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逃亡
BR大逃亡1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我得了冬季憂鬱症,後來才發現不是,原來我只是寂寞了,想開坑了……
(據說寫大逃X是要被和諧的,於是親們請淡定的……無視吧XD)
當我醒來的時候,身邊一片混亂。一個長相文靜柔美的女生正拉著我的手不停顫抖,眼睛卻注意著不遠處被眾人拉住不知在吼什麼的男生。
因為她的眼神太過複雜,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
那個人我明明不認識他,但我卻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七原秋也。說心裏話,他的長相很符合大眾女生的審美標準,白白嫩嫩的小男生樣兒,笑起來還能讓人看到他側面的酒窩。但是,我對他不感冒。
“小惠,小惠……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大家一定要平安無事……”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那個女生忽然抱住了我,眼淚似乎透過校服的縫隙流入了脖子裏,我感覺有些難受,便掙扎了一下。
“那個……”其實我很想問“請問你是誰?”,但我看著抱住我的女生,神色變幻莫測了一陣,即將脫口的話因為突然湧入腦中的記憶而吞回了肚子裏。
我認識她,腦海中突然湧入的記憶裏告訴我我認識她,“典……典子?”口胡!我壓根不知道她是誰!!
脫口而出的這個稱呼,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嗚嗚……小惠,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她聽到我叫她,似乎愣了一下,接著抱住我更加用力的哭了起來。
教室裏到處充斥著血腥氣和難聽的尖叫聲,我被那聲音搞得有些頭痛,卻在此時聽到蹦的一聲,接著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都安靜下來了吧?”一個穿著運動服長相在我認為的正常人範圍以下的中年大叔手中拿著槍,對著天花板打了一槍,“那麼,我們接下來看片子吧!”
他拿著遙控器按了一下,一個看起來很逗的畫面就出現在教室左前方的電視上。
一個戴貝雷帽一看就在裝嫩的女人用發嗲的噁心嗓音說著什麼BR教育法和有關這座孤島的事情,我和其他所以那些被震住的學生們一樣,目不轉睛的安靜聽講著。
什麼BR教育法,我在做夢?
老師那副不懷好意坐等著看好戲的笑容讓我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還沒有睡好覺就被人叫起來我有起床氣,覺得心情很不爽。
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電視裏的那個女人突然發出“BIU”的一聲,用手指著前方做出了一個開槍的姿勢,然後我身邊的典子突然僵硬了,她呆呆的抓住我的手臂聽著那個地中海老師囉嗦,傻傻的樣子在我看來有些可憐。
什麼BR教育法啦,什麼我們要自相殘殺才能活下來啦,因為只有一個名額所以必須殺死同伴好友啦……他當他是在拍美國大片嗎?這種騙人的手段早就過時啦!可是,真的是在拍戲嗎?
我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橫屍的男生,還有不遠處喉嚨裏插著根彈簧刀的女生,突然覺得一陣噁心,有種想要嘔吐出來的感覺。這麼逼真……怎麼可能……
我想要在心中安慰自己這是在騙人的,但直覺卻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在開玩笑。掐了一下手臂……痛!
或許,我是真的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我努力睜開還有些朦朧的睡眼,眼睛疼疼的,好像是哭過,但我清楚的記得我做夢沒有哭泣的習慣。看著不遠處地上躺著的那個被爆頭的男生,我捂住嘴突然覺得胃部一陣劇烈翻騰。
如果那個老師說的是真的話,那我就必須要適應這種場景了。難不成……穿越?唔……那麼,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能還不止是死人,大概還有……殺人!
