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獲勝的華麗意外
“好了,大家先把重力扣戴上,我來說明一下今天的訓練項目。”龍崎教練踢著地上一筐筐的重力扣,根本就不在意我們幾乎脫窗的眼睛:
“今天大家是第一次分組,需要時間磨合,所以我們來一次集體比拼,白-藍,藍-黃,黃-白,進行三場對抗賽,規則很簡單,每隊成3-2-3的隊形穿插,頭三人將球擊給中間兩人,中間兩人再將球打給最後三人,穿插在中間的另一隊要盡量攔截,當然,攔截可以發生在球落地之前,最後必須將球擊過對方的最後三人,落在外場,哪隊先完成,哪隊就算獲勝,贏的隊伍可以加十分,輸的自然就扣十分了……,各位可以無顧忌的使用絕招……,祝你們好運∼!”
龍崎教練的游戲規則我並沒有認真去聽,因為真正讓我在意的是這些藍棉布包裹稜角分明的重力扣,寬了寬上面的扣鏈,我眉頭微蹙,“乾學長,這些重力扣有多重?!”
“女生重力扣是1kg一個,手腳一共戴四個,合計4kg,男生重力扣是3kg一個,手腳四個一共12kg。”乾低頭認真的綁著腳上的大號重力扣,試探性的跳了跳,“嗯,還好,不算太重。”
我眼角不自覺地抽了抽,12kg是什麼概念?!折合24斤吶∼!
“你們平時都有用嗎?!”
乾一愣,推了推眼鏡,點頭認真回答,“當然,我們每個人長期都戴著四個1.5kg的重力扣,除了洗澡和重要比賽以外,是不會拿下來的。”
我腳底一滑,險些跌倒∼!靠∼,這些男人……,真不是人,原以為我和他們的差距真的很小,沒想到卻大得誇張——我從來沒用過重力扣!!
笨拙的扣著這些看起來並不重的東西,我手指顫抖得越來越火,靠∼,這東西怎麼這麼難弄啊?!欺負我新人是不是?!
旁邊已經戴好的江川鄙視的翻個白眼,“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怎麼這麼笨?!”
“我又沒有用過,不會扣有什麼好奇怪的?!”死死的盯著接口,我還在努力當中。
江川終於看不過去,扯過我的手,隨便一拉就扣好了,她嫻熟的動作令我有一種膜拜的沖動,“我看你手上一直戴著護腕,就連泡溫泉和住院的時候都沒有摘下來過,還以為你也是長年戴重力扣呢。”
認真的研究著手腕上的新奇玩意,我不在意晃了晃腦袋,“那只是普通的護腕而已,沒有任何的特殊作用。”
“那你還戴?!”
“習慣……,習慣而已!”
“好了,第一組,白-藍,准備。”龍崎教練中氣十足的聲音打斷了我們之間沒營養的對話,她那略微有些下垂的眼角掃過我們這些年輕的羔羊們,充滿期待。
扛著網球拍,我走進球場,與藍隊隊員匯合,“我們怎麼分排?!”
十道目光一致轉向面無表情的乾和柳,這兩位數據狂肯定會有既定的方案。
“對方的陣型應該會是手塚、不二、越前——跡部、忍足——幸村、真田、遠山,同部的隊員在一起,這樣戰斗力應該會比較強以點,”乾沉吟的說出自己的看法,“當然,這只是我初步的猜測,概率有31%。”
“這麼低?!”微微皺起眉頭,這還是我第一次從乾那裡聽見這麼小的百分數。
“沒錯,”柳復合的點頭,“自家隊員自然熟悉,但是其他人也是多年的朋友,以他們的能力並不排除會混淆搭配的可能性。”
“……!”你們說了等於沒說,一點參考價值都沒有。
“麻煩吶∼!”桃城搔著沖天直發,煩惱的嘟囔,“他們那組強人太多了。”
“嘶∼,這樣才有挑戰性,白癡!”海堂鄙視的瞄他一眼,盯著對面那群自在男人的目光裡充滿了戰意。
“你說什麼,蝮蛇∼!”
“怎麼,想打架嗎??”
“來啊,怕你呀∼!”
