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Go Away（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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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三更半夜的，怎麼跑到這裏來了？！”哈利驚訝的發現德拉科一個人捲縮的坐在後庭花園的長椅上，雙手環著胸腹，臉埋在膝頭，微微的顫抖。一個綠茸茸的小毛球在他肩膀上無精打采的蹲著，看見哈利的到來湊過去蹭了他的臉一下，就變成一快綠色的玉石，安靜的鑽進了德拉科胸前的口袋。
德拉科沒有回答哈利的話。實際上他連頭都沒有抬。對於這個從小鬥到大的宿敵，他已經沒有了針鋒相對的熱情，更加沒有把自己的脆弱暴露給他的興趣。
“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哈利格蘭芬多式的正義感開始作祟，對於他來說，這個救過他一命的宿敵，早就已經是他的朋友了，只可惜他擁有格蘭芬多的勇氣，卻沒有格蘭芬多的熱情，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和他和解。“說起來，你是第一個對我說話的霍格沃茨學生呢。那個時候你到是什麼都說，也不怕得罪人。現在又有什麼不能說的了呢？”
回想起在對角巷的初次相遇，德拉科淡笑了一下，抬頭看著身邊的傢伙，“得罪你了？難道我們後來的鬥爭就是因為我的那幾句話？”
“得罪我到也沒有。”哈利聳肩，“不過那個時候我還小，非常看不慣你的作風。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和你的談話，我難說會被分進斯萊特林。你知道，我當時只是想著，我和你這樣的人是不同的。如果你屬於斯萊特林，我必然不屬於那裏。”
“我們確實不同。你沒有來斯萊特林，實在是本院萬幸。”德拉科嘲諷的哼笑。
哈利看著身邊的人似乎仍舊是少年時的脾氣，不禁微笑，“可是後來我發現，你根本不能代表斯萊特林。你的脾氣離典型的斯萊特林差的遠，或者分院冒只是偷懶，一看你是馬爾福，就把你分進了斯萊特林。而且，現在我發現，我們也並非那麼不同。”
“我和你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相同？”德拉科厭惡的說。
哈利伸展了一下四肢，歎息著看著天上的星星，“最簡單的，這個花園裏現在只有我們兩個。只有我們兩個會三更半夜的跑過來乘涼。這難道不是相同麼？”
德拉科沉默的往嘴裏塞了一把亂七八糟的藥，沒有再反駁哈利的話。這確實是一個很有說服力的證據。寒冷的午夜，兩個瘋子坐在花園裏，都是鬱悶的人。
“聽說你身體很不好？”
“用你管？”
“脾氣這麼暴躁，看來身體確實不好。記得從前我的傷疤一疼，就會亂發脾氣。還好現在不會再疼了。”
德拉科這次到是很贊同他的觀點，“終於還是結束了。戰爭。”
“是啊。結束了。失去了很多，但還是結束了。德拉科，任何的困難都會有結束的一天，可是結束之後，未必就是幸福美滿的生活。”
“說的好像你很懂似的。”德拉科一邊認真思考著他話裏的含義，一邊嘲諷。
“我懂的不多，但也不算少。”哈利微笑，“生死關頭徘徊的多了，人就會想明白很多東西。這麼說來，我可是從一歲的時候就開始了深刻的思考。”
“純粹是胡扯。”德拉科嗤之以鼻。
哈利嘿嘿一笑，“和宿敵在一起，除了吵架，不就是胡扯了麼？”
德拉科冷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其實，有個人可以吵架，是不錯的事情。一個讓你在乎到可以和他吵架的人。我記憶中，從來都沒有被父母責?的印象。”
德拉科保持著沉默。
“不知道如果他們在，會不會接受姬妮，聽說父母對兒子的女人，都是百般刁難的。”
“波特。行了。多管閒事的格蘭芬多。我和秋之間的事情，你不懂。不是那麼簡單。我們的關係太脆弱，禁不起任何的意外，否則就會無法挽回。”
“有多無法挽回？”哈利挑眉看著德拉科，“比我和秋之間更加無法挽回？”
“你少跟我提你和她！”德拉科咬牙切齒的說。
“真的很容易吃醋啊??”
