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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來自景德鎮》作者:洛雨兒【完結】

《(綜漫)來自景德鎮》作者:洛雨兒【完結】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藍桉 您是第10454個瀏覽者
第一世,我遇到了大逃亡;
第二世,我身邊上演了校園版生化危機;
第三世,我悲催地成為了幻影旅團的一員;
第四世,我單性繁殖生了一個女兒叫貞子;
第五世……
我的人生,已經無法簡單的用杯具和餐具來形容了,
我,揍是那盛產杯具和餐具的集中營——景德鎮!!!
這是一篇歡樂的囧文,作者立志于把黑暗恐怖片寫成溫馨輕鬆劇。
女主是動漫世界的人,非穿越心理素質夠硬,前期屬於抽風,後期屬於變態,但基本還是個正常人。慎入!慎入!
最後,謹以此文獻給我那逝去的懵懂暗戀的時光!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他所有的缺點到了你眼中都變成了可愛的地方。了無遺憾的青春,現在才是我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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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亡
BR大逃亡1
作者有話要說:我以為我得了冬季憂鬱症,後來才發現不是,原來我只是寂寞了,想開坑了……
(據說寫大逃X是要被和諧的,於是親們請淡定的……無視吧XD)
                        
  當我醒來的時候,身邊一片混亂。一個長相文靜柔美的女生正拉著我的手不停顫抖,眼睛卻注意著不遠處被眾人拉住不知在吼什麼的男生。
  因為她的眼神太過複雜,所以我忍不住多看了那人幾眼。
  那個人我明明不認識他,但我卻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七原秋也。說心裏話,他的長相很符合大眾女生的審美標準,白白嫩嫩的小男生樣兒,笑起來還能讓人看到他側面的酒窩。但是,我對他不感冒。
  “小惠,小惠……我們該怎麼辦……我們……大家一定要平安無事……”就在我發呆的時候,那個女生忽然抱住了我,眼淚似乎透過校服的縫隙流入了脖子裏,我感覺有些難受,便掙扎了一下。
  “那個……”其實我很想問“請問你是誰?”,但我看著抱住我的女生,神色變幻莫測了一陣,即將脫口的話因為突然湧入腦中的記憶而吞回了肚子裏。
  我認識她,腦海中突然湧入的記憶裏告訴我我認識她,“典……典子?”口胡!我壓根不知道她是誰!!
  脫口而出的這個稱呼,連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嗚嗚……小惠,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們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她聽到我叫她,似乎愣了一下,接著抱住我更加用力的哭了起來。
  教室裏到處充斥著血腥氣和難聽的尖叫聲,我被那聲音搞得有些頭痛,卻在此時聽到蹦的一聲,接著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都安靜下來了吧?”一個穿著運動服長相在我認為的正常人範圍以下的中年大叔手中拿著槍,對著天花板打了一槍,“那麼,我們接下來看片子吧!”
  他拿著遙控器按了一下,一個看起來很逗的畫面就出現在教室左前方的電視上。
  一個戴貝雷帽一看就在裝嫩的女人用發嗲的噁心嗓音說著什麼BR教育法和有關這座孤島的事情,我和其他所以那些被震住的學生們一樣,目不轉睛的安靜聽講著。
  什麼BR教育法,我在做夢?
  老師那副不懷好意坐等著看好戲的笑容讓我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兒,還沒有睡好覺就被人叫起來我有起床氣,覺得心情很不爽。
  張張嘴,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電視裏的那個女人突然發出“BIU”的一聲,用手指著前方做出了一個開槍的姿勢,然後我身邊的典子突然僵硬了,她呆呆的抓住我的手臂聽著那個地中海老師囉嗦,傻傻的樣子在我看來有些可憐。
  什麼BR教育法啦,什麼我們要自相殘殺才能活下來啦,因為只有一個名額所以必須殺死同伴好友啦……他當他是在拍美國大片嗎?這種騙人的手段早就過時啦!可是,真的是在拍戲嗎?
  我看著不遠處躺在地上橫屍的男生,還有不遠處喉嚨裏插著根彈簧刀的女生,突然覺得一陣噁心,有種想要嘔吐出來的感覺。這麼逼真……怎麼可能……
  我想要在心中安慰自己這是在騙人的,但直覺卻告訴我這不是在做夢,也不是在開玩笑。掐了一下手臂……痛!
  或許,我是真的到了一個不得了的地方。
  我努力睜開還有些朦朧的睡眼,眼睛疼疼的,好像是哭過,但我清楚的記得我做夢沒有哭泣的習慣。看著不遠處地上躺著的那個被爆頭的男生,我捂住嘴突然覺得胃部一陣劇烈翻騰。
  如果那個老師說的是真的話,那我就必須要適應這種場景了。難不成……穿越?唔……那麼,我接下來要面對的,可能還不止是死人,大概還有……殺人!
  我本來是應該恐懼的,但似乎是因為恐懼過頭了,我此刻竟覺得有些興奮。或許……我只是沒睡醒罷了。
  我吐槽了一下自己,然後分出精力來聽那個中年大叔囉嗦。他說的話還是聽聽為好,暫時還沒弄清楚是被人糊弄到了一個仿真的兇殺現場還是真的穿越了,我只能一邊打起精神聽他講,一邊悄悄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我和典子此刻都跪坐在地上,她因為極度恐懼而緊緊地抓住我的手臂。儘管手臂有些疼,但我卻不想掙脫開,因為我自己也有點兒緊張,疼痛可以讓我保持清醒。
  不遠處正被典子默默注視著的是一個被人制住了還不服氣,面色紅潤氣喘吁吁一副憤憤不平神色的小青年——七原秋也。
  哇哦,這孩兒長得真不錯。如果是在平時的話,我大概會感慨這麼一句話,甚至還有可能揚起我那招牌式的蘿莉笑容,然後挑高嘴角露出一個無比WS的微笑,但是現在……我無視他。長相美色有個毛用!
  我面無表情的從他臉上掃過,然後注意到在我身側靠後挨著窗戶的角落裏的一個染著黃毛看起來就像是不良少年的男生,他此時正百無聊賴的望著窗外,神態很是悠閒。
  哇哦,那副樣子看著還真是不爽,憑什麼同樣是被困在這裏,我連身邊的情況都沒搞清楚,他卻那麼悠哉一副仿佛來春遊的景象?
  典子似乎注意到我在看那個男生,所以偷偷地湊到我耳邊對我說:“小惠,你剛剛被嚇暈過去了所以不知道吧,那個男生是自願來參加這次大逃殺活動的桐山和雄,他真是好可怕哦。”說著還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做出一個搖頭撇嘴的動作。
  我輕輕點著頭表示有在聽,耐性十足的聽典子對我竊竊私語,心中有些疑惑那個地中海老師怎麼不像剛才教育那個男生一樣教育我們,或者乾脆直接爆了我們的頭。唔……不是我思想邪惡,實在是……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地中海老師冰冷得像蛇一樣的視線輕輕從我臉上掃過,似是審視,似是警告,讓我全身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然而,就在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的時候,他突然勾起一抹無比溫柔的笑容朝典子輕點了下頭。
  哦,這是個神馬事!雖然我知道我沒有典子長得漂亮,但是好歹也長了一張被人稱為只要是大叔,那種見到蘿莉就掏出棒棒糖誘拐的大叔,就一定會在看見我的瞬間掏出棒棒糖,想得美好一點其實就是大叔會到會人見人愛的娃娃臉啊的長相吧!可惜……這位大叔真沒品位!
  正在我撇著嘴心底鄙視面上不動聲色腦中胡思亂想的時候,我又注意到,典子望向那個地中海老師的眼神也充滿了複雜的感覺,似乎是在懷念什麼,又像是摻雜了難以置信的複雜情愫和懷疑、猜測……
  好吧,看眼神什麼的我也只不過是在隨便亂猜罷了,我並沒有那種高深的可以一眼看穿人心的洞察力,只是拜多年跟身為財團大小姐的好友加損友在一起,又有個同樣是大財團繼承人的青梅竹馬所以不得已練就出了這些本事罷了。
  簡單的介紹,我其實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女高中生,明明前一秒還在甜美的夢想裏,一覺醒來卻被莫名其妙的拉來這裏進行自相殘殺的活動,而且……還變成了一個同名同姓跟我一樣叫做江藤惠的女生!
  好吧,低下頭看了下面的胸部一眼,那裏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是飛機坪一樣的,但畢竟……比從前的懸崖峭壁好一些,雖然只是那麼一點點,可以忽略不計的量。
  我又抬起頭看看教室裏的其他女生,她們都和我一樣穿著土黃色的校服和短裙,大概是因為跪坐在地上的緣故,我露出一大片雪白的大腿,隱約可以感受到來自旁邊的視線,不用去看我也知道,一定是某個男生在偷窺我!
  哼!雖然我知道我是平板身材,但我的皮膚可是一等一的好!而且,這個年紀的小男生不都是春心萌動正處於青春期嗎?還剛好……現在就是春天最容易發/情的季節!
  我在心中無聲腹誹了一陣,然後一臉淡定的用手把裙擺攏好。
  聽他囉哩吧嗦了半天,其實地中海老師的話可以簡單的用一句來概括,那就是——自相殘殺,殺得只剩下你一個人就好了!嘛~就是這麼簡單。
  口胡!這簡單個毛!我們可都還是沒從學校畢業的祖國棟樑和花骨朵!他們這樣子讓我們自相殘殺摧殘國家嬌小可愛的幼苗于心何忍!而且,你你你,還有你,你說你弄那麼多武裝員警還是軍人什麼的幹什麼?要拍美國大片嗎?!!
  可惜,我心中淒厲的無聲?喊無法被任何一個人聽到,哪怕是離我最近的中川典子,因為我一直低頭靠在中川典子的身上裝憂鬱。
  唉,想我一個柔弱的小女生,美好的活了十六年,從沒做過作奸犯科的事,雖然偶爾YY過度了點兒,但總體來說還是一個乖寶寶好孩子,老師和家長眼中一致的優等生。覺都沒睡好就面對這種情況,我沒暈過去我覺得已經是奇跡了,能夠再這麼淡定的面對即將到來的血腥殘殺,我覺得我已經超然物外不是人了!!
  
  
   
                  
BR大逃亡2
  胡思亂想了一陣,趁那個地中海老師還在囉唆,我繼續偷偷的打量班裏的人。
  拉著典子的手臂擋住自己看一圈四周,我發現整個班級裏能引起我注意的只有三人:一個是這個和我同名同姓甚至外表和那懸崖峭壁的平板身材有得一拼的女生記憶裏,那個叫七原秋也的小帥哥,一個是在角落裏裝憂鬱(?)不知望著窗外在傷感(?)什麼的黃毛小子,一個是嘴裏叼著根煙面露冷笑頭上還纏著繃帶的老大哥。
  之所以說他是老大哥,不外乎他那偉岸的身材和精壯的臂膀,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種!這種人一定能活很久吧,就算不能活到最後,也絕對不會像我這個運動白癡一樣剛出場就被人KO!
  似乎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老大哥飛快的用冷光掃視一周,然後發現了我。
  看著那人像獵豹一樣盯著獵物殺氣騰騰的眼光,我狂汗了一下,然後捏著手心強裝鎮定的沖他笑了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大哥,你可要給我面子啊,而且,我覺得微笑總比瞪著他好。
  結果,看到我笑,那個男生不出所料地愣住了,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迅速把頭轉過去,接著看也不再看我一眼。
  切!裝什麼酷!再扮你也不像黑道!我撇了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滿,推開典子還抱著我在發抖的手臂,揉了一下腿,感覺四肢都有些酸軟。
  喂,我說,你好像抱得太緊了點兒吧!本小姐可不是百合,我的胳膊都快被你抱得沒知覺了!我很想對說她一句發洩心中的不滿,但是看在她那張柔美粉嫩楚楚可憐的容顏上,我想我還是不要欺負她了。我見猶憐的長相,也難怪地中海老師會對她刮目相看。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個地中海老師終於嘮叨完開始念名單了:
  ?時,教室裏除了有少數小聲啜泣的學生之外,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呆在角落裏用一副可憐外加驚恐的眼神望著他。
  那個地中海老師似乎對這副樣子很滿意,清了清嗓子,念名單之前還刻意意味不明的看了典子一眼。
  我皺了皺眉頭,心裏七上八下的似乎是在打響鼓,終於開始了……
  看到一個女生淚眼朦朧的和自己男友告別,然後抱起行李袋和生存袋猛地沖出教室,我忽然有種塵埃落定揭幕開場的實在感。
  原以為這只是穿越或者說是在做夢,但是現在這個身體的名字和外貌(雖然看不到臉,但我摸了一把,臉上原先有痣的地方依然在,該凹的地方依舊不凹,該凸的地方依舊不凸,好吧,這顯然就是我原先那副身材,凸!)這些都讓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的預感通常是很靈的,而且是好事不靈壞事靈,尤其是自己即將面對災難倒大黴的時候,特別靈!尤其靈!
  果然,就在我心情煩躁恨不得泰森捶著胸口吼幾聲的時候,三個男生兩個女生提著包匆匆走了出去,然後……我悲催的聽到有人在念我的名字,那個被人叫了十六年無比熟悉的名字。
  “女生三號,江藤惠!”
  我打了個哆嗦,推開身邊的典子,手腳並用的僵硬走過去。
  當我鬆開手的時候,身邊的典子似乎哆嗦了一下,立刻引來講臺上地中海老師一記意味深長的眼光。
  “江藤惠同學,請帶上你的行李到前面來取生存包。”他看著我的眼神明顯充滿了不滿和指責,就仿佛在說“你怎麼沒照顧好她,這還算是什麼朋友”之類的。
  我奇怪的在典子和地中海老師之間打量了幾遍,心中開始產生某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這個老師看上的不是這具蘿莉身材和娃娃臉長相,而是從一開始注意我就是因為身邊這位溫柔可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中川典子……桑?
  我默默的朝天空豎起中指,然後在典子欲言又止的目光護送下一直走向門口。
  為了表示我還是原裝的江藤惠不是半路穿來的西貝貨,我還特地眨巴了兩下眼睛向典子示意我要走了。
  和典子無語凝咽地對望了幾眼後,我哆哆嗦嗦的走到身穿迷彩服的軍人面前,用怯生生的眼神望著他,然後從他那裏接過了所謂的生存包。
  雖然那個重量並不重,看起來樣子似乎也不大,但突然掉下來的極大衝擊感還是幾乎讓我吐出血來。其實我更懷疑,這樣的情況是因為……我腳軟了。
  麼的!我真是受夠這個地方了!其實老資從一開始就很不淡定,但是在看到某個比我更不淡定的男生被老師相當淡定的爆頭之後,我就很淡定的坐下來繼續靠著典子裝傻充愣比誰更13了。
  雖然表面上仍是那副小兔子受驚一般可憐巴巴我見猶憐的眼神,但是我的腦子已經習慣性的高速運作起來,而且像一頭狼(咳,披著小白兔外表的狼)一樣警惕的注意著四方。咳咳,觀察情況嘛……
  42個學生,三天時間,一個生還名額。先前被爆頭的有一個人,是那個很不淡定的男生,記憶裏他是七原秋也的好朋友,七原秋也好像就是因為他才特別生氣。還有一個嘰嘰喳喳亂叫的女生,大概就是把我嚇暈過去的那個,因為太吵了所以被老師啟動項圈上的爆炸器直接炸掉了。
  除去這兩個人,全班學生還剩下40個人,也就是說,我要跟除自己以外的39個人為敵,作戰!包括記憶裏那個給我溫暖以好朋友相稱的中川典子!
  這個認識讓我呼吸都不禁急促起來,我雙手抱著包包狠狠砸在自己胸口,似乎那種來自外界的壓迫感可以讓我砰砰亂跳的心平靜下來。
  我沒有殺過人,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我們,除去個別腦殘抽風故意沒事找事的之外,我想大多數人還是嚮往平凡的可以安安穩穩過一輩子的生活吧。我也不例外。
  我這個人其實沒什麼特別大的理想,來這之前也只不過是每天混日子,想方設法的蹺課然後有事沒事逗弄我的損友和住嗎,但是現在看來,我是大錯特錯了!我不應該每天混混沌沌的度日如年,我應該學那些熱血青年每天沖著夕陽狂奔的!什麼生活都比被人逼著殺人和自相殘殺強啊!
  哦,雪特!早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我應該在來之前大吃一頓的!額……我記得好像之前因為懶好像只吃了兩餐飯,哦,天啊!我真是腦袋進水了才會那麼做!懶惰是萬惡之源,我怎麼可以為了未知的明天而放棄我最珍貴的身體~~~
  我一邊在腦袋裏抽風的想著許多無厘頭的事情,想借此來緩解一下遇到這種事情的巨大衝擊感,我一邊腳下不停並不時注意著四方的動靜,馬力全開拼命地沖遠處樹林裏狂奔。
  我不是天才,也不是大智慧者,更不是動動小手指頭就能毀滅整個地球的女超人。我只是臂力比平常人強上一點兒,跑步之類的事非常棘手,心理素質因為多年陪好友看鬼片磨練得無比強悍,一個長相很平凡娃娃臉好不容易擺脫了懸崖峭壁身材朝飛機坪更進一步的女生……罷了!
  但是在這種環境下,我還是分出一點理智來分析情況:老實說吧,其實按照我多年看片子的經驗,這個時候我應該用來埋伏和偷襲的。如果再牛B一點的話,我或許還可以將其他人一網打盡。坐等前面幾個人廝殺完畢,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哦……多輕鬆!
  只可惜,想像畢竟是想像,那是不現實的!就憑我這沒跑兩步就喘的體質,我懷疑不用我埋伏別人了,別人一上來就能把我斃了!
  但我想我的心理素質還是極好的,這麼變態的殺人遊戲我都能扛著沒暈過去,儘管腳軟得像踩棉花,但我還是目不斜視昂首挺胸走了出去不是?
  好吧,事實上是,在我走了兩步走出教室後,我一把抱起懷裏的行李,然後撒開腳丫子朝前狂奔。
  天國的媽媽,請告訴我這是不是在開玩笑,這是真的……BR大逃殺啊!!
                          
作者有話要說:收了我吧~~~~~
  
   
                  
血色第一天1
  好不容易狂奔了半個小時,我氣喘吁吁體力到達極限的來到一處被巨石遮擋的石橋下,仗著有叢生綠色植物的遮擋,我開始急速地翻起包包和生存袋裏的東西。
  包包裏有小本本、紙巾、化妝品,還有不少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好奇的繼續翻著包包,接著翻出來一個照相機,和幾張零零碎碎的照片。
  其中一張好像是典子送餅乾給七原秋也的畫面,被當時身為中川典子好朋友的“我”迅速抓拍下來的。
  “哈?心跳回憶咩?”我靜靜的看著躺在最下面的照相機,嘴角忽然一陣無法抑制的抽搐。
  呵,要這個幹嗎?等著死了以後供奉起來嗎?哈,笑話!
  我想都沒想地就把它扔了,扔了之後又突然覺得後悔。我剛剛看了一下,那個牌子似乎是索尼的吧,品質還挺不錯的,嗯……應該很貴吧。
  浪費是可恥的,我捂著胸口,突然覺得肉痛起來。或許……我真不應該丟的,萬一遇到什麼危險,說不定……還可以當石頭砸?
  想到這裏,我又想想之前地中海老師說的那番話,不由得狠狠唾棄自己。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我竟然還胡思亂想這麼嚴重!要是真遇到危險的話,有時間去掏相機砸別人,還不如就地揀塊石頭砸死他呢!
  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烏鴉嘴的我竟真的一語成讖。拿石頭砸死人……其實真是個好方法。
  站起身,活動一下有些酸痛的身體,我看到卡在兩塊石頭裏沒有沉下去的相機,心念微動,踩著石頭走過去把它撿了起來。
  不是我貪財,也不是我思考後又反悔,掉進水裏不能防水的照相機已經沒用了,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想把它拆了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攻擊的。
  我想,不會有比我更現實的了。
  生平第一次親自動手拆卸照相機,我最後的收穫只是幾片薄薄的似乎可以用來割東西的利片。其他被我拆卸得七零八落的零件都散堆在地上,看到其中夾雜的那張秋也和典子嬉鬧的照片,我眼神微變,小心翼翼地把它收起來裝到了包裏。
  繼續翻著小包,翻著翻著,我又翻到幾片薄薄的東西。拿出來一看,我的嘴角突然抽搐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
  不會……這麼慘吧。這可不是照相機拆卸完畢可以用的薄片,而是……
  看著包包裏的護翼衛生巾,我忽然感覺到腹部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因此恍然大悟,明白了從剛才起就感到跑路時的不適感到底是為哪般。
  我左手平攤,右手握拳,然後輕輕砸一下左手掌心,做出一個經典的“恍然大悟”的姿勢。然後自己都鄙視了一下自己,歎口氣,繼續一邊翻東西一邊思考問題。
  敢情我一直不是因為校服裙子過短而不適應啊,根本就是來了大姨媽下面多了某樣東西而覺得難受嘛!!!
  我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看著包包裏寶貴的幾片薄薄的衛生巾,然後深深一個歎息。
  我想不會有比我更悲慘的了,第一天大逃殺就來大姨媽!
  思前想後,我還是決定先解決完人生三急之一,先換好重要的東東免得一會兒跑路時下面涓涓細流,心中尼亞加拉瀑布汗。
  介於我今天一天連續發生的悲慘事情,我真的要懷疑我為數不多的RP是不是真的如好友也是損友所說——終於有天要到頭了。
  嘛,總之先在這裏先待上一段時間吧,順便冷靜下來思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個島的面積看起來很大,據說有十公里那麼大,可惜數學成績差得讓老師簡直想哭的我(老師家長眼中的優等生,其實不過是我的自吹自擂自戀而已= =)根本就沒有十公里那個概念,能靠記憶裏和想像能力找到路躲到這裏已經極不容易了。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簡單的變態殺人遊戲,誰更狠心更冷血更能把握時機殺死別人,誰就更有可能生存到最後活下來!
  我抱著帆布的背包,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天國的媽媽,我不想殺人,但我更不想被殺,我只想活下來,不想就這樣白白的送死……
  但是,就憑我這個運動無能體育白癡通稱廢材的體質,考八百米我能二十分鐘過後還在第一圈溜達,仰臥起坐是一個也做不起來,跳遠那永遠是悲催的一米二,一釐米不多,一釐米不少,連我自己的身高都不到,更別提老師那詭異的仿佛看故意跟老師作對的壞學生一樣的眼光了……
  我懷疑我第一天就會被人KO掉啊!
  忽然想起生存包裏的東西,想起老師似乎提過一句什麼有給學生們準備武器,我雙手合十默念一句“真主阿拉如來佛祖觀音菩薩上帝撒旦各路神明請給我一個強悍的武器防身吧”,然後鼓起勇氣義無反顧地拉開了袋子的拉鏈。
  然而……下一秒我徹底傻眼了。
  香蕉你個芭拉的!OO你個XX的!就算沒有GPS那種逆天的工具,至少也要給我一個手槍或者電擊棍之類的防身武器吧!
  石橋下面,我拿著手裏的衣服架子,忽然間內牛滿面……
  我該感謝上帝他老爺爺還沒有人品卑劣到給我大阪手信或者鍋蓋嗎?還是該感謝他給了我一個晴天可以用來晾曬小褲褲隨時準備面對大姨媽造訪的……衣架呢?
  凸!老師你一定是嫉妒我佔據了典子MM溫暖的懷抱那麼久還不知廉恥的靠在她香軟的身體上所以怒火中燒公報私仇想借此機會報復我是吧嗯?你說是吧是吧!我早就看透你了,哼!
  在無人看見只有潺潺流水細細流淌過的石橋下面,一個黑色短髮仿佛芭比娃娃一樣的女生拿著手裏有細碎花紋的衣架,一副面部表情抽搐扭曲加崩壞猙獰的表情。
  算了!包包裏還有指南針、乾糧和水,雖然數量不多,但用來熬過三天已經足夠了。大概在老師那些人眼裏,我連這第一天都熬不過吧。
  哼,不用說原來的身體,這個身體比我原先的還廢材啊!試問,有誰能在大姨媽來訪的情況下跟人群K的?我不是SUPER WOMEN(女超人),啊,真是的……
  我突然痛苦的抱著肚子縮成一團,緊咬著下唇躲在石橋下麵不敢出聲。
  麼麼的,為什麼我就這麼悲催!
  我覺得吧,以我現在的狀態,能撐過一天就很不容易了,能撐過兩天那是RP爆發極其罕見要焚香叩謝祖先的,能撐到最後……那簡直是奇跡!啊不,神跡!
  等陣痛過去之後,我擦擦冷汗,輕輕歎了口氣。
  沒有來大姨媽的時候我的體質就不怎麼樣,雖然臂力驚人被人稱為“怪力小蘿莉”,但光憑一個衣架能幹什麼?晾衣服嗎?哼!
  我冷著臉無聲吐槽,最後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最後,盯著衣架盯了半天,我無聲的歎息一聲,認命的拿起它開始用手使勁撅。
  把衣架撅成對等的兩份,然後小心翼翼的在石塊上磨尖,直到把頂端磨得像錐子一樣鋒利,我才拿著手裏兩根鐵絲或者鋼絲繼續發呆。
  “唉……該怎麼辦呢?”
  我發現來到這裏之後我做這個動作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就憑我這有大姨媽造訪的貧血虛弱的身體,再加上手中這兩根不知道能否派上用場的用衣架磨成的鐵絲,我真的能撐過三天嗎?
  望著陰沉沉的天空,我沉重的歎息一聲。神啊,請讓我平安度過三天吧……
  但事情真的會如我所願嗎?事實上,我相當懷疑我自己的RP!
  ☆★☆★☆★☆★☆★☆★☆★☆★☆★☆★☆★☆★☆★☆★☆★☆★☆★
  等了我休息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拿出水和食物的時候,忽然從廣播裏傳出大得可以傳遍全島的地中海老師的聲音。
  “——下面是宣佈禁區的時間!”
  雪特!我這還什麼都沒準備呢!怎麼說都不說一聲就開始禁區了?雖說禁區一開始就說好了每一到兩個小時就換,但就憑我那單薄的身材和脆弱的小身子……老師,可不可以打個商量,等我跑完之後再禁啊!
  我飛速的拉上行李包的拉鏈提起來,作勢一個不對勁就準備開溜。但聽完老師說的區域,再對照了一下地圖,我大松一口氣。現在……還是安全的。
  麼的!這樣豈不是半夜都不能睡覺了?半夜都不安生啊!!
  我對著天空憤懣的豎起中指,無聲的宣洩著心中的不滿和這件事情帶給我的衝擊。
  一,我不想真正的活著,只要安然度日混生等死就好;二,我更不想明白生命的價值和意義,在我看來每天能吃飽喝足睡個好覺沒事調/戲一下好友沙耶和竹馬阿孝就萬事大吉了,為毛……為毛要讓我穿越而且來參加這場殺人遊戲啊——!!!
  越想越鬱悶,我重重吐出一口氣,剛想用手捶捶腦袋,就聽到廣播裏宣佈的死亡名單。
  “哦,對了,因為之前有兩個不乖的學生被老師打死了,所以現在只剩下四十個人哦。各位倖存的同學請繼續努力吧,老師會在這裏給你們加油的!”
  兩個人……
  女生19號藤吉文世
  男生08號國信慶時
  剛一開始就死的兩個人,還沒有來得及拼一下就被宣佈死亡的兩個人。
  腦海中隨著地中海老師陰沉的嗓音而浮現出那些人的長相和記憶,想起這個身體和他們在學校相處時的時光,我痛苦的揪住衣領,一邊拒絕著那麼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覺得心臟在一陣陣收縮,那種幾乎令人窒息的感覺讓我痛不欲生。
  死亡……就近在眼前。現在才只不過是半天時間,就已經有兩個人死掉了。即使我心中不願意想要去抗拒,可現實也活生生的撕裂生生暴露在我面前。
  我想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再這樣下去,死的那個人會是我!
  打定主意,我深吸一口氣,把包包裏所有沒用的東西都扔掉,看看四周無人,開始貓著腰一路狂奔。
  地圖上顯示這個島上有醫院,雖然只是一家小診所,但既然有醫院的話,那就證明會有……
  想到那一排排閃亮的手術刀,那些可以可能致命的毒藥道具,我緊張得手心直冒汗,卻因為即將到來的可能也是必然的廝殺而激動不已。
  當我恐懼害怕到極點的時候,我就興奮了。想起當年一起看鬼片的時候我對好友說的話,我微微勾起唇角,笑容卻有些牽強。
  那個時候的我哪會料到,有一天我真的會和這些人作對,而且……還是兇狠的自相殘殺。我害怕,很害怕,真的害怕,但似乎現實已經沒有讓我去害怕的時間了。雖然我和他們不熟,但我也沒有變態到去殺死他們的地步,更何況……記憶裏明顯有著和那些人在一起的美好場景。
  大在家一起打球,那個很輕易就被爆頭的男生跟七原秋高興的抱在一起,典子就站在‘我’的身旁,開心卻矜持的笑著,一副嬌柔的菟絲花,矜貴的大家小姐的姿態。
  她從以前就比較惹人戀愛,而我,從來都不像表面上那樣乖巧!不過……原來那個炮灰爆頭男……叫國信慶時……
  眼底滑過一抹複雜的暗光,我照著記在腦子裏的路線往醫院處跑,為了抄近道同時也為了掩人耳目,我選擇從附近的樹林裏經過。
  而這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這一舉動將給我帶來怎樣戲劇性的轉折。
                       
