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多年前。
狼牙山。
林間小路上。
一名背著竹簍梳著馬尾的少女拿著一把鐮刀走著。
那少女大約十五歲,有著一雙若薔薇綻放的漂亮眸子。
只見她一邊貓著腰走著一邊望著草叢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她後背上的竹簍裡滿是雞爪槭的葉子。
滿滿一竹簍。
隨著她彎腰的動作好像要跳出竹簍一樣。
忽然她停住腳步,拍手感嘆,聲音若滿山竹林般青翠欲滴,“上山是另外一跳路呢!”
因為這裡沒有找到她下山時丟下的蘑菇靈。
直起身,揉了揉肩膀。
少女哼著不著調的歌兒往山下走去。
走到了山腳下的河邊,她停住了。
一股被河水過浸泡的奇怪味道從河邊傳來。
揉了揉鼻尖,她偏頭思考了一下。
好像、貌似、是血的味道?
那……要不要去看看?
原地躊躇了兩下之後的某人還是決定去看一看。
而一切一切,便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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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戳了戳那泡在水中微微腫起的包子臉。
手感不是很好。
不過多少還是有些彈性的。
眼角瞥向水裡的小生物,抬起手掌便拍去,“一邊玩去。”
原本咬著衣角長得十分奇特的小魚討好地拍了拍尾巴,游到某人手邊,魚腦袋往手背蹭了蹭。
翹起中指和拇指,輕彈了一下小魚的腦袋,被彈了一腦袋顯然有些暈乎乎的小魚翻了個白眼沉了下去然後又翻了個身橫躺在水面上裝死。
輕笑出聲,摸了摸翻著白肚賣力裝死的小魚,“你說我把他丟在這裡也不會怎麼樣對不對。”
嘛,本來她就是妖怪,救人什麼的果然很奇怪。
但是——
再彈了一下小魚的腦袋看著它又暈乎乎地翻了個白眼沉下去的某人勾起嘴角,“我還是太善良了呢。”
看著浮上來之後明顯翻了白眼順帶吐了個泡泡的一臉鄙視的魚兒她又笑出了聲。
“更夜更夜∼∼”一聲軟嚅的童音從天上傳來。
一隻小小的黑色雀兒停在了她的頭上。
額角滑下三排黑線,三神更夜警告道,“一、二、三。”
話音剛落,那降落在她頭頂上的小雀便嘟起紅彤彤的喙,一爪一爪地左右蹦躂著跳到肩膀上。
一臉的不甘不願。
更夜不喜歡它停在她的腦袋上呢。
可是它卻好喜歡因為每次停在那裡都可以問道一陣比茉莉還要清淡的甜甜的味道。
更重要的是,視野好。
斜著腦袋看著泡在水裡的【屍體】,小雀兒很好奇地發問了,“更夜你是要把他拿來當晚餐嗎。”
可是屍體不新鮮味道很不好呢。
不等三神更夜回答,它又顧自地說了起來,“那是要先吃哪一部分呢?從腦門開始嗎那裡硬梆梆的很難咬吧還有千萬不要吃下面那【嘩——】的地方聽說有騷騷的味道上次我阿爸吃了之後還和我阿媽打了一架了好可怕的說??????……”
三神更夜額角滑下的黑線更多了。
喂喂,究竟是那麼不道德地污染兒童還有不要用那麼純潔的聲音說出吃那【嘩——】的地方和打架這麼猥瑣的事情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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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道上。
一名少女拖著一具不明物體走著。
“更夜更夜,”小雀飛得很低,一直在她的耳邊聒噪地叫著,“為什麼要倒拖著這個人類走呢。”
這樣子的姿勢不利於血液循環很容易造成肌肉壞死下面失去知覺然後就【嘩——】不起來了很可憐的說。
喂喂,不要動不動就【嘩——】這樣很容易讓親們以為無良作者腦容量小得就只剩下【嘩——】了於是被唾棄了怎麼辦啊喂!
見某人不理它的小雀繼續說道,“啊!!更夜更夜,他身上的傷口好像裂開了又流出血了好可怕啊。”
嘖嘖,太慘了。
而被尖叫聲嚇了一跳的某人眼皮抽了抽,然後繼續走著,絲毫不理睬它。
流血什麼的很正常不要這樣大驚小怪的她的心臟真的很脆弱的親。
“更夜更夜,他的額頭好像腫了一大塊紅通通的好像和其它傷口不一樣好奇怪的說。” 這麼大的包包一定很疼吧。
聞言暗自翻了個白眼,三神更夜拉緊手上的韁繩往前走去。
廢話,那個包包本來就是她不小心手滑於是讓某人腦袋撞到地上小石塊的產物。
“更夜更夜,為什麼這個人類會受這麼重的傷呢難道是情殺嗎這也太可怕了blblbl……”
“更夜更夜,為什麼這個人類會出現在這裡又剛好被你撿到了難道這個就是傳說中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了嗎……”
話說孩紙你真的懂得瞎貓碰上死耗子是什麼意思嗎不知道就不要亂說小心誤導讀者親以後就關小黑屋不給出場了喂!