我本來是應該恐懼的,但似乎是因為恐懼過頭了,我此刻竟覺得有些興奮。或許……我只是沒睡醒罷了。
我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後分出精力來聽那個中年大叔囉嗦。他說的話還是聽聽為好,暫時還沒弄清楚是被人糊弄到了一個仿真的兇殺現場還是真的穿越了,我只能一邊打起精神聽他講,一邊悄悄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我和典子此刻都跪坐在地上,她因為極度恐懼而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儘管手臂有些疼,但我卻不想掙脫開,因為我自己也有點兒緊張,疼痛可以讓我保持清醒。
不遠處正被典子默默注視著的是一個被人制住了還不服氣,面色紅潤氣喘吁吁一副憤憤不平神色的小青年——七原秋也。
哇哦,這孩兒長得真不錯。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我大概會感慨這麼一句話,甚至還有可能揚起我那招牌式的蘿莉笑容,然後挑高嘴角露出一個無比WS的微笑,但是現在……我無視他。長相美色有個毛用!
我面無表情的從他臉上掃過,然後注意到在我身側靠後挨著窗戶的角落裏的一個染著黃毛看起來就像是不良少年的男生,他此時正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神態很是悠閒。
哇哦,那副樣子看著還真是不爽,憑什麼同樣是被困在這裏,我連身邊的情況都沒搞清楚,他卻那麼悠哉一副仿佛來春遊的景象?
典子似乎注意到我在看那個男生,所以偷偷地湊到我耳邊對我說:“小惠,你剛剛被嚇暈過去了所以不知道吧,那個男生是自願來參加這次大逃殺活動的桐山和雄,他真是好可怕哦。”說著還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做出一個搖頭撇嘴的動作。
我輕輕點著頭表示有在聽,耐性十足的聽典子對我竊竊私語,心中有些疑惑那個地中海老師怎麼不像剛才教育那個男生一樣教育我們,或者乾脆直接爆了我們的頭。唔……不是我思想邪惡,實在是……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地中海老師冰冷得像蛇一樣的視線輕輕從我臉上掃過,似是審視,似是警告,讓我全身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然而,就在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的時候,他突然勾起一抹無比溫柔的笑容朝典子輕點了下頭。
哦,這是個神馬事!雖然我知道我沒有典子長得漂亮,但是好歹也長了一張被人稱為只要是大叔,那種見到蘿莉就掏出棒棒糖誘拐的大叔,就一定會在看見我的瞬間掏出棒棒糖,想得美好一點其實就是大叔會到會人見人愛的娃娃臉啊的長相吧!可惜……這位大叔真沒品位!
正在我撇著嘴心底鄙視面上不動聲色腦中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又注意到,典子望向那個地中海老師的眼神也充滿了複雜的感覺,似乎是在懷念什麼,又像是摻雜了難以置信的複雜情愫和懷疑、猜測……
好吧,看眼神什麼的我也只不過是在隨便亂猜罷了,我並沒有那種高深的可以一眼看穿人心的洞察力,只是拜多年跟身為財團大小姐的好友加損友在一起,又有個同樣是大財團繼承人的青梅竹馬所以不得已練就出了這些本事罷了。
簡單的介紹,我其實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高中生,明明前一秒還在甜美的夢想裏,一覺醒來卻被莫名其妙的拉來這裏進行自相殘殺的活動,而且……還變成了一個同名同姓跟我一樣叫做江藤惠的女生!
好吧,低下頭看了下面的胸部一眼,那裏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飛機坪一樣的,但畢竟……比從前的懸崖峭壁好一些,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的量。
我又抬起頭看看教室裏的其他女生,她們都和我一樣穿著土黃色的校服和短裙,大概是因為跪坐在地上的緣故,我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大腿,隱約可以感受到來自旁邊的視線,不用去看我也知道,一定是某個男生在偷窺我!
哼!雖然我知道我是平板身材,但我的皮膚可是一等一的好!而且,這個年紀的小男生不都是春心萌動正處於青春期嗎?還剛好……現在就是春天最容易發/情的季節!
我在心中無聲腹誹了一陣,然後一臉淡定的用手把裙擺攏好。
聽他囉哩吧嗦了半天,其實地中海老師的話可以簡單的用一句來概括,那就是——自相殘殺,殺得只剩下你一個人就好了!嘛~就是這麼簡單。
口胡!這簡單個毛!我們可都還是沒從學校畢業的祖國棟樑和花骨朵!他們這樣子讓我們自相殘殺摧殘國家嬌小可愛的幼苗于心何忍!而且,你你你,還有你,你說你弄那麼多武裝員警還是軍人什麼的幹什麼?要拍美國大片嗎?!!
