的調查工作做得很細緻,連這種陳舊檔案都翻了出來。
  「這樣吧,這本日記先放在我這裡,我仔細研究一下,你們可以去找海格探聽一下五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他是親身經歷者,應該會有更詳細的情報,我們不能光聽湯姆的一面之詞。」
  三隻獅子立刻眼眸放光的點頭。
  「海格是你們的朋友,既然你們選擇相信他。就要記得給予他信任,說話要婉轉一點,他因為這件事被開除,你們總不希望再次挑起他的傷疤吧!」
  「當然不會,我們會注意的!」哈利保證似的說。
  「放心吧,到時候我來開口!」赫敏拿出格蘭芬多女王的魄力,年級第一的架勢,「你們兩個在一邊看著就行!」
  「好,好的!」羅恩縮了縮脖子。
  蕾拉沒有時間去管哈利他們的行動,她對手上這本日記充滿了好奇,雖然外表看上去非常平凡,可通過檢測魔法卻可以清楚的發現這個日記本有多麼的邪惡。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小小一本日記上居然層層疊疊覆蓋了十幾層保護性質的黑魔法,其中有三分之一蕾拉是在斯內普的書櫃裡所能找到的最恐怖最惡毒的咒語。
  板著一張小臉,蕾拉滿頭細汗的完成最後一個,也是自己認為最不可能的一個檢測魔法後,她終於無力的倒在地上輕輕咳嗽起來。
  怎麼可能!這個日記裡居然有一個靈魂,不!是一片靈魂!它不是完整的,是被人強行從身體裡剝離出來!
  梅林啊!
  蕾拉下意識的把手上的東西扔在牆角,綠眸中掩蓋不住那分恐懼……
  這個日記本——竟然是一個魂器!

  魂器

  !
  為了追求長生,巫師們想盡了一切辦法,傳說中煉金術的賢者之石可以讓人得到永生,可它的製作方法早已失傳,連不久前去世的傳奇級煉金大師尼克·梅勒都僅僅做出了一塊半成品的魔法石。
  於是,在很久以前,有人另闢蹊徑,創造了魂器,利用分裂自己的靈魂達到自己永生的目的。理論上講,只要魂器還存在,那個人就能永遠不死。
  蕾拉強迫自己恢復鎮定,她必須盡快弄清楚這個湯姆·裡德爾到底是誰,能夠狠心通過殺戮剝離自己靈魂的人絕對不是一個無名之輩,他想要引誘哈利做些什麼?
  夜晚。
  蕾拉花了兩天時間,再一次摸遍了這本黑色日記本的邊邊角角,就差沒有水浸火烤了,可除了在封套內側又找到一個馬沃羅的姓氏外,再無其他發現。
  「很少看到你在發呆呀?想什麼呢?」盧娜打著哈欠說。
  已經快宵禁了,公共休息室裡只剩下三三兩兩的高年級學生在埋頭努力,以往一篇簡單的草藥學論文蕾拉只需要二十分鐘就可以完成,連參考書都用不著,可今天整整一小時她就一直失神的玩著手中的羽毛筆,腦子中除了魂器就是湯姆……
  「蕾拉?蕾拉?」
  「嗯?盧娜?你什麼時候來的?」
  「十分鐘以前,問了你半天你都不回答。」
  「我在思考一個很艱難的問題,可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答案。」蕾拉悠悠的說。
  「那就別想了,有時候一直想同一個問題很容易走進死胡同,我媽媽說,遇到這種情況不如放鬆放鬆心情,和家人朋友一起坐下來聊聊天,你說呢?」盧娜用她那特有的含糊的嗓音恍恍惚惚的說道。
  會不會是自己杞人憂天了呢,可能這只是一個魂片和哈利無意間的交流?可是不對啊!他確實知道密室的事……
  蕾拉頭疼的揉著額角,無奈的閉上眼睛,「你說的也有道理,或許我真的鑽牛角尖了呢?」
  她緩緩吐出一口憋著胸口許久的悶氣,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暫時擱置,看了眼室友,卻發現她和自己一樣疲憊,「盧娜,你好像比我更累的樣子,這一周的作業很難嗎?」
  「不是啊,很好吧,我這個樣子是因為今天下午是飛行課啊,我們這一個年級是和格蘭芬多一起上,他們的精力太旺盛了!」盧娜敲敲自己酸痛的雙腿,「幸好你飛行課免修,否則看著一群小獅子在天空中橫衝直撞的樣子非嚇著你不可!」
  「那你喜歡飛行嗎?」蕾拉聽了她的話微笑的問。
  「談不上喜歡,拉文克勞的女生中飛行好的只有三年級的秋·張,聽說她明年打算進球隊。」盧娜無所謂的說。
  「那你的飛行考試能過關嗎?」蕾拉關心的詢問。
  「沒問題!我的搭檔正好是格蘭芬多的金妮·韋斯萊,她對飛行課很有興趣,霍琦夫人好幾次誇獎過她,有她幫忙,混個及格應該不難。」
  「金妮?她不是羅恩的妹妹嗎?她難道也喜歡魁地奇?」
  盧娜緩緩說,「當然了,好像韋斯萊家的孩子都很有這方面的天分,查理·韋斯萊曾經是格蘭芬多球隊的魁地奇隊長,喬治·韋斯萊和弗雷德·韋斯萊這對雙胞胎是現任球隊的擊球手,據說,她最小的哥哥,經常跟在哈利·波特身邊的羅恩·韋斯萊飛行水平也很不錯!」
  蕾拉驚奇的看著盧娜說了一大通,「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唉,最近金妮的心情看上去很糟糕,有幾次我都看見她在偷偷的哭,我就陪著她多聊了幾回,聊著聊著不久都知道了?」
  「她和我們一樣都是一年級啊,怎麼了?」畢竟是羅恩的妹妹,蕾拉還是表示出自己的關心。
  「我也不知道,她不肯說,好像是她有一樣重要的東西不見了,不過也有可能是前段時間受了那些事的影響……」盧娜淡淡的說,眼眸中透出一絲擔憂,金妮平時對她很照顧,可現在自己除了有限的安慰只怕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誰也沒想到咱們才進霍格沃茨第一年就會和一隻怪物打照面啊。」蕾拉重新拿起羽毛筆說。
  「兩個小丫頭別在那裡演苦情戲了,過來玩拼字遊戲吧!」女生級長佩內洛·克裡瓦特向她們招手,溫和的說,「追求未知的秘密是好的,不過可別把自己帶進危險中,拉文克勞們的處事原則,要冷靜理智,用你們精明的小腦袋學會思考!」
  「是!」兩個少女相視而笑。
  盧娜極富求知慾的跑過去,「有比較難的沒有?讓我試試!」
  「嗯?這個?」佩內洛選出一張寫著著名學者名字的小紙條遞給她,「猜一種水果!」
  蕾拉搖搖頭,百般無聊的在羊皮紙上把那個名字記下來,然後又神使鬼差的在旁邊寫下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看著這兩天讓自己睡不好覺的名字,有點氣憤的想把它劃去,可就在羽毛筆觸及紙面的那一霎那,她心裡猛地一震,隨即迅速在紙上塗抹起來……
  五分鐘後,蕾拉的手再一次止不住顫抖起來,將這個名字的字母徹底顛倒秩序後,一句很短,卻能讓所有人發寒的話躍然紙上——
  「我是伏地魔!」
  蕾拉在柔軟的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希望自己猜錯了,這個日記本和伏地魔沒有任何關係,可萬一呢?沒有人賭得起所謂的「萬一」。
  別人的魂器很好辦,她可以置之不理,或者乾脆扔到有求必應屋去,反正眼不見為淨!可是伏地魔,這個殺了自己父母,害了先生一生的黑魔頭絕對和自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再加上去年哈利又一次打敗了他……
  如果自己沒有猜錯,那麼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毀掉這個魂器!或許,自己的知識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無論是哈利還是德拉科都發現,這段時間蕾拉開始變得神出鬼沒,一到課餘時間就不見了人影。
  身為室友的盧娜感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蕾拉四周的氣氛變得越來越沉重。
  與此同時,斯內普在私人儲藏室裡找到了幾個空空的水晶瓶,仔細查找了另外幾個櫃子後,修長的手指停在最後一個角落裡,空洞的眼眸中帶著幾許陰鬱。少掉的都是些稱得上絕對違禁品的材料,加在一起的份量足夠炸了整個地窖!
  女孩,你到底想幹什麼!
  復活節假期,又是一晚上沒睡的蕾拉帶著淺淺的黑眼圈找到了哈利。
  「海格那裡怎麼樣了?」她開門見山的問。
  「他看上去心煩意亂,我們沒好意思開口,反正現在襲擊事件已經停止了,有沒有他的證詞也無關緊要嘛!」羅恩隨意的說。
  蕾拉無語的看著哈利居然也是和羅恩一樣的態度,氣結道,「所以你們什麼都沒問出來,對嗎?」
  「怎麼了?蕾拉?你今天的脾氣好奇怪!」羅恩一直覺得蕾拉是個聰明冷靜到一塌糊塗的女孩子,現在居然也會生氣?
  「蕾拉,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新的東西?和海格有關?」赫敏急忙問。
  女孩子的感覺在某方面永遠比男孩子來的敏銳啊,只是,難道自己真的要告訴哈利伏地魔的一個魂器出現在他們周圍嗎?
  還是不要了!
  蕾拉搖搖頭,「沒什麼,我等會兒想去見見海格,有些事情還是問問清楚比較好。」既然格蘭芬多這幾隻獅子指望不上,那只好自己親自出馬了。
  「我和你一起去!」赫敏從位子上站起來,甩了下蓬鬆的頭髮。
  蕾拉有點疑惑的望著她。
  「別這麼看我,上次他們去看望海格時我正好有個問題請教麥格教授,所以沒趕上,結果……」赫敏嚴厲的看著兩個縮頭縮腦的男孩,「顯而易見!」
  原來如此!蕾拉瞭然的點頭,「那好吧,哈利,你們呢?」
  「他們正在考慮三年級的選修課,讓他們慢慢想吧!」赫敏說。
  「你呢?」蕾拉看著桌子上散亂的選課名單,怪不得自己過來時三個人的臉色都很苦惱,不過為什麼赫敏這麼快就解決了?
  「她在所有的名單上都簽了字!」羅恩沒精打采的說。
  絕了!波特兩兄妹用佩服的目光看著她。
  赫敏高傲的抬起頭。
  走出城堡,宜人的微風吹在人臉上很是讓人舒心,赫敏和蕾拉並肩而行,時不時交談著……
  「蕾拉,到底發現了什麼?你剛才的表情可瞞不住我!」赫敏走到禁林邊,認真的拉住她問。
  「赫敏,我不想說謊,說出來你可不能生氣。」
  「當然。」赫敏真誠的說。
  「我確實發現了一些很糟糕的東西,可那涉及到巫師界很多黑暗的內幕,你現在還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學生,從小又生活在麻瓜世界,就算講出來你也不會明白的!」
  蕾拉苦笑的說,「如果今天站在這裡的是德拉科,以他的出身或許多少還能有點這方面的常識,可包括哈利,羅恩在內,他們恐怕也是對我的發現一頭霧水。」
  赫敏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生氣,而是充滿疑惑的問,「很深奧?很難理解?」
  「嗯!」蕾拉點點頭,「這麼說吧,我發現了一件具有很強威脅性的魔法道具,現在還不確定是否和神秘人有關,所以今天才會想和海格見個面。」
  「和……神秘人有關?」赫敏艱難的說。
  「是的。」
  蕾拉沿著禁林邊的小路繼續向海格的木屋前進,赫敏連忙急匆匆的跟上去,步子間似乎多了幾分凌亂。
  ……
  「海格!」
  「蕾拉,你怎麼來了?你身子弱,沒事別亂跑!」半巨人關心的招呼兩個少女坐在陳舊的沙發上,又轉身替她們泡茶。
  「我有事想問你!」蕾拉輕聲說。
  「不會是哈利又找什麼麻煩了吧,他去年過的可真夠嗆的!不過說實在的,我也給他添了不少亂!」海格紅著臉,不好意思的說。
  赫敏心知肚明的衝他笑了笑。
  「不!和他無關,是關於神秘人的。」蕾拉的表情看著起來有點僵硬。
  「什麼!」海格的手抖了一下,「神秘人?」
  「是!」蕾拉強硬的看著他。「我想知道神秘人的名字,不是令所有人畏懼的那個,而是最初的名字,當他還是個少年時期的名字!海格,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你問這個幹什麼?」海格似乎對這個問題顯得有些反感和驚慌,他心神不定的說,「你還是個孩子,不需要管這些事!而且我也不知道!」
  赫敏在一旁有些著急,不斷用手拉著蕾拉的衣袖。
  蕾拉好像感覺不到赫敏的力量,她靜靜的望著海格,身體裡彷彿有根繩子拉緊了心肺,呼吸都沉重很多,「他……以前是不是叫湯姆·馬沃羅·裡德爾……」
  「不!」赫敏突然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臉色刷的變白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蕾拉,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一想到哈利曾經在和神秘人的日記上寫字,還被拉進他的記憶……她立刻看向海格,迫切的等待著答案。
  海格一個沒站穩,跌坐在椅子上,不自然的說,「你,你是怎麼知道的?是斯內普教授告訴你的嗎?」
  蕾拉自從海格坐下後就已經猜到了他的回答,她眼底流露出一絲莫名的情緒,「是我自己猜到的,和先生無關。海格,我們今天的對話請別告訴別人好嗎?」
  算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既然猜測已經被證實了,自己也該早作準備才是。「抱歉,我還有點事,告辭了。」
  「蕾拉!蕾拉!」
  海格擔憂的看著少女像木偶一樣離去,無措的看著赫敏,「她怎麼了?」
  「可能……她在希望自己不要那麼聰明吧。」赫敏端著已經涼透的茶水站在窗前悲哀的說。

  再起

  「你說的魔法道具就是它吧,要怎麼才能毀掉這個日記本?」閒暇時間,赫敏都會躲到有求必應屋和蕾拉商討這個問題。她還不知道自己面前正放著一片黑魔王的靈魂。
  「已知的幾種方法都不是我們幾個學生能掌握的,或者說,壓根就沒幾個巫師能掌握。」蕾拉撐著頭說。
  「先說說看呢。」赫敏不放棄的說。
  「第一種,用帶有劇毒的東西刺穿它!可是,能毀掉一件這麼高深的魔法道具的劇毒……很抱歉,連先生的珍藏中都找不到。」
  赫敏沮喪的說,「連斯內普教授都沒有,我們就更沒希望了。」
  「第二種,厲火——也就是最邪惡的火焰,這個也不錯,可能夠放出厲火的只有那些完全拋棄良知,泯滅心中最後一絲善念的黑巫師,所謂的黑巫師中的極品!」蕾拉不雅的翻了個白眼。
  「唔,神秘人應該就是其中一個吧,可這件東西本來就是他自己的,要讓他自己動手的概率……」赫敏抓狂的搖頭。
  「第三……」蕾拉沒有繼續說下去。
  「咦?怎麼不說了?」
  「這種方法沒幾個人會嘗試,不說也罷!」蕾拉揮揮手,「我再想想別的法子吧,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聽哈利說以往你這時候早就開始複習了,還是先注重眼前吧,等考完了試再說。更何況,我說的方法需要大量黑魔法方面的知識,這方面你很難幫得上忙。」
  「也好!」赫敏點頭,她明白自己的不足。「反正還有時間,我們慢慢來!」
  「嗯。」真的有那麼多時間留給自己嗎?為什麼她覺得陰影正在一步步逼近……還是說,真的要用那種方法……以暴制暴?
  從確認這是伏地魔的魂器開始,蕾拉就下定了決心,決不能讓先生發現自己的動機,至於毀掉魂器以後……他的暴怒可想而知吧。
  沉默,不代表駐足不前。一直以來都是別人在照顧自己,所以當危險真正來臨,需要犧牲某些東西的時候,她決不會猶豫。
  雛鷹若不展翅飛向天空,等待她的只有活活摔死!
  把日記塞回書包,蕾拉毅然喝下早已貯備好的,以防萬一的藥水,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滾落……
  又是一節令人心驚膽寒的魔藥課,斯內普的陰影似乎在最近一段時間被無限量放大了。一堂課結束,連老實的赫奇帕奇都被扣了將近五十分。
  「你最近到底想幹什麼!」一下課,蕾拉被面色不善的毒蛇頭子攔了下來。「你從我櫃子拿了多少不該拿的東西?」
  「怎麼了?先生捨不得了?」蕾拉輕笑著拉著他的衣袖,「只不過做些實驗而已。」
  「你以為我像洛哈特那個傻瓜一樣好騙?」斯內普諷刺的盯著她。「最好不要逼我用攝神取念!」
  「真的沒什麼大事,先生要是不相信只管用啊!」蕾拉翠綠色的眼眸坦然的與他對視。
  以為你會這麼容易就欺瞞過去嗎?斯內普從來不敢小瞧蕾拉的智慧,他定定的穿過她的眼睛,無數成長的經歷在蕾拉的腦子裡浮現……
  三歲的時候,含著眼淚的小蕾拉在他懷裡一口一口喝著苦死人的魔藥;五歲,已經會用玩具魔杖施展飄浮咒的小女孩因為魔力失控暈倒在病床上;七歲,蕾拉幾次在生命垂危之際拉住自己的手,她已經學會無聲忍受著自身的痛苦;九歲,病弱的她已經熟讀了所有她能接觸到的魔法書,甚至在這基礎上有了創新;十一歲,凝重的撫摸著自己手臂上的黑魔標記,這個即將踏入霍格沃茨的少女終於要面對比病魔更恐怖的東西,無情的命運再次向她招手……
  最近的一個畫面是蕾拉坐在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裡寫她的草藥學論文。斯內普移開自己的眼睛,沒有繼續往下探究,「你的腦子裡成天就想這些嗎?」
  「這些童年的回憶對我來說是最珍貴的!」蕾拉微笑著。
  「回憶不能當飯吃!」斯內普瞇了瞇眼,抿緊嘴唇緩緩說,「魔藥有時候比黑魔法更具有殺傷性!這句話我在第一天教導你時就說過,我想你不會健忘到那種程度吧!要是讓我知道你企圖做任何危險的事……我想你是清楚後果的……」
  「當然!」蕾拉點點頭,隨即又說道,「其實和哈利去年的待遇比起來,我其實還算不錯的。」
  「你拿自己跟他比?」斯內普身上的魔壓又一次壓了下來,威脅似的詢問。「這個沒大腦到帶著兩個一年級學生就敢闖禁區的波特?」
  「可是……」蕾拉豎起一根手指比了比斯內普的大腿,「我聽哈利說,他們倒是沒什麼事,可先生你卻被三頭犬咬了一口,受了很重的傷,還流了不少血呢。為什麼我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先生你親口說過會照顧好自己的,這算不算說話不算數?」
  「……」斯內普彆扭的轉過頭,很難得的放棄了繼續噴灑毒液的機會,不自然的說,「已經沒大礙了。」
  「哦!」蕾拉借驢下坡的點頭,心中笑開了花。
  哈利帶著他心愛的光輪2000壯志滿懷的走向魁地奇球場,由於前些日子格蘭芬多被黑蝙蝠扣了太多分數,他們迫切需要一場大勝來振奮人心。伍德今年已經六年級了,他也希望能這倒數第二年捧起自己夢寐以求的魁地奇杯。
  「對手是赫奇帕奇,他們要比斯萊特林弱得多!我們今年的訓練非常刻苦,所以只要發揮出正常水平,今天一定能夠勝利!」伍德鬥志高昂的宣佈。
  「必勝必勝!」雙胞胎耍寶的在走在前面歡呼!
  ……
  看著更衣室裡將要和自己並肩作戰的隊員們,哈利變得異常興奮,可他的心裡還是有點憂慮,剛才早飯時,他再一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沙啞……恐怖……
  該不會蛇怪打算襲擊其他人?只可惜羅恩和赫敏早一步去接蕾拉了,否則有他們在自己身邊還能出出主意。
  球場四週一片喧鬧,幾乎所有的學生都來觀看本學年最後一場魁地奇球賽。
  「你覺得我們這回能打敗他們嗎?」羅恩在看台上擔憂的對赫敏說。
  「很懸!」赫敏中肯的說,她當然希望自己學院能獲得榮譽,可雙方實力現在看來完全不相上下啊。赫奇帕奇雖然技術上不及格蘭芬多,但他們在場上總是會拼盡全力,即使在比分落後的情況下也會不依不饒的奮勇前進。
  「我相信哈利!」納威在一旁說。
  另一邊……
  「蕾拉,你確定不需要去醫療室看看嗎?」盧娜和佩內洛擔憂的坐在她兩側。
  「因為要考試了嗎?只是小小的複習了一下,我的臉色真的很差嗎?」蕾拉很愉快的說,她面色蒼白,嘴唇微微發紫,可精神卻很好,因此還能在朋友們的關心下順利坐在這裡。
  「複習?不用那麼用功啊,你的成績那麼好,一年級的課程對你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才對!」佩內洛隨意的聳聳肩,拉文克勞的小鷹對成績確實不是那麼在意,知識只要掌握了就行,用考試來證明未免有些偏頗,所以每次考試小鷹們都是應付一下,從來沒盡過全力。
  「我明白,可是這種大家都在複習而唯獨我無所事事,豈不是更惹人注意?」蕾拉眨眨眼,語氣裡的意思很明確。
  論起隱藏實力的手段,有誰比得過拉文克勞?看似都是一群書獃子,實則比任何人都關心時局,每年聖芒戈錄取的治療師十有八九都是拉文克勞,不就是衝著它一貫中立的原則去的嘛。
  想想十幾年前的戰爭時期,拉文克勞的畢業生中湧現出一大批古代魔文研究專家,魔法史研究專家,甚至還是半路出家跑去玩天文學、精靈語的,還有一些心思細膩的學姐竟然選擇和赫奇帕奇搶生意,擺弄起了草藥。難道真以為他們都喜歡這些冷門課程嗎?哼!那種環境下,像先生那樣執著的去研究魔藥學,或是魔咒,變形學才是真正的傻瓜!典型的怕自己家不夠熱鬧,想請食死徒或鳳凰社來開舞會啊!
  伏地魔當年沒有把那些人爭取過去真是大大的失算!不過話說回來,拉文克勞們會給他那種機會麼?
  「你的優秀人人都看得到,偶爾輕鬆一點也無妨。」佩內洛給了她一個自己把握尺度的眼神。記得別做過了!
  「是!」蕾拉會意的微笑,「說起來,學姐,你和格蘭芬多的韋斯萊級長最近走得很近啊?有沒有什麼好消息?」
  一直低頭看雜誌的盧娜抬起朦朧的眼睛,很八卦的看著佩內洛。
  「他是個很嚴謹的人,我想或許或是個不錯的男朋友。」佩內洛大大方方的承認,拿出一付未來學者的派頭,很認真的評價自己的男友,「當然,他身上還是有很多不可隱藏的小缺點。」
  「你已經在規劃將來了?」盧娜好奇地問。
  「我喜歡按部就班,但這不代表我無法接受突如其來的改變。我目前還是只是想和珀西試著培養能一輩子相處的感情!」
  一輩子?
  蕾拉愣了愣,自己好像從來沒考慮過她將來打算和誰在一起過一輩子,現有的異性朋友中似乎也沒有讓自己心動的對象,不過不結婚的巫師還是很多的,鄧布利多,先生,還是霍格沃茨的其他教授都沒有伴侶,或許將來,如果自己沒英年早逝的話……靜靜的做些研究,喝喝茶,看看書,過完餘生也沒什麼不好……
  「蕾拉,瞧!好像麥格教授在制止比賽!」
  場中,霍琦夫人剛把球放了出來,麥格教授就一臉嚴肅的穿過賽場。
  「比賽取消了。」她喊道。
  怎麼會?
  所有人,無論球員還是觀眾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蕾拉心中一沉,飛快的穿過觀眾席,和赫敏,羅恩會合。
  「麥格教授?」哈利忐忑不安的望著她。
  「波特!伊萬斯小姐,你們最好快回各自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去!」麥格教授沒有理睬他,板著一張心事重重的臉。
  「麥格教授?又出事了嗎?」蕾拉微微喘氣的問。
  「……唉!」麥格教授望著面前四張期望的小臉,「是的,又發生了攻擊事件……」
  「是誰?」
  「拉文克勞的秋·張。」
  蕾拉魂不守舍的回到寢室,怎麼可能!日記就在自己身邊,蛇怪怎麼還會出來?斯萊特林的傳人不就是黑魔王嗎?難道還會同時出現兩個魔王不成?
  她在寢室裡不停的踱步,最後抽出書包裡的日記,坐在小桌前定了定神,寫道:
  「我叫蕾拉·伊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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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林