“怎麼著？！”
“不怎麼。只是覺得，與其吃醋，不如好好的去瞭解她一下。據我所知，她可從來沒有用看你的那種眼神看過其他任何人。”
“我說過了。我們兩個之間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亂說。”德拉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氣焰，只是有氣無力的說著。秋愛他，他當然知道。可是就像納西沙說的，婚姻不是有愛就夠了，即便是戀愛，也不是有愛就能夠一帆風順。
“好吧。”哈利不再說什麼，只是看著天空，開始數星星。
德拉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問，“波特，你為什麼來這裏？”
哈利苦笑了一下，“心情不好。姬妮今天沒來，理由很牽強。有點懷疑自己的女朋友，可是又覺得不該懷疑。”
“真的有別人追那個小紅毛？”
“小紅毛？挺可愛的外號。”哈利呵了口氣，“是的，有，很多。而且比我更加適合她。”
“比你更適合？你是白癡麼？”
“你不是一直都不曾懷疑我是白癡麼？”
“少廢話。”
哈利沉默了一會兒，“生活的選擇。她不願意離開英格蘭。我不想回到那個地方，想重新開始生活。”
“就這樣？”德拉科不可思議的問。
“就這樣。聽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沒有那麼容易。”哈利回答，“雖然幻影移形解決了空間的間隔，但是處在完全不同的環境中，彼此的理解就成了問題。德國和英國的不同，平民和軍人的不同。我們都還年輕，她又面對那麼多選擇。我??脫去了救世主的光環，也不過是個不怎麼樣的男人。”
“很有自知之明。”德拉科哼笑，半晌，才說，“不過似乎比我強一點兒。”
哈利驚訝的看著德拉科，沒想到對方竟然會認為自己比他強。
“嘿。幹什麼？斯萊特林是很驕傲，但是驕傲並不意味著狂妄自大。只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會對魯莽的格蘭芬多說實話而已。”
“那麼拉文克勞呢？斯萊特林會對拉文克勞說實話麼？”
德拉科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拉文克勞根本不用斯萊特林說什麼。自己理解，自作主張。看看西西和西弗勒斯就知道了。”
“西西是格蘭芬多。”
“那是作弊的結果。”
“好吧。”哈利聳肩，“想想確實是這樣。輕易的看穿，然後衡量對錯，果斷的做決定。百分之百是最好的決定。”
“是的。可是他們不知道，斯萊特林有的時候並不追求最好的決定，很多時候斯萊特林寧可做最差的決定。”
“這就是矛盾了。所以或者該和我一樣，找個本院的？”
“難道你能夠作為成功的範例麼？”德拉科不屑的輕嗤。
“可斯萊特林一般都是找本院的，你的父母不就是。”
“不是說過了，斯萊特林寧可做最差的決定。”
“這難道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哈利啼笑皆非，“只能說明斯萊特林都是自虐狂。”
德拉科苦笑，可不是麼。斯萊特林一向自虐的厲害。
“到底怎麼了？”哈利問著身邊的人。
德拉科猶豫了一下，才低聲說，“還不知道。秋沒有回房間。我有很不好的預感。你也看到我父母的態度了。我??怕她會選擇最理智的處理??我??怕我這一次真的會失去她??”
哈利認真的看了德拉科一會兒，然後問，“不能失去了麼？”
德拉科苦笑了一下，搖頭道，“誰知道呢。什麼叫不能？我只是一想起會失去她，就胃疼的要死掉。可是誰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會死。”
哈利無奈的聽著德拉科的話，心想斯萊特林果然是自虐狂。光是想想就疼的快死了，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可以失去。所謂無藥可救，大概就是這個症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