可惜,我心中淒厲的無聲?喊無法被任何一個人聽到,哪怕是離我最近的中川典子,因為我一直低頭靠在中川典子的身上裝憂鬱。
唉,想我一個柔弱的小女生,美好的活了十六年,從沒做過作奸犯科的事,雖然偶爾YY過度了點兒,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乖寶寶好孩子,老師和家長眼中一致的優等生。覺都沒睡好就面對這種情況,我沒暈過去我覺得已經是奇跡了,能夠再這麼淡定的面對即將到來的血腥殘殺,我覺得我已經超然物外不是人了!!
BR大逃亡2
胡思亂想了一陣,趁那個地中海老師還在囉唆,我繼續偷偷的打量班裏的人。
拉著典子的手臂擋住自己看一圈四周,我發現整個班級裏能引起我注意的只有三人:一個是這個和我同名同姓甚至外表和那懸崖峭壁的平板身材有得一拼的女生記憶裏,那個叫七原秋也的小帥哥,一個是在角落裏裝憂鬱(?)不知望著窗外在傷感(?)什麼的黃毛小子,一個是嘴裏叼著根煙面露冷笑頭上還纏著繃帶的老大哥。
之所以說他是老大哥,不外乎他那偉岸的身材和精壯的臂膀,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種!這種人一定能活很久吧,就算不能活到最後,也絕對不會像我這個運動白癡一樣剛出場就被人KO!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老大哥飛快的用冷光掃視一周,然後發現了我。
看著那人像獵豹一樣盯著獵物殺氣騰騰的眼光,我狂汗了一下,然後捏著手心強裝鎮定的沖他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大哥,你可要給我面子啊,而且,我覺得微笑總比瞪著他好。
結果,看到我笑,那個男生不出所料地愣住了,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迅速把頭轉過去,接著看也不再看我一眼。
切!裝什麼酷!再扮你也不像黑道!我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滿,推開典子還抱著我在發抖的手臂,揉了一下腿,感覺四肢都有些酸軟。
喂,我說,你好像抱得太緊了點兒吧!本小姐可不是百合,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抱得沒知覺了!我很想對說她一句發洩心中的不滿,但是看在她那張柔美粉嫩楚楚可憐的容顏上,我想我還是不要欺負她了。我見猶憐的長相,也難怪地中海老師會對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地中海老師終於嘮叨完開始念名單了:
?時,教室裏除了有少數小聲啜泣的學生之外,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呆在角落裏用一副可憐外加驚恐的眼神望著他。
那個地中海老師似乎對這副樣子很滿意,清了清嗓子,念名單之前還刻意意味不明的看了典子一眼。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七上八下的似乎是在打響鼓,終於開始了……
看到一個女生淚眼朦朧的和自己男友告別,然後抱起行李袋和生存袋猛地沖出教室,我忽然有種塵埃落定揭幕開場的實在感。
原以為這只是穿越或者說是在做夢,但是現在這個身體的名字和外貌(雖然看不到臉,但我摸了一把,臉上原先有痣的地方依然在,該凹的地方依舊不凹,該凸的地方依舊不凸,好吧,這顯然就是我原先那副身材,凸!)這些都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預感通常是很靈的,而且是好事不靈壞事靈,尤其是自己即將面對災難倒大黴的時候,特別靈!尤其靈!
果然,就在我心情煩躁恨不得泰森捶著胸口吼幾聲的時候,三個男生兩個女生提著包匆匆走了出去,然後……我悲催的聽到有人在念我的名字,那個被人叫了十六年無比熟悉的名字。
“女生三號,江藤惠!”