  「你好,蕾拉,我是湯姆·裡德爾。」墨水被日記吸收了,湯姆的回答很快出現在紙上。「你是怎麼得到我的日記的?」
  蕾拉想了片刻,寫道,「我是從哈利那裡得到的,我是她妹妹。聽說他撿到一本神奇的日記,所以就借來了。」
  湯姆的反應似乎也慢了半拍,「原來如此,很高興認識你,蕾拉!你也是格蘭芬多的學生嗎?」
  「不!我是拉文克勞的!」
  「這倒有點稀奇,你的父母和兄長都是格蘭芬多的,你居然被分到了拉文克勞?很少見!」
  「可能是我比較喜歡看書吧!不過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我的一個二年級學姐,她的姐姐也在格蘭芬多。」
  「是的,是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那麼,既然你問你哥哥借來了這本日記,想和我說些什麼呢?」
  「當然是關於怪物的傳聞啊!」蕾拉斟酌著自己寫下的每一句話,盡量透露出一個一年級學生該有的好奇心,「相信哈利已經跟你說過,這學期學校發生了可怕的事,密室再次被打開了。」
  「不錯!我沒想到事隔五十年,居然又再次發生了,唉……」
  湯姆的字裡行間無不透露出淡淡的惋惜,如果不是清楚眼前這個日記裡承載著黑魔王的一片靈魂,如果不是從小和以虛偽狡猾出名的馬爾福一家相處過,蕾拉一定會把心中所有的苦惱像這位大哥哥一樣的日記全盤托出,可惜,沒有如果……
  「哈利告訴我,五十年前是海格打開了密室,難道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蕾拉壞心的噁心著湯姆,一個半巨人被誤認為是斯萊特林的傳人在這位魔王大人看來恐怕是對薩拉查最大的侮辱吧!
  「……可能,但不一定,說不定他是靠著其他方法偶然打開了密室呢?要知道我抓住他後,攻擊就停止了。」湯姆暗示道。
  「可今天密室裡的怪物又出來襲擊人了,當時海格在魁地奇球場準備看比賽,他沒機會下手啊?難道?斯萊特林的傳人不止一個?」
  「不可能!……嗯,我是說,從五十年前我所知道的情況看,斯萊特林的後裔基本上已經消失得差不多了。」
  「可是我們這一代的孩子都知道神秘人是斯萊特林的後裔呀?他會蛇佬腔!」
  「嗯,是的,根據你的說法,他應該是僅存的斯萊特林後裔!」
  終於出現漏洞了,這可是你親口承認的,唯一的後裔?哼!現在這種分成幾塊,連人都不算的伏地魔也算是「唯一」嗎?
  蕾拉勾了下嘴角,微笑的在墨水瓶裡沾了下羽毛筆,寫道,「可是神秘人去年被我哥哥打敗了呀?他逃走了,不在霍格沃茨!」
  「打敗了他?」
  「是的!我哥哥最厲害了,他挫敗了神秘人試圖奪取魔法石的陰謀!」蕾拉用小女孩崇拜的語氣寫著,幾乎可以看到湯姆在日記裡咬牙切齒的樣子。
  「那真應該好好祝賀他!」日記很久才浮出一行字,這大大取悅了蕾拉。但湯姆畢竟是黑魔王的一部分,他很快覺察到什麼,「蕾拉,你剛才說今天密室又被打開了?」
  「是的。」是另一個你幹的吧!
  「看來這件事真的越來越複雜了!」除了自己居然還有人會蛇佬腔?
  兩個聰明絕頂的靈魂各懷鬼胎的想著……
  夜晚。
  經歷了一場鬥智遊戲的蕾拉迫切需要一杯牛奶來幫助睡眠,趁著還沒有到宵禁,她輕手輕腳的向廚房走去,不料卻碰上了神色焦急的赫敏。
  「哦,蕾拉,遇見你真是太好了!」赫敏猛的抓住她,「哈利和羅恩想要去找海格,但是我反對這麼晚出城堡,結果他們竟然瞞著我溜走了,到現在都沒回來!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了吧?」
  「什麼!他們去了多久了?」
  「兩個多小時了。」
  「為什麼現在才發現?」蕾拉詫異的問。
  「因為沒人發現他們離開!我想他們一定穿了隱形衣。」赫敏著急的解釋。
  「跟我來!」蕾拉猶豫了一會兒,帶著赫敏離開只差幾步的廚房。
  「我們去哪兒?」赫敏疑惑的問,「這不是出城堡的路!」
  「他們已經離開兩個小時了,現在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了意外,說不定還很危險。咱們兩個小女孩就算去馬不停蹄的衝出去找他們又能幫得上什麼忙!」蕾拉惱怒的說,「我帶你去找先生,讓他去找哈利。」
  「什麼!斯內普教授知道了不會放過他們的!」赫敏驚恐的說。
  「赫敏!你認為哈利和羅恩的性命和扣分關禁閉相比,哪個更嚴重?」蕾拉停下腳步,嚴肅的看著她。
  赫敏呆了呆,堅定的說,「我明白了!我們走!」
  說完,她二話不說拉著蕾拉衝進地窖,態度轉變之快讓蕾拉頓時傻了眼。可是,母獅子的勇氣來得快也去得快,在衝到魔藥大師的大門口前赫敏完全沒了剛才無所畏懼的氣焰,她躊躇的推了推蕾拉。
  「你去敲門好不好?」
  蕾拉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對著門說,「狼毒藥劑!」
  斯內普此時正被格蘭芬多們的論文無限糾結著,明明上課時講得清清楚楚的東西,為什麼他們論文裡還是寫的牛頭不對馬嘴!腦子!那群獅子的腦子也和他們失敗的魔藥作品一樣,隨著坩堝爆炸了麼!
  用羽毛筆直接在語無倫次的論文下方劃了一個大大的「P」後,斯內普直接把它丟到一邊,抱著深深的憤怒繼續批改在他認為毫無價值的東西!
  「卡!」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居然在這個時侯開了。他立即用毒蛇慣有的眼神盯著疾步走來的少女。
  「蕾拉!我給你開門的口令不是讓你在深夜跑來找我喝茶的!你不知道什麼叫危險嗎!這種時候從拉文克勞塔樓跑到地窖!你嫌命太長是不是!」,斯內普暴怒的站起來吼道。
  才發生過一起襲擊事件,這個女孩就獨自一人深夜走過大半個城堡,想到那個拉文克勞女生僵硬的倒在地板上,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死死的被人勒住了一樣。
  「先生!情況緊急!」蕾拉咬著嘴唇撲到他懷裡,「哈利,哈利和羅恩不見了!」
  「什麼!」斯內普顧不得她難得一見的親密動作,把蕾拉的身體從自己懷裡拉出來,驚怒的問,「你說他們不見了是什麼意思!」
  「剛剛赫敏告訴我,哈利和羅恩穿著隱形衣跑去見海格了,到現在都還沒回來,都已經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他們一定遇到了什麼危險!先生——」
  「該死的波特!」斯內普咒罵著,迅速用魔杖指著一旁的木櫃,幾個小水晶瓶從裡面飛出來落到他長袍口袋裡。
  「我想他們既然沒有回城堡,那很有可能是去了禁林,那裡的路徑先生應該比麥格教授和費立維教授熟悉,所有我和赫敏就來請你幫忙……」
  斯內普停下動作,「你是說格蘭傑在我的辦公室外面?」
  「是的。」蕾拉點點頭。
  斯內普的嘴唇飛快的蠕動著,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不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話,隨即他很快調整好了思緒,冷靜的對蕾拉說,「你聽著,我現在我去尋找那兩個做事不知分寸的格蘭芬多!你們最好帶著這裡別亂逛,我想不用我提醒你也能明白現在的城堡十分不安全!我不希望等到我回來的時候你在那只蛇怪的肚子裡!」
  「嗯!」蕾拉理解的說,「我知道了,我會和赫敏留在這裡,先生,你也要小心!禁林同樣很危險!」
  斯內普不易察覺的點了下頭,又看了她一眼,「我會叫麥格來帶走格蘭傑,至於你,老規矩!」
  蕾拉微微一笑,這表明她今晚又能在先生這裡留宿了。看著斯內普遠去的背影,真希望今晚所有人都一切平安!
  用壁爐直接通知麥格來自己辦公室接走格蘭傑後,斯內普頭也不回的離開城堡。海格的小屋一片寂靜,一個人也沒有,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了鄧布利多留下的訊息,那個傻大個被魔法部帶走了?
  斯內普走出小屋巡視著周圍的環境,在黑夜中那雙幽深的眼眸看上去格外明亮,他可不相信魔法會服務周到的連海格的寵物也一起打包帶走,可如今那條狗並不在這裡,那麼……他瞇了瞇眼睛,用抽出魔杖輕聲說,「蹤跡顯現!」
  地上,兩雙凌亂腳印顯示著有人帶著一條四隻行走的動物闖入了禁林。
  「混蛋!」嘴上這麼說著,斯內普依然毫不遲疑的跟著腳印走入禁林深處……
  「哈利……現在我們怎麼辦?」羅恩的聲音看上去快要哭出來了,事實上,他眼睛裡已經有了水光。
  「衝不過去嗎?汽車的衝擊力應該很大!」
  哈利現在感到濃濃的後悔,如果不是他堅持要跟著蜘蛛追查線索,羅恩也不會和自己一起掉進八眼蜘蛛的包圍圈,看著四周圍得嚴嚴實實蜘蛛,雙螯卡擦卡擦響成一片,他就感覺好像它們在商量著先吃掉自己哪一部分似的。
  「不行!雖然它在禁林休息了這麼長時間,可剛才汽車飛行帶著一段時間後已經把力氣消耗的差不多了,撞掉一隻蜘蛛還能試試,可這裡起碼有好幾百隻……」羅恩最害怕的就只這種長著八條腿的動物,他能堅持到現在還沒昏倒已經很不錯了。
  牙牙的後座上縮著一團,膽小的它根本不敢往車窗外看。
  蜘蛛們飛快的逼近了,羅恩不得不再次發動引擎,「飛起來,求求你,飛起來!」
  這兩破破爛爛的老福特彷彿也預感到了末日來臨,它搖搖晃晃的升空了。
  「好的,就這樣!」哈利拚命鼓勵道。
  汽車穿過樹冠,在枝杈間穿行,然而才在空中飛了不到三十秒它就徹底熄火了,伴隨著最後的一段滑翔,哈利和羅恩狼狽的摔在泥地裡。
  「哦,梅林!我的眼睛好像腫了!」哈利掙扎的站起來。
  「哈利!你背後!」羅恩不顧一切的喊道。
  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哈利往旁邊滾了一下,躲過了一隻大得嚇人的大螯。
  美食就在眼前了!蜘蛛們前赴後繼的衝上來!
  「我們要死了!哈利!」羅恩癱倒在地,全身瑟瑟發抖。
  哈利絕望的看著阿拉戈克的子孫從四面八方撲了上來……