作者有話要說:請自由的……無視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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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第一天2
  死亡之於我們太過遙遠,以至於它來到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都睜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殊不知,命運早已為我們定下最後的決斷。
  當我最初動手殺人的時候,我腦海中只存著一個信念,那就是……活下去!不折手段……活下去!
  那個時候的我只是想活下去,卻不得已……殺了人。而殺人者恒殺之,當我幡然醒悟的?那,我已經沒有回頭路。
  ☆★☆★☆★☆★☆★☆★☆★☆★☆★☆★☆★☆★☆★☆★☆★☆★☆★
  “呵……呼……哈呼……”我呼哧呼哧的大口喘著粗氣,手裏是沾滿了鮮血的鐮刀。那一刻,我甚至以為我化身為死神。
  “哈……”我看著躺在地上不動的兩個女生,忽然不知所謂的輕笑出聲,“看啊,死亡就是這麼輕易的事情……”
  我不想殺她的,我真的不想殺她的……可是,我無能為力,沒有選擇……
  我自嘲的勾勾唇角,拋去自己可笑的同情心和偽善,掏出兩個女生包包裏可以用的東西,手裏拿著鐮刀往前方走去。
  思緒回到我穿過樹林剛到這裏的時候,我不過是看到一個涼亭猶豫了一下到底要不要過去坐的時候,這個身穿米黃色運動服長相漂亮頭髮飄逸的女生就從一拳從側面打了過來。
  “喂喂!”我大吃一驚,仗著個頭嬌小驚險的躲過這一擊,卻發現這個人似乎是記憶中的班花。
  好像一直是個清高自傲的人,不過這都什麼時候了,她竟然還有閒心和時間換衣服?她壓根就沒把大逃殺當回事兒吧!
  這個似乎是班花的女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後二話沒說就朝我攻了過來。
  “你跟蹤我好久了吧,我早就感覺到你在那裏了!”留著一頭長髮不知何時換上了利索的運動裝的女生冷冷的對我說,那一刻,我感到透心涼。
  “那個啥,同學?”我一邊提著包開始往後退,動作沒有敢很大,但是手心已經緊張地冒出冷汗來。
  這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敵人。我不動聲色的開始從懷裏掏武器,口頭上卻在繼續跟她做著糾纏。
  “小惠,你也別怪我。我只是想活下去。現在,我還不想死!”
  說著,美麗冷漠的女生給我又是一拳。這回,我剛好被打個正著,感覺左邊的臉立刻腫了起來,一股腥甜的味道從牙根蔓延到口腔,我下意識的伸出舌尖舔了舔牙齒,感覺牙齒都有些鬆動。
  唔……破相了?
  “呸!咳……你……是來真的?”我一口吐出嘴裏的汙血,眼神由小鹿斑比般的可憐慢慢轉為冷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人若犯我,我也必定不會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你不是早就心中有數了嗎?在這個地方,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想要不殺人就活下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小惠,對不住了。但是我……必須要你死!”
  “我不需要你的對不住,我……”我冷冷的盯視著這個女生,心中的怒意開始升騰和燃燒,“你真的要這麼做?”沉住氣,我用最大的耐性重新問了一遍。
  我真的不想跟她動手,看她全身上下沒有拿武器的樣子,大概也可以猜測得出,她的武器估計要麼不怎麼樣,要麼就是極其小巧非刀槍那類的物件。那既然我倆的武器都不怎麼樣,又何苦拼個你死我活自相殘殺?
  我不想殺人,我只是想多活一會兒。就是這麼簡單的願望,都不讓我……如願?
  我費了好大力氣才用衣架磨成鐵刺,包包裏還有兩三片珍貴的刀片,是從相機上取下來的,威力究竟如何我沒敢嘗試,因為那物件是用一個少一個,還是不到萬不得已別拿出來好。
  我面前的女生雖然身材高挑,一副冰山冷美人英姿颯爽的模樣,但是剛才的那一擊讓我知道,她的力氣並不足以空手將我打死,而且……她似乎手下留情了。
  呵,收起你可笑的同情心!不知道這個時候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嗎?我很想想說出諷刺的話,但我只是仰起一張純真的笑臉,笑得無比乾淨純潔。
  “天堂……同學?”剛說完我就狠狠抽了一下嘴角,這名字……還真是美麗得像天使啊!我繼續微笑著,點了點頭說,“啊,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的手下留情。”
  雖然很想諷刺一下你這爛好心很有可能會給你招致滅頂之災,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剛才那一時的同情心,讓我有更大的機會活下來,而且……會活得更好!
  “哼!”那個女生迅速的收拳,冷淡的聲音傳入我耳中,“下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的!”
  說完,那個女生沒有再跟我廢話,背起包包迅速地準備離開。
  我敏捷的翻了個身,在女生背過身去的那一?那,猛地從懷裏掏出一根磨得發亮的鐵刺,然後蹬地一下跳到她背後,眼睛都沒眨一下的用力紮到了她身上。
  在女生被我割破脖子憤怒的轉過身去的?那,我一拳帶著凜冽的殺氣打過去,然後用腿猛地踢向她腹部,女生剛想說些什麼,卻立刻暈倒在地,兩眼呈蚊香形狀。
  “唔……抱歉。哈哈……那個啥,我忘了我臂力很大的哈。咳,這下,嗯……你大概要睡很久了。”
  我有些內疚的看著被我打得不省人事的女生,再看看她掉落在身旁裝有食物、水和武器的包裹,忽然長長一聲歎息,握了握拳頭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對不住了,請你暫時休息一下吧,東西我帶走了,祝你好運!”
  我拿過她的包裹扒拉一陣,然後迅速的趁火打劫,跟著閃人。
  我只是不放心,我害怕日後我會後悔,所以我選擇了先下手為強。抱歉,我不想取你性命,但是我更不想給自己製造一個未來的可能的敵手。留下你不殺是我最後的良心,而未來的命運如何……連我自己也不知曉。人類之于上帝就如同飛蟲之於人類一樣,我……只想好好活下去!
  ☆★☆★☆★☆★☆★☆★☆★☆★☆★☆★☆★☆★☆★☆★☆★☆★☆★
  拿著樹枝撥開面前的叢生雜草,我繼續選擇荒無人煙人跡罕至的小道前行,力圖避開所有可能與人產生衝突的路線。我不想再殺人了,那種感覺很不好,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而且讓人作嘔。根本就沒有曾經在書上看到的可能的興奮或者激動,我想……我大概還沒有變態到那個段數,等我再進化一段,大概……就跟上面提到的差不多了。
  現在才是第一天,半天時間都不到。因為我個人的弱勢,一開始的先機我沒有占到。但是如果趁現在佔領了重要基地診所的話,那我活下來的幾率會比現在大上很多!
  我不奢望能以它為據點消滅所有來襲的人,我只希望能夠拿到足夠讓我保命的東西,然後立刻溜之大吉!
  走在路上我開心的想著,絲毫沒有覺得我此刻的想法是多麼的天真。
  而當我的腹部被人劃了一刀那人猙獰地沖著我笑的時候,我終於深刻的意識到這點。
  人,真的可以為生存不折手段,更不用提什麼狗屁紳士風度或者所謂的憐香惜玉。我能想到的別人自然也能想到,比起那些早已成精的非人類,我根本就是一卵細胞發育未完全的幼稚兒!
  “為什麼……”我狀似傻兮兮的問出這句話,看著手拿鐮刀像死神一樣的女生,眼神中沒有流露出絲毫類似恐懼的情緒。
  “呵!等你死了就不用知道了!因為……死人是不需要知道理由的!”那個在我轉過身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從背後冒出來砍了我一刀的女生比天堂同學還要果斷,她手裏抄著死神的武器一樣可怕的鐮刀,恐怖的表情就像地獄來的女修羅那樣猙獰,毫不猶豫的,乾淨俐落的一下朝我身上砍來。
  我捂著肚子踉踉蹌蹌打個擦邊球,暗自慶倖兩件衣服再加上裏面的襯衣夠厚,雖然很痛,但大概……只是破了點兒皮。
  我迅速的抽出自己早已磨得尖尖的衣架,然後迅雷不及掩耳的捅進了女生的身體裏。好吧,代價是我肩膀上又開了一個口,但看到她肚子上一根長長的鐵條,我覺得很欣慰。還好她穿的薄啊,早說了嘛,天氣不熱,不要為了穿得那麼單薄,美麗凍人啊凍人~
  低下頭,看著身上快要被砍成碎布條的上衣,我一邊咬牙暗罵這女生好狠心,一邊慶倖典子因為怕我在暈倒中凍著好心的把自己的外套給了我。
  啊,典子桑,我真是愛死你了!(女主的口頭禪之一:XX我真是愛死你了!!!)
  女生似乎沒料到我這麼勇猛,憤怒的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更加勇猛的抽地拔出肚子上的鐵條,因為她身上只穿了件單薄的白色體恤,所以衣服上的血色看起來非常刺目鮮明。也幸虧有這點,我可憐的自我改造的武器才能打中她。
  接著,又是一個鐮刀砍下來。
  我幾乎是沒有眨眼睛,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然後用力奪下了鐮刀。那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讓我自己都不由得讚歎一下自己,當警察局局長的女兒也有好處啊,我感謝我的童年帶給我格鬥的技巧和才能!雖然我弱了點兒,跑也跑不快,但論力氣和論臂力,我可都是一等一的!
  “哈哈,不好意思,我那個手勁兒大了點兒哈……”看著女生被我捏碎了手骨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我撓了撓頭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嘿嘿……”
  “你!”女生憤憤的看著我,再看看我手中的鐮刀,突然有些鬱卒。
  但她似乎還不死心,掙扎著又朝我攻擊來,而這次,我眼睛還是一眨沒眨,只是心中突地咯?一跳,反射性地舉起鐮刀捅向了她的身體,然後一拳頭砸在了她腦袋上。接著……她就倒在地上不動了。
  “死……死了?”這麼輕易,讓我有些難以置信,我不由得瞪大雙眼,反復查看著女生的身體。
  呼……還好。看看並排躺在地上其實只是暈過去的兩個女生,我自嘲且諷刺的勾勾嘴角,拿起到手的鐮刀順便拐帶了一些必需品,然後迅速跑路。
  對不起,我不是聖母。而這次,也是我最後一次向你們說對不起。
  下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的!就像天堂同學所說的那樣。你我都知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生存……是我們最大的目的!
  還有,忘了說……天堂同學,謝謝你。  
                     
作者有話要說:某雨繼發燒之後又得了急性腸胃炎,現在每天都要往廁所裏沖四五次,不過不幸中的萬幸的事情是……我有存稿,於是……大家請自由地……看文+留言吧!跪倒~
  
   
                  
雨中的惡魔
  那之後她們發生了什麼我並不知道,但就在我往島上的小診所走去,卻因為體力太差只能停下來稍事休息的時候,忽然聽到從廣播裏傳來地中海老師宣佈死亡名單的聲音——
  女子15號天堂真弓
  男子02號赤松義生
  ……
  我嘴裏啃著乾巴巴的糧食,突然有些發愣。
  為什麼……會死?
  我轉念一想,忽然想到那個凶得像惡羅?一樣的女生,然後瞬間明白了問題的始末。
  那個女生一看就不簡單,我只是仗著我天生力氣大,又長著張極具欺騙性的柔弱外表洋娃娃長相,所以一時間讓她放鬆了警惕才得以偷襲成功。如果她事先知道我這麼大力氣的話,一定會從開始就下殺手吧!
  我撇撇嘴,繼續淡定的啃乾糧。
  人死不能複生,我沒殺她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接下來她們是自相殘殺還是幹什麼,我都沒興趣管!
  吃完飯,又咕隆咕隆給自己灌了一瓶水,我舒服的呼出一口氣,卻突然間變了臉色。
  該死的!這該死的大姨媽!
  哦~~~我肚子痛痛的跑去樹林,正打算蹲下來解決人生一急,卻突然聽到遠處山坡上用擴音器傳出的聲音。似乎是班裏的幾個女生,聚在一起商量著要我們團結合作,放下武器一起想辦法。
  我似乎都能猜測到監視器的大螢幕面前,地中海老師那冷哼不屑的表情,老實說,我聽到這話覺得很好笑。
  扯扯脖子上的項圈,那東西搞得我渾身不自在,但我卻沒敢用力拽。
  幾乎是在我前腳剛走不久,後腳廣播裏就傳出天堂同學死亡的消息,我是不是可以猜測……這個東西有跟蹤甚至是……可以竊聽的功能?
  嗯……記得老師好像說過這個東西可以爆炸,如果我們不按指定要求進行大逃殺的話,項圈中的炸彈就會爆炸。
  那麼……如果有對機械安裝非常厲害的人,萬一把裏面的炸彈給拆卸了呢?那麼是不是……
  我大膽的猜測讓我的心都不由得咯?一聲,我知道我這個人向來都是好事不靈壞事靈,像是經常預言一些例如下星期要考試啊招人怨恨啊之類的事,但我真的希望這次想的是真的!
  幸福的解決了人生一急之後,我用手暖暖有些鼓鼓的肚子,有些憤懣的想著,早知道就應該把天堂同學的那身衣服扒下來,她那套米黃色的運動服雖然大了些,但款式還是不錯的,再怎麼樣比這身超短裙保暖吧!
  光上面穿得那麼多有什麼用,看著這馬上就要變天似的天氣,悲催的直覺告訴我,它可能……大概……真的……要下雨了。
  “轟隆——”
  只聽得一聲晴天霹靂,就在我剛想到下雨兩個字的時候,一聲霹靂響雷在天空當中炸開,我一臉菜色的攤平有些皺巴的裙擺,然後很無力的扶住旁邊的樹做吐氣狀。
  老天爺,你玩兒我呢?那悲催的直覺怎麼不在我抽獎的時候靈,偏偏在我想到最悲催的事情時靈?
  我想我此刻的臉色一定很難看,但我還是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從天而降的雨淋成落湯雞,然後……發燒感冒。
  老天啊,我想法克尤!
  我對著天空豎起中指,表情異常憤慨,然後下一秒,猛地拎起背包一路狂奔回先前待的那個涼亭,大口喘著粗氣。
  從這邊到那邊並沒有多遠,先避一下雨再說吧。
  我一路狂奔過去,正準備安心坐下來的時候,大喇叭很不合宜地響了起來。
  聽著過不一會兒就會響起的死亡名單,我突然有種想發笑大笑好好笑狂笑的衝動。
  命如草芥!命如草芥!人的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錢!上天以眾生為騶狗,把我們人類玩弄於股掌之間,這場始料不及的死亡遊戲,是不是也在上帝他老人家眼中,只是一場可有可無的遊戲?呵!
  我擰擰身上用來擋雨的典子的外套,隨意地往先前和天堂同學撕鬥過的地方看了一眼,卻忽然瞪大了眼睛,一副見鬼的表情驚住了!
  那裏,沒有屍體!
  我心裏突然五味陳雜起來,搬走天堂同學的屍體的人是誰?我可不認為那個女羅?會這麼好心,她一定是殺光了所有擋住她道路的人然後找了處溫暖的小窩帶著的吧!那麼,是誰?
  哦,大概是某個變態看上了天堂同學的美貌,然後打算【嗶——】屍的人……吧!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那處,然後活動活動腰部站起身,以憂鬱的35度角舉目遠望擺出一個無比惆悵的姿勢。
  真好……美女就是好啊,我長了一張誰見到都說可愛的娃娃臉,但漂亮美麗這類的詞從來與我無緣,打從我記事開始,鄰居的三姑六婆包括老大爺門見到我就是“可愛”兩個字。X的!就為了這個詞,我不知裝了多少年的可愛小蘿莉啊!就連小椰子那個無良損友都老拿這點譏諷我!
  想著想著就不由自主想到先前老師宣佈的死亡名單。
  我現在已經不敢輕易在心裏喊他地中海老師了,多多畏懼一下,給自己積攢點兒RP,說不定能活到第三天呢?
  那幾個白癡的大吼大叫的學生已經死了,在奔過來的途中我從廣播裏聽到了。不過,殺死他們的人是誰?
  那個給我印象深刻的染著黃色頭髮的不良少年從我腦海中一閃而過,幾乎是同一時間,我無比吃驚地看著遠處幾個男生揪打在一起,或者說,是單方面的鬥毆和殺戮更為準確一些。
  我心頭一震,是……那個人!!
  即使雨水使我的視線變得朦朧,像是一層帷幕一般擋在我眼前,但那嗜殺的眼神和另類的氣質還是讓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桐山和雄!自願來參加這次大逃殺的變態男!!
  只見,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神態非常狼狽的男生,騎著腳踏車拼命地哭叫著往前沖,似乎是因為太過緊張害怕而不小心跌倒在水泊裏,接著,那個一直在追趕著他的惡魔一樣的黃毛小子就趁機殺了他,毫不猶豫的,果斷利索的。
  呵……這才是殺人,不是嗎?
  我一把捂住嘴,隔絕了即將出口的尖叫聲。看著那人猙獰恐怖的大笑,然後低下頭給那人來了一刀又一刀,映入眼簾的宛如地獄修羅一般的場景,讓我感覺喉頭一陣乾涸想要嘔吐出來,從上到下噁心得難受。
  比起那人,我簡直是最正常不過的人類。那個男生,他不是人!他是惡魔!
  沒有再繼續看下去的欲/望了,我彎下腰蜷縮著身子抱住自己,躲在不高剛好可以容納下自己的座位下瑟瑟發抖。
  我在害怕,雖然一直裝做很堅強,但我還是很害怕。看到那一幕我才知道之前我有多麼幸運,如果一開始對上的不是對我手下留情的天堂同學,如果一開始對上的就是這個人,那麼……我,還有生存的可能嗎?
  天國的媽媽沒有辦法回答我這個問題,所以我只能苦笑一下,巴拉巴拉被雨水淋得濕濕的發絲,把包裹放在身邊堆成一團保暖,給自己製造了一個臨時的小窩。
  好在有典子送我的衣服遮擋,我並沒有因為淋雨而感冒,但是肚子……似乎疼得更加厲害了。
  天色漸暗,我抱著疼痛不止愈來愈疼痛的腹部,身上蓋著典子留給我還散發著淡淡馨香的外套,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夜,我平安無事睡到天亮。
                          
作者有話要說:依舊是存稿……
提前祝大家耶誕節快樂O(∩_∩)O~
  
   
                  
雨後的溫情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我聽到從廣播裏傳出一陣奇怪的音樂聲。
  我恍恍惚惚的睜開眼,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學校。這下課鈴聲還是那麼的久違那麼的難聽啊,啊,不行,頭太重了,不能去做早操了,今天就請小椰子幫我請個假吧,要不叫阿孝順便幫我跟老師說一聲也行,唔……好困,不行,要睡了……
  迷迷糊糊的我又想睡過去,耳朵裏卻被強灌入一串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名。
  唔……這是要幹嘛?表彰見義勇為之輩咩?
  當我聽完一連串的死亡名單,接著又聽到老師用洪亮的嗓音念出今早的禁區時,我終於一個激靈從半睡半醒間清醒了過來。
  “梆——”
  一不留意,竟然撞上了硬邦邦的座位……
  嗷嗷!我抱著頭疼得嗷嗷直叫,卻沒有忘記用筆迅速的在地圖上圈起禁區的位置。
  撐著有些昏沉沉的身體離開涼亭,我按照原計劃繼續往醫院方向進發。
  當我好不容易累得要死終於到達地方的時候,我卻發現小診所一片打鬥過後的混亂,玻璃和牆壁都倒塌下來碎成一地,狼籍斑斑的,幾乎無一處是完好。
  我本就頭暈得厲害,看到這幅景象,更是有一股怒火無法遏制要爆發出來。
  特麼的!是誰毀了我珍貴的小診所?!
  我不死心的用手在廢墟裏巴拉巴拉半天,卻發現只有幾個烤焦的看不出原型的東西,其他可以派得上用場的刀子武器等一個也沒有。
  我很無力的拖起身子繼續往前走,走了沒多遠卻聽到遠處一陣爆炸聲。
  完了!我……忘了今天的禁區就在這附近!天啊……
  我立即變了臉色,迅速抱起行李躲到一旁,然後看著不遠處升騰起的火焰,和坐著坦克對區域進行掃蕩的士兵,張大嘴巴,瞠目結舌,心裏湧現出不知是怎樣一般複雜的感受。
  啊……真特麼的是壯觀。我感慨了一下,砸吧一下嘴巴,然後繼續狼狽的迅速往前走。
  天國的媽媽,我活了十幾年,才發現原來人是如此恐怖的生物。即使要靠著殺死所有人活下來,他們還是不願意放棄生命。該說,生存是人類的本能嗎?
  我很想笑一笑表示我健康的心理素質和超強的大條神經,但是我發現我頭好暈,身體好重,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我暈倒在地的那一刻,我似乎看到了頭上纏著繃帶的老大哥用略帶驚奇的眼光看著我,然後下一秒,我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被他抱了起來。
  唔……他不趁人之危下手為強?
  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那位感覺兇神惡煞的老大哥竟然是個見義勇為的好人,早上那廣播一定是在誇獎他的是吧是吧。我沖他微微一笑,然後一臉放心的暈了過去。可是,也因為我如此乾脆俐落的昏迷,沒有看到老大哥盯著我那莫名複雜的眼神。
  真像……她和慶子真像……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從那個涼亭轉移到了別處。有叢叢的雜草和高矮不一的灌木喬木為遮掩,這一處漏雨又灌風的地方卻成了我們暫時的避難所。
  “那個……”我強撐著身體坐起來,對著面前叼著根草不知道在思考什麼的男生,蒼白無力的笑了笑道,“是你救了我嗎?謝謝。”
  那個男生奇怪的望了我一眼,看著我蒼白的微笑面色古怪,然後別過臉去,很冷淡很隨意的說:“我待會兒也有可能殺了你。”
  “啊?”聞言,我愣了一下,古怪的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心中腹誹了下,接著笑得更加溫婉地道,“呵呵,不,你不是這種人。如果你要殺我的話,那之前你就不會救我了,而現在……我在這裏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笑意盈盈地望著他,我眼中是對老大哥真誠的感激。
  不管怎麼說,都是他救了我。明明可以放著我不管的,他卻選擇了出手相救;明明可以趁機除掉一個弱勢對手的,他卻選擇了給自己找回來麻煩甚至幫我煎藥。真是……個好人?!
  看著面前用樹葉遮擋住的火堆,我故作好奇地指著它問道:“請問你在做什麼?”我看著那個不知是破鍋還是什麼的,眼角一抽一抽的。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雖然差不多已經猜到那是什麼了,可是……也太簡陋了吧!
  那人只是淡淡的掃了我一眼,然後隨口地回答說:“藥。”
  “啊?”藥?我沒聽錯吧?我作勢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那種東西……真的能喝嗎?該不會是他臨時變卦打算用毒藥毒死我吧!
  “嗯,我先前炸了那家診所的時候順便帶出來一些藥,應該會對你的感冒有所幫助。”他非常淡定的開口說,然後用一個破瓦片舀出綠色渾濁散發出怪味兒的液體遞到我面前,“你是身體還很虛弱,最好不要亂動,不過……”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在我的腹部停留了兩秒鐘,然後把東西遞給我,背過身去,不鹹不淡地說道:“大概可以撐過今天吧,憑你……”
  我的嘴角抽搐個不停,看著那好不容易煎好的藥,不知道是該一拳砸死這個炸掉診所的男人,還是該好好感謝他費心思給我煎藥。
  歎了口氣,我還是屏住呼吸將那東西一飲而盡,然後難喝的整個人都開始出現蚊香眼,那稀奇古怪外加亂七八糟的味道幾乎讓我要窒息。
  感覺到喉嚨似乎是在往外冒煙,我掐著喉嚨想要咳出點兒什麼,就在我快要承受不住二度暈倒的時候,一杯熱水輕輕遞到了我面前。
  我張嘴就喝了幾口,覺得味道很甘甜,便大方的接了過來,大口大口的痛飲。
  呼……我又活過來了!
  一杯熱水下肚,我感到精神好了許多。下意識的裹緊身上典子給我的衣服,我把手放在身體近旁的包包上,看著眼前這個男生,神色忽然有些複雜。
  看他的樣子一定是經歷過類似的情況。難道說當初軍訓或者野營的時候他特別用功嗎?為什麼和我差不多同樣的年齡,人家看起來就要比自己成熟得許多?
  等我精神好了一些後,我沒有遲疑怎麼的,提起行李沖他彎腰鞠了一躬,跟他提出了離開的請求。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如果沒事的話,我這就離開了。”畢竟……我們是敵人。
  “……隨便你。”那個男生依舊是沉默寡言,那忽然背過去的身子還是讓我感覺到他一瞬間的僵硬。
  我看著這樣子的他,忽然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說天堂同學毫不猶豫的那一拳是讓我認清了現實,女羅?那接連不斷的猛攻是對我天真想法的打擊,那麼這個人……就是我最無望的時候給予了我溫暖。
  “謝謝您,還有……再見。”再也不見。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提起包果斷的轉身離開。
  直到走出很遠之後,我依稀還可以感覺到,他停留在我身上那深邃燙人的眼光。
  我不是公主,不會奢望有騎士或者王子來保護我。我全身上下的武器只有一個用鐵絲綁成的武器,還有幾片鋒利的刀片。
  沒有王子會來救我這樣的敵人,而且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奢望過。
  我不信賴他,他也不信賴我,但我依然很感謝他救了我。沒有趁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對我痛下殺手,這點讓我明白,我們……都還是人。
  所以這個情我是會還的,大不了下次見面殺死你的時候,一刀了結讓你不那麼痛苦就好了。
  希望,再見,再也……不見。
  這是第二天,我這雙手沾滿了血腥,卻沒有人命。我感到很欣慰。
           
              
作者有話要說:小惠正歡快的在變態之路上賓士!
PS:今天要和好友一起去吃火鍋,祝大家耶誕節快樂撒~送上我大大的祝福,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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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樂★
祝耶誕節快樂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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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掙扎1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日更!大家努力讓這文熱起來吧,大冬天的……這小冷文會凍死人的啊~~~~(>_<)~~~~   
                        
  離開了老大哥之後的我就像個幽靈一樣四處亂轉,偶爾會有不長眼的傢伙跳出來襲擊我,但都被我一鐮刀打過去要麼逃跑要麼暈倒了。
  但這次,我似乎遇到了難纏的對手。
  他手裏拿著的似乎是電擊槍,我雖然不會用,但光看著那電花我就覺得可怕。
  “嘿嘿,別逃啊,就乖乖讓哥哥給殺了吧。”那人笑得一臉噁心向我逼近,右手拿著電擊槍刺啦作響,左手不斷向前伸想抓住我。
  我手裏握著鐮刀,面色鐵青的看著他,手臂在微微顫抖。
  那東西,可是一擊斃命的。就算沒有擊中頭部和心臟,被擊中任何一個地方也足夠我失去行動力半天了。而即使是片刻的無法動彈,也足以……我死上個幾百遍。
  這是繼第一天幸運的活下來後,我遇到的第一個危機。
  “可……可以……請你放過我嗎?求求你,放了我吧……”我裝可憐的假哭著,一副梨花帶雨的姿態,手裏卻拿著鐮刀,蓄勢待發,只要有一個機會就毫不留情的砍過去!
  “嗚……我、我還有許多事情沒做的,我還有喜歡的人沒有表白……我……嗚……再說了,你看看我這麼弱,就算放了我也活不多久的,你就大發慈悲放了我吧……”
  “額……你……你這是……”那人似乎被我梨花帶雨的模樣忽悠了一下,我就瞄準這個機會用力抄起鐮刀朝他砍去。
  “喝!去死吧去死吧!”我猛地跳起來,卻在下一秒感覺到腹部的疼痛,然後滿頭大汗的抱著肚子滾落在地上,因為突如其來的劇烈疼痛而嗷嗷亂叫。
  該死的!該死的大姨媽!!
  那個人被我搞得一頭霧水,但看到我捂著肚子痛叫不止,還是嘿嘿的笑著走了過來。他走到我面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腳踢飛那個鐮刀,然後彎下腰把電擊槍對準我的脖子。
  “真是倒楣啊,你剛剛那一下就差點攻擊到我了,可惜啊……”他笑著湊近我的臉,表情越來越?人,那眼底閃爍的猙獰、瘋狂和噬骨的殺意令我膽寒,“你真是太不走運了!”
  “這下,該輪到你去死了!”
  男生顯然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思想,這點讓我十分挫敗。低下頭看看自己平坦的胸部,我深深歎一口氣,眼神忽地一凜,從衣服裏抽出衣架改制的鐵絲,先是一拳頭揮過去打歪他的臉,接著便用力把鐵絲插/進了他的身體裏。
  可惜……竟然歪了,插……偏了。
  我嘴角抽了抽,看著被男生衣服上的扣子弄歪的鐵絲,再一次感到挫敗。
  “那麼,就沒辦法了。我現在還不準備死,所以,請你去死吧——!!!”我一腳踢飛他手裏的電擊槍,卻臉色一變整個腿部都麻了起來。
  嗷嗷!我忘了,我腳力是很不好的!這一下,我腳都快斷了啊!他XX的!他那裏怎麼那麼硬!!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意圖對我不軌的死混球躺在地上,然後死性不改的繼續爬起來準備對我攻擊。
  看到如此景象,我險些吐出一口血來。趕緊撿起地上掉落的鐮刀,順便把他的電擊槍踢的更遠,我重重的跳到他身上,然後狠命給他一拳,鐮刀用力砍了下去。
  噗——嗤——
  手裏鐮刀砍下去的感覺就像是做菜時切開豬肉的那種樣子,我抬起頭,看到一道血柱從他脖子裏噴濺出來,遠遠的剛好全部打在我臉上。
  當我意識到我砍的正是他的脖子的時候,我臉上、嘴邊、眼前已經全都沾滿了鮮血。那種噁心欲嘔的液體讓我想吐都吐不出來,我張張嘴幹嘔了半天,卻只感到腥甜的液體順著喉管流入體內。
  我捂著嘴就幹嘔起來,感覺到那東西流入喉管,更是噁心的用手摳著喉嚨難受得想死。眼前似乎全都變成一團暗紅色,我不知道我那樣呆呆的坐在他身上多久,但我知道當我醒來的時候,腦子一陣嗡嗡作響,就連視線都有些朦朧。
  我殺了人,我殺了人,我殺了人……
  那一刻,我真是哭笑不得!說什麼不想殺人,說什麼不想被殺,說什麼猶豫來猶豫去,在真正面對殺與被殺的時候,我還不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殺人?!
  江藤惠,你這個膽小自私徹頭徹尾的偽善者!
  深吸一口氣,我從男生身上站起來。
  從前在某本書上看到過,人生來就具有生本能和死本能。就像我們高興到極點的時候會流著淚興奮的說“啊,這一刻我真是恨不得幸福得死去”,同樣道理的,在人類面臨威脅的時候,身體往往是先大腦一步作出反應,這也就是通常意義下的自衛。當然,偶爾也會出現防衛過度的情況。我這種,大概就是你屬於後者。
  我自嘲的勾起唇角,任由思想自動自發的給自己找尋理由和藉口。
  我不是個堅強的人,但在面對生與死的問題時,我會格外的堅強!媽媽死的時候,我答應過她會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不管遇到怎樣的逆境,我都會迎頭而上。也因此,不管前方等待我的是怎樣的困難,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堅定的走下去!
  沒敢再去看男生被我割破喉管失血而死的慘狀,兩條胳膊軟得像麵條一樣,走起路來仿佛是在踩著棉花。似乎是用盡了全身力氣那般,我如同行屍走肉一樣從他的行李袋裏扒來可以用的東西,然後走到遠處扔電擊槍的地方撿起它,想都沒想的就塞到了包裏。
  我不是什麼極惡之輩,但也不是什麼善人。不殺人就要被殺的話,那我會選擇我願意接受也比較容易接受的那方。我的心在告訴我,我不想死,我想活下去,所以……我殺了他,我只有殺了他!
  倒抽一口,我握著鐮刀的手浸出冷汗,腿腳除了酸痛外還有一些發軟。
  我看了看地圖,翻了半天,左後決定朝著地圖上顯示的那個燈塔前進,準備到那個高處尋求一線生機。
  現在,我面前是一座獨木橋,窄的只有一個人能通過。但是我不後悔,絕對——不會後悔!也容不得自己後悔!
  握緊手中的鐮刀,儘管腳步還有些虛軟,但我依然堅定的踏上了旅途。
  即使最後也要和那個人兵戎相見,從殺死第一個人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有回頭路了。我不能後悔!也不會後悔!更不容許自己後悔!
  四十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我沒有去計較都是哪些人死了,在我看來,除了記憶裏那些時不時冒出的模糊畫面以外,我跟他們都是陌生人。本來,就是陌生人,而現在,更是敵人。
  我沒心情去記那些人,我只希望能趕緊了結這一切,然後回到原先的生活,好好的宅著過日子。即使,生活充滿了很多不如意。
  我是個體育白癡,運動無能,但就是這樣的我,卻在大逃殺裏活到了第二天。
  活了十多年,我頭一次覺得,上帝他老爺爺還沒有完全放棄我。
  一天半的時間,三十多個小時,我卻覺得像是度過了一場漫長的人生。
  每一分鐘都像是一天那樣漫長,而我是把這一天掰成一生來過的,我抱著隨時都可能死去的信念在這裏掙扎這生存,相信其他人也是這樣。
  我一開始並不緊張,也不感到害怕。因為我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夢,因為太不現實了,虛假到要不是沒有戴眼鏡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在看3D電影了,但天堂同學的那幾拳和身體上的劇烈疼痛都讓我醒悟,這不是在做夢,這不是虛假的……這些……都是真的!
  所以,我感謝她,感謝她那幾拳讓我徹底認清了現實。可以這麼說吧,不管這是夢境還是現實,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絕不允許自己什麼都不做的就去死,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而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場惡戰。
  