……
雙眼望天低歎,我戳了戳旁邊木頭一樣的樺地,一指鼻孔劃“Z”字的某人,“你是不是應該把這個睡神弄起來先??”
樺地轉頭呆呆的望著我,稍後,又轉頭呆呆的望了望對面的跡部,再呆呆的回身,大爪子一揮,拎起芥川的後衣領子死勁搖晃,直晃得連我都開始頭昏眼花,芥川同學才嘟囔著睜開朦朧睡眼,茫然的望著我們。
“啪∼”的一個青筋十字架暴起在額頭,我咬牙微笑,“剛剛跑步你明明還很有精神的,這才幾分鍾,你居然就睡了個好覺。”
“哈嗚∼”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慵懶的抓抓腦袋,爪子一揮,“喲∼!”
“啪∼”的第二個青筋十字架光榮上崗,在我開口以前,桃城立馬扯住我往場上跑,“快走,快走,比賽要開始了,位置到時候再說吧!!”
……
對面的強人們果然像柳說的那樣,並沒有同部同步,而是手塚、幸村在中間,後面是跡部、真田和越前,前面是忍足、不二和遠山,這個隊形……,好像有些深度!
我們對望一眼,乾立刻做出了安排,“我和柳站中間,桃城、天上湖、海棠在前,樺地、芥川、切原在後,以上。”
“為什麼我要和這只蝮蛇在一起。”桃城不忿的低吼。
“死猴子。”海堂怨念的低吼。
“砰∼砰∼”一人給出一拳,我推開他們站到乾的面前,可憐的桃城還想反擊,卻在對面射過來的數道寒光中萎靡,海堂撫著額頭鄙視的瞪他一眼,“白癡。”
“為什麼這麼分?!”沒有在意那兩只的動靜,我好奇地望著乾。
球拍輕靠肩膀,修長骨感的指尖推過境架,他眼前的玻璃劃過一道寒光,輕啟薄唇,嚴肅的吐出兩個字:“自、覺!”
“……!”乾學長,我膜拜你,如此讓人無力的兩個字你都能說得這麼緊張刺激,不愧是強人中的強人。
隊形站好以後,我這一組前面是跡部、真田和越前,後面是手塚和幸村,壓力真不是一般的大。
“真田、芥川發球。”龍崎教練鏗鏘有力的聲音響起,比賽開始。
真田發的球要穿過我和海堂、桃城,打給手塚、幸村,手塚、幸村再穿過柳和乾打給忍足、不二、遠山,最後他們必須讓球穿過樺地、芥川和切原,最後落在外場,他們就算贏了;而芥川則必須讓球穿過忍足、不二和遠山打給柳和乾,柳和乾則要讓球穿過手塚、幸村,落到我和桃城、海堂的手上,最後穿過跡部、真田、越前落到場外,我們才算贏。
總之一句話,難度不是一點點。
面對我們發球的是真田,他肅然的眼眸掃過我們幾個全身戒備的人,抬手將球拋出,高高躍起,揮拍,“砰∼”的一聲小球飛向左邊的手塚,他身體微曲准備接收,斜刺裡卻閃出一個身影,“不要太小看我。”
“加油,桃城。”我興奮的大叫,果然熱血就是好。
桃城一記猛抽將球打回,卻被早已待命的跡部輕松回擊,海堂快速上前,身體微曲甩臂,一記蛇球極致優美,劃過一條蜿蜒的弧度,卻又被越前詭笑的攔截,一個輕飄飄的吊高球,桃城大吼一聲,躍起,揮拍,重重的扣殺,可是,真田早已准備好,身上如積聚了無數的閃電般,蓄勢待發,電閃雷鳴之間,可愛的球球再次被回擊。
芥川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但是比我們這裡要好一點,他的發球被不二輕松打回,樺地模仿他的球技,卻槓上了同樣會用“巨熊回擊”的忍足,偏偏忍足和他還是一個隊的,完全明白他的弱點,岌岌可危之時,插進來一只紅眼兔子切原,他的網球有點暴力,雖然不傷人,卻氣勢十足,五個男人爭來奪去,互不相讓。
站在中間的手塚、幸村和柳、乾閒得無聊的在觀戰,當然,沒揮拍的並不只他們四個,還有旁邊目瞪口呆、插不上手的遠山……,以及低氣壓怨念的我(==!)。
雖然我曾經向龍崎老師說過不可以讓我獨自上場,但是並不表示我能夠接受這種多人的混戰,這樣的比賽要怎麼應付?!“迷失”誰的技能?!