  救援

  「急速冰凍!」
  蜘蛛們被咒語擊中後紛紛落馬,成了一個個冰坨,樣子十分詭異。
  兩個從危險中晃過神來的男孩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就看到一個披著黑色長袍,和森林融為一體的高瘦身影……
  「吸血鬼!」羅恩尖叫。
  「斯內普!」哈利也大喊了起來。
  「韋斯萊!如果你還懂得一點點尊師重道的話,請你挪動你的雙腿,和波特一起跟我走!」斯內普咆哮著,「看看周圍!」
  哈利從絕處逢生的喜悅中清醒過來,明白他們並沒有脫離危險。看著蜘蛛們不放棄的又聚攏在一起,又看著一臉閻王模樣,恨不得把他們生吞活剝了的斯內普,他心裡揣測著是不是落到蜘蛛口中下場會更好一點。可魔藥大師沒給他更多的機會,一隻手狠狠的拽著他的長袍衣領,一隻手揮舞著魔杖在前面開路。
  「不想和八眼蜘蛛親吻的話就跟緊我!該死的格蘭芬多!」
  他不停地發出一個個閃著不同顏色的咒語,哈利和羅恩帶著牙牙緊隨其後,很明顯那些都是帶著黑魔法的惡咒,因為其中一些蜘蛛已經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了。斯內普的魔力似乎無窮無盡,他的步子很大,哈利和羅恩必須效仿慢跑的速度才能完全跟上,不過有一位教授在前面衝鋒陷陣,他們的狀況比起方才好了很多,至少不用擔心那可怕的大螯從頭頂落下了。
  說也奇怪,似乎蜘蛛們對斯內普很是忌諱,它們僅僅是跟隨而不是企圖靠近。在戰鬥力強大的魔藥教授幫助下,兩隻格蘭芬多小獅子終於跌跌撞撞離開了八眼蜘蛛的領地。
  斯內普一刻不停的帶著他們走出禁林,終於在海格的小屋前停了下來。牙牙頭也不回的鑽進海格的屋子,顯然是被嚇怕了。
  「嘔……」羅恩在經歷了一晚上驚心動魄的冒險後,終於止不住胃裡的反酸,弓著身子在南瓜地旁邊嘔吐。
  「恭喜兩位大難不死的男孩,哦,我想波特,你已經習慣這個稱呼了吧,你打算帶領韋斯萊走上你的老路?」
  「教授!我們是為了追查密室……」羅恩終於緩過氣來插嘴道,但聽得出他的聲音還是很虛弱。
  「閉嘴!韋斯萊!深夜闖入禁林,你以為你是校長嗎?」
  「鄧布利多被停職了!」哈利不滿的說。
  「所以沒有了校長,你們就無所顧忌了?你們腦子裡的神經是通心粉做的嗎!兩個二年級的學生就敢罔顧校規!還差點害死自己!」
  斯內普用憎恨的目光盯著哈利,「我和麥格教授商量如何處罰你們——現在跟我回城堡!」
  羅恩拉了拉哈利,畏懼的跟著這個男人,他從來沒有覺得斯內普是如此的可怕,一路上他用最惡毒,最傷人的話不斷刺激著哈利,直到他們被臉色鐵青的麥格教授帶走,耳邊還不斷想起魔藥教授那張死人臉和無數尖利嘲諷的話。好恐怖!
  斯內普強撐著疲憊感回到地窖,緩緩脫掉外衣,幾道血痕清晰暴露在空氣中,傷口處微微泛青,顯然是中毒的徵兆。即使沒有被咬到,可想要順利帶著兩個學生衝出蜘蛛領地,並且保證他們毫髮無損,那麼自己受傷就是在所難免了。如果不是事先喝下解毒劑,今晚他還有命回來嗎?
  斯內普艱難的喝下止血劑,又對著傷口施了幾道治療咒,就這麼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過去。體內的魔力消耗一空,即使強如鐵人的他也壓制不住自身的虛弱……
  又是一個早晨,太陽害羞的從雲層裡探出腦袋,不遺餘力的展現朝霞的奪目。蝴蝶抖動著輕盈的翅膀,露珠順著它身上的花紋掉落在樹葉上……
  可這一些和斯內普毫無關係,他鬆開哪怕在睡夢中也攥得死緊的眉頭,睜大眼睛試圖從床上坐起來。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自己身上蓋著被子,猙獰的傷口已經完全收口,很明顯被人細心處理過,壁爐被點燃了,臥室裡不見一絲寒冷。
  他很利索的在浴室洗了個澡,穿了件長袍就走出來。
  「先生?」蕾拉已經在吃早飯了,看到他出來連忙放下手中的麵包,「你好點了嗎?」
  「嗯。」斯內普沒好氣的應了一聲,「以後沒事別進我房間!」
  「傷口好點了嗎?」蕾拉關心的詢問,順便幫他倒了杯咖啡。
  「沒事了!」斯內普還在惱怒自己昨晚居然睡得那麼死,連蕾拉偷偷溜進臥室都不曾察覺,如果換成戰爭時期說不定他早就沒命了!
  「謝謝先生昨晚肯冒那麼大的危險去就哈利和羅恩。」
  「你以為我想嗎?他們雖然沒腦子,但到底還是學生,而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斯內普抿了抿嘴唇,「哼!別以為我會放過他們!那兩個白癡!」
  蕾拉並沒有反駁他的話,自己對哥哥和羅恩這次的行動也感到很生氣,特別是斯內普為了他們還受了傷。「這件事情確實是他們不對,接受處罰是應當的!」
  「真難得!我還以為你有會替那兩個小子求情!」斯內普微微提了下嘴角。
  「哈利是我哥哥,能幫他的我一定會幫,但不代表我會贊成他某些過激的個人行為,做任何事情都應該為自己身後的人多想想!」蕾拉板著小臉嚴肅的說,「昨晚先生為他們受傷,我和赫敏一晚沒睡好,做事如此莽撞一點都不顧及關心自己的親友,他們確實應該受到一點教訓!先生,你的實力我還不瞭解嗎?能讓你變得那麼狼狽可想而知昨晚的狀況有多麼惡劣,只怕沒有你的救援哈利和羅恩都回不來了吧?」
  「他們有膽子闖進八眼蜘蛛的領地,還會有其他時間去想別人?」斯內普最恨的就是這種辦事不利只顧自己衝在前面的莽夫!
  「別生氣拉!」蕾拉一邊說一邊往斯內普的盤子裡插了兩個香腸,淡淡的笑著,「多吃一點哦,把失去的能量補回來!」
  「夠了!適可而止!」斯內普用警告的眼神瞪著面前試圖繼續在自己盤子裡堆食物的少女,極度厭惡的拿起刀叉……
  「你們!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們居然拋下我偷偷溜進禁林,如果不是斯內普教授去救你們,你們就變成蜘蛛的晚餐了!」赫敏怒氣沖沖的對哈利和羅恩喊道。
  「哦,別這樣!我們昨天已經受夠了!先是一大群八眼蜘蛛,然後是斯內普那個老蝙蝠,接著又是麥格教授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我一輩子受的驚嚇也沒有一個晚上來得多!」羅恩沮喪的抱著腦袋,「我敢打包票,要是媽媽知道了,一定又會給我寄吼叫信的!」
  「說起來,斯內普怎麼會知道我和羅恩去了禁林?該不會他一直在監視我吧?」哈利想到昨晚那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氣就不到一處來。
  「你們兩個夠了吧!」赫敏怒目而視,「是我和蕾拉發現你們不見後才通知斯內普教授的!他說話雖然很毒,但一聽到你們去了禁林就二話沒說跑去尋找,如果不是他出手相救,你們兩個早就沒命了!別不識好人心!」
  「他也算是好人?」羅恩翻著白眼說,「你怎麼也開始和蕾拉說一樣的話了?」
  「這麼說,昨晚你,羅恩·韋斯萊是自己大大方方從八眼蜘蛛的老窩走出來的?你沒有被嚇得尿褲子吧!」赫敏毫不相讓的說。
  「我……」羅恩的臉漲的通紅,這讓他面頰上的雀斑變得更加明顯了,「我也不想去啊,是哈利說要追查密室的線索……」
  「赫敏,什麼都別說了,還是先想想待會兒怎麼過教授們那關吧!你當時沒看到斯內普的表情,他可是親口說過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我們的!」哈利苦惱的說。
  赫敏瞪了他一眼,「只要沒被開除就萬事大吉了,你們嚴重違反了校規,處罰是應該的,怪得了誰!」
  「梅林的褲子!」羅恩洩氣的趴在桌子上。
  「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請你們闡明昨晚私自闖入禁林的理由!要知道新生開學第一天校長就已經說過,學生不允許進入黑暗森林,你們很明顯違反了校規!」麥格教授嚴厲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兩個男孩。
  「我們是為了追查密室的線索!」哈利首先開口。
  「追查到禁林去了?」斯內普假笑的問。
  「是海格讓我們去的!」羅恩不甘示弱的發言。
  「海格?」麥格教授抓住了這個關鍵性的人名,「他為什麼要讓你們去禁林?」
  「……」兩個男孩互望了一眼,最後哈利吞吞吐吐的說,「我們碰巧查到五十年前海格就是因為密室事件被開除的,前天又一次發生襲擊事件後,我和羅恩就打算去找海格談談,結果……」
  哈利和羅恩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在海格小屋看到的場景,馬爾福和福吉的光臨,鄧布利多被停職,海格被魔法部帶走,一直說到海格臨走時最後的留言……
  「他說叫我們照顧牙牙,還說要是有人想知道什麼事情,就跟著蜘蛛走。哈利當時正好看見有蜘蛛沿著牆角爬到禁林,我們就跟了上去……」羅恩回想那時候的心情,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勇氣跟著最害怕的動物跑那麼遠。
  「那該死的傻大個居然說出這種話!讓兩個學生去送死?」斯內普低咒了一聲,挑了挑眉毛看著自己的同事。麥格教授緊皺著眉頭,顯然對海格的那句留言也表示出一百個不贊同。
  辦公室裡的幾個人一言不發的繼續聽他們講著,直到哈利說到禁林裡那只年齡最大的八眼蜘蛛阿拉戈克就是當年海格飼養的怪物,斯內普終於忍不住諷刺道,「你們兩個一根筋的白癡!他叫你們跟著蜘蛛走你們照辦?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你們的院長!波特,教授們在你眼中一文不值對嗎?」
  「我……」哈利低下頭,他當時看到蜘蛛的蹤跡後就一門心思跟上去,的確沒有想到要通知教授。
  「沒話說了?看來救世主的衝動已經足夠讓他躲避一切遭災難了!」
  「好了斯內普,他們的行為確實很過分!」麥格教授毫不心軟的看著哈利和羅恩,「你們應該感謝斯內普教授的救援及時,還有伊萬斯小姐和格蘭傑小姐,如果不是她們當機立斷通知教授們,你們能否安全回來還是未知數!因此……」
  麥格教授頓了頓,哈利和羅恩提心吊膽的望著她,「格蘭芬多被扣去一百分,因為你們嚴重違反校規!」
  「哦!不!」兩個男孩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
  「還有,一直到這學期期末,你們每週都必須去斯內普教授那裡替他整理藥材!這是我和他共同商議的決定!」麥格教授繼續說。
  哈利和羅恩張了張嘴,同時擺出驚懼萬分的表情,這個判決對剛才的扣分更恐怖。
  「怎麼?你們兩個有意見?」斯內普筆直的站在大門旁邊,眼神中明顯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沒,沒有。」羅恩面如土色的說。
  「另外,為伊萬斯小姐和格蘭傑小姐各加十分!」麥格教授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蕾拉和赫敏,露出今天第一個寬慰的笑容。
  「謝謝教授!」蕾拉禮貌的說。
  「謝謝。」赫敏心裡還在為格蘭芬多不平,就算麥格教授給自己加了十分,但算上哈利和羅恩的失誤,他們還是被扣了足足九十分,這讓她前幾個月在課堂上所做的努力都打了水漂。
  斯內普嘴唇無聲地翕動著,「密室裡的怪物是什麼我們都知道!波特,韋斯萊!除了追查到一隻被海格取了名字的大蜘蛛以外,昨晚發生的一切究竟有什麼意義!你們的行為就如同一個毫無理智的莽夫!」
  「至少……他們證明了五十年前海格並沒有打開密室!」蕾拉清亮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她環顧所有人,緩慢的說,「他是無辜的!」

  冷淡

  斯內普不置一詞的瞥了一眼蕾拉,少女像是注意到他深不見底的目光,靜靜的與他對視了幾秒,又重新垂下頭。
  「啊!伊萬斯小姐說的沒錯!」麥格教授微微點頭,「這麼看來,雖然昨天你們的行為很莽撞,但至少也算做了件好事,這件事等校長回來,我會詳細和他說明的!」
  「鄧布利多還能回來?真的嗎?」房間裡三個格蘭芬多都驚喜的看著自家院長。
  「只有當所有人都背叛他的時候,他才算真正離開了這所學校。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能得到幫助的!」蕾拉不顧哈利和羅恩驚奇的目光,淡淡的微笑著,「這是鄧布利多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
  麥格教授用很少見的溫柔目光看了她一眼,「是的,我們都相信鄧布利多會回來的!他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趕跑的人!」
  一小時後,圖書館。
  「蕾拉,剛才多謝你了,要不是你幫我們說話,今天的日子一定不好過!」羅恩感激的說。
  「沒什麼。」蕾拉淡淡的說。
  「就是!不過一想每週都要去斯內普那裡關禁閉,我就渾身不自在!」哈利苦著張臉,「為什麼他總是針對我!」
  「別提了,我昨晚叫他吸血鬼,以後上魔藥課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羅恩重重的歎了口氣,聽上去像是在哀悼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你怎麼能這麼叫他!再怎麼說斯內普都是教授!」赫敏以不引起平斯夫人注目的音量小聲抗議。
  「你難道你沒看見看到他今天是怎麼對我的嗎?」哈利抱怨的說,「我毫不懷疑他會把我和羅恩撕碎扔進地窖做魔藥材料!」
  羅恩在一旁猛點頭。
  「海格能沉冤得雪可多虧了我們昨晚的努力,麥格教授都說了,我們也算做了件好事。他憑什麼那樣對我們!」哈利厭惡的說。
  「因為他救了你們的命!」蕾拉輕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冷淡的說,「冒著生命危險,深夜跑到禁林裡蜘蛛的領地救他並不喜歡的格蘭芬多學生,就因為是我拜託他!」
  哈利吃驚的望著臉色蒼白,十指緊握的親妹妹,他剛才說的太投入結果忘記蕾拉也和自己坐在一起,這……
  「哈利,雖然有些實話很殘忍,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如果不是先生最熟悉禁林的小路,我絕對不會讓他出馬去救你們的,我寧可是我自己去!可我最後還是選擇了他,因為迫不得已!先生昨天受了很嚴重的傷。你們都忘記了,是他擋在最前面阻止了蜘蛛們的進攻,是他拚死拚活把你們帶出禁林,而你和羅恩卻毫髮無傷!就憑這一點,先生就算說話再難聽也不為過!兩個二年級的學生跑進禁林,你們根本不明白昨晚赫敏和我那種焦急萬分的心情!你們——真的很過分!」
  蕾拉平靜的看著他們,話語間不帶一絲溫度,彷彿冬日裡最刺骨的寒冰。哈利第一次發覺,她望著自己的眼神是那麼淡漠,就好像——自己不再是親人!
  ……
  正當哈利和羅恩陷入一片尷尬境地時,一道飽含輕蔑的嗓音懶洋洋的傳來。
  「怎麼?大名鼎鼎的波特又為斯萊特林做貢獻了?」一早就看到格蘭芬多的紅寶石突然變少,德拉科很快猜到著一定和波特那夥人有關,現在碰上了正主便迫不及待的出口挑釁。
  「馬爾福,不關你的事!」哈利正愁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蕾拉那雙清澈而碧綠的雙眸,這下子總算找到了發洩桶,他立刻氣沖沖的瞪著德拉科。
  「不關我的事?是你自己不識好人心才對吧!剛才蕾拉說什麼來著,哦,對了,過分!」德拉科一臉假笑的拉過蕾拉,「我們走!別理這兩個混賬!」
  「你!把蕾拉放下!」羅恩從凳子上一躍而起。
  「算了!」赫敏拉住兩個想要衝上去搶人的男孩,「不要追了!」
  「赫敏,你幹嘛!沒看見蕾拉被那個壞心眼的馬爾福帶走了嗎?」羅恩氣的直跳腳。
  「夠了吧!你們沒看到蕾拉剛才的眼神嗎?你和哈利把斯內普評價的一文不值,她已經夠失望的了,或許這個時侯跟馬爾福離開能好一點,最起碼他們是朋友,馬爾福應該會和她好好談談!」
  「談?我看是趁機誹謗我們才對!」羅恩的態度擺明了不信任馬爾福。
  「馬爾福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哈利臉色難看的說。
  「你還是想想怎麼和蕾拉道歉吧!她是斯內普親手帶大的,對他有很深的感情。」
  「嗯。」
  「其實我們又沒說錯……」羅恩小聲說。
  「但你們也沒做對!」赫敏拿出女王氣勢衝他喊,結果三隻小獅子都被平斯夫人以「噪聲污染」為由趕出了圖書館。
  「這就是你所謂的哥哥?一個連是非黑白都分不清的傢伙?」
  「他和先生之間的矛盾太深了。」
  「斯內普教授對波特深惡痛絕,而波特也從來沒有給過他一絲尊敬!你該不會是想讓他們和平共處吧?」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要他們壓下自己內心的感覺勉強與對方相處,這其實對兩個人都不公平。」
  「嗯?」
  「一個人總有自己的喜好,做不到有何必強求?」
  「那你就這麼一直夾在斯內普教授和波特中間?不會為難嗎?」
  「這些只是小事,我又何必去操那種心?至於將來,就算他們之間的關係再差,總不可能要生死決鬥吧?」
  「萬一呢?命運這種事情誰都不能打包票不是嗎?波特可是你哥哥!」
  「他……只是我哥哥……」
  蕾拉感到自己最近很容易疲勞,並不是肉 體,而是精神上那種深深的倦怠,真希望永遠就這麼躺著床上一睡不醒。她心中依然有著很深的疑惑,和日記交談過幾次後,自己已經確定魂器不止一個了。伏地魔簡直就是個瘋子!分裂靈魂會對一個人本身造成極大的痛苦,性格也會變得越來越反常,他居然還分裂了不止一次?黑魔王確定是為了永生?不是為了變成不人不鬼的巫妖?
  被極其噁心了一把的蕾拉果斷的把日記鎖在自己箱子最深處,第二個魂器的出現讓她把想要毀滅日記本的想法暫時擱置了,現在沒有什麼比找全所有魂器更重要的事情,現有的追蹤魔法並不能起到作用,得重新改良才行,看來自己暑假又有得忙了。
  「盧娜呢?有誰看到了盧娜?」蕾拉走下樓梯問。她這兩天一直沒有看到自己的舍友,心裡未免有點忐忑不安。
  公共休息室裡大部分學生都搖搖頭,盧娜在拉文克勞的人際關係並不好,她天馬行空的思維模式常常被人們誤解,久而久之,大家都叫她「瘋姑娘」。
  「她剛才去圖書館了。」一個女生回憶了一下說道。
  「教授們不是不准學生單獨出去嗎?」蕾拉皺眉的說。
  「她說是去還書,馬上就回來的。」
  「以後沒有教授的陪同禁止外出!」女級長佩內洛從書本中抬頭,嚴肅的說,「別忘了秋·張還躺在醫護室!我們要為自己的安全負責,不能掉以輕心!」
  「明白了。」小鷹們紛紛響應。
  「那我回寢室等她吧。」蕾拉說。
  蕾拉倚在床頭看了一會兒書,漸漸睡著了。她不知道睡了多久,朦朧中只聽到麥格教授被魔法放大了許多倍的聲音:
  「所有同學立即回到各自學院的宿舍。所有老師回到教工休息室。請立即行動。」
  又是襲擊事件?
  蕾拉從床上爬起來,由於沒睡醒的緣故,頭很疼。她定了定神,掙扎的走出去。外面亂作一團,級長們正在安撫低年級學生的情緒。
  帕德瑪眼見得瞧見她下樓,連忙拉住她,「伊萬斯,你知道嗎?洛夫古德被密室的怪物帶走了,和她一起的還有格蘭芬多的隆巴頓。好可怕!雙重攻擊呢!」
  「什麼!」蕾拉臉色刷的變得毫無血色。
  「教授們已經決定明天一早把所有學生送回家,我不得不說在這種時候這是個明智的決定。蕾拉,你趕緊去宿舍收拾東西!」佩內洛嚴肅的說。
  「不用了,我很多東西都在斯內普教授那裡,他會幫我準備的。」蕾拉心事重重的說。
  「那麼,很好。」
  夜晚。
  蕾拉趁著所有人都入睡的當口披了件外套便走出拉文克勞塔樓,她根本無法入睡,身邊那張空蕩蕩的單人床不斷提醒著自己,那個夢幻般的少女或許永遠回不來了。
  不知不覺,她已經走到了二樓。
  「蕾拉!」
  「赫敏!你站在這裡幹什麼!」蕾拉望著做賊心虛的少女,隨即時間便被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吸引住了,她指著因為水池分開而顯露出的洞口,「赫敏,你能告訴我這個大洞是哪兒來的嗎?」
  「這……這就是密室的入口,是我們剛剛發現的。」赫敏最終還是說了實話。
  「你們?哈利和羅恩呢?讓你站在這兒發呆?」蕾拉很快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她立刻問道。
  「他們下去救納威和盧娜了。」赫敏簡單的告訴蕾拉他們意識到五十年前死去的女生很可能是哭泣的桃金娘,接著順籐摸瓜找到了這裡。
  「你們瘋了嗎?憑兩個二年級的學生去挑戰蛇怪?為什麼不通知教授!為什麼一次又一次都是這麼魯莽?」蕾拉不解的問。這就是獅子的慣性嗎?即使聰明如赫敏也無法避免?差點忘了,去年闖進魔法石機關的學生中也有身邊這個少女!
  「我們通知了呀?」赫敏說。
  「通知了?是誰?」
  「洛哈特!」赫敏悶悶不樂的說。
  「為什麼是他?我以為你知道!他是個一無是處的傻瓜!」那麼多教授不去選,怎麼偏偏選擇了只花孔雀?
  「但他是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啊!這種時候他怎麼能推卸自己的責任?所以哈利和羅恩就硬逼著他第一個跳下去了!」赫敏對洛哈特很生氣,一直到哈利逼迫他帶領他們去救人,那傢伙才說了實話,他的書都是參照別人的經歷寫的,他欺騙了所有人!
  「那你呢?」蕾拉疑惑的問。
  「他們要我留下來不要讓其他學生進來。」赫敏看上去似乎很懊悔自己不能直接參與救人行動。
  「下面很危險,哈利和羅恩根本不能對付一隻千年蛇怪,現在去喊教授已經來不及了,所以……」蕾拉嚴肅的看著她。
  「我和你一起去!」一聽到蕾拉說危險,赫敏也緊張起來。
  「……我很抱歉!赫敏,但我還是要說,你沒有跟著下去我很高興!」蕾拉擁抱了她一下,緊接著,「統統石化!」
  不要下去!赫敏拚命用眼神示意。
  「你知道我不會放棄哈利一個人面對蛇怪的。」蕾拉眼中含淚的湊到她耳邊,用訣別的口吻輕輕說,「如果我不能回來!請替我和先生說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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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峙