“更夜更夜,為……”問題寶寶話還沒說完便被三神更夜一個眼神給嚇得縮回去了。
嗚嗚,更夜的眼神讓它幼小單純稚嫩脆弱的心靈受傷了。
好難過求虎摸嗷∼∼
於是安靜了一小會兒的某鳥忍不住又說了起來,“更夜更夜,”被眼神殺到的咽了一下口水,爾後又飛快地說道,“下雨了。”
把話說完的孩紙表示很舒服地咂了咂小嘴。
而被告知下雨的某人隱隱有著揍人,不,揍鳥的衝動——
下雨什麼的她自己會看不用等到下了再說這純粹是廢話啊魂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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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裡。
三神更夜將拖著的生物放倒在用蒲葉鋪好的地上。
“嗯……”被放倒的某人因為力道問題碰到了後背的傷口而發出輕哼。
揉了揉發酸的手臂,薇眸注視著躺在地上眉頭緊蹙雙眼緊閉樣子十分痛苦的男人。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看到的第一個人類呢。
看他身上的裝扮,應該是一名武士。
“更夜更夜,你是看上人家了所以要把他撿回去當壓寨夫人嗎∼∼”某鳥停在倒在地上某人的頭頂旁,垂著小腦袋細細地看了看。
這個人類性別是公的而更夜是母的所以要交、配什麼的還是可以有的。
“咚”——某鳥的腦袋上浮起了一個和地上某人腦袋上一樣的大包。
三神更夜扶額。
以後絕對不給它講□講水滸傳講美猴王講神鵰俠侶講??絕對!
伸出右手食指,三神更夜指了指洞外,“去弄些水來。”
“可是他不是已經在水裡喝了很多水了嗎為什麼還要喝水難道這是要將他體內的毒素通過排泄的方式清理出來嗎可是……”某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某人拎起,以優美的拋物線拋了出去。
於是,世界清靜了。
坐到地上,三神更夜撐起光潔好看的下巴看著依舊擰眉的男人。
雖然臉上的皮膚因為被水泡過而泛白微微浮腫,但是基本上還是可以看出原來英俊的五官。
嘛,原來她撿到的還是個美男子呢。
眸光轉移到他身下已經泡到發臭的衣服。
穿著這樣濕透的衣服肯定很不舒服也不利於傷口恢復吧。
於是抱著這樣想法的三神更夜朝躺在地上神志不清的美人伸出了魔爪——揭開腰帶,翻開衣袍,露出了胸前的羞澀的小茱萸。
而被脫了衣服的美人細細地嗯了一聲。
表示以上是某鳥視角和作者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在魔爪伸到褲帶上的時候,原本看著還利索的某人忽然頓住了。
一旁叼著盛滿水的竹葉看得津津有味的小雀見到某人停下它表示很遺憾。
差一點就可以看到雙修的場景了真的好可惜的說。←更夜你都和這孩紙講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扶額
停下手的某人撓了撓後腦勺,若桃花的脣吐出一句讓某鳥吐血的話,她說,“這褲帶綁得好別緻我解不開呢。”
就因為解不開而卡在那裡會被所有人唾棄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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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了火。
三神更夜坐在了篝火旁發呆。
一旁聒噪的小雀安安靜靜地打起了盹。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的某人似乎覺察到身後投來的視線,回首,薇眸看向視線的來源——
一雙比墨玉還要純黑迷人的鳳目靜靜地看著她。
從小就接受紅旗思想教育的三神更夜十分禮貌地回了一個微笑給對方。
但是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便讓她徹底無語了。
他說,“我是誰。”
噗——作者你個無良的你還能再狗血一點嗎這是同人不是十八點檔不帶這樣的喂!
盡量讓嘴角的笑不要那麼僵硬的三神更夜問道,“你……什麼都忘記了?”
搖了搖頭,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純淨得就像清澈見底的泉水,音線也是清清淺淺仿若微風拂面,“我記得你脫了我的衣服還摸了我的身體。”
噴——三神更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擺脫不要用這麼單純眼神無辜的口吻說出這麼露骨的話這樣反差太大很容易讓人接受不了的親。
不等三神更夜吐槽完,對方繼續用那乾淨得不可思議的鳳目看著她,“為什麼你要脫我的衣服呢。”
呃。
“為什麼要摸我的身體呢。”
呃。
“為什麼你脫了上衣但是卻不脫褲子呢。”
呃。
“為什麼我會覺得冷呢。”
那是你沒有穿衣服問這種問題你其實已經傷到腦子了嚴重到無藥可救了吧喂!
“為什麼……”這次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某人及時地阻止了——
“停!不要說話。”在問下去她就要崩潰了。
可是對方下一秒讓她理智的堤線徹底崩潰,他說——
“為什麼你不讓我說話呢。”
蹦——三神更夜掐住睡得迷迷糊糊的某鳥搖晃,“胡椒你個魂淡你居然隱瞞了你口水的副作用!!!”
