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8
阿伏兔曾經說過,人生就是接連不斷的選擇題。
我不會茫然,遵從心中所想的去做就可以。
可以你個頭啊……可惡……
如果只是那樣,風間涼子些刻一定會把清粥放到桌上,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大魔王的房間裡開著燈,涼子這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敲門就逕自進入。視線在房內環視一圈,終於找到目標。坐在書桌前的男生正巧望向這邊……
“那個……”躊躇了幾秒鐘,立馬退了出去。
『咚——咚——』
這裡是正禮貌敲著門,打算將剛才一切全部抹掉重新再演一遍的風間涼子。
“我進來了,鏡夜。”
於是再重複一下剛才的場景,女生進門,轉身把門關好,然後……對上男生的目光。
也許只是她的錯覺而已,在涼子看來,鏡夜的目光似乎跟平時不太一樣。似乎少了精明和嘲諷,多了一份迷離……迷離?!!?誒,等等,她終於找到最大的不同了。
他沒有戴眼鏡……
“什麼事?”男生淡淡的問。
“啊,我聽說……不是……”糟糕,差點把波比叔叔給供了出去。“剛才廚師先生給你做了點粥,我順便帶上來……”
“放桌上。”
“呃,好。”端到一邊的桌上放好。
這樣就可以了吧!Yeah!任務完成,先走為妙!
……已經觸到門把的手縮回,還是應該去確認一下他的病有沒有好一點比安心吧。可是未經大魔王同意擅自去碰他的額頭一定會被送去欣賞大紅花的吧……
可惡!她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猶豫不決了。
小心翼翼的回過身,視線裡的男生已經站了起來,然後……下一秒……乾脆俐落的倒了下去……
涼子在原地呆站了至少一分鐘,還不見他從地上爬起來,終於能確定……鳳鏡夜你是燒壞了腦了吧,站都站不穩還不早點休息,研究XXOO書籍(大誤)可以等精神狀態滿血的時候進行啊……
“你發……不是……你……啊……不對……”
混蛋,她究竟應該怎麼開口啊!
費力拉起大魔王,卻因為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猛地向後摔倒。
風間涼子此刻面臨十分嚴峻的選擇。身心同時受著痛苦的煎熬。
“痛……痛……”跌倒的時候自己是後腦著地的,雖然鋪著柔軟的地毯,腦袋還是被震的生痛。
好重……請允許她開一下小差,這種情形似乎在不久前也發生過,啊,不對,當時是壓倒,現在是被壓,本質上有著絕對的反差……反差個頭啊……這又不是哪個台的午夜工口節目……
“鏡……鏡夜,你……”伸手要去推開身上的男生,手卻在半空中停住。
男生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邊,熨紅了她的耳根,距離太近,夜風吹起窗簾,她可以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
臉上的溫度一下子急速升高……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咚……越來越快……
這是什麼情況……
將腦中模糊不清的情緒甩出,試著開口。
“鏡夜,你醒著嗎?”
……
停在半空中的手改為撫上他的額頭。
好燙……
被那樣的溫度嚇的收回手,深吸一口氣,雙手鉚足了勁,將他推開。
“唔……”
男生擰著好看的眉毛,神情……似乎非常痛苦。
她有罪,她不對……愧疚感潮水一般瞬間將她淹沒,可是,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
涼子飛快的從地上爬起來,跑出門去。
“波比叔叔。”
“啊,涼子小姐,恭喜你活著歸來……咦,你的臉好紅……耳朵也好紅……”黑衣男人看著她,無比驚訝。
喂、喂,先不說你這個“活著歸來”是什麼意思,我知道自己臉很紅,大晚上的,你別瞎囔囔啊!