如果“迷失”桃城的,就是要和他組成雙打,那海堂要怎麼辦?!反之亦然!
難道要我“迷失”對手?!
跡部?!他的絕招我壓根沒有親見過∼!
真田?!和他不熟,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越前?!……,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再暴走一次∼!
怎麼辦……?!
“天上湖,你在干什麼?!”桃城回球空隙突然側頭瞪我一眼,“難道你想當觀眾?!”
“不是。”糾結的望著眼前這些男人,我苦惱的扯了扯頭發,“我正在考慮該怎麼回擊。”
“隨便啦,別讓他們把球打過去就行!”桃城奮力抽殺,咬牙切齒的吆喝。
“……!”問題是即使這麼簡單的要求,此刻我也無法做到!
跡部琉璃的桃花眼掃過我們,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略含深意的弧度,緩緩抬起手臂,手心緊貼唇頜,五指微張,中指、食指分別輕靠在鼻梁兩側,指尖之上的眼眸中精光乍現,灼然奪目,令我的心都忍不住顫了一下,他這樣的眼神好可怕!
“嗯∼,本大爺發現你們的弱點了!”
“……?!”我茫然的眨巴眨巴眼睛,但是桃城和海堂的臉色卻一瞬間變得很嚴肅。
跡部抓住時機,突然高高躍起,奮力扣殺,那夾雜著雷霆之勢的小球直沖向我的門面,為了不被砸到,我本能的抬手去擋,可是球卻在拍梁上一撞,順勢彈回,他已然二度躍起,瞄准小球再度扣殺,球的去勢比第一次還猛。
“嘁∼!”桃城憤憤的輕唾一聲飛身去接,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黃色的小球擦著拍沿飛過,海堂也緊趕追上……。
“嗯∼,沒用的,本大爺已經看穿,這個笨蛋就是你們中間的漏洞∼!”
“……!”瞠目結舌的瞪著那個再次從海堂拍沿滑過的小球,我無語了,這樣也行?!難道這就是跡部的絕招?!什麼東西?!
“該死,居然忘記提醒你防備他的洞察眼力和破滅圓舞曲!”桃城不甘的低吼,看來他現在是懊惱得要死!
“……!”這兩個名字果然很符合他華麗的本質。
無論如何,他們的球已經通過了我們的攔截,飛向一邊的手塚,部長身體微曲,鏡片後的眸光一閃,握緊球拍,用力揮擊,小球在幾乎變形的作用力之下射向了白隊第三組的不二,可是球未到卻已被人攔截,乾挑拍還擊,還不忘盡責的說一句,“第一球,手塚會打給不二的概率是87%。”
“YES!!乾學長,你太帥了∼!”我忍不住雙眼冒星光的盯著面無表情的數據乾。
“謝謝!”他毫不羞澀的收下。
只是話音剛落,手塚就不客氣的將球還給他,果然,部長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
這邊的第一道防線已經被攻破,芥川他們卻還在和不二、忍足對挑,讓我有些想要抓狂,難道他們沒有看見那個最弱的遠山嗎??為什麼非要挑防守最嚴密的兩個人吶?!
當然,我的怨念他們是聽不到的,但是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人品決定一切(?!)。
芥川他們不攻擊遠山,並不代表她不會去找打,也許是覺得自己花瓶得太過分,她突然RP爆發的加入戰局,卻高估了自己的實力,奮力的接起切原已經兔眼化的一擊,小球砸在球拍上瘋狂旋轉,她吃力的僵直手腕,卻不想那力度已經超越了負荷,球拍脫掌而飛,不二和忍足想要救球卻已不及。
雖然惋惜,但身為立海大附中軍師的柳,是不可能放過這種好機會的。
閃身、抬手、揮拍,一氣呵成,雖然被幸村給擋下,卻絲毫不影響我們這邊高漲的氣勢!
