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
奶奶和狹客回來時看見卡拉坐在酒吧太上已經夠驚訝，看見她懷裡多出來的小傑已經無法在用言語表達了。
卡拉只好像說書人一樣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再重複一遍。
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酒店大烊的時間，但是米特還沒有回來。金已經離開，想指望他把米特帶回來是沒可能的了。把小傑交給奶奶照顧，卡拉和俠客兵分兩路尋找米特。
幸好今晚的月色不錯，在森林裡能見度並不低。儘管有念保護，在鬼魅陰沉的森林裡，卡拉還是不由的膽顫。遠處偶爾響起動物掠過草叢的唏唆聲，頭頂時不時掠過幾道黑影，再加上蟲鳴，夜裡的森林極度危險。皎潔的月光下卡拉看見大榕樹半截樹桿上劃有幾道嶄新的野獸爪痕。
這是野獸警告其他動物不準侵入自己領域的標記。
卡拉還是繼續前行，或許米特就在前方。
“米特！你在哪，我是卡拉。”
森林裡不斷迴盪著她的聲音，每一次叫喊都會驚散一片鳥群，在銀光下如同群起的蝙蝠。卡拉又往森林更深出行了數十米，呼喊聲一刻也不允許間斷，除了讓米特發現，另一個目的是為了驅趕可能存在前方的野獸。
隱隱約約聽見誰的呼喊，卡拉加快步履朝聲源奔近。越靠近，聲音越清晰，最後幾乎可以確定聲音的主人是米特，腳下的步伐更為急促。
“米特，我是卡拉！”
“卡拉？！你來幹什麼，回去，快回去……”米特的聲音最後被一道強烈的獸吼掩蓋。
撥開擋眼的樹枝，溪邊一隻巨大的狐熊揮起肥大的熊掌咧開尖銳的牙齒準備朝腳下的米特揮下。
情急之下，卡拉將念積聚在腳下，爆發，像離弦的箭飛向狐熊，並在右拳聚念，一拳飛去直把幾人高的狐熊打飛十幾米遠還撞倒三棵樹。
米特張著嘴尖叫都咳在喉嚨，不是被狐熊而是被卡拉粉嫩一拳造成的效果著實嚇呆。
用力過猛卡拉打飛狐熊後狠狠摔在地上，心裡暗罵：糟糕，用力過猛了……怎麼辦？裝暈吧。
於是他就假裝暈倒躺地上一動不動，米特驚呼“卡拉？卡拉！”
安靜地躺在地上，卡拉的五官感覺便變得十分敏銳，感受到物體的靠近。忽然小腿一陣刺痛，再也裝不下去彈了起來，發現一隻小腿高的小狐熊正用利爪劃開她的小腿肉。
卡拉吃痛的掐起小狐熊的脖子決定直接結果它算了。
她也不是聖母穿越女，愛心泛濫，這樣的野獸，哎，她是沒耐心見一隻感化一隻。所秉承的就是見一隻殺一隻，見十隻殺五雙，這樣傷人害命的野獸，她全當是為人民服務，為世界除害。
卡拉正想用力，米特大呼制止“別殺它，卡拉，它還只是個孩子。”
卡拉望向遠處壓倒三棵樹還能大吼大叫的巨狐熊說“那隻也曾經是隻孩子呢。”
米特詳裝生氣“不聽話了，卡拉？”
“好吧，不殺不殺。”一提力直接把手中的小狐熊往巨狐熊身上扔，哭著一張臉哭訴“米特，我腿痛。”傷口正汩汩流著鮮紅的血。
米特驚叫一聲急忙撕下一小塊群擺替她臨時包紮，背起她就慌忙跑出森林。
俠客一直站在門口等著她們。
回到小屋，米特重新替卡拉上藥包紮，礙與時間已經很晚，米特要求他們今晚就在這裡留宿，他們被安排在金的房間。
儘管金長期在外，房間卻乾淨得隨時可以住人。
俠客隨手把門關上，坐上床櫞“腿怎麼回事？”
“被狐熊襲擊了。”卡拉特意把小狐熊曲解。
“這麼沒用，平時不是口誇誇說打倒我簡直小事一樁，一隻狐熊就把你弄成這樣。”
“打到你是小事一樁，因為狐熊比你還厲害啊。”
俠客飛一記陰狠的眼刀。
卡拉嘿嘿一笑“開玩笑的。”
這時傳來敲門聲“卡拉俠客，睡著了嗎？”
“還沒。”
“我進來了。”
“好！”
奶奶進來的時候懷裡抱著小傑“小傑一直在吵，鬧彆扭，一直吵著要來你的房間。米特也沒辦法，他是金親手交給你的，現在金不在，他就只親你一個”
卡拉點點頭，我明白。
奶奶把小傑放在床上後退到門口“今晚辛苦你了卡拉，米特的事也是，小傑的事也是。唉，一兩個都不讓人省心，盡是亂來，你早點休息。”門被輕輕帶上。
房間裡剩下俠客，卡拉還有一隻爬到她身上亂拽亂抓的小傑。
今晚註定是個無眠夜，唉。
事實上，小孩子的精力是有限的，在卡拉將小傑壓在床上並用一隻手臂和一條未受傷的腿限制住他的四肢活動後，這隻精力原本很充沛的小鬼終於迫於無奈昏昏入睡。
“喂，我睡哪？”俠客坐在床櫞看見兩隻糾纏在一起的動物占據大半張床，懷疑今晚可能要睡地板。
“找死啊，別那麼大聲，吵醒他又要折騰了！”卡拉抬抬下巴“那不還有一片空地方。”她指的是床。
俠客順道看去，低聲訴說“我沒那麼苗條。”
“那就沒辦法了，自己看著辦吧。”
結果這一夜，俠客悲摧的蜷縮在卡拉和小傑腳邊將就了一晚。