“鏡夜他暈過去了,波比叔叔你快去看看。”
“什麼?屬下馬上去。”松本急忙跑進房間,見到鏡夜倒在地上,又是一驚。
“鏡夜少爺、鏡夜少爺……”
“他額頭溫度很高,燒的很嚴重,波比叔叔,怎樣聯繫醫生。”涼子追了進去,著急的問。
“鳳家的私家醫生現在有一位就在宅內,我馬上去請。”松本將鏡夜扶到床上,匆匆離開。
十五分鐘以後。
“退熱貼晚上需要更換兩次,等鏡夜少爺醒來以後,請他服一下退燒藥,問題不大,順利的話一個晚上就能好。”
“麻煩您了。”松本對醫生禮貌的說道,“我送您出去。”
吊在半空中的一顆心總算成功落地。涼子慢慢走到床邊,望著靜靜躺在那裡的男生,突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在她的心裡,鳳鏡夜一直是一個很強大的存在,什麼事都能做的很完美,任何問題到了他手中都能迎刃而解,好像沒有什麼是他辦不到的,從容自信而堅強,一個可以強大到可以讓人放心依靠的人。現在這樣緊閉著雙眼,毫無防備的像個孩子一樣,是過去從未見過的……
“涼子小姐。”
松本回到房間,向她鞠躬。
“時間不早了,您也早些回房去休息吧,這裡就交給屬下……”
“不。”她平靜的打斷男人的話。“我來照顧他。”
“誒?可是……”松本有些猶豫。
“放心吧!”女生回過頭,微微一笑。“我會做好的。”
對著這樣堅定的笑容,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松本點點頭,恭敬說道,“那麼,屬下先告辭了,如果有什麼需要請打內線儘量吩咐。”
“謝謝,我知道的。”
涼子送松本離開,回過身,發現窗簾還在空中飛舞著,連忙上前去關上窗。
環顧了四周一圈,燈光太亮,對睡眠品質無益。走到書架前掃視了一下,抽出一本《Pride and prejudice》,關上燈,回到床前,打開床邊的小檯燈,沿著床沿緩緩坐到地上。
看看時間,十一點五十七分。
還有三分鐘,就是新的一天了。不敢相信,十個小時前,她還感覺世界像是一瞬間崩塌,沒有繼續前進下去的力氣,而現在……
視線停留在男生的臉上,一種柔軟的心情在心底慢慢滋生。
幸好有你,幸好你沒有不管我。
不管是悲是喜,那些只是生命裡其中的一頁而已,翻過這一頁,一切又將變得不同……
就將過去的種種定格在今天,過了十二點,就是嶄新的未來。
從明天起,她將不再被過去的任何事牽絆。
從明天起,她將不再為過去的任何人哭泣。
那個人曾是她生命中的一抹亮色,但這一切,都已留在過去的那一頁……
謝謝你,然後,再見!
Chapter. 29
屋子裡很安靜,小檯燈的光線很柔和。
男生睡的似乎不是很安穩,臉色蒼白,眉頭皺的緊緊的,沒有了平時的盛氣淩人和精明,看起來有些憔悴。
眉頭,為什麼要皺那麼緊呢?
涼子抿了抿唇,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撫上男生的眉心,輕輕撫平緊蹙的眉。
片刻後,男生的眉心被撫平,她卻不合時宜的起了玩心。
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平時總是一副無所不能的樣子,現在嘛,讓她欺負一下也是可以的吧!!應該是沒問題的,的確是沒問題的吧!!
沒問題……個頭。
但是,行動比思想快了一步,在考慮好以後,女生覆在男生眉間的手,已經下移到他的臉上。
然後她極限的憤怒了,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憑什麼他一個大男生皮膚比她的還要好,這是犯規,作者做出這種不公平的設定實在是太惡劣了。
不公平。
太不公平了。
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風間涼子徹底的絕望了。
戳完以後證明,大魔王的皮膚不僅比她滑,連彈性都更勝一籌。
“呼……”
“誒?”大魔王醒了嗎?
(我不是顧意戳您老人家的臉,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這種小人物計較。)臺詞在心裡醞釀著,又仔細瞧了瞧……
男生只是往被子裡縮了縮,然後因為發燒有些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
時間差不多了,涼子起身替他換了第一次退燒貼,中途試了一下他額上的溫度……好像退了些。太好了!唇角拉高,一直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她剛才,似乎有點過分。
凝視著男生被她戳紅的右臉,剛剛舒緩的心情又變得低落。
這樣趁人之危很可惡……完了,她又陷入了奇怪的內疚和心虛中……
乖乖的座回原位,乖乖的捧起書開始翻看。
她發誓,再也不敢戳大魔王的臉,所以……趕緊消腫吧……否則明天一早魔王醒來……紅腫的右臉+起床氣……似乎已經能預見自己的悲慘的下場。
於是,接下來的四個小時裡,風間涼子一直極為安分的就著微弱的燈光看著書。中間回自己房間上了一次廁所(不要讓她解釋為什麼要回自己房間上廁所)。
快五點的時候,天空微微開始放亮,涼子揉了揉自己略微沉重的眼皮,直接走進鏡夜房間的洗手間,用冷水撲了撲臉。
“誒?鏡夜……”你醒了?