趁著新球介入的時候,乾突然向已經跑開的幸村回擊,我激動的望著那即將落空而進入我們攻擊范圍的小球,卻眼睜睜的看著它滑過一條詭異的弧度,再度回到了部長的身邊,揮拍,他毫無阻滯的回擊。
“嗯∼,‘手塚領域’!不愧是本大爺認定的對手。”已經閒下來的跡部好整似暇的感慨,卻讓我變得更加糾結,這麼好用的絕招擺在眼前,這下要怎麼沖破啊??
原本的混戰此刻已經變成柳和幸村、乾和手塚的對決,兩顆小球在兩組對手之間來回飛動,大家似乎都變成了觀眾。
看著看著,我微微歪了歪腦袋,剛剛乾和柳是不是有剎那的眼神交匯???會不會有什麼深意???也許這是個關鍵吶∼!
糾結的思考著,我不由自主的慢慢抬起手臂,無意識的將手心按住唇頜,食指、中指分別輕靠著鼻梁兩側,指尖上那火紅的瞳孔熠熠生輝,似乎更加的閃爍奪目。
嗯∼,本姑娘好像發現他們的企圖了吶∼!
乾和柳同時奮力一擊,在外人看來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乾的球還是一如既往的繞圈飛向手塚,只是那弧度似乎大了很多,剛轉到半途中,柳擊出的球擦過領域軌道,好巧不巧的和乾的球撞在了一起,結果,本該飛向手塚的球顫了顫,轉向,飛向幸村,而本該飛向幸村的球卻也同時轉向,飛向……我?!
這一變故幾乎是一瞬間的,幸村快速改變角度,回擊那顆本該是手塚的球,可是,手塚卻因為幸村突然出現的阻隔而晚了一步,來不及攔截那顆飛向我的球。
在眾人的驚呼和瞠目中,我微微勾起嘴角,在小球即將砸中鼻尖的那一剎那,突然側頭,大方的讓它擦著我的耳垂疾馳,直直的砸向我身後毫無准備的真田。
真田微微錯愕過後,本能的起拍,來不及調整姿勢,小球已經撞在拍梁上,彈起,我旋身高躍,沖著彈飛的小球狠狠的揮拍砸下,一個扣殺毫不客氣的給出,飛揚的嘴角還發出一串連我自己都來不及反應的話語:
“嗯∼,沉醉在本姑娘的華麗之下吧∼!”
“彭∼!”的一聲,網球重重的落在真田身後的土地上,帶起一陣令螞蟻飛天的震動,待塵埃落地之後,決定勝負的這一球就那樣靜悄悄的躺在地板上。
一瞬間,整個賽場靜得連細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見。
“啪∼啪∼”巴掌聲突兀的響起,喚回了眾人的理智,我慢慢回頭,才發現,鼓掌的人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龍崎,而是那個向來面無表情、不苟言笑的柛教練,他認真的盯著我,低沉性感的聲音完全是一種享受,“干得好,很精彩!……這一局,藍隊獲勝!”
“天吶∼,我們贏了,我們居然贏了,哈哈∼!”桃城簡直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仰天大吼,一紓心中壓抑的愉悅。
“嘶∼”海堂第一次沒有在他得意的時候給予打擊,事實上,他自己也想要興奮的嚎叫。
切原眨巴眨巴眼睛,還有些反應不過來,“贏……贏了??這樣就贏了??”
“wushu∼!”千篇一律的回答,此刻聽起來卻是如此的悅耳,看來樺地也在慢慢的向可愛發展,嗯,不錯!
“好厲害!”一掃平時的慵懶無力,芥川興奮的揮著拍子上躥下跳,“好厲害,好厲害,天上湖你好厲害……,你們看到沒有,她剛剛……,好厲害!!”
“……!”嘴角抽了抽,我已經從自己那毫無自覺的“迷失”中清醒過來。
柳與乾臂膀相撞,感慨的低語,“很完美的數據。”
乾四指握拳,食指一豎,又變身為數據專家,“剛剛的那個計劃,失敗的概率是98%,唯一的那2%就是天上湖的意外和不確定性。”
“嗯,收集她的數據肯定很辛苦。”
“沒錯,所以,如果想要,我不會給你打折的!”
“……!”我可以送給這位偉大的數據前輩一拳頭嗎??