  蕾拉一下到地面便給了自己一個清潔咒,這水管已經千年不曾清潔過了,她這算不算有幸當了一回抹布?
  時間不多了,哈利和羅恩隨時會被蛇怪殺掉,想到這裡,蕾拉一邊警惕的注意周圍的環境,一邊快步向通道深處跑去,直至被一堆巨大的亂石擋住去路。
  「羅恩?這是怎麼回事?」她驚訝的發現羅恩和洛哈特居然留在原地。
  「蕾拉?」正在努力搬石頭的羅恩從亂石堆上跳下來。
  「快回答!」蕾拉追問道。
  「是洛哈特搶了我的魔杖,企圖對我施遺忘咒,你是知道我那根破爛魔杖是什麼狀況的,咒語一下子向後發射了。」他指著坐在地上不停傻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比起當初自己拚命吐鼻涕蟲時的慘狀,洛哈特的樣子明顯要嚴重的多。
  「哈利呢?他在哪?」羅恩和這只孔雀都不在他身邊,他能去哪兒?
  「當時咒語的力量導致通道被堵塞了,他在亂石堆的另一邊。」羅恩指指堵塞的通道。
  「他去密室了?」蕾拉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是啊,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了,我很擔心呢?都是這些該死的石頭,否則我就能去幫忙了!」羅恩看上去很著急,畢竟自己的好哥們正在通道的另一頭準備獨自去面對一條千年蛇怪。
  「你應該慶幸這些石塊,至少它們保證了你的生命!」蕾拉冷冷的說,「站遠點!」
  「哦!」羅恩嘀咕著,大手大腳的拉著洛哈特走到牆角。
  「那麼,四分五裂!」蕾拉用魔杖指著石堆。
  「轟∼∼」石塊被紛紛炸開!
  「太好了!我們可以進去了!」羅恩興奮的說……
  蕾拉一句話都沒說直接把精神振奮的男孩石化掉,溫柔的撫摸著手中的魔杖,大步走了進去。
  母親,請再次護佑你的兒女吧!
  從門口望去,裡面是一條長長的暗光色走道,兩遍則是水池,密室的正前方雕刻了巨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本人的頭像,房間裡豎著許多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嚴格來說,斯萊特林的密室認真說來並不符合蕾拉心中那種被馬爾福家熏陶多年的品味,當然,也可能這是千年前的建築風格,自己應該以看遺跡的眼光去對待才是。
  可此時站在密室當中的白色人影並不怎麼想,他看上去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挺拔的身軀,俊美的容貌,還有那種傲視天下的氣勢,這是年輕時代的黑魔王!他正在用滿懷驕傲的音調介紹著自己的先輩,「……所以,我才是斯萊特林的傳人!而你,所謂的救世主不過是一個依靠母親犧牲性命才活下來的普通男孩,你有什麼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你是伏地魔!你為什麼能打開密室?」哈利緊張的問,細心點的人都能發現他此刻的害怕。
  「為什麼?這都應該感謝地上躺著的兩個學生,哦,隆巴頓家的男孩?一個自卑膽小的格蘭芬多,他偶然一次在有求必應屋找到了這頂冕冠。他一直疑惑自己的能力那麼差勁,為什麼能分到以勇敢著稱的格蘭芬多!湯姆,你看看,他們都比我優秀,我什麼都不會,我是一個廢物,我根本就是一個啞炮!」
  「結果我告訴他,只要帶上我,他就會變的聰明,所有人都會對他刮目相看!瞧瞧,我是多麼善解人意啊!可是……」
  白色人影惱怒的舉起哈利的魔杖對準地上那個沒有一絲體溫的男孩。哈利的呼吸頓時變的沉重起來。
  「這個看似蠢笨的男孩居然如此固執,他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我差點就失敗了。天無絕人之路,正當我以為又會被丟棄在雜物堆裡的時候,梅林又給我送來了這位洛夫古德小姐,她憑藉著好奇心和自身的知識,很快就發現這頂冕冠的真正來歷,拉文克勞的冕冠,可以讓帶著它的人變得更聰明,這下隆巴頓終於相信我了,他和洛夫古德對我敞開心扉,希望我能讓他們變得更聰明,而我,趁機奪取了他們的生命力,多麼美好啊!我終於離開了那個該死的地方,重新獲得力量!」
  伏地魔拿著魔杖,那種瘋狂的笑容徹底扭曲了他年輕英俊的臉。
  「你利用他們!」哈利憤怒的大吼。
  「想要獲得成功就必須把所有人踩在腳下!」伏地魔猙獰的說,「波特,你看,我只是本體的一部分,就已經可以把鄧布利多趕出霍格沃茨,就已經利用兩個傻瓜學生引誘你過來,只要殺掉你!我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你沒有!」哈利惡狠狠的瞪著他。
  「沒有?」
  「你沒有把鄧布利多趕出霍格沃茨!他會回來的!」哈利斬釘截鐵的說。
  「殺掉你!他回來又有什麼用?」伏地魔貪婪的看著他,眼中閃過一道紅芒。「等他回來一切都晚了,我將超越他,成為當今世上最偉大的巫師!」
  「你不是!」哈利再次打斷他,平靜的聲音離充滿了仇恨,「鄧布利多,他才是最偉大的魔法師!你只是一段醜陋的回憶,你連伏地魔本人都不是!更何況,即使是伏地魔本人,即使在他法力最鼎盛的時候,他也不敢闖進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讓他聞風喪膽!」
  「鑽心剜骨!」也許是哈利無意間刺中了他的死穴。伏地魔毫不猶豫的想要好好折磨他。
  「盔甲護身!」
  蕾拉從門邊走進昏暗的密室,瘦弱的身軀裹在黑色的巫師長袍裡越發顯得單薄,往日靜如湖水的綠眸此刻卻是毫不退縮的看著黑魔王這片藏在拉文克勞冕冠中的魂片,一頭火紅的頭髮隨著空氣中流動的風飛舞,無論是哈利還是伏地魔都不由得停下動作,定定的看著望著她。
  「雖然哈利做事魯莽衝動,讓關心他的人都很放心不下,但我不得不承認,他難得也會說點讓我也只能表示贊同的話,即使對象是那個老愛打擾別人清靜的老頭!」
  「蕾拉?」哈利看到她大吃一驚。
  「蕾拉·伊萬斯?哈利·波特的妹妹?」黑魔王盯著打斷自己好事的少女。
  「不錯,是我。在這裡見到您真讓人意外。近日可安好?」即使面對黑魔王,蕾拉也依然極有禮貌。
  「蕾拉,快走!他是伏地魔!」哈利不顧一切的大喊。
  蕾拉對哈利的叫喊充耳不聞,向著白色人影淺淺一笑道,「我想,黑魔王大人一定不願意讓我全身而退吧?」
  「波特家另一個漏網之魚!你和你哥哥很不同!在我和隆巴頓,洛夫古德接觸的這段時間,他們可都對讚不絕口!我一直不懂,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為什麼能讓同齡人那麼敬佩!現在看到你我終於明白了!」
  「你很想當年的我!」伏地魔瞇起眼睛,用欣賞的目光打量了她一番,「看在斯內普的面子上,只要你對我發誓效忠,我就放過你!」
  「蕾拉!」哈利驚恐的看著她。
  蕾拉神色一動,緩緩露出一絲笑容,她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對大人的招攬,蕾拉深感惶恐,只可惜至親之仇不可不報,血脈相連的兄長不可不救,還望您見諒!」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柔和,但即便是站在一旁的哈利都能聽出其中冷冽的味道。
  「哼!和你的母親一樣不識好歹!既然如此就讓你們兄妹兩人一起去見死神吧!」伏地魔張開雙臂,轉身對斯萊特林的頭像發出嘶嘶的聲音。
  哈利湊到蕾拉身邊,似乎有點不知所措,「他在說蛇老腔,意思是,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巨大的頭像上出現了一個黑洞,蕾拉可以聽到有什麼東西從雕像深處滑出來。
  「哈利,閉上眼!蛇怪要出來了!」蕾拉借此機會把他推的遠遠的。「千萬別睜開眼睛!伏地魔交給我!」
  「那蛇怪呢?」哈利焦急的說,「你總不能閉著眼睛和伏地魔決鬥吧?」
  「放心!會有幫手來解決它的!」蕾拉自信的說。
  「別妄想了,沒有人可以打敗蛇怪!」伏地魔紅著眼睛張揚的說。
  「是嗎?」蕾拉微笑,「福克斯!」
  一陣悅耳的聲音越來越近,是鳳凰的歌聲,它從天而降,爪子上抓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裹。
  「是福克斯!」哈利既高興又吃驚的說。
  「鄧布利多的那只寵物?它為什麼會來這裡?」伏地魔驚疑的說。
  「鳳凰是一種最忠誠的動物,看來他很欣賞哈利呢!」蕾拉看著福克斯親熱的啄著自家兄長的手指,把爪子上的分院帽扔給他。
  「是嗎?用一頂破帽子表示它的欣賞?」伏地魔嘲諷的笑著。
  「您真的是這麼認為的?」蕾拉停在分院帽上的視線中包含著一絲敬重,「那是分院帽,如果拉文克勞的冕冠僅僅只是鑄就了羅伊娜·拉文克勞一人的成功,那麼分院帽就是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創造的智慧結晶,它承載了他們的思想,他見證了學校一千多年的變革,所以我從來不會被它髒兮兮的外表所迷惑。而事實也是如此,不是嗎?」
  伏地魔吃驚的看到哈利從分院帽裡抽出一柄長劍,緊接著那隻鳳凰又用閃電般的速度啄瞎了蛇怪的眼睛……
  「離開那隻鳥!離開那隻鳥!用你的嗅覺,你可以聞到那個男孩的氣味!殺了他!」伏地魔在尖叫。
  蕾拉心中其實比伏地魔還要著急,她明白即使蛇怪失去了眼睛也依然可以輕鬆殺死哈利,更別提眼前還有一個黑魔王的靈魂碎片在虎視眈眈。白色人影越來越清晰了,顯然,他吸收了足夠的生命力,不能再等了!
  「除你武器!」蕾拉大聲喊。
  哈利的魔杖差一點就飛出了伏地魔的掌心,但他還是抓住了。
  「粉身碎骨!」伏地魔對試圖偷襲自己的少女喊道。
  蕾拉敏捷的閃過咒語。
  「四分五裂!」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險險的擦著她的耳邊飛過。
  「盔甲護身!昏昏倒地!」
  漸漸的,雙方不再念出咒語,而是直接揮舞著魔杖,一個個無聲咒順勢發出,卻都沒有擊中對方。
  蕾拉用右手的魔杖發出一道咒語,緊接著左手劃了一個圈,無杖魔法!她終於用出了自己的絕招!
  咒語直接穿過白色人影落在他身後的牆上,「沒有用的,我沒有肉體,你的咒語根本傷不了我!」伏地魔瘋狂的大笑,「無杖魔法!女孩,你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巫師,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臣服在我腳下!我饒你不死!」
  「雖然現在不是白天,但我還是要說,魔王大人的夢遊症似乎比任何人都嚴重呢!」蕾拉微微喘氣道,飛快的移動迅速消耗著自己的體力,她清楚堅持不了多久,但目的已經達到了。
  「蕾拉!」哈利滿臉汗水的想跑過來。
  有自己妹妹的幫忙,沒有了後顧之憂的哈利用十分危險的辦法殺掉了蛇怪,雖然自己的手臂受了傷,但鳳凰的眼淚可以治療一切傷痛,他終於可以空出手了。
  「別過來!這裡危險,快走!和福克斯離開密室!」蕾拉飛快的說。
  哈利傻眼的看著密室中咒語滿天飛的激烈場景,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強大了,但要留下蕾拉一人獨自面對黑魔王,殺了自己都辦不到!
  「想想媽媽,她為你而死,你要她的心血都白費嗎?滾!」蕾拉聲嘶力竭的擋住伏地魔忙裡抽空發射的,欲置哈利於死地的咒語。
  「我……」
  「快走啊!再不走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哈利原以為除掉蛇怪就萬事大吉了,可他現在才懂得什麼叫進退兩難。伏地魔是強大的,去年他能僥倖逃脫只是多虧了母親留下的保護,可如今沒有了肉體的黑魔王早已立於不敗之地,他很想衝過去替蕾拉擋住咒語,但這又有什麼用!
  力量!原來自己是那樣弱小!連救自己妹妹的能力都沒有!他的指甲掐入掌心,他恨透了此刻的無能!
  「走啊!」蕾拉喊道。
  哈利最後看了一眼蕾拉,終於艱難的挪動自己的雙腿,向密室外跑去……
  「蕾拉,等我!堅持住!」
  我一定帶人來救你!