而被掐住的某鳥胡椒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夢裡,它被三神更夜給勒住了脖子然後逼著它吐出口水嘴對著嘴喂給了那個人類。
雖然它是一隻鳥但是它的愛好正常絕對不攪基的不帶這樣貢獻它的初吻的嗷……
撿了一個問題失憶寶寶的三神更夜以後的日子會更加難過的。
讓我們為她默哀三分鐘吧。
阿門。
洗澡也是個問題
三神更夜很後悔。
自從她撿了一個燙手山芋回來之後她美好的生活從此一去不復返。
早知道她就應該不畏懼流血犧牲自覺放血喂人而不是喂了胡椒的口水那副作用真的很坑爹啊喂!
比如現在——
“喏,這個是換洗的衣服,洗澡水已經燒好在浴桶裡了,先洗澡吧。”三神更夜將家裡最大最寬的衣服塞給了眼前渾身散髮著詭異味道的某人,轉過身往門外的方向走去,但是剛走出一步,便被拉住了衣角——
只見接過衣服的某人呆站在原地,細長的眉微蹙,神色間滿是疑惑地看著她。
“怎麼了?”三神更夜挑眉問道。
鳳目裡純黑色的瞳孔泛著透明的光,溫溫潤潤而純淨,“洗澡是什麼?”
……這個是某人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的表情。
像是存心折磨某人的問題寶寶繼續追問道,“為什麼要先洗澡呢?”
……表示身為一個受到過良好教育有著良好修養從來不爆粗口的淑女說不出因為你臭的像陀shi這樣的話來。
“洗澡的話要怎麼洗呢?”若黑曜石的瞳孔滿是求知慾。
……難道要她說你把衣服脫了然後泡到水裡接著用手從上面摸到下面尤其是【嘩——】和【嘩——】那裡要清洗乾淨這樣的話嗎那真的很猥瑣啊喂
“洗……”問題寶寶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打斷了。
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的和平對不起我竄詞了,於是我們偉大的三神更夜少女以傳播正義與愛的種子不惜犧牲自己脫下衣服拉著某人一起跳入水中進行洗澡的現場指導……那是不可能的。
三神更夜少女只是簡簡單單地說了八個字,“脫衣服,進水裡,泡著。”
說完便不顧某人小動物般可憐兮兮的眼神以最快的速度出了房間。
“更夜更夜∼∼”扇著翅膀繞著三神更夜的腦門一直轉悠的胡椒被某個心情郁卒的人士一巴掌拍了下來。
更夜好凶哦以後絕對會嫁不出去的絕對!←憤怒小鳥的詛咒
進了柴房撿了幾根柴火準備燒火煮飯的某人沒空理睬蹲在角落裡畫圈圈的某鳥,將柴火放入灶台,把水和米丟進了鍋裡後掐指捏了個火苗也送了進去。
頓時,室內一片火紅的溫暖。
蓋上鍋蓋,三神更夜單手撐著下巴坐在灶火旁望著燒得正旺的火堆發呆。
狼牙山是三神一族的棲息地,從來不允許外族人居住。
現在多了一個……人類。
想到這裡三神更夜少女重重地嘆了口氣。
還是個智商連幼稚園都沒有畢業的問題孩紙。
性別上還是和她相反的。
上輩子和小男生牽個小手都會臉紅心跳加速這輩子依舊是個連小手都沒有拖過的純情妹紙更不用說結婚帶孩紙這樣浩大的工程,現在想起來感覺鴨梨好大……
喂喂,你想到哪裡去了再不回神晚飯就要燒焦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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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飯端下灶台,三神更夜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
於是在她絞盡了一分鐘的腦細胞之後,霎時覺悟——
抬步往房間走去。
輕敲了敲房門,三神更夜清了清嗓子,“那誰誰,洗好了嗎?”
回應她的是一派安靜祥和。
呃。
試著再次禮貌地敲了幾次門之後,三神更夜少女終於一個忍不住推開了房門……馬上退了出來……又進去了。
至於她剛剛為什麼要退出來那是因為她看到讓她氣血上涌的美人入浴圖。
又進去了的原因是她覺得這畫面存在著維和感。
而傳說中的維和感在某人再次進入的時候表現得更加的明顯——
三神更夜抽了抽眼角,看著泡在浴桶裡的因為溫度問題而雙頰泛紅鳳眼朦朧的某人,說了一句讓她後悔一百次的話,她說,“為什麼不脫褲子。”
結果自然是被一句“為什麼要脫褲子呢”給哽了回去。
看著對面因為他一句話而眼神“凶狠”【小動物知覺】的某人不由得說了句“我有脫衣服的”,那朦朦朧朧的眼神裡寫著“是你說脫衣服的沒說脫褲子”的委屈讓三神更夜躥起的火苗馬上萎縮了下去。
嘴角抽了抽。
好吧,是她的錯是她沒有說清楚洗澡脫衣服的時候不僅要脫衣服還要脫褲子。
但是為毛這句話她說起來偏偏就那麼拗口而洗澡脫衣服本來就是個常識所以不要鑽牛角尖了更不要問為什麼了啊魂淡!