我打了個哆嗦,推開身邊的典子,手腳並用的僵硬走過去。
當我鬆開手的時候,身邊的典子似乎哆嗦了一下,立刻引來講臺上地中海老師一記意味深長的眼光。
“江藤惠同學,請帶上你的行李到前面來取生存包。”他看著我的眼神明顯充滿了不滿和指責,就仿佛在說“你怎麼沒照顧好她,這還算是什麼朋友”之類的。
我奇怪的在典子和地中海老師之間打量了幾遍,心中開始產生某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這個老師看上的不是這具蘿莉身材和娃娃臉長相,而是從一開始注意我就是因為身邊這位溫柔可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中川典子……桑?
我默默的朝天空豎起中指,然後在典子欲言又止的目光護送下一直走向門口。
為了表示我還是原裝的江藤惠不是半路穿來的西貝貨,我還特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向典子示意我要走了。
和典子無語凝咽地對望了幾眼後,我哆哆嗦嗦的走到身穿迷彩服的軍人面前,用怯生生的眼神望著他,然後從他那裏接過了所謂的生存包。
雖然那個重量並不重,看起來樣子似乎也不大,但突然掉下來的極大衝擊感還是幾乎讓我吐出血來。其實我更懷疑,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我腳軟了。
麼的!我真是受夠這個地方了!其實老資從一開始就很不淡定,但是在看到某個比我更不淡定的男生被老師相當淡定的爆頭之後,我就很淡定的坐下來繼續靠著典子裝傻充愣比誰更13了。
雖然表面上仍是那副小兔子受驚一般可憐巴巴我見猶憐的眼神,但是我的腦子已經習慣性的高速運作起來,而且像一頭狼(咳,披著小白兔外表的狼)一樣警惕的注意著四方。咳咳,觀察情況嘛……
42個學生,三天時間,一個生還名額。先前被爆頭的有一個人,是那個很不淡定的男生,記憶裏他是七原秋也的好朋友,七原秋也好像就是因為他才特別生氣。還有一個嘰嘰喳喳亂叫的女生,大概就是把我嚇暈過去的那個,因為太吵了所以被老師啟動項圈上的爆炸器直接炸掉了。
除去這兩個人,全班學生還剩下40個人,也就是說,我要跟除自己以外的39個人為敵,作戰!包括記憶裏那個給我溫暖以好朋友相稱的中川典子!
這個認識讓我呼吸都不禁急促起來,我雙手抱著包包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似乎那種來自外界的壓迫感可以讓我砰砰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我沒有殺過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們,除去個別腦殘抽風故意沒事找事的之外,我想大多數人還是嚮往平凡的可以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生活吧。我也不例外。
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特別大的理想,來這之前也只不過是每天混日子,想方設法的蹺課然後有事沒事逗弄我的損友和住嗎,但是現在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我不應該每天混混沌沌的度日如年,我應該學那些熱血青年每天沖著夕陽狂奔的!什麼生活都比被人逼著殺人和自相殘殺強啊!
哦,雪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應該在來之前大吃一頓的!額……我記得好像之前因為懶好像只吃了兩餐飯,哦,天啊!我真是腦袋進水了才會那麼做!懶惰是萬惡之源,我怎麼可以為了未知的明天而放棄我最珍貴的身體~~~
我一邊在腦袋裏抽風的想著許多無厘頭的事情,想借此來緩解一下遇到這種事情的巨大衝擊感,我一邊腳下不停並不時注意著四方的動靜,馬力全開拼命地沖遠處樹林裏狂奔。
我不是天才,也不是大智慧者,更不是動動小手指頭就能毀滅整個地球的女超人。我只是臂力比平常人強上一點兒,跑步之類的事非常棘手,心理素質因為多年陪好友看鬼片磨練得無比強悍,一個長相很平凡娃娃臉好不容易擺脫了懸崖峭壁身材朝飛機坪更進一步的女生……罷了!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我還是分出一點理智來分析情況:老實說吧,其實按照我多年看片子的經驗,這個時候我應該用來埋伏和偷襲的。如果再牛B一點的話,我或許還可以將其他人一網打盡。坐等前面幾個人廝殺完畢,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哦……多輕鬆!