  分裂

  哈利一刻不停衝到石化的羅恩面前,又看了看長長的通道。
  「我現在該怎麼辦?福克斯,你有辦法通知鄧布利多或其他教授嗎?讓他們快點來救蕾拉!」他心急如焚的說。
  鳳凰發出悅耳的清鳴聲,伸出自己的爪子。
  「你……要我抓住你的腿?」
  鳳凰輕輕點點頭。
  「對了,鳳凰可以承載很重的東西,我記得鄧布利多說過!」他興奮的拍手,然後又艱難的用一隻手抱起羅恩僵化的身體。
  哈利抱歉的看了看洛哈特,這個白癡應該沒有人會對他感興趣的。
  他用另一隻手拉住福克斯的腳爪。鳳凰輕盈的,彷彿不帶一絲重量的飛起來,穿過來時的通道……
  哈利跟著鳳凰直接來到麥格教授辦公室。
  「阿不思!你究竟在想什麼!波特他們三個已經失蹤了一個晚上了!」麥格教授焦急萬分的說。
  「要是蕾拉……我絕對不會放過波特!」斯內普全身緊繃,眼神空洞,雙手無意識的抓著椅背。
  「洛夫古德小姐被抓進了密室,我該怎麼和她父親交代!」費立維教授憂心的說。
  「麥格教授,快去救救蕾拉!」他一進門看也沒看就喊,等說完了才發現裡面的人意外的多,除了麥格教授以外,還有福克斯的主人鄧布利多,拉文克勞的院長費立維,緊接著,他又在牆角發現了臉色鐵青的斯內普。
  毒蛇頭子一看見哈利就立即衝過去抓住他的衣領,「波特,蕾拉在哪裡?」
  「她,她正在和伏地魔決鬥,快支持不住了,你你們快去救人!」和蛇怪經歷一場劇烈搏鬥,然後又忍受了丟下自己妹妹的內心煎熬,哈利哪還有多餘的體力去應付斯內普,但當他聽到蕾拉的名字時,急迫又一次掩蓋了疲憊,他強自鎮定說道,「我帶你們去!」
  「波比,麻煩你過來一下,這裡有一個學生需要你!」鄧布利多朝著壁爐說,他只是揮了手就解開了羅恩身上的石化咒,男孩呻吟了一聲,立刻癱倒在沙發上。
  「她不讓我去幫忙!哈利!她獨自一人衝到密室去了!」羅恩難過又抱歉的看著好友。
  「我們會救出她的!」鄧布利多堅定的說,「西弗勒斯,先放開哈利,我們必須馬上出發!韋斯萊先生交給龐弗雷夫人照顧!」
  密室。
  「你膽敢壞我好事!我會讓你經受最痛苦的折磨再死去!」被強行拖住的伏地魔因為哈利的離去變得愈加瘋狂,他不再用索命咒,而改成了類似於「鑽心剜骨」這類的惡咒。
  「啊!」
  蕾拉早在哈利離去時就已經沒有多餘的體力了,但為了哥哥的安全她還是咬牙堅持了下來,直至體內魔力油盡燈枯。
  很快她就被鑽心咒擊中,痛苦的倒在地上喘氣。
  「波特居然有本事殺掉斯萊特林的蛇怪,這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既然你放跑了他,我該不該把這筆帳算在你頭上呢,伊萬斯小姐?」伏地魔走到蕾拉跟前得意的說,手中的魔杖又對她補了一個「鑽心剜骨」。
  蕾拉強忍住慘叫,淡淡的望向他,「那麼,黑魔王大人,我該不該感激你讓我有機會放走哈利呢!要知道有些東西讓他看見了可不太好,現在這裡只有我們兩人單獨相處,我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別忘了,我是斯內普教授撫養長大的,你該不會以為我和哈利一樣天真吧?」
  「哦?我倒是有點好奇了,難道你還有什麼反敗為勝的計劃嗎?」伏地魔惡意的勾動嘴角。
  「反敗為勝?那倒可能有點懸,不過最起碼同歸於盡還是做得到的!」
  蕾拉咬住嘴唇,絲毫不顧口中的血腥味。她右手再度揮出一道白光,伏地魔動都沒動的任由它穿過。但和之前不同的是,咒語沒有穿過他白色的身體,而是直接在他體內隱沒。
  「這是什麼咒語!」伏地魔想要上前一步,卻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動了,他被釘在了原地!
  「禁錮靈魂!」
  蕾拉回道,同時,她沒有浪費一分一秒,嘴裡立即細細的開始念著一段最古老的咒語,當她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伏地魔白色的影子突然開始變淡。
  「你做了什麼?」伏地魔臉色變的驚恐起來,他立刻就想殺掉眼前這個女孩,可是……
  「匡當!」
  哈利的魔杖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已經不能拿住魔杖了。
  「我的生命力!為什麼會這樣!」他注視著蕾拉的臉,猙獰的說,「這不可能!」
  蕾拉掙扎的從地上坐起來,伏地魔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她胸前居然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紅色的液體如泉水般不停湧出,浸透了她的長袍……
  「魔王大人,或者這麼說吧,伏地魔本人的魂片,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懂得如何分裂靈魂!」這個時侯,蕾拉不顧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雪白冰冷的身軀,終於露出一絲笑容,「我從小跟隨斯內普教授在翻倒巷遊蕩,看過的黑魔王書籍可不比你少!當我從日記本得知,為了獲得永生,你居然分裂自己靈魂!你根本不知道,為了毀掉你的魂器,我花了多少心思!」
  「原來如此!日記本被你撿到了?我說為什麼當我清醒的時候密室的蛇怪已經有所動作了!」伏地魔小聲說,他正在竭力控制不斷流失的力量。
  「厲火是最好的辦法,但連先生都做不到!蛇怪的牙齒倒是一個不錯的摧毀魂器的東西,但它受你的控制,不會為我所用!我只能選擇最後的,也是最複雜的辦法……」
  「那個方法?這……不可能!你只是一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伏地魔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緊緊盯著她,「你分裂了自己的靈魂!」
  「但已經懂得了什麼是真正的『愛』!我要保護我重視的親友!我不會讓你再來打擾他們的生活!」蕾拉用盧娜式的空靈聲調緩緩說,「分裂靈魂不一定是邪惡的!我用的,是和母親臨死前一樣的方法,以愛之名!分裂靈魂!這樣分裂出來的魂片充滿著對至親的愛護,只要小小一塊,就足夠強大到可以摧毀一切試圖傷害他們的東西,比如說——你!」
  「哈哈哈……我以為我夠重視你了,沒想到……很好!又是鄧布利多那一套『愛』的理論!」伏地魔的身影變得更淡了。
  「因為你不懂,所以才可以打敗你!東方有一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吃過一次虧居然還會上當,這只能說大人做事太不謹慎了!」蕾拉說話的聲音很低,而且有氣無力,但還是讓伏地魔感到自己被嚴重侮辱了。
  「你沒有想過這種方法下分裂靈魂的代價?不錯!和殺死別人分裂時用的黑魔法相比,它會讓你的性格保持完整,但你每月都會有一天必須忍受撕心裂肺的痛苦,你會覺得自己剩餘的靈魂在哀嚎,你會覺得靈魂就要從身體裡爆炸一樣!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一直到死,你都無法解脫!」
  「比起我想到將來你復活後的每一天,先生都要匍匐在你腳下做牛做馬,哈利被你殘忍的殺死!想到每晚都要從噩夢中驚醒不得安眠,我反倒覺得每月一次的折磨就像是中了麻瓜世界的大獎一樣讓人興奮!更何況,現在消滅了你!還能救下盧娜和納威,怎麼算我都不虧啊!」
  蕾拉微笑著看著伏地魔,低聲念出最後一道咒語,「永別了!大人!真希望您其他的魂片也像你一樣愚蠢!」現在蛇怪死了,解決日記本的方法終於簡單多了!
  「你——不要——」隨著最後一聲可怕的穿透耳膜的尖叫,白色的影子扭曲了形狀,漸漸消失了。
  啪嗒一聲。一頂黑色的冕冠彷彿從空氣中被人硬生生擠壓出來摔在地上,它之前一直被伏地魔藏的好好的。這是屬於拉文克勞的遺物,黑魔王曾經的魂器,現在它表面裂出了一道口子,還在嘶嘶的冒著黑煙,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蕾拉釋然的倒在地上,終於壓制不住體內翻天覆地的疼痛陷入半昏迷中。
  與此同時,兩道輕輕的呻吟從盧娜和納威口中溢出,帶給死氣沉沉的密室新的希望。他們先後從地上爬起來,茫然的環顧四周,在看到巨大的蛇怪屍體時,兩個學生先是哆嗦了一下,然後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
  盧娜從地上爬起來,剛想衝出密室,卻又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蕾拉。
  「不——蕾拉!」她倒吸一口冷氣,衝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的頭,「蕾拉!你怎麼樣了?你不要嚇我!求求你!」
  納威跌跌撞撞的爬過去,把顫抖的手放在她鼻子下面,過了幾秒,「盧娜,她還有呼吸!」
  「感謝梅林!」盧娜崩潰的擦掉奪眶而出的眼淚。「蕾拉!你醒醒啊!」
  「盧、盧娜……」蕾拉聽到舍友熟悉的聲音……勉強清醒過來。
  「蕾拉!」
  她輕輕咳嗽著,一道血跡從她嘴角流下,「納威也沒事?太好了!所有人都平安……」
  黑暗襲來,她重新閉上了那雙碧綠的眼眸。
  「蕾拉!」
  「伊萬斯小姐!」
  姍姍來遲的教授們進入密室後只看到一地血跡和重傷昏迷的少女。
  蕾拉在第一時間就被送到了醫護室。和她一起來的還有還幾個病人,首先是受了驚嚇的納威和盧娜,然後是中了石化咒,身體有些僵硬的赫敏,這些還都是小意思,在校醫的妙手下,幾瓶藥水喝進去很快就活蹦亂跳了。
  隨後是中了遺忘咒的洛哈特,他在接受檢查後被龐弗雷夫人確診為記憶全失,恐怕今後不得不在聖芒戈接受長期治療了。
  最麻煩的還是蕾拉本人,龐弗雷夫人在給她做了一連串魔法檢測後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怎麼樣?」費立維教授尖聲尖氣的問,蕾拉可是自己學院近年來難得的人才,他可不希望這個女孩有什麼不測。
  「很嚴重,魔力透支,失血過度。」龐弗雷夫人皺著眉頭說。
  「我需要你的幫助,西弗勒斯!」她匆匆忙忙抄下幾個魔藥名稱,「這些是我這裡沒有的,你必須盡快配好!」
  斯內普接過羊皮紙,僅僅瞥了一眼,屋子裡所有人都感到一股磅礡的魔壓從他身體裡爆發出來,「波比,我需要解釋!」他雙眉緊鎖,揚了揚手中的單子,黑眸中冒出危險的寒光。
  「我沒寫錯!你要是有什麼不滿就自己檢查一下蕾拉吧!你到底是怎麼照看她的?讓她傷成這樣!」龐弗雷夫人氣勢洶洶的說。
  「西弗勒斯,冷靜點!現在最重要的是蕾拉的傷勢!」鄧布利多臉色凝重的說,「收起你的魔力,她不能再受一點刺激了!」
  魔壓來得快去得也快,這句話說完,斯內普已經恢復了冷靜,至少表面上如此。
  「出去!你們都出去!病人需要安靜!」龐弗雷夫人開始揮手趕人。
  「我們先回辦公室吧,波比,蕾拉清醒後請馬上通知我!」鄧布利多沉重的望著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少女,眼底透著濃濃的擔憂。
  「好吧!我會的!這房間裡人太多了!你們還是先出去吧!不要打擾我的工作!」她不耐煩的說。
  「校長!蕾拉她……」幾個孩子不捨的說。
  「我們要相信她!蕾拉是個堅強的孩子,她會挺過去的!她會沒事的!」
  鄧布利多的話彷彿給了他們信心,一行人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醫療室,只留下開始緊張忙碌的校醫,以及攥緊羊皮紙,轉身去隔壁房間配置藥劑的魔藥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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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治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重溫這一天,自從四年前他發明出最強效的藥劑後,蕾拉就再也沒有病的像今天這樣嚴重過。
  斯內普用手撫摸上蕾拉的額頭,溫度並沒有降低,她還在發燒,之前灌下去的魔藥份量太少了嗎?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個從死亡線上救回的少女。
  他用深邃的目光望著蕾拉,剛才自己已經證實了龐弗雷夫人的判斷,除了嚴重的內外傷,蕾拉最致命的,還是靈魂受損!該死的,她到底瞞著自己做了什麼危險的事,居然能傷害一個人最寶貴的靈魂!
  龐弗雷夫人注視著斯內普嚴峻的臉,「西弗勒斯,藥水的作用如何?」
  「靈魂修復藥劑雖然對蕾拉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要彌補她缺失的那一小塊靈魂,最起碼要兩年,而且這期間不能有絲毫意外!」斯內普額邊的青筋跳了兩下,用低沉的聲音說。
  「這次蕾拉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損傷自己的靈魂呢?」龐弗雷夫人搖搖頭。
  「她好點了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鄧布利多?那些學生沒事吧?」
  「沒有任何嚴重的後遺症!」鄧布利多輕快的說,「蕾拉呢,波比?」
  「很不好!靈魂受損!」
  「什麼!」鄧布利多唇邊的白鬍子不易察覺的抖動了一下,「波比,我想和西弗勒斯單獨談談。」
  「好吧,不過請小點聲,別把蕾拉吵醒了!」龐弗雷夫人點點頭,離開了病房。
  鄧布利多神情變得異常嚴肅,「西弗勒斯!你怎麼說!」
  「目前還看不出什麼!一切需要等她醒過來才能判斷!不過蕾拉身上並沒有黑魔法的痕跡,這點不用我提醒你也能看出來!」斯內普瞧都不瞧他一眼,沒好氣的回應道。
  「沒有黑魔法的痕跡嗎?」鄧布利多像是想到了什麼,舒心的笑了,然後又替病床上的女孩擔心起來,「如果是這樣!她今後的日子可不好過!如果在靈魂修復藥劑沒有發明之前,蕾拉恐怕一輩子都要和盧平一樣經受每月一次的折磨了!」
  「你是說?」對黑魔法鑽研甚深的斯內普敏銳的猜到那個答案。
  鄧布利多詳細說了那個被發現的冕冠,密室裡的蛇怪,還有哈利盧娜的遭遇……
  「魂器!蕾拉毀掉了伏地魔的一片靈魂!這真的很了不起!即使是一個成年巫師,都很難有她這樣的智慧!」
  他臉色蒼白的搖頭,「這不可能!她為什麼不告訴我!明明有其他方法的!」
  「你應該知道的!你想逃避什麼!連一個小女孩都知道她需要擔負的東西!」鄧布利多毫不留情的說,「蕾拉比我想像中的堅強!她遠比她母親莉莉更富有勇氣!」
  斯內普在聽到莉莉名字時臉色不自覺的微微抽動,但他很快就用苛刻的語氣說,「我不希望蕾拉和莉莉那樣!我要她活下去!」
  「當然!我們都希望她健康快樂的成長……」
  「可是你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該死的救世主波特身上,今天如果不是他,蕾拉根本不會去密室!」
  「蕾拉去密室不是為了救哈利,而是為了對付伏地魔!」鄧布利多尖銳的指出,「你想想她用的方法就知道了,這絕對不是臨時就能完成的!」
  老校長的語氣平靜下來,「西弗勒斯,你當初答應過我,要保護莉莉的孩子,但因為蕾拉身體的緣故,我一直把她放在你身邊撫養,這些年你的注意力又何嘗不是都放在她身上?」
  他擺擺手,打斷斯內普脫口而出的話,「我並不怪你!雖然你討厭哈利,但我知道你一直在以自己的方式保護他。我想說的是,西弗勒斯,你的生命還很長,不要沉浸在過去的痛苦中,人應該向前看!現在能看到你這麼關心蕾拉,說明你終於又有了在乎的人,這讓我真的很欣慰!」
  斯內普惱怒的看著鄧布利多臉上刺眼的微笑,冷冷的說,「我只是在履行我的承諾!」
  「我明白!」鄧布利多善解人意的繼續撫摸著自己的寶貝鬍子,一邊用「解釋就是掩飾」的眼光偷瞄他。
  脾氣一貫不是很好的毒蛇頭子努力克制自己的怒火,他告訴自己,這裡是醫療室,想想波比的嗓門,想想病床上的蕾拉……
  「先生?」虛弱的聲音。
  「蕾拉!」鄧布利多一臉驚喜的站在她床尾,「波比!蕾拉醒了!」
  龐弗雷夫人立刻從裡間走出來,手中端著一大瓶藥水,「哦,可憐的孩子,快喝了它!」
  蕾拉在喝藥方面可以算是經驗豐富到可以像洛哈特那樣著書出版了,但當那瓶藥灌下去後,她還是吐了吐舌頭,一副想吐卻吐不出來的樣子。龐弗雷夫人對藥水的品位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先生的配方已經夠可怕了,可還是不能和她相提並論啊!
  「嗯,真是乖孩子!你會好起來的!」校醫滿意的拿走空杯子,把談話的空間留給校長,「阿不思,別讓她太辛苦了!」
  「我會注意的!」鄧布利多和善的說。
  「校長?你也來了?」蕾拉輕聲說。
  「你這次做得太魯莽了,為什麼不和教授們商量呢?」鄧布利多歎氣道。
  「你們已經猜到了?」蕾拉勉強笑了一下,隨即又被一陣巨痛困擾,她深吸一口氣道,「但是成果很不錯不是嗎?你們應該看到那個冕冠了,裡面的魂片已經消失了。」
  「所以你很得意?一個一年級新生單獨幹掉了黑魔王的一個魂器?你腦子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足夠讓你以為霍格沃茨的教授都是廢物吧?還是說你在做這件事前灌下了用水缸做容器的勇氣藥水?我從來不知道伊萬斯小姐有自虐的傾向!」斯內普薄薄的嘴唇不斷翻捲著,像是不需要換氣似的接連不斷吐出傷人的話語。
  「咳咳咳……」蕾拉從床單裡伸出手,試圖去拉斯內普的衣袖,卻被他毫不留情的躲開了。
  她苦笑了一下,知道自家先生是真的生氣了。
  「對魂器的瞭解我不比你少,先生!」她輕柔的望著他,「先不要生氣好嗎?我會把整件事原原本本告訴你的!」
  「好了,西弗勒斯,我們還是先來聽聽完整版的故事吧!」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
  斯內普惡狠狠的回以毒蛇的瞪視,卻還是彆扭的坐在蕾拉床邊,握住了她無力的小手……
  「先生?」聽完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這個男人就一直沉默著。
  「伊萬斯小姐!你真該慶幸自己是一名拉文克勞,要是你在斯萊特林,憑之前你講述的行為!我會讓你知道作為一個院長的『職責』所在!」
  斯內普嘶嘶的低語,空洞的聲調就像從地下最深處傳來的。
  「我,不後悔!」蕾拉明白斯內普心裡並不好過,但她仍然堅定地說。
  「你在試圖反駁我?」斯內普毫無起伏的說。
  蕾拉苦笑道,「先生,如果我不怎麼做,你認為我會放任你或者其他人犧牲嗎?用這具說不定根部活不到成年的軀體進行這種危險的任務,總好過把一個健康的人活活拖下水吧?更別提報酬是一個黑魔王的魂片,這個買賣做的很值得,不是嗎?」
  「蕾拉,你的生命在西弗勒斯看來同樣重要,我可不希望你有這種死在我這個老頭子前面的念頭!」鄧布利多不贊同的搖頭,「不過我還是要說一聲謝謝,你今天的勇氣大大超過一個成年人,不僅僅是消滅伏地魔的魂片,還包括你挺身而出,擋在哈利前面!你知道嗎?你的行為讓我想起了你母親!」
  「鄧布利多!」斯內普臉色蒼白的握緊拳頭。
  「鄧布利多校長!」蕾拉皺了皺眉,「雖然你是在誇我,可為什麼卻讓我覺得你把先生惹的更生氣了呢?」
  「嗯……這個……一定是你的錯覺,對了,錯覺。」鄧布利多微笑的左顧右盼,「哦,我該去見見隆巴頓夫人和盧娜的父親了,他們一定很高興自家的孩子平安無事。西弗勒斯,蕾拉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照顧她!」
  「該死的老狐狸!」被留下的一大一小同時嘀咕著,卻一不小心被對方聽個正著。
  「父親?」蕾拉輕聲呼喚著。沒有了外人,剛經歷過一場大劫的她迫切需要確定自己身邊人的真實。
  「什麼事?」斯內普用壓抑著怒氣的眼神望著她。
  他還在生氣嗎?還是在自責?蕾拉掙扎的想坐起來,卻被斯內普死死按住。
  「你瘋了嗎?你簡直比波特還沒腦子!」斯內普狂怒的說。
  「父親!」蕾拉從被子裡探出雙手,眼中終於流露出一絲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害怕和委屈。
  「……」
  默然中,斯內普在心底深深地歎息,還是小心的抱起她,讓小女孩靠在自己胸口,「為了那個波特,你真的連命都不要了?」
  「沒有!我計算過成功率!有百分之七十的機會才會動手的,這個概率在麻瓜的統計學中已經是很高了!」蕾拉悶悶的說,「你是一個斯萊特林,應該明白像這種難得的機會不容錯過!高風險高收益嘛!」
  從身體的僵硬程度和周圍的低氣壓來看,蕾拉知道自己靠著的這個男人此時有多麼憤怒,她連忙補充道,「如果今天換了是父親遇到不可對抗的危險,恐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會衝過去的!」
  斯內普被蕾拉的第一句話弄得一時氣結,卻被她後面補充的深深震撼著,黑曜石般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
  蕾拉感到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柔的一下下撫摸著自己的頭髮,雖然自己養父身體的溫度從來不高,但自己還是能從他此時這種習慣性的動作中享受著魔藥大師這份獨特的溫暖……
  「所以說,蕾拉沒事了對嗎?」幾個學生興奮的說。
  「還需要喝很久的藥,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
  「太好了!」赫敏抓著自己蓬鬆的頭髮大大的鬆了口氣,「哈利,你聽到了嗎?蕾拉會好起來的!」
  「謝謝校長!」哈利感激的說,在這之前,他是真的很害怕!
  「哈利,蕾拉雖然是一個拉文克勞,但她仍舊十分勇敢!我相信這一年來她一定給了你很大的幫助吧!」鄧布利多和藹的說。
  「是的!」哈利點點頭,「很多時候真的多虧了有她在!特別是當我知道自己是個蛇老腔的時候!曾經有一度我以為自己是個斯萊特林,是蕾拉打消了我的憂慮,是她給了我親人的力量,讓我昨晚能面對蛇怪!」
  「這說明你也在不斷成長,我很欣慰!我相信你會是一個優秀的格蘭芬多!」鄧布利多莊重的拿出那柄從分院帽裡掉出的銀色長劍,「你們瞧!」
  三個孩子湊過去,他們看見在靠近劍柄的地方刻著一個名字:
  戈德裡克·格蘭芬多
  「只有真正的格蘭芬多,才能把它從帽子裡抽出來,哈利!」
  「嗨!夥計!這輩子你都別想去其他地方了!你是個格蘭芬多!」羅恩拍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說。
  「嗯!」哈利撓撓頭,「我也沒想去其他學院啊!我可不想和你們分開!」
  「你確定每次考試前也是這麼想的?」赫敏故意說。
  兩個男孩的臉都紅了,他們誰也受不了好友複習時的那種勁頭。
  年邁的老校長和牆上那些畫像一起笑了出來,滿意的看著這三個關係要好的學生之間的互動。和諧,友善……