視線裡的男生已經自己撐著床,座了起身。似乎是驚訝於她的出現,表情有些不解……不是審視和探析,而是疑惑不解一臉茫然……
樣子好呆!!!
涼子轉過身,捂住臉暗自偷笑。
不對,不對,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將笑意和心底隱藏了一點點緊張壓下。
“咳……咳……”清了清喉嚨,走到床邊,努力保持平靜。“鏡夜,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男生沒有回話,抬頭望著她,目光依舊迷茫。
“咳咳……”擺出一副正色的樣子,伸出手,豎起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鏡夜,來,告訴老師,這是幾?”
男生眨了眨眼,注視了她片刻,伸手撫上自己的額頭,順便捏了捏眉心。隨後放下手時,眼中已經恢復一貫的精明。
“你,是在玩遊戲嗎?”
表情很熟悉,微微上揚的危險語調也很熟悉。
女生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退,故作嚴肅的說道,“那個……鏡夜你生病了,所以……啊,對了……”
沖到桌邊拿起醫生昨晚留下的藥,回到床邊,伸出手覆上男生的額頭。
熱度好像退的差不多了,太好了……注意到男生的瞳孔微微放大,隨即意識到自己做出多麼親密的動作……
他沒有意識的時候到沒什麼,現在這樣顯得……太奇怪了。
“……這個藥是醫生吩咐讓你醒來服用的……”不著痕跡的收回手,把藥放到一旁的櫃子上。“我去給你倒一杯開水。”
端著開水回到房裡的時候,男生已經站到了陽臺上。清晨的薄霧將他的身影包圍在其中,背影看上去很清瘦,卻挺的很直……這種時候也不肯放鬆一下啊,真是個自信又要強的人。
涼子似乎突然理解到春緋說她跟他很像的原因。他們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執著,一樣的不願被束縛。只是自己面對母親強硬的管制時,選擇的是逃避和叛逆。而他,用一種迂回圓滑的方式去改變現狀,把情況慢慢變得對自己有利,進而獲得最後的成功。
如果自己當初肯放下身段和成見,也許今天很多事的結果會不一樣。
嘛,那都是過去的時光了,追不回,懊悔也沒有用。
她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走好在走的路。
“那個……呃,鏡夜,你的感冒還沒好,站在這裡會著涼的。”
男生沒有回話,仍舊拿背對著她。
在生氣?還是在深思?難道自己戳他臉的事情已經暴露了??!?!
涼子勉強扯出一抹‘啊,我很親切’的笑容,湊到他身邊,伸長脖子去瞧他的右臉……好像還是有點紅,她記得自己戳的時候沒有用多大力啊……
男生一記淩厲的眼神掃了過來,她心裡一涼,身體打了個寒顫。
“啊,我錯了,下次再也不敢戳……”
“嗯?”疑惑中帶了點危險的單音。
等一下,自己剛才是不打自招了吧,被他的眼神嚇的腦袋短路,隨隨便便就說出了自己趁他生病沒有反抗能力時行兇的事……
她是大笨蛋。
“呵呵,沒什麼……既然你已經醒了,我先回房去了。”腳底抹油,瞄準門口。“你趕緊吃藥,吃完以後再休息一下。”
就讓我自由的去吧……
“等等。”
“呃……誒?”
回過身,男生的臉已經近在眼前。
“你在怕我?”
這句話的原意是:你對我做了什麼猥瑣的事一見我就怕的要躲?
翻譯乃風間涼子自行腦補。
“沒有……呵呵……怎麼會呢……呵……”
“你。”鏡夜一手撐在她背後的牆上,眯起眼。“不要在我面前假笑。”
“誒?”什麼意思?
“我說過的,你真的……”男生伸起另一隻手,抬高至她眼前,然後下一秒……咚……
好痛,為什麼要彈她的額頭?
“如果不是真的高興,就不要笑。”
男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回房。
“我沒有……”她只是……習慣了。
“很礙眼。”鏡夜坐回床邊,淡淡的說道,“去做早餐。”
“誒?”分明是前言不搭後語嘛!