只可惜,想像畢竟是想像,那是不現實的!就憑我這沒跑兩步就喘的體質,我懷疑不用我埋伏別人了,別人一上來就能把我斃了!
但我想我的心理素質還是極好的,這麼變態的殺人遊戲我都能扛著沒暈過去,儘管腳軟得像踩棉花,但我還是目不斜視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不是?
好吧,事實上是,在我走了兩步走出教室後,我一把抱起懷裏的行李,然後撒開腳丫子朝前狂奔。
天國的媽媽,請告訴我這是不是在開玩笑,這是真的……BR大逃殺啊!!
作者有話要說:收了我吧~~~~~
血色第一天1
好不容易狂奔了半個小時,我氣喘吁吁體力到達極限的來到一處被巨石遮擋的石橋下,仗著有叢生綠色植物的遮擋,我開始急速地翻起包包和生存袋裏的東西。
包包裏有小本本、紙巾、化妝品,還有不少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好奇的繼續翻著包包,接著翻出來一個照相機,和幾張零零碎碎的照片。
其中一張好像是典子送餅乾給七原秋也的畫面,被當時身為中川典子好朋友的“我”迅速抓拍下來的。
“哈?心跳回憶咩?”我靜靜的看著躺在最下面的照相機,嘴角忽然一陣無法抑制的抽搐。
呵,要這個幹嗎?等著死了以後供奉起來嗎?哈,笑話!
我想都沒想地就把它扔了,扔了之後又突然覺得後悔。我剛剛看了一下,那個牌子似乎是索尼的吧,品質還挺不錯的,嗯……應該很貴吧。
浪費是可恥的,我捂著胸口,突然覺得肉痛起來。或許……我真不應該丟的,萬一遇到什麼危險,說不定……還可以當石頭砸?
想到這裏,我又想想之前地中海老師說的那番話,不由得狠狠唾棄自己。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竟然還胡思亂想這麼嚴重!要是真遇到危險的話,有時間去掏相機砸別人,還不如就地揀塊石頭砸死他呢!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烏鴉嘴的我竟真的一語成讖。拿石頭砸死人……其實真是個好方法。
站起身,活動一下有些酸痛的身體,我看到卡在兩塊石頭裏沒有沉下去的相機,心念微動,踩著石頭走過去把它撿了起來。
不是我貪財,也不是我思考後又反悔,掉進水裏不能防水的照相機已經沒用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想把它拆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攻擊的。
我想,不會有比我更現實的了。
生平第一次親自動手拆卸照相機,我最後的收穫只是幾片薄薄的似乎可以用來割東西的利片。其他被我拆卸得七零八落的零件都散堆在地上,看到其中夾雜的那張秋也和典子嬉鬧的照片,我眼神微變,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來裝到了包裏。
繼續翻著小包,翻著翻著,我又翻到幾片薄薄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我的嘴角突然抽搐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
不會……這麼慘吧。這可不是照相機拆卸完畢可以用的薄片,而是……
看著包包裏的護翼衛生巾,我忽然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因此恍然大悟,明白了從剛才起就感到跑路時的不適感到底是為哪般。
我左手平攤,右手握拳,然後輕輕砸一下左手掌心,做出一個經典的“恍然大悟”的姿勢。然後自己都鄙視了一下自己,歎口氣,繼續一邊翻東西一邊思考問題。
敢情我一直不是因為校服裙子過短而不適應啊,根本就是來了大姨媽下面多了某樣東西而覺得難受嘛!!!
我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看著包包裏寶貴的幾片薄薄的衛生巾,然後深深一個歎息。
我想不會有比我更悲慘的了,第一天大逃殺就來大姨媽!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先解決完人生三急之一,先換好重要的東東免得一會兒跑路時下面涓涓細流,心中尼亞加拉瀑布汗。
介於我今天一天連續發生的悲慘事情,我真的要懷疑我為數不多的RP是不是真的如好友也是損友所說——終於有天要到頭了。
嘛,總之先在這裏先待上一段時間吧,順便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島的面積看起來很大,據說有十公里那麼大,可惜數學成績差得讓老師簡直想哭的我(老師家長眼中的優等生,其實不過是我的自吹自擂自戀而已= =)根本就沒有十公里那個概念,能靠記憶裏和想像能力找到路躲到這裏已經極不容易了。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簡單的變態殺人遊戲,誰更狠心更冷血更能把握時機殺死別人,誰就更有可能生存到最後活下來!