  期末

  「波特,脫毛劑的成品應該是純藍色而不是土灰色?你是色盲嗎?還是說你臉上帶著的是老花鏡而不是近視鏡?格蘭芬多扣十分!」
  「韋斯萊先生,很遺憾的告訴你,零分!」斯內普大手一揮,剛才還冒著古怪氣味的坩堝已經變得一乾二淨了。
  「砰!」這是納威一節魔藥課上炸掉的第二隻坩堝。
  「很好!留堂!」斯內普瞪著瑟瑟發抖的小獅子無情的說。
  「是順時針攪拌三圈半,不是逆時針!上節課你的耳朵難道學金色飛賊那樣插上翅膀飛到魁地奇球場閒逛了嗎?」
  「該死的老蝙蝠!」
  「在背後辱罵教授,格蘭芬多扣二十分!」
  ……
  類似這樣的你來我往充斥著學期結束前的最後半個月,這對哈利來說簡直就是免費體驗版的午夜驚魂,也許是積攢了太多怒火又不能在蕾拉面前發作,斯內普完完全全把大難不死的男孩當成了發洩工具,當然,這其中也少不了納威和羅恩的份,這三個難兄難弟已經在考慮要不要鋌而走險裝病逃魔藥課了。由於事情處理的及時,教授們也遺憾的宣佈期末考試維持不變,這讓難得產生一次勇氣的納威瞬間打消了這個主意,他的魔藥成績慘不忍睹到連赫敏都想放棄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有像他那種每次都把魔藥當成燒烤芝麻糊的本事的。
  在終於結束了最後一門考試,這多災多難的一學年後終於快要過去了,所有人包括斯萊特林的都大大的鬆了口氣。於是,在離開學校前的最後一個下午,某只關心朋友的小蛇終於扭扭捏捏來的醫療室。
  「德拉科?」蕾拉倚在床頭,臉色看上去比剛受傷時好了很多,但依舊比眼前這個貴族男孩看上去更加蒼白,「明天一早你不是要坐火車回馬爾福莊園了嗎?怎麼今天還有空來看我?」
  「你是在怪我之前一直不顧你死活?」德拉科傲然的問,如果不是熟悉的人絕對不會聽出他語氣中的愧疚。
  蕾拉笑了笑,「你在說什麼呀?不准任何人來看我是龐弗雷夫人的規定,你是我的朋友如果能來醫療室你恐怕早就來了。」
  「我可不願意和那群格蘭芬多的傢伙碰面!」德拉科哼了一聲。
  之前醫療室除了蕾拉,還有這學期被蛇怪石化的幾個學生,這讓德拉科打消了在他們去看望好友的念頭,他可受不了自己和蕾拉的談話被他們竊聽,注重隱私權是每隻小蛇的天性。
  「我的身體糟糕成這樣,這個暑假可能不能去你們家度假了。」蕾拉抱歉的說。
  「沒關係!身體要緊,再說,教父應該會允許我去他家補習魔藥學的。」德拉科假笑的表示。
  「補習魔藥學?你?你的魔藥可是二年級裡最好的,連赫敏也只能在理論上超過你而已。」蕾拉明知道德拉科是為了去看望自己,可還是忍不住取笑了一下。
  如果說著句話的人是那個波特,只怕德拉科早就跳起來宣戰了,可面對蕾拉的調侃,他只是直了直腰,「怎麼?怕我去打擾你和教父的平靜日子?」
  「怎麼會?有人來陪我聊天我還是不會拒絕的,不過你父親可能真的要不高興了,畢竟你這學期的總成績還是沒能超過赫敏啊!」
  德拉科去年信誓旦旦的保證今年一定把格蘭傑打敗,可今天赫敏在抽空調查密室的前提下居然依舊保持了年級第一,不得不說她對於課本的愛好實在無人能及。
  「哼!那個泥……麻瓜出身的女孩,除了讀書有哪一樣比得上我!你沒看她整天一頭亂糟糟的頭髮,不分輕重的和救世主混在一起,這次你把她和那個紅頭髮的韋斯萊一起石化了真是太解氣了!」德拉科興奮地說。
  「哈利這次能打敗蛇怪純屬僥倖,他們幾個都是二年級的學生,如此冒險確實太不應該了,所以我才會阻止羅恩和赫敏,不過我好像也沒資格說別人,自己還躺在這兒呢!」蕾拉有點不好意的說。
  「只可惜了那個蛇怪,畢竟是斯萊特林的怪物!我們學院很多學生都很遺憾!」德拉科垂頭喪氣的說。
  「蛇怪的眼睛是致命的!」蕾拉沒好氣的說,「留它下來難道斯萊特林的學生打算輪流去餵養它嗎?」
  「……那還是算了!」德拉科臉色白了白,他很難想像自己蒙著眼睛去餵養一條千年大蛇的樣子,蛇怪別把自己當做晚餐就很不錯了。
  生吞馬爾福!惡!
  「反正死了的蛇怪對教父來說應該是難得一見魔藥材料,也算物盡其用!」他立刻用樂觀的口吻對蕾拉說。
  「虛偽!」蕾拉忍俊不禁。
  「馬爾福家規:利益永遠在你前方!」德拉科用詠歎調說道,「我是在恭喜教父不再無聊的暑假……」
  「呵呵,當心他讓你去處理那些血肉模糊的蛇肉!」
  「絕對不可能!那麼珍貴的材料教父不會允許我去碰的!」德拉科一口否定蕾拉的猜想,千年蛇怪的身體任何一部分對魔藥大師來說都是珍寶,哪輪得到自己插手!
  「這倒也是!」蕾拉很贊同的說。
  「別想那麼多了,你還是好好養病吧!說起來你第一年來霍格沃茨就沒有參加最後的閉幕晚宴,確實蠻遺憾的,好像下學期你還得補考?」
  「是的,一開學就補考!」
  「一年級的東西難不倒你!」
  「說起晚宴,這學年的學院杯是斯萊特林嗎?還是格蘭芬多?」蕾拉很好奇的問。
  「……」德拉科懷疑的望著她,目光中透著淡淡的鄙視,「就算你在生病,也多少關注一下學校發生的事情嘛行不行?我覺得醫療室還沒閉塞到如同格陵蘭島無人區那種境地吧!學院杯麼,你兩個都猜錯了,既不是斯萊特林也不是格蘭芬多!」
  「什麼!」蕾拉難得驚訝的坐起來,結果引來一陣劇烈的喘氣,把德拉科嚇了好一跳,連忙從身上掏出手絹遞給她。
  「別激動!學院杯是拉文克勞!」
  「怎麼可能?我們的分數明明和你們差了好大一截啊?」
  「那個老狐狸給你頒發了特殊貢獻獎,還給拉文克勞加了兩百分!這麼多分數就算是赫奇帕奇要拿學院杯都沒問題了!」
  「我……我怎麼不知道?」
  「所以我才說你消息閉塞啊!切!」德拉科雙臂交叉在胸前,「不過多虧了你,否則今年又要被格蘭芬多搶先了,我們斯萊特林可是有很多人暗地裡在感激你啊!」
  寧願讓給睿智的拉文克勞也不會讓格蘭芬多那群魯莽的傢伙騎在自己頭上!這是所有斯萊特林學生的心聲,畢竟每年都有一小部分傳統斯萊特林家族但野心不夠的孩子進入拉文克勞,而拉文克勞的畢業生有很多最後往往會成為斯萊特林的伴侶。娶(嫁)一個懂得隱藏,知識淵博的拉文克勞有時會對後代的教育起到很好的良性作用,再不濟赫奇帕奇也行,總比選擇那群衝動沒腦子的獅子來得強!這是蛇群公認的事實!而整個霍格沃茨,拉文克勞是唯一一個不帶有色眼鏡對待他們的學院,因此歷代以來兩院之間關係融洽,即使在戰爭時期一直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
  「怪不得,我怎麼覺得最近幾天的禮物突然變多了,我還以為自己學院的人也變得和格蘭芬多一樣熱情!」蕾拉喃喃的把視線投向自己身旁的小桌子,那裡是一堆像小山一樣的禮物,糖果、巧克力蛙、比比多味豆等等,應有盡有。這些大部分是拉文克勞送來的慰問品,還有一小部分是其他學院的,蕾拉的人緣目前看起來挺不錯!
  「這些人一定還不夠瞭解你,要知道比起這些甜食你寧可把自己埋在書堆裡。」德拉科微微用指關節蹭了下下巴,「怎麼?你也準備向救世主波特靠攏?」
  「得了吧!我可沒那麼崇高的志向,我只會做我願意做的事。今年哈利被誤認為是打開密室的兇手時,我可沒看見格蘭芬多一貫宣揚的友愛精神!據赫敏的消息,去年他被扣掉一百五十分的時候小獅子們的表現同樣糟糕,除了個別幾個還算不錯以外,其他都是些見風使舵的傢伙!」蕾拉對那些人很不以為意。
  「或許他們腦子裡都裝了發酵的鼻涕蟲吧!」德拉科聳聳肩,「至少你暑假的零食足夠了。」
  「還行吧,我對甜甜的零食興趣一般,你可以挑一些回去,高爾和克拉布不是很喜歡吃的嗎?」蕾拉想起那兩個大個子,「他們從小和你一起長大,雖然看上去有點傻傻的,但對你真的很不錯!有時候你也應該對他們好一點!你沒發現平時你不在的時候他們很孤單嗎?幫幫他們吧!」
  「好的,既然是伊萬斯小姐的願望,我樂意遵從!」德拉科大方的說,「我就幫你消滅一點吧,那兩個傢伙看到有這麼多東西可以塞住嘴巴一定會樂壞的!」
  「不過要是先生看到這些東西,一定會比我更鬱悶吧!」不喜歡甜食的魔藥大師,蕾拉偷笑。
  黑湖邊。
  「對,對不起!是我把你拖進密室這個事件中的。如果不是我貪心,你根本不會遇到這麼大的危險。」納威結結巴巴的說,他的頭都快垂到胸口了。
  「沒事啊!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輕靈的聲音帶著友善,「我想你總不會是故意的吧?」
  「當然不會!」納威堅定地抬起頭,和那雙朦朧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別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陪我坐一會兒吧!湖邊的風景永遠那麼迷人啊!」
  「……嗯,好,好的!」納威有點侷促的坐在草地上
  「盧娜!你沒有朋友嗎?我好幾次都看到你一個人坐在圖書館。」納威忍不住說,隨即又覺得自己好像在戳人傷疤,「不,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有啊!我當然有朋友,比如蕾拉。」盧娜淡笑的望著不知所措的男孩,「還有你!」
  「……謝謝!」納威不好意思的說。她也把自己當成朋友嗎?
  真好!
  樹葉在沙沙的搖擺著,彷彿在祝賀一段堅如磐石的友誼誕生!
  涼爽的夏風中,令人期盼的暑假終於要到了……
  (第一卷完)

  驚聞

  疼!
  那種來自心靈深處的疼痛如一柄刺骨的尖刀一下下撕裂著她的靈魂,身體每一處都不斷吶喊著,快點結束這一切吧!
  自己快要瘋掉了!任何一種魔藥都不能解決這種痛苦,在它的折磨下,連最基本的昏迷都是一種奢望!
  蕾拉的雙手死死的抓住被單,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呻吟,說起來她已經連續服用一個月的靈魂增長藥劑了,可在靈魂完全修復前自己仍然不能完全擺脫這種痛苦,又是一陣要把她整個人刺穿的麻木感……
  月上中天。
  這是一座位於倫敦郊區的小別墅,一個滿頭大汗,筋疲力盡的少女癱軟在床上,她現在連挪動自己的一根小指頭都辦不到。
  臥室門都撞開了,斯內普一臉陰沉的把還在巨痛中的蕾拉抱起來,他心疼的抹去她嘴唇上的鮮血,「好點了沒有?」
  「沒事,我不疼了!」蕾拉勉強說完這句話,牙齒再次死死的咬緊嘴唇。
  斯內普抿了抿嘴唇,替她撥開汗濕的長髮。這一刻,他無比憎惡自己的無能,這種連他這個吃夠了黑魔王鑽心咒的食死徒都不可想像的痛苦現在居然降臨到一個柔弱的女孩身上,梅林,從來就沒有公平過!
  他不發一言看著窗外的圓月,自己現在就像一個該死的狼那樣憎惡月圓代表的一切。
  還有一個月,下次,一定拿出解決的辦法!
  魔藥大師身上熟悉的藥香並不能讓蕾拉的疼痛緩解,但她咬緊牙關的同時腦子裡猛然想到,幸好這一切不是眼前這個男人……
  數日後。
  「西弗勒斯,請立即來我辦公室一趟!」鄧布利多傳信道,他一臉嚴肅的表情讓蕾拉很是疑惑,難到暑假也要先生去加班不成?
  「蕾拉,留在家裡,不許外出!」斯內普披上外袍走進壁爐。
  「好的,早去早回,先生!」蕾拉坐在壁爐前的沙發上捧著磚頭書淡淡的說。
  校長室。
  「又有什麼麻煩?」斯內普臉色難看的望著那個正在把一個蟑螂堆塞入口中的老人。
  「很不好的消息,我剛剛得到的!」鄧布利多把桌上的紙條遞給他,「小天狼星·布萊克昨晚從阿茲卡班成功越獄!」
  「什麼!」斯內普震驚的衝到鄧布利多面前,「在那個鬼地方那麼久布萊克還沒瘋掉嗎?那個噁心的傢伙居然有本事從裡面跑出來!難道阿茲卡班那群攝魂怪是擺設?」他在說布萊克這個名字的時候臉上的憎惡到達了極點。
  「那群攝魂怪聽說氣瘋了,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太晚了,我已經緊急調動鳳凰社的人去追查這件事,當然,魔法部也派遣了傲羅們……」
  「轟!」
  一個人從壁爐裡走出來,他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高馬大,神情警覺的巫師。
  「鄧布利多!」
  「福吉部長!」
  「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布萊克,他居然跑了出來,梅林啊!這個世界太讓人不安了!明天預言家日報就會報導這件事,我剛結束了和英國麻瓜首相的會談,請求他在麻瓜報紙上也能同步通緝這個惡名昭彰的罪犯!」
  「這很好!」鄧布利多微笑的表示贊同,「聽說,前不久部長曾經去阿茲卡班視察過,請問當時布萊克有什麼不對勁嗎?」
  福吉臉色一變,很擔心的說,「是的,他和一般人不同。你明白的,在那個鬼地方大部分的罪犯都會在幾周內精神失常,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意識了……但是讓我感到震驚的是,布萊克已經在那裡待了十幾年了,可當我去看他的時候,他的表情居然很正常,對我說話的時候很有條理,冷靜得不得了,還問我要了份報紙看,說是想做上面的縱橫填字遊戲!」
  「看來攝魂怪對他的影響並不大!」鄧布利若有所思的說。
  「是的,而且據阿茲卡班的消息說,布萊克晚上在夢裡一直叫嚷著,他在霍格沃茨,他在霍格沃茨!我敢打包票!他這次出來一定是要找哈利·波特的麻煩,他會殺了他的!」福吉沙啞的說。
  「是這樣啊,看來形勢很嚴峻!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布萊克!」鄧布利多沉思片刻說道。
  「所有人都是這麼希望的!同時,我也希望多派幾個人暗中保護哈利·波特!」
  「這是當然!暗中的保護是應該的,不過哈利現在在他姨媽家,你知道的,盡量不要讓那家人知道!」
  「是的,是的,我會注意的!」福吉揮舞著手,有看了一眼旁邊冷漠不語的斯內普,遲疑的說,「關於蕾拉·伊萬斯,鄧布利多,我們是不是應該……我是說,現在知道她身份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畢竟她是救世主的妹妹,小天狼星·布萊克一定也知道,萬一……」
  「伊萬斯小姐那邊我已經交給西弗勒斯了,他會保護蕾拉的!我很信任他!」
  「這……」福吉默默忍受著從角落傳來的冷壓,「那……好吧,我相信你會安排好的!」
  目送福吉離去,鄧布利多歎了口氣對斯內普說,「現在的情況你應該有所瞭解了,趕緊回去吧,蕾拉一個人在家並不安全!」
  「該死的布萊克!他最好祈禱一輩子躲在某個老鼠洞裡不出來,否則……」斯內普怒氣沖沖的吼道。
  「那就是攝魂怪的事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哼!」
  「鑒於發生了這件事,我已經聯絡了萊姆斯·盧平,這學期我們還少一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是再好不過的人選了!」
  「什麼?那個狼人?」
  「盧平是一個很精通防禦魔法的人,我相信有他在霍格沃茨任教會對我們起到幫助的,畢竟他曾經和布萊克那麼熟悉。」
  「我不同意!你也知道他和布萊克很熟悉?你就不怕他監守自盜?」
  「為當年的事情懊悔不已的人不止你一個!西弗勒斯!」鄧布利多盯著他說,「在小天狼星背叛詹姆這件事上,盧平比你更痛苦!」
  「可他是個狼人!」斯內普表情扭曲的說,「他根本不能保證學生的安全!」
  「西弗勒斯,我記得毒狼藥劑已經快成功了不是嗎?」鄧布利多笑瞇瞇的說。
  「我最近沒空去研究它!」斯內普不耐煩的說。
  鄧布利多和顏悅色的說,「別這樣,我們需要盧平的幫助!」
  費盡口舌也不能讓那隻老狐狸改變那個糟糕透頂的主意,斯內普帶著惡劣的心情的回到別墅。
  「從今天,不許擅自踏出這座別墅半步!下學期需要的課本的材料我會替你去對角巷對回來!」他煩躁的說。
  「……好的。」蕾拉隨口回應道,她的注意力還放在膝蓋上的羊皮紙上。
  「晚飯後我有事對你說!」
  「……好的。」
  「……」好吧,他承認這種時侯和蕾拉說話是不明智的,早就應該對這個女孩看書時的專注一清二楚了不是嗎?都是因為和那隻老蜜蜂的談話讓自己一時昏了頭,差點變成了一個和布萊克那樣的蠢貨!
  斯內普先生的作息時間表很明確的顯示了,當一位魔藥大師面對一隻沸騰的坩堝時,要讓他想起三餐正常這句話是完全不可能的。
  於是,在談話雙方都把晚餐後的討論拋在腦後的時候,第二天早上的混亂就立馬體現出來了。
  「先生,你是不是忘記和我說些什麼了?」蕾拉指著報紙上的頭條新聞對正在和黑咖啡的男人問道。
  斯內普拿過報紙,皺眉的看著上面那張凹陷的臉,看來十幾年的阿茲卡班生活還是有點用處的,他充滿惡意的發現曾經那個神采飛揚的自大狂早已不復當年。
  「好吧,如果你在為那個該死的布萊克的話,是的,他越獄了!連一群攝魂怪居然都沒看住那個患了多動症的蠢貨!」
  「布萊克他……是我和哈利的教父?」蕾拉似乎想到了這位逃犯的另一個身份。
  「那個腦子裡除了雜草就是巴波塊莖膿水的傢伙?你真希望他是你教父?」斯內普瞇了瞇眼,他下意識抗拒教父這個名詞,就好像蕾拉一不小心會被某個蠢貨奪走。
  「當然不!鑒於我的父母都是格蘭芬多,希望一個斯萊特林做我教父的可能性太低了,不過我一直希望我的教父至少是個睿智的拉文克勞,這對我的成長應該更有理智性的幫助,不過既然現在有了先生,我也沒就什麼好抱怨的了。」蕾拉微笑道。
  即使已經知道當年的往事,蕾拉也依然為斯內普此時臉上難以掩飾的厭惡而困惑不已。據她所知,矛盾的一開始僅僅是以自己母親為導火索,先生和父親之間互相看不順眼的鬥嘴,到底是什麼時候發展為一對四的互毆呢?結果不用問,勢單力薄的先生敗多勝少,成了醫療室的常客,這也是自己一直對教父不怎麼喜歡的原因,無論,他是否被冤枉……
  斯內普不易覺察的微微挑了挑嘴角,「既然如此,你應該明白我昨天的意思了?我希望自己養大的孩子不會像一個魯莽的格蘭芬多那樣在這種時候給別人找麻煩!特別是在我無法回蜘蛛尾巷,不得不留在這裡的這段時間!」
  「是的,先生。」蕾拉柔聲說,隨即展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不過,先生難道不認為比起出門閒逛,我會更喜歡你那間書房嗎?如果你能網開一面,答應讓我進去瞧瞧的話。」
  「……好吧,但是不准損壞任何東西!」鑒於自己這個暑假需要忙的東西實在夠多了,斯內普迫不得已的讓步,答應讓這個少女踏足自己的私人領地,「不過我嚴重懷疑那裡面的書籍你還有什麼好看的!既然你連魂器都能單獨解決的話!」
  哦!不!蕾拉撫了撫額頭,她就知道愛記仇的養父不可能輕易忘記這件事。「先生,關於這個問題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
  「可我不介意再次提醒你一次,免得將來有那麼一天你的記憶力退卻到隆巴頓那個程度!」斯內普靠在椅背上,用危險的眼神說道。
  「好吧,我承認以前確實偷偷看了你很多藏書,德拉科也塞了一些給我,還有的是我自己在翻倒巷找到的。」斯內普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對蕾拉來說是最好的逼供手段。
  「這麼說我們的伊萬斯小姐從小就已經學會偷偷研究黑魔法了?」斯內普冷冰冰的問。
  「我喜歡魔法!」蕾拉很認真的說。
  「可那些不是你該學的!」斯內普嚴厲的說。
  「沒有什麼應不應該,魔法被創造出來就有它自己的用處,無論是黑魔法還是白魔法,他們的好壞並不是別人怎麼說我們就要那麼認為,我覺得能在最恰當的時機用出最適合的魔法才是正確的!」
  蕾拉翠綠的眼眸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就像面對一個敵人,我們往往需要一個昏昏倒地,可要是當時我們魔力枯竭了或是被迫喝下封魔藥水該怎麼辦呢?我會告訴他,其實有時候,一塊磚頭也能達到同樣的效果!」
  「先生,手段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即使最後受傷的人是你!」斯內普沉聲補充道。
  「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是嗎?」蕾拉深深的望著他。
  斯內普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個女孩,雖然長得很像莉莉,但自己卻從來沒有把她們弄混過。母女倆的性格實在是有著天壤之別。莉莉熱情,蕾拉冷靜,莉莉純真,蕾拉世故,莉莉完完全全就是個格蘭芬多,可蕾拉呢,根據自己的瞭解,根本就是隱藏在拉文克勞的一條毒蛇。
  她雖然看似溫柔,在某些方面卻比斯萊特林更殘忍,雖然對每個認識或不認識的人都彬彬有禮,但那只是因為她根本不在乎他們。不過幸好,這也是自己希望的,在這種亂世,一個像波特那樣衝在最前面又無法保護自己的人是最容易被當成炮灰的。只可惜,這個道理他懂得太晚,最終沒能救出那朵純潔的百合。
  幸好,她還留下了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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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驚聞2