後來幾個月的日子裡，卡拉一直在養傷。因為腿傷的緣故，她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在椅子上，還有的就是身上一直扒著一隻樹熊——小傑。她是負責讓小傑扒著，這孩子很固執，認定誰了就會一直跟著，稍微一離開就哭鬧沒完，或許是金的離開讓他產生恐懼再加上原本這孩子就特別敏感。其實真正照顧小傑的是米特，她就如同金臨走時信心十足所說的那樣，好好的著照顧小傑。
卡拉心裡是有些不爽。
其實事情發生後第二天米特就質問起卡拉為什麼那一拳的力道回如此驚人。本來是想說這完全是人類在危難之下，絕境之中爆發的潛能，後來再度三思還是決定老實交代說是島裡先前來的先生教的一些功夫，米特的臉色變了又變。
卡拉不是不懂，初嘗力量的甜頭就會不住的想要得到更多，到後來，呆在一個小小的鯨魚島就無法再滿足她的需求，米特擔心的，只是她會違背承諾離開。
時間一下子又過去一年多，這一年裡小傑已經不再排斥其他人，但還是粘她粘得厲害，也從最初只是爬在她身上到現在像只跟屁蟲尾隨其後跑來跑去，用著稚嫩的聲音“卡拉，卡拉，卡拉”像只聒噪的八哥不停的叫。
卡拉的身體長了一點點，用米特的話來說就是看上去也有十歲的樣子了，究竟是不是安慰，她也不知道，不過小傑這娃倒長得快，手一伸就能抱住她的腰。
這一日洗完衣服扭乾後放在紅漆木盆等著俠客回來涼，她就端著兩張小圓凳坐在陽台喝起茶，小傑端著木凳礙眼的坐在她前頭，雪亮雪亮的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她，這個年紀的小孩總是希望引起別人的注意，小手不聲不響的探到一旁的小茶壺。
卡拉“啪啦”一聲拍掉“小孩子不能喝這個，吶，喝這個吧。”遞去一個小木杯，裡面是香濃的牛奶。
“喂，俠客，別呆在那，快點把衣服涼了。”
“還以為你會再過一會才發現我呢。”俠客出現在門道裡。
“開玩笑，你一上樓我就察覺了。”
“卡拉，卡拉。”小傑忽然拽拽她的衣角，成功引起她的注意“什麼事？”
把舌頭伸出來，說“牛奶熱。”
卡拉一個巴掌拍在他頭上“熱不會隔會再喝啊。”說完就朝小傑伸出來的舌頭吹氣。
“咦，這小子不再叫你媽媽了？”
“我糾正了。”說起來，小傑說的第一句話是“卡…卡拉”她還暗自竊喜，隨料後面還多加了媽媽兩字差點把她嚇到憋過氣去。她回去還神經兮兮把身份證再藏好。
“對了，奶奶今天跟我說信箱裡收到一封給你的信。”俠客邊涼衣服邊閒扯家常。
“咦，給我的？”難道她還有什麼認識的人。
“嗯”抖抖手裡的衣服“好像是外面寄來的。”再把衣服掛起。
“信呢？”
“在米特那，你去找她要吧。”
於是當天下午，背上掛著一隻趴趴熊，她趕來奶奶家，米特正好在園子涼衣服“米特！”
米特聽聞停下手中家務“啊？怎麼來了，有什麼事情。”看見卡拉背後掛著的小傑，她豎起臉“小傑，不是說了不準讓卡拉背嗎，這樣卡拉會長不高。”
“沒關係，反正背不背都長不高，對了，米特是不是有一封給我的信。”
米特臉色一變，繼續手裡的家務，眼睛不再看向卡拉“沒有，那是奶奶看錯了，那是瓦尼海商說這次的貨有些問題，問咱們要是不行就退貨。”
卡拉沉默一瞬“這樣啊，那我回去了。”
“好，路上小心。”
回去的路上一直不說話的小傑忽然冒出一句“米特在說慌。”
卡拉一頓，拍拍他屁股“小傑，有時候人要糊塗一點。”
小傑乖巧的點頭“嗯。”
回去後，俠客好奇心上來守在廳子裡等著卡拉回來“哎，信呢？”
“沒信，奶奶看錯了。”
“你就相信了？”
“沒什麼相不相信，米特說沒那就沒。”
“那就沒吧。”俠客興致缺缺，戳戳卡拉背後“這小子睡著了？”
“我沒有睡著”小傑忽然睜開眼睛“我在裝糊塗。”
卡拉扶額哀嘆，叫你別那麼老實了哎……
第28章 第 28 章
米特和奶奶似乎吵架了，這是俠客今天下午帶回來的消息。雖然沒有從她們口中得到吵架的原因，聰明如他們心裡都明白與那封信定是脫不了關係。
莫約兩點多俠客又去了碼頭，在他離開之際米特突然來訪。
“米特？今早不是剛來了嗎，怎麼現在又來了，店子不用看了？”卡拉打開木門讓她進來“小傑還在上面睡午覺。”
米特堵在門口也沒有進入屋內，思量許久，思想鬥爭一番後不情願的從後袋掏出某樣東西“這個東西給你。”就塞了一個信封過去“這是之前寄來給你的信。”
卡拉接去“我現在拆可以嗎？”把信封翻轉過去才發現信封曾經被拆過。
“這信我之前看過，你看吧。”米特也不避諱直接把看過的事實說出，徑自走進屋內拖出一張椅子坐下。
把信從信封裡抽出，大致看了看。裡面只有一張信紙，這張信紙也並不是全部寫滿，內容很短。
親愛的卡拉：
愛瑪死去的消息在不久前我才剛剛獲知，這無疑是我這一輩子最長也是最可怕的惡夢，要知到她是我唯一的孩子。在悲傷之中我卻驚訝的獲悉另一個消息，愛瑪有一個孩子現在正在鯨魚島生活。親愛的孩子，你是自愛瑪後我唯一的親人，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與你見上一面。我現居住在科比市繁興街十七幢23號。早些年因為疾病緣故我已經喪失行走能力，希望你能來找我。