   
                  
極限掙扎2
  而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場惡戰。
  身體還沒有好透,路也才走了一半,我卻遇到了久違的熟人。
  “江藤惠!這次你跑不掉了!”身上還帶著去不掉的血跡的女生笑得令人發寒,她舉起手中的彎刀,手法迅速的向我身上砍來。
  我冷汗了下,感覺到肚子的陣痛稍微減弱了些,便舉起鐮刀準備跟她硬拼。論力氣的話,我不會輸給班裏的任何一個女生,但這個眼神兇神惡煞給人無所畏懼感覺的女生,卻讓我有種害怕得想要後退的感覺。她是……真的下定決心才來殺我的!
  不是像我這種偽善者,給了別人虛假的希望,才自以為是的離開。既然只有殺死別人才能活下來,或許,我從一開始就應該斬草除根!多做那些也只不過是無用功而已!
  “我錯了。而你,提醒了我這個道理。”我眼神複雜的看著她,心中思緒萬千。早知如此,我當時真該殺了她。可惜,世上已經沒有後悔藥吃了!
  深呼吸幾口氣,我的眼神沉了沉,忽然大喝一聲,仗著個子低身材嬌小利索躲過她的彎刀攻擊,然後迅速的轉過身來一下出現在她背後對著她的後背猛力出拳幾擊。
  那個女生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變戲法似的從懷中掏出一根金屬棒,對著我的手臂就是狠狠一棒。
  我的胳膊被砸得當場發麻,然後暗自慶倖自己的手臂夠硬,不像腿部尤其是小腿那麼脆弱,踢一下就快要報廢,這樣子用力的攻擊竟然還能沒事。
  看著面前似乎有些愣神的女生傻傻的看著手中武器,我呲牙咧嘴的一笑,眼中瞬閃過殺意,“對不起了,我這雙手……已經沒辦法乾淨了。所以,請你利索的去死吧!”
  說不想殺人就想活下去的我是天真的,而現在的我,早在殺死那個男生給他狠厲一擊的時候就沒有回頭路了。
  殺人者恒殺之,比起自怨自艾怨天尤人的態度,我更情願死得問心無愧活得不後悔!
  從懷裏掏出另外一根磨成尖銳鐵絲的衣架,我一手制住那個女生的胳膊,卻被她力道巧妙的來了個過肩摔。
  我疼得呲牙咧嘴,幾乎要疼暈過去,但現在的狀態不允許我暈倒,所以我強撐著從地上跳起來,然後用力踢向她橫掃一腿,那人早有先見之明,很輕鬆的便側身向旁邊歪去,而我以先前的假動作為幌子,趁這個機會用力把鐵絲刺進了她的喉嚨裏。
  “噗——”當場見血,細利的鐵絲生生刺穿了她的喉嚨,她能活下來才是奇跡!
  我冷冷的笑著,隨手拍拍裙擺,然後捂住身體蹲下身來。
  似乎肋骨被踢斷了幾根。哦,雪特!真是疼死我了!
  我受傷不輕,上半身因為有衣服擋著倒還好,下半身因為只有一件短裙,現在已經是狼籍斑斑了。
  大腿疼得厲害,肋骨也被踢斷了幾根,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口,我隨手一擦,看著滿手的鮮血,忽然覺得噁心。
  看起來我還不夠變態,可以放心了,那種真正變態的應該看到血覺得興奮才對!
  苦中作樂自己吐槽自己並沒有讓我心情愉悅起來,我微微歎一口氣,閉了閉眼,提起背包離開了女生和男生橫屍的地方。
  生存遊戲的第二天,我殺死了一男一女兩人,中度受傷,幸好還能堅持著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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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疼得太厲害,傷口讓我連走一步路都覺得痛苦,我只能先找到一處稍事休息,然後吃力的掏出包包裏的止痛片吞咽。
  這個女生大概也知道自己每個月來大姨媽的時候會肚子痛,所以事先準備了一些。但大概沒料到修學旅行中途會變為殺人遊戲,衛生巾只帶了幾個,止痛片也只夠一天吃的。我先前感冒都沒捨得吃它,現在卻不得不動口了。
  止痛片只能解燃眉之急,並不能根治我身上的傷勢。好不容易等適應了這個疼痛,我咬咬牙,大口喘著粗氣,頭上滿頭大汗,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
  我要活下去,還有一天,我一定要活下去!
  苦笑著望著天空,我忽然感慨萬千。
  從前我覺得,如果有哪天我死了,那我一定是被囧死的!被稱為“囧貨”活著“暴力小蘿莉”的我,何曾期望過有天會過上如此“驚險刺激”的生活。唉,如果讓那個整日裝高深的眼鏡女知道我有這經歷,肯定會驚訝得優雅不再張大嘴巴嚇得不行吧!
  從前我覺得生活無聊,每天的日子都很無趣,但現在忽然覺得,似乎連那種平淡的生活都是種奢侈了。
  我的身體素質不差,天生有點怪力,但本人生性懶惰,不喜歡運動,所以總體來說還是個廢柴。這兩天一直過著緊繃的生活,大姨媽來造訪,淋雨得重感冒,又被人狠命砍了幾刀,這樣都沒死成我覺得已經是萬幸了,但整日整夜的神經緊繃著,我覺得我已經到極限了。
  ……
  迷迷糊糊中似乎想到小時候生病,媽媽那雙溫柔的撫摸著我額頭的手,忽然眨巴了兩下眼睛,我站直歪歪斜斜的身體,硬撐著搖搖晃晃的朝燈塔方向進發。
  以後會怎樣我管不著也不想管,殺了人之後我能不能夜裏安眠也不在乎,我只是知道一點,現在的我不想死!還不想死!
  攏攏額前濕噠噠的頭髮,再摸摸背後被冷汗浸濕的衣衫,我彎了彎嘴角,笑得慘澹自嘲。
  三天,現在才只不過過去一半,我卻已經有種不想再繼續下去的想法了。
  這樣可不好啊,天國的媽媽,您要是知道女兒這麼不爭氣的話,一定會氣得從墳裏跳出來教訓我的吧!
  您可是曾經不止一次的對我說過:哪怕最後身邊只剩下你一個人,你也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曾身為暴走族一員的媽媽,其實就是利用這麼強悍的手段制服了警察局局長的父親吧!
  想起當初媽媽嚴肅的對我說的話,我忽然有種此去經年恍然若夢的感覺。身體上的疼痛提醒著我這不是夢,頭腦的眩暈和沉重的心情卻讓我想一死了之,媽媽,我這回可是真真正正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一個人的人生究竟能走多遠?靠殺死別人活下來真的能夠心安理得嗎?
  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都不知道,但我想,哪怕只有一個人能活下來,在最後關頭到來之前,我也一定要努力掙扎著生存!
  那個人……那個救過我一次的人……雖然我不知道他能走到哪一步,但是身體素質一看就比我好很多,野外生存能力也很NB的他……一定會比我活得更好吧!
  可是,我不會自卑的!望著遠方依稀可見的白色燈塔,我攏起額前的碎發,露齒微微一笑。?,在我取你的性命之前,好好的活著吧!
  
  
   
                  
燈塔惡戰1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JJ抽風了,弄了好久都沒法發上來,今天補上,兩章一起發O(∩_∩)O~
                        
  這座小島四周環海,燈塔是島上最高的建築物。
  老遠就看到那個高高的白白的東西,我忽然覺得好笑。
  燈塔本來是給人帶來希望,在夜裏人們返航時指明方向的,現在……卻成了我們掙扎生存的工具和場所。
  順著樓梯開始往燈塔上爬,我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拿出幹勁兒來努力攀登。
  我雖然腳力不好,走路走不快,但上樓卻一向是飛速。可惜,現在因為身上到處是大傷小傷,就連最擅長的爬樓梯都變得緩慢了。
  眼前的景物開始變得朦朧,我用手扶著樓梯不斷往上走,隱隱聽到從房間裏傳出女孩子的聲音。
  有人?我立刻警覺的躲避到一旁,然後看到燈塔上用來值班瞭望的房間裏走出一個抱著槍支卻抖個不停的女生。
  是同班同學。我腦海中立刻閃過這個女生的記憶。
  “唔……”我裝作體力不支的倒下,而事實上,我確實也沒有多少力氣了。
  看她的樣子,大概是被人叫出來看是誰在外面的。剛才因為隔著房門聽不太清楚,現在透過她打開的門縫,我可以聽到幾個急促的呼吸聲。
  一,二,三,四……有好幾個女生在裏面!
  “江……江藤同學?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長得胖胖的女生放下槍,一把抓住我的手,拼命的搖晃起來。
  我被她搖得頭更加暈眩,咬咬牙,“友好”地沖她笑笑,“我沒事,我……”說著又暈了過去。
  “啊——”那個女生一看這種情況立刻大叫起來,然後被她的叫聲吸引過來,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五個女生。
  嘖,這麼小的地方呆了這麼多人。不過她們能想到來這裏,也算是有點腦子。
  我繼續裝柔弱,還故意把大腿上的傷口暴露給她,“能……能救救我嗎?”
  一個拿著手槍的女生從後面走出來,看到我似乎吃了一驚,“江藤同學?”
  她沒有放下手槍,朝我走了過來,然後和胖胖的女生一起扶起我,道:“天啊,你這是被人攻擊了嗎?傷得好重哇!”
  “快,快幫忙把她抬進去!江藤同學,來說說,你這是遇到誰了?啊,天?,真是太可怕了!怎麼會有這麼多大傷小傷的……”
  她那一高一低的詠歎調像蚊子嗡嗡一樣在我耳邊,吵得我心煩意亂,卻又無可奈何。
  畢竟人家現在是大佬,我受了傷沒有力氣動,還要靠她們救我一命呢。
  於是我強撐著跟她講了我的“悲慘”經歷,連帶把身上的傷口全部推給了不太受人喜歡的天堂同學。
  既然我感謝你那麼多次了,這次也請你大好人好心的幫忙了!
  果然,我把天堂同學的名號一說,這些女生看著我的眼光立刻產生了一種“自己人”的感覺。
  我暗自覺得好笑,讓她們幫我包紮了傷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們在房間裏忙活,看起來是要做飯還有給我煎藥,終於……安心的暈了過去。
  這群女生,不具有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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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我剛動了一下,那個胖胖的似乎是叫神佑子的同學就跑了過來。
  “江藤同學,你的傷口還沒有好呢,不要亂動。”她小心的扶我起來,那謹慎的動作讓我浮現出一抹笑意。
  “神同學?”我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眼神卻是異常的純潔。這名字……可真是神佑啊。不知道她拿到的是什麼武器。
  她給我端來一碗藥,我聞了聞味道,和以前喝的藥沒什麼區別,猶豫了下,還是端起來喝了。
  她們應該不會害我的,如果要動手,早就該動手了。更何況,我費勁演了這麼久的戲,再怎麼說也該起點作用不是?
  等我差不多可以下床的時候,這幾個女生已經輪流都過來看過我。
  說是看我,其實可以理解為變相的盤問和籠絡。
  我目光沉靜的看著面前的這個漂亮女生,微微笑了一下,把頭低下去神色謙卑地說道,“內海同學,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內海幸枝,班上的學習委員,但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那種死書呆,人長得漂亮不說,還很有頭腦。看來,就是她把這些人組織起來的。從她之前見到我也沒有放鬆警戒把槍放下就可以猜測出,這個女生……和她們不是一個等級的。
  如果說那些人只是她聚集起來的卒,那她就是統領著一切的將軍。
  她盯著我半天沒有說話,然後笑了笑道:“江藤同學,不用這麼客氣。大家都是同學嘛,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她握住我的手,力氣不大不小,眼神溫暖如春,似乎能讓人感覺到她的誠意。
  但是……我在心底冷笑兩聲,這樣的人真會無條件對別人好?想歸想,我面上依舊是一副感動外加白癡的表情望著她,甚至還為此擠出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嗚嗚……內海同學……我好感動……我真是太感動了……”
  她看著我賣力的演出,甚至為此感動得淚流滿面,終於稍微放寬了心,客套的說了幾句寒暄的話後,就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走出了房間。那副架勢,哼,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女王,身後的都是丫鬟和女僕呢!
  五個女生以她為首,輪流到瞭望臺上巡視,一旦發現有人接近就舉槍射擊。而我,大概是因為那搖搖晃晃的身體和一眼就能夠看到受傷的衰相,外加那不起眼的可憐的158cm的身材,讓她們產生了一絲鬆懈,竟然就這樣睜隻眼閉只眼的讓我上來了。
  大家都是同學嘛!想到剛才內海幸枝說的話,我不由得冷笑兩聲。
  呵呵,同學?三年同窗,說沒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如果她們真是我的同學,如果中川典子真和我是好姐妹,那我大概就算是犧牲自己也不會傷害她們。但是很可惜,我不是原來的江藤惠,也不是她們的同學,更不是她們的好姐妹,我是——關東最大警署警局局長江藤總一郎的女兒!
  所以……慢慢躺回床上,我面色平然地望著白色的屋頂,開始默默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她們一共是六個人:神佑子,野田聰美,中川有香(呵,這麼多中川),松井知裏,穀澤遙和內海幸枝。
  除了神佑子以外,其他五個人都是各式各樣的槍支。那樣強勢的武器讓我再一次感歎命運的不公,先前看到那些鐮刀啊彎刀啊金屬棒啊之類的我還以為除了老大哥和那個黃毛其他人都沒有槍了呢,那樣我心裏還會覺得好受些,沒想到……
  思緒從那幾把槍上閃過,我可惜的輕輕歎了口氣。
  手槍的話倒還好,一般人都能用。雖然沒有幾發,但考慮到三天時間,那個人包裏應該有子彈。但是其他例如衝鋒槍之類的,就不太好辦了。
  使用自己不熟悉的武器是兵家大忌,本來使用刀就很不順手了,如果使用槍的話……
  悲催的捂上眼睛,我開始一陣長籲短歎。如果使用槍,我估計更有可能擦槍走火把自己給滅了!
  當初的自己是因為力氣大再加上比較擅長近身扭打,所以被社團裏的前輩看上忽悠著加入了劍道部。雖然後來一直過得很開心不覺得後悔,但是眼前這種情況明顯是使刀的人占下風啊。
  難道要我舉著大刀跟人家拿槍的去硬拼嗎?啊,我想起了大人在欺負一個小孩子的情景。那根本就是一邊倒的狀態!我壓根沒有反擊之力嘛!
  這些都讓我覺得我好廢柴,好失敗……
  桐山和雄很顯然是一個用槍的高手,那天下雨的時候我雖然離得遠看的不是很真切,但還是可以依稀明白他和我不是一個等級的。無論是一開始就跟班級裏的學生格格不入,還是迅速的進入殺戮生存的狀態,那個人根本就是在享受這種遊戲,這種生死一線的極速快感!
  如果說內海幸枝可以領導這些普通女學生的話,那麼桐山和雄就是一個人可以將她們所有人都滅了的高手,包括我這個不明顯的廢柴在內。
  我覺得我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為了逃避戰鬥一直抄小道走,但這個認識還是讓我有些挫敗。好吧,手工不好的我自然不可能去砍棵樹給自己削木刀,雖然可能比那把經常誤傷自己的鐮刀好一些,但是相對的,砍人砍傷致死的威力上也大大降低了。
  來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外加表達我的誠意,我刻意把鐮刀“不小心”的丟在了來燈塔的路上,只留下順手並且適合偷襲的鐵絲放在身邊,關鍵是,容易隱藏。
  現在下去拿鐮刀和武器的話一定會引起她們的注意,但是光憑我現有的刀片和鐵絲,我真的懷疑我能不能對付她們所有的人。
  女人凶起來是很可怕的,這個道理我在許多年前就明白了。
  一天半的時間,人已經死了一大半。情況……已經不容樂觀。
  那麼活下來的人肯定都是其中的佼佼者,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當然,不可否認其中還有桐山和雄這種變態的存在。
  嘛~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個好辦法,我乾脆什麼也不想,專心把身上的傷養好。
  難得有人那麼聖母的想救我,我不好好養傷養病豈不是太對不起她們了?
  迷迷糊糊想了一些問題,我冷笑一下,然後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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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惡戰2
  等我好得差不多的時候,為了表達我的“誠意”,我主動提出要把包包打開讓她們看看。雖然我懷疑她們早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包包翻了個遍,但向來奉行不要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的我,武器自然是不會放在同一個地方的。
  之前的鐮刀已經被我扔在了燈塔下面,那麼顯眼的武器,如果被她們知道我是用這個殺死了那麼多人,我想她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收留我的。而且,那個武器原本就不是我的,萬一被她們知道是我從別人手裏奪來的,那情況可就不妙了。
  而金屬棒,因為考慮到原主人情況不明的現狀,我很謹慎的把它塞在了懷裏。有襯衣外套再加上典子的衣服為遮擋,睡覺時候也不放鬆警惕的我可以確定,她們還沒有膽子大到可以來搜我身的地步。
  所以歸根結底,我給她們所看的只是最開始的我的那些行李:幾片衛生巾,幾個刀片,幾張“心跳回憶”的照片,再加上兩根帶著血跡的鐵絲。
  這才是原本的我,“原原本本”的我。
  當我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她們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後不約而同的用充滿憐憫的眼光看著我。
  “江藤桑,真是委屈你了。”內海幸枝上前握住我的手,面帶同情眼神肯切地說,“你能活下來,真是太好了!”
  我扯扯嘴角,笑道:“啊,我也覺得我很幸運,竟然能遇到你們……”要是遇到哪個變態或是其他人,那我現在估計已經成為屍體了。所以天真不是你們的過錯,對我而言剛剛好!
  此句話一說出口,她們所有人看著我的眼光除了放心還多了許多其他東西,像是憐憫啊、同情啊、同病相憐啊、覺得我很可憐啊之類的。
  我用溫柔的微笑回望著她們,主動提出要幫她們做次飯。看著一群女生激動的說“說不定可以改善伙食了”,我心中浮現出不知道是該好笑還是該歎氣的情愫。
  這些人,她們真的當這是遊戲嗎?要是讓她們知道我做菜的本事可以放倒一頭牛,她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興高采烈了吧。
  不過,從江藤同學到江藤桑,我應該可以理解為我的作戰計畫很成功嗎?那些人為了配合我的誠意,也主動拿出武器來讓我看看,甚至是摸一摸瞧一瞧。
  我的手指從一個個冰涼的槍身上滑過,視線卻不經意間落在一旁站著存在感薄弱的神佑子身上。
  她的武器,其實才是我最好奇的。是不能拿出來嗎?還是說,不想拿出來?
  考慮到她們敢把槍交到我手裏的大膽心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她不想拿出來?
  不是她不能拿出來,也不是她不想拿出來,而是……從一開始就沒跟她們坦白吧!
  “啊,佑子啊,她很弱的。咦?你說武器嗎?哈哈,她哪有那種東西!要有的話,她早就拿出來了!”
  我裝作好奇,詢問了不同人有關神佑子的情況,結果得出來的答案不外乎她沒有武器或者是武器丟了這兩種。
  但我想,事情一定沒有這麼簡單。
  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我仍在養病,而最不受重視的神佑子在我旁邊陪著我。
  陽光透過房間狹窄的小窗戶照進來,身上感覺暖洋洋的,我的心卻異常冰冷。
  看著她總是不安的低著頭不說話,我覺得心中一片焦躁。這種性格……真是太煩人了!我想知道她到底隱藏了什麼你就不能明白說嗎!
  套了半天的話也沒弄清她的武器到底是什麼,但從之前交手過的那些人手中的武器來看,老師給我們的東西完全是隨機而且變態的。
  聽內海她們說,有幾個被桐山和雄殺死的女生,甚至很悲催的被發放了擴音器和玩具槌子。另外還有幾個自殺的人,有男生,也有女生,已經永遠化為了泡沫。
  聽到這些消息,我不由得捂住嘴巴,輕聲一陣歎息。
  我並不覺得那些自殺的人怎樣懦弱,在我看來,她們反而是最有勇氣的!因為有的時候,死亡比生存更不容易!她們能狠下心來去自殺,選擇自我了結自己的性命,卻不願意與人進行廝殺。我覺得,比起我這種為了生存可以不折手段的人,她們更令人值得敬佩!
  我佩服她們,但也僅限於此而已。如果要我去做她們做的事,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我要活下來,而且一定會活下來!
  完全沒有睡意的我睜著眼睛胡思亂想,這個時候,趁著月光照射進屋子裏,我看到身旁的神佑子有了不尋常的動作。
  她怎麼老是把手伸進衣服裏面?難道是……自摸咩?
  這個念頭從我腦中一閃而過,我嘴角無法控制地抽了抽,然後很想要自拍自己一巴掌。
  那麼抽風的想法究竟是怎麼產生的啊!神佑子這種女生一看就是很乖巧的類型啊!
  那個東西……其實是在她懷裏放著的吧。要不然……也不會一會兒看一下,一會兒看一下。
  微微斂眸,我的臉色變了變,然後歸於平靜。
  想法抽風歸抽風,但該想的我還是會好好想的。這個女生,真的什麼保命武器都沒拿嗎?就算是玩具槌子大阪手信之類的,她也完全可以拿出來讓她們笑話笑話的吧,那樣,說不定還能給自己賺取幾分憐憫票。那麼,她死活都不肯拿出來的原因是……
  我裝作在看外面的風景,實際上面前就是一堵牆,除了能聽到外面的海浪聲外,什麼都看不到。但是這樣的動作,卻讓我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神佑子似乎因為我的舉動而放下了心,透過眼角我偷偷的瞥看她,見到她經常反復把手伸進懷裏然後又拿出來。
  沒有人會把自己保命的東西暴露在別人面前,除非她是白癡或者令有目的。
  神佑子這個人唯唯諾諾的,而且很沒有自信。但越是這樣的人,越不會在關鍵時候依賴別人,因為她們只相信自己!
  神佑子,一定藏有底牌!
  我看著她的側臉,呼吸雖然紊亂,表情卻很是安心,悄悄得,眼底不經意間滑過一抹異色。
  能夠裝在懷裏又能讓自己保命的東西是什麼?難道真的如她們那些人所說是被人奪走了武器?亦或者是,武器真的太過不堪所以她順手丟了?
  不,都不對!神佑子不是這種擅長撒謊的性格!
  雖然我們接觸不多,但不管是記憶中“我”所瞭解的神佑子,還是從我問她內海她們有什麼武器,她不好做答只能只能帶我去找她們,我大概可以猜測得出,神佑子……其實並不那麼傻。
  我不相信神佑子會不知道老師說的“只有一個生還名額”是什麼意思,那麼,即使被打壓著也要和這些人在一起,除了自身能力弱不得已要尋求保護之外,真的就沒有其他什麼原因了嗎?
  小而輕便的東西,方便隨身攜帶,威力大可以一招斃命,那樣的東西只能是……
  一條快速的閃電從我腦海中閃過,“毒藥”兩個金色的大字在我眼前上下浮動。
  對!對!就是這個!毒藥!
  那麼小,比起我用層層衣服包裹住的金屬棒還要方便攜帶,不但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還可以趁機下手而不為人知。那樣的東西,可不就是毒藥嗎!!!
  這個認知讓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為了不引起身邊神佑子的注意,我只能用慢動作緩緩地轉過身去,然後用手捂住嘴小口的呼吸。
  神佑子,她的武器難道真的是毒藥?
  懷疑一旦在人心中生了根,便很難再移除。我再三思量,還是決定冒險試探一下。
  “佑子,你睡了嗎?”
  “嗯?江藤桑,你有事嗎?”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我原先以為那是她的本性,現在卻覺得不一定就是那麼簡單。或許……是做賊心虛吧!
  我心中打定主意,輕聲說了句“晚安”,就轉過身去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
  “佑子啊,你說我們怎麼這麼慘啊,被丟到這個鬼地方,還要參加什麼大逃殺,唉,我真想乾脆毒死那個老師算了!”我坐在床上,兩手一攤,聳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表情說道。
  “碰——”佑子正坐在我身邊給我削水果,聽到我說出口的話,手裏的水果刀一下子啪嗒掉在地上,臉色慘白慘白的,看起來有些嚇人。
  “江藤桑……這樣……不太好吧。”她唯唯諾諾的說著,目光竟有些躲閃。
  果然……是心虛了吧?我目不轉睛的觀察著她的表情,沒有漏掉一絲一毫的細節,心中無聲的冷笑。
  “唉,要是有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就好了,與其跟大家自相殘殺,我寧可選擇自己瞭解生命。”我裝模作樣的演戲,一臉痛苦地捂住嘴巴,低頭小聲啜泣起來。
  “江藤桑,你……你不要這樣……”神佑子立刻彎下腰來,抱住我,手足無措的勸說我,“大家,大家不都在一起的嗎?大家一起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
  “嗚嗚……真的,有這麼簡單嗎?老師不是已經說了,只有一個生還名額,嗚,佑子……我不想死,但我也不想殺死別人,嗚嗚……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嗚嗚……”
  我悲痛欲絕地靠在佑子身上,捂著臉更加聲嘶力竭的假哭。
  “江藤桑,你……”神佑子的表情似乎有些懊惱,她雙手尷尬的扶住我的身子,歎了口氣道,“你別這樣,江藤桑,我們都會好好活下去的!就算有毒藥那種東西,我……”她頓了頓,臉色似乎微變,“總之,江藤桑你不要這麼悲觀,我想我們大家一定可以好好活下去的!”如果實在到了萬不得已,她會來送大家一程的!用她……手裏的毒藥。
  
  
   