見到某人依舊泡在水裡,三神更夜少女雙手環在胸前,語氣帶著命令式的簡單,“脫。”
爾後又飛快地說了句“不許問為什麼”。
接著在某人開口的前一秒她又補充道,“也不許問為什麼不許問為什麼。”
說完之後她自己便囧了。
這些都是什麼和什麼不要再這樣下去了等一下真的會出人命的orz……
好在某人總算是開竅了也沒有再問為什麼的脫起了褲子。
一旁看著的某少女欣慰地點了點頭。
嗯,這樣才對嘛……
嗯嗯,先把褲頭的腰帶解開。
嗯嗯嗯,沒錯就是這樣,然後把拉著褲帶部分往下拉——
呃——這是某人終於發現哪裡不對勁的表情。
於是房間裡響起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
蹦!三神更夜捂著鼻子狂奔而出。
留下一臉不明所以雙眸清澈十分乾淨無辜的小動物。
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尖叫呢?
還有為什麼會流鼻血呢?……呃,那個為什麼又會叫做流鼻血呢?←你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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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神更夜蹲在地上。
她什麼都沒看到沒看到沒看到她絕對沒看到那【嘩——】的部分是紫紅色的噗——她又噴了……鼻血。
“更夜更夜∼∼”飛撲過來的胡椒在看到了地上一小灘紅色液體時不由得叫道,“大姨媽來了好可怕!!!”
“咚!”——被蹲在地上的某人用力地揍了一下。
大姨媽你妹!姐這是流鼻血啊流鼻血!
而被揍的某鳥看到某人的臉時又狂叫了起來,“更夜更夜你大姨媽從鼻孔裡流出來了太可怕了!!!!”
他長這麼大第一見到這麼洶涌的大姨媽而且還是從上面的兩個孔出來的好恐怖哦!
結果某鳥自然是以無比優美的拋物線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腦袋倒插在地上的胡椒深深感慨道。
果然來大姨媽的女性脾氣是暴躁的動作是暴力的所以不能惹啊。←這貨還糾結在大姨媽這三個字上無良作者表示無能為力
抹乾淨臉上的紅色液體,三神更夜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兒不要總是糾結在【嘩——】上……對不起她錯了。
裡屋。
端出鍋飯,三神更夜擺好椅子和碗筷。
決定今晚吃青椒炒肉絲西紅柿炒蛋的某人起身去洗菜了。
等到她洗完菜,打了雞蛋,下了油之後,她發現了一件事情——
某人還在泡在浴桶裡洗澡。
“胡椒,去把那誰誰叫出來吃飯。”
三神更夜將打好的雞蛋放入熱過了的鍋裡。
收到命令的胡椒小盆友屁顛屁顛地往房間裡飛去。
過了一會兒。
哼著小曲兒將炒好的菜端起,欲往飯桌走去的三神更夜一個轉身,突然被身後站著的人嚇得手裡的盤子往下摔去!
瞬間敏捷地飛撲過來兩隻鳥翅一邊一個托住盤子的胡椒暗自吐了口氣,好險好險,差點就要餓肚子了。
一想到差一點點就害得他喝西北風的罪魁禍首胡椒就一陣來氣,小眯眼兒朝站在原地的那誰誰投了個鄙視的眼神。
小樣兒的,衣服都沒穿好就敢出來亂晃真是俗不可耐。←這貨又亂用成語了
若墨玉般的鳳目烏黑透亮,一頭如漆的黑髮自然垂落,發梢的水珠順著俊美的輪廓線往下滴落,落在了精緻的鎖骨上,緩緩向下滑到胸前那若影若現的紅色小茱萸,再接著往下滑過有著六塊腹肌的白皙小腹上,再再接著向下滑落滑落……
砰——這是三神少女腦門沸騰的聲音。
顫抖地手指了指眼前只批了一件長外套便跑出來嚇人的那誰誰,“你、你怎麼不穿好……”
額的神吶她明天一定會長針眼的一定!!