親愛的孩子願上帝保佑你。
爺爺 塞文斯
手裡揣著信封，心情極度複雜。原來愛瑪還有一個父親，抬頭對上米特的視線“米特，你認為怎樣。”信她比她更早看，願意拿來給她，其實答案已經很明了。
“他是你唯一的親人，婆婆說的對，我沒有資格剝奪你去看他的權力，婆婆還說，不讓你去，終會有一天怨我。”米特為自己倒上一杯水，一飲而盡，如同喝酒“隨你便，想去就去吧。”
她還蠻想去，看看愛瑪的父親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心裡總覺得拖欠愛瑪太多，無論是霸占她孩子的身體還是說堂而皇之的享受她賦予的母愛，這些都無法報答回她，那就回報給她的父親“我想去。”
米特默默再倒一杯水，一口飲盡“我就知道。”把茶杯放下她從群側袋子掏出一張卡“這是星期四的船票，我之前打探去科比市的船隻，因為科比市在內陸，沒有直達的船班，但是星期四有一艘去萊恩鎮的商船，聽說距離科比市比較近。船長說從鯨魚島到科比市時間大約是一個月，來回大概是兩個月，半年後一定要平安回來，不然我不會讓你離開。”給四個月時間他們兩爺孫相處應該足夠了吧。
“米特，謝謝你。”
“別說謝謝，記住，半年後一定要回來，不然……我會很生氣。”
“好，半年後我一定平安回來。”卡拉用力握緊手中還殘留著米特溫度的船票許諾“話說回來，就我一個去？”
“我就買了你一張船票，家裡錢不多，你還想和誰去？”
“沒有沒有。”卡拉擺手否認“我以為你會放心不下讓俠客陪我去。”
“你一拳都能把狐熊打趴，還會怕誰啊。”米特忽然變得憂心“俠客這孩子心太躁，我怕他經不起外界誘惑本質會變懷，盡量不會讓他離開。”
卡拉心裡不平衡“難道就不怕我也受到外界誘惑嗎！”
“你就算了，看老是見你端著個茶杯坐陽台那喝茶，心態比我還老，除了鯨魚島還真難讓我想到哪更適合你了，別廢話，去收拾一下，後天就出發了，商船是不等人的，別遲到了。”
米特回去了說要幫她看看有什麼可以帶上的。俠客沒過多久就回來，卡拉直接把消息全數告訴他。他聽後端著碗的手躊躇在半空，忽然冒出一句“我也一同去吧。”狀是隨意但聲音卻有著無法掩去的顫音，結果他其實很清楚。
“不行，你留在鯨魚島，半年後我會回來。”
“為什麼不允許我去。”俠客情緒有些失控。
“控制好你的情緒，俠客。有些事情的決定是不需要理由的，就比如這個決定。”留下這一句話，她就上樓不再理會俠客。
這之後俠客很乖很安靜，不吵不嚷也不發飆，這寧卡拉更加不安，要知道暴風雨的前夕也是這般安寧。
這一晚，俠客早早就拿好換洗的衣物進入洗澡房，他洗完後就輪到小傑，當然平時都是她幫小傑洗。
“小傑，到洗澡房外等會，俠客出來後喊我一下，我就下來。”將一件衣服和褲子以及上次去碼頭時小傑死抓著不放最後只能妥協從瓦尼海商那買回來的中空木小鴨塞在他懷裡，就驅趕他下樓，她忙著收拾行李。
她沒有告訴小傑自己即將離開，要是讓他知道，不知道又要怎樣鬧翻天，一個俠客已經夠麻煩再加一個精力壯如牛的小傑她怕是要提前制定棺材了。
忙著收拾東西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裡傳來小傑的抽泣聲，卡拉回頭，就看見一手拖著衣服褲子一手抓著小木鴨的小傑站在門口，兩眼淚汪汪。
“怎麼回事？”卡拉放下手中活走過去為小傑拭拭眼角，度過他手中半拖在地上的衣物“衣服不能在地上拖，會髒的。”
“俠客在裡面很久了，還沒出來。”舉起手裡的鴨子在卡拉麵前“鴨子說不和我一起洗了。”
卡拉嘴角一抽，鴨子是她買給小傑的，為了避免小傑似乎永遠耗不盡的精力有一天把她玩死，她編了個小故事，說鴨子超過八點就不會再和他一起洗澡，為的是讓他早點洗完澡早些上床睡。看看墻上的鐘顯示，八點零五分，剛好超出五分鐘，抓狂地扯扯頭髮，卡拉笑對著小傑說“鴨子說它開始長毛了洗澡時間要推遲。”
“我也會長毛嗎？”
小傑的眼睛很雪亮很純真，卡拉的眼睛很黃很邪惡，她盯著小傑的褲襠半晌，猶如研究生遇上學術問題般很有學問的糾起雙眉，沉聲道“會長的，但恐怕要等一段時間。”
小傑忽然感覺一股陰風掃過脊梁。
“冬天天氣比較冷，俠客可能是貪戀水溫洗久了一點，我們再等會。”
對話後不久俠客終於洗澡出來，在樓下喊了句“我洗完了。”就上樓。
“來，小傑輪到咱們洗。”在樓梯上碰見剛洗完澡，頭髮還濕淋淋垂下滴著水的俠客，卡拉問了句“怎麼洗那麼久。”
“沒有，不小心睡著了。”俠客的脣有些發紫“你們快去洗。”
於是她推著小傑就趕著去洗澡，洗完還要繼續收拾東西。
第二天，小傑依舊早早起來，卡拉依舊被一旁的小鬼吵醒。奇怪的是俠客原本也不會晚起到哪，今天卻破天荒還未起來。