109狂野墮落的驚艷
白隊的戰友們也終於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首先響起的就是一聲難以置信的刺耳低吼,“怎麼可能?我們怎麼可能會輸?!”遠山狠狠的瞪著我,眼眸中滿含陰戾。
直接無視了她的存在,不二歪歪腦袋,微笑的走過來,“呵呵,靜果然很厲害吶,我們都輸給你了!”
我嘿嘿的傻笑著,卻在看見真田的黑臉時,弱弱的低下了頭,剛剛貌似有些利用他的嫌疑,不知道他會不會生氣,本來和立海大的關系好不容易緩和了一點,看來又要僵了,不知道部長會不會……?!
就在我惴惴不安的時候,一只大手忽然輕輕的壓上我腦袋,帶著熟悉的溫暖,清冷的聲音劃過耳際,“干得好!!”
“嘎∼?!”猛然抬頭,卻深陷進一雙深邃的眸光中,即使隔著玻璃鏡片,仍然不影響我感受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部……部長?!”
“啊。干得好!”手塚再說了一句,以證明這並不是我的幻聽。
嘴角滲入勾起的欲望,我心情一下子變得舒服了很多,然後,另外一只大爪子攀上我的肩頭,囂張參雜著喜悅的高調聲音刺得我鼓膜有些耳鳴,“嗯∼,看來你已經完全沉醉在本大爺的華麗之下,這麼快就學會了本大爺的絕招!!”
勾著肩膀上的那只蹄子,我無語的抬頭,你哪知眼睛看見本姑娘沉醉在你的華麗之下了,不過是看你心思簡單,絕招又好用,才把你當成“迷失”對象的,更何況,當時只是下意識的舉動,我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好不好。
“天上湖。”真田的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嚇得我一個激靈,寒毛乍起的等待著他的訓斥,沒想到入耳的卻是——
“以後可不可以不要用跡部的招數?!”
“嘎?”我茫然的回頭,“為什麼??”
“……,太華麗了!!”
“嗯。”認同的點點頭,我也覺得。
“嘁∼,笨蛋。”跡部瞪一眼面無表情的真田,鄙視的瞅著我,“別人說什麼你都信,白癡啊?!”
“不是啊,我也覺得……。”看著跡部隱隱有些變黑趨勢的臉色,我識相的自動消音,小心後退兩步,撒丫子就跑,邊跑還邊鬼攆似的大吼,“教練,下一場比賽是不是要開始了?!”
“嗯,不過在開始之前,我要先做一件事情!”說著,她招了招手,不懷好意的盯著那些淡定的高手們。
我奇怪的眨巴眨巴眼睛,就見黃隊的那幫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玻璃杯,人手一個,笑容邪惡的走向那些淡定得有些僵硬的高高手們。
“這一場是你們輸了,所以……,請吧!”
隨著教練激動得有些不穩的聲音,黃隊八個人分別把手中的杯子遞給那已經快要淡定不起來的高高高手們,笑容越發的幸災樂禍!
“為……為什麼?!”遠山顫抖的盯著眼前的江川,“教練沒有說過輸了要喝這個啊!”
江川假笑的抬頭,“有噢,她有說過分數低的隊要喝這個吶∼!”
“可是……,她明明說的是每天!”
點頭,江川萬分同情的望著她,“沒錯,可是教練剛剛說:因為一場下來費時又費力,所以,剩下的明天再比,也就是說……。”
“被扣十分的我們分數最低!”遠山很聰明的一點就通,卻面如死灰般的喃喃自語。
“bingo,所以……,請吧!!”
看著遠山深受打擊的樣子,江川似乎很開心,笑得那叫一個花枝亂顫。
“呵呵,好像蠻好喝的!!”不二萬分純良的笑笑,接過丸井手上的杯子,無視裡面濃綠得發黑的液體,以及液面上翻滾著青煙的黏稠泡泡,仰頭,一飲而盡,吞咽過後,他還不忘意猶未盡的咂巴咂巴嘴角,粉嫩的唇線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味道不錯,我強烈推薦!!”
“騙人!!”N多人齊聲怒吼,紅果果的指控著他睜眼說瞎話的本事!