                  
燈塔惡戰3
  快到吃飯時間的時候,我聽到外面有人喊佑子去做飯,眼神微微閃動,眨巴著莫名的光。
  我作勢要下床,然後一個沒站穩摔下了床,“啊啊啊——”
  “小心啊,江藤桑——”神佑子聽到我的尖叫聲,立刻反射性的伸出手接住我。
  我就趁這個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裝作不經意的按住她的胸口然後在起身的時候“不下心”扯開了她的衣領,果然……看到其中有一個白色的小藥瓶。
  我眼神一閃,立刻將它拿在手中並滑入了袖裏。
  “唔……謝謝你,佑子桑。是時間做飯了吧,我也來幫你。”我吃力的直起身子,伸出手以示自己的友好。我可是——好人啊!
  “呵呵,佑子,你這些天辛苦了,我雖然廚藝不佳,但也想略表一下心意。”我沖佑子微微一笑,看到神佑子眼神閃爍,似乎很是感動,心中的冷笑更勝。
  “呵呵,小惠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我很期待你和佑子的手藝哦!“內海幸枝站在門口,聽到我的話,立刻笑眯眯的拍拍手,一臉期待的表情嗲嗲地道。
  聽到內海幸枝的聲音,神佑子的臉色忽然變了變,微微側開身子,她給我騰出一個位置,然後扶著一副裝殘廢模樣的我走到廚房裏。
  “內海桑,我……我帶江藤桑去廚房……”
  走到廚房裏,我看著她短短的碎發流瀉下來,一歪頭似乎就能看到她圓潤的耳垂,眼神微動,把手裏的白菜塞給她,活力十足的握著拳頭沖她笑道:“佑子桑,讓我我們一起做頓好菜吧!”
  “謝謝……江藤……桑。”抬起頭,神佑子飛快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迅速地低下頭去,聲音微若蚊蠅的說著,模樣看起來很秀氣。
  “不用客氣,呵呵。”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看著她成功的被佔據了雙手,無法空出來去摸懷裏的那個小藥瓶,眼底浮現出一抹深意。
  我跟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一邊小心謹慎地套取接下來需要的情報。
  “佑子,我覺得我們真是好可憐啊,你看內海她們都有那麼厲害的槍,我卻只有兩根鐵絲,而你……唉……”
  故意做出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果不其然,換來了佑子主動看向我的目光。
  雖然只是一瞬,她就把頭低下去了,但也足以讓我看到她眼底閃爍不定的目光,似是心虛,似是內疚,不停躲閃。
  “唔……這個啊……”長長的劉海遮住她有些嬰兒肥的臉頰,說話的時候聲音細聲細氣的,讓人聽不真切,膽小怕事的模樣看著確實不怎麼討喜。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究竟出來,我微微歎息一聲,也就了然地點下頭不再問了。
  “佑子你放心!我一定會保護你的!雖然我比佑子你好不了多少,但至少還可以拼一把不是?”我沖她燦的爛一笑,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立志於閃瞎她然後好辦事。
  我大概可以明白她為什麼會被人肆無忌憚的欺負,每天飯都吃不跑還要被派來守護燈塔了,因為這樣的性格再加上一副明擺著任人欺淩的姿態,任憑你是個人都想欺負她啊!
  可惜我一直奉行“上帝在給你關上門的時候,一定會在別處給你開一扇窗”,雖然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上帝給我開哪扇窗,但我想她這麼可愛的女生,上帝一定不忍心讓她白白送死的。而……在我看到那瓶裝有白色粉末的小瓶子時,我更加堅信這條了!
  雖然上帝他老爺爺不待見我,但果然對一般人還是很公平的啊!(其實都是後媽惹的禍……)
  跟神佑子混熟了之後,我為了表示我不是來“吃白飯”的,所以專門下廚給她們做了一道我最喜歡的菜——蛋炒飯。其實……只是因為食材不夠只能從簡處理罷了。
  吃飯的時間倒了,大家圍在兼任餐桌的小矮桌周圍,笑眯眯看著我和佑子端上一道又一道菜,結果在看到最後一道主食的時候……嘴角一同劇烈的抽搐不停。
  “江藤,這個……是什麼東西?”內海幸枝指著正中央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嘴角抽搐著問道,“能吃嗎?我看著……怎麼那麼恐怖……”
  “啊,那個啊……”我放下菜,回過頭,看了一眼內海所指的地方,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幸福的笑容,就連眼睛都立刻變得kirakira(閃亮閃亮)的,“這個飯可是我最喜歡的蛋炒飯!我雖然廚藝不佳,但難得是親自下廚給大家做吃的呢,很好吃的!相信我吧!”
  那些人將信將疑,聽完我說的話,猶豫了很久,才動嘴嘗試了一小口。然後……作為領導者內海幸枝第一個擔任吃螃蟹的人,結果……她扭過頭去,毫不留情地吐了。
  “惡……惡……惠……小惠,這些東西……真的能吃嗎?啊呸!真是……太難吃了!!!”
  內海幸枝黑著張臉,高嗓門的發洩了一大通,然後面色不愉地扭過頭去對神佑子道,“佑子,你就看著她做出這些不能吃的東西嗎?哼!我們的食材不多,可要省著點兒用的!”
  “那個……我……我是看著她做的,用料……做法……步驟……這些都沒問題啊,”神佑子被內海幸枝一聲怒吼嚇得立刻坐直坐正,然後正襟危坐顫顫巍巍地回答說,“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明明……我看著沒什麼問題啊。”
  “唔……呵呵……”我幸福的吃著碗裏的蛋炒飯,看著她們互相對望一眼,然後默契的不再動那道菜,眼裏突然流露出狡黠的笑意。正中……我的下懷!其實……我覺得還蠻好吃的啊,其他的雖然味道都比我好,但是吃完可是會死人的哦~
  如果好友椰子知道我此刻的想法的話,一定會氣得揪著我的耳朵大罵“你那東西還能叫蛋炒飯嗎?明明就是生化武器吧是吧是吧!”。可惜就是這種被人一致評價為“生化武器”的東西,卻是已經去了天國的媽媽留給我印象最深的回憶。
  那些色香味俱完全出自於佑子之手的菜,其實才是真正可以致人於死地東西!
  嘛~其實再難吃的東西吃了十多年也習慣了,我真的覺得那堆黑漆漆的蛋炒飯沒有哪里難吃的,而且就算很難吃,也比吃毒藥強啊!
  於是我很淡定的把整碗蛋炒飯全部吞吃下肚,然後在一群人臉色愈來愈青看外星人一樣的目光注視下,笑容愈加燦爛。
  數著時間,看她們輕歎著開始動筷子,咚,咚……
  內海第一個倒下來,接著是松井……穀澤……野田……
  當所有人都倒下的時候,我看到神佑子驚訝地站起身,再也顧不得給她們端茶送水遞紙巾,激烈地撞翻了本來並不高的小矮桌,一臉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瞠目結舌。
  “這……這是……這是怎麼了?”
  孩子們,你們真是太不淡定了!要是早聽我的,不嫌棄我做菜的手藝,不是就不會死了嗎?我繼續扒拉著碗裏的飯,一臉淡定地想著。
  “江藤桑……江藤桑……這……這是……”神佑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聲音顫抖得像在刀尖上跳舞一樣,那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的眼睛流露出難以置信,和些許懷疑的神色,“這……難道都是你做的?”
  她下意識就想去摸懷裏的毒藥,然後自然而然發現它早已不翼而飛了。
  “你……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她頹然的坐在地上,眼神倉皇無措,“大家不都是同學嗎……江藤桑……為什麼……要這樣做……”
  神佑子緊咬著下唇,面色頹然地跪坐在地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像是在無聲控訴我的惡性。
  “嘖~”我隨意砸吧了一下嘴,看著滿桌子打翻的七零八落的飯菜,略帶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後不以為意地聳聳肩道,“佑子同學,這不就是你所期望的嗎?我不過是把它們提前了罷了。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嗯?”
  眼神一凜,看著拳頭越握越緊的神佑子,我咧開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無比的笑容,咚地一把摁住她狠狠壓在地上,雙手連著長指甲扣住她的脖子越收越緊,面露凶光表情卻溫柔委婉地道,“有這種東西要早點兒拿出來才對啊,我想你也是想下到飯菜裏讓她們無痛苦死去的對吧,佑子,你真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呢,可惜就是你這點兒可悲的同情心讓你!讓她們統統死在我手裏!!!”
  “咳……咳咳……”神佑子手腳並用的使勁踢著我,臉色已經痛苦地泛起非正常的青色,因為缺氧而拼命的咳著想推開我。
  我慢慢斂去笑容,面色沉靜地盯著她,手指開始慢慢收緊。
  “碰——”門突然被打開,一個受傷嚴重留著短髮相貌清秀的男生從外面進來,看到屋裏這幅絕對非正常的景象,一臉不敢相信的望著我們,脫口而出問道,“江藤桑,神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我和神佑子同時扭過頭去,看到了受傷慘重快要一命嗚呼的七原秋也,他此刻……正面色漲紅,握著小拳頭,一副問清楚情況就準備打抱不平的姿態。
  我的臉色變了變,努力深吸一口氣,眨巴了一下眼睛,手下動作不動聲色的加大,聲淚俱下泣不成聲的控訴道,“嗚嗚……佑子,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她們?為什麼要殺了所有人?如果不是因為我只喜歡自己的蛋炒飯不吃別的菜,你是不是也要連我殺了?嗚嗚……佑子,為什麼?大家明明都是朋友啊!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嗚嗚……”
  我用力掐了她脖子一下,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站起身,碰地一下撞開張大嘴巴一副呆頭呆腦的七原秋也,拼命地往外面奔去,一邊走一邊聲嘶力竭地喊道,“嗚嗚……我不要跟你這種人在一起了!神佑子,你要是想殺我的話就早點說嘛,我一定……我一定不會這麼麻煩你,我……我現在現在就去自殺!嗚嗚……我嗚嗚……”
  說著,我一下子沖出房間跑到了瞭望臺上,七原秋也顯然聽到了我的話,見我一臉悲憤欲絕恨不得就這麼死去的模樣,再看看神佑子一副鐵青色欲言又止卻因為喉嚨痛無法說出一個字被他先入為主的認為是心虛默認的姿態,再瞧瞧屋子裏散落一地的飯菜和其中摻雜的黑乎乎的炒飯,立刻給自己的猜測下了一個定義。
  “神佑子!我看錯你了!”他惡狠狠地瞪了神佑子一眼,那眼神充滿了失望和傷心,然後他飛快地奪門而出,想都沒想的就沖到了瞭望臺上,“江藤桑,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啊啊——!!!”
  
  
   
                  
睜眼說瞎話1
作者有話要說:景德鎮終於有了封面,感謝琉軒親親的美圖,如此抽風的文名,就是要配有如此抽風的封面才對呀,(*^__^*) 嘻嘻……
                        
  七原秋也那個男聖母從後面抱住了我,被陌生男子碰觸的感覺讓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有一瞬間我衝動地想要立刻推開他,但是理智還是下意識阻止了我。這個時候……不能逞一時之快。
  我期期艾艾的捂住臉,轉過身,假裝哭泣,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噎道:“嗚嗚……七原同學,神佑子她,神佑子她……”
  “江藤桑,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的!”七原秋也朝我投來一記憐憫的眼光,想想身後屋子裏神佑子那雙混沌無神了無生念的眼睛,眼睛裏有著不加掩飾的憤怒,他用力地握住我的手慨聲道,“我真是看錯她了!原本見她個頭小小的,平時為人也很文靜,不與人產生衝突,沒想到……她竟然會是這種人!!!”
  當七原秋也抓住我的手的時候,我就停止了哭泣,愣愣地看著他一副義憤填膺的小青年模樣慷慨激昂,我突然二丈摸不著頭腦滿頭霧水地呆住了。
  嗨?我說了什麼?他怎麼就突然明白了?我……自己還不明白呢!
  眼珠一轉,我雖然有些腦袋卡殼,但並不影響我順杆子往下爬,嘿嘿,不爬白不爬,誰叫他自以為是的猜測那麼多。
  “嗚嗚……七原君……七原君……”我小鳥依人地順勢靠在他懷裏,摸摸胳膊上泛起的一粒粒疙瘩,還是強忍著噁心淚眼汪汪的抬起頭頭,用一副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表情望著他,泣聲道,“七原君,你一定帶我離開這裏!我一秒鐘也不想跟這些人在一起了!神佑子,她究竟把人命當成什麼了啊!!!”
  我憤怒地抓著七原秋也的衣袖擦眼淚,其實不過是借機把吐沫塗在眼睛上。
  “江藤桑,你真是如典子桑一樣善良。”七原秋也定定地看著我,半晌兒,半是歎息地點了點頭。
  哈?典子?中川……典子?
  我的視線從七原秋也臉上輕輕掃過,看著他夾雜著幾絲懷念又有些擔憂的眼神,臉上甚至還浮現出幾抹紅暈,我一下子了然了。
  “七原君,你和典子在一起了嗎?哈!我真是太高興了!”我雙手合十擺出一個很女生的造型,眼神閃亮亮地盯視著七原秋也,“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天了!我真為典子和你感到高興!”
  “唔……別、別那麼說,我對典子、中川……中川同學……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沒……沒什麼……”七原秋也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起來,提起中川典子的時候明明眼神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卻欲語還休的讓人噁心得幾乎想攤開手掌當場吐出來。
  嘖嘖,這是怎樣的少年情懷啊!少年們?,你們果然很青蔥?!
  我輕聲歎息一下,扶起幾乎要被他驚掉的下巴,慢悠悠開始往屋裏走去,“七原君,我們離開這裏吧。典子她在這之前都跟你在一起嗎?我好想念她,你可以帶我一起去找她嗎?”
  七原秋也一聽典子的名字,臉色立即由蘋果色變成了絳紅色,我戲謔地繞著他走了一圈,在看到他手臂上斑駁的傷痕時,我故作吃驚地大叫一聲,連忙跑到房間裏去翻箱倒櫃,拜之間受傷慘重經常由神佑子到房間裏給我包紮的方便所賜,我順利的找到繃帶然後撕開來死心地給他包好,甚至……還特意在上面打了個蝴蝶結。呵呵,七原秋也和典子在一起了吧,真期待典子看到這個蝴蝶結時的表情,啊啊……真是好期待啊!
  “七原君,你和典子在一起一定受了不少苦吧。嗚嗚……我要是早點兒遇到你們就好了,也不用……也不用……嗚嗚,典子,我好想念典子……”
  我唱像俱佳的拼命抹著眼淚,七原秋也被我吵得頭嗡嗡直響,卻因為原本溫和的性格和善良的本性無法出口打斷我。這就是紳士啊,嘖嘖……
  過了好久,等我終於哭夠了,我扶著他走出養傷的小房間,看也不看失魂落魄的神佑子一眼就要往外走去。
  “慢著!”見到我和七原秋也要出門,神佑子的眼珠溜溜動了動,似乎終於從五雷轟頂的打擊中回過神來,她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恨意盈盈地等著我,伸開手臂攔住我們的去路,憤聲道,“七原秋也可以離開,你……不准離開!”
  神佑子惡狠狠得盯著我,眼睛紅通通的,似乎很是受傷。真是沒想到,江藤桑……竟然會是這麼黑心黑肺的人!
  我一手捧心,驚怕地連連往後退了兩步,楚楚可憐的眨巴一下眼睛,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哀聲道,“神同學,你還不願意放過我嗎?為什麼?內海她們都已經被你的毒藥害死了,為什麼……還要殺了我?就不能……放我一命嗎?!!”
  我近乎悲憤的嘶吼出聲,身旁的七原秋也於心不忍,伸出手似乎想拉住我,但看到我那近乎癲狂的狀態,和對面神佑子額上青筋爆出面色鐵青的可怕模樣,他稍微猶豫了一下,沒有那麼做。
  呵,到了關鍵時候就退縮了嗎?果然……是個懦夫!偽善者!
  我嘲諷地掀起嘴角,意味不明的從七原秋也臉上掃過。
  七原秋也被我莫名地頂住半天,心裏咯?跳了一下,咳嗽一聲,還是走到了神佑子面前。
  他的眼神充滿悲天憫人的情懷,似乎是天性使然,亦或者真的那麼為人和善,他側身擋在我面前,面容悲憫地凝視著著神佑子,一副我佛慈悲的可憐嘴臉遊說道:“神同學,你不要再一錯再錯錯下去了。”
  神佑子因為七原秋也飄飄乎的一句話身體搖搖欲墜,但是搖晃了好幾下也沒有倒下,那超強的平衡能力幾乎可以媲美動畫上的效果,讓我這個樂滋滋旁觀的人看得幾乎要拍掌叫好!
  “七原同學,連你……都不相信我嗎?你明知道,我對你……”神佑子眼神悲哀的注視著七原秋也,那雙眼睛飽含了複雜的情緒,由於太過複雜了,所以我無法解讀。
  切,說來說去,不就是小女生的秘密和心事嗎?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哇不感興趣……
  我站在七原秋也身後,抱著拳一副悠哉悠哉的神態觀察這一幕,如果不是擔心七原秋也隨時可能扭頭的話,我真恨不得抱著一桶爆米花再磕著瓜子翹著二郎腿在這裏看好戲。
  呀,再沒有比這更狗血更雷人的八點檔晚間劇了,其貌不揚的平凡女孩和被稱為王子的十全男孩,愛恨交織撲朔迷離的劇情,隱藏在幕後的一個巨大陰謀,嘖……真是不錯的劇本。可惜……就是兩個演員挫了點兒。
  神佑子看著我那副悠哉遊哉的模樣,矛頭立刻指向了我,手指顫抖地指著我,她憤聲道:“七原同學,你千萬不要被這個女人給騙了!她……她簡直是壞透了!!!”
  看見神佑子的目光再次放到我身上,我立刻以可以讓人眼花的速度瞬間放下手臂,然後換上一副泫然欲泣驚懼害怕的神態。
  咳咳,我怎麼壞到家了?再沒有比我這張臉更純良的長相了,你神佑子難道眼睛瞎了不成?況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人了,本小姐年方十六根本還是風華正茂好不好!
  換做是平時,我肯定會如此這般在心底狠勁腹誹一陣,但是現在……嗯,還是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吧。
  我正了正神色,馬上進入自己的角色,聲淚俱下,眼淚如同掉了線的珍珠,啪啪啪不要錢似的往下落,要知道,從前話劇社沒回演悲劇都想邀請我去呢!
  “神同學,你不要一錯再錯了。嗚……大家都是朋友,只要一起想辦法,不是……沒有渡不過的門檻嗎?你為什麼……就要那麼想不開呢?”我捂著胸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望著神佑子,其聲如訴,聲聲催人淚下。
  “是啊,神佑子,江藤桑說得對,她都已經不跟你計較了,你又何苦死死相逼呢?”七原秋也在旁邊不停的點頭附和我,我嘴角微微勾起,又隨即向下扯去,然後扯出一個要哭不哭的悲慘表情,哀聲道,“神同學,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嗎?我不計較你的毒藥害死了內海她們,只要你現在去向她們認個錯,我……我們就當這件事過去好不好?”
  我知道神佑子是那種很死心眼的女生,聽到我這番顛倒黑白的話,一定會據理力爭,但是我說的是“你的毒藥害死了她們”,而不是“你用毒藥害死了她們”,所以我並沒有在說謊,那毒藥的確是神佑子的,她根本沒辦法反駁。
  “你……你這個可怕的女人!”神佑子悲憤地瞪視著我,那雙黑得嚇人的眼睛幾乎要迸濺出火花來。
  嘖嘖,又來了,都說了我還不是女人呢,人家是豆蔻一枝花啊!我勾起一抹笑容,似笑非笑面帶嘲諷地望向神佑子。
  “神同學,你……你冷靜一下,不要再亂來了!要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看到神佑子並沒有反駁,只是更加兇惡地“威脅”我,七原秋也更加堅信他心中就是神佑子殺死內海她們的信念,也因此,他更加紳士的側身擋在我面前,伸出手臂死死擋住神佑子不讓他接近。
  七原秋也以為他這樣做是為神佑子好,所以他盡自己最大可能的用語言說服神佑子,卻不知道他這樣做無疑是在給神佑子的傷口上撒鹽,讓她原本就支離破碎的脆弱心靈因為心上人的打擊更加雪上加霜。
  我在七原秋也擋住我的瞬間就恢復冷笑的表情,抱著手臂一副我在看好戲的表情嘲諷的望著神佑子。事到如今,你還能奈我何?乖乖替我背黑鍋吧,那樣你還能死得好看些!
  最後,當然,即使是七原秋也也沒能說服本就無辜的神佑子一力承擔起我的過錯,甚至是向自己仇恨恨不得將她生吞入腹抽筋拔骨的人鞠躬道歉。那樣的事……她死都不會去做的!
  無可奈何的七原秋也在說服未果後決定同我一起離開,我淚流滿面被七原秋也溫柔的牽著,一步一回頭地用溫柔的目光揮淚告別神佑子,就在我們快要到達下面地面的時候,我勾起唇角,聽到外面撲通一聲響。
  神佑子,跳海自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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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眼說瞎話2
  神佑子跳海自盡的消息只是一個插曲,我和七原秋也按照原計劃去找中川典子。拿了一些防身武器後,我和他便踏上了旅程。
  途中,七原秋也跟我講起他這兩天和典子之間的事。事實上,如果不是他告訴我,我大概永遠也不會知道,原來川田也就是老大哥,僅憑一人之力就殺死了那麼多人,而且……還保護了典子。
  啊,真是位公主殿下啊,有這麼多王子來保護她。
  我在心底搖頭歎息,表面上卻是一副感動外加欣喜的表情,“真的?川田救下了典子?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典子她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嗯,”七原秋也看著“欣喜若狂”的我,表情也有些緩和,口氣輕柔地道,“不僅如此,川田還跟我們說,他知道怎麼離開這個島,只是還不到時候,他無法告訴我們。”
  “哦,那也就是說,到時候了他就打算告訴我們了?”我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神情,目光沉斂地凝視著講話的七原秋也,面露喜悅之色,心底卻在暗自思量。我並沒有告訴他我之前跟川田章吾呆過一段時間,而且……為他所救。
  雖然一直稱呼為老大哥老大哥的,川田章吾這個轉學生實際上也只比我們大一兩歲而已。我聽著七原秋也講述他和典子跟川田章吾之間發生的事,心裏瞬間劃過無數思量。
  “嗯,大概……吧。”七原秋也想想川田章吾那副不喜人家親近的個性,卻總是在最危急的時刻給予他們幫助,雖說仍有些不確定,但還是點頭回答道。
  “唔……那,我們現在是去找他嗎?”我睜著大眼睛望著他,語氣急切地問道,還帶著一絲欣喜。如果那傢伙知道怎麼離開的,那為什麼不一早離開?聽老師說他和桐山和雄一樣是插班進來的,難不成……又是一個自願來參加大逃殺的變態男?不……不會是。
  想想桐山和雄的樣子,再想想面噁心善的老大哥,我搖了搖頭,微微歎一口氣。他一定是有什麼目的的,那兩個人……根本沒有可比性嘛!
  我想,老大哥一定是出於什麼原因才來參加這次大逃殺,只希望……那個原因不要逼得他連我們都要除掉。
  “嗯,”七原秋也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過了會兒,不知是想起了什麼,眼神突然變得充滿懷念和溫柔,“我答應了典……中川同學,要回去找她的。所以,我一定要找回她!”
  看著七原秋也那飽含感情的雙眼,我搖搖頭,一陣輕聲歎息。
  這兩個人啊,讓我說什麼好。都死到臨頭了,還像小情侶一樣濃情蜜意的。所以我才說,這些人真的有搞清楚他們在做什麼嗎?口胡!!!
  我攙扶著七原秋也從樹林中穿過,途中,天空忽然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這是這三天來的第二場雨,上一場雨害得我發燒感冒,還被老大哥所救,而桐山和雄那副瘋狂的樣子,銘刻在我腦海中至今無法消除。
  細密的雨絲紛紛揚揚打在人身上,我感覺有些冷意,傷口的位置雖然經過包紮,浸過水之後卻疼痛起來,不過……這點痛根本算不了什麼!
  我咬咬牙,把浸出血的胳膊背到身後,按照七原秋也說的方向繼續往前面走。
  雨下得不大,卻十分密集。不一會兒,我們兩個身上就濕漉漉的了。
  “江藤桑,不如我把衣服還給你吧?”七原秋也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作勢就要脫去身上中川典子的外套,那是我怕他傷口發炎故意借給他的。
  “不,不用!你受的傷比我嚴重,不能再讓傷口惡化了。”我搖搖頭,一臉堅定的拒絕道,然後裝作不經意地把手上的手臂暴露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開什麼玩笑,要是現在讓他把外套還給我的話,那我豈不是前功盡棄白做了無用功了?
  呵,我把典子的外套給他披上,本身就是為了讓他承我這個人情,以後辦事的時候也好行個方面。另外,一眼就看出他和典子有貓膩的關係,現在身上披著自己愛慕的女孩兒的衣服,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是相當甜蜜和複雜吧!
  甜蜜的是,竟然能穿著自己心儀女孩的外套,複雜的是……他心中對我的內疚之情加深了。
  “江藤桑,你……”七原秋也見我一臉堅定也不再勸說我,而是改用一副感動萬分的表情凝望著我,眼神語氣都異常誠懇地說道,“謝謝你,江藤桑,你真是個好人。”
  那副表情和口氣讓我覺得惡寒,於是我背過臉去不再搭理他。
  這種男聖母什麼的最討厭了!還亂給人發好人卡,啐!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時候,地上已經開始有積水,路也變得不好走起來。
  沒辦法,我找了根木棍給七原秋也杵著,假裝吃力的用胳膊架起他,在他既感動又有些內疚的目光中吃力往前走。
  人情債啊可是最難還的,你就欠著我的人情然後乖乖給我賣命吧!滅哈哈~
  終於走到一處還算開闊的地方,我一眼看到不遠處撐著傘的老師和一臉受驚的小兔子樣的中川典子,忽然間很想發笑,真想感慨所謂命運的捉弄。
  老師的頭髮其實並不是地中海,但我看著他就是覺得不爽,甚至暗地裏想過,地中海的髮型或許更適合他也說不定。
  那個男人……太陰鬱,一看就是留下過深重的心理陰影的人,那種人……最討厭了!
  我嫌惡地撇了撇嘴,扶著一臉驚訝的七原秋也朝他們走去。
  “七原……君。”典子一看到我身邊的七原秋也,就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踉踉蹌蹌走了過來。
  我輕輕歎息一聲,鬆開七原秋也,任憑典子扶住他,然後握著手開始互訴衷腸。
  “秋也同學……秋也同學……”典子的手顫抖不止,撫摸著七原秋也身上的傷口,捂住嘴小聲的啜泣,“嗚……”
  雨越下越大,我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抬頭看了老師一眼,發現他正定定的盯著典子,然後撐著傘朝我們走了過來。
  我瞬間抽出兩根鐵絲,眼神戒備地盯著他。誰料,老師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就把傘順手遞給了中川典子,然後語氣甚為溫和地說了一句,“小心,別著涼了。”
  那一瞬間,我的眉毛和嘴角均不受控制地劇烈抽搐起來,握在手裏的鐵絲險些劃破我的掌心。
  天?……這是什麼天雷故事!這就是……傳說中的差別待遇嗎?
  唉,就算我長得不如典子,但好歹也是青春美少女一枚熱情洋溢活力四射啊,你說說你,你有必要把我視為路人甲乙丙丁一流的連看都吝嗇看一眼嗎嗯?!!
  ……
  “我帶了武器來。”
  “為什麼?”
  “我雖然軟弱,但是也想保護你。”
  “秋也……”
  ……
  身旁那兩人在上演雨中曲浪漫二重奏,我看著樹林裏追著典子跑來的老大哥,忽然呼出一口氣,緩步朝他走了過去。
  “謝謝你,真的……謝謝你!”我對他深深一鞠躬,然後意有所指地看向那兩人。
  老師把傘給了典子之後就離開了這裏,等典子和七原秋也終於互訴衷腸完畢,我們四人一起回到了老大哥所在的小木屋,等待陣雨過去。
  陣雨過去,不會雨過天晴,等待我們的……會是一場更為猛烈的風暴。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很雷這種男聖母,最雷這種男聖母了,真的╮(╯_╰)╭
  
   
                  
雨過天不晴1
  雨停之後,我、典子、七原和老大哥一起開始往遠方進發。
  因為七原說過有同學在找辦法去掉脖子上的項圈,然後想要和同伴合作一起逃離這座島嶼,所以我們在商量之後決定去倉庫那裏看一眼。
  我自從見到老大哥之後,就一直密切關注著他的一言一行,所以發現了他一些極為隱秘的表情破綻。
  在七原說那幾個人在想辦法取下項圈的時候,老大哥的表情明顯有一?那間變得很怪異。我一開始把這份怪異歸於他不相信那幾個人,後來才明白……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如何取下項圈,如何離開這個島嶼,甚至是……如何騙過監視器旁邊的那幫人包括老師。
  當我們到達七原和他們約定的倉庫時,事情卻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現場是一片火海,映紅了整個島嶼上方灰濛濛的天空。
  老大哥手裏托著槍,警戒地注視著從火海中央走出來的那個身影。
  桐山和雄!我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下,幾乎在看到那人的那一刻,袖子裏的手槍就滑到了手中。
  我的槍法並不算很好,雖然小時候也玩過射擊,但那都是小孩子把戲。其實不是我自誇,用氣槍打氣球的話我可是十發全中。不過,真正的手槍效力究竟如何我也就不知曉了,畢竟,我只是對玩比較在行而已,真到了真槍實戰……或許,還是要依靠老大哥。
  “是他。”老大哥顯然也認出了和自己同為插班生的桐山和雄,他仿佛是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了我們的身體,然後托著槍站到了我們面前。
  我看著高出我幾頭呈保護者姿態的老大哥,眼神忽然變得晦暗不明閃爍起來。
  “別動。”他低下頭吩咐我們,然後抱著槍緩步移動起來。
  桐山和雄的樣子很怪,他似乎極為疲憊的樣子,手裏拿著槍,身上血粼粼,整個手臂都頹廢地耷拉了下來。
  我眼神怪異地望著他,試圖找出他古怪的緣由,終於……在老大哥朝他發出一槍,他發射性的回了一槍,子彈卻射偏沒有打中的時候,瞬間明白了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他的眼睛……啊!”典子低呼出聲,顯然也是發現了他異樣的原因。
  “噓——小聲點兒。”七原秋也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捂住典子的嘴。
  “秋也同學……”典子的臉蛋兒一下子變得紅撲撲的,她眼含嬌羞地抬眸看了七原秋也一下,然後靦腆地低下了頭,一副小媳婦兒的羞怯姿態。
  “啊——”七原秋也看到典子嬌羞的神情,這才發現事情不對勁。低下頭然後看到了自己的手放在典子的嘴唇上,這下當場臉色變得暴紅,兩個人像初戀的青澀男女一般,各自背過身去,又同時轉過身,然後在生死現場上演兩兩含情脈脈的相望。
  唔……真是受不了。我不堪忍受的用手蓋住眼睛,微微一聲歎息。
  他們都沒發現老大哥的反常嗎?這樣毫無防備甚至是把所有秘密都無所保留的告訴他,他們真的就不怕被老大哥到時候從背後反咬我們一口?
  老大哥和桐山和雄的激戰已經達到巔峰,桐山和雄身上穿著從別人那裏扒來的防彈衣,老大哥眼明手快的發現了這點,然後擺出一個高難度的金雞獨立的姿勢,從斜上方把子彈打進了桐山和雄的太陽穴。
  噗噗幾聲,桐山和雄被老大哥爆頭。帥氣!
  我目不斜視地看著這一幕,手裏的手槍隨即翻轉了幾下,暗自觀摩學習老大哥的手法。
  乾淨利索,下手狠厲,無論是角度、力道還是躲閃的反應能力,這個人……我真的能對付得了嗎?
  三天時間即將到頭,我們還剩下四個人。真的……可以活到最後嗎?
  看著一旁扶住七原秋也面露不忍縮進他的懷抱裏的典子,我忽然對自己的未來產生了強烈質疑。
  就算我們同樣是利用七原和典子,我和老大哥之間還是有實質性的區別,我認為……我和他不同。
  ☆★☆★☆★☆★☆★☆★☆★☆★☆★☆★☆★☆★☆★☆★☆★☆★☆★
  殺死桐山和雄之後,整座島嶼就只剩下我們四個人。我和典子是好友,典子和七原是戀人,只有老大哥——川田章吾,似乎我們對他的瞭解知之甚少。
  我們互相攙扶著朝海邊走去,那是島嶼最邊緣的地方,也是最後公佈完禁區所剩不多的安全範圍之內。
  四個人之中老大哥和七原秋也都受了很重的傷,若論傷勢,似乎老大哥的比七原的還要嚴重一些。但大概是老大哥的個頭比七原大,身體比七原的也要強壯上很多,所以看起來他的精神比七原還好一些。
  我們四個人受傷最輕的就要屬典子了,她只是手臂有些輕傷,纏上繃帶上了藥之後就沒有大礙。而我……先是大姨媽造訪,接著是淋雨感冒發燒,再來身上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樣子看起來比典子甚至是七原都要狼狽許多。
  這時,離七十二個小時的最後時限還有一段時候,我們坐在可以聽得到濤聲的巨大石頭上,難得平靜下來,商量離開小島以後的事情。
  “我嗎?我大概……是想當個老師吧。”我扒拉扒拉額前黏答答的發絲,苦笑著說,“我以前總是討厭過一成不變的生活,感覺人生很無聊,日子很平凡,沒有新意,而且生活充滿苦惱,但是經過這件事,我醒悟了很多,我想……平凡才是最真的幸福。”
  “小惠……”典子握住我的手,眼神閃動著仿佛深有感觸的光,用力點了下頭道,“我們一起,我會和你在一起的!小惠,我們四個人,一定一定要一起活下來!”
  “……我從以前就不信任成年人,”七原秋也看了我們一眼,也開始說起自己的想法,“想死便去死,想出走就出走。雖然不知如何是好,但我會戰鬥到底。我一定會成為真正的成年人!然後……”
  然後……他深深凝望著典子,眼神似乎在訴說著無言的情愫。
  老大哥看著他們,忽然動了一下身子,語氣不鹹不淡地說:“你們做不到的。”
  我心中一凜,連忙正襟危坐。老大哥,開始了!
  “為什麼?”七原秋也愣了一下,接著傻乎乎地反問道。
  老大哥冷冷掃視他一眼,然後不含絲毫溫度地說道:“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相信任何人。”
  聽到這似乎未完的話,我心中的不安愈加深重,寬大的袖子擋住我的手,我握住手槍的手微微顫抖。
  “對。”七原秋也傻兮兮地點頭,不明白川田章吾怎麼會突然說起這件事。
  “但是你們都太過信任我了!”川田章吾以我們來不及反應的速度站起身,然後拿出一個小巧的手槍對準了我們三個。
  “你——”我咬牙掏出手槍,以幾乎同步的速度對上了他,“你從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嗎?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典子和七原同學了?”
  我冷笑著說,眼神冰寒徹骨。
  “呵,還不錯嘛,你算是三個人裏最有警戒心的一個了。可惜……還不夠!這次你們輸定了!”他拿著手槍,語氣平淡地說道。
  “開……開什麼玩笑!”七原秋也壓根沒想到一直非常照顧他們的川田章吾會突然對他們刀劍相向,“為什麼……為什麼?”
  典子也是一臉的震驚和難以置信,眼神流露出悲哀的情愫,一臉悲痛、不忍加不安地揪著我的袖子。
  我回頭看了典子一眼,眼神灰暗,閃爍不定。然後轉過頭,手槍繼續對準老大哥,目光如炬。
  “為什麼?因為……這是離開島嶼的唯一方法啊!抱歉,為了生存利用了你們。”老大哥一臉平淡的說著,仿佛在?述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典子怕得連聲音都在顫抖,卻仍強撐著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呵,一切為了生存。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不討厭女主角,但也實在喜歡不起來她,電影裏面光子(相馬光子)說出了我的心聲,“被兩位王子保護的公主殿下”,我覺得女主角除了被人保護性格善良之外,能活到最後真的可以算是一個奇跡……
  