“俠客？醒了嗎？”她和小傑來到俠客房門外。房內沒有回應卻隱隱約約聽見呻吟聲。
推門而進，俠客還躺在床上，呼吸急促，雙頰通紅。
“卡拉，我覺得有點熱。”
把手隔在俠客額上一探體溫，果不其然“你發燒了，小傑去樓下醫藥箱裡把體溫拿來，俠客，你等會，我去給你倒杯熱水，會比較好過。”於是她和小傑各行其事。
倒了一杯熱水上來時，俠客已經把體溫計掖在腋下，卡拉把杯子放在他伸手可及的床頭櫃上“水放這，等會涼一點在喝，我先看看你燒到計度才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低燒就直接吃藥，高燒就去請島裡的醫生看看是什麼原因。
忽然衣角被拉扯，低頭，小傑四十五度角昂視著她，一顆一顆豆大的淚珠滑過肥嘟嘟的臉“你又怎麼了？”
“卡拉不要離開好不好，不要離開好不好！”小傑手一伸猛的抱緊她的腰，頭在她衣服上掙扎呀掙扎，擦呀擦，不斷重複“不要離開好不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沒有泄漏任何信息給小傑他要離開啊？
俠客在後頭奸計得逞掩嘴偷笑，要知道兩根筷子總比一根筷子難拌斷，偷偷抽出體溫計，在光下一瞄。
奶奶個熊，辛苦了一晚才四十度，為什麼不飆高几度。
左一掃，看見床頭櫃上冒著熱煙的杯子，俠客毫不猶豫把體溫計放進杯裡攪了幾圈，在衣服上擦擦，戳戳忙得不可開交的卡拉的背。
卡拉狠狠瞥他一眼，你幹的好事！接去體溫計抬到眼前。
水銀線超過三十七攝氏刻度度。卡拉唉了聲，果然發燒了。
水銀線超過四十攝氏度刻度。卡拉皺眉，看來是高燒，要去看醫生了。
水銀線一直往上延伸，達到人類最新紀錄，五十攝氏度。卡拉臉色大變，不得了了。
還延伸？！不會吧……最終斷在七十八攝氏度，直逼沸騰點！卡拉臉一沉，遺憾道“我看藥不用吃了，醫生也不用請了，省點錢買副好點的棺材吧。”忽然一掌拍在俠客腦袋上，勃然大怒“你以為我是傻子啊，七十五攝氏度你早化掉了！”又在他腦袋上補了幾拳“給我老實點！”甩甩體溫計，重新給他掖好，警告一句“別給我耍花招。”
五分鐘之後，卡拉從滿頭包的俠客腋下取出體溫計，光線下一看滿意地點頭“三十八點七度，醫生也免了”
俠客從床上彈起來奪來體溫計，不相信再看一遍“不可能啊，剛剛量的時候也有四十的啊。”不死心又把體溫計夾回腋窩下“等等這溫度計肯定有問題。”
“看你現在龍精虎猛，比平時還精神啊，不用探了，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第29章 第 29 章
拿了退燒藥強迫俠客吞下後，卡拉到島裡的菜市場幫米特買菜，米特將房子翻的一團亂，據說是找些有用的東西讓她帶去，時間緊迫讓她幫忙到菜市場買菜。
手裡拿者清單，卡拉按照清單要求在菜市場上選購。腰際一直拖著一隻涕淚橫飛的東西，行動起來更不方便。卡拉將它拔出來扔到背上。
“還沒哭完啊。”都哭了一個上午，她以為小孩子哭特別容易累。
“卡拉不要走…嗚…好不好…嗚嗚…卡拉不走我就不哭。”小傑扒在卡拉背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還學會威脅了呢，卡拉眉一挑“那就繼續哭吧。”
卡拉不是第一次上菜市場，事實上米特一沒空都是她幫忙買的菜，很快就將米特要的東西都買齊。
回到家，吵的就不僅是小傑還有更難駕控的俠客，前腳才踏進去俠客橫闖出來，橫著手裡的體溫計炫寶似的讓卡拉看“看吧，我就說是四十度，你不信。”
卡拉手一揚直接把他打昏，頭一扭邪惡的看著背上的小傑。
小傑一驚，哭都忘了，急忙從卡拉背上滑下。沒跑幾部就昏倒。
第二天，星期四，早上八點十三分。
卡拉站在馬頭等著去萊恩鎮的船班，神情說不出的扭曲。
“米特，你說我這是去科比市探爺爺，還是去登北極點或者是野外生存鬥爭。”
“說什麼啊，卡拉？”米特顯然不理解卡拉的話，反而訪問“你不是去科比市看望爺爺那還能去看什麼。”
“說的也是。”卡拉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抬臂指指背上馱著的一大堆行李“可以問一下，這個帳篷有什麼用嗎？”
“一時間我也想不到它的用處，這是小時候和金露營時買的，都隔了好幾年沒用，昨天翻東西時發現，想想不用扔掉挺可惜，你到外面出可能有用到它的地方。”
“這樣子啊…”卡拉遠目看向從海平面升起的晨陽，感慨…原來被當成廢品回收場了呀“我想外面應該有酒店旅館，這帳篷應該用不上。”
“對啊，可惜這東西要扔了。”米特將帳篷從行李中抽出“俠客小傑怎麼不見他能來送別呢？”
“昨晚，他們已經和我做了一個簡單的告別。俠客發燒，不好來吹海風，小傑在那照顧他。”現在應該還在掙脫身上的束縛吧.