我抱著帆布的背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天國的媽媽,我不想殺人,但我更不想被殺,我只想活下來,不想就這樣白白的送死……
但是,就憑我這個運動無能體育白癡通稱廢材的體質,考八百米我能二十分鐘過後還在第一圈溜達,仰臥起坐是一個也做不起來,跳遠那永遠是悲催的一米二,一釐米不多,一釐米不少,連我自己的身高都不到,更別提老師那詭異的仿佛看故意跟老師作對的壞學生一樣的眼光了……
我懷疑我第一天就會被人KO掉啊!
忽然想起生存包裏的東西,想起老師似乎提過一句什麼有給學生們準備武器,我雙手合十默念一句“真主阿拉如來佛祖觀音菩薩上帝撒旦各路神明請給我一個強悍的武器防身吧”,然後鼓起勇氣義無反顧地拉開了袋子的拉鏈。
然而……下一秒我徹底傻眼了。
香蕉你個芭拉的!OO你個XX的!就算沒有GPS那種逆天的工具,至少也要給我一個手槍或者電擊棍之類的防身武器吧!
石橋下面,我拿著手裏的衣服架子,忽然間內牛滿面……
我該感謝上帝他老爺爺還沒有人品卑劣到給我大阪手信或者鍋蓋嗎?還是該感謝他給了我一個晴天可以用來晾曬小褲褲隨時準備面對大姨媽造訪的……衣架呢?
凸!老師你一定是嫉妒我佔據了典子MM溫暖的懷抱那麼久還不知廉恥的靠在她香軟的身體上所以怒火中燒公報私仇想借此機會報復我是吧嗯?你說是吧是吧!我早就看透你了,哼!
在無人看見只有潺潺流水細細流淌過的石橋下面,一個黑色短髮仿佛芭比娃娃一樣的女生拿著手裏有細碎花紋的衣架,一副面部表情抽搐扭曲加崩壞猙獰的表情。
算了!包包裏還有指南針、乾糧和水,雖然數量不多,但用來熬過三天已經足夠了。大概在老師那些人眼裏,我連這第一天都熬不過吧。
哼,不用說原來的身體,這個身體比我原先的還廢材啊!試問,有誰能在大姨媽來訪的情況下跟人群K的?我不是SUPER WOMEN(女超人),啊,真是的……
我突然痛苦的抱著肚子縮成一團,緊咬著下唇躲在石橋下麵不敢出聲。
麼麼的,為什麼我就這麼悲催!
我覺得吧,以我現在的狀態,能撐過一天就很不容易了,能撐過兩天那是RP爆發極其罕見要焚香叩謝祖先的,能撐到最後……那簡直是奇跡!啊不,神跡!
等陣痛過去之後,我擦擦冷汗,輕輕歎了口氣。
沒有來大姨媽的時候我的體質就不怎麼樣,雖然臂力驚人被人稱為“怪力小蘿莉”,但光憑一個衣架能幹什麼?晾衣服嗎?哼!
我冷著臉無聲吐槽,最後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最後,盯著衣架盯了半天,我無聲的歎息一聲,認命的拿起它開始用手使勁撅。
把衣架撅成對等的兩份,然後小心翼翼的在石塊上磨尖,直到把頂端磨得像錐子一樣鋒利,我才拿著手裏兩根鐵絲或者鋼絲繼續發呆。
“唉……該怎麼辦呢?”
我發現來到這裏之後我做這個動作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就憑我這有大姨媽造訪的貧血虛弱的身體,再加上手中這兩根不知道能否派上用場的用衣架磨成的鐵絲,我真的能撐過三天嗎?