   
                  
雨過天不晴2
  “你胡說的吧?那……慶子的事情呢?”典子聲音顫抖著開口,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難道……也是你騙人的?”
  “慶子?”我的手指扣在扳機上,隨時準備跟他對著開火。此刻聽到聞所未聞的人名,忽然疑惑地問道,“你們說誰?”
  “她是……”“她是我的前女朋友,我殺了她,然後活過了上次大逃殺。”
  川田章吾接下典子的話,語氣不冷不熱地說道。不經意間,他朝我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
  我聽著他那為數不多的幾句描述,忽然腦中形成一個大膽的構想。他剛才那個眼神,難不成是……想告訴我什麼?他先前說過,我是三人之中最有警惕心的,而且……應該比他們聰明吧。
  如果要殺我們的話,他一開始就不應該救我們。如果說是為了利用我們,可是在我看來,我們三個只會拖他的後腿而已!那麼……果然……是在演戲嗎?
  “因為……你是因為你的女友才來參加這次大逃殺的嗎?”我心思一轉,忽然失聲尖叫,滿臉的不敢置信,“不會吧……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
  “切!不過是騙你們的罷了,你們竟然還真的相信了!哈哈,一群天真的人!”川田章吾啐了一口,不屑地掃視過我們,“還有……你!”
  我假裝被他那眼神搞得怒火中燒,皺起眉頭然後一臉不悅地瞪著他道,“廢話少說!現在你打算怎麼做?以一對三嗎?哈,你可真夠自信的!”
  川田章吾抬眸看著我,然後扯出一抹假笑,諷刺地說道:“你不也在利用他們嗎?還裝什麼清高聖母!再說了,就憑你們……呵呵,還想打敗我?”
  我被人戳穿了假像,卻並不覺得氣惱,只是冷冷嗤笑兩下,然後聲音冰冷地對他道:“那就……同歸於盡吧!”
  下一秒,我們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扣下了扳機。
  “小惠——不要啊——!!!”典子大叫一聲,然後用力朝我撲了過來。
  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手中的手槍一偏就射中了她,而川田章吾原本並不是朝我射來的子彈,也剛好射中了我的胸口。
  麼的!你不知道他從一開始就是在演戲嗎?那個老大哥,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啊!!!
  就算他有心想騙過我然後殺死我,我也絕對有自信可以躲過那顆子彈的!呵,全都是因為你!全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本小姐也不會——&%¥#@*……
  我很想說出一些髒話罵一罵醒典子那顆只裝著豆腐渣的大腦,但是卻感覺到喉嚨深處開始翻湧出一股血腥氣,然後從我的嘴裏噴出一大口鮮血來。
  哦,雪特!這次……大概要真的失血而死了!本來就夠貧血的了,原先來大姨媽失了那麼多血……這下……呵呵,這回不用老大哥找人想辦法帶我們離開島嶼,我也活不下去了吧……真是……不甘心啊!
  看著老大哥面帶驚異之色的看著我,然後不敢置信外加滿眼悲哀地再次扣下了扳機,那顆子彈讓七原即將出口的呼聲盡數咽回肚子裏。
  原本可以一起回去的機會,被他們親手放棄了。唯一一個還算聰明的人,也被他們……連累而死。
  “傻瓜……”真是一群傻瓜……
  聽到監聽器那邊老師傳來命令“準備出動!去確認屍體!作戰完畢!”的聲音,川田章吾松了一口氣,手掌牢牢捂住七原秋也的嘴,等一切事情平息下去,這才放開他,眼含不忍地合上了我和典子屍體的眼睛。
  “如果不是衝動惹的禍,本來我們可以一起離開的。”川田章吾坦白了所有事情,包括他是上次大逃殺的生還者,因為女友最後一瞬間對自己發動攻擊,所以反射性地就開槍射死了她。女友臨死前露出的一個笑容,那個笑容讓他迷惑至今,正是為了尋找這個笑容背後的真正意義,他才主動申請參加這次大逃殺。
  來之前他就找出了取下項圈和離開島嶼的方法,也是抱著必死的心願和與那人同歸於盡的念頭來這裏的,卻不想……會遇到三個白癡!全都是白癡!
  看著老大哥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扶起一臉茫然臉上還掛著淚痕的七原,我微微一聲歎息,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在慢慢脫離肉體……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著那具和自己相像卻又不完全一樣的屍體,聽著旁邊七原秋也抱著典子的屍體一陣一陣斷斷續續如泣如訴的哭聲,產生一種念頭想要看看最後的結局,卻在此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道撕扯著我的靈魂,不想離開,卻被硬生生拽離了這裏。
  最後的瞬間,我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朝死去的典子豎起了中指。法克魷!要不是你多管閒事,我根本不會死在這裏!
  一開始就看出了老大哥在演戲,我也做好了要配合他演一出好戲的準備,卻沒想到這兩個人橫插一腳,打亂了全局……的計畫。
  我說啊,你們兩個人怎麼可以這麼不中用!就算是白癡也要有個限度啊啊啊——!!!
  我怒極,拳腳並用沖他們張牙舞爪了一陣,然後忽然感覺到一陣劇烈的撕裂感,我暈厥了過去。
  三天時間,七十二個小時,四十二個學生,一個生還名額。
  名為大逃殺的殺人遊戲,在小島上讓學生們自相殘殺。在這樣的環境中我都努力掙扎著活了下來,最後……眼見就可以馬上離開小島回家了,卻沒想到會被一個沒大腦的女人自以為是為我好的幫我擋槍,然後……誤中子彈死了!
  哦,天!我的人生真的就是一杯具!不,杯具已經無法形容我悲催悲慘外加悲劇的經歷了,我就是那傳說中盛產杯具和餐具的地方——景德鎮啊啊啊!!!(女主已瘋狂,請自動無視她)
  ☆★☆★☆★☆★☆★☆★☆★☆★☆★☆★☆★☆★☆★☆★☆★☆★☆★
  地中海老師在聽到那幾發槍聲以後就命令撤軍,軍隊離開了島嶼,老師卻留了下來。
  重傷垂危的川田章吾找到了他,老師聽他說出自己的怨恨和復仇的目的,嗤笑一聲,朝他發出一槍。七原秋也從背後偷襲他,殺死了老師。他抱著典子的屍體淚流滿面,沒有看到,老師臨死前望著典子露出一個微笑。
  如果我想要看到什麼人活到最後的話,如果我真的不想看到誰會死的話,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
  人生的走馬燈劇場在眼前一個一個播放,夢中,他和像自己女兒一樣的典子聊天,夢的內容卻不記得了。
  被鮮血的味道充斥的房間角落裏,有一副蒙著白布的畫靜靜的佇立著。
  當七原秋也和川田章吾駕著船離開小島以後,一陣風吹起了那塊白布,露出下面老師畫的畫,畫的內容赫然是四十二個學生的Q版,他們在小島上各占一個位置,正中央,一個光芒萬丈的少女臉上掛著可愛的笑容,那張臉……赫然就是中川典子的臉!
  我不是主角,從來都不是,可我……卻害死了主角。如果我知道的話,是不是該感慨我的衰運連主角都害死了?
  可惜,這些我都無法得知了。我在一片混沌中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然後又被一陣大力從旁邊推醒,一個熟悉的略帶急切的聲音喊道:“小惠!小惠!小惠!江藤惠——!”
  別叫我小惠,那個稱呼會讓我想起某個害死我的白癡的女人!
  我撇了撇嘴,活動了一下自己酸痛的胳膊,還打了一個重重的哈欠。
  然後一個充滿怒意的聲音響了起來,“江藤惠——!!!”。接著,教室裏一陣哄堂大笑,我身邊又響起一個熟悉的歎息聲,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原來的世界一樣。
  一個認知讓我的哈欠聲戛然而止,我努力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阿……阿孝?”我看著旁邊有著一頭柔軟的金色頭髮,和給人溫柔凝視著你感覺的眼神的男生,他正用一副寵溺包容又非常無奈的神情看著我,“小惠,你終於醒了啊。”
  “阿……阿孝?!!……”我瞪大了眼睛,表情異常吃驚。真的……是阿孝?!!
  見我半天沒有反應,他慢慢收斂起笑容,用奇怪的眼神注視著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我就突然失聲打斷了他。
  “天啊!真的是阿孝!真的是阿孝!我不是在做夢!我不是在做夢!這真的不是——在做夢!!!”
  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然後看到阿孝吃驚的瞪大雙眼,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注視著我,“小惠,老師在臺上……”。
  不等阿孝提醒我注意講臺上,脾氣火爆的老師已經開始發飆,扯開喉嚨就沖我咆哮。
  “江藤惠——!!!你馬上給我站到走廊上去罰站!!!”
  老師被我氣得頭髮倒豎,拿著課本不停磕著桌子,那副氣得快發瘋的模樣都沒能讓我從極度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我近乎貪戀的看著眼前人的容貌,那熟悉的眉眼,那熟悉的薄唇,那熟悉的嘴角噙著的溫柔寵溺的微笑,真的……是阿孝!
  “太好了!阿孝!阿孝!我回來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阿孝!!!”我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用力抱緊了阿孝。自從媽媽過世以後,我就再也沒有如此坦白的表達過自己的情愫,甚至……在阿孝跟我表白的時候,當場狼狽的逃開,此後更是一直跟他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看著他失落的神情都視而不見。我的……青梅竹馬……阿孝。
                          
作者有話要說:大逃殺卷到此結束,下一卷正式開始《學園默示錄》。
不要把這裏的阿孝跟學園默示錄裏的那位種馬男聯繫到一起哦,我最討厭那種和鄭吒差不多類型的男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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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園默示錄
夢醒時分1
  當你歷經了人間地獄般的恐怖,結果發現那只是你的一個夢時,你會有什麼反應?
  別人的反應如何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放開阿孝走到走廊上去罰站時,心中所想的不是“啊,那個死女人(教國文的老師= =)竟然又讓我罰站了”,而是“真好,這樣平凡的真實活著的感覺……真好。”
  還沒等我站定,身邊又多出了一個人。
  我抬起頭看著他,忽然深深歎了口氣,“阿孝,你就不怕那個死女人找你的麻煩……”他跟我可不一樣,我只要不把事情鬧到內閣大臣那裏去,家裏那個只當我不存在終日見不到人影的父親大人是不會理會我的。但阿孝就慘了,要是他被那個死女人叫家長的話,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阿孝眼神溫和地注視著我,然後伸出手習慣性地揉揉我的頭髮,“別想太多了,傻丫頭。說吧,你夢到什麼了?看到你那副表情,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沒事。”半晌兒,我憋出兩個字來。抬起頭注視著他,剛才的話讓我百感交集。夢啊,只是一個夢啊……
  “阿孝,我……其實……”“宮本麗!你在幹什麼?快給我站到走廊上去罰站!”
  我的話剛說了個開頭,就被教室裏咆哮的某人打斷。接著,一個有著橘黃色頭髮和完美身材的女孩從教室裏走了出來,面帶不忿之色地回頭看了老師一眼,然後逕自通過走廊去了外面。
  “……”“……”
  我和阿孝面面相覷,隨後聳了聳肩,表情同樣有些無奈。
  裏面的那個老師是藤本雅美,她最大的愛好就是讓學生罰站,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好學生還是差學生。因為班裏的人除了井豪永幾乎都慘遭她的毒手,所以我們暗地裏都給她取了個外號叫“罰站三娘”。
  現在擔任我們的老師都兩年了,她的這個毛病非但沒改,反而還有些變本加厲的徵兆。不過我們也差不多習慣了,就當是坐久了站起來活動一下身骨,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個道理古今中外屢試不爽啊!
  而剛剛那個氣勢洶洶沖出教室的女孩我們也認識,是同班同學的女生宮本麗,原本應該高我們一個年級的樣子,但好像為了男朋友留了一級,現在跟我們同班。
  班上的學生和她的關係不太好,因為她總是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模樣,所以雖然她的樣子和學習都很不錯,也沒有多少人去主動招惹她。
  反觀她的男朋友井豪永,不但學習優秀頭腦一流,長相性格和家世都很完美,他本人更是有著數段的空手道搏擊能力,而且和阿孝那只能用來觀賞的花拳繡腿完全不能同日而語!
  偶爾有一次我被阿孝拉去道場觀摩的時候,看到他和前輩對打然後輕輕鬆松的獲勝,從臉上卻看不到有絲毫的驕傲和傲慢。這種性格……才真的是有大家風範啊!
  再說說我的青梅竹馬阿孝,班上有一個男生也叫阿孝,不過是小室孝,是那位宮本麗的青梅竹馬。那位小室孝同學可不是個好學生,脾氣暴躁性格豪放不說,做事還總是風風火火的,和溫潤如水的阿孝可以說是兩個極端。
  雖然沒有刻意想去親近瞭解誰,但因為同是街坊鄰居又經常上同一所學校,所以大家對對方都還是有些瞭解的。
  跟小室孝慢慢熟起來之後,我總愛拿小室孝調侃阿孝,說:“你們同樣是叫阿孝,看人家天天瀟灑得不行,你卻一板一眼當個好學生,你就不能向人家學學?”我不求阿孝能和小室孝一樣不羈,但至少能改掉他那龜毛的性格,以後繼承家業後也不至於像時代劇裏上演的那樣產生內部糾紛。
  那個時候阿孝總是用一副無奈的神情看著我,如果是冬天的話還會用圍巾圍著我的脖子,然後走在我身旁看似無意卻又異常親近的位置,彎下腰湊近我的耳朵把我整個人都弄得癢癢的,輕聲說“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喜歡我了。”
  回想起過去的一幕幕,我不由得微微歎一口氣。
  我雖然不喜歡阿孝太過溫吞的性格,但不得不承認我依賴著他的溫柔,依戀著他的那份溫柔,以為正是那份溫柔伴隨我度過了我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光。
  我討厭著他性格的某個方面,卻又不得不依賴著他的那個方面。這樣複雜糾葛的感情,讓我自己都想唾棄自己。
  阿孝喜歡我,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就在不久前櫻花才剛剛綻放出花苞的時候,阿孝在我們學校最美麗的那棵櫻花樹下約了我,然後向我表白,卻被我……拒絕了。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我落荒而逃了,當場的,狼狽不堪的。
  其實我一直搞不明白,阿孝怎麼會喜歡我呢?我們難道不是關係很鐵的哥們兒嗎?小時候我可是連他的果體都看過。
  摸摸自己還有嬰兒肥的臉頰,我不由得想仰天長歎幾下,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表情異常無奈。
  不是我過分謙虛是為驕傲,而是我覺得我這人真的沒啥優點。
  學習一般,前面說我是個標準的好學生乖寶寶其實我騙人的,捂臉~
  雖然老媽去世後我發奮努力了一段,但是壞學生的樣子已經深入人心,以往每天八節課能來一兩節就不錯的,現在每天八節課堂堂不缺席不早退,在老師和同學他們眼中,其實“驚”的程度遠遠大於“喜”。
  假小子瘋丫頭的形象已經在人們心中根深蒂固了,就算我再怎麼裝乖乖牌自我陶醉也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如果上帝他老爺爺聽到了,估計也會嗤之以鼻的!
  我無辜望天,然後繼續數落自己的缺點。
  長相一般,身材雖說不是懸崖峭壁,但也比平板好不了多少。
  性格一般,大大咧咧給人感覺沒心沒肺的,好友損友加死黨死敵的高城沙耶曾給予我評價,如果換個出生環境的話,我一定不是人形生化武器就是被人追著喊著要消滅的恐怖分子。
  切,這兩種說法有什麼區別!真到了生死關頭,為了不相關的人拋棄自己的生命絕對不是我的行事作風!別說我了,隨便一個正常人都懂得,自己活著那才是真的有希望,如果死了……那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所以不管日子多麼無聊人生多麼無奈,我還是繼續晃著二郎腿每天悠哉悠哉的過日子。其實我自認比那位在老媽葬禮上都沒掉一滴眼淚的男人來說,我已經算是相當有良心和人情味兒的了,雖然老媽在世時常常叫我“小沒良心的,小白眼狼”。
  廚藝一般,除了阿孝能吃完我的蛋炒飯然後挺到沖向廁所還不倒下,其他人都是當場暈厥過去然後不省人事直至歸西的。
  思想抱負一般,身體素質一般,心理素質……嘛,如果把我當初心理健康分析表反著填然後拿了滿分來看的話,我不是聖人就是變態。
  我不想成為偉人,也不想成就偉業,當然,也沒有那個資質。我只想終日懶懶散散度日,然後當一輩子幸福的米蟲。
  嘛,算來算去我除了有皮膚好臉皮厚這兩個優點之外,大概……就只剩下我那令人厭惡連提都不想提的家世了。
  嘖,想來想去,難不成阿孝是為了家世才接近我的?快點兒擦亮我的狗眼吧!那樣的話我大概只會謝天謝地,終於找到一個理由可以讓那傢伙滾蛋了。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有人沒有看過學園默示錄這部動漫,所以我在這裏簡要介紹一下O(∩_∩)O~
故事簡介
  故事發生在藤美學園,一個寧靜的下午,主角小室孝正翹課在學校的天臺上發呆。突然間學校受到了“它們”的襲擊,被襲擊的人死後複生,又成為了“它們”的夥伴。“不破壞它們的頭部就不會停止活動!”,僅僅得知這一個資訊,孝與青梅竹馬宮本麗、好友井豪永只能不斷地逃生…… 
  幾小時前還是和平的學校在幾小時後就喪屍成群,被喪屍咬到的人也會變成喪屍,這些喪屍被稱作“死體”喪屍。倖存下來的幾個人拿起了武器,與活死人喪屍對抗,他們是否能沖出重重包圍來到安全地帶?這全靠他們的努力了。當整個個世界陷入了絕望,到底是什麼改變了世界?你?我?還是神已經拋棄了我們?這究竟是為什麼?疑惑,不解,猜忌,人性的掙扎,都暫且放下,為了生存去奮鬥吧!不要讓恐懼遮蔽了你的眼睛與心靈。
  人類面對恐怖的死體.他們真的能勇敢的生存下去麼?
主角小室孝就我個人看來,是和鄭吒一個等級的,美女是大把大把的往他身上粘啊,惡寒……
女主則是從一開始就在賣肉,不管是大胸啊還是別的什麼,嘖……不過動漫的題材我很喜歡,所以雖然人物角色不怎麼樣,我還是堅持看完了,好在只有12集o(╯□╰)o
總之,這就是一部血腥、暴力、兇殺、色/情的動漫,據說能拍成動畫據是一個奇跡╮(╯_╰)╭
  
   
                  
夢醒時分2
  如果阿孝真的是為了我的家世才接近我的,那可真的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記得曾經有不識相的低年級的小女生,某個被阿孝純良小綿羊外表騙過的傢伙,很狗血的在一天放學後堵到我然後氣勢洶洶的當面跟我說“學長是因為你的家世才跟你在一起的,他是絕對不會真的喜歡上你這種人的!像你這種既沒才又沒貌也沒品的,學長不會那麼沒有眼光的!”。
  那個時候我真是深表贊同,但就在那件事發生後不久,阿孝就在櫻花樹下十分狗血的說出了經典表白語句“跟我在一起吧”,還記得我愣了半天,然後回他一句“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阿孝當時非常無奈,直接攬過我給了我一個吻。
  我當時的反應是什麼?唔……現在想想的話,好像是太過震驚,所以……我直接跑路了。
  阿孝為什麼會喜歡我呢?其實這個問題我一直很疑惑,就像那個女生所說的,我沒才沒貌又沒品,阿孝怎麼會那麼沒眼光呢?就連他家奶奶級的人都比我美上好幾分啊!
  說到底,我還是不能接受他。
  由於家庭的緣故,我對男人這種東西雖然算不上是深惡痛絕,但也絕對沒有一般小女生對校園戀情的那種美好憧憬。在我看來,男人這種東西要是能靠得住,母豬也能上樹了!
  說起來慚愧,阿孝那傢伙無論是外貌家世都比我好太多了,這樣的傢伙會喜歡上我,我真的有種天崩地裂世界要毀滅的感覺。
  我承認我不討厭阿孝,甚至是一直依賴著阿孝,但我認為那是因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是青梅竹馬的緣故。因為這樣,我信賴著他,也被他所信賴。
  換而言之,不管是任何一個人,只要出於這種環境,我估計我都會依賴他。
  這樣的感情不是喜歡。我這樣告訴自己。
  抬頭看著溫柔凝視著我一直任由我走神不打斷我的阿孝,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中接連閃現。
  阿孝對我……真的很好。
  “怎麼了?還覺得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見我死盯著他不說話,阿孝原本平靜的眼神變得擔憂起來。
  看著這樣的他,我忽然有種衝動想告訴他,就算不當戀人,我們也會是一輩子的好朋友。但是理智阻止了我那麼做,以阿孝的性格,那樣的話一定會被他認為是拒絕吧。而且,會被傷到。
  阿孝其實是個感情很細膩的人,某次早晨起來我感到不舒服,但並沒有多想,就那樣暈暈乎乎的去上學,結果上課時接連腦袋向下垂,連我自己都沒搞清楚我原來是發燒了,阿孝已經擔憂的直接抱起我沖到了醫療室。
  說真的……我對阿孝是什麼感情我也不知道。我們一起長大,甚至連他的果體都無意中看到過。嘛,那是我為數不多一閃即逝的青蔥時光啊。
  小孩子不懂事還可以理解,但後來我們慢慢長大了,兩人的關係也沒有像有些青梅竹馬那樣疏遠,不知是巧合還是什麼,我們考上了同一所中學,接著考上了同一所高中,最後還進入了同一個班級。
  然後,一切都沒有變,一切卻都變了。
  他繼續當著他十項全能的優等生,我則也繼續每天混我的小日子,直到……媽媽突然在某年秋天因病過世,那個時候我沉寂了整整一個星期,把阿孝嚇得整天戰戰兢兢盯梢唯恐我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行為,卻一切平平穩穩的度過。
  媽媽的葬禮過後不久,我收斂起以往懶散的風格,讓所有老師和同學跌破眼鏡的,開始用功和發奮努力學習,一舉躍居學校前三十名的行列。
  那之後,阿孝總愛用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態面對我,仿佛我受了多大的打擊對人生絕望然後自暴自棄人格轉換了一樣。嘖,也不想想我是不是那種性格!!!
  而每當我被他盯得受不了扭過頭去問他想幹什麼的時候,他又總躲躲閃閃的把頭背過去然後微弱蚊蠅地說“沒什麼”。
  切,我最討厭的就是男人這種拖泥帶水的性格!在我看來,不管是什麼人,只要他是個男人,那就應該拿著大刀去跟敵人對砍,和平年代拿把槍去當特工也是不錯的選擇。再不濟,至少應該做事乾脆果斷,猶猶豫豫像個女人成什麼樣子!
  可是那人是阿孝,不是別人,所以我也一直忍著沒說。阿孝之於我,畢竟是不一樣的,但也僅限於此。
  阿孝很完美,至少在其他同學眼中是這樣。
  成績優秀,性格溫和,待人接物都彬彬有禮,沒有架子不說,還非常樂於助人。
  不過在我看來,那不過是十幾年的貴族教育紮根到骨子裏罷了,也只有那幫沒經歷過風風雨雨的純情小女生們會看不到阿孝溫和外表下的疏離。那傢伙,可是不好接近得很呢!
  和阿孝並稱為班上女生“夢中情人”的是叫井豪永的男生,班上學生一直稱阿孝和井豪永是全班甚至是全校罕有的完美男生,外表、性格、學業,各方面都很符合“王子”的標準。但在我看來,阿孝和井豪永根本沒有可比性。
  因為家庭位置離得比較近的緣故,我和井豪永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不壞,不至於疏離到稱呼對方為某某君的地步,但也沒好到可以當著別人的面稱他阿永的地步。那是……宮本麗,他的女友的稱呼。
  想到剛剛沖出教室去的宮本麗,我眼神一閃,微微垂下眼簾,不動聲色的歎了口氣。沒看錯的話,她去的那個方向正是小室孝經常呆的陽臺吧。
  三角戀什麼的我不關心,我不是個八卦的人,還是繼續說井豪永。
  同樣是以溫柔著稱的人,井豪永出身平凡,卻可以和阿孝齊名,不得不說他很有一手。
  阿孝是因為身為世家子弟所以被要求萬事做到盡善盡美,而一直安於家庭擺佈沒有什麼自我主見的他也就真的就這麼做了。
  反觀井豪永,雖然家庭只算一般,連我家都比不上,更別提損友沙耶(高城沙耶)和阿孝了。但他一直很努力,各方面都非常優秀,而且……是真的優秀,不是不得已的,被逼迫的,他是自己想要做到那麼優秀。
  嘛,雖然我不太能理解這人如此拼命是為了那般就對了。
  但不得不承認,井豪永給人治癒感覺的笑容,和阿孝與人面對面都讓人感到疏離的性格真的很不同。
  “阿孝是阿孝,你的井豪永是井豪永。”
  我記得我當初跟宮本麗閒聊的時候談起過兩人,她說她覺得阿永和室井君其實不太像,我盯著她很久,想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以上這句話。
                         
作者有話要說:附上男女主角的簡介╮(╯_╰)╭
小室孝(??? ???)
  【CV:諏訪部順一】 (女王大人啊啊啊——我真想擦亮我的狗眼,淚目~~~~(>_<)~~~~ )
  17歲 身高172cm 體重58kg
  男主角,私立藤美學園高等部2年級學生。有著會為了一件事而不顧一切的性格,是第一個發現"死體"危機出現在學園中的人之一,之後立刻採取行動與夥伴設法逃離,並為了保護幼時青梅竹馬的宮本麗而奮戰。曾與麗建立某種誓言(通過拉鉤的形式)。也是沙耶幼年就熟識的同學。
  在六人小隊中擔任隊長。
宮本麗(???? ??)
  【CV:井上麻裏奈】
  17歲 身高164cm 體重50kg
  三圍 87(E)-57-89cm
  女主角,孝的青梅竹馬。原本比孝高1年級,但留級後與孝同班。槍術部成員,面對"死體"有著不錯的戰鬥能力,後使用步槍。常見的高中女生的類型,極端狀況下容易歇斯底里,在漫畫後期越來越堅強。與孝曾經有過童年時的約定。開始時,留級被認為是為了與永在一起度過學園生活的做法,然而事實並非如此。
  在漫畫第4卷中,有說明是因為紫藤浩一的父親被麗的父親追查資金的真正來源而導致麗的留級。
  在六人小隊中擔任“Fighter”(攻擊輸出)。
  
   
                  