被指控的那誰誰一臉無辜,說出的話足以讓三神更夜少女吐血一百次,他說,“我不會穿。”
於是,我們接近崩潰邊緣的三神少女終於光榮地崩潰了。
誰來把這個萌物打包走吧她真的消受不起orz……
啟蒙教育進行中
三神少女最近的職業是當一名啟蒙老師。
哦,不,啟蒙老媽子更恰當些。
並且她無時不刻在這個崗位上堅守著——
“吃飯前記得先洗手知道麼,現在跟著我做,”三神更夜細滑不見長年勞作痕跡的手青蔥水嫩,泡在水裡透著晶瑩的光澤,“想吃肉的話就不許問為什麼。”
語畢,便示意那誰誰將手放入水盆裡。
一雙修長而好看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入水裡,鳳目裡滿是好奇地看著一旁點了點頭的少女。
他很想問為什麼吃飯前要洗手為什麼洗手要這樣洗但是他不敢問因為他想吃肉。
昨天晚餐的雞肉很好吃他還想吃呢=w=
三神更夜一邊搓著雙手一邊指導那誰誰搓手。
啪,水花濺起。
濺落到臉上,頓時覺得清涼清涼的。
薄而涼的脣上揚,他看著眼前連頭髮上都沾到了水滴的某人笑了。
而他會笑的因為便是現在的三神更夜看起來和落水的胡椒好像。
甚至連表情都一模一樣。
以後他就會明白現在三神少女臉上的表情應該形容為便秘。
目前,他只會照實地說出他的想法。
於是,他杯具了——雙頰被指尖夾住然後往兩邊扯。
覺得某人笑得很刺眼的三神少女在某人說出“為什麼會和胡椒拉粑粑的表情一模一樣”之後毫不猶豫地伸出了魔爪。
你丫的你的表情才像拉粑粑你們全家都像拉粑粑!
“不許哭!”欺負完人之後心情大好的三神少女喝令眼前鳳目泛紅的小動物把眨呀眨的眼淚給收回去。
被凶狠眼神給威脅了一把的小動物委屈無比地將眼淚給逼了回去,只是眼眶依舊紅紅的,模樣好不可憐。
發泄完畢的某人似乎良心發現自己不應該對外表雖然是熟男但是內裡是小盆友智商只有幼兒園水平的孩紙太嚴厲,於是清咳了兩聲摸了摸小動物柔順的發頂以示安慰。
嘖,手感不錯。
又揉了兩把的三神少女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手,拉住那雙修長好看的手往水裡泡去,然後細細地搓揉起來。
搓著人家小手楷著豆腐的某人不忘教育道,“掌心記得清洗,還有指尖指背指心……”
陽光透過窗紗,灑進屋內。
落在了三神更夜及腰的銀發上,折射出動人的光亮,晃花了雙眼。
“好看。”清涼如水的聲音讓三神更夜頓住了。
抬眸,對上一雙墨玉般的瞳孔。
一縷陽光落入了那眼底乾淨而澄澈的純黑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亮光,仿若璀璨的夜空般漂亮得不可思議。
“真的很好看呢。”若紅纓的脣輕輕地吐出。
聞言某人精緻小巧的耳朵隱隱透出淡淡的粉紅色。
嘛,雖然他說的是事實但是也不要那麼直白被別人聽見多不好啊∼∼
↑
某貨得瑟中
但是某人下一句話便讓她得瑟不起來——
如玉的指尖挑起一抹發絲,“頭髮真好看。”
搞了半天原來誇的是她的頭髮……
丫的說話可以不可以連貫一點這樣大喘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啊喂!!
憤憤地放開某人的手,三神少女丟下一句“擦完手吃飯了魂淡”便給了某人一個背影轉身去了飯桌,留下滿臉疑惑的那誰誰。
“她害羞了喲∼”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竄出來的胡椒小翅膀環在小胸脯前,小腦嗲晃了晃,“嗯,害羞了絕對。”
喂,樓上姓胡的不要教壞人家小盆友了害羞什麼的和這個也差得太遠了現在這個明顯是生氣了亂說話是要關小黑屋的喂!
而一旁被誤導了的小盆友則一臉恍然地點了點頭。
原來這個表情就叫做害羞。
他懂了。
喂喂,孩紙你是真的懂了嗎還有不要再糾結為什麼這個表情就叫做害羞如果你再不吃飯就都涼了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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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桌上。
三神少女心情不好所以一句話都沒有說地幫某人添了一碗白飯之後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一雙狹長的鳳目看著她。
一邊學著她的動作捧起飯碗,拿起筷子。
“啪。”這是某人筷子滑落的聲音。
“啪。”這是某人撿起桌上的筷子剛擺了個開飯的動作之後筷子便再次滑落的聲音。
“啪。”這是某人第三次撿起筷子但是筷子兄很不給面子滑落的聲音。
“啪。”這是筷子兄終於不掉地但是相愛相殺打架的坑爹聲音。
“啪。”這是某人總算夾起肉絲但是肉絲連帶著筷子兄一起掉地的聲音。
“啪。”這個是對面三神少女看不過去決定解決民生問題而放下碗筷的聲音。
“地上不幹淨記得把筷子洗一遍再用,”三神少女拿熱水燙了一下,發現某人一直盯著地上的肉絲便說道,“吃的東西掉地上了就不能吃了。”