“我餓了。”大魔王打了個呵欠,宣佈道,“Honey前輩和銛前輩大概七點會到這裡,去準備早餐。”
“我?你在跟我說?”涼子睜大眼,驚訝的指著自己。
“這裡還有別人嗎?”
“可是……”這裡明明有專業的大廚,為什麼要使喚我!!
“有什麼不滿嗎?”上挑的鳳眼,微勾的唇角帶著熟悉的氣場。
每次魔王模式啟動,有人要遭殃之前的氣場。
“沒有。”
她是被魔王任意使喚著沒有力量反抗也沒有膽量反抗的風間涼子。
“要標準的日式早餐。”男生在她出門的前一刻補充道。
“是。”
請稱呼她辛勤的勞動少女。(裝什麼純情可憐啊,口胡∼!)
Chapter. 30
“涼子,一起玩小兔兔……”
甜甜糯糯的童聲先行進入廚房,然後背後一沉。
風間涼子手中的湯勺抖了抖,勺中的蘿蔔掉落進湯中濺起水花打到她臉上。
請稱呼她悲劇少女風間涼子。
“光邦”
高個男生走了過去,將雙將拴在她脖子上的男孩抱了下來。
“不要給涼子添亂。”
“好吧!”Honey嘟起嘴稍作消沉,隨即又歡快的叫起來。“涼子,涼子,你要做日式早餐嗎?那個呐……本來是要去小春打工的店裡吃早餐的,但是呢,小鏡他說涼子你要做早餐請我們大家嘗……所以呐,我和崇就先來這邊呐……”
“我知道。”手繼續抖啊抖。
“還有呐……小馨和小光住在小春打工的旅館裡呢……我們前天進行了一場清爽大作戰……小環好像很不甘心呢……”
“我知道。”顫抖的雙手開始添起味增湯。
“那個呢……涼子,早餐後有cake作為甜點嗎?我呐……如果沒有cake吃,就提不起精神……”
“我知……那個,Honey前輩,蛋糕的話……”
“蛋糕也是有的。”鏡夜走進廚房,微笑著說道,“好了,Honey前輩,銛前輩,我們先去餐廳等一下吧,稍後涼子一定會親自烤好蛋糕送過來的,對嗎?”
涼子轉眼對上男生那張親切溫和的笑臉,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他居然在『親自』這兩個字上加了重音,他居然能在宣佈這麼殘酷的事情時還笑的一臉陽光燦爛。
鳳鏡夜你這個雙重人格的傢伙,絕對是刻意在報復??!?
二十分鐘前。
已經恢復如常的大魔王來到廚房這樣說。
“等一下吃過早餐以後跟我們一起過去。”
“那個,我想……”休息一下。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身心實在是疲憊。
“不行。”魔王果斷拒絕。
“為什麼?你還沒聽我說……”究竟是什麼事情了。
“無論是什麼答案都一樣。”
“我不管,做完早餐我就去……”
“哦?”魔王嘴角勾起,眯眼微笑。“有進步哦,膽子越來越大了。”
哼,不管他怎麼說,休想讓她妥協。
風間涼子是一個獨立思想,有堅強人格的人。
“我也有我的自由。”
“哦?是嗎?那還真是很有趣的自由呢。”大魔王笑容的弧度更大了,其中隱約透著幾分魅惑的成分。
然而,就在風間涼子一邊感歎著魔王雖然性格超級可怕但顏還真是正點,一邊在思考著如果他準備用美人計讓她投降要怎麼辦的時候,大魔王十分淡定的翻開自己手中的資料夾,從中抽出一張讓她覺得有點眼熟的紙。
那是一張草稿紙,上面還畫著畫……讓她眼熟到想要立即跳窗而逃的畫。
正是前兩天自己閑著無聊時畫出的得意之作。從昨天起一直放在口袋,來這邊別墅洗澡後換下來的上衣口袋裡,一直……沒記得掏出來。
哪位替她收拾衣物時找出的,真是萬分感謝,不過……物歸原主啊……即使不還給她也不能交給大魔王嗷!!?!
她對這個腹黑當道的世界絕望了。
“畫的不錯。”
大魔王笑著這樣評價。
“呵……”她自己也覺得很滿意,可以說多謝誇獎嗎?
生死關頭原來就是指的現在這種狀況……
怎麼辦?武器的話手邊只有湯勺,不遠處有菜刀,可是看魔王笑的那樣溫柔,實在是……連去拿刀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輕井澤回去以後,立即加入美術社。”
誒?什麼意思?為什麼?