夢醒時分3
  “阿孝是阿孝,你的井豪永是井豪永。”
  我記得我當初跟宮本麗閒聊的時候談起過兩人,她說她覺得阿永和室井君其實不太像,我盯著她很久,想了一下,然後說出了以上這句話。
  阿孝和井豪永當然不像,井豪永是真的溫柔到骨子裏去了,而阿孝……從小在勾心鬥角的大家族裏成長起來的獨子,他真的能單純到哪兒去!
  我至今都記得我和阿孝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是小時候有次父親帶我去參加宴會,我穿著難受死人的訪問和服好不容易才溜出了會場,偷偷摸摸一個人跑去後院看錦鯉的時候,在那裏第一次遇到了阿孝。
  那個時候,他精緻得就像個沒有心的陶瓷娃娃,是的,沒有心。雖然陶瓷娃娃用來形容女生可能更合適,但皮膚白白的被下人簇擁著逶迤走來的阿孝,在亂沒形象的蹲在池塘邊的我看來,他就是個沒有主見凡事都被人安排著做什麼的陶瓷娃娃,提線木偶!
  那樣的人,讓我覺得悲哀。至少,我還有媽媽在身邊,而他,一看就是個標準的世家子弟,從小就被所謂的清規戒律所束縛著,完全沒有自由可言。
  我不是可憐他,也沒有資格去可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不可以否認,在失去所有自由的同時,他收穫的得天獨厚的名聲、家世,是別人求神拜佛求什麼都求不來的!
  不過,我就是看他不爽,看到他那副驚訝的望著我又壓抑著情緒溫和的沖我微笑的表情我就覺得不爽!
  “喂,你叫什麼名字?”明知道能被下人簇擁著往前廳走去的只可能是這個家的少主人,我還是撇了撇嘴,表情兇神惡煞地問他。
  “啊?你問我嗎?”他似乎被我嚇了一跳,受驚的樣子就像小白兔一樣。
  真沒男子氣概!我撇了撇嘴,拍了拍沾上泥土的和服,站起身盯著他不悅地說:“你不報上名字嗎?我已經問過你問題了。”真是……呆呆傻傻的,像個木頭一樣!
  “你是哪家的小姐?你知不知道你面前這位可是……”皺著眉頭站在精裝打扮的和服男孩身邊一臉不悅表情的老侍女瞪著我就要出聲訓斥,說到一半,阿孝卻阻止了她。
  他低下頭,很溫柔的微笑,“我叫室井和孝。你叫什麼名字?小妹妹。”
  我看著他,然後絲毫不給他面子的一巴掌拍上他的臉,“難看死了!我看你還是別笑好了!”笑得那麼假,笑意根本沒有到達眼底,那笑……真是太難看了!
  “啊!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可是室井家的……”旁邊的歐巴桑們都開始放聲大叫,我神情不悅地撇撇嘴,隨意瞥了他一眼,看看他身後的侍女,忽然靈光一閃,抓起他的手就往外跑。
  後來阿孝回憶說,那大概是他人生中做過最瘋狂的事情,在自己初次被介紹給外人的生日宴會上,跟一個才剛見面就打了自己一耳光的小女孩狂奔。而他,竟然還覺得欣喜,心怦怦直跳,仿佛第一次感覺到了鳥兒飛出籠子的感覺。
  聽到這番話的我正沒形象的在室井家的日式庭院裏曬太陽,抓了抓頸子,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一點一點的批判“心不會跳的那是死人”“被人打了還覺得欣喜,我看你從那時候起就很M了!”“還什麼鳥兒飛出籠子的感覺,你壓根就是一連毛都沒長全的小兔子!不過,是帶牙的。(所以,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現在的他不過是積蓄力量蓄勢待發罷了,我等著那一刻,也相信著他)”BALABALA的,有些話,自然是不能當著他面說出來的,不然,那傢伙肯定尾巴都翹到天上去了!
  阿孝一聲不吭的聽我數落他,眼神溫和地在一旁看著我笑得很歡,不同于初次見面時那副端莊的儀式化笑容,這個時候的他笑容淡淡的,有些疏離,卻給人真實。
  我望著陽光下異樣帥氣的他,忽然感覺臉頰燙燙的,然後一巴掌扇過去,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地說:“別對我這麼笑!想當牛郎的話去銀座就好了!”這個樣子,難道是想考驗我的自製力嗎?哦,那可真不巧,本小姐向來看這種男人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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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討厭阿孝,但也不會讓他當我的男朋友。但確實,他是我十幾年來最親近的男性,甚至比那位經常見不到人影不知還存不存在于人間的父親大人還要親。
  “小惠,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阿孝被我盯得不好意思,摸了摸泛起紅暈的臉頰,口氣訥訥地問道。
  唔……我討厭的就是他這婆婆媽媽的性格,有什麼話直接說出來不就好了?害羞就是害羞,喜歡就是喜歡,好吧,當場跑路的我似乎沒有資格說這話。
  但是阿孝的性格真的很成問題啊,那件事情之後我一直思量著他會追問我結果的,沒想到他強吻完事之後就像沒事人一樣再也沒提過。搞得我心裏像是被貓爪子撓過一樣,想問吧拉不下面子,畢竟我是女生,也不能太過厚臉皮了。不問吧,等了半個月他都沒消息,還是和以前一樣每天和我一起上學放學。
  唉,阿孝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對自己坦白一些啊,對他自己坦白一些,對我也坦白一些,那樣我想,我或許會對他刮目相看。
  記得當初我媽媽過世的時候,我心裏難過,家裏又沒有一個可以讓我哭訴的人,我就一個人跑去附近的公園哭泣。
  阿孝一路追著我過來明顯是想安慰我的,結果一直等到太陽下山我都哭得沒力氣了,他還僵硬的坐在我身邊一句話都沒說。
  唉,如果他的性格能再果敢一些的話,或許我會喜歡上他吧,畢竟像阿孝對我這麼好的已經不多了。
  隨後,我又搖了搖頭,暗罵我胡思亂想。阿孝是朋友,是青梅竹馬,卻唯獨……不可以是戀人。我倆之間的差距不是一個東非大裂谷就可以形容的,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但是成為戀人甚至是結婚的話,我想不是我瘋就是他瘋,他的家庭,我的性格,都註定了我們不可能結合在一起。
  大概就因為這個原因,室井叔叔才放心的讓我和阿孝在一起吧。
  歎口氣。那可是個老狐狸。知道我不會害阿孝,又不會像其他女生一樣纏著他,或者出於某種目的接近阿孝,所以不但放心的讓我呆在阿孝身邊當擋箭牌,無形之中得罪一幫目的不純意圖不軌的女生,還企圖通過我這註定無疾而終的初戀使阿孝真正脫胎換骨,並成長為室井家期待的下一人家主。
  “阿孝,接下來的課我不想上了。很久沒有一起聊天了,我們乾脆翹了下面的課怎麼樣?”抬起頭,一臉壞笑地看著阿孝,我臉不紅心不跳就開始唆使室井叔叔的好兒子,老師學生眼中公認的好學生乖寶寶翹課。
  “噯?”阿孝吃驚地看著我,馬上又恢復成一副溫和的表情,包含寵溺地深深凝視著我,意有所指地說道,“我以為你不會再願意和我詳談了,自那天之後,我們就沒有好好聊過天。”
  阿孝的話音一落,我當場有種被噎到的感覺。
  好吧,不光是阿孝若無其事的態度背後洶湧著暗流,我也在盡最大可能的躲著阿孝。我不想成為室井叔叔手中的棋子,傷害了拒絕了阿孝之後,過個幾年,看著他蛻變成可以獨當一面的優秀男人,然後娶一個門當戶對有主母風範的女人為妻。
  我認為這是我的獨佔心理和佔有欲在作祟,我有很變態的佔有欲,得不到的也不想讓別人得到,沙耶曾經評價過我,能愛上我的男人一定是極聰明的或是極有包容心的男人。
  阿孝是這樣的人,很有包容心,也一直很包容我,可惜……不夠聰明。聰明的話,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喜歡我。
  註定無果的戀情,如果是你們的話,會如何選擇?
  反正我是不會去選擇的,註定無果的戀情根本不應該開始。既然已經知道了註定悲劇,為什麼還要遍體鱗傷的去愛?
  我的心很小,小到僅能容下我一人。必要的時候,我連阿孝都可以捨棄。
  我的心很脆弱,脆弱到除了自己不願意相信任何人。所以,他越是靠近我,受的傷就會越重。
  我不想傷害他,所以我躲著他。
  “沒什麼,就是想出去轉轉了。”我搖搖頭,故作一臉平靜的姿態。
  “哦,這樣啊。”阿孝看著故意扯開話題不談的我,微微歎一口氣,笑著抬起頭眼神溫柔地道:“既然小惠想要聊天,那我豈有不奉陪之理?你想要去哪里轉轉?櫻花正是盛開的時候,不如一起去賞櫻如何?”
  一夢千年,如果不是阿孝提醒,我還以為從他跟我表白還非常無恥的強吻我之後已經過去了很久呢。看來,那個夢真的給我很深刻的印象。做了那樣逼真得不像夢境的夢之後,我現在真的沒有心情再在學校呆下去了。
  “阿孝,就按你說的吧,我們去櫻花樹下‘好好’談一談。”我抬頭看著他,眼神堅定,而且別有深意。
  把每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如果當初我還對這句話嗤之以鼻,那麼做完那個恐怖得異常真實的夢之後,我早就把這句話當做至理名言了。
  大概是在平和的環境中呆太久了,久到我這身自甘墮落的軟骨頭都快要生銹了。夢中的景象總讓我有種風雨欲來的不祥預感,我深信我有一張好事不靈壞事靈的烏鴉嘴,而這張烏鴉嘴在過去的十六個年頭裏也不止一次的驗證了它的強勢功效。
  所以現在,我大概真的必須振作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其他出場人物:
出場人物之一,設定為小惠的好朋友,請自動忽略動漫裏傻兮兮喜歡小室孝的她吧o(╯□╰)o
高城沙耶(??? ??)
  【CV:喜多村英梨】 
  16歲 身高155cm 體重52kg
  三圍 92(F)-59-87cm
  孝的同班同學,性格強橫,但也有脆弱的一面。以天才的頭腦自詡並以豐富的知識和出眾的分析能力而自豪。眼鏡女。和孝從幼稚園時就是同學,對其很有好感,在其失戀時曾經以自己的方式關心著孝。其身為右翼領袖的父母也對孝評價很高,認為其是可以託付女兒的男人。但是由於對方一直感情遲鈍沒有注意到,目前處於感情迷茫期,一直對唯自己馬首是瞻的平野和麻美關係曖昧時她也會覺得生氣。
  在六人小組中擔任“Wizard”,屬於運用智力的軍師類型。
出場人物之二,小惠家父朋友的女兒,也算是世交了……
毒島?子(???? ???)
  【CV:澤城美雪】 
  18歲 身高174cm 體重56kg
  三圍 83(D)-56-86cm
  女主角,3年級學生。劍道部主將,用木刀與"死體"交鋒,是2年級時在全國大會即獲得優勝稱號的強者。性格堅強而待人溫柔和善,是隊伍中的支柱,十分可靠。對料理也十分在行。有著嗜血,殺戮傾向,對男主角較有好感,但曾透露有喜歡的人。
  在六人小隊中擔任“Fighter”,攻擊力比麗要好些。
PS:下一章喪屍就要登場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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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1
  “阿孝,從明天起你訓練我的空手道吧。”櫻花樹下,粉紅色的花瓣如雨一般飄零而落,如此浪漫唯美的氣氛中,我一開口就大煞風景。
  “空手道嗎?”阿孝似乎並沒有太吃驚,只是定定地看著我,然後打趣地問道,“怎麼突然想學空手道了?我記得你可以最討厭這種流汗的運動的。”寧願宅在家裏被父上大人諷刺為蛀蟲都不願意挪動一步,可見他的青梅竹馬“懶”的程度有多高了,“而且,空手道並沒有那麼好學的。”他相當懷疑走兩步就喊累的青梅竹馬能不能忍受空手道那樣的苦和累。
  “突然想學了不行嗎?”我抬起頭看著他,木木地回答,從表情上我可以保證他看不出絲毫異樣。一看阿孝那副死樣子,我就猜到他在想什麼。切,那個老不死的男人!我管他去死啊!
  見我一想起某個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人影的某人就忿忿不平的直跺腳,阿孝連忙笑呵呵地把我勸回來,“行,行,小惠想學怎麼不行。你想什麼時候開始?我隨時都可以恭候大駕。”
  “嘖,幾日不見,這小嘴兒越變越甜了啊。”在熟悉的人面前我毫不顧忌的暴露出自己的本性,猥瑣的摸著下巴繞著阿孝走了一圈,他也大方的任由我打量。我看著這樣的他,忽然嘿嘿一笑,伸出祿山之爪摸上了他的臉頰,“小樣兒,你在用語言調戲我咩?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注意,空手道可是要貼身打的,到時候你還不趁機吃夠了豆腐?所以我決定了!我要去找別人教我,物件就是毒牙學姐好了,我對毒牙學姐那手帥氣的刀法可是仰慕已久了!”
  我放開捏住阿孝臉頰的手,轉了個圈作勢就要立即走人。
  “小惠,你把我想的太不堪了。而且那是毒島學姐,不是毒牙學姐,你不要隨便給人起外號,讓人聽見了會很不好的。”阿孝萬分無奈的從後面拎著我的領子讓我站回原位,仗著身高的優勢雙手撐在櫻花樹上將我禁錮在兩個臂膀之中,笑意盈盈地望著我道,“而且,毒島學姐人很高傲的,你確認你請得動嗎?”
  這樣的姿勢讓我覺得不妥,自從阿孝那日跟我表白之後,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親近過了。沒有表白之前不論是牽手啦還是勾肩搭背啦,我都可以當做是我們“鐵哥們兒”友誼的見證,但是事到如今我已經沒法自欺欺人下去了。
  “阿孝,你別太小看我了。雖然不想提那個男人的名字,但必須要提醒你一件事,毒牙學姐的父親和我父親是世交!”我一手揮開阿孝朝我臉頰捏來的手,眼神有些冷冷地看著他。
  “……小惠,我不是這個意思。”阿孝的表情僵硬了下,低下頭看著我,眼神充滿複雜的情愫,“你還在怪我那天吻你嗎?其實那件事我可以解釋的。”
  “解釋?哦,很好啊,那你要怎麼解釋?”我抱著手臂靠回樹上,冷冷盯視著他,一副等著看好戲的姿態。解釋?解釋他那個吻其實是玩笑嗎?那樣的話我會鄙視死他的!阿孝,別讓我失望,比起遮遮掩掩,我寧願你大大方方的告訴我你的感情,即使……結果的拒絕。
  阿孝不愧是最理解我的人,在看到我瞬息萬變的情緒後,微微歎息一聲,就直起身煩惱地抓了抓頭髮,“我對你……最沒轍。”除了他這位青梅竹馬,他室井和孝自認不會顧忌任何人,除了她,只除了她……
  沒有回答,而是選擇了回避嗎?我微微歎了口氣,緩緩直起了身。有些失望,不過是阿孝的性格。不得不說,雖然懦弱了點兒,但是做法很明智。
  因為不管他的理由如何,我最終給出的結果一定會是拒絕。
  我無意嫁入豪門,也沒有那種為愛犧牲自己的奉獻精神,所以,我可以給他友情,可以給他親情,唯獨……無法給他愛情。
  “阿孝,我們回去吧,估計要下課了。”我走過去仰頭望著他,表情淡淡地說道,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嗯,好的。”阿孝眼神複雜地凝望著我,隨後不著痕跡地微微一個歎息,站在我身側一左一右朝教室走去。
  這個時候的我們還不知道,就在這所私立藤美學園的門口,在這個櫻花盛開的美麗時節,正發生著怎樣的慘案。一種名為“死體”(類似于生化危機裏的喪屍)的東西,正悄悄逼近還在上課中的學生和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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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阿孝往回走的時候,無意中抬頭向上一瞥,正好看到陽臺處正和宮本麗說話的小室孝神色大變,忽然抓起宮本麗的手就往樓上沖。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偏過頭對阿孝道,“你看他們在做什麼?上演末路狂奔嗎?大白天的,這麼粗暴不太好吧。”
  我們的班級所在的樓層是教學樓最高的一層,再往上面就是天臺。那裏是公認情侶們約會的好去處。晚上的時候甚至還會亮起一盞盞霓虹燈,東京不夜城烘托出的氣氛絕對可以讓許多人流連忘返。那個時候,就是在學校住宿的男女生們最愛去的地方。
  不過大白天的就去約會,看那個樣子似乎還要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他們難道就不怕被全校學生瞻仰嗎?
  “嘛,無所謂了,反正不關我的事。”我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意把剛才看到的景象拋到腦後。
  “不,我想……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阿孝揉了揉我的頭髮,看著往天臺上跑的小室孝兩人,半天沒有做聲。
  他不怎麼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因為在他看來,那是對別人極為不禮貌的行為。不過他的青梅竹馬有這個喜好,他也就只能聽之任之任由她去了。畢竟人的心臟長在左邊,想要做到不偏心是不可能的。
  但是以他對小室孝的瞭解,他雖然行事魯莽衝動了些,但並不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相反,他認為小室孝很聰明,至少比小惠認為的要聰明得多。
  能夠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和最喜歡的女人走到一起,然後默默的走開不去插手他們的感情,光是這份隱忍就值得他欣賞。
  既然他能忍了這麼久,沒道理忽然之間這麼反常。那麼,就不是小室孝他在反常,而是有其他什麼事情在反常。
  但是,是什麼事情呢?
  一路思量著走到樓梯拐彎處,室井和孝無意中抬頭往校門口看了一眼,卻一下子神色大變,猛地抓住了自己青梅竹馬的手,強行使內心冷靜下來,卻無法控制的臉色蒼白,“小惠——你快看大門口!”
  我奇怪地看了阿孝一眼,然後按照他說的朝校門口望去。
  這一看可不得了。“那是……那是什麼?”我下意識地抓緊了阿孝的手臂,面色暫態變得慘白如雪,望著門外正抓著保安大快朵頤的人形物體,聲音顫抖地問道:“那是……人類嗎?人類……會那樣嗎?”
  幾乎是一瞬間的,我回想起自己夢中的景象。或許,並不只是一個單純的夢。
  一座荒島,三天時間,七十二個小時,四十二個學生,一個生還名額。讓學生們自相殘殺的殘忍殺人遊戲,而我……活到了最後一刻,直到被中川典子撲了那麼一下,然後被老大哥的子彈誤殺。
  “我……不知道,但我想,一定不會是什麼好玩的東西。”阿孝訥訥地說著,目不轉睛地望著門口,眼底閃過無數紛繁複雜的情緒,“又不是愚人節……”
  還不到賞櫻的日子,沒道理提前準備一出嚇唬別人。那麼……是真的人類在吃人?開什麼美國玩笑!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基本設定:
姓名:江藤惠
性別:女(這不是廢話嘛!)
身高:151CM(o(╯□╰)o)
外表:黑色短髮,娃娃臉,琥珀色眼眸。
最喜歡吃的食物:蛋炒飯(囧!)
最不擅長的料理:蛋炒飯(囧之!)
唯一會做的飯菜:蛋炒飯(囧rz!)
青梅竹馬:室井和孝
家庭成員:母(過世),父(警察局局長……)
其他持續增加中……
  
   
                  
風雨欲來2
  那麼……是真的人類在吃人?開什麼美國玩笑!
  人總是對未知的事物充滿了恐懼,雖然知道人類歷史上也有茹毛飲血的年代,但在這個到處崇尚和平反對戰爭的年代,哪里還會想到這輩子有親眼見到人吃人的那一幕?
  簡直……就像是噩夢一樣。
  阿孝本人其實也在害怕,但他卻用力地握緊了我的手,一臉堅毅地望著大門口思考對策。
  他心裏急躁得不行,但看到身旁慘白著臉色一句不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青梅竹馬,他必須想辦法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不冷靜是不行的。人吃人,天啊!
  仔細地盯著那個正在啃咬著人的傢伙,強迫自己不把視線移開,很快,阿孝便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
  那個人……怎麼看著那麼奇怪?走路姿勢也好,那像死人一樣的膚色真的是正常的嗎?
  無意中想到先前小惠說的話,阿孝忽然靈機一動,低下頭問我道,“小惠,你說小室孝和宮本同學剛才去了天臺是不是?”
  我正煩躁得不行,此刻聽到阿孝的聲音,強行使自己冷靜下來,想了一下,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是的,不過你問這個幹什麼?有沒有什麼關……”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對上阿孝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我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下,腦袋轉得飛快,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艱難地從嘴裏吐出一句話,“他們……也是看到了這個?”
  所以才那麼爽快的抓著心愛的人狂奔,甚至都不理會自己的好友井豪永?
  “哈哈,哈哈,好,很好,好得很……”我忽然彎下腰,用手撐著腿大笑起來,“小室孝,你好大的能耐啊,好感人的同胞愛……”
  嗜血地舔舐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把視線放在那個被怪物咬了之後也開始搖搖晃晃往校園裏走的傢伙,眼神驀地變得深邃,抬頭對上一臉擔憂地望著我的阿孝,心中一柔,捏了捏他的手對他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上天已經從我身邊奪走了媽媽,夢裏被某個白癡女人害死了我的性命,現在,我不會再讓任何人來干擾我平凡的生活了!
  夢中的一切讓我醒悟,平凡才是真,平平凡凡的生活也沒有什麼不好,我當不了英雄,也無意成為英雄,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幸福,這樣……就很好了。
  “阿孝,看來,我們遇到了校園版生化危機。”我指著一變二二變四越來越多數量的“死體”往教學樓入侵,忽然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迅速拉起阿孝的手開始往樓上沖。
  “小惠……”阿孝望著我,眼神有些複雜。想了一下,還是呼出一口氣,神色一正,反抓住我的手快步往前沖,“我看我們還是去實驗器材室看看吧,如果真的如電影上演的那樣是喪屍入侵,那我們不找些武器是活不下去的。雖然看起來有些杞人憂天,但那個以打架著名的小室孝都判斷出有危險帶著女友狂奔了,我們還是謹慎些多考慮一些為好。”
  他雖然軟弱無能,但是只要有他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小惠分毫!
  這一番話阿孝並沒有說出口,所以我也沒有諷刺地損他一句“啊,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哦,我想起來了,這不就是那個七原男聖母見到典子的時候說的話嗎?難不成,你要我扮演典子的形象?嘔,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讓我當那個白癡女人,不願意殺一個人只被人保護著就活到最後,哦,雪特,除非我大腦抽筋自以為地球都圍繞我轉了!
  “阿孝,你說得對。”我步子一頓,接著眼神複雜地看著阿孝。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個主意,該說不愧是阿孝嗎?或許,我一直都小瞧他了。吐出一口氣,我順從的任由阿孝牽著兩人一起往實驗器材室奔去。
  “你說的沒錯,我倆的視力都不錯,剛才那一幕應該不是假的。你現在聽聽看,是不是已經有騷動了?快點兒,看來我們要趕快了!萬一等那些玩意兒進來,我們就全都完蛋了!”
  當我們趕到實驗器材室的時候,已經有兩個人在那裏。看到我們過來,一個戴眼鏡胖胖的男生手裏拿著氣槍,反射性地就要給我們一擊,阿孝攬過我的腰躲過去了。
  “喂!死椰子!你想害死我啊!”我不滿地掰開阿孝的手,走到胖子後面的紅發女生面前,想起剛才的事眼神漸變複雜,望著我以聰明著稱的好友高城沙耶,問道,“你們也感覺到事情不妙了?沙耶,該不會真是我們想的那樣吧?”
  作為恐怖片同好,生化危機那樣的片子根本就是開胃小菜。看江戶排行榜第一的恐怖大片我們都能面不改色巋然不動,所以心理素質夠硬這關是絕對可以保證的!
  只見我那隱性傲嬌的女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然後一臉冷靜地開始分析情況,“來時的路上你們也應該遇到它們了,我做了個實驗,和電影上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它們聽覺很好,行動卻非常遲緩。可能沒有視覺,因為我用手在它面前揮了揮,它卻完全沒有反應。”
  “哇——椰子你太厲害了!竟然能在它們面前揮手噯!”我雙手握拳擺出一副崇拜無比的模樣,無視了旁邊阿孝一臉“又來了”扶額無奈的表情,我拉起沙耶的手眼神閃亮亮地說,“親愛的,請你發揮自己女王的性格,讓那些醜陋的不華麗的生物統統拜倒在你的校服裙下吧!”
  雖然有些生氣剛才的那一記攻擊,但也多虧見到了熟人才能讓我鎮定下來。一直這麼神經緊繃的,我懷疑我會得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一種常見的心理現象)啊!
  “去你的!別跟我套近乎!我找了胖子來,你也很快找到了你的阿孝啊。嘖,我看宮本麗一定要跟小室孝也在一起吧。”沙耶抱著手臂,一副高傲冷靜的形象,提起宮本麗的時候卻難掩臉上的嫉妒之色。她喜歡小室孝,從小學的時候就喜歡了,越是這種大家族出身的女孩兒,就越喜歡小室孝那種敢想一切挑戰無所畏懼性格的人啊!
  我看著沙耶一臉的妒意,走到櫥櫃前翻出可以用來攻擊的東西丟給阿孝,一邊隨口跟沙耶聊天,“你拉誰不好,怎麼拉了個大胖子?雖然技術宅也很萌,但我真看不出來你對這一型的感興趣啊。”
  沒等沙耶回到我的問題,阿孝就一臉無奈的搖頭歎息。站在我身旁挑選順手的武器的他,自然沒有漏掉我小聲和沙耶說話的內容。
  “小惠,你不要用詞這麼……不雅。”
  “要你管!多管閒事!”我不雅地翻了個大白眼,回過頭去繼續跟沙耶咬耳朵。
  “喂,椰子,我說你該不會是看出了胖子宅男的潛力吧。我聽阿孝說胖子的家世很不錯的,難道他也會兩手不為人知的東東?”
  “不要離我這麼近!”沙耶冷淡地推開我的頭,不經意回頭看了正在組裝氣槍的胖子一眼,推了推眼鏡無比理性地分析道,“我當時只是順手抓過一個最近最適合當肉盾的,沒想到他對武器還挺在行的,算是賺了。”
  原本只是擔心往實驗器材室的路上沒辦法順利通過,就隨手拉起這個看起來體積比較龐大的傢伙準備當肉盾,誰知道他還挺厲害的,非但躲躲閃閃活過了走廊,還找出了大概只能由他用的武器。
  聽完沙耶的話,身旁阿孝的身子立刻僵硬了。不用回頭我也知道,他此刻一定在感慨“最毒婦人心”你。
  我隨意瞪了他一眼示意趕緊找武器準備防衛,然後親昵地挽住沙耶的胳膊星星眼地看著她道,“大姐啊,你真強人呀!我佩服死你了,小妹以後就跟著你混了,看在我這張可愛的娃娃臉的份兒上,你可千萬不要棄我於不顧啊!”
  剛說完,身旁就傳來阿孝輕輕的歎息聲,“不用拜託別人我也可以保護你啊……”
  聲音說得很低,所以沙耶只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但是夾在阿孝和沙耶中間的我可是聽得一清二楚,狠狠瞪了他一眼催促他過去和另一戰力胖子交流感情,看著阿孝心領神會異常委屈但還是乖乖的按我吩咐的去做,我滿意的收回腦袋,繼續跟沙耶交流感情。
  比起中川典子那種讓人吃不消的聖母性格,我還是喜歡冷感毒舌傲嬌女王性格的沙耶啊!一夢恍如隔世,我現在看到誰都親切!
  “小椰子——我真是愛死你了!”我猛地伸開手臂將沙耶抱了個滿懷,“別叫我小椰子!你這傢伙要我說幾遍你才記住——!!”沙耶的尖叫聲還沒有到達嘴邊,阿孝忽然低聲呵斥一句,回頭看著我道,“它們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胖子資料:
平野戶田(耕太)(??? ???)
  【CV:檜山修之】
  16歲 身高158cm 體重 88.8kg
  孝的同班同學,沙耶的跟隨者,肥胖的軍事發燒宅男。在美國的民間軍事(PMC)黑水公司接受過一個月的槍械訓練,並將這些知識和技術發揮成了生存所不可缺少東西。有著完美的家庭成員身份構成。 並在模型製作技術上也十分熟練。
  因為片假名的原因,胖子的名字有好多翻譯版本,其實胖子的原型是名為平野耕太的漫畫家,作者是想把他安進學園的故事裏。
  在六人小組中擔任“Fighter”,不過跟麗與?子最大的區別是攻擊類型為遠程攻擊。
之前提到的井豪永資料:
井豪永(??? ???)
  【CV:宮野真守】
  17歲 身高178cm 體重64kg
  孝的同班同學,也是孝的摯友。能夠在任何情況下冷靜並能做出正確判斷,同時又具有數段的空手道搏擊能力,是個完美的人。故事開始時,與麗正在交往。第一話被“死體”咬傷,是“被咬到就不行了”
  的證明。曾向孝表明“我想在最後保留自我”,但由於麗的阻止含恨而終。成為“死體”後被孝殺死。從而也因此改變了孝。
可憐的人啊,我可是對他很有好感呢,可惜初一登場就死了,唉╮(╯_╰)╭
  
   
                  