聞言依依不捨地把手伸回來的小動物水汪汪的眼睛裡似乎已經有淚光閃動了。
貌似下一秒就可以掉金豆子了。
呃。
三神少女的眼角抽了抽,“桌上還有。”
所以不要用這種好像她虐待童工不給飯吃的眼神看著她。
可是某只小動物依然掛著可憐兮兮與肉絲兄戀戀不捨的表情。
見狀,我們偉大的三神少女這樣安慰道,“給胡椒吃好了。”
於是,我們胡椒兄杯具了而某人舒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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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議了無數次“不帶這樣的這樣是虐待動物要法律負責”但是沒有任何效果依舊吃下了三次掉地肉絲的胡椒蹲在地上內流滿面地畫圈圈。
總有一天它要到動物協會告發他們虐待動物的惡性的絕對。
而虐待它的倆人正在洗碗。
在某人打碎了第二個碗的時候,我們原本慈眉善目的三神少女臉上霎時被烏雲籠罩了起來。
黑壓壓的看起來好嚇人。
家裡就只有三個碗現在碎了兩個是打算接下來的三餐都舔盤子了麼。
一邊悔恨著“自己為毛會讓某人幫忙這樣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一邊拿著掃把掃帚想把碎掉了的瓷片掃掉的三神更夜突然將手裡的掃把和掃帚給扔到了一邊——
拉住某人的滲出鮮血的指尖。
“痛。”鳳目裡水花閃閃。
用哄著小孩紙的語氣朝指尖受傷的地方吹著氣說著“吹一吹痛痛飛”的三神少女散髮著母性的光輝。
用“這種瓷片容易割傷人不能直接用手碰記得用掃帚掃把”的話好好教育了一番的三神更夜少女回屋拿來了棉布細細地把血給擦掉了。
好在傷口不深流血什麼的在擦掉了一小截棉布之後便凝固了。
讓某人乖乖地坐在旁邊曬太陽的三神更夜少女自己將剩下的碗筷洗乾淨之後跑了出去。
跑之前不忘囑咐某人要乖乖地坐著不能亂走不能亂動不然以後不給肉吃。
過了很久。
在小動物望穿秋水盼星星盼月亮的眼神中三神少女終於推開了籬笆門。
而她的懷裡揣著兩個青花碗。
利索地將買來的碗用清水衝了幾遍然後放在太陽底下曬。
做完這一切困意頓生的三神少女打了個哈欠之後往房內走去。
而被她落在了角落曬著太陽的小動物顯然是被遺忘了。
等到睡過了午覺踏出房門發現哪裡不對的三神少女立馬想起了被她丟在了庭院的那誰誰。
跑出庭院一看——
某人一臉昏昏欲睡卻仍強撐著坐在那裡。
絲毫不敢動彈。
原本白皙的臉上泛起了紅暈,額角和鼻尖的汗珠在陽光下閃著晶亮的光澤。
狹長的鳳目在看到她的身影的時候便盈滿了欣喜,一縷微笑不自覺地揚起。
霎時愧意爬滿了三神更夜的心扉。
她太大意了呢……
嘛,千萬不要中暑了不然她又要當護士小姐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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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了綠豆湯幫某人降降暑氣的三神更夜朝睡在榻上的那誰誰喊道,“喂,那誰誰,喝湯了喂!”
好心地盛給了胡椒一小碗的三神更夜撐起下巴看著眼前喝得很是開心的兩隻小動物輕笑了一下。
尤其是在某人學著胡椒喝完咂了咂嘴巴的時候,她又樂了一下。
小動物什麼的果然具有萌屬性呢。
“那誰誰,下午一起去後山劈柴吧。”三神少女覺得作為一個男人就應該發揮一下身為一個男人該有的作用。
比如說劈柴、挑柴。
智商沒了但是力氣什麼的應該還是有的。
問了句“什麼叫劈柴為什麼要劈柴”的某人又喝了一碗綠豆湯。
心情不錯的三神少女解釋著“因為廚房沒柴火了所以要劈柴而至於什麼是劈柴下午去了就知道了”。
問題寶寶還想接著問“為什麼廚房沒柴火”,但是他只有一張嘴巴,於是他選擇了喝湯放棄了提問。
這給了三神更夜一個提示。
以後除了用不許吃肉來堵住某人的嘴巴之外還可以直接用吃的塞住。
一邊吃完了的胡椒想起了一件事情,他摸了摸自家鼓起的肚皮,說道,“那誰誰就叫做那誰誰嗎?”
這個名字是不是太奇怪了些每次它叫起來舌頭都打結。
被問到的三神少女呃了一下。
她好像、貌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那誰誰喊起來也不錯啊。
“那誰誰,咳,不是,”三神更夜看著眼前放下碗咂了一下嘴巴的某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被問道的某人一臉的呆滯地反問,“名字是什麼。”
扶額望天。
三神更夜暗嘆她怎麼忘記了眼前這位仁兄已經忘記以前的事情而且IQ可能降為負數了。
“那你想叫什麼?”
“?”
“……”
“那就叫花椒吧。”
喂喂,你那沒有辦法了就這有這樣了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喂!