涼子愣了愣,目光觸及鏡夜反光的鏡片,條件反射的點頭。
“是。”
“以後你的時間會很緊,要調節好身心……別再惹事,同樣的話,不要再讓我說第三遍。”
“是。”
“至於這幅畫……”男生揚了揚夾在手指間的紙張,唇角再次蕩起美麗的笑容。“就由我來保管……作為你日後實力是否進步的對較憑證。”
欲哭無淚……
“是。”
“很好。”大魔王滿意的將畫收回資料夾,轉身。
留下內心陷入斯巴達狀態的風間涼子。
當然,如果想看“女生望著他消失在拐角處的背影,輕咬嘴唇,眼中淚光瑩瑩,她小聲抽泣著,哽咽的喃喃自語,‘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也是可以的,只不過在那之前作者已經被自己噁心到了……
在Honey君解決完三個大蛋糕滿意的摸著圓鼓鼓的肚皮後……
在銛前輩喝完味增湯然後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後……
在大魔王優雅的放下筷子還算給面子的說了句「還不錯」後……
他們終於坐上前往春緋打工民宿的汽車。
望著戶外燦爛的陽光和美麗的風景,不禁深深的感慨著。
這一切是多麼的不容易啊!活著真好……
風間涼子是這樣認為的,她也是這麼做的。
“涼子,這裡只能坐下我和崇兩個人哦!”副駕駛座,Honey坐在銛之塚崇的身上眨著純真的大眼睛,對站在自己面前的涼子甜甜的說道,“你和小鏡兩個人坐後邊。”
Honey前輩,你可不可以不要一臉純潔善良的把我往火坑裡推呀啊!!?!
“呵呵……不好意思,走錯了……”傻笑著再去拉後座的車門,彎腰上車的瞬間正巧瞧見男生略帶嘲諷的笑容。
好吧,這個謊確實撒的很沒有水準,但是可以不要這麼直接的打擊我的玻璃心(?)嘛。
“料理。”
“嗯?什麼?”一直小心翼翼的貼著車門的女生轉過頭,視線中的男生在筆記本上輕輕敲打著什麼,並沒有看她。
幻覺吧……
“料理……是什麼時候學的?”
新的陷阱嗎?
涼子戒備的打量著他,鏡夜仍舊沒有看她,手上敲打的動作不停。
“啊,是一個朋友的母親教的……”
在自己剛剛認識宍戶亮的那段時間,有時會去他家,他的母親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子,很會做菜和好吃的點心,自己很喜歡那種溫馨的氛圍,所以跟著學了不少。
“……嘛,不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後來就被母親給禁止了,理由是『不要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
“宍戶亮?”
“誒?”被這個名字從回憶中拉出,嘴角開始抽搐。“為什麼你連這個都能猜到?”
男生淡笑,沒有回話。
“小鏡他呐……可是很聰明的哦……什麼都知道……”前座的Honey轉回頭,笑眯眯的說道。
Honey前輩,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就像是小孩子吹自己父親會開太空船一樣……整個人都閃著pink、pink、pink的光芒……
“是麼……”涼子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去瞄身邊的男生,然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現在這個樣子,跟昨天生病時面貌蒼白的樣子簡直是天差地別。不過,也許這也是他的驕傲吧,不管有多困難,只要是為了在乎的人和事,就一定會費盡心思去做到最完美,也難怪在大家眼裡會將他看作萬能了,啊咧,等等,奇怪……鳳鏡夜怎麼突然從大魔王變成了一個溫情的角色……
想到這裡,涼子使勁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抱住一旁的靠墊在心裡哀嚎起來。
她究竟在想些什麼東西嗷!!!?!剛剛才被魔王黑過,為什麼這會兒光想著他的優點了……睡眠不夠,睡眠不夠,一定是這樣。
“啊呐……涼子、涼子,你怎麼了,肚子餓了嗎?我借我的cake給你吃……不過呢,我自己也想吃,可以一人一半嗎?啊……可是上面的櫻桃不能分……啊,其實呐,昨天在電視上看到一種新口味的cake……”
耳邊Honey前輩甜甜的聲音不停的在說著什麼,她卻完全沒有聽進去……
有些感情,正因為是從平時的點點滴滴滲入心底而不自知,最後才會在猛然覺察時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