“嘛∼嘛∼,被看穿了吶,可惜。”不二低歎,可是臉上的微笑卻沒有任何難過的意思。
手塚沉默的望一眼手心的飲料,仰頭,一飲而盡,冰封如稜的臉上沒有任何一絲絲的起伏,眾人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敬佩的感歎!
可是那微微收攏的指關節,卻出賣了他此刻的不適,看得我有些心疼!
“部長!!”鳳有些羞赧加不忍的望著跡部,手中的飲料怎麼都送不出去。
“嘁∼,拿來!”跡部伸手接過,望一眼眼神閃亮的觀眾們,“咕嚕∼咕嚕∼”喝了個干干淨淨,隨手將杯子還給鳳,他轉身向鐵門走去。
“跡部,你去哪裡?!”我忍不住開口,他沒什麼事吧?!
“散步。”
“散……散步?!”我舌頭有點打結的欲望,“你還好吧?!”
“本少爺……好得很!”他這句話說得好像有些咬牙切齒。
“真的?!”
“真、的!!”他的臉頰已經有四分之三在發黑,聲音裡透著極度的不悅和煩躁,丟下兩個字,他一聲不響的大步走出了訓練場。
心底很不是滋味的望一眼旁邊的忍足,我情緒有些低落,“他是不是討厭我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不高興的樣子,雖然有些時候會讓我很糾結,但是,不得不承認,他對我真的很好,很周到。
專注的盯著我,忍足突然微笑了起來,“沒有,他大概是消化系統出了點問題。”
“嘎?!”
“嘿∼,忍足!!”肉戶捧著被染成黑綠色的玻璃杯晃到面前,手臂一伸,吐出兩個十分經典的字句:“喝吧!”
“……!”忍足沉默的望著肉戶臉上得意的笑容,仿佛想要將它刻進心裡,可惜肉戶同學立場堅定,不為所動,他只好慢慢接過那罪惡的飲料,以最快的速度吞下,然後將杯子還給肉戶,動作優雅得如同最出色的貴族,轉身,他也緊隨著跡部的腳步離開,這次,我沒敢出聲,因為,他的臉色看起來實在不怎麼好!
“吶∼!”向日岳人睜著兩大大的純潔眼眸,毫不畏懼的瞪著黑面神真田,完全無視了他那更加發黑的臉色,“願賭就要服輸噢!”
“……!”真田占據身高的有利優勢,俯視著他靈動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面無表情的喝下那顏色撩人的蔬菜汁,不過,根據我的觀察,除了臉色更黑了一點之外,貌似他並沒有什麼其他的反應吶∼!
“這個,部長。”桑原搔著光溜溜的腦袋,低頭望著自己手中的杯子,躊躇不前,卻很明顯的是正對著幸村精市。
看著自己隊員為難的樣子,幸村的表情一下子溫和了很多,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卻讓桑原忍不住一抖,眼睜睜的看著自家部長大義的喝下了那杯令人作嘔的蔬菜汁,他激動得就差趴地膜拜了……。
不愧是王者的老大,果然得人心!但是,真正讓我佩服的是他那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神情,當然,請無視身側那對已經冒著青筋的拳頭。
“越前龍馬!!”仁王笑嘻嘻的遞出手裡的東西,看著小朋友一瞬間變得鐵青的臉色,他笑得越發邪惡,“請吧!!”
瞪著大大的金瞳,越前的貓眼裡是赤*裸*裸的惱怒,卻不得不從肢體上屈服於白發魔男的淫威之下,憤憤地奪過杯子,他大氣凜然的一飲而盡,還來不及囂張一下,就猛地甩下杯子,捂著嘴沖出了訓練場,留下身後一群肉痛的默哀∼!
“嗨,該你了!”江川瞅著臉色已經慘白的遠山,“你不會想以自己是女生的爛理由來逃避責罰吧?!……,身為隊友,輸球你也有責任的。”
不愧是冰帝出來的女人,強∼,一句話就堵死了她可能出口的拒絕!