還有花椒什麼一聽就不像人名大姐你取名的靈感完全就來自旁邊那個腆著肚子眯著小眼兒的某鳥吧這樣太草率了吧喂!
於是乎,我們那誰誰兄從此之後有了一個和胡椒兄媲美的名字——
花椒兄。
日子如白駒過隙
三神更夜覺得自己最近血糖有逐步上升的趨勢。
而且她覺得自己在最近這段日子裡至少老了四十歲,連帶著更年期也提早報到了。
暗自嘆了口氣,我們花一樣的十六歲少女三神更夜成了專職的老媽子兼保姆——
拎起一條大紅色的小內內,三神更夜少女將它準確無誤地丟進了盛滿清水的木桶裡。
再次朝天嘆了口氣。
三神少女覺得自己真的很命苦。
沒有爹疼沒有娘愛就算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大拖油瓶每天要勞心勞力的給人家當免費倒貼的老媽子而且還要幫人家洗紅色小內內這讓她一個黃花大閨女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撕拉——某人用力過猛,手裡碎著小白花的鵝黃色小內內瞬間裂開了一道坑爹的口子。
額角滑下黑線。
三神少女有爆走的衝動。
這是她僅剩的唯二的小內啊啊啊啊啊!!!!
三神家。
洗完衣服順帶著晾了上去的三神更夜揉了揉肩膀,推開籬笆,從正門走入廚房。
在重複了每天三次的做飯步驟之後,三神少女端出一鍋稀釋的白粥,放在了收拾好的飯桌上。
擦了擦手,三神更夜往裡屋走去。
敲響了房門,示意某人出來吃早餐。
磨磨蹭蹭了許久,一抹人影才從裡屋走出。
一見滿桌子的青菜豆腐鳳目裡馬上浮上了一層淺淺的薄霧。
“阿夜,要吃肉。”最近三餐都是青菜豆腐他覺得沒有肉的日子好難過。
夾起一口青菜,三神少女淡淡地說道,“最近物價上漲肉是吃不起了。”
嚼了嚼口中鮮嫩的菜葉,三神更夜補充道,“不要問物價上漲是什麼簡單的來說就是我們沒錢了。”
嘛,青菜什麼的還是很有營養的。
無公害綠色食品,這要是放在上一輩子那比肉貴多了呢。
而經過半年的調、教,某人已經不會問為什麼我們會沒錢了而沒錢了為什麼就不能吃肉的問題。
聽到這樣的話花椒兄只是微微蹙眉,垂著腦袋陷入思考狀態。
沒有錢=不能吃肉=天天吃青菜豆腐=難受
那麼反過來便是——
高興=天天吃肉=有錢
這麼說要吃肉的話有錢就可以了。←難為孩紙你想了這麼久
那麼,他要怎麼樣才能有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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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神更夜覺得今天一整天都不對勁。
連帶著幹活兒的時候心理都毛毛的。
將最後一畝菜地澆完水之後,三神更夜乾脆坐到竹棚裡休息。
撐起下巴,抬眸望向綠油油的田埂。
看了許久,她收回眼神。
今天花椒被鄰居花田叔一家給借走了——
自從大家知道了三神更夜家裡有個免費勞力而且這個免費勞力笑容可掬從不抱怨禮貌待人尊老愛幼於是隔三差五的便有人過來借一借。
當然不是白借,街坊鄰里會送東西到更夜家,有時是新鮮的瓜果有時是魚肉鴨肉雞肉,有時是糖或者麵粉。
而最受花椒歡迎的自然是肉了。
所以他最喜歡到花田大叔大嬸家做活兒了。
因為他們基本上每次都會給他肉吃。
請注意,是基本上。
所有的前提都是在雞崽子長成老母雞之後。
揉了揉眉間,三神更夜覺得心裡還是突突直跳的很不舒服。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飛得斜斜歪歪的小身影撞入了她的射線。
“更夜更夜∼∼”胡椒緊急剎車,飛得有些急而喘大氣地說,“不、不、不好了……花椒、花椒……”
“喘口氣再說。”三神更夜心跳有加速的跡象。
直覺告訴她胡椒接下來說的話不是什麼好消息。
大口吸氣大口呼氣覺得呼吸順暢了自己終於可以流利地講話了的胡椒再次深吸了一口氣,一句話十分筆直通暢不帶任何標點符號地彭涌而出,“花椒幫花田大叔修了屋頂收了青菜除了草喂了四十五隻雞崽子之後不要青菜要了一個銅元接著幫了沉祿大伯他大嬸娘澆了五畝花地不要花茶要了一個銅元後去了燁子娘子家和她家殷野玩了一個小時不要麵粉要了一個銅元後去了??????……”
額角青筋爆起。
三神少女一個暴慄便往某只抓不住重點的鳥兄的鳥門上招呼而去。
於是乎,捂著腦門上冒出的包子,胡椒內流滿面地說了一句讓三神更夜拔腿往外跑去的話——
他說。
花椒從樹上摔下來了。
當三神更夜趕到某人出事的地點的時候,她一直提起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眼前額角紅腫明顯是被撞了一下的花椒手裡抱著一隻小黑貓。
出生不到一個月大。
毛絨絨的一團蜷縮在他的懷裡,愜意地閉起了眼睛睡起了覺。
見到來人,原本看著懷裡小動物的某人回眸一笑,淺淺的溫柔裡仿佛揉進了點點陽光,柔軟得醉人。
“它很可憐呢,我們養它可好。”
揉了揉鼻尖,三神更夜丟下一句“隨便”之後便轉身往回走。
“嗯,害羞了喲∼∼”胡椒兄飛在半空中,雙翅環在胸前,一臉肯定的說道。