喪屍來襲1
  武器宅是一個可怕的傢伙,當我看到胖子平野露出興奮的仿佛見到獵物一樣的眼光,手裏托著經由自己改裝減輕了後座力的充氣釘槍,一顆足以爆頭的釘子以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刺進一個喪屍的頭裏,然後那個喪屍非常直接地倒地不醒的時候,我心中的震撼是難以言喻的。
  人不可貌相啊……我嘖嘖地讚歎著,手下卻不停頓,直接抄起斧頭砍向朝我張牙舞爪攻來的喪屍,“這麼不美形的生物也敢對付我們,也不看看自己那副愧對人名大眾的長相!”
  我不屑地看著他們,眼角落在一旁眼鏡片不斷發光的沙耶身上,眼底滑過一抹古怪的神色,笑道:“大小姐,你都研究出來什麼來了?”
  “啊……這樣嘛……”沙耶推了推眼鏡,表情異常淡定,卻隱隱透著肅殺之氣。這個時候,是她要貢獻智慧的時候了!
  如果說正拿著金屬棒爆頭的阿孝是攻擊型,胖子平野武器宅是遠端機械系,那麼小惠就是保護她這位智囊和軍師的卒兒了。嘖,看來看去小惠果然是炮灰的類型啊。
  扶扶鼻樑上的眼鏡,沙耶眼底閃過一抹幽光,非常明智地沒有說出這句絕對會激怒我的話。
  炮灰,那可是我現在最痛恨的一個詞!明明可以活下去卻因為非常白癡的理由被波及然後嗝屁了,那不是炮灰是什麼?絕對沒有比我更悲催的了!
  “阿孝,我們速戰速決吧!趕緊從這裏出去!”見沙耶一臉嚴肅思考的表情沒有想要回答我的意思,為了節省時間我也不再追問,一斧頭砍掉一個喪屍的頭,利用強悍的臂力揮走一個想要從背後偷襲阿孝的喪屍,然後喘息著沖過去把背後貼在他的後背上,扭過頭去跟他說了一句話,“你覺得,胖子平野跟沙耶女王怎麼樣?”
  “啊?他們?”阿孝丈二摸不著頭腦地愣了一下,眼神深沉地抄起武器解決掉眼前的喪屍,目光落在近旁拿著充氣釘槍打得正歡的平野,眼珠轉了一圈,回過頭輕聲對我說道,“我覺得還行吧,你覺得他們很配嗎?話說,小惠我們去外面吧,學校裏面已經不安全了。”
  聽到阿孝的話,我再次嗤笑,揮舞著手臂動動酸痛的肌肉,然後用力向上躍起利用彈跳從上到下將一個喪屍劈開,儘管知道是死人噴出來的血,被那東西的贓物之物噴濺到,我還是狠狠噁心了一把。
  “惡……趕緊出去吧,這鬼地方,我真是受夠了!”剛從大逃殺裏撿了一條命回來,就碰上這種電影裏才會出現的末日場景,他們真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呢?我噁心地吐吐舌頭,重新把背緊貼著阿孝的後背,不時揮舞著手裏的斧頭替他解決掉背後的敵人。
  雖然沒有一起訓練過,但從小在一起的默契在此時發揮了良好作用。如果說我和沙耶是臭味相投一個鼻孔出氣的損友,那麼阿孝就是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必須自相殘殺我也可以放心的把後背交托給他的人。
  對於阿孝,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對我的好。阿孝是絕對不會傷害我的!除非他被異形附體變成外星人了!
  “那麼,接下來估計會有一場惡戰。小惠,你都做好心理準備了嗎?”阿孝手法迅速動作優美地揮出手中的金屬棒,直接把對面張著血盆大口朝他撲來的喪屍一棍子打在牆上,然後撞擊到最脆弱的腦盤骨的位置爆頭死去,抽空回過頭來跟我商量接下來的事情。
  原本是一年一度賞櫻節的前夕,卻突然遇到末日喪屍來襲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要不是廣播裏傳出學校負責人要學生各自散去卻突然沒了音響然後就聽到嘎吱嘎吱啃咬的聲音,直到現在他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呢!
  簡直……就像噩夢一樣。眼神一凜,不錯過從左側想要攻擊小惠的傢伙,阿孝姿態優雅地運用臂力揮出金屬棒,然後大喝一聲從上方將那個喪屍打暈。或者說,已經死了也不一定。
  “當然!你以為我是誰!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我對阿孝擔心的話嗤之以鼻,想都沒想就用手肘頂了他一下。當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要知道我力氣那麼大,萬一把他弄傷了缺少一個戰鬥力可就得不償失了。我雖然經常和阿孝沒大沒小的胡鬧,但是真到事情的危機關頭,我是絕對不會因小失大意氣用事的!
  “小惠……是這樣嗎?”他已經保護不了她了嗎?阿孝喃喃念著我的名字,表情卻慢慢變得堅定起來,“不管怎樣,我都會在你身邊,我要一直保護你!”即使有一天小惠不再需要他,至少給他一個默默守護在她身邊保護他的資格。
  因為背對著阿孝,所以我沒有看到他此刻臉上充滿著複雜和內疚的眼神。如果他能夠更強一些的話,早就能帶小惠離開這裏了吧。也難怪小惠會拒絕他的保護,要他好好擔心自己。
  可以的話,他情願一輩子都不要小惠接觸這些事。這麼恐怖的場面,一般女生看到都會害怕得尖叫吧。說到底,小惠還是繼承了他父親的血統,不管表現得多麼討厭一切暴力的事情,小惠在格鬥方面的天賦和先天優秀的身體素質都是毋庸置疑的。
  因為小惠父親的緣故小惠從小就討厭這些,所以雖然身為床主市身份地位數一數二的警局局長的女兒,小惠卻沒有按照慣例學習空手道和劍道,甚至整日宅在家裏和高城一起看電影。
  明明先天的身體素質那麼優越,她卻情願天天宅在家裏,和高城一起混日子。明明小時候還那麼活潑好動,所以這件事情本身就不尋常不對勁不是嗎?
  自從她母親去世以後,小惠就一直是這個樣子了。她這個狀態,要他怎麼放心得下她?
  可當他問起小惠原因的時候,她卻給自己找了藉口說“因為我懶,不想學”。那樣逃避的眼神和不想談的態度可不是平常的小惠,在他眼中小惠應該是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能活下來,她也會拋棄所有人活得很好很開心的。那樣強制的掩飾自己的悲傷,小惠……其實還是很脆弱的。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小惠她只是……不願意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就是了。如果不是實在痛得快要無法呼吸,就連自己她大概也是不願意找的吧。小惠她,其實是很驕傲很驕傲的人。這一方面,她和高城的傲嬌如出一轍。
  說到底,小惠她不過是討厭一切會跟她父親聯繫上的東西。劍道,空手道,體育運動,槍術,射擊,等等等等……
  小惠的力量很強大,他曾經親眼看到她只用一個手臂就把人弄到骨折。所以小時候初一開始跟自己一起玩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很小心翼翼的,還搞得他很莫名其妙。那個時候,小惠總是鄙視地看著他,但卻什麼都不說。直到後來很久以後,他從母親那裏得知了事情的由來,才終於明白這個女孩不是太一驚一乍了,也不是表面上不看重自己的身份實際上還是對自己抱有畏懼心理,而是真的很溫柔心思真的很細膩,只是那份溫柔隱藏在骨子裏,埋藏得太深,一般人不會感受到的就是了。
  說到底,這種性格是叫做悶騷是吧?呵呵,如果小惠直到他這麼想,一定會憤怒的跳起來揪他耳朵大罵白癡的!他果然還是更加喜歡活力的小惠,那個不怕天不怕地似乎天塌下來都不擔心的少女!
  (說到底,我家女兒是個悶騷啊,唉。)
                          
作者有話要說:學校昨天停電了,我們考試都是點蠟燭的,囧!
今天兩章連更。
  
   
                  
喪屍來襲2
作者有話要說:此乃第二章,希望各位親們多多支持啊O(∩_∩)O~
                        
  其實有時候他在想,如果小惠的體質和天賦善加利用起來的話,小惠肯定能成為不亞於毒島學姐的高手。無論是劍道還是什麼。但是由於她父親的緣故,她從心底排斥並拒絕著這些。身為青梅竹馬的他,自然不會逼她去做什麼。雖然女孩子有些自保的能力會比較好,但什麼都沒學過就能用一個過肩摔把歹徒摔到半身癱瘓的小惠,一般的歹徒是沒辦法欺負到她頭上的吧,呵呵。
  說起小惠的父親,那是一個是他無法看透的人。出生在家規森嚴的大家族裏,從小就接觸形形色/色的各種人,他自認從小就有一雙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無論是家族的長老還是根本無視自己是父母都被自己外在的完美表現給欺騙過,那個男人,在那個男人逼視的視線面前,他卻無所遁形。
  “你就是我家惠子看上的小子?很一般嘛!”
  第一次跟他見面,偌大的空蕩無人的會客廳裏,他拘謹地向對面受人敬仰,即使是自己的父母都要看他三分薄面的長輩,彬彬有禮自認絕對無事的行了一禮,卻面臨尷尬的應對他毫不留情的諷刺的局面。
  這是個不好相與的人,跟什麼情緒都表現在臉上的小惠絕對不一樣。
  見過傳說中的黑面羅?(江藤一郎的稱號)之後,他才明白,自己從前把萬事想得簡單有多愚蠢。這世界上能輕易看透自己的偽裝,並且壓根不在乎自己心裏在想什麼的人還有很多很多。
  所幸,那個人是小惠的父親。但也更加不幸的,那個人是小惠的父親。
  江藤伯父總是表現得對家庭滿不在乎,甚至在美枝阿姨(小惠的母親)去世,小惠險些崩潰的時候,那個男人也只是在出任務的途中接到消息,然後簡單的出席了一下葬禮就再次坐上車奔赴了外地。
  大概就是從江藤伯父毅然轉身的那一?那起,小惠對這位從小崇拜到大的父親徹底失望甚至是絕望了吧。那之後,她總是千方百計的想要引起父親的注意。用她自己的話來說,那是這世上她最親的親人了,哪怕那個人壓根沒有心,也不能否定他是她父親的事實。
  小惠甚至一反往日嘻哈調皮不好好學習的形象,讓所有老師和同學跌破眼鏡的每天不遲到早退認認真真的復習聽講。她的一切他看在眼裏,那個人卻視若無睹,依舊冷淡的每天早出晚歸,幾乎一年到頭見不到他幾次身影。
  可即使是這樣,即使她只是想證明父親還是在意她的,父親只是因為工作忙所以才總是忽略她的,父親他在心底其實還是在乎她們母女的,父親他其實一直都是愛著母親的,但那個總是一臉冷淡的男人卻絲毫不給她這個機會。
  甚至在美枝阿姨去世後不久,江藤伯父連家都不再回,終日往返於警局和案發現場,親自監督收押看管那些危險人物。每個月他都往卡上打足夠小惠揮霍的金錢,卻終年見不到人影徘徊於外地進行搜查緝拿的工作。
  明明,可以表現得更為在乎一些的,他卻選擇了和家人疏遠保持冷淡的距離;明明,可以代替小惠過世的母親好好照顧她的,卻寧可選擇看著小惠眼底的希望之光一點一點的消亡而無動於衷;明明……
  每次看到江藤伯父過家門而不入,然後就是小惠孤魂野鬼一般跑來自己家。
  她在無數次的翹首以盼卻等不到人影中失望中,來到他家後卻一臉失魂落魄的什麼也不說,只是把自己縮在角落裏然後身上的陰影越來越重。
  兩年,足以讓小惠開朗活潑的性格變得低沉陰鬱,明明以前是想笑時就笑,看不爽一個人時就指著那個人說不屑的話,現在的小惠即使笑著卻仍然讓人感覺陌生,感覺不到絲毫的生機和活力,仿佛跟人交往時都帶上了面具,封閉了自己的心。
  儘管她沒有在他和高城這些親近的人面前這麼做,但他知道那也只不過是因為小惠不屑於去這麼做就對了。她向來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在對待人情世故上也要比一般同齡人早熟。其實如果她真的願意的話,就算是高城也無法打開她的心。
  後來小惠還不止一次的試探過她父親的心意,可是就連小惠故意翹掉江藤伯父為她安排的劍道課程,江藤伯父收到來自毒島大師帶有不滿的質問來信,他也只是淡淡說了句“哦,她不願意嗎?那就讓她去吧”,之後就再也沒有過問小惠的一切。
  有時候他真的很懷疑,如果江藤伯父對小惠表現得稍微親切那麼一點的話,是不是小惠的性格就不會變得像現在這麼極端了?是不是小惠就可以坦白的面對自己的感情,像她母親那樣鼓起勇氣接受他這份愛了?明明小時候是那樣囂張卻可愛的女孩子啊!
  再者說吧,一個會讓小惠的母親美枝阿姨那樣的人愛上的人,真的會是一個對家庭感情毫不在乎不關心自己子女和愛人的男人嗎?那樣的話,真的能成為美枝阿姨心甘情願洗手作羹湯的丈夫,執掌警視界的一把手,讓手下們心悅誠服死心塌地追隨的上司嗎?
  其實他相當懷疑這一切,所以在小惠哀傷的抱怨,眼睛紅著流淚然後一邊數落“父親是個沒感情的冷血動物”“父親不是人”“父親最討厭了”“恨死父親了”之類的話時,從未出聲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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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孝的心理活動我自然是無從得知,所以連帶的,我錯過了一次更加接近事情真相的機會。
  我只聽到阿孝說要保護我的話,那個時候,我仿佛一瞬間回到了童年。
  那個時候媽媽還在,曾經身為暴走族一員的媽媽已經化身溫柔主婦,甘心為她無聊時抱怨說“員警捉小偷,我們是死對頭,一對冤家”的男人洗手作羹湯。而父親……他雖然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永遠的剛毅、勇敢,棱角分明的臉充滿肅殺之氣,讓人絲毫感覺不到為人父的暖意,但是那雙手會包容住我小小嫩嫩的手,會把我舉高高,然後那個時候,我會看到那張緊抿的唇微微漾開一個溫暖的弧度。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記憶已經模糊,或許……一切不過是我美好的想像罷了。那個沒心肝的父親,我才不稀罕他哩!誰稀罕誰啊!哼!
  我撇了撇嘴,一腳踹開面前朝我咬來的喪屍,稍微長了一些讓人覺得厭煩的頭髮在空中飄蕩,隨著我扭頭的動作在半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阿孝,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我冷冷望著浴血奮戰神情鎮定的阿孝,見他只是一臉了然的神色眼神堅定,我低頭嗤笑著一斧頭砍向對面。聽到清晰的利器割裂皮肉的聲音,我陰沉地低下頭,長長的額發蓋住了臉頰,聲音喑啞帶著不為人知的陰鬱,“我說過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說完,我撐著旁邊的桌子高高跳起,然後大喝一聲,在沙耶驚了一跳的詫異目光中,直接無視了她那一臉“你瘋了,你絕對瘋了吧”的表情,冷冷地嗤笑一聲,見神殺神,見佛殺佛,似乎我史無前例的血腥暴力的,用力揮舞著手臂拿斧頭砍死了一個又一個喪屍,然後一把拉起沙耶的手臂:
  “我們走吧,敢擋在我等道路前面的,我都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切,說到底,這些傢伙已經是死人了吧?想想我們竟然在跟一群死人戰鬥,真是令人想要作嘔!”
  “別愣著了,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吧。”我逕自繞過欲言又止的阿孝,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一巴掌拍在死胖子宅男的腦門上,看著他一臉呲牙咧嘴委屈的看著我,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走了,還愣著,想學母雞下蛋嗎?”,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被鮮血浸染充滿了令我作嘔氣息的房間。
  我討厭這一切,我討厭著這些令人厭惡的東西。
  人類總是這樣,在不斷的失去失去。那些美好的東西,卻總是在流逝。是因為美好的時光總是易逝而痛苦則曆久難忘嗎?為什麼天下的筵席總是聚散有時,痛苦的回憶卻會隨著時間的遞增而愈加明顯?
  難道說人類生來就是受苦的嗎?那為什麼還要來到這個世上呢?如果真的對那個人沒感情的話,又為什麼要以親人友人愛人種種的名義禁錮他?
  所以才說,人類這種東西我真是搞不懂啊!儘管,我也是現階段人類中的一員!
  切,那些問題的答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世界可能下一秒就會毀滅,但是不管怎樣,我都要活下去!比任何人都要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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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之春1
  當浮士德問起地獄的位置時,梅菲斯特回答:天堂以外所有地方都是地獄。
  而我們現在是,天堂內外皆地獄。
  ☆★☆★☆★☆★☆★☆★☆★☆★☆★☆★☆★☆★☆★☆★☆★☆★☆★
  從教學樓通過長廊到外面,路上我們見到了互相廝殺啃咬的喪屍,大呼大叫拳腳相交只為逃命的夥伴。
  什麼是人性?當面臨生死抉擇,你選擇了保全自己而不是他人,那就是人性。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災難,不過催化了這個發生罷了。
  我撩起額前礙事的碎發,拿起斧頭就要砍下去。
  “小惠——不要!”阿孝大呼一聲,攔不住我,只得用自己的手生生擋住了我的斧頭。
  我臉色突變,抓起他的手厲聲質問,“阿孝!你瘋了嗎?你以為我要做什麼?尋死嗎?開玩笑!我不只不過是嫌頭髮太礙事想削掉罷了!你怎麼就這麼……”
  我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然後認命地咬牙撕掉上衣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給阿孝包紮。被那麼鋒利不知粘了多少喪屍的血的斧頭砍到,因為力道很大,幾乎可以看到下面的白骨。
  我心裏一陣陣發疼,用最輕柔的動作給阿孝包紮好,見他緊皺著眉頭卻嘴角噙笑,終於沒忍住在最後系好的時候加重了力道。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氣呼呼地道:“叫你衝動的行事!也不想想,我是那種見到小事就大驚小怪的女生嗎?阿孝,你今天一整天都不要跟我說話了!”
  媽媽曾經說過,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不值得別人去珍惜。阿孝心疼我保護我,我從心底覺得感激,但是一碼歸一碼,他怎麼可以……
  眼神一暗,我替阿孝包紮好,正要站起身來,卻忽然聽到沙耶一聲低呼,“是他們!天啊,好多!”
  我眼神一寒,順勢往過去,瞳孔不由得放大許多。真的……好多!
  難道……真的是聽覺很好嗎?被我和阿孝剛才的聲音吸引過來的?我和沙耶對望了一眼,從她眼中讀出了肯定和恐懼。心,驀地一沉。
  “阿孝,還能動嗎?”我伸手拉起阿孝站起身,看著他皺著眉頭有些擔憂。那麼重的力道,阿孝的手……
  “嘶——沒事,我可是……男生啊!”阿孝似乎還想要逞強,試著用手提起金屬棒,卻疼得吸溜一聲,那副慘樣讓我看不下去。
  “阿孝,你別動了!沙耶就交給你了,都成這個樣子了,你就不要再逞強了!”我用力推著阿孝到沙耶身邊,看著他一臉的不情願還想說什麼的樣子,皺了皺眉,勾勾唇角故作輕鬆地道,“放心吧,你更丟臉的事我都見過,站在女生後面受保護也不算什麼!”
  說著,跟沙耶使了個眼色要她注意下阿孝,我走到胖子平野身邊對他道,“還能堅持嗎?通過長廊,我們就能緩口氣了。”
  胖子聽到我的話,眼鏡片一陣反光,然後咧開嘴角笑道:“當然!不用擔心!我可是——很強的!”說著大吼一聲,像見血的野獸一樣更加兇猛地向獵物攻去,一個釘子一個釘子的朝喪屍頭上打去,那精准的槍法和瞄準度讓我讚不絕口。
  嘖嘖,胖子果然有一手啊,算是沙耶那丫頭撞大運了!
  眼神微暗,我整理一下情緒,活動了一下手腕,抄起斧頭往前面砍去。
  快了,這個噩夢,一定會終結的。阿孝的手,不能再拖了。不然,就廢了!
  那雙手,曾經手把手的教過我釣魚,曾經溫柔的給我彈奏過鋼琴,甚至親手給我做過真正算得上是飯的食物,而不是我師承老媽那裏的蛋炒飯。阿孝的手……絕對不能再拖了!
  “你們,統統去死吧!”要不是你們,阿孝怎麼可能這麼一驚一乍的!我的心裏像是有一把無名火在燃燒,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間這麼火大。就像是一直以來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終於在阿孝的手受傷時到達臨界點,然後即將宣洩爆發出來一樣!
  總之,我看到眼前擋著路的喪屍再也無法保持住理智,直接沖到胖子前面前所未有兇悍地廝殺起來。身後,阿孝擔憂的呼喊聲被他們的嘶吼聲淹沒。
  如果不是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生物,我還好好的從噩夢中驚醒過來然後和阿孝開心的交流著,如果不是這些傢伙,沙耶絕對不會有那麼嚴肅的表情。如果不是這些混蛋們!我哪會再次提起我最憎惡的武器進行我最討厭的廝殺?
  “平野——我們沖出去!”我回過頭,眼神兇惡地瞪著胖子,在得到他毫不猶豫的肯定點頭後,笑了笑,朝身後沙耶和阿孝揮揮手,“親愛的~我們要走了!”
  然後,一腳踹開一個,一拳頭打死一個,一斧頭砍崩一個,總之……所有擋在我面前的傢伙,都統統去地獄裏面見冥王懺悔吧!
  終於,我們一路過關斬將的來到了離開教學樓的室外長廊前面。那裏有一個很大的空地,呈半圓形,旁邊的一角有處擺放著玻璃櫥櫃,裏面放著各屆學生的優秀獎章等。
  可是在現在看來,那金光閃閃的獎盃似乎有種別樣的諷刺。
  我們都是目不斜視的從那裏走過,在眼角餘光瞥到金色的獎盃時,嘴角卻不由自主地向上勾。
  恐懼引起混亂,混亂破壞秩序,然後……秩序蕩然無存。
  真正到了社會動盪的時候,誰還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人的一生,不過是光著來,光著去,不帶一絲一縷的來到人世間,死後也帶不走一點一滴。哪怕,最難忘的回憶……
  什麼權利名聲,什麼貧賤富貴,所有人……不都是生而平等是嗎?真到了那個時候,肚子上一層層游泳圈的富人,還不一定能有終日面朝黃土背朝天的窮人跑得快呢!
  看來啊,上帝對人果然還是公平的。可是……
  眼神一暗,我摸摸沒有成功砍去還在眼前飄蕩礙事的額發,忽然趁阿孝和沙耶他們不注意一手叉腰朝天上豎起了中指。我法克你,賊老天!你公平個毛!你對本小姐從來就沒有公平過!哼!
  “江藤……那個,同學?”平野胖子把我的動作看在眼裏,嘴角似乎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下,“你在幹什麼?”那麼不雅的動作,真的是女孩子做得出來的嗎?哦,天啊,難道喪屍來襲還會把人逼瘋嗎?
  “什麼?你想說什麼?”我兇狠狠地回頭瞪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許把剛才那一幕告訴阿孝或者是沙耶,“你剛剛什麼都沒看到對不對,對不對?嗯?”
  如果那兩位大小姐大少爺知道我在他們背後搞小動作,還是這麼不雅的手勢,一定會把我捉回去讓那一群人老女人對我進行禮儀規矩再教育的!
  “沒……沒什麼……我什麼也沒看到。”平野的嘴角狠狠抽搐一下,低下頭喃喃自語道,“沒想到啊沒想到,不是可愛暴力女,竟然是傲嬌系的嗎?長著一張娃娃臉,沒想到會那麼兇悍……不過,果然還是高城同學比較可愛啊,嘿嘿~傲嬌雙馬尾~激萌!”
  
  
   
                  
死亡之春2
  “嗯?”拜我良好的耳力所賜,我立馬聽到了“兇悍”“傲嬌雙馬尾”“激萌”這類詞,眼神一冷,我兇神惡煞地走過去拎起他的衣領,聽到背後似乎有阿孝想要阻止我的聲音,我忽然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容回頭給他們,複又低下頭去跟平野胖子近距離竊竊私語。
  “我說,你活膩了嗎?你可知道,我殺過活人?”
  “你……你……說假的吧?”胖子似乎被我嚇得不輕,癱坐在地上半天沒能起來。“你,你”說了半天也沒能說出個囫圇話,反倒是讓我看了不少笑話。說到底,這些人還僅限於殺死非人類的喪屍的地步,呵,我果然已經不能算是正常人了嗎?正常人沒可能在殺過人之後還這麼淡然處之吧!
  眼神一凜,走過去拎起胖子的衣領,近距離以阿孝他們看不到的方式和角度,揮出拳頭猛地給了胖子一拳,“你,你,你什麼?你白癡嗎?”我並沒有用上多大的力道,但也足夠他吐血內傷一段時間了。
  敢YY我和我的朋友,這就是應有的代價!我和沙耶是他能隨便YY的嗎?就算他之前保護過沙耶,保護過我僅有的重要的朋友,那也不能否認他有一顆猥瑣死宅的心!
  “我告訴你,平野君,”我勾起唇角,如櫻花綻放般的笑容緩緩盛開,埋藏在嬌柔美好外表的是森森掩飾不住的白骨。
  “……是!”胖子打了個寒戰,戰戰兢兢地看著我,求救的眼神往身後一臉淡定的沙耶臉上飄去。
  看到胖子的小動作,我冷哼一聲,撩撥一下頭髮,聲音軟軟柔柔的,卻暗藏殺機,“平野君,你最好收起你那些花花腸子,不管是阿孝、沙耶還是我,都是你不能動的人!這點,你應該很清楚不是嗎?從一開始就把自己定位在攻擊道具上的平野君,嗯?”看著胖子因驚訝而脫窗的表情,我冷嘲熱諷的勁頭當場降低到冰點,猛地鬆開他的衣領,任由他捂著肚子和胸口坐在地上大喘氣,再也沒有半分興趣去理會他。
  不屑地撇撇嘴,我走過去挽住阿孝的手臂,戳了戳眼鏡片不斷反光的沙耶,見她一臉嚴肅地看著平野似乎在想什麼,好笑地勾起唇角湊近她耳邊問道:“怎麼了?看到我欺負平野君,大小姐你心疼了?呵,那種整日YY不幹實事的眼鏡死宅不正是你最討厭的類型嗎?”
  “呵~心疼嗎?”沙耶抬眸看著我,然後微微彎起唇角,笑得異常高傲美麗,“怎麼可能!我可是——高城沙耶!”身為炙手可熱勢絕倫高城家的大小姐,她絕不允許自己露出任何怯懦或是擔心的情緒!因為高城沙耶,不需要那些!!
  “這樣……就好。”我意味深長地看著他,然後轉身走開。身為世家子弟的他們,很清楚和平凡人之間的區別。即使穿著同樣的校服上學,他們之間也有著千差萬別。
  那種差距不但不會隨著人心的接近而縮短,反而會……更加遙遠。這很無奈,卻十分現實。
  就像是擁抱這種極為神奇的東西,可以讓兩個相愛的人親密得沒有縫隙,卻又完全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真是……諷刺,不是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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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美好撕裂,把正統顛覆,墮落的靈魂,扭曲的心智,泯滅的人性……
  當我們正處於喪屍的包圍圈,分/身乏術應接不暇的時候,幾個高手從天而降。一記橫腿掃過落地無聲,棍棒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英雄救美人,視線交織,愛恨纏綿,共譜出一曲亂世風/流,只可惜……這既不是武俠小說,也不是午夜八點檔。真正的事實是——
  “小室孝?宮本麗?毒牙……啊不,毒島學姐?還有……靜香老師?!!”我吃驚地看著手執拖把改造的金屬棒金屬握柄,一個橫槍掃過揮走一片喪屍的宮本麗。她友好地沖我笑笑,雖然臉上沾著鮮血,表情看起來卻真實許多,沒有以往見人時的那種虛假。
  “江藤桑!不要分心大意!”身著過膝的改良版校服裙,手拿威力強大的木刀,以一人之力橫掃千軍的毒島?子,眼神冷酷地掃視過我們,點點頭警告我們要注意情況。
  “是!學姐!”我望著這位我崇拜的學姐,眨著星星眼,一斧頭砍死一個喪屍,悄無聲息地朝學姐靠近,“學姐,沒想到你也在啊,這真是太好了!”有這位劍道部主將全國大賽的優勝者毒島?子在,我還擔心什麼啊!那可是——學姐啊!
  我崇拜無比地看著她,眼神忽然落在氣喘吁吁往這邊趕的某位美女老師身上。一身名牌的長裙被人撕至大腿,走起路來的時候還提著沉重的急救箱,長相美麗身材一流的校醫鞠川靜香,一搖一擺地走到我們身後,剛喘了一口氣,就驚訝地叫了起來,“小……小惠?你也在啊!太好了!”
  聽到這個熟悉且親昵的稱呼,我稍微愣了一下,視線落在老師手中的急救箱上,忽然咧開嘴角笑得很歡,“老師,沒想到你也在啊,是毒島學姐救了你嗎?雖然不是很好意思,但能請你幫後面的室井和孝同學包紮一下嗎?他……可是因為自己的‘不小心’受了很重的傷呢!”
  刻意將“不小心”三個字咬得極重極重,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我的語調陰陽怪氣的,老師似乎被我驚了一跳,但還是從善如流地道,“嗯,好的。”說著,又提起笨重的急救箱,哼哧哼哧跑到阿孝身邊去了。
  “??,救兵來了,你們這些傢伙也趕緊去死吧!”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沸騰起來,每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要發洩,我努力控制著斧頭不要亂顫,但還是看到頂端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潔白的地面被鮮血浸染成暗色,我的眼神閃了閃,邪肆嗜血地舔了舔嘴唇,嘿嘿笑一聲,拎起斧頭就朝它們砍了過去!
  我已經……忍它們很久了!這群混蛋!阿孝是你們能傷害的嗎嗯?!!
  原先還擔心阿孝的手會不會發炎,但現在有我比較熟悉的靜香老師在,暫時應該是不動擔心了。再說了,有小室孝和劍道高手的毒島學姐在,甚至連稍弱的宮本麗都是槍術部的成員,能使得一手好長槍法。這下,阿孝和沙耶應該也沒問題了。
  很好,我也可以放手一搏了!
  “學姐,那邊就拜託你了!我負責你的身後!”我沖毒島學姐點了點頭,就把後背貼在了她的背上。她似乎僵了一下,但還是放鬆下來,微笑著點了點頭。
  “學姐……”眼裏閃動著激動和崇拜的光芒,我看著這位我一直尊敬的學姐,一時竟不敢相信她剛才跟我點頭了!啊,那位冷漠強大的學姐啊!那麼美好的存在啊!她竟然跟我點頭了?
  無法抑制地用手捧住臉,我不停地用腳輕輕跺著地,咬牙低聲尖叫著。啊——學姐啊!那一手刀法是多麼的帥氣!啊,看那完美的身材比例,一米七四的窈窕身材,簡直是令我輩仰望追求的存在啊!
  我不知雙手握拳崇拜地看著學姐多久,要不是背後傳來一聲清晰的咳嗽聲,我大概還要繼續自我陶醉下去吧。切,沙耶那傢伙,就知道破壞我的好心情!
  算了……等事情全部辦完了,我再好好跟學姐聯絡感情吧!
  打定主意,我不舍地跟學姐交換了一個眼神,自動把學姐那汗顏的表情理解為了然的意思,我心滿意足不情不願地轉過頭去,對小室孝和宮本麗他們點頭示意道,“各位,那邊就拜託你們了!”
  “嗯!好的!“他們都明白現在這種情況,所以只是輕輕點了點頭,就轉過身去專心對付面前的喪屍。
  他們身後的位置,是正替阿孝包紮傷口的老師。而在我們後面,釘子所剩不多的平野正緊張地立著,身旁是一臉冷靜不知在分析什麼的沙耶。
  “平野君,藥好好保護他們!“用眼神告誡了平野要好好保護阿孝他們,我、毒島學姐、小室孝和宮本麗他們,四個人呈半弧形擋在了喪屍的面前。
  背後是戰鬥力薄弱的沙耶和平野,還有負傷在身正由老師包紮傷口的阿孝,這些人,絕對不容許你們動分毫!
  面對不停嘶吼著想要將我們咬死的喪屍,我冷冷嗤笑一聲,心裏的不屑更勝。沒有智商的東西也敢跟我作對?是嫌活膩了吧!
  用腳使勁地蹬一下地,一個加速度向上跳躍起來,再無後顧之憂地放手幹起來!這個舞臺,是獨屬於我們人類的舞臺!不允許你們這些破壞平靜生活的怪物存在!通通——給我滾出去吧!!!
                          