血色一瞬間褪盡,遠山僵硬的不敢動彈,也許是實在不忍心,龍崎教練突然開口,“這樣吧,為了公平,我允許你找人代喝,畢竟,天上湖也是這樣的……,只要你能找得到。”
如蒙大赦般,遠山慌忙轉頭求助的望向自己的隊友們,可惜,乾汁的威力實在太大,沒有人甘願冒這種比丟腦袋還痛苦的危險,而唯一對這種“毒藥”免疫的不二學長卻只是微笑的望著她,一副擺明了要袖手旁觀的樣子。
“嘖∼嘖∼,我看你還是自力更生吧,……,男人的眼睛有些時候亮得可怕,他們只會為了值得的女人丟棄一切,”江川心情巨好的開解,“可惜,很顯然,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看著遠山被激得水光泛濫的眼眸,我突然有些同情,她什麼時候得罪了江川?!難道不知道冰帝能進網球部的都是強人嗎?!
只是……,為什麼江川的話我聽起來這麼怪呢?!
死死的咬著下唇,遠山怨恨的接過江川手中的毒藥,慷慨赴死般的往喉嚨裡灌,可惜剛下去一半,她就慘叫一聲,兩眼翻白的倒下,暈了∼!
慢慢走過去,我戳了戳臉色帶著喜悅的江川,“你會不會太狠了點?!”
怨念的瞪我一眼,她忿忿的開口,“你以為我是為了誰?!……,當初跑步的時候,她一句話就堵死了我找人代喝的機會,你怎麼不說她狠?!”
“……!”果然,女人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我同情的望一眼冰帝的男人們,有這樣的女隊員,你們想不強都難。
這一場比賽至此圓滿結束,白隊陣亡了兩個,散步了兩個,除了仍舊笑容燦爛的不二,其他三個貌似也有不同程度的內傷,所以,下午的訓練簡單了一點,當然,也只是“一點”而已,繞是這些精力過剩的男人們,在重力扣的作用下,也累得躺倒,更不要說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生們,怎一個慘字了得!!
第二天的混戰賽是“藍—黃”,也許是因為第一天我們僥幸贏了最強番隊,所以這一場黃隊打得小心翼翼、全神貫注,特別是我,幾乎成為他們重點防御對象。
不過,沒關系,站在自己的場位上,我笑得那叫一個高深莫測,那叫一個花枝爛顫,那叫一個風中凌亂,直笑得他們大拇指都抽筋了兩秒。
我捨身取義的突出貢獻,為己方贏得了時間及空間,給敵人造成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於是,在柳和乾的瘋狂數據下,在桃城和海堂的噪音攻擊中,在芥川的“Z”字荼毒下,在切原的紅色暴力中,在樺地面無表情的復制打壓下,我們贏得了不可忽視、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華麗麗的勝利。
於是,白隊人終於得以報仇,毫不客氣地將黃隊推入加加強版黑色蔬菜苦海中,眼瞅著他們的悲慘,耳聽著他們的慘叫,我在心底大方的為他們畫了個“十”字——
同志們,我在精神上為你們默哀∼!在行動上堅決支持以部長為代表的白隊!YES∼!
鑒於前兩天說不清、道不明的恩怨糾葛,第三天的“黃—白”戰打得那叫一個如火如荼、刻骨三分,連太陽叔叔都不忍心觀看,結果,白隊堅守自己身為部長、強人的地位,最終打掛了不懷好意的黃隊,奠定了他們“0”分的基礎(==!)。
於是,繼第二天之後,黃隊再次領略了“超豪華加加加強版濃縮精華蔬菜汁”的精髓,那一天,黃隊八人集體陣亡,是為最慘烈的一次∼,阿門∼!
為此,藍隊的其他人合伙湊錢,請我狠狠地啜了一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看在免費美食的誘惑上,也就不去和他們計較了。
我可是很大方的人吶∼!
可惜,大方人的苦難還在繼續∼!
舒舒服服的泡好澡,我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回到房間,一眼就望見自己床位上那折疊整齊的衣服,疑惑的跨過N個整理被褥的男人,我走過去勾起,“這是啥?!”
“給你准備的衣服。”江川伸著懶腰晃了過來。
“嘎?!”
鄙視的翻個白眼,江川溫柔提醒,“明天就是天上湖老……奶奶的壽宴了吧?!難道你想穿著這樣的運動服去?!”