嘛,耳根都紅了肯定就是害羞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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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抖了抖新做好的衣服,三神更夜清咳了兩聲,朝坐在椅子上逗著家庭新成員——小黑貓花爺的某人說道,“過來試試。”
那一個多星期的青菜豆腐白粥都是為了省錢給某某人做這件衣服的緣故,現在衣服終於完成了他們也可以吃肉了。
揭開腰帶,脫掉外袍。
露出了平坦光滑白皙的胸膛。
某人絲毫不曉得有女性在場需要迴避的問題。
見怪不怪的三神少女幫忙把衣服披到了某人的身上。
套好了衣服,系上腰帶。
一襲藏藍色的長袍將筆直修長的身影承托得更加頎長挺拔。
摸著下巴點了點頭的三神少女眼尖地瞄到了衣角沒有拉好的褶皺處。
走進,垂首。
雙手利落地把衣角拉好撫平。
“這樣就搞定了。”微笑著仰首抬眸。
一雙若黑曜石的鳳目定定地看著她。
深邃無比的眼底滿是柔柔淺淺的光澤。
似乎要把人給融化般柔軟。
讓她忘記了呼吸。
雙頰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薄暈,像晚霞般美麗。
低首,俯身靠近,皂角的清香味伴著呼吸聲縈繞在她耳際和鼻尖,聲音若雨打荷花的清涼,落在了她的心尖上,微微顫抖著,“阿夜,你好香呢。”
砰——這是某人瞬間紅透了的表情。
推開某某人,三神少女拔腿便往門外跑去。
“阿夜害羞了呢。”某某人笑著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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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華如水。
爬上屋頂,雙手交疊枕在腦後。
三神更夜望著滿天的星月發呆。
“阿夜在看什麼?”一個如月般清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薇眸裡盛滿月華,三神更夜看著夜空,說出的話牛頭不對馬嘴,“月亮很漂亮。”
學著她的樣子同樣躺了下去的花椒也望起了夜空。
“唱歌給我聽聽好不。”三神少女若花瓣的脣忽然吐出這樣一句話,讓某人愣然。
“嘛,我都忘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三神少女想起某人現在扮演的角色是失憶小動物一枚。
“阿夜。”某人突然喚道。
“怎麼……”後面的字句停在了舌尖,她忽然說不出任何話來——
一根木簪子在月色裡勾出了桃花的輪廓。
薇眸裡微微沁出朦朦朧朧的水霧。
因為他說——
“阿夜,生日快樂。”
數日前。
她和他上集市的時候路過街邊的胭脂水粉攤。
那個時候她只不過說了一句“這簪子真好看”而已。
沒想到他卻記住了。
這些天他一直躲在房間裡,就是為了做這個木簪子。
而上面的綴著的流蘇……
她頓時想起了不久前他湊著一個又一個銅元數數的情景。
原以為他是用來買肉的沒想到……
抹了抹眼角的水光,三神更夜揚起嘴角,笑靨如花。
“謝謝。”
真的,很感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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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又過了一個月。
三神家。
“阿夜。”
“嗯?”被叫到名字的某人抬起眼簾。
俯身湊近。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三神少女瞪大了雙眼。
脣角上柔軟清涼的觸感讓她腦袋一片空白。
退開了身子,若桃花開的脣輕輕上揚成一個醉人弧度,說出的話卻十分欠扁,“你的嘴角沾到肉末了呢。”
哄——這是某人瞬間暈過去的聲音。
她的活了兩輩子的初吻竟然就毀在了肉末上這讓她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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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
越下越大。
三神少女站在菜地的竹棚裡望著漫天落蹙起了眉。
丫的下這麼大的雨等一下她的菜苗死了難道要讓他們集體喝西風填肚子這樣不是坑爹麼喂!
深吸一口氣,三神少女抬腳便往外衝!
於是,很快的,她渾身淋濕了。
一把傘擋在了她發頂。
她回頭,便看到了擎著傘的某人。
墨玉般的瞳孔溫潤而明亮。
指尖拂開落在睫毛上的雨滴,動作柔軟而纏綿,那狹長的鳳目裡滿是冬日暖陽溫柔,“睫毛沾到雨水了呢,阿夜。”
雨水滴落在了傘上。
濺起了朵朵水花。