“俠客發燒了？！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等下熬粥過去。”
“沒事，才三十八度多點。對了，米特。”卡拉戳戳腰間掛著的麻布錢袋“你給我準備多少錢了？”
“加上硬幣一共是一萬四千三百一戒尼。”米特面露困難“會不會太多了。”小孩子容易亂花錢，她再追加一句“錢不能亂花。”
卡拉身子一歪，冷靜的對米特說“剛剛那帳篷呢？”
“還在這。”
“把它放回去吧，這路上怕是要用到它。”一萬戒尼，她恐怕要一路行乞到科比市，有個帳篷也好，起碼有個容身之所。
兩個月後卡拉從公共汽車上下來，心裡激動的吶喊－－
終於抵達科比市了！
路上錢袋被割破，錢幾乎被偷光，在萊恩鎮打了足足一個月的工才賺回路費。一路走來可謂是坎坷滿地窪畦遍野，帳蓬都被用爛了。
卡拉現在最想做的是找到塞文斯見見面再討一筆回去的路費，逗留一段時間就回去。
繁興街在哪？
一位少年從她眼前經過，卡拉跑上去詢問“你好，請問哪個方向可以去到繁興街？”抬頭望去，發現眼前一頭長黑髮，比她高上一頭距離的少年用著漆黑如夜的貓瞳無神的看著她。
她只覺得這少年很熟悉，卻又想不起是誰。
少年面無表情的看向她，右手抬在她面前，食指和母指相互捻捻。
卡拉臉一黑，認命的從錢袋裡掏出十戒尼遞過去。
少年方有下一步動作，抬手指向一個方向就踏步離開。
卡拉一時看不清楚又追上去“你可以在指一次嗎？我還沒看清楚。”
少年再次抬起右手又重複剛剛食指和母指相捻的動作。
卡拉嘴角一抽，拋下一句“草泥馬”轉身就走。
少年似乎一怔，看看手腕上的表，皺眉，最後離開。
難道科比市的人都這副德性？卡拉懷疑，可最後還是再找來一位大媽問路。大媽很熱情，沒有捻手指要求收小費還挎著菜籃子給她帶路。
“小弟弟，聽口音不像科比市的本地住民呢。”
“是的，我是從其他地方來，要去探望爺爺。”
“呀，你的家人就這麼放心讓你自己出來，你看上去好像沒滿十歲啊。”
“我已經十一快到十二歲了。”
“才十一啊，我家小風十四連買菜都還不會，你真了不起，這就是繁興街，每幢房子都有編號，你可以看看。要小心點，科比市外來人口多。”
向大媽鞠躬至謝，卡拉沿路去尋找繁興街十七幢。
發現十七幢原來是間旅館。
門是感應玻璃門，繁興街如同名字所說一般繁榮興旺，旅店來往的客人更是絡繹不絕。正對門口有一服務櫃檯，裡面站著面容嬌好的服務小姐。
卡拉的身材嬌小，來往的行人都看不見她。偶爾把她撞到一邊.好不容易才到了櫃檯.
"你好......"
不知道從那裡傳來聲音,櫃檯小姐四處展望,出於職業禮儀她依舊用著一慣甜美的嗓音問"客人,請問您在哪呢?"
櫃檯邊緣忽然"啪嗒"一聲搭上來兩隻嫩白的小手,卡拉作引體上身,扒著櫃檯邊緣伸出半個腦袋,毫不費勁"我在這裡."
受到驚嚇的櫃檯小姐好不容易回神,笑容恢復"小弟弟,你的爸爸媽媽呢?不能亂跑."
"我是來找人的,難道小孩不能開房間?"
"不是的,客人.旅店並沒有有規定年齡界限,您要開房間?"
"不是,我是來找人的,請問23號在哪裡?"
聽見二十三號,服務台小姐職業笑容在臉一僵,再次確認"請問客人要找的的確是23號房間?"
"難道23號有問題?"卡拉也感覺到不妥.
"客人,我們旅館的房間都是以'間'為量詞,比如說三樓10間."
"這樣啊......"卡拉掏出口袋裡塞文斯的信"這是我爺爺給我的信,他說的是科比市繁興街十七幢23號."
服務太小姐接過信後一看,所有疑慮解開,從櫃檯下拿出另一個信封遞給卡拉"您好,很抱歉.原來你是卡拉先生,這是之前上頭留下來給您的東西,有什麼不滿請您提出,我們會正視並改過."
接過信封,卡拉更覺怪異,服務台小姐的態度完全轉變"也沒什麼不滿."輕鬆跳了下來"要是說不滿就是這櫃檯太高了."
"是的,我們會將您的意見反饋到上級,還有,提醒您,信封請出了電梯才開,電梯在那個方向,請進如小房間後一直左拐,第七個路口右拐就可以."
"坐這個電梯不可以嗎?"卡拉指像櫃檯邊的電梯.
"這個是不行的."
最後卡拉還是按照服務台小姐所說進入某間小房間.路經五個十字路口,到第七個後右拐,她看見一台殘舊的電梯.電梯只有向下的按鈕,她也只好按下去.不到三秒電梯門打開,裡面空曠曠,一個人也沒有.
進去後,按上關門按鈕,電梯啟動.
-1層,-2層,-3層......看這不斷負無窮增大的數字,卡拉冷汗直冒,不安情緒越來越明顯.
"叮噹"門自動打開.
顯示著-100層.
卡拉走出電梯後看到的是無邊無際的人海,禿頭,長髮,斷發,老人,中年人,少年,男人,女人,甚至人妖,什麼品種都應有盡有.
剛踏出電梯,數百道熾熱的眼光肆無忌憚在她身上進性X光掃描.這樣的場面似曾相識.忽然想起口袋裡的信封,直覺告知一切答案都在這裡面.
打開信封.