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我沉重的歎息一聲。神啊,請讓我平安度過三天吧……
但事情真的會如我所願嗎?事實上,我相當懷疑我自己的RP!
☆★☆★☆★☆★☆★☆★☆★☆★☆★☆★☆★☆★☆★☆★☆★☆★☆★
等了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拿出水和食物的時候,忽然從廣播裏傳出大得可以傳遍全島的地中海老師的聲音。
“——下面是宣佈禁區的時間!”
雪特!我這還什麼都沒準備呢!怎麼說都不說一聲就開始禁區了?雖說禁區一開始就說好了每一到兩個小時就換,但就憑我那單薄的身材和脆弱的小身子……老師,可不可以打個商量,等我跑完之後再禁啊!
我飛速的拉上行李包的拉鏈提起來,作勢一個不對勁就準備開溜。但聽完老師說的區域,再對照了一下地圖,我大松一口氣。現在……還是安全的。
麼的!這樣豈不是半夜都不能睡覺了?半夜都不安生啊!!
我對著天空憤懣的豎起中指,無聲的宣洩著心中的不滿和這件事情帶給我的衝擊。
一,我不想真正的活著,只要安然度日混生等死就好;二,我更不想明白生命的價值和意義,在我看來每天能吃飽喝足睡個好覺沒事調/戲一下好友沙耶和竹馬阿孝就萬事大吉了,為毛……為毛要讓我穿越而且來參加這場殺人遊戲啊——!!!
越想越鬱悶,我重重吐出一口氣,剛想用手捶捶腦袋,就聽到廣播裏宣佈的死亡名單。
“哦,對了,因為之前有兩個不乖的學生被老師打死了,所以現在只剩下四十個人哦。各位倖存的同學請繼續努力吧,老師會在這裏給你們加油的!”
兩個人……
女生19號藤吉文世
男生08號國信慶時
剛一開始就死的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拼一下就被宣佈死亡的兩個人。
腦海中隨著地中海老師陰沉的嗓音而浮現出那些人的長相和記憶,想起這個身體和他們在學校相處時的時光,我痛苦的揪住衣領,一邊拒絕著那麼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覺得心臟在一陣陣收縮,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感覺讓我痛不欲生。
死亡……就近在眼前。現在才只不過是半天時間,就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即使我心中不願意想要去抗拒,可現實也活生生的撕裂生生暴露在我面前。
我想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死的那個人會是我!
打定主意,我深吸一口氣,把包包裏所有沒用的東西都扔掉,看看四周無人,開始貓著腰一路狂奔。
地圖上顯示這個島上有醫院,雖然只是一家小診所,但既然有醫院的話,那就證明會有……
想到那一排排閃亮的手術刀,那些可以可能致命的毒藥道具,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卻因為即將到來的可能也是必然的廝殺而激動不已。
當我恐懼害怕到極點的時候,我就興奮了。想起當年一起看鬼片的時候我對好友說的話,我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卻有些牽強。
那個時候的我哪會料到,有一天我真的會和這些人作對,而且……還是兇狠的自相殘殺。我害怕,很害怕,真的害怕,但似乎現實已經沒有讓我去害怕的時間了。雖然我和他們不熟,但我也沒有變態到去殺死他們的地步,更何況……記憶裏明顯有著和那些人在一起的美好場景。
大在家一起打球,那個很輕易就被爆頭的男生跟七原秋高興的抱在一起,典子就站在‘我’的身旁,開心卻矜持的笑著,一副嬌柔的菟絲花,矜貴的大家小姐的姿態。
她從以前就比較惹人戀愛,而我,從來都不像表面上那樣乖巧!不過……原來那個炮灰爆頭男……叫國信慶時……
眼底滑過一抹複雜的暗光,我照著記在腦子裏的路線往醫院處跑,為了抄近道同時也為了掩人耳目,我選擇從附近的樹林裏經過。
而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一舉動將給我帶來怎樣戲劇性的轉折。
作者有話要說:請自由的……無視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