  幾乎在同一天,住在女貞路4號的哈利收到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生日賀卡,而且還不止一張。
  羅恩,赫敏,納威,海格……最後,他顫抖的拆開一個包裹,這是自己最希望的一個,來自他的妹妹,蕾拉!
  親愛的哈利:
  生日快樂!
  很高興給你寫信,我由衷的希望我的貓頭鷹不是最後到達的,要知道我央求的很久先生才同意幫我去對角巷的郵局寄信。暑假過得還好嗎?姨媽一家沒有過分為難你吧?不久前我收到了羅恩的來信,他們一家去了埃及,那真是一個好地方,連我都心動了。(聽說他哥哥當上了男學生會主席?)
  我這個暑假一直沒有出門,有什麼事情只能通過報紙瞭解,不過這也不錯,坦白說先生的書房比對角巷有意思多了。(至於我不能出門的理由,詳情請看我隨信給你的剪報。)
  你的蕾拉
  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我在郵購雜誌上買到的,應該會很適合你。 又及。
  哈利有點心慌的打開那個小包裹,裡面是一副眼鏡,外表和眼下自己臉上戴的幾乎一摸一樣,裡面還有一張小字條:
  哈利,我已經注意你那副舊眼鏡很久了,我猜你帶上它以後就沒換過鏡片吧!它根本不適合你如今眼睛的度數,繼續帶著只會讓近視越來越嚴重,而近視靈這種魔藥必須成年後才能服用。本來想給你買個別緻的款式,但我擔心姨媽會追問眼鏡的來源,所以還是選了個一般的。希望它能為你未來幾年的學習生活帶來方便。
  哈利毫不猶豫的換上新眼鏡,眼前頓時變得清晰起來。
  「謝謝,蕾拉!」他盤坐在床上高興的低語。
  這是自己有生以來過過得最好的生日!
  雪上加霜!
  火上澆油!
  在某些時候,必須承認這兩個詞是通用的!
  第一句話可以放在魔法部傲羅們的身上,很不幸的,自小天狼星·布萊克逃出阿茲卡班以來,第二件讓他們感到頭疼的事發生了,救世主哈利·波特吹漲了自己的姑媽,然後從麻瓜親戚家出走了!這讓已經人手不夠的魔法部不得不從追捕逃犯的人員中抽調一小部分去追查哈利的下落。值得萬幸的是,魔法部部長福吉最後還是在破釜酒吧門口找到了他。
  第二句話運用到極致後就是斯內普知道這件事後的反應了,他對於大難不死的男孩這種沒大腦沒智商的行為在蕾拉面前來了一次超過千字以上並且決不重複的長篇大論,低沉而緩慢的語調讓蕾拉覺得如果忽略先生口中所表述的內容和週遭滯悶的魔壓,他還是很有潛力做一個催眠師的。
  你終於來了?
  你是誰?
  我是你的一段回憶,一段很久以前的回憶……
  很久以前?我想我的記憶並沒有缺失。
  是的,這輩子你的記憶並沒有出現問題,而我所要告訴你的,是比那更久以前……
  晨曦透過薄薄的窗紗散滿整間屋子,少女慵懶的從掀開淡藍色的床幕,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似醒非醒的揉著朦朧的眼睛走進梳洗間。
  今晚是一個女人,從很小的時候她就老是夢到有人可以在自己夢裡來來回回,雖然他們有點囉嗦,但卻教給自己不少知識,最重要的是,透過那些夢,有時她可以預見一些未來。比如前年先生被三頭犬咬傷前一周,她一直為這件事寢食難安,還有去年的蛇怪……
  這到底屬於什麼魔法範疇呢?據自己這些年的明察暗訪,這種能力在巫師界還屬於空白,包括數百年前著名的先知特裡勞妮也無法做到。但她很清楚,這種類似預言,但更加精確的能力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知道,哈利僅僅因為出生時間在七月底,就可以被黑魔王選為未來的對手,自己可不願意成為別人眼中的白老鼠!
  吃完了早飯,蕾拉照理來到後花園散步,現在不能出門,唯一可以接觸陽光的機會就是照料這些花木了。
  她小心的剪去一株植物上多餘的枝杈,水晶籐看似普通,確實難得一見的魔藥材料,當年先生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阿爾卑斯山把它運回來,然後又細心呵護了整整三個月才讓其成功存活的。目前在英國的材料市場上可是有價無市啊!
  還有牆角那棵非洲食人球,它喜歡陰暗潮濕的環境,每天不需要多打理,可卻是守衛庭院最好的幫手,它長長的有毒的刺針足以讓一隻鷹頭馬身有翼獸昏迷。
  蕾拉滿意的替它們澆水,換盆……和韋斯萊家相比,她私下感覺這自己別墅的庭院真的很不錯!蕾拉也曾認為地精這種生物很有活力,喜歡群居,有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可先生早就在著周圍布下了不下三層的地精驅逐咒,他是絕對不可能放任那些東西在他視線內隨意挖洞破壞這裡珍貴的藥材的。
  耳朵一動,蕾拉敏銳的發現後花園的防衛被觸動了,難道是有人特意趁著先生今天去馬爾福莊園惡空擋惡意闖入?可為什麼要以後花園為突破口,走前門不是更方便嗎?
  蕾拉謹慎的注視著籬笆外的情況,可事實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一條骨瘦如柴的黑色大狗從兩個籬笆的空隙間跳了進來。
  恍惚間,她對上了一雙漆黑的眼睛……
  蕾拉顫抖的看著手中的預言家日報,上面用黑體大字清清楚楚寫著一則振奮人心的消息……
  本報訊:
  今年最值得慶祝的消息,國際藥劑師協會近日宣佈,他們已成功研製出可以令狼人在月圓夜變得無害的藥劑。該協會副會長達摩克裡斯先生曾在聖芒戈為眾多醫療師演示這一創世紀的發明成果。服下該藥劑的狼人在月圓夜十分安全鎮定的變成一隻無害的狼。用資深治療師德卡修的話說,「你完全可以把他想像成一隻會搖尾巴的大型寵物!」
  ……
  各國魔法部對藥劑師協會的這一成果皆表示祝賀,英國魔法部近日已將一級梅林勳章授予達摩克裡斯先生,以表彰他和他的團隊為巫師界做出的貢獻!
  ……
  對達摩克裡斯先生的獨家採訪,詳情請關注本期預言家日報第四版……
  蕾拉愣愣的把這個消息看了一遍又一遍。毒狼藥劑?只怕沒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這個配方了,小時候,有多少次,她都看到先生不眠不休的坐在書桌前翻閱那些無人問津的醫藥書籍,有多少次,看到先生為了這個配方的改良出現一點點進展而舒展了眉頭,又有多少次,因為這幅敏感的藥劑,先生遭遇到坩堝爆炸的危險……
  只要再有那麼幾個月時間攻克,他就可以取得這份觸手可及的榮譽,一個梅林勳章對曾經是食死徒的先生來說多麼重要,所有不名譽的往事都將化為流水,從此再也沒有人敢看不起他,這些先生不可能不明白,但他還是放棄了,就為了自己這副破爛不堪的身體?
  斯內普已經好幾天沒出實驗室的大門了,蕾拉輕手輕腳的走出書房,從門縫裡可以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正在全神貫注的對付坩堝裡跳動的液體,時不時往裡面加點什麼,那味道,是改良後的靈魂藥劑……
  夜晚,書房。
  「我嘗試過,靈魂藥劑太過複雜,短時間內根本不能有所進展。」斯內普坐在陰暗的燈光下,冷冷的說,「下個月圓前你記得把這個喝了。」
  他手腕一抖,桌子上立刻出現一個黑色的水晶瓶。
  「這是?」蕾拉專注的打量裡面的液體。
  「止痛劑,我在一本古魔藥書上找到的,只對靈魂創傷有效。」斯內普抿了抿嘴,淡淡的解釋道。
  蕾拉瞭然的收起魔藥,「請先生以後不要再把自己的成果送給藥劑師協會了……」
  她輕輕揮了揮手,用極清澈的目光凝視著他因為睡眠不足而顯得蠟黃削瘦的臉,少有的打斷斯內普想要說的話,「即使先生嘴裡不承認,但我心裡還是會愧疚的。」
  斯內普下意識的避開那雙眼眸,「我並不是白送!」
  「我明白,你暑假去馬爾福莊園一定和德拉科的父親談好了,馬爾福的商業頭腦還是可以信任的,但即使收益不會減少,恕我說句實話,身為魔藥大師的你,難道還會在乎那些錢嗎?但對你而言真正重要的東西根本不是金加隆能衡量的。」
  「這不需要你關心!」斯內普漆黑的目光彷彿沒有焦距,「現在,立刻回房去!」
  「……抱歉,是我太多話了。」蕾拉緩緩起身,似乎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走到斯內普身邊彎下腰,淺淺一吻,輕柔地,「晚安,父親。」
  斯內普一開始並沒有任何反應,過了很久,才默默的點了下頭,「……晚安。」
  「過來喝點牛奶吧,你太瘦了。」
  少女把施了保溫咒的香腸和麵包放在牛奶盤子旁邊的盒子上,靜靜的坐在後花園的長椅上,看著那只黑色大狗狼吞虎嚥的吃著地上的食物。
  「好吃嗎?看你這麼瘦,是前一個主人沒有好好對你是吧!真是太可憐了!」
  蕾拉撫摸著它瘦骨嶙峋的後背,上面的脊骨清晰可見,不過和前幾天相比,大狗狗乾淨了不少,蕾拉雖然沒有潔癖,但還是看不管好端端的黑色長毛上沾滿了不該有的灰塵,垃圾等等。
  「你比剛來時好了很多,只可惜等到學校開學後我就要離開這裡了,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呢?」蕾拉歪著頭思考著。
  大黑狗友善的搖搖尾巴,伸出舌頭舔了舔她的小手,一付很通人性的樣子。
  「唉,要是先生能收留你就好了,只可惜他不喜歡毛絨絨的動物!」蕾拉苦惱的撓撓狗狗的下巴。
  「汪汪……」
  「噓!」蕾拉連忙把食指放在唇邊。
  「不要叫!要是被先生聽到了我又要挨罵了,他可是很嚴格的哦!」蕾拉很奇怪,一貫聰明懂事的大黑狗每次聽到自己提起先生都會變得格外激動。
  「唔唔……」狗狗彷彿知道自己錯了,把頭埋在蕾拉懷裡。
  「好啦,我原諒你了!」蕾拉好脾氣的微笑,輕柔的替它理順耳後的絨毛,「要是先生也能和你一樣,把他脾氣改改該多好……」
  大黑狗悄悄抬起頭,憐惜的看著蕾拉,我可憐的教女,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到你有多麼震驚,如果說哈利是詹姆的翻版的話,你簡直就是和莉莉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且,你和你母親一樣溫柔,善良,一點都不嫌棄我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定不會知道,那個早晨你端出來的食物是我逃出阿茲卡班依賴第一頓飽餐。
  可為什麼,鄧布利多要把你交給那個鼻涕精收養!那個油膩膩的傢伙連自己都照顧不好!這些年你一定在他手裡過得十分辛苦吧!你不用為這種人掩飾,他只配在斯萊特林裡發爛!
  我,小天狼星·布萊克!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落得如此狼狽!都是那個叛徒害的。小矮星·彼得,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他陷害落入攝魂怪手中,這一次,我卻對不會放過他!
  等我完成了這件事,我一定會來接你和哈利,我會給你們一個新家,等著我……
  蕾拉扶著門框,目視著那條大黑狗離去,飽餐後的布萊克沒有發現,這個少女看他的目光帶著一絲探究,帶著一絲狡黠……

  練習

  「呼神護衛!該死的!這咒語真難練!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裡學守護神咒?」德拉科不滿的抱怨,手裡的魔杖依然在不停的揮舞著。
  即將上三年級的馬爾福少爺臉上已經不見了往日的嬰兒肥,整個人也高了好幾厘米,無論外表還是氣質都和他父親盧修斯越來越像了。
  「沒辦法,誰叫今年霍格沃茨有一群攝魂怪守護著。」蕾拉甜甜的笑著,不時從小圓桌上捻一塊精緻的點心放進嘴裡咀嚼。
  「就為了一個布萊克,魔法部的人都瘋了嗎?那可是學校!不是阿茲卡班!」德拉科精緻的臉皺成一團,語氣中對那種噁心又不耐看的生物抱有強烈的不適感。
  「真希望這一切早點過去,先生似乎也很討厭攝魂怪!」蕾拉在羊皮紙上勾勒出一個帶著頭罩的人形生物,「他們吸取這個世界上一切快樂的東西,還可以直接從人們身上吸取靈魂,真不知道魔法部為什麼還要讓它們存在?」
  「呼神護衛!」一團銀白色的煙霧擋在德拉科和蕾拉之間。
  「很不錯!」蕾拉試圖從煙霧中尋找德拉科守護神的樣子,可顯然他的功夫還沒到家,幾分鐘後煙霧就消失了。
  「還是不成功!這個咒語對於三年級的學生來說太難了,父親到底是怎麼想的?」德拉科不解的說。
  「他是希望你能照顧好自己,萬一攝魂怪闖進學校怎麼辦?守護神咒可是唯一能對付他們的方法,好好練吧!我很想看看德拉科的守護神呢!」蕾拉在羊皮紙上繼續塗塗畫畫。
  「你在畫什麼?」
  「動物!」蕾拉頭也不抬的說,「守護神最終形態是一種動物,取決於施咒巫師心中的喜好。」
  「我父親的守護神是一隻白色的孔雀王,很絢麗!」德拉科自豪的說。
  「……」蕾拉手中的羽毛筆停了一下,輕聲說,「德拉科?」
  「怎麼?」
  蕾拉的視線在他身上停了好一會兒,才歎息的說,「據說,食死徒是不可能發出守護神咒的。」
  德拉科練習咒語的動作一頓,臉色刷的雪白。
  「我想,你父親應該和你說過不要把他教你練守護神咒的事告訴任何人吧?」
  「是的,他,他說過。」德拉科的臉開始由白轉青。
  「放心吧,我不會和別人說的,你應該清楚我不是一個多嘴的人!」蕾拉微笑的看著他,「還是說你對我不放心?」
  「當然不是!我相信你!」德拉科正色道,可隨即又露出擔憂的神情,「那為什麼我父親,他能發出守護神?」
  「守護神是一種正面的力量,他象徵著世界上美好、純潔、快樂的東西,而大多數人都認為食死徒是邪惡的,他們不可能擁有自己的守護神,而事實上,黑魔王確實說過,他不會守護神咒,因為他認為攝魂怪是他的盟友!」
  「你呢?你是不是也覺得我父親能發出守護神很不可思議?」德拉科緊盯著她,一字一句的說,「畢竟他是曾經是食死徒!」
  「他在瞎想什麼?」蕾拉白了他一眼,「別忘了,先生也是!怎麼!你對他有意見?」
  德拉科眼見蕾拉卷捲袖子,彷彿他只要說斯內普一句壞話就要和自己決鬥似的,連忙擺手道,「不是!絕對沒有!」他可是我教父,我哪敢啊!
  「德拉科!對於這件事我感到很高興!」蕾拉走上前踮起腳尖,拍了拍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少年的肩膀,「這說明他沒有喪失最重要的東西,他心底還是為自己的家庭留了一份位置,他關心你和你母親,所以才能擁有守護神!」
  「嗯!你說的沒錯!我相信他關心著我們!」德拉科舒心的微笑,似乎又帶了點羞澀,「就是有時候太過嚴厲了!」
  「呵呵!我們彼此彼此!你難道認為先生的脾氣很好嗎?」蕾拉摀住嘴角輕笑。
  德拉科想想自家教父那張終年不變的冰塊臉,很不雅的黑線了一把,同時對同病相憐的蕾拉報以同情的眼神。
  「你那是什麼眼神?繼續練習!」蕾拉故作鄙視的踢了他一腳。
  「很難啊!有本事你來!」德拉科抬起下巴指著旁邊的空位。
  蕾拉難得放鬆的走過去抽出魔杖,「看著哦,呼神護衛!」
  德拉科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不可置信,一條巨大的銀蛇昂首挺立,冰涼的目光冷冷的凝視著自己,「這……怎麼可能……你才二年級啊!」
  「我可是整整練了一個月呢!」蕾拉等著好友的評價,「怎麼樣?」
  「……你真應該去斯萊特林!」
  ……
  「先生?這就是我的守護神嗎?」蕾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銀蛇時不自覺的拉拉斯內普的衣袖。
  「……很不錯。」斯內普吃驚的望著半空中巨大的銀蛇。
  這句話在蕾拉聽來等同於「非常棒」,要知道先生表揚人那可是千年等一回啊!
  「它一定會很厲害的!」蕾拉滿意的點頭,換來斯內普詢問的眼神。
  「為什麼會是銀蛇?」他喃喃的問。
  「因為它很像先生啊!」蕾拉理所當然的微笑,「它的眼神和先生一模一樣,我相信它一定會保護我!」
  「……」西弗勒斯沉默著,可嘴角還是彎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蕾拉,你在想什麼?」德拉科問。
  「沒什麼,只是在想先生第一次看到我的守護神時,表情也和你差不多。」
  「……確實很……誇張。」德拉科盡量選擇了一個比較「中性」的詞,「至少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能這麼厲害!」
  「我這樣讓你很沒面子嗎?」蕾拉淡淡的問。
  「如果是格蘭芬多那個……麻瓜出身的格蘭傑,那我倒真有點,不過要是你……」德拉科坐在搖椅上晃悠著,很悠閒的說,「我還沒那種閒心,從小到大你給我的打擊還少麼?不差這一件了!明明我還比你大一歲啊!」
  「哦?既然如此,我就不告訴我打算練阿尼瑪格斯了。」蕾拉隨意說道。
  「什麼!」德拉科差點從搖椅上滾下來,他不顧貴族身份的叫嚷,「你要練阿尼瑪格斯?那可是最危險的變形魔法!可不是把一張桌子變成一頭豬那麼簡單!你知不知道那種魔法練習時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送命!」
  「那又怎麼樣?麥格教授不是活的好好的嗎?」蕾拉很坦然的說。
  德拉科扶額歎息,「你為什麼要學阿尼瑪格斯呢?它對普通巫師的作用並不大啊!」需要變形可以直接服用變形藥水,斯內普教授不是蕾拉的撫養人嗎?
  「可是……有個人讓我發現了一個未註冊阿尼瑪格斯在關鍵時刻會起到什麼作用?」蕾拉輕聲說。
  「未註冊的阿尼瑪格斯?這倒也不錯,可你真打算自己私下練習?」德拉科聳了聳肩道,「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冒這個險比較好,雖然我不太喜歡麥格,但不可否認她確實是變形術方面的權威!」
  「我想,要是不出意外的話,不久的將來就會有人自覺自願來幫忙了……」蕾拉的聲音低到連坐在自己對面的好友都沒聽見。
  和德拉科告別後,蕾拉算了算時間,再有幾天就快開學了,有件懸而未決的事必須盡快解決。她從床頭掏出那本五十年前的日記,兩個月來,她發現湯姆真的是個不錯的筆友,善解人意,博學多才,只可惜他言談間處處流露出誘惑自己的意味,讓她不得不下定決心毀了他。
  「先生,可以問你借一下蛇怪的毒牙嗎?」
  「你又想做什麼?」
  「我會親手給你演示的,先生!」
  斯內普冷冷的看著了她,幾分鐘後從書桌最下方的櫃子裡掏出一個包的很嚴密的小袋子……
  蕾拉把日記本放在書桌上,拿起一顆長長的蛇牙狠狠的刺下去,和那個冕冠一樣,日記一聲尖叫後,只見一股股墨水從日記本裡洶湧的噴射出來,順著書桌淌到地上。
  「你……」斯內普一把拉過蕾拉黑色的長袍擋住她的視線,動作迅速的抽出魔杖。
  許久之後,日記本都沒有新的動靜,他才警惕用魔杖把日記漂浮起來,大聲質問身後的少女,「蕾拉!你又瞞著我做了什麼?」
  「明明是當著你的面做的,哪有瞞著你。」蕾拉輕聲抗議,她望著日記本,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懷念,「這是……黑魔王的另一個魂器!」
  斯內普深吸一口氣,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黑暗的氣息撲面而來,「你最好把一切都老老實實告訴我!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隱瞞!」
  蕾拉低下頭,「……是。」
  「蕾拉,這是什麼?」鄧布利多接過這本破破爛爛,被蛇怪牙齒刺了個對穿的日記,立刻被它上面淡淡的黑魔法痕跡吸引了。
  「黑魔王的魂器。」蕾拉不理會斯內普聽到這句話臉上冷硬的表情淡淡的回答,反正所有東西先生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好逃避的!
  「魂器?伏地魔的?」鄧布利多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在校長室左右踱步,最後肯定的說,「這麼說,魂器不止一個!」
  蕾拉點頭,「我一開始也很吃驚,因為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是這本日記本打開了密室,可是後來卻發現納威居然找到了拉文克勞的冕冠。」
  「那這本日記?」
  「從桃金娘的盥洗室找到的,有人把它扔在那裡。」
  「被你撿到這真是我們的幸運!」鄧布利多高興地說。
  「不!」蕾拉搖頭,「撿到它的人是哈利,正是日記裡的魂片誤導他海格是五十年前打開密室的兇手,他和羅恩才會去禁林證實,結果很不幸……被先生救了。」
  斯內普噴了一下鼻息,很不屑的說,「這正好證明救世主的腦子裡混合的都是發霉的稻草漿!」
  「別這樣,西弗勒斯,要不來個新口味的酸味糖怎麼樣?」鄧布利多親切的說,瞬間完成了從一個嚴肅的智者到喜愛糖果的老頑童的轉變。
  「鄧布利多!我認為現在最重要的不是你那該死的甜食!」斯內普咬緊牙根說。
  「唉!我明白!但我們也應該慶祝一下蕾拉又毀掉了伏地魔的一個魂器不是嗎?」
  「黑魔王到底只做了多少個魂器?三個?七個?十三個?」蕾拉歪著頭猜想著,「數字是最讓人琢磨不透的……」
  「為什麼你會想到這三個數字呢?」鄧布利多滿臉笑意的問。
  「三,代表最穩定,最讓人信服;七,是魔法界公認最具魔力的數字,十三,邪惡,最靠近地獄,要知道食死徒的意思本來就是飛躍死亡。這三個數字都很誘人……」蕾拉喃喃自語道,「更何況我不覺得伏地魔會把他寶貴的靈魂像門鑰匙分成百八十片的……」
  斯內普嘴角抽動了一下,鄧布利多鼻樑上眼鏡也差點摔在地上,他咳嗽了兩聲,連忙把鏡框扶正,「這麼重要的消息為什麼現在才告訴我呢?你這個暑假應該和日記本交流過吧!」
  「是的。」蕾拉苦笑著,「我本妄想著能通過這個日記本發現更多的魂器,結果出乎意料,它被分離的年代過於長久,甚至可以說,這是黑魔王製作的第一個魂器,已經失去了感應其他魂器的作用了!」
  「因此伊萬斯小姐就瞞著師長,擅自和黑魔王的一片靈魂打了幾個月的交道!」斯內普的黑眸中迸發出熊熊怒火。
  「我不得不說西弗勒斯的擔心是很有必要的,蕾拉,你的心智雖然堅定,但仍有可能會和納威一樣被湯姆誘惑,據我所知,他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很會蠱惑人心了。」鄧布利多和藹的語音中不乏擔心。
  「其實……湯姆,就是日記裡黑魔王用的名字,他確實很會說話,但恕我直言,只要聽多了先生平時的教導,我想要分辨話語中的真假並不是一件難事。」蕾拉斟酌的說,誰叫先生的關心永遠隱藏在日常的冷酷刻薄中呢!
  「哦?」鄧布利多挑眉,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真的,湯姆的用詞水平和先生不是一個級別的!」蕾拉保證道,結果一不小心說漏了嘴,引來斯內普絕對零度的瞪視。
  「呵呵,我很高興蕾拉你能在這本日記的誘惑下保持清醒,這件事我會和西弗勒斯詳細商談的……」鄧布利多笑呵呵的剝了一顆青椒口味的水果糖放進嘴裡。
  「恐怕我沒那個時間,我必須照看伊萬斯小姐免得她發條上得太快的腦子又想出什麼愚蠢至極的事!」斯內普聲音帶刺的說。
  「可是,西弗勒斯……」
  「我還需要幫波比熬製開學後她需要的藥水,如果你沒有記錯的話,我個人認為麥格要空閒的多!」斯內普不耐煩的轉身,「蕾拉,跟我回去!」
  「好的,先生。」蕾拉乖巧的應聲。
  「西弗勒斯,等等……」鄧布利多惋惜的看著自己的得力助手飄然遠去。
  「很抱歉,先生今天的心情不太好。」蕾拉不帶絲毫歉意的說,趁著斯內普消失在壁爐,才最後對瞄了一眼鄧布利多,「其實,我留著日記本的真正原因是,先生額外留的暑假作業很難,而湯姆的參考答案讓我很滿意!」