哈哈,丫頭:
我就說你肯定會離開鯨魚島的吧,你看,沒錯吧.之前碰上了碧絲姬,她說在流星街遇上我孫子,我就想哪來的孫子,原來是你啊.哈哈!沒關係,你想做我孫子就做吧,就當你是孫子給你個優惠,這是2**期獵人考試,起碼也拿個獵人證,不然就太窩囊了,就這樣,慢慢享受其中的樂趣吧.
爺爺 尼特羅.
卡拉把手中信揉成一團,握緊,展開,拍掉手裡的一堆粉末.目露凶光掃視死周,四周的人唰唰扭回頭去.
"叮噹"電梯門再度打開,門裡走出三個人,卡拉趁機會溜進電梯.
"咦,卡拉先生,您不是已經下去了嗎?考試快要開始了."路經旅館大廳時.服務抬小姐看見她,滿臉吃驚.
卡拉點頭致意,離開旅館.一路亂走,還有四個月時間,反正都來了,就逛逛買些手信回去,之後賺好回去的路費,順道買些茶葉回去,老是喝茉麗花茶,她也膩了.
心裡默默在盤算,也不知道逛到什麼地方,一陣風從面前刮過.卡拉順道看去,原來有一人飛出來,還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順著這人飛出來的方向,看見一個富麗堂皇的門口.
上面有一牌匾刻有"天空競技場"五個大字.
卡拉才晃回神,原來是天空競技場.據說是一個賺錢的好地方,但經驗告訴我們,金錢與風險等比例增長,換言之,這地方不是個好地方,不是好地方她也就只能避而遠之.
才一轉身她卻撞上一個人.
第30章 第 30 章
當卡拉吃痛的抬起頭時，一縷黑髮模糊了視線，用手撥開礙眼的頭髮，一雙似曾相識的漆黑大貓瞳死氣沉沉的盯著她。
“我們又見面了。”黑長髮少年居高臨下的睨視著卡拉，嘴角上揚一個詭異的角度。
卡拉私底下認為這樣純粹是象徵性的扯扯嘴部肌肉的笑在配上黑長髮少年的僵屍臉是很適合出現在恐怖片的銀幕上。
還有另一個想法，和這丫扯上關係那絕對是危險。
卡拉把頭垂下，往右橫跨一步，想要離開。
“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卡拉的腳橫跨出去才剛著地，一隻陌生的鞋子幾乎在她腳剛碰在地上的時候同時阻礙在她腳前。
卡拉再抬頭，發現和少年的位置絲毫不變，一樣是被他擋在路前。
“我認識你。”
“我不認識你。”
卡拉右往右橫跨一步，結果還是沒變。
“我認識你，你曾問我路。”
就是知道問過你路才要裝不認識，問下路還要收小費。
“是嗎，可能我忘了，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我要離開了。”
“有事。”
“什麼事？”
“你想進去天空競技塔。”黑髮少年用的是肯定句。
卡拉把它轉化為疑問句，然後回答：
“不想。”
“你想。”
這是哪門跟哪門，有這等欺負到頭上的事，是可忍熟不可忍！
卡拉一個利索的空中後翻，拉開與黑長髮少年的距離。
“哼哼！看來有時候武力比理論更能解決問題。”下一刻，卡拉渾身爆發出強烈的念。
少年明顯一滯。
卡拉一聲冷笑，怕了吧！
打麻將最讓人氣憤的是，連輸了十幾盤，好不容易糊了一盤，把牌推倒才發現是詐糊。
當卡拉還自得其樂抽嘴得意洋洋笑著時，前方突然刮起猛烈的寒氣，少年的黑色長髮無風自動。
卡拉用凝一看，少年周身裹著比她多出不止三倍的念。
卡拉無力的跪倒在地體前曲，錘地內心吶喊：這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結果她很沒骨氣的爬起來，拉拉有皺摺的襯衫嚴肅的對少年說“其實我很想去。”
少年收回念領起卡拉的衣領往掛有“天空競技場”五個大字牌匾的大門口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
“卡拉。”
“你要打上200層才可以離開，作為你的介紹人，我將會扣除你百分之五十的獎金作為酬勞。”
“為什麼，這樣根本就不公平！”
少年將卡拉提到眼前，若有所思的說“難道真的是武力更甚於理論？”
卡拉搖晃兩下身子，豎起眉“我認為你的決定是非常具有代表性和公平性，是無需質疑的！”
“這樣啊，我剛才還在想要不要降到百分之四十。”
卡拉奔淚，你就繼續吹！
來到報名櫃檯前，排有一條長隊，都是想要報名的參賽選手。
如果老老實實的排隊恐怕要排上兩三個小時。
卡拉抬頭想看看這少年會怎麼做。
結果大出所望，他領著卡拉安安份份的排長隊。
是一個合法的公民啊！
卡拉抱頭痛苦，這樣她就要等上兩三個小時。
但奇跡出現了，少年領著她向前的步伐越來越快，並伴隨著不同人的聲音說著相同的一句話“你先排吧。”
雖然這少年看上去也不過是十二十三歲，但卡拉不認為世界上有這麼多人都如此愛幼願意讓他們先登記，特別是來天空競技塔懷著不同意圖來的人。
當卡拉想要問個明白是，一道光閃過她的雙眼。她看見少年食指和中指夾著一顆金屬釘子，每扎在一人身上，那人就閃來並說出一句“你先吧。”
卡拉總算明白這些好心人是怎麼來的。
“你為什麼不直接插隊到第一個位置，這樣多方便。”
少年只是淡漠的回她兩個字“好玩。”
卡拉額頭浮現三根黑線。
你還有這中惡趣味的興趣啊。
卡拉偷偷回頭瞄了把被少年扎了一把莫名其妙讓出位置的參賽選手，多數的人面露怒色卻無一反抗，他們都覺察出實力的差距。既然說都能覺察出實力的差距，這裡不少人也都發現了少年手裡提著的表面看上去身高還不到一米一的矮個子卡拉。有句俗語說愛烏即烏，也有個詞叫殃及池魚。
卡拉仰天長嘆，拿釘子扎人的不是她，但受害者的憤怒都撒在她身上。
卡拉往後偷瞄的時候一不小心就與一個四肢尤其發達的肌肉男的視線對上，這肌肉男頻頻跳動的胸肌不斷的向她暗示：有你好受！
卡拉直接忽略，回頭才後知後覺已經抵達前台登記出。
櫃檯後站著的是與科比市繁興街十七幢旅館和藹可親的櫃檯小姐截然不同的不太愛笑看上去相當暴躁的服務員小姐。
“請問有什麼事？”櫃檯小姐雖然用敬語，語氣卻相當不耐煩。
卡拉微微抬頭，想要看看少年的反應。
“她要登記參賽。”
“請出示身份證。”
少年只是面無表情的扭頭隨意掃了一下卡拉，她就畢恭畢敬的遞上身份證。
“為什麼這裡要貼上一張紙？”少年指著身份證上的一行黑色印刷體字－－婚姻狀態後。
“只是覺得好玩就這樣做了。”
服務員小姐直接從少年手中奪去卡拉的身份證“請你們速度快些，後面還有很多人需要登記。”將卡拉的身份證翻轉過來後繼續說“這張身份證上粘有東西，這樣不行。”
“有什麼關係，你看我才十一歲，婚姻狀態肯定是未婚，那只是我好玩粘上去，結果就撕不下來了。”
服務員將信將疑，將卡拉的身份證在手裡翻轉了幾圈，最後還是幫她辦理了參賽資格證。
接回身份證，少年還篤在前台。
“這位先生還有什麼事？”服務員的表情已經到達厭惡的程度。
“我想要多一份房間的鑰匙。”
“名字是什麼？”
“伊爾迷 奏敵客”
少年的名字剛在空氣中散播不到三秒，當卡拉從震驚中回神就敏銳的察覺排在身後的一大半人慌張的散開，甚至連一開始就看不起人的櫃檯小姐也哆嗦起來。
“怎麼回事？”卡拉抬頭望了一眼比自己才高上一個頭距離的伊爾米再問“你多大了？”
伊爾米從服務員顫抖的雙手中拿起鑰匙回答“十三。”
“沒比我大多少啊，他們為什麼這樣怕你啊？”
“不知道。”
“伊爾迷，為什麼突然要讓我進入天空競技塔啊？街上來往的人千千萬萬個，為什麼你就偏偏找上我？”
“好玩而已。”伊爾迷離開櫃檯幾米後忽然折反，剛舒口氣的服務員瞬間肌肉緊繃，精神高度緊張。
只見伊爾迷掏出一張信用卡，拇指翹起指向卡拉，“她的賞金一半打進這張卡里，等到她進入二百層我會來拿。”
“是…是的。”服務員小姐唯唯諾諾接過。
伊爾迷毫無焦距的貓瞳沉默的盯著服務員半晌，遠處的卡拉清楚的看見服務員抖得厲害的身子因高度緊張而從額頭滲出的細汗。
然後，伊爾迷就若無其事的朝她走來，什麼也沒做。
卡拉：“你剛剛怎麼就一直盯著那服務員看，差點沒把她嚇到失禁。”
伊爾迷暗下電梯按鈕，“好玩而已。”
卡拉身體搖晃一下，“你的興趣還真特殊，還有沒有什麼其他興趣。”
伊爾迷：“收錢，對比起這個，我有一個問題。”
卡拉：“什麼問題。”這就新奇了，伊米爾居然有不了解的事情，還得請教到她。
伊爾迷：“草泥馬是什麼？”
卡拉腳底一滑摔了個四腳朝天。
淡定地從地上爬起，試探性問：“你覺得那會是什麼？”
伊爾迷歪頭“雖然不清楚具體意思，但憑直覺認為是侮辱性詞語。”
卡拉拍拍身上灰塵，“其實，那是我的綽號。”
伊爾迷：“草泥馬？”
很好，伊爾迷非常從容非常優雅非常具有文學性的把一句粗話緩緩道出。
卡拉：“是的，我的綽號就是這個。”
伊米爾疑惑地問：“為什麼忽然對我說出自己的綽號？”
卡拉：“這個怎樣解釋好，這‘綽號’草泥馬我經常掛嘴邊，見到有緣人就忍不住要告訴他。”
伊爾迷：“我是有緣人？為什麼？”
因為只有你摳門，問個路也要手小費，收了還不遵守職業操守任務沒完成又想再撈一筆。
當然，這話她沒敢說。
“緣份這種東西和靈感差不多，沒有特殊理由，覺得是，那就是了。”卡拉說著時電梯門就來了，從電梯出來沒走多長就到了伊米爾在天空競技塔專有的房間。
鑰匙是電磁卡，在對應的識別鎖上一刷，鐵門自動打開。
映入眼簾的寬大的落地玻璃，透過玻璃可俯瞰大半個科比市景象，房間大約一百平方米，豪華典雅，傢具電器樣樣具全。
唯一遺憾的是，此刻穿著有些發黃的襯衫，陳舊牛仔短褲，斜挎著一個軍用水壺，後背著龐大行李背包的卡拉實在太煞風景，用個詞語形容就是一課老鼠屎。
大鄉里進大都市，是難眠被高樓大廈轉暈頭，但是那並不代表智商會下降，卡拉抬頭望著永遠一副呆滯的伊爾迷，謹慎地問：“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這裡可以讓你住，我經常出任務，這個地方一直空著。”伊爾迷指指卡拉背後特別突兀的帳篷“這個帳篷是十一年前進入市場的產品，因為使用壽命短遭到市場的淘汰，六年前停產。”
難怪用了不到兩個星期這帳篷就破爛如斯，這不是重點，“然後呢？”就經驗而言，卡拉深知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這裡可以提供給你，但租金是從你剩下的賞金中再提成百分之十，期限為你抵達二百層為止。”
所以說天上不會掉陷餅是很有道理的。
“不用了，我已經找好旅館，這裡恐怕是用不著。”
伊爾迷漆黑無神的貓瞳不動聲色的望著卡拉，這樣的威嚴下卡拉的目光無法從他的臉上挪開，偏偏黑洞般的貓瞳裡她又什麼也看不見，甚至是一絲光澤，這使她的精神百倍緊張。
伊爾迷緩緩抬起左手，食指與姆指特意伸出，慢慢的抬到卡拉頸後，雙指夾著她的後領直接提進房內。
這樣的提法，讓卡拉難以遏制的幻想到被手指捏死的螞蟻。
伊爾迷：“我想，你應該很需要這間房間。”
卡拉：“您說得很對！”
不要說她沒有骨氣，骨氣這檔東西向來就不是弱者玩得起的，識時務者乃為俊傑這才是弱者的座右銘。
剛放下背包卡拉就被伊爾迷拖出房間，到參賽者登記處填寫參賽資料。
個人資料是她自己填，參賽要求卻是伊爾迷來填。
對手要求：無
挑戰者選擇：來著不拒
參賽時間：全天候
卡拉：“伊爾迷，這樣我很可能會被操死的。”
伊爾迷提交表格，手拍在卡拉肩上，語意疑是安慰，“沒事，不會死，我保證”
要是死了，誰還理你保沒保證啊……
於是這天黃昏時期，卡拉就被迫上了交戰擂台。
擂台略高與觀眾席。地下戰場是所有初級參賽者聚集的場所，一百多坪的地下戰鬥場，正中央是大小一致的數十個擂台，四周圍繞的觀眾席上布滿人群，梯度直上的觀眾席上擁擠的人群猶如被時間定格的洶涌海潮直向上延伸。
“接下來是勒克選手對卡拉選手，這可是一場輸贏相當明顯的戰鬥。勒克選手從事職業摔跤已經有七年之久，據他自己描述，一拳下去可以把石墻破碎，他也曾在職業摔跤比賽中多次榮獲第二名和第三名。他的厲害從他結實的肌肉不難看出。”
什麼是輸贏相當明顯的比賽？
卡拉甩甩胳膊，覺得解說員其實說得也很正確。
的確是實力相當懸殊的一組。
“而勒克的對手卡拉先生年齡十一，在天空競技塔沒有任何作戰記錄，這可謂是確確鑿鑿的新人，他是否是隱藏實力的黑馬，他又是否會帶給我們別樣的驚喜？現在就讓我們把目光投到大屏幕，看觀眾們更看好哪位選手。”
數千道目光齊刷刷投向大屏幕。
屏幕上的數字在無規律的增減後終於停下。
屏幕上出現顯赫的一組比例。
325691:1
勒克：卡拉
其實勒克的票數比她多這本就在預料之中，但是這般懸殊的確讓她驚訝。
低下頭看看身上發黃的襯衫還有褪色的牛仔褲，腳上踏著雙泛黃的板鞋。因為被伊爾迷提出房間，斜挎著的軍用水唬還來不急放下。
卡拉在鯨魚島時經常就這樣打扮。
這另她費解：難道她看上去就這麼弱。
眾人：不是，只是看上去有點智障。
不過比起這個卡拉更想知道－－
她朝最靠近擂台的某位觀眾問：
“伊爾迷，我的這一票是你投的吧。”
“恩，是我。”
“就你一個投我一票，我是不是該感謝你啊，唯一的支持者。”
“不用，這樣，賠率很大，會有一大筆錢進帳。”伊爾迷摸摸下巴，表情嚴肅地說：“買你贏的人不少，費了我不少時間。”
“……那還真是辛苦你了。”
“還可以。”伊爾米往嘴裡扔進一顆暴米花“速戰，錢進帳後我要趕任務。”
卡拉無力的垂下雙臂，回應一句：“知道了。”
抬頭，發現對手正猥瑣的盯著自己看。卡拉這才發現對面的肌肉男正是先前排隊被伊爾米插隊後用乳房向她表示怒意的四肢發達者。
“哎？”卡拉疑惑的響了一聲。
“什麼事？”
“大叔家很窮？總是光著膀子，就不怕著涼？”
卡拉天真無邪的問話引起台下一片笑聲，勒克的臉氣得發紅，大吼：“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懂什麼，這是為了展現我結實的肌肉，強而有力的雙臂。”
卡拉裝作似懂非懂的模樣，點頭附和“我是個小孩聽不懂大叔話中大意，但我起碼知道露著兩隻乳房有傷風化。”
勒克一聲怒吼：“臭小子你就嘴吧行，我曾經是職業摔角的亞軍和季軍，一拳就足以打廢掉你！”
卡拉掏掏耳朵：“那就是說從沒有拿過冠軍？這就沒什麼好顯擺的。”
勒克是個大老粗，打打殺殺半輩子，文化程度幾乎為零，也組織不了什麼有攻擊性的語言反駁卡拉，握著拳頭在空中揮舞。
“哎喲~”一快僵硬的物體擊中卡拉腰部，卡拉吃痛回頭瞪著肇事者，“伊爾迷，你幹什麼！”
腳下掉落一顆金黃的爆米花。
伊爾迷將裝著爆米花的紙盒口對著卡拉，儘管還是那副棺材臉但卡拉就是感覺出他的不悅。
伊爾迷說：“我快吃完了。”盒子裡的爆米花確實減少了一半。
卡拉揉揉被爆米花擊中而隱隱作痛的腰間，咬牙切齒地說：“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