作者有話要說:神?,請保佑我考試不掛科吧!同時也祝所有在冬日裏飽受折磨經歷悲慘的考試的親們都能考出個好成績,新年快樂~~~~~~XD
  
   
                  
死亡之春3
  我不是殺人嗜血的怪物,可以說我自己相當討厭戰鬥,但是我又不得不承認,在把斧頭劈入喪屍的那個瞬間,那種介於生與死之間的快/感,和那種超越極限的驚悚刺激……確實,足夠令我心動!
  從前我每次跟沙耶一起看恐怖片,她雖然嘴上說不怕,每次卻都會嚇得縮到我懷裏。那時候,只有我一個人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看著咒怨看得很歡。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種本能大概已經深入我的骨髓了,身為關東最大警署的負責人,人稱“黑面羅?”江藤一郎的女兒。
  想到每次見到那個圈子裏的人,他們在得知我身份前後對比鮮明的態度,我諷刺地撇撇嘴,將頭髮一甩,瞬間揮出腦中的那些念頭,揚起手中沾滿汙血的斧頭,手起刀落的那個?那間,對面的喪屍血肉橫飛,我卻面不改色任由那些汙血濺到了我早已不再乾淨的校服上。
  我要習慣這些血腥,我要習慣這些戰鬥,縱使違背我的本心,我也要保護我那些重要的人!似乎我的表情太過陰狠,就連毒島學姐都朝我投來驚奇的一眼。
  哈哈,毒島學姐這回一定對我刮目相看了吧!想當初,我為了跟父親賭氣不去毒島家的道場訓練,我事後是有多麼的後悔啊!恨不得立刻去毒島大師面前切腹的!嗚嗚……我捧著小心肝想入非非激動個不行,面上卻仍然維持著那副淡然的姿態,目光冷淡大義凜然地跟喪屍戰鬥!
  我這遺傳自父親和母親的基因,戰鬥大概已經成為了我的本能。小時候在我還不懂事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把小朋友打得送進醫院,這樣的我……或許在這樣的環境下才能找到自己的本心!或許,沙耶對我“變態“的評價一直是正確的!= =
  金色長髮身穿長裙的大胸校醫鞠川靜香,她原本在看到我這個熟悉人的時候還欣喜了一下,可還沒有跟我搭上幾句話,就被我打發去給阿孝包紮傷口。唉,原本還想抱怨幾句她很不安啊之類的話,但卻在低頭看到阿孝手上傷口的瞬間表情變得擔憂焦慮。
  “天啊,你怎麼傷得這麼重?你們都做什麼了?”趕緊放下急救箱就要給阿孝包紮,剛從箱子裏拿出潔白的繃帶和剪刀,靜香老師卻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為難起來,“這個地方……似乎不適合包紮啊。我們去教員工作室吧,校車的車鑰匙在那裏,我們包紮完傷口,可以學校的車離開。”
  “離開?”我驚訝地望著靜香老師,見她肯定地點了點頭,表情立刻變得激動起來,“老師,您是說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聽到了嗎?我們可以離開了!”我眼神欣喜地望向小室孝他們,他們一邊戰鬥一邊分出神來聽我們說話,表情也立即變得激動起來。
  “真的……可以離開了?”宮本麗激動得眼淚流淌,但隨即就又恢復正常,更加強勢兇猛地朝喪屍攻擊過去,“阿孝,扁死它們!我們趕緊離開!”
  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我腳步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到宮本麗那副極其剽悍的樣子,忍不住汗顏。看看,這才是小室孝喜歡的類型啊,宮城大小姐你要是再這麼一味傲嬌下去,就半點機會也沒有了!
  想了想,我還是回過頭去對平野他們道,“沙耶,平野,我們也聽靜香老師的。去教員工作室拿鑰匙,然後——開車離開這裏!”
  本來就在擔心離開學校該怎麼逃跑,如果有車的話,那就方便多了!看起來剛剛似乎是毒島學姐帶靜香老師來的,啊啊——該說不愧是我崇拜的學姐嗎?她不但第一時間保護了重要的校醫,還找到了可以讓我們逃脫的方式!嗚嗚……感動!
  “毒島學姐……您真是太厲害了!我蔥白你——!!!”我眼神閃光地看著毒島?子,那一瞬間,她在心目中的形象愈發高大起來。雖然,以前就很高大了!身為毒島家的世交,我要不是因為那不良父親的緣故,肯定能和學姐成為很好的朋友的!
  “額……謝謝。”毒島學姐似乎汗顏了一下,但仍吃力地扯出一個笑容,沖我點了點頭道,“你自己也小心點兒。”
  “學姐——啊!超感動~~~”我感動得一時無法控制,甚至想要衝過去抱住她,但是想起那個每次打斷我的咳嗽聲,我還是盡力忍住了。唉,還是等事情解決了再說吧,這個地方用來?舊實在是太煞風景了!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跟父親作對,要不然,我早就成為毒島學姐的小師妹了!嗚……追悔莫及,悔不當初,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我略為失望地歎息一聲,神色正了正,對小室孝他們道,“小室孝,宮本同學,請你們負責那邊。我和毒島學姐會負責解決面前的這些傢伙的。還有……”似笑非笑地扭過頭去,盯著後面拖著釘槍緊張兮兮的胖子君,我刻意停頓了一下,嘴角上勾揚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卻沒有立即叫出他的名字。
  “是!有……有什麼事嗎?”平野君似乎沒料到我會看向他,被我這突如其來的一眼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等冷靜下來,他冷汗涔涔地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驚恐和懼怕。
  “呵呵,平野君,”怎麼?相信我了嗎?相信我殺過人了?呵呵~我不慌不忙地輕啟紅唇,然後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句,“平野君,阿孝和沙耶他們就拜託你了,也請你好好照顧靜香老師。我相信,你一定能保證他們毫髮無傷的!”然後,無比美好的欠身一笑,在平野君仿佛見鬼似的表情中,立刻扭過頭去恢復正常神色,我吐!
  作勢幹吐了一陣,我重新面對小室孝他們,神色一正,望向那些前赴後繼怎麼砍都砍不完的喪屍,瞳孔頓時變得深如暗海,“各位,我知道一條近路,從長廊到教員工作室的路最近,我們不如就從這裏沖過去吧!過了這一關,教員工作室就在前面了!”
  “最近的路嗎?嗯,好!”毒島學姐首先同意了我的提議,見最強戰力的她都沒有意見,小室孝他們也紛紛揚起手中的武器準備突圍。
  我望著面前被喪屍重重包圍的道路,旋身一轉立定和毒島學姐並排站好,向不遠處的小室孝和宮本麗他們點了點頭,又回眸冷冷瞪了一眼胖子,然後挑高嘴角開心地笑道,“我們開始吧!”
  “額……最後還要瞪我一眼?呼……”胖子平野狂汗了一下,自覺地走到了阿孝他們身邊,抄起手中的充氣釘槍神色一正,自覺擔任起保護者的形象,“我……也不是好惹的!”
  一切準備就緒,沒有後顧之憂了,那麼剩下的……就是沖出喪屍包圍圈了!
    
                     
作者有話要說:某今天早上八點鐘就爬起來買票,從八點半一直在寒風中等到十一點半,等了足足三個小時終於排到我了!
我激動地伸出爪子,遞上學生證和MONEY,問,到XX站的有硬臥嗎?
售票員說,沒有。
我說,那坐票呢?
售票員說,也沒有。
我無語地再問,那……站票呢?(這個總該有了吧,我想。)
這個……也沒有。售票員似乎比我更無奈。我腦部了一下,他大概是想說“這人怎麼這麼煩啊,都說沒有了還不趕緊走人,後面的人還等著買呢!”
為神馬?什麼票都沒有,要我怎麼回家啊?!我囧囧有神地問,語氣非常激動。我可不想在外地過年啊口胡!
售票員非常無奈地回答:今年鐵道部門說了,不讓一個學生“站”著回家!
我囧!徹底絕倒,無言以對……此人已死,有事燒紙OTZ本文夭折鳥……










哈哈,博君一笑!事實上是我買到了票,而且是想要的坐票,哈哈……終於不用站著回家了!感動得內牛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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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屍群1
  多虧了毒島學姐、小室孝和宮本麗這幾個強有力的助手,我們不但過成功通過長廊到達教員工作室,而且一行人除了些輕傷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比起我預期的已經是要好太多了。果然是有毒島學姐啊!
  當我們關上門,厚重的嘎吱聲作響,一下子隔絕了外面那個世界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活下來了啊……
  聽著那異口同聲仿佛有默契般的歎氣聲,我們幾個人紛紛抬起頭去看著對方,然後挑高嘴角同時笑出聲來。
  “真是……我們真有默契啊!”撲哧笑出聲來,我強撐著快要脫力的身體,走到毒島學姐面前抬起頭仰視她,眼底充滿了感激和崇拜的光芒,“江藤惠,2年B班,是學姐你最忠實的崇拜者!”
  學姐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仍然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友好地沖我笑笑,“毒島?子,3年A班。可以叫你小惠嗎?說起來,我們以前還見過面呢,在警局舉辦的新年宴會上。”
  “當……當然!毒島……學姐!”我激動地立即伸出小爪爪勾住學姐的手,一邊暗歎學姐的手果然不如一般人的滑嫩,那厚厚的繭比阿孝手上的還嚴重,果然,“不愧是學姐啊!這手感就是這麼不一樣……”我低喃著喟歎出聲,琥珀色眼眸蕩開盈盈水光,細細看去竟有些癡迷的感覺。
  “唉……”阿孝看到我這個樣子,強撐著站起身來,微微歎了口氣,伸出無恙的左手,大方地遞到了毒島?子面前。望著那個讓我崇拜不已的毒島?子,阿孝的眼底似乎滑過一抹異色。
  “室井和孝,2年B班。小惠的……青梅竹馬。”頓了頓,阿孝盯著毒島?子,加了這句話。
  “呵呵,室井君是嗎?我是毒島?子。”毒島?子看到阿孝眼底的戒備,卻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然後坦然地笑著握住了他的手,“很高興見到你,小惠的……青梅竹馬。”
  看到阿孝和學姐交握的手半天都不分開,我氣得眼睛都要噴出火來,也沒注意到學姐改變的稱呼。再看看旁邊的阿孝一臉意味深長地盯著學姐,我當場火冒三丈再也克制不住沖過去把他們分開,叉著腰氣得柳眉倒豎杏眼圓睜,“阿孝!你給我面壁思過去!傷都還沒有好,你應該好好休息才對!別勾三搭四的!尤其是學姐,知道了嗎?哼!”
  “……小惠,”阿孝深深地凝視著我,幽邃的眼神宛如海面漾著瀾瀾星光,隨後望了毒島?子一眼,微微笑著揉了揉我的頭髮溫柔道,“好吧,小惠的話,我自然是要遵循的。不過……”他低下頭,湊近我耳邊,語氣帶著甜膩的曖昧氣息,“小惠,你不把身上的血清理一下嗎?那裏……都要透出來了哦。”
  我聽到阿孝的話,順著他所指的位置看去,結果看到了我被血浸染的胸口。因為血的緣故衣服差不多已經濕透,一邊還沒有幹另一灘血就又噴了上來,用斧頭砍就是這點不好啊,容易被濺到血!
  因為衣服差不多全濕的緣故,胸口處那兩個小小的凸起異常明顯。我順著阿孝意味深長的視線看去,結果臉色?時變得五彩斑斕,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的,然後隨著我的一聲大叫,我惱羞成怒的抄起斧頭朝阿孝砍去。
  “啊——阿孝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啊!!!”
  “唉……我就知道會這樣。”一臉不出所料的聳聳肩,沙耶微微歎了口氣,見怪不怪地整理整理衣衫,走過去推推眼鏡,來到毒島?子他們身邊,指著小室孝他們一一介紹起來。
  “這位是小室孝,這位是宮本麗,那個胖子是平野耕太,我是高城沙耶,同在2年B班。很高興認識你,毒島學姐。”
  “嗯,我是毒島?子,很高興認識你們。”毒島學姐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表情並沒有多生疏。對這幾個人,她還是有所耳聞的。
  “最後,這位是鞠川靜香,我們的校醫。”沙耶沒有忘了累得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校醫,扶扶眼鏡看著她幾乎曝光的穿著,眼底滑過一抹耐人尋味的光芒。國寶,都這個時候了還能睡著?超人吧這個女人!
  從善如流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其實大家都同在一個學校,又差不多是比較有名的人,所以就算沒有見過幾次面,大家對彼此之間還是有些瞭解的。更何況,還有一位經常去“混”的校醫院醫生鞠川靜香在。
  想到這位經常照顧我的老師,我走到鞠川靜香身邊,晃醒她笑了笑道,“靜香老師,您沒事真是太好了。還是先不要睡了吧,睡著了會感冒的。”
  對於這位從高一起就一直“照顧”(指替我開假條蹺課T T)我的老師,我對她還是很有好感的。只可惜,雖然身為校醫,她本人卻很不會照顧自己。經常走個路都會跌倒,吃個飯就被噎到,更不用提這種喪屍全面包圍的時候。唉,要不是毒島學姐,我懷疑靜香老師第一個就會被KO掉!該說傻人有傻福嗎?呵呵,這麼說也沒錯的樣子,好人有好報嘛!
  “嗯!小惠!”鞠川靜香像是剛發現我似的,走起路來一搖一擺的晃到我面前,然後用手扶住了我使勁搖晃,“啊——!!小惠你傷得好重!!”看見我滿身是血,老師儘管擔心我,還是嚇得捂住了嘴巴。天啊……這麼多血,小惠到底傷得有多重!
  “額……不用擔心,那些……不是我的血。”我擺了擺手,卻突然感到脫力,順著放滿書籍的桌子向下滑,沾滿惡臭的斧頭啪嗒掉在地上,我直接癱軟在地上無力的大口喘息起來。
  “老師,毒島學姐,還有大家……大家能在一起,真是幸運呢。”
  有這麼多強人在,我是不是也可以稍微放鬆下了?啊,拼了那麼久,累死我了……眼皮好重,好想……睡會兒……
  “小惠,別在這兒睡,會感冒的!”一個溫柔有力的臂膀架起我的身子,我順勢往那人身上一靠,沒有睜開眼,卻感覺到嘴唇上一片濕潤,忽然把我嚇了一跳。
  我下意識地抬起頭望向那人,聽著在耳畔響起的那熟悉的溫柔嗓音,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一雙充滿柔情卻又滿是擔憂的眸子。
  “阿孝……”果然,能讓我這樣毫無防備的,除了老媽、沙耶之外就是這傢伙了。唉,真是……要是他半夜偷襲我,我豈不是只能任由他得手?即使知道以阿孝的性格這絕無可能,我卻還是氣嘟嘟地板起了臉,指著他一臉不悅地吐槽道,“阿孝,你這個樣子真像是老媽子。”連我媽都沒這麼管過我,阿孝會不會把自己定位在媽媽桑的角色上太久了以至於無法從裏面擺脫出來?
  我囧囧有神的想著,故意別開頭去不去看那杯水。我現在看到液態的東西就覺得噁心,那種純白透明的顏色簡直像是莫大的諷刺一樣!
  “小惠,喝點兒水吧。”阿孝卻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臉色,動作輕緩注意不碰到自己傷口的讓我靠在桌子上,然後還體貼地把倒了半杯水的杯子遞到我唇邊,“要睡,也要等真正安全下來以後再睡。現在……還不行。”
  看著他那一臉嚴肅的樣子,我不由得輕聲歎息,點了點頭。阿孝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再這樣下去,你都要成家庭煮夫賢夫良父了!比大和撫子還要賢慧的那種!
                          
作者有話要說:請放心!小惠的性向絕對正常!她只不過是……看到偶像,太激動了點兒o(╯□╰)o你們……要給力,要給力!
  
   
                  
逃離屍群2
  歎息著從他手裏接過杯子,無意中看到他那雙被纏成粽子的手,我的眼神暗了暗,忽然覺得胸口陣陣刺痛。這個傷……是我造成的。
  “說起來,阿孝,比起我來你似乎更應該擔心自己一下吧。這個傷口……”我皺了皺眉,神色有些黯然,“非常嚴重。”我幾乎不敢想像那個疼的程度,我當初給鐮刀砍到都疼得要死,這是直接看在十指連心的指骨上,那份疼痛……
  我的心一下子揪痛起來,忽然間想到還有一個人,我轉過頭去對靜香老師道,“老師,阿孝的傷口真的不要緊嗎?我不太放心,還是請你給阿孝消毒一下吧,我擔心那個傷口會擴散。”
  “嗯,好的,我這就來。”靜香老師已經歇了一會兒,待恢復一點元氣後,她先是走到我身邊,認真的檢查了一下我身上的傷口並無大礙,並確認了那些血正如我所說是喪失的血之後,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走過去安心地給阿孝換起繃帶來。一邊幹事,還一邊分出神來教育我。
  “小惠啊,你下次可要注意點兒了。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一定會教訓我的!”那個男人,可是連香都敬重幾分的!身為小惠母親美枝的舊友,即使知道小惠從前找她開假條每次都是偷偷跑出去玩,她也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不知道罷了。但是這種情況,還是有大人在好一些吧。畢竟,他們都只不過是高中生。
  先前看到小惠那渾身是血的樣子,她真的是嚇了一跳呢!現在看來,似乎可以放心一些了。不過這孩子的傷口,還真是嚴重啊!唔,看起來跟小惠關係不錯的樣子,難道是……那個室井家的大少爺?
  眼珠一轉,想起室井家和高城家兩足鼎立江藤家置身事外形成第三股勢力的狀態,即使是不關心這些時事的鞠川靜香也不由得歎一口氣。
  這種時候,無論身份高低貴賤,人們都為了活命生存而奔波。其實在她看來,這群孩子能夠做到這一地步已經是很不錯了!只不過,室井的傷口確實有些嚴重。
  手中拿著沾滿酒精的棉花棒,鞠川靜香看著面前清秀斯文的少年,還是忍不住輕聲說道,“可能會有點兒痛,你忍著點兒!”
  “老師,我不要緊的!”任由老師將已經浸濕的繃帶換下來,那種繃帶分離皮肉的痛感幾乎令他昏死過去,但考慮到還有小惠和那麼多人在場,室井和孝仍然咬牙堅持了下來!這點傷,不算什麼!
  看著室井那倔強而堅定的不光,知道詳情的鞠川不由得輕聲歎一口氣。沒有麻醉劑,這孩子只能用毅力硬撐著。傷口已經深得可以看到白骨,說不要緊那是騙人的吧!唉,這孩子也很固執呢。
  明明是這麼好的選擇,小惠卻絲毫都不動心。該讓她說什麼好呢?是因為討厭嫁入豪門嗎?還是因為……美枝?
  想起那位比年長自己幾歲,總是像姐姐一樣罩著她的美枝,鞠川靜香的眼神變得迷離起來,她臉上的神色忽而感傷,忽而懷念,倒是讓等待她包紮的阿孝感覺莫名其妙。
  因為香(南裏香)的緣故,她和小惠的媽媽算是舊識,看到她的女兒為情所苦,她的心裏自然也是擔憂的。但是,現階段已經容不得她去關心這些了。還是眼前的事情比較要緊,逃命……才是最緊要的事啊!
  低下頭來自己專注眼前的工作,鞠川靜香認真起來的表情讓我想到母親。
  室井的傷口非常嚴重,比自己預想的好一些,但還是很嚴重。那把據說造成這個傷口的斧頭上本身就帶著喪屍的病毒,因為在那個大場地的時候及時做過處理,所以阻止了傷口繼續感染擴散。但是在這種狀況下,想要徹底醫治是不可能了。只能先用酒精好好清理一下傷口,等出去安全了以後再好好處理。
  “老師,還沒有包好嗎?怎麼這麼久?”我心急如焚地圍著靜香老師轉圈,因為被她擋著無法看到阿孝,我心裏的焦急可想而知。如果可以的話,我真讓阿孝咬著我的手啊!因為我的一時魯莽讓室井家的大少傷了手,如果室井叔叔和室井阿姨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死得很慘的!
  想到那個可能的景象,我立刻哭喪著臉悲催掩面。我怎麼就……那麼腦殘啊!
  聽到小惠的聲音,再想到剛才離開喪屍包圍圈時,她無意中回眸看到的景象,靜香老師猛地回過頭來,看著我表情柔和了幾分,眼底卻透著幾分心疼。
  “小惠,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拼了這麼久一定很累了,等會兒還要作戰,趁現在恢復一下體力是很有必要的。”耳提面命地一番諄諄教導,見我一副洗耳恭聽的柔順態度,鞠川靜香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眼角余光掃到阿孝溫和的臉龐,她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又加上一句,“其實,小惠你身為女孩子,不用這麼拼也是可以的。被男生保護著又怎樣?身為女生難道不是天生就該被男生保護著的嗎?”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倒是讓我這個聽的人驚了一下。“噯?是這樣嗎?”我吃驚地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我所聽到的。什麼叫做女生天生就應該由男生保護著!切,看到那些拋棄女友去逃命的例子,她還能這麼天真的相信這一點?唉,可不是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紳士,拋棄女朋友獨自去逃命的還有很多!
  略微諷刺地彎了彎嘴角,我抬起頭望著靜香老師,見她一臉的執拗和單純,我只好無奈地歎了口氣,裝作乖巧的點了點頭道:“是的,老師。我知道了。”
  “嗯。”靜香老師聽到我的回答,滿意地低下頭去繼續幫阿孝綁繃帶了。
  我抿了抿唇,將眼睛一閉,掩飾住了眼底的嘲諷和譏誚。
  真到了生死關頭,她以為男生還會保護女生?就我所見到的,除了跟我青梅竹馬的阿孝,和喜歡並暗戀麗的小室孝,還有哪個男生無條件保護女生?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相濡以沫攜手白頭的夫妻尚且如此,真到了生死關頭,情人會比自己的命還重要?笑話!
  說起來,難道是我這張娃娃臉太沒說服力了?為什麼毒島學姐那麼大的一個人她都不管,卻偏偏對我身上不怎麼重要的傷口大驚小怪?明明比起來的話,阿孝都比我傷得重啊!
  我無奈地用眼神詢問沙耶,卻見她一臉凝重地沖我點了點頭,然後推了推眼鏡語氣平淡地道,“嗯,好好休息。”
  我無語ing……這孩子,你可以更加面無表情沒有誠意一些的嗎?你壓根就是在看戲好吧還非要擺出一副冷淡傲嬌的姿態,唉,孩子你沒得救了。
  話說回來,雖然我這蘿莉臉很適合裝嫩裝可愛,但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似乎更加危險吧,一看就給人不可靠的感覺。但是靜香老師的態度讓我心生疑惑,難不成……我長得很能激起人的保護欲嗎?
  嘖,我可不知道這幅長相是好還是壞了。大概……是好壞參半吧。
  
  
   
                  
逃離屍群3
  作為學校裏第二腐敗基地集中營(第一的是校長辦公室T T),教員工作室不但夏有空調冬有暖氣,就連電視這種休閒品都存在。也過虧了這個存在,我們才意識到事情已經多麼嚴重。
  等我們一行人都休整地差不多時,不知道是誰隨手打開了電視機,我們看到上面播放的消息,頓時,心紛紛沉入穀底。
  那是一個又一個令人心驚的消息,如果說先前我們還期待著政府和國家會提供救援的話,現在的我們……只能靠自己了!
  ……
  “白金漢宮有喪屍入侵,皇家護衛隊抵擋不了,現已調遣軍隊進行緊急防護……”倫敦台。
  “美國總統現已從白宮中遷出,第一夫人和第一千金卻仍下落不明。國防部部長在這個生死關頭,呼籲群眾們要眾志成城,萬眾一心,一起齊心協力……”紐約頻道。
  “琦玉縣傷亡人數已經過萬,喪屍的攻擊攻勢越來越猛烈,民眾一定要做好防護工作。啊——這是……”琦玉台實況轉播。
  ……
  電視上出現一大片雪花點,播音主持小姐的臉只出現了一面,就看到電視螢幕跳動了幾下,然後一切歸於沉寂,教員工作室裏,一片死氣沉沉的寧靜。
  “這是……”我們幾個面面相覷,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驚詫。事情,真的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TEAM WORK(團體合作),我們必須組成一個團隊!不得擅自行動,不得任意妄為,我們要集合行動,發揮全員的智慧和特長。一起突圍!一起沖出喪屍的包圍圈!”從喪屍入侵中恢復冷靜的沙耶突然發話了,只是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吸引住我們的注意力。
  “團隊……嗎?是有這個必要,不過……”我的目光落在因失血過多而面色蒼白的阿孝身上,眼底不經意滑過一抹擔憂之色。阿孝,他還撐不撐得住?
  阿孝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本來還在閉目養神的,卻宛如有心靈感應一般,瞬間睜開眸子,然後那雙溫暖的眼睛就對上了我的。“小惠,不用擔心,如果是我的話,萬不得已的時候,放棄我也沒關係。”與其拖後腿連累小惠,真到了那個時候,他會自己解決自己!
  “阿孝……”因為我們離得很近,所以我很輕易就抓住了他的手。眼睛有些濕潤,聲音也不知何時變得喑啞,“說什麼傻話,我們會一起離開,絕不放棄一個人!”
  “小惠……”那雙眼晴透露出淺淺默默的柔和,介於少年的青澀和青年的成熟氣息之間,一個用力的拉扯,我就掉入了他的懷抱。
  “啊——”靜香老師似乎叫了一下,然後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真是,看到兩個孩子這樣,她竟然如此丟臉,哎呀!哎呀!
  宮本麗和小室孝看到我們這樣,不動聲色的把手牽在了一起。對望一眼,那熊熊燃燒的火焰是生的希望,更是壓抑在心底已久的跳躍的激/情。
  “阿孝……”我窩在阿孝的懷裏,一點掙扎的意思都沒有,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握著阿孝的手卻越來越緊,“阿孝,你一定要沒事。你也不想想,從小到大我都為你擔心多少次了……嗚嗚……”
  喉嚨喑啞乾澀得仿佛火燎一般,胸口悶悶的像是被千斤重的巨石壓著,我乖乖地靠在阿孝的胸口,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那樣近的距離,我可以聽到阿孝胸口強有力的跳動。那個跳動在提醒著我,阿孝還活著!
  這個懷抱,是這麼溫暖;這雙手,是這麼可靠。如果一旦變成喪屍的話……我微微閉上眼睛,咬咬牙讓心痛壓在眼底,一滴淚珠從眼角無聲滑落。
  我不敢想像阿孝變成喪屍的話我該怎麼辦,從小到大我們一直在一起,總是為對方擔心來擔心去的,什麼時候……才能到頭啊!
  曾經,我這樣抱怨過。但是現在……我情願一輩子為他擔心!這個讓我放心不下的笨蛋!
  說什麼萬不得已的時候放棄他,切!十幾年的感情,是說放棄就放棄的嗎?這個傻瓜!簡直像是要逼我揍他一樣!要不是考慮到他現在是傷患,我一定要給他幾個連摑巴掌,讓他那顆泡了酒精的腦袋好好冷靜一下!
  憤怒地心跳加速,阿孝似乎感覺到什麼,撫摸我頭髮的勁道也輕柔了不少。
  被阿孝安撫了一下,我微微呼出一口氣,再次把腦袋放回他的胸膛上。
  說什麼不用擔心,不疼,我自己也曾被利器割到過,那個滋味……我懂得。更何況那種嚴重到都看到骨頭的傷口,根本已經不是可以用疼痛來形容的感覺了好吧!“阿孝啊,你能不能不要再讓我這樣擔心了啊……”
  我恨恨咬牙微微歎息,用力抱緊了阿孝的腰,不去理會身後那些異樣的眼光。
  切,怕什麼?都死到臨頭了還不允許我抱抱阿孝?別說我們是青梅竹馬,就算是個普通的朋友,看到他有可能會死去,我心裏還是會難受的啊!
  沒受傷的阿孝還可以稱得上是站鬥力,可是受了傷的他……
  喉嚨哽咽了一下,我感覺到眼眶的乾澀,把頭深深埋在阿孝的胸口,眼淚就如潮水般湧了出來。混蛋!千萬不要像不負責任的老媽那樣離開我啊!我也會不安,我也會害怕,但是有你在身邊,我都可以挺過來!如果你走了,這世上不就剩下我和沙耶那個傲嬌女,還有那一整年見不到幾次面的混賬老爸了?
  嗚嗚,你要是敢走的話,我就……我就……
  “小惠……別哭,我在這裏……”感覺到手心慢慢收緊的力道和胸口的那片濕潤,阿孝歎了口氣,用手更加溫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髮,凝視我的眼神溫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他溫柔地凝視著我,即使我沒有看到,也可以感覺到那個視線猶如擁有魔力一般,那份能夠安定人心的力量,不知有多少次……在我不安恐懼和害怕的時候,給予了我安慰,讓我信任和依賴。
  明明長著一張那麼斯文清秀的臉,真到了危急時刻卻可以讓人放心的交托後背。阿孝,這麼厲害又矛盾的你可不能輕易去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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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我從阿孝懷裏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聽到宮本麗、小室孝和靜香老師她們似乎在商量如何消滅喪屍,當我聽到靜香老師說可以等到天熱了讓這些喪屍自動化為白骨時,我不由自主的望向百葉窗外面仍然在大肆喧鬧的喪屍,然後輕輕皺了皺眉頭。
  自動白骨化嗎?要等到那種溫度豈不是還要很久?現在只是三月末四月初,正是櫻花盛開綻放得正燦爛的季節,雖然發生這種事一點都不美好,但是……想到有關櫻花樹下埋著屍骨的恐怖傳說,總感覺活到夏季升溫的時候都很困難啊。
  我抬頭看著阿孝,眼神似乎穿透了他望向遠方,眼底,一片迷茫。
  我們……真的能活下去嗎?
  “不用擔心。”阿孝似乎看出我眼底的迷茫,用力捏了捏我的掌心,眼底是一成不變的如水般的溫柔。他揉揉我的頭髮,發出一聲輕笑。
  儘管他同樣不安心裏沒底,但還是要用他獨特的方式安慰小惠。其實他很想說,無論最後的結局怎麼樣,總會有他在身邊。兩個人的世界,總要比一個人的要好。即使是死,也不會那麼孤單了。
  但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會說出來的。生的希望,他想還是有的!
  看著靜香老師手中那串晃動的車鑰匙,阿孝眼底仿佛升騰起一簇希望的火焰,越燒越旺,到最後竟是火般豔麗,舉世無雙。為了小惠,即使犧牲他自己他也在所不惜,但是在那之前,他們必須離開這個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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