  重逢

  有了斯內普提供的特殊止痛劑,再次發作的那個月圓變得不再那麼難捱,除了第二天全身無力以外,蕾拉總算平安度過了暑假最後一個月。
  現在讓她感到有點頭痛的是眼前的這個九又四分之三車站,觸目所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各種貓頭鷹和其他動物的叫聲此起彼伏,到處都是扯著喉嚨呼喚自己孩子的家長,這就是所謂正常學生的上學方式?先生,她知道錯了行不行?
  哀怨了十分鐘後,蕾拉抓緊時間登上火車,在過道裡穿梭,希望盡可能快的找到一個空包間。
  「蕾拉!」在她走過一個包間門口時,三個腦袋迫不及待的露出來,驚喜的聲音大聲叫道,「快進來!」
  「哈利?真巧啊!我正愁找不到座位呢?」蕾拉高興的坐到赫敏身邊,「還有教授在?會不會太擠了?」
  「沒關係!」哈利說。
  「你真的好了嗎?會不會頭暈?會不會覺得虛弱?」赫敏緊張的說。她對好友的印象還停留在放假前醫療室裡那個動彈不得的小女孩身上。
  「已經沒有大礙了,放鬆點,赫敏,你看我這不是一個人來坐火車了嗎?」蕾拉安撫的說。
  這話不說還好,一聽說蕾拉獨自來坐火車,幾個學生都變得緊張兮兮起來,羅恩更是叫道,「什麼!你自己來的?沒遇到什麼危險吧?布萊克可還在外面晃悠啊!」
  「他不可能來這種有幾千雙眼睛的地方,那不是自尋死路嗎?」蕾拉笑道,「我們說話還是小點聲比較好,別把盧平教授吵醒了。」
  女生對細節方面的觀察力似乎遠在兩個男生之上,蕾拉也和赫敏一樣從皮箱的小字上發現了角落裡那個男人的身份。
  「哦,好的。」哈利壓低聲音說,「你的行李呢?」
  「在這裡!」蕾拉從口袋裡掏出縮小後的行李,「你不會指望我拖著沉重的大箱子穿過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吧!」
  「哇!縮小咒!你真的太聰明了!」羅恩羨慕的的讚歎。
  「羅恩,這不是重點好不好!」赫敏說,「斯內普教授怎麼可以放任你一個人來車站!這是不對的!他是你的監護人不是嗎?」
  熟睡中的盧平似乎挪動了一下。
  「是我自己要求的,別忘了,先生可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今天的開學日他不會沒有時間來送我的,其實本來我打算和德拉科一起來的,結果不小心睡過頭了。」
  「……」三隻小獅子不約而同的撇過頭。
  蕾拉拍拍衣角,「別一副見了鬼的樣子行不行?放心吧,我沒奢望過你們和德拉科能和平相處。」
  「咳咳咳……」赫敏也有點不好意思,她試著轉移話題,「蕾拉,你對那個布萊克怎麼看?」
  「一個很可憐又很沒腦子的人!」蕾拉正經的說。
  「他可是個罪大惡極的通緝犯,沒腦子?沒腦子怎麼可能從防守森嚴的阿茲卡班逃出來?」羅恩對蕾拉的評價感到不可思議。
  「布萊克已經在那裡面蹲了十幾年了,如果想逃出來再就應該有辦法,為什麼現在才這麼做?你們不覺得他很沒腦子嗎?」蕾拉想當然的說。
  哈利頓時一僵,他想起韋斯萊先生對自己說過的話,他看著自己的妹妹和好友,慢吞吞的說,「我想,他可能是來找我的。」
  他飛快的把在破釜酒吧聽到的對話和今天上車時韋斯萊先生的警告說了一遍。
  「所以你認為這是真的?」蕾拉不看赫敏和羅恩的臉就知道他們的反應,她選擇直接問哈利。
  「難道不是嗎?」哈利反問。
  蕾拉靜默了一小會兒,「凡事不能光看外表,道聽途說不一定是所謂的真相!」
  「我爸爸不可能欺騙哈利!」羅恩氣呼呼的說,「而且鄧布利多也是這麼認為的,不然他不可能讓攝魂怪來保衛霍格沃茨!」
  蕾拉淡然的說,「讓攝魂怪保衛學校時魔法部想出來的昏招,鄧布利多為了學生們的安全所以只能向福吉妥協,你們真以為教授們會喜歡那種邪惡的怪物嗎?」
  哈利插話道,「羅恩,你爸爸也說過同樣的話,鄧布利多不喜歡阿茲卡班的守衛。」
  蕾拉突然神秘的笑了一下,「不過哈利,如果你想知道布萊克的一些情況,不妨等這位盧平教授清醒後向他詢問哦!」
  「他?」赫敏小心的看著還在熟睡的中年男子。
  蕾拉用極為冷淡的語氣說,「不錯!萊姆斯·盧平,小天狼星·布萊克,詹姆·波特,小矮星·彼得,在上學時期是最好的朋友,他們四個終日形影不離,關係十分親密,我想這也是鄧布利多邀請盧平教授今年來霍格沃茨任教的原因,已經活著的人當中有誰比他更瞭解布萊克呢?」
  「真的?」哈利興奮地說,但他立刻想到了什麼,「等等,蕾拉你剛才說小天狼星·布萊克和爸爸是朋友?」
  「不錯。」
  「那他……怎麼可能是食死徒?」羅恩沒反應過來的問。
  「沒有人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這是一個謎。」蕾拉說。
  「蕾拉你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布萊克,他是德拉科的表舅。」
  「又是和馬爾福家有關!」羅恩嘀咕著。
  蕾拉翹起嘴角,她沒有說出口的一句是——他還是我和哈利的教父!
  車窗外的雨點啪啪的搭在玻璃上,包間裡突然顯得很安靜。
  哈利沉悶的說,「韋斯萊先生要我發誓不會去找布萊克!如果,他是爸爸的朋友,那一定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朋友的事!」
  赫敏像是被哈利這種猜測嚇壞了,「別胡思亂想,哈利!」
  「理論上講,你的想法很不錯!」蕾拉分析道,不顧赫敏投來驚詫的眼神,「別這樣看著我,赫敏,知道的情報越多在未來才能更好把握前進的方向!但是,哈利……」
  哈利認真的聽她繼續說,「大膽猜測,小心驗證!不要光憑自己的一時衝動做事!」
  「嗯!我明白了!我不會讓去年的事再次發生的!」哈利堅定的說,神情也變得清明起來,「既然盧平教授是布萊克的好友,我們開學後或許有機會向他求證,還有,學生檔案室一定會有當年的資料。」
  赫敏欣慰的點點頭,「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還有最後一點……」蕾拉的目光看上去有點悲傷,「哈利,別把我們的親生父親想得太高尚了。」
  其餘三人吃驚望向蕾拉,卻發現她並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
  「馬上要吃午飯了,我去找一下盧娜,你們先聊。」
  蕾拉替他們關上包間門,靜靜的離去……
  「你覺得蕾拉臨走時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羅恩不確定的問。
  「好像她不太喜歡談起自己父母……」赫敏想了想。
  「不是的!她很喜歡媽媽,這我可以肯定!或許是爸爸那邊……」哈利低著頭思考了半響,最後認真的說,「蕾拉不會說謊,我開學後一定會去調查!」
  「我們會幫你的!」赫敏和羅恩第一時間說。
  通過自己努力,蕾拉還是找到了納威和盧娜所在的包間,但看到裡面那兩人之間淡淡的情誼,人生在世能找到一個知己不容易,自己還是不要去打攪他們吧。
  可成全了別人,自己該怎麼辦?算了,還是去德拉科那裡蹭一頓午餐好了,就當幫高爾和克拉布減肥。
  出乎意料的是,蕾拉並沒有在德拉科的包間裡找到印象中和他形影不離的那兩個大個子,反而遇見了潘西·帕金森和佈雷司·沙比尼。
  不得不承認,和一群典型的斯萊特林坐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壞事,吃的是最純正的英式糕點,喝的是濃郁的紅茶,手裡看的是德拉科特地帶給自己的關於阿尼瑪格斯的變形要點。
  最令人吃驚的是,潘西在人前是一付尖酸刻薄,不懂事的貴族少女,私底下在幾個朋友面前卻冷靜狡猾,遇事常常提出自己獨特的觀點。而佈雷司看上去文質彬彬,暗地裡卻是德拉科的軍師,有無數小計謀都出自他手。
  「我們又不是白癡!在人前要是太聰明,那簡直就是給他們當活靶子!」潘西不屑的說。
  「我最痛恨的就是,為什麼那年我打賭會輸給你們!」德拉科痛心疾首的說,「否則現在哪輪得到我這麼囂張!這明明就應該是佈雷司的工作啊!」
  「行了,德拉科,你前面至少還有高爾和克拉布幫忙當肉盾,身後還隱藏著兩條腹黑蛇,可我呢?一個人被丟在拉文克勞,只能孤軍奮戰!」蕾拉靠在潘西肩頭輕聲抱怨道。
  ……
  ——這就是所謂小蛇小鷹之間友誼的真相!
  「進了學校千萬不要露餡哦!那裡處處是眼線呢!學生的嘴是最不牢靠的!」
  「是鄧布利多的眼線吧!」
  「我雖然很尊敬他,但他的某些行為簡直就像個搶糖吃的頑童,真拿他沒辦法!」蕾拉苦笑著。
  「他根本就是好不好!」三雙眼睛齊齊朝天翻了個白眼。
  「總之,除了先生和哈利,其他人我不想多管,上學期的事可把我折騰慘了。」
  「誰叫你不通知我們!」
  「通知你們去送死?」
  「錯!是去給你收屍!」嘴硬的小蛇們撇開頭。
  唉!果然和先生一樣,都是一群彆扭又讓人心疼的傢伙……
  蕾拉和密友敘完舊,就完全沉浸在變形要點中不可自拔,潘西則拿出一本《淑女日常生活中》。
  「德拉科,關於火弩箭你怎麼看?」坐在他身邊的佈雷司指著掃帚目錄。
  「很不錯!只可惜我父親認為學校裡單純的比賽不需要那麼頂尖的掃帚。不然我非要他給我再買一把不可!」
  「反正魁地奇杯這些年都是斯萊特林的囊中物!」佈雷司點頭,但還是忍不住用指腹摩擦印著火弩箭的那一頁。飛天掃帚永遠是男孩子們心中最大的愛好……
  「啊……」
  「什麼聲音?」幾個學生眼中一厲。
  「火車停了下來。所有的燈忽然之間都滅了。
  「大家小心!」
  「我們應該還沒到霍格沃茨啊?」
  「有情況!」
  「你們有沒有覺得周圍很冷?」潘西抱緊雙臂說。
  「你的守護神咒練熟了嗎?」蕾拉突然放下書本,定定的看著德拉科。
  「還沒有,太難了!怎麼了?」德拉科問。
  「那麼,待會兒盡力而為吧!把魔杖拿出來,他們來了!」蕾拉抽出魔杖,靜靜的對著包間門口。
  潘西和佈雷司的反應不慢,隨著走廊上隱約傳來的驚叫聲,他們都意識到了什麼。幾乎是同時和德拉科完成抽魔杖的動作。
  「是攝魂怪!」德拉科緊張的說,「大家要小心,他們可不懂什麼貴族風範!」
  「居然跑到火車上來了,魔法部瘋了嗎?」潘西咬牙切齒的說。
  寒冷的氣息越來越近了,一個身披斗篷,身高可及天花板的怪物飄過來,他伸出一隻灰色的,帶著腐爛氣息的手拉開包間大門。
  「出去!」蕾拉鎮定的說,「我們這裡沒有通緝犯!」
  那怪物不理蕾拉的警告,執意飄進包間。
  「呼神護衛!」德拉科大聲叫道,和他同時這麼做的還有潘西和佈雷司,但他們三個的魔杖只是發出了淡淡的銀光,勉強止住了攝魂怪的腳步。
  「敬酒不吃吃罰酒嗎?」蕾拉冷冷的盯著它,目光和斯內普扣分時一般無二,「呼神護衛!」
  銀蛇巨大的身體呼嘯的把攝魂怪趕出包間,其他攝魂怪看到後飛快的滑出老遠,但守護神依舊毫不留情的追逐著獵物,直到追出半條火車才緩緩消失。
  「酷!」佈雷司豎起拇指。
  「不愧是院長的女兒!」潘西敬佩的說。
  蕾拉微笑的關上門,「德拉科,你還有巧克力嗎?還是讓大家都吃點吧,雖然沒造成什麼大影響,但那股陰暗潮濕的氣息總讓人不怎麼舒服。」
  「我這裡有一大堆,都是我媽媽臨走時塞給我的,給!」德拉科大方的把帶來的糖果分過其餘三人。
  他往嘴裡塞了一個巧克力,「這次多謝你了,蕾拉,真沒想到這些噁心的怪物居然對巫師有那麼大的影響力,我剛才差點就失態了。」
  「我們也一樣!真該統統消滅他們!」潘西氣憤的說。
  蕾拉擺弄著自己耳梢的髮絲,輕柔的說,「等到了學院問問教授們吧,這些攝魂怪可把學生們嚇得不輕呢!」
  眾人紛紛點頭。
  「看,那就是能發出守護神的蕾拉·伊萬斯!據說是哈利·波特的妹妹!」
  「她可真厲害啊!今年才上二年級吧!」
  「那當然了,她雖然沒參加去年的期末考試,但確實那個年級公認的最有才華的學生,所有教授都對她讚不絕口呢!」
  蕾拉微微臉紅拉住人群中的盧娜,轉頭道,「德拉科我先走了,待會兒大廳見!」
  「怎麼?聽到別人誇你害羞了?」潘西取笑。
  「沒想到蕾拉的臉皮這麼薄啊!」佈雷司笑瞇瞇的跟上。
  蕾拉吐吐舌頭,「不理你們!」
  「呵呵……」
  幾人輕輕一笑,至此分手,今後一年內若無重大意外彼此就應形同陌路了。
  「頭兒,聽說哈利·波特在攝魂怪檢查時車廂暈過去了!」高爾和在蕾拉離去後,擠開旁邊和他們相比顯得十分瘦弱的學生,衝到德拉科身後低沉的說。
  「哦?是真的嗎?那可真是個好消息!救世主居然因為一隻攝魂怪就暈過去了,走!我們瞧瞧去!」德拉科扯出一抹惡意的笑容,迫不及待的登上一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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