“有什麼關系?!”運動服怎麼了?!我覺得挺好看的,而且,這可比我自己的衣服要高檔了不只一點點!
“天上湖,”幸村慢慢的走到我們面前,“不管你承不承認,‘天上湖’都是日本數得上的大家族,當家主母的壽宴,你如果穿得太隨便,是很失禮的!”
“……!”無聊的撇撇嘴,有錢人的麻煩事就是多,萬惡的……。
突然接觸到跡部莫名沉寂的目光,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心底的腹誹:好吧,我收回前言,這個有錢人不算惡,咱不能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大概是誤會了沉默的意思,江川很夠義氣的拍拍我的肩膀,“不用擔心,有我在,絕對讓你艷壓群芳,驚脫他們的眼球。”
“艷……艷壓群芳?!”眼角抽搐,為啥這個詞穿過我腦海時幻化成了那些穿著透明,花枝招展,憑欄眺望的揮帕“殊”女們???
挑起床上那件沒袖沒帶,只有白布圓筒的衣服,我使勁咽了咽口水,“你確定這件衣服可以讓我‘艷壓群芳’?!”
“……!”認真的上下打量我一番,江川的臉色萬分聖潔,“不確定!”
“噗∼!”
哪個不怕死的在笑?!
我怒目而視,可是,每個人的表情都嚴肅得如同世界末日般,沒有任何破綻,好,我忍∼!
雖然江川已經說過了“不確定”,但是,當第二天她真正幫我打扮好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人,我確定,在“艷壓群芳”之前,我自己已經嚇得眼睛脫窗了。
一襲白色無袖禮服如絲般柔滑,服帖著玲瓏有致的朦朧曲線,堪堪遮掩胸膛的邊界繞著一圈細碎的小花、鑲嵌著閃爍的碎鑽,清晰柔順的流蘇繞著左胸沉甸甸的墜下,搖擺中帶著一絲靈動,裸*露的肩臂圓潤光潔,纏著一件半透明的紗質披肩,襯得突出的鎖骨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纖細卻充滿力感的手臂上繞著一圈圈的銀飾,細致典雅,手腕上的護腕已經變成了寬寬的銀鐲,本該透明的指甲被做成了特殊的水晶色,干淨的雙腳赤*裸的踏著一雙水晶高跟鞋。
火紅的半長碎發披散著,略為扭曲的波浪卷在凌亂中增添一份優雅,粉嫩的細唇被塗上了玫瑰色澤,長長的睫毛卷翹,襯著眼線一下子就讓如酒般甘醇流轉的眸子變得深邃,更添一份灼人的炙熱。
一番細細打量下來,那張揚的磁場,讓我想到一個足以形容鏡中之人的詞:狂野(==!)。
雖然全身都是白色,雖然走的是優雅明媚路線,但是,真正吸引他人眼球的卻是那火紅的發、酒紅的眸,以及瑰紅的唇,讓所有看見的人都能感受到那種墮落張揚的狂野,甘願隨時被燒成灰燼。
僵硬的扯著身上唯一不是由跡部大少爺友情提供的裙子,我不甘的開口,“你確定……,確定要讓我這樣去參加壽宴?!”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江川激動的抓著我,興奮的眸中閃爍著可怕的綠光,“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讓那麼多出色的男人著迷……,怎麼可能不漂亮……,怎麼可能?!……,天上湖,現在別說是驚脫他們的眼球,只要你一個眼神……,我敢說,只要你一個眼神就足夠讓那些豬頭男人們甘願去死。”
“……????”江川同學,我知道你對自己的化妝技術很有信心,但,這也太誇張了吧,我又不是一女惑三國的西施貂蟬,能讓自己不糾結就不錯了。
“你不信?!”望著我懷疑的眼神,她二話不說,拉起我轉身就走。
“你干嘛?!去哪?!”
她猛然回頭,眼底閃著磣人的紅光,恨鐵不成鋼的咬著牙,“我們就現場試試你的魅力,讓那些熟悉你的男人們見識一下,看我是不是在誇張亂說。”
“嘎∼?!”
毫無反抗余地的被江川強行拖走,還沒來得及適應腳下高挑的鞋跟,我就已經被她給扔進了大家等候的大廳,喧鬧的廳堂一